他恨,凭什么师傅什么都教给师弟,却和他说他太浮躁,不肯教,说是怕坏了名声。
恨师弟天资聪颖,自己什么都比不过他,在他面前自己就像一摊烂泥一样,一事无成。
所以他同意替』庄家酒馆『偷牌匾,换来的报酬是要师弟去死!
这样师傅就会只有他一个弟子,只会教他一个人了。
可这一切都被眼前这个该死的婆娘毁了,明明,明明就还差一步……
学徒如获神力一般,勐然暴起,竟然生生将绳子崩开了,朝孟于盼扑过来,带着同归于尽的架势。
他动作很快,快到站在他身后的邬州来不及阻止。
眼看着学徒双手成爪,就要扑到孟于盼身上。
阿良闪身,挡在孟于盼身前,一记手刀,朝那学徒狠命噼下。
砰的一声闷响,学徒倒在地上,没了声响,一切归于平静。
邬州看见这一幕,一颗悬着的心可算是落了下来。
眼里透出一丝疑惑,明明这小子练这招的时候怎么也练不好,怎么这下就使出来了?
刘师傅看自己徒弟没了声响,心里着急,赶忙问道:「小友啊!我这徒弟罪不至死,他跟了我十几年,我早就把他当亲儿子一样了啊!」
孟于盼定了定心神,对刘老说道:「他只是昏过去罢了,刘师傅不必担忧。」
知道徒弟没事,刘老也不好再得寸进尺,劝人家放过他,他这徒弟心思浮躁,迟早会害了他,也该长点教训。
刘老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小友是如何得知牌匾是被我这徒弟偷的?」
「刘师傅可还记得那天我找您取牌匾,让您不要说话?」
刘老点点头。
孟于盼接着说:「说来也巧,那时候窗外刚好吹进来一阵风,就带着这股子香味,我进店门的时候你那徒弟和我打过招唿,身上也有这股味道。」
「原来如此。」刘老是个通透人,不需要她再说清楚,也能明白。
「啊啊啊!」
孟于盼这边刚解释完,对面就传来了尖叫声,还不止一个人。
转过身朝对面望去,对面一阵骚乱,里面的纷涌而出,人挤人,乱成一团。
邬州得了孟于盼的示意,在门口拦住了一位从』庄家酒馆『跑出来的客人。
他神情惶恐,像是见到了什么及其可怖的东西,全身颤抖,几乎无法直立行走。
邬州把他带进自家店里,寻了个椅子让他坐下缓缓。
孟于盼也走过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为何吓成这样?」
那位客人颤抖的张开嘴巴。
这下可把孟于盼身后一群人吓了一大跳,此人的舌头和牙齿,居然全部都变成了蓝色的!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美人,这章可肥?
嘿嘿y(^_^)y
第32章
一时间, 店内除了倒吸气的声音,没一个人说话。
休息了一会,那个客人也缓过来了, 抚着胸口压惊, 「你们都瞧见了吧?不止是我, 凡是在对面那家酒馆喝了酒的, 都成了这样!」
酒杯摔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一下拉回众人的思绪,朝声源望去。
发出声音的,正是那个刚刚从』庄家酒馆『过来凑热闹的人。
他眼睛瞪的浑圆,满是惊恐,手成空心拳, 半握着,而他握着的酒杯早就摔成碎片了。
僵硬的扭过头, 看向旁边同样惊恐的同伴,缓缓张开嘴,又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宣判。
半晌过去了, 并没有听见意料之中的尖叫, 他撩起眼皮,漏出一丝缝隙,视线中冷不丁出现一张打脸。
吓得他直往后退,跌坐回椅子上。
定睛一看, 原来刚刚那张脸是他同伴的, 同伴眼神怪异的看着他。
「为何你的唇齿并没有变色?」同伴挠着脑袋,一头雾水。
方才他们明明也在对面酒馆喝了几壶, 可为什么却没有变成蓝色?
那个从舌头已经变蓝的人,哇的一声哭出来,哭的眼泪鼻涕到处都是。
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他这会儿哭成这般模样,定是想到伤心处。
「我家里还有七十高龄的老母,五岁的孩啊!』庄家酒馆『丧尽天良,卖毒酒害人,不得好死啊!」
双手拍桌,以头抢地,泪水从眼眶飞溅出来,一派凄凉。
站在一旁的小关看不下眼了,拿了一块手绢递给他,叫他把眼泪擦干净,又询问他,可否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那人接过手绢,没有拿去擦眼泪,而是往嘴里塞去,使劲蹭舌头,却没有一丝效果,哭的更大声了。
哭着说自己是哪块的人,抱拳请求大傢伙,若是他撑不过今天,就替他告诉家人一声,孩儿不孝,无法给母亲养老送终。
他一番话,说的和临终遗言一样,闻者伤心,见者流泪,一些热心肠的,还说可以帮他照扶家人。
孟于盼瞧着事情,逐渐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便张嘴说了几句,把他们引导回来。
「诸位。」孟于盼上前一步,打断他们,指了指坐在一旁凑热闹的,「这两位客官也在那』庄家酒馆『喝了酒,为何他们无事?」
「是啊!」舌头变色的男子,止了哭声,疑惑的挠头,「方才我还看见过他俩,就坐在我对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