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行明显没餍足,睁开迷离的双眼找他,鼻腔里软乎乎的哼一声:「嗯?」
那意思是怎么突然停了。
钟思远把手抽出来,拉好方知行的毛衣:「现在不行。」
方知行回头看了一眼反锁的门:「可以的,我锁门了。」
「不行,你晚上还要跳舞。」
方知行精/虫上脑,烦的想挠人,被钟思远一把抓住手腕,浅吻他的指尖。
钟思远照着方知行的脑门弹了一下:「听话。」
他态度坚决,方知行只好作罢,但他不甘心,缠在钟思远身上瞎蹭半天才起来。
钟思远有心宠爱,坐回椅子上,手一伸,方知行乖巧的骑上他的大腿。
方知行搂着钟思远的肩膀,一只手在他下巴上画圈圈,小声缠绵:「今天是你生日哎钟老师。」
钟思远掂了掂腿:「到现在都没收到我的生日礼物。」
「你急吗?」
「急你现在给我?」
「那不给。」方知行很有原则,「不过你要是等不了,我可以在身上打个蝴蝶结,先给你凑活一下。」
钟思远挑了下眉:「你要把自己送给我当礼物?」
可是该干的都干了,听起来好像不新鲜。
方知行莫名有点委屈:「都怪你忍不住!气人!」
钟思远无端被骂,呛了一下:「我们俩到底是谁忍不住?」
刚才的情景还歷歷在目,方知行脸一红,老实了。
他趴在钟思远肩膀上,演出厅的音乐传到这边已经很小,他安分的靠着,不用出声,哪怕只是静静的待在一起就已经心满意足。
不过方知行清醒的时候安分不过五分钟,他对着嘴边的脖子啃一口,然后说:「其实那年我就想好要送你什么生日礼物了。」
他说的是五年前。
钟思远轻抚他的后背:「送什么?」
提到这个方知行还是有点不高兴:「你说送什么?」
他这个脑子能想到的事统共就那么几件,简单的不行:「当年无论我怎么暗示你,你都不愿意跟我那个啥……我就想,要是到你过生日还没行动,我就像刚才说的那样,把我自己打个蝴蝶结送到你床上。」
钟思远「噗嗤」一声笑了,低下头去看方知行的脸:「真的假的?」
「真的啊!」
谁知道他们压根没等到钟思远过生日。
钟思远安静几秒,突然开口问:「你知道我那时候为什么不愿意吗?」
这个问题方知行就没想通过:「为什么啊?」
钟思远说:「你太小了。」
方知行喷了:「我那时候都快二十一了!」
「还是小。」钟思远温柔的捋顺方知行后脑上的头髮,「好单纯,好干净,我怕自己把你弄坏了。」
「……」
这是什么危险发言。
方知行嘟囔一句:「那我现在就不单纯,不干净了呗,所以你使劲弄我。」
钟思远搞不懂方知行的脑迴路,惩罚似的捏住他的耳朵:「乱说什么。」
「现在你还是好单纯好干净,我多看一眼,就想多弄你一次。」
方知行这下满意了。
他喜滋滋的靠回去,感觉钟思远的手从耳朵绕到他颈后,爱不释手般轻柔的摩挲。
「等封箱演出结束,休息两天你陪我去纹身吧。」
「嗯。」钟思远贴住方知行的脸,「想好要纹什么了吗?」
方知行点点头:「我要纹蔷薇。」
钟思远问原因。
他说:「我要永远和你热恋。」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天色彻底暗下来。
钟思远回到观众席上,钟路凡乜他一眼:「捨得回来了?」
钟思远说:「卿卿去化妆了。」
钟路凡无语的摇头:「收敛一点好不好,今天还来了好多粉丝,你俩真打算公开吗?」
钟思远看着台上,意味不明道:「不是不可以。」
「……」
钟路凡觉得他弟疯了。
晚上十点,最后一场舞剧正式拉开序幕。
《孔雀公主》家喻户晓,在今天以前,跳它的人只有周芳平。所有人都期待着,新的孔雀公主能不能将老一辈的精神传承下去。
林曼曼和季钏坐在后面,这俩人一个是思卿夫夫头号cp粉,一个是方知行头号脑残粉,此刻不约而同打开手机。
林曼曼推了推季钏:「你过去点,我镜头都偏了。」
季钏被她搡的差点掉了手机,分寸不让道:「怎么不是你过去?我镜头也偏了!」
林曼曼不理他,放下挡在中间的扶手,屁股跟着往旁边挪了一半。
季钏吓的赶紧让她:「你是女流氓吧!差点坐我腿上。」
林曼曼沖他做鬼脸:「我对谁耍流氓也不对你。」
季钏怂了,老实巴交的缩到一边,手机也放下,决定把宝贵的拍摄机会让给林曼曼。
舞台上帷幕才拉开一半,观众席上的欢唿声已经爆表。
季钏首当其冲献出狮子吼,林曼曼也当仁不让,手机屏幕里一阵晃动。
光束从四面八方投到台上,青山做景,淙淙流水间伫立着一只白孔雀。
方知行一身白色轻纱出现在观众的视野中,袖翼翩跹,白纱裙的下摆是青蓝色的雀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