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出去了,好像是……老爷找他。」
「好啊。」愤怒压过了悲伤,她扭曲的笑,「我正好看看,什么货色迷了他的眼!」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0 章
楼上,警卫们挡在门口:「军长有令,太太不便见客。」
「太太?谁是太太,谁是客!?」
「这个我们说了不算,要看军长心里怎么想。」小归拨开众人走到前面,一挺胸。
华菁菁冷笑着点头:「我不跟你们这群下三滥费话,让我进去!」
「你们不要命了,正牌的太太也敢拦?」几个男女佣人过去推搡。
「谁也不许动!」小归一挺枪,身后的卫兵们也跟着。
唬得那些恶奴往后躲。
华菁菁把心一横,往前走。
「华小姐,枪是不长眼的。」小归把枪朝上一扬,不示弱。
「好啊!你朝这打!」华菁菁撩开大衣,一挺肚子。便便大腹就是她横行无阻的腰牌铁券。
「你……」
「你有种,开枪啊!往这打!」
小归吃一惊,连连后退,冷汗都渗出来。
「都是群忘恩负义的孬种!」她狠狠一啐,冲进屋里。
「你干什么?」守着苏浴梅的归嫂吓了一跳。
「滚!你是什么东西!」
「我……我不走!」乡下女人有股朴实的憨劲儿。
苏浴梅昏沉沉醒来:「是……谁啊?」
归嫂挡在她身前。
「呵,好个病西施醉太真,大风大浪的千里寻夫,多感人!路上兵荒马乱的都没事,到了马公岛却一病不起。」华菁菁一瞪眼,「装出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儿,是做给谁看!」
「我……」苏浴梅稍一用力,天旋地转,咬牙伏在床头。
华菁菁冲过去:「我倒要看看,是真病假病!」
归嫂生出一股勇气,朝她推去。惹恼了一干僕人,纷纷上前。屋外小归缓过神,带人进来。
争执间,华菁菁不留神,衣服一松,一个棉垫落下来,腰身立时塌下。
众人还不留意,苏浴梅看在眼里,一怔,连声咳嗽。
庭于希一声喝:「都给我住手!想干什么!」
乱闹闹的人分开了,站在两面,会头土脸的。
「都出去!」他恼怒的进来,走到床边,握一握苏浴梅的手,「怎么样?」
她反握他,摇摇头。
华菁菁脸冷得冰霜一般,转过去,一言不发。
「我们来,没想瞒你,正好你出去。」庭于希斟酌着语气。
她转过头时,泪水盈了满眼:「庭于希,你混蛋!」她伸手一扫外面的警卫,「你!你!还有你!你们的命,谁救的?没有我,你们今天能在这里吃香喝辣,逞威风,拿枪对着我?」
庭于希皱着眉:「今天的事,我做的欠妥。我一个人的事,别难为病人。」
他揽责上身,她更恼更恨:「好啊,你让她滚!」
「华菁菁,浴梅是我什么人,你清楚。「
「我不清楚!」
「她是我明媒正娶的正室,是我儿子的娘!「
「我和你,登过记注过册!有法律有条文!她……哼哼,不过一张龙凤贴吧?民国几年的老黄历了?所谓的什么三媒六证,不是挨了日本人的枪子儿,也做了解放军的炮灰!」
庭于希的指尖都在抖,苏浴梅一把攥住了,轻摇一摇。
「有本事,就让她住在这!你就天天守着,执枪执棒的守,没日没夜的守!千万别合眼,别开小差,要不然,出了什么差错,可跟我四海帮的兄弟没关!」
「哼!」庭于希一拍床头。
「于希……」苏浴梅抢在他尚没发作,「我走吧,住得不安生,对病没好处的啊。」
庭于希沉一会儿脸,对着归嫂:「替太太收拾东西。」
华菁菁仍黑着一张脸,余光扫见庭于希抓起大衣,料他可能也会跟去,心里又气又懊,日思夜想盼他回来……
他将大衣裹在苏浴梅身上。
华菁菁忍无可忍,眼见他们已到门口,顿足道:「好!你有种!我才是你合法的妻子,你走,房契、存摺、金条、债券,一分也不许带走!」弃妇般的女人,只能抓住男人的一点痛脚。
庭于希绕过她,有人开大门。她突然疯一般扑过去,争抢他手里的小提箱,像抢一根最后的救命稻草:「家里的东西,你不许带走!」
他没提防,箱子脱手,扣得不紧,东西撒了一地。
华菁菁愣了。
他蹲身一件件拾起:「浴梅的几件旧衣服,款式尺寸都不合,你要么?」
她呆在那里,眼泪怔忡的流。泪光中,看到庭于希揽着苏浴梅的肩,另一手托在她的腿弯,打横抱起。她很习惯的勾住他脖子。
他的大衣穿在她身上,又长又大,可及脚踝。他低声问:「脚凉不凉?」
她摇摇头,有些头晕,就转脸窝进他胸口,不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1 章
小归快步跑上车:「酒店订好了。」
庭于希点点头:「开车。」
看苏浴梅睡着,小归放低声:「军长……家里的钱,你真不带出来?」
「还有没领的军饷,先应付一阵。」
「撑不了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