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伪政府是做什么的,你当我一点都不清楚么。」
「是他姓庭的诬衊我!」
「他不会诬衊你。」她轻轻笑了下,「他这个人啊,什么都放在心里,什么都不肯说。」
他什么都不肯说,什么都放心里。她明白这些时,他已在别的女人怀里。而且,是她亲手把他推走的。
她有时也想,他做下的孽,为什么要她一人承担。她想过去找他,告诉他。可是人家会怎么说,说她矫情干誉扮清高。她也想过委婉的暗示小归,可连自己都不屑。
日子太苍白,苍白的似乎要吸掉她身上的血。
苏浴梅再三犹豫,向精锐师师部挂了个电话,小归说,师长不在,有什么他可以转达。她咬了咬牙,不用转达,不要躲避,她要当面跟他说清楚。
正当她准备动身出门时,兰嫂慌张的跑进来:「太太——」
☆、第 19 章
兰嫂捣着两只小脚慌慌张张跑进来:「太太,太太,师长回来了!」
苏浴梅愣一下:「什么?」
兰嫂说:「真的。」
她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胡乱理着鬓边的碎发。
「快出去看看吧。」
苏浴梅慌乱的跟着兰嫂迎出来的时候,庭于希已进了客厅,管家老柴和女佣彩姐正接过他脱下来的大衣和手套。两人打个照面。
老柴高兴的指挥两个女佣端茶倒水。厅里只剩他们两个人,庭于希有些侷促,四下看看,搓了搓冻红的手,说:「我回来了。」他看到墙上挂着那幅送给她的画。
苏浴梅随手摆弄着桌上的镇纸:「你还认得回家的路啊?」
他把手搭在桌上,离她很近,她并没动。他便把手移了过去,指尖刚触到,兰嫂兴沖沖的端碗进来:「师长喝杯姜糖水暖暖。」
苏浴梅转身走到沙发边。他顺手拿起那个镇纸来擦,然后又放下去接茶。
外面彩姐叫:「下午新晒的枸杞收在哪里了?」
兰嫂忙不迭的又出去。
庭于希快走几步到了苏浴梅身后,在她还没坐下前,一把抱住。
她没站稳,靠在他身上。
他说:「我想你了。」
她伏在他胸口,轻轻嘆了口气。
他犹豫一下说:「我想回家住。」
她不答话。
「如果你不习惯,我在书房睡。」
「这个家是你的,你做主。」
他抬起她的下巴,不由皱了眉:「脸色怎么还这样差?」
她将脸侧开,很轻的嘆息,那嘆息温柔的钻进他心里。
他说:「浴梅,我再也不惹你伤心了。」
这时几个佣人都进来,端着泡好的花旗参枸杞茶。苏浴梅脱开他的怀抱走过去:「去买佛手贝和牡蛎,还有活青虾和海鲈鱼,裙边一定要新鲜。」
兰嫂听得直咋舌:「太太,这个时候,海鲜摊子都收了,鱼翅也还没泡……」
「你去找那些熟摊主么!一定没有全卖完。再找一家酒楼,买些现成的水发鱼翅。」
佣人们知道,苏浴梅有时候还是有些大小姐脾气,家里好久没有热闹过了,几个人让她支得团团转。
庭于希抓住她胳膊:「不用忙,吃什么都行。」
晚饭桌上自然丰盛,都是他爱吃的菜。老柴建议:「师长,喝点酒吧?」
「不喝了,酒喝多了管不住自己。」他随便说的,苏浴梅脸却一红。
「是茵陈酒啊,不烈,最保养人。」兰嫂向来人多话就多,「太太亲手泡的,打开春儿,快一年了。」
「家里又没人喝酒,你泡这个干什么?」庭于希停下筷子看了看苏浴梅。
她还没说话,兰嫂又抢着说:「当然是给您泡的了,这还问。」
苏浴梅白她一眼,她也不介意,乐颠颠进去拿酒了。
晚上,庭于希点上一支烟看文件。书房的炭火差些,他披了件大衣。虽然隔了一座跨院,隔了一道亭廊,他觉得到她的气息。那温暖的清馨不是任何脂腻粉香,那气息让他安心。
苏浴梅打着手电推门进来。他赶紧熄灭烟,推开窗,外面的冷风灌进来,他看看她身上的单旗袍,忙又把窗关上。她在一旁看他折腾。
「这么晚还不睡?」
「我……看你还亮着灯,过来瞧瞧。」苏浴梅四下看看,「你睡哪儿?」
庭于希敲敲桌前的一张紫檀卧榻。
「这么硬……」
「行军打仗习惯了。」他拉她到光线足的地方仔细打量,「你不一样,你娇生惯养,要保重自己。」
她抬手放在他的脸上:「你自己呢?」她的手在他腮上滑动,「都凹进去了……」
她离他太近。他稍一低头就能吸进她唿出的气息。庭于希不得不认,对着她,他几乎毫无自制力。
他的眼神飘忽,就是不敢落在她脸上:「快回去吧。这儿太冷了,晚了外面更冷。」他将身上的大衣披给她。
苏浴梅拽着大衣领口,嗑了一下下唇:「外面冷,你还让我回去……」
庭于希呆了一下,扳过她的身子,她红着脸低下头。他搂紧她,她就轻柔的绕上他的腰。他试探着亲了下她柔软的唇,她缩了一下并没躲。
苏浴梅很清楚自己的状况,当他们滚在榻上意乱情迷的缱绻,她轻柔的推开他一些:「你太久没回来,我……不太习惯,你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