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是那个能不受系统检测, 且能肆意屠杀剧情人物的黑衣人?
为什么这个天大的bug还没被修復?
来不及想那么多,这里的**不只他一个。孟于盼放弃去抓已经飘远了的面纱, 转身拔腿就跑。
「孟瑜曼?!」
这声叫喊在这个兵器打的桌球作响的大堂里不算大,甚至没能惊动任何一个人。
而孟于盼却清楚的听见了每一个字,她心里咯噔一下,完了。
叶云锦忙不迭地冲过来抓住孟于盼的肩膀, 强扭她转过身来, 看清楚那张脸,惊的手下力都重了几分,要捏碎肩胛骨她的架势。
这怎么可能?那毒酒灌下去之后,她可是亲眼见孟瑜曼断了生机才离去的。
一看到孟家人她就想起自己惨死的家人, 还有那十年日日夜夜倍受煎熬, 活在仇人身边,忍辱负重的日子。
她绝不容许自己灭族仇人之女还存活于世。
就算侥倖活下来又如何?不过是丧家之犬, 有什么难对付的。
摁住孟于盼的肩,将她的手反扣,压着她往容琢那边退。
叶家从武,叶云锦虽八岁离府,可自小受训,学的一些傍身招式就足以对付孟于盼这个弱女子。
孟于盼用力挣扎,却挣脱不开,大脑飞速运转,想要想出办法来摆脱现状。
若是落到叶云锦手里,这任务算是彻底失败了。
可现在邬州正和黑衣人缠斗,根本顾及不到她;殷仲楠重伤昏迷,堂内除了黑衣人就只剩容琢那边的人了。
阿良这小子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今天一直没见他人。
不在也好,省得他身份被发现,又多生些事端。
还没等孟于盼想出办法来,叶云锦就先动手了。
拔出旁边尸体身上插着的剑,甩干净上面的血珠,塞进孟于盼手里。
她朝着孟于盼一勾唇角,也不管她能不能看到,用细微到只有孟于盼能听见的声音,说了句,「孟瑜曼,下地狱去和你那些渣咂家人团聚吧!」
还没等孟于盼反应过来,腰上就重重挨了一脚,身体不受控制朝容琢身边载去。
紧接着,叶云锦一脸担忧,大喊一声,「容琢当心!」
话音还未落,利剑已然穿胸而过。
孟于盼瞪圆了眼睛,像机器人一样僵硬的低下头,看着那柄准确穿过她心口的剑,足足透出半尺。
血顺着剑尖落到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同一时间,黑衣人像是得命令一般,纷纷收剑撤退。
速度极快,若不是地上杂乱,打斗痕迹明显,不然还真像他们从未出现过一样。
刚刚还在激烈打斗中,突然停了下来,其他事物就变得明显起来,纷纷朝叶云锦、孟于盼那边看去。
「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孟瑜曼说她恨你,恨不得要杀了你!」叶云锦握着剑柄,浑身抖的厉害,连声音都在颤抖。
她眼中满是惊恐,连连摇着头,「我看她真的动手了,怕她伤到你,才……才不小心刺伤她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无人注意到叶云锦眼中除了惊恐,还带着不易察觉的窃喜。
孟于盼心口剧烈的疼痛让她靠着叶云锦持的剑才勉强站立,手上失了力气,握不住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张了张嘴,除了不断涌出的鲜血,什么声音也没发出。
叶云锦装作被她吓到的样子,用力抽出剑往地上一抛,奔到容琢怀里。
孟于盼没了支撑,又被拔剑的惯性一带,转了半圈,发间的木簪子被甩出来,和她同时落到地上,被摔成了两半。
她倒在地上意识渐渐变得恍惚,看不清身边的东西,伤口也不痛了,只是很困很困……
孟于盼重新睁开眼来,发现她已经离开了她的身体,变成了一个阿飘,能看见所有人,包括自己的身体,可是却触碰不到,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原来死了之后是这样的感觉,可她之前也死过一次,为什么之前没有?
孟于盼感觉变成阿飘之后脑子都迟钝了。
突然所有人都像门口望去,孟于盼也望过去,是阿良站在门口,手里撑着着漂亮的油纸伞,上面落了一层薄薄的雪,另一只手上提着一罐东西。
孟于盼才发现,外面原来下雪了啊!一个冬天都没下过的雪,居然在初春落下了。
他还是回来了。
孟于盼倒想知道这小子一天不见人影,到底干什么去了,仔细一瞧,罐子上贴的红纸上面写着「杨家铺」,这铺子不是卖解酒汤的吗?他买这个做什么?
阿良似乎在吼叫,额头的青筋都暴起了,可孟于盼听不见,只能看见他慌张的扔掉手里的罐子和伞,冲到她尸体边上,小心翼翼的捧进怀里。
眼泪和下暴雨一样往外落,她就是听不见都能感受到那种撕心裂肺。孟于盼从来没见过这样子的阿良,就连在原着里被女主背叛时,他也没这样过。
阿良手无足措的去捂孟于盼身上的伤口,可血却从指缝不断涌出。突然,他顿住了一切动作,他看见落在不远处已经断成两半的木簪。
把怀里渐凉的尸体轻轻放下,跪爬过去,把它紧紧攥在手心,缓缓站起来,顺带从一旁拾起一把剑,拎着环视一圈,那眼神像极了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准备屠杀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