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跑到孟于盼身边,一只手叉着腰, 一只手在孟于盼面前摊开, 「你把我钱袋还我。」
孟于盼一脸无辜,摊开双手耸肩,「我可没拿你钱袋。」
突然身体向前倾,靠近兰韵脸颊, 小声说道:「姑娘是不是忘了, 是你自己说钱袋被人偷了,现在身无分文的?」
说完, 径直走出了门,只留给兰韵一个背影。
兰韵被孟于盼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立刻后仰,等到她都快走远了才反应过来,气得跺脚,双手呈喇叭状,大声喊道:「你不准告诉别人!」
等孟于盼回到大堂,堂里的客人散的也差不多了,小关丁冬他们都在打扫卫生,孟于盼也抄了块抹布加入进去。
小关见孟于盼过来,凑到她身边,不满道:「盼盼,你收留那小子干什么?他明显就是来找茬的。」
「或许他有什么苦衷吧。」孟于盼抬起头来看一眼小关,轻笑一声,「收一个免费的劳动力,以后关关你也轻松些,不是吗?」
说完接着埋头干活,擦干净桌上溅洒到的酒液,小关明白了孟于盼的意思,抬眼瞧见兰韵朝这边走来。
故意将声音提高,阴阳怪气地说道:「那是,这有些人吶!既然想赖在酒馆,那就要干活,天底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
兰韵一过来就听到她这么说,气得脸发青,又想着孟于盼在身边,不好发作。
对着小关翻了个白眼,「说的真好,像你一样吃这么胖的我还是第一次见。」说完,还嘲讽似的笑了笑。
小关虽不似京华烟云般身材窈窕,可还算匀称,这突然被一陌生男子说胖,哪里忍得了?
「你!」小关将手里的抹布扔到桌上,扯了扯孟于盼衣角,瞪着兰韵,「盼盼你看他!」
孟于盼看她俩斗嘴,看的不亦乐乎,走到边上端来一盆使用过的酒杯酒壶,递到兰韵怀里。
兰韵吵嘴吵赢了,嚣张的对着小关吐舌头,冷不丁接过一大盆酒器,被盆子的重量压得踉跄一步,险些摔着。
不明所以的看了眼怀里的盆,又向孟于盼看去。
孟于盼对着那一大盆酒器扬了扬下巴,「喏,这就是你今天的工作,好好干,我看好你哟。」
「这么多!」兰韵听完这话,简直惊掉了下巴。
手里这盆东西少说也有二百件,要知道想要将装过酒的杯子,洗到完全没有气味,起码要洗三遍以上。
小关看她那惊讶的样子,捂着肚子笑出声来,得意洋洋道:「这还算少的,要不是东子已经洗了些,你最起码还要洗三盆!」
「好好干,洗不干净晚上可没晚饭吃。」小关总算是扬眉吐气一回,抓着机会就可劲吓她。
看她还一直抱着盆,站那儿不动,小关走过去,不耐烦催促到,「磨磨唧唧还是不是个男人,女里女气的,连名字都和女孩似的!」
兰韵刚想反驳,就听见她这么说,把心底那些的话都压回去,「切」了一声,甩头往后院走。
小关看他那样还不服气,想追回嘴,却被孟于盼拉住,「差不多就得了哈。」
见小关还有些不高兴,孟于盼赶紧扯开话题,「今天不是冬至吗?麻烦小关去街上买些面粉和猪肉来,晚上咱大家一起包饺子吃!」
一提到包饺子,小关就来劲了,点头应了声好,就揣上菜篮子上街去採购。
「阿盼。」
听见熟悉的声音,孟于盼转头往门口望去。
殷仲楠抱手斜靠在门框上,因为背对着夕阳,他身上好像覆了一层光,和煦的柔光。
看见孟于盼回过头,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孟于盼这才看清楚,来人原来是殷仲楠,他今日穿了一身墨绿色常服,衬得他面如冠玉,顾盼神飞。
他就像来到自己家一样,随性的扯开一把椅子坐下,手臂自然的搭在椅背上。
孟于盼再也在他身边拉开一把椅子坐下,问道:「你今日来有何事?」
他答非所问,「没事就不能来寻你吗?」
「嗯?」孟于盼眉头微皱,开玩笑似的瞪着他。
「好啦,好啦,不逗你玩。」殷仲楠双手举过头顶,投降示意,嘴角带着一抹戏嚯的笑。
闹够了也要开始讲正事,他拍拍手,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殷仲楠朝那个人扬了扬下巴,「我把你的人,专门给你送回来了。」
还没等孟于盼来得及去看是谁,那人就飞扑过来,跪在孟于盼脚边,抱住她的小腿,痛哭流涕,「老闆娘我知道错了,老闆娘我再也不敢了!」
定睛一看,原来是朱同。
朱同在牢里住了几个月,看上去确实和原来不一样了,就是不知道还会不会恢復原样。
孟于盼有些害怕,他会把鼻涕眼泪蹭到自己裙摆上,小心翼翼把腿挪出来,对他说道:「知错就好,快去看看你爹吧!他可想你了。」
「谢谢老闆娘!」朱同道完谢,伸手把脸上的鼻涕眼泪抹干净,爬起来,大步朝他爹的房间跑去。
看着朱同好像变孝顺了,孟于盼很欣慰,回过头来对殷仲楠说了声,「谢谢啊!」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殷仲楠摆手,「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说完,站起身整理衣摆上的褶皱。
正巧,这时候在外面买面粉的小关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