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馆的路才走到一半,就看见丁东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孟姐,不好了,有人在我们店对门开了家酒馆,名字就叫『庄家酒馆』!」
孟于盼冷笑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看看去,到底是何方牛鬼蛇神。」
三人这才刚刚走近酒馆,就听见前面锣鼓喧天,大红色的绸缎挂满店门,周围被人围的水泄不通。
就连牌匾都已经安好了,明晃晃的四个大字「庄家酒馆」。
「你这什么意思啊?这丰郡谁不知道,这庄家酒馆仅我们西街口一家啊!抢名字也就算了,还把店开到对门,你缺不缺德啊?」
说话的人是小关,小关抄着一把扫帚立在地上,袖子卷到手肘上,满面怒容,周围的人都站的离她远远的,生怕祸及自己。
那『庄家酒馆』的老闆是个阴柔的男人,男生女相,却不太美丽,下巴尖的能戳死人,五官挤在一坨,让人看了有点反胃。
说话声音比女人还尖,翘着个兰花指对着小关,高声说道:「敢情就你们可以叫『庄家酒馆』,别人都不能叫是吧?」
说着,还扭着腰肢朝小关走来,「我告诉你,老娘,呸,老子也姓庄,老子这酒馆就叫庄家酒馆,你能拿我怎么着?」
小关快被他气疯了,却又想不出反驳的话来,只能你,你,你的卡壳。
那男子见气着她了,笑得花枝乱颤,娇俏的朝她哼了一句,就叫来几个大汉把这个惹事的扔出去。
第29章
小关被俩大汉从人群中拎了出来, 脸气的发青,不服气,还想再回去讨说法。
却被凶神恶煞的壮汉吓的无从下手, 只能急得跳脚。
孟于盼气定神闲走到小关身边, 自然的揽住她的肩膀, 低声安慰道:「别急, 好戏在后头。」
小关本来就被气的泪眼朦胧,一瞧见熟悉的人, 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抽抽搭搭的说道:「他们抢我们店名!」
「这丰郡谁不知道我们西街口的庄家酒馆,是开了几十年的老店,哪里有这样做生意的!」
她越说越委屈,眼泪就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啪嗒啪嗒落下来。
小关是很小就在这里做工了,那时候庄琼双都还没接手这祖业。
这么些年小关从来没想过离开, 毕竟当年老庄夫妇收留的恩情,她就是用一生来报答也不为过。
孟于盼最看不得女孩子哭,尤其是小关生的娇俏,哭起来可可爱爱, 让人心生怜惜。
可又拿她没办法, 这丫头哭起来就没完没了,非得哭饱了,才停的下来,只得细声安慰她。
忽然, 东子从旁边伸过来一只手, 递到小关面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关姐用我袖子擦擦眼泪吧。」
其实丁东不比小关年纪小,只是老好人的温吞性子,见谁都叫姐呀,哥呀的。
他这一出声,小关才发现还有别人在身边,有些尴尬,止了哭声,没好气的白东子一眼。
「叫你去寻盼盼,怎么去了这么老半天,这人家剪彩都剪完了,真是不赶趟。」
东子默默收回手,低下头,说话声音闷闷的,「对不起啊关姐,我在路上摔了一跤,这才耽搁了。」
听他这么说,大伙才发现他裤子上沾了好些泥,膝盖处还破了个大洞,隐约可见血迹。
小关弯下身子瞧了瞧那伤口,眉头紧皱,询问他,「快和我回店里,我给你上药,怎么这么不小心,弄成这样,疼吗?」
原本小关也不是真的怪他,只是玩笑话罢了,看他受了伤,心急如焚的把他往店里带。
孟于盼看着他俩离去的背影,轻笑着摇摇头,这个小关吶,就是嘴硬心软。
转过头来,看着门庭若市的『庄家酒馆』,语气轻松的和阿良说:「咱也去瞧瞧这『新庄家酒馆』到底是何方神圣。」
说完,便带着阿良朝里面走去。
进到酒馆里面,寻了张桌子坐下,又叫来小厮点了几壶酒。
虽然店里人满为患,但这上酒的速度不得不说还挺快,孟于盼拿起酒壶给自己和阿良各斟一杯。
浅尝一口,才漫不经心的问道:「阿良觉得这如何?」
孟望良刚饮完杯里的酒,神色认真,「从进门的招待,到店内装潢,点酒下单,酒名以及酒味,都和我们一般无二。」
孟于盼像是早知道阿良会这么说,一点不着急,不紧不慢的端起酒壶,又给他斟满,面带笑意说道:「你再尝尝?」
阿良并无迟疑,端起酒杯就往嘴里送,孟于盼就坐在他对面,托着个下巴,等待。
就在这时,酒馆老闆,那个阴柔的男人一扭一扭朝他们这里走来,身上带着一股甜腻的脂粉香,双手撑在桌上,有意往阿良那边靠。
阿良难得皱了皱眉头,起身坐到孟于盼身边。
男子见状也不气恼,自然的在阿良原本坐过的地方坐下了。
柔若无骨的半趴在酒桌前,掐着尖细的嗓音,寒暄道:「这不是对面酒铺的新老闆娘嘛?,怎的有空来我这破店消遣。」
孟于盼故左而言他,并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庄老闆真是天生经商的料子,这装潢,这服务,都别具一格啊!」
听到她这么说,庄老闆故作羞涩,掩唇一笑,「孟掌柜说笑了,这些小心思不过是从西疆那边传过来的,成不了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