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紧拳头,死死盯住掌柜的,那眼神像是要将他生生剁碎似的。
看的掌柜嵴梁骨发寒,瑟缩着往女子身后撤了一步。
那女子一看丈夫这样就知道,他一肚子坏水,这钱也许真是那乞丐的。
但她也不戳穿,谁会和钱过不去,更何况一个乞丐罢了,就是抢了他的钱也没人会替他出头,要是惹得自己夫妻不和就不好了。
女子开口道:「你一个乞丐哪来这么多钱,偷钱还不承认,小心我报官去!」
掌柜见女人相信自己,心里也不慌了,转念一想,自己干嘛怕他一个乞丐,便理直气壮的找来几个壮汉,抄起棍棒就朝孟望良打去。
那些棍棒毫不留情的打在孟望良身上,腰间,打的他直不起腰,摔倒在地。
疼痛刺激着大脑,让他想起了以前村子里的往事,那些同龄人也是这样举着棍子打他,装英雄打妖怪。
孟望良只恨自己无能,若是有天能掌握权势,他定要这些人血债血偿,扒皮抽骨亦难消此恨。
咻咻几声。
打在身上的棍棒停了下来。
孟望良有些诧异,爬起身子来,只见刚刚那几个拿着棍棒的大汉,被几只银箭插入心口,钉在墙上。
那场面可怖至极,宛若阿鼻地狱降临人间。
掌柜夫妇被吓懵了,那女人张大嘴巴却说不出话来,像一摊烂泥一样瘫在地上。
而掌柜就更惨不忍睹了,捂着眼睛蹲在地上,一摊黄色的液体,泛着一股骚味,从**低下淌出来。
孟望良面无变情,从女人身上跨过去,走到药柜前,拿出药方,仔细对照上面的药材挑拣起来。
第13章
照着单子挑拣好药材之后,孟望良大步走出了店门,没有丝毫犹豫。
他神色淡然,实际内心忐忑,那人在暗他在明,攥紧手里的药包,快步往回走。
在药店时耽误了些时间,现已临近中午,集市上人散的差不多了。
孟望良能清晰的感觉到背后有人跟着,亦步亦趋不紧不慢,像是在熘他一样。
敌不动我不动,在那人还未出手时便尚有一线生机。
看样子他并不想要自己性命,不然刚刚在药店时也不会出手助之。
权衡一番,孟望良拐进一个小巷里,回身站定,对着后方喊道:「阁下有何贵干?」
话音刚落,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墙檐上飞身而下,动作干脆利落,连地上的尘土都没有掀起。
来人着一身黑袍,头上带着同色的兜帽,遮挡的严严实实,叫人看不清楚面容。
看身形高瘦,全身上下只有双手露在外面,那手白皙修长且骨节分明,毫无杂质。
他手上还拎着一个被黑布包裹着的东西,无从得知里面放了什么。
黑衣人没有说话,只是把东西扔到孟望良脚边。
那黑布绑的不算严实,经这么一抛,松散开来,里面咕噜滚出两个血淋淋的人头。
人头断口整齐,一看就是用快刀斩下,丝毫不拖泥带水。
再仔细一瞧,这两个人头竟是掌柜夫妇的。
瞪大的双眼里满是恐惧,嘴也张的很大,可见死前经歷了何其恐怖的事情。
孟望良看见这两个人头,说内心毫无波澜是不可能的,只是这波澜中还带了些痛快。
向后撤了一步,免得这污血沾到鞋面,回去不好解释。
黑衣人看他没多大反应,上前一步,把那俩头颅踢远,开口道:「怎么,不满意?」
他的声音喑哑,听不出情绪来。
「为什么要这么做?」孟望良答非所问。
黑衣人也不在乎他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转过身去,背手,「自是你于我有用,不然我也不会废此功夫,给你剷除这几个祸害。」
「哦?」
「你乃现任皇氏七皇子,是流落民间的皇氏血脉。」
像是猜到孟望良不信一般,又接着说道:「你左手掌心有一颗红痣,此手相乃是紫薇君星,掌握官运之相。」
「你身上藏着的玉佩,名为双龙佩,汉白玉雕刻而成,尊贵无比,不过只有一半,另一半在当今圣上手中,这就是当年圣上交与你母亲的信物。」
孟望良听罢,扶了扶胸口藏着玉佩的位置,心中一惊,眼前这人是如何得知自己身上藏了块玉佩。
「信不信由你。」黑衣人转过身来,猝然靠近,速度快的孟望良无法看清他是如何过来的。
「那又如何,我并无回去之意。」
「财权地位,想要握于手心轻而易举,我会传授你朝堂权术,你只要帮我剷除**羽。」
「如此划算的买卖,岂有不做的道理。」黑衣人顿了顿,「我时间不多,这个给你,想好了来京城镇宁王府寻我。」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个令牌抛给孟望良,便飞身离去。
孟于盼看着手中这块令牌有些惆怅,朝堂之事变化万千,一不小心,行差踏错,便坠入深渊,再无出头之日。
若是从前自己一人之时倒是无谓,可如今她在身边。
不可冒这种风险,就算只有万分之一也不行。
孟望良拎着药包回到了王婶家,见孟于盼已经醒了过来,坐在床上,正在逗小女孩玩。
王婶看他回来了,不耽误他看姐姐,接过药材,让他进屋去,自己则去熬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