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爹还在,爹帮我求情,被她用凳子砸到脑袋,流了好多血,那是我第一次恨她,恨不得杀了她。」说着说着,阿良的声音里带上了浓烈的恨意还有丝丝哽咽。
自从爹走后,他就再也不哭了,哭是最没用的,没有人会心疼你,只会觉得你聒噪,又要挨一顿毒打。
「爹真的很爱她,到死的那一刻都放不下。」
孟于盼静静地听着他说,不开口去打断他,让他肆意发泄情绪。
「她总是说自己应该是人中龙凤,林平乐这个名字配不上她,她就应该生活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中,所有人都为她的美貌倾倒。」
「而不是在这骯脏破旧的茅草屋里和老鼠一起生活,所以她瞧不上我爹。」
「无论她怎样侮辱谩骂,我爹从不说什么,只是低头,认为自己没能给她想要的,爹每天拼了命的挣钱,给她最好的。」
「爹说她的名字可好听了,林平乐,平安喜乐,一生顺遂。」
「我爹是这世上最好的爹,可他被那个女人害死了。」
「我如何能不恨她,我恨不得将她的肉一片片剜下来,把他的心挖出来放到爹面前叫他好好瞧瞧,这人的心是黑的,她从来没爱过你。」
阿良越说越情绪不稳定,攥紧的拳头,指甲都要掐到肉里去。
孟于盼看不下去了,直到今天她一直认为眼前这个少年只是一个书中纸片人,自己只是来完成任务的。
可是她错了,他们全都是有血有肉,会说会跳的人,真实的人。
总是认为自己看过原着,是像上帝一样的存在,知晓一切人物的结局。
其实从她进来的那一刻起,身边的一切都在改变,剧情已经开始脱离原本的轨道,开向一个未知的方向。
孟于盼伸手揽过阿良,把他搂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没关系,总有一些人一些事是不属于自己的,以后只去在乎属……」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声巨响。
嘭的一声。
原本摇摇欲坠了大门轰然倒塌,掀起地上一层灰,呛得孟于盼连连咳嗽。
「哟,不是很厉害的嘛?你害死我儿,我要你偿命!」秦夫人从门口走进来,从她身后涌进来一群威武雄壮的大汉将屋子团团围住。
「不仅坏我好事,还害死我儿,你这贱人与那殷仲楠一个都跑不掉!」
「先收拾你!」秦夫人一挥手几个大汉立马上前将孟于盼二人钳制,带到她面前。
孟于盼好不容易把咳嗽平復下来,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却慌的要死,想要先出言稳住秦夫人。
谁知道这秦夫人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直接叫人把她嘴堵上了!
还找来绳子把她和孟望良捆了个结实,看来是早有准备,根本不给她出牌的机会,上来就是王炸。
「你这贱人,以为本夫人会那么蠢听你狡辩?笑话!」说完,后撤一步,身后有人提着几大坛酒进来,掀开红布就要开始泼。
秦夫人连忙制止他们,「诶诶,慢着,先把这个小公子给我拎出来,我还要他的心头血呢!」
大汉应是,把孟望良拽起来拖到秦夫人面前,把他嘴里塞着的布拿出来。
秦夫人看见孟望良瞬间笑逐颜开,拍了拍他的脸,咂咂嘴,「渍渍,你若不是非要取心头血,我还真想把你关进屋头养着,瞧着长相,真是难得!」
「你们接着泼吧!把他给我带出去。」说完,秦夫人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孟望良冷不丁开口道:「慢着,取心头血不是需要自愿献出吗?你若把她放了,我自愿献心头血。」
秦夫人正要跨出门去,听到这话,轻笑一声转过头来,「真是傻的惹人疼,告诉你也无妨,大师说了,强行取血虽会产生业障,但也不是并无办法。」
「这真金白银到了位,就是你想吃龙肉都能给你抓来!」
贺兰家财权一样不少,就连太子殿下都是自己人,这天下以后贺兰家要占一半。
大汉手脚很快,不一会功夫就把屋里屋外都破上了酒,「夫人,酒撒完了。」
秦夫人视线扫了一圈,看到孟于盼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宛如被吓傻了一样,「哈哈哈,好,点火。」
秦夫人这趟来主要不是为了给惨死的儿子报仇,而是奔着这孟望良来到,有了他的心头血,能使自己恢復年轻貌美。
到时候再生个十个八个的,反正这个儿子也没什么出息,总是惹事生非,自己因为他都被老爷数落多少次了。
被人以为吓傻了的孟于盼,正在脑海里连环骂系统,「快想办法啊!我要死了,反派巨巨要被抓去挖心啦!」
孟于盼急坏了,还没等系统回復,一个火把丢进来,茅草屋子瞬间点燃,火迅速蔓延开来。
火舌卷过来,撩到她的衣服,孟于盼想跑,奈何却被捆住了手脚,动弹不得。
第11章
孟望良看着眼前的茅草屋瞬间点燃,火光照亮他的面庞,平时沉静如古井的眼眸里,上面写满了不敢置信。
像疯了一样死命挣扎着,想要挣脱大汉的束缚,冲到火场里把孟于盼救出来。
可是一个半大点的少年怎么能挣脱威武雄壮的大汉呢?
手里钳制的少年突然和疯了的牛犊一样发起勐来,大汉一时不察险些脱手,好在少年年岁不大,只稍稍加了些力,又重新将他降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