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去吧。但不要和那种穷地方出来的刁民多啰嗦,小心人家讹你。」
「知道了,妈。」
林玲侧眸,漂亮的眼眸显露一丝冷漠。
——据她所知,邵瑀成在结婚当天出门的时候,开车撞到了一个农村来的老大妈。不巧的是,后来张玉兰去医院找儿子,碰巧看到了那乡下老大妈,认出了她就是邵瑀成的亲生母亲。
为了永远保守这个密码,张玉兰对邵母下手了,邵母不幸丧命,成为了一系列事件的导火.索。
而她,要去阻止这个导火.索。
***
到了医院,林玲很快就见到了邵瑀成。
邵瑀成不是不想和她结婚,而是被缠住了,实在走不开。
卧病在床的乡下女人约莫五十多岁,外表看起来没什么大碍,只是一只手死死拉住了邵瑀成。站在门外,她都听到了那女人的呻.吟——「你别走,我,我要找我儿子,我不要钱,我就要我的儿子。」
邵瑀成一脸晦气道:「大妈,我已经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儿子晚上就到,你先住在这里,赔偿金我跟你儿子谈,你别老拽着我不放。」
「瑀成?」林玲走了进来。
邵瑀成看到她来了,就死劲拽了拽袖子,但是干农活的老大妈这臂力真不是吹的,邵瑀成始终拽不出来,只能无比尴尬地举着一只胳膊。
林玲忍住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邵瑀成气不打一处来:「这老大妈被撞傻了,嘴里一直念叨着要找儿子,结果一直揪着我不放。」
「找儿子?」
「嗯,她说她儿子丢了,但我打听过了,她就一个儿子,在省城里上大学。」
林玲走过来看了一眼:「该不会是老年痴呆了吧?」
邵瑀成摇了摇头:「看着不像。」
林玲坐了下来,仔细打量着邵瑀成和这大妈,真别说,以她这个知道真相之人的角度来看,两人的眉毛和眼睛几乎一模一样,难怪书中说,当张玉兰看了胡兰芝一眼以后,就吓得魂飞魄散了。
于是道:「她家其他的人联繫上了吗?他们怎么说的?」
「她丈夫已经死了,就这么一个儿子,家里也没其他人了。」
林玲说道:「要不然,我来问问看怎么回事?」
「你来你来。」
他实在不想被人这么拽着袖子了。
林玲转头看向老大妈:「大嫂,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胡兰芝。」
「那胡大嫂,请问你儿子今年多大年纪了?」
「24岁。」
林玲不动声色道:「请问你儿子是几月几号出生的,还有印象吗?」
「是1990年的2月12日出生的……」
邵瑀成吓了一跳,他也是1990年的2月12日出生的,难道这老大妈的儿子和他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吗?!
这也太巧了吧!
林玲假装没看到邵瑀成的脸色,继续问道:「但我听说,您的儿子已经在省城上大学了,您怎么会觉得,他会出现在金鼎市呢?」
「……小淮他不是我的儿子,我真正的儿子,出生才一天就被我那个杀千刀的冤家给抱走了。」
听到这些话,邵瑀成不知为何,有些不安起来。看样子她并不是个老煳涂的,说的还挺煞有其事的。
袖子微微往下一沉,这老大妈居然抓着他坐了起来:「小伙子,我真的不要什么赔偿,我就求求你,帮我找到我的儿子,好不好?」
邵瑀成想甩开她的手,但是看到老大妈眼含热泪,心里没由来的一念一动,居然僵在了原地。
他一向唾弃和穷人打交道,认为乡下人都是吸血虫,可今天这是怎么了?他居然摆脱不了一个乡下大妈?!
林玲帮忙把她的手臂放下,接着问道:「但是都24年过去了,你怎么找你的儿子呢?」
胡兰芝泪流满面:「我问了那个杀千刀的,他就说是把孩子卖给金鼎市北郊这片的某个大户人家了,所以我就天天在这边上看,看哪个像是我的孩子。」
——所以胡兰芝才会冷不防出现在那个偏僻的路段,撞到邵瑀成的宝马车的。
林玲继续问道:「那除了这点之外,你的孩子还有什么特徵吗?」
胡兰芝痛苦地摇了摇头,一想到那个孩子,她就揪心的快要喘不过来气了:「我不知道,我产后大出血晕了过去,当我醒过来的时候,那孩子已经被人抱走了。我连他一面都没有见到。」
林玲顿了顿,就低头对邵瑀成道:「这件事的确有些蹊跷,这样,你先回去跟妈她说一声,免得家里人担心,我留下来陪她等儿子。」
邵瑀成点了点头,也只好如此了,于是道:「老大娘,你放开我吧,我妈也在家等我等的着急了。为了你这破事,今天我连媳妇都没娶进门!」
那胡兰芝这才悻悻放开了手,好像做错了什么事一般。
等邵瑀成走后,林玲跟医生商量了下。胡兰芝主要是左手手臂和肩胛骨骨折了,已经打了石膏做好了固定,并不影响行走。
确认胡兰芝没事以后,她就安排胡兰芝出院了——因为要是不出院的话,按照小说里的情节,明天张玉兰就会亲自过来探望胡兰芝了。
到时候,张玉兰就会认出胡兰芝才是邵瑀成的亲生母亲。接下来,她就会为了保守这个秘密,下手毒害胡兰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