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青姐呢？回机修厂了？”王胜文问了一句。


    “对啊，今天早上一大早我就把她给送回去了，她说去给孩子们办转学手续，还会回来的。”


    王胜文指了指孟小丽：


    “小丽，今天下午你父亲打电话过来了，说是你们那边在挖地槽，你明天去钢结构分厂看看他们给你们准备的预埋件怎么样了，准备好了尽快发货过去。


    螺栓什么的，需要加工的配件，董晨晨你们厂给他们做。”


    孟小丽反问一句：


    “那我在这里等到和你们搞安装的人一起过去可以吧？”


    “行，搞安装的人分为两批，一批是过去搞厂房安装的，是钢结构分厂的人员，一批是过去搞设备安装的人，是我们红星试验厂的。


    你随搞厂房安装的这批人回去吧。”


    孟小丽马上撅起了嘴：


    “你为什么总想让我尽早离开？”


    董晨晨训斥她一句：


    “你父亲是派你过去搞建设的，你不回去能行吗？不能总想着在这边钓鱼玩吧，可没人再陪着你了。


    老公，我陪着安装设备的人员一起回去，对吧？”


    “不对，你跟孟小丽一起回去，大部分设备是由你们七四五零工厂制造的，你不能把任务全部扔给孔厂长。”


    董晨晨一跺脚：


    “哼！我知道你想什么，不就是想让我回青岛买房子吗，我和小丽妹妹一起回去不就完了？说好了你十一月份要过去一趟。”


    王胜文拍拍她的肩膀：


    “晨晨你别闹，主要还是回去做设备，你看看图纸就知道，设备加工，还是有一定难度的，你得回去替我盯一阵。”


    孟小丽又嘟囔一句：


    “哼，我感觉你对我们山东的女人不好。”


    一直喝茶的祝琳说了句公道话：


    “没看出来不公平，你们俩不应该是先完成任务再说吗？为了能在这儿多待几天，就各种耍赖，这样很不好，你们让男人为难了。”


    “好吧，我们知道了。”


    王胜文便拥抱了她们一下：


    “你们乖一点，先把任务完成了再说，你们李长春书记对你们的期待值可是挺高，好像这个项目是你们临沂市的第一个大工业项目，做不好可不行。”


    管财务的徐晴问了一句：


    “老公，这次给她们带多少钱回去？”


    王胜文坐下拿笔算了一下才回答：


    “让董晨晨带回四千五百万吧，作为建设资金足够了。”


    “从哪儿拿？要不从红星轧钢厂厂吧，最近轧钢厂账户上的钱有点多。”


    “嗯，可以，目前型钢生产又上了个台阶，轧钢厂的营业收入肯定会多起来。”


    “红星化工厂那边的钱也不少，都是广东那边给汇过来的，特别是晓娥姐爸爸那边，今年都给了快一个亿了。”


    “你晓娥姐他父亲给的当然多，港岛那边那个塑料袋生产厂建起来了，以后肯定会不少。”


    祝琳又问一句：


    “聚乙烯原料现在不是出口限制产品了？”


    王胜文摆摆手说：


    “那个本身就不是，过段时间亓鲁石化就会大批量生产，吹膜工厂会遍布全国各地，国家为什么要控制？这是种完全民用的产品，一普及就不值钱了。我们控制的不是产品本身，控制的是吹膜工艺，因为有好几种添加剂都是我们红星试验厂制造出来的。”


    “那你还卖这么贵？”


    “不贵，港岛那边吹膜以后再卖到欧美国家，价格会翻五六倍，晓娥爸他们是挺挣钱的。”


    娄晓娥高兴地说了一句：


    “老公说的对，我哥哥说，给咱们三分之一不多。”


    徐晴惊呼一句：


    “啊？一年咱们家靠这个就能挣到一个亿？”


    娄晓娥很是不屑：


    “一个亿算什么？咱们家在港岛那边的每个产业都挺能挣钱的，于佳萌生产的那种皮具，别看一个小小的产品，每年也可以挣五六千万，所以咱们家不缺钱，你们随便花就可以。”


    徐晴拍拍自己的肚子：


    “老公，我和于佳萌差不多的时间生孩子，这边的财务工作谁管？我真担心他们管不好。”


    “这个你放心，财务处的小刘和小陈都是我提拔起来的，算是咱们自己人，出不了差错，你要是不想管临沂的事儿，那就拿给陈文管，反正支援临沂的农机项目，也是他管的。”


    徐晴气鼓鼓地说：


    “哼！你把他们提拔成处长副处长的，就是不把你媳妇提拔起来。”


    王胜文把她搂过来亲了一口：


    “人家他俩，都是一开始就跟我干的，我当然要首先提拔他们，你资历不够，等你生完孩子我再提拔你，可以吧？”


    于佳萌抱怨一句：


    “哼！官迷。”


    于是两个女孩儿便打闹起来。


    秦淮茹戏谑地说了一句：


    “看看吧，都是你宠出来的，活该！”


    王胜文便把她拉起来：


    “我们在这里说话，你去楼上检查一下孩子们住的地方，看看他们住的那个猪圈折腾成什么样了。”


    秦淮茹便拉起白洁：


    “你跟我一起去，就数你俩儿子最能折腾。”


    她俩刚出门，秦京茹就把切好的西瓜从厨房里端了出来：


    “你们别抢啊，今天这西瓜挺大，足够大家吃的。”


    宋美淑过去就抢了两块大的拿在手里：


    “我拿两块大的上楼去吃，剩下的你们抢。”


    姚琪兰也拿了两块跟了过去。


    王胜文拿起一块西瓜递给柳叶：


    “嘿嘿，看到了吗？家里这帮女人干事儿不行，抢东西吃最拿手。”


    柳叶立马反驳到：


    “什么干事儿不行啊，我觉得个个都是高手，于佳萌，这个小包归我了，你再去做一个。”


    于佳萌从与徐晴的撕扯中挣脱出来：


    “你这个姐姐还真赖皮，我用的好好的，你说抢就抢了去，要不我领着你们去我们厂里看看吧，相中哪个拿哪个，可以吧？”


    于是几个女人手里拿着西瓜就跑了出去，家里只剩下目瞪口呆的秦京茹：


    “你们吃完了再去啊！”


    王胜文便过去拥抱住她：


    “京茹，幸亏家里有你，否则任何东西都能被她们抢光了。”


    秦京茹喃喃地说了一句：


    “哥，其实我也想过去抢一个。”


    王胜文连忙把她推到门口：


    “快去快去，去晚了，好看的就没了！”


    ……


    中午，王胜文是被一群男孩子拉出去到食堂吃饭的，没有女人的参与，当然是吃到了猪蹄筋。


    王胜文问他们一句：


    “你们怎么不去吃火锅？女孩子们都去吃了。”


    儿子王强回答：


    “爸，别提火锅了，他们那边今天人太多，我们没排上队。”


    王胜文看了一眼秦汉：


    “你怎么不去找傻柱？”


    秦汉很蔑视的口气：


    “我找他干嘛？他们只有牛羊肉，我不怎么爱吃，要是弄只狗来就好了，我爱吃那种狗肉火锅。


    爸，我哪天从老山院那边拿只王八过来炖火锅吃吧，那个才够味儿。”


    王胜文想了想：


    “别去老山院那边去抓了，你们明天直接去沙河居去钓鱼，正好你白洁阿姨和南云云阿姨全回去上班，让她们带你们过去。”


    苏健说了一句：


    “爸，要不你给我们弄辆车开开？我已经年满十八岁了，我舅舅也给我弄了驾驶证，就是没车开。”


    王胜文马上训斥：


    “你一个学生要什么车开啊，有事儿要开车开你白洁阿姨或者云云阿姨的车都可以。你好好学习，上完学，我派你去上海汽车厂，有很多车可以供你开。”


    “你不让我去大熊哥那个造船厂工作？我觉得他那儿就挺好的。”


    “上海汽车厂的赵元喜厂长家有个漂亮的小妹妹，就在上海第十二中学上学，有没有兴趣？”


    苏健马上换了一种口气：


    “爸，你跟赵叔叔说说，让她毕了业也过来学习呗，还省得上山下乡了。”


    王胜文看了他一眼：


    “你小子不用这么心急，好好学习才有机会，你赵叔叔家的孩子，怎么可能让她上山下乡？你看你这些弟弟妹妹，有哪一个要上山下乡了？


    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带着弟弟妹妹学习好，大熊原来带头带得挺好，这两年就看你的了，不要想三想四的，爸爸还指望你替家里出力呢。”


    秦汉把一根扣出的猪蹄筋放王胜文碗里：


    “爸，咱们家的孩子们，都不用上山下乡，对吧？”


    王胜文把蹄筋夹到筷子上：


    “不但咱们家的孩子不用为上山下乡担心，轧钢厂所有职工的孩子都不用担心，你没看到咱们厂里有个政策吗，优先安排咱们的职工子弟。”


    李小然的弟弟李大河跟上一句：


    “幸亏我姐跟了你，不然今年我就要上山下乡了，城里一般孩子家里只留一个，其他人都要上山下乡。”


    “大河，你怎么今年才来，你不是二十多岁了吗？”


    “嗨，还不是跟着他们瞎闹了这么几年？收到上山下乡的通知我才清醒过来，靠闹事儿，闹不来工作机会，也闹不来钱。”


    王胜文想约束住他，于是教育几句：


    “明白过来就好，怪不得这几年你哥哥姐姐都不管你，原来你是这个状态，进了技术学校，好好学门技术，以后就留在轧钢厂工作吧。


    不过我警告你，来了红星学校可不许闹事儿，你哥哥姐姐管不了你，我能管得住，不信你就试试。”


    李大河当然知道这个姐夫的厉害，只能是老老实实地答应下来：


    “姐夫，我知道了，以后我听你的话。”


    吃完午饭，男孩子们还要去看游泳比赛，王胜文当然嘱咐一句，不要跟李大河这个舅舅走得太近，以免被他影响到。


    哼着小曲回到家里，几个女人便围了过来上来，纷纷埋怨他不在家吃饭。


    王胜文当然不能对秦淮茹承认自己吃了秦汉扣的猪蹄筋，只能是用实际行动安慰一下她们。


    周末午睡，睡得时间有点长，等到四点蔡秀珍被牧春柳送过来才起床。


    于是被蔡秀珍拉到二楼，和祝琳、柳叶密谋。


    “我姑姑给你一个新任务，把第一汽车厂给国家改造一下，说是高层领导不想沿用苏联的老路子。”蔡秀珍进了门就安排任务。


    王胜文点点头答应下来：


    “可以，不过需要等到上海汽车厂那个新型汽车出了产品才可以。


    这次我想采用柴油发动机的新技术，难度有点大，可能还牵扯到一种新材料。”


    “嗯，高层要求你也不要走东风汽车那种方式，看来国家建设，需要大马力运输车。”


    “上次去山东，我给了苏省长一套250马力柴油发动机的图纸，又给了他们一套重型柴油车的图纸，不知道他们做到什么程度了。


    如果是他们能做出那种黄河牌汽车，或许能减轻一些公路运输的压力。”


    蔡秀珍看了他一眼：


    “高层领导知道你的努力，不过一汽的规模在那儿，高层还是看中一汽的能力，你如果能对一汽进行升级改造，或许能改变整个东北地区的工业格局。”


    王胜文认真地回答：


    “改变东北这种粗犷型的工业布局，其实挺难的，需要一个好领导。”


    “说吧，换谁？”


    “让郝省长干省里的第一把手，这个条件，可以吧？”


    蔡秀珍想了一会儿才回答：


    “有点难度，不过可以试试，虽然郝省长没被打倒，但是他基本上不管事儿了。”


    “姐，郝省长不管事儿，那是有人故意打压他，他是从井冈山革命老区过来的人，能犯什么原则性错误？其实就是和他们不是一伙而已。高层应该知道这一点。”


    “你这样做不会触怒他们？”


    “我其实已经触怒他们了，你没见咱们那种歼十飞机，现在只有两架能飞上天空？就是他们那帮人捣鼓出来的。


    我们去搞组装，他们一看机会来了，马上把成绩抢到自己手里，结果我们回来，他们马上就做不出来了。


    他们肯定在怪我没把技术完全教给他们。


    问题是他们那帮人根本就不行，造螺旋桨飞机的水平，你让他们去造喷气式飞机怎么可以？我派我最得力的徒弟过去了，到现在都没收到任何消息，可能是被扣住了吧。”


    “以你在君威的地位也不行？”


    “这还用说？真是我说了算，我就不至于把人抽调回来了。


    问题是造飞机是个技术问题，不是路线问题，支持他们的人就没这技术，那怎么办？”


    “行吧，这事儿你先别管了，我明天再去说说，看看能不能让郝省长回来。”


    “姐，你放心，郝省长一回来，我就能让他们的汽车工业发展起来。”


    “嗯，姐也不想让你受委屈。”


    “那说说其余两个问题。”


    “嗯？你怎么知道是两个问题？”


    “我猜的。”


    “对，你猜的没错，就是两个事儿，也是我们应该高兴的事儿。


    第一件事情就是铁路运煤专线的问题，我姑姑姑父的意思是按你的想法办，成立铁道部煤炭运输局，包括各条运煤专线和码头。


    我说了柳叶的情况，姑姑说可以让她去任个副局长的位置，不过只负责建设工作。”


    柳叶马上就说：


    “谢谢首长信任，我一定干好。”


    扭头又搂住王胜文的胳膊：


    “老公，你得帮我，不然我心里没底。”


    王胜文轻轻拍拍她的小手：


    “放心吧，肯定帮你，现在咱们听秀珍姐说另外一件事情。”


    “另外一件事情比较简单，就是各大城市城市供电的问题。


    我姑姑让我尽快拿出一份城市供电方案，看看能不能做个试点进行推广。”


    “你没说广州的事儿？”


    “说了，有六个试点城市呢，其中也包括广州，还有南京、成都、北京、天津。


    胜文，你能近期把这六个城市的供电方案全做出来吗。”


    “又是时间紧任务重，那我只能是拿出一个发电厂的大体位置图，至于城市供电线路，还需要你们根据电厂位置自己进行设计。


    这下，你知道我为什么给你们那个电器厂那几套没用的图纸了吧？那是城市供电线路使用的。”


    “回去我们就成立个城市供电线路配件厂，专门进行生产。”


    祝琳问到：


    “秀珍姐，那设计费怎么办？”


    “国家既然让我们做试点，那设计费必须我们出，你放心吧，我给咱家准备了两个亿的资金，一次性把技术买断，也省得你到处跑了。”


    王胜文笑着说：


    “秀珍姐真精明，又想给你们市里挣钱了吧？说说，打算卖给几个城市？”


    蔡秀珍面露狡黠：


    “我们既然买断了，必须加到设备里去。”


    王胜文怒骂一句：


    “我艹，你们真是毫无节操，你们这是想靠这个发大财，对吧？”


    蔡秀珍便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臭弟弟，别发怒，我也是需要些政绩呢，晚上好好补偿你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