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美学，果然是女人们的梦想。


    第二天，不但祝琳慵懒的风姿，绰约得让人沉醉，牧春花也变成了个乖乖的小丫鬟。


    牙膏牙刷递到手里不说，连湿毛巾都递到手里。当然还有句口气很坚定的情话：


    “从此以后，我心里只有你。”


    王胜文心里虽然在唱《征服》，表面上倒是对此毫不在意：


    “说这话的人很多，要拿实际行动让我相信，咱们家是不需要有矛盾的，唯一的目标就是为国家工业、农业发展出力。


    家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内容，你如今的工作就是做好这种工件。”


    女人温柔地回答一句：


    “现在有郎安慈带过来的李妈妈帮助做饭干家务，我每天可以干五个了，时间还有富裕。”


    “行，你可以歇着干，过段时间，我会给你安排新的任务。


    看到春柳她们织出来的那种面料了吗？你考虑一下怎么往上面印染一些图案。”


    “我要是说我已经考虑过了，你能夸我一句吗？”


    王胜文干脆把她搂住了亲：


    “不但是夸，还有奖励。”


    女人马上就是秋波盈盈：


    “我会努力的，以前我做人不好，以后我绝对改正。”


    “行吧，先从对待春柳的态度做起。


    你自己也洗漱吧，我去把那位给叫起来，再不起来吃早饭，就耽误了出门工作了。”


    尽管是累得有些散架的感觉，祝琳仍然是坚持着起了床，早饭吃了两大碗海鲜疙瘩汤，又吃了两个热馒头，还吃了根烧鸡腿。


    王胜文感觉他找来的不是位美女，从吃相来看，根本就是位猪八戒。


    当然，也看得郎安慈和牧春柳直翻白眼：这个姐姐吃这么多，她得多干了多少活儿啊。


    吃饱喝足好干事儿，祝琳征用了牧春柳的汽车，她要去民族饭店接广州市过来的人：


    今天是二十五号，周末，广州很多过来学习的人，昨晚吃饭，都说想去参加石景山区洗衣机厂的开工典礼。


    跟着王市长参加活动，多有面子？


    王胜文是带着大舅哥林局长一起到的会场，没带别人。


    到了地方就被于小群等到了：


    “哥，今天你们苏局长来得最早，跟梁区长一块儿过来的。”


    王胜文一下就明白了，这俩老东西又想搞事情。划分市场、扩大生产，他们怎么可能不插手？


    行吧，王胜文正打算把试验厂做的那些洗衣机配件给拿出去做呢，苏局长既然想插手，那就让他给下属企业分分吧。


    抢生产任务，是最近秦处长带着工业局那帮小厂子的厂长们经常干的事儿。


    王胜文当然不愿意跟他们几个马上要提拔的人争权夺利，局里的其他小厂子，有他们管着，自己省劲。


    王胜文已经打算给市里建议，把建筑部门给分出去，没看他正让李局长他们盖建设大厦吗。


    不过第一任局长他肯定不会让老李干，让谁干他正考虑。


    能吃能喝能打人的干最合适。


    进了会议室，趴在梁叔叔耳朵上嘱咐一句：


    “必须把轻工业局的张局长防好了，不管是今天谁带他过来。”


    梁区长轻轻回他一句：


    “来了，我假装不认识。”


    苏局长又把他拉过去耳语：


    “你爸呢？”


    “没见到人，一大早被宋市长给接走了。”


    说完也就不管他们了，被于小群带着和林局长来到会场旁边的一个大厂房里。刚进那个大厂房就被吓了一跳：我艹，他们竟然摆了满满一厂房的洗衣机。


    “哥，我们打算除了给百货公司供第一批货之外，还给每位来参加会议的领导人都按内部价给一台。”


    于小群的解释很合理。


    合理归合理，但是王胜文心想，你们这不是惹事儿吗？今天正好礼拜天，领导人都不上班，邀请不邀请，人家都会来。


    问题是你这内部价也太便宜了，销售价格的百分之六十。


    这玩意儿肯定是周区长那小子搞的，太不懂事儿了，难怪梁叔叔非要把于小群留下当副厂长。


    不行，哪天非得教训教训他！


    于小群看他脸色不对，马上拉着他俩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哥，你别生气，其实周区长也是没办法，他刚从部队上回来，想通过这事儿认识一批人。”


    王胜文摆摆手，有些不耐烦的口气：


    “蠢就是蠢，别说什么想认识人。这不明显就是告诉别人，现在石景山区财大气粗了，别人可以随时来薅羊毛。看来我不让他干那个拖拉机厂厂长的决定是对的，他还没岩福弟弟会办事儿。


    现在倒好，我把岩福派过来，现在都抽不回去了。问题是我想抽回去，人家农林部不乐意啊。”


    林局长深明大义：


    “胜文，实在不行就让小群留这儿当厂长。”


    王胜文扭头问他一句：


    “哥，你回去以后跟婉儿姐商量一下，让她去给你们当那个电冰箱厂的厂长，五金公司留给娄晓娥。”


    林局长马上抱怨一句：


    “你媳妇，你直接命令她不行吗？”


    王胜文看着他的眼睛：


    “不是，哥，你讲不讲理啊，她可是为你干事儿，你让我腆着个脸去求她，你感觉合适吗？我怎么感觉你让我俩在一起，就是个坑呢？你把官升上去了，拿我们俩当驴使！”


    “不是，我一说她就讹钱，如今她生了孩子，更知道敛钱了，上次我给了你们家小王琳二十万，她还嫌少。”


    王胜文很是不屑：


    “行吧，这次电冰箱的图纸设计费，再增加一百万。不要拉倒，人家上海那边一出价，就比你们出得高。”


    林局长马上是垂头丧气，站起身来，边往门外走边说了一句：


    “我出去逛逛，跟你在一起就没好事儿，一会儿的工夫被讹走了一百万。”


    林局长出了门于小群就问：


    “哥，他不会真生气了吧？”


    “他生气个屁！一个是公家的钱，一个是给自己的外甥女，你说他选择哪个？


    小群，脑子聪明，有些事儿也得学习。”


    于小群刚想扑过来抱抱，门就被推开了，进门的是梁红刚：


    “哥，我一猜就知道你躲这儿来了，外边一大帮人都找你呢。”


    王胜文朝门口指指：


    “你俩都出去，红岗，你把大兴县的王书记叫进来。”


    “我留下给你们泡茶吧？”于小群问。


    王胜文摆摆手：


    “不用了，不用了，你去外边等着，等我爸来了，告诉我一声就可以。”


    不一会儿大兴王鹏举书记就进来了，王胜文也没啰嗦就问了一句：


    “哥，我让邱县长干的事儿，你知道了吧？”


    “知道了，一下拿回去五百万，我能不知道吗。我就知道你忘不了我。”


    “嗯，王哥，实话告诉你，那可是件大事儿，你们得认真干。”


    “弟弟，能告诉我多大的项目吗？”


    “年加工二十万吨原油的化工项目，还只是个设备示范厂。”


    王书记惊呼一句：


    “我艹，两个亿！”


    还没咋呼完，自己就把自己的嘴堵住了。


    王胜文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自己心里有数就可以，别在市里有关部门瞎咋呼，小心你这个书记当不成了。”


    “弟弟，这我明白啊，宋市长一直教育我，关于你的事儿不能乱说话。”


    “嗯，明白就好，到时候我会把王力宏派过去，同时把王丽媛派我们新区那边的红星学校，让她跟嫂子在一起。


    你这俩孩子都表现不错，表扬一下。


    行了，你走吧，说多了别人怀疑。”


    王鹏举又问一句：


    “王叔叔回来，我请他吃饭？”


    王胜文摇摇头：


    “想也别想，昨天晚上他说有二十多位将军排队。”


    王鹏举书记走了之后，进来的是昌平区单区长弟兄俩。


    王胜文站起身来让坐：


    “你俩怎么凑到一起了？”


    单区长笑得很猥琐：


    “嘿嘿，我代表昌平区，他代表畜牧局。”


    王胜文问了一句：


    “吴书记没事儿吧？”


    “他没事儿，把区里的工作都交给我了，自己躲办公室里研究学问呢。”


    王胜文点点头：


    “嗯，你替我照顾好他！”


    “明白明白，你放心就行了。”


    “我爸来北京了，你知道了吧？”


    “知道，小洁告诉我了。”


    “回去准备一下，这几天我会安排他过去参观，让白洁和吴颖陪同。”


    “我知道，市里已经给我们通知了，吴书记说是他也参加。”


    “可以，他对建设方面更熟悉，不过畜牧养殖场，你得亲自陪。”


    “我当然得陪，我还得好好表现一下呢。”


    “顺便告诉你一句，纪区长可能年底调到丰台区去，你亲自去当那个柴油机厂的厂长。”


    “胜文，我没弄明白你为什么这样安排。”


    “他笨你也笨，你要是靠时间升级，早着呢，昌平红星柴油机厂，明年产值就能超过七千万，妥妥的副厅级部门，现在咱们国家为了发展工业，对这个问题特别宽松，你要产值够了，我给你申请副厅级干部，很容易。”


    单区长指了指单主任：


    “我就说婵婵和娟娟起作用了吧，你看看人家胜文怎么考虑问题。这次王市长过来考察，你必须陪同好，我给你派好厨师过去，在你们那个食堂里吃饭。”


    王胜文说了一句：


    “把咱们一开始在那儿吃饭的那个小饭馆的厨师两口子，招你们食堂里去把，给他解决户口问题。毕竟他也算是我的师侄了。”


    单主任点着头：


    “明白明白，下个月厂房就能盖起来，我们开始招工人？”


    “这事儿你得跟黄局长申请，我不给你们拿主意，以后有事儿跟白洁商量，不要直接告诉我。”


    单区长叹了口气：


    “兄弟，你当领导干部还是经验不足啊，你一个正科级干部，跟一个正厅级干部，根本就说不上话。”


    王胜文马上就翻脸了，指着门口骂：


    “老单你个破玩意儿，你给我滚出去！”


    单区长边滚边笑，好像得了什么便宜：


    “滚就滚，早晚也得叫声大爷！”


    被这么个破烂货攀了长辈，还没办法反驳，王胜文正在那儿生闷气，门被推开，进来两位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人：工业局秦处长和轧钢厂孙业平厂长。


    这下王胜文可有得出气了，朝外挥着手：


    “滚蛋滚蛋，你俩怎么过来了，凑酒局都凑这儿来了？有没有出息啊？这儿是你俩能来的吗？快回去吧，偷偷溜走，别让人看见。”


    这俩二货也不生气，反而是坐椅子上：


    “走不走你说了不算，我们是人家梁区长请过来的，别忘了，一开始的时候，我们还给他们安装过设备呢，我们也是有贡献的。”


    王胜文也是拿他们无可奈何：


    “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秦处长很认真地回答：


    “王局长，他们洗衣机厂正式投产，你们试验厂给他们提供的配件，是不是该拿出一部分来？很多厂长都找了我们好几次呢，他们眼红着呢。”


    王胜文一想，别说这俩二货还真有些智慧，刚才自己还想这事儿呢，一会儿的工夫，他们就凑过来了，肯定是又喝了人家的酒，收了人家的礼了。


    便也不跟他们客气，单刀直入主题：


    “收了什么礼，分给我点再说！”


    秦处长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这可是个巴结住他的好机会，他手头一松，就够其他小厂子吃的：


    “也就有些不值钱的字画什么的，我估计你也看不上。”


    孙厂长在旁边给他敲边鼓：


    “我感觉人家王局长能看上，人家可是文化人，咱看不明白的字画，人家说不定就能看出精彩来。”


    王胜文摆摆手：


    “行了，你俩别在那儿唱双簧了，说好了分我一半。”


    “成交！什么时候拿任务？”


    王胜文一拍桌子：


    “老孙，你给我滚！回去找孙伟！”


    又被骂了出去，也是嘴里嘟囔着：


    “什么破玩意儿！孙伟让我们过来找你，你又让我们回去找他，你爷俩才是唱双簧！”


    王胜文有些得意：我艹，孙伟这孩子成长起来了啊，基本是可以接你爹的班了。


    ……


    直到接近十一点，宋市长才和父亲一起过来，也不知道他们在办公室嘀咕了些什么东西。


    该不会是又算计自己吧？严重怀疑。


    ……


    开工仪式进行得当然很顺利，因为宋市长是很懂工业的。


    王胜文当然没去主席台，他在会场上露了个面，就又躲进于小群屋里去了，因为楚叶子带着报社的人过来拍照，他怕这个徒弟和赵婶婶、红岗弟弟见了面尴尬，自己这个中间人，其实没法做人，楚叶子真的对红岗弟弟毫不介意。


    行吧，其实王鹏举那个女儿王丽媛，也是很不错的，他们两家倒是很相配。


    这事儿等到了轧钢厂新区那边再说，这俩孩子年龄都不大，不用着急。


    刘岚，媒婆的角色该轮到你了，别天天笑话人家秦淮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