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血缘兄弟,一母同胞。」
「咦,两匹公马啊。不打架吗?」
「不打,感情很好。」古森拉住缰绳转了个身,改为和郝比并头骑行,「我出来找你时,另一匹非要跟来。」
郝比笑:「有意思。」
过了会儿又问:「这马租的还借的啊?」
「开始是租的,现在算借的。」
「嗯?你怎么到哪里都混得开,该不会又教人炒股票了吧。」
「谁说不是呢!」
「你就扯吧。」郝比现在学精了,轻易不会再上当。
「呵呵,逗你的。」古森果然是在玩笑,他认真解释道,「牧人很重视与马之间的交流。养马的老闆见我和他家马相处得好,说它已经认我。就放心大胆地把马交给我了。」
「这里的人真淳朴!」郝比感嘆。想了想,又补充,「你骑马也确实有天赋。」
古森笑了笑。
说话间,不知不觉已回到景区中心。
古森将马还了,手里捏着个浅灰色的糰子走了回来。
他举起那东西,送到郝比面前:「尝尝?」
郝比略微嫌弃,「是什么?」
「青稞面团。」古森道,「养马的老闆娘亲手做的。」
在郝比的美食字典里,最重要的不是「好吃」和「不好吃」,而是「吃过」和「没吃过」。凡是没吃过的都极具吸引力。
鑑于沙棘汁的体验太差,他现在纠结得强迫症快犯了。
古森好笑地看着他,「想吃就咬一口。我手是干净的,洗过了。」
郝比不想拂了他的好意,低下头轻轻一啃。甜蜜的花香在舌间蔓延,青稞粗粝的口感配着馥郁的芬芳,有种奇特的反差对比。
「这上面醮的什么?」
「黑蜂蜂蜜。」
「跟平时吃的味道不一样。」
古森把面团又高高拿起,「好吃就再来口。」
郝比不客气地「啊呜」一口,吃掉大半,「再加点蜂蜜就好了。」
「没了。」
「啊?」
「老闆娘说这是最后一点了。她家孩子因为太喜欢,经常偷吃。刚刚发现罐子空了。」
「……那你不没尝到?」郝比过意不去。
「不会啊。」古森把剩余的扔进嘴里。然后举起食指靠在唇边,伸出舌尖,从左至右慢慢地舔舐过去。将顺指淌下的亮晶晶粘汁卷扫一空。
「现在算尝过了?」
!!!!!!!
郝比当场石化。
这……算……不……算……暗……示?
要完要玩药丸!!!只要再跨出半步,血液就会控制不住地往下沖,本性暴露无遗!动不动就想歪歪,怎么破?!
古森好整以暇地看着郝比惊呆了的模样,往他后脑瓜上一拍,「走,再晚烤全羊都没了。」
「哦。」郝比僵着两(san)条腿跟上。功亏一篑!
借着夜色的掩护,死死地按住相机包遮挡,以防被人察觉。
啊啊啊……要疯了怎么还卡着裤子下不去?!!!
☆、day4(2)主动滚怀里
古森和郝比到达晚会现场的时候,节目已进入尾声。
一大伙人手拉着手,围着篝火玩百人长龙。
震撼的乐声中,所有认识不认识的都牵在一起,由一位领头人带引着在草地上撒丫子狂奔。掉了队的,形成新的龙头,在原队伍间穿插跑动。
随着强劲的节奏,秩序和混乱交杂,热闹和喧嚣共鸣。
全场都欢乐疯了。
玩到后来,人少的龙队见着落单的个体就上前逮人,非拉着入伙不可。
站在外围的郝比不知被谁一把抓住手,扯进了人群漩涡。
「哎——」郝比跟着跑了几十米,才想起古森还在原地。也不知他被其他队伍收编了没有。
「幸亏把相机包放好才过来,不然这会儿是个累赘。」他迷迷瞪瞪地想。
一路跌跌撞撞地穿人洞、越人墙,完全没注意到什么时候绕着篝火转完了一整圈。
无声无息间,另一只空着的手突然被人从身后牵起。甫一接触就紧紧握入掌心,温暖而有力量。
回头一看,是古森。
火光映照下他的眼睛带着热度,笑意直达眼底:「怎么也不知道拖别人加入?愣神想什么呢。」
郝比很意外:「你怎么找到我的,居然没人对你下手?!」
「当然有,不过我躲开了……」
原来还能这样玩?!该夸对方机智么。
——那不是变相地承认自己笨?
郝比咬牙切齿:「你真行!!!」
古森:「……」好不容易才牵上手,又被凶了!
三首串烧歌放完,所有人从狂欢中解脱。草地上,转眼便乌央央躺倒了一片。站着的也吭哧吭哧地喘气。
郝比弯下腰,双手撑住膝盖,「唿……还好来得晚,没跑多久。」
古森也在调整唿吸,「累了可以先出来。」
郝比瞪他,「在这种氛围带动下,有那么容易?」
古森不置可否地笑笑。转头望向露天舞台,见那边已临时搭好了长桌,抬手一指,「走,趁没人吃烤羊去。」
郝比连忙直起身跟上。刚才全羊从篝火上抬走的时候,他老远就闻到香味了:
「哟,都切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