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策大秦传》 第1章 荆轲刺秦 竍头,于2024年11月15日重制 始皇帝二十年,即公元前227年,咸阳城内,一座规模空前绝后,布局宏大,构思精巧、恢弘壮丽的宫殿,雄居黄河中游,位于秦都咸阳城的北部阶地上,这座宫殿地势西高东低,对黄河下游形成居高临下之势,统治地位优越,选择此地建立宫殿和国都透漏出的是皇朝的雄心和抱负,诸侯莫不西面而朝于章台之下;因北陵营殿,为秦始皇执政“听事”的所在。 而咸阳城,按照天帝所居的“紫微垣”及其附近的北天星空,安排秦都成阳建筑的位置,上下对应,以树立“日月所照,莫不宾服”的绝对权威,其内,千条万条驰道、复道、甬道为纽带,将星罗棋布的宫殿园林联系在一起,成众星拱极之势,彰显天子之威严。(《三辅黄图》载:“始皇兼天下,都咸阳。因北陵营殿,端门四达,以则紫宫象帝居。”)另:有资料记载咸阳原名为成阳,为便于记录和传播,统一以咸阳命名。 阳春三月初,这一日大早,望夷宫,北向居中而坐的王位之上,坐着一位身高两米,腰围四八尺六寸,眉毛和眼睛细长,鼻梁较高,腮帮突出,额下胡须刚硬修长,身着玄色黑龙袍,头戴通天冠,脚靸望仙鞋,腰佩天子剑,霸气侧漏! 这便是刚刚覆灭赵、韩两国于天下间威望日盛的千古一帝——秦国大王嬴政。 王座之下,有着七八个大臣,正躬身弯腰,双手持笏,恭敬行礼,宫殿的两侧,亦是站着四五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 随着众人礼毕,王座之下,台阶之上丫头一个一身蓝灰色宫装打扮,身材细长,相貌英俊,眉目清秀,气宇轩昂?的人,不正是那宦官赵高。 赵高此刻正对着宫殿门口高喊了一声:“传!燕国使臣上殿、觐见大王” “传!燕国使臣上殿!” “传!燕国使臣上殿!” “传!燕国使臣上殿!” 随即宫殿内太监们一声声尖锐的嗓音响起,两个身材壮硕的男人从大殿外缓缓走来。 走在前面的一人双手捧着一个朱漆木匣,不卑不亢,双目炯炯有神,昂首迈入了大殿,后面跟的那位双手捧着一幅卷起来的地图,双腿打颤,浑身哆嗦的缓缓在后面跟着…… 看着两个人差异极大的样子,突然,王台之下传来一声童音嗤笑:“扑哧……” 随后,又抬头四周看了一下,偷偷的四下打量了一下,四顾无人理他,再扭着头望了望王台之上。 只见得王座上那秦始皇一双虎目正瞪了过来,连忙吐了吐舌头,一缩头,静静的站立在王台之下。 稍顿,只见那为首汉子微微躬身道:“卫人荆轲、秦舞阳奉燕国太子丹之命,向大王献上秦国流亡将军樊於期的头颅和督亢的地图,恳请大王暂息刀兵,燕国上下不胜感激。” 身后秦舞阳听到此处,顿时浑身抖如筛糠…… 秦始皇王坐之上微微打量向二人,疑惑的道:“下方使者为何浑身抖的厉害,且面色异常?” 荆轲道:“秦舞阳是北方的粗鲁之人,没见过大世面。他见大王这样威严,免不了心中害怕,请大王见谅。” 秦始皇微一皱眉:“让他退下,你一个人上来。” 言罢,殿外侍卫当即把秦舞阳拦到了殿门之外,荆轲只好一个人上去。 就在此时,座下那少年闻听到二人对话,原本开心的笑脸顿时脸色大变:“哎呀我去,荆轲,秦始皇,献地图,荆轲刺秦王……想我刚重生来到这里,就在经历这么刺激的事儿吗?” 顿时,双目紧紧的盯着那荆轲,双手握拳,脚下用力。 再看那荆轲,无奈只能走向王座,在距离王座前三尺之处,躬身行礼:“请大王查看……” 秦始皇起身从王台之上站起身子,往前一步,伸手揭开了那匣子的盖子,一颗血乎乎的,血渍已经发黑且凝固的人头出现在眼前,秦始皇见后,微一颔首,示意荆轲打开地图。 荆轲走下大殿从秦舞阳手中接过地图匣,又转身上殿将它捧到秦王面前。他把地图慢慢地打开,一处一处指给秦王看。 地图展开之际,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露了出来。说时迟,那时快,荆轲右手抢过匕首,左手抓住秦王的衣袖,猛地刺了过去…… 秦始皇见状,顿时大惊失色,使劲儿就往旁边猛的挣将过去。 见此情况,一旁那早已准备的少年,浑身猛的使劲一动,直直就撞向了荆轲,荆轲此时所有注意力都在那秦始皇身上,却不防左边突然撞过来一个人,直接撞到了他的身上,顿时手上一歪,剧毒匕首斜着插了个空,同时,身体被撞的顺着撞的方向倒了过去。 秦始皇那衣袖再结实,也耐不住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这么猛挣,顿时“嗤啦”一声,衣袖被二人应声挣断,秦始皇也恢复了自由活动的动力。 那少年见一击奏效,连忙借着撞击的反击力道,往回一滚,不顾的疼痛,四下寻找,就在这一打量之间,看到了很多老臣面上的惊愕,也看到了有些臣子面色纠结,即使是那赵高,也是怔在了王座的一边,甚至还看到了有些臣子,嘴角竟是隐隐带着丝丝的窃喜…… 那荆轲射手敏捷,倒地后,身体一动,就又站了起来,接着不顾那少年,握着匕首又向秦始皇追去。 秦始皇挣脱衣袖后,刚跳过旁边的屏风,正要往外跑。就见那荆轲起身已经拿着匕首追了上来,秦王政一见跑不了,就绕着朝堂上的大铜柱子跑。荆轲紧紧地逼着,二人就这么围着柱子,一个跑,一个撵,围着柱子转了起来。 秦始皇边逃,一边反手准备将手中宝剑抽出来和刺客进行搏斗,但无奈剑身太长,抽了几次,都没有抽出来,还连累的几次差点摔倒,狼狈无比。 此时大殿之上,站着的是数位手无寸铁的大臣,大殿外面的武士虽然手持武器,但没有王命不能上殿,即使聪明如那赵高,依旧怔怔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少年突然见到人群之中有一个太医的药箱,急忙连滚带爬的扑了过去,从那医官手里抢过了箱子,打开箱盖,顿时,几包药物出现在了眼前,急忙抓起一包,扭身就往那追着秦始皇的荆轲投去。 边投还边叫:“父王背剑,父王背剑……” 那追击着秦始皇的荆轲,突然眼前一物飞来,连忙用手去挡,只听见“啪”的一声,顿时眼前灰尘飞扬,一时之间,眼前被遮挡,急忙挥袖遮挡。 好个秦始皇,就趁这一眨眼的工夫,闻声单手背剑,右手拨剑:“跄珢”一声,宝剑出鞘,反手就是一剑,直接捅在了荆轲的大腿之上,猛的用力一拉,顿时,一条七寸长的伤口直接绷现,血流如注,荆轲应剑倒地。 荆轲猛然间遭受重创倒地,此时也已经顾不得许多,挥手,就掷出了手里的匕首,匕首“嗖”的一声,直接脱手飞向秦始皇…… 第2章 初全场便封爵 再看刚才那少年,刚掷完手中药粉,直接一个飞身就年向了秦始皇,两人刚刚跌倒在地,一把匕首“唰”的从耳边飞过,耳边带过一阵寒风。 那少年急忙起身检查身上,狼狈不堪的检查着自己的秦始皇身上,幸好没受伤,不然,死啦死啦滴。 秦始皇却不再管那少年,起身连忙舞动手中宝剑,“唰”的一声,又是一剑砍断了荆轲的手指,身形一纵,跳到了一旁,而那赵高,此时却仿似刚刚惊醒一般,急忙飞奔到秦始皇身侧,上下一阵检查和扑腾。 秦始皇脸色冰冷的道:“说,谁让你刺杀于吾的?” 荆轲大腿受伤,已然站不起来,只能挣扎起身依在铜柱上:“今天没能杀得了你,算你走运,不过,你靠武力吞并天下,日子绝对长不了!” 此时那少年走上前来接口道:“你猜,我知不知道是燕太子姬丹派你来的?” 荆轲当即厉声喝道:“与燕太子姬丹有何干系,此事系我一人所为,休要株连他人。” “那你猜我知不知道,你之后不久,还有你的好友高渐离也会来继续你未完成的刺杀行动?” “赢政,你不得好死,诛暴秦,是所有有志之士的志向,终有一天,你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的。”荆轲厉声吼道,并挣扎着往前扑去。 秦始皇一脚踹开赵高,急步上前,一连数剑刺在了荆轲的身上,最后一剑砍断了荆轲的脖子。 之后,对着下面面色各异的大臣摆了摆手,顿时,有人吩咐侍卫急忙抬走尸首,殿门外的秦舞阳,此时也被众侍卫乱刀砍死。 秦始皇坐回了王座之上,看着下面的众位大臣,赵高此时,也乖乖的站回到了王座侧边。 众大臣急忙躬身道:“大王万安,臣等护驾不力,恳请责罚……” 秦始皇阴沉着脸,强压心中怒意,道:“满殿大臣十数人,唯吾儿高,一人上前。究竟是众卿怕死,还是只有吾儿一人奋不顾身?” 原来,这个英勇的少年是秦始皇第三子,也就是历史上数笔带过的公子高,也叫赢高(亦有称呼为秦高,或者公子高,本书中统一以赢高命名),闻听燕国来使,非要跟着上朝来看看。 赢高道:“儿臣不敢居功,实及父王天道护佑,鸿福齐天,方保父王无恙。”说完,转身至那柱子旁边,俯身小心的拣起了那把匕首:“哎呀我去,剧毒匕首,莫非这就是那赵人徐夫人所铸的剧毒匕首?” 说完,嘿嘿一笑:“父王,这大凶之物,儿臣就先收着了,朝堂之上,容不下此等凶物。” 秦始皇见状,无奈一笑,宠溺的道:“高儿,那东西你可以收着,但是切要收好,剧毒之物,切不随意摆放。” 说完,冷冷的看着众位大臣,“今日之事,本王需要列位臣工一个解释。” 接着命令道:“令,大将军王翦,率军二十万,征讨燕国,伐燕问罪,务必取回姬丹的首级。” 接着又俯身望了望众臣:“令,赢高救驾有功,赐右庶长爵位,赐良田百顷、上好宅地20亩,庶子十人,秩中2000石,食邑300户。” 话刚说完,众臣中就走上来一人,“禀大王,今公子扶苏仍旧没有任何职封和奖励,三公子却封王拜爵,于礼不合。” 抬眼望去,却是廷尉李斯(相当于现在的?最高人民法院院长或检查院检察长)。 秦始皇冷冷的看了一眼李斯,这个原本在他眼中铁面无私,斤斤计较的直史今日却是看着如此的不顺眼。 “如果今日你们谁能够像赢高一样,也能救本王于危难之际,别说只是封爵,封侯亦有可能。”说完,一甩袍袖,“散朝。” 旁边赵高马上高声道:“散朝。” 一行车驾回到章台宫,望夷宫坐落在渭水以北,七国宫殿此刻再在建设,坐落在七国宫殿正西,文章形状所说的“诸侯莫不西面而朝于章台之下;因北陵营殿的章台宫。” 秦始皇立于宫殿之中,转身,对着赢高摆了摆手,赢高顿时起身上前。 “高儿,当时你怎么就那么大胆,要知道,那荆轲身手了得,如果他刺伤了你,父王可如何是好?” 赢高闻言眼珠儿转了几转道:“父王,您是祖龙之躯,身上有神明护体,那刺客身手再如何了得,也不会奈何的了您的,身为人子,见父王危急,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是看到了就急急冲过去了,父王,您没事吧?”赢高又焦急的问道。 “为父无事,之后这种情况,你万万不可舍身犯险,明白了吗?” “孩儿晓得了,父王您之后不能这样,今日之事,摆明了就是有朝中大臣与那刺客沆瀣一气,才出现的情况,您做为天子,是上天之子,切不可以身犯险。” “哼!这帮整天只记着好处和利益的权臣……”接着又道:“天子,那是周王朝周天子的说法,为父还称不起,之后切不可再提及。”秦始皇慈爱的看着赢高道。 闻言赢高不由的心道:“不对啊,天子之说从西周就开始了啊,为什么秦老板不喜……噢,我明白了,春秋争霸时代,百花争艳,各家学说纷呈,是以,王权也开始不再独尊,而且,经过多年战争,各大王族也不再唯一,是以,天子之说才慢慢没落,另外,貌似还听说,秦始皇前期对鬼神之说慎为不嗤。” “父王之言大缪,想我大秦,自先祖开创以来,屡创不倒,今又有我大秦秦王开创先河,文成武治,屡灭诸国,天下一统也将在不久之后完成,有何不能自比为天子?想那周天子也不如我大秦王的政权稳定,对百姓之万一也。” 秦始皇闻言一怔,接着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吾儿言之有理。”连赞三个好字,一边又一脸宠溺的看着赢高道。 “那你今日,为何道那荆轲之刺是为燕姬丹所为?且又言还有高渐离欲再次行刺于本王?” “父王,想那荆轲是奉太子丹之命来进献的,如果说背后没有太子丹的安排和图谋,讲出来是谁也不会相信的啦,再者话再说回来,想当年,父王您和高叔叔从小一起长大,又共同经历了赵国这般苦难,可是,高叔叔又与荆轲二人情同莫逆,而他又是赵国人,无论与您私交之甚,也不能阻碍其向您复仇,再加上那燕国中间一再游说,儿臣恐怕父王的这段友情……”赢高顾虑的道。 听到了里,秦始皇顿时仰天大笑出声:“我儿大才,想来我儿都能将此事分析的如此通透,为父焉能不知?不过,吾那好友之事,也确实不好处理。” 赢高闻言眼前一亮:“父王,不若如此,那高叔叔来时,你可安排儿臣接待与他,让儿臣试一下能否处理此事可好?” 看着自信的赢高,秦始皇心里微微一怔:“吾儿仅仅七八岁,之前许久不知他如此聪慧,一直以为仅有扶苏吾儿一人可成大业,今日,方知小三儿赢高也有大才。”想到这儿,心里不禁也为自己一直以来为了大秦万年基业而冷落的家人内疚。 “高儿,今日大殿之上,你立下救驾之功,为父也给了你封赏,不知吾儿还可有要求?” 赢高闻言,连忙道:“父王,我可以提要求吗?” “噢,那你提来听听。” “父王,儿臣想要高陵那一带的地方,师傅们曾言,自周历王以来,数百年间纷争不战,各国纷纷争雄称霸,以致民不聊生,即使以我老秦人勇武,亦不能衣食无忧,儿臣今年已经七八岁了,有感于父皇辛劳,民众孤苦,有感于之前年幼不能为父王分忧,为民众济难,今日得父王恩许,赐我封邑,是以,儿臣想试试能不能为父王分忧。” “再者,父王,儿臣一直以来都在跟随师傅们熟读文章,今年虽未满八岁,可否请父王准许,今日之后,不需要再去学堂每日聆听教诲了?”赢高苦着个小脸道。 “噢,王儿有此想法,为父慎慰,只是,不知王儿有何作为?”秦始皇疑惑的望着赢高。 “儿臣想来,想我大秦,人口兴旺,土地辽阔,但是一直以来,粮食的产值一直都平均在亩产四石左右,最高也不过五石每亩,所以,儿臣想试试看能不能改良主食产值,如果可以,再试试看能不能研究些其它的新的可以提高产量和增加民众产力的东西。”(斤吨的说法,大秦时间并无,为方便读者理解,后续会逐步更改,稍稍剧透一下,统一会尽皆更正。) 思忖了一下,秦始皇道:“那吾儿可有良策?” “儿臣查阅书籍发现,主食的生长于环境和条件极为重要,一是施肥;我皇宫之中,大量的腌臜之物全部排于水中,没有利用起来;其次,保持充足的灌溉和精细化操作,应该对于主食作物的产值提高很多,而且,儿臣以为,我大秦人虽然勤劳,但是没有适当的方式和方法,日常即使播种下去,也没有良好的精细化操作和管理,所以,才导致亩产值不高。” “再加上,农家人虽然一直也在致力于主食结构的研究,但是效果并不理想,儿臣想在高陵尝试一下;另外,因为连年争战,百姓的土地流失也比较厉害,他们原有的耕种工具一是过度老化,二是太过于依重人力,儿臣想看看能不能带人研究一下,有没有先进的工具或者方法可以提高。” 秦始皇闻言怔了许久道:“高儿之言有理,你且回去,待为父仔细思量一番,你明日再过来。” 赢高躬身告退。 第3章 忽悠李信 赢高离开章台宫后,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兴乐宫内,一路之上,一边走,一边琢磨。 睡了一觉,无缘无故的醒来就到了大秦公子赢高的身上,想我秦高在21世纪也都快奔50的人了,不至于睡一觉就来到了秦朝,而且,这刚刚醒来的第一天,就见到了历史中都记录少之又少的秦始皇,更是离了大谱的撞到了荆苛刺秦王这出原本在历史上都占着浓重色彩的精彩大戏。 同时,心中亦是深觉大幸,幸好自己之前因为某些部穿越体裁的小说,还有一部以古某乐主演的穿越秦朝的大戏,而真真切切、实实际际,翻遍百度,逛遍天涯,溜了猫扑,游了贴吧,从头到尾的寻找了整个大秦的历史轨迹,虽然因为种种原因,资料奇少,但是,亦是从不少古籍和记载资料中,查到不少的所谓真实历史和野史,而且,特别是对于秦汉时期的一些重要人物,以及一些典故,更是手到拈来。 对于自己重生对象的公子赢高,这个在历史上,一共记载了不足二十个字的家伙,更是绝版稀有动物。 不过,看着那秦始皇也不像历史书中写的那样,暴君、凶残啊。 想我秦高,虽然仅有高中学历,辛苦创业,虽然父母早亡,但现在也是一家科技公司的上市老总,这无缘无故的睡一觉醒了就到了秦朝,而且,今天荆轲刺秦王,说明,现在是公元前227年,今天刚发生了刺杀事件,那说明,秦始皇还没有派王翦去伐燕,那就是说,历史上的李信还没有出世? 正走间,突然间脑中灵光一闪,曲辕犁,从唐代开始就已经演变完成的最终农用耕种神器,按照秦时的铸铁工艺,应该不是问题,嗯,回去就画出来。 还有,造纸术,印刷术,这都是可以短期内形成重大影响的变革,还有笔,只是,秦朝初期时还是以大篆?籀文为主,小篆应该刚刚开始,而且还没有形成规模,这个可以缓一缓,到时候和秦王的步骤统一就好了,嗯,纸和印刷术都可以缓一缓,这个时候,什么还都没有统一,而且,焚书坑儒啊什么的应该是在秦始皇后期的事了,眼下还早,估计还不知道要多久,那好玩的事儿就多了,再说了,做为后来者穿越到了这会儿,不好好的实施一下自己的想法,那可对不住这一趟重生啊。 对了,还有张良、韩信还有项羽,等着哥哥,哥哥来了,不知道这实际中的韩信、项羽、张良和后世的农药系列里的长的有啥区别。 想到了这里,嘴里呵呵笑着返回了自己的兴乐宫。 回到宫中,先将那把匕首拿了出来,命人给这把匕首找少府的武器坊去打造一把鞘,然后拿出帛布,将印象中的犁子模样,画了出来,为了方便,只拆分为了五个木头件,一个铁铸犁头。 画完了犁子,考虑了许久,又将马要上做的事情重新寻思了一遍,重新拿了一张帛布,用现代文字列了一下。 盘腿坐了许久的赢高突然感觉很是不适,经过了现代的舒适享受,对于秦朝有盘腿坐和跪坐,极为不适,又拿起了帛布,将现代的靠椅、官帽椅、方椅以及圆凳画了出来,然后又将八仙桌、办公桌、餐桌、八仙桌和茶台也画了个遍。 这可是只要能够出宫,就马上要安排的事情啊。 弄完了,天色也已经晚了,吃了晚饭也不管脑海中的胡思乱想,上床就睡了过去。 吃饭的时候,还一直不停在嘟囔,这黍米,脱皮也脱的太烂了,几乎等同于就只是简单的脱去了外面的壳,甚至都还没有脱干净。。。。吞咽的时候,那嗓子偶尔还拉的难受,要知道,这还是皇宫啊,大王家庭专用的啊,都是这样,那普通百姓的…… 一夜无言,次日一大早,赢高就早早的起了床,结果,洗漱的时候,又发现了问题,这个时代的洗漱用品那可真的是个难受,洗漱完了以后,赢高马上进房,将昨天记录的要做事宜的帛布,赶紧的添加上了洗漱用品的解决。 弄完之后,立刻马不停蹄的奔向章台宫,小半个小时的路程,跑的赢高满头大汗,赶到了章台宫殿门口,却见到殿前除了侍卫之外,还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个青年模样,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另外一个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看上去就是世家出身,不同凡响,却是宫内侍卫首领,王翦之孙,王贲之子王离。 王离远远的见到赢高到来,连忙离众躬身迎到:“见过三公子。” 赢高走到殿前,摆手道:“免礼吧,这是谁?”说着,指了指旁边那个青年道。 那壮硕青年连忙躬身道:“陇西李信,见过公子。” 闻言,赢高顿时眼前一亮,这就是李信,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不知郎君此来所为何事?” “回公子,大王相召,因此,候在殿前待召。”李信恭敬的道。 “那你可知召你所为何事?” “李信不知。” “不知道郎君可有想法,投身军中,建功立业?”赢高引导的问道。 “世人谁不想建功立业,只可惜李信一不得其门,二不得其法,三不能上达王意,是以待到今日,公子有何高见?” “本公子如若有法子,可令你两年内官达少将军,不知郎君何以报我?” 闻言李信顿时张开了嘴巴,沉思良久道:“敢问公子有何指教?” 闻言赢高哈哈一笑:“无他,唯愿你忠民报国耳。” 李信躬身:“若公子所言成真,信敢不效死?” 旁边王离闻言顿时大吃一惊,急忙一边躬身而拜。 见状赢高也没有理会,继续对李信道:“今日大王召你前来,应是安排你随军出征事宜,待大王安排完毕,你回来找我一趟,我有安排与你,包你一场大功。” 扭着又对着王离道:“王郎中莫急,回去与老将军商量之后,可再寻我。” 二人听罢躬身拜谢。 话音刚落,殿内召,李信觐见。 李信再拜赢高和王离,进殿而去。 恭敬进的殿内,望阶而拜:“臣子陇西李信,拜见大王。” “起来吧!” “谢大王。” 躬身一礼,礼毕,起身站立,微微垂首,眼望脚尖。 “抬起头来。”秦始皇看着眼前这英姿勃勃,一袭黑色紧身打扮的少年,吩咐道。 李信闻言这才抬起了头,平视向前方。 秦始皇上下再次打量了一下李信,不住的点头,这个可以代表大秦的未来的少年,宛如一阳朝日,正缓缓升起。 “李信,你可愿投军报国,建功立业?为吾征伐四国,实现大秦一统?” 听着这句已经等了数年的话语,李信心里原本应该感觉心潮澎湃的心情,此刻却宛若吞了杯苦水一般,心潮起伏。 却不敢表现出来,急忙躬身再拜道:“李信愿意,愿为大秦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血不流干,誓不休战。” ““封李信为左将军,前往大营,在王翦将军帐下听命协同伐燕!” “诺!” 接过令的李信,依旧怔怔的站在原地未动。 秦始皇看了看站在那里的李信,开口道:“左将军,你还有何事?” “但有一事,敢问大王,恐又惊扰王驾。” “但说无妨,恕你无罪。” “不知大王是否与赢高公子谈过此事?” 秦始皇闻言诧异的看了看李信:“为何有此一问?” 当下,李信就将宫殿门口的事情如实向秦始皇汇报了一遍。 听罢,秦始皇心里顿时大惊,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轻声道:“你的任命,仅仅是吾于今早刚刚想及,之前并未与任何人谈过。” “谢大王。”李信拜谢秦始皇后,躬身一礼,转身而出。 来到了殿门之外,见到赢高和王离二人下正站在殿门之外,连忙躬身上前,施礼道:“参见公子,信心服口服。” 见状,赢高微微一笑:“勿需多礼,今后你我二人当如兄弟一般,虽然王命在身,但不妨碍你我二人结交……”说完,伸手搀住了躬身的李信。 “不知公子此次出兵,可有良策教我?” 赢高口里缓缓的吐出两个字:“易水。” 闻言李信大吃一惊,再次拜服道:“望公子教我!” “大军出征之后,你可与王翦将军协商,自率大军五万,直取易水,由易水上游山地迂回包围易水正面燕军;易水之战后,你不得与大军同时前进,自率大军,轻车简从,掩饰踪迹,至衍水埋伏,此战你当居首功。” 李信大惊,心道:“大军尚未出征,这公子就已经将敌军安排和退路尽数预知,战争中,军情万变,公子如此安排,不知……” 想到这里,疑惑的望向了赢高。 第4章 曲辕犁 赢高看着疑惑望着自己的李信,抬手轻轻的拍了拍李信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李信,本公子只能帮你这些,一旦军中开战,军情万变,机会稍纵即逝,能否把握住,就看你自己了。” 说完,自往殿中而去。 “公子……”李信猛然间叫住了离开的赢高。 “信军务在身,即刻要前往军营,公子在咸阳,可能随时需要人手,这样,信有一至交好友,乃蒙氏蒙恬,我会遣人知会与他,如若有需要,公子可随时叫他,叫他与信若同,谢公子之计。”再次躬身一礼,李信道。 赢高听完,没有回身,又直接往殿中而去。 李信起身后,与王离二人互视一眼,两人心中顿时疑虑重重,李信抱拳道:“郎中令,下官军命在身,不便久留,这就告辞!” 言罢,转身往军营去了,王离抱拳送李信离开,又是一个人在原地怔怔的站了好久。 再说那赢高,迈步来到殿门口,让侍卫请示之后,走入大殿。 躬身向秦始皇道:“见过父王。” 见到赢高到来,秦始皇微微点头:“高儿来啦,适才听闻李信说及你们殿外之事,为父不解,你是如何得知为父要启用李信,参与伐燕呢?。” “父王,儿臣不敢隐瞒,不知可否……”说完,抬头四下打量了一下。 秦始皇顿时一摆手,示意赵高和所有陪侍人员下去。 待得众人走后,赢高才这躬身一礼又道:“今,军中自蒙老将军去后,王氏一家军中独大,蒙氏已无力制衡,但,军中不可一日无主,是以,为帝者,需得左右平衡,此其一也。” “其次,王翦老将军,军中秦人老将均年世已高,而少壮派青黄不接,是以,需得尽快安排少壮派年轻将领人员补给,恰逢六国已灭其二,尚余其四,军中不能乱,战事又多,此时不派众老将军带领少壮派出场,更待何时?” 秦始皇闻言顿时大惊失色的看向了赢高,诧异的道:“高儿,此些想法,谁人教与你知晓?” “父王,何需他人教我,儿臣历来喜爱翻阅古书,此些心得与想法,均自古书汇总中来,昨天与父王相商之事,亦是自古书中汇集而得,书中言,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此次代燕,不计其它损失,单粮草和武器装备所需,王老将军20万大军,日每人粮食按3斤黍米计算,每日就得60万斤,月旬就需1800万斤,若此战拖将几个月下来,何需他人攻打,秦国自灭,另外所需衣甲钱和其它损耗,些一战,将耗资以上万或数万黄金,是否我解释为,刀枪一响,黄金万两……” 看着眼前侃侃而谈的赢高,秦始皇心中内疚日甚,这个就是自己认为不起眼的儿子,其它还有将近十个儿子,枉自以为除扶苏外,个个平凡,却不料眼前这个三儿给了自己如此惊喜。 “吾儿昨天所言,可有凭仗?” 公子翻手从身上拿出了自己画的那架犁的画图,双手恭敬的呈给秦始皇:“父王,这个是儿臣根据古书记载,修改后的耕种犁,另外还有其它的耕种工具,因为时间关系,未能一一想出,先呈给父王查阅。” 秦始皇接过帛布,微一打量,这一打量,就紧紧的吸引了秦始皇的目光。 秦始皇不只是个马上皇帝,少年时代也是个苦难出身,幼时随母亲,母子二人在赵国亦是吃了不少的苦,受了不少磨难,更何况这小小的犁耙工具,不知道操作了多少次,只是这一看,就紧紧的吸引了他的目光。 “高儿,不知此犁何名?” “因其辕弯曲半圆,故取名曲辕犁。” “那此图是谁人所画?” “父王,是儿臣所画。” “是你所画?你是从哪儿查找的资料,还有,这些事情和想法,都是你从哪里找的书籍?”秦始皇闻言冷冷的看着赢高喝道。 “父王你说什么?”赢高疑惑的看着秦始皇。 “没有什么其它的啊,就是多看书,然后去书上的资料和想法,以及自己的认知再多想想,在脑海里多演示几次,然后再汇总就出来了啊。”赢高无辜的道。 “没有人教你?这是你自己想的?” “是啊,父王,我根据书中所讲,再结合了力、美、牵引等方面,想了好久才想到这个图样,又想如何方便易造,最终只能构造成这种样式了,实在没有办法再简约了。” 看着无辜的赢高,秦始皇心里顿时放下了悬着的心,只要不是有心人鼓动,或者他人刻意所为就好。 想到了这里,转念之间,秦始皇心里就是大喜,这个三儿子,突然之间,给了他如此的惊喜,无论事情成与不成,对于整个大秦朝,整个赢氏,都会因赢高带来无以伦比的超级惊喜。 “既然如此,那高儿,为父王准许你昨日所求,但是,你那样做实在太儿戏做法了,这样……”说完,又给予了赢高一些叮嘱,吩咐他随时可以带人过去。 原本认为很是为难的事情,结果到了皇家手里,却是如此简单,秦始皇在听了赢高的想法和安排之后,立即安排农家巨子许地、墨家巨子墨工两人各派自家子弟各500人,另外,在南营中抽调了3000南军,又在囚徒营里,找了3000囚徒,随从赢高去往高陵试验生产和相关研究事宜。 随后,又安排咸阳宫命人,每日在下水道排水孔处,收集每日腌臢之物,运往高陵,同时,命人在高陵附近,各村落之间由村长安排人员送往高陵。 最后,一应支出由少府承担,所需之物品,持玉佩直接到少府领取即可。 公子见状顿时嘴巴张的老大,老板,真是大老板,前世今生,他最旺的时候,才就2000人的企业,结果,这刚来大秦,就收到了7000多人的队伍,还是个结合型的综合型团队。 而原本想着只弄个十亩二十亩的试验田,这一下就给了近万人。。。岂非是奔着上十万亩地…… 若是按此时的百姓耕种,一家均配三五十亩,一人不说三五十亩,只十余亩,完全不是问题。 最后,秦始皇又将随身玉佩拿了递给赢高,让其便宜行事之后,即让他离去了。 刚出了殿门,王离就凑了上来,躬身向赢高行礼道:“公子,大王令,郎中令王离率侍卫百人,随时侍卫在公子左右,以保公子安全。”说完,起身恭立在了赢高的身侧。 赢高失笑出声,无奈只能摇了摇头,心道:“还是见识短了啊,来到这儿还没忽悠到别人,倒是率先被大老板一次次刷新我的世界和认知了。” 开口吩咐道:“王将军,既然李信说了,蒙恬是其至交好友,想来是有心栽培其一番,这样,你派人去请他也一并过来吧,我们去了高陵,还缺不少人手。” 王离转身安排侍卫去蒙府叫蒙恬了。 赢高手持玉佩出了咸阳宫北大门,骑马率着50的侍卫队,就奔驰在了咸阳城内,约半个小时之后,即到达了高陵,高陵位于咸阳宫正北方,距离咸阳城约有30公里。高陵之所以叫高陵,因为它是一块面积约有一百多平方公里丘岭地带,地势相对平缓,侧边渭水纵跨而过,另外一侧又有泾水横跨而过,地理位置极其优越。 赢高一众到了高陵,见到面前是一丛山峦层叠的丘岭,个别的几个小山头上空空的,不生长一物。 随即,赢高立即命人泾水和渭水交汇之处先以木头搭建临时工棚,在实地勘测后,立即安排王虎命人去接引墨家巨子以及墨家工匠前来。 随即,让其余人等就地休息,立即带领王虎及二十名侍卫策马奔向了那几座光秃秃的山头。 话不多表,转眼间到了其中一座光秃秃的山头边上,马上的赢高远远的就看到了地上的一片灰不拉唧的石头,甚至之中有不少都是黑色的石块。 见状的赢高心里顿时大喜,急忙下马,吩咐侍卫收集一部分黑色的石块回来,然后即命王离过来,取火试验,却发现已经是纯纯的碳块了。 再往丘岭看去,竟然是座露天的小型煤矿,根据上一世的知识,赢高发现,他小看了这个高陵地区了,极有可能,整个高陵地下全是这一个隐藏的煤矿区,或者中间还夹杂些其它的伴生矿。 看到这个情况的赢高,心里乐开了花,不愧是公元前时代,刚一出门就碰到了一块天大的馅饼,差点给砸了个晕头转向。 这么大的一块矿区,而且覆盖范围如此之大,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作物的生长。 想到这里,刚回到之前确定的休息区,就急忙命人在青草区用工具挖掘,除了露天矿区附近,其它位置竟然连挖十数米都没有问题,有些人竟然还挖出了水源。 第5章 相里秦墨 看到这里,赢高放下了心,只要是在地面以下,然而距离足够的话,是不会影响到作物质量的,最后,出于谨慎,赢高还是安排王虎,让其命人在整个高陵地区,特别是光秃秃的山的周围,全部搜寻一遍,并且在山的周围,测试一下是否有地下十米以内,是否有其它异常。 刚安排完,远处一阵尘烟扬起,横手擦看,却是一片黑丫丫的人群,扑面而来,原来是墨家众人到了。 不多时,墨家众人急马来到近前,为首一名身材壮硕,浓眉大眼,满脸虬髯的老者,赶到了赢高面前,躬身一礼道:“墨家墨工,见过公子。” 看到这老者,赢高知道是秦国墨家巨子了,心下思忖:“自从墨家墨子去世之后,墨家便产生了分裂,分成了有相里氏之墨(秦墨),邓陵氏之墨(楚墨),相夫氏之墨(齐墨),眼前这位,应该就是始终奉赢氏为主的秦墨巨子查里氏墨工了。”(墨家主脉更相里为墨氏。其余分支为相里氏) “免礼!” “刚接到王命不久,就收到公子传谕,工不知公子急召,些许耽误,公子海涵!” “勿需如此客气。” “不知公子急召,所为何来?” “只因心中焦急,想尽快完成大王所命,是以,这才急派墨家众人,请巨子安排庶从一是在这画圈的周围先起一些临时住房,不需要多久最多三个月左右。” “其次,麻烦巨子安排工匠对那些无草丘岭尽快勘察,除了煤矿之外,是否有其它矿物质,如果有,确认是否有害或者有影响物质,待明天,我会安排农家许地巨子派人勘察土地情况是否适宜种植。” 听到此处,墨工不忿的道:“怎么,还要那个老农过来?” 闻言,赢高笑了笑,没有接这个岔,继续道:“另外,这里周围大概五公里范围,规划一个生活区,巨子看一下,今天明天,数千人的临时木屋,是否可以搭建完成?” “不知公子木屋都拿来何用?” “主要是用于临时居住,其中,墨家、农家各500人,南军3000人,以及囚徒3000名,还有就是我和50多位侍卫,要求建立办公居住区,大殿一坐,各种工作区十数间,暂时就放在我们脚下位置就可以了。” 墨工沉吟许久,“公子,人手稍有不足,不过,不是大麻烦,如果有侍卫的话,公子可否安排上千名侍卫轮流帮忙,只需他们砍伐和运输即可,我墨家明天定给公子一个满意答复。” “好!辛苦巨子和墨家众人了。”赢高抱拳。 正说话间,从墨家队伍走过来一人,只见此人,身穿一身青袍,腰间佩戴着一把长剑,面色黧黑,一双虎目炯炯有神,几步走到了赢高身前:“蒙氏蒙恬,见过公子。” “噢,你就是蒙恬,免礼吧。” “正是末将。” “蒙将军,不知你对李信安排是否知晓,感受如何?” “回公子,李信侍从将公子与其情况一一都命人向我说明,对于公子安排,蒙恬敢不效命!” “哈哈哈……好,蒙恬!” “在!” “即日起,你就跟随在我身边吧。” “诺!”蒙恬躬身一礼。起身后,又与王离和墨工互相礼毕,正抬脚往赢高一侧走去,赢高从身上拿出玉佩递向蒙恬,向蒙恬吩咐道:“蒙恬,你即刻回城,持我玉佩,向南军调取南军2000人,余者众人明天上午全部到位。” 赢高又巡查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和土地情况,回到了营地,此时,营地上已经是一片忙碌。 命人寻来墨工,二人席地而坐。 “巨子,不知墨家除了机关之术,是否还有其它?” “不知公子何意?” 当下,赢高就先将红砖的烧制之法告诉了墨工,红砖的烧制工艺极其简单,主要的工艺流程也就那几步,复杂的就是粉碎和混合这一阶段是细致化的活儿计,而且现阶段又是纯人手作业,所以,赢高还是详细的向墨工做了介绍: 红砖烧制主要是以粘土、页岩、煤矸石等为原料,经粉碎、混合、成型、干燥、烧制和冷却等工艺制成的砖块,主要是建筑使用。 然后,又详细的与墨工介绍了窑炉的构造和建法。 接着,又将水泥制作之法一一讲与了墨工知晓,而在赢高的记忆中,简易水泥制作方法是:黏土、砖块(可以是废弃的砖块)、陶瓷碎片以及其他耐火材料(如矿渣、炼铁炉的废渣、炉渣灰等)。这些材料需要单独取75%,也可以混合后共取75%,此外,还需要20%—25%的生石灰,以及5%的熟石膏(可以通过石膏矿石煅烧得到),熟石膏用于调节水泥的凝固速度,暂时石膏还没有制作出来,所以也可以不加?,接下来是制作过程:将准备好的材料混合均匀,然后进行窑炉煅烧。煅烧的过程中需要控制温度和时间,以确保材料能够充分反应。煅烧完成后,将得到的熟料进行磨细,即可得到土法水泥? 赢高又将画好桌椅的帛布拿了出来,递给了墨工,要求墨家按照图纸所画,一一制作一套,同时,要求明天务必完工。 墨工听到吃惊的张开嘴巴,许久合不上嘴。 赢高心道,这才哪儿到哪儿,后面要吃惊的东西,巨子的嘴巴估计是合不上了,心底暗乐。 墨工起身一躬到地,“公子大才,墨工拜服!愿为公子鞍前马后,只望公子收留于门下,不胜感激。” 赢高急忙起身搀起墨工:“巨子多礼了,高不敢当巨子大礼,只望巨子以秦为业,墨家不负大秦。” 墨工转身对着皇宫咸阳宫方向:“大王,墨家当代巨子墨工,自今以后,定当以大秦为家,以大秦为业,为大秦之昌盛而效全力。” 拜毕起身,又对着赢高躬身一拜:“工在公子面前,不当以巨子居之,公子当面当执弟子礼。” 赢高急忙搀住墨工道:“巨子言重了,高实不敢当,不若这样,之后我以墨老唤之可好?” “怎么敢当得公子之称。” “如惹这样,高实不敢留巨子研究了。” “那……老朽就愧领了!” 言毕二人又是一阵谈论。 不久,又是一阵烟尘过后,打断了热的二人,抬眼望去,却是蒙恬率军返回了。 却见蒙恬带人一阵急驰,来到近前,喝住马匹,蒙恬带着一人飞身下马,二人来到赢高跟前,躬身行礼。 “公子,蒙恬复命!”语毕,双手高举玉佩,交还赢高。 赢高伸手接过玉佩,“将军辛苦了。” 此时,却听得另外一将道:“南军章邯,奉召前来,拜见公子。” 赢高抬眼望去,只见得眼前这人身材魁梧,相貌威武;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鼻梁高挺,嘴唇性感,整个人给人的印象十分威猛之感,顿时心中更喜,双手搀道:“将军请起,劳烦将军了。” 待章邯起身后,询问方知,秦始皇怕赢高不在宫中,恐有意外,是以派了宫中王离、守城章邯二将前来身边听命。 闻听此言后,赢高心里不由的升起种种情愫,上一世,他双亲早亡,几乎没有领略到亲情,成家之后也忙于事业,待得事业终成所有,一家三口其中两人又长居国外,最近落了个形单影只的结果。 想到这里,赢高心中顿时着急回宫。 “章将军,墨老,这地建设之事,高就托附于二位了,有些事情,仍需回宫向大王禀告,请二位担待之。” “公子请回,万不可误了大王大事,请!” “请!” 招呼一下,与王离和蒙恬三人奔至马前,飞身上马,疾驰而去,身后却只得了20名侍卫跟随。 待回到章台殿,却发现秦始皇已经去了芷阳宫,又飞奔至芷阳宫,果然,秦始皇正在内训斥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脑海中顿时一惊,公子扶苏,中国历史上唯一的温润公子,赢高这一世的大哥扶苏。 等及不及黄门通禀,赢高径直闯入了殿中。 一进殿中,只见秦始皇对面,站着一个温润少年,只见他长的面如桃瓣,目若朗星,温润如玉;身上因为流淌着尊贵的王族血脉,举手投足间尽显君临天下的傲气,一颦一笑里又有谦和仁爱的温润?,而且隐隐还透露着股说不出的魅力。 看到这个温润少年,赢高不由的痴痴的怔了下来。 见到闯来之人是赢高,秦始皇勉强压下心中不愤,怒声道:“高儿为何如此无礼,直闯入殿,你不是去了高陵?为何又如此匆匆赶来?” 耳闻得秦始皇怒声,赢高才勉强回过神来,连忙躬身一礼:“参见父王!” 转而又面向扶苏道:“见过大哥!” “免礼!” “高刚从高陵回来,只为向父王禀报。” “讲!” “一是,儿臣和墨家巨子已经安排完毕,待明日与农家许巨子具体勘察之后,后日即可动工,务必需赶在春种前,请种子播种下去。” 秦始皇闻言不住颔首。 第6章 公子扶苏 “其次,儿是只想拜谢父王看护之情,父王不顾皇宫安危,将王离将军与章邯将军都派了与我,儿臣思来,心中惶恐,怕危及父王安全,实不敢再担王离将军远离皇宫之危。” “高儿远离宫殿,外面又多有不便,父王也是担心吾儿有甚安危,才如此安排,高儿不必心忧。” “父王,李信曾介绍一人与我,我之安危父王可高忱无忧,恳请父王允许王离将军撤回皇宫,以守皇宫安危。” “噢,不知是谁,吾儿如此托大。” “蒙氏蒙恬!” “噢!哈哈哈……”秦始皇闻言放声大笑,接着道:“既然如此,父王便准许高儿所奏,明日王离将军可撤回皇宫,但将军可撤,再增50人侍卫团,此百人皆由蒙恬调用!” “谢父王,另外,儿臣明日出宫之后,恐日内不能回宫给父王请安,望父王恕罪!” 秦始皇闻言看了看眼前这不足七八岁的第三子,又转眼看了看已经超过15的扶苏:“扶苏,如此不堪,父王将如何待你?” 想及进来之前听到的秦始皇的怒骂声,又看得眼前境况,再思及自己刚到秦朝不过两日光景,赢高不由的暗叹一声:“唉!” 却不料秦始皇听得赢高叹气之声:“年纪轻轻,叹气何来?” 骤然闻及秦始皇怒气转向,心里顿时不由得苦笑一声,不敢言语。 “有何言语,可径直讲来,父王不会怪罪与你。” “父王此言当真?” “君王一言,当如九鼎!” “那儿臣就放肆了!” “讲!” “父王,您可知道,其实,大哥是被您所累,亦是被您所害……” 秦始皇闻言不由得倒抽了口冷气,“此言何来?” 赢高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父王,不知您是打算将大哥培养成一个帝皇,亦或是一个重臣?” “混账,如此言语,你不怕父王惩罚于你?” “父王刚刚还说过不罪儿臣,这就不做数了?” 秦始皇顿时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父王,儿臣想问,当今世上,谁人可教帝王之道?” 秦始皇怔了怔,不出一言。 “再者一问,谁人敢教为君之道?” 秦始皇再次怔住。 “父王,您给大哥请的老师,不是法家,就是儒家,不是阴阳家,就是纵横家,可是,儿臣想问一句,父王,这些人真的能教得了大哥为君之道么?”说完,赢高静静不言,看着秦始皇。 许久,秦始皇才道:“这么说来,是吾错了?” “不,也不是父王错了,只是父王用错了方式。” “此言何解?” “父王,书仅一本,读者千人,儿臣请问父王,您可以说这千人的收获等同么?” “如何可能,个人理解,环境、认知和方式的不同,会有不同的结果,如何可能等同?” “那父王又怎知您的方式方法对于大哥一定有效呢?而且所教所言皆是至高道义?” 秦始皇怔怔的看着赢高。 “再者又言,父王您的为君之道,就一定正确么?噢,儿臣该死,应该说,父王您的帝王之术就是别人教的么?” 闻听赢高之言,秦始皇陷入了深思之中,扶苏抬眼感激的看了看赢高。 赢高白了一眼扶苏,没有出声。 许久,秦始皇茫然的睁开了双眼,“高儿,那应如何为之?” “其实简单,一切的问题,从根部解决,就什么也不是问题了。” 两人闻言顿时怔怔的看着赢高。 “既然是教育方式出了问题,那就先不要教了,正好,最好我那里也缺人,让大哥陪我出去几天,也让大哥调整一下,然后,父王可以让大哥参政,您在旁指导,军事上的暂时就不必了,其它的政务类的,暂时先让大哥处理,咱们这么大个大秦朝,也不怕大哥错个一次半次的,再说了,不是父王您就在旁边么,言传身教胜过一切教育,这也是为什么诸子百家都带徒弟在身边的根本原因所在。” 秦始皇闻言顿时张了张嘴,心底却不由得翻起了滔天巨浪。 看着眼前这个侃侃而谈的三儿子,这还不到七八岁,咋越来越像是个老妖怪,可是,说的又是那么有道理,有道理还就罢了,可是,说的话,一没有引经据典,更没有豪言壮论,就是那么平平无奇的几句话,反而直透事情的本质,是啊,从头到尾,一直在给扶苏打什么样的好的老师,可是,最终的结果,是扶苏反而越不越达不到自己的要求了,距离自己的要求越来越远了。 突然,心头不由的一凛,是啊,赢高还不到七八岁,一个不到七八岁的孩子,竟然有了这种认知,还有之前和自己谈到的所有想法和行为,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两个人,这都是自己的儿子啊,却发现,扶苏正一脸崇拜的看着赢高,脸色越来越黑了。 “高儿,你认为什么是为君之道?” “父王,为君之道,高不敢妄谈,因为,高一是只想让这个国家安安稳稳的,百姓呢有一个好的生活环境,儿子呢,有一个宠我的父王,疼我的大哥,平静的做一个逍遥公子就好了,平时无事就去逛一下咱大秦的名山秀水,再找几个绝色美女给您添几个孙子孙女的,就足够了,可是,现在咱大秦,风雨飘摇的,刀兵四起,儿子可是只想当做逍遥公子啊,哎,这世道啊!”说完,还不禁愤世嫉俗的眼露凶色。 可是,这个凶色出现在他七八岁的小脸蛋之上,却是如此的可爱。 秦始皇看着眼前拼命自证清白的三子,心里却不由得稍微安下了那颗紧张的心:“父王不怪罪你,有话但说无妨。” “父王,大哥,高妄议了,曾孟子有言:江山社稷,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是以,让治下百姓有一个相对公平的生存环境,让所有人学有所教、劳有所得、病有所医、老有所养、住有所居,对治下百姓均一视同仕视之,轻繇薄赋,人人得以安居乐业,此为儿臣愚见,望父王斧正。” 听着赢高的话语,秦始皇心里却是波涛起伏,“高儿所言,岂不是儒家之论?“ “父王,儒家之道,也不一定就全部是对的,例如孟子曾言,人之初,性本善,您说这句就是对的吗?” “难道不对吗?夫子亦曾言道人性本善。” “父王,不是,同是儒家的旬子亦曾言道,人之初,性本恶,那对或是对不呢?” “呃……” “父王,高亦以为,人之初,性本恶,试想一下,初生之婴儿,是张嘴就要奶,亦或是看向那刚刚生完婴儿,满身疲惫的妈妈?还有,就是,仍至婴儿一岁之前,是否均为,开口就食,恶之即嚎?此岂不为私欲也?” 秦王陷入了沉思之中,而闻听此议论的扶苏,亦是深深的陷入了思考之中。 “父王,儒家好坏,做为统计者的一个管理工具,姑且不过多论其他,儿臣单说一点,您以为,现在的重刑赋,严法度,是大秦的国基吗?” 闻言秦始皇猛然抬头,冷冷的看向了赢高。 赢高无视了秦始皇的目光,“父王,儿臣只是简单的提了一嘴,具体的事务,您以后看就明白了,这里,我和你辩解或者是争论,都没有结果,您想一想,西周初年,可有严苛法度?却不也是人生升平。” 深深的望了一眼扶苏:“大哥,诸子百家,各有言论,为君者,切不可单听一家,儒家学说,是为君王服务的,而不是来约束君王的,任何一家的道理和学问,都是为了君王服务的,单说儒家,至孔圣人始,初初百年,已是完全面目全非,儒家六艺,尚有几人可全?再有法家,严刑治国,百姓连出门不敢出门,门可罗雀,何来盛世?当年周文王仅凭一个画地为牢,就能够制止犯罪,大哥,多想想吧,究竟何应为,何该为,何可为。” 秦始皇看着面前这个侃侃而谈,毫无惧意的赢高,开口道:“右庶长大人,汝以为以治国。” 看着面前这个威严的大秦第一世,赢高心里一凛,坏了,说多了,但是话已至此,不吐不快:“父王,儿臣以为,诸子百家,取其精华,弃其糟粕,儒家治世,法家治军,农家兴农,墨家旺商,哪家言论道理可以解决问题,就用哪家,或者是合而为之,为何要单论一家呢?其次,您是大秦之主,用谁不用谁,以什么标准,是由您来制订的,您有您的评判标准,所有一切都是为了百姓,为了皇家服务的,如果道理不能成为道理,那留之何用?” 秦始皇又陷入了沉思。 赢高感觉已不能再多说,急忙对着秦始皇一礼道:“父王,儿臣告退。” 转而又对着扶苏亦是躬身道:“大哥,小弟告退,明日辰时三刻,咱们一起奔赴高陵。” 扶苏见状急忙追问:“三弟,那大哥应如何做?” 赢高扭身便走,边走边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说完,人已经消失在了殿门之外。 第7章 初至高陵 闻言又是一惊的秦始皇看着远去赢高,父子二人兀自在风中凌乱。 突然,殿外传来侍卫高呼,“禀大王,王离求见。” “宣!” 王离自殿门外急步而进,礼毕,躬身站立一旁。 “王将军,不知今日高陵之行如何?” 王离就将一天的所见所闻详细一一向秦始皇禀告。 刚刚从赢高的言论之中秦始皇和扶苏二人,又一次被赢高的行为和做法深深震惊。 许久之后,才幽声对着扶苏道:“扶苏,高儿之才,远胜大儒和诸子百家,明日开始,你跟着你三弟,要仔细观察他之举动,体会其意,要记住,他是你的‘弟弟’。” “扶苏谨遵王命,断不会影响到高弟行为。” 看着眼前这个唯命是从的扶苏,秦始皇再想想赢高所为,顿时也觉得心里再也不香了。 “你明日随三儿出宫,父王再派200侍卫给你,到时候统一交由蒙恬指挥,仔细多用心想想高儿所言。” 说罢,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扶苏:“好了,父王也累了,回宫了。” 言罢,率众而去,扶苏急忙施礼恭送。 秦始皇在回章台宫的一路上,亦陷入了深深的苦思之中, 江山社稷,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学有所教、劳有所得、病有所医、老有所养、住有所居。 对治下百姓均一视同仁视之,轻繇薄赋,人人得以安居乐业。 诸子百家,取其精华,弃其糟粕,儒家治世,法家治军,农家兴农,墨家旺商。 所有一切都是为了百姓,为了皇家服务。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想到这儿,秦始皇猛然一拍大腿,:“好一个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赵高!” 身后赵高连忙上前一步,躬身一礼道:“臣在!” “命人,在章台殿,刻画此言于华柱之上。” “诺!”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赢高返回了自己的宫中,看看天色尚早,肚子却早已经咕咕叫了,仔细一想,自己从早上到现在,还没有吃过一粒米饭,于是,连忙吩咐宫女准备餐食。 自己一个人盘腿坐在了桌机一边,想及今日一天的行为和做法,突然,犁,对了,犁还没有制作。 连忙吩咐侍卫去请农家许地巨子。(或许有人会问,蒙恬不是一直跟着赢高的吗?诸位大大,赢高是回宫,宫外之侍卫或者将官,是不能直接入宫的,蒙恬已经自行回家了。) 就餐后不久,许地步履匆匆的赶了过来。 “见过公子!” “巨子多礼了,免礼!” 礼毕,赢高看着眼这个黑油油的汉子,眉目之间掩不住的清秀,微一沉吟。 “许巨子,不知父王可有将曲辕犁之事与你细说?” “公子大才,今日午时之前,大王已经命人去赶制此犁了,” 又想了一下,赢高转身自桌子上面取了一张耙的制作图纸递许地:“巨子请看。” 许地打看细看,却是画着不同的几个式样的工具,一个是长方形的木条形状,大腿粗细,下面木条下方排列着均匀的铁钉,钉长约五寸;另外一个三齿钉耙,再就是还有一边恍如一副扇骨,前头弯曲寸半,旁边注明竹制或木制,最后一个,赫然是一把铁锹。 许地静静的看了一阵之后,慢慢的眼中放光,蓦然抬头:“公子,不知此物从何而来?” 赢高微微笑了下:“巨子勿管自何而来,高只问,此图物品,以及曲辕犁,明日可造出多少副?” “因墨家离开500余人,而工事妨内铁量又稍有不足,目前不计得失的话,明日可得500幅左右。”许地沉吟良久才道。 “至少需3000副,如果有需要,可禀明大王,三日之内,需全部送达高陵。” “诺!” 赢高又与许地将种植情况,又详谈良久之后,赢高命许地明日巳时,即9~11点高陵再见,许地开心的拜别赢高,离去了。 次日一早,赢高卯时就醒了过来,绕着宫内跑了个半圈,回去又洗了个澡,吃完早餐,已至辰时,吩咐侍卫接上扶苏,刚出宫门,就见到蒙恬已然率军在此等候,不待众人行礼,赢高振臂一呼:“众位壮士,随本公子出发……” 策马率先奔向高陵,众人纷纷后面跟上。 没多久,到达高陵,眼前却是已然起了一排排木质房屋,远处还有正在忙碌的众人,靠近河边还有起伏的一层帐篷,不时的还升起阵阵炊烟。 看着昨天还是片片空地,今日已然是房屋成排,远处还有正在忙碌的众人,赢高不禁感叹:“还是这个时代的人们纯朴,短短一夜之间,数百间木屋拔地而起。” 章邯和墨工迎了上来,躬身一礼:“见过二位公子!” 赢高急忙下马,双手搀起墨工:“墨老勿需如此多礼,二位请起。” 墨工起身,看到了旁边许地:“哼,许老农!” 许地急忙上前一步,搀住了墨工的胳膊:“墨巨子,您老人家也在此地,在坊内寻您许久,方知老先生到了高陵,地见过老先生。” 原来,时常农家多有工具设施变革,均需墨家改造,二人亦是相熟。 章邯命人接引过众人马匹,墨工引导众人到了一间极大的木屋之前。 “因不知之前扶苏公子亦有前来,是以,只是备了一间公子居所,眼前只能二位公子暂居。” 扶苏道:“有劳墨家巨子。” 赢高也不理他,直接当先走进了屋内,见得屋内共有三间,中间大厅,左侧卧室,右侧是茶室兼餐厅。 看着空荡荡的大厅,赢高扭头对着墨工道:“墨老,不知道昨日让制作的桌椅可否制好。” “已经制作完毕。” 连忙让墨老吩咐人送了过来。又亲自安排将所有桌椅放置好后,看着房屋里恍如后世的摆设,赢高双眼微微泛红。 房屋中,大厅里放了一张宽大的方桌,周围摆放了十六张椅子,全是靠椅;右边餐厅里一张八仙桌,周围摆放了8张官帽椅,在八仙桌和方桌中间,还有一个茶台,一张官帽椅摆放在主位,周围四张圆凳,摆放在客位;左边卧室里,靠墙摆放了一张书桌,书桌前面,一张官帽椅靠在一旁,卧室正中,摆放着一个小圆桌,桌旁四张圆凳。 恍如影视剧中的情景再现一般,赢高怔在那里,脑中思绪万千。 众人看着摆放完毕以后,整洁和大厅,一个个又看着怔在那里的赢高,不知如何是好。 许久之后,恍若隔世般,赢高回过了神来,眼中恢复了神采,看着愣愣的站在那里望着自己的众人。 “众位,高突然心有所悟,一时竟冷落了众位,不好意思。” 众人边道不敢。 赢高这才走向了大厅,伸手摸了一下桌椅,各自被工匠打磨的光滑无瑕,一种原木的清香涌入鼻孔。 拉开靠椅,示意扶苏入座。 扶苏看了看赢高,又看了眼众人,怔在了原地,赢高再一次抬手示意扶苏入座:“大哥,坐!” 扶苏这才小心翼翼的慢慢坐了下去。 刚一坐下又连忙站起,再次缓缓坐下,又前后蹭了蹭屁股,“高弟,此是何物,如此坐了上来,却是舒适无比。” “此物叫靠椅,是小弟研究的一种可以坐着的工具……” 又看了看众人:“众位,此些物件只是本公子研究的一些生活用品,可以日常用来舒适身体的,延缓疲劳……”说着,一边指着桌椅,并一一向众人介绍。 待得介绍完毕,众人落座,一个个迫不及待的尝试着椅子的舒适和方便。 许久之后,墨工和许地才互视一眼,眼底是不同程度的骇然。 另外一边,蒙恬和章邯则在不停的口里赞叹,“此物神奇……” “公子大才,墨家之幸……” “公子大才,农家之幸……” 蒙恬和章邯亦不由得起身抱拳。 “众位,此乃小道尔,今我大秦在父王的带领下,日益昌盛,眼前这些,不过是我们在追求幸福道路上的一块小石子,我希望,众位能够在大王和我大哥的带领之下,努力工作,开创盛世!” “诺!”众人齐声道。 众人这才重新落座。 侍从端上茶茗,端起杯子,喝着这秦朝的茶茗,赢高心中又开始腹腓,来到了这近乎于原始社会的秦代,原生态到极致的无数好东西,竟然还要喝此等难以下咽的煮汤,一时却也无法,幸好已经发现了煤炭,可以用来煮水,烹饪,后面应该会有不错的改善。 和众人又对面临的事情和工作重新安排了之后,并且将工作安排和人员管理的情况一一和众人做了说明。 安排完毕之后,墨家墨工和农家许地二人告辞出去安排工作去了。 屋内留下了赢高、扶苏和蒙恬以及章邯四人。 赢高看了看其余三人,道:“蒙将军,有几个人,麻烦你安排人去帮我请回来,记住,全家人或者阖族一并请过来,我不论你用何种办法,我只要把我要的人还有其一家,全部带回来。” “公子请说。” “张良,字子房,祖父张开地,父亲张平。” “萧何,泗水郡沛县的主吏掾。” “周勃,泗水郡沛县人” “盖聂,榆次人” “钟离眜,东海郡朐县伊庐乡人,年龄与我相仿。仿此人时,可留意另一个曰韩信,东海郡山阳城淮阴人,应在南昌亭附近,可特意留意此人,若听闻此人承受胯下之辱,可速速带其见我,切记,此事一定谨慎,万万不可耽误。” “另外,可至沛县寻一人叫夏侯婴此时应在沛县的马房里掌管养马驾车,寻访此人时,要顺带访一人叫刘邦,明年始回沛县,此二人均与萧何相识,寻访至此二人时,可将此二人一起带来与我。” “最后一人是项羽,楚国项燕的孙子,可着人改装将其偷来,如果实在不行,则杀之,此事亦需万分隐密。” “诺!” “其它无事,速去安排吧。”赢高摆手道。 “诺!” 章邯躬身而去。 “蒙将军,咸阳城中可否有人饲养彘,就是猪吗?”赢高望向蒙恬道。 “公子,咸阳百姓家中有不少人都有喂养猪,普通百姓亦称之为猪,有些达贵称之为豕,只有记录时才叫彘。” “那将军速速与我找寻几只回来。”赢高高兴的道。 “诺!”蒙恬转身而去。 第8章 香皂?肥皂? 不多久,蒙恬带人绑了几只猪来,仔细一看,一只只猪仅有一百斤左右的样子,一个个瘦骨嶙峋的,估计也扒不出几斤油来。 可是也没有其它有效的办法,只能命人去宰杀之后,将猪油和那些五花肉全部选出来,却是发现,这些猪的味道,比之前世,一股腥騒之味扑鼻而来,此时才猛然想起,这些猪都是没有阉过,导致生长缓慢,而且肉味不佳。 剥油期间,赢高又命人去河里打捞些贝壳出来,将贝壳剥洗干净,还落了不少贝壳肉。 最后,命侍卫回宫去宫中取了些硫磺和香料及鲜花瓣过来。 一应准备就绪之后,赢高命人点着了炭火,先将贝壳烧到碳化,然后命人研磨成粉尘状,又取一些桔杆和干草,烧成了灰,与贝壳粉尘混在了一起,又命人将花瓣挤出花瓣水,和香料混合,最后,小火炼油,将猪油熬成水状,沥干净之后,分成两个容器,一个容器之中只是放了混合的灰和硫磺,另一个容器之中将灰和花瓣香料混合物一起倒入,命人拿根棍子,顺时针一直搅拌,直接皂化之后,用之前准备好的小的铁盒装剩,拿回了房间,还需要静置36个时辰呢。 扶苏和其它几个主要干部一个个愣愣的看着赢高,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赢高看着愣愣的众人,“别着急,三天后,给你们一个惊喜。” 闻言众人心里更是诧异了。 也没有理会诧异的众人,赢高看向了墨工和许地,“二位工作安排好了?” 二人躬身:“已经安排下去,众人正在执行了。” “许家巨子,还有一事,需要你亲自去办。” “公子请吩咐。”短短一日时间,许地已经对这位大秦公子心服口服。 “需要巨子亲自带人至少府去选取黍米种子,要求:颗粒饱满,表面光滑,有缺陷或者干瘪的统统不取,务必选出上等种子200石。” “啊!”闻言许地吃惊的张开了嘴巴。 “巨子,咱们这是示范田,要做标准的,如果种子不合格,甚至于不能生长,会极大的减产,或者造成亩产不达标,所以,此事需要巨子新自带农家之人选取,以你们专业的角度,选取最优质的种子,明白吗?还有,给我一个时间,多久完成?” 微一沉吟,许地道:“公子什么时候需要?” “万亩左右的耕地,浇水、施肥、耕耙,你预计多久能够达到播种条件?” “目前情况,预计一周到十天。” “那你一周左右能否完成?” “保证完成任务。” “另外,在这高陵之地,你选择一场地,做为畜牧养殖之地,主要是饲养马、牛、猪、羊、鸡和狗,狗就是犬,其中,猪的话,除了留种猪之外,其它的公猪,要阉掉,而且一定要一两个月左右就阉掉,这样才能生长的更快,以上养殖的东西,除了马以外,全部圈养,尽量让他们少活动,以快速增肥。” “不知道公子大概需要的养殖量有多少?” “越多越好,特别是马、牛,不计成本,尽量多的繁殖。” “诺!” 赢高摆手示意许地离开,许地躬身施礼后,转身急去。 又看向了墨工和章邯、蒙恬,道:“你们随我来吧。” 一行五人带着个侍卫小队又骑马赶到了那个露天煤矿附近,飞身下的马来。 赢高指向墨工道:“墨老,我的想法是以此为界,在身后方圆大概十里左右的区域,建立一个村子,主要是安置跟随我们施工的工匠和家人,这样,这群人也能够放心跟着咱们做事了。” 墨工张了张嘴,没有吱声。 “墨老有何问题,尽可提出。” “公子,咱们墨家和士兵还好,各自都有薪奉,可是,那些个刑徒,可能不行,一是他们没有任何收益,二是家人在原籍的话,还有耕地可种,一旦迁徙,可能生活无门,三是,原本这群人就是刑徒,本身到这做工,刚才已经有几个挑事了,再让他们迁徙的话,恐怕更难,再者……” “嗯?”赢高看了一眼墨工。 “两者,和刑徒家人同居一村,我担心士兵和工匠们心里会有所不快。” 微一沉吟:“此事我回来亲自处理,不能让队伍有这种不好的情绪和氛围,这样,咱们还是先把事情安排完。” “墨老,不知道水泥和红砖什么时候可以生产?” “公子,今日木屋完工,就可以施工窑炉了,两座窑炉,一个红砖,一个水泥,构造根据公子所言,会有细微的差别,所以,需要分开施工,另外,粘土和石灰石在旁边也找到了,对那些个光秃秃的山勘察后,有几个铁矿和铜矿,还有一些其它的矿藏,我已经向大王报告了,可能明天就会有开采人员进驻了。” “那好,如果墨家人手不足,可跟我或者我大哥说,我们来安排。” 墨工躬身道:“诺!” 赢高手指又指向了煤矿的右侧,“距此大概五里路左右,在那个位置待水泥出来后,用水泥红砖建立一个研发大楼,至少三层,设地下室,要求,地下一层,地上三层,每层不少于30个房间,到时候可以先设计出来给我看。” “还有,在楼的旁边500米左右,建立一个钢铁冶炼厂和实验场地。面积都不能小于500平方,特别是冶炼厂,估计要预留足够和大楼面积差不多的场地,虽然只是用来试验,但是还是要把基础的设施究竟预留出来。” 说完,手指又指向了左侧道,“你的水泥厂和红砖厂就暂时都先设在这里吧,我看你说的石灰石应该也在那附近。” “公子高明。” “还有,那个农田全部放在里面去,后期至少几十上百万亩,要全部连起来。” “诺!” “好了,先安排到这儿吧,这些事情,你尽快安排起来,那个图纸尽快给我。” “诺!” “走吧,我们回去。” 说完,一行人又匆匆赶回了休息区,众人还没下马,赢高就在马上吩咐章邯和蒙恬道:“你们尽快组织所有人呢集中,无论南军、刑徒还是工匠,全部集中,秩序和传声由侍卫兵来做。” “诺!”二将急忙策马过去安排。 众人下马后,赢高看了看墨工道:“墨老也去帮忙组织一下人员吧,尽快集合。” 墨工亦领命而去。 赢高和扶苏二人回到了木屋之中,在靠椅上坐下。 扶苏舒适的靠着椅子道:“三弟,还是你这个椅子好,原来在宫中,天天跪坐着,不一会儿就累的要死。” 赢高呵呵一笑:“大哥,你这是哪里话来,墨家那里有图纸,你回去可以让少府的工事坊弄个几套出来,哎呀……” 想到这里,赢高一拍大腿:“忘了父王那里了。” 转头就向一旁侍卫道:“回来吩咐墨家用上好的木料,马上在这个靠椅和官帽椅的基础上,再设计出更顶级的椅子,然后,将现有的这些,各自打造个数套,送往宫中给大王。”侍卫领命而去。 “大哥,这大半天过去了,你有何收获?” 扶苏尴尬的道:“看了半天,大哥还不知道三弟你在做什么,只是看着一套一套的,什么也不明白。” “大哥,其实你要明白,小弟一样也是很多东西不明白,但是,下面有人明白就好了,如果你什么都明白了,那还要这些人做什么?更何况,你也不可能事事都能够明白,但是,无论做什么事情,只要你掌握好方向,把握住其中分寸就好了,这些,你要慢慢经历,经历过了,你自然慢慢就懂了。” “那三弟你小小年纪,又为何懂的许多呢?” “呃……” 赢高尴尬的看了看扶苏。 “还有,三弟,你说儒家……” 兄弟二人又聊了不久之后,蒙恬来报,已经集合完毕。 于是赢高结束了和扶苏的聊天,对着扶苏道:“大哥,受累了。” “三弟你这是哪里话来,大哥这出来了,没能帮你说上一句话,给你帮上一点忙,还得劳烦你照顾我。” “大哥,我也不和你废话,因为一会儿在召开大会,你跟着不太方便,这样,你先在屋中,有事我兄弟回来再说。” 扶苏看了看赢高,心中百思百转,“三弟做事,任何事都考虑到了极致,小小年纪,开会都还要告诉我让我不要出面,估计是恐怕伤了我的声誉,唉,我的三弟啊。” 想至此处,点头对着赢高道:“那三弟你小心。” 赢高一摆手,对着身后的蒙恬道:“木屋附近留下二十个人,保护好大公子安全。” 蒙恬对着身边侍卫微一点头,侍卫领命而去。 第9章 第一次工人大会 赢高起身和蒙恬走出屋门,见得靠近露天煤矿方向,一望无际的人群,密密麻麻的集中站在那里。 而在人群的正前方,还已经架好了一座高台,可以远远的看向人群。 赢高抬手,驾起衣摆,抬步就迈上了高台,身后,蒙恬紧紧的跟随着赢高。 上的高台来远远望了下去,前面有三个方队,一队是工匠,一队是南军,最后一队是衣衫滥褛的刑徒。 赢高清清了嗓音:“咳,大秦的子民们,我是公子赢高。 可能你们不知道为什么会到来这里,只是奉了命令,或者是因为其它,但是,今天你们到了这里,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大秦子民,无论你是工匠、军人,还中囚犯,在这里,你们都只有一个身份,大秦子民。” 下面,一层层声音通过侍卫,远远的慢慢传递开去:“可能……大秦子民。” “既然来到了这里,包括我在内,也都只有一个身份,就是在大秦公子扶苏的带领之下,完成我们的工作。” “众位大秦的子民,你们可能不知道你们今天来到这里的意义,但是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因为你们,在不久的将来,将会是无数人仰慕的对象。” “因为你们参与了一个可以改变大秦现状的壮举,一个可以改变社会的行动;同样也因为你们的参与,让这场行动能够圆满的完成。” “以后,你们可以自豪的跟身边的人说,这一场行动的成功进行,是因为有了你们的参加,还在其中执行了足够重要的环节,众位,想一想,那是多么令人振奋的时刻。” “下面我想问一下你们意见,当我举起这个旗子的时候,你们告诉你们想不想。” 示意蒙恬去台下拿过来一杆军旗。 拉过了旗子,赢高双手将旗平放在这一侧,此时,台下传音恰好结束。 赢高双手使劲,军旅猛然间立在了赢高头顶。 “想!”一声震耳欲聋的回馈声彻底响彻了整个会场。 缓缓的将旗子递给了蒙恬,又“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 “大秦的子民们,我知道你们肯定会很兴奋,同时也无比自豪,自己能够是改变历史的一员,但是,还有一个更好的消息我要告诉你们。” “第一,在这里,没有什么囚徒,只有荣耀的变革者——工人,你们,将会改变大秦的整个职业体系。” “第二,在这里,除了维持秩序的士兵,其它的所有人,大家都一样,都是工人,包括没有值勤的士兵,你们的称呼也都只有一个,大秦的光荣工人。” “第三,从明天起,我决定将两餐改成三餐。” “同时,从明天开始,也将会和各位负责人一起,安排好每天的工作量,每十人一组,只要完成任务,每一个人都可以向执勤长官领取一斤黍米,但是没有完成任务,或者偷奸耍滑,以及故意闹事者,不但不能得到奖励,故意闹事者整组人员还将三天不能得到奖励。” “对于因公而需要增加的工作任务和劳动量的人员,奖励加倍。” “最后,我还在摸索一套可以让你们在这里工作就可以获取月钱的方法,等到这批小麦收获之后,就开始实施,到时候,所有的工作每个人都有月钱收。” “还有,我会在这个位置,建立一个村子,这里很快就会有无数的工作需要,你们家里人愿意迁来的,我会无偿提供一套小院给你们,也会有更多的新的工作安排给你们的家人,每个人都可以享受到一样的生活和环境,还有福利和待遇。” “最后,我很荣幸的代表大秦大王,大公子扶苏,感谢众位大秦子民的参与和劳动付出。散会!” 说到这里,囚徒阵营里顿时传来一阵欢呼的雀跃。 维持秩序的人员和南军顿时连忙安排人员各自工作。 回到木屋的赢高和众人围坐在八仙桌边,吃着午饭,墨工放下了碗。 “公子,今天您的安排是不是有些……” 赢高闻言也放下了碗,众人闻言停住了筷子,也不由的怔怔看着赢高。 “你是不是想说,那群人是刑徒,不用加餐,不给黍米他们也要好好干活是吧?” “公子慧眼!” “实则不然,今日上午你都说了,已经出现了几个人闹事的情况,此风不可助长,另外,你以为加餐和奖励是增加了负担,其实我告诉你,只要你们任务设置合理了,他们不但不会是负担,还会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不过,墨老你和下面的负责人可能要受些累了,今晚一定要估算出来每人的工作量,按照十人一组的情况,明天把工作安排下去,要求保质保量,刚才我也说了,对于偷奸耍滑的,没有奖励,闹事者,整组人员都没有奖励不说,还会影响持续三天的奖励,这样,不用你去监督,整队人都会帮你监督。” “还有,你难道没有发现,虽然昨天和今天进度不错,但是实际人每个人的劲头都不足,做事没有动力,今天的发言不只是能够让他们主动的做事,而且,还能够让整个事项的进度,大大提前。” 沉吟了许久,墨工才恍然大悟般道:“公子,我懂了。” “墨老,你不能要求每个人都像墨家、农家子弟一样,因为你们有信仰,有信心,但是他们呢,可能吃都吃不饱,甚至还要担心家里人,我这样安排,就可以让他们安心的做事,而不用有其它的顾虑了,墨老,你要相信,你现在做的事,正在改变这个时代。” 墨工站起身来,躬身一礼到地:“跟随公子,是墨工最正确的选择。” 赢高急忙起身搀住了墨工:“墨老,你别谢我啊,这是大王的恩典和大公子的福泽,没有他们两个的支持,你觉得我能做得了这些事儿?” 墨工转身对着扶苏就是一礼:“墨工谢大公子!” 赢高真心搀住了墨工; “墨老,如果你再这样老是多礼,咱这个饭就吃不完了。” 众人哈哈大笑。 后面几日,伐燕大军开拨,赢高也拿到了研究所的图纸,水泥和红砖也开始了试验,并取得了成功,试验用的地基铺上了水泥,铁剑都只能砍出一个白印。 确认了研究所的图纸,又和墨工商量了以铁代钢,稳住楼体结构之后,一个新型的楼层建筑就在古代大秦轰轰烈烈的开始了建设。 而一旁的冶炼中心,也已经热火朝天的开始了冶炼和锻造。 再加上赢高的不停图纸输出和技术支持,马蹄铁、铁锤、刀、枪、武器类和装备在秦朝都取得了巨大突破和进步。 最值得一提的是,三天后,当第一批香皂出口之后,赢高第一个先拿来了试验,先用硫磺皂洗了个头,又用香皂洗了个澡,洗完了之后,许久不曾有过的清新和爽快感又一次感受在了身体之上。 告诉了扶苏用法之后,扶苏洗完之后,爱不释手,亲眼见证了赢高的制作,简单的工序之后,竟然造成了如此的效果,扶苏心中的那个佩服更加坚定。 香皂所有工序也一并告诉了墨工,之后所有的香皂由其安排人制造,并且改良配方。 在这些天里,也对一些盛产茶叶的地方安排人手过去搜索,只为了能够喝上一口正宗的茶。 七天后,许地带着200石黍米返回了高陵,所有的耕种工具也已经到位,同时,又带来了2000刑徒,高陵内刑徒的数量首次超过了南军,不但没有造成影响,刑徒之间还在相互监督,并且形成了良性循环。 半个月后,研究中心初具规模,新区也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建设,每天都能够听到叮当的开工声音,看着眼前的新村逐渐开型,赢高心里也似吃了蜜一样的甜,在这古时大秦,先一次出现了水泥和钢铁融合创造而出的马路和小区,所有的腌臜之物也都开具了化粪池进行处理;新的钢厂因为技术的进步,也开始了开采。 这一日,赢高又叫来了墨工和许地,在浪费了许多口水之后,将造纸术和工艺对墨工详细进行了说明,同时,对于材料的选择和需要也和许地沟通了许久,谈了差不多一天,二人才兴奋的离去,都明白,一个划时代的产品即将问世,同时,二人的大名,也将深深的在历史上,划上浓浓的色彩。 果然,在第三天,二人就拿着一张灰褐色的纸张出现在了赢高面前,看到这个颜色的纸,赢高接了过来,用手感应了一下,纸张稍硬,光亮度和色泽度都差到了极致,用手撕了一下,还能够发出木材折断的声音,如果用来劈木材的话,估计都可以直接将木棍斩断…… 赢高极不满意,要求二人再次调整工艺,同时,也把如何提取碱水和小苏打的方法也告诉了二人,得到方法的二人,再次马不停蹄的开始了试验和制作。(实际上,碱水和小苏打不是同一种东西,应用的场景和用处都完全不一样。) 而不再满足于毛笔书写的赢高,开始了艰苦的制笔过程,上一世对这些完全没有任何经验的他,隐约记得,只要有墨,哪怕是只有一个笔尖,用笔蘸着也能写出很好的钢笔字,另外,现在有了炭,铅笔应该很快也能制作出来了。 结果,就很不如人意了,铅笔不负重望,很快就弄了出来,虽然还是很粗的铅芯,但是起码能用了。 可是,钢笔就完全陷入了死胡同,铁质可以锻造出想要的结构,但是太软,微一用力,就变形了,根本写不了几个字,铜的根本弄不出来想要的厚度和结构,最后,完全没有办法的赢高,在扶苏一句话之中,结束了这几乎一周的苦思,结果竟然是,人工打磨…… 解决了问题之后,赢高一个人怔了好久,果然是惯性思维害死人,目前这个时候,依靠机械完全不可能达到他想要的结果,但是,这个时代人工便宜啊,甚至到不要钱,而他这一世,又是代表的至尊实力,完全可以让人去一个个的打磨出来。 第10章 初谈文字改革 又是三天后,这天赢高正兴奋的在新拿送来的纸上挥笔大战,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喝声:“大王驾到!” 闻言赢高差点跌落在了地上,扶苏也是焦急的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二人整了整衣冠,相互看了一眼,没有问题,急步走出门外,只见威严的秦始皇正站在木屋门口,张大嘴巴的欣赏着四周的巨变。 两人慌忙施礼迎了秦始皇进屋,一进屋,虽然已经每天听人汇报了兄弟两人的居住环境和生活情况,但是一见到实际东西,秦始皇还是惊了一下,坐上靠椅试了一下,随即双眼放光的盯着赢高。 赢高忿忿的道:“父王,您不用如此看着儿臣,您的已经在少府工事坊制造了,因为是您用的,用料和制作工艺都极为考究,墨工巨子更是亲自画图和调较,估计再有个一阵的工夫就可以给您送过去宫里了,同时,我还和工事坊的人说了,和我同样的桌椅,也一样制作了几套,到时候宫内的其它地方也都可以放置几套供您使用。” 秦始皇站起身来,在木屋里随意的转了一圈,在转到书桌边的时候,看着那黄黄的纸张,秦始皇又停住了脚步。 赢高见状急忙和扶苏打眼色,扶苏没有理他,反而微微往后撤了撤身子…… 赢高张了张嘴,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上前道:“父王,此物是新研制的纸,目前技术还极不稳定和成熟,儿臣这也是新拿来试验的。” “纸?莫非是书写所用的纸张?”(书中有言,其实造纸之法早在春秋时代已经出现了,只是产量极低,而且极不耐用,厚且糙,所以一直得不到推广和使用,有兴趣的书友可以自行百度。) “是的父王,儿臣查阅了大量书籍,在原来之法上,又和墨工和许地二人磋商许久,才逐渐有了这个效果,不过,还在改进中。” “那此又是何物?”秦始皇指着书桌那个炭笔和半成品的钢笔道。 “禀父王,这是儿臣研制的笔。”赢高尴尬的道。 “那纸上所写又是何种文字?”拿起了纸,看着纸上的字,秦始皇又是好奇的道。 “嗯……” “说!” “儿臣不敢隐瞒父王,只因儿臣见父王每日要审批大量奏章,但是,因为六国尚未一统,而且,之前又各国之间均有其自有文字,是以,导致父王的工作时间和工作量大大增加,儿臣只是想,看看能不能改变这种方法和情况,所以,才想着创造出一种即简单,又美观且又实用的字体出来,如此一来,可以快速的提高做事的效率、而更重要的是增强了文化的传播和传承,二来,国家的政策和法令能够更快的让人熟知并且明白,最重要的,此乃是大秦专属文字。” 闻言秦始皇又是大吃一惊,这个三儿子,每一次见面都会给他带一次巨大的冲击,可是,这次的冲击却是如此巨大和不可想象,每日都在承受巨大工作量的同时,他一直都在考虑如何将全国文字统一化,可是,一直忙于朝政和对外战争,没有付诸实施,可是,今天,突然听到这个想法,并且已经付诸于实施,秦始皇心里不禁升起了阵阵骄傲,这个,是他的儿子啊。 父子三人回到了大厅之里,看着会议桌和餐桌中间的那个茶桌,秦始皇又用疑惑的目光看了看赢高。 “父王,这个是茶台,专门用来喝茶的,来,您先坐下,儿臣给您冲一壶茶喝。”说完,拉过来一张官帽椅,秦始皇坐于茶台旁边。 赢高又是一阵折腾,水开,取来这几天刚刚取来晒干的菊花和枸杞,洗茶,冲杯,冲泡后,冲了一杯清香四溢的枸杞花茶。 闻着杯中的清香,秦始皇怔了又怔:“这也是你捣腾出来的?” 扶苏在一边的圆凳上规矩的坐着,动也不敢乱动一下。 赢高闻言浑不在意的道:“啥是捣鼓出来的,这可是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好东西,这个茶常喝可以散风清热、清肝明目。治疗风热感冒、头痛眩晕、目赤肿痛、眼目昏花还有奇效。” 举杯正在喝,赵高在一旁道了声:“大王……” 秦始皇白了赵高一眼,“怎么,吾两个儿子在这,还能毒害吾不成?退下。” 赵高闻言退了出去。 看着退了出去的赵高,赢高眼底闪过了一道寒光。 呡了一口,“好茶……”说完,举杯一饮而尽。 “父王,茶不能这么喝,需慢饮,要一口一口的慢慢品。”说着,赢高端起杯子呷了一口,在口中慢慢转了一转,然后缓缓吞咽。 “喝个茶还这些个破规矩,谁教你的?” 赢高闻言不敢再吱声了。 “你且说说,关于那个统一文字的构想。” 微一沉吟,“父王,我有些想法,但可能不太成熟,您看看是否可行。” “首先,原来的字的构成,我的理解是因为普遍是于竹简、毛皮、木板或者其它器物之上,为了便于刻画而形成的,其次,也是因为故旧传承而来,一直到了现在,各个王朝有自己的认知和熟练程度,所以,才导致了不同的写法或者不同的字出现,但是,按照原始的方式,有几个不利的问题。” “嗯,分析的很到位,你接着说。”秦始皇点头道。 “因为雕刻或者版面原因,不能大面积撰写和记录,只能够简要记录或者极精简刻划,这样,首要的问题就出现了,想要表达的意思除了自己带的徒弟,几乎很少有人能够理解,这也是周王朝文王精粹的流失,还有老子、孔子、孟子、孙子等等一系列传承丢失,更不论再上古的黄帝等人了。” “再有就是,因为记录的不准确和不完全,所以,每个人的理解和认知又出现了极大的不便,所以,又出来了一批伪道理论者,最出名的就是儒家,大家都是读的一本《论语》,可是结果呢?你且看看朝内这班博士,除了仆射周大人之外,可有一人能够得其丝毫真义?连最基础的六艺都不知道了。” 秦始皇不住的点头。 “还有就是,这也是因为记录的不完全性和不准确性,才导致了包括医家、道家等一系列有精义教派的流失,他们几乎没有时间去教徒弟,只能随身带着一两个人,言传身教,只有法家、墨家、农家等等有数的几大教派,蒙我大秦福佑,才传承到现在,并且有了发展,但是其它教派呢?春秋时期赫赫有名的诸子百家,现在还有几家?即使是墨家,传承都是丢失的严重,以上种种,不外乎是传承困难,无法完整记录导致的结果。” “再有就是政令的传递,一个政令,不是短短的几句话,一个竹简就能够表达清楚的,只能有一个方向,这也是导致了法家的猖狂,因为,没有明确的标准,一切能衡量的标准都是约定,到了现在,几乎百姓在大街上吐口口水都要刑囚,无事门都不能出,这不是法治,是高压,为何造成了这种结果,是因为传承的遗失,更多的是个人私欲。” 秦始皇瞪了一眼赢高:“说归说,不可以随意攻击,再说了,你又如何评定这种方法不对?没有法家,何来大秦昌盛?” “既然父王说到这了,那我就插上一嘴好了,大秦昌盛,确实法家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和意义,令行禁止,法度明确,但是,大秦发展到了今天,我可以很明确的说一句,父王,法家治国根本上就是个错误,能够治国的是因为咱们大秦出了包括您在内的数位明主,父王您、祖父、曾祖等等数人功劳就在您一句没有法家何来大秦的说法中给抹除了个干净,我可以承认,商鞅变法确实给秦国当年带来不少便利,但是,没有祖爷等人的付出和努力,法家能够做得了什么?没有法家,大秦也一样是大秦,但是法家没有了大秦,将再无法家,此其一也。” “其次,父王您可以到施工现场看看,有没有人在秩序维护,有多少人在努力干活?这个是法家的功劳吗?法家是送了这些人进去刑囚的功劳,确实,没有法家送他们进去,他们不可能有机会到这里来做事。” 闻言秦始皇震惊了,这个是他不满七八岁的儿子?看待问题的犀利程度,连他千古一帝都略有不如,而且剖析的条理分明,角度清晰,更兼具了合理的操作证明。 “此事暂时休提,说回刚才的话题。” 看着着急转换话题的秦始皇,赢高心里高兴,知道这一局自己赌赢了,而且,还赢的漂亮,酷刑制度在大秦根深蒂固,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可以改变的,自己的努力,秦始皇已经看在了眼里,只是眼下战争初起,没有精力去改变。 “父王,我的想法是这样的,现在即使造纸术的改良已经进行到了尾声,大批量生产已经不再是问题和麻烦了,我就想从根本上改变之前的所有问题……” 于是,就将文字构思的方案从头至尾说了出来,一共几个部分: 1、取文段落,新增标点符号,让原本需要花费大量时间阅读理解的,从段落上明确出来; 2、新文字的构成,共分为点、横、竖、撇、捺、弯勾,弯勾之中也有分类就是左弯、右弯和弯弯勾等等。 点如首、横做梁,竖为骨,撇捺似手脚,弯勾是衣裳,横平竖直、上下呼应、左小右大、内圆外方; 3、皇家用语专定:大王改为皇帝,取自三皇五帝,赢政欲一统六国,故称之为始皇帝,可以称呼为:圣上、皇帝;皇帝自称为“朕、孤、寡人”,只限皇帝使用的、以玉质雕刻的大印才能称为“玺”,皇帝的命令叫作“制”或“诏”(命曰制,令曰诏),以玺盖之颁行生效。 4、文字中不准提及皇帝的名字,要避讳;文件上逢“皇帝”“始皇帝”等字句时,都要另起一行顶格书写; 说完了以后,偷偷的看了看秦始皇的眼神,见他正神情在在的听着,仿佛没有听进去一般。 实际上,秦始皇心里却已经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状态了,正自努力的消化着赢高带来的震惊和震撼。 第11章 秦始皇第一次试验 看到这个情况,赢高是继续说呢,还是静听秦始皇的吩咐,拿不定了主意,也是怔怔的看着秦始皇。 直至许久之后,秦始皇长长的出了口气:“说完了?” “儿臣已经将文字方案大概汇报完毕。” 秦始皇看了看赢高,没有言语,又将头转向了扶苏,神态凝重的打量了许久,道:“扶苏,听了高儿所言,你有何所得?” 正沉浸在赢高的天马行空的想法之中的扶苏,骤然听闻秦始皇问他,陌然的抬起了头:“父王,您说什么?” “唉……没什么,你好好想想吧,想想清楚了你三弟所言。”秦始皇目露失望的道。 “完蛋个球的了,坏菜了,秦始皇有改立传位的想法,不行,绝对不行,我这样逍遥的活法多自在,皇帝那个位子,累死个球的了,我可干不来,不行,绝对不行,一定要打消他这个想法。”赢高见状心里顿时惊了。 “父王,儿臣尚有一言。” “讲!” “大哥之前,因为教育方法的问题,已经被儒家、法家教育的教条化、模块化了,最近正在改变之中,但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习惯性的行为不是朝夕之间可以改变的,还望父王多给大哥留些时间。” “嗯,吾知道了,你大哥最近就让他在这跟着你吧,对了,你方才所讲的这些,还有整套的文字,回来整理一份,送到宫里来。” “遵父王命!” “还有,你搞的那个研发中心在搞些什么?” “父王,那里现在主要是铁铜工艺研发和一些新的建筑材料,铁铜工艺才刚刚开始,还没有什么收获,建筑材料这里,现在已经成型了,现在这里的建筑全部是用的新型材料。” “就是那个什么水泥和红砖?” “是的父王。” “走,带父王过去看看。” 赢高和扶苏打了个眼色,意思是让扶苏带秦始皇过去,扶苏微微摇头。 “你们兄弟二人在干什么?” “嗯,那个,父王,我手里头暂时有点事,你看让扶苏哥哥带你过去可好?”扶苏在一边顿时满脸焦急的连连摆手。 秦始皇看着哥俩好的少年,一边哭笑不得,佯怒道:“不行,就你带路,快走。” 赢高满脸不高兴的嘟囔着,起身躬请秦始皇,后引路而走。 父子三人一行先停在了试验的水泥路段上。 赢高心不甘情不愿的道:“父王,怓,这个就是用水泥做试验的时候制作出来的样品路,你可以试试。” 说完,扭身去向了一边,不想搭理那父子二人了。 看着佯做生气的赢高,秦始皇顿时开怀大笑,这才是个七八岁少年应有的状态,不满意就耍耍小脾气。 扶苏看着完全不同状态的父子两人,心里头一刀头草泥马飞过,这是绝对的躺着中枪的节奏,我是谁?我在哪儿? 可是也不能完全丢秦始皇一个人在这不管,只能躬身上前一礼道:“父王,水泥是三弟率人新研究的一种新型材料,这种材料成型快,可塑性强,耐腐蚀,并且坚硬程度极高。” “噢,有多高?” “父王请看……”扶苏从腰间抽出长剑,猛的一剑捅在地上,只看到剑猛的弹起,再看地上,仅有一个白点。 秦始皇猛吸一口冷气,“此等东西是何物质,竟然如此坚硬?” 说完,也抽出了腰间长剑,大力的一剑劈向地面“呯……嚓”一声刺耳的声音,地面上出现了一条极为明显的白线。 手上传来的反震力,差点震飞了手里的宝剑,用力紧握住手里的剑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有些泛白,却一脸激动。 “此物是否可以用在战士身上?” “呃!那个,父王,此物战场之上无法使用,只能用于城墙防守,体积大,重量重,数人也无法承重。” “此物造价几何?” 扶苏摸着脑袋,一阵无语……无奈的望向了一边正无聊的踢着石子的赢高。 看着二人的目光,赢高愤声道:“父王,此物目前造价极高,尚有一些技术问题正在攻关解决,如果可以解决,材料价格极为低廉。” 秦始皇虎个脸佯怒道:“过来,好好解释一下。” 不情不愿的迈步走了过来,“大王,此物用料极为低廉,几乎全部采用泥土和石头烧制,但是,因为工序问题,暂时需要的人工量极大,大批量量产尚有困难。” “你所谓之工序是何物,增加人员是否可以解决?” 闻言赢高心里又是一阵突突,“哎呀,他妈又忘了,这是秦朝,人工是最不值钱的……” “父王,增加人手可以解决部分问题,但是也不能完全解决,更重要的是一些技术关键。” 说到此处,顿了一顿,“父王,儿臣想请父王应承儿臣一个承诺。” 秦始皇看着赢高,眼神犀利:“如果是法度之事,就不要再提了,其它的话,你讲。” 犹豫了一下,赢高还是道:“父王,儿臣恳请父王能够应允,在高陵,儿臣可以完全自主,其它任何人不可随意干涉儿臣做为。” 秦始皇静静的看着赢高,没有吱声。 赢高说完,安静的站立在秦始皇面前,双目盯着脚尖,亦是一言不发。 扶苏看着眼前无言的父子俩,挪脚到了赢高身边,手指轻轻的拽了拽赢高的衣裳,赢高没有理他。 看着扶苏的小动作,秦始皇心里一暖。 轻声道:“高儿,你来之前,父王给你的玉佩何在?” 赢高伸手从腰间将秦始皇之前赐予的玉佩取了出来,双手举过头顶,弯腰道:“父王,玉佩在此。” “高儿你可知此玉佩含义?” “持此玉佩,如大王亲临。” 秦始皇“哼!”了一声,扭身而去。 赢高略一沉吟,随即脸色大喜,急忙收好玉佩,跑步打撵上秦始皇:“父王,儿臣一时没有想到这个玉佩,还一直以为……” 秦始皇边走边道:“你还以为什么?难道你以为当朝有几个人能够从父王身上取到这块玉佩?” 赢高闻言心里大喜,一边撵着秦始皇一边道:“谢父王!” 一行三人在前,王离、蒙恬、章邯三人带着侍卫在身后紧紧跟着,众人又来到了研究中心,看着眼前热火朝天的施工场面,秦始皇脸色震惊。 嘴上连连抽气,心道:“好一个忙碌的场面,好一群努力的百姓,好一个和谐的场面。” 随即,面色恢复平静,静静的等待着赢高的介绍。 “父王,您看,眼前这个刚刚挖了巨坑的就是以后的研究大楼,儿臣设想是地下一层,地上三层。”赢高边手指向面前边道。 “还是这里,父王您看,正在施工建设的是一个实验场,后续有很多实验和结果确认都将在此完成。”赢高又指向右边道。 最后,伸手指向左边道:“最后,这里,父王你听到咣咣响的那里就是铜铁研究,工匠们正在试验和制作,父王要不要看看?” “噢,进去看看。”秦始皇说着抬脚就要往左边走去。 “父王且慢……”赢高伸手拦住了秦始皇的脚步。 “嗯?”秦始皇疑惑的看向赢高。 “父王,铜铁研究那里有一定的危险性,赢高只是提前告诉父王,切勿靠的太近,因为现在里面进度太快,有一些安全措施只能保护工匠。” “知道了,头前引路……”秦始皇微一点头,心里却道:“危险,你个屁大点的孩子,本王吃过的盐比你走的路都多,还危险,什么危险本王没有见过?” 几人抬脚正欲走,突然,钢铁研究中心里面传出了“轰隆隆,咔嚓……”一声巨响后,一阵大乱。 秦始皇急忙快步奔向钢铁研究中心,扶苏和赢高互望一眼,无奈的摇了摇了头,急忙又一起撵了上去。 再说研究中心里面,院子里一根两丈多长,宽约九尺,一头是一个圆形的大圆球,一头粗只有一人粗细铁棍正倒在地上,旁边墨工正在一边对着几个人一阵大骂:“跟你们说多少次了,摆臂运作期间,千万不要靠近,千万不要靠近,你们怎么就是不听,这还好只是擦了点边,如果真的碰上了,你们让我如何跟你们家里人交待,墨良、墨九、墨玉,你们三个队,三天内没有任何奖励,此事我还会汇报给公子知道。” “啊,巨子,千万不要啊,我们也是心急……”几人一阵大急,急忙喊道。 “别跟我说心急,也不要说不小心,就是因为心急不小心,小黑蛋子才出的事,你们想要做下一个小黑蛋子?” 正说话间,秦始皇冲到了大门口,门口正在维持秩序的侍卫根本没有留意到身后来人,只是听到一阵脚步声响从身后传来,急忙转身一看,一个个吓的唇白齿青的,急忙大吼道:“大王驾到,公子驾到。”急忙转身就跪倒在地:“参见大王。” 秦始皇也不顾得两人的大礼参拜,脚步不停的经过了几人身边:“免礼……”赢高经过两人时,无奈的瞄了两人一眼。紧跟着秦始皇也冲了过去。 众人冲进去大门秦始皇刚走进中心的大门,就看到眼前一片狼藉,再看着眼前这根宠然大物,以及大棍旁边一个断成几截的一个铁架子,却没有发现死人,只是墨工旁边站着几个身上沾上沾满灰尘的少年。 看到没有出事,秦始皇心中大定,此时,场地内的所有人员也听到了侍卫的一声大喊,抬头,看到了冲过来的秦始皇众人,顿时,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第12章 爹——表示生的孩子多 一阵忙活之后,众人在秦始皇身前站定,一个个躬身对着秦始皇行礼道:“参见大王……” “众位免礼,墨家巨子,这里是发生了何事?” 墨工闻言抬头,“那个……”一边看向了赢高,不停在秦始皇和赢高身上打量。 见状赢高只能上前躬身道:“父王,料来又是摆臂的承接轴承受力过重,断裂导致的,此事之前已经发生过几次,除了第一次出现了事故,造成一个小工匠身亡,之后再也没有发生过人员事故了。” 说完,又转身对着墨工道:“墨老,折叠钢还没有制造出来吗?摆臂轴承位置一定要用折叠钢,而且,摆臂圆环也要用折叠钢固定。” 墨工躬身道:“公子,这次也是事出突然,本来折叠钢已经差不多了,只是我想再增加一些硬度,所以,准备再用大摆臂折叠一次的,结果,就出来了这个问题,再更换的话,就是折叠钢轴承了,这个轴承只用了还不到300下啊。” 赢高围着那个铁辗子转了一圈,道:“墨老,这样还是不行,意外机率还是太高,这样,回来在这两边,用三寸铁板再固定一下,铁板有问题的话,就用铁棍,这样的话,两边就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了,并且,更换轴承的时候,还一定要检查铁棍有没有变形,如果有的话,一定要及时更换。” “另外,晚上再过去一下我那里,这个效率还是太低了,我看看咱们还要再研究一个高效的东西出来,你把这里的事情尽快安排一下,交给别人吧。” 说完,赢高又要往里走去。身后秦始皇突然“咳!”了一声。 赢高才突然想起,“哎呀我去,秦始皇大大还在这儿呢,这一忙起来忘了……” 急忙转身,走到秦始皇身前:“父王,应该没什么事了,那个……”回头又向墨工道:“墨老,你把咱们的那个钢剑,还有铁盾以及钢片甲拿来,给大王看看。” 墨工闻言连忙摆手安排人过去拿,墨工身边一个被骂的少年扭身就飞快的跑向了钢铁仓库。 不多久,只见这少年带着两个人,他手拿一把三尺长剑,身后一人抱着一副盔甲,一人手持一个长盾,来到了墨工身前。 墨工转身走了两步,对着秦始皇躬身道:“大王,此三件是在公子的监督和指导下完成的,请大王查验。” 秦始皇摆手,示意拿过来,身后王离直接走上前去,从那少年手里接过长剑,转身躬身递给了秦始皇。 秦始皇接剑,单手一按崩簧,“玱琅”一声清翠的声音,一波青光闪过,一把闪着青光的纤薄长剑出现在了秦始皇的面前。 伸手一弹剑身,“铮……”一阵清音响过。 旁边墨工介绍道:“大王,此剑重五斤四两,剑长三尺,可斩钉断铁……” “嘶……”闻言秦始皇倒抽了一口凉气,对着王离微一颔首。 王离对着旁边侍卫微一摆手,一名侍卫急忙呈上了一把铁剑。 王离抽出铁剑,往旁边迈了几步,双手高举在胸前。 秦始皇单手高高举起青光钢剑,猛然一剑劈在铁剑之上,众人耳中只听得一声“嘡(tang)”的一声翠响,铁剑应声而断。 秦始皇看着手中剑上断了铁剑也没有一丝痕迹的剑身,爱不释手的手抚摸着钢剑。 开口向墨工道:“巨子,不知此剑造价几何?用料怎样?” 墨工张了张嘴,又望向了赢高。 “看他做什么?你说。”秦始皇不耐的道。 “禀大王,造价……低廉,如果批量按照公子所设计的工序制作的话,百人制作的话,日产约为50把……”墨工踌躇着道。 闻言,秦始皇“嘶……”又是猛的倒抽了口凉气。 扭身狠狠的瞪了一眼赢高,也猛瞪了扶苏一眼。 “那此甲如何?” “禀大五,此甲可防你手中剑全力一剑,刺不穿。”墨工老实的道。 闻言秦始皇双目放光,又一想刚才钢剑实验,又压下了心里的好奇,“那盾呢?” “此盾可抗宝剑数击而不穿,能防骑兵冲击而不透,我说的是普通长枪,不是我们制作的。”墨工道。 秦始皇挥手墨工安排人员试验。 很快安排好木人,穿戴好盔甲,秦始皇又是对着木人一阵输出,直到木人倒地,盔甲只是给斩破了几片钢片,其余位置只有片片白点或白线。 双找来了骑兵试验盾牌,结果,骑兵直接扭伤了胳膊,而挂牌上也只是出现了一个凹陷罢了。 看着试验后的结果,秦始皇静静的站在了院中,突然间想到了刚才墨工所讲的一句话:“所讲的是普通长枪,不是他们制作的……莫非……” “赢高……” 赢高心里一阵突突,完了,墨工老小子,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一阵吐吐,什么都往外说,这下好了,小爷不好过咯。 无奈,只能上前躬身道:“父王……” “你还有什么隐瞒着本王的,老实交待吧。” “哎呀,瞧父王您说的,我哪儿敢隐瞒您呢,在您面前,我……” 秦始皇黑着个脸打断道:“别扯其它,赶紧的,快说!” “嗯……那个,父王,确实还有一个,只是技术还不成熟,不能形成量产,只是试验阶段……” “别扯那些,有的就赶紧给我拿出来……” 赢高无奈,只能无奈的冲墨工挥了挥手,墨工对着刚才去拿武器的少年道:“墨良,去把长枪拿来。” 秦始皇一摆手,“停!” “王离、章邯,你二人随本王一起进去的看看……” 赢高见状,小脸一黑……心道:“还好,弩啊,弓啊、还有箭的都给放在另一边了,不然,岂不是完球了。”嘴里却道。 “父王,不行啊,不带这样玩的啊,你不能进去……” 秦始皇理也没有理赢高,径自带着二将跟随墨良进了仓库。 不多久,四个人一人拿着一把武器走了出来,墨良持枪走在最前面,秦始皇手拿一把长刀紧随其后,最后跟着的王离、章邯二人,一人手里拿着一根类似长枪,枪柄末端,靠近枪首位置有左右两个型似月牙形状的武器,正是长戟,最后一个,是钩镰枪,有些类似于秦代现在的戈戟。 在试验过后,研究中心的所有武器,都能够对目前士兵的武器和装备造成毁灭性打击。 试验过后,秦始皇眼睛白了赢高一眼,对墨工的工作给予了极大肯定,不过,只是夸赞,并没有进行奖励,然后,一行人回到了赢高的木屋。 回到了木屋之后,秦始皇坐在了茶台原来自己坐的那个位置,挥手让王离、蒙恬和章邯三将出去之后,就一直瞪着赢高没有说话。 赢高惴惴的看着秦始皇瞪着自己,冲扶苏使了个眼色。 扶苏见状,脑袋一缩,也不搭理赢高,直接去到了茶台那里冲茶去了。 看看冲茶的扶苏,再看看一直冲着自己瞪眼的秦始皇,心里热血一冲,也不再理会秦始皇,直接往茶台旁边的圆凳上一坐。 秦始皇看着不搭理自己的赢高,又使劲瞪了一眼赢高,气愤的道:“站起来!” 闻言扶苏猛的站了起来,茶台上的茶杯倒了一片,仔细一看,秦始皇并没有对着自己发火,顿时手忙脚乱又是一阵折腾。 听到秦始皇大喝,赢高缓慢的抬起了头,看了看瞪着自己的秦始皇,“唉……”的叹了口气,又慢慢的站了起来。 慢条斯理的道:“我说我的大王啊,这里又没外人,你这火气冲谁发呢?再说了,发这么大火有啥用呢?你不知道火大伤身么?” 秦始皇闻言气的浑身一哆嗦,却又听到赢高接着道:“再说了,我也不是故意隐瞒你的,现在伐燕大军已经出发了,即使想装备也装备不了,而这些装备在制式装备一个队伍,起码还要一年甚至更久,所以,即使现在告诉你了,一是没有任何的意义,其次,只会让你心里的冲动更加冲动,而且这个东西现在还不能暴露出去,暴露出去,不但无益,反而有害。” 听着赢高那慢条斯理的话,秦始皇也慢慢的没有了火气,细细的听着赢高的分析。 “父王,其实今天你不来,这几天我也要回宫了……” “噢?”一个回宫激起了秦始皇的疑虑。“你这里不是正在发展的好好的,平时也不见你回宫,这次回宫打算干吗?” “瞧您说的,我和大哥回宫除了看看我那亲爹,还能干吗?” “爹?”秦始皇疑问的目光看向了赢高?“你那亲爹是谁?为什么回去看他,你和扶苏回去要看谁?还有本王不知道的?” 赢高细一思量,哎呀我去,又闹了个大乌龙,爹这个词也是外来的,好像是宋代以后才由北方草原?匈奴传入汉人,这个时候弄出来,确实有点~ 但是这也难不倒咱们聪明的赢高:“父王,爹这个字是我新发明的,就是代表子女多的父亲,意思就是多人之父的意思……” 边说还边去书桌拿了纸笔,写给了秦始皇看。 秦始皇皱眉道:“那这个父字的写法也不对啊……” “父王,我的想法是这样的,现在的字,没有一个标准和具体的写法,都是引义而生,其次,学习困难,很难懂,如果不认识,只能去查阅大量的资料和古籍,但是也不一定能够理解,而我改变之后的字体,由三部分构成,第一是拼音,也就是这个字的读法,每一个字都有自己的读音,当然不排除一个读音有几个不同的字,但是意义不同,也有一个情况是一个字有两个读音,但也是意义不同。” “其次,就是这个字的构成,是如何写的,点、横、竖、撇、捺、弯勾是构成这些字的基本结构,第三,就是释意,就是这个字的意思是什么,系统的做一件事,就是要能够长久的让人最快的接受和长久的使用,而且还是整套的标准。” “最后,这个父字,我的想法是……唉,算了,这个等到东西出来以后,再告诉你了,现在解释给你太麻烦了,就是反正每一个字都是一个独立的意思和说法,就说这个爹字,是一种亲昵的称呼,也只能是孩子对父亲使用。” 第13章 世界有多大 解释了半天,秦始皇微红了脸,“以后没有通过之前,不准你使用自己创造的字。” “诺!” “那现在你还有什么想法?以及还有什么没有告诉吾的,本王不怪你,知道你一心也是为了大秦。” 赢高白了一眼秦始皇:“父王,能不能在我说之前,您先答应我一件事,这次是认真的说。”说完,很是认真的盯着秦始皇的眼睛。 初见赢高白了自己一眼,秦始皇也是无语,接着又听到赢高如此正式的和自己说话,心里顿时一阵不舒服。 “怎么?本王问你些事情,还要和本王谈条件?” “父王,你看看你看看,这话咋说呢?如何是跟您谈条件,再说了,你这么可不行,虽然您是大王,可是也不能老是这样,你看看大哥在你面前都成什么样了,话都不敢大声说一句,你再去看看,无论是大臣还是百姓家里,哪个父亲像你这般严厉的?” “皇家教育,如何是普通人家能比?” “这话我就不认可以了,父王,难道大哥就不是人?您虽然高高在上,但骨子也一样是个人啊,受伤您也一样会流血,磕着碰着一样会疼,难道说,你平时就不会孤独?平时就不会难过?平时就没有开心?” “那……”秦始皇一阵无语。 “父王,要我说,您这样是不对滴,首先,你是一个父亲,然后,是赢氏之主,最后才是大王,当然,这也都是一样,可是你不能因为你是大王就不要了其它的身份,因为你是大王,所以你就可以远离亲人,高高在上,我想问问您,你什么时候怀里抱着孩子,听听我们兄弟之们的委屈,听过我们兄弟的哭诉,我们兄弟可以无拘无束的抱一下您,享受一下您的怀抱?” 说完,赢高直接冲进秦始皇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了秦始皇的腰,把头深深的埋进了秦始皇的胸口,,结果,一冲到秦始皇怀里,心神激荡之下,就放声哭了出来。 赢高哭不是因为委屈,更不是因为秦始皇的说教而哭,只是因为突然之间,来到了秦朝时代,近一个月以来,没有一天不在紧绷着神经,而且,因为已经是公元前227年春末了,即将入夏,算来,最多十几年,这个大秦即将陷入了风雨飘摇的时代,他一个人孤单的在这里活着,又是一个如此年轻的身体,顾虑太多,如果不是身上这层公子的光环,估计也早就被人宰光剥净检查了,不说其它,就只是墨工和许地平时看他的眼光,那都是赤裸裸的欲望。 再者,能够冲入到秦始皇的怀里,幼小的身体在父亲怀里,突然之间感受到的温暖,让他暂时放下了一切,同时,也开始享受这个时代带给他的温馨和温暖,再者,虽然秦始皇严厉,但是那种种举动之下带给他的关怀和亲切,亦是让他心中温暖,种种条件之下,咱们的赢高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荡,放声痛哭了起来。 秦始皇突然感受到怀中带来的冲击,又蓦地被赢高的哭声所感染,无处安放的双手举了又放,放了又举的晃了几下,缓缓在落在了怀里赢高的身上,轻轻的拍了拍,轻声道:“高儿,父王对不起你们,是父王错了,乖,别哭了……” 感受到身上的轻抚以及怀里的温暖,心神俱疲的赢高,终于放下了一切,在秦始皇怀里放声大哭。 扶苏看着拥抱着大哭赢高的秦始皇,再看着秦始皇轻柔哄着怀里痛哭的赢高,那满脸的慈爱和宠溺,亦是忍不住眼中泪花迸现,轻声的哽咽着。 不知道哭了多久,赢高疲惫在秦始皇的怀里疲惫的睡了过去,轻轻的抱了睡了过去的赢高,第一次,秦始皇竟然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感情,那么温馨,那么让人留恋,竟然有着一种让他不舍得放下的冲动,是啊,怀里抱着的是自己的儿子,多少年了,只是年幼的时候,自己抱过婴儿,但那也是极少的时候,更多的时候,都是以着一种刚强、威严的态度面对着世间的一切,可是,今天,突然有了一种久违的感受,就像是很小的时候,那个久远的时候,在遥远的赵国,他还很小,在母亲的怀抱中…… 不知不觉,秦始皇感觉手臂微酸,轻轻的抱起赢高,走到了床边,小心翼翼将赢高放在了床上,给赢高盖好了被子,看着熟睡的赢高那稚嫩的小脸,心底顿时涌上一阵强烈的自责感。 转回自看着不远处也在哽咽着的公子扶苏,轻声的道:“吾儿扶苏,别哭了,来,父王是不是也很久没有拥抱过你了?来,让父王抱一下……” 扶苏骤然听闻秦始皇言语,听到可以拥抱一下秦始皇,猛然间睁大了双眼,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诧异的看向了秦始皇。 看着扶苏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自己,秦始皇心中的自责感越加难受了,轻声道:“来吧,吾儿扶苏,让父王抱一下你……” “爷……”扶苏也是几步冲到秦始皇跟前,双手一把猛然间抱住了秦始皇的腰围,在秦始皇怀里放肆的哭着。 秦始皇双手轻轻的抚摸着扶苏的背,看着仅比自己低一头扶苏,心中亦是无限感慨,“扶苏已经年逾15了,按大秦律,再过几年就成年了,普通百姓家的孩子,此时已经结婚成年了,战场上亦有不少15的孩子拿着武器保家卫国了。” 父子二人拥抱许久之后,才在茶台上重新坐了下来,扶苏亦是没有了之前那种畏惧感,和秦始皇亲热的聊着来到高陵这近一个月的感受。 秦始皇仔细的听着扶苏的说话,偶尔也问一句。 从扶苏嘴里,秦始皇知道这近乎一个月以来,赢高的拼,赢高的聪明,赢高的指挥和赢高的安排,自己这一路上走来,也只是看到了有几个巡逻的士兵,其余的人都在热火朝天的忙碌着,没有人去拿鞭持棍的威胁,也没有人去监工,每个人都在自觉的做着自己的事情,每个人也都在认真负责的完成着工作。 还有那些个眼花缭乱的新式产品,工具、纸、笔、还有武器、水泥、红砖,不知道还有多少惊喜等着自己,而这些东西的产生,也不知道赢高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技术和能力。 原来荒凉一片的高陵,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直接大变了模样,轰轰烈烈的几千人,在高陵做出了如此之大的改变。 秦始皇不知不觉中,在木屋这中已经和扶苏聊到了中午时分,直到侍从进来问是否可以开饭,才吵醒了熟睡的赢高,终于安稳的睡了两个时辰的赢高,精神大振,看着秦始皇的眼色,也亲热了许多。 吩咐侍从新烤肉整好之后,吃着赢高研究的烤肉,秦始皇也是胃口大开,看着众人大口的吃着烤乳猪,赢高心里想着:“饲养场不知道准备的怎么样了,如果顺利的话,到时候又可以有了可以随意吃的牛肉,也可以增加肥料,不像现在,牛肉管制,吃头牛都困难。” 等到吃了午饭,父子三人又坐在了茶台上,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高儿,父王知道之前过于严苛,今后呢,父王尽力纠正,所以,高儿可以说是大功一件。” “父王,儿臣不敢居功,是父王心里疼爱我等兄弟姐妹,所以才能够感受到这种亲情,没有父王的大秦守护,也没有办法能够享受这种天伦之乐,所以,父王的付出,是守护了无数的家庭和百姓。” “哈哈哈……还是吾儿说话父王爱听。” “父王,其实,连年征战,大秦内部已经极度空虚,800万老秦人,已然虚到了极致,再加上酷刑严吏,百姓的生活已经不堪重负了,这也是为什么我在这里,仅仅的一点黍米,就可以让无数的人争破了脑袋,大秦看起来风光无比,其实已然是内忧外患,风雨飘摇了。” “高儿为何如此之说,我大秦现在国富民强,对外战无不胜,对内国安民定,何来内忧外患,风雨飘摇之说?” “父王,您有多久没有出过宫了?不说皇宫外面,就是咸阳城,包括咸阳城周边,你去看看百姓的生活了没有?您可知道,不敢说咸阳百姓衣不裹体,但基本差不多了,老秦人尚且如此,那秦国其它的百姓呢?水能载舟,亦可覆舟,百姓不能安居乐业,那又哪来的岁月静好?” “百姓,普通百姓只要能够吃饱睡暖岂不足以?” 闻听此言的赢高心道:“果然如此,在秦时,还没有认识到百姓的力量,只是统治者治下工具罢了,虽有诸子百家,但是,更多的不过皆是为了名利和追求欲望罢了,即使是霸道的儒家,在《论语》中,都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还有在秦国强盛的法家,皆是为了统治者能够更好的统治罢了。” 想至此处:“父王之言大谬,孟子曾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为君者,不能给百姓带来富足的生活、安全的环境和良好的生存空间,那么这个政权很快就会被取缔,这也是为什么自三皇五帝以来,政权屡屡更迭,即使800年周天子,亦是无力回天,至今而言,为何齐国和楚地相对安定很多?首要原因就是富庶,百姓生活安稳。 再者就是,为政者,渔民百姓、横征暴敛更不可取,昔日周幽王、周历王之流皆为教训,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秦始皇喃喃的道。 “是啊父王,统一六国,您将功盖三皇五帝,千古一帝,是以我才说您是皇帝,自当开千古之治,盛世之风,轻徭薄赋、重视教育、鼓励农业,发展商业,才是巩固帝国的根本,这个世界很大很大,我们现在看到的,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噢?很大?” “父王可知,西域诸国之西还有多大?匈奴之北,又是何处?以及百越之南,还有诸多国家?” “啊!”秦始皇吃惊的看向了赢高。 “西域诸国之西,还有安息(帕提亚)帝国、孔雀王朝,马其顿王国、迦太基、塞琉西帝国、罗马共和国,以及埃及帝国;匈奴之北还有罗刹国、本都王国,往南的话,百越之南,还有越南王国、占婆王国、逝利佛、缅甸、暹罗,所以,父王,其余几国之战只是小打小闹罢了,这个世界很大,你可以做的更多,做的更好!” 秦始皇听着,张大了嘴巴,这个解说彻底的刷新了秦始皇的认知。 “那为什么这么多的国家和地方,吾却从未听闻,为何也没有从资料和文献上看到过?” “因为太大了,也太远了,一个人,终其一生,也不一定能够走到最远的国家,其它的国家亦就好比我们七国之间一样,只是内斗,而没有对外发展,这就是教育的意义和知识的力量。” “那这么远怎么能够到达?” “父王,您可曾听闻过在水里的巨大铁船吗?在陆地上飞驰的铁盒子,还有在空中飞翔的铁鸟?或者您认为这些都是日行千里的传说。” “那岂非是仙人所为?” “不需仙人,只要父王放心,十数年间,除了天上的铁鸟,其余二物,儿臣定能让父王亲眼见到这些。” “啊?吾儿莫非是仙人转世?” “父王所言大谬,哪来的仙人转世,儿臣不过是一区区凡人,只是有些拙见罢了,没有这些知识的支撑,儿臣亦是一普通公子。” “那吾儿之知识从何而来。” “这个……父王,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济世方,只有重视教育,百姓开智,帝国才能够得到更好的发展和广阔的疆域。” “高儿所说之书在何处?” 第14章 兵圣尉缭 “父王,没有任何一本书可以告诉你这一切,因为,书籍资料的传递和知识都是一点点的串联起来的,只有带着问题和想法去读书,去理解才能够发现书籍中告诉你的这些,例如最简单的一场记载战争的传记,里面记载人、事、物、地点、政权,你可以把所有书上的地点都找出来,一点点的往前搜索,自然就有发现了,还有商人,有一些地方,例如越南王国、占婆王国、罗刹国、孔雀王朝,这些一些远方的商人也都有涉及到,只要用心,什么都可以慢慢了解到了。” “高儿刚才所讲的各个国家莫非全部都是真的?” “父王,皆为属实,不敢隐瞒。” “那汝刚才所言之船,铁盒铁鸟亦是真实?” “这也就是我今日所讲,欲进宫中面见父王有关。” 秦始皇没有吱声,看着赢高静待赢高发言。 “儿臣想请父王派尉缭前来,儿臣有一法,可练雄兵,另外,儿臣想请父王下旨,在民间广缴智士,特别是从六国之中,那些个书院或者教习之中,全部带往高陵来,儿臣要在高陵之地起一所学院,就叫大秦军事学院,旨在给大秦培训出德才能兼备的青年志士。” 秦始皇沉吟了一下沉声道:“高儿之言可练雄兵当真?” “父王,短期内训练出多大一支军队不太可能,但是训练一支攻坚队伍还是可以的,我想训练两支队伍,一支大概5000左右,可挡十万兵,另外一支大概百人左右,可破这五千人军。” “啊!”秦始皇闻言张大了嘴巴,怔怔的看着赢高。 “父王不必吃惊,再过三个月,这个粮食是否可以达到预期之效果,父王自知,还有兵力,那个五千可挡十万兵,是综合方面,不是单独一人可挡几十人的说法,至于另外百人,儿臣是想训练一批特种兵,绞首、刺杀、突击、刺探、策反无所不能,这批人的训练,先要精挑细选,选拨出可用之人进行训练,最后再通过考核才能投入使用,差不多要一年左右才能基本成型。” “本王明白了,王离!”秦始皇听完高声对着外面吩咐道。 王离应声跨进屋中,躬身施礼道:“大王!” 秦始皇命道:“速去请国尉尉缭前来高陵,之后随公子行事。” “诺!”王离转身而去。 秦始皇又看向了赢高道:“高儿还有何安排?” “父王,这批人儿臣打算按照招募法,给予月奉,5000兵,自训练完成之日起,月奉20钱,特种兵,没有入选也能加入5000军中,入选成功,月奉50钱,二队伍之中,牺牲之人,补贴万钱,后代可由朝庭安排上学,并保障其家属不受欺压欺凌至孩童16岁止。” 秦始皇沉吟一下道:“那如此做法与现在之役制完全相悖……” “父王,徭役制度本来就不合理,但是已经存在许久,不可能一次性改变,大秦想要长治久安,军队一定要改革,徭役的军人战力低下不说,而且伤亡率极高,一个国家的强大程度更多的不是现在有多少钱,是人口有多少,只有更多的人口,才能够带来更快速的发展。” “那朝中大臣也不会同意如此做法……” 赢高微一沉吟:“父王,那就暂时以我和大哥的名义募集私军,但是实际这支队伍的归属权在您这里,您看这样操作可行,这样,我自己给士兵发放月奉,众臣也无话可说,并且,效果如何,等到部队训练出来的那天,您也可以看到了。” 秦始皇沉吟良久才对外喊道:“内侍赵高何在?” “老奴在!”赵高慌忙从屋外跑了进来。 “公子高上次救驾之功,本王仅赐封11级右庶长之级,并未赐封军职,今日赐封公子高裨将军之位,直接向本王禀报,可辖军士8000人,高儿你看可够?。”封完之后又望向了赢高道。 “谢父王!”赢高起身躬身一礼道。 秦始皇一摆手,示意赵高退下,赵高躬身退去,制诏去了。 “高儿,那军队之事应该就不是问题了,你可还有其它问题?” “暂时没有了,学院建立大概在三五个月左右,那时粮食应该已经可收了,也能清楚到时候具体如何操作了,只是,在此期间,父王要把招募的人分批带过来,此外,儿臣还要建立一个饲养场,主要是对家禽和牛羊等进行食用喂养,所以,到时候可能有一条会与大秦律相悖。” “何物相悖?” “不得屠牛。” “吾儿为何一定要食牛?” “父王可知为何匈奴之人皆战力过人,勇猛无比?” “不是因为长期放牧所致?” “非也,皆乃所食不同,游牧皆以肉食为食,一日三餐,皆为肉食,肉食可极尽的增加力量和身体,尤以牛羊更甚。” “怪不得……” “只因秦律,为保耕种,禁止屠牛,所以,儿臣才想以饲养之法,大量饲养牛羊。” “准!” “再有就是,父王可以朝堂之上,让众大臣出台金钱政策,儿臣也会尽快加快造纸技术,有一法或可改善金钱问题。” “本王后日朝会就会安排。”(秦朝实施的是五日一朝和通知朝议的制度,另外就是日常有些主要大臣进宫协商,而非电视或者其它小说中言到一日一朝) “那儿臣暂时就没有其它的事了。” 父子三人又是一阵详聊,一直持续到王离进来报告尉缭到来。 尉缭一进木屋就看到了屋内奇怪的摆设和茶台边端坐的父子三人,连忙躬身施礼道:“臣尉缭,见过大王、二位公子。” 秦始皇扬手一挥:“免礼吧。” “诺!”尉缭起身恭听。 “尉卿,今日叫你来此,是为公子高有一想法,欲与卿配合完成,不知尉卿有何意见?” “大王但有所命,尉缭敢不从命。”尉缭躬身又是一礼。 “那此事由公子高与你细说。” 赢高看了看秦始皇的做派,知道是为皇家威严,所以也没有吱声,在听到秦始皇吩咐之后,起身对着秦始皇一礼,转身走到尉缭旁边,抱拳施礼道:“高见过国尉大人。” 尉缭连忙躬身还礼道:“不敢当公子礼。” 二人起身,赢高引尉缭到会议桌二人落座。 赢高道:“一直听闻兵家尉圣之名,今日方才得见,实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尉缭连道不敢。 赢高让尉缭稍等,自行去了卧室的书桌上取来了几张纸,这几张纸是赢高平时靠着穿越之前,穿越文流行的时候,特意去网上下载了的一穿越神器必备的三大奇书,可惜,赤脚医生因为版本众多,而且专业性强,几乎都不记得了,只有军地两用人才之友,和民兵训练手册两本书,因为实用性强,很多还是可以直接操作来用,才记忆深刻,用秦国小篆根据民兵训练手册里的一些记录和记忆中部队中训练的方式方法所写的一份职业军人训练指南,和特种兵选取以及训练。 双手拿着资料,递给了尉缭,示意尉缭先看看。 尉缭双手接过纸张,仔细看了起来。 秦始皇和扶苏二人亦没有说话,三个人六双眼静静的看着尉缭查看资料。 初一开始,尉缭还漫不经心的看着资料,可是,越看眼睛越亮,越看越是沉迷,越看精神越足,直至一份职业军人指南看完之后,又翻开了特种兵选取和训练之后,就张开了嘴巴,然后,就那么一直张着,越张越大~~~~ 不多久,几张纸的资料完全看完了,尉缭不舍的看着翻完的纸张,张着嘴巴愣愣的望着赢高。 赢高心中一笑,嘴上却道:“不知国尉大人有何想法?” 尉缭猛然之间回神,连忙闭合上张着的嘴巴,又连续开合几下之下,脸色微红的张张对着赢高道:“敢问公子,不知此资料是何位大家所写?真乃神法也。” 赢高脸色一红道:“不敢当国尉大人如何夸赞,此文乃本公子所写。” 听闻赢高之言,尉缭急忙起身,躬身一礼到地:“公子真乃神人也,尉缭佩服。” 茶台边上秦始皇本是静静的看着二人对话,此时见得尉缭大礼参拜赢高,顿时诧异道:“是何资料,呈现上来给本王一阅。” 尉缭连忙将资料双手捧起,恭敬的递交给秦始皇。 秦始皇仔细的翻看着那几页纸,面上神情亦如尉缭一般,精彩纷呈。 不多久,秦始皇翻看完毕之后,亦是一双虎目怔怔的看着赢高,“高儿,此文系你所写?” 旁边扶苏一笑忽道:“父王,此文确系三弟所书,三弟所书之时,扶苏亦在一旁观看,初时儿臣亦是一惊,直呼三弟仙人临凡。” 见得扶苏确认,秦始皇扶额默声不语。 见得秦始皇不语,赢高道:“国尉大人,不知以此法练兵,你何时可练一批精兵出来?” 尉缭沉吟良久才道:“公子之法,博大精深,如果是普通士兵,六月可训练一批,特种兵的话,需一年左右。” 赢高微一思索道:“现在高陵有南军3000,侍卫队约500人,刑徒3000,播种应该一周内可以完成,这批人在高陵已经亦已习惯我之命令,这样……” 说到这里,转头面向秦始皇道:“父王,儿臣暂时就不向您要兵了,儿臣已经在这个位置建立村镇,允诺刑徒或者士兵可将家人迁徙此村,儿臣想将此批刑徒转为士兵,不知父王何意。” 微一沉吟,秦始皇道:“准!” 赢高回道对着尉缭道:“国尉大人,如此的话,此几日,就请国尉大人准备训练场和相关训练事宜,我这可以让蒙恬将军随你一起,在三个月训练之后,特种兵选拨开始,当然,宫中侍卫如果有意之人,也可参与选拨。”最后一句,赢高对着秦始皇道。 秦始皇微微颔首。 尉缭听完躬身一礼:“公子大才,实属仙人临世,尉缭不敢当公子国尉之称,若公子愿意,缭当执弟子以待公子。” 赢高亦是躬身道:“怎敢当国尉大人以此待之。” “蒙公子不弃,以此仙法予缭练兵,缭已盛感其恩,若公子不能容尉缭以弟子礼待之,缭实不敢当公子如此大恩。” 赢高心思电转之间,已然明了,古时之人,尊师重道,对授道之师恩比天高,是以,授人技法,均以师礼待之。 只能无奈应允道:“随国尉大人之意了。” “公子不可再如此称呼尉缭,缭既以师之公子,公子当以缭为之弟子,肯请公子允之。” 赢高无奈,只能叹古时礼重。 众人随即对于学院和士兵训练之事,又是一阵畅谈。 秦始皇看着渐晚的天色,心中竟生出不想离去,就在高陵休息的念头,于是吩咐内侍,今晚不回宫中,就在高陵休息了。 王命大于天,内侍只能派人,回宫将大王夜用之物取来,而赢高和扶苏的木屋,亦是临时被秦始皇征用,二人只能迁居其它木屋。 晚上,一顿火锅,吃的众人又是惊奇。 第15章 煮开水原理 用完晚餐不久,侍卫通传,墨工求见。 赢高忿忿的看着不肯离开的秦始皇,心里一顿腹诽。 秦始皇一摆手:“传!” 言罢不多时,墨家巨子墨工迈步进得屋来。 一进屋内,虽然有侍卫告知,可是见到父子三人均坐于茶台边饮茶,墨工还是心里一惊,急忙躬身行礼道:“墨工拜见大王,二位公子。” “免礼吧。” “诺!” 赢高无语的起身,走到会议桌旁边。招呼墨工落座之后。 “墨老,不知道现在制铜工艺如何?” “禀公子,制铜工艺按照公子所言,略有提升,但是因为重心均在钢铁之上,炼钢之法目前尚不能直接进行,目前仍需百炼之法,且,制铁之法,目前因工具问题,依旧无法炼治大型工具和设备,所以,都还受限,不过,墨工已经好相应之法,后续墨良会持续跟进改善。” “钢铁中心的安全仍需极为留意,不可丝毫大意。” “遵公子命,工已然安排专职查验。” “既然制铜工艺仍然不能改善的话,那只能做出蒸汽了,不知墨工对于煮开水有何见解?” 墨工茫然的看向赢高,心中不解。 秦始皇和扶苏二人亦相视一眼,眼中尽是不解之色。 “煮开水有什么不懂的,只要是拿个水壶,然后,放在水上煮开就行了。” “那,墨老您知道水开了以后,造成的力量有多大吗?” “有多大?还能够有多大?也不就是把盖子顶起来罢了。” “那如果那个盖子一直不顶起来,持续的加压呢?” “持续加压……”墨工陷入了沉思中。 “如果把体积做的足够大,究竟足够密封,然后固定的把那个力量释放出来,做为动力输出……” 墨工听着两眼慢慢的开始放光,最后,浑身颤抖…… 秦始皇和扶苏两个人听的一头雾水,正在以一种疑惑不解的目光看向了赢高。 墨工强行抑制住抖动的身体,紧张的问道:“三公子,不知道理论上这个力可以做到多大?” “理论上,只要封闭究竟足够严密,可以承受的话,能做到无穷大。” 闻言,秦始皇、扶苏、墨工三人都不约而同的张大了嘴巴,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各自百念千转。 接着赢高又道:“按照现有的钢铁技术,首先要解决的封闭容器的事情,这样,我画个图纸,你按照这个图纸打造,具体的操作方法和流程,我也只能大概的描述给你,需要你安排人员和技术攻关来解决,但是有一点,因为这个试验破坏性和杀伤力极强,所以,加热区和试验区必需做足安全措施,这个真的会炸。” “炸?” “就是会直接爆开,四面开花,且杀伤力极大,就像是一个鱼泡,你一直给他加气,结果就是,爆开,但这个不是鱼泡,是钢铁,你想像一下结果……” 三人共同嘶的一声,又倒抽了一口凉气。 墨工躬身施礼道:“请三公子请教!” “墨老不需多礼,来,我告诉你……”说着,一边让墨工重新坐下,一边详细的将蒸汽机的运作原理和打造方法说了一遍。 墨工听的浑身颤抖,双眼放光,看着赢高的双眼,恨不得直接从赢高身上扒下一块肉来,最后,赢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让墨工明白,蒸汽机的原理和工作环境,以及要求条件,没有办法,首先这个概念就难以让古代的人接受,其次,因为冶炼技术不够的原因,虽然已经能够打造钢,但是直接冶炼,目前条件和基础都不足以支撑,所以,只要先从小型一些的一步步来试验。 但是即使是一个小型的,打造一个缸套和缸套轴承,也是困难无比,首先就是精度和结构很难实现,直到赢高又把轴承环说出来之后,才基础解决了墨工的疑问。(可能有大大会问,跨技术的突破,只是简单的描述就能够解释清楚?首先,墨工就是墨家巨子,人家本身就是销弦埋伏的祖师级人物,关于构造类的,人家本身就极为精通,只是蒸汽原理不通,把道理和原理说通,即使是古代,人家墨家也是正宗的专家。) 墨工如获至宝般,躬身退去。 秦始皇和扶苏二人静静的看着赢高,一言不发。 看着秦始皇和扶苏二人沉默的目光,赢高无奈的解释道:“父王,这个蒸汽技术解决了,就是那个铁盒子日行数千里的基础条件就可以具备了,您可以想你一下,只需要加柴烧水,就可以获得巨大的动力支撑,然后,在陆地上带上铁盒子飞驰,日行数千里,一刻不停歇,会是多么美妙的事。” 秦始皇闻言沉吟良久道:“可是,那需要多大的盒子?还要带上足够多的柴火,以及水,岂非本末倒置?” 赢高看着秦始皇张了张嘴,无奈的继续解释道:“父王,这个不是你的那种马车样式的,而是……”赢高接着就将火车的运行方式和形状描述给了秦始皇父子二人。 秦始皇听后,又沉吟良久道:“全部修建并轨铁道,且架设距离如此之长,那要投入的人力、物力、财力,岂非是天文数字?而且,建设一条这样的铁道,还只能用来运输这些东西,岂非太过于浪费人力、物力、财力?” “父王,不只是这一条铁道,我的设想,是在我有生之年,在大秦的疆域内,至少要架设三横两纵五条铁道线,还有用水泥铺就的直道,更是要连通到各村之间。” 秦始皇听完顿时骇的张大了嘴巴。 “高儿,那岂非倾全国之力也无法完成,大秦现在税赋才几何?如何能够支撑得起如此重大的工作量?你还有生之年均要完成,至少数百年都不见得能够完成的吧?” “父王,此言差矣,儿臣想请问父王,您认为,大秦税赋是靠从百姓手中收的税呢?还是全大秦的花销中的钱呢?” “混账说话,肯定是从百姓之中征收的税赋啊,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所以啊,父王,他们都被灭了,或者即将被大秦所灭,而父王,您也将是唯一一个开亘古之恒河,万世之基业,集百家之长,千艺在国的开国明君,适合时代的,能够真正为百姓带来幸福的盛世皇朝。” 秦始皇被赢高这一顿马屁拍的张口结舌,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反驳,良久才道:“可是你还没说应该如何做呢?” 赢高思考了一下:“父王,现在您什么都要不需要做,只需要帮我把被灭掉的国家的皇宫一应之物,全部收集过来即可。儿臣会一步步安排好,给您带好一个良好的环境,你再直接下旨即可。” “可是你还没有告诉父王,为何征收百姓钱会灭国?大秦亦是一样属于征收百姓税赋的国家,有何不同?” 赢高看着求知欲满满的秦始皇,再看了一眼同样眼神疑惑的扶苏。 轻叹一口气,“父王,本来我不愿说,可是您又一再追问,老实说,现在告诉您,有些不合时宜,因为,一切还都只是个基础,没有真正开始,而我的研究院和研发中心,也在一点点摸索,只是您问了,儿臣不想瞒您,但是,儿臣希望,无论是您认为对也好,错也罢,儿臣只是希望您暂时都不要管,只需要静静的看着儿臣能够带来的变化,还有,可以造就的社会发展,如果合适,您再以皇朝的名义建立法度,父王您看可好?。” 秦始皇听完赢高的话,亦是思索良久:“高儿莫非以为本王会影响到你?” “父王,您做为大秦最高之主,一言一行均代表了整个大秦,一旦您公开表示,哪怕只是透露出一点不喜,我想朝廷里众位臣工都会赴蹈汤火的为您扑灭火苗,所以,儿臣只是希望父王能够应承儿臣。” 秦始皇抬头望了一眼扶苏,扶苏道:“高弟莫非以为父王会对你的进度构成影响?” “大哥,不是影响,而是因为不了解,不懂不知道,不明白的物质,人就会畏惧,一旦畏惧产生,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毁灭掉它,父王同样不清楚,不明白,甚至有时候也讲不清楚,就像今天我拿出来试验给父王看的装备和武器,如果没有做出来之前,有人告诉父王,我能够做出来这等武器,大哥,无论是你,还是父王,认为可能吗?没有人认为能够是真的的时候,就会习惯的认为是在争权夺势,侵犯到对方的既得利益,那个时候,你认为还可以善了吗?这也是我为什么,即使是研究和制造,亦是远离庙堂的原因。” “而且,人的见识度和私欲是填不平的,否则,你设想一下,周天子之后,多少个王朝淹没在历史的滚滚浪潮之下,又多少个国家兴胜灭亡,都是个人的私欲做祟,我大秦要一统六国,建立不世基业,肯定不能只偏安一隅,而是要做这个世界的王,建立不世的朝代,那么,必然就要有所决择,稳步发展,逐步蚕食根本不能在短短一世就可以达成,可是我又希望咱们父子三人都能够看到这一刻的到来,那么,就必然要加快脚步,所以,就会打破很多的利益关系链和不能适应的制度以及标准。 可是,在这个过程中,你我兄弟二人的努力和结果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父王,父王能不能够安心的给我们一个稳定的环境和良好的氛围来完成这个事情。” 第16章 借梦宽秦王 秦始皇沉默了,扶苏亦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许久之后,秦始皇对扶苏道:“扶苏,你先出去……” 扶苏闻言怔了半晌,才愣愣的看了看秦始皇,又望向了赢高。 赢高微微点了一下头。扶苏起身躬身向秦始皇一礼,“儿臣告退。” 待扶苏离开木屋,秦始皇静静的看着赢高,没有吱声。 赢高看了看秦始皇,其实心里门清,也知道秦始皇要和自己聊什么,更清楚的知道秦始皇的心底里的想法,但是不能肯定的知道,秦始皇究竟会怎么样做,而且历史上对于秦始皇的评价,是专横、暴虐,可是自己来了这么久了,完全没有感受到他这不好的一面。 于是心里一横:“父王,我知道你想问儿臣什么,其实即使您不问,最近儿臣可能也要去找您聊一下这方面的事了,必竞,儿臣是一个公子,也只能是一个公子……” “噢,只能是一个公子?”秦始皇双眼精光大盛。 “父王,儿臣并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而且,更加希望父王您能够长寿安康,可是,……” “可是什么?”秦始皇追问道。 赢高此时心里却是心思电转般高速运转着,既然和秦始皇以敞开来了说,那么就必需要有一个由头,否则无法交待清楚来龙去脉,而且,以后还有更多的东西出来的话,则更加没有办法交待了,特别是电力和火药,更是划时代的产物,所以,一定要找一个能够站的住的脚的理由和方法来解释这一切,应该怎么样说呢?以什么样的理由呢?有什么好的方式方法呢?应该怎么样才能够让秦始皇接受而且不产生怀疑呢? 秦始皇一生,暴虐、专横、孤独,活着的时候,没有人敢反抗,死了……死……对了,秦始皇信神,是的,这个时代的人都无条件的相信神话,以神话的方式,可是如何以一种神话的方式叙述呢?碰到,这都整天没出过宫,还有,做梦?对,做梦…… 想到这儿,赢高组织一下语言,双目凝视着秦始皇。 “父王,儿臣如果告诉你,包括您上次被刺杀的事件,我都已经预先知道了,您信也是不信?” 秦始皇闻言大吃一惊:“何人告诉吾儿?” “父王,其实也不能算是人,应该说是神……” “啊?神?”秦始皇骇然的道。 “父王,儿臣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应该说是梦里所闻。” “梦里所闻?”秦始皇自语的重复道。 “是的父王,自您上次刺杀前一个月左右,儿臣每天睡觉时,一直都在重复的做着一个梦,甚至连续性的一直延续着梦的进度,可是,自从那天,儿臣干涉了父王的刺杀之后,至今就再也没有做过梦了……” “噢?竟然如此神奇?” “是的父王,儿臣在梦中,奇怪的是竟然到了千年以后,一个城市里人口数量宠大,里面的稀奇古怪宠大建筑、地面上飞速疾驰而过的马车,还有天空中飞翔着的大铁鸟,吃的更是千奇百怪,天上飞的,海里游的,地上跑的,竟然全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而且,战法和攻击以及战斗竟然是在高空中和大海中完成的,不再是以人的战斗就结束了……” 说到这里,秦始皇双眼竟然圆睁,打断道:“如此讲来,你这个水泥以及兵刃的制造之法,还有练兵之法都是从梦中而来?” “父王明鉴,儿臣初初几日做梦的时候,眼睛看的都花了,一直在城市里游荡,后来,不知怎么就走到了一个专门放书的地方,但是那里的文字,儿臣竟然一个也不认得……” “高儿你竟然一个字也不认得?” 赢高于是就拿了张纸,在纸上写上了大秦皇帝秦始皇嬴政九个字,然后递给了秦始皇,“父王您看这就是那些书里对您的称呼,是大秦皇帝秦始皇嬴政。” 秦始皇接过纸来,看了好一阵,茫然的看向了赢高。 “父王您别看我,儿臣初时也同您一样,初初拿起了书,然后一个字也不认识,后来,儿臣就去里面查找,还真的给找到了,儿臣找到了咱们大秦用的小篆和那个文字的对比写法,虽然有些差异,但是也基本能够对比出来。” “吾儿大幸……”秦始皇感叹道。 “在基础的认识了一部分字以后,儿臣又去查看了其它的书籍和资料,用了差不多20天的工夫,才算是基本认清了后世的那些字,这个也是上午我拿给您的那几页纸记载的字体写法,我做的那个文字方案,亦是梦里所闻。” 闻言秦始皇顿时喜出望外:“那吾儿还有没有其它收获?又是从何知道本王遇刺?” “父王,儿臣在梦里,全部学会了那些字以后,就开始翻看那个书馆里的书籍和资料,结果,在翻看到历史的时候,竟然发现……” 说到这儿,赢高停顿了一下,没有接着说下去。 秦始皇听到这里,心里猛的一怔,好像是突然不太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一样,双目精光爆闪,紧紧的盯着赢高。 赢高稍顿一下之后,接着道:“父王,我有些东西,梦里有个声音告诉我,不能说出来,所以,一些情况,我可能无法描述给您,上次干预了刺杀您的事件,之后再没有做过梦了,估计亦是因此;但是,有两个事情,我希望您能够明白儿臣的心意: 1、儿臣万万不会有上位之心,不然,您也应该知道,也不会做什么事情,都想带着大哥一起来做,更不会把一些事情,都要挂上大哥的名义,而且,以儿臣的思路和想法,即使是真的想要上位,也不会如此行为了; 2、儿臣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大秦的基业,为了父王和大哥,甚至于以后还有可能会造成一些您认为的过错,但那是因为位置和您所了解的不够,希望父王能够理解,不过,儿臣会尽量和父王沟通后再进行一些动作; 3、儿臣现在所为,根据现在已经试验过的结果,梦里的事情,几乎百分百的都能够实现,所以,儿臣以为,梦里所见所闻,均是事实,所以,后续会有一些大的动作和行动,到时候,希望父王明白,儿臣也会尽量顾及大臣和朝廷的颜面。” “当然,父王可以随时叫停所有项目,只是儿臣希望父王能够明白儿臣之心,除此之外,我还能够告诉您,预计要到明年,王剪和李信将军就能回来了,但是,燕国贵族王权暂时还无法完全消灭,但是可以带回来燕太子姬丹的人头。” 秦始皇闻言后,一直静静的沉默思考着,一言不发。 赢高看着安静的秦始皇,也没有吱声,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坐着,室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许久之后,秦始皇猛然间抬头,双目凝视着赢高,“高儿,何以让父王信你?” 闻听秦始皇此言的赢高,呵呵笑出声来:“呵呵……父王,何以信我?为何要信我?父王,您还没有看透吗?一切均在您啊,父王,信不信我不重要,而是您有没有信心?儿臣无治世之志,亦无治世之能,更无理世之才,且志不在此,只愿得为一逍遥散人,奈何国家风雨飘摇,家国未定,亲人尚且无以安身,高自当为家国亲人谋一立命安身之地,且自当逍遥,父王,无论信与不信,您不是已经有了答案了吗?” “嘶……” “父王不必惊讶,儿臣只希望父王安康,大哥成才,兄亲弟恭,国家昌盛,衣食丰盛,唯愿足矣。” 秦始皇怔怔的看着自己这个完全看不透的儿子,心底里去心潮澎湃:“高儿说是一个月的连续做梦,莫非是真的碰到了神仙眷顾,若不是这样的话,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不只是从思维上,包括行动、想法、看法还有大局观,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只是可惜的是,因为这些改变,高儿亦没有争雄之心,不然,即使是改变嫡长子继位制,废长立幼,吾亦要立高儿为太子。” 千言万语最后只汇成了一句话:“高儿,你放手去做吧,父王在你背后,有任何需要,你均可自行做主便是。” 接着,对外面吩咐了一句:“着公子扶苏进来……” “诺!” 不多久,扶苏进得屋来,礼毕。 “扶苏,以后,你跟着弟弟用心学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和弟弟协商,若有需要,全力配合弟弟的一切需要。” 扶苏躬身一礼道:“诺!” 秦始皇看着温润如玉的公子扶苏,嘴里却是一叹:“唉!扶苏,你万幸赢高没有争雄之心,只是一心辅佐你,切记,万万不辜负父王和你弟弟的一片苦心!” 扶苏浑身一震,连忙躬身道:“诺!” 次日一早,秦始皇离开高陵返回了咸阳宫,高陵又开始了新的一片工潮。 不知不觉中,又是一周过去了,而赢高,在扶苏的帮助下,终于不负秦始皇所托,将汉字大全给写了出来,特别是对于小篆和简体字的对比,还有汉字的基本用法,都做了基础的说明,特别是增加了拼音注音,要知道,后世之中,只有到了明朝的时候,才有了拼音之说,而在这个秦代,赢高第一时间把拼音做了注明,对于新的文字写法和读音,以及用法,做了些简单的说明,至于字典和字义,赢高就告诉秦始皇,让他找李斯以及其它儒家学子完成了。 侍从,就出发去了咸阳城。 第17章 欲制玻璃 三月末的一天,赢高和扶苏兄弟二人巡视了一翻研究院、冶炼厂、还有正在建立的几个工厂后,又去了正在建设的大秦工程学院工地上检查回来,刚进木屋,墨工就在门外等着了。 招呼墨工进了木屋之后,三人落座之后,墨工就急不可耐的道:“二位公子,历时月余,新的将军府已经初步建成,按照将军的图纸(赢高已经获封为裨将军,可带军8000),后续需要移植一些绿植和装饰,小老儿过来看看,二位公子是否有什么要求?” 扶苏抬头看了一眼赢高道:“墨老,此事您无需问我,一这是高弟的府只,我只是借住,二是此府仍是将军府,高弟才是主人,所以……” 说完,眼神中似笑非笑的看着赢高。 看着扶苏那揶揄的目光,赢高白了扶苏一眼:“墨老,图纸之前已经全数给了您了,一切按照图纸之中施工即可,需要调整或者是改动的,待一切都弄好之后,看情况再说吧。” “另外,请将军看一下这是新改良的纸张……”说着,从身上抽出一叠微微发黄,但纸张微厚,微微一着丝丝粗糙的纸张出来。 赢高抬手接过了纸张,用手指揉搓了一下纸张柔韧度以及柔软程度,还有厚度,随手就将纸递给了扶苏。 微一沉默道:“墨老,不知道蒸汽机进度如何?” “禀将军,蒸汽机目前设施正在制作中,但是,合金的制作和冶炼一直没有取得更好的方法,同时,因为受到工艺限制,密封性能一直没有取得更好的进展,所以……” 赢高思索一下,心知蒸汽技术需要时间和过程,于是道:“墨老,其实纸张的制作,主要是在于材料的粉碎和工具的选择,你们是墨家,销弦埋伏的发源地,工具的使用,我想不用我过多的说明和解释,如果我什么都明确的告诉你了,这样,墨家还有什么意义?” 墨工闻言,急忙起身躬身施礼道:“将军,让您失望了,回去我就组织人员,将墨家工艺和您的要求结合起来,我保证,最短的时间,一定给您最满意的答复。” 赢高起身,伸手拍了一下墨工的肩膀,“墨老,你也不要在意,我是因为这一个月了,进度有些跟不上,所以,着急了一些,按部就班的来就好了。” “定不负公子和将军所托!”墨工对着扶苏和赢高二人躬身一礼。 招呼墨工重新坐下之后,赢高道:“墨老,纸张的要求,一是要薄,二是要柔软,三还要坚韧,这里,你可以和许巨子商量一下,有一些棉麻类的,或者更为合适。 “另外,就是玻璃的制作,需要用石英砂、苏打灰、石灰石和木炭,按照一定的比例将这些原料需要被粉磨成粉,然后按一定的比例混合均匀,形成配合料?,然后以吹制法来做成玻璃容器。” “公子所说,莫非是道人炼丹时所生产出来的那个玉石?这个也可以批量性生产?” “墨老,不只是可以批量性生产,而且还可以生产成所需要的各种形状、颜色、和功用效果不同的场景,噢,对了,这个玻璃如果能够制作出来,那将军府所有的窗子都用玻璃制作。” “材料里面有几种可以替代物,但是工序会相对麻烦一些,你可以先让墨家弟子尝试,就是以水沙、贝壳和草木灰三种,只是效果不如上面那个配方好,这个,还要工人去试验之后才清楚。” “墨工明白。” “其次,还有纺织,现在大秦的纺织技术极为落后……”说着,走到卧室旁边的书桌上,拿了几张图纸回来。 “这是我所画的织布机,你可以结合你们墨家的技术和能力,再做改良,我这个图纸,预计在现在的基础上,增加八倍到十六倍的产出。” 墨工闻言,嘴巴张的老大,心底里却骇然,“八到十六倍的产出,意味着织布的价格将获得巨大的降低,现在,普通百姓几乎还没有几家能够真正的穿着织布之衣,都是编的麻衣,越到天寒时分,百姓生活艰难,茅草油纸屋难挡严寒,风稍大便摇摇欲坠,生存挑战巨大,屋里冷风嗖嗖,冻得直打颤,尽管门窗紧闭。他们穿着麻葛衣裳,薄如蝉翼,难敌刺骨寒风,盖的被子是稻草做的,硬邦邦的躺着难受,一遇潮就得晒,还得换新稻草,日子极为难熬,如果织布技术能够普及,甚至于普通百姓可以纺织,那么,真正能够做到普通百姓就可以穿着织布了。” 急忙起身躬身道:“将军大才,墨工代天下百姓,谢将军再造之恩。” 赢高亦起身伏身搀起墨工道:“大秦是所有人的大秦,非是我赢氏一族,让普通百姓过上好日子,亦是高之所愿,墨老实不必如此。” 墨工闻言老泪纵横道:“将军天人……” 扶苏和赢高二人不住的安抚一阵墨工之后,墨工始满面欢颜的带着图纸而去。 墨工走后,兄弟二人互望一眼,扶苏道:“高弟,莫非此也是你那里所得?” “大哥,此事你我二人和父王三人知道即可,万不可再对第三人言道。” 扶苏颔首称是。 看着外面天色尚早,赢高道:“大哥,今日天色尚早,不若你我兄弟二人,去咸阳城内一观如何?” “扶苏听凭高弟安排。” 随即,兄弟二人换了衣服,安排蒙恬和章邯二人跟随,随身带着几名侍卫就出发了。 咸阳城内,街市区,分为东西两区,秦朝自商鞅变法以来,愈来愈强大,同时,受到的战乱和影响也越小,所以,有咸阳城内,已经完全有了自己的一套商业模式和各类店铺,西市物资相对丰富,东市毗邻港口码头,物资来往频繁,是以,相对的,消费能力就低一些,但是,批发和贸易也大部分都在东市。 东市集市对比西市,就要热闹很多了,同样,利益冲突也是不断,欺凌霸人从未间断。 赢高和扶苏二人进城后,就将马匹交给身后的侍卫,兄弟二人带头就往东市走去,边走还不停的看着周边的商铺,正走之间,旁边突然闪过一个连排三间的大铺面,店门上面写着“怡然居”三个小篆字体,后面章邯跟上前来悄声道:“将军,这个店铺是赢家赢惑公子的铺头。” 刚听完章邯的话音,就听到旁边围着一群人的隔壁店铺,传来阵阵骂声,抬眼望去,就看到隔壁那个店铺里围着一大群人,人群之中还传来阵阵声音。 “妈的,本公子看上你了,是你的福份,还一直扭扭捏捏,左推右顾的,怎么,看不起本公子还是怎么?” “公子爷,求求你了,求你饶了小女吧,小女还小,还望公子爷饶了小老儿一家吧。” “哈哈哈……饶了你,好不容易在这儿碰到一个让本公子稍微心动的美人儿,饶了你,谁饶了本公子?” “求求公子爷了,求求你了……” “小的们,给本公子按住这个死老头,妈的,把本公子的衣服都弄乱了,再不听话,就给本公子砸……” 顿时,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 听到声音的扶苏和赢高二人互视一眼,急忙穿过人群,冲了过去。 穿过人群,就看到一个年纪约四十岁左右的殷实商贾,正被几个家丁按跪在地上,旁边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正在地上匍匐着,但是旁边几个家丁正有一下没一下的不让她起来踢打着,居中,站着一个身高约有米七,身材偏瘦,唇红齿白,一阵风就像是能刮倒的一个少年模样的公子哥,另外还有几个人,正拿着棍棒卖力的破坏着店里的设施和家具。 赢高见状,连忙上前两步,喝道:“住手!” 闻听此言,那公子模样抬头打量了一下说话的赢高,以及身后正紧跟而来的扶苏和蒙恬章邯等人,一众家丁也顿时停住了手里的动作。 看清来人后,那少年顿时身体一颤,急忙抬手,对着身边一个家丁就是一顿敲打,然后,躬身含笑迎上前来。 “我道是谁呢,这不是扶苏公子和高公子吗?不知道二位有何贵干?” 扶苏低声对着赢高道:“此人就是刚才所讲赢惑,少府令赢齐之子。” 紧接着对着赢惑一摆手,示意免礼。 赢高看着赢惑,心道:“我去,还是叔伯兄弟啊,这事儿好啊,正愁怎么弄个店铺,这赢惑上赶子给我送……” 想到这里,嘴角不由得微微一歪,道:“我道是谁,在这咸阳城中,朗朗乾坤,如此目无王法,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不知道如果到了李斯大人那里,应该如何判定?” 赢惑本来见得扶苏没有吱声,心里刚刚升起的一阵得意,顿时被一盆凉水给浇了个透心凉。 “高公子,噢,不,高将军,三公子,不是那样的,哥哥我哪里强抢民女,这不是这个死老头,欠我钱不还,我抓他女儿回去抵债,嗯,对,就是这样,我抓他女儿回去抵债。”说完,还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地上那个殷实商贾。 “冤枉啊,将军大人,小人冤枉啊,今日惑公子突然前来,撞到小女,就突然通知小老儿要收取保护费,小老儿一直奉公守法,即使是有人要收管理费,小老儿也没有拖欠过分毫,可是,今日惑公子突然过来要收取两贯的保护费,小老儿这个店铺,一个月也赚不了这么多钱啊,所以,没有钱交的情况下,惑公子说一定要抓小女回去抵债,请将军给小老儿做主啊。” “你个老东西,还敢胡说……”说着,赢惑扭身,一脚就往那商贾身上踹去。 第18章 孟·姜女一家 赢高见状,没有搭理二人,只是对着身后蒙恬和章邯二人使了个眼色,二人见状,一摆手,身上冲上来五六个侍卫,冲上前去,将一众家丁打倒在地,那正踹着商贾的赢惑,见状连忙停住手脚,无解的望着赢高。 赢高正眼打量了一下那赢惑:“惑公子……” “将军不可如此称呼,称我赢惑便可,今日之事,还望将军手下留情。” “今日之事,料来本是你见色起意,欲要强抢民女所致,我所言虚也不虚?” “将军智慧如山,惑不及也……” 赢高闻言呵呵一笑:“呵……那惑公子不知道如何打算处理此事?” 赢惑心里一突:“还望将军指教!” “依大秦律,当街强抢民女,并且打砸店铺,影响正常经营,且致人重伤,当流放三千里……” “将军,还望三公子手下留情,赢惑知错了……”赢惑闻言,顿时大急道。 “小弟有一办法,不知道惑公子是否可允?” “还望将军救我。” 赢高微微打量了一眼着急的赢惑,没有搭理他,而是闪身走上前去,弯腰扶起了那殷实商贾,“不知贵姓?” 那商贾急忙挣扎着躬身行礼道:“小老儿贱名叫姜超,不敢当得将军如此,这位是小女姜女。” 闻言赢高心里一突,“姜女?岂不是孟姜女?哭长城?” 想至此处,道:“莫不是孟·姜女?” 旁边少女连忙上得前来:“民女孟·姜女,谢将军救身之恩。”(孟字要古语中是长女的意思,姜女才是原名,意思是姜家的大女儿) 制止住心里的激动,赢高望向姜超,“老人家,本来你今日受此冤曲,本将军需为你申冤做主,但是你应也知晓,如想按律治其罪,实非一日之功,而且,本将军也不能因此事长留此处,对你一家是祸非福。” 姜超闻言顿时连连辑首道:“还望将军救救我一家老小……” 赢高伸手按住姜超,接着道:“我有一法,一是可救得你阖家性命,二是可保得你经营,三亦可完成我之谋划,不知老人家可否依我?” “但依将军之命。”姜超辑首大礼道。 “不过,却有一事,需提前告诉老人家……” “将军请讲……” “此店应属老人家自家经营,只是自此后,你之店铺需转卖与我,我出钱百贯,购买你之店铺,之后,亦由老人家经营,月钱十贯,不知老人家之意如何?” 姜超听了,顿时骇然道:“将军万万不可,此店直接转赠与将军即可,将军救得我阖家性命,小老儿却不敢收取将军分毫,至于月钱十贯,不说整个东市,即使是整个咸阳城,想来都没有几人能有些待遇,小老儿仅需一贯维系家用便可。” “老丈勿需如此,本将军行事,但求无愧于心,如老丈同意,待我处理完成之后,老丈直接与章将军办理手续即可。” 姜超泣声道:“将军,小老儿实不敢当啊,还望将军体谅!” 看得姜超一直不敢收取店铺费用,赢高微一思索,心下便即了然,于是转而道:“既然如此,那便购买你店铺费用为20贯,我在高陵为老丈一家,添置一套院落,老丈与家人可以直接入住,在高陵,任何人均不敢无视律法,其次,我身边这位是公子扶苏,本人是公子赢高,自今日始,汝姜超可为我店铺之管事,如果有事,可随意差人至高陵禀告于我,只要不是本店理亏,万事自有本将军与你做主。” 姜超闻言,急忙拉着姜女一同跪地,辑首大礼道:“谢公子大恩!” 赢高伸手扶起父女二人。 转身对着赢惑道:“惑公子,你且过来。” 说完,对着扶苏公子打了个眼色,兄弟二人带头到了里间的一个桌子旁边,各自坐下,章邯跟随着到了屋门旁边,静立于门边。 赢惑跟随着二人来到里堂,看得二人坐下,却是不敢坐下,只能恭敬的站立一旁,躬身道:“不知扶苏公子和三公子如何安排?” 赢高微一斜眼赢惑,“惑公子,如果按大秦律法,我想你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还好,今日是我兄弟二人撞见此事,如果是廷尉大人撞到,你可知道后果?” 赢惑急忙躬身道:“还望二位公子手下留情。” 赢高和扶苏对视一眼,眼底里喜色频现。 接着赢高道:“欲让我不干涉此事,也不是不可,只是……” 闻言赢惑急道:“三公子,有事你直接提,还望勿要再着急于我,还望三公子明示!” “也罢,只得两件事,如果堂兄依着为弟,那此事便罢,如不依我,那我也只能禀告廷尉大人,禀公执法了。” “莫说两件,二十件也依着三公子。”赢惑着急的道。 闻言赢高嘴角不由的一抽,咋着感觉自己越来越像个坏人似的了,口中却道:“听闻旁边那个怡然居,是堂兄的店铺?” 赢惑听完,心里顿时一阵突突,脸色一苦道:“三公子啊,你可不能这样啊,哥哥我就靠着这个店能挣点零花钱了啊。” 赢高顿时脸色一寒:“惑公子,本将军不是与你商量,而是告知与你,如何选择在你……” 听着赢高寒声的声音,赢惑心里顿时一颤,只能无奈的颤声道:“唉,但凭将军吩咐。” 赢高看着焉头巴脑的赢惑,知道不能过于敲打,接着道:“堂兄,不是小弟定在诈你店铺,而是小弟有大用,这样吧,我也不欺你,给你二百贯,用以收购你的店铺,而且,你之后,如果想要赚钱,就跟着店铺里的营生,可以贩卖至他处,赚取差价即可。” 赢惑无奈的道:“任凭三公子处置吧。” “另有一事,堂弟需与堂兄讲清楚……” 赢惑无精打采的道:“三公子请说吧……” “我大秦自商鞅变法以来,崇尚以法治国,做为皇家子弟,更应以身做则,我希望堂兄这等事件,只此一次,如果再有下次,不论我是否在场,若被我知晓,当加重处理之。” “为兄听凭三公子之意。” “堂兄你也不必如此失落,一个月后,堂兄只要依着小弟所言,所赚取之金钱,比之现在,至少多出一倍之上……” 赢惑闻言顿时脸色大喜道:“不知三公子做何营生?” “堂兄现在不必理会做何营生,只需记住小弟之方罢了,我与大哥此间事了,还需到西市寻一大的店铺,这里的店铺,就用做批发之用,西市才是重中之重,不知堂兄可有赐教?” 闻听此言,赢惑顿时一扫颓废之意,兴高采烈的道:“其它为兄不敢多言,但若论及店铺,为兄在西市尚有一店铺,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人经营,暂时空置在那,若论区域,西市最旺的区域,当属为兄之店,原来是个酒楼,但是因为犯了事儿,被为兄购置,可惜经营了一阵子,一直亏钱,所以就没有再营业了。”赢惑说着,嘿嘿讪笑着。 赢高白了一眼赢惑道:“估计也不是你以什么正常渠道拿下来的店铺,也罢,前事小弟也不与你计较,只是,如果抓了人,就给些补偿,赶紧把人放了吧,不得再生事端;另外,堂兄那个店铺空置,稍候小弟看过,如果合适的话,不知道可否割爱?” “赢惑讪讪一笑,搓着手道:“兄弟哪里话,回来为兄就将人放了,再补偿一些与他;只是,不知道兄弟做何营生?可否告与为兄知晓?” 赢高脸色一寒道:“惑公子,已经说了,此事你不必追问,只要做好安排你的事情便好。” 赢惑脸色一紧道:“为兄知晓了,回去就去处理。” “那你西市那个店铺,占地几何?” 赢惑脸色一正道:“临街铺面五间,占地20亩,是一处临街铺面加一个大宅子,平时也就几个朋友,经常过去那里聚聚。” “那你欲做价几何?” 赢惑再次搓着手道:“三公子,你看为兄我至今一事无成,那个店面空着也是空着,虽然兄弟你不与为兄述及做何营生,但不若这样可好,为兄以店铺入资,我兄弟三人共同营生可好?” 赢高和扶苏对视一眼,扶苏微微点头:“赢惑是叔父赢齐之长子,风评尚可,就是色了一点,其它并无太大劣迹。” 赢高闻言心道:“西市抓人强抢了一个五间临街的商铺,还带一个大宅子,这儿又当街强抢民女,还并无太大劣迹……唉,也罢,大哥说了,只当给大哥个面子,浪荡子不可怕,不行,回来就全扔进特种兵训练营待上几个月,都tmd给老子消停的。” 想至此处,接着道:“既然大哥为你说话,那也罢,堂兄,两个事你需依我,第一,你以铺面做为出资,占股一成,另外,再出500贯,做为补偿之前那个人家,不可再行卑劣之事,如果被小弟闻听,当直接取消你占股之事,且店铺直接没收。” “占股?”扶苏和赢惑齐声道。 “嗯,占股,就是把整个店铺的收益分成十份,假如这个月收益十万贯,那么你就能分一万贯……”转头对着扶苏又道:“大哥,你也占股一成,父王占股两成,上交税收两成,我占四成,这样分配。” 赢惑本来听及只占一成比例,心里还有些失落,但是又听及赢高如此安排和分配,顿时再也不敢就分成事宜出声了。 最后,无奈只能道:“三公子做何营生不与为兄明说,但是大概收益几何可否讲与为兄知晓?” 闻言赢高白了赢惑一眼道:“保守估计,你一成收益至少数千贯,可还有何问题?” “啊……”闻听此言,赢惑顿时骇然道:“数千贯……” “这还不计其它收益,只是保守计算。” 赢惑已经麻了,已经不知道赢高所说为何了。 好一阵之后,稍稍回神的赢惑眼神热烈的看着赢高:“兄弟,如若收益至此,为兄不敢收取一成份额,还望兄弟收回收益。” 赢高诧异的看了看赢惑,心底暗赞:“获富贵还不忘根本,此人尚可。” 嘴里道:“堂兄不必如此,既然说了与你一成,就是一成,但是两件事,堂兄你须得依我……” 赢惑躬身道:“听凭兄弟安排。” “其一,做奸犯科之事,之后,小弟不想再听及堂兄触及;其次,经营之事,堂兄不得有任何触及,只做分配利润便可,若有必要,堂兄需得听从小弟安排,不得违反。” 赢惑躬身道:“为兄晓得了,之后,一应事务,为兄听凭三公子安排便可,可是此等小事,为兄不能只是单凭店铺及区区500贯,就获取如此收益。” “若是兄长心中不忿,如此也罢,东西两市的店铺改建和装饰,费用均由堂兄承担,预计投入费用约为两千贯左右,一个月内必须保质保量完工,堂兄认为可好?” 赢惑心里细算了一下,颔首道:“如此为兄心里也算稍安,为兄回头就安排人员处理,但是改建装饰怎么样也用不到2000贯吧?” 赢高微微一笑道:“许多材料,并不是现在市场上售卖的,而是我们独家生产的,到时候我会将图纸画出,堂兄着人按照图纸施工便可,具体材料可与墨家在高陵之人对接购买,而且,这个施工,目前还需墨家之人施工才可。” 赢惑这才躬身道:“为兄知晓了,具体事务,三公子可以着人通知与我,我这就回家,准备铜钱,并且安排人将那个商贾放出来,再补偿与他。” 赢高微一摆手,制止了赢惑,同时,张口道:“章邯!” 第19章 统一思想 章邯应声进来道:“见过将军,扶苏公子、惑公子。” 扶苏和赢惑连忙起身道:“将军不必多礼。” 赢高道:“将军,可命人将之前赢惑所抓的商贾释放出来,同时,补偿其500贯,并且派人护送其返回家乡,若其不愿返回,可在高陵代其购置一套住宅。” 章邯躬身领命而去。 赢高望向赢惑道:“好了,放人之事,你不必参与了,咱们也聊了许久,出去吧,回来还要到西市看一下店铺。” 言罢,率先走出了里屋。 待走到店铺,姜超和姜女二人急忙躬身施礼。 赢高扭头看了一眼赢惑。 赢惑见状,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父女二人看得赢惑走上前来,顿时浑身紧张,姜超一把拽过姜女,将其护在身后。 待见得赢惑走至姜超父女二人跟前,躬身一礼道:“老丈请了,适才赢惑多有冒犯,还望老丈勿怪。”说完,对着姜女亦是深施一礼。 父女二人瞠目结舌的看着赢惑,想不明白,适才还当街强抢的人,怎么突然一下子就变了个人似的,这还直接赔礼道歉了,一边连连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一边无助的看着赢高。 赢高无奈一笑道:“姜老丈,惑公子方才在里屋听及我与扶苏公子所言,深感适才之事不对,深感愧疚,这才向老丈父女二人致歉,还望老丈谅之!” 姜超顿时连连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小老儿父女不当得公子之礼。” 赢高看了一眼赢惑,赢惑急忙退了开去。 赢高这才对着父女二人道:“姜老丈,我方才与惑公子已经沟通完毕,会将你这个店铺和隔壁原来惑公子那个店铺,一同打通,你和惑公子今日之内,可将店内所有东西,尽快处理,明日,我会安排人员将两个店铺重新改建装饰,预计一个月左右完工,自明日开始,老丈的月钱开始计算,改建装饰期间,老丈可先行处理好家里事务,高陵的住宅,老丈可与王将军联系。” 闻言,王离急忙上得前来,躬身与姜超互相见礼,并且拿出30贯交与姜超。 姜超泣声道:“蒙将军大恩收留,姜超万死不辞。” 赢高亦是伸手搀起姜超。 与姜超父女分别后,赢高、扶苏和赢惑一行人直奔西市,看过店铺后,赢高大喜,临着两条大街的五间超大店面,店面后面,有一出三进三出的大宅子,奢华无比,顿时当即拍板,赢惑一成收益,只要其不犯不大错,永远不变。 赢惑闻言开心无比,乐呵呵的回去筹钱去了。 看着天色渐晚,兄弟二人亦是进宫陪秦始皇进了晚餐。 餐后,赢高又将开店的事儿向秦始皇汇报了一下,同时,也将工厂和店面的税收计划和秦始皇分析了一下。 当听及,预计税收将有可能达到上千万贯之后,秦始皇亦是骇然的睁大了双眼,惊叫出声:“上万贯?还是这两店铺和几个所谓的工厂?” 赢高分析道:“父王,不能这么计算,首先,因为工厂的生产,是划时代的产品,而且是刚需,就说纸吧,那个是纯粹的消耗品,就朝庭的采购,每年都是个不得了的数字,但是对于朝庭来说,更是节省了不少,因为,不需要再去刻竹了,更不用采购竹简了,这个可以平替并且节省朝庭不少费用。 其次,就是军备,因为技术的提升和工艺的改进,预计部队做战能力至少提高三至五倍,但是军备开支并没有增加,预计还能降低不少,因为朝庭的工匠和军工坊产出节省了不少。 第三、就是香皂和洗发水,我回来让人多送进宫里来一些,父王看哪些大臣需要奖赏的,暂时可以先做奖品赏赐,这样也能够提升一些消费能力,儿臣要先收一部分这些世家门阀权贵的资金。” 秦始皇无奈的看了看这个三儿子,以及几乎成了隐身状态的扶苏,微微点头:“依你……” 看着父王看向了自己,扶苏脸上微微一笑,没有吱声。 赢高看着无奈的秦始皇,委屈的道:“父王,你不能这样,儿臣的研究中心、冶炼中心、工厂,还有训练场,再加上后面的大秦军事学院,还有小学等等,包括蒸汽机的研究和军备的投入,儿臣还没有向朝廷要过一分钱,也就是之前粮食这里,问父王拿了数百石黍米,现在,整个高陵,儿臣还都没有月钱支出呢,一直欠着,父王,你可不能这样对我啊。” 一种久违,甚至没有在秦始皇身上体现过的感觉,涌上了秦始皇的心头,宠溺的摸了摸赢高的头,拍了拍赢高的肩膀。 扶苏看着温馨的父子二人,亦是脸上露出了微笑。 待得情绪稍稍回复,赢高又正色望向秦始皇道:“父王,儿臣有一想法,想和父王沟通一下,如果此法可行,那大哥预计三四个月后,就可以回宫协助父王处理政务了。” 闻言秦始皇和扶苏二人眼前一亮,不约而同的齐齐望向赢高。 赢高继续道:“这个想法也是今天从赢惑身上得来的……”接着,又将下午发生的事情,一并告知了秦始皇。 听罢,秦始皇道:“城里赢氏族人众多,单单吾之堂兄姐妹就数十人之多,且又占据着一些主要岗位,即便大秦以法治国,仍有不怠,更勿论其它六国,或者高儿所言之其余众国了,此事,亦一直是本王的一块心病,不知高儿有何高见?” 赢高微一思索道:“父王,朝庭和军队以及皇家的深化改革,目前条件和环境都不具备,但是,世家子弟和皇家人员后辈问题,儿臣可以解决,至少不会危及到朝堂。” 秦始皇和扶苏听罢四只眼睛紧紧的看着赢高。 “军队训练已然开始一周左右了,儿臣是想,从两个方面着手改变所有人的想法和行为,其一是思想,儿臣思来想去,七国之乱,还有各国政权之乱,所为何来?” 秦始皇和扶苏对望一眼,纷纷摇头。 “原因有二,一是不知所为,不知所谓,所以,思想上,我们要统一一个标准,就是华夏炎黄,这样,七国之人,就有了共性共情,七国之乱归结为内乱,不再单独区分何为秦人、燕人、赵人,而是都是同一类人……” 刚说到这里,秦始皇就打断道:“那如何可能?秦人之所以是秦人,就是因为一直归属于大秦,燕赵楚人都是各自的属国人员,完全不同,如何统一?” 赢高双眼紧紧的盯着秦始皇,看的秦始皇有些发毛。 良久,赢高才继续道:“父王,无论秦人、齐人、楚人、燕人、赵人、韩人或者魏人之前是否同为周人?周人之前又是否共为商人?而商人之前,又否共为夏人?再往上推,三皇五帝又如何区分?” “呃,这个……” “而华夏是取的朝庭制度的最初始朝代,炎黄是因为自炎帝和黄帝之后至今,再无帝说,而在那些书箱中,更是全部以炎黄子孙自称,华夏是以为美丽而强大的夏人,而炎黄之说,更是自三皇之后,唯一合并的两位始祖。” “莫非高儿此意是为那些而改?” “父王,不仅仅如此,试想一下,现在已经占领的韩赵两国,其国人是否顺从我大秦的统治和管理?” “他们安敢反叛?” “父王,不敢反叛不表示不会反叛,因为没有条件和气候,所以,暂时没有,儿臣看过地些资料,但是不能说,后续会有大事发生,如此的话,我们为何一定在重点强调大秦呢?只要是大秦的统治,至于是秦人、赵人有什么不同吗?为什么不再上升一步,提升统一的民族意识呢?更何况,原来七国之前就是一家,就是因为周朝分封制,才有了七国……”后面,赢高已经是小声的嘟囔道。 听着声音愈来愈小的赢高所言,甚至于最后是小声的嘟囔,秦始皇亦知道过于严厉了。 微微歉意的看了一眼赢高,示意赢高继续。 “而化解仇恨的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同一家人,这也是为什么七国之争,以及七国权贵屡禁不止的原因,因为他们是受益者,不舍得放下手中的权利,而普通百姓,连字都不认识,肯定是谁是政权,谁说了算,谁能够给一个好的生活,就服从谁,所以,儿臣以为,大秦如今国内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再加上儿臣的一些改革,儿臣有把握,十年内,大秦内无人饿死,无人冻死,人人有衣穿,有粮吃,有房住,有学上,有工做,有钱拿。儿臣要打造一个人人以炎黄人为荣,以华夏人为尊的王朝时代。” 秦始皇闻言怔怔的道:“只是一个名称的改变,就能够有如此的作用?” “父王,万不可小看一个称呼,大秦人之所以是大秦人,因为归属感,而且会和其它六国的人格格不入,因为,多少年来,人们已经习惯大秦的统治,而其它各国亦是一样,即便是我们攻下六国,也只是国家格局改变,人的观念改变也不是一两年间和数年间就能够改变的,但是,通过教育、文化和观念的改变,是最快的,只需要三五年间,甚至于时间更短,一切就都能够直接改变了。” “竟然有如此大的影响力?” “是的父王,儿臣想要改变的不只是一时,而是要让大秦世代长存,让炎黄子孙一直昌盛,让华夏人永远为尊。” “那高儿欲让父王如何做?” “其实对于父王的改变并不大,因为目前文字的改革还没有进行,而且,各个学院院校也没有建设,而且,朝廷的改革,亦是在六国统一之后,但是,父王可以身言力行,第一,大秦亦是炎黄子孙,同时,要求朝堂之上,对于炎帝和黄帝的功劳进行宣传,对其功劳给予表彰;其次,对外不再单独是大秦,而是共以炎黄子孙,不再单独区分七国,统一是炎黄子孙,这样,先从情绪上,安抚住众国百姓,而且,其余诸国也不敢反对,因为确实是炎黄帝之后啊,他们谁敢反对?反对的就不是华夏炎黄之人。” 闻听此语后,秦始皇抚掌大笑道:“吾儿此计大妙!” “儿臣会在部队训练之时,重点加强思想教育,首先,军人要清晰的了解和知道为谁而战,为何而战,这样,才能更强的凝聚军队的作战力量。” “此言依高儿之见。”秦始皇拍板道。 “还有一个就是,因为这些所谓的二代,一个个整天无所事事,溜狗摸鸡的,儿臣想把这群人都给丢到军队训练去,包括大哥。” 秦始皇震惊道:“啊,全部丢到军队去?还有那个二代,是什么?” “噢,二代就是,蒙受父母家族祖荫的新一代人的一种贬称,也算是一种爱称吧,丢去军队,不一定就一定要上战场,我知道,很多的人不一定舍得孩子上战场,像王翦将军和蒙骜将军的想法,那样的人太少,即使是在我赢氏,这种人都不多,儿臣之所以想让他们全部进军队训练,亦是想训练出这么一批人,以上战场为荣,保家卫国为骄,但是此事,需要父王安排这群士家子弟,我到时候亦会陪大哥一起进入军营训练,同时,儿臣希望父王可以规定,没有取得军队训练合格的人员,不得进入军队,参与任何军队作战或者军队事务。” 秦始皇闻言诧异的道:“你也要进入军营训练?你才只有七八岁?” “父王,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儿臣亦是打算此刻开始,强身锻体,虽然很多东西和事情,是儿臣提出的,但是没有经历风雨,见到的彩虹,始终不够靓丽。” “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秦始皇喃喃的重复道。 最后,秦始皇猛的一咬牙,“高儿,一切均如你所言,另外,那个纸张的事情怎么样了,如果可行的话,本王已经刻不容缓的想让大秦文字统治这个世界了。” “父王,纸张的事情,目前的情况,只是书写的话,微微有些不足,儿臣预计一个月之内,就可以给到父王完全可以书写的纸张,另外,如果纸张可以获得极大进步的话,那么,儿臣关于金钱的改革方案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噢,吾儿还有改良金钱?” “是的父王,金钱改革,对于大秦的统一,有着极为有效的推动意义,父王您可以试想一下,无论是哪里的百姓,说着大秦话,写着大秦的字,用着大秦的纸,花着大秦的钱,盖着大秦的被子,穿着大秦的衣服,住着大秦的房子,吃着大秦的粮食,试想一下,谁还会反对大秦的统治?” 听着赢高的话语,秦始皇听的两眼放光,追着问道:“那高儿以为,父王何时可以一统七国?” “如果纯粹的是占领的话,儿臣以为五六年内就可以完成,但是如果是民心心意所向的话,预计要十年左右。” “吾儿保证为父在五六年内可以一统七国?”秦始皇追问道. “父王,儿臣的背后支持和科技的进步,是您争战天下的最锋利的利剑,可以完全让你后顾无忧的勇往直前。” 秦始皇闻言哈哈大笑:“哈哈哈……吾儿深知吾意。” 最后,赢高又向秦始皇更改大秦军事学院为炎黄军事学院,秦始皇大手一挥,直接同意了。 父子三人又细聊一阵后,赢高扶苏二人这才返回各自宫殿休息。 待得回去的路上,赢高在和扶苏分开前,静静的看着扶苏道:“大哥,你就没有任何问题想要问小弟的吗?” 扶苏微微一笑道:“高弟,你承受的压力已经够大的了,而且,父王那里你还要去交待,做为兄长的我,一不能为父王分忧,二不能为兄弟解愁,你知道吗?大哥有时候都会想,是不是大哥做的很不好,才会如此的碌碌无为,到了今天,还要高弟你来扛起这千斤重担,为兄我还能够说些什么呢?” 看着眼前这个确是温润公子的扶苏,赢高眼中含泪道:“大哥,有你真好……” 扶苏伸手拍了拍赢高的肩膀:“高弟,万事不要全部抗在自己的肩膀上,你才只有七八岁啊,大哥虽然痴长几岁,但是却并没有太强的能力,可以为你和父王分忧解愁,所以,只能在背后鼓励你。” 赢高哽咽的道:“大哥,你放心,你的王位,我谁也不会让它夺走,大秦的继承人永远只有一位,那就是你扶苏,小弟亦会一直在你身边,辅佐你问鼎至高。” 扶苏亦是宠溺的看着赢高道:“高弟,大哥我并没有争雄之心,只是不想让父王和母后失望罢了,想来高弟也知道为兄的性格,过于谦让,这个性格为君不是太好……” 赢高摆手打断扶苏道:“大哥不必多言,如此个性是因为大哥之前受诸子百家教育所致,你要相信三弟,这都不是事儿,只要我俩兄弟齐心协力,就没有干不成的事。” 扶苏颔首示意后,兄弟二人分别后各自回宫。 可是,他们俩谁也没有想到,就在二人离开不久,身旁的花丛里,站起来一个黑影,闪身之间就将兄弟二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全部对秦始皇重复了一遍。 闻听兄弟二人对话的秦始皇,摆手间让黑影退下后,一个人怔怔的站了许久之后,长长出了口气,脸上呈现出一种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失望的神情。 第20章 请来的第一批人 次日一大早,兄弟二人就直接从皇宫出发,回到了高陵。 结果,刚到高陵,就听从侍卫来报,前往沛县的人手归来了,请来了萧何、周渤、钟离眜,夏侯婴,和刘邦,有趣的是,侍卫到达沛县的时候,恰逢刘邦回去访友,就被直接给一并“请”了过来,而盖聂,则是比沛县的队伍提前了半天回到了高陵,昨天下午恰好因为赢高和扶苏二人回去了咸阳城,晚上又回了宫里,就没有通知到赢高。 闻言,赢高顿时心里大喜,历史上的大汉帝国,这下子彻底被他全部给抓到了手里,就连项羽的大将,也有三位让他给请了回来。 当下,命人连忙去请尉缭和李信过来,然后,对扶苏道:“大哥,今天请的这帮人,你可用心留意之,回来我去迎一下,你在屋内会议桌上坐着,来人让他们直接在会议桌边坐下即可。” 然后,又吩咐侍卫沏茶。 不多久,尉缭、蒙恬来到了木屋之中,加上章邯、王离,赢高这边一共六人。 于是,赢高对着尉缭道:“尉缭、王离,你们陪着我大哥在这坐着,我和章邯、蒙恬去迎一下我们的宾客。” 说完,摆手吩咐侍卫去将客人全部请来,然后,赢高、章邯和蒙恬三人在木屋门口,静站着等待“客人”的到来。 不一会儿,盖聂、萧何、周渤、钟离眜,夏侯婴,和刘邦,六人亦是联袂而来。 赢高见得众人过来,急忙迎上前去,躬身一个圆圈礼道:“众位,欢迎众位,大秦俾将军、公子赢高迎接来迟,还望众位海涵。” 蒙恬章邯二人在赢高身后亦躬身行礼。 一行六人本来被侍卫从家乡胁迫而来,心里多有不满,昨天到此,又给关了半天还有一夜,心里怨气更甚,一路之上,看着身边的侍卫一直陪同,更是火冲斗牛,此刻,还未到木屋门前,远远望见众人,就见得赢高迎将上来,直接一个圆圈礼,顿时给众人整的不会了,一个个的压着火气,没有吱声。 只是六人之中有着一个地痞,见得赢高迎来,亦是急忙上前一步,伸手拽住了赢高的手臂,将赢高搀扶起来,连声道:“我等众人实不敢待公子如此礼遇,公子过谦了。” 赢高起身凝视前人,只见得此人,三十左右的年龄,鼻子高挺,眉骨突出,相貌奇特?,一身麻衣,满头乱发,长相确是清奇。 轻轻的的挥衣袖,自刘邦手里挣了出来,“想来这位是刘邦大哥了?” 刘邦贱嘻嘻笑道:“不才,刘邦是也,来,我来给你介绍……”说完,又欲伸手拽向赢高的衣袖。 赢高双手往后背一背,不着痕迹的扭身上前,见得为首一人,个子清瘦,中等身材,骨骼小而结实,精神饱满,富于魅力,浓密的黑眉毛下边有一双炯炯发光的眼睛。 见得此人,赢高心里突然动,连忙躬身一礼,口中道:“这位兄台莫非萧何萧主薄?” 眼前这人见状亦是躬身还礼道:“萧何见过公子。” 礼毕,行至第二人身前,见得此人一身飘逸的青衫,剑眉星目,侠客的英姿勃发,仿佛天地间的正气都在他身上凝聚。 赢高亦是躬身一礼道:“这位莫不是盖聂大师?” 眼前之人亦是脸色不变,剑指一竖,还了一个剑礼道:“盖聂见过公子。” 又行至第三人面前,只见得此人一身青衫,头戴一顶方巾,颧骨高高,面色暗淡,双目炯炯有神,连忙躬身道:“莫非周渤先生当面?” 那人却是连忙躬身还礼道:“公子多礼了,乡野村夫周渤见过公子。” 再看最后二人,其中一人长相面如重枣,目若朗星,身材魁梧,勇猛善战;另外一个则是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赢高上前两步,赶至二人近前,躬身一个辑首道:“这二位莫非是夏候婴和钟离昧兄长,赢高有礼了。” 面如重枣的即是夏侯婴,上前急忙搀起赢高道:“公子多礼了,我等二人,一介武夫,实不敢公子如此大礼。” 刘邦在身后酸酸的道:“赢高公子大才,想我等众人,与公子从未谋面,公子一面就能直接断我等姓名,刘邦佩服。” 此时,众人这才想起,赢高与众人均是素未谋面,而赢高竟然一口就能直接叫出众人的姓名,再思及众人均是被其直接派人“请”来,心底顿时骇然不已。 赢高与众人一一见礼后,这才转身,对着众位一个圆圈礼道:“众位哥哥,赢高失礼了,不得已,请众位哥哥过来,来,众位,此处不是说话之所,我等进屋,我大哥和国尉大人尚在屋内等候众位。” 说完,率先引着众人进得屋内。 众人闻言顿时心里大惊,迎接他们的是公子赢高,而屋内,则是大秦大公子扶苏,以及国尉大人,竟然还在屋内等候,顿时一个个安分的逐个进入屋内。 众人进得屋内,只见得奇形怪状的设施,以及方桌边坐着的三个人,顿时一个个呆若木鸡。 扶苏抬头看了看进来的六个人,亦是没有吱声。 赢高连忙打圆场道:“大哥、国尉大人,来来来,我来介绍一下……”说着,将双方相互介绍给众人认识。 众人这才慌忙施礼道:“见过公子,国尉大人。” 尉缭没有吱声,只是转身坐回了座位。 赢高这才对着众人介绍蒙恬道:“这位,是我身边的侍卫统领蒙恬将军。” 蒙恬躬身与众人亦一一见礼。 众人礼毕,赢高走回扶苏旁边,招呼众人落座。 待众人落座后,赢高与扶苏对视一眼,扶苏道:“今日偶听及三公子请了众位前来,扶苏恰逢其会,对其事一概不知,是以,众位的情况,扶苏不知,众位可与我三弟公子赢高商谈即可。” 扶苏话音刚落,尉缭接着道:“吾虽不知高公子为何请得诸位前来,但有一言,尉缭须讲与众位知晓……” 说到这里,微一停顿,斜眼扫了一下众人,接着道:“公子赢高,尉缭以师之礼待之,望众位慎言。” 众人闻言均不约而同的张大了嘴巴,倒吸了一口凉气,尉缭是何许人也,兵家代表,如果整个大秦要说在兵法之上能够有人可以说率先诸国的话,唯尉缭一人尔,这下倒好,尉缭公开发言,以师礼待赢高,众人无不吃惊万分,这一个和和气气的公子哥,竟然能够让心高气傲的尉缭如此服气。 只有盖聂,满脸不屑的道:“我不知道国尉大人,更不清楚哪个是哪个,只是有一事不明,何以公子命人携某家家小众人,以胁盖某前来?” 赢高看着满脸不忿的盖聂,嘴角微撇,没有应他,而是将目光一一看向了其余端座的众人。 众人互视一眼,眼底里均是满含无奈,刘邦起身道:“想刘邦一人,出生至今,一事无成,不清楚公子何以命人将刘某人带至此地?刘邦百思不得其解,还望公子解惑!” 赢高眼神看向了萧何和周渤二人,萧何无奈只得起身亦道:“萧某人亦是如大家一样,不知公子何意,但有所命,萧某做为楚地区区一介主薄,但敢不从?” 周渤亦是颔首以道:“周某亦是如此,还请公子明言。” 赢高最后看了看钟离昧和夏候婴二人:“二位将军以为何也?” 钟离昧和夏候婴二人互视一眼,钟离昧回道:“禀公子,我二人没有任何问题,公子命人将我等带至此处,想来应是有所安排,我二人听凭公子吩咐便是。” 赢高闻言心里却一叹:“这就是文官和武将的区别,武将是有令即行,而文官却是事事问个清楚。” 心里如此之想,面上却不露声色,抬手空按,示意众人坐下。 然后,略一沉吟,起身道:“诸位,请得众位前来,高有些事情,想与众位说谈,奈何一直以来,对诸位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不得已,才命人将各位一一请来,今日与众位详细聊聊。” 众人顿时张开了耳朵,凝神看向了赢高。 略一停顿,赢高道:“不知道众位对当今大世有何分析?” 众人互望一眼,都没有吱声,就连一直嬉皮笑脸的刘邦,亦是紧皱眉头,没有吱声。 赢高见状,亦是微微一笑,接着道:“众位不必忧心,我今日之所以请的扶苏公子前来,就是为安大家之心,想来诸位亦有听得扶苏公子之名,在此,我赢高担保,无论众位如何提议,何种见解,第一,除却在座十几人外,外人无一人得知此间事务,其次,无论是尉缭、依或是扶苏公子,均可承诺众位,一不会对众位因此构成任何伤害,二亦会全力保障众位和家人安全,如果众位没有疑义,那么,就一个个来慢慢说下即可。” 扶苏和尉缭二人亦是纷纷点头。 闻听此言,又见及扶苏和尉缭二人点头认可,众人才放下了心中的担忧,互相对视一眼,各自心中思忖。 扶苏和赢高二人互望一眼,又与尉缭一阵眼神交流,各自暗笑。 众人沉默良久之后,萧何与众人一一对视后,微微咬牙,起身道:“扶苏公子、赢高公子,国尉大人,萧何冒昧,在此抢先发言,如有不妥,还望三位万勿在意,同时,也是给各位做一个表率。” 说完,躬身圆圈一礼,而后,正身道:“萧何自任楚地主薄之职以来,虽然秦楚分属两国,但是,对于诸国之状况亦有所了解,自大秦灭韩赵以来,今年又陈兵于燕地,国尉大人,二位公子,恕萧何不敬,大秦陈兵椟武,连年争战,再加上重赋严苛,萧何对大秦,实不抱太大希望。”说完,对着扶苏、赢高和尉缭躬身一礼,直接坐下了。 周渤起身接着道:“周某人做为一个乡野村夫,本不该妄议国事,但公子有所命,但敢不从,做为普通一百姓,连年战争,民不聊生,苦不堪言,本来,七雄争霸,百姓刚刚恢复了几天的好日子,暴秦又起争端,渤亦万不敢芶同。” 盖聂接着起身道:“你们各国争也罢,打也罢,本与吾无关,盖聂一介武夫,从不牵涉各个势力之间,不敢狂妄的说,月前刺秦事件,聂亦有所耳闻,但聂并未参与,亦无去双面说话,聂只求得家人安康,无甚野心。”言罢,不理众人,径自坐下。 钟离昧与夏候婴对视一眼,二人起身,齐齐躬身,依旧是钟离昧道:“小人二人均武将出身,对于战争之事,本无太多语言,但公子所诏,吾等二人但敢不从!”言毕,二人亦是齐齐落座。 最后刘邦一人,左看看,右看看,见得众人均发言完毕,亦只得硬着头皮起身道:“二位公子,国尉大人,以及二位将军,刘邦乡野出身,粗野不瘪,实想不明白为何公子命人请来,但公子有所命,邦安敢不从,也只能从善如流,邦以为,大秦征战连连,民不聊生,再加上大秦管理,重法度而轻民事,严苛税而轻民生,邦以为万不可取。”说罢,亦是躬身一礼后,落座。 听完众人所言,扶苏看着赢高一笑,心道:“看来高弟所言果然不虚,大秦重法度而轻民事,严苛税而轻民生,果然如此。” 赢高微微笑着看着众人,亦是没有吱声,众人被赢高看的浑身顿时感觉极不自在。 许久之后,赢高轻咳一声:“咳,众位之言,高已知晓,只是不知还有无再需补充之言?” 说完,示意似的看向了萧何和周渤二人,然后,眼角又撇了撇了刘邦。 三人互视一眼,没有人再吱声,良久之后,萧何才起身道:“赢高公子,如若有事,尚请明言,萧何以为,如若不清公子所谓何事,我想众人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说完,深深一躬。 见状,赢高哈哈大笑:“哈哈……” 众人看着大笑的赢高,心里却不由的顿时一凛,这个少年,约七八岁左右的年纪,为何处世,如此老练? 大笑停歇的赢高接着道:“众位,你们多虑了,首先,高为无故胁众位家人与诸位前来,深表歉意,在此赔礼了。” 说完,起身对着众人深躬一礼。 众人连忙起身,纷纷道:“不敢当公子礼。” 礼毕,赢高摆手示意众人坐下。 接着道:“众位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众人闻言顿时一头雾水。 又听赢高接着道:“不知道众人以为自己是何等人?” 刘邦接口道:“我等许多出生在楚地,自是楚人,至于公子,应属秦人吧?” 其余众人均默不作声。 见状赢高也不在意,而是反问道:“想来诸位亦是如此以为然否?” 众人纷纷点头。 赢高接着道:“但不知,众位祖上从何而来?又是何等人?” 众人无不脸色茫然,只有萧何,脸上微现茫然,然后紧接着又是脸色一红,紧跟着双眼圆睁,一双虎目紧紧的盯着赢高。 看着众人表现,赢高对着萧何微微点头,接着道:“不错,七国之前,我们同属大周,可是,诸位,两个问题,请诸位深思: 1、何时起,我们开始都以为自己不再是一个国家的人,而是分属于不同国家了呢? 2、那么大周之前,我们的祖先又都是什么人呢?” 说完,赢高再也没有吱声了,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众人,闻听此言,除了扶苏,清楚的知道昨天赢高和秦始皇聊天的事情,就连尉缭,亦是深深的陷入了思考之中。 良久之后,萧何从深思中醒来,看着思索的众人,起身对着赢高深深一礼道:“谢公子告知,萧何愚钝,今日得公子告知,方才清醒,萧何惭愧。” 众人闻言顿时惊醒,一脸茫然的看向萧何。 赢高抬手,示意萧何继续,萧何接着道:“其实两个问题就是一个问题,大家只是都忘记了,无论是哪一国的人,都是大周分封制之后,才有了七国,而七国,之前仅仅是大周的七个属地。” 闻言众人顿时连连点头。 萧何接着道:“溯本求源,大周之上是大商,而大商之上是大夏,大夏之上是三皇五帝,总的说来,我们在座的都是三皇五帝的后人,同属一家人。” 说完,看向了赢高,躬身一礼道:“还望公子赐教,何分析的对也不对。” 赢高鼓掌道:“萧主薄大才,分析的丝毫不差,不过,众位,赢高想问及众位,除了七国之外,还有人知道其它的政权或者国家吗?” 在坐的众人,除了扶苏以外,均是眼色茫然的相互看着彼此,最后,依然是萧何起身道:“萧何不才,有幸得商贾言道,北地有匈奴、高丽等,西有西域三十六国,在百越之地南边,有越南王国、占婆王国,在两地相接之地,还有一个叫什么孔雀的,具体就再也不知了。” 赢高闻言看着那个萧何这具消瘦的身影,双目紧盯着萧何,心里却是不禁暗自腹诽:“他妈的,做为一个穿越之人,竟然只比萧何这grd多知道那么一点,这古人也太聪明了吧。” 脸上却不露声色的微微一笑道:“孔雀王朝。” 萧何脸色顿时大变,心里却是一惊,这些资料,他是查询了无数的资料,又通过无数的往来商贾才能够知晓,而这一个不过七八岁左右的赢高公子,竟然知道的如此清晰,心底里不禁暗自警惕。 看着脸色忽变的萧何,赢高知其心意,也不在意,而是接着道:“西域诸国之西,还有安息帝国、孔雀王朝,马其顿王国、迦太基、塞琉西帝国、罗马共和国,以及埃及帝国;匈奴之北还有罗刹国、本都王国,往南的话,百越之南,还有越南王国、占婆王国、逝利佛、缅甸、暹罗以及其它还没有发现在区域,诸位可以了然了吗?” 第21章 盖聂收徒 众人闻言无不大惊失色,这个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多的国家和地区,是他们各自的见识太短了,只是知道偏安一隅,想到此处,心中无不惭愧万分。 说到此处,赢高起身对着盖聂道:“盖聂大师,本公子不敢保证,高陵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区域,但绝对可以肯定,是这个世上最不可能发生战争的区域,盖大师欲求得家人安康,赢高即可命人为大师安置一套居所,如若大师不喜人所扰,高保证无人会打扰大师静修,若大师过意不去,高只求大师可收几个徒弟,以免绝学失传。”说完,躬身一礼。 盖聂看着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思索良久,才长叹口气道:“罢啦,聂虽不才,但得公子如此赏识,今日亦知晓此等机密,想来欲要安稳,再无可能,聂只求得公子善待吾之家人即可。” “大师且放宽心,无论是大师与家人,高敢保证,段不会予人给予任何伤害。” 盖聂双目精光爆射,紧盯着赢高道:“好,既然公子决意留下盖聂,盖聂有一要求,只要公子应允,盖聂亦无他求。” “大师请吩咐。” “聂只希望公子能够归入聂之门下,再无他求。” 扶苏和赢高互视一眼,相视而笑道:“大师此言大谬,赢高与大哥,肯定是先于他人肯请先生收入门下!” 说完,二人离席,行至盖聂面前,双双躬身长辑一礼到地:“弟子扶苏(赢高)见过先生。” 盖聂眼中精光闪动,瞬间眼含热泪,伸手搀起二人道:“好好好,想我盖聂,今日蒙二位公子不弃,收归门下,人生大兴啊。” 说完,仰天大笑。 尉缭、萧何等室内众人无不上前庆祝盖聂得二位佳徒。 赢高连忙吩咐章邯,命其安排侍卫,为盖聂家人寻一上佳房舍,安置盖聂家人。 盖聂激动过后,知道二位公子欲要再行安置他人,起身对着众人道:“盖聂一生,漂泊良久,今日,蒙二位公子不弃,得以长居咸阳,若众位有暇,可时常过来探望。” 言罢,与众人施礼后,转身离开。 扶苏和赢高二人长辑相送。 待得盖聂离去,赢高立身目视钟离昧和夏候婴道:“二位将军,适才将大世之况简要解说,姑且不论七国之战,只是大秦欲要长治久安,对外可能就要纷争不断,高不能保证二位将军位极人臣,但可担保二位将军征战不断,对外扬我华夏之威,不知二位将军以为然否。” 钟离昧和夏候婴二人听罢,直立而起,急步行至公子扶苏和赢高而前,屈膝跪倒在地,“蒙二位公子不弃,不远千里,寻得吾二人前来,吾等二人必不负公子所托,万死不辞。” 扶苏连忙上前搀起二位将军。 赢高继续道:“章邯将军,烦请亦在高陵与二位将军安排居所,后续安排二位将军进入尉缭训练军队,我要求,你二人与章邯、王离、蒙恬三人一起必需通过特种兵考核,参与特种兵训练后听用。” 五将齐齐躬身道:“诺!” 二将与众人施礼完毕后,亦相继告辞而去。 待二人走后,赢高微笑的双目看着刘邦。 刘邦被赢高盯的浑身不自在,无奈起身道:“二位公子,刘邦一介草民,身边长物,此时尚不知二位公子何以待我?” 赢高沉吟一下道:“刘邦,你大腿之上有72颗黑痣,对也不对?” 闻言刘邦顿时大惊,浑身抖如筛糠,这个消息,除了有数的几个至交好友知道,其它无人得知,这公子是从何得知? 见状赢高慢声道:“你不必紧张,本公子知你知人善用,头脑灵活,且刚才你说听闻,世界如此之大,大秦只是偏安一隅,如欲长治久安,不再让乱世欺凌百姓,中原地区大乱方能大治,我知晓刘邦你的本事,更能够明白你的能力,所以,更是希望你能够有个好的选择,而不是一意孤行。” 刘邦深思良久,缓声道:“二位公子,那不知刘邦适才所言大秦之弊病何解?” 赢高沉吟一下道:“我本无欲与你解说什么,但念及你亦是一心为了百姓,故,答你一言,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五年,五年内,你且再看百姓,另,三年,三年后你若依旧坚持选择,本公子准你离开。” 刘邦微一思索,便躬身行礼道:“刘邦,见过二位公子,但望二位公子照顾。” 赢高思索一翻对刘邦道:“我观你有些身手,但乱世之中,此番身手仍有不足,明日,你且与五位将军一起参加训练,条件与他们一样,如若不能取得特种兵,并且成功结业,那你便自行离去吧。另外,再告诉你,本公子和扶苏公子亦会共同参加。” 刘邦闻言大惊,连忙躬身施礼道:“必不负公子重望。” 说完,亦是起身告辞而去。 赢高摆手示意章邯、蒙恬、王离三人亦是离去。 最后,房间里仅剩余萧何和周渤二人,二人相视苦笑,皆起身道:“不知公子何以教我?” 赢高看着整齐的二人,微微摆手,示意二人不必如此多礼。 然后,微一沉吟道:“说实施,二位,本公子本不欲与二位多说,奈何二位大才,本公子惜才如金,不得不与二位详细解说。” 二人闻言,连连躬身道:“实不敢当公子如此称赞。” “既然如此,那便与二位实说了吧,首先,七国必需统一,大秦必然一统,其次,大秦必然万世昌盛,至于为何,如果二位有心,可以高陵待上一月,本公子保证,除了有限的区域,不限制二位的自由。” 说到这里,赢高略一停顿,双眼微微扫过二人,继续道:“不过,本王保证,十年之后,大秦内部昌盛无比,对外战无不胜。” 说完,不再理会二人,对外喝道:“章邯!” 章邯进屋躬身道:“末将在。” “命你,安排此二人家人居所,不可怠慢,另外,此二人在一月间,在高陵之地,任其自由街,除却研究中心和蒸汽机坊外,对其无条件开放,包括在建的学院和训练所。” 章邯躬身道:“诺!” 然后,起身对着萧何和周渤二人道:“二位请吧。” 萧何二人神情茫然的跟着章邯离开了木屋。 最后,房间里剩下扶苏、尉缭和赢高三人。 赢高此时对着尉缭道:“尉缭,军队训练的事情怎么样了?” “回公子,军队训练正在严格按照您所制订的训练方案训练,目前命令下达和执行的程度百分百,完成率也是百分百,主要就是训练的时候,伤员太多,而且训练时候,也很难保证伤员不受伤。” “那就尽快摸索出一套既能保证训练效果,而且伤员又低的训练方式,形成既定的标准,同时,多备些苍术、艾叶、雄黄或者硫磺,对房间和住所进行消毒。” “一部分已经在做了,只是有些做的还不够好……” “那不行,做不到位的,还不如不做,一些事务性的安排和处理,可以安排给专人负责,不行,就找人专人进行,这块的事情不能拖,而且,这个防范是大于一切的,这样吧,这两天我就会去训练场了,应该会呆一阵子,有事情,你和就李信章邯以及王离他们沟通一下,对每一个动作都要分析到位,尽量减少伤亡,不能在训练的时候就造成伤亡,对了,你回来进行一个通告,我不管其它地方,在高陵,只要是训练造成的伤亡,主管领导和相关负责人都要承担责任,不管是谁,哪怕是你,负责的训练造成了伤亡,也要处罚。” “缭明白了,公子仁厚!” “记住,这个处理不是区分阶层和势力的,无论是百姓还是谁,只要是训练过程中,不是实战,发生了伤亡,暂时一律要报到我这儿来,我直接处理。” “诺!” “好了,已经忙了这么长时间了,你也回去吧,如果不行,就先休息两天,我过去再说。” “诺!” 尉缭起身和扶苏施礼后,又对赢高躬身一礼退步走出木屋。 待得尉缭走后,房间里就剩下了扶苏和赢高二人,扶苏笑着看向了赢高。 赢高看看微笑看着自己的扶苏,不自禁的双手一摸后脑勺:“大哥,你别这样看我,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人还没找齐,等找齐了人,再经过我的训练,这些人,就能够做为你的左膀右臂,朝庭的股肱之臣,那个萧何,你可千万不要小看他,以后的朝庭改革,他能够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和效果。” 扶苏笑着道:“你呀,是一刻也不得消停,老三,别太累了,再说了,你今天也看到了,其它的人都同意加入大秦了,这两人还在观望……” 赢高脸色阴沉的道:“大哥,你放心,他们俩谁都跑不了,既然到了我的手里,还能轻易就让他们下的船来……嘿嘿” 扶苏微微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你呀,行啦,大哥我还要准备去训练场,你这一搞,把大哥给丢进军队里了,不知道父王那还要怎么安排呢,这次来多少人。” 赢高看着要离开的扶苏道:“别啊大哥,你去训练场,又不是我不去,我也一起的啊,对了,要不咱哥俩打个赌?” 扶苏一听来了兴致:“噢,老三你说说看。” 估计是这近一个月以来,两兄弟天天耳濡目染的,扶苏的说话方式亦慢慢的接近着赢高,就连称呼也慢慢的改变了过来。 “老大,我想这样,回来你让朝廷派来的那帮人,包括你在内,其它人包括军队的人,都不用比较,只要和我比较就行了,只要能超过我,他们就算训练成功了,你看看可行?” 扶苏宠溺的目光看向了赢高:“老三,这样不行,你才七八岁,这样会把自己累垮的,而且,你不能把所有都扛在自己肩上,这个事情不能你来做,这样吧,大哥来,让他们来和大哥比。” “老大,不行,你的话,一是没有那样的效果,就是因为我小,所以他们心态上会轻视,其次,如果到时候他们比不过我的话,那个巨大的落差感,会让他们形成更大的爆发的冲击,所以,你来做的话,效果会小很多,而且,我现在还有军职,很多人目前对我这个职位,都心存不满,认为是父王偏心导致,所以,也只能是我来,不过,老大你也可以和我比比噢,别到时候,真的被小弟给比下去,脸上可不好看。” 说完,一脸挑衅的看着扶苏道。 扶苏耸了耸肩,转身走开了,边走边道:“随你吧,爱咋玩咋玩,不过,大哥可是要提前告诉你,别玩崩了。” 看着扶苏走进了休息室,赢高坐在座位上静静的深思,来了近一个月了,酒水在这秦朝,不说没有吧,但是口感奇差,而且,只是酱料,没有酱油,更没有其它的辣椒,还有胡椒也没传过来,不过,茱萸可以临时代替辣椒,胡椒就只有靠商人了,不知道现在商队的情况如何了? 还有,香皂已经用上了,宫里也送了不少过去,想着秦始皇已经进行封赏了。 玻璃的制作,已经告诉了墨工,估计训练出来以后,就可以形成不错的产业了。 那么,现在剩下的就是酒、还有酱油,以及棉花还有能够一季三熟的水稻了。 想到这儿,就让侍卫去叫农家许地过来。(可能很多人不理解,许地到底是谁?墨工是作者根据墨家墨子杜篆的,意是相里氏到了秦地之后,改姓的墨;许地也是根据农家许行杜篆的) 吩咐完侍卫,赢高又在考虑商队的建设和运输,蒸汽机没有新的进度前提下,运输和信息的传递全靠马匹,咦,对了,棉花上次吩咐西域商队的时候,有告诉他们主要对西域的胡椒、棉花、葡萄等等一系列的东西一定要带过来了。 再有就是东南亚地带以及南美的一些特产了,关于土豆和辣椒也已经让商队征战注意了。 正想着间,侍卫禀报,许地到了,连忙让侍卫请进了木屋。 礼毕,许地道:“不知道将军叫许地前来所为何事?” “不知道巨子现在田里小麦情况如何?” “禀将军,现在小麦长势极好,前几天又下了一场大雨,除了留下几百人在除草,其它的人都已经进入了训练场了。” “嗯,不错,有些问题想向巨子了解一下。” “将军请讲。”许地躬身道。 “不知道现在面粉的提取工艺如何?” 许地疑惑的看着赢高:“面粉?” “噢,就是把小麦做成可以食用的粉状物品,会不会很白?” “禀将军,您说的是麦粉吧?那个不可能很白,都是微微有些灰,最好的就是宫里用的稍黄些的麦粉。” 赢高听到这里,这才恍然大悟,秦始皇时期,石磨技术都还没有普及,还是以一种及其复杂的工艺提取晾晒再加工的,而且,麸糠分离技术也完全没有界定。 无奈只能问道:“那一斤小麦的麦粉的产量如何?” 许地思索了一下道:“大概在十三四两的样子。” 怔了一下,赢高这才摸了下脑袋,心道:“我去,忘了,秦朝时间,一斤是十六两制,不是现代的一斤十两。” 于是接着问道:“那现在去麸是如何去的?” 许地就道:“这个,工艺就有很多,有的是干湿,有的是舀,亦有辗压。” “那效果分别如何?” “去麸效果都一般,宫里都是挑选的最好的,才能够送进去宫中的,普通百姓的,能够去掉五成的麸就已经不错了,所以,才会发灰的麦粉。” 赢高微一思索,“巨子,有些工具,你可以找墨家众人帮你制作出来,同时,也可以让墨家众人帮你改进相关工艺。” 说着,就拿出纸张和笔,将利用滚筒和铁刷的方式去麦皮麦麸的工具划了出来,并且,还加上了石磨的基础原理和图案。 拿起图纸,将去麸糠的原理,以及面粉磨面的情况和许地详细解说了一遍。 许地看到如此方法可以脱皮小麦的麸糠,并且分离出相当纯粹的面粉时,顿时跪倒在赢高的面前。 “公子大德,此方法将可解决百姓口食难以下咽的根本问题,而且,还能够从根本上脱离面粉的精度问题,此法大善。” 赢高无奈的抱起许地道:“巨子,说过多少次了,我不喜跪拜之礼,如果真的感恩于我的话,就用心的将事情做好,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你可明白?” “许地失礼了,公子勿怪。” “另外,畜牧场情况现在如何?” “禀公子,现在畜牧场已经有了马匹大概500匹,因为日常要多人照料,所以目前马匹不多,大王宫里亦有御马监,我们不太好操作,仔牛180多头,猪羊都上千头,因为牛没有再用于耕种,所以,肥的也快,生长也特别有迹可寻。” “猪羊的话,就少养殖一些,可以让普通百姓家养殖,我们再收购,对了,,腌制之后,可以熏干、晒干晾干都可以,告诉少府,这些东西,可以贮放很久,完全可以做为军粮的主要来源之一。” “诺!” “还有就是马和牛的比例还需要增加,现在新村里应该有不少的农户了,可以雇佣这些人过来,让这些人协助养殖,现在全国都缺少耕牛,如果批量养殖成功,也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 “诺!” “最后,制曲之法你懂?” 许地思索了一下,尝试着道:“公子所言之曲可是酿酒的物?” “嗯。” “有一些贮存,量极少,而且,经常做出的口感不是太好。” 赢高脑海里又高速运转起来,开口道:“你去找寻一些辣蓼草,还有糯米粉,将此二物完全研磨成粉状,再按照比例,兑上清水,揉搓成圆丸,……” 赢高就将普通米酒的酒曲告诉了许地,然后,又提笔,画出了蒸馏工具,告诉许地以蒸馏方式,做出蒸馏酒。 一切告辞许地之后,又一次的刷新了许地的认知,再赢高撵人之后,才不依不舍的离开去做相应的工具去了。 第22章 训练兵 许地离开之后,赢高亦是开始了思索,虽然上一世,他有接过部队的订单,在部队里也参加过不少相应的训练,另外还有大学里也有过军训,但大都是没有实际的效果的,他的更多的信息来源是上一世有看过不少军旅题材的电影电视剧,还有不少拍特种兵的,更是将特种兵的严格训练给完整的拍了出来,直至穿越到了今天,他脑海里还不时的能够想像出来看电视剧时,那些特种兵的训练,特别还有女兵训练的严苛场景。 想到这儿,他也是将自己的一些想法,以及认为的一些事情,在脑海中梳理了一遍,同时,一个新的想法,也在脑海中兴了起来。 想到这儿,吩咐侍从去叫萧何和周渤过来。 没多久,萧何和周渤二人联袂而至,礼毕。 赢高道:“想来二位亦有思考过,我也考虑了一下,估计二位也不知道从何着手吧。” “确如将军所料。”萧何接道。 “既然如此,那本将军和扶苏公子以及朝中一些权贵子弟,后日都将一起参加新式军队训练,而大秦也在慢慢的改变军队的服役方式,即是从现在的征兵而逐步的更改为募兵制,实施军人有月钱的制度,而且,后续逐步会慢慢的降低土地税、耕种税,甚至到完全没有,这些,都会慢慢实现,后天,我想带你们一起进入到新的军队训练中,当然,你们俩个不用完全参与,但是,我希望你们一定要参与,日常也就当作本将军的幕僚,做一些记记写写的事情……” 说到这里,猛然一拍脑袋,从桌子上拿出了纸和笔。 “这是本将军带人改良的纸和笔,大秦将在几个月内,将这个纸和笔逐步推广到普通百姓家里,同时,大秦也会推出大秦的文字和更便利的书写方式,这样,让普通百姓也能够有书读,有字认,还可以考取官员。” 萧何和周渤二人听得满面红光,神情激动,身体亦是不由自主颤抖着。 赢高接着道:“按照进度,估计这些事情,还要一个月左右吧,咸阳城里的店铺和朝廷的文件都会一并进行,这样,普通百姓就都能够读的起书,看得到书,也能识得了字了,而且,很快,普通百姓学习文化的学校,在新村也要提上日程了,现在的人手还差很多,所以,本将军才衷心的希望二位能够留下来帮助本公子完成这些事业。” 周渤已经听得心潮澎湃,说不出话来。 萧何沉吟良久才道:“不说其它,若是将军适才所言,能够执行,或者准备执行的话,萧何敢不从公子命!” 周渤亦是一旁止不住的躬身行礼。 “行不行的通,不在于我,而是在于你们,本公子再有想法,但是亦是只有本公子一人,身边无人可用的话,再好的想法,亦是只能纸上谈兵……唉和你们说这些干什么,好了,具体如何,你们慢慢看看便知,让你们来就是告诉你们,从后天开始,你们便随本将军进入军队训练场吧,在那里,至少呆上一个月,估计一个月后,所有的事情,也差不多可以同时进行了,相信那个时候,你们二人也有了自己的想法了。” 二人躬身行礼道:“诺!” “行了,你们退下吧。” 二人躬身退下。 赢高看着,快近中午了,不知不觉,已经忙了小半天了,突然,门人侍卫禀报:“赢惑屋外求见!” 赢高心里顿时高兴不已,真是想曹操,曹操到啊,哎呀,这会儿还没有曹操。。。。想到此处,脸色还是一黑。 吩咐侍卫让赢惑进来。 赢惑一进木屋,双眼顿时发光:“三公子,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啊?怎么我从没有见过?” 闻言,赢高心里一惊:“是啊,这桌椅,在这个年代,这个时期,完全都还没有,自己是不是可以在训练前,先搞上一批?弄上一笔钱先?” 想到此处,就回道:“这些是我发明的桌椅,有了这个东西,以后再也不用跪坐在那儿了,跪坐那里,时间一久,脚麻脚软的,别告诉我说你没有?” “怎么没有,三公子你是不知道,我平时最讨厌去父亲那里了,还有要讨论个什么事情的,更是如此。”说着,一脸的愤恨。 “目前此物还没有制作完成,所以,就连宫里我都没有送过去,以后吧,等慢慢的我会拿出来售卖。” “啊,此物也要售卖,那不是……”说着,就看到赢惑双眼的小星星开始不停的闪烁。 “这才哪儿到哪儿,对了,你来是干什么?” “三公子,昨天你不是说改建装饰要2000贯,还有赔偿的…那…那个赔偿的500贯,我今天一早就带人给您送了过来,我也禀告过父亲,他是完全支持我跟着你混。”赢惑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赢高撇了撇嘴,赢齐那是叫前期投资,赢惑这是气运,不然,也不会撞到自己,刚好他手里又有的都是自己需要用的,反正最终是要笼络朝庭里的一批人,还是家族里的批人,那不如直接先带上他好了。 “好了,正经点,虽然我不计较些什么,但是毕竟不能太随便了,钱呢,你放哪儿了?” 说到这儿,赢惑顿时气急道:“之前花钱的时候不觉得,今天这一拉,2500贯,竟然要拉两个马车,要不是这两个马车,还要再带上护送的侍从,我早就从咸阳城到这儿了,这一路上,三公子你是不知道。。。” “得啦,钱是不是交给王离将军了?还是?” “哪能呢?我让王离将军带着我一起,将钱交给了姜超了,你不是后面打算让他这个老头负责铺面的吗?我就先把钱给他送过去了,怎么样,堂哥我还是聪明的吧?” 赢高看着显摆的赢惑,心中不禁暗自腹诽,“聪明,确实聪明,聪明人能干出大街上强抢民女的事儿……” 嘴上却道:“既然你来,那也省的我再过去通知了,估计回来朝堂之上也会有通知,这样,后天一大早,或者明天晚上,你就过来一起参加军队训练营……” 刚说到这儿,赢惑就不禁的打断道:“军队训练营,那是个什么东西?” “不是什么东西,是训练军队打仗的,也可以提高个人的作战能力,以及生存能力,先说清楚,会很苦,很累,非常的苦、而且还会很累。” “那我不干,这么舒适的日子,我不好好过着,为什么要参加什么训练营,我不干,而且还苦和累,我最受不了的就是苦和累了。” “不干不行,不止是你,就连大哥和我一样要参加。” “什么?扶苏公子和你也要参加?你才七八岁,参加这个什么训练营干什么?你才多大?” 赢高心知,来了:“你管我多大,你不想想,就连我都能参加,而且能够受得了,你有什么受不了的?再说了,在我这里你想不参加也行,那个钱你怎么拉回来怎么拉回去吧,我可受不了连一点点苦和累都受不了的股东参加我的事业。” “啊!”赢惑惊讶的道:“这怎么还和事业扯上关系了?不参加还不让参股了?” “嗯,不参加就不能参股,如果在这个训练营里,你连我都比不过,那还凭什么参加股份分成?” 赢惑谨慎的看了看赢高,小心的问道:“确定你也要参加?” “确定!” “好,既然你都要参加,那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也参加,回来,我还鼓动咱们那帮子族兄族弟的一起参加,你我和扶苏公子都参加了,凭什么他们都在家里逍遥快活?”赢惑恨恨的道。 “既然你要参加,那这个事就这么说定了,不过,不用你鼓动,我想父王会安排的,我已经和父王请示过了。” “嗯,就这么定了。”赢惑随口应道,突然间反应过来似的:“什么,你还向大王禀告过了?大王还会有安排?” “是啊,怎么了?” “噢,没什么,那到时候就训练场上看看吧。”赢惑垂头丧气的道。 “行啦,既然没什么事,那就这样吧,你也赶紧回去收拾收拾,这次训练,估计周期要差不多两个月,如果可能,你尽量参加两个月后的测试,有惊喜……” “切,还有惊喜,行啦,反正也没什么事了,哥先走了。” 说完,赢惑转身就离开了木屋。 看着随意的赢惑,赢高苦笑了一声,想想昨天的初见面的他,再看看今天这副样子,很难想像出是同一个人,这个态度,这个样子,以及这副洒脱,真的不明白,昨天竟然让他干出了这样的事来。 最后,想了想,还是吩咐侍卫去叫了姜超过来。 姜超进了木屋和赢高见了礼之后,赢高就问道:“姜老,家里已经安置好了吧?在这新村,可还有什么需要的?” 姜超起身躬身道:“感谢公子慷慨,新村这么好的房子,说给我说给我了,姜女见了也很满意,我更满意,这里环境很好,而且,也没有那么多不太相干的事情,邻里之间也都和睦,小老儿没什么一家没什么需求了,谢公子大恩。” “不需如此多礼,我不喜如此多的礼节,以后不必了。” “诺!” “姜老,从后天开始,我和大哥以及几位将军一行都要进入军队训练,预计可能要一个多月,如若有事,我会安排新来的萧何与你对接,有事情你也可以直接找他。” “公子,你们都参加训练了,那改建装饰的事儿?”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回来会把图纸和改建的要求全部告诉墨家,改建和装饰全部由他们完成,你就盯着点,别有什么事儿就行了。” “诺!” “那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回去吧,费用结算的事儿,你直接和墨家商讨即可,多出来的,你先存在我的府上。” “诺!小老儿告退!” 说完,姜超转身离开了房间。 赢高在姜超离开后,亦是起身回到了休息室的书桌旁边,扶苏正拿着一本竹简正在翻看,见得赢高进来。 道:“哟,这匆忙的老三有空回来了?” 赢高讪讪一笑道:“大哥你又说笑了,这啥事儿你倒好,直接撒手当个大掌柜了,苦了我这个管事儿的了,后天就要进军队,如果不能全部安排好的话,一点耽搁就会引起大乱,这不,回来还要再和墨工沟通一下,把关于蒸汽机、纸张、玻璃以及冶炼的事情,要全部安排好。” 说到这儿,嘴角微微一撇道:“不过,有个事儿,大哥倒是可以帮帮我……” 扶苏顿时心里一振,起身道:“老三快说!” “老大,咱这桌椅的事儿,月前就已经吩咐宫里给父王制作了,现在不知道结果怎么样,我想这样,你呢,下午就回宫一趟,刚好明日大朝会,告诉父王,我准备后天全部进入军队训练,其次,你和宫里工事坊的主事儿安排一下,让他们按照我的这个标准,全合适的木料,做出几十套东西出来,不管书桌板凳还是餐桌长机的,全要,会议桌的话,就不用那么大了,这个要订制。另外,再用上佳的木料,做几套好的,还可以请墨家工人雕刻出山水动物画的在上面,等咱们训练完毕,我有大用。” 扶苏狐疑的看了看赢高:“你又要出什么妖蛾子?” “老大你这是看不起人了吧?哪里出什么幺蛾子,这不是好东西不能咱哥俩用啊,列位臣工家,各位商贾,以及各大家族,哪个不需要?咱这不是为惠及大家,同进,也能挣些小钱儿么,不然,这么一大家子,后面还有8000军队,全部要支出,没有收入,就指望着父王么?” “得得得,你说起来都是理儿,行了,大哥回来就帮你跑这一趟,不过,你这是要干什么?” “这不,两个店铺已经算是买好了么,刚才赢惑又把钱送了来,改建装饰还没图纸,我这不是回来画图的么。” “噢,那老三你打算怎么弄?” “大哥,我准备……”一阵输出之后,把大概方案和扶苏说了一遍。 原来,赢高是打算,东市一排五间商铺,打算全部打通,因为有了水泥,一共建成两层,做成一个批发市场,主要是针对大宗商品和批发,例如:纸张、玻璃、布匹、还有香皂以及桌椅等等,主要就是批发,当然,也有一些样品,也会在东市做一些零售。 西市就集中在高端商品的出售以及拍卖了,一共建造成三层,一层主要是零售,二层只售卖一些高端商品,三层就是拍卖行了。 至于拍卖行,扶苏还不懂是什么,又是好大一通解释,扶苏才拍额道:“真的不知道你那个脑袋里都是什么,这么古怪的事情,到了你那里,都简单无比,不过,建筑这块儿你也懂?” 赢高抚额道:“那个我也不懂,只是大概能够想到要什么样的。” “那你为什么不叫专业的人来干呢?墨工就在高陵,这一块,人家专业,你个半桶水还在这显摆。” 赢高顿时一拍额头道:“哎呀,忙晕头了,大哥你稍等,我这就叫墨工去……” 说完,就要转身出去。 扶苏一把拉住他道:“行啦,你从起来一直忙到现在,脚不沾地儿的,行啦,反正你也告诉我了,我去告诉墨工吧,你好好休息一下,准备准备,后天就要进军营了,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安排的,提早安排好。” 赢高连忙躬身一礼,笑道:“有劳大哥了!” 扶苏抬手一巴掌拍在赢高的肩膀上,嗔道:“你小子,油嘴滑舌。”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赢高靠在床上,又是想了一下,确实,大哥说的对,训练上有方法了,这营养跟不上啊,回来还是安排许地,畜牧那里还是要加大饲养的量。 话不多说,转眼间,就到了军队训练的日子,这天一大早,扶苏就和赢高二人起来漱洗完毕,各自换了一身劲装,走出了木屋。 来到木屋外面,看到赢惑带头,身后站着萧何钟离昧等六人,还有王离、章邯,招呼一下众人,各自飞身上马,直奔训练场。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一个高大的院墙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大院门口,尉缭、蒙恬和身后十几名士兵已经整齐的在那等候了,每个人身边停着各自的马匹,在士兵的一边,还站着稀稀拉拉的大概二十几个年轻的公子模样的人,当然,一个个也是精装打扮。 来至近前,没有下马,赢高在马上看向尉缭道:“全部在校场?” “回将军,军队全部集中在校场,请大公子和将军移步校场。” “带路,直奔校场。” “诺!” 尉缭说完,亦是飞身上马,一行人又直奔院内校场。 又是奔行了大概五分钟之后,众人来到一块大的空地上,面前一排排整齐的士兵方阵,英姿博发,众人直接骑马到了军阵前方,有着一座高台,台高差不多两米,众人飞身下马,赢高道:“除了国尉大人,萧何和周渤,你们各自去到各自的阵营吧,在这里,我不希望有例如,讲话完毕之后,我亦同你们一样,是这里的一个兵。” 众人齐声道:“诺!”转身各自分散开来。 赢高伸手拉住了扶苏,伸手指了指台上。 扶苏道:“老三不用了,既然来到了这里,就像你说的一样,大家都是一个兵,这里只有长官,没有公子,我也一样。” 说完,拽回了胳膊,转身去了公子队伍。 看着远去的扶苏,赢高忍不住的揉了揉鼻子。 尉缭在一边,脸上抑不住的笑意。 赢高嗔道:“想笑也给我憋着,哼!”说完,忿忿的走上了高台。 尉缭在旁边跟着也上了高台,萧何和周渤二人,各自站立在高台的入口位置。 尉缭上的台上,径直走上台前,右臂一扬喝道:“风,大风!” 顿时台下:“风……大风……” “风……大风……” “风……大风……” 一连三阵吆喝,震天之音,响彻天地。 尉缭放下了右臂,道:“昨天休息了一天,今日,又将开始新的一轮训练。” 传音兵一个个的传递了下去。 “但是,今天,来了一批你们想象不到的人,就是各大公子和世家子弟,将和你们一样,参加训练。” 声音又是一个个传递了下去。 “下面,请我们这个训练的发明者,我尉缭的恩师,大秦三公子,将军赢高上场训话。” 尉缭说完之后,躬身退后,赢高见状,走上前来。 “我是赢高,今天到了这里不是什么三公子,更不是什么俾将军,讲话完成之后,我也和你们一样,是这里的一个训练兵。 可能会有很多人问,你小小年纪,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或者说,这里不是你能受得了的地方,这个苦,你吃不了。” 第23章 赢高训练结束 声音在一个个传递的过程中,士兵和各位公子脸上,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沉思的脸色。 突然,赢高大声道:“可是,你们都错了,不管我有多大,我都是大秦的人,都是华夏人,炎黄魂……” 听到这个声音的众人脸上无不羞愧有加。 接着赢高又道:“可能有些人会认为这里很苦,很累,那么,今天我就来尝试一下,如果七八岁的我,都能够承受下来,并且完成了每天的训练,那么,你们有什么理由,有什么资格说这里苦和累?如果连我都比不过,那么就滚回家里去喝娘奶去吧。” 随着声音的传递,听到声音的一个个士兵顿时脸上激动万分,旁边的公子队伍亦是满脸激动。 “再告诉你们,这个只是最基础的锻炼,如果连这个锻炼都坚持不下来,那么,测试之后的特种兵训练,将是这里训练的十倍,百倍,人的强大,是背后的无数汗水和辛劳,没有辛勤的付出,就不要跟我说什么收获。 最后,因为事情太多,我带了两个书记官,他们也会参加锻炼,但绝不会参与任何训练的事务,只是为了高陵的事务以及你们的训练更安全的进行做些记录和准备的工作,希望大家不要歧视他们,因为,他们的记录,将会直接关系你们以后训练的生死。好了,我的话说完了,下面,请国尉大人训话。 赢高说完,直接转身走下了高台,来到了公子队伍方阵,立正站立在队伍之中。 尉缭走上前来:“将军的训话你们都听到了吗?” 军队中顿时又传来了三阵嘶吼:“听到了!” “各大方阵,由训练部直接管理,你们各自队伍前面的士兵,就是你们的队伍训练官,一切训练事务,由他安排,现在我宣布,第二次训练,正式开始!” 说完,尉缭也转身走下了高台。 公子方阵前方,笔直的站着一个士兵,只见那个士兵站在队伍的最前方,“立正、稍息、向左看齐!” 公子方阵一阵大乱,那个士兵也没有说话,只是脸上浮现出的是一阵阵不屑,还有嘴角不时闪现的嗤笑。 在一阵慌乱之后,众公子站好了队伍,又听到那个士兵道:“听我命令,左前方,五公里越野,准备、出发。” 左边排头的正是刚刚从台上下来的赢高,闻言直接原地一个立定转身,抬脚,缓步慢慢的跑了起来。 身后的扶苏、李信、王离以及其钟离昧、夏候婴和赢惑等紧随其后,再后面,就是各大公子以及世家子弟了。 而那个为首的士兵,亦是慢慢的跑在队伍的一边,嘴里还不停的吆喝着队伍里的人。 慢慢的,跑了两三公里之后,赢高只感到嗓子眼直冒烟,双腿沉重,肩膀也越来越重,此时,除了一直跟着他跑的人,身后的队伍,已经越拉越远了,而萧何,此时还跟在他的身边,只是已经再也看不到那副清高的模样了。 至于身后的其余人员,和他情况差不了多少,都是满头大汗,抬脚如铅。 赢高缓缓的放慢了自己的脚步,边跑边道:“大家听我说,均匀呼吸,不要张大嘴巴,大口的呼吸,而是顺着跑步的步骤,调整呼吸频率和节奏,脚尖发力,不要脚底板发力或者脚后跟使劲,稳住情绪,不要紧张,来,慢慢的随着我来。” 说完,一边转身,倒跑着一边示意。 不多久,待众人掌握到了呼吸要领,还有慢跑的节奏之后,赢高又转身,奔跑在队伍的最前方。 大概10分钟之后,五公里越野,赢高带着身的众人完成了,回到了校场,众人顿时累的瘫倒在了地上。 赢高原地慢慢跑着喝道:“不要倒在地上,起来,像我一样,慢慢让身体适应紧张的跑步带来的节奏,然后再慢慢的放松下来。” 众人再也顾不身体的疲惫,一个个的灰头土脸的爬了起来,学着赢高的姿态,慢慢原地跑着。 在原地跑了大概两三分钟之后,开始变跑为走,赢高就在校场上慢慢的转了几圈之后,浑身开始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这才缓缓的收了脚步,一众人也随着赢高,缓缓的收住了脚步。 “好了,现在可以休息一下了。” 众人闻言顿时一个个的瘫倒在地上。 “各位,千万不要放松,这样的放松,只会让身体更难以承受随后的训练,要让身体慢慢的适应训练,这样,才能够带来最大的效果。” 众人闻言,顿时个个像赢高一样,标准的盘坐在草地之上。 赢高看着萧何道:“刚才的呼吸之法和跑步用力情况,以及跑完的注意事项,你回来要和尉缭说一下,之后,我训练的所有调整和安排的情况,你都要和尉缭对一下,这样,对于形成标准化的操练有不错的推进效果。” 萧何喘着粗气道:“诺!” 大概又是30分钟左右,其它的人才慢慢的跑了过来,这样,路上还是出现了几个掉队的,最好笑的是,竟然还有两三个人晕倒了。 赢高看着这帮少爷兵,嘴角不由得撇了又撇。 除了晕倒的三个人以外,被士兵给送去了医生室,其它的公子兵,全部瘫倒在了赢高的一边。 士兵快步走到了队伍前面:“立正!” 赢高闻言,顿时急忙站起身来,笔直的站立在了原地,扶苏和其它跟随赢高跑过来的人,见状亦急忙起身,笔直的站直了身子。 其它的公子兵,还兀自躺在那里哼哼唧唧。 只见那士兵从身后抽出了鞭子,直接往靠他最近的一名公子抽去。 “啪!”一鞭抽下去,那个公子“哎哟”一声,腾的一下子跳了起来,那个士兵接着往旁边几个倒地不起的人身上抽去。 “啪、啪、啪……”一连数响之后,倒地不起的人再也不敢倒在地上了。 倒是其中有一个人,冲上前去,就要抓士兵的鞭子,嘴里还不住的嚷道:“孰伦汝母,彼其娘之,竟然敢打我,你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还敢打我?” 那士兵一个闪身,躲了过去,反手就是一鞭,抽在了要抢鞭的人身上。 赢高见状,和扶苏对视了一眼,然后就往那边努努嘴。 扶苏无奈,只得走了前去。 那个抢鞭的人勿自嘴里嚷声不断:“还敢打我,你给我等着……” 正说到这里,扶苏走了过来,抬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了这人的后脑勺上。 正勿自嚷在正欢的某人,突然后脑勺被人一巴掌拍了一个趔疽,“谁,谁敢打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打我……” 说完,转身抬手就要回抽回来,结果,一抬眼,看到是扶苏,顿时?偃旗息鼓了,忿忿的道:“大公子何故打我?” 扶苏喝道:“赢疾,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家里人让你来这里是让你来撒野的?还敢还手?不行,就给我滚回去,不能呆就别呆了,哪来的给我回哪儿去!” 赢疾忿忿的道:“大公子,不是这样的,你看看,他是什么身份,竟然敢抽我?” “他什么身份,他现在是你的长官,你的主管,还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能不能训练?不能训练就给我滚。” 赢疾愤愤的张了张嘴,没有出声。 扶苏转身,对着那个士兵躬身一礼道:“不知道长官叫什么名字?” 那个士兵拱手道:“国尉大人有令,在这里训练,我们都没有名字,我的编号是0516号,你可以叫我0516或者长官都可以。” 扶苏躬身道:“遵命,长官!” 转身对着众人喝道:“想来刚才三公子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你们自己看看,哪个不比他慢不少,他带头都跑了下来,而且还比你们快了不少,再看看你们,一个个什么样子?真的像三公子所言,连一个七八岁的少年,都比不了,还不如回家喝奶去吧;在这里,我再重复一次,训练就是训练,受不了的,就给我滚回家去,别在这儿丢赢氏的脸,我知道你们都是家族里的人,不过,我说了,能训练就给我好好训练,不能训练,就给我滚,看看回家你有什么处罚。” 对着众人说完,转身又对着0516道:“长官,没事了,应该怎么处理你就怎么处理,这次训练完成,你就是我的贴身侍卫,我看看他们哪个敢报复于你,该怎么训练就怎么训练。”说完,敬了一个军礼,退入了队伍之中。 0516看了看众人,喝声道:“立正!” 这下众人,再也不敢唧唧歪歪了,一个个马上立正站直了身子。 “刚才听到命令,没有立刻起身的,马上在我的右边,列队身隔一丈,立正站好!” 闻言众人顿时你看我,我看看你,没有动作。 “再说一遍,立刻,马上……”0526喝道。 众人顿时一阵大乱,马上除了赢高几个人以外,其余的人全部站在0516的旁边. “每人处罚俯卧撑50个,快。” “俯卧撑,那是什么东西?”众人均是莫名其妙的道。 0516随身趴倒在地,双手撑着身体,示范道:“跟着我学,快做。” 赢高见状,亦是无奈苦笑道:“算了,处罚的人太多,咱们也一起吧。”说着,也拉开了距离,趴倒了身体…… 众人无奈的看着赢高的动作,也不禁的趴倒了身体,跟随着0516的动作,随着双臂身体起伏上下。 只做了大概三十个左右,又是那个赢疾,一下子跳将起来,猛的喝道:“这是搞什么东西,我是来训练,不是来跟着你们玩过家家的,训练不让我们舞刀练枪持剑,练习这个有个什么用,我不玩了,你们谁爱玩谁玩?我要回家了,你们谁要和我一起的?” 说完,,将目光在一众公子身上看了一圈,径直跑向了大门位置。 随着赢疾的带头,又是五六个少年亦是起身,拔腿就和赢疾一起跑了。 扶苏看着赢疾的飞快跑走的身影,无奈一叹,起身对着旁边护卫挥了挥手,那个护卫随身亦是追了过去,不过不是追回,而是放他们离开。 冷冷的看了看其他的十几个趴着的人,“你们很幸运,没有跟随他们跑,别着急,最迟,明天你们就知道结果了。” 说完,也不再搭理众人,俯身趴下,接着做起了俯卧撑。 赢高嘴角一抽,一边做着俯卧撑一边心道:“不对啊,这阵子大哥变化好大,原来的温润公子呢?今天这才叫杀伐果断好不好。” 没多久,众人做完俯卧撑,一个个灰头土脸的回到了队伍。 0516再次喝道:“立正!” 众人顿时快速的站正了身子。 向左向前看齐。 众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对于命令还是有些不理解,0516解释道:“向左看齐就是自己以左边第一人为基准,距离位置一拳半,向左边靠近,向前看齐就是前面一人为基准,距离一尺,立即执行。” 命令听完,众位公子这才清楚命令是什么,马上按照命令执行。 0516继续道:“现在,左右距离一米半,前后距离一米,军姿一个小时。”说完,立正姿势,左手下垂,右手握拳,拳心朝内,对准胸膛,做了一个标准动作。 众位公子亦是按照命令,左右间距一米半,前后一米,距离拉开之后,按照0516的姿势摆正了自己的姿势。 五月份的天气,早上天气微凉,跑步完成之后,众人每人都是拖着一身汗的衣服,又经过了俯卧撑之后,这一站军姿,顿时感觉到浑身不舒服,刺挠的不得了,但是军姿一个个小时,众人坚持了十几分钟就大感吃不消。 而0516,手上又拿起了鞭子,一边在队伍里走来走去,一边纠正着每个人的动作,偶尔还把鞭子在手心里拍打几下。 一整天,就是姿式和队列训练,特别是下午,几十个公子兵,包括赢高扶苏以及那几个武将全部都精疲力尽,结果,晚上还有教育课程,就是关于一些文字的认识,以及军队的责任,还有意义,军队常识等等。 下了课,每个人都回了休息室,训练了一天的赢高觉得,程度还稍有不够,于是又去了指挥室,拿了负重装备,要开始负责训练了。 至于中途晕倒的那三个人,醒了过来,下午也在参加训练,还一直在抱怨,自己晕倒了,没有跟着他们几个一起逃跑。 这个情况,一直持续到次日下午,军队大院门口,来了六七辆马车,昨天从军队里离去的人,直接被人从马车里扔了出来,然后,马车就直接走了。 看守大门的士兵一看,正是昨天离开以赢疾为首的那六七个人,浑身都是被抽的血呼呼的,趴在地上,还不住的一抽一抽的,在向0516报备了之后,几个人送到了医生室,只是鞭伤,给抽晕了过去,全部包扎了一下,就给送了回来,0516也没管他们,就丢在了训练场的一边,训练中,那几个人醒了过来,也没有人理他们,队伍中正在训练的昨天晕倒的那三个家伙,正在一边庆幸,还好昨天晕倒了,不然,也跟着他们一样,被打个半死又给丢了回来。 直到训练结束,几个人才被搀扶着参加了晚上的教育课。 回到宿舍,才有人问及他们,赢疾反馈过来,说家里人刚开始看到他们跑回去,还很高兴,听说训练的情况,尤自替他们打抱不平,结果,大王下了一道旨意,具体怎么说的,没有人知道,只是接了旨意的家人马上变脸,直接让人把他们打了一顿还不说,还一直叫喊着,要么他们就在这训练到死,要么就乖乖训练到毕业回家,只要毕业没有通过,家里他们也不用回了,家里就当没有生过他们。 听到这个信息,这帮子公子哥彻底的老实了,一个个变的乖的不得了,让怎么训练,就怎么训练。 随着训练项目的增加,赢高的身体也一天天的强壮了起来,虽然仅仅七八岁的年纪,在不错的伙食补充和体能压力之下,他的身体取得了超前发育,短短一个半月,身体增高了半头,体重增加了30斤。 原来的小白脸,也已经成了一个健硕的少年。 至于扶苏,更不用说了,随着训练量的增加……对了,不得不提一嘴,自从赢高增加了负重装备之后,跟随着赢高的除了萧何和周渤之外,包括赢惑在内,甚至于连赢疾都跟随着换上了负重装备,每日的训练量,都达到了其它人的1.5倍还多。 随着训练的接近尾声,这天,刚刚集合完毕,没有等到0516说话,赢高就先走了出来。 走到0516跟前,先是一个军礼,“报告长官,可以先让我说几句话吗?” 0516昨晚已经接到了尉缭的通知,这几天,赢高就要离开训练队伍了,而他的训练,整个公子队都看的清楚、明白,赢高的整个训练,都是在所有人的前面,其余的人休息的时候,还能听到赢高的打拳,每天他们起来的时候,赢高和一群人已经跑了五公里回来了,而且在中间的所有测试项目,赢高亦是第一个完成,可以说,在这几十天里,赢高已经获得了所有公子哥的尊重和信任。 甚至于说,在这个队伍里,0516这个长官的命令,有的时候还不如赢高一句话好使。 0516摆了摆手,示意赢高继续。 赢高转身面向了队伍,脱下了自己的铁帽,先是对着整个队伍躬身一礼。 “诸位,我今天因为工作需要,要先离开大家了,相信大家也能看到,通过这次训练,每个人都改变了很多,同时,也会为自己是华夏人,炎黄魂而自豪,我很不值得大家,更不值得这份训练场上产生的友谊;但是,我们都还面临着更大的挑战,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我们去做,去完成,所以,我要先离开了,而我只是带走萧何和周渤二人,其余的人将继续和你们一起完成整个训练。”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可能有人会问,还有几天,我为什么不参加完测试再离开,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去做,不过,走之前,做为一同训练过的朋友,我很郑重的提醒你们一句:所有的训练,你们尽量加倍的完成,因为,还有更加艰巨的任务,等着你们去完成,同时,我也承诺给你们,如果后面的选拨你们谁能够进入,我保证,你们将会是家族的骄傲以及赢氏的荣誉。” 说完,标准的对着整个队伍敬了一个军礼。随后,转身,对着0516深深的一躬到地,“再次感谢长官的栽培,赢高告辞了!”转身离去。 训练场边上的萧何和周渤亦是对着0516深深一躬,起身跟随着赢高而去。 第24章 将军府 不提训练场的事情,单说赢高,骑马回到了木屋区的时候,发现木屋已经被拆了,这才想起,在训练的时候,墨工有通过萧何告诉他,说是让他训练完成直接回自己的将军府,已经完成建设和装饰了,于是直接先找到了研究中心,结果,发现墨工正在一种新型的工具,赢高仔细一看,正是弩床,一张下面四个轮子,然后上面一台很多部件构成的平台之上,纵线中间一条凹糟,凹糟里有着十几根滑轮,横线是一根不知道什么东西制成的弩弦,粗若手臂。 赢高过来的时候,墨工正在试验,一条大腿粗细的尖头弩箭,被固定在平台之上,又通过工具,拉弦上箭,墨工一摆手,“嗖”的一声,那根粗若大腿的弩箭就飞似的射向前方,前方200外,临时砌了一堵石头城墙,电光火石之间,弩箭直接扎穿了临时城墙,众人耳朵中只听得“轰隆”一声,弩箭穿过城墙,又往前飞了大概50米,这才掉在地上。 墨工急忙命人测算距离和受损情况。 赢高见到效果之后,心中已经有数,于是上前道:“墨老……” 听得有人叫自己,兀自检查着弩床的墨工转头一看,是赢高过来了,连忙道了一声:“是公子回来了,稍等我一下……” 说着,就站起身来,双手在身上擦了又擦,然后命墨良去核实数据,这才引着赢高远离了弩床,才躬身行礼道:“不知道公子今日回来,墨工未能远迎,公子勿怪!” “墨老又多礼了,这不刚刚回来,忘了你告诉过我木屋已经拆除的事情了,领着队就又往你这来了,最近怎么样?我要的东西,都准备的如何了?” “公子请随我来……”墨工说着,就带着赢高直奔研究中心的办公室,进了办公室,墨工先拿出了一叠纸出来。 赢高接过来一看,纸张白晰,质量柔软,而且还坚韧异常,轻薄如丝娟,纹理又清晰,在桌子上的砚台上,拿起毛笔写了一下,效果也非常好,于是高兴的道:“纸张成功了,墨工,不知道造价如何?” “公子手里拿的这种,造价非常昂贵,如果使用,只能供给宫中或者高端产品使用,另外有一种,柔软度不够,色泽也不够白……” 说着,转身又拿出了几张纸,赢高接过来一看,已经有些类似于现代a4纸的质量了,只是颜色还微微有些暗。 墨工道:“这种的话,成本就极低,是多种材料混合做成的,里面用了大师的碱和苏打调整效果,上次听您说了,是咱们的粉碎技术不够,改进了粉碎的工艺,才达到了这种效果。目前已经建立了工厂,日产能大概在一万张左右。” “嗯,不错不错,关于纸这一块儿,你还要命人继续研究,多层复合,我回来有大用,但是,这种技术,一定要掌握在自己人手里,明白吗?” 墨工微一思索便道:“没事,如果确有必要,我回来让墨良负责,还有小九他们几个,都是自己家的孩子,肯定不会出事,这块儿他们也一直都有参与。” 赢高思索了一下道:“可以,反正这个复合的量不是很大,按照现在的工厂产能,一个月的量就足够用很久了,你安排就好了。另外,军备那块怎么样了?” “禀公子,军备那里,钢剑已经可以量产了,另外,您所需要的装备,已经全部打造了出来,一共一千套,全部精钢折叠打造,剑和刀以及匕首也是目前研究中心最核心的技术打造的,另外,就是制式军备,已经贮备了大约五万套,都是普通钢打造,不过,目前已经是极为先进的了,除非咱们那一千套特制装备,目前各国想攻破防御,很难。 还有就是弓箭弩箭的情况,依据现在的工艺,想要达到您说的300米开外,确实很有难度,依据目前的效果,最多也就是150米左右,再远的话,目前和弦和箭杆都不能够达到标准,已经在利用新的模具在进行攻关了,但是,目前还是未能攻破; 再有就是关于冶炼炉的问题,经过多次试验,终于找到了一个材料,结合炼丹技术,可以解决高温问题,只是量很低,获取也难,现在还不能大规模生产,再有就是铜,已经可以粹取了,冶炼的话,还有点困难,主要是温度不太好控制,特别是高温;” “这个问题,你还是要找炼丹士结合一下意见,硫磺的收集工作进度怎么样了?” “硫磺已经批量收集了不少了,在研究中心的那一边,因为那个东西一是味道比较冲,再者,那个东西保管不好的话,容易出大事,所以一直都是单独存放的。” “嗯,还是继续收集,这个东西回来的用量较大。玻璃的情况如何了?” “公子,玻璃就是硫璃吧?”墨工反问了赢高一句。 “差不多,硫璃的话,状态不够稳定,而且,产量极低,玻璃是咱们能够批量化生产的。” “公子如此说我就明白了,之前几次试验的时候,效果都不是太好,后来,有个炼丹士提出,他提炼过硫璃,结合了一些他的提炼方式,玻璃的烧制和吹制都已经取得了极大的成功,日前,烧杯、烧管和玻璃瓶以及其它的一些容器都能够生产出来了,而且,您府上还有咸阳城内的两个商铺要求的窗户全部用上玻璃,也已经更换上了,就是,大尺寸的还有些技术难关不好攻破,所以,现在的尺寸都不大。” “透明度如何?” 墨工指着一扇窗户道:“公子您看!” 赢高抬头望去,只见一扇窗户上,安装的正是玻璃,这块玻璃,已经高透,几乎已经感觉不出是隔着玻璃了。 于是点点头道:“嗯,非常好,既然玻璃已经烧制出来了,那有没有做几面镜子?” “按照公子的吩咐,镜子已经做了大概上千面,其它,大王专用的,一大六中三小,其它宫内使用的大概四五十面,其余的全是半身中等镜,以及随身的小镜,随身的小镜大概有上万面了,幸好咱们炼铁技术提升了,不然,还真的弄不出来。” “好,墨老,墨家弟子,每人赏百贯,墨良两百贯,墨老你赏千贯,等秋季,学院开业,我会请大王给予您工业大师的称号,以奖励您的付出,希望您再接再厉,研究出更多的好东西出来。” 墨工躬身施礼道:“墨家定不负大王和公子的厚爱,定当全力以赴。” 赢高连忙双手搀住墨工道:“墨老言重了,尽力即可,万不可伤身劳力,你的身体,才是帝国最强大的资本。” 墨工感动的老泪横流,赢高连忙安抚墨工千万不要过于激动。 待墨工稍微安静了一下情绪,赢高又道:“墨老,冶铜工艺,一定要加强,这个关系到后续的战争和国家稳定,另外,那个矿产里的石灰石用不了的全部留存起来,后续还要加大力气寻矿找矿,铁和铜的工艺,还需要再次加强,对了,再告诉你,依据大秦现在的炼铁工艺,你其实已经可以制造出蒸汽机所需要的铁炉出来了,只是看你能不能想到。” 说完,赢高哈哈笑着命人带上东西,飞身上马,就往将军而去。 墨工骤然听闻,脑袋晕乎乎的,再次醒来,赢高已经远去,顿时,陷入了苦思之中。 将军府坐落在新村旁边,靠近丽邑的渭水河边,就是新的将军府,两面环河,这里距离新村大概十公里,距离研究中心和训练场,也大概都是十公里左右,而将军府所处这一块地方,原来有几户人家,已经全部搬迁到新村去了,在将军府附近,已经全部空置了下来,新的将军占地大概120亩,前后一共是一出五进五出的庞大宅院: 第一出则是练兵区,占据了整个院子的一半位置,小校场、练习区、攀爬岩、障碍区等等各种体能煅练和适应性区,应有尽有,另外还建了一个大型的会议室,原来木屋里的设施,则全部搬到这里,修建的位置是半环整个院子和第一出宅院,进入则是通过渭水河或者是第一出的大门; 第二出是客居,左右两边大概有六间客居,还有一个大型的餐厅和客厅; 三出是家丁休息区,左右有十几间休息区和一间杂物房;四出则是娱乐区,假山、花园、绿植以及池塘应有尽有; 第五出则是主家休息区,比例几乎快赶上前面三出的几和了,装饰更是富丽堂皇,清一色的红木家私,还烧上了炕,并且、排水、取暖以及水暖管,应有尽有,院子里一个小型的休息区,建造有凉亭和池塘,水则是直接从渭水河里循环过来,而且又通过铁网排出的。 值得一提的是,所有房间的窗户上,都安装了玻璃,所有的建筑,也是水泥和钢铁搭配建造而成的。 看着这出这么大的宅院,赢高心里不禁高兴不已,前世今生,五十多年的记忆里,第一次拥有了自己这么大的的宅子,上一世虽然算是成功商人的他,最大也不过是300平左右的别墅,到这里,直接占地120亩的大宅子,心里怎么能够不激动。 前前后后的全部逛了两圈,一边和萧何说着哪里地方需要修改,特别是厨房和相应的工具,赢高提出了不少的改动和需求,萧何记录下来之后,就交给了随从的墨家弟子。 需要一提的是,因为时常赢高有很多稀奇的想法和需要,所以,墨工就把自己的孙子,也就是墨良的儿子——墨染,直接派了过来,给赢高当侍从,接收到信息之后,墨染就直接把信息传递给了侍卫,直接送到了墨家,再由专人安排,另外,自从将军府建成之后,家丁院子里,姜超一家三口,则以一家只有三口人,住不了那么大的院子为由,直接搬到了将军府的家丁房里寻了两间住了下来,而自从赢高一进院子,姜女就直接一直追随在赢高身边,随时侍候着赢高。 最后,逛了几圈的赢高,坐在了三出院的休息区,姜女则直接沏上了茶水,给众人泡上。 赢高摆手,示意众人都坐下。 已经跟随赢高了一个多月,萧何和周渤早已经不再客气,只有新跟随赢高的墨染,还是有些拘谨,自己去到了亭子的下面,站立在那里,赢高见状,也没有勉强,不过,心里倒是考虑到,以后,自己身边终究要一直有人跟着,包括记一些东西和传递一些事情,而墨染,小伙子年轻不说,还非常有眼力架儿,是个不错的选择。 端起茶机上的茶水,呡了一口,顿时睁大了眼睛诧异的望着姜女道:“什么时候炒茶做出来了?” 姜女捂嘴一笑:“公子,许巨子半旬之前就送过来了,说是试验了好久,并且炒翻了大概几百斤茶,才找到了合适的方法,根据你的指示,先拿过来给你尝尝,可是你又一直在训练,这不一直拖到了现在。”说完,还欲言又止的顿了一顿。 看着姜女如此的模样,赢高道:“有事就说,在我身边,没那么多规矩。” “当时巨子还说,估计公子尝不出来,奴婢说,公子肯定一口就能品出不同,,还和巨子大人打了赌呢,这下巨子大人可就输了,嘻……”说完,姜女捂嘴笑了。 赢高两眼一翻道:“哎、你们呢……”说完,举杯对着萧何和周渤二人道:“二位也尝一下这个茶,保证你们从未饮过此等好茶!” 萧何周渤二人各自打量着眼前这杯茶水,茶汤清澈,一丝淡淡的颜色,在茶水的浮现,幽香扑鼻,举杯呡了一口,入口微微苦涩,舌头翻转之下,阵阵甘甜自舌根处中传来,咽下之后,犹如一股清流流向了心田,透彻了整个人的身体和灵魂。 周渤立刻开口问道:“公子,此为何物,为何入喉如此感觉,好像整个人都得到了洗涤一般?” 赢高看着双眼冒光的周渤道:“此物称之为茶,与之前你们饮过的茶汤或者茶煲不同,只需开水冲泡即可,而且,冲泡多次依然口感如新。” 闻言,萧何和周渤二人均眉头紧锁,口中勿自不住的呢喃:“茶……” 赢高也没有吱声,连续饮了几杯清茶之后,才轻咳一声:“咳……” 然后,目光缓缓的扫向二人道:“如今一个月,已然超过半旬之多,本公子之前的训练营,一直不得询问二位,今日,希望二位明言,具体结果如何?” 闻言,萧何和周渤脸色渐渐恢复,相互对视了许久,轻点了一下头。 萧何回道:“禀将军,萧何还有一事不明,还望将军解惑!” 赢高看了看神情自若的萧何,“本不欲再与尔二人多说,但用人归心,讲罢。” 萧何脸色微微一红,接着正色道:“谢公子包容,萧何僭越了,敢问公子,之前所讲,世间尚有多个大国之事,是如何得知?又如何确认的?” 赢高抬头,眉头紧皱的目光微微扫了一眼萧何,又看了一眼周渤,只觉得周渤也正诧异的看着萧何。 轻叹一声道:“唉!萧何啊萧何,你这个问题,可是问到了本公子的最隐秘之处了。” 萧何牙关紧咬道:“但得将军一句,萧何万死不辞!”说完,起身,双膝一软,跪在了赢高的面前。 赢高面容一改,“本来此事我不想再对人提及,但是你萧何与他人不同,也罢,我且说与你等知晓,但有一事,萧何你日后需帮我劝服一人,此事便作罢,如果劝服不得此人,那么你萧何,从哪里来,便归去哪里去吧。” 萧何叩首道:“萧何但求公子解惑,莫说一人,纵便千万人,萧何死亦无悔!” 赢高起身,双手搀起萧何,道:“吾所有之法,均系梦中所得!” 萧何、周渤包括姜女和亭外的墨染,均浑身不由的一震,脸色大骇。 须臾之间,众人全部站起集中,站立在了赢高面前,齐声道:“我等定不负公子所托,终身奉大秦为主!” 赢高微微摆手,示意众人不必多礼:“其中部分之法,我想众位也都见过了,均系完全可以实现之法,包括此茶之工艺,都是来自此处,之中尚有许多,仍然受限于种种原因,不能实现,是以,本公子多番找寻可用之人,你等之后,衷心辅助大秦,本公子便心安了,不敢说保尔等一世荣华,但是功成名就只在旦夕之间。” 众人纷纷躬身道:“愿为公子效死!” 摆手示意众人重新落座之后,赢高看着萧何和周渤道:“改革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我等必不可急促而就,现在,军队改革,已经势在必行,新操练之兵,你等亦有参与,但是,军费支出,前期未见效果之前,在朝堂之上,阻力重重,是以,我们需要一个能够快积累财富的渠道。” 萧何和周渤二人不住点头。 “在咸阳城东西二市,我已经购置两个店铺,想来改建装饰已然完成,萧何,暂时我命你统管高陵产出所有物品的经营和管理,主营:玻璃、茶叶、纸张和建立新式的织布工艺,售卖纺织的布匹和一些家私和家具。” 说到此处,姜女两眼放光,上前一步道:“公子,姜女自幼,便随父母纺织女红,无不一精,希望公子怜悯,纺织之事,可否交由姜女完成?” 第25章 周渤见秦王 看着姜女那俏丽的容颜和坚定的眼神,赢高微一思索便道:“可,有事你可直接和萧何总管联系。” 接着又道:“现在,东市那里有姜女之父、姜超暂时负责,萧何你随后可与他对接之前的一应事务,具体的操作方法……”接着便将商业的一些操作行为和方法,一一讲述给了萧何和周渤与姜女三人,并且对市场把控、包装差价管理、饥饿营销等一应的套路等在何时,应用何方法和技巧全部做了详细描述,最后,除了纸张之外,其它的所有物品,均要只售卖与富商和贵族,定价也只要高中取高。 接着,又把拍卖的一些事宜和建立商行的事情,以及后续关于商业税的事情,一一和萧何和周渤以及姜女说了一遍。 最后,又再一次叮嘱萧何在商队的建立和海上贸易以及船队的建设,要定要提前准备人手,以尽快组建,这个事情,关系到后续的长远战争和对外扩展,同时,又要求萧何尽快对现在商队进行收购,特别是关于土豆和红薯以及辣椒,还有棉花等战略物资的紧急需求情况。 萧何和周渤直听的两眼发直,这位公子这是什么脑袋,这么多的知识和覆盖面极广的技术,在公子这里都是手到擒来,在这一个多月以来,虽然经常在训练,但是他们俩可不是一直在训练,还经常有出来去各个地方去察看和了解,特别是今天和赢高一起去了研究中心,看到了大秦的军备和训练后的军人,这两个人是彻底死心的呆在大秦了,如此的军备和军队,如果还不能轻松战胜四国部队,那这群人就直接跳河就可以了。 完全是辗压式的战斗啊,对面打过来,根本都不破防,这边打过去,那是一枪一个洞啊,完全没有可比性。 再加上今天听了公子的安排的计划,那可是针对未来二十年,不,是五十年的计划啊,试想一下,在公子的带领下,十年后,不,五年后会是什么样子? 几个人想想双眼都不住的精光四射。 最后,萧何还是起身拱手道:“诺!” 赢高对萧何道:“那没什么其它的事情的话,你就尽快去准备吧,这些事情,已经耽搁了许久了,这次训练,将好多事情,都拖到了后面。” 萧何起身,拜别赢高而去。 姜女亦是起身道:“公子,姜女也去准备了。” 赢高摆手,示意其自行离去。 待姜女走后,周渤看了看赢高,又看看了周围除了仅剩的一个墨染,紧张的搓了搓手,欲言又止。 赢高最后看了看周渤:“周渤,不知道贵庚?” “已然二十有六了。” “不知道府上几人?” “禀公子,现下就我夫妻二人,和一名老仆。” “现有一事,想要你去负责,不知道你肯是不肯?” “但请公子明言!” “纸张问题已经解决,但是,民间无书,亦无识字,我想这样,我先将你介绍大王,由大王委任你去处理统一文字之事,并且负责教导和推广,你可愿意?” 周渤闻言顿时心里大喜,俯首跪到赢高面前道:“此等圣人之事,公子肯允周渤事之,周渤当以死尽力。” 赢高起身,搀起周渤道:“不需尽死,只需尽力就好,这样,回来我去面见大王,你随我一起同行便好。” 周渤再次躬身行礼道:“谢公子大恩,周渤誓不敢忘,铭记五内。” “对了,还有一法,你回来再去研究中心找寻墨工,让他安排人帮你将所有新的字体和字母用钢块或者铜块……”说着,就将活字印刷法和版面技术一一讲给了周渤知道,并且,对于印刷的材料和纸张编订也提了一定的见解,最后,告诉周渤,关于启蒙学的一些资料和书册,一定要优先印刷,如果不行,就让墨工安排,先成立一个印刷厂,但是,技术一定要绝对保密。 周渤闻后大喜,连连拜谢不已。 赢高看了看天色,已经正午,于是吩咐侍卫,准备午饭。 一顿午饭,三个人吃的丰盛无比,烤的焦嫩的乳猪、烧鸡、还有韭菜鸡蛋、以及赢高来到之后教给厨子炖的汤,即使调料稀少的大秦,亦是炖的香甜无比。 午饭后,三人准备了礼物,就骑马直奔王宫。 亮出玉佩,只一行人带着东西进入了宫中,路上听闻宫女言道,秦始皇现在章台宫,到了章台宫殿前,赢高让周渤等人在殿外稍候,自己进了章台宫见到了秦始皇,而此时,秦始皇还在批阅奏章,连午饭也没有吃。 见得赢高进来,没等赢高施礼,秦始皇就道:“高儿来了,不用多礼了,自己找个座位坐下吧。” 赢高还是躬身一礼,然后静静的站在秦始皇前面,静待秦始皇批阅完手里的竹简。 不多久,秦始皇看完手里的竹简,放下手中的竹刀,双眼微微一扫赢高,心道,不足两月,个头长了半头,还壮了许多,又黑了不少,小小年纪,竟然吃得下此等苦楚,口中却道:“不知道高儿今日所谓何来,你不是正在军队中训练?” “禀父王,儿臣训练已然全部完成,今日进宫,是有几件事情,想和父王商量一下,看一下如何进行。” 闻言,秦始皇顿时脸色一黑:“只是有几件事情和父王商量?” 看着脸色突变的秦始皇,赢高心里不禁暗自腹诽:“还秦始皇呢,威胁都威胁到了自己儿子身上……” 不过,却也无法,只得道:“儿臣哪儿敢,这不是刚好新研究出了些好东西,一并给父王送来,而且,之前父王在高陵所见之桌椅,训练前我已经让大哥叮嘱工事坊了,想来,现在已经差不多做了吧,到时候,儿臣亲自过来给父王更换,一定让父王舒舒服服的有一个好的工作环境。” 秦始皇笑骂道:“算你小子有些良心,知道一出军营就来看父王,还带了东西,工事坊那里已经汇报过了,所有东西都已经完成,父王告诉他们等你回来让你指导他们更换,所以才没有直接更换的,来,让父王看看你又给父王带了什么好东西?” 说着,秦始皇起身走下了台阶,来到了赢高跟前。 训练前的赢高,只是到了秦始皇胸前,而现在,已经对比米九一秦始皇只差了一头,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孩子,身材已经接近一米七了,只能说,赢氏基因确实强大。 赢高躬身道:“儿臣今日,给父王带来了几样东西,第一就是纸张,已然工艺完整了,其次就是镜子……”说着,命人将东西和周渤等人一并叫了进来,几个侍卫费劲巴拉的将那张全身镜摆在了章台殿内。 秦始皇面对着新制造的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虽然威武依旧,但是,鬓角已经掩不住的露出了几根白发,细一思量,秦始皇大惊,之前宫里所用的铜镜,朦胧之间,很难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完整样貌,但是这个镜子,竟然能够一比一完美还原自己,就连最细微之处,都能够清晰的看到,看到这里,秦始皇张口倒抽了口凉气。 “高儿,此为何物,竟能如此清晰的映照出父王的一举一动?” “父王,儿臣称之为镜子,是纯玻璃打造,儿臣还同时为宫里准备了数量不等的半身镜,每日父王和阿娘以及阿姨们,都可以清晰的打扮干净,不需要再让宫女帮自己看看是否齐整了。” “神奇之物,高儿此法可有甚不妥之处?” “禀父王,此物无任何不妥之处,与之前宫中所用之铜镜原理上一样的,只是玻璃更加清晰而已,儿臣在城内的所有商铺,已经将窗户更换为玻璃,只是透明,而不能映照反光罢了。” “既然如此,那父王就先用着?” “父王放心使用便是。” “那除此之外,纸张拿来我看!”说完,秦始皇一摆手,让侍卫将装有玻璃的箱子全部收了起来。 赢高从身后的墨染手中,接过两叠纸,呈给秦始皇道:“父王,这二种是现在最为巅峰的工艺了,柔软那种,仅供宫中使用,另外一种,儿臣已经在东市成立批发部,决定起名为''大秦商行'',用以批发这种纸品,同时,儿臣还有一人,向父王推荐。” 说着,伸手一指周渤,周渤亦躬身行礼:“见过大王。” 秦始皇摆手示意周渤免礼,同时,以一种征询的目光看向赢高。 “父王,儿臣推荐此人,正是协助父王在整个大秦推行大秦字,同时,改推白话文,因为有一些印刷和技术需要和研究中心对接,所以,儿臣推荐周渤来负责此事,无论是文字的推广和新的资料的发行,我想,周渤在了解之后,必然有其办法。” “噢!”秦始皇闻言轻噢一声,又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周渤,见得此人面目清奇,一股书生之气由内而外散发而出,顿时心里暗自称赞赢高做事缜密。 于是开口道:“此人是谁?因何推荐?” “父王,儿臣是想,因为眼下战争不断,父王和列位臣工肯定忙的无以复加,而且,此种文字,因为是儿臣所创,若是给予其他人处理,唯恐难以达到效果,所以,经过儿臣考验,周渤此人,心性沉稳,做事果断,可堪大用,是以,儿臣推荐此人全权负责此事,另外,因为纸张问题的解决,儿臣希望朝庭可以多发行一些读物,以朝庭的名义改变做法才是正道所为,所以,儿臣才举荐此人。” 秦始皇略一沉吟便道:“赵高……” “老奴在。” “即刻起文,命周渤为博士,领上造爵,主事负责文字推行和书籍发行之责。” “诺!”赵高和周渤双双躬身道。 你们都退下吧,本王和赢将军还有些事要聊,秦始皇微一摆手,示意众人全部退下。 待得众人尽数退出之后,秦始皇望向赢高道:“高儿,军队训练之中以为如何?” “禀父王,此四五十日以来,儿臣每日锻炼,在训练营中,亦是改良了多种训练之法,已经将训练危险程度降低至几乎为零,但是偶尔亦有伤员产生。” 秦始皇轻叹一声道:“别说你这先进的训练之法了,即使是现行军队的训练之法,伤亡程度亦在千分之二左右。” 闻听此言,赢高心里一颤:“父王,儿臣绝不允许训练时的伤亡产生,这种伤亡没有任何效果,其它地方儿臣不敢保证,但是在高陵,儿臣曾经下过命令,如果造成人员伤亡,直属主管领导,将直接承担军事责任,另外,相关人员承担一应刑罚,重则流放。” 秦始皇听完心里大骇:“吾儿是否过于严苛?” “父王,儿臣不止一次与您提过,法家治军,在军队体系里,一言一行都要有法度,没有人情,所以,儿臣才一再提出之前所言,可能到此时您还不能理解,但没事的,我保证,十年之后,您将亲眼看到结果;另外,商铺之事,儿臣已经安排专人处理,东市批发,西市高端,可能更多的利润,全部是本市产生,那里,父王内帑独占两成,税务两成,对了,之前让父王安排的赏赐,是否已经赏赐下去了?” “已经全部赏赐完毕了,不过,你这招确实好使,不需要付出什么真正的东西,只是赏赐几个小物件,大臣都开心的不得了。” “父王,这个没有再赏赐了,如果再有赏赐的话,可以将王宫内专用的这个纸品,当然,后续还有其它的新的物品,例如,酒水和酱油,以及自行车等等,还有很多,会逐步的出来,当然,如果有新的东西出来,高儿亦会先送入宫来的。” 秦始皇惊异的道:“还有很多?高儿你到底研究了多少东西?” “父王,这些您暂时就不用管了,到时候,东西一出来,儿臣肯定第一时间,先拿过来给您试试。” 秦始皇欣慰的看着赢高道:“高儿,父王有你在,此后五十年,可安枕无忧。” 赢高一听秦始皇这语气不对,忙道:“别啊,父王,这事跟我没甚干系,主要是您和大哥,可别想套牢我,等半个月左右,大哥训练完成,就可以进宫帮助父王处理国事了,儿臣这边,预计三年左右,可以统一中原,到时候,儿臣就做一逍遥王爷,岂不快哉,父王,你可不能打我的主意,这个位子,只能是大哥的,谁也抢不走,我保证!” 说完,还眼神凌厉的望向秦始皇。 秦始皇笑骂道:“好你个小子,如此乖劣不堪,父王如何大任于你?” “父王,到时候有大哥在,朝廷就没事,你三五年以后,也可以放心的去散散心,郊郊游,你还是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着很多你从不曾知道的美景,从未尝试过的美食,还有着身着奇装异服的姜女,浑身白如纸张的姑娘。” “你个臭小子,竟敢如此编排父王,找打是不?” “父王饶命,高儿不敢了。” 父子二人一阵嬉闹过后,秦始皇方才正色道:“三儿,你真的不打算从父王手中接过大局?” 赢高脸色凄苦的道:“父王,您就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想做那个劳什子大王,更不愿意当什么皇帝,每天一大堆的事情,处理不完的奏章,操不完的心,再说了,不是有大哥么?你干嘛非要想着我,话再说回来,传长不传嫡,是自古相传,由来如此,为何您非要改一改呢?” “高儿,父王已经看开了,想来,扶苏亦不会如何,国家如果交到你的手里,父王相信,一定会做的更好,可以让大秦万古。” “得得得,父王您就饶了我吧,我告诉你,如果你真的传给了我,可别怪我到时候撂挑子不干活。” “父王相信你不会的……”秦始皇眼神犀利,深沉的道。 “哼,谁说我不会,我到时候就搞军政分离,看看谁还能管得了我。”说完,小声的嘟囔道。 “你说什么?” “啊,没没没,没说什么,父王,你要是再提这喳,可别怪儿子翻脸……” “哟,三儿,你还能耐了,敢跟父王翻脸?”秦始皇满脸坏笑的道。 “翻脸倒是不敢,不过,翘家你可是拦不住的。” “好啦,这事还早,不提了,你可还有什么事情?” 赢高看到秦始皇终于转换了话题,终于心神一松,眼珠转了又转道:“本来还有个好东西要送给您老的,但是看您今天这个样子,好东西不打算要了,其它没啥了,不过有一事,父王你需仔细留意,就是周渤此人,如果此事完成的好,后续的金钱政策推进,亦可让此人负责,此人做事稳重,认真负责,是一个可以信得过的肱股之臣。” “父王知道了,不过,你那东西如果今天不给父王拿出来,三儿,小心父王的皮鞭。” 赢高起身转身就往外跑去,边跑边道:“你可拉倒吧,儿子不陪您啦,东西在箱子里,每次在杯子里泡一小撮,你先尝尝……”说着,人已经跑的没影了,如果被旁人看到此情此景,估计会吓坏不少人,短短的几个月,仅仅见了有数的几面,父子二人就从几乎从不敢大声说话,到了今天的可以说是违逆的逃跑。。。。 秦始皇看着逃跑似的飞奔出去的赢高,嘴角微微一笑,微微的摇了摇头,起身去到旁边箱子里,挨个的打开看了一下,打开第三个箱子,终于看到了一个大大的纸包,翻开纸包,一捆捆包装好的纸封出现在了面前,取出一个纸封打开,里面竟然一堆微微发黑的树枝状的东西,有些像是炒胡了的树叶。 取出几根,放在了茶杯之中,注入开水,顿时,一股清香扑鼻而来,闻着扑鼻而至的清香,秦始皇仿佛看到了赢高那张贱贱的笑脸,又在脸前浮现,嘴角不由的抽了又抽,举起杯子,抿了一口,入口微涩,舌尖转动之间,一股清香溢出口鼻,入喉咽下,又是一阵甘甜自喉间升起,回味无穷。 第26章 宫门喋血 秦始皇品完茶,刚刚放下了手里的杯子,冷不丁一抬眼,看见宫殿门口,赢高正悄悄的探着脑袋,偷偷的看着什么。 心里微微一愣,嘴里却喝道:“王家子弟,哪里来的如此偷摸之道,成何体统,有事进来说话。” 听到秦始皇喝声,赢高天色一黑,本想着偷偷的看一眼来着,结果被秦始皇逮个正着,这下好了,只能光明正大的进来直接看了。 “爹,这个茶味道怎么样?入喉还可以吧?比之你之前喝的如何?”赢高贱嘻嘻的道。 一怔之后,秦始皇脸色微红的道:“不是告诉你了,在没有正式实施文字之前,不准你自行使用那些文字么?怎么,又不听了?” “爹,这有什么,不过是让您提前适应一下罢了,其它人想适应,还没那个机会呢,再说了,你体会一下,是叫您父王亲切一些,还是叫你爹,感觉更舒服些?” “嗯,感觉这个称呼更为亲切一些……”猛然间,秦始皇抬起头来,“臭小子,让你给引开话题了。” 说完,秦始皇料是忍襟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口来。 看着开心的笑出声来的秦始皇,赢高悠悠的道:“爹你有多久没有开心的笑过了?” 秦始皇闻言又怔在了当场,许久之后,轻叹一声道:“三儿,父王我自登基以来,前刚遭兄弟背叛,又被亲人裹胁,再加上国内争斗不断,哪里能够笑的出来……” 赢高靠近秦始皇身前,轻轻的拍拍秦始皇的后背:“爹,没事,以后有大哥和我,咱们父子三人,还有我那些兄弟姐妹,都能够帮上您,让您不再那么孤单。” 父子二人正说话间,突然宫殿外传来一个女声道:“父王,阴嫚求见父王。” 秦始皇骤然听到门外女儿求见,连忙闪开两步,和赢高迈开了距离,然后开口道:“噢,是阳滋啊,进来吧,刚好你三弟也在。” 原来,赢阴嫚在出生不久,秦始皇就赐下了封号,阳滋公主。 话音刚落,门外就走进来一个少女,只见得这个女子,生的明眸皓齿,亭亭玉立,落落大方,身上处处都透露着优雅的体态和端庄的气质?,进得殿来,微微屈身一福道:“女儿见过父王!” 秦始皇手一摆:“免礼!”赢阴嫚起身恭立一旁。 赢高只得躬身一礼道:“赢高见过二姐,二姐好久不见了!” 赢阴慢亦是一福道:“阴嫚见过将军。” 赢高顿时脸色一黑,直接起身道:“爹,咱们自己家里人在这,能不能不这么多礼,你看看,二姐跟你行礼,我和二姐还要互相行礼,烦不烦?” 秦始皇脸色一黑道:“嗯,就你事多,相互之间见礼是为了人们之间的相互尊重和敬重。” “爹,你这话就不对了,就咱爷三个,我最小,不管是你还是二姐,我能说不尊重?再者说了,这行个礼和尊重与否,有什么关系?都是儒家子弟搞出来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罢了。” 赢阴嫚看着这个三弟和父王争论,顿时骇然的张大了口。 秦始皇黑着个脸道:“乱讲,没有礼节,人与人之间岂不是等同于禽兽何异?” “爹,你这又是谬论了吧,行礼与不行礼,与禽兽和人有什么干系?纯粹是一些学说蒙弊世人罢了,父王你这个也信?我且问你,每日朝堂之上,众人无不向你行礼,难道他们心里就一定尊重你了?敬重你了?没有任何害你之心了?” 秦始皇勃然大怒道:“住口!” “住口我也要说,这个礼节,纯粹是多余的,如果说是初次见面,或者是重要场合,你多礼一些也就罢了,可是,一家人或者极熟识的人面前,还是每天都是躬身敬礼的,在日常的场所里,或者是家庭,哪有那么多的礼节?” 秦始皇脸色大变,转身就从宫殿墙上取下了鞭子,用鞭子指着赢高道:“你再说一句试试。” 赢阴嫚脸色大变,顿时身抖如筛糠,赢高肚子一拧,“试试就试试,反正以后我不管你们,除非朝堂之上,以后其它地方,我可不管什么礼节不礼节的,我还不信了,没有这些个礼节,活人还能给尿憋死。哼!” 说完,双手一背,就那么拧着个头,看着秦始皇。 秦始皇气的脸红脖子粗的,手一挥,鞭梢一头直接挥起,“啪!”一声响过,赢高背上赫然翻起一条血线。 赢阴嫚顿时“啊!”的一声叫出声来。 闻听到女儿的惊叫声,秦始皇更加怒不可遏,一连挥手,“啪…啪…啪…啪…啪…啦…啪…啦…啪”又是九鞭抽下。 顿时,赢高后面之上,翻起了条条血花,不一会儿之间,丝丝血渍就浸透了衣服,浑身鲜血淋淋。 赢高仿似浑不在意一般,一动也不动的,还是那样的瞪着秦始皇。 赢阴嫚看着父王一鞭又一鞭的抽打在赢高身上,顿时哭着扑上前去,牢牢的抱住秦始皇:“父王,别打了,别打了啊,再打,三弟就要打死了,他还这么小……” 说着,扭头又对着赢高道:“三弟,别犟了,快跟父王认个错啊,这么样会打死你的啊,我的三弟啊!呜…呜…呜……” 一边哭,一边双手环抱着秦始皇的双臂,秦始皇听着女儿的哭声,不敢用力再挣,又看了一眼依旧拧着个头,静静的看着自己的三儿,瞬间心神交瘁,轻轻的道:“乖女儿,松手吧,父王不打你三弟了,松开吧……”说着,鞭子应声而掉在了地上。 看着秦始皇扔掉了鞭子,赢阴嫚才缓慢的松开了抱住秦始皇的双臂,一边又拘紧的看着秦始皇,一边还不停的偷偷瞄着赢高。 看着女儿小偷般的偷偷看着赢高的女儿,秦始皇心里更是不堪,抬头对着赢高道:“三公子赢高,目无尊长,胡言乱语,即日起,在高陵闭门思过,三月内,不得出门。” 赢高瞪了一眼勿自威严的秦始皇,恨声道:“不用三月不得出门,如非必要,我永生不再入宫。” 说完,转身就跑了出去,路上掉落了一地的眼泪和鲜血。 看着恨声而去的赢高,秦始皇心里更是百思千转,是不是自己真的错了? 赢阴嫚小心翼翼的看着父王,静静的呆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同时,心里亦在暗暗的担心着赢高的身体。 良久之后,秦始皇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怜爱的看了看眼的自己最是宠爱的女儿,恍忽间,阿房好像就在站眼前,一双眼睛,有些愤怒的看着秦始皇,猛然间,心神一动,仿佛瞬间回过了神一般,发现已经站在了自己女儿的面前,顿时手脚一颤,连忙顺手拍了拍赢阴嫚的肩膀。 “阳滋,没有吓着你吧?父王太过于生气了,你这个三弟,性子太野了。” 赢阴嫚小心翼翼的道:“父王刚才的神情好吓人,你就不怕把三弟打死么?” “怎么可能,刚刚经历过一两个月的军事训练,他现在壮的跟个小牛犊子似的,别说这十鞭子,就是打他十军棍都不会有事。”秦始皇仿若浑不在意的道。 “可是,父王,我感觉三弟心里很是悲伤,好似失去了至爱的东西一般,特别是那最后一句,永生不再进宫,父王,你说,三弟会不会……” 闻言秦始皇这才“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仿佛突然间明白了什么似的,是啊,自己家这个三儿子,向来言出必行,之前没有留意过他不说,自从自己被刺之后,什么事都由黑冰台的人将赢高的一应事务尽数告知与他,方才知道,这个小子心高气傲,言出必行,从来别说吃亏了,连被人喝一声都没有过,也就是自己这个大王,在他面前还有些威信,可是,今天只是因为个礼节事件,就将他抽了十个鞭子,还是在刚刚训练了四五十天,第一次进宫的时候,尤其是一个半月没见,他兴致冲冲的带着礼品送给自己时候…… 再仔细一想,他去而复返,肯定是有事要和自己商量,结果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生了这样的事件,以致三儿携怒而走,更是说出了,永远不再入宫的誓言…… 想到这儿,秦始皇不禁的一阵头大。 赢阴嫚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秦始皇,不由得悄声道:“父王,不若,您给我一道旨意,我去看一下三弟……” 正说到这里,突然门外王离高声叫道:“大王,王离求见!” 原来,自赢高训练离队之后,王离亦是离开了训练场,待有合适的人选替代之后,王离可以直接进入特种兵训练,回来之后,就即回到了王宫负责侍卫工作。 秦始皇道了声:“进来吧。” 王离进来跪拜在地道:“拜见大王!王离但问大王一句,不知道三公子何事惊忧到了大王,让大王如此愤怒,以致……以致三公子携怒而去,甚至……甚至……甚至在宫门口吐血晕倒……”王离哭道。 闻声,秦始皇和赢阴嫚顿时齐声“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秦始皇急道:“高儿呢?现在高儿在什么地方?” “回禀大王,三公子在宫门口晕倒之后,末将未顾得三公子命令,就马上命人将三公子送去太医馆了,估计,现在已经到了太医馆了。” “送去太医馆了,有夏无且在,应该问题不大……”忽然间仿似又想了什么; 追问道:“三儿有何命令?” 王离吞吞吐吐的道:“三公子说,死也要死回高陵,终生再…再…再也不踏入宫门半步。” 闻言秦始皇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顿时脸色显得苍老了几分。 听到了这里,赢阴嫚已经福了一礼道:“父王,女儿先去看一下三弟。”说完,扭身就匆匆往外跑去。 挥手示意王离退下,王离张了张口,又看看了双眼无神的秦始皇,没有吭声,施礼后,慢慢退出了大殿。 浑然不觉殿里已经空无一人的秦始皇,怔怔的站在大殿之上,嘴里勿自不住的呢喃着:“永生再也不入宫门……终生再也不踏入宫门半步。” 许久之后,猛然间,大喝一声:“三儿,我的高儿……”说完,亦是急步奔向了太医馆。 咸阳宫太医馆中,此刻正乱成一团,不为别的,正因为突然之间,三公子,俾将军赢高在宫门口,突然之间吐血昏迷,之后紧急送往来太医馆中,夏无且馆长正在给赢高把脉。 刚刚把完脉,正准备问墨染什么情况,突然,门外传来:“阳滋公主到!”声音刚落,就看到赢阴嫚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太医夏无且。 慌忙问道:“夏太医,三公子情况怎么样了?” 夏无且起身躬身道:“禀阳滋公主,在下正想问及事情,不想三公主就冲进来,不知公主如何得知三公子昏迷的呢?” 赢阴嫚寒声道:“你先别管我如何得知的,我且问你,我三弟到底怎么样了?” “禀公主,三公子只是气结攻心,老臣需要知道到底是为何导致三公子气结郁心的,也好用药,不知公主是得清楚?” 二人正说话间,突然门外又传来:“大王驾到!” 夏无且和赢阴嫚以及墨染三人顿时欲要出迎,还没动身,秦始皇就急步冲了进来,三人见状,急忙躬身行礼道:“见过大王!” 秦始皇冲过三人,没有理会,直奔到赢高床前,看着床上双眼紧闭,小脸苍白,眉头紧皱,嘴角兀自有着丝丝血迹的赢高,急声道:“太医,吾儿状况如何?” 夏无且急忙起身上前躬身道:“禀大王,三公子是郁结攻心之状,老臣正要问及是何原因导致三公子郁结攻心,以致呕血昏迷,才好用药,不想,大王和公主先后进来,还没来得及……” 秦始皇喝道:“现在人就在这里昏迷着,哪里还有那么多规矩和礼节,救人要紧,还太医署,夏无且你给吾听着,如果三公子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整个太医署,就都等着砍头吧。” 闻言夏无且吓了一跳,心知三公子昏迷和大王有关,但又不敢反驳,于是急忙起身:“还请大王让人下,让微臣治疗。” 说完,摆手,让侍从去取来银针。 秦始皇闪身让开,静静的站在一旁呆呆的看着昏迷中的赢高。 赢阴嫚伸手拽住了秦始皇的衣袖,秦始皇微一打量,一看是自己的女儿,伸手将赢阴嫚揽入怀中,赢阴嫚身躯不停的抖动着,双眼眼泪一直不停的吧嗒吧嗒的掉着。 看着床上紧闭双眼,小脸苍白的赢高,怀里搂着不停的颤抖着身躯的女儿,秦始皇第一次反问了自己,自己难道真的做错了,只是因为一个礼节的问题,自己就亲手用鞭子把自己最心爱的儿子打到吐血昏迷,还有怀中的女儿,吓成这样,刚刚自己不是一样,心急之下,没有让太医去行那些礼节,礼节真的像太师和众臣说的那样,那么重要吗? 细想之下,周朝开始,朝廷还在执行跪拜之礼,而周灭亡之后,各国之间几乎已经再也没有跪拜之礼了,有的只是躬身行礼,只有在特殊的情况下,才有跪拜,而且,如此重的礼节,真的有用吗?真的好吗?(注:周朝之后,跪拜之礼,对于朝中大臣或者有爵位在身之后,已然基本取消,只是普通百姓,才有跪拜之礼!) 第一次,秦始皇在赢高昏迷的触动下,开始反思了整个大秦的制度和法案。 拿到银针的夏无且,银针消毒之后,几根银针下去,顿时,苍白的小脸上,那紧皱的眉头,慢慢的舒展了开来,而且,苍白的小脸之上,亦有了阵阵血丝浮现。 大概施针20分钟左右,昏迷的赢高突然“咳…咳…咳”一阵咳声传来,眉头皱动之下,双眼皮一阵跳动。 夏无且喜道:“三公子要醒了!” 闻言秦始皇连忙松了揽住赢阴嫚的手,快步上前,紧紧的盯着勿自紧闭双眼的赢高,赢阴嫚亦是紧跟上前,伸手紧紧的握住了秦始皇的大手,紧紧的抓住不放,同时,双眼亦是紧紧的盯着床上的赢高。 在眼皮的一阵滚动之下,赢高紧闭的双眼缓缓的张了开来,一双无神的双眼,慢慢的恢复了焦距。 眼前,浮现出的是秦始皇那双焦急的眼光和赢阴嫚一张焦急的脸庞。 看到秦始皇那双焦急的眼睛,赢高没有吱声,只是胸口一阵激荡,口中又似有丝丝鲜血渗出,缓缓的转动眼睛,看着焦急的赢阴嫚。 缓缓的张了张嘴,赢高轻声的吐了一声:“二姐,三弟没事,不要着急……”话没说完,口中丝丝鲜血淌了出来。 秦始皇急忙道:“三儿,别说话了,父王错了,父王不应该打你,你不要生气了,好好调养身体。” 骤然闻听此言的赢高,浑身突然一震,缓缓的将目光看向了秦始皇,直直的将目光在秦始皇脸上盯了好久才道:“父…王,你…没…有…错,是…儿…臣…错…了……”话没说完,嘴里又淌出了一股鲜血,只是,众人没有留意的是,赢高那紧急的眉头,仿佛突然之间,化开了一般,再也没有愁苦之色。 看着又再次吐血的赢高,秦始皇急忙喝道:“太医,太医,快,快,高儿又吐血了……”说完,急忙揽着赢阴嫚退了开去。 夏无且急忙上前,眉头紧皱的伸手按向赢高的脉搏。 许久之后,夏无且脸上的神情慢慢的舒展了开来,松开了手,将赢高身上的银针,一根根的拨了下来。 然后转身躬身行礼道:“恭喜大王,贺喜大王,三公子的郁结消散了,刚才再次吐血是原来结郁的於血没有消散干净,又突然间心神激荡所致,只是……” 秦始皇急忙道:“这是为何,快说……” “只是,三公子近来,身体受损严重,又经常熬夜,疲累之极,又突然之间心神激荡,气结郁心,是以呕血昏迷,老臣建议:最近两三个月内,三公子不可过度劳累,特别是身体的疲惫和过度的精神刺激,否则,恐怕药石无效。” 秦始皇和赢阴嫚同时“啊!”的一声张大了嘴巴,秦始皇紧张的道:“竟然如此严重?” “禀大王,可能还要更严重,三公子小小年纪,何来如此疲累之说,此刻他应该正是生长身体的时候,为何竟致如此疲惫?而且,还致以郁结攻心,老臣愚钝,从医数十年以来,竟然从未见过如此病例。” 秦始皇心里闻言却是翻起了滔天巨浪,是啊,三儿还不满七八岁,竟然在军队训练营里,承受了正常人的1.5倍的训练,而且还要一直处理高陵的事务,没有拉下一点,今天刚出军营,就兴致渤渤的给自己送来了研究成果,结果竟然是…… 想到了这里,秦始皇顿时心里悔恨交加,暗自后悔。 第27章 二后一黎 只是,事已构成,悔恨已经无用,只得厉声对夏无且道:“夏太医,吾不论你们用任何法子,一定给我全力治疗吾的高儿,如果高儿有任何一丝差错,吾要汝等整个太医署陪葬。” 床上的赢高闻声轻声的道了声:“父王……” 闻言秦始皇连忙松开了赢阴嫚的手,快步上前,走到了床边,伸手拉住了赢高的手:“三儿,父王在此,你好好休息吧,父王不怪你了,是父王不好,让高儿承受如此痛苦和罪过。” 努力的拽出了手,轻轻的拍了拍秦始皇的大手:“父王,不要怪太医馆,是儿臣的过错,与夏太医他们无关,儿臣恳请父王饶恕太医馆的太医们。” “依你,父王都依你,高儿不要再说话了!”秦始皇双眼含泪道。 “父王,一切均系孩儿自行导致,无论您,还是太医署的太医们,亦或是二姐,均与他们无关,还请父王千万不要怪责他们,如此,孩儿也就心安了。” “三儿,别说了,父王都依你,不怪任何人,都是父王的错,父王不该对你如此严厉的。” 闻言听言的的赢高,脸上浮现出丝丝笑意,却是浑身提不上一丝力气,只得缓缓的抬了抬手,轻轻的摸着秦始皇的大手。 缓缓的开口道:“爹,你放心,事实终究会证明,我是对的……” 说完,脑袋一歪,又错了过去。 见到如此情况的秦始皇,双眼止不住的热泪盈眶道:“三儿,你是对的,父王错了啊,太医,太医……” 夏无且急忙上前,让开秦始皇,伸手按住了赢高的脉搏,好一会,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转身躬身道:“大王不必心慌,三公子是心神突然放松之下,身体保护机制强制进入了睡眠,此刻,三公子是深度睡着了。” 闻言,秦始皇才放下了悬着的那颗心,赢阴嫚也慢慢的止住了眼泪,双目幽怨的看着秦始皇。 秦始皇再次看向夏无且道:“夏太医,你确诊三公子只是睡着了,身体并无大碍?” “回禀大王,三公子此刻身体正是进入了深度睡眠状态,可能会一夜,也可能会两天,待三公子醒来,只要加强调理和进补,三公子应该无碍,只是……” “这是为何?” “回禀大王,只是最近半年,特别是三个月之内,尽量不要让三公子动气,为臣担心,三公子再次动气会……” “会怎样?” “此次,因为三公子年纪尚小,老臣亦没有接触过类似的病例,有的病例也都是二三十岁以后的病例,却不料,三公子如此年纪就得了郁结攻心之症,为臣恐怕,一旦三公子再次爆发,会,猝亡!” 秦始皇闻言脸色顿时大变,赢阴嫚亦是张大了樱桃小嘴。 “竟然如此严重。” 夏无且双膝跪地,以头触地道:“为臣不敢欺瞒大王,历来病症皆是如此,此病一次之时,如若清醒,几乎危害不大,但是,二次三次,几乎皆是猝死!” 闻言秦始皇顿时脸色怔住当场,许久才道:“夏太医,可有良方?” “回禀大王,此病只能控制尽量不要动气,否则,药石难医!” “嘶……”秦始皇猛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原本以为只是父子二人简单的一场矛盾,却不料,赢高却因此,几乎送命,想及适才宫殿之中,赢阴嫚口中所讲,如果打死了高儿,那自己应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儿,目光不禁更是怜爱的看向了阳滋公主,幸好自己这个女儿当时抱住了自己,不然,自己真的很有可能被高儿给抽死! 心里更是想及整件事情的起因,只是因为一个礼节,竟然差点让自己永远的失去这个心爱的儿子,想至此处,秦始皇心里竟然隐隐的有些怨恨这些礼节了。 无奈的道:“那三公子的事情,就有劳太医馆多多用心了,本王命令你们,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一定要让三公子尽快康复。” “诺!” 秦始皇抬头,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双眼紧闭的赢高。心里一痛,伸手拉住赢阴嫚的手,转身离开,去往了章台宫。 太医馆就在宫门的旁边不远,距离章台宫亦只有一里路左右的距离。 父女二人缓步走在宫内的路上,秦始皇忽然开口道:“阳滋,你说父王是不是太过于严厉了?” 赢阴嫚怯懦的看了一眼秦始皇,没有吱声。 扭头看了一眼怯懦的赢阴嫚,秦始皇轻声道:“阳滋,不用害怕,经过了你三弟的事,父王亦是有所感触,你是吾最为疼爱的女儿,所以,父王想问问你,看看你的感受。” 秦始皇拉住的赢阴嫚的手,轻轻的抖了一下,幽怨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秦始皇,一路上,一直被秦始皇拉着,又进入了章台宫。 一进入宫殿,松开了拉着赢阴嫚的手,刚刚盘膝坐下,秦始皇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赢高去而复返,他是因为要给自己更换桌椅,本来已经离去的他,才去而复返的啊,而造成让他去而复返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自己说了,要让他亲手指挥帮他更换桌椅。 想到了这里,秦始皇眼中不禁含着泪花,怔怔的坐在那里,暗自伤心。 赢阴嫚小心翼翼的道:“父王……” 秦始皇猛然间被赢阴嫚惊醒,茫然的抬头看了一眼赢阴嫚:“噢,阳滋,怎么了?” “父王,你是认真的吗?” “什么,什么是认真的吗?” “您刚才在路上问我的话。” “噢!”秦始皇这才猛然间回想起来,路上自己问及赢阴嫚的话,略一沉吟道:“是,父王很认真的问你。” “父王不只是严厉,而且很威武,在您的面前,我们兄妹都没有人敢大声说话,更不用说提自己的意见了。”赢阴嫚小心翼翼的道。 “噢?父王在你们心目中就是这样的吗?”秦始皇疑惑的道。 “不只是我们兄妹心目中,包括王宫里的所有人都是如此,所以,今日见到三弟,如此顶撞于您,我才如此吃惊……”说着,赢阴嫚一边小心的偷偷看着秦始皇的脸色。 看着女儿如此小心翼翼的样子,再思及和赢高相处父子二人无拘无束的场面,又想到了在那木屋之中,赢高在自己怀中放声大哭的场景。 秦始皇不由的心头苦痛,难道一直以来,自己真的错了吗?或者,真的是自己错了,可是,经历过那么的事情,还有什么让自己可以相信的?兄弟、大臣、养父、包括自己最敬爱的母亲,都背叛了自己,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可是,今天真的面对自己的儿女的时候,秦始皇第一次心里产生的了动摇,自己这样,是不是真的错了。 特别是上古传承以来,一直都是礼节为先,君之道,臣之道,子女之道,父之道,大秦一向以来,都是严苛法度,更是重视礼节和法度,可是,今天因为这些,自己险些亲手将自己心爱的儿子打死,现在更是躺在太医馆的病床之上,后果未知。 想到了这儿,秦始皇细声的对着赢阴嫚道:“阳滋,那你觉得,你三弟如何?” “父王,儿臣与三弟接触不多,但是最近一直听人在说三弟如何,特别是在望夷宫中,危难之时,救助父王于难时,我等兄妹都钦佩万分,只恨当时为什么不是自己在场,而三弟,小小年纪,就做到了我们都做不到的事情,再后来,又听及大哥都跟着三弟历练,我们兄妹更是激动,今日,我也是听到宫女说,三弟进得宫来了,情急之下,才赶来求见父王的,结果,没想到……没想到……” 说完,眼睛又是涌起阵阵泪花。 秦始皇喃喃的道:“原来,三儿已经在兄弟姐妹之中,造成了如此之大的影响。” 赢阴嫚坚定的道:“可能还不止,有几个兄妹姐妹都暗自在宫里组团,按照三弟的军队训练营模式,在训练了,特别是大姐和二哥,是最积极的两个人,将闾哥哥还说……还说他哪天也要和大哥一样,接受特种兵的训练,去到战场上保家卫国,大姐还说要成立女子特种兵,可是……可是,今天,我们可爱的三弟被父王……。” 说完,双手掩面失声痛哭出声。 而就在此时,宫殿门外侍卫进来传报:“敏代公主,以及郑妃和知黎姜求见。” 秦始皇挥手道:“传!” “诺!”侍卫转身离开了宫殿,不一会儿,三个妇人走了进来,只见得三个妇人各自生得容颜艳丽的,三个妇人进得宫殿,见得秦始皇,顿时齐齐万福道:“小童敏代(郑妃、黎姜)见过大王。” 秦始皇微摆了摆手,道:“免礼吧。”只是见得众人进来就是如此多礼,秦始皇不知道为何,突然心中极度反感这样的礼节。 为首的那个妇人,只见得温柔贤淑,仿佛拥有着所有古代女子所有良好的品德一般,是那么的让人难以忘情,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扶苏和赢高之母,敏代公主。 第二个是美若天仙,倾国倾城,却眉目之间棱角分明的妇人,却是将闾和荣?的母亲,郑妃。 至于最后一个,面目之间并无太多出彩痕迹,不过,就是这张脸,虽然看上去并不是那么一眼看着那么出彩,可是越看越有味道,越难以让人忘怀,就好像是一壶老酒,真是越闻越上头的感觉一样,此女不是别人,正是随着敏代而一起嫁给秦始皇的黎姜。 三人万福之后,还未等及赢阴嫚施礼,只见那郑妃直接开口就道:“大王,小童听闻,小高子突然得了急症,是怎么回事?” 赢阴嫚自听得三人到来,就急忙止住了悲声,擦干了眼泪,听着郑妃的问题,仍然是万福了一礼道:“阳滋,见过二位王后和黎姜姨娘。” 郑妃一挥手,“免礼。”双目勿自紧紧的盯着秦始皇,敏代和黎姜各自对着赢阴嫚微一点头。 秦始皇头皮一紧,如若是敏代和黎姜哪个前来,即使是二人一起前来,秦始皇都不会的任何情况,唯一就是这个郑妃,性格急燥,脾气火暴,秦始皇有时亦是拿她没有办法,只得无奈的道:“今日三儿进宫前来请安,恰好阳滋过来,因为礼节的事情,我打了他几鞭子,他负气而走,却不料,刚刚行至宫门,就呕血晕倒了,吾亦刚才太医馆回来,三儿已经清醒了过来,现在在沉睡了,应该没有多大事情。”秦始皇小事化小的道。 敏代和黎姜闻言不由得共同长舒了一口气。 郑妃却是不依不饶的道:“没多大问题,都呕血昏倒了,大王,小童请旨,欲要过去太医馆探望一番,还请大王应允。” 敏代和黎姜二人眼光不由的一亮。 “吾刚从太医馆过来,三儿眼下正在沉睡之中,太医言道,至少要明日方能醒来,此刻,还是不要过去打扰他吧。” 赢阴嫚亦是在一旁插口道:“二位王后,姨娘,阳滋亦是刚陪父王从太医馆过来,三弟只是陷入了沉睡之中,父王已经命太医馆夏大医随身照料了,二位王后和姨娘不要再担心了,待回头,三弟清醒后,再去探望不迟。” 郑妃沉吟片刻道:“也罢,阳滋,你随时关注小高子的情况,有事情,随时到宫里禀告于我,勿让我与姐姐担心。” “阳滋明白,王后宽心。” 敏代插言道:“大王,不知道三儿为何呕血昏迷?小童一时心急,收到信息就紧急赶了过来。” 秦始皇脸色微红,道:“嗯,那个,那个没什么,不过就是前阵子三儿参加了军队训练营,由于年纪太小,过度疲惫,今天进宫,再加上我一训斥,急怒攻心所致。” 敏代和黎姜闻言顿时大急,黎姜插口道:“大王,不知道三公子情况到底怎么样?刚才还在和王后说起,公子和三公子已经连续两三个月没有回宫请安了,我和公主也都没有见过这两孩子。” 秦始皇见到黎姜着急,也是轻声的道:“黎姜,你不要着急,孩子们没事,扶苏和赢氏子弟都在军队训练营,并无任何事情,只是三儿,这个小子太犟了,当初我就不允许他去军队训练营,他是铁了心要去,结果,疲惫过度,才一时导致的郁结攻心,夏太医已经说了,现在没多大的问题了,以后,小心些,尽量不要让这孩子生气便罢。” 敏代和黎姜闻言心时心里一颤,敏代急道:“大王,莫非以后还要……” 秦始皇脸色阴沉的微微点头道:“夏无且说,此病,他亦是从未在如此年纪的孩童身上碰到过,之后,三儿尽量不能生气,还好,三儿识得大体,明进退,不会过份的争求什么,咱们以后,尽量顺着他的意也罢。” 敏代和黎姜二人闻言不禁眼中热泪盈眶,哽咽不已。 郑妃恨声道:“大王,既然我那小高子识大体,明进退,不会过份的争求什么,你为何还要鞭刑于他?莫非我那小高子犯了甚大过错不成?” 秦始皇张了张嘴,不知道如何反驳了。 倒是赢阴嫚接口道:“王后,不是三弟犯了多大过错,只是因为三弟一再顶撞父王,主要是因为嫌弃宫中礼节太多,而一再顶撞父王,父王忍不可忍之下,才鞭了三弟几鞭子,只是,谁能料到,三弟看上去如此健壮,却已经是过度疲累了,愤而出宫,还没到宫门口,就呕血昏迷了,幸好王离将军及时将三弟送往了太医馆,救治及时,这才转危为安。” 郑妃喃喃的道:“只是抽了几鞭子就呕血晕倒了?” 赢阴嫚道:“确是如此,阳滋亲眼所见。” 郑妃亦是忍不住的双眼含泪:“我那苦命的小高子……” 转而又对着秦始皇道:“大王,小童希望,小高子明日之后,可以返回宫中,我们姐妹三人,实在不忍如此孩童就要遭此大难,还望大王应允。” 秦始皇张了张嘴道:“本王没有意见,夏无且说了,这几个月,无论如何不能让他生气,只要他同意,本王没有任何意见,待三儿恢复清醒之后,你们三个就去接他回宫吧。” 敏代、郑妃和黎姜闻言大喜,齐齐万福道:“谢大王。” 秦始皇见状,亦是深深的叹了口气:“唉,希望你们能够让他回来,本王当初亦是不想放他出去,是他强烈要求的,最后,反而还把扶苏也带了去。” 三女闻言神色亦是不由的一怔。 秦始皇略一沉吟这才道:“对了,看到旁边那几个箱子了吧,那里面有三儿给你们送来的一些小礼物,包括之前的香皂洗发水,都是三儿弄出来给送进宫的,你们自己去选一下吧。”说着,伸手一指宫殿里的那几个箱子。 敏代和郑妃以及黎姜也没什么心情,各自领了箱子,带着回宫去了。 “阳滋,你也有份,你带上两个箱子,你们兄弟姐妹之间,每个人都有,每人一个,三儿都考虑到了,人人有份。” 赢阴嫚闻听,双眼又是止不住的湿了。 第28章 敲打墨家 不提章台宫内之事,一直持续到次日傍晚,赢高才逐渐的清醒过来,在稍微进食了一些稀粥之后,赢高就被黎姜命人直接给带回了信宫,本来郑妃是住在兴乐宫内的,但是日常二王后和黎姜三人亦是经常住在一起,是以直接将赢高给带到信宫之中,没有送回他自己的宜春宫,被接到信宫的赢高当晚亦是疲惫不已,在吃完东西不久,又是再次陷入了沉睡之中。 直到第三日差不多十点钟,才一觉睡醒,在吃完早餐之后,除了觉得胸口还微微有些发闷,头脑有些晕之外,感觉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在见到信宫之中二位王后和黎姜也是跪坐在那之,就再也在床上躺不住了,二位王后和黎姜再劝无果的情况下,只能命王离叫来几个侍卫,抬着软塌,让赢高指挥着将各个秦始皇办公和住宿,以及二位王后和几个兄弟等一些宫殿的桌椅全部换了一遍。 更换王宫内的桌椅,差不多了用一整天的时间, 在更换章台宫和望夷宫以及芷阳宫三个宫殿的时候,还是让赵高直接带领太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特别是秦始皇的那个座位,愣是十二个人,利用了多种方法,才给挪进了宫殿之内,而同样的椅子,有三把之多。 当天晚上,赢高是彻底是发挥了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费了好大力气,才在姊妹三个同情心泛滥的前提下,允许赢高返回高陵,但是要求,半旬之内,至少要返回王宫一次,如若不然,姊妹三个将齐力杀向高陵,并且以后再也不让赢高离开信宫了。 而且,还要赢高保证,最近一个月之内,不能够再去参加训练以及处理一些特殊的事务。 赢高在答应了无数的不平等条约之后,狼狈的被人抬着,在次日一早就出了咸阳宫,赶往了高陵自己的将军府。 回到了将军之后,众人又是一阵寒喧,纷纷献上自己的关怀和问候之后,萧何就来到了将军府,赢高现在在四出的庭院里休息,墨染一直在旁边照顾,萧何一进四出院,就看到了在躺椅上卧躺着的赢高,急步奔上前去,躬身一礼道:“见过将军!” 慵懒的赢高微微摆了摆手,道:“萧先生来了,以后不用多礼……”说完,嘿嘿一笑道:“看看,就是因为个礼节的问题,如今挨了一身的伤,还在休养好久!” 萧何微微撇了下嘴:“将军,有句话,何不知当讲不当讲!” “哟,竟然还有问题,连萧大先生都踌躇着要不要说的?”说完,一脸诧异的看着萧何。 “将军,萧何以为,您做事有些太过于着急了……”说完,双目紧盯着赢高。 赢高长叹一声道:“其实我何尝不知道事情太过于着急了,只是,很多事情的进度,不能再拖下去,有时候,拖下去的结果,可能更加不好。” “将军此言不对,只有在合适的时机,提出合适的事情,再由合适的人去完成,此等情况是为最好,即使没有合适的人,亦要在合适的时机,提出合适的问题。将军此次所为,确实有些急功近利了。” “噢,不知先生此言何意?” “公子自初初创立高陵基地始,至今不过几月时间,无论造成多大的影响,首先,面临的事情是时间太短了,特别是现在,虽然有一些事情有了结果,但是,结果没有惠及到大众,而更多的利益集团,不但没有受益,反而要面临着蒙受损失,试想一下,如果公子是利益团体,是否会接受此等结果?” 赢高沉思了。 “而公子虽然在训练营,多数家族子弟,都被迫接受了训练,结果目前的情况也不错,但是,公子可曾想过,现在接受训练的,几乎全是赢氏子弟,而世家大族子弟,几乎一个没有,公子可曾明白,这是为何?” 赢高原来满是笑意的脸颊慢慢的绷了起来。 “何相信公子是明白的,骨子里,大秦其实和其余七国一样,都是原来的世家番地升华而来的,而七国亦是番王割居造成的,那么,大秦在经历了数百年的时间里,又有多少的世家门阀?可是,公子可曾想过,为何训练营大王没有安排任何一家的世家门阀?难道就没有世家门阀和大王一条心么?” 听到萧何如此的语言,赢高心里顿时翻起了滔天巨浪。 “公子,顺势而为,远胜于逆流而上,顺其道而行之,上兵伐谋。” 赢高在躺椅上,挣扎着坐起了身子,拱手道:“受教了,先生大才,如此,赢高方知,将先生请来,是赢高多么明智的决定。” “公子谬赞了。” “不知先生今日来此,所为何事?”赢高缓缓又侧躺回了躺椅之上,缓声问道。 “这两三天里,萧何已经对咸阳城内构造和市场情况已经摸底,目前市场的主要产品有:青菜、肉食、麻布、粮坊、酒楼、住店、娼妓和狎妓,以及一些其它的商行,就再没有其它的了。” “我知道,现在的商业模式极为单一,根本没有形成市场化,对了,萧何,我问一下你,现在在盐这一块儿,除了官盐,有没有其它人动作私盐?” “这个貌似还没有,现在官盐这块,都是由朝廷交由墨家在运作,三大墨家,几乎垄断了中原整个盐的市场,其实,据我所知,三大墨家分家,根本不是墨家想要发展,而是因为盐业市场太大,从而为了利益才分离的,根本不是什么依托于大王才能够活到现在,公子,你可以调查一下,墨家在大秦的盐业生意,名义上是朝庭在运作的,实际上,所有操控的,全是墨家自己人。” “啊!”骤然闻听此言的赢高顿时骇然的张大了嘴巴,心道:“怪不得历史上,从汉朝之前,从没有什么盐帮,原来,是因为汉朝取缔了墨家之后,墨家子弟转型了之后,才有了盐帮,一直垄断盐业市场至近代史,一千多年的历史轨迹和传承啊,不过,墨家的兼爱,非攻确实历史,除非战乱,盐的市场,几乎从历史上,从没有因为盐而经历过什么太的动乱,岂不正是墨家的做事风格?” 身后墨染闻听此言,顿时骇的浑身大汗淋漓,急忙转身至赢高身前,俯身跪地道:“公子,公子,不是如此,并非如此啊……” 赢高微微抬头,静静的看着墨染,没有吱声。 墨染接着道:“事实确实如萧先生所说,现在中原的盐业,是墨家主营,但是,墨家并没有去贪没掉分毫啊,每年都是固定的交由朝廷多少铜钱,剩余的才由墨家去分配和利用,而墨家会根据盐业市场的实情,上下速度极小的调整幅度,但是实际仍由朝廷监管和管理。” 赢高道:“那现在市场上盐多少钱一斤?” “回公子,现在是5钱一两,大概是一斗粮食的价格。” “墨染,这样吧,你去把墨家巨子叫过来吧,有些事情,你还做不了主。” “禀公子,来之前,祖父大人就告诉我了,只要是您的决定,墨家全力支持,哪怕是清算墨家,墨家亦全力配合,所以,公子,此事您不必担心,有什么要求,你直接下命令就好了,祖父只有一言让墨染转告公子……” “讲!” “祖父曾言道:“公子乃万世不出的人才,所知所见皆非常人所为,墨家有幸,能于公子幼年之时,就辅助公子,实乃祖荫庇护,墨家当举全族之力,以助公子成事,无论因谁,因何事,而惹公子不满,皆逐出墨家,所以,公子但有所命,墨家无不遵从!”说完,墨染“梆梆梆”跪地叩首。 赢高抬臂摆了一下手,眼神示意萧何扶墨染起来。 “墨染,本公子对墨家并无不满,只是,盐业市场干系重大,大秦的改革和发展,和盐的需求乃是重中之重,所以,你可以把我的话,明确的转告给墨家巨子,一是,我要求,盐的价格,每两控制1钱左右,最高不能超过2钱,此乃我之底线,其次,市场上,我不管出现任何异常情况,都要求墨家必需控制好盐的价格和库存,以及运输,我亦相信墨家能够做到。” “公子,此事非我大秦墨家一家可以解决,但是,我可以将您的原话,一字不漏的转告祖父……” “墨染你可以告诉巨子,这个不是条件,我不接受条件,如果能做,那么墨家就继续控制盐业,本公子可以保证,只要墨家能够保证盐的市场和价格,本公子可保墨家千年农业。” “诺!”墨染听完,躬身一礼,转身就急忙走了出去。 萧何眼神焦急的看向了赢高。 赢高道:“怎么了?有事就说,勿需吞吞吐吐。” “公子,此事处理是否太过于急燥?墨家如果反弹……” “嘿…嘿……”赢高嘿嘿一笑道:“反弹又能如何?本公子只是一个公子,上面还有我父王,我又不是大秦的大王,但是,如果不同意,他们肯定会有动作,可是,他们一有动作,那么以后,墨家还会有墨家?”赢高反问道。 “其次,研究中心经过这几个月的试验和尝试,如果墨家此次不能够顺利归心,那么,此等人再有能力,本公子可还敢用?到那个时候,不是我们担心了,而是他们要担心能不能活命的事了,因为,知道了整个大秦的这么多的事情,只是在这里,我们感觉不出来,可是,你有否发现,在整个高陵,已经严密控制父王的黑冰台之下了,若非有令,估计连只鸟都飞不出去。” 萧何闻言亦是长舒了一口气,依旧是道:“可是,公子又为何如此要求,要知道,这个价格,实在是太低了,自古到今,任何时候,盐的价格都没有这样低过……” “本公子所言,并非是无中生有,而是实际上,现在整个中原的盐的产区,也就那么几个,整个大秦,现在控制有两个盐产地,其它的不是被世家世族隐藏起来,就是给垄断住了,所以,国家控制食盐,粮食和金属等战略物资之动作,势在必行,如果墨家能够真心的帮我,那么,适当的帮一下他们,亦无不可,但是如果……”说到这儿,赢高眼中露出一丝寒光。 然后接着向萧何道:“此事先放一边,那边商行的事情,你处理的如何了?” “回禀公子,商行的前期宣传已经差不多了,只是,何时具体营业,还需要公子确定个时间。” “时间吗?宫里命令我至少要休养半月,但是我估计五六日就差不多了,然后,再在朝廷里安排一番的话,十天半月的差不多了,而且,半个月左右,也要准备特种兵训练了……对了,萧何,你对高陵和咸阳城感觉有什么区别?” 正听着赢高分析着何时开业,突然间,赢高语气一转,直接问起了两个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萧何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张大了嘴巴:“啊!” “我问你,高陵和咸阳的感觉具体有什么区别?” “噢,公子,我感觉高陵更像是城都所在,其一,高陵各区域分布明确,主要是街道、卫生、建筑、最后就是状态,对,就是状态,高陵的人每个人状态都非常好,但是,咸阳城里怎么描述呢,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是很沉闷……” “死气沉沉?” “对,就是死气沉沉,没有活力,而这一点,正是高陵具备的,无论商业的发展,亦或是其它发展,在咱们高陵,公子都安排有专人出售,还有就是价格,虽然商行没有开业,但是公子已经安排专人售卖了,虽然对比咸阳城,有些东西还稍贵一些,但是质量更优,就说麻布,咸阳城里售价是一尺十钱,高陵是15钱,但是,咸阳城里的麻布和高陵的麻布,质量就差了一到两个档次。” “不,麻布的售价很快就要改了,现在主要是因为咱们自己的工坊里还没有生产,那是从其它商人手里档过来的,几乎没有挣钱,但是我们选择的都是质量最好的,预计等咱们工坊里的麻布一出来,售价可以达到3钱一尺或者更低。” “啊!”萧何吃惊的看着赢高。 “啊什么?我都还想着定价一个一尺呢,就是现在产量极低,而且,所请的工人还没有开月钱,才定价到这个价位的,你要明白,他们的麻布,是人织出来的,我们的麻布,主要是机器织的,虽然也用人,但是差距几乎上十倍的速度差距。” 萧何闻言紧张的道:“敢问公子,不知道何时,我们自己的麻布何时可以生产出来?” “这个事儿,你要去问一下姜女,那天安排她在负责了。” 两人正说话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没有等到侍卫禀报,院门口就传来一个声音:“公子,公子,你在院里呢?” 赢高苦笑一声:“说曹操,曹操到!”接着提高声音道:“姜女啊,进来吧,本公子在!” 萧何纳闷的道:“公子,是姜女来了吧?不是曹操啊,曹操又是谁?” 赢高脸色一黯,心道:“又出乱子,这后世的词儿,还真不能乱用。” 随口回道:“噢,那个是新词儿,形容速度极快,说到谁,谁就马上到了的意思。” 萧何茫然的道:“噢。” 话音刚落,姜女就急冲冲的到了赢高面前:“公子,姜女刚刚听闻公子受伤了,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大事?让姜女看看……”说着,双眼珠泪滚滚而下…… 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姜女,赢高心里不禁的一动,姜女在这个年龄,看上去也不过比他年龄大个一两岁,而此刻,此女一颗心全在赢高身上,正在上下一阵的打量和检查赢高的身体,眼中还不停的流着眼泪。 赢高急忙的道:“没事没事,要是有事,大王和王后也不会放我回来的,没事了,大王和王后才让我回高陵的,乖,别哭了,没事了!” 闻言骤然间止住了哭声:“公子慎言!”说完,脸色羞红的捂着脸跑回了二出院自己家的住所。 萧何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张大了嘴巴。 赢高看着诧异不已的萧何,心中苦笑,“估计这姜女是跑不掉了,不过也是,救命之恩不说,又在高陵给她们一家,安置了稳定的生活,又给姜超了一个超高月钱的工作,虽然身份有着差距,但是也挡不住少女多情啊。”想到此处,赢高亦是苦笑不已。 好一会儿之后,萧何苦笑的摇了摇头:“得,还没等着问姜女呢,让公子给羞跑了,正事儿还一句没说。” 赢高亦是苦笑连连。 无奈接着道:“现在我们自有工厂的是:“玻璃、香皂、茶叶、织布还有纸张,其中,纸张的价格绝对不能高了,就定要一钱三张吧,批发的话,一钱五张,这样,近倍的利润,也足够商人贩卖了,另外,告诉他们,拥有纸品销售资格的,将优先在本商行购置产品。” “另外,你回来还要和周渤,对了,周渤我已经介绍父王了,领上造爵,职务是博士,主要是负责关于新文字推广和书籍这一块,你可以和他多沟通一下,另外,我回来会告诉他,大秦商行是唯一售卖朝廷书籍和资料的商行,任何商人,只能在大秦商行购置和贩卖。” “诺!” “还有,关于金钱这里,现在市场上七国金钱各不相同,你要和周渤两个人一起尽快对这一块梳理一下,最好能够拿出一套成型的金钱方案,然后拿给我看,还有,最近要尽快培养一批能够完全认识和了解新文字的人出来,这一块,你可以和周渤沟通一下,让他找一下孔甲孔夫子,看看儒家能不能派人尽快安排,正好这一块是他们儒家的专长。” “诺!” “另外,最近可能还有酒厂、酱油厂,还有其它的一些情况,到时候具体的我再告诉你。” 二人正说话间,突然门外侍卫走了进来:“禀将军,墨家巨子墨工、墨染二人府外求见公子。” 赢高摆摆手:“传!” 侍卫转身离去,赢高和萧何二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须臾之间,墨工和墨染祖孙二人,进入了四出小院,老远看到赢高躺在椅子上,急忙上前几步,冲到赢高椅子前,屈膝就跪到了赢高的椅子旁边,俯首跪拜道:“墨工,拜见公子。”墨染见状,也是急忙冲到了祖父身后,亦是跪在墨工身后。 赢高急忙道:“巨子不需如此多礼,萧何,快替本公子扶巨子起来。” 萧何连忙上前,欲要双手搀起墨工。 墨工紧紧的双膝跪地:“公子,请原谅墨工没有将实情禀告公子,亦原谅墨染墨染没有直接答应公子,墨工刚才已经训斥了墨染一顿,同时,当公子当面,墨工宣布,墨染永世逐出墨家,不得再以墨家子弟面对世人。” 身后跪着的墨染闻言连忙不停叩首道:“祖父,祖父,不可以啊,公子,求求你,求求你,救一下墨染……”说完,不停的叩首,瞬间,额头上血色遍布。 赢高急忙挣扎着起身。 墨工抬头,见到赢高欲要挣扎起身,急忙上前跪走一步,赶到椅子边上,伸手按住了赢高:“公子,墨工不敢再劳累公子,今日听闻公子病体未愈,未能及时前来拜见,还劳累公子费心,墨工大罪啊!” 赢高双手按住了墨工的胳膊,一字一句的道:“巨…子…,还…望…您…和…墨…染…起…来…说…话。” 说完,双目紧紧的凝神着墨工。 墨工看着语气如此坚定的赢高,缓慢的站起了身子,然后,转后,一脚踹在墨染的身上:“数典忘籍的小子,别磕了,起来吧,勿再惹公子生气。” 已是满面鲜血的墨染,跪直了身子,对向着赢高再次叩首:“谢公子,谢公子!”说完,站直了身子,却是连脸上的鲜血也不敢去擦。 赢高语气冰冷的道:“萧何,带墨染下去,将脸上清洗一下,注意消炎,别到时候留下了疤来,如此少年,反而不好!” 说着,挥了挥手。萧何连忙拉着墨染,去到二出院,找侍卫拿药和药膏。 赢高缓缓的坐直了身子,冰冷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墨工。 第29章 墨家归心 墨工从跟随赢高以来,从未见过赢高如此冰冷的目光,顿时双腿一软,就欲再次跪倒。 赢高冷冷的声音传了出来:“你若再次跪倒,就自行离开吧。” 墨工闻言一怔,急忙用力的站直了身子,双眼含泪道:“公子,将军,墨工真的向无私心啊,自跟随公子以来,墨工一直兢兢业业,不敢说呕心沥血,但是废寝忘食却是真的,不敢有片刻耽误公子的大事,盐业有事情,自墨家分离之时,就一直有之,初时,先祖和当世秦王亦已经协商好了,小老儿实在是想不到因此而惹公子不满啊。”说着,已经泪流满面。 赢高沉吟良久道:“墨老,本公子不是生气此事,亦非因盐业之事而心生罅隙,首先,你要明白,我让你们墨家,所做之事,将对墨家有何影响,其次,研发中心自交与你负责之后,本公子可有过问过一句,是否已经将核心尽皆告诉与你?” 墨工哭泣道:“墨工正是蒙公子如此看重,才不敢有负君托,亦万分庆幸,蒙大王看重,在公子辖下做事,正因有此机会,墨家才能够在公子的带领之下,连创新高,无论是军备升级,亦或是水泥玻璃的制作,都非是人力所能研究出来的,可是公子俱都全部相告,且全力委托墨家生产和主导,无论是朝庭还是普通民众,墨家都将会声望无人能及,此间种种,墨工俱都明白,亦在家族会议中,曾有严令,无论公子是何吩咐,墨家亦粉身以报。 可是今日,墨染竟然违抗墨令,墨工曾在墨染回报之时,已经当众处罚过了,但是,考虑到已经将其送给公子,是以才带其归来,请公子处置,另外,关于公子所命之事,墨家只要能够生存,一切俱以公子之意处理。”说完,躬身再次辑首! 赢高冷冷的道:“想来,巨子还是不知是什么问题吧?” 墨工顿时浑身冷汗直流,哭诉道:“敢请公子明示,墨工只求公子,万勿驱逐墨家。” 赢高沉吟良久,直到墨工几乎已经快要忍受不住的时候,才冷冷的道:“你如何处理墨家本公子不管,但是,墨染既然已经是本公子的人,敢问巨子,何人给你的胆子,敢当本公子面,暴打墨染,且又驱逐出墨家的?” 墨工诧异的道:“公子,墨染份属墨家子弟,墨工处置墨染,且驱逐出墨家,是为公子处置啊!” “既然你能直接代本公子处置,还带来本公子这里做甚?” 墨工浑身顿时抖如筛糠,连连辑首道:“公子,可是此乃墨家……” “既然是墨家之事,你来与本公子讲甚?”赢高直接打断道。 墨工闻言顿时骇得跪坐于地,连连哭诉道:“公子,将军,墨工考虑不周,请公子恕罪,请公子恕罪!” 赢高冷冷的看着墨工:“巨子,你可知道,我既然能够将墨家捧起到神坛,同样,也能够随时将墨家打入地狱,更能够随时捧起另一个无论是白家、张家、李家,此事,并非是除你墨家无人能做,你可明白。” 墨工跪直了身子,连连叩首道:“墨工明白,墨工明白,还望公子饶恕墨家此遭,肯定公子饶恕墨工。” 赢高冷冷的道:“好了,起来吧!” 墨工闻言心中大定,急忙起身,躬身再次辑首道:“谢公子大恩!” 赢高道:“墨老,并非是本公子如何,而是此次,你墨家,确实过了,你过明白?” 墨工茫然的道:“还请公子明示,如确是墨家之事,墨工即刻处理!” 赢高叹道:“唉!墨老,这事非人力所能为之,首先,你要明白,大秦墨家何以如此兴盛?” 墨工茫然的道:“自是大王圣明。” 赢高再叹道:“唉,墨老,我且问你,一块丰沃的土地上,我要种植什么,重要不重要?” “自是种植当前最为紧要之物。” “那何为紧要之物?例如种植稻谷、小麦?大豆?有区别么?” 墨工陷入了沉思之中。 赢高接着道:“首先,我会考虑,种子会不会高产,如果不能高产,我自然不会选择,你说对也是不对?” “那是自然,低产作物,不仅不会种植到丰沃的土地上,而是会逐步淘汰掉,根本不会再种。” “其次,我要看这种作物能不有为我解决问题,如果不能为我解决问题,甚至不但不能解决问题,而会制造出新的问题,那么,即使这种作物,再为高产,我却是也不会种,你可明白?” 墨工沉吟良久:“公子莫非是说,墨家就好比那种作物,现在……” “不错,你很明白,你要知道,无论墨家也好,法家也罢,儒家亦是,都好比一种作物,在大秦这块丰沃的土地上,至于需要种植什么,不是取决于你们能不能为朝庭造成多大的贡献,而是,我和大王,要不要种,给不给你们这个机会,去创造贡献,你可明白?” 此刻,墨工方才清楚,自己的做法,究竟是犯了多大的错,墨家是一个大的体系是不错,但是,没有了大秦这块肥沃的土地,墨家将一无所有,即使墨家再强大,可是,亦是无法与朝庭做对,墨家只能顺应朝庭的需求,而服务于朝庭,不是强加在朝庭之上。 此刻,想明白的墨工,顿时吓的后背湿透一片,再次思及刚进来的时候,赢高那冰冷的语气和没有任何感情的语言,墨工只觉得侥天之幸,幸好自己坚定的站在公子身边,并没有犯下大错,否则,很可能,大秦墨家,就将如那昨日黄花一般,再也没有了。 墨工顿时,正衣襟,庄重的后退几步,恭恭敬敬的躬身一辑到地道:“墨工,谢公子饶过墨家冒犯之罪,望公子,允许墨工,以戴罪之身,参与研究,将功恕罪。” 赢高看着突然间,神情大变,而又神情安定的墨工,轻声道:“墨老想清楚了?” 墨工恭敬的道:“墨工谢公子大恩,若非公子,墨家可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无论秦、齐或楚,将再无墨家。” 赢高笑骂道:“墨老,你这是欺负本公子不方便是吧,还不赶快起来?” 墨工闻言,急忙站起身子,上前两步,蹲坐在椅子的一边:“不敢劳公子累神,公子保重身体。” 赢高接着道:“墨老,非是本公子欲敲打墨家,而是,如此境地下,墨家不做选择的话,墨工在世应是无妨,但只怕有心人挑拨,所以,高才有此一事,望墨老体谅。” 墨工忙道:“墨家不敢,公子教训的是,自古以来,都是君王为大,墨家之事,确实不该处置在朝堂之中,而应该在一室之内,墨工知错了。” 赢高哈哈一笑道:“哈…哈……墨老言重了,今日之事,虽系小事,但恐会出大乱,经过今日,相信墨家会更加清楚如何处理日后之事。” 墨工起身再次辑首道:“请公子放心,墨家定不会让公子失望。” 赢高微微摆手:“墨老不必如此,要知道,本公子遭遇如此生病,实是礼节造成的,此事不谈也罢,不过,本公子不喜过重礼节,想来,高陵亦是人尽皆知的了,不过,今日之事,如若墨家依本公子之意,不止现状不变,本公子承诺,他日西域之战后,本公子许墨家一场泼天富贵。” 墨工脸上并无喜色,只是躬身道:“墨家谢公子维护之意,但是盐业,虽然系墨家一直操作,利润也非常可观,只是,兼爱,一直系墨家主导,此价格一事,墨工如何敢不应公子所托,更何况,虽然价格暴跌,但墨家一样亦有利润,只是非常少罢了。” 看着这个可爱的小老头,赢高心知必需要开导一番。 “墨老以为价格暴跌,会严重影响到收益?” “公子莫非……?”墨工奇怪的问道。 “墨老此言差已,如若本公子告诉你,虽然墨家利益会有一定影响,但整个市场下来,墨家不但不会受到影响,反而可能会收益更高,墨老是信也不信?” “但求公子赐教……”墨工急切的道。 “墨老现在大秦日均消耗食盐量约有多少?” “回禀公子,大秦现有约800万户,总人口约3000万,日销售量约为每日三千石左右,夏季的话,会好一些,但也没有超过四千石左右。” “那如果你价格下降了下来,每日的销售量预计在1300石呢?”赢高笑道。 “墨工张大了嘴巴:“公子,这如何可能?” “如何不可能?你现在一两盐,等同于一斗粮的价格,百姓温饱问题尚未解决,如何会大量食盐?但是盐的价格降了下来,虽然利润你少了一倍还多,但是卖不出去,可是,如果价格降了下来,那么,百姓因为需要,都会加大食盐的量,销售量岂会不增?此一举,虽然墨家会受些损失,但整体来讲,利润并没有降低多少。” 墨工猛然间醒悟过来,自己和墨家众人用盐量确实不小,如果按照自己和墨家的用盐量核算的话,那岂不是……数字一核算,墨工却不由得浑身骇的起了一身冷汗,自己计算的数字,正好是公子刚刚得出的数字,那岂不是说公子早已经对所有的情况已经了解于心,如此精明,而且做事又滴水不漏,能够考虑到方方面面的公子,自己墨家侥天之幸,能够跟随,并且深受重视,若是再不能把握机会,那墨家就直接消失了吧。 考虑至此,于是躬身道:“墨工谢公子解惑,墨工在此代墨家承诺,无论公子有何吩咐,墨家即视公子为主,望公子悯之!” 赢高故意板着脸道:“墨工,都说了本公子不喜如此多礼,你将事情安排好即可,另外,本公子有一想法……”说着,就将自行车的概念提了出来告诉墨工。 而墨工在初初听到概念的时候,有些懵道:“公子,骑马岂不比骑自动车效果更好?” “马?你养马不需要喂食?而且,普通百姓和一般人家,岂会个个有马?再说了,咸阳城里,禁止骑马飞驰,此物无论是咸阳城,亦或是高陵,岂不是正好使用?” 墨工考虑了一下,随即眼露精光的道:“公子大才,此物正适其用,只是,很多步骤需要仔细考量一番,而且,如何避震,是关键因素,此事,需要对材料和相应的材质需要仔细确认才可以。” 猛然间,赢高想起上一世的橡胶,现在虽然百越还没有统一,但是不影响商贸啊。 正自沉思间,萧何和已经包扎好的墨染返回了四出院子,一进来小院,墨染就急忙躬身对着赢高辑首到地道:“公子,还请公子饶过墨染冒犯之罪!”话未说完,已是泪流满面。 虽然一路之上,萧何一再的叮嘱于他,公子吩咐让他为自己疗伤,就是已经原谅了自己,可是,一直墨染从不曾放下心里担忧,是以,一见赢高,便即再次求饶道。 见到墨染如此,墨工老脸一红,嘴角喏喏了两下,没有发出声来,然后,又悄悄的看了一眼赢高,却是发现,赢高正在戏谑的望着他,不由得,老脸更红了。 见到墨工没有吱声,赢高脸色一正道:“墨染,你的事情,刚才墨老已经与我说明,但是一事,你需明白,你乃是本公子身边之人,除非大王与我大哥之外,若非本公子处置于你,任何人无权处置于你,你可明白?” 墨染闻言不由的有些茫然,呢喃的道:“可是,祖父已将墨染逐出墨家……” 墨工闻听墨染的呢喃,顿时气往上涌,上前就是一巴掌拍在了墨染的后脑之上:“你个臭小子,公子的意思是,若无公子发话,即使是我墨工,也不得将你逐出墨家,而且,公子也一并饶过了你的罪过。” 说完,恨恨的“唾”了一声,然后,转身对着赢高道:“公子,墨工实是在气不过这小子愚钝,有所僭越,望公子恕罪。” 赢高哈哈一笑:“哈…哈,若是连祖父教育个孙儿,也是僭越本公子,那这礼法,确实是也太废了不是,哈……哈……” 说完,众人齐声哈哈大笑,只有墨染,不住的揉搓着后脑,一脸的茫然之意,三人一看墨染的神情,更是笑的合不拢嘴了。 许久,众人的一些小小过节,在众人的笑声中,消失无踪,但是在墨工的心里,却是已经刻下了一条深深的印记,对朝庭和公子的敬畏,以及墨家未来的担心,心里更是暗暗下定决定,能力如何不重要,而是一定要有一个好的人品和忠诚的态度,才能够让墨家更长久的持续下去。 耳边突然听闻赢高道:“萧何,商队的事情,组建的如何了?” “回禀公子,西域和百越之地以及匈奴、东原和高夷之地的商队,已经与数支商队协商完毕,会优先保证我商行所需之物,同时,我亦承诺,若能够为本商行带来急需物资,可优先承载本商行的紧缺物资和代理权,是以,预估不久,公子所需之材料应该就会有所收获,而且,我还听闻来往商人,公子所言之红薯或者是土豆,在大月氏之西,城郭或许会有,已经有商队出发,去往城郭了。” 赢高闻言大喜道:“好好好,如若有商队可为本公子带来此等物品,萧何切记重赏,本公子之后所需之物还多,万不可因此一次,而让商队心生不满。” “萧何不敢,已然安排商队商队,遇到中原所无之物,均可携带一些回来,若有公子所需之物,即时给予重赏。” “安排的好,另外,你可安排前往百越之地,或者百越之地往南的商队,寻访一种名为橡胶之物,同时,尽快构筑海上力量,此事,我回来会与朝庭之中司徒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后,再安排与你。” “萧何明白,会尽快联系商队,只是,现在海上贸易的话……”说到这里,萧何语气一顿,脸现踌躇之色。 赢高道:“有何不便之事,可一并道来。” 萧何脸色一紧道:“公子,此国大秦只是攻下了韩、赵两国,燕国上次传来的信息,还是只攻下了一半,所以,如果顺河而下的话,距离太过遥远,若是从楚国直接出海,萧何又恐怕……” 赢高道:“此事萧何勿需担心,楚国之地,至多不过三五年而已,但是,关于建船之事,你可以高陵渭水河,对了,就将军府旁边那里,可以匿一适合之地,建造造船厂,同时,对全中原地区搜寻造船之人……” 话说至此,突然旁边墨工打断道:“公子……” 骤然被打断话语,赢高疑惑的道:“墨老?” “公子,可是欲要造船?不知公子欲要造何种船只?” 赢高听罢顿时心里一惊,岂不是自己骑马找马了?忙道:“墨老,本公子欲要打造两种船只,其一是兵船,专事用于海上作战;其次是商贸船,具备一定的防御能力,但主事用于运输。” 墨工听罢大喜:“公子,你所讲之船,在墨家有完整的图纸和造船之法,只是大秦自开国以来,船运事业并无太大作用,所以一直没有应用和制造,造船本就是墨家专行之一。” 赢高闻言顿时大喜,忙道:“墨老,不知墨家现在船只可造有多大?” “墨家图纸记载,最长可至30米,运输船可造装载3000人的运兵船,楼船可高达五层。” “不知是何种材料制成?” “回禀公子,建造此船,所需木料需极为苛刻,又因海上风力多变,所以……” 赢高听罢心里一阵失落:“墨老,不知道蒸汽机研究进度如何?” 墨工闻言怔了一下,不知道正在说船的事情,为何公子突然间将话题转到蒸汽机上,但是无奈只得接着回道:“回禀公子,蒸汽机,目前已经有所突破,但是,因为公子所讲之缸套和轴承的技术要求太高,目前密封技术还有所不足,极其容易炸炉或者是炸缸,所以,一直卡在此处。” “缸筒和缸套你现在所用之材料是何种?” “回禀公子,无论是铜或者铁都有试验过,铜还好一些,但是也是易爆。” “有没有试过用钢?” 墨工闻言张大了嘴巴,好一阵才道:“禀公子,钢的话,因为材质不易改变形状,所以,目前没有试过,但是,已经着人在打磨和法定熔炼了。” 赢高微一沉吟道:“不知道墨家在金属中,都发现在哪些金属?” 墨工一怔:“金属?” 赢高解释道:“就是类似于金、银、铜、铁、钢等一系列凝固后坚固和不易破坏之物。” 墨工思索良久,双眉紧皱的道:“若依公子所言,尚有三种材料可以算是,依或是只有两种,更或者只有一种,其中共同特点是都是白色,类似银子的颜色,但有一类是微微发蓝,另外一个颜色稍暗,墨工曾经尝试过,此二物熔点不同,最后一个是流动性物质,无法凝固,且极易容易消失,且含有剧毒。” 赢高思索片刻,心里感叹:“谁说古人不懂科学?这墨家确是多才啊!”口中接道:“若按墨老所讲,应该是三种物质,微微发蓝的那种,我们姑且称之为锡,另外一种固体称之为铝,至于最后一种,应该就是水银了,如若确是水银的话,那么,墨老,你所一直纠结的,温度问题就可以解决了。” 墨工茫然中带着一丝兴奋的道:“公子何意?” “如果确是水银,墨工需要保证两点,才可操作,一是工人需全身身着兽皮所制之衣,头戴兽皮和玻璃制成的头套,内负气袋,工人之身体任何部位,不可与空气接触,且要保持通风状况良好,具体的,按照上述要求,墨工可安排工人用玻璃容器具体实验,至于如何测试数值,可以设定一个最底数据,然后,取一个可以确诊的最高温度,中间数据平均等分便是。” 说到这里,微一沉吟又道:“对了,你不是担心蒸汽机那个压力吗?还有一个方法可以直观的知道压力有多少,只要压力到了,就不可再增加了,你可以……”接着,又将现代压力表的技术和原理,一一讲给了墨工,墨工听罢大喜,这一趟过来将军府,虽然是因为敲打,而使公子对墨家稍的不满,但是收获是满满的啊,无论是自行车,包括温度表,依或是压力表,都会对整个技术的提高起着非常大的辅助和决定作用啊。 想到这里,墨工躬身辑首道:“墨家谢公子眷顾之恩。” 完了直接转身对着墨染道:“墨染,再次郑重的警告于你,虽然公子对你眷恋日隆,那是公子爱惜,万万不可持宠生娇,再者,公子之命,那墨家之命,之后,无论公子是何命令,均视同于巨子令,你可知晓?” 墨染浑身一震,神情凝重的道:“墨染遵巨子令!” 第30章 蒸汽初现 赢高见到祖孙二人又即将开始正式的场合,忙道:“墨老,还有一事,关于蒸汽机,缸筒和轴承,只能用钢来制作,缸套和套环可以用铜来完成,或者是用铜铁钢,再加以你刚才所言的锡和铝,不同的材料合成金属来做,你可如此……”说着,就将如何打造合金的方法,又一一讲述给墨工知晓。 墨工闻言大喜,但是转念一想,依旧是轻声的问道:“公子,适才正言及造船,为何突然之间问及蒸汽机?” 赢高拿眼斜视了一眼墨工:“蒸汽机如果可以量产,使用蒸汽技术,驱动船只,无论是何种天气,亦或是风力影响,对船只在海上的航行,岂不是再无任何影响?而且,还不需人工。” 墨工和萧何听罢,二人脸上顿现惊色。是啊,船只一直受限于动力,如果蒸汽机可以运行的话,那船只将不再受限于海上的天气和风向的问题了。 接着又听赢高道:“另外,在蒸汽机没有解决之前,可以用帆来解决,第一,可以将船帆制成三角帆,根据船只大小,调整帆的大小,然后,通过三角帆的角度和方向控制,达到逆风行驶或者偏风行驶的速度,这样,船只就不再受限于风向了。” 墨工和萧何,包括墨染都一脸诧异,满面求知的神情的看着赢高。 赢高看着神情茫然的三人,继续解释道:“三角帆是充分的利用风力的因素,无论是顺逆的风向,都可以顺利的保障让船以前行的方式进行前进,这个里面涉及到一些具体的微调和帆的方向,墨工你可以回去用模型,再模拟风力,一点点的测试帆的朝向和调整情况,而且还要选择好船工,训练调整帆的方向和角度,才能够保证船只在任何风力的情况,都能够前行。” 三人闻言齐齐躬身道:“公子大才!”墨工接着道:“此事回去,我就安排人手测试,此法一出,公子可是解决了船只航行的大问题。” 赢高又微微沉吟了一下,接着道:“墨老,木质的材质在海上航行,易受到外力的影响而损坏,有没有考虑过利用钢铁替代去造船?” 墨工骇然的道:“钢铁造船,公子,钢铁均沉于水,用来造船,焉能浮于水上?” 萧何和墨染亦是疑惑的望向了赢高。 赢高神秘一笑道:“墨老没有试验,如何能说出钢铁不能浮于水面之上?没有试过,岂知不可?” 墨工神色凝重的道:“钢铁不能浮于水,世人尽知,焉能用来造船?” “那本公子若不提及,墨老可知水泥和红砖亦可造出如此坚固的房屋和城墙?主材只是沙子就能造出完全透明的玻璃?” 墨工闻言张了张嘴,顿时无语。 赢高又道:“墨老,你是墨家之人,一切要用事实来说话,没有经过试验,又安知不行?” 墨工疑惑的问道:“公子的意思是试验一下?” “何需试验,本公子确定,肯定可以,只是你如何确保钢铁船体的密封,只要不漏水进入船舱,钢铁蒸汽大船,一定将是我大秦未来的主力战船。” 墨工沉吟良久道:“确保不漏水的话,经过蒸汽技术上墨家的沉沉,利用铆接之法,然后再辅要焊接,即可保证不会漏水,至于能否浮于水面,还需试验之后方知。” 赢高看向了萧何道:“萧何,具体造船之地,你与墨老一起去地方,墨家子弟方面,由墨老把握,切记,此法短期之内,断不可外传出去,你等明白?” 萧何、墨工、墨染三人齐齐恭声道:“诺!” 最后,赢高还是叮嘱墨工,要先选择墨家适当之人,对新的文字和纸张的使用一定要优先熟悉,并且,还对活字印刷的方法,又和墨工讨论了一番之后,墨工才告辞而去。 墨工走后,赢高看向了萧何道:“南越之地的橡胶事宜,你一定要加紧,船只的话,有墨家帮手,应该问题不大,你可以选派得力人手,尤要注意是海上作战或者是运输,与陆上完全不同。” “萧何明白。” “想来你方才已与姜女沟通过了吧,那边的麻布产量如何?” “回禀公子,如果只是城阳城使用,按照织布厂的产能,完全没有问题了,但是如果对外批发的话,产能还是极为不足,姜女道所限于两个问题,一是人手不足,很多妇女对于上工一事,还是不敢有所行动,此还是在高陵,如果是咸阳城或者其它区域,恐怕更难;其次是场地和机器,以及材料,前期亦是需要大量人工,但是机器数量不够,也是个大的问题。” “机器的话,可以找墨家,尽快多做出来,等到时机成熟,织布厂只对咸阳内出售,其它区域,就在商行出售织布机即可,另外,材料的问题,可以安排农民自家生产,织布厂收购便是,就是人手的问题,这个情况,我回来还要和大哥和大王商量一下,咸阳城内的路况和城内排污问题,亦是克不容缓了。” “萧何明白,还有不是公子看商行具体的开业时间?” “此事稍缓一下吧,等我再从宫里回来告诉你,这个日子不可随便乱定,需要时机,但是东市的商行,只要书籍印刷完成,你可以随时开业。” “诺!” 随着萧何的离去,赢高又再次进入了养病的程序,每日除了吃就是睡,虽然墨染就在身边,日常也有聊一些事情,但都是些影响不大的小事,唯一的收获就是,墨家传来信息,无论是钢铁制造的大船,亦或是风帆技术,都获得了极大的进展,最值得一提的是,随时钢铁在船上应用,反而蒸汽机的构造亦随着焊接技术的发展,取得了重大突破,终于,在一周后,应墨工之邀,赢高在软垫之上,被人抬到了蒸汽机研究中心。 下得软垫,赢高缓慢的走入了蒸汽机的研究室,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个由钢铁和合金打造而成的庞然大物,堪比一台马车大小的铁疙瘩呈现在了眼前,在铁疙瘩的上方,一个圆形的类似表一样的东西,里面块金属板上,赫然有着三种颜色,白、黑、红漆出了一条弯月形状,在圆球里面坐落在整个金属片上左上角的全部区域,赫然是之前提到过的压力表;而在铁疙瘩的另外一侧,一根钢管连接着一个圆型筒状的物体,而在那个圆形筒状物体另外一头,则是由钢筒里伸出的一根圆形棍状长条物品,在那根长条物品另外一端,则是连接着一个圆盘,通过铆接连接在圆盘的侧边一方,往里面看去,在那个钢管的里面,有着两个约有拳头大小的孔洞,其中一个被里面的套筒堵住,依照前世的记忆,赢高猜到这个应该是风门。 而在大铁疙瘩之上,有着一根长长管子,粗若大腿粗细,赢高估计应该就是排气孔了。 墨工和一众墨家子弟均是脸上红光满面的看着赢高,赢高微微点头,示意墨家子弟开始试验,然后,身子慢慢的退到了远处,旁边一众侍卫每人都手持着一块最新研究的盾牌,站立在赢高旁边,而墨工和墨良以及墨九等人,和墨染一起站立在赢高身后,墨工紧紧的靠在赢高身边,不停的对着赢高解说着情况。 随着温度的逐渐升高,铁疙瘩上那个圆形的表状物品,指针慢慢的上升,经过白色区域,在达到黑色区域的时候,墨工突然对着赢高道:“公子快看,可以开始了……” 赢高目光看向那个圆轮,只见到那个圆轮在随着那个马达大小的物品上屁股那个两个洞“噗嗤、噗嗤……”声响过后,缓慢的转了起来,两个转轮在蒸汽的带动之下,随着一阵的“噗嗤……”声响,飞快的开始转运着。 赢高看着眼前这陌生而又熟悉的一幕,眼中顿时不由得热泪盈眶,终于,历时将近三个月,在墨家的帮助下,第一代蒸汽技术,获得了突破,可以实际应用于生产和驱动了,而上古大秦,亦提前了将近2000年,进入了蒸汽时代,这是划时代的变革,亦是将彻底改写大秦历史的进步。 随着马达的响声,压力表上的指针,慢慢的接近了红色区域,仿佛是一瞬间的工夫,压力表就达到了红色区域之间,随着一声哨响,工人们停止了继续加热,将正在燃烧的煤炭用新的湿煤给盖了上去,红色的指针亦在在缓慢的又增长了一截之后,停了下来,又是好一会儿,才缓慢下落,在缓慢下落即将脱离黑色区域的时候,又是一声哨声,工人又将湿煤捅开,顿时,火光又再次燃烧了起来,压力的指针在即将脱离黑色之时,又慢慢的开始了升高如此反复。 终于,在试验半个时辰之后,赢高挥了挥手,示意墨工他们跟随自己出去。 一行人离开试验场,去到了试验场的会议室,众人坐定之后,赢高道:“墨老,不知道对于这套设备,运行的最长时间有没有一个估算或者是实验?” 墨工微一沉吟:“公子,这个还没有,但是估算的话,应该十天半个月没有问题,再长的话,就不清楚了。” “那不行,一定要清晰的知道,这一套设备的运转周期是多久?而且,之后的所有设施,都必须测试出一个时间周期出来,我要求,所有的设施,没有最好,只有更好,你们明白吗?” 众人齐声道:“诺!” “如果要试验周期的话,那么,可能需要的时间会更久,也可能更长。”墨工沉吟着道。 “不管多久多长,都必须要测试出来,这个东西,以后是要应用到各个场景和情况下的,如果没有一个准确的数字,到时候,在大海里,在荒漠里,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所以,一定要测试出准确的数字出来,可以安排人员轮换,一直不停的试验下去,不要是他爆炸,而是一有故障,就马上停止,记录下来时间。” “诺!” “另外,既然蒸汽机已经取得了重大突破,那么现在你就要从几个方面开始调整了,但是,蒸汽机的继续改良不能停,要一直改良;同时,你安排人员对钢铁大船的驱动、火车的试验可以提上日程了,再有就是冶炼的机械化和自动化,利用蒸汽驱动,用齿轮技术改良工艺,无论是冶炼和打磨,哪怕是切割,都能够大大的提高生产力和技术力。” 墨工一脸兴奋的道:“遵公子命!” “对了,学院的建造进度如何?” 墨工躬身道:“公子,学院建造初步已经完成,就是老师的数量还有一些技术层次的事情,由于各种限制,均不愿意公开授课。” 赢高愤慨的道:“一群目光短视之辈,岂不知我大秦越是兴旺,他们的学问和知识才能够越普及?” 众人急急躬身道:“公子息怒!” 赢高心头一阵难过:“那学校的事情进度如何?” “禀公子,在高陵,已经于月前,就已经启动了学校的教育,现在,高陵十岁以内的孩童,人均识字率已经达到了80%以上,仍是有部分家庭,因种种原因,没有将孩童送过来,即使学校有包吃住,亦是不愿意将孩童交给学校教育。” “可有了解具体是什么原因?” “禀公子,主要原因是十岁幼童可以帮忙家里做一些工,或者帮衬着家里照顾老幼;再有一些就是穷苦人家,认为女孩不应该抛头露面,应该在家相夫教子;还有一些……” “还有什么?” 墨工脸色微苦的道:“还有一些就是孩子残疾,或者是家里老壮慵懒之流……” 赢高愤而道:“残疾之人,我们更要重视,但是慵懒之人又是何意?” “回禀公子,就是家中半年不思劳作,整日游手好闲,但是前阵子因为公子大度,允许刑徒迁入家人,从而导致这么一些人迁进了高陵……” 赢高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沉声道:“此等之人,难道高陵就没有人去管吗?” “禀公子,如果是咸阳城,此等之人会被强制挖矿或者流放,但是,一是高陵没有建立相应的机构,每个人都在负责着相应的事务,而且,高陵现在才迁了不到500户,还没有安排村长,才导致此等人物的出现。” 赢高回身看向了萧何道:“萧何,此事你可知晓?” 萧何急忙上前两步,躬身道:“公子,萧何不知,自来高陵,一直追随公子在训练营,虽然偶有外出,但都是去到指定的位置查看,此几日,又一直忙于商行之事,是以,对于高陵新村之事,并不知晓。” 赢高此时方知,原来自己一心抓大方向和大事件,结果,细微之处见真知,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下了慵懒和良善之人,此事,却也怪自己,没有去经常查检村子和各项事件的进度,从而有所忽略。 于是语气回暖,轻声问道:“墨老,不知道新村村长,可有人选?” 墨工沉吟道:“暂时没有合适的人选,其一是迁进来的很多都是刑徒之流,家里老幼均大字不识,其次,即使有部分侍卫和护城军亦迁了进来,但是仍然是没有合适之人,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小老儿倒是知道,有这么几户,都是之前大秦士兵,残而退伍的,因为实在是家中困难,听及人说才迁入新村的,虽然没有什么学问,但是见识倒是有,亦是大秦老兵……” 赢高闻言心里一动,大秦退伍老兵,伤残退伍,急忙道:“这几人现在何处?” “此几人现在在代替南军做巡视之职,而南军……” 刚说到此处,突然听闻外面有人高声叫喊:“三公子,三公子可在此处?许地求见!” 墨工闻言,愤而道:“这个老农,越来越没规矩了,也就是公子能容得了他这个脾气。” 转而对着外面吼道:“你个老农,别再叫了,公子就在室内,大吵大叫,成何体统?” 赢高见状,无奈只得一笑。 闻声,会议室门外走进来了农家巨子许地,只见得原来温文儒雅的许大巨子,此刻,一头鸡窝一样的发型,满脸憔悴,勿自手捧着一个玻璃瓶子,里面满满的盛装着透明的液体,而农家巨子身上,远远的就传来一阵阵浓浓的酒香之味。 赢高见状,心中不由得顿时大惊,不等许地施礼,骇然起身道:“莫非,许巨子研究出来了?” 许地闻言兴奋的躬身道:“历时近两月,许地终于不负公子所托,已经研制出来了,公子请看……” 说着,就将玻璃瓶上的盖子拧开,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自瓶中溢出,扑鼻而来;众人闻到味道,无不一脸享受的表情,然后,均一脸紧张的看向许地。 赢高大喜道:“可曾试过,味道如何?” 许地脸色一红,微微尬道:“公子,其实月前酵母就已经制作出来了,只是,初初制作出来的酒,味道苦涩无比,无论如何调整,味道都是有些苦涩,直到……” 第31章 造船之术 赢高连忙追问道:“知道什么?”众人亦都神情紧张的看着许地。 “直到,我以公子所教蒸馏之法,利用蒸馏所得之水,勾兑之后,才逐步改善,而且,经过了清洗,干燥,还有消毒等多道工序,才酿出公子所要之物,请公子品尝。” 说完,许地将瓶子里的酒水,将赢高面前茶杯里的茶倒掉,又重新清洗了杯子,注入了杯子之中。 赢高看着杯中的酒,微微有点发黄,上面浮着一层细密的酒花,还未喝,阵阵酒香扑鼻而至,已经醉人三分了。 端起酒杯,至嘴唇边微微吸鼻,顿时一股浓到极致的酒味扑鼻而来,浑身舒坦。 微微张口,赢高轻呡一口,酒香四溢,且并无丝毫辛辣感,一股厚厚的粗重之感,在口中荡漾,不由得脱口而出:“你这是头道酒?” 许地惊讶的道:“公子怎知?”旋尔又道:“噢,此法仍公子所教,公子不知方才奇怪,回禀公子,适才所饮,确是头道蒸馏之酒,亦只有头道蒸馏,才有如此厚重之感,二道以及之后,会有辛辣之感,再之后,口感就远远不能比较了,不过,比之市场当前的所谓酒水,那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不知要优胜多少。”众人闻言无不大惊。 要知道,秦人好酒,直至今日,山西汉子亦是无酒不欢,着名的喝酒之法——青辣椒就酒,就是来自于山西。 赢高大手的挥:“如此美酒,当与诸君共赏,许巨子,给每人都倒上一杯。” 闻言众人都将自己的杯子清理干净,静静的等待许地将酒水倒上。 赢高见得众人杯中俱满,包括许地亦是满满的斟上了一杯。 于是举杯道:“今日连连大喜,首先是墨家蒸汽机获得重大突破,又有农家酿得如此美酒,来,众位,当浮一大白。”说完,举杯一饮而尽。 (特别说明,现在众人用的杯子都是一两左右的小茶杯,而非那种大茶缸子,作者设定,不喜勿喷。) 众人无不举杯,一饮而尽;刚刚饮下酒,众人尤要品味口齿生香的时候,萧何突然开口道:“公子,莫非此酒就是您上次所讲的酒?” 赢高微微摇头,举目望向许地道:“不知此头道酒尚有几何?” “禀公子,目前此酒共有四瓶,我拿了一瓶过来与公子试饮,眼下共余三瓶。” 赢高接着问道:“不知产量几何?” 许地沉吟一阵道:“大概用了一十二石小麦,头道酒水约有三瓶,计约六斤;二道酒水约有二十瓶,计约四十斤;杂酒约有三十瓶,计约六十斤!” 赢高微一思索便道:“此后,头道酒,不可售卖,需单独存放,或者送到将军府,此酒,只做王宫专用,次一等的酒水,可以蒸馏之水,在不影响口感的前提,进行勾兑,可降低辛辣之感,若不进行勾兑,地窖贮放三年五年以上,味道更甚头道酒,可以先以勾兑之法,对应市场,但包装需要精美,可以玻璃包装,具体可与墨家商议进行,其它窖存,另外,三等酒水,勾兑之后,普通容器简单包装之后,可以商行低价售卖给百姓;此酒生产,农家可独立建立酒厂,具体方式由萧何负责,至于剩余三瓶,你马上命人取过来吧,我刚好要进宫面见大王,送过去与大王分享。” 许地急忙应道:“诺!” “另,头道酒水,你需安排专人控制,绝不可大意,你可明白?” 许地一脸严肃的道:“诺!” 许地将瓶子放在桌子上之后,躬身一礼转身就回去取酒去了。 赢高看向了萧何和墨工道:“蒸汽机之事,你二人需尽快落实,如有问题,可尽快与我确诊。” 二人齐齐躬身道:“诺!” “有此美酒,西市商行开业之事,就可以尽快进行了。”微一停顿,赢高又道:“萧何,你认为此酒应如何定价?” 萧何沉吟一下便道:“十二石小麦,约合市价不足400钱,再加上各种其它支出,萧何以为劣等酒水,约十钱一瓶,二道酒水约为二十钱一瓶,公子看看可否?” 赢高继续问道:“现价酒水价格如何?” 萧何躬身道:“回禀公子,现在大秦市场上售卖的均是‘秦酒’,售价约为每斤100钱。” 赢高思考了一番道:“因头酒不售卖,所以,以后咱们只做三类酒水,一类是二类酒水的包装不同,前期勾兑,后期可以窖存三年份或者五年份的再定价,暂时不做售卖,只拍卖,定价为500钱起拍;其次,劣质酒水勾兑和无勾兑之酒水,在不影响口感的前提下,勾兑过的酒水,按20钱一斤出售,无勾兑的,做价50钱一斤,酒厂那里可以一直生产,如果此价一出,估计市场上根本不够卖的,但是你一定要控制好勾兑和非勾兑的比例控制。” 萧何躬身道:“诺!” 赢高知道:“不过,诸位亦不必担心,头酒我会在将军府窖藏一部分,诸位若想要饮酒,可至将军府,此外,本将军亦会按劳奖励与诸位。” 众人闻言顿时笑容满面躬身道:“谢公子!” 赢高接着道:“此外,西市商行,还有几种东西你要留意,其一、香皂,其次、茶叶,其三、玻璃,你需要分好类别,例如我等所饮之茶,均需拍卖分可买到,其它的次一级的茶叶,可以在商行售卖,但定价不得低于200每斤,东市商行可以售卖花茶和一些其它的劣质茶叶,价格你定即可;另外,香皂的话,可以设定一些具备特殊功效和,亦只做拍卖,其它香皂,都要卖50钱每块,或者你与墨工联系,取一些不含味道的,在东市卖与普通百姓,或者可以批发,便宜即可;再者,就是玻璃,这个你可与墨工商量,制作出一批首饰项链,雕于其上,用于拍卖;由于玻璃易碎,目前大秦运输的话,根本无法运输,所以,只适用于咸阳城,所以,东市商行就不用售卖了,全部在于西市市场售卖,亦是只售高价;你可明白?” “诺!” “还有就是桌椅,普通每套都要定价在500钱以上,特殊订制的话,千钱以上,具体的再视木料加价,而且,订制需要先付全款,制成之后,验收后取货,货出概不负责,商行所出所有桌椅,均在其中印制大秦商行制,以作证明,这样,后期其它坊间仿制,如若发现在刻同样标志的,直接流放抄家,印刻其它的,只要不是同类的字或者图案,且不管他。” “诺!” 一应事务安排完毕之后,众人又细聊了一会儿,不久,许地将三瓶酒拿了过来。 赢高在拿到酒后,又与萧何和墨工二人,一起赶往了船只工厂。 船只建造工厂,在将军北面约十里之处,一块占地长宽有三公里的空地之上,一个大型的码头,正在建造之中,而一排排木质的房子,已经全部建造完成,矗立在码头一边,在房子前面,一片宽阔的空地之上,用木头砌了几排长长的木架,一直延伸到了河水之中。 而在其中的几组架子之上,同时再在有数组工人正在热火朝天的忙碌着,而已经拼装出来一个船体的,木质长船,赫然已经呈现在了眼前。 远远望去,一条木质的高船,高约15米左右,船体高度大概在五米左右,船上有两层木质小楼,已经组装了一半左右,剩余的部分,工人正在卖力的组装着。 而另外两边,地面之上则是铺满了铁板和钢板,工人正在一块块的拼接,每地块的铁板之上,在一边靠近一面的位置,还有着三根五根的一个个圆头的好似钉子一样的物件,赢高明白,那就是铆接之物了。 两个场地之上,进度却是不同,一个已经将地面全部铺满,目视过去,可能长度过到了50米以上,而另一个,刚是刚刚开始铺设,还不知道要做多大的船。 赢高疑惑的目光看向了墨工,萧何亦是疑惑的看向墨工。 墨工老脸微红:“前次与公子深聊之后,蒙公子启示,数次试验之后,方才知道,原来钢铁亦是一样可以做为材料,制作舰艇,而在试验之前,已经开始了一艘木船的制作,是以,我就没有停下那艘船的制作,之后可以用作内海航行;而在试验之后,因为用钢铁制作,经过测算之后,墨工就颤自做主,加大了船体的长度和宽度,这样,一是可以运输更多的兵力,其次,船上可以架设更多的武器和设施,特别是适才试验蒸汽机又获得了成功,我正在准备将蒸汽机如何架设上去,已经有了初步的方案和想法了,可能船会做的更大。” 赢高听完后,耐心的道:“墨老,不要一心只是追求大,而是要看蒸汽机的动力如何,其次,一代代的更新,会更加让你对数据的掌握和控制更加精细,这两台先不要再大了,如果这两台测试都能够成功入水,并且航行顺利的话,在考虑性能和机动性的前提下,再加大加长船只的体积。” 墨工闻言脸色微囧道:“墨工明白了,谢公子提醒。” 在检查船只的过程中,赢高又对墨工提出了,如何在船只上将现在已经研究出来的床弩、弓弩箭和一些远程的抛投设施如何直接固定在船上,并且在船上如何预留出空间的问题,一一展开讨论,亦是提供了许多思路给到了墨工。 最后,赢高疑惑的问墨工道:“墨老,用木船,你在地面架设这种木质滑糟,并无多大不可,可是,如果是铁船的话,你这下面架设的木质滑糟,可是会出很大问题的!” 说完,嘴角微微一笑,对着墨染摆了摆手,施施然离开,先回将军府去了。 闻言陷入了沉思的墨工,浑然不觉赢高已经离去,一种惯性的思维,让墨工并没有认识到,原来木般的几条木质滑糟,在改造成铁船之后,比重的巨大不同,一阵沉思之后,蓦然抬头的墨工,这才发现赢高已经远走,而旁边,只剩下了微笑的萧何,在微笑的望着他。 于是,墨工急忙冲上前去,叫停了正在组装铁船的工人。 萧何上前几步,走向了墨工身边,缓慢的道:“想明白了?” 墨工脸红囧红的道:“幸得公子提醒,墨工未犯大错,否则,此船一旦组装成功,将是再也无法移动丝毫,墨工考虑不周也。” 萧何微微笑着看了墨工一眼:“墨老多虑了,想来公子亦是早有办法,即使是墨老没有意识到其中问题,不说公子,单单萧某人亦有办法可让铁船下水,只是,到得了那时,所耗费之人力物力以及财力,就不知几何了。” 墨工恭恭敬敬的躬身施礼道:“还望先生赐教!” “其实此事却也不难,我虽然不知公子是何办法,但他并没有对你说明,就可肯定公子一定亦有办法轻易解决此事,如若是萧某,只需派人在河道之上,挖掘开河道,将河道之水引入船底即可,但是,此事具体要看船体吃水多少,而且工人又有诸多危险罢了。” 墨工听罢不禁心悦诚服的躬身对着萧何一礼道:“不怪公子千里派人寻访先生,窥一般而知全貌,先生大才,果是非同一般。” 萧何躬身道:“墨老谬赞了,公子才是人中龙凤,世所不出之圣人子弟,他一切举动,何初均不知所为何意,但事后均证明公子所料不差,唯此次受伤,应是出所公子意料之外,想来应是受制于亲情礼法何万般不及公子之一也。” 墨工急道:“萧工慎言。” 萧何微微一笑道:“墨老休要担心,公子本身就对礼法不满,而萧某人亦是如此,如若因此几句话,就可定人罪过,那此大秦,我等离开也罢,正是因为公子,萧某人彻底改变了对大秦的观感,才有了你我共事一举,是以,墨老不需对萧某人故虑,萧某人亦只有一条心,就是辅佐公子,将大秦打造成为盛世王朝。” 墨工闻言躬身向着萧何一礼道:“萧先生智慧如山,墨工不及也。” 萧何躬身架住了墨工道:“墨老勿要如此,萧何实不敢受墨老如此多礼,以后,你我二人还需要多多配合,全力完成公子的大事。” 墨工不住的点头称是。 不提这两人,却说赢高自造船厂返回了将军府的路程中,自坐上软垫,才感觉稍微舒服了一点,虽然事件已经过去了一周之久,但是时不时的,胸腹之间还时时传来隐隐痛感,赢高明白,是自己太过于心急了,此次于宫门口,呕血晕倒,究其根底,还是因为训练,而使的年幼的身体不堪重负导致,与秦始皇虽然亦有一定的干系,但实际上,干系甚小,主要还是自己的身体承受不了如此高压的训练才终致如此的。 想到了这里,心底里勿自一叹,终究来到这大秦才不到三月,自己竟然已经感觉到了大秦许久的感觉,是自己的适应性太强,亦或是其它原因? 再者,历史上,关于秦始皇皇宫的传说诸多,可是,由于受伤的关系,本来心底里将秦始皇皇宫刻意淡化的他,竟然久违的亦是感觉到了一阵温馨,无论是敏代,还是郑妃,即使是黎姜,都对他的关怀让赢高感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和亲情享受。 差不多一周了,还是回将军府,将制好的一应食物,带一些进宫,再去看望一下二位王后,以及那位阿姨吧。 想到了这里,突然间,赢高竟然发现,自己上一世的最爱,豆腐,在来到这大秦三个月以来,竟然没有想起来制作出来,如果豆腐制作出来,岂不是早餐也好,宵夜也罢,都可以有豆腐花、豆浆喝,还可以炒炒豆干、吃点豆皮,亦或是弄弄麻婆豆腐…… 想到了这儿,赢高只是觉得口水竟然有隐隐流出的感觉,只能叹道:“或者是许久没有吃到自己最心爱的豆腐了。”要知道,这吃豆腐,可是他的最爱,不管是实际的豆腐,亦或是某种特殊的关系…… 在回到将军二出院的时候,又恰好碰到了姜女,正欲赶往纺织厂,看到了返回的赢高等人,顿时脸色一红,微微一福就欲离开。 急忙叫住了欲要离开的姜女,又对纺织厂的情况做了一些了解,却也正是方才萧何与他所说的一样,并没有任何的其它事项,赢高于是无奈的,调戏了一下姜女,最后,在姜女羞红的脸颊下,扬长而去。 赢高其实心中也知道,这么做是不对的的,但是一是历史上对孟姜女的介绍确实让人遐想,其次,见到姜女的真人之后,实际上姜女确实长相漂亮,实际年龄已经近乎于50多岁的赢高,要说心里没有想法,那是不可能滴。 终于,在将军府将所要带的东西带齐之后,赢高去往了王宫之中。 第32章 再进王宫 不多久,赢高被墨染和一众侍卫,给抬到了信宫,初初一进宫门,赢高就慢慢的下了软垫,慢步的走入了信宫之内。 二位王后和黎姜见到赢高,顿时高兴的不得了,一再追问赢高这一周的情况。 赢高又是好一阵解释,最终在将糕点和自己研究的一些吃食奉上之后,才堵住了三个女人的嘴,在无数个保证和承诺自己不会再让身体受伤和生气之后,才摆脱了三个女人的关心,得以离开,上了软垫,去往了章台宫,面见秦始皇。 远远的,一从还未到章台宫,就看到了殿门口,站在殿门之外,远远的望着众人从远处而来。 赢高见到秦始皇竟然站立在殿门之外,迎接自己,急忙命令众侍卫加快脚步,转瞬之间,一行众人来到了章台宫外,侍卫刚放下软垫,赢高正准备起身,秦始皇抢前一步,按住了赢高的身体,接着对着侍卫道:“停下干什么?直接抬进去,三公子不方便,你们都看不到吗?” 众侍卫眼神迷茫,但是大王下令了,于是只得继续将软垫抬着,进入到了章台宫内。 侍卫刚放下软垫,赢高就挣扎着要起身施礼。 秦始皇上前一步,按住了赢高道:“三儿,身体不适,就不要起来了,父王不在乎……” 赢高挣扎着还是要起身:“大王,礼不可废,儿臣还能起得来……”众侍卫见状,急忙施礼,一个个的跑的比兔子还快的退出了宫殿。 秦始皇手上微微用力,制止住了赢高:“三儿,父王知道你心中有气,但是,父王真的不清楚你身体竟然……” “儿臣不怪父王,此次入宫,是儿臣前来请罪来了,之前,儿臣口不择言,冒犯大王,还岂大王恕罪!” “你我父子二人,何来罪不罪的,父王这数日之间,屡次思及三儿宫门呕血,均心痛的不行,三儿,你心里可是还在怪责父王?” “儿臣不敢,大王一言一行均代表朝廷,代表大秦,儿臣怎敢怪责大王?” 秦始皇闻言脸色微苦:“听来三儿心中对父王还是有所怨念,三儿,父王不求你能原谅父王,但是父王希望你能明白,父王的所做所为,都是为了大秦,为了整个朝廷!” “儿臣明白,所以才不敢责怪大王,礼节一事虽小,但是影响极大,儿臣明白……” “那三儿既然明白,又为何要执着于更改和变革呢?” 赢高沉默了,没有吱声。 秦始皇接着道:“礼法,自亘古以来,便深入民心,尤在朝堂之上,更是严苛,虽然偶尔可以忽略,但是不可习以为常,否则,天下齐齐学之,那么,法度将再无力量,礼之上,是为法。” 墨家静静的躺在软垫之上,斜斜靠着,只是双眼平静的看着秦始皇。 秦始皇看了看平静的赢高,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接着如何开口了。 父子二人沉静了一会之后,赢高方始长长的舒了口气:“父王,是三儿不对,请父王原谅!” 秦始皇诧异的看向了赢高。 “非是儿臣欲要改革礼制,从根本上说,此等礼制并无过错,而且,我大秦,亦无跪拜之礼……”说到了这儿,赢高停顿了一下,沉吟了一下。 接着又道:“可是,无论是何法度,亦或是礼制,总不能大过人伦亲情,儒家称之为三纲五常,法家理解便是纲常人伦,可是无论哪种学说,都在强调人伦亲情,之前儿臣就和父王提过,你还有亲情,还有十几个子女,可是,父王,你自己看看,这些个兄弟姊妹,平均一个月,你能见到几个?” 秦始皇脸色微变,但是并没有说话。 “父王,儿臣不是反对,更不是抵制,而是希望您自己能够做出一些改变,而这种改变,不是要让你去改变朝堂,而是改变的家庭,之前儿臣就提到过,父王竟然没有丝毫在意,噢,不对,只是对部分人员改变了。”赢高突然间改变道。 “可是,父王,您忘记了,你不止只是一个大王,还是一个父亲,更是一个丈夫,可是,数些年来,您除了满足于我们的生活,在感情上,你有哪一丝尽到了一个父亲的责任?” “父王不是给你们请了最好的老师,还有最佳的学习环境吗?” “父王,您错了啊,难道您到现在,还没有发现,二姐和其它姊妹的不同吗?” 秦始皇诧异的道:“有何不同?不是一样是本王的女儿,你的姐妹?” “父王,爹,你难道就没有发现,除了二姐以外,平常竟然没有兄弟姐妹到这儿给您请安,亦没有人在你闲暇之时,来陪伴你聊聊天,承欢膝下?还有就是,到现在为止,除了我和大哥,也就是二姐平时能够过来见见你,其它的兄弟姐妹,甚至包括二哥,都没有来过章台宫?即使是小荣?,你有多久没有见过他了?” 秦始皇闻言脸现异色,是啊,章台宫,之前,即使是扶苏,亦是很少过来,现在,除了赢高这个有了封衔的三儿之外,即使是二公子将闾,几乎是从未来过,就算是自己最喜爱的女儿阳滋,也是前几日过来了趟,至于荣?,自上次刺杀之后,好像自己还从未去过信宫,即使是如此之近,自己竟然忽略了,这一阵子,即使是想起,脑袋里想的是赢高的伤势如何,自己这十几个儿子,竟然好像没有太过于在意过,这是为何? 想到这里,秦始皇竟然脱口而出:“为何父王,心里时常念着的只有你和扶苏,偶尔亦有阳滋,其他孩儿竟然难以想及?” 赢高闻言,没有马上回话,而是抬手,将秦始皇的手慢慢的从身上拿开,然后,缓慢的坐起了身子。 秦始皇见状,连忙上前,亲手扶起了自己的儿子,再一看,儿子竟然想要起身,连忙道:“三儿勿要起身了,有事坐着说亦可。” “爹你不用担心,儿臣此两日,已经偶有起身了,缓慢行动并不影响身体,还是让儿臣站起身来吧!” 秦始皇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但是手上还是用力,将赢高从软垫之上扶着站了起来。 赢高起身后,缓慢的走了几步,这才转身,双目凝视着秦始皇道:“父王,儿臣说话,向来耿直,如果有冒犯到父王,敢请父王恕罪。” 秦始皇闻言,立即沉声道:“四周你们退下吧,周围巡视即可,本王要与三公子聊一些王族之事。” 旁边大殿一侧,侍从着的赵高,以及四周原本无人的位置,突然齐齐传来一声:“诺!” 赢高见状,想来是上次秦始皇被刺杀之后,就及时加强了警卫,所以,黑冰台的人随时有人在身边护卫。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慢慢远去之后,秦始皇才道:“此间亦无外人在此了,三儿有话尽可直言。” 赢高心里一震,多疑则刚强的秦始皇,竟然因自己一句话,放弃了自己的守卫,并且还肯静气凝神的听自己述说,单此一事,就已经是莫大的改变了。 马上躬身道:“儿臣谢过父王信任。” 秦始皇脸色微红的道:“本王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能信任的话,这个大秦,还会有谁能够让本王相信?三儿直言无妨。” “爹,儿臣知道父王年幼之时,承受了诸多磨难和算计,而且即位之后,又屡遭背叛和刁难,可是,儿臣想要告诉父王的第一件事,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哪里有那么多的信任和委屈,有的只是背叛的筹码够不够大罢了。” 秦始皇闻言轻轻点头。 “可是,父王不能够把成年人的世界,就强加到孩童之身上,虽然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那是因为父母长辈的言传身教,此前,儿臣亦就言传身教的事情,向父王解释过,但是,今天儿臣想说,想要改变一个人,就从言传身教开始。” “三儿此言何解?” “父王,你可知我为何要推行新文字以及儿童学校吗?” “莫非三儿是要……” 赢高打断道:“不错,就是父王猜测的那样,自古以来,文字尽皆被富贵之人亦或是世家门阀所垄断,即使是我大秦,亦是出身番王,现在无论是游侠,亦或是读书之人,哪个家族里不是举家富贵?即使是有所贫困,亦只是一时,终有一日,只要他们文化不曾丢失,他们还是会回到富贵一族,父王可知为何?” “就是因为学问?” “父王所讲正确,皆因学问,父王可知,即使是新的文字的推广,普通百姓和原本就识字的那批人差距有多大吗?” 秦始皇沉思道:“应是极大,即使写法有所不同,但是原本识字之人,道理之理解,以及认知均与初学之人不同,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父王说的不错,即使是我们现在开始办了学校,穷苦人家愿意将孩子送过来上学,但是,差距一样亦是很大,但是,那些个读书人虽然起点高很多,但是有两点不如贫苦人家的孩子。” 秦始皇闻言奇道:“哪两点?” “其一,是坚韧性没有贫苦人家的孩子强,就是因家里已经很穷了,所以,才会更努力,更加坚持,因为,贫苦人家的能孩子都能够明白,只要自己不努力,没有人会帮他们;其二,也就我刚才与父王提及的,言传身教,因为贫苦的孩子就是一张白纸,没有世家那种劣根性,一切都要家族为重,无论是朝庭、还是国家、依或是生存,只要家族没事,一切都与他们没有关系。” “三儿为何如此痛恨世家门阀?要知道,你亦是世家门阀出身啊!” “爹你错了,从大秦建立的那一天起,我们就不再是门阀了,至少我们这一系不再是门阀了,族里的其它赢氏子弟可能还会有,但是要比其它的世家门阀要强很多,至少他们明白,如果大秦出了意外,那么,赢氏也不会好过;可是,其它的世家门阀不同,无论是哪个朝代,谁个为王做皇,都离不开这些世家门阀,大周都已经亡了几百年了,可是你看看,姜家、黄家等等以及诸子百家,哪一个是穷苦人家出身的?” 秦始皇训斥道:“乱说,我赢氏一族亦是周室天子门生。” 赢高急忙躬身一礼道:“爹,我是就事论事,不是要驳斥什么,你能不能要这样,再这样的话,儿子这会儿又躺下了啊!”说着,又白了秦始皇一眼。 看到赢高如此无赖的个性,秦始皇无奈的道:“好,父王不插嘴了,你说!”说完,还怜惜的看了一眼赢高,整整一副舐犊情深的状态。 赢高看着身体不由得一抖,急忙道:“而且,我相信,父王在朝庭里,更多的是一个裁判的角色,如何在世家门阀和普通百姓之间,维系着这份平衡,但是,朝庭里,更多的全是门阀世家或者官宦出身的人,父王有时候也是有力无力吧?” 秦始皇张大了嘴巴,骇然的看着赢高。 “其实,这些问题严重吗?很严重,但是,实际上又可以忽视不理,因为,无论是哪一个世家或者门阀,最终还是要从朝庭或者百姓身上获取利益的,所以,他们也会维系朝庭的尊严和法度,只是轻易不会让人触碰到自己的利益而已。” 秦始皇突然冷着脸道:“高儿此等情况,你是如何得来的?” 赢高奇怪的看着秦始皇道:“爹,这很难吗?儿臣看了一个多月的经典,还通古晓后,根据现在的情况,前后一论证,再一分析,不是很简单?” “三儿,那大秦的结果究竟如何?你可否与父王说上一说?” 赢高纠结了许久,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父王,我不敢说,参与了一次,就再也没有做过梦了,之前告诉了你那些,虽然有我的原因在里面,可是这次几乎送命却是真的,儿臣不是怕送命,如果说出来,即使送命亦是无碍,但是儿臣就只怕结果会变的更严重,或者引来其它的变化,就会更糟了。” 秦始皇闻言脸现失望,竟然有些许茫然之意。 赢高无奈的道:“儿臣虽然不能完全说明,但是有一些提示,还是可以告诉父王的。” 秦始皇闻言顿时面上喜色的道:“三儿快讲!” “有几件事,儿臣已经改变了去向了,比如文字,我猜想父王原本是心理上要推广小篆的对吧?” “高儿你是如何得知?”秦始皇诧异的望向赢高。 赢高伸出手指,指了指脑袋,嘿嘿一笑,没有回答他,而是接着道:“父王心里最爱的女人是黎姜阿姨对吧?一直为不能封其为后而纠结!” 秦始皇顿时面色大变,骇然的道:“是谁人告诉吾儿的?” 赢高没有回答,而是继续伸出手指指了指脑袋,秦始皇顿时恍然大悟,没有再惊诧下去。 “儿臣还知道,父王除了黑冰台之外,还有一军,由一位巴蜀之地女统领。” 此刻,秦始皇再也平静不下来了,此乃他人生中最大的秘密,此刻,竟然被三儿一语道破,只是骇然的看向了赢高。 “父王,我所提此三点,应是对历史不会造成改变,同时,只是坚定父王您的想法,儿臣数次尝试,才清楚的知道的自己到底是看到了什么,同时,亦是深深的震憾自己明白了什么。” 秦始皇脸色有些灰暗的挥了挥衣袖,示意赢高继续。 “现在,儿臣只是希望父王能够在家人面前多一些改变,儿臣知道,父王这些年里,每年都会为我们增添一名兄弟姐妹,但是,儿臣是希望,父王在感情,能够多一些时间,给家人一丝温暖,多一些陪伴。” 秦始皇点头道:“三儿此刻再次提出此言,莫非是因此会带来……” 赢高没有吱声,而是深沉的一笑,继续道:“明年在军队没有训练出来之前,不要对楚国动兵,无论是20万或60万。” 秦始皇脸色更是大变:“莫非此事三儿你亦知晓?” 赢高没有吱声,而是继续道:“第三,无论是任何原因,不得服用丹药,特别是炼丹之术所炼制的。” 秦始皇这下不再是吃惊了,而是骇然的张大了嘴巴,完全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赢高没有理会秦始皇,而是继续道:“在秦王225年至228年三年间,父王不得召见任何胡女,或者带有胡人血脉的任何女子侍寝,更不可留下血脉。”说到这里,赢高心道:“胡亥,这下老子彻底绝了你的根,根本不让你出生,看看你如何颠覆大秦,如何杀我?” 秦始皇微微平复了一下心情道:“这又是为何?” 赢高没有吱声,而是再次用手指指了指自己脑袋,继续道:“至于其它的,父王已经安排周渤博士去负责推广新的文字了,再加上军备的改革,以及其它的一些产品的出现,儿臣已经变化了太多太多了,虽然不知道最终的结果如何,但是儿臣为大秦,万死无悔,只是希望父王能够明白,在大秦的背后,始终有着一批人,在砥砺前行。” 秦始皇勿自还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还勿自沉浸在了刚才赢高话语之间带来的震惊之中。 许久之后,秦始皇方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三儿方才所言,皆是要为父去做的?” “爹,最多20年,20年之后,儿臣自当全盘告知父王,但是,这十年内,儿臣希望父王,在不违背大秦意志的前提下,尽量听从儿臣安排,包括……” “包括什么?” “包括立大哥扶苏为太子。” 秦始皇脸色微变的沉吟了一会儿:“高为,父王郑重的问你一句,你莫非当真对王位没有想法?” 赢高不由得撇嘴道:“爹,还能不能正经的聊会天儿?我这好好的给你分析事情,你倒好,一天到晚的篡倒儿子抢大哥的王位,如果大哥不成才倒还罢了,只是大哥如英明,你还有如此想法,莫非你是想让家庭和这朝堂不和不成?而且,今儿个,我赢高对着父王,和赢家的列祖列宗很郑重的说一句,儿臣真的不想为皇做王,儿臣真想的话,没有人能拦的住我,儿臣不想,谁也不能把儿臣给弄到那位置上去。” 秦始皇苦笑着摇了摇头道:“随你吧,父王可以答应你,只要不违背大秦意志,父王尽皆随你心意便了。” 接着话音一转道:“你方才说,只要你想,没有人能拦的住你是何意?” 赢高闻言脸色一苦:“爹,你可不能就这抓我的语柄吧?我也就是无心一说!” 秦始皇微微笑道:“若是别人无心一说,父王便是信了,可是若是你小三儿,父王却是如何也不会信的。” 赢高脸色更苦的道:“父王这确是逼人上梁了,儿臣就是无心一说……” 秦始皇宠溺的看了一眼赢高,看似随口的道:“高儿,你要知道,你若想为王,父王无论如何,都会顶住压力,由你继位,若你无心为王,你需要尽心辅助你大哥,你可明白?” 赢高闻言。知道此言看似无心,实则是秦始皇心底里最隐秘的想法了,可能扶苏体会的到,但是都没有说出来。 于是俯身跪倒:“父王,儿臣从未想过为王,所做所为皆是为了父王,为了大秦,亦是为了大哥,父王放心,儿臣誓死护佑大秦万年!” 秦始皇弯身搀起赢高道:“想我嬴政,一生征战,苍天护佑,得此佳儿承欢膝下,大秦之幸,我嬴政之幸,亦是万民之幸!” 赢高躬身道:“父王过誉了,儿臣只是想有所作为而已,当不得父王如此称赞。” “不,你赢高当得,即使只要目前作为,你赢高便可称得上是治世良才了,父王还未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否则,亦不会准你如此乱来了。” 赢高偷笑不已。 第33章 再遇阳滋 突然间,赢高想及一事,就开口问向秦始皇道:“父王,不知道您在高陵周围陈兵多少?是否全部包围?” 秦始皇面色一怔:“高儿何出此言?” 赢高嘿嘿一笑道:“父王,何必再隐瞒于我,我知道黑冰台,已经将高陵层层包围了,只是,儿臣想知道,后面还要不要再加强防护,因为,有些新的东西,马上就要研究出来了,如果有必要,儿臣想着,还是要再加强防护力量。” 秦始皇惊奇的道:“竟然又有新的东西研究出来了,是什么?快告诉父王……高陵的防护你不需要担心,在栎阳,是你清姨的队伍在那里防护,靠近咸阳这面,是黑冰台约有五万人在周边巡逻。” 赢高闻言,顿时张大了嘴巴,“父王,那不是至少有十几万人?团团包围着高陵?” 秦始皇闻言失笑道:“那倒也不是,只是驻扎和巡逻而已,防护高陵只是顺带而为,而且,咸阳也要护卫的不是,不过,高陵是仅次于咸阳城防卫的一个区域,这介倒是真的。” 赢高这才放心道:“既然如此,那儿臣也就放心了。” 说至此处,微微一顿,接着又道:“此次入宫,主要是有三件事,要汇报于父王。” 秦始皇顿时兴奋起来:“讲!” “其一,是蒸汽机技术,已经取得了重大突破,预计一年内,就可以利用到相应的技术中去了。” 秦始皇闻言顿时脸色大喜:“莫非,三儿所说的铁盒子?” “嗯,铁盒子的核心,已经取得了重大突破,如果现在应用,效果不会太好,还会劳民伤财,预计一年左右,此一年之中,你我和大哥父子三人,可有的忙了。” “很好很好,高儿如此做为,欲让父王如何赏赐于你?” “父王,儿臣不需要任何赏赐,但是,儿臣想要父王一个承诺。” 秦始皇诧异的道:“你不要赏赐,又要承诺,不知是何承诺?” “父王,儿臣想要的是,炎黄军事学院里,无论是何身份,何种地位,只要能够研究出来,能够为大秦带来巨大影响的人,视其影响力,就可以获封不同的荣誉爵位的承诺!” 秦始皇奇道:“荣誉爵位?那又是何物?” “父王,儿臣是想,将爵位分为两种,一种就是现在的爵位,另外一种,就是只享受爵位的待遇和资格,但是并没有任何实际的作用,只是一种荣誉称号,如果是10级以上的爵位,可以向朝庭或者学院申请研究新的项目,这里有两点,第一点是自费研究的,最后由朝庭收回,可以给予大量金钱,同时,赐封爵位;或者直接由朝庭或学院提供研究经费,研究人员只领取待遇和奖励,结果归朝庭所有。” 秦始皇一听,顿时兴趣大增,兴奋的道:“详细说来听听。” “比如说之前的曲辕犁,完全可以将现在的耕种作业提高五至十倍,且更为省时省力,朝庭就可以将发明者,纳入学院研究中心,进行专项研究,同时,朝庭依据其研究的结果,能够给大秦带来的实际结果,给予表彰,给予五级以上的爵位,如果按照儿臣的评判,曲辕犁的研发,要评到13~15级的爵位,其是惠及百姓太广,其次造成结果是极佳,使原来的共同耕种,可以变成单户就可耕种,无论是从效益,依或是产出,更或者是效果上,都能够使大秦的百姓生产力,提高五倍以上,儿臣此例纯粹是为了说明,而非因为此犁是儿臣所提供,请父王明鉴!” 秦始皇闻言疑惑的道:“如此简单就可以成为一个13至15级的荣誉爵位,那到时候岂不是爵位满天飞?” “父王您以为那个曲辕犁简单?” “还不简单吗?”秦始皇疑惑的道。 “父王可知道,农家多少人?墨家多少人?都在为了生产工具而努力,可是,最终,这个工具,才在几乎上千年后才得以研究出来……” 说到这儿,赢高骇然的捂住了嘴巴。 秦始皇惊讶的道:“什么?差不多上千年才研究出来,岂不是说,大秦现在的工具已经是……”话未说完,脸上忽然间顿时骇然的望向了赢高,却见赢高亦是满脸骇然的怔在当地。 于是慌张上前双臂张开,一把揽赢高入怀:“三儿,你没事吧,别吓父王,三儿,你可有什么事?”说着,一边还不停的上下摸索着赢高的后背,脑袋亦不停的揉蹭着赢高的脑袋。 赢高被秦始皇一把抱入怀中,亦是惊醒了过来。 急忙开口道:“父王,儿臣没事,只是突然间口误,想来是没有什么影响。” 秦始皇这才轻轻的松开了自己的双臂,上下打量着赢高道:“确实无事?” “儿臣确实没事,料来影响也不大,曲辕犁儿臣已经拿出来两个月了,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估计是已经形成事实的事情,就不会再处罚儿臣了。” 秦始皇还是紧张的道:“万万不可粗心大意,之前呕血之事,你需时刻牢记在心。” 赢高躬身道:“儿臣明白,此次失言,儿臣谨记,断不会再出现此类情况。” 秦始皇这才平复一下情绪道:“三儿所言曲辕犁,确实如此难以研究?” “父王,实际情况,要看朝庭的政策,如果积极推动研究的话,估计几十上百年,应该能够研究出来,但是,如果像现在,动乱年代的话,百姓衣食都不能够解决,何来精力去研究?” “那三儿以为如何确定功效进行奖励呢?” “儿臣以为,可以从实际造成的结果核算,以年为单位,每年可节约,或可增加;再者从影响,例如蒸汽机,你完全没办法核算带来的收益,但是影响深远,甚至于带来划时代的突破,就可以奖励15~18级爵位,因为这个不是简单计算就可以表示的,完全是一种从人力到它力的技术术转变,使的再不需要人力的投入,就可以持续带来收获。” “你之所谓的蒸汽机竟然如此先进?” “父王,蒸汽机的发明,不只是先进,而是一种划时代的变革……”说到这里,抬头看了看了天空,却是只看到了宫殿的房顶,然后,又四处打量了一下,悄声的道:“差不多提前了近2000年。” 说完,还好奇的四下打量了一下自己,而秦始皇闻言顿时骇然的张大了嘴巴,接然,双目圆睁,紧张的看向了赢高。 好一阵儿之后,没有任何异常之后,父子二人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秦始皇愤怒的道:“高儿,告诉你了,万不可再轻易尝试,为何你还是如此……” 赢高讪讪笑道:“这不是儿臣怕父王不够重视,不过,除此以外,其它的判定标准,一定要是看结果判定,而不是说法或者证明,一定要是结果,才能够向朝庭或学院申请奖励。” 秦始皇沉吟半晌:“此荣誉爵位之事,会再稍晚些,父王答应于你,依你所讲,统一之后,如若没有能够施行,父王第一个推行此法。” 赢高顿时躬身道:“儿臣代万千工人,谢大王恩典。” 秦始皇微微一笑道:“就你的鬼点子多。” “其次,儿臣想问父王,不知道,大秦有多少伤残退伍的士兵?” 秦始皇疑惑的望了一眼赢高道:“不说整个大秦,就咸阳城内,就约有两万人的伤残退伍或老弱士兵。”接着又疑惑的道“此数据,尉缭那里就有,包括具体的名单他都有,你还跑到宫里问本王做甚?” “儿臣欲要征召这批士兵,另外,还想要重新翻新咸阳城,不知父王有何意见?” 秦始皇闻言大惊:“三儿你何来如此庞大的金钱?你可知翻新一座城,所需至少万金?” “父王,儿臣不会一下子全部翻新,而是一步步的来做,一是通过刺激经济,让咸阳城内的人先富起来,这样,也能够起到带头的作用,其次,至于花费金钱的问题,儿臣会自行解决,不需要父王费心,同时,儿臣此举,亦会为父王带来巨大的国库收入。” 秦始皇眉角一动:“莫非是三儿之前所言之商税?” 赢高点头道:“父王英明。” “高儿需要本王如何配合?” “只需父王下旨一道,如若是朝中官员之府只,需无条件进行迁移或者改建,另外,下旨此事由大哥主办,儿臣协助即可,其它相关官员,全力配合即可。” “如此简单?” “回禀父王,确是如此简单,明年,儿臣会让您看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咸阳城!” 秦始皇哈哈大笑道:“好,那本王就看三儿如何操作。” 父子二正谈话间,突然殿外侍卫大声禀告道:“阳滋公主晋见大王。” 秦始皇开口道:“宣,其余人员,尽皆原地待命!” “诺!”门外传来侍卫声音。 音落,阳滋公主快步冲入了章台殿内,一进殿内,见到秦始皇和站立在一旁的赢高,连忙万福道:“阳滋拜见父王!” 秦始皇微一摆手:“免礼。” 赢高未等秦始皇说完,就开口道:“二姐。” 赢阴嫚转身对着赢高福道:“阳滋见过将军。” 赢高失声笑道:“二姐,虽然父王当面,但你我二人勿需如此多礼了,上次被父王打了还不够,你莫非还希望父王再打我一顿?” 阳滋公主顿时委屈道:“阳滋不敢,将军万勿再过生气了。” 赢高顿时尴尬道:“二姐,咱能不能别再如此多礼了,我可真不敢再让父王打了。” 秦始皇看着姐弟二人谦来让去的,无奈道:“好了,阳滋,上次是父王不对,这样吧,以后呢,如若没有朝中大臣或者内侍在场,我们一家人,亦毋需如此多礼。” 阳滋公主顿时脸现喜色道:“父王,你所言可当真?” “君无戏言!” 赢高笑着道:“二姐现下可信了?” 阳滋公主顿时脸上羞红一片。 秦始皇微微摆了摆手道:“好了,你们姐弟俩也不要一直站着了,快过来坐吧,来,三儿,你来沏茶,他们都说,小三沏的茶,味道就是一样,父王还没尝过呢。” 赢高微微笑着,坐在了主位之上,突然间,心神一动:“父王,先不要沏茶了,儿臣还有件事没有告诉你呢,就是农家许地巨子研究出来一个新的东西……” 秦始皇微微诧异道:“噢,是什么,快拿上来!” 赢高起身大声喊道:“墨染!” 殿门之外,传来了墨染的声音:“诺!” 说完,墨染进了宫殿大门,身形摇动之间,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 墨染双手端着盘子,恭敬躬身道:“墨染,见过大王、将军和阳滋公主!” 秦始皇微一摆手:“免礼!” 赢高道:“把东西拿过来吧!” 墨染躬身双手举过头顶,缓缓的行至办公桌前,将盘子恭敬的端放在了桌子之上,然后,再次躬身缓缓后退而出了宫殿。 赢高抬手指着盘子里的三个瓶子道:“父王,我素知秦人好酒,其中尤以父王更甚,是以,命农家之人,按照既定之法,制作出了此酒,今日方始制作出来,特此奉上,请父王品鉴!” 说完,伸手拿来一个瓶子“啵”的一声,打开了盖子,顿时,秦始皇顺着瓶口,闻到一股酒香,顿时心肺大开,惊奇道:“世间竟有此等酒香溢人之酒?” 赢高没有吱声,抬手从桌子上拿了三个青铜酒杯,大小仿似后世的一次性杯子大小,两边各自伸出长长的耳朵,是为饮口,一杯剩装量约有二两左右。 然后,将瓶口倾斜,一股清流,顺着瓶口缓缓流出,注入杯中;阳滋公主亦是满脸好奇的看着赢高。 转眼之间,三个杯子已经倒满。 秦始皇看着杯中微微有些发黄的清流,上面飘浮着一层透明的酒花。 张开鼻子,深深的嗅了一口:“真是好酒,未曾入喉,只闻其味,已经感觉浑身飘飘欲仙,世间竟有此等好酒?” 说完,不待赢高说话,伸手端起了一杯,先把杯子放在唇边,鼻子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随即一脸陶醉的神情。 赢高将右手往外一伸,左手虚搭在右臂弯位置,示意阳滋公主端起酒杯。 阳滋公主呡嘴一笑,伸手端过了一杯,学着秦始皇模样,在鼻子下闻了一口,随即张开了樱桃小口,满是惊讶之色。 父女二人互视一眼,均是眼色含笑举杯示意,张嘴喝了一大口。 酒一入口,一股棉醇厚重之感,就在口中涨开,随即,舌尖转动之间,口齿生香,酒入深喉,阵阵香味,从口中弥漫而开。 秦始皇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好酒,真乃好酒也。”说完,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将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之上。 阳滋公主亦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与秦始皇不分先后的,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赢高看着如此豪兴的父女二人,一边继续倒酒,一边道:“父王,二姐,此酒虽好,但切不可多饮,此酒虽然甘醇,但酒烈无比,寻访父王,最多再饮一杯,否则,醉倒的话,比之秦酒更甚许多!” 秦始皇闻言吃惊的道:“竟然如此之烈?” 赢高道:“确是如此,父王,根据记载,此酒度数应在60度左右,而咱们的秦酒,应该不超过20度,所以,按照你所饮秦酒的量,最多只能饮三分之一!” “如此美酒,如果不能常以饮之,岂不辜负光阴?” “父王,我只是说一次不能多饮,可没说你不能常饮,此酒为基,我回来再找些药材给您添加进去,比之你吃那些个炼丹炼出来的东西,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 秦始皇老脸一红道:“小三儿何苦抓住父王此点不放?” 赢高郑重的道:“父王,方才儿臣所言,句句真切,望父王千万莫要轻心大意,关于您之身体,待得几年之后,我会同夏无且医生,会给您调理出一个长寿的方子,父王您可信得过儿臣?” 秦始皇深深的看了一眼赢高,“哈…哈…自己儿子,何来信与不信之说,高儿,你尽管放手去做,父王为你铺平后路!” 阳滋公主在旁亦是轻声一笑道:“三弟,你莫再为难父王了,之前父王骤闻你宫门呕血,都吓的脸色刹白,三弟可莫要再吓着父王了!” 赢高抚头轻叹道:“不怪乎父王疼爱二姐,还是二姐说话能令父王欢心!” 秦始皇看着眼前言语嬉闹的姐弟二人,不禁心中感叹自己前半生勾心斗角,即使是到了今天,竟然不知道,原来最美好的事就在自己身边,一直竟然没有发现,想至此处,不禁长叹一声道:“不知道扶苏现在怎么样了?” 赢高眼角微抬:“父王暂时应该看不到大哥了,我估计,大哥可能会在训练完成之后,回宫一趟,他肯定会参加特种兵训练!” 秦始皇和阳滋均是神情诧异的望向了赢高。 “想来大哥亦是心高气傲之辈,既然参加了训练,在之前训练之时,被我强压一头,应是心里不忿,此刻,我一出来,应该就是大哥独占鳌头了,特种兵训练,别人不知,大哥一直与我一起,知道此兵训练,严苛至极,是以,我猜大哥一定会参加特种兵训练,并且会以其实优异的成绩毕业。” 秦始皇听的眼中精光大盛,阳滋亦是一脸崇拜。 赢高却是话题一转:“父王,在特种兵征收之前,儿臣想要借咸阳一用。” 秦始皇疑问的眼神看向了赢高:“噢?” “儿臣想要做两件事情,一是检验咸阳城的护卫情况,其次,借咸阳城南兵,帮我挑选特种兵。” 秦始皇听的兴致大动:“如何施为?” “儿臣想是借咸阳城护卫之力,让训练的8000兵力,化整为零,一不得刻意反抗,二不能惊扰百姓,三不能暴露身份,安危在城中生活三天,然后三天,儿臣会安排人在宫门之外,长安大街的中心大街区域成立募集点,只要三日后傍晚能够平安到达募集点的,均可进入特种兵训练营。” 秦始皇沉吟良久才道:“可是可以,但小三儿你要应承父王一事。” “父王请说!” “你不得再参与特种兵训练,只可指导,不得参与训练,此事,我亦会通知尉缭,若你再进入训练,本王随时叫停特种兵训练。” 赢高苦笑一声,只得起身躬身施礼道:“诺!” 秦始皇道:“噣,章邯被你给弄进训练营了,此事你找卫尉杨瑞和,让他配合你即可,本王回来会下旨知会与他,具体的操作之法,你可差人与他对接,此事国尉尉缭即可处理。” 赢高再次躬身道:“谢父王!” 然后,起身的赢高突然问道:“二姐,不知你在宫中,可有事务处理?” 阳滋道:“并无它事,只是偶尔陪一下弟弟妹妹,怎么,三弟有事?” 赢高斟酌了一番,对着秦始皇道:“另有一事,儿臣可能需要二姐,但是,可能二姐需要出宫,不知父王何意?” 秦始皇奇怪的看向了赢高:“怎么,这里头,还有你阳滋什么事情?” “回禀父皇,儿臣前段时间,让墨家制作出了一种纺织的机器,一人一机,织布的速度,可比现在的织布速度快上约有十倍,但是,由于大多是女性操作,而一般家庭,极少于妇女外出,所以,儿臣想以父王下旨,由二姐代表天下女性,来负责此间工厂之纺织,若是纺织能够尽快落实下来,儿臣预计,市场现在的麻布价格,至少要降低七成左右,这样,今年冬天,百姓也能好过冬一些不是?” 秦始皇诧异的看向了赢高道:“纺织机,竟然还能提高十倍速度,此事本王为何不知?” 赢高脸色一红道:“父王,此机也是儿臣训练之时,墨家才研究成功罢了,不是儿臣没有禀告于您。” “既然如此,那阳滋宫中无事的话,你就去往高陵帮忙吧。” 阳滋福身一礼道:“诺!” 赢高躬身道:“父王,此酒,还有玻璃、还有茶叶,以及香皂,儿臣回来会再让人送一批到宫中来,父王记得帮儿臣做好宣传,西市的商行,何时能够开业,还要看父王这儿的进度如何!” 秦始皇笑嗔道:“知道了,你个臭小子,连本王也算计上了,好好好,等你东西到了,本王就尽快安排,怎么也不能因为本王,耽误了你三公子的大事不成!” 阳滋和赢高二人各自捂嘴而笑。 好一会之后,赢高这才面容严重对着秦始皇道:“父王,我欲与清姨见上一面,不知可否?” 秦始皇脸含诧异的望向赢高:“欲见你清姨何事?” “禀父王,清姨之商事阅历见闻,儿臣拍马难及,另外,就是眼下之商事发展和扩大问题,儿臣亦欲向清姨请教,之前一直欲寻访清姨,但从未敢向父王开口,这不是今日刚好……”说着,嘿嘿一笑。 秦始皇宠溺的看了一眼赢高,微一沉吟道:“既你欲让阳滋前去高陵,那明日,你清姨就与阳滋一起前往吧。” 赢高拜谢秦始皇辞别而去。 第34章 伤残老兵 次日一大早,尉缭就被赢高命侍卫邀请了过来。 二人相互礼毕之后,赢高道:“尉缭,不知道,不知道咸阳城内现在伤残老兵多少?年轻壮硕的有几许?” 尉缭微一沉吟道:“公子,咸阳城内共有人口约百万人左右,其中现有退伍兵共约五万人左右,其中,年轻伤残退伍的约有三万多人,此些人员,多在咸阳城内乞讨渡日,为此,给咸阳城的治安确实造成了不小的冲击和危害。” 赢高骇然的看向尉缭:“竟然有这么多人?而且,这些人竟然没有安置,还任其在咸阳城乞讨?” “回禀公子,因连年征战,更多的士兵其实是死亡在了战场之上,能够伤残退伍,已经是泼天之幸了,而且,朝廷也没有对这些退伍之人进行明确安置,更是无法进行处理,所以……。” 面色阴沉的赢高,思考良久:“不知道皆因何伤势而退伍?” “多数皆是断手缺臂之人,亦有脚断少腿之人,不过,数量不多,大概不足两千人。” 赢高奇道:“这是为何?” “战场之上,伤胳膊断手,并不影响逃命,但是若因伤了腿脚,人踩马踏,这不足两千还是蒙我大秦战必胜,胜利之后,救治及时才捡的性命。” “伤残退伍之人,现在生活如何?” 尉缭伤感的道:“有何生活可言?特别是精壮劳力,吃的又多,但是,现在普通百姓,连温饱都不能解决,这还是咸阳城内,若是大秦其它各地,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 赢高闻言心里顿时醒悟,这是上古大秦,伤残病退,没有任何补贴,能够给予一些税赋的减免,就已经很不错了。 于是接着道:“国尉大人,本公子欲重新翻新咸阳城,但是所缺人手颇多,而且,在咸阳城内,欲要整改一番,到时会有大量职位空缺,本公子想着为我大秦士兵着想,为他们寻一生存之道,请国尉大人教我!” 尉缭沉吟了,直到许久才道:“公子仁慈,只是,尉缭想不出何法可以让此等伤兵,可以衣食无忧!” “不知道那些断臂缺腿之人,行动能力如何?” “回禀公子,据缭所知,若非病老,只是伤残退伍之人,尽皆可以行动,哪怕是断腿之人,除了有几十户人,因双腿俱断,而无法行动以外,其它即使断了一腿,仍可以辅以拐杖,自动活动,只是不能奔跑,若是断臂之人,除开仅有单手劳作以外,并无影响。” 赢高闻言大喜,不过,紧接着就是脸上一悲:“如此说来,在战场之上,因伤而丧失行动能力,或者行动稍慢者尽皆……” “确是如此,公子,战场险恶,特别是短兵相接,人命如草芥,一镰刀即是一片……”尉缭凄苦的道。 赢高脸色一寒,转头对着墨染道:“不知道现在新村,建成房舍有多少?现居人家有多少?” 墨染微一思索便道:“自公子欲建新村以来,特别是水泥和红砖的使用,新村建设从未停过,目前已经建成房舍约有五千余间,入住者……” 赢高阴沉着脸道:“三百还是五百,直接道来。” “回禀公子,入住者大概800户左右且,多是三人或是四人之家,不过,这是我昨日统计的结果,墨家与农家每日安排人专人统计这一些,这一周以来,大约也来了十余户,皆是刑徒推荐而来。” 赢高闻言稍做沉吟便道:“既然这样,朝廷暂时无力解决此等退伍伤残以及老兵问题,那我高陵便来解决,再过月旬,小麦就可收获了,高陵自可衣食不虑,但是想要富裕,仍需努力。” 接着对着尉缭道:“尉缭,这样,你回来就安排人员统计,若是对于老兵和不能行动者,可以搬到新村来,新村提供房舍一套,以及退伍士兵的温饱问题,另外优先提供家人工作机会,并保障其家人安全,若是可以行动的但有些受限的人,可以到新村维持秩序,刚好新村在这一方面,亦大量缺少人手,对于具备完全行动能力的,以及可事劳作的人员,墨染……” 赢高接着吩咐墨染道:“可在长安大街中心区域,置在管理所……” 尉缭接着插口道:“公子,南军在长安大街有一卫所,但是因为地处太过集中,已经弃置许久未用,占地亦是极大,想来足够公子使用。” 赢高闻言嘴角微笑道:“好好好,既然如此,墨染可即刻命人去整理卫所,用来管理之后,同时,命令纺织厂,尽快制作一批军用便携式帐篷,用来给予施工人员防护,同时,告诉他们,不仅管吃管住,而且,每天还有五钱月钱。” 尉缭大惊道:“公子,此事不可,大秦向来征民工事,从未有过月钱和住宿之说,公子断不可行此大不违之事啊!” 赢高好笑的看了看尉缭:“尉缭,跟随本公子如此之久,你竟然还会有如此想法,你不觉得羞臊么?” 尉缭一脸诧异的看向赢高:“公子何出此言?” “尉缭,我本以为兵家之人,爱军如子,却不料你亦是凡人一枚……” 尉缭躬身道:“敢问公子教吾!” “尉缭,你所训练之兵,可是是何待遇?” 尉缭张了几下嘴,没有吱声脸色微暗,没有说话。 “如若你以此训练之兵,若是马匹足够,可破十万雄兵。” 赢高道:“这是为何?” 尉缭道:“首先,此军经过命令化训练,令行禁止,可若臂使;其次,单骑做战之法,向来皆为匈奴所有,中原一直因战马短缺,而不能骑兵做战,此其二;其三是,以点破面,八千大军,冲杀敌军阵中,可杀出一条血色大道,割居敌军,前后冲杀,破十万军,只是保守数字。” 赢高撇嘴道:“你所言是为事实不假,但是,若是给你一批普通士兵,能否训练出此等效果?” 尉缭微一沉吟,便是满头大汗:“训练效果虽有,但是可能达不到公子此批军人效果。” “这又是为何?” 尉缭“这…这…这……”了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语。 “却是因为,本公子对这批军人,给予了月钱,并且,阵亡之人,可保家庭无虑,还有不菲的军人补贴,所以,他们才如此拼命训练和冲刺。” 尉缭脸色微红,说不出一言。 “尉缭,跟随本公子以一为,一直没有太多可以教你,但今日,本公子教你一事……” 尉缭面色通红躬身道:“请公子教我!” “欲成其事,先利其器,欲要整军,先知军忧,若是连普通士兵最为担心和顾虑的,为官做将者不能解决,那么,此战不打也罢,不过,在征兵的基础上,这法行之不通,只因,那不能称之为军队,只能称做是一群杂兵游勇罢了,欲要建成制式的军队,只有是募兵,而募兵,则需要给养军队,并建立一整套的完整军队管理和募兵退伍体系,尉缭,我且问你,无论征兵依或是募兵,士兵皆是为何而来?” 尉缭开口道:“建立军功易,且从军者,家属可以享受税赋政策,减轻并降低家庭开支,若是才干之人,可以快速累积军功,从而济身于朝堂之上,从而彻底改变家庭地位。” “他朝若遂凌云志,一遇风云便化龙!”赢高随口吟道。 “公子此言大善,确是如此。” “中原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传闻一战百神愁,两岸强兵过未休。 谁道长江总无事,近来长共血争流。”赢高一首曹松的《己亥岁》顺口拈来。 尉缭和墨染相顾骇然,猛然间,墨染急忙奔至书桌一边,拿起了桌子上的笔,马上将诗全文书写了下来。 尉缭怅然的道:“公子之才,不输诸子半分,尉缭佩服。” “可是,尉缭你可知道,万军之中,未必能有一人而济身朝堂之上啊!” “确是如此,自古以来,普通百姓,能够通过打仗而济身而上者,几乎没有,即使出现的,亦是游侠儿或者曾经的落魄世家子弟。” “之所以普通士兵难以成才,亦或是出不了身,究其根本,皆因一是训练,二是法度,三是秩序使然,没有明确的准则,给予普通百姓空间,是以,普通百姓难以晋升,可是,标准化制式军队,就完美的规避了此一点,虽然空间依旧不大,但至少比没有要强上许多,再者,普通百姓之家,总有一些是属于能力突出之人,在军队之中,更易成功,特别是特种兵制度,将所有人的起步阶段,都放在了一个水平线上,不再区分。” 尉缭双目圆睁的道:“缭明白了,原来公子之举,不只是军队改革,意亦在百姓的出头之路。” 赢高微微一笑,没有吱声。 尉缭接着道:“可是公子,如此以劳作之费用,动辄数万人,每月间都是数万钱,十几万数的铜钱支出,再加上衣食,不依托于朝廷,单靠我等,如何可支撑得住?” “衣食问题,一个月左右,待高陵之产收获,皆可解决,至于月钱,我已经安排姜超和萧何进行处理,一会儿,阳滋公主,我二姐就会前来高陵,奉大王之命,主事纺织,纺织之事,需要尽快加快速度,另外,特种兵挑选完成之后,所有特种兵家属,需要全部迁移高陵入住,此一事,你到时务必安排,如果有问题,可与墨工协商处理。” “尉缭明白。” “另外,关于伤残和年老之退伍兵,若其愿意,亦可全数迁移至高陵,虽然无田耕种,但是孩童可以上学,两夫妻可以做工,年老者亦可巡逻村里,都有事可做,同时,费用支出一并由高陵负责。” 尉缭沉吟半晌:“公子,现行之法,缭以为可以过渡,即先解决温饱和衣物以及居所,还有就是上学的问题,至于月钱,缭以为可暂缓一步,只要各工厂间推行,而且推行之速度,已经是极快了,至于新村之管理,公子需要尽快提上日程,目前新村没有任何管理之机构” “此事我已皆明了,会尽快安排,退伍兵的问题,给你半旬之期,是否可以安排妥当?” “缭自当尽力。” 又聊了一会之后,尉缭告辞而去。 随着尉缭离开之后,赢高随即看了一眼墨染:“命人去让墨老,以及萧何过来一下吧。” 谁料话音刚落,将军府门外侍卫进来禀告,墨家巨子墨工,和萧何先生求见公子。 墨染脸上笑容骤现的道:“公子,看来不需要墨染再跑这一趟了。”说完,和赢高相视而笑。 赢高吩咐侍卫快快请进。 不多久,墨工和萧何二人进入了院子,又是见礼完毕之后。 萧何道:“公子,东市市场已经开放了,但是,只有纸张和布匹,虽然售卖情况火热,但是,萧何以为还是过于单一,特此和墨工协商之后,请公子定夺!” “噢?不知何事?” 萧何看了一眼墨工,墨工接口道:“公子,墨家冶炼工厂里铁制品已经完善,现在可以炼制普通家庭使用的极大多数铁制品,另外,由于普通百姓家里一直使用的均为普通陶制容器,渗水滤高,使用中极不方便,墨家结合了之前的一些技术,再从公子的烧窖的技术中获得了一些灵感,已经烧制出了一批新的陶器……”说完,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用麻布包裹着的椭圆状东西。 赢高接了过来,打开一看,竟然是一个瓷碗,虽然简陋,但是已经是基本呈现碗的形状了,而且,颜色也不够白,还有些其它的色彩在里面没有完全剥离出来。 赢高顿时高兴的道:“不知此物是何人研究出来的?” “回禀公子,是墨良,在烧制红砖的时候,他就曾提出过,书上资料中提及,周汉朝时期,就已经有了烧制此物的技术了,只是因为烧制之法一直无法得到完善,是以,没有大规模的应用,但是因为公子提出的砖窖烧制技术,能够完美的达到烧制需要,所以,他就是私自做主,烧制了一批,为此,我还很是严历的惩罚了他。” 赢高闻言激动的道:“不需要,墨老,你不但不需要惩罚墨良,还要重重的奖励于他,你可知道,这种烧制品,将会改变普通百姓的生活和习惯。” 墨工和萧何连同墨染亦是一脸疑惑的望向了赢高。 赢高继续道:“不知道墨老可否试验过,此物滤水状况如何?” “回禀公子,滤水状况明显提高,几乎没有渗水现象了。” “那墨老可知道这物的产出,对于普通百姓的生活影响有多大?” 墨工和萧何闻言不禁微微沉默,墨染亦是一脸思索之状。 突然,三人脸上顿时神情大变,一脸惊喜的看向了赢高。 赢高微微一笑:“不错,价格低廉,实用性高,卫生条件提高,更重要的美观了,人们的接受程度亦会高了很多。” 墨工老脸微红的道:“墨工知错,回去就奖励墨良。” 赢高道:“不知此物现在产量如何?” 墨工神情一正,郑重的回道:“回禀公子,此物产量极大,利用的是丘岭之上的一些特殊颜色的泥土,目前发现在此土量也极大,完全可以批量生产,但是,就是……” “就是什么?” “禀公子,就是完好产品的出产率不高,带过来给您看的这个已经是最好的一个了,其它的,唉……” 赢高沉吟良久,依照上一世的经验,虽然没有去具体的做过,但是明白肯定还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就像是制纸一样,粉碎的程度不够而导致无法生产出合格的用纸;对了,用纸,粉碎,肯定是粉碎没有达到标准,印象中好像有听到哪条视频里说过,陶瓷的烧制重点是两个,一个是除杂,就是要去除泥土中的铁性物质;其次就是粉碎程度。 想到这里,于是对着墨工道:“墨老,有两个工序,你回来可安排墨良进行改良,一是对粘土进行充份粉碎,不能像烧制红砖一样,那个要求不高,但是这个物质的需要,就像是制纸一样,要求极高,粉碎程度要极高,其次,就是要用磁铁,将泥土里的铁物质提取出来,具体的操作,你们去想办法,对了,现在蒸汽机的利用改良如何了?” 墨工闻言大喜,回道:“是,公子,墨工回去就安排墨良处理,想来短时间内就会有新的产品出来,不过,还有一事需要公子确定。” 赢高眉头微皱道:“何事?” 萧何插口道:“不知此物定价几何?” 赢高微微失望的看了一眼萧何:“萧何,你以为此物如何处理?” 萧何微一思索:“萧何以为,选取一些质地优越,造型完好,品相优秀的,到时拿到西市拍卖商行,进行拍卖,其它的,则全部置于东市商行,以薄利售卖于百姓。” 赢高微微点头道:“你之想法,基本正确,我的意思是,如果此法可以确出产情况,则由墨良安排人员,继续研究带有花纹和其它颜色之产品,用于西市商行售卖,这样吧,如此称呼却也麻烦,以后东市商行即叫商行,西市商行称之为拍卖行。” “公子之言大善!” “另外,此碗于商行售卖的话,做价五钱一只,如此既保证了利润,又可以让普通百姓不至于浪费,批发的话,可做价三文,具体实行,萧何你确定即可,还有,就是之后,若非需要拍卖之物,你皆可置于商行售卖,定价你和姜超自行确定即可,只有两个要求,一是让利于民,二是又不至于破坏市场,我们可以引领市场,但不是破坏,你可明白?” 萧何躬身道:“萧何明白!” 墨工继续道:“禀公子,关于蒸汽机的改良情况,现在已经应用于很多工序之中了,确实带来了极大的便利和技术的改进,同时,因为蒸汽技术的介入,冶炼的技术,亦是提高了几个台阶,现在钢已经完全可以冶炼提炼了,而且,公子所讲的,蒸汽机车,已经在制作之中了。” 赢高闻言顿时神情大放,开心的道:“如此甚好,墨家居功至伟,另外,两件事情,墨老你需要尽快安排人员处理。” 墨工闻言顿时躬身道:“请公子吩咐!” “其一是关于水泥厂和砖厂,近期我要安排人员对咸阳城翻新,所以,预计需求之量极大,你需要安排专人对接;其次,军事学院,我要求最迟于一个月后,大概在六月初,你要完全建好装饰完成,六月末,本公子就要安排人员进行人员进驻,同时,你们一应的研究人员,无论是你或者墨良、墨九,只要有了明确的研究成果,都将陈于校内研究成果展示,无论朝庭进不进行表彰,都将千万年传颂!” 萧何一脸艳羡的看着墨工。 赢高看着此等情况,没有吱声,任由萧何羡慕。 墨工、墨染闻言,齐齐躬身拜道:“墨家,谢过公子大恩!” 赢高继续道:“另外,关于民用铁器之事,萧何,你尽可与墨工协商,只要产量足够,尽可在东市商行出售,无论是曲辕犁,亦或是铁盆、菜刀亦或是其它日常用品,都可于商行售卖,但是要注意贩卖和售价的控制。” 二人齐齐躬身应是,告辞而去。 第35章 上古第一女商人 看看外面,几近正午的天色,赢高不由得心中暗自腹诽,秦始皇还说今日让清姨和二姐一起过来,却是到了现在还没有见人,不知是怎么回事? 可是,却也没有说将出来,而是对墨染道:“命人去将姜女请过来,本公子有事吩咐与她!” 墨染应“诺”后,快步去到院门之外,安排侍卫去纺织厂叫姜女过来,刚吩咐完侍卫,却远远的见到,两顶轿子,在众多侍卫的护送之下,缓缓的向着将军府而来。 见状,墨染急忙飞快的奔回了院子,还未进院门,口中就大声喊道:“公子,公子,阳滋公主到了!” 闻言心里顿时一喜的赢高,连忙从座位之上站起了身子,在飞奔而来的墨染搀扶之下,缓慢的走向了院门,三出院,二出院,一出院门。 大概五分钟左右,两人缓慢的走到了院门之外,却见到远远的队伍,已经逐渐的到了将军府门之外,众人停住身形,两顶轿子亦是慢慢的放在了地上。 只见轿帘掀开,当先,阳滋就冲了出来,抢先一步到了赢高的面前,兴致冲冲的道:“三弟,二姐来了。” 赢高见状,无奈一笑,躬身道:“赢高见过阳滋公主。” 阳滋嘴角微微一撇,不情不愿的福了一礼:“阳滋见过将军。” 二人同时起身,相视而笑。 阳滋继续道:“三弟,我和清姨一道过来了,后面轿子里的就是清姨,你还没有见过她吧,不过,清姨确实……” 正自说话间,后面轿子里缓缓走出一人,只见得来人面戴清纱,头戴银饰,一袭绸缎,将身形映衬的婀娜多姿,睱想连连,赢高看见人员进得前来,连忙双手合拢,躬身一礼到地道:“赢高,恭请清姨万安!” 来人面纱下的脸色忍俊不住,扑哧一笑:“好一个三公子,小小年纪,就如此多才,罢了,起来吧。” 赢高急忙起身,恭立一旁,一时,众人相对无言。 寡妇清道:“怎么了,三公子请大王请的妾身前来,也不请妾身进府,所为何由?” 赢高脸色顿时一红:“清姨见谅,小三一见清姨,被清姨威夷所摄,一时失了方寸,还望清姨见谅,来,快请进府。” 同时,转头对着墨染道:“快快安排人员,将清姨一众侍卫请进院子,可以校场中暂时歇息。” 说着,转身,在院门之外,躬身请寡妇清和阳滋二人入内,墨染亦是急忙躬身随在赢高身后,默默行礼。 待二人进得院内,赢高连忙上前两步,走到了二人前方,却不料突然间,步子迈的稍微急了一点,胸口一顿剧痛传来。 骤然间,寡妇清和阳滋看得赢高脸色突然一阵痛苦之色,随即,一只手捂向了胸口,阳滋公主顿时心里一惊,惊叫道:“呀,三弟的伤还没好!” 说完,连忙奔向了赢高,伸手搀住了赢高的肩膀。 寡妇清原本笑意满面的脸上,亦是突然一惊,急忙转身至赢高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得骤然间,赢高小面微白,阵阵细汗,遍而额头。 于是伸手就搭在了赢高脉搏之上,仔细搭脉之后,长长的舒了口气道:“幸好,暂无大碍,小三儿,我且问你,莫非夏无且不曾与你言道,你之伤需要休养?” 胸口稍微好了一点的赢高闻言急忙挣开阳滋的搀扶,躬身苦笑:“禀清姨,夏大医在高出宫之前,多次与高提及,需要静休,只是,本来这两日,高已经静静休息了,只是,骤闻及清姨首次前来高之府只,高不欲失礼,这才在墨染的陪同之下,前来院门迎接,却不料……” 寡妇清眉头微皱道:“之前大王曾多次与我提及与你,更是对你伤势犹为自责,以为是自己逼迫你过重导致的,不怕老实的告诉你,这亦是清与大王结识以来,大王首次自责,今日把脉过后,方知,大王之意实在不虚,你个小子,确是与众不同。” 接着,白了一眼赢高,风情万种的继续道:“好了,让阳滋慢慢的搀扶着你,我们慢慢前行吧。”说完,在另外亦是伸手搀住了赢高的只胳膊,阳滋公主亦是在另外一边搀住了赢高的另外一边。 突然之间,被二女在两边搀住的赢高,顿时觉得浑身极不自在,而其中一人,更是连秦始皇亦是极为敬重的巴寡妇清,连忙挣脱二人的搀扶道:“清姨,二姐,赢高自己慢慢行走即可,不需二位搀扶,说着,一边极力的与二女拉开距离。” 看着极力与自己拉开距离的寡妇清,面纱内的脸色不禁戏谑的展开了笑颜,眉色大开,一双似水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眼前这个不满七八岁的少年只见得他那稚嫩的小脸之上,处处透露着完全不符合年龄的老成和干练。 于是只得无奈摇头道:“也罢,阳滋,你我二人于一旁小心他跌倒便罢,由得他自己慢慢前行吧。” 一行无话,三人缓慢的来到了四出院的庭院之中,赢高手捂胸口,引得二人落座之后,这才缓慢的靠在了躺椅之上。 寡妇清无语的看着这个倔强的少年郎,悠悠的开口道:“我名巴清,世人皆知我出身巴蜀之地,又是寡妇之身,皆以巴寡妇清称我,却不知我原名即是巴清。”说完,一汪秋水似的大眼,望向了赢高。 赢高连忙在躺椅之上,拱手道:“清姨,世人多是蝇营狗苟之辈,何必过多在意俗世之人的看法?” “噢?”闻言神色不禁一动的巴清,顿时诧异的看向了赢高。 “清姨,赢高冒昧邀请清姨前来高陵,实乃有事请教,皆因种种原因,高需要清姨帮助,是以,才说动大王,以邀清姨前来,还望清姨见谅!” 巴清微微摇头道:“近来,屡次听得大王多次提及,三公子之才能,也曾多次派人前来高陵核实情况,清意欲有意与三公子一见,奈何三公子一直忙的不可开交,巴清数次而不得其门,幸得大王昨日命人告知,巴清实是心中欢喜的紧。” “清姨过誉了,高不敢当清姨夸赞。” 巴清突然间正色道:“不,三公子你当得,巴清虽一介妇人,但亦算是薄名在外,纵观古今,巴清以为无一人得与公子比肩,亦曾戏言与大王,不若将王位传与公子?” 赢高顿时委屈的道:“怪不得父王近来,屡屡提及要高承位之意,原来,是清姨在背后如此编排小三……” 巴清脸含微笑的道:“却不料三公子数次拒大王,身居大功而不傲,居高位而不骄,持奇技而不自恃,三公子如此年纪,却得让巴清自渐。” “清姨,我们能不能不再如此互赞了?自己家人关起门,互相称赞,有何意义?”赢高一脸委屈的道。 巴清闻言,和阳滋相视而捧腹大笑,赢高一脸委屈的看着开怀畅笑的二位美丽女子,心头亦是不禁泛起阵阵涟漪。 许久,二女畅快笑毕,巴清突然神情一正道:“不知三公子,邀请巴清前来,所为何事?” 正自沉浸在自己幻想之中的赢高,突闻巴清之语,禁不住一怔,随即道:“清姨,不知道,赢高之所为,清姨所知多少?” 微一沉吟,巴清沉声道:“你命名之蒸汽机、包括玻璃、酒水、还有研究中心的一切,妾身俱都知晓!” 赢高骇然的道:“清姨俱都知晓?” 看着惊骇不已的赢高,巴清神情突然郑重的道:“赢高,你自以为做事隐秘,却不知,无论是大王,依或是巴清,俱都对你之行为,一一清楚,而且,你尚不知,这近两月以来,姑且不说黑冰台,单单巴清因你赢高所死之人,已然超过一百,牵连之人更甚。” 赢高却里心里大惊,原以为做事隐秘,却不料结果却是如此,若非有黑冰台和清姨在旁边协助,估计高陵早已被人围攻了吧。 顿时在躺椅之上,拱手道:“赢高,拜谢清姨相助之恩。” “你不必谢我,自你出高陵之日起,大王就已经命我和黑冰台,一南一北,互相照应了,而且,事实证明,无论是我依或是大王,都小看了你的能耐和本事……” 赢高脸色羞红的道:“赢高汗颜!” 却不料巴清正色道:“不,非是你汗颜,而是巴清与大王汗颜,若非早先巴清和大王不够重视,水泥和红砖之事,亦不可能传知外界,不过,如今看来,传将出去却也没有影响大局,之后,大王与吾,尽皆在高陵之地,布局重兵,然后,即使如此,仍是有不少的敌国之人,欲将信息传将出去,所幸,均被一一拦截,并将传信之人缴杀。” 一旁阳滋却是已经骇的说不出话来。 赢高再次拱手道:“拜谢清姨看顾之情。” 巴清微微摆手道:“适才你所言却也正确,虽然吾与大王发忽情、止忽礼,奈何世人误我,今日却得小三一言,解开清姨心中疑惑,说来,亦是清姨感谢小三呢。” 赢高疑惑的道:“清姨此话何解?” 巴清随意的道:“一直以来,巴清以如何与大王相处而勿自烦恼,却不料,今日小三一言,世人多是蝇营狗苟之辈,何必过多在意俗世之人的看法,而让清姨认清了自己,吾自与大王结识,一直惺惺相惜,大王亦自以礼相待巴清,既然如此,心安罢了,何必过多在意世人之言,若是不喜,杀之便是。” 赢高却是心里一突,情不自禁的道:“清姨大智,高不及也。” 巴清斜倪了一眼赢高:“原本以为大王口中的三公子是如何能耐之辈,却不料亦是蝇营狗苟之辈。” 赢高和阳滋闻言大惊,却是抬眼一看巴清那戏谑的眼神,三人神情一动,亦是再次忍襟不住,齐声大笑出来。 又是许久,三人笑罢,赢高道:“清姨,父王尚且以平交之礼待之,清姨之后,只以小三称之便可,万勿再三公子称之,赢高实不敢当清姨如此称呼。” 巴清闻言亦是不禁一怔,心道:“不怪大王数次提及这小三不喜重礼,单凭此一点,此人前途不可限量。” 于是再次斜倪了一眼赢高道:“如此便罢,若无外人,清姨便以小三唤之。” “清姨,小三听闻,清姨是以丹药之术,闻名天下?” “之前确是如此,不过,如今,巴清之商队,涉及任一行业,即使商队,无论南边北地,哪怕是西域诸国,巴清都有数支商队往来其间。” 赢高闻言顿时怔了良久。 巴清见状,神色不变的道:“小三,你不必烦恼,大王叮嘱巴清前来之时,亦曾有言,意欲巴清多多帮助于你,所以,无论何事,你尽可提出,清姨尽力帮你便是。” 赢高顿时再次拱手道:“清姨,非是小三不便张口,而是想不到清姨已然将所有事情,做到了小三前头……” 巴清诧异的道:“小三此言何意?” “清姨,小三刚刚安排人员对商队之事进行安排,却不料清姨已经早已经安排商队行走于各地了,再者,我本就为其它区域之贩卖而有所顾虑,但是清姨之产业,如果一并展开销售,那小三之顾虑,将再无多少。” 巴清奇道:“小三之言何意?” “清姨,实是如此……”接着,便将之前萧何对于商队和要求和所需之物,一一告诉了巴清,并且,对于研究中心的产品,以及对于文字推广的设想,亦是尽皆对巴清和盘托出。 听罢,巴清亦是不禁骇然道:“吾只道小三所行之事如何,却不料汝却如此大才,已然将一切事务考虑周全,如此便罢,我回来可安排一人,长驻高陵,一切事务,尽皆可与其对接,若有必要,其亦可随时知会与吾,三儿不必焦虑,如此三利之事,且又可得无数赞誉之事,巴清必然全力相助。” 听得巴清欲派人常驻高陵,赢高亦是不禁神色一动:“清姨,还有一事……”接着,又将高陵缺少管理人员的事情,以及欲要翻新咸阳城的事情,一一向巴清说明。 听完赢高的说话,即使如巴清,亦是不由的骇然的张大了蒙在面纱之下樱桃小口:“小三你可知此做为需要多少资金?你何以支撑到完成整个建设?” 赢高却是微微一笑道:“清姨,小三不只是翻新咸阳城,如若两年内,可以使得咸阳城内百姓生活改善的话,赢高还欲在高陵建一商城,预计三年之内建成,到时将集整个中原的所有高端人员于一体,集娱乐、休闲、消费、以及文化于一体,我意命名为:华夏不夜城。” 巴清骇然的道:“小三你此事可曾告知与你父王?” “除不夜城外,赢高已经将翻新咸阳城之事告诉与父王知晓。” “大王何意?” “父王道,若我有把握,尽可一试!” 巴清沉吟良久道:“小三,清姨不知你有何做法,不知可否详细与清姨细述讲来?” 赢高闻言,静静的看了一眼面前这个绝美妇人,郑重的道:“不知清姨何以看待国家经济?” “何谓国家经济?” “通俗的说法,就是国家的消费和金钱流通,以及国家税收和整个大秦的每年金钱流动。” 巴清疑惑的看着赢高,眉头微皱道:“你之说法,单个说来,巴清均是明白,但是这么一说,巴清为何感觉一点竟然也不懂了?” 赢高无奈的道:“清姨你可以这样理解,水泥、红砖,皆是由我之工厂产出,我实际是只是支付了工人的住宿费用和月钱,对吧?” “确是如此,工人之词,清姨亦是屡次听及人员汇报,才知道是你所谓的工厂里面所招收的佣人。” “那再次翻新长安城,所用之物,均系我水泥厂、红砖厂和钢铁厂里所产之物,如此清姨能否理解?” 巴清神情微动,“确是如此,如果是以水泥之法,浇贯而成的话,确是如此。” “水泥之法,长久且便宜,为何我要采用原始之夯土之法?是以,我之费用,亦是只有食宿和月钱支出便了对吧?” “依你之言,确是如此,可是,即便如此,所需之人之数量,以致所花费之钱财,亦是庞大无比,且不是朝夕之事可完工啊。” “清姨,这个不是钱的事情,而是一个综合的问题,你再想一下,无论是工厂里面,亦或是翻新的,所有的人,拿到了月钱之后,做什么?” 巴清闻言顿时怔了一怔:“用以改善家庭生活和家庭环境,购买一些生活用品……” “是啊,如果建房子,还有比用水泥更好的吗?如果买布,我的纺织厂里的布,便宜,质量更好,如果买粮食,高陵马上到了收获季了,质量会更好,最严重的是,无论是哪里生产的,依或是对比,高陵生产的都要比市场上的至少要好上一倍,即使是小麦粉,高陵马上要出的技术,会让面粉更加细腻,更加美味,也更容易消化,最重要的,价格都差不了多少,这样,开支出去的钱,又换了一种方式回到了我的手里,同时,我还可以在贵族和世家那里挣更多的钱。” 巴清神情纠结的道:“可是这样,你也没有那么多的钱啊?” 赢高叹了一口气道:“清姨,你怎么还是不明白,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用到钱啊,只是拿钱还做了一个载体,完成了所有的事情,其中,工人挣到了钱,改善了生活,朝廷挣到了税收,而我,也完成了要做的所有的事情。” 巴清眼神茫然的道:“可是,那些钱呢?你发给工人的钱呢?你终究要钱发给工人的啊,还有,你说的税收是怎么回事?。” 赢高笑着道:“需要很多钱吗?我只要可以开出两个月的月钱就可以完全操作起来了,因为,工人拿到月钱了,肯定就会再到我的店里买东西回家,这样,钱不就又回来了么?” 巴清这下彻底不镇定了,眼神茫然的看着赢高。 赢高笑道:“清姨,你是不是很奇怪,钱呢?钱在这里面,到底去哪里了呢?” 巴清额首道:“是啊,既要发月钱,还要买材料,更加商行销售,这是一笔多么庞大的数字,可是,钱呢?为何你又说只需要以小小的一笔钱,就可以启动项目了呢?” 赢高看着茫然的巴清,心里却是没有丝毫高兴,幸好这是在上古大秦,而不是在唐朝以后的时代,历史记载,在唐朝,就已经出现了经济之说,更出现了一批商人,无中生有,比自己玩的这一套更是流利无比。 无奈解释道:“清姨,你理解的钱,是什么?” 巴清顿时兴奋的道:“钱是可以购买所有物质的东西,可以购买到你想要的一切物质需求,甚至可以购买到权力、欲望。” “清姨,你的理解,理论是对的,可是我若告诉你,钱,其实什么也不是,你能不能理解?” “怎么可能,钱怎么可能什么也不是呢?”巴清诧异的望向了赢高,甚至旁边的阳滋亦是一脸疑惑。 “清姨,钱呢,其实只能是一种产品,甚至可以说,它也是一种商品,只是人们习惯性的用它来做为结算标准,你可以理解吗?” “啊,钱也是一种产品?”随即释然道:“你说的也对,钱也是朝庭制作出来的一个商品。” “那这样,清姨,你就容易理解了,如果没有钱这种物质,你现在需要粮食,你会怎么办?” “我会用其它的等价物品进行兑换,没钱以其它物品也可以兑换啊!” “既然清姨知道这个,那就更容易理解了,我们将所有的东西都理解为可以兑换的产品,我建立了工厂,工人为我生产产品,我付给工人月钱,然后,我再把产品卖出,获得收益,这个概念清姨能理解吗?” 巴清撇嘴道:“这是完全正常之事,有何不能理解?” “不,清姨你没有理解,水泥厂,我建立了工厂,工人为我生产出水泥,我再卖出水泥,是不是获得了收益?” “嗯,是啊!” “然后,我是不是有很多个工厂?特别是我的产品,在市场上又是独一无二的?” 巴清更是疑惑的道:“是啊!” “可是清姨,正常渠道下,我如果要售卖这些产品,百姓没有钱,我的东西能不能卖出去?” “百姓已经没有钱了,怎么可能购买你的东西?” “那清姨,我通过翻新咸阳城,让工人赚取到了月钱,是不是我的产品就可以卖出去了?然后,我亏的只是水泥和磕头,但是,其它的所有产品,都获得了很好的市场?” 巴清此时才神情猛然间清醒,忽然间却是又道:“可是,水泥和红砖的用量却是庞大无比,无论是生产,还是材料,都需要庞大的资金支撑……”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了,双眼却是猛然间直视着赢高。 赢高随即笑道:“清姨,想明白了?不错,水泥和红砖我付出的只是人工,没有其它的任何费用,水泥用的是土和石头,以及其它全部不值钱的材料,至于烧制用的碳,而是我直接从地下开采出来的,所以,这一切本来就是免费的,我做出的只是人工,如果工厂里再加上翻新城墙的有十万人的话,那么,一个月我付出的,也不过是五十万钱罢了,可是,其它的产品,我的成本也不高,但是市场需求量大,这五十万钱,放进了老百姓的口袋里,那么,就将带来的是上百万的资金流动和效益,甚至更多,这里面,不知道清姨的商行缴的税是多少?” 巴清怅然的道:“十税一。” “而我的商行里,实施的是十税二,即使是工厂里面,亦是十税一的方式,缴纳商税。” 巴清骇然的张大了嘴巴,情不自禁的道:“按照你这个计算,每个月商税都是要缴30万,甚至更多?” “不,清姨你错了,这么计算,工厂出厂的产品的话,例如麻布,工厂出厂缴纳的是十税一的税,假如是五十万钱的布匹,那么缴纳的是五万的税,而商行里,再售卖的话,不可能是五十万吧?可能是一百万甚至更多,那么,要缴纳的税是二十万;可是市场上原来是没有钱的,现在我通过这个办法让百姓有了钱,那么,仅此一种商品就能够产生150万的流通价值,再加上其它的产品呢?” 巴清顿时骇然的张大了嘴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了赢高:“你这个小脑袋瓜里到底想的是什么?是怎么理出如此复杂的程序来的?” “清姨,你就先说说,此法是否可行?” 巴清踌躇了许久才道:“小三,清姨只是听你所讲,但是实际操作起来,你有没有实际核算过,具体可操作的机率,到底有多大?” 第36章 巴清要入股 赢高看了看谨慎的巴清,道:“清姨,这个操作情况,你就不用理了吧,我只是想问你要几个可以管理的人,却不想,一说就说这么多!” 巴清娇嗔的白了一眼赢高:“清姨这不是关心你吗?人手的问题,你不用担心,先说两个人吧,你新村的村长,我手下的原来一个掌柜,不想再奔波劳累了,我还正打算将他一家送回巴蜀,既然你这要人,那么让他们一家,都直接迁居到新村就好了,他的名字叫巴山,回来我直接让他们一家过来就好了,你安排好人员对接,让他熟悉一下情况。” 赢高大喜,道:“多谢清姨。” “至于你说的翻新咸阳城的事,原来手下有一个队伍,就是主要负责建筑这一块儿的,这么些年,战争连连,他们也没了什么事做,就是跟着我跑跑商线了,大概三五天吧,他们这趟应该就回来了,到时候,我直接让他们过来找你,负责叫莫离,到时候,建筑这一块,你可以让墨家的人和他具体的接触一下,研究这块他们不比墨家,但是建筑这块儿,清姨保证,他们只比墨家更强。” 赢高连连躬身道:“多谢清姨,这一下可解决了我的大问题!” 接着,巴清又道:“至于你说的商队商量,你那个事情是不是由一个萧何负责的?等商队回来的时候,我会让人专门去找一下他,有事,你让他直接吩咐就好了;还有就是贩卖,这一块儿本来我都是让商队自动选择的,到时候,一并你让萧何直接和他们谈就行了。” 说到了这儿,巴清再次戏谑的白了一眼赢高道:“至于你说的问题,看看还有什么是清姨不知道,没能帮到你的?” 赢高无语的看了一眼巴清,再白了一眼阳滋道:“清姨,瞧您说的,这不是小三儿求父王让您过来就是给小三解决问题的,果然,清姨一来,什么事儿马上就不是事儿了,马上解决了。” 巴清闻言,神情陡然一正道:“既然小三你说了,清姨帮你解决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巴清呢,今天也是第一次见你赢高,清姨也不能空着手来是吧?” 赢高顿时浑身一紧:“清姨您还有吩咐?” “也没什么,我听大王说,你呢,最近也没什么收益,就连粮食,都是问你父王要的,清姨呢,什么也不多,就是钱多,我呢,准备拿个五万两黄金,支持你翻新咸阳城和建造不夜城,你看看够还是不够?” 赢高闻言,顿时骇的张大了嘴巴,心中一万头草泥马飞过。 好一阵之后,努着个嘴,忿忿的看着巴清。 巴清正以一种好笑的眼神,亦是盯着赢高。 赢高忿忿的道:“清姨就不怕这五万两黄金打了水漂?小三可是从未操作过如此项目。” 巴清好整以睱的瞟了一眼赢高:“既然你三公子能够为咸阳城,将一切赌上,清姨这区区五万两,做为与三公子的见面礼,有何不可?” 赢高恨不得直接趴上去,狠狠的咬上巴清一口,这亦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被挫折的如此严重,偏偏还是打着正当的旗号,让他无法拒绝,只得咬紧牙关,恨声道:“清姨,赢高实不敢当清姨如此厚礼,若不,您再少一点,稍微意思意思就好了?” 巴清戏谑的看着赢高,没有吱声,赢高亦是不敢再出一言,心底里只怪自己多嘴。 直至许久之后,巴清才缓缓的出了口气:“清姨决心已定,断无更改。” 赢高见状,只得无奈的道:“不知清姨黄金何时能到?” 巴清见状,亦是开颜一笑:“何需如此麻烦,咸阳城长安大街就有清姨的泉府,你随时可以安排人过去取走。” (注:《周礼·地官·泉府》中记载:“泉府掌以市之征布、敛市之不售、货之滞于民用者。”也就是说,泉府是办理赊贷业务的机构,不过并未完全成熟。) 赢高闻言,顿时惊讶道:“清姨也有自己的泉府,此事父王可知?” 巴清随口道:“在咸阳建立泉府,本就是大王的主意,大王曾言道,各国金钱五花八门,不能统一,需要一个专业机构界定,但是大秦又无法直接出面界定,所以,才要求吾成立这机构,日常呢,也有接一些典当抵押的勾当,但数量却是极少。” 赢高心里一动:“清姨,不知你这泉府,在整个大秦有多少间?还有,在其它四国,又有多少?” 巴清好奇的望了望赢高,见赢高并无异色,只是双眼紧紧的望着自己,无奈回道:“整个大秦,应该有十家左右,其它四国,全部加起来,应该在十五家左右,怎么,小三儿有何事?” 赢高顿时开心的道:“太好了!” 一声顿时骇的巴清皱起了眉头,“这是为何?” “清姨,大秦必将一统中原,你信也是不信?” “清姨从未曾怀疑过秦国将一统七国。” “那么,清姨,新的文字统一推广,已经正在推行之中了,而金钱政策的改革,亦将是大秦一统七国的基本国策,你说对也是不对?” “此事是必然之事,何来对与不对?”巴清奇怪的看着赢高。 “如果清姨注资这五万两黄金和所有的泉府,并且承诺将泉府开到大秦每一个城的话,那么我就可以做主,将大秦的泉府,给予巴蜀清姨十分之一成的股份?” 巴清茫然的望了望赢高道:“股份?这是什么东西?” “清姨,我有两个选择给您,一是永远占有大秦商行的一成股份,还有就是您再以泉府驻入,做为日后大秦的金钱的发行机构,同时,亦是保管和存取机构,永远占有十分之一成的一半股份,亦即是二十份取其一,股份就是,持有分红的资格,但不参与运营和管理,当然,前期的泉府,在没有收归回大秦之前,还是您在管理?” 巴清闻言,顿时沉默了下来。 赢高看了看郑重思考的巴清,也是没有吱声,只有阳滋,一会看看巴清,一会看看赢高,兀自一头雾水。 良久之后,巴清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小三,你可是真会给清姨带来麻烦,你可知道,清姨有多久不曾如此慎重的思考过了?” 赢高笑了笑道:“那说明,清姨对小三之事,已然知之甚深,才会慎重思考。” 巴清无奈的看了一眼赢高道:“小三可否容清姨思考两天?” 赢高深沉的一笑道:“清姨,您给我的见面礼可是没有让小三有片刻思考啊,赢高惶恐,不敢有片刻大意,如此行为,还是小三自行做主,最终,仍需父王点头,所以……”说完,深深的看了一眼巴清。 又是长久的一阵沉默之后,巴清这才神情凝重,银牙紧咬的道:“也罢,清姨就将所有泉府,尽数交与大秦便是。” 赢高眉头微皱道:“清姨,我心底里还是很希望您能够选择商行的一成股份的,毕竟,这也是十倍不是?” 巴清在做了决定之后,随即神情自若,同时亦是带着丝丝戏谑的道:“自吾与大王相识那刻起,即将巴蜀的命运和大秦绑在了一起,若你所说之事成,则巴蜀永远和大秦则绑在了一起,共生共亡,吾想,小三亦是因吾与大王之情,才提出了如此提议,亦可暂时完全不用理会此笔黄金之事,同时,又可为日后发行推广大秦金钱政策埋下伏笔,小三,清姨真的怀疑,你到底是七八岁的孩童,依或是千年老妖魔?” 赢高嘿嘿一笑,没有接过话题,而是深沉的道:“既然清姨决心已定,那么赢高亦只能无奈接受,既然如此,之后的金钱政策,我已经建议父王,由现在推行文字的周渤博士主篆,等有了决定之后,我再通知清姨?” 巴清神色微动的道:“好了,既然如此,清姨此行之事,已然尽数完成,清姨这就回去了,小三你要有事,可着巴山通知与我。” 赢高微笑着道:“清姨,小三至今还没未见过清姨尊容,不知清姨可否满足小三的好奇之心?” 巴清微微瞥了一眼赢高道:“下次吧,下次巴清,与大王一起确定金钱政策之时,你当着大王之面再说!” 赢高顿时脸色一垮道:“清姨说笑了。” 巴清长身而起,“既然如此,清姨此间之事已了,阳滋,你须耐心与你三弟学习,你这个三弟,能耐大着呢。” 说完,笑着抬腿就走,见状,阳滋急忙起身躬身相送。 而赢高只能无奈的躺在躺椅之上喊道:“清姨,小三有伤在身,不便起身相送,您多担待些!” 正欲走出院门的巴清身形一个趔趄,差点撞到门上,急忙一正身形,加快脚步,快步走了出去。 赢高心中顿时一阵腹诽,因为,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看似他赢高赢了一筹,实际上,却已经输的体无完肤了,不禁感叹道:“怪不得是司马迁能够在《史记》中,用了69个字记载了的女人,强有真是离谱,做为一个后世的穿越者,此番对局,尚且不能胜利,可见此女确实一般。” 正自沉思间,阳滋走上前来,轻轻的摸了一下赢高的额头:“三弟没病啊,可是为何与清姨说话,如此令人不懂,莫非阳滋愚钝?” 赢高笑道:“二姐哪里话来,许是清姨见我伤重,诚意帮我,许了我些钱财,让我可以顺利开展咸阳城翻新之事。”说完,还一脸宠溺的看了看阳滋,心底里却是一阵温暖。 姐弟二人正闲话之间,墨染走了过来,躬身道:“公子,姜女姑娘已经到了好一会儿了,只是公子有客,墨染就让姜姑娘暂时先回了家,不知公子此刻是需要墨染叫来姜姑娘?” 赢高立即道:“如此甚好,即刻叫姜女过来吧。” 墨染躬身道:“诺!” 语落,躬身退去后,去叫姜女去了。 阳滋奇怪道:“三弟,这姜女是谁?” 赢高随口道:“是我月前,在咸阳城救下的一个姑娘,当时……”接着,就将咸阳城的事情告知了阳滋。 阳滋闻言银牙暗咬道:“一直曾有听闻赢疾如何,却不想此人如此下流,幸好三弟当日出现,否则还真不知道此事会发生如何结果?” 接着又开心的道:“幸好三弟也把这帮子纨绔子弟送去了训练场,让他们吃点苦也好。” 说到此处,又语气凄凉的道:“只是大哥,这么好的一个人,为何也要送去训练场呢?” 赢高看着勿自自言自语,不停的说着话的阳滋,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阳滋这才注意到张大着嘴巴的赢高,好奇的道:“三弟为何又张如此之大的嘴巴?” 赢高这才合嘴巴:“二姐平时在宫里亦是如此习惯自言自语?” “可不是如此,在宫中,平时没有一人陪我说话,除了偶尔去一下王后宫里或者二哥那里,还有人陪我聊聊天,其它时候,阳滋都没有人可以聊天说话呢。” 姐弟二人闲聊之时,院门外,姜女和墨染二人齐齐走了进来,抬眼一看赢高,姜女双眼立时一亮,急走两步,奔到赢高身前,微微一福道:“姜女见过公子。” 墨染见状无奈一笑,躬身一礼后,直接站在了赢高的躺椅旁边。 赢高微一摆手道:“免礼!”说完,用手一指旁边的阳滋道:“这位是阳滋公主,我二姐。” 姜女闻声抬头,这才看到赢高旁边站着一个玉雕般的女子,顿时心情骤然失落,接着闻听到赢高介绍,脸上神情顿然喜笑颜开的道:“莫非是阳滋公主?”接着万福道:“民女姜女,见过阳滋公主。” 阳滋亦是首次见到姜女,却是突然见得如此美丽的可人儿,嘴里不禁埋怨道:“三弟可也是真会救人儿,救了一个如此的可人儿。” 接着对着姜女微一摆手道:“免礼!” 随即起身拉着姜女的手,热情的道:“姜女妹妹,你来告诉于我,三弟可有欺负于你?若是三弟欺负于你,你可直接来与我说,我与你出气。” 姜女赶紧摇头,一边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衣袖,躲着阳滋公主,一边连声的轻声道:“公主,公子从不曾欺负于我,公主千万莫要误会!”一边不停的闪躲着。 赢高好笑的看着突然间就如此熟悉姿态的阳滋公主,顿觉好笑,随即轻声道:“二姐,莫要吓着了姜女姑娘,你还是赶紧坐下吧。” 一边又对着姜女道:“姜女姑娘,我二姐只因一直在宫中,从未外出过,骤见同等美丽之人,心中感到亲切,你莫被她的姿态吓到,她只是亲切好奇罢了。 阳滋闻言,亦是忿忿的扭身回去,坐在了座位之上。 姜女亦停住了闪躲的身形,急忙对着阳滋万福道:“姜女不知公主好意,惹公主不快,还望公主恕罪。” 阳滋勿自生气,乍见姜女如此知礼,顿时心里大为高兴:“姜女妹妹不需多礼,此处亦无外人,你我二人姐妹相称便是,我告诉你,我宫里妹妹……”接着,便话音再也停不下来,一张嘴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姜女脸露苦笑的望了望赢高。 赢高无奈一笑,只得打断道:“好了,二姐,你初次与人家姜女见面,切莫惊吓着了人家。” 阳滋这才吐了吐舌头,小心的道:“妹妹,你不会被姐姐吓到吧?”说完,还不禁的脸色一红。 姜女无奈只得万福道:“民女不敢,只是公主太过亲切,姜女不适所致,还望公主勿怪。” 赢高见过二女不停的礼来礼去,亦是不禁的道:“好了,姜女不用多礼了,方才二姐也说了,此处亦无外人,大家可以随意着些。” 接着,瞄了一眼各种不适的二人:“二姐,纺织厂里,最近一直都是姜女在负责打理,让你过来,只是希望借着公主的声望,可以号召一些人放下成见,去纺织厂里上班,姜女,你可以将纺织厂里的月钱,提高到与高陵其它厂里一样,月钱五钱,同时,有小孩或者婴儿需要喂养的话,可以在厂里找一集中之中,由专人看护,尽量的多招一些女工,以快速让纺织厂里形成规模。” 姜女犹豫了一下道:“诺!可是公子,仍旧还是有一些人,不愿意让人女人出来,姜女亦是不解其意。” 赢高微一沉吟,“这两天,新村村长巴山就会到来,到时,你可将此问题与他商讨,看看有无更好的解决之法。” 姜女应道:“诺!” “那我二姐就交给你了,姜女,你可莫要委屈我这二姐,她可是第一次出宫,回来,莫要让父王再因此处罚于我。” 姜女连忙万福道:“民女不敢,公子尽可放心。” 赢高无奈的道:“玩笑而已,姜女不必如此认真,二姐交于你手,我亦放心,你可先教会于她,如何纺织,再慢慢的告诉她如何慢慢的管理,二姐亦是聪明的紧,只是一直待在宫中,无人陪伴罢了,故此,才显得如此之状。” 姜女闻言,不由得心里一滞,道:“怪不得公主这般模样,公主还真的是……” 赢高即时打断道:“姜女慎言,我二姐只是不谙世事,实则聪明的紧,你可千万莫要怠慢了她。” 姜女闻言,顿时神情郑重的道:“公子放心,民女一定侍候好公主。” 赢高无奈的继续道:“公主不需要你侍候,只需平等对待便可,我想二姐亦不是到纺织厂里做威做福的,你等只需平等对待便了,但是,有的一些事情,你需要与我二姐分析明白,人心险恶,别让她被有心之人蒙骗。” 姜女怜悯的看了一眼阳滋,应道:“公子放心。” 赢高亦是转头望向阳滋道:“二姐,如若无事,你便与姜女同去吧,切记,一切听从姜女之意,如若有事,可随时命人前来唤我。” 阳滋委屈的道:“三弟这就让二姐过去了?我才刚到这里一会呢!” 赢高宠溺的看了看阳滋道:“二姐,纺织厂就在这旁边不远,你完成工作之后,可与姜女一同回来,这将军府亦是你家,你可随时回来。” 接着又对姜女道:“如若无事,你便与二姐同去吧,切记,安排好二姐!”说完,深深的望了一眼姜女。 被赢高一眼望的浑身俱软的姜女,仿似有些魂不守舍的道:“诺……” 长长的拉了极长鼻音之后,脸色一红,急忙伸手一拉阳滋,二人逃也似的离开了四出院。 看着逃也似的离开的二女,赢高不禁一脑门汗,勿自奇怪,为何二女突然之间好像达成一致一样,如此和谐的,一起逃也似的离开自己。 思来想去也不明白,却也不再理会。 第37章 红薯土豆 果不其然,次日,巴山带着一自己一家人来到了高陵,巴山是一个个头不高,身材偏瘦的中年人,四十多岁的年纪,已经在他的身上经历了过多风霜痕迹,只是,那一双眼睛里,仿佛时刻都在散发着精光,在和赢高细聊之后,赢高发现,这个巴山,肯定不只是一个掌柜如此简单,此人对当前局势的了解程度,以及对各国情况的了解,再加上有着丰富的基层管理经验,最后,还有着无比强大的记忆能力,种种痕迹表明,这个巴山,肯定曾经是巴清队伍里的一个核心,同时,亦深深的清楚知道,这个巴山,不只是负责着高陵的事务,还负责着和巴清的所有联系工作。 不过,巴山表明的越是厉害,反而赢高就越是放心,直接大手一挥,任命巴山为新村村长,负责新村内的所有事务,除开和研究以及生产的机构,再加上学院和将军府之外的四种机构,整个高陵的所有建设、管理、控制,以及防护,全部交给了巴山负责,再叫过来墨工、许地、萧何和其它的相关人员,一起碰头开了个小会,正式确定了巴山的位置和权力。 在巴山熟悉了三天之后,也终于在五月一日这天,尉缭调动的第一批退伍士卒抵达了高陵,赢高在将要求和相应的想法,一并告诉了巴山之后,马上亦是忙碌了起来,而新村,亦是在慢慢的变化着,从自觉而缓慢的变化在监督之下的自发行为。 赢高一直没有去泉府拿回巴清所给予的那五万两黄金,要知道,在这个年代,一两黄金约等于十两白银,而一两白银,则等于一千钱,五万两黄金,对于这一世,现在的赢高来说,几乎等同于天文数字。 有着上一世丰富经验的他,深深的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特别是权贵之间的游戏,更是如此,所以,在没有秦始皇的指示之下,赢高没有去动这笔资金的打算。 而东市商行,却是给他带来了惊喜,短短几日,商行的销售就几乎是天天售馨,只要商行上货,无论是什么,天天售馨,从无例外。 不得已之下,赢高只能再次加大了商行售卖的所有物资的生产能力,而在此同时,周渤的第一批活字印刷的书本,终于出来了,在赢高确认之后,后现代的第一批启蒙读物,综合程度几乎是小学整个语文的复合课本,就出现在了上古大秦的市场之上,从拼音,文字构成和写法,词语、短句,基础的文字应用,词语解释,而在书中,就重点介绍一些称呼上的介绍和说明,而俺、和咱亦是第一次出现在了大秦的历史舞台上。 而秦始皇,终于第一次,抵不住朝庭的压力,要求赢高参加次日早上的大朝会。 赢高收到信息,顿觉一阵头大,此亦是他前后两世以来,第一次参加朝会;上一次参加了刺杀秦王的朝会,那只是个小朝会罢了,大朝会,类似的场景,在电视电影里不知道看了多少回,但是实际参与,却又是另外一个概念。 五月一日下午,周渤赶到了将军府,向赢高汇报了一些朝庭之上反对之音,特别是博士府的一群博士,以及儒家以孔甲为首的儒家子弟反对之声尤甚,至于丞相和延尉李斯则是没有表明任何态度。 听到如此情况,赢高顿时心中了然,不禁暗中冷笑,文字的推行已经是板上板上钉钉,势在必行的了,博士和儒家反对,是因为此举,大大的侵犯了他们的利益,而丞相和延尉的意见,就比较有意思了,应该是看出来此事已然不可阻挡,欲要从中占据一定的份额,或者说赚取相应的好处了。 再上思及朝庭之中甚至有着一些反叛之心的人员,赢高顿觉一阵恶心。 只是明天朝会,此事暂时不理也罢,明日朝会再说。 考虑至此,对周渤又安排了一些其它的教材和文件的刻印,再问了一些现在学习新的文字的情况,周渤反馈说,因为有了查字表,以及拼音的注音,所以,基本上的一些原本就识字的人,基本的认识一些,就可以去进行识字教育了,只是,上次赢高吩咐的让儒家派人进行宣传和教习的事情,儒家没有派人,周渤只能找了一些不得意的博士和学生充数,不过,目前整个咸阳,特别是一些书馆,已经全部安排人员进驻了。 最后,就是周渤去找巴山,让巴山联系巴清,看看能不能联系一批读书人,对现有的典籍、学识、以及资料改篇过来,亦是分为两步,暂时只做了第一步,就是直接原文改编过来,让人不至于因为字而不认识,哪怕原文没有标点符号,亦一样比对原文直接以新文字抄写出来,再联系墨家、农家和尉缭,让各家将自己资料,自行以新文字改编过来,再视情况,要不要放进到军事学院。 一切安排妥当,还未等得周渤辞行,侍卫来报,莫离求见。 赢高大喜,微一摆手,让周渤离去,直接起身,迎到了院门位置,不久,远处进来三个汉子,领先一人,满脸虬髯短须?,身材魁梧,浓眉方脸,相貌威武,给人一种凶神恶煞的感觉?,走近之后,却是发现,眼神中透着丝丝凌历,心中暗叹,好一个威武的汉子。 身后二人,身材不高,样貌不显,属于那种丢到人群里马上就不见人影的相貌,一脸和气的笑着。 来者三人,远远见到一个七八岁的少年,身后亦是跟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主仆二人一前一后,静静的站在院门之内,三人急忙上前两步,躬身施礼道:“巴蜀莫离、莫远、莫笑见过三公子。” 赢高胳膊微抬,虚空一抬手道:“三位勿需如此多礼,清姨盛赞,莫离大才,向高举荐,高冒昧,还望三位壮士见谅。”说完,拱手一礼。 三人急忙躬身道:“不敢当公子之礼,草民愚钝,还请公子见谅!” 起身后,众人哈哈大笑,赢高右手虚空一引,此处不是谈话之地,三位壮士请进。 身后墨染急忙引路众人到凉亭处落座。 众人落座之后,墨染沏茶。 众人举杯,齐饮一口。赢高方开口道:“莫离先生,初回咸阳?” 莫离连忙放下手中杯子,于座位之上拱手道:“回禀公子,莫离一行昨日返回咸阳,今日上午,将手中一应事务,交接于新的队伍之后,这才赶到高陵,向公子报到。” “不知莫离先生都是去往哪些位置?” “禀公子,莫离一行,约二百人,一均是去往西域,无论是大月氏,依或是羌族,还是楼兰,还有兄弟到过公子口中的孔雀王朝。” 闻言赢高顿时心里一惊,简单的几句话,却是透露出了莫大的信息,此人,在巴清团队之中,不仅仅只是一个商队掌柜如此简单,依或极可能是核心团队的另外一人,短短时间,只凭一面,巴清就将自己核心团队的其中二人,给直接派了过来,看来,自己无论如何重视,终究还是小看了这个妇人。 虽然想至此处,但是依旧向着莫离道:“不知道莫离先生经常率队至西域和孔雀王朝一带,当地的一些植物和食物,先生可知晓?” 莫离神情一凛:“公子,大掌柜的曾与小人提及到公子所需之物,小人亦是按照掌柜的描述,带了一些东西过来,不知是否有公子所需之物。” 说完,对着身后那个身材偏胖的道:“莫笑,你去外面,将公子所需之物抬进来。” 那莫笑躬身一礼,缓缓后退去了院子,不一会儿,院门外传来一阵悉悉碎碎的声音,院门口,出现了几个身影,抬着几个大的箱子,还有一个大大的包裹,被众人一一抬了进来。 随即,侍从放了物品,一个个躬身离开,此时,莫离才道:“公子,根据掌柜的描述,我们一行,大概二百多辆马车,只找了这几个箱子,原来是自己使用的,但是掌柜的命人将信息传了给我之后,就立即封存了起来,请公子查看。” 说着,将第一个箱子了开来,箱子刚一打开,就闻到了阵阵臭味,赢高一眼看去,却再也不顾得那种臭味,只见,一箱里面,虽然已经有少许腐烂的,红薯,赫然出现在了眼前。 赢高急忙命人,将箱子里的红薯,马上清理出来,只要不是整个腐烂,清洗干净,全部晾于阴凉之处,墨染连忙安排,一众侍卫重新进来,抬了箱子马上去到河边清理。 脸色惊喜的看向了莫离三人:“你们三人,立下如此大功,本公子应该当如何赏赐于你?” 莫离三人躬身道:“公子,我等一行二百余人,常年商队在外,过的是刀头上添血的日子,虽然跟着掌柜的,亦是挣了不少钱,衣食无忧,但是,一直以来有两个心愿,其一是家人安定,虽然巴蜀之地异常富庶,但是与中原相比,终究是缺少了一丝底缊,所以,我等只望可以在中原地区谋一安身之所,让家人可以无忧,同时,学习文化。” 赢高微微点头,接着听到那莫离继续说:“家人无忧之后,逢此乱世,当建不世功勋,方不枉空活一场,” “莫离先生,新村初建,正需有人在此落户,恰好,巴山亦在新村,任新村村长,迁移这事,你尽可与他说,新村里正在做新的房屋建设,区区二百多户,足可安置。” 接着吩咐道:“墨染,你与莫笑先生一起去找一下巴山村长,将莫离先生以及商队家人的问题,尽快解决。” 莫笑和墨染同时躬身道:“诺!” 二人快步走出院落,去找巴山去了。 赢高继续道:“至于先生所讲建功立业之事,眼就有一事,需要先生处理。” “公子所言可是咸阳城翻新以及不夜城建设?” 赢高好奇的问道:“先生知道?” “昨日莫离返回之后,大掌柜即命人邀小人夜谈,已将公子的想法和抱负尽数告知小人,同时,命小人尽心辅助公子完成大业。” 赢高点头道:“不错,这二事,不仅是朝庭的大事,对于整个大秦,都将是一个影响极其深远的动作,所以,我才请清姨举荐合适人选。” “公子称赞了!” “不,非是称赞,而是,此水泥修城铺路,除此高陵以外,整个历史上,均属第一遭,若是成功,你等兄弟的姓名,亦将永远的刻在历史记录之上,后世之建筑人员,当以你等为尊!” 骤闻此言,莫离和莫远二人骇然的张大了嘴巴,诧异的道:“公子此言为真?” “你等不必疑问,你可知道新的文字的推行,纸张的大面积普及以及新的记录方式的出现,将会对历史有多大的影响?” 二人茫然的摇头。 “无论夏周,第一个建城之人,你等可知晓?” “仅有书籍记录,是黄帝所为,其余记录,尽皆没有。” “水泥建造之法,历史上从未有过,这种建造之法,经久耐用,且不惧风雨,更是永不变形,但是要夯实地基,本公子准许你们,在各自负责的区域内,立碑刻记,其上于修建名称和主要负责人,且注明于何时建造,此目的有二,其一,谁修建的不好,后续追究,其二,可万世予后从敬仰。” 莫离和莫远二人齐齐躬身道:“谢公子信任和公子大恩。” 赢高笑道:“先不必谢我,最终的结果亦非本公子验收,而是交给时间,若是修建的质量不好,或者有问题,那么,此人也将永远被钉于历史的耻辱柱上。” 莫离当即一拍胸脯,豪气的道:“公子放心,若是队伍里哪个负责人敢敷衍了事,草草行为,勿需公子处罚,莫离就先斩了北人的狗头。” 接着又道:“既然公子将如此盛名托付于我等,莫离承诺:若不能达成修建的万古盛城,莫离三兄弟,提头来见公子!且,某家二百余人,在建城翻新期间,无需公子任何费用,只需住宿便可!” 赢高道:“先生,无规矩不成方圆,有没有月钱和你建不建城无关,只需用心做好事情,安抚好工人即可。” “既然如此,那之后的建城之事,皆尽数交与先生了?” “公子放心!” “好!此事,你回来尽可着墨染或者巴山,与墨家巨子墨工联系,一应的操作之法和具体实施,与其联系即可!” 二人躬身行礼道:“诺!” 赢高笑道:“好了,你带的东西还没看完,让我继续看看,先生究竟带来了多少好东西?” 第二个箱子打开,赢高赫然发现,竟然是一箱茄子。 三人走到最到最后一个箱子面前,只见这个箱子,纯木制成,赢高奇怪的竟然,此箱竟是以橡木制成,来自后世的他,对于家俱曾经因为装修的原因,曾经用了几乎一年的时间,亲自去各地挑选了所有木头,然后再运到家私厂加工,所以,对于木料,极为熟悉,印象中,橡木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美洲才有,莫非……考虑到这里,顿时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莫离。 只听道那莫离言道:“公子,这一箱,我亦是知里面具体是何物,只是当时兄弟们说,在一个极为偏远的地方,翻译过来汉语好像是叫城郭的地方,和一群穿着奇怪,浑身插满羽毛的人交易而得,当时交易的时候,用了一区绸缎才换了此箱东西,后来有人介绍说,这箱子里是他们已经换完了的剩余物品,每种东西都不多,但是只要是他们商队的东西,几乎都有着一些,当时,想着换区的东西也不贵,于是就换了下来,至于里面具体是何物,我等也不知道,不过,有个兄弟当时曾经打开过,尝了一个红色的条状东西,直言有毒,所以,还望公子小心。” 赢高闻言心里一动,美洲人印地安人,红色的条状物品,有毒?莫非是…… 想到这里,不禁的上前一步,伸手掀开了箱盖。 赢高一打开箱子,凝神望去,这一眼看下去,却不得了,顿时仰天长笑…… 接着转身,就抓住了莫离的双手:“莫离先生,你真是本公子的福将啊,建访了数月之久,遍访商队无数,却不料,先生却将本公子所需之物,一一带回,先生真乃福将也。” 莫离亦是一头雾水的茫然看着赢高。 再次安定下心神,赢高从箱子里取出一个已经长满绿牙的东西,圆圆的,只是原本土黄的身上,已经很多地方呈现了黑色。 赢高兴奋的道:“此物可称之为土豆,此物,将会为我大秦,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接着,又取出来几颗白白的手指大小的东西,“将物我称之为花生,具有丰富的营养价值和极高的生活价值,同时,更是可以将大秦的生活标准再次提高一个台阶。” 随手,又从箱子里面取了几颗红色的条状物品,一头粗,一头细,干瘪的身躯之上,透射着一种暗红色的色泽。 赢高开心的刚拿出此物,莫离脸色顿时大变:“公子当心,此物就是我方才所言有毒之物。” 赢高没有理会莫离,而是高兴的道:“此物我称之为辣椒,是我最欲找寻的三物之一,此物,可以彻底改善我大秦的人民饮食习惯,为大秦新增一种口味‘辣’,至于你说的,那不是毒,而是辣。” 说完,拿起辣椒,用手轻轻揉搓了一把,缓缓的张口,在辣椒尖上,小小的咬了一口。 辣椒甫一入口,顿时一股极致的辣味,就从舌尖传来,久违的一种感觉,彻底从心底里升起,感受到那股辣味,赢高顿时热泪盈眶。 而此时,却吓坏了莫离和莫远兄弟二人,着急的喝道:“是了,就是这种样子,中毒者口中奇辛无比,口鼻眼泪,鼻涕眼泪横流,快快快,取水来……” 赢高闻言,呵呵一笑,连忙制止道:“先生勿慌,高无事,只是突然之间心有感触罢了。”说完,举起衣袖,轻轼了一下眼角。 感受到嘴里的辛辣余味,赢高继续看向了箱子之中,一个球状物品,绿白相间的物品,彻底吸引了赢高的眼球,口中轻呼道:“西瓜?” 莫离二人亦是凝神看向了赢高。 赢高双手捧起了西瓜,晃动之间,里面已经响声一片,赢高知道这是因保管不当,里面已经水化了,但是种子肯定还在。 于是转身手捧着西瓜对着二人道:“此物,我称之为西瓜,实乃消暑盛品,有了此物,酷夏,再不炎热。” 轻轻的将西瓜放置于一边,继续再往箱子里看去,只见还有几十颗土豆和一些辣椒,一一取出之后,最后,在箱子的底部,赫然是一层颜色灰黑,好像一个个的长三角的约有两厘米宽的物品躺在箱底,赢高同志再次惊呼道:“瓜子!” 随即,伸手拿了一颗,丢在在嘴里,“咔嚓”磕了下去,赢高一怔,还是生的,随即心中大喜,生瓜子啊! 立即开口对外道:“来人……” 一名侍卫立即跑进了院内,躬身一礼。 “即刻去寻农家巨子许地前来,尽快!”侍卫领命,立即转身跑步离开了。 赢高再次看向了那个巨大的包裹,只见这个包裹上下被麻布给包的严严实实,里面全是鼓鼓的,看不透是什么东西,伸手一摸,还微微有些软软的,赢高顿时心中一动,诧异的看向莫离二人。 莫离笑道:“不错,就是公子所需之物!” 赢高顿时心里大喜,让兄弟二人剥开麻布。 莫离随身抽了一把匕首,在麻布上轻轻一划,顿时裂开了一道口子。 赢高伸手就从裂口之中一撕,顿时,一团雪白的棉花,出现在了手中,用手一捏,里面还有籽,突然之间,赢高神情振奋了,棉花有了,以后,大秦再也不会有人冻死了。 赢高转身,对着莫离和莫远二人道:“你们三兄弟,今日实在是给本公子带来了巨大的惊喜,即日起,莫离、莫远、莫笑三人均可为我府上门人食客,若有需要,可随时前来寻找本公子。” 莫离莫远二人,闻言顿时脸上大喜,躬身参拜道:“莫离、莫远参见公子,代莫笑谢过公子恩典。” (各位看官须得明白,上古之时,食客是可以直接代府中主人行事的仆从角色,而其它的人,事情做完,则尽数从哪来的,回归哪去,赢高这一言,即为三人的身份地位,给了明确的确定,同时,也给予了三人等同于朝庭官员的待遇,只是没有明确的职务和具体的工作内容,就类似朝庭里的博士,而春秋战国之时,多数以门人食客居于权贵人家,例:孟尝君三千食客。) 三人重新落座,赢高再次将此次莫离所带之物的效果的功用一一说明之后,莫离和莫远方才大惊,之前浑然不觉,自己无意中带的物品,竟然能够对大秦带来如此巨大的影响,同时,赢高亦表示,只要咸阳城翻新成功,赢高定在大王面前举荐三人。 二人再次拜谢不已。 第38章 朝堂之争 不久,许地急匆匆的奔了过来,冲进院落之后,躬身见礼。 赢高对着三人相互介绍了之后,三人亦是相互见礼。 赢高问道:“巨子,不知道小麦脱皮去麸的设备和石磨进度如何?” 许地躬身道:“禀公子,石磨已经完全制作出来了,经过试验,粉碎技术确实远超现在,而且,在墨家的改良之下,现在已经改良到极细状态了,只是,那个脱皮去麸,还是有一些不太干净。” 赢高道:“不太干净是何种概念?” “大概还有10%的残留,不过,因为粉碎程度的提高,已经很难口感不适了,只是颜色,还有些发黄发暗。” 赢高道:“技术可以再改进,如果口感没有太多的不适的话,可以先尝试制作,麸皮和麦糠全部给到养殖厂。” 许地躬身道:“诺!” “酱油的进度如何?” “禀公子,酱油的进度,还是口感不太对,一直仍在改良配方,预计一个月左右,应该就能够让公子满意。” “酒厂的生产情况如何?” “禀公子,酒厂的生产,目前进度很快,已经可以是产酒一千斤左右。” 赢高心中一禀,“你哪来这么多的粮食?” “回禀公子,是大王命人送来的,让农家继续精进酿酒之法。” 赢高微一沉思道:“酿酒先暂停一下吧,现在粮食还不够,吃的都还没有完全解决,这酒,就先不用这么多了,只要宫里的酒足够,其它的,告诉商行,限量,不行,再提高价格。” 许地躬身道:“诺!” “今日叫巨子前来,实是有惊天大喜,巨子请看……”接着,将一应的农物,一一介绍与许地,当介绍到红薯亩产可达千斤之时,许地骇然的张大了嘴巴,当介绍到土豆,亦是产值还将比红薯更高,完全可以做主食食用之时,许地已经惊的说不出话来,待得稍微平静一些,转身就跪倒在了赢高面前:“公子,公子实是在世圣人在世,有此二物,大秦将再无饥民之说,整个大秦,即将完全脱离饥饿。” 说完,一再叩首以谢赢高。 赢高急忙伸手搀起许地,“巨子何需如此多礼,此物,乃是莫离三兄弟,不远万里,引进而来,本公子亦是惊喜连连。”说完,哈哈大笑。 许地急忙躬身对着莫离兄弟二人躬身道:“农家,代大秦百姓谢过二位先生大恩!” 二人急忙上前,搀住许地:“巨子何需如此多礼,若非公子大才,我二人实不知此为何物,幸得公子才得此泼天大业。” 赢高摆了摆手道:“好了,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多礼,巨子你来看……”说着,将一应作物,应如何栽培,如何种植,以及如何育种等等,一应告知了许地,许地听后,再次躬身一再施礼。 最后,四人来到了包裹着棉花的那个巨大包裹面前,赢高指着包裹道:“巨子可知此包裹中是何物?” 许地摇头道:“许地不知,请公子解惑!” 赢高哈哈大笑道:“此包裹中之物,实是干系到大秦,此后将再无冻毙之人……” 许地骇然的张了张嘴,紧张的问道:“公子,敢问是何物?何以竟有如此之大的能量?” 赢高伸手,从刚才割开的那个口子里,再次伸手拽出一团棉花:“此乃棉花,你摸一下!” 许地伸手,接过了棉花,温暖软和,再伸手一捏,里面有着一个小小的硬物。 赢高介绍道:“此即是棉花,里面的硬物,即是棉花种子……”接着,又将如何以棉花纺织,如何培育棉花种子和大概的生长情况,以及如何除虫除草也简单的对着许地说了一遍。 听清楚后的许地,脸上一阵惊喜的道:“有了如此神物,大秦富庶,指日可待,今日,许地方知公子之前各种工具的行为,到底是多么明智。” 说完,再次拜服于地,叩首道:“公子实乃圣人转生,神仙再生,许地无以为报,当甘脑涂地,唯死而已。” 赢高急忙上前搀起许地道:“巨子请起,高实不敢当巨子如此盛赞,只是高本份之事罢了,既然如此,那此些物品,许地就一一带回,尽快育种,形成规模。” 许地躬身道:“诺!” 说完,立即命人,将一应物品,继续放回箱子,而刚才清洗的红薯,亦是重新被包裹给包了起来,一应被许地带走了。 许地离开之后,赢高又命侍卫,带着莫离二人,去到了新村,同时,也命人去往了研究中心,让墨工去新村找寻巴山和兄弟三人,一应安排妥当之后,赢高这才安心的静坐了下来。 找到了所有的战略所需之后,交给农家,再加上纺织机的辅助,应该百姓衣食无忧了,而战争的走向,等到这批军队训练出来,如果仅仅是中原地区的统一,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现在,主要的就是内政了,只是,每每想到这里,赢高就是一阵头大,上一世,因为创业的性质,都是在和机构打交道,话里话外,打的那个机锋,想不到这一世,又遇到这种问题,而且,会比上一世更加严重,且更加历害。 对了,对外的战争,还有一个人,韩跳跳还没找到呢,推算的话,也就是在这一两年,他就会遭遇人生最大的挫折,到时候,就能一举收入麾下。 唉呀,怎么这忘了这个人呢?毒士陈平,唉,先放着吧,这会儿,也没那么多的精力了,你说说,明天朝堂之上应该会是什么样的一番场景呢? 次日一大早,赢高就被墨染叫了起来,结果,愣是发了十五分钟的起床气。 墨染跟着赢高亦是习惯了他的这个毛病,只是安心的静待赢高清醒过来,洗漱完毕之后,吃完早餐,早就有侍卫在门外准备好了软垫,一行人飞快的奔往了咸阳城章台宫。 一路闲言不表,到了宫门之外,赢高慢慢的下了软垫,缓慢的走向了单台宫殿门,一群大臣,已经三五成群的在朝房中等待大王命令。 赢高缓步走了进去,一些眼尖的人,已经看到了一个脸色微微有着些苍白,身材魁梧的少年缓步走了进来。 房门口,聚着一群衣着鲜亮的书生,各各身着一袭长袍,头戴博士帽,手持笏板板; 察觉到有人进来,不禁纷纷抬头观看,见到来者是一少年,面容稚嫩,只是一双眼睛,虽然无神,但是亦透出丝丝的凌厉寒光,且更为奇怪的,如果是上朝,他竟然没有带着任何东西,只是身着一身俾将军服,一时,众人亦没有理他,只觉是谁家的少爷公子。 而房间里面,兀自盘腿坐着的几个人,见到来人,纷纷大吃一惊,大王这是把这个人叫来了?一想,随即亦是了然,因为文字推广的事情,已经闹了好多天了,大王不胜其烦,想来,是大王也顶不住压力了,叫此人过来给个说法的吧? 想想也是,如此泼天大功,可以流芳百世的事情,朝中众人竟然没有一人可以插的上手,最可笑的是,此种新的文字,竟然和任何一种写法都完全不同,好像凭空生出来的一般;再想到之前曾在望夷宫见到这少年不顾生死,奋勇上前勇救秦始皇的一幕,众人顿时觉得,这一少年身上有着光辉闪现。 突然,房间内通道口突然传来了一声钟鸣之音,一时间,众位大臣纷纷起身。 赢高静静的站在原地,没有理会众人,只见众位大臣,位列两排,左边,是一个年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书生,赢高仔细一打量,却不是延尉李斯。 右边一人,身材魁梧,一缕长须挂在胸前,依照着印象中的记忆,却是昌平君熊启。 只见二为首,一众大臣纷纷整衣冠,正神色,不苟言笑的笔直站成两列。 熊启轻咳一声“咳”,率先带队进入通道,李斯亦是紧步略迟了半个身子,带着另外一列,亦是进入了通道。 赢高无聊的继续等在朝房之中,静待秦始皇的宣传。 大约五分钟左右,耳边只听到三声磬响,赢高知道,这就是历史上被黑化的:“鸣梢三声”,根本不是电视电影中喊的什么皇上驾到,那是皇帝外出,有车驾的时候才喊的,皇帝外出,那随从的侍从和宫女太监不知道多少,再加上亦有无数的马车的轿子,叫皇上驾到是通知大家让路的,而不是纯粹的上朝提醒。 顿时,耳朵里传来了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呼声:“参见大王!” 稍后,就听到了赵高那公鸭般的嗓音响起:“列位臣工免礼。” 一时之间,竟然再无声音传出。 正自思索间,突然又听得赵高声音传来:“宣,俾将军,三公子赢高上殿!” 赢高嘴角一歪,这是秦始皇在问赵高呢,为何不见自己上朝,这才传诏召见。 赢高缓慢的亦是迈步走进了通道之中,大概通过了20米左右的通道,面前忽然间一阵大亮,却是到了章台宫的殿门一角。 赢高接着,缓慢的迈着步伐,不紧不慢的靠近了秦始皇的王座,在台阶之下,躬身拱手道:“儿臣参见大王!” 秦始皇看着眼前这个身材魁梧的儿子,脸上不禁现出微笑,开口道:“高儿免礼。” 赢高起身,径自走到台阶之下的一边,笔直的站立着。 秦始皇见状,对着赵高微一摆手,赵高连忙上前躬身俯首,秦始皇在赵高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话,赵高急忙撤后身子,直接一扭身,站直了起来,高声对着下面喊道:“今三公子有伤在身,特赐坐于殿下。” 话音刚落,顿时有太监搬来了一张椅子,赢高转身施礼道:“谢大王恩典!” 径自坐了下来。 父子二人相视而笑。 随即,秦始皇一挥衣袖,赵高急忙高声喝道:“众位臣工,有事早奏,无事退事。” 人群中一人,高声喊道:“臣有本奏!” 随即,人群之中走出来一人,急步上前,走到了台阶之下约一米位置,躬身双手持笏道:“大王,臣茅焦有本启奏。” 秦始皇轻声道:“讲!” “大王,臣谏俾将军,三公子赢高,未经博士论述,丞相意见,朝会商议,越过朝堂,推行新文字之法,此举,实是置众国法于无物,礼朝庭如儿戏,将一众大臣视作旁闻,如此行径,实乃大不敬之罪,请大王明断。” 瞬间,静立的众位大臣纷纷出班,持笏躬身道:“臣附议!……臣附议……” 一时间,整个朝堂近乎超过一半的人,均附议了茅焦之谏。 秦始皇眉头微皱,低头瞄了一眼赢高:“三公子有何话说?” 赢高闻言,起身躬身道:“大王,儿臣有些问题,想问一下众位大臣,请大王应允!” 秦始皇左右手一挥:“准!” 赢高缓缓的迈步到了茅焦面前,冷笑的看了两眼这个谏议大夫,没有理会,而是继续上前一步,面对着众位大臣道:“还请众位附议的大臣们一起上得前来,本将军身体抱恙,实在无力一一辩驳。” 王座之上,秦始皇闻言顿时冲着赵高点了点头,赵高急忙转身躬身,而后,接着转身后起身道:“请附议大臣们,尽皆上前,三公子身体抱恙,不便高声谈话!” 一时之间,殿上众位大臣脸上神情不一,有的眼脸嗤笑,有满脸沉思,还有幸灾乐祸,亦有神色不变者,却是还有数人,退回了队伍之中。 不过,还是更多的人,聚向了茅焦身后,一时间,茅焦身后,聚集了差不多二十多个大臣,其中一人道:“三公子,我等已经然心数聚集于此,你有何问题,可直接向我等发问!”声音之中,透露着丝丝戏谑之意。 赢高看了一眼说话之人,只见此人,窄额,脸凹,眉稀耳突,双眼无光,好奇的道:“不知何人?” 此人傲慢的道:“博士淳于越!” “噢,原来是淳于博士,听闻博士在大王即位前,即在大秦荣登博士之位,今年已是大王即位二十年,不知博士为何还是博士?”赢高亦是戏谑的斜蔑了一眼淳于越,继续道:“且又听闻,博士行事之风,博士做事,不只是会自己倒霉,而是谁与博士搭档,谁都会倒霉,不知道面前的众位,你们以为然否?” 说完,赢高笑容满面的看着眼前的众人。 淳于越顿时脸红脖子粗的,说不出话来。 众人听得赢高之言,亦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茅焦见状,径直上前一步,直对赢高道:“三公子,此次议事是乃是议三公子不经讨论,未经朝堂,亦没有丞相审核,就直接推行了新文字之法,公子如此攻击一位博士,是否不太妥当?” 赢高顿时脸上戏谑之色频现:“噢,不知道谏议大夫何出此言?莫非本公子所言不对?” 茅焦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公子,无论淳于博士如何,敢问与所议之事,是否有关?” “那不是是否有关,而是肯定有关,按照淳于博士的行事风格,你会与他讨论之后再施行吗?我可害怕,他再坑了我或者整个新方法。” 众人顿时一阵无言,不由得以一种责怪的目光看向了淳于越,淳于越只是觉得浑身难受,脸红如血,却是再也说不出一言,无奈退到了队伍最后。 此时,人群中走出来一位身着儒衫,一头白发的老者,上得前来,对着赢高躬身一礼道:“三公子,老朽孔甲。” 赢高闻言顿时亦是躬身一礼:“高,见过大家!” “三公子,无论淳于博士如何,其人代表不了朝堂,更不能代表丞相大人,亦代表不了博士,三公子言道此人,风评不佳,老朽以为,与是否讨论和朝议无关,公子以为然否?” 赢高神色一凛:“大家之言言重了,只是,高不如此认为,敢问大家,可曾具体了解过新文字之法?” 孔甲躬身道:“老朽年已老迈,只是从纸张中,看了一些介绍和说明。” “噢,那说明大家还没真正的了解到文字的魅力和具体情况,那不知道大家,连如何情况都不了解,对于要推行的文字都不能够清晰的认知,何来与本公子谈及文字之法呢?” 接着,又对着对面的二十几个人道:“如果诸位与大家一样,皆是对新文字之法,亦是一样,不明一言的话,那么,我与诸位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一件事情的好坏都不能够清晰的评价,亦不清楚情况的如何,就如此武断的判定,只能说,朝堂之上,你们是不是太闲了?或者是,大王给你们东西的权力和欲望太过于大了,能够让你们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干些什么?” 对面众人闻言,顿时一个个骇的面无人色,情不自焚的尽皆后退了一步。 孔甲老脸微红,再次收拾了一下心情,迈步上前道:“公子,众位大臣之议不是方法的好坏,而是这个事情的执行方法和情况不对,还请公子勿再顾左右而言其它。” 赢高不禁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这个老者,长舒了一口气:“大家之言确实有理,但是亦分场合情况,以及是非,敢问大家,汝等做事,皆为何来?” 孔甲顿时神情一怔道:“不知公子何意?” “并无他意,只是想问大家和诸位,在此朝堂之上,所为何来?” 闻言众人脸上顿现茫然之色。 只有朝堂之上,为首的二人,首次神色一怔,接着神情大变。 茅焦无奈的上前道:“我等众人,集于朝堂之上,皆为了大秦,为了百姓,更是为了大王。” “噢,你们还知道是为了大秦,为了百姓,为了大王做事,我尚且以为,大王,或者是整大秦,在为了你们呢。” 对面众人和一众朝堂大臣,闻言尽皆汗流浃背,神情大变。 接着赢高又道:“是,整个新文字之法没有经过朝堂,没有经过讨论,更没有经丞相大人审核,只是,我想问你们的是,给了你们,你们谁能够看的懂吗?就靠着对面你们这二十个人?不是本公子污辱你们,我给你们十年,二十年,不,五十年,你们能不能做出如此一套之法给我?就是因为你们根本不懂,更不知道是何情况,一个个只顾着争权夺利,名声自己没有得到,自己什么样的能耐自己不清楚,还整天想着如何勾心斗角,不思进取,好不容易有人提出了一些新的想法和技术,就被你们给无情的打压,只是因为自己没有捞取到利益,没有得到好处,你们还能干些什么?” 秦始皇在上面听着,越听越是不对,面色亦是越听越阴沉,顿时一声大喝:“够了!” 台阶下众人闻言,顿时浑身一个激灵,以孔甲、茅焦为首的二十多个人,更是纷纷跪倒:“大王冤枉啊,冤枉啊大王,老臣(臣)忠心耿耿,实并非公子之言所为啊,请大王明鉴!” 秦始皇阴沉着脸,看了一眼吓的四肢瘫软的二十多人,转眼望了赢高一眼:“可以就事论事,不可无故攻击大臣。” 赢高躬身道:“儿臣遵命!” 此时,对面的二十多人才纷纷起身,齐整衣冠,再次和赢高直面。 赢高微一思索又道:“本公子还有一事,需要列位臣工解惑……” 接着转身,对着其它站于两边的大臣躬身道:“诸位亦然,如果此事,众位可以解决,那么,新文字推行之事,本公子不再参与,可由大王指定之人负责此事,当然,如若众位解决不了,那么,以后本公子的事情,还望众人,口下留德,本公子心眼很小,最是见不得有人扯本公子的后腿。” 王座之上秦始皇黑着张脸,心里纠结无比,整个一个朝堂,结果成了赢高的一言堂,还给整的威胁带欺凌似的。 微微一顿,赢高继续道:“此前几日,与国尉大人偶有聊及,在城阳城,约有五万伤残和退伍老兵,因为战事,不得不退伍,此批人员,滞留咸阳,有人乞讨有人为恶,而无论南军、北军,皆因此批人数太多,而又多是退伍伤残之人,一直不得其法,众位臣工,你们可有何法,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此事?” 一时间,众人无不色变,既然镇定如熊启和李斯,亦是眉头紧皱。 赢高话音一落,一时之间,朝堂之上,众人尽皆哑雀声。 秦始皇在王座之上,亦是好笑的看了看赢高,再瞄了一眼台下的众位臣工。 第39章 惊诧秦王 良久之后,孔甲长叹一声:“三公子,此事老朽无法,不过,对推行新文字一法,老朽依旧保留意见,正如公子所言,不清事实,不明道理,何以辩驳,老朽下朝之后,即学习新文字之法,到时,再与公子讨论!”说完躬身退回了队列之中。 余下的众人,你望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大眼瞪小眼,均是无言以对。 许久之后,熊启才挺身上前,躬身对着赢高一礼道:“见过三公子!” 赢高见状,急忙躬身道:“丞相有礼了,高放肆了!” 熊启长叹一声道:“非也,丞相为百官之首,熊启一不能整顿百官,为百官做好表率;二未能为大秦解决实际问题,解万民于水火,既然在咸阳城内,亦是满城是非,实是熊启之过也,还请公子指教!” 赢高看着眼前这个魁梧的老者,心底却是顿时提起万分的警惕之意。脸上却没有带出丝毫,呵呵一笑。 “丞相之言过虑了,本公子如若不能解决,何来此朝堂之上放肆?” 接着,对着对面近乎二十人的队伍,嗤笑道:“似此等人群,整日争权夺利么?不过,丞相大人,朝堂之上,确实是要整顿一番了。” 接着,不再搭理众人,而是转身躬身道:“大王,本将军欲要翻新咸阳城,此次翻新,第一解决的就是此批伤残之人,而在这之前,已经命人将行动不便和无法自主生存之人,已然尽数迁移至高陵,一应支出,俱由高陵负责;而在咸阳城翻新期间,会对咸阳城的排水、排污、大街和部分房舍重新建造,稍候,会将图纸呈交给大王,整个翻新过程,本将军不花费朝庭一钱,不需朝庭动用一人,只是,需要朝堂之上的众位臣工,如若有需要,需要列位臣工无条件配合!” 朝堂上之众人,闻言无不骇然失色。 熊启顿时躬身道:“大王,咸阳城翻新非是小事,动辄数十万两白银的支出,不知三公子何以如此财力支持?” 赢高微笑着看了看熊启,开口道:“丞相大人勿要多虑了,本公子现在筹得黄金五万两,以做前期投入,敢问丞相大人还有何意?” 熊启顿时老脸一红道:“本相失态,还望大王勿怪。” 李斯见状,急忙出班上前,躬身道:“恭喜大王,贺喜大王,三公子熊才大略,才比甘相,大王圣明!” 顿时朝堂之上一阵马屁不断! 最终,朝堂之上,关于新文字推行争议之事,不了了之。 朝比,秦始皇让赢高留了下来,同时,留下的有熊启、李斯、茅焦、周青臣以及冯劫、王绾、太史腾等人,而小朝会之时,早有内传搬来了赢高所制的椅子,每人一张。 众人在纷纷落座之后,秦始皇才道:“诸位爱卿,现在有事说说吧。” 赢高顿时一脸黑线,合着大朝会说的都是商量好的事儿。 熊启起身躬身道:“回禀大王,伐燕大军,现在已经征讨过半的燕国土地,自易水大捷以来,大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恭喜大王,雄兵至处,无不望风而降。” 言罢,熊启归坐。 李斯起身躬身道:“禀大王,韩地和赵地的归属工作,已经完全按照大秦制度贯彻下去,只是此二地,制度向来宽松,百姓接受情况塂忧,其次就是原韩赵大户,私下屯兵,下臣恐怕会有它事产生,还望大王明鉴。” 太史腾起身上前道:“延尉大人,大秦因长久以来,已然适应法家治国之法,其余各国是否可以给予一些时间过渡?而非强行按照大秦标准贯彻实施?” 周青臣和茅焦就是起身躬身道:“臣附议!” 赢高见状,正欲起身说些什么,突然,秦始皇一眼恶狠狠的看了过来,顿时忿忿安安稳稳的坐在那儿,不动了。 李斯道:“家无二主,国无二法,敢问诸位大人,如何在原各国区域内实施过渡之法?” 太史腾道:“可以先暂时用原的法度,再适当加深大秦的标准……” “混账说法,既然在实施原的法度,为何还要攻打下来韩赵等地,皆因其法度不再适合发众使用,且即使其法度完好,亦是抵抗不了历史前进的滚滚车轮。”李斯气愤的说到这儿,再次躬身对着秦始皇道:“大王,臣望大王再给予臣一些时间,定然将原各国百姓,一一归化。” 秦始皇微微点头道:“延尉之言,甚合本王之意,这事不必再议,准!” “谢大王!” 众人纷纷回身落座! 冯劫起身道:“大王,近些时间,东市开了一家商行,名曰‘大秦商行’,店内所售之物,皆是罕见之物,就连三公子所说之纸张以及未曾普及的新文字之法所写之初级书籍都有在售,且大行贩卖之道,下臣敢问,大王是否知情?” 秦始皇瞄了一眼赢高,示意赢高回答,赢高无奈起身,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道:“冯大夫,此店乃本公子着人所开,旨在推行新文字之法和改善百姓生活,此事就勿在朝堂之上再议了,若是有事,可直接与本公子私下商量。” 说完,径自坐下了,冯劫气的脸色发青,却也无法,只得无奈回身落座。 王绾接着起身躬身行礼道:“禀大王,时已至阳春之际,不知今年是否与往年一样,于上林宛进行踏春?” 秦始皇面色微沉道:“又是一个五月到了么?此事可下次朝会,与众大臣议上一议。” 王绾躬身道:“诺!”缓缓回身落座。 茅焦接着起身道:“大王,此事今日公子已经提及,原本不必再提,不过,下臣认为,公子理应还是应当知晓。” 秦始皇坐在王座之上,微一摆手:“讲!” “回禀大王,三公子,方才公子所言咸阳城内伤残老兵作乱,截止至昨日晚间,上月共计出现伤人事件516例,打架偷盗3215起,每日间至少有三起以上的类似事件发生,还请大王及公子尽快处理。” 秦始皇脸色顿时一寒,气的右手重重的一拍王座扶手,怒曰:“南军北军何在,为何坐视此等恶劣之事发生?” 李斯起身躬身道:“回禀大王,此事数年来,发生无数,南军也好,北军也罢,尽皆从军之人,与此伤残之人,原本皆是军人出身,初初开始,尚还有关怀之意,最终,闹起如此景地,曾经也收监过不少类似事件,可是,此等伤残之人,尽皆有所联系,若是皆因收监几人,而闹起民变,下臣实不敢承担如此收场。” 秦始皇怒道:“那就不去处理?” 李斯愣了一愣,心道:“原本大王听至此处,都是不再过问和处理了,为何今日还要追问,此等伤残兵,退伍之后,尽皆如此,莫非……” 想到此处,眼中极其隐讳的寒芒闪过,偷偷瞄了一眼赢高,却是无人发现。 熊启见状,急忙起身道:“大王,此伤残老兵之事,已然非止一次,幸好,今日公子言道可妥善解决,不如,我等观公子解决之法结果如何?” 秦始皇这才稍息怒火,目光扫向赢高道:“赢高,此事你如何解决?几时开始?” 赢高一见火竟然烧到了自己身上,这才满脸委屈的道:“大王,儿臣本来已经安排此事正在进行之中了,不过,实是朝中这些大臣,今日非要让儿臣过来解释文字推行之事,儿臣无奈,只得停下了一切进度,专程赶来了咸阳城内,处理众位大臣们的事情,必竟,朝中这些位大臣,各各手握重权,而那些个伤残老兵,只是闹闹事儿,死不了人不是。”说完,戏谑的目光,在一众人脸上扫过。 闻言,在座的众人无不满脸通红,心中暗道:“这三公子,报仇真是不隔夜的啊,有甚不快,也不管什么地方,就直接说了出来,更不在乎,得罪了哪位大臣。” 秦始皇看着一脸狡暇的赢高,心里一阵好笑,脸上却是气愤的道:“好了,朝堂之上,不得无礼。” 赢高嘟囔道:“儿臣没有无理啊,只是有事说事,确实是他们耽搁了我的事情啊……”一边小声的嘟囔着,一边还不停的恶狠狠的看向了在座的众位大臣。 看的众人浑身一阵恶寒,不禁的感觉到浑身一阵不自在。 秦始皇差点笑出声来,不过没有再接着话题说将而去,而是叉开话题道:“问你的事情,老实回答,不准再胡言乱语,扰乱朝堂。” 赢高气鼓鼓道:“大王,儿臣没有胡言乱语,只是就事论是,而且,伤残事情的处理,儿臣确实是昨天已经安排妥当了,只是昨日就通知儿臣今日必需参加朝会,儿臣才命人今日暂停一日的;另外,回禀大王,预计半旬之内,皆事尽可开始。” 说罢,也不再理会秦始皇,径自回身,坐入座位。 秦始皇和在座的一众人闻言大喜过望,竟然半旬内之,皆可解决,莫非这三公子真乃神人不成? 只有秦始皇,一脸好笑的看着这个桀骜不训的第三子,一时间,又爱又恨。 到了此处,秦始皇在王座之上,问了一句:“列位臣工,可还有事启奏?无事就散去吧。” 众人这才互望一眼,纷纷摇头, 熊启这才带头起身,众人齐道:“下臣告退!” 秦始皇摆了摆手,众人这才躬身缓缓退出殿门口,转身起身而去。 待到众人尽皆离去之后,秦始皇一摆手,让赵高和一众内传尽皆退下,赵高离开之时,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赢高,眼底寒芒,亦是一闪而逝。 却不料,只是这片刻之间的事情,却也已经尽收赢高眼底,在眼角余光,扫到赵高这一动作之后,赢高亦是心底里一沉,好像自己从头至尾,都忽略了这个太监之首,亦是历史上给予了沉重色彩的太监首领。 心里正自思索间,秦始皇起身下了王座,走到了赢高跟前。 赢高眼前一暗,心底里正自一惊的时候,秦始皇的左右手已经拍在了赢高肩膀之上:“小三儿,你今日之所为,让父王吃惊,你是如何想到利用处理伤残老兵和新文字推行之法联系到一起的?” 赢高见到已然恢复常态的秦始皇,顿时脸上一笑:“爹,其实没什么,还记得我上次和你与大哥提过的事吗?人习惯将自己不熟悉以及不了解,甚至到自己完全无法解决的事情,以一种看笑话的心态或者坐观其出丑的情绪去面对和处理,特别是有利益冲突的时候,此情更甚。” 秦始皇好奇的道:“可是如此又和今日之事有何关系?” “爹,新文字推行之法,别说他们了,即使是周渤,现在都没有完全理解,还更多的是依靠查字之法处理,而朝庭的这帮人,之所以如此大张旗鼓的反对,只是因为,诺大的利益和成就,与所有人完全没有干系,所以,他们不忿,他们气恼,甚至,即使推行不了,破坏亦在所不惜,所以,无论儿臣如何回答,他们都不会放弃。” 秦始皇闻言怒道:“他们敢!” “爹,不是敢不敢,而是他们已经在做了,如果儿臣今日无法辩倒众人,那么,新文字推行之事,必然暂停,而且,在您一统六国前,谁也不准再碰,之后,如何再启动,就看父王您如何平衡众位臣之间的关系了。” 秦始皇闻言,阴沉着脸点了点头。 “所以,事情不在于对错,而是在于如何平衡关系,在朝堂之上,爹你更多的皆是如此。” 秦始皇长长的叹了口气道:“确是如此。” “爹,想要打破这层利益关系,只有用另外一个对他们利益关系影响极大,而且他们又无法解决的事情做为突破点,让他们无计可施,如此,他们才会不再纠结于基础利益了。” 秦始皇闻言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自得之意:“所以,你就提出了伤残老兵的事情,因为,这批伤残老兵,日日在咸阳城,大错没有,小错不断,如梗在喉,咽又咽不下去,吐又不吐不出来,极为难受,而新文字推行,又不是完全无法停止,所以,他们是想,先让你解决了此事;孔甲之言,回去之后,学习新文字,亦是给他们留下了最终的后手,父王说的对与不对!” 赢高小脸一苦道:“爹你也太厉害了吧,小三想了许久,才想出之法,在了你这里,你竟然分析的丝毫不差?”只是心里暗自腹诽道:“如此简单的事情,还要我分析出来才明白,唉,真是笨的可以。” 秦始皇却不知其心所想,老脸微红的道:“小三所为,确是让为父大吃一惊。” 接着,仿似又想了什么一样:“你那个不夜城是怎么回事?” 赢高故作惊讶的道:“父王如何得知?” 秦始皇故做高深的道:“小三儿你不必理父王如何得知,只是告知父王是如何回事就好!” 赢高沉吟了一下,想到如果后续的一些事务,还是一定要秦始皇配合的,于是继续道:“爹,咸阳城翻新,大概一年左右就能全部完成了,可是,爹你想过没有,如果咸阳城翻新完成了,那么这些人,又将何去何从?” 秦始皇闻言一怔,沉思着没有说话。 “爹,儿臣是想,即使翻新咸阳城可以让这些伤残之人以及部分百姓可以有些收益,并且能够衣食无忧的话,那么,这个动作就不能停,一直到能够找到一条可以完全让他们自食其力的方法和办法,儿臣苦思良久,才想起了这一模式,就是不夜城,其一,在此城中,不霄禁;其次,在此城中,重点是打造娱乐生活,吃喝玩乐,应有尽有,从思想上,去改变一些观念还有想法;第三,也就是最终的一点,儿臣要让之前的富贵权臣手里头的金银,全部给大秦吐出来。” 秦始皇闻言大吃一惊,“究竟如何操作?” “父王,这事现在还言之过早,因为,至少也是三五年之后事了,估计咸阳城翻新一年多,再加上选址、制图,施工还有装饰,至少又要三年,估计,此事快也要等父王一统六国之后了吧。” 秦始皇闻言,脸色一松,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好像随口问道似的:“你方才朝堂之上所言五万两黄金,又是怎么回事?” 赢高见状,白了一眼秦始皇:“爹,你还跟儿子打机锋啊,别告诉我清姨没有告诉你,还有那个股份。” 秦始皇闻言哈哈大笑:“哈…哈…,吾儿果真聪慧,确实,你清姨回来告诉父王了,不过,本王确实不敢相信,你清姨对你,确是赞誉有加,直道,小三儿将彻底改变整个大秦的方向和结果,父王一直亦在思考,只是你清姨言道,让本王不宜参与,小三儿,你能不能与本王好好说说。” 赢高斜倪了一下秦始皇道:“爹,有个结果拿在手里了,我们只能尽力去改变,至于最终能做成什么样子,我们尽力好,不是吗?” 秦始皇闻言脸色骤变:“莫非……” 赢高点头道:“爹,我一直在说,我所做的一切,均是只为了大秦和父王你,至于大哥,只能说恰逢其会,所以,无论任何人,我都不准改变大哥的地位,再者,父王可重用太史腾,远宦官!” 秦始皇闻言亦是再次一惊:“高儿莫非意有所指?” 赢高阴沉着脸道:“父王,有些话我不能说,只有你去做,我能做的,只能是尽力降低影响和损失,但是最终能够改变多少,只能说,看父王能够听进去多少,又能够做多少了。” 秦始皇脸色沉重的思考了良久:“好,高儿,父王知道了。” 赢高继续道:“对了,父王,儿臣此次入宫,下次再来估计就是特种兵挑选之战了,今日进,除了要配合父王解决新文字推行之法,还有个惊天大喜之事,欲要等待禀报父王。” 秦始皇闻言,脸色一怔:“能从小三儿口中说出惊天之喜,肯定非同小可,小三儿你先稍待,让父王先安静一下。”说完,快步走到一旁的茶桌之上,端起茶杯,将杯中之茶一饮而尽,然后又回到了王座之上,弯腰坐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才抬头示意赢高继续。 赢高看了如此郑重的秦始皇,一点也不像后世之中描述的那样暴虐,那样独裁,而是如此的人性,如此的对自己在乎,无奈的一笑。 “爹你用不着如此紧张,只是,儿臣通过清姨手下的商队,找到了几个东西……” 秦始皇闻言奇道:“不知是何东西,能够让小三儿如此在意?”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有两种,可以亩产千斤,还有一种,量产之后大秦再也不会有冻毙之人罢了。” 秦始皇闻言,还轻松的一笑道:“噢,只是有两种可以亩产……”说到这儿,秦始皇骤然反应过来,猛的一下跳将起来,冲到赢高近前,紧紧的抓住赢高的衣领道:“你说什么,亩产千斤,还有两种,究竟是什么东西,可以亩产如此之高?” 赢高没有说话,而是好整以暇的,戏谑的看着秦始皇。 秦始皇双眼通红的紧紧抓着赢高的衣领,直至好一会儿之后,双眼通红渐渐散去,这才猛然发现自己双手紧紧的揪着赢高的衣领。 而赢高,虽然脸色有些发红,但是正以一种戏谑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自己。 秦始皇老脸一红,急忙松开了揪着赢高衣领的手,紧张的道:“高儿,那个…父王…那个……你……那个……所谓的亩产千斤,究竟是何物?” 看着竟然有些些许紧张的秦始皇,赢高脸色一正,躬身道:“恭喜父王,贺喜父王,经过多方寻找,儿臣终不负所托,在清姨商队之中,有一队人马,寻到了儿臣苦寻之物,原来,儿臣还以为,此物若要寻找,至少还要五到十年的时间……” 秦始皇脸上惊喜顿现:“高儿所言何物?” “父王,此二物,儿臣命名为红薯和土豆,亩产至少千斤以上,不过,此物,刚刚寻到,欲要达到普通百姓人家食用和量产,估计至少也要两三年,而且,此中还要农家之人一直不停的培育才可。” 秦始皇这才情绪稍安的道:“还要两三年啊……” 随即又是脸色大变:“什么,莫非高儿所言,两三年后,我大秦将再无饥饿百姓,人人可得食饱?” 赢高郑重的点头:“如果不出意外,确是如此,不过,若想要整个大秦彻底解决温饱问题,还要打下百越之后,寻到一年三熟,甚至四熟的稻谷。。” 秦始皇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那已很不错了,即使能够解决基本的温饱问题,我大秦亦不至于有百姓饿死了。” 说到这里,随即又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对了,你说还有何物,可以使我大秦不至于冻毙?” 赢高好笑的道:“父王,我是一句话,你这是分开来听了吗?” 秦始皇老脸微红:“好你个小三儿,跟父王还如此说话,简直是没大没小,还不快快跟本王道来。” 赢高这才好整以暇的道:“确是如此,父王,此商队还从西域带来了一种作物,我称之为棉花,无论是纺织还是保暖效果,都是麻布织物的数倍之上,最重要的是,此物可以充填进衣物之内,做防寒之物,无论是衣物还是被褥,都可以该物御寒,且防寒效果奇佳。” 秦始皇惊奇的道:“竟然还有如此奇物?不知小三儿何时可让父王亲眼见到。” “父王,若是让你亲眼见到,现在就可以,不过,实际的效果情况,现在因为所得之物甚少,需要留做育种,不过,棉花织物的话,应该十天半月就可以拿样给您试用了。” 秦始皇大喜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突然又想起赢高之前所说之商队,顿时又道:“小三儿,你所说之商队,现在在哪里,本王要好好的奖赏于他们。” 赢高再次起身躬身道:“父王,此商队之人,系清姨推荐给我,用来翻新咸阳城的,儿臣想,现在暂时先不奖赏,其是一等这批作物种植出来,其二,亦是给到所有之人看看,只要是你勤劳用功,我大秦皆可破格奖励。” 秦始皇微一沉吟道:“皆依高儿之言。” 第40章 选拔规则 随后,父子二人又对一些未尽之事,一一商谈之后,天色将晚,赢高这才辞别秦始皇,又去了信宫问安,等到返回高陵将军府,天已经完全黑了。 之后几天,赢高又继续去找寻了尉缭、墨工、许地、巴山、以及莫离以及姜女。 所有工作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而咸阳城的人员聚集,所有的伤残退伍军人,亦是完全归整一处,在咸阳东市的一条主干道上,开始了轰轰烈烈的翻新大业,更加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听闻翻新咸阳城,不但有饭吃,有衣穿,还能够每月得到2钱月钱,更多的普通百姓,亦是加入了翻新工作,原本预计的四五万人,一下子骤增到了二十万人施工,而咸阳城,亦是以每天一个样子的进度,开始逐渐呈现在朝堂众人面前。 而之前的所谓的犯罪问题,随着咸阳城的翻新,亦是逐渐消失,慢慢的不再发生了。 五月十日,再有五天,就是特种兵选拔的日子,这天早上一大早,尉缭就急匆匆的来到了将军府。 赢高还没有起床,经过了近十天的休养,身体已然基本恢复的赢高,再次回到了生龙活虎的时候,在听闻尉缭已到之后,强自撑着,扭回了起床气,洗漱过后,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听着尉缭的禀告。 而尉缭,跟随赢高日子久了,亦是不再客气,二人共同坐在客厅的餐桌之上,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早餐,一边叙说着这次特种兵征兵的情况。 原来,此次特种兵选择,不但是参与训练的所有人员都参与了选择,而且,即使是南军和北军,亦是有着一批的人,跃跃欲试,至于秦始皇的侍卫营,可以说是全营报名了,最后,甚至严重到了,竟然有一部分黑冰台的,报告直接到了秦始皇手里,亦是欲要参加特种兵的选拨。 而由于这些日子,赢高并没有进,秦始皇亦是叫了尉缭回宫问了缘由之后,大手一挥,所有欲要参加特种兵选拨之人,尽皆批准,但是,若是没有通过特种兵训练的人,将于军队训练营中,参加一个月的2倍量的训练。 可是,即使如此命令,亦是没有阻拦的住特种兵的选拨,最终确认了下来,参与特种兵选拨的人选,赫然达到了两万三千多名。 而这一批人,逼的秦始皇没有办法之下,临时又从南军之中,抽调了一万人,去拱卫咸阳宫的安全,然后,又从各地的地方军中,临时调取了二十万,补充到了咸阳城的防护,确保这次选择的公平和严谨。 赢高听到这里,停下了嘴里的早餐,问了一句:“现在军队的新文字推行的如何?” 尉缭嘴里咀嚼着早餐,回道:“每天晚上的……嗯,那个培训,已经进行的七七八八了,所有在训的军队士兵,对新文字的认识,基本达到了基本认识,特别是常用字,基本尽皆认识了。” “那命令下达是如何进行的?” “训练实施到了现在,已经是十人一组的训练,十人中,有一个小队长,小队长是选拔出来的,不只是训练达标,而且是识字和头脑以及组织安排能力,都要获得大家的认可以,噢,对了,扶苏公子,从开始分队开始,就一直担任的是一队的队长,而且……” “而且什么?”赢高没好气的咬了一口手里的馒头道。 “而且,公子队中,竟然产生了十几个队长,只有有数的几个,没有选上,但是亦是队里的尖兵。” 赢高听了,顿时惊奇的道:“噢,竟然这么厉害?赢疾和赢惑也都担任了队长?” “不止是他俩,包括刘邦、钟离昧、夏候婴还都是队长,而且,还是仅次于大公子的二、三、四、五、六队的队长,将军,你这个尖兵制度,真是的太好了啊!” 赢高没有理会尉缭这个问题,而是接着问道:“盖聂呢?上次回去就一直没有见到过他。” 尉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公子莫怪,缭将盖聂大师给请到训练营了,大师每天都有在教士兵剑术和发力之法,通过大师的指导,士兵的训练,提高了不少的能力呢。” 赢高闻言顿时好气又好笑笑骂道:“好你个尉缭,我请来的大师,你给整去培训普通士兵了……” 尉缭委屈的道:“公子,这可不怨我,那天,盖聂找到我,说你在训练,他不知道做什么,而新村又没有管理人员,所以,我就给直接安排了,这不是一直忙,也没跟你汇报。” “没怨你,只是,剑术大师,不能这么浪费了,这样吧,普通士兵训练,以后盖聂就不要参与了,特种兵训练的话,每周可以专门抽出两个半日,由盖聂授课,特种兵,专业的技能一定要有。” 尉缭神色一凛,起身躬身道:“诺!” 赢高斜嗔了一眼尉缭道:“礼真多,以后本公子面前,不用如此多礼,好了,快点吃饭。” 等到二人都吃饱喝足之后,赢高惬意的靠在躺椅之上,赢高微一思索就道:“尉缭,这样吧,特种兵选拔十五日早上寅时开始卯时正式开始,任务分为两步,第一步乔装入城,被人当场发现身份或者当天没有入城者,淘汰;造成骚乱、攻击者或者被攻击者、淘汰;” 尉缭神情一紧道:“公子,不予反抗,是不是有些严了?” “如果你在敌人的战场上,被人发现,反抗有用吗?” 尉缭轻叹一声道:“那这个淘汰人数可就……” 赢高摆了摆手道:“我原本就没有想过要招太多人,估计能够有一百就很不错了。” 尉缭诧异的道:“我还以为那个数字只是公子预期的数字,现在人一下子多了这么多,我想着公子可能会增加人数。” “不,具体情况到时候再看吧。”接着微一沉吟继续道:“入城之后,让他们去找联络人,具体的结果,自行判断,只有联系到联络人,接取任务后,并且于三日内完成任务,且成功抵达指定任务地点者,方能通过选拨。” 尉缭神色顿时一惊:“自行决定判定联络人,那不是……三日内,能不能够在偌大的一个咸阳城找到,都不一定,还要完成任务?” 赢高神情阴森的道:“战场上,哪有那么多的机会给你?首先,你要明白,这批特种兵,现在训练的要求越严格,将来他们在战场上,死亡的机率就越低,于不可能中创造可能,是他们的家常便饭,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对于他们来说,更是犹如手到擒来,这样考虑,他们才能够快速的成长,尉缭,你要明白,我所做的锻炼,只是增加了他们的生的机会,而不是让他们完全无法完成;另外,你还要特别叮嘱,所有人,必需单独行动,如果组队,亦不得超过三人一组,如果有人组队超员或者传递信息,直接淘汰,而且,若是要选拨赛全程中,因为还手,而被击杀,不但没有任何补贴,还将直接将其家属划为刑徒家庭;只有在严格的预防之下,还能够突出重围的人,才能够进入特种兵大队。” 尉缭顿时忧心忡忡的道:“尉缭明白,请公子放心。” 赢高摆了摆手,“机会有限,告诉他们,信息渠道只有1000条,如果连信息都不能得到的人,那么,直接淘汰吧。” 闻言,原本忧色重重的脸上,尉缭更添忧色,心情郁闷的起身躬身道:“公子保重,尉缭告辞!” 赢高微微摆了一下手,尉缭缓缓后退,退出房门后,转身起身快步离去,估计是要把消息传递给所有的参与选拔人员。 之后,赢高又细心的思考了一下所有的事情进度和安排,发现并没有什么疏漏之后,才起身去了咸阳城,来到了长安大街,而街正中心的一所宽大的院子里,此时,萧何、莫离兄弟三人和北军统领杨瑞和,都在院子中静静的等待着。 赢高一进院子,众人看到赢高到来,急忙起身躬身道:“末将(属下)见过公子。” 赢高一摆手道:“免礼罢,各位请坐。”说完,径直走向主座,弯腰坐下。 “众位,三件事情,我需要你们保证一定完成,不要和本公子谈条件。” 众人神色顿时一凛,连忙拱手道:“诺!” “第一、特种兵选拨期间,预计为期共四日,我要你们保证,不能影响咸阳城中正常经营,如果有发生恶劣事件,我准予你们,就在击杀,但是一般情况之下,还是以抓捕为主。” 众人闻言,神色顿时大变,不过,还是应声道:“诺!” “第二、所有工人、士卒,皆可尽力发现伪装人员,如果发现同一人十人以上,均可到东市商行,无条件任意领取产品一件。即使只发现在名,凭据南北军开具的证明,亦可在三日内,至商行领取2钱。” 众人神情这下彻底变了,不过还是应声道:“诺!” “第三、任务线索只设一千条,具体的内容你们自行设定,除非已经确定是必杀之人,可以设定暗杀任务,其它的,就是破坏、骚扰、情报、甚至就是潜入皇宫带出一物,都可以,但不可太过份,否则,大王怪罪下来,我抗不住的话,你们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说到这儿,赢高阴森一笑继续道:“友情提示,联系人,只要信息传递出去,并不一定安全啊!” 众人闻言,脸上顿时一阵惊吓之色。 萧何起身躬身道:“公子,如此规则,是否太过苛刻?这样一来,这批人,将再无容身之地啊,而且,还是全民抓捕,我担心……” “担心什么?他们训练出来本身就是执行的九死一生的任务,眼前这个小小的测试都不能通过,选拔出来又有何用?”赢高喝道。 众人脸上纷纷变色,起身躬身道:“诺!” 只有莫离,躬身继续道:“其中之度,公子以为,当如何把握?” 赢高闻言,深深的看了一眼莫离道:“没有什么度,只需不会惊扰到正常生活即可,即使是王宫之内,亦不可惊扰到王宫生活。区域只是设定在外宫层次即可,不得涉及内宫,另外……” 说到这里,赢高脸上继续阴森的笑着道:“不是还有一批欲要拆除的工事么?此一下,岂非可以拆除了?” 众人闻言,不禁替朝堂之上的那些博士们担心起来,因为,正是秦始皇新建的那个博士府,在新建的一条路上,前去说了几次,淳于越都直接给挡了回来,以众人正在搬家为由,拒不拆迁,而新的博士府,只是建筑的位置稍微远了一点,在咸阳城入口不远,刚刚修建的东市一条新的干线附近,不过,对比现在,却是远了大概20分钟的路程。 另外,还有一些大臣的,不过,听闻翻新给建新的府只,只是需要时间,顿时连夜都搬到了新租住的房子里,或者是旅馆里。 最后,就是一些王宫贵族了,这帮人,是拒不搬迁的,任何条件也不好使,就是不搬。 这下好了,利用特种兵选拔,将这批难啃的骨头给啃了。 只有萧何,一脸忧色的看着赢高道:“公子,如此行为,恐怕朝堂之上,您将……” 赢高看着萧何,长长的出了口气:“萧何,本公子知你好意,可是,有些事情,不破不立,此时,又正逢一切都在大突破的时候,若是因为路上一块大石头堵路,你是搬开这个石头,还是原路返回?但若是那个石头太重,应如何处置?” 萧何思索片刻,躬身一礼:“公子,萧何明白了,此事,公子可尽数交与我等,定不负公子厚望。” 赢高看了一眼三人,嘴角阴森一笑,“特种兵选拔的事情,算是安排好了,可是你们三个呢?” 三人神色一怔,茫然的互望了一眼。 “南北军共计30万之从,再加上20万工人,以及数大商行,如果这点人数,你们还提前了如此之久安排处理,到时候还告诉本公子找不出来,你们说说,让本公子情何以堪?” 三人闻言,顿时一脸郑重,齐齐躬身道:“请公子吩咐。” “无它,两个条件,若通过人数在一百以内或者一个也没有通过,本公子大度,就不处理你们了,但是若是人数超过百人以上,我想你们应该能明白,偌大一个咸阳城,在如此准备之下,还被人无声无息的闯了进来,并且完成了任务,你们说说,该当何罪?” 三人顿时神情大变,杨瑞和倒是脑袋一拧道:“公子,若是如此准备之下,还有超过百人通过测试,那杨瑞和任凭公子处置。” 赢高首先看向了杨瑞和道:“杨将军,你本公子无权处置,但本公子只有一言,如若人数超过百人以上,嗯,或者说超过200人,高以为,将军即时辞去将军职务,去训练营继续训练半年吧。” 杨瑞和躬身道:“谢公子指点!” 接着,赢高看向了莫离:“先生以20万工人,又是三人配合,差不多接近60万人,30个人找一个,若是仍不能严格控制住了数字,那么,先生就等到下一个项目,再说入仕吧。” 莫离躬身道:“公子不言,莫离亦无颜再求于公子了,请公子宽心。” 最后,赢高看向了萧何,萧何心一横:“公子,若是此数字还是失控,或者不能达到公子满意,萧何自请进入训练营,苦训半年。” 赢高笑骂道:“你想的倒美,还集训半年,你这一走,本公子的商行和拍卖行谁来负责?这样吧,如若萧何你失言,本公子也不重罚,三年,亦是同莫离一样,晚三年之再谈入仕吧。” 萧何躬身道:“能够跟随公子身边,时刻聆听教诲,萧何求而不得也,何来处罚之说,萧何谢过公子大度。” 赢高神色严肃的道:“三位,其实本公子此次,实为双向练兵,一是校验训练之兵效果如何?其次,咸阳城太久没有发生动乱了,适当的预防,就当做是炼金石了,看一看咸阳城的防护措施究竟如何,另外,设定了如此之多的偏向护城之方,如果仍旧不能完成任务,那么处罚你们,凉尔等亦不敢反驳。” 三人齐齐躬身道:“谢公子大度!” 赢高挥手道:“既然如此,杨将军,你可尽快回营安排就好,联络人之事,可由莫离与萧何着手安排。” 杨瑞和躬身告退而去。 赢高看了看依旧站着的二人:“好了,杨将军离开了,此处亦再无外人,你二人还不坐下,等着本公子请你们坐下呢?” 二人闻言讪讪笑道:“哪儿敢当公子邀请。” 随即,二人落座。 赢高道:“介绍一下各自的进度吧,有事直说,勿需隐瞒或者其它。” 莫离道:“公子,因为人手当初估计严重偏差,预计工程进度一年的进度,现在,可能不需要半年就完全完工了,这还是我中间增加上新建各种府只和建筑的结果,因为咸阳城没有城墙,所以,施工就相对简单很多,而一些建筑需要钢铁同筑,而钢铁同筑之法,我已经安排莫笑和莫远去墨家学习了,他们带去了大概300人左右。” 赢高微一沉默道:“既然如此,人员分批,将咸阳城划片而建,共分三批,一批负责城内翻新,一批负责建筑的改造和建筑,最后一批负责修筑咸阳对接各处的官道,这样,时间就不会有太大的差距了,另外,原来安排的粮食够吗?。” “一年肯定是不够的,但是如果坚持到两个月的话,肯定没问题,原本只够一个月左右的,后来,大掌柜的又命人送来了一批,坚持两个月问题不大,萧先生亦是如此说,他说两个月后,高陵自己的粮食就可以收获了,也就不用再担心粮食的事情了。” “嗯,如此说来,我还应该多谢清姨了,也罢,这两个月,你和萧何尽量多些联系,如果依然解决不了,尽快与我联系。” 莫离连声道是。 赢高又将眼睛望向了萧何。 萧何拈须而笑道:“公子,这一旬以来,商行共计销售50万钱,其中,咸阳城售卖15万钱,贩卖35万钱。” 赢高闻言心里一惊,“只是商行,就如此之大的销售量?” 萧何道:“公子,主要是铁器和纸张,以及麻布,最主要是咱们的麦粉,翻新所需之粮食,其中还有将近一半,是商行提供,未计入收益。” 莫离连连点头:“确是如此,商行所售之面粉,口感又好,而且吞咽丝滑,绝不拉喉,最重要的是,还不黑。” “各自比例如何?” “禀公子,铁器大概占3成,纸张和书箱稍高些,大概接近四成,但不到四成,其余的,就是麦粉和麻布了,当然,还有一些其它贩卖之物,不过,占比很小,几乎全是平价而出,商行主打一个价廉物超所值。” “巴蜀占比有多少?” 萧何脸一红:“禀公子,超过30万,其中,15万的咸阳销售中,巴蜀还占了大概给有三成。” 赢高心底骇然,清姨这下可是大手笔,不说之前给了五万黄金的入股,这下又是35万钱的贩卖和购买,赢高想了又想,却是想不明白,也不再去管她。 于是道:“预热的差不多了,最近是否有人打听茶叶和玻璃,以及酒水?” “公子,一直都有人在问,就连香皂,洗发水,因为商行售卖的无味,即便如此,还是有太多人购买了,商行一开门,最多一个时辰,就得关门了,每天也就是开门一个时辰,现在,咸阳城里都有人炒咱们的货来卖了。” 赢高闻言,脸色一黑:“工厂的情况怎么样?能不能再次增加进度?” “公子啊,已经增加的不能再增加了,我估算了一下,这种情况,应该是我们的产品,初次进入市场,而且又有人囤货导致,按照我们现在这个生产量,不计贩卖的话,咸阳城的消化,绰绰有余,但是如果再加上贩卖,至少还要再增加一倍。” 赢高估了一下,肯定的道:“那就再按照两倍的量再扩大生产,不能被市场炒做,不然,好的东西,也不能应用到普通百姓家里,而且,我们的店还是会长时间不能营业,但岂非和没开一样,你要记住,挣钱是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让普通百姓能够用的上,买的起,明白吗?” 萧何神色顿时一变,紧接着顿时满面发光的道:“公子,我明白了,你就瞧好吧。” 第41章 壮汉两名 赢高看看了神情自若的萧何,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说道:“那就订在5月18日,刚好这天,宜开业,迁市,乔迁,又是大朝会后的第一天,我17日那天会去参加大朝会。” 萧何应道:“是。” 最后,赢高又将玻璃制品,和黄金白银搭配,组合而成的首饰之法与萧何讲了一遍,又将如何衍生故事的内容,亦是简单的描述了一下,同时,让他告诉姜超,二人如何配合去编造一些故事,然而,赢高却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正因为今日这一点小小的点拨,却也让他窘迫了好久。 此事后文里有详细描述,此处不一一说明,再说萧何,听了关于钻石的故事内容和具体操作的方式之后,顿时双眼冒光,就连一边的莫离,亦是神情激动。 却不料,赢高的下一句话,顿时让二人神情大变。 只听得赢高继续道:“此玻璃的钻石,无论事实与否,每年,我们亦是只制作不得超过20个,越少越好,编故事的最高境界,就是你自己都认为那是真的,就真实的发生在自己身边,这样,才能够每个,都能够卖出天价。这样,先期,我们就只出售一百个吧,这一百个,只有一个故事,就是大周开国天子传下之整块大玉,经过姜丞相开光之后,填于一地,永镇山河,最终,大周在经历800的历史沉浮之后,此玉已不能再永镇江山,但是,必竟是姜丞相,仙人开过光的物件,一商队在历经千难万险之后,自山中断崖之内,将其掘出,其中,为使得此玉重现人间,死人无数,亦是因此玉,商队而获得了无上机缘,于临飞升前,将此玉,托付于一人,直道此玉不可再镇于世间江山,只能永保家人……” 先就这么多吧,具体的,你们再自行润色。 萧何和莫离二人张大着嘴巴,怔怔的看着赢高。 赢高笑道:“怎么了?我们要做的是拍卖会,价高者得,如果某些产品达不到心理的预期价格,还可以安排人,在下面叫价,自已拍卖,到底有没有人卖出去,谁也不知道,这就是拍卖。” 萧何牙齿咬的紧紧的道:“公子,萧何还从不知道,原来公子是此等样人!” 赢高奇道:“本公子是何等样人?怪了,本公子竟然还不知道,不知先生何以教我?” 萧何咬牙切齿的道:“原来公子竟然是一个奸佞之辈,可叹,萧何之前竟然没有发现。” 闻言,赢高正色道:“萧何,本公子姑且问你……” 萧何一扭脖胫,没有理会赢高,就连坐在另一边的莫离,眼中似的神采晃动,不再是之前一般,崇拜之色满脸了。 “拍卖行所售之物,是售与何人?” 萧何神色微动,但是亦是没有出言。 赢高叹了一口气道:“萧何,莫离,你二人误会本公子,暂时本公子不与你二人一般见识,但是,此事仅此一次,本公子此次,姑且解释与尔等知晓,但是若是下次,再如此误会本公子,那尔等,尽可离去吧。” 说完,不待二人吱声,继续道:“汝等难道不知,商行,本公子定价皆是普通百姓之价,亦是只售普通百姓之物,但是为何拍卖行,所售之物,皆是价高无比,且又奢华无比?只因,拍卖行所售之人,皆是王公贵族,世家门阀,这批人,无论是在何朝何国,都是一群害群之马,只顾自己利益,而不管百姓死亡的人,甚至和可以大胆的说一句,若是今日我大秦,若是侵犯了他们的家族利益,那么,明天就可能会转投他国,甚至,直接投敌卖国,你们以为,韩赵为何亡,只是因为大秦的强大吗?廉颇、李枚因何而亡,你们难道不知吗?” “而我开创拍卖会的目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从他们手中把钱财抢回来,只有拿回他们的钱财,他们才会老老实实的将命运交给这个国家,交给普通百姓,而不是由他们一直主导。” 说到这里,赢高叹了一口气道:“本公子怜你等之才,举你萧何负责商行拍卖行,本以为你会懂我,孰料结果竟是如何,清姨荐你莫离助我,我许你莫大功业,竟然汝亦如此待我,尔等可知,2日大朝会,本公子如何大战朝堂,又如何与大王合力,应对满朝勾心斗角之辈?” 最后,赢高没有理会二人脸色煞白的神情,神情沮丧的道:“既已如此,尔等二人,径自去吧,强留二人亦自无用……” 话说到这儿,萧何和莫离二人互望一眼,急忙起身,转到赢高近前,跍嗵(kutong一声字)一声,跪倒在赢高面前。 “公子,我等二人知错了,只是因为适才公子之言,误会公子,还望公子大量,继续收容我等。”萧何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哭诉道。 莫离亦是紧跟着道:“公子,幸得大掌柜举荐,离方有幸,跟随公子,今日误会公子,实乃不该,万望公子海涵,继续容我等麾下效力。” 赢高心知,此次方是收归二人之心的大好时机,断不可轻易的饶恕二人,于是沉声道:“既然尔等如此轻易就评价本公子,那么,本公子强留二位无益,还是各自离去吧。” 二人各自拜服于地,不肯起身,只是一味的请求赢高原谅。 赢高不答话,而是径自坐在那里,不出一言。 良久之后,二人哭诉没有收到赢高的任何回馈,于是悄悄抬头一看,发现赢高正在那里脸沉似水的静静的喝着茶水。 于是萧何与莫离二人又是互望一眼之后,萧何膝行至赢高近前,哭诉道:“公子,我等二人冤枉公子,实属不该,但既然事已发生,萧何与莫离先生之后断不会再发生类似事件,还望公子宽恕,若公子心中不忿,我等二人,但求公子任意处罚,绝无怨言,还望公子,再给我二人一个机会!” 说完,与莫离二人一再叩首! 赢高静静的看着二人叩首不断,直接二人叩首满面流血不止,才道:“也罢,既然尔等二人诚心悔过,那么,本公子就再给尔等一个机会,一年之期,若是一年之内,你二人能够忠心助我,之前之事,一笔勾销,但若是尔等再犯,哼!” 说完,赢高起身,一甩衣袖,扬长而去。 剩下二人,浑身一阵哆嗦,这才发现,浑身俱已湿透,相视苦笑一眼,各自心中决定,之后,无论公子如何决议,二人尽皆执行便了,即使有问题,亦可委婉提出,绝不可再冤枉或者污辱公子。 赢高离开长安大街之后,心情舒畅,虽然被萧何和莫离二人冤枉不快,但是通过此事,可以收得二人归心,却也不亏。 想到了这里,赢高决定,今日就在咸阳城内和新村村内,各自闲逛一圈,自从高陵开始建设以来,无论是新村,亦或是咸阳城,他都还没有好好逛过一次,刚好,今日事毕,又在咸阳城内,刚好可以好好的逛一下咸阳城。 信步由缰的随意走在咸阳城的东市大街上,看着两旁单一的商铺和有限的产品,不禁心里一悲。 从商行门口路过,商行一排五户,全部紧紧的关着个门,门前还有着数个人影,一直徘徊在店门之前。 赢高门前稍微站了一会,大概的看一下情景之后,就接着往前走去。 一路之上,赢高看着多数是衣不敝体的普通百姓,心中不禁感叹万千,而就于此时,赢高一路一直在沉思,虽然有了棉花、土豆和红薯,但是,如何可以最快的速度,让大秦的普通民众尽快的富裕起来,解决温饱的问题呢? 要想解决温饱,首先要解决的还是吃,吃的问题的话,虽然石磨已经由农家研制出来了,而且蒸汽机的利用,已经提上了日程,但是,如果想要快速的普及到普通百姓家里,还是有些困难,可是,应该如何快速的能够解决百姓的温饱问题呢? 正自思考间,突然旁边走过一群书生模样的人:“喂,听说了吗?大荔又发大水了,不知道又淹死了多少人。” “是吗?怪不得最近,又增多了很多乞讨之人呢!” “可不是这样,本来咸阳刚刚消停几天,没有乞讨之人了,可是最近,流民一下子增多了,还有少人,已经被翻新队给直接领走了,可是,他们这一去,却是直接把我们的事情给抢了啊!” “就是如此,不过呢,说来大王已经派兵前去赈灾了,希望能够好一些吧,都是大秦人。” 几个人说一边说着,一边渐渐远去。 赢高闻言,心里一突,是啊,这是上古时候,天灾水患,多如牛毛…… 等等,水灾……水?是啊,蒸汽不能普及,但是这是上古时代,人们都是依水而居,即使是建城,亦是依水而建,所以,一旦河暴涨,或者出现一些特殊情况的话,首当其冲都是普通百姓。 可是,如果利用水力,来做为动力来源的话,那么,将解决大秦80%以上的人力问题,对,就是利用水力,这个一是投入相当之小,但是收益,却是无比巨大,而且,还能够带动当地一些基础工业的发展。 想到这里,扭身对着墨染吩咐道:“墨染……” 墨染急忙上前一步:“公子!” “回到高陵,记得提醒我一下,水力动力。” 墨染双手摸着后脑勺,茫然的道:“水力动力?那是个什么东西?” 赢高好气又好笑的道:“先别管什么东西,你记得提醒我即可,回去我再介绍给你。” 墨染躬身道:“诺!” 一行数人继续,慢慢的在咸阳城内逛了起来。 看着脚下已经翻新的水泥路,还有道路两边泾渭分分明的排水渠以及下水道,以及水口上用竹子搭盖的竹篾子,篾子下面还有着一个井字的铁架,基本是防护住了排污的问题了,而且,还有萧何与莫离安排的伤残稍微严重一些,但是能够自由行动的退伍兵组成的卫生队在梳理和检查卫生情况,心里大是安慰,从这一刻起,咸阳将彻底告别雨污和遍地泥泞。 而且,东市还那建设了数座的水泥房舍,甚至,临街,还建立了不少的二层的建筑,一询问,才知道都是已经征收的或者属于无人的区域,而萧何就直接安排统一管理了,最后由拍卖行,统一进行出租出售。 又去西市逛了一圈,和东市相比,西市的豪华那不是漂亮的一点半点,虽然翻新工作还没有到达西市,但是,西市街面之上,虽然亦是泥泞无比,但是却并不脏污杂乱,不像东市,那是走一脚,泥三步的感觉,西市虽然亦有泥泞,但是相对来说,完全是可以落脚,而且,还并没有那股酸臭腐肉之味。 走到拍卖行,却是被一圈麻布紧紧的围住了,外面什么也看不到,尤其是一排五间的店铺门口,与其它区域格格不入,门前一条银灰的水泥路,赫然呈现在了眼前,而这条水泥路上,此刻已经遍布泥浆,两边街道都是泥泞的道路,只有这些店铺门前,铺设了一条几十米长的水泥路,却是如此突兀,可是,在被人经常走来走去之中,却已是上面泥泞遍布了。 赢高见状微微摇了摇头,当初就应该先把这整条街都一起铺上水泥路,而不是只是铺这一个门口,虽然干净了许多,但是实际上,却与没有铺设区别并不太大。 看到拍卖行至今都是麻布紧围,赢高也就没有再继续在咸阳城逛下去的必要了,正准备要离开之时,突然,在前边不远处,传来了一阵的吵闹之声,还夹杂着阵阵的起哄之音:“打,打死他们,年纪轻轻,又有如此健壮,却不事劳作,到处乞讨,此等人物,在咸阳留他做甚……” 阵阵起哄之音传来,赢高好奇之心大动,起身正欲上前,墨染突然拦住了他的脚步:“公子当心,恐有……” 赢高顿时脸色一不沉,正欲训斥,却是心中一动,一摆手,身后一名侍卫急忙上前一步:“公子!” “上前去查看一下,究竟发生何事。” “诺!”侍卫转身快步奔了过去。 不多久,侍卫快步奔回:“公子,是有两个少年,看上去年纪不大,估计是流民,饿的四肢发软,正在被商家和百姓围住训斥,想来是二人有些行为,影响到了商家的营业。” 赢高闻言,连忙摆了摆手,墨染闪身让开,急步走了过去。 身后见状侍卫急忙快步冲上前,在围观的人群中,挤开了一条路,让赢高走了进去。 待得分开人群,赢高眼前出现了两个骨骼宽大的少年郎,浑身泥泞,早已看不出面目,一身早已破烂不堪的衣裳,勉强遮体,但是,宽大的骨骼和挺拔的身材,却是遮挡不住。 只见二人浑身无力的软躺在泥泞的道路一边,边上却是紧靠着一家商铺,而这家商铺,经营的正是布料丝绸。 一边一个身穿丝绸的,仿似店铺掌柜的老者,正在口沫四测的训斥着二人:“如此身材,却不思劳作,一日之间,在我店铺旁边,已经撵了不下三次之多,你等二人为何不能去往翻新营中,去找寻一份事来做,起码能解决食住啊……” 赢高打眼看向二人,其中一人好像正在发着大病,浑身打着摆手,不停的一抖一抖,而另外一人,则是脸色苍白,嘴角无色,一样瘫软在地上,手却紧紧的抓住那生病之人胳膊,指节处,已经微微泛白,想来却是不知道抓了多久,却是勿自不肯松开手指。 而那个已然病的浑身不住抖动的人,却亦是一只手紧紧的抓住那个瘫软之人的衣角,紧紧的握住,即使是在无意识之中,亦是不肯撒开。 赢高看着二人均是已然意识迷离,而围观的众人,却是没有察觉的模样,顿时气上往涌。 一声喝道:“尔等莫非看不出来,此二人皆已尽数昏沉,不事是非了么?却是勿自在此说教不停,是欲显示尔等高人一等的身份,亦或是欲要招惹官司上身?” 那勿自训斥不已掌柜模样之人,回首喝道:“你是何人,我等在此训斥此二人身材魁梧,却不事劳作,与你何干,意欲何为?” 赢高气喝道:“若非你看不出此二人已然意识迷离,危在旦夕?” “就是如此,才更要让其二人,远远离去,莫污了我店铺的名声和地头。”那掌柜模样的人颐指气使的道。 赢高气的脸色发青,却是再也顾不得与其争论,急忙命令侍卫上前,正要拖起二人,去进行救治。 却不料那掌柜模样的人,却是伸手一拦道:“你等又是何人?与此二人是何关系?” 侍卫转身一看赢高,只见赢高正脸色阴沉如水,却是怒上心头之兆。 顿时沉声喝道:“你又是何人?发现有人在街头病倒,却不做任何处置,反而在此横生枝节,莫非在这咸阳城内,就没有王法不成?” 那掌柜模样之人嘿嘿冷笑,挺胸抬头道:“我是何人?你与我竖起耳朵听说好了,本掌柜的博士淳于越的门客却死,这家店,正是淳于博士私人店铺,怎么,你欲把本掌柜的如何?” 那侍卫闻听是官营店铺,顿时气势一跌,扭头看了一眼赢高。 那却死的却是见到侍卫气势一跌,顿时又趾高气昂的道:“如何,既然知道本掌柜的是博士府的人,还不赶紧快闪开?” 却说那赢高,看到侍卫望来,微微的点了点头。 那侍卫见得赢高点头,这才一挺身子,气势大涨:“我管你是博士还是将军,在这大街之上,竟然如此不顾人命,闪开!” 那却死的见状,急忙高声喝道:“你是何人,竟然还敢如此不顾王法,影响我博士的商铺营业,莫非,你想做刑徒不成?” 那侍卫也不理他,私自再一吆喝,又上来三个侍卫,四个人每两人一组,就准备将二人抬上,送去医馆。 再看那却死,却是勿自不放,急忙命店里的众伙计过来阻止侍卫。 那侍卫顿时张嘴就喝道:“尔敢,竟然不知……” 而正在冲突欲起之际,突然人群之外传一阵急促的脚步之声,一群士兵闯开人群,冲了进来。 众人见得士兵过来,顿时止住了冲突,而围观的人群,看到士兵闯了过来,顿时亦是散了不少。 而那侍卫,正欲张开嘴喊出的赢高身份,也没有报了出来。 只见士兵闯了进来之后,中间留出了一条通道,少顷,从通道之中走进来一员将领,只见那将领走进来之后,在众人身前止住了脚步 开口问道:“你等何事,为何聚集于此,不知大秦律:禁止百姓围观,禁止人员聚集?莫非当本将军不敢处理不成?” 那却死顿时弯腰笑脸相迎的道:“将军,将军,小人是这家店铺的掌柜,是淳于博士的门客,今日此二人,在我家店门之外,一直萎卧于此,小人不忿,正欲数落一番,如此健硕的身材,不思去翻新咸阳城,却是整日乞讨,我正准备命人去报官兵处理,却不料这批人过来,不由分说,就要将此二人带走,小人自是不允,所以,还请将军公断!”众人亦是纷纷点头称是。 那个将军模样的将领这才仔细打量了一眼赢高众人,却不料,正是这一打量,让他差点跳了起来。 原来,赢高七八岁的年纪,一米二三左右的身高,除了身上穿着一身麻布之衣,并无出众,但是,一身气质,却是普通百姓,无论如何也模仿不来的,再用心瞄了一眼那几个侍卫,却见得其中一人,腰间露出了一块腰牌的头部,仔细望去,不是宫内的侍卫腰牌,还是何物。 看到此,那个将军气势凛人的态度,顿时大变,而是微微躬身,慢步走到赢高身前的墨染跟前,低头悄声道:“敢问这位小哥,可是三公子当面?” 虽然小声,赢高亦是听到了细语之音,看着墨染问询的目光,微一点头。 墨染亦是缓缓点头道:“正是。” 那将领闻言,正欲躬身参拜,墨染接着又道:“公子私服出访,不想大费周章。” 那将领闻言,顿时止住了身子,诧异的看向了赢高,赢高缓缓摇头:“应该如何处理就如何处理,先解决事情,如果此二人紧急,即命人到王宫请夏无且太医。” 那将领微微躬身道:“诺!” 之后,才正身,缓缓退了两步,吩咐士兵急忙将已经昏迷的二人,就近送往医馆进行救治,一外侍卫亦是向着赢高躬身后,随从前往。 安排完毕后,那将领才大声对着墨染道:“这位先生,店家掌柜之言,可否属实?” 却说那却死,看着将领的一切动作之后,心底里却是一沉,莫非,自己若了大祸不成? 墨染闻言,沉声道:“将军,我等只是听闻此间传来阵阵燥杂之声,闻声前来一观发生何事,孰料,一进人群,就发现此二人已经昏迷,我家少爷心善,将此二人之情况告知掌柜,却不料那掌柜纠缠不放,我等只能强行欲将人抬走,那掌柜却派人抗拒,正自拉扯间,将军就到了。” 那将领再次询问了围观之人,确是如此之后,阴森着脸望向那却死道:“却死掌柜,不知你还有何话说?” “将军,此二人之事,确与我无关啊,我只是看他二人在我店铺墙边围坐一团,已经屡次差人让他们离开,可是他们二人勿自不从,我亦是无法,才想着将此二人报至军营的。” “即使无法,亦不能做为如此草菅人命的理由,此二人一人昏迷,一人瘫软,你难道看不出来?” “将军啊,小人实在是没有看出来此二人的情况啊。” “胡搅蛮缠,此二人无论是谁,均能一眼看出已经极为严重,做为一店之掌柜,你何以能够看不出来,依本将军判断,你定是意欲彰显身份,肆意践踏,才造成如此后果,来人呢……” 两侧士兵顿时一拥而上。 那却死勿自高声喝道:“将军,小人冤枉啊,将军,我是博士门客,你不能如此就处置于我。” 那将军嘿嘿一笑道:“嘿嘿……博士的事情,本将军自会禀告于谏议大夫茅焦茅大人,可是,你的事情,本将军现在就要处理。” 说着,猛一挥手,“本将军全部拿下,如此卑劣之小人,当尽数送到郦山,判做修陵刑徒。 说完,一众士兵,将却死与众伙计一同拿下。 赢高闻言,轻咳一声道:“咳!将军,只除首恶便了,其余之人,皆是奉命事行,可从轻发落。” 那将领微微躬身道:“李卫,诺!” 说完,又对着士兵道:“只将掌柜一人,与其它刑徒一并送往郦山修筑王王陵,其他人等,刑禁三月,送往翻新营翻新咸阳城。” 众士兵“诺!”的一声之后,将人押走,又命人将店铺封禁。 之后,驱散众人,将领李卫这才躬身走到赢高跟前,恭敬的躬身道:“李卫,参见三公子。” 赢高摆了摆手:“将军处理却也完美,如此草菅人命之人,当以重罚。” 李卫躬身道:“诺!” “既然如此,你可命人将此事,尽数告知茅焦大夫,如若有事,可随时到高陵禀告于我。” 李卫大喜,“诺!” 至此,赢高亦没有了逛咸阳的兴趣,众人骑马回转了高陵。 第42章 新村契约 回到了高陵之后,赢高仍是在新村里转了一圈,只有到了新区,才发现与咸阳的区别如此之大,新村内,不说一尘不染,但是,街净房齐,干净整洁的新区,自从巴山到了,亦是一样由行动不便的伤残士兵,组建了执法队,实施划区而治,每个人负责一个区域,而行动不便的人,亦是在赢高的指点和墨家的帮助下,轮椅和双拐也都制作了出来,即使是轮椅,在新村,全部都是水泥的道路之上,在没有橡胶和气垫的情况下,亦是行走如常。 每天,伤残士兵都异常尽心的检查和督导着,而新村,亦是突然之间,完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形成了一种自觉的行为,每个人都在顺手完成的卫生的要求和标准。 刚到新村不久,巴山就迎了过来,这个干练的小老头,一双有神的大眼,仿似已然看透了世间百态一般,弯腰和赢高行礼之后,就把一些基本的情况和赢高汇报了一遍,主要依然是人手不足,即使是退伍和伤残家属全部到了,但是主力依然是在翻新咸阳和建筑之上,现在各个工厂和挖矿人员,亦是远远不足。 接着,张口欲止的又闭上了嘴巴。 赢高见状,笑道:“老村长可是对水患之流民有所想法?” 马上微微诧异了一下:“公子可是刚从咸阳过来?” 赢高微微颔首。 “公子,确是如此,我认为此为两全之法,其一,是可为咸阳解决流民问题,其次,又可使新村和高陵解决人手不足的问题。” 赢高微一沉吟道:“如此人员过多,会不会使高陵……” 巴山斩钉截铁的打断道:“公子,不会出现你所顾虑和担忧的状况,首先,新村最多的仍是公子带来的这一批人和伤残老兵,其次,如果不能适应新村的规律和生活,亦可尽快发放路引,让其回乡。” “既然你有如此把握,那就按照老村长安排处理即可。” 闻言,巴山又是张了张嘴,嘴巴张了几次,还是没有说的出来。 赢高不快的道:“老村长,还有何事?本公子面前,不需如此顾虑。” 巴山长长的叹了口气:“公子,自小老儿到了高陵之后,已经接近一月了,一月以来,老朽经过多方了解和与新村百姓谈话,意欲促进一事,还望公子恕罪。”说完,躬身一辑到地。 赢高奇道:“老村长不必如此多礼,何事,你尽管请说。” “公子,高陵的情况,我想您也清楚,一切都是在公子的指导之下,从零开始,在墨家和农家的帮助下,从种下小麦开始,到了今天,并且发展了新村和众多工厂以及学院和学校。可是,老朽以为,有一事,或许是公子好意,可是,却不可如此。” 赢高心里不禁思了又想,却是不明白何事竟得巴山如此,于是好奇的道:“老村长有事不妨明言,若是本公子之错,亦将一力担之。” 巴山躬身道:“老朽不敢,只是,公子将新建之房舍,直接赠予之方式,确不可取……” 赢高闻言,顿时双目放光,莫非,房地产,要在此刻开始发展的兆头不成? 思绪之间,巴山接着道:“新村在公子的领导下,经过众人的努力,至今方才有了一丝的好的兆头,而若是赠予,公子一是可随时收回,其次,百姓的归属之感,亦是没有那么强烈,所以,巴山在经过和绝大多数的原居民和新入户详谈之后,觅了一法,以报与公子。” “老村长请讲!” “就是所有房舍,均由将军府出具土地房屋证明,并且与由村长出面,与所有百姓签署契约,以每月二钱的费用,将房屋永久性出售给百姓,由其分期五十年做还款之用。”说完,身衣袖之中拿出一叠纸来,而纸上面亦是以新文字所写的契约,每张上面还都有人用手指盖着红红的血指印。 赢高接过这叠纸,没有去翻看,而是诧异的问道:“老村长此法是何人想出?” 巴山道:“无人,只是老朽与新村百姓商谈间,偶尔思及,深觉此法可行,目前,新村约两万户,巴山虽不曾全部问及,但是,第一批和第二批居民,老朽已然全部契约成功,而众百姓,亦对公子无私做法,感到深深钦佩,同时,对于每月二钱,以现在新村的收益,以家里三人做工来计,只是一人月钱,就可得此一套房舍,而且做价50年,亦是心生感概,全力赞成此法。” 赢高沉吟良久之后道:“老村长,如此行为,可能或者还有人家不愿,这样,以五年为期,你将此文书全部拿回,和所有人家讲清,五年之后,若其不愿负责,则由将军府或者村里,直接购回,不但所缴费用一应结清,并且给予补贴100钱。” 巴山闻言脸色诧异道:“公子,如此……” 赢高笑道:“老村长不必诧异,我相信,五年之后,莫说加钱100,即使加钱1000钱,估计都不会有会卖。” 巴山脸上诧异之色更甚。 赢高摆了摆手道:“相信加上此条,无论任何人,都会直接签署此契约了,同时,再也不会有任何阻难了,你按本公子吩咐安排即可,可能不需五年,两年之后,你就明白了。” 巴山无奈,只能脸色诧异的躬身道:“诺!” 数人一行,话落之际,走到了一座宽大的院落之前,巴山介绍道:“公子,此乃村府,时常就是老朽和执法队的工作之所,执法队一般无事很少回来,都是在村里巡逻,不过,公子发明的拐杖和轮椅确实方便,让此批伤残老兵能够再次行动起来。” 赢高扭头,吩咐墨染道:“着人,去将农家巨子和墨工请来,噢,把墨良也带过来。” 墨染躬身道:“诺!”后,转身吩咐侍卫,骑马前去叫人。 巴山引着赢高和墨染二人,进了院子,到了房屋之中,顿时,一张十六人座的会议桌出现在众人面前。 巴山介绍道:“墨家巨子道,此桌子是公子发明,确实实用,村里众人聚集,再也不用跪坐于地,特别是一些伤残士兵,跪坐极为不便,但是此桌,只需撤掉椅子,直接将轮椅往前一推,即可直接议事。” 赢高仔细一看室内布置,大概和这前木屋之中布局相关不多,只是没有了卧室,而是多了一个类似现代办公室的房间,看到赢高望向了那个放着一张书桌的屋子,巴山老脸微红:“公子,此间是老朽工作之处,日常有些事务工作,均是在此完成,而之前公子所见之契约,亦是在此书写而成。” 赢高奇道:“老村长已经熟识新文字之法?” “回禀公子,新村每日都有专人教授,而周博士亦是安排了专人在对教授情况进行汇总,而且,周博士还说,若是新村之孩童,识字和学习的速度够快,就能够赶上大秦第一批外派的人,专职教授先生,可领大秦教授之衔呢,百姓们,亦是因此,全部安排了孩童进入学校识字学习,原来的那一些不愿意送孩童去学校的,亦是急忙将孩童送了过来。” 巴山这边恭请赢高过去茶台落座后,烫壶、倒水、抓起一撮茶来,放入茶壶之中,冲水洗茶、温杯、温茶冲泡、出汤、分茶,八大工序有条不紊的一丝不苟的完成。 赢高奇道:“老村长亦是深谙茶道?” 巴山老脸顿时红道:“公子莫要笑话老朽,实是与姜女和二位巨子大人告知老朽,才学会此道,不想要公子面前,贻笑大方了!” 赢高闻言,顿时心里暗自得意道:“几乎提前了一千年,在这上古大秦,我教会了人饮茶之道。”勿自洋洋得意。” 二人闲言自不细表,话不多时,二位巨子和墨良三人进了屋内,相互施礼之后,五人围坐于茶台周围,墨染则是在另外一边,准备了纸和笔,做为记录,因为偶尔间,赢高亦是提点于他,告诉他,逢重要场合的时候,让他做好记录的工作,其一是可以更加深刻的知道聊了什么,说什么,谁在做什么,而又有什么事情需要跟进,其次,是有了一个准确的记录,无论会不会有错,以后,都可以再进行检查和确认! 众人举杯,将茶一饮而尽之后,赢高望向了许地道:“许巨子,不知道畜牧场,现在情况如何?” “回禀公子,依然是马匹的培养,一直没有更好的品种进来,所以,现在畜养的马匹,一直没有更好的突破,但是数量已经增加不少,截止至上午,畜牧场共有马匹一千二百头左右,但是,脚力都一般。” 说到此处,微微一顿,组织了一语言,又道:“现在牛的数量倒是上来了,差不多有近2000头,不过,都是幼牛,普通百姓家里自从上次公子说了之后,养殖的动作并不大,虽然高陵温饱问题已经解决了,但是百姓还是都在自己存粮,现在供给给训练场的,依旧是畜牧场养殖。” 赢高沉吟了一会:“百姓不愿意养殖,是因为没有看到效益,而且,都穷怕了,既然这样……” 说到这里,望向巴山道:“老村长,还是要选一些村民,先养殖起来,等上几个月,百姓看到收益了,就会自发的养殖了,不过,畜牧场要提前准备好幼畜。” 巴山和许地齐声道:“诺!” “不知道现在筛网准备的如何了?” 许地瞄了一眼墨工,忿忿的道:“公子,这个老顽童,把筛网的计划,给放到后面了,原本已经研究的七七八八了,结果,他直接转去了蒸汽机应用,还理直气壮的说,等那个技术一出来,做这个网那是眨眼间的事情。” 墨工闻言“哼”了一声,并没有吱声。 赢高看着两个几乎只要见面,恨不得天天争吵的二人,好气又好笑的道:“此事为何没有汇报于我?” 许地嘴角扯了几下,没有吱声。 墨工倒是直接接口道:“公子,这个老农和我说过,我认为那个网,可以晚一段时间,现在蒸汽机应用,基本上锤炼和冶炼都已经在使用了,而且在锤炼上,还按照公子的办法,制作了模具出来,确实速度快了很多,但是这个老农,他要的那个网,细而密,如果全部以铁或者钢来制的话,费时费工不说,确实也达不到那个密度。” “可能此事,确是我疏忽了,这样……”赢高望了许地道:“许巨子,你找找能不能找到丝绸或者,质地坚韧之物,制成复筛网?” 许地考虑了一下:“公子,我再试试……” 赢高继续道:“上次给你的那批棉花,有没有将籽选出来,将棉花织成丝线,浆洗之后,去试织一下?还有,那些作物,都有没有种植下去?” “禀公子,土豆和红薯,已经全部种植下去了,每种大概种了不足一亩地,确实,种子太少了,另外,棉花,也已经培育了以后,种植了下去,按照公子的说法,还特意与其它的作物隔离了开来,还有其它的一些作物,也都已经全部育种了之后,种了下去,特别是公子说的那个辣椒,种了快有半亩,其它的作物,种子太少,只是种了不足一拢之地。” “一拢之地,确实是太少了,如果要靠此来形成批量种植的话,估计要好些年……”说到这里,赢高突然间想起来上一世曾经看到过一篇野史里介绍说,秦始皇曾经是温室种植的最早创始人,当时介绍曾言道,为了焚书坑儒,他特意命人在郦山之地,选了一温热之地,貌似是有地下温泉之处,命人在那种植西瓜,即使是寒冬,亦是有绿芽发出,当时即将信息告诉了所有儒生,当时所有儒生一同陪同秦始皇前往,待得众人到的地方,被埋伏好的士兵尽数坑埋。 想至此处,又思及自己在这个时代的大秦,已经将玻璃研究了出来,人工制作一个温室大篷,岂不是更为简单…… 一念至此,赢高就对着许地和墨工道:“二位巨子,按照目前情况,培育种子的计划,将会把时间拖的很长,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一些急缺的种,可以尽快的培育出来……”接着,就将如何制作大篷温室,如何管理和具体的操作方法一一讲述了出来。 许地闻言,和墨工互望一眼,眼中均中散发出了好奇之色,墨工道:“公子,按照现有的玻璃工艺,以及冶铁技术,做一个‘大篷’,即使是数十亩,亦是容易的紧,但是,能不能真正的保温,此事,有待商榷,还有,即使能够保温,具体的操作,还是要老农他们来弄。” 许地亦是道:“如果温度、日照、水份都能够保持的话,应该培育种子的话,并不麻烦,此事回去之后,我即与老顽童谘商后马上进行。” 赢高又认真思索了一番,望向二位巨子道:“二位,我知道,现在大秦的磨面技术工艺奇差,也理解墨工为何将部分事情延后处理,只是,想询问二位一些情况,还望不吝赐教!” 二人齐声道:“公子请讲!” “墨老,即使蒸汽技术能够完全实现应用,你认为,除了高陵以外,其它地方可以普及吗?” 墨工闻言思索了一翻,老脸微红道:“公子,因为工艺关系和技术问题,可能,除了墨家之人可以操控,其它之人,应是无法操控和建造。” 赢高又看向了许地道:“许巨子,若是除皮脱糠磨面工艺,能够完整的制作出来,那么,大秦的其它乡村,可以普及吗?” 许地亦是沉思一会道:“应是很难,首先是工艺问题,其次是筛网,现在很难有一个明确的标准,再加上,需要之力量不小,而且乡村,现在骡马还未普及,所以……” 看着二人的神情,赢高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和认知,望向了墨工道:“墨老,现在钢铁齿轮的制作,具体效果怎么了?” 墨工看了一眼墨良,墨良开口道:“公子,钢铁冶炼这一块,具体的事务,都是我在处理和安排,齿轮可以制作出来了,但是,都是一些尺寸不大不小,太大的做不了,太小的,现在蒸汽的利用和模具的研发还没有完全实现,所以,也……” 微微停顿一下,接着道:“但是,铁炉和钢炉现在都已经完全可以量产了,冶炼都已经成功冶炼,冶铜的炉子也已经在研究了,如何利用温差解决分离问题,也在加快研究了,而且,公子上次说过,有很多炼丹士会对整个的研究有着极大的促进作用,所以,也禀报了少府大人,让大人帮忙留意并收集相关的人员信息。” 赢高闻言双眼微亮,但是并没有人发现,而是吩咐道:“既然如此,那此事你接着继续处理,而且,要尽快将铜的工艺研究出来,预计明年,我有大用。” 墨良拱手道:“诺!” “许家巨子,现在新的纸张研究怎么样了?特别是重叠压制之法?” 许地脸色一红道:“公子,最近许地因为执着于种子事宜,而将……” 赢高脸色一板,望向了众人道:“众位,我知道你们都很忙,但是,无论是墨家亦或是农家,或者是二位巨子,你们不能将所有的事情都放在自己身上,只要事情能够研究出一个大概的情况,或者是有一个明确的方法和进度,就可放手安排接手人员,如果什么事情,都只有你们自己能做,那我还需要一直什么事情都叫你们来处理?更何况,后续的事情,将会更多,你们一个人再厉害,又能够做得了几件事情?” 接着,话音一转:“而这一点上,墨老就做的很好,无论是墨良、墨九还是其它的人,墨老就知道放下,让更多的人去负责其它的事情,只要他能够把握好方向,做到是朝廷或者本公子所要就行了,而不是一个人就盯在一件事情之上,你等可明白?” 三人闻言,齐齐起身躬身道:“诺!” 许地接着道:“下臣遵命,原本已经安排有人在做了,只是出了几个小意外,下臣不放心,才会……” 赢高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坐下:“适当的出错,是难免的,但是,有些错误不要犯就是了,小错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不要紧盯着别人的错不放就好了,就像你现在这样,是不是你其它的事情,都没有按照本公子的要求做好,可是本公子可有追究你的责任?适当性的一些错误,是可以让人快速成长的,就像你刚才所说的那样,人家既然已经知道错了,而且,我相信,同样的错误,哪怕就是同类型的错误,他都没有再出现了,只会更加谨慎小心,本来已经正在快速成长的时候了,你这个时候,直接又把人换了,那样别说会成长了,不被打击已经很好了。” 许地惊讶的看着赢高:“公子是说……” “不错,本来你培养的人,已经出错了不少次了,再后面,即使有错,应该也会很少了,特别是那种不会犯什么大错的,说明,方向和事情的处理上还是有些技巧的,就是细节把控不够仔细,再多锻炼锻炼就好了,本来就差不多了,可是,你这一处理,估计,又要再继续锻炼一阵子了,不信,你问一下墨老,看看墨家是不是亦是如此?”赢高苦口婆心的道。 墨工在一旁闻言亦是不住的点头。 许地后悔的道:“莫非我一开始就错了……” 墨工闻言道:“老农,你没错,这就是我墨家和农家的区别吧,我墨家就是在不断的试错中成长的,但是你农家不同,种植是不允许有错的,一旦出错,轻则减产,重则一季做废,所以,你是习惯按照思路来做事,但是,为人怎么可能和种植一样,少年的成长,是经历过不少错误才能成长的,只有在错误中不段的发现问题,才能够有所成长,这是墨子当年所说的话,我墨家一直谨记至今。” 许地起身恭敬的一辑到地:“许地,多谢二位解惑!” 赢高突然福至心灵:“二位巨子,由于新文字的普及,想来,无论农家、墨家都有许多人都已经识字了,本公子即将成立炎黄军事学院,而在学院中,会成立各种课别,由相关爱好和突出能力的进行学习,你们可以安排人员将族中简籍资料,一并以新文字书写出来,这样,做为墨家和农家的传承之法,会为你们两家,带来不少的新生力量和名声传承。” 二人闻言,稍一思索,顿时脸上大喜,起身躬身辑道:“谢公子大恩,我等回去就命专人负责,等学院一落成,即将资料补充到学院中去。” “墨老,不知学院之事进度如何?” “禀公子,现在建筑已经倒数完成,只是外围的绿植、装饰和一些景观,还要再细细布局一番,预计再有十天半月的,就能够完全交付了!” 赢高拱手道:“辛苦墨家了!” 二人连道不敢! 第43章 借用水力 通过一番对话,赢高亦是对现在的一些事项的进度,做了一番了解,转头对着墨染道:“后面,这类事项的进度和关键时间的时候,你要第一时间提前告知于我,然后,如果有类似方才许巨子之言,各项事件进度有所延误的时候,亦要告知于我。” 墨染起身恭敬道:“诺!” 墨工和许地二人亦是连连告罪。 赢高摆了摆手道:“过去的事情,再也休提,但是本公子有一言,希望二位巨子明白……” 二人同时躬身道:“公子请吩咐!” “本公子所安排之事务,皆是当前紧要之事,若是无人安排,或无人负责,务需提前禀告于我,不可再互相推诿或者不予理会,若是再发生类似筛网的事件,本公子将严惩而等,尔等可明白?” 二人脸色瞬间大变,同时躬身一辑到地道:“诺!” 赢高摆了摆手:“好了,起来吧,本公子刚才说过了,过去之事,再也休提,快,坐下吧,本公子还有要事吩咐!” 二人再次躬身称谢后,站立起身后,弯腰坐于茶台自己座位之上。 “无论是蒸汽,亦或是石磨,都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大秦的粮食问题,即使是高陵丰收了,亦不会有太大的改变,但是有一法,可以有效的改变百姓的吃的问题,间接的,还能够带动工业的发展和普通百姓生活的改变。” 在座的三人,闻言顿时惊诧的道:“请公子吩咐!” “我纵观大秦整个百姓居住情况,我大秦百姓,多数依水而居,如果能够利用好水这一物,那么,将可产生的力量将是无限大的。” 众人均是一脸茫然的望向了赢高。 “我想你们都考虑的是,水力向来带的是天灾人祸,人又如何可以利用水力,是不是?” 众人均不停的频频颔首。 “其实做法很简单,首先,我要墨家做出一些部件,磨盘大的齿轮两个、还有一根长约三米,大腿粗细的钢柱、脸盆大小的齿轮数个,还要四个磨盘,两个中间的纹路可以粗一些,另外一组则需极为细密,同时,还需要铁碾子两个,长约八尺的一个木质风车……”说着,就将利用水力磨面和锻造的各种要求配件,一一向墨工说明。 墨工闻言后,茫然的问道:“公子,有了此物,就可以利用水力?” “嗯,我要的部件,你何时可以打造出来给我?” 墨工和墨良互望一眼,墨良回道:“按照公子所说,最多三天,可以完整交付公子!” “不必如此紧张,这样,20日,你20日,全部交付我指定地方,同时,准备好大约300人手,到时候,我给你们见识一个奇迹,到时候,我亦会让大王,亲眼见证一个历史的时刻。” 众人闻言,顿时大惊,张口齐呼道:“大王……” 赢高微微笑了一下道:“三位不必如此紧张,我此次之所以欲请父王和我大秦百官齐至,是为学院开业做准备,只有做出足够的影响力,才能够让朝廷通过,给予学院贡献,同时,亦在为了诸位封侯拜爵做准备,如果没有足够大的功劳,如何让百官认可,足以让尔等获取如此大的封号?” 三人,连同一旁的墨染,一同起身,跪倒在地膝行至赢高近前:“拜谢公子大恩,我等必不负重望,誓死完成公子所托!” 赢高急忙起身一一搀起众人,戏谑地喝斥道:“尔等知道本公子不喜如此重礼,偏偏一犯再犯,莫非以为本公子不会重惩尔等不成。” 众人闻言一愣,一望赢高脸色不约而同的齐声大笑。 直至笑声止住,赢高这才望向许地道:“许巨子,仍有一事,回来我等去勘察一个地方,如何利用水力,你到时,需要准备至少万斤小麦,可有问题?” “回禀公子,没有问题,萧何大人,已经将每日营收的费用,除了必要的开支以外,全部购置成了粮食,以对应高陵所需,目前,高陵不缺粮食,库存约有两万多石,足够应付短期内一切支出。” “那就好,如果有问题,及时向我禀报。” “诺!” “既然如此,那我等就不必在此久坐了,现在即时去往河道,勘察水力情况,寻一合适之地,布置水力设备,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齐齐起身道:“诺!” 一行数人,出了新村办公院落,匆匆来到了河边,顺着河边一路寻找,终于在新村的上游,靠近新村上游十里左右,寻找到了处绝佳之地,此处水游,刚好是水流转弯,形成的一个大的池塘,而池塘的出口这里,水流相对平稳,而且不急,则靠近下面的一点,水流又变宽,不会有太大的急流或者是水流过急而突然导致速度爆涨。 具体的地形勘测完毕之后,赢高又一一向众人介绍如何具体的勘测水流的信息和情况。 然后,就指着河边的一处稍高的位置对着墨工道:“墨老,你随后,就安排人员,在这个位置,铸造一个高台,台高三尺,均以水泥铸就,上游水流位置,先用木板隔断,不过影响此处施工,而且,在靠近水源的位置,铸一阻拦坝,用以防止水流冲击。” 微微一顿:继续又道:“我想这样,你在这个高台之上,建造一座木屋,屋高两层……”接着,就如何利用水力磨电和锻造以及如何利用水力多环节操作的事项,一一向墨工说明,并且要求墨工按照要求,在水力磨面和锻造建成后,快速修建完成。 最后,又将所需之物料和需要提前制作的工具和物料清单,一一说给了墨工,墨工和墨染一一记下。 墨工表态,这个水泥地基,将在三天内完工,他会安排人员,尽快施工。 最后,赢高亦是再次叮嘱,针对齿轮的制作,如何立式转卧式,如何在钢柱上开凿,如何利用平卧式转换力等等要求一一向墨工说明。 最终,在墨工不停的保证之下,赢高才和众人一一分别,赢高也回了将军府,没有办法,他还在养伤期,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这才一个多月,还需要继续休息两个月左右。 而原本期望在家好好在府中休息几天的赢高,结果在第三天下午,就被人打断了休养,原来是前两天,于咸阳城西市中所救二人,匆匆寻到了府门之外,欲要一见救命之人,经人多方打听,才知道是三公子所救,这才一路寻访,到了高陵将军府。 赢高命人请了进来,二人进得院门,远远的望见一个少年模样,静静的坐在亭子里。 侍卫在旁边道:“公子当面,还不赶紧见礼?” “小人三五、四六见过公子!”二人急忙躬身跪拜道! 赢高摆了摆手道:“免礼吧!” 待得二人起身,赢高看着二人生的人高马大,魁梧身材的样貌,好奇的道:“二位壮士贵姓?” 二人齐齐抱拳拱手,其中一人开口回道:“公子,俺二人打小就没有姓氏,就是家里的老头,给取名叫三五、四六。” 另外一个,不住的点头附和着。 赢高看着二人憨厚的模样,心里不禁一乐:“二位今日所来何事?” “俺们在医馆里听说,是公子救了俺们的命,合计着,要过来见见公子,虽然没有东西,但是怎么也要谢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说完,二人又是齐齐躬身跪倒拜道:“俺三五(四六)谢公子救命大恩!” 赢高开口道:“好了,无须如此多礼,快起来吧。” 二人慌忙的,从地上起身,身上褴褛的衣衫,有些拘谨的模样,颇有些让人忍襟不住的感觉。 “二位壮士哪里人士?何帮流落到咸阳?” 亦是方才回话那汉子回道:“公子,俺们是垂都人氏(今河南濮阳范县附近,也是唯一一个跨省的县城,县城位于山东省内),只因发水,村里多数人皆被水淹死,俺们二人命大,逃得一命,村里们老人言道,天下最太平之地,莫过咸阳,于是俺们二人,一路跋山涉水,才到达了咸阳,天知道,刚进咸阳,还没见得到太平,就差点了见了马王爷!” 接着又听那人继续道:“昨天清醒了过来以后,因为四六身体还有些不便,所以就没有过来,今天上午,实在是不想再在那医馆里呆将下去,所以,就来寻一寻公子,想着先谢过公子的救命之恩,再看看公子这里要不要人手?俺们兄弟二人其它的不行,就是有把子力气……” 赢高好笑的看着二人,说是二人傻吧?其实心底里聪明着,可是看着二人,衣着打扮,还有言语行止,无不透露着憨厚之态,心里亦是有了招揽之意。 只是,还不能如此就将此二人收入麾下,一是此二人来由不明,二是贸然收留,他以大秦公子身份,唯恐落人口实。 “你二人路引可在?” 二人不禁张口愣然无比:“路引那是什么东西,可以吃吗?” 旁边墨染似是看出了公子之意,在赢高身后,蓦然斜刺里上前一步:“尔等二人好大的胆子,在公子面前,竟然还敢如此胡言乱语,既然连路引都没有,来人呢,在旁看顾好此二人,以免伤害到公子……” 话音刚落,顿时从院门之外,又奔过来了数名侍卫,紧紧的将二人围在了中央。 三五四六二人见状,顿时大惊,连忙跪倒在地,不住的叩头道:“公子,俺们冤枉,冤枉啊,俺们确实没有什么路引,也没有见过路引是个甚东西。” 赢高见状,忍襟不住,笑出声来,边笑还不住的摆手:“噗嗤……好了,墨染,别吓到人家,我观此二人,亦非为非做歹之人,好了,尔等退下吧,三五四六你俩也别跪了,起来吧!”墨染闻言,躬身退于赢高身后,众侍卫亦是缓缓退出了院落。 二人闻得公子出声,这才恭敬的缓缓起身,勿自不住的偷偷瞄着赢高的脸色,见得赢高脸上抑制不住的笑意,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下紧张的情绪。 赢高微一思索道:“除了力气,你二人可还有其它技能?” 那个叫三五的汉子摸了摸头道:“俺们还会打架,算不算?” 赢高奇道:“有多能打?” “等闲三五个人,近不得俺兄弟二人的身,对了,公子,那个路引到底是个甚东西?一路上,每次都有人问俺二人要路引,俺一说不知道是个甚东西,就要派人抓俺,最厉害的一次,好几十个人,要抓俺们俩,还是被俺们两逃了出来,也不敢伤人,只能打倒几个人就赶紧逃,公子,你是不知道,这一路上,俺们两,就跟那山上的野人似的,都不敢出山。” “路引,是大秦百姓的身份证明,统一由官府派发,用于在外地证明身份之用。” 那三五、四六这才恍然大悟的同时开口道:“噢!怪不得一路上一直有人问俺们要路引……” 赢高想了一下,既然大秦奴隶成风,而且,多数皆以奴隶为财富,那暂时可以二人收作奴隶,往后再徐徐图之。 想至此处:“既然你二人一无路引,二人证明,那么,你二人只能在本公子身边暂以奴身居住,不知二位可有意见?” “奴隶?公子可管饭管住?” 墨染上前一步道:“大胆,公子府上,再有如此言语,当重惩之!” 二人闻言顿时唯唯诺诺的,低头嘟囔道:“问一下管吃管住还这么凶,公子这么好个人,怎么找了个这么凶的人做下属?” 看着二人自以为小声,却被赢高和墨染二人听个真切的言语,墨染脸色涨的通红,却不知如何是好。 赢高摆了摆手:“罢了,墨染退下吧。”墨染缓步退到赢高身后。 “本公子府上,管吃管住,因你二人是奴身,暂无月钱,但是,在本公子调取到你二人资料和信息后,或者是你二人立有大功,本公子当为你二人还为本身,或者能够入军为官亦非难事。” 三五大喜道:“公子,我等二人只需管吃管住即可,奴隶不奴隶的,暂时不用管它。” 赢高微一思索,又道:“尔等跟随本公子,三五四六,这两个名字确实不怎么样,你俩生在大秦,本公子赐你二人秦姓,一你名为铁牛,他则为铁柱,你两以为如何?” 二人不约而同同时嘴里嘟囔道:“铁牛(铁柱),秦铁牛(秦铁柱)……”旋即脸色大喜,躬身跪拜道:“谢公子赐名赐姓之恩,铁牛(铁柱)谢公子赏赐!” 赢高见状,心里不由得一震,即使历史上到了汉朝,普通百姓亦是没有姓氏,能够拥有姓氏的人,尽皆出身不凡,甚至可以说,只要是有姓氏之人,祖上或者某几代人,亦曾是贵族或者高官一员,但是,普通百姓人家,哪里有什么姓氏,能够吃饱喝足就已经是朝廷眷顾了,是以,此二人才才跪拜谢恩赏赐姓,或者,在他们心目中,有了姓氏,他们就能够和一般人有所不同了吧。 赢高吩咐墨染道:“墨染,命人带他们二人,去二出院之中,姜老他们一家的另外一边,给他们安置一间房子,拿两套衣服,舆洗之后,换身衣裳,再来见我!” 墨染躬身领命后,带着二人出了院子,去安排地方去了。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二人洗漱完毕,更换了衣服,魁梧的身姿在新换洗的衣服之下,显得如此挺拔。 赢高见了换完衣服的二人,身材健壮魁梧,一身健硕的身材,虽然因为逃荒这阵子,身材瘦了不少,但是,一身健硕的身材,却是勿自逼人。 赢高又安抚了二人一阵,不让二人听从墨染的安排,由其安排去了。 第44章 对话熊启 赢高又休息了一天之后,终于在五月十四下午,命墨染去大哥扶苏那里了解了一下情况,结果,扶苏只是说,让赢高和秦始皇等着看扶苏的考核成绩吧,不能因为赢高年幼,而这种新式的训练之法,王族就无人参与,扶苏让墨染带回来一句话“若此次不能通过特种兵选拔,那何时扶苏能够通过选拨,参加完特种兵训练之后,再言回宫事宜。” 赢高无法,只得让侍卫传了一句话告诉扶苏:“乔装打扮,见机行事,小隐于市,随机应变。” 结果,扶苏收到后,将此十六个字,尽数传与了参与训练的8000人队伍,亦是只说了一句话:“每个士兵的情况和待遇,都应是同等的。” 话最后传到了赢高这里,赢高亦是怔了一下,心道:“好好好!扶苏你是好人,我是坏人行了吧,这事弄的。” 又和墨染确认了一下,水力设备部件,已经在紧锣密鼓的制作了,现在材料已经完全到位了,只是要加工出需要的形状和大小尺寸,以及齿轮需要再人工打磨。 另外那个水泥台子已经搭建好了,在那个水源的位置,另行开了一个水口,暂时借了水道,等到这边施工完成,直接这边放开,那边堵上,就可以让水完全通过这个全部以水泥建造的水渠,并且墨工还安排人,在上游位置建筑了一个堤坝,通过水闸来控制水流的速度。 最后,棉花织物已经在纺织中了,只是,因为材料稀少,估计只能做出一件衣服。 还有就是学院已经完成建成了,而且装饰也已全部完工,就看赢高什么时候过去确认一下,就可以招集老师,再集中安排学生了。 还有就是酱油的研制已经基本成功了,而且,炭的挖掘,已经全部展开了,并且煤矿旁边,置办了一个超大型的煤炭存放区。 纺织厂的生产已经基本正常了,无论是公主还姜女,最近都忙得不可开了,等到特种兵训练之后,可能二女还会再和赢高见上一面。 赢高闻言之后心道:“怪不得,最近不见此二女身影,原来是纺织厂里开始忙了起来了……” 还有就是造船厂,目前进度极慢,但是预计到得月份,定可让新船,在河道之上,出河道而入海。 还有就是咸阳里的翻新和东西二市的情况,东市的销售,亦是火爆无比,现在,每天一个时辰都还不用了,无论多少的产量,都是倾销一空,再有就是西市拍卖行,萧何亦曾派人递话过来,请公子有空过去确认一下,拍卖行开业情况。 咸阳城的翻新情况,进度更是快速无比,几十万人同时赶工,而且还管吃,还有月钱,预计在三个月左右,咸阳城就能够完工了。 最后,就是新村里面,新增百姓8000户,目前新村,人口已然突破3万大关,逼近四万人,而且,多数皆以工人为主,现在,各工厂和矿区,人手问题,已经基本解决。 赢高听着墨染的汇报,一一分析了之后,心里也打起了小算盘,应当如何和秦始皇讲。 在一一安排妥当之后,赢高动身,身边带着秦铁牛、秦铁柱和其它四名侍卫,和墨染一道,一行八人骑马,就直奔秦王宫而去。 一路上,走了一半左右,就已经看到热火朝天的铺路工人,在热情洋溢的氛围中,卖力的挥舞着铁锹、锄头,还有其它的一些铁质设备,虽然这些设备用完了依然要上缴入库,但是能够亲手使用这些设施,对于普通百姓而言,那亦是一种幸福,因为,虽然东市有售卖铁器和铁质工艺,但是,和市场上价格相比,亦是相差不大,只是有所便宜,赢高亦是知道暂时先可能这批铁质工具,肯定是被其它商铺给打包收购了,但是为了收入,暂时亦是无心去理会,先把重要的事情安排好再说! 过得这一段修路的阶段之后,再往前大概五公里,即是修好的水泥路了,赢高此时不禁感概,幸好当初最先制作的是马蹄铁,而非其它,若是不然,在这种路上,马匹若是跑个一会儿,估计马蹄会全部烂光。 无心再去考虑其它,一行人,快马加鞭的来到宫门之外,赢高吩咐墨染一行人,在宫外可去长安街那个聚集地大院休息,孤身一人入宫,先去了信宫,向二王一后问安,然后闲聊一阵之后,又急忙赶去了兴乐宫,早有太监禀告,大王在兴乐宫理政。 赢高初至兴乐宫门口位置,赵高即闪身走了出来,躬身道:“三公子,大王此刻正在召见丞相大人,还请公子稍待。” 闻言,赢高停住了身形,拱手一辑道:“赵内侍,不知大王与丞相大人所议何事?” “这个,下臣确实不知,不若公子与下臣一同稍待片刻,静候大王召见。” 赢高继续拱手道:“辛苦赵内侍了,你且自行等待,本公子自行入内即可。” 赵高见状大惊:“公子不可,大王此时,甚是生气,还请公子此时万勿再惹大王不快。” 赢高没有理会与他,而是高声喊道:“父王,儿臣求见父王!” 语毕没一会儿,殿内传来了秦始皇的声音:“可是赢高?进来吧?” 赢高抬脚,迈步进入了宫内,赵高连忙急步跟了进来。 一见秦始皇,还没有等及赢高施礼,赵高急忙躬身叩首道:“大王,公子下臣却是阻拦不住,惊扰了大王,还望大王恕罪。” 秦始皇脸色微微不快的摆了摆手:“没事,你出去吧!” 赵高再次叩拜道:“诺!” 连忙起身弯腰,恭敬的后退退出兴乐宫,去到了宫门之外。 赢高这才躬身施礼道:“儿臣参见大王。” 秦始皇微微颔首道:“免礼吧。” 赢高又转身对着熊启道:“见过丞相大人!” 熊启亦是微微拱手道:“公子多礼了!” 秦始皇这才道:“高儿此次入宫,莫非是为了挑选兵种之事?” “确是因此而来,再得,儿臣已然多日未曾到宫中给大王和王后请安,亦是前来宫中给给大王请安。” 秦始皇脸色这才恢复了些许:“丞相,本王确实暂无对对楚地起兵之意,短期,更不会向楚地用兵,丞相可曾满意?” 赢高闻言心道,果然…… 熊启躬身道:“大王,老臣身在大秦,心系楚地,唯一之愿,只愿两国永结同盟,不兴刀兵,若得大王期许,老臣必甘脑涂地,恳请大王万勿再起刀兵。” 秦始皇微微一叹道:“丞相,你我二人,崛起于微末,本王亦曾幸得丞相之助,才有了大秦今日之兴,丞相切不可妄自揣测,以致后患无穷。” 熊启躬身拱手道:“老臣不敢!” 接着又道:“公子前来,料是有重要之事禀报于大王,本相就此告辞了!” 赢高突然道:“丞相大人,赢高有一言,想请丞相赐教?” 秦始皇疑惑的看了一眼赢高,不明白赢高此举究竟何意,赢高微微对着秦始皇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熊启闻言,脸色一怔:“不知公子何事,但说无妨。” “敢问丞相,祖上何人?是何出身?” 熊启努诺着没有出声。 “鬻(yu)熊是芈姓季连部落酋长,在商衰周兴时,审时度势,率族及时投靠周文王,并成为周文王的火师,臣属于周。周成王“举文、武勤劳之后嗣,而封熊绎于楚蛮,赐封为子爵,建立楚国;不知所言对或不对?” 熊启怔怔的望着赢高,老脸微红,却是不发一言。 “亦或是,丞相大人已然忘记了自己祖先的出身,而只知事楚,还不知商周也?” 熊启老脸通红的望向了赢高,却不知赢高何意? “丞相大人,可知大秦为何要提出:共为华夏人,炎黄魂之说么?”赢高继续追问道。 “想来公子是让所有人,切莫忘记,吾等共同的祖先是炎黄二帝之说。” “非也,本公子是要告诉所有人,只有华夏人,炎黄魂的人,才有资格在大秦国,享受到普通百姓的待遇,而非是我华夏之人,要么奴隶,要么雇佣,亦是只有华夏之人,可以在大秦这片土地上,学有所教、住有所居、劳有所得、病有所医、老有所养。” 熊启再次怔怔看向了赢高,不知赢高所为何意,心底里,却是为赢高所描述的场景而大吃一惊! “本公子不知丞相与大王所辩之事为何,但本公子仅有一言,诉之与丞相,望丞相大人听之滤之,而慎以处之。” 熊启微微躬身,拱手道:“公子请讲!” “一年之后,还请丞相观我大秦之百姓境况,再细思及今日本公子所言;而今明两年,大秦则不会对楚地或兴刀兵。” 说完,转身才对着秦始皇躬身道:“还请大王应允,以安丞相之心!” 秦始皇闻言,心底却是突然一动,想及之前数日,赢高曾与自己言道,明年之内,无论用兵寡,不得与楚地用兵,而今日又出此言,莫非…… 而熊启,则考虑的完全不同了,眼前这个身材一米三左右的少年郎,却是如此的成熟与睿智,与他多年的政治生涯比较,亦是不浧多让,再一细思极他的年龄,熊启顿时后背之上,密密的出了一身细汗。 秦始皇颔首道:“本王允了,丞相这下足可放心了,静待结果。” 熊启躬身叩首道:“老臣多谢大王恩典,老臣告退。” 言毕,起身弯腰缓缓退出兴乐宫宫门,转身离去。 秦始皇斜眼看了一眼赢高道:“小三子,你又打什么主意?本王可告诉你,丞相与本王之交,情深莫逆,你断不可行那不义之事。” 见得熊启离去,宫内亦只剩下了父子二人,赢高亦是两眼一白道:“爹,你就那么不信任你的儿子,再说了,熊丞相,身居大秦高位,而忧思楚地,本公子只是见不得如此端着人碗,想着他事之人,此等样人,高深耻之,不屑之。” 秦始皇笑骂道:“来来来,本王的三公子,你何以耻之不屑之,快与本王说说,亦让本王涨涨见识。” 说至此处,秦始皇亦是心中大为爽快,再也没有了朝堂之上和应对朝臣的那种谨慎和威严,有的只是家长里短的闲话和洒脱。 “爹,儿子的事儿,自有儿子的小心思,就不跟爹你细说了,对了,上次提到高渐离叔叔的事儿,他现在如何了?” 秦始皇蓦然沉默了下来,语气有些低沉的道:“黑冰台报,日前,高渐离已经从赵国动身,前来咸阳了,预计十多日后,当可至咸阳。” “父王,犹如当初儿臣所言,高叔叔到了之后,还望父王暂时先不要见他,由儿臣来处理,可好?” 秦始皇微微一叹道:“如此儿时玩伴,父王若不见上一见,就任凭你去处理,岂非落人口实?” 赢高叹道:“唉呀,爹,你难道就想着儿子把高叔叔杀了,而不想着儿子还你一个儿时的知心好友?” 秦始皇两眼放光的道:“小三儿你能做到如此?” “唉……想如秦国大王都不能坚守一颗华夏人,炎黄魂的理念,何以让朝中众位大臣、以及军民相信此等理念呢?”赢高一副悲天悯人之态道。 秦始皇嗔怒道:“好你个小三,竟敢编排父王的不是……”说完,一脸怒相的望向了赢高。 父子二人对视良久之后,不约而同的齐声大笑。 “爹,现在心情可曾好些?” 秦始皇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叹道:“唉……幸得吾儿体恤本王,得苍天眷顾,赐下此等麟儿,我嬴政何其幸也!” “爹你又发如此感概,我命由我不由天,即使天要绝我大秦,吾亦要与天斗上一斗。” “吾儿慎言,天不可侮,举头三尺有神明,当存有敬畏之心,不可轻言。”秦始皇脸色沉重的叮嘱道。 赢高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的道:“不过,话说回来,,下次大朝会,儿臣想去参加。” 秦始皇疑惑的看了看赢高:“你不是一直讨厌大朝会的?又为何要去参加?” “一呢,是因为拍卖行18日,就要开市了,儿臣欲要在此朝会之上,向父王进献一些礼物。”说到此处,抿嘴一笑。 “其次呢,是因为20日,儿臣想邀请父王和群臣出城一观,儿臣造出一奇物,可使我大秦的国力状态,在现有的基础之上,突破十倍。” “十倍?”秦始皇大惊道:“高儿,究竟是何物,竟有如此莫大威力,可使我大秦的整个国力提高十倍?” “儿臣敢问父王,若是此物能够节省十倍以上的人力,是不是可以使我大秦国力提高了十倍?” “究竟是何物,竟能有如此大的威力?” 赢高神秘一笑道:“是水力。” “水力?”秦始皇茫然的道:“水力,本王只是听闻发水之说,何时水中有力?” “父王,儿臣是利用了水流和冲击之力,来节省人力,我大秦现在,小麦的脱皮除糠以及磨粉之术,甚为落后,儿臣和墨家以及农家之人,研究良久,终于从发水的事件上获得启发,再加上儿臣自那里得到的技术,现在终于研究成功了,儿臣已然命人在泾水之畔制作工坊,20日,特邀请父王和众大臣一观事实。” 秦始皇倒吸了一口凉气。 赢高继续道:“再加上,无论是新文字推广,还是造纸之术,都不能从根本上尽快解决我大秦的百姓温饱问题,但是除水力技术的成功,亦算是打开了我大秦工业的开头篇章,而且,此事,亦是为父王您可以在朝堂上为功勋爵位之事,提供了最佳的条件和环境。” 秦始皇茫然的道:“可是又如何操作?” “父王,此磨粉技术,只有二三人,即可完成磨粉,且磨粉效果与口感是现在的数倍之上,那时,即使是普通百姓,亦可食到我王宫所用之品质麦粉,而且,将麸糠分离了出来,可以喂食牲畜和养殖,主要是产量,和现在的产值,并无太大的差异,百每斤小麦,可以产麦粉70~80斤,麸糠二十几不到三十斤。” 秦始皇大惊道:“竟能如此之高?” “确是如此。” 秦始皇口中嘟囔道:“舂(chong)麦,一人一天不过几十斤的产量,咸阳城普通百姓近300万人,按照一人一天日食一斤计算,亦是三百万斤,要多少人舂麦?而且,再加上辗磨,不论其它,单单咸阳一天只论麦粉的消耗量,就至少要万人劳作,而再加上麦饭?”(秦律规定,普通百姓不可食用麦粉,只能直接将小麦煮熟,这才有麦饭之说,而普通百姓所食之麦,亦需舂过之后才可煮饭,否则那些麦糠就把嗓子给拉坏了。) 这还单单只是咸阳一个地方的节省人力,如果按照赢高所言,此水力技术造多几个,岂非,那不是十倍,而是百倍,千倍,万倍的人力增加。 想到此处,秦始皇顿时两眼放光的望着赢高,“小三,你所言之物,何此能够做出?” 赢高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秦始皇那双侵略性十足的目光,小心的道:“爹,不是说了,二十日那天,我邀请您和众位大臣共去现场,确认结果。” 秦始皇闻言,不禁气泄了一半:“岂非还要五六日之后?” 赢高小心的看了看秦始皇:“当然,若是父王着急,这也不是不能提前的事儿……” 秦始皇闻言顿时神情大涨的道:“此事还能提前?莫非,小三儿你还有事瞒着本王?” 赢高闻言,不禁嘟囔道:“哼,还说我,你自己不是一样小心眼的不得了,不过,这件事儿,本公子也不跟爹你一般见识,还是遂了你的心意也罢。” 秦始皇听着那小声的嘟囔,顿时哭笑不得。 赢高接着道:“提前倒是可以,但也提前不了多久,不过,如果父王你能提前时间的话,可以18日那天,拍卖行开市之后,我们同去一观现场情况,不过,此事我还需提前安排。” 秦始皇略一沉吟:“你尽快安排即可,父王我那天特意随你前往。” 赢高应声,随即,父子二人又对高陵的一些其它生产情况,进行了沟通之后,方自辞别,自己回了兴乐宫。 第45章 华阳和将闾 一路想着自己的心事,赢高慢慢的回到了自己的宫殿,走到了兴乐宫,初进宫门,就看到了在院子里站着一个少年,身高微微比自己矮一点点,样貌亦是十三四岁年纪,一袭玄色古装裉衣,腰系丝绦,头戴冕旒(miǎnliu),上垂九旒,是典型的正装打扮,和整日里完全一幅习惯了后世的穿衣习惯的,翻领短装裉衣再加上裤子不同,如果按现代的说法,就是一个纯纯的休闲装,一个典型的职业装。 赢高见到此人,连忙微微一辑道:“原来是将闾哥哥,不知道二哥是在此等小弟,亦或是另有要事?” 将闾公子讪讪一笑道:“自听得三弟入宫,我就急忙换了衣服,一直在这等着,将近一个时辰之久了,没想到,我家三弟与父王聊了如此之久。” “二哥这里哪里话来,你我兄弟年岁相仿,如若有事,随时吩咐一声,三弟我不马上就到?” “三弟你就勿要取笑二哥了,我可是连父王的宫门都不敢进,而王家子弟,又以大哥和你我三人最长,但是你且看看,你和大哥,哪个不是在外呼风唤雨,唯独我一个,独自呆在这深宫之中,这不,知道三弟回来了,为兄就在这静守着了。” 听着将闾那话里话外透露着的一股浓浓的酸味,赢高知道二哥将闾有意见了,不过仔细想来也是,自从自己打算开创盛世以来,一直都是秦始皇、自己和扶苏三人在忙里忙外,可是,自从上次自己宫门呕血开始,一切都不一样了,秦始皇亦在有意的收敛着自己的性格,特别是之前,久不见面的二位王后和黎姜姨都要自己半个月报道一次,再加上自己又把赢阴嫚也带出了宫之后,仿佛突然之间,整个大秦王宫的风向,一下子变了一样。 以前,无论秦始皇怎么要求,每个人都是默默遵守,没有任何意见,但是自己从自己出了事情之后,一切都要慢慢改变,每个人也都学会了慢慢的提出自己意见和想法了。 想到了这里,赢高深深的看了一眼将闾公子:“二哥,莫非郑王后和你说了什么?” “三弟呀,还要得着王后和我说些什么啊?不管是去到了信宫,还是在这兴乐宫中,更或者是王宫中的任何一座大殿,无论是宫女还是太监,即使是侍卫,现在讨论的都是三公子如何如何。” 赢高闻言,心里极不舒服,但是听着将闾的说话,心里更是不忿:“二哥,你我兄弟,之前,小弟亦是初到高陵,因为一切初初开始,很多的事情,还有东西要弄,幸得父王派了大哥过去助我,才有了今天的结果,我知道,之前没有想及二哥确是三弟不是,不过,二哥,非是小弟不肯,而是有些事情,确实年纪是个大事,否则,我也不至于宫门喋血。” 将闾闻言,心里舒服了很多,只是,脸上依旧是遮不住的不快。 “三弟,非是二哥逼你,而是,这三个多月了,只是听到有你的传闻,做二哥的,想见你一面都难,难道,二哥有什么地方,让三弟不满么?” “二哥,将闾公子,若是你再如此酸里酸气的说话,那么,三弟我可不奉陪了,你我兄弟,有何事不能敞开来说,何必做此儿女之态?” 闻言,将闾脸色微红,稍稍正了正身形。 赢高接着道:“我估计,不只是二哥你有所不满,其它兄弟姐妹亦是心有不甘吧,你只是他们推出来的一个带头人而已。” 将闾脸上大红一片,嗫喏着嘴,说不出话来。 赢高见状,顿时心中了然,大声的喝道:“还都有谁,一并出来吧,把二哥一个人推出来,你们这就是兄弟姐妹的做法?” 随着话音落下,一阵悉悉碎碎的声音,又传来了一阵窃窃的私语声:“怎么办,老三发现了,我们要不要出去?” “不可能,他怎么能这么聪明,二哥又没说话,他没有发现我们,先不用理他。” “没有,他真的发现了,要不要出去?” …… 随着一阵的耳语之声传来,赢高顿时心情郁闷,还真是悄悄话,都快赶上在自己耳边说了…… 又是一会之后,稀稀拉拉的走出来了三个七八岁的少年,个个一副委屈的样子站在了赢高跟前。 赢高看着眼前这几个人,脸色一寒,冷声喝道:“最后一次,如果再不出来,就别怪我翻脸了,赶紧出来……” 将闾一看赢高脸色,无奈只得道:“行了,你们几个出来吧,别躲了,三弟说的对,自家兄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出来吧!” 随着将闾的声音落下,又出来了四五个人。 赢高看了一眼,最大的当数将闾和一个女子,赫然是大姐华阳公主?嬴元曼?,也就是历史上即将要被赐婚王翦的唯一公主,余下众人,年幼的五六岁,大的也就是将闾,和赢高年岁相仿,再就是大姐华阳公主了,比大哥扶苏还大两岁,亦是秦始皇的唯一长女。 赢高见状,也没有理会他人,而是急忙躬身辑首道:“见过华阳公主!” 华阳公主脸色微红的万福了一礼:“见过将军!” 二人齐齐起身,余下众人除将闾以外,全部躬身施礼道:“见过三哥!” “免礼吧!”赢高随意的道。 赢高看着眼前这七八个兄弟姐妹,顿时一阵头大,突然想起了,历史上,一直到死,有24个儿子,10个女儿,这下倒好,眼前就有了十几个了,算算,到历史上秦始皇去世,还有十五年的时间,按照一年一个计算,也还有十五个未出世,眼前这四个姐妹,应该除了不会走路的以外,女性全到了吧。 再一看男男女各占一半,现在加起来自己和扶苏都十个了,意思就是,还有几个应该是不会跑的,依旧在宫中,被人带着,能跑的,有自主能力的,全过来了。 见状,赢高不禁心里苦笑,不过,亦是同样,为组织的人而感到心惊,如此一来,表面上至少是为了兄弟姐妹和睦而临时组织的一个活动,但是实际上,是为了某部分的人,而特意安排的事儿。 “大姐,二哥,能不能告诉三弟,今天这事儿,是谁组织的?” 将闾脖子一梗:“三弟,是二哥我组织的!” 赢高眼神疑惑的,盯向了将闾,历史上,基于种种原因,汉朝之前的记录,除了有司马迁记录的一本史记以外,有的很是有限,特别是记载里,几乎对于秦始皇的后代,都只有有数的几人记录而已,特别是关于其它公子,亦是仅有三人在史上留名而已,廖廖数笔带过。 但是,在历史上,秦和汉的发展,几乎已经有些部分,快要赶上建国后六七十年代的时候的标准了,而是在后汉和五代十国中,一一不见了足迹,就连最基本的建筑,一直到近代,都没有恢复,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查查,确实很好笑的事实! 随着赢高疑惑的目光看向了将闾,将闾和华阳二人的脸色,顿时慢慢的红了起来。 好一会儿,华阳公主赢元嫚才细声道:“三弟,是大姐,是母后回华阳宫的时候,经常有提及,大姐仔细询问才知道的,今日也是听了宫女的禀报,才知道三弟回宫了的,这才组织的众位弟弟妹妹和三弟聚上一聚。” 赢高见自己所料不差,亦是没有追问下去,而是拱手道:“大姐,若是此事,自可不必,着人吩咐一声,三弟敢有不从,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华阳公主听赢高此言,知道心里尚是有气,万福道:“三弟,是大姐不是,大姐在这里给兄弟赔礼了,还望三弟勿怪弟弟妹妹!” 赢高急忙上前搀扶道:“大姐,不必如此,只是,三弟不知,哪里做错了,劳苦大姐如此兴师动众,如若有错,三弟定则改之。” 华阳顿时娇颜欲泣的道:“三弟,大姐已然陪礼了,何必再纠结不放,三弟若有不快,想要大姐如何,直接告诉大姐无妨,大姐定然照做!” 赢高顿时连连讨饶道:“别别别,大姐,三弟错了,不敢再惹大姐。” 说完,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随着笑声停歇,一行近十人,进了院中的亭子,虽然天色渐晚,但是五月中旬天气,只有到了夜里十点钟以后才微微凉,这个时候有天气,最是合适。 赢高叫来侍卫,命他去西区找寻墨染,让他准备一些食材过来,他要和众位姐妹兄弟好好的聚上一聚! 待得侍卫转身去,众人落座之后,赢高才道:“大姐、二哥,三弟知你等心意,但是,有些事情,你们现在也帮不上忙,二姐是适逢其会,才有机会,不过,如果大姐和二哥能做到一事,我会尽力安排。” 二人齐声好奇道:“何事?” “先学好新的大秦文字,无论是注音、读音、还是写法,包括用法。”然后望向了众位弟妹道:“你们也是一样,既然没来的弟弟妹妹亦是一样,此其一也。” 接着,又微微思考了一下,“其它的除我以外,至少年满13岁以上方可着手安排一应事务;二哥你年龄刚好,给你两个月,如果不能学好新文字,那么就不要再跟我说了!” 将闾顿时高兴的道:“三弟此言当真?” “当真,若是二哥能在最短时间内学会更好,三弟我正缺人手!” 将闾顿时高兴的几乎要跳了起来。 华阳抑郁的道:“三弟,那大姐呢?” “大姐亦是一样,你何时学会,可着人通知我于,我先安排你进入纺织厂熟悉一下情况,然后,另有其它安排!” 其它五六个人,一脸郁闷的道:“三哥偏心,为什么不满十三岁就不可以了~” 赢高脸色一黑:“怎么,你们想要像三哥一样,也在宫门喋血?” 众人闻言,顿时一阵怕怕,不敢再吱声了。 赢高继续道:“大姐,二哥,今晚回去之后,你们就即刻着手进行,如果有问题,可向父王禀报,或者着人通知于我亦可,大哥我估计还要几个月才能回来!” 众人惊道:“这是为何,大哥(扶苏)不是已经离宫三月有余了,为何还要数月之久?” 赢高笑道:“那是因为大哥参加了训练营,那里的训练,至少都是以月为单位的,甚至以后还是以年来计的。” 众人闻言,顿时一脸骇然。 “理论上来说,训练营之人,必须年满一十六岁以上,才能够参加。”赢高继续道。 众人听了,心里无不震惊! 倒是人群里,两道目光引起了赢高的好奇,顺着目光望去,却是一个六七岁,一个四五岁年纪的两个年幼的女孩,赢高顺着记忆找了一下,竟然发现还是不识,不过,看着年岁亦小,倒是没有在意。 接着,一行姐妹兄弟小十人,在这庭院之中闲聊了起来,遇到不认识的,赢高知道,在这里面,除了将闾和华阳公主以外,他只需以弟弟妹妹称之,绝无差错,倒是也不拘谨。 不多久之后,墨染跟随侍卫一并走了进来,与一众公子公主和小姐们见礼之后,赢高将墨染带至一边,吩咐其回高陵一趟,将秦始皇对于水力的时间的要求和墨家与农家一一讲述一下,并且,让其务必保证,到时不要出错,18日中午之前,秦始皇和赢高必到! 墨染转身,随侍卫一同出宫去了。 赢高还特意叮嘱了大姐华阳和二哥将闾,18日一早,务必随他一起去见证一场历史性的时刻,二人心里亦是暗喜连连。 原因是赢高突然想到了反正18日那天,一没有大臣跟随,二是只有他和秦始皇二人,带上此二人亦无不可,同时,他还准备到时候,把考核完的扶苏一并带上,让他也高兴高兴。 当晚,赢高和一众兄弟姐妹玩到很晚,众人才纷纷告辞回房。 第46章 鲁班后人 五月十五日一大早,赢高第一次起了一个大早,早早的赶到了长安大街的那处院落之中。 刚刚一至院落,就发现,咸阳城中的众人均在,即使是姜超,亦是站在了人群之中,而在众人身后,亦是用麻布草草的搭了一个布篷,篷下有着一张大的会议桌。 随着赢高走进了院子,脚步刚刚停顿,众人连忙躬身施礼见礼。 “情况如何了?” 萧何直接回道:“公子,预计已经开始了,此时,应该国尉大人和手下之的人,应该都已经在路上了……” “好,诸位,我们一同进去,坐等尉缭过来,看一下这数月的训练情况到底如何!” 随即,众人随赢高进入了篷里,篷里那一张巨大的会议桌,能够坐下三十几人,周边围着摆放了一张张的板凳,只有为首的位置,摆放了两张靠椅。 赢高也不推让,直接在上首位置坐了下来,众人这才一一落座。 “杨将军,莫离先生,不知你二以为此次选拔结果如何?” 二人顿时信心百倍的道:“公子,我等信心十足,定不负公子重望。”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诺!” 接着,众人又随意的聊了一会,正聊之间,院门之外,进来了一批人,为首之人,正是国尉尉缭,身后跟着数十个一身劲装的汉子,仔细,一看,公子队的教官,0516赫然在列,赢高心里顿时了解,这几十名,应是教官。 尉缭一进院门,就看到了众人围坐在树下篷里的会议桌上,顿时急走几步,来到了会议桌前,躬身行礼,身后众人亦纷纷辑首。 礼毕之后,随着尉缭的入座,赢高道:“军队之人,安排的情况了?” “回禀公子,已然全部按照公子之前吩咐,安排就位了,而在训练场里,所有人已经就地解散了,要求是今日之内,全部必需入城,并且取得任务对接,今夜子时之前,若是没有取到任务,直接淘汰。” 赢高望向了莫离。 “公子,已经安排了一千个任务,有随机任务,固定任务,亦有放置点任务,均是和尉缭大人和萧先生沟通之后确定的任务,且是按照日常训练的一些标准布置的,只是有些临时的任务,变性很多,而且,其中最难的,就是进入到宜春宫,去取出一物,还有几个是进入上林宛,猎杀一只动物,任务布置最多的,就是破坏某一房舍或院落,均是按照公子的要求布置完成的。” 赢高看了看尉缭:“尉缭,你预计此次选拔,能够完成任务,并且成功到达这里能够有多少人?” 尉缭和身后的人,互相眼神对接了一下,起身道:“公子,若是尉缭此言,恐有恶意揣度之嫌,不若,请直接训练的教官来回答公子,岂不最好?”说完,瞄了一眼旁边的站立的教官们。 话音刚落,0516就直接上前了一步,躬身道:“回禀公子,末将公输越,之前训练之时,对公子多有不敬,还望公子见谅!” 赢高微微摆了下手:“无妨,军中无儿戏,应一视同仁,本公子不仅不会怪你,若因此事有人为难于你,你尽可禀报于本公子,唉,对了,你复姓公输?不知公输班与将军?” “不敢隐瞒公子,末将正是公输先祖的六世玄孙,冒犯公子一句,公子如何得知先祖?” 赢高闻言,而是郑重的点了一下头,“此事暂时不在此处讨论也罢,还是先说回刚才的问题,你来讲上一讲吧。” 公输越躬身一礼道:“诺!公子,末将预测,此次选拔成功之人,非是末将夸口,可能达到300人之上!” 闻言此言,即使是萧何亦是大吃一惊,杨瑞和更是忍不住的站将起来:“不可能,莫非公输将军不知道此次选拔的规则,亦或是你等私下将规则透露出去了?哼!不过,即使你等将规则透露出去,在这咸阳,天罗地网之下,别说一个人,就是一只鸟,从这上空飞过,亦能辨出公母!” 言毕,犹自忿忿不平的轻“哼”了一声! 赢高轻声道:“杨将军切勿动气,我等只听教官道来。” 杨瑞和这才忿忿坐下。 公输越从容不迫的道:“杨将军,本将亦是国尉大人麾下,知晓军中规矩,断不敢冒犯,只是,此批人等,不计其它并入选拔之人,末将所言,仅是训练营中,就能够有300人突出选拔。” 众人此时方才骇然。 “因此批军中人手,均是我等全力训练而来,无论是理论、技能、知识更或者是应变,按照公子的训练手册,以及我等的经验和个人能力,均是全部倾囊相授,虽然只有短短三月,但非是末将自夸,此时这八千人,足可抵五万大军。” 微微一顿,接着又道:“但是这些优非最明显,最让末将吃惊的,尤属原来公子所在的公子队,原来大概30的队伍,据末将估计,可能闯出选拔的人数,将会令各位吃惊,末将估计,应是不会少于十人能够选拔成功。” 尉缭此时接口道:“公子、诸位同僚,公输将军之言,就是本国尉之意。” 众人这才更是吃惊的望向了尉缭。 赢高亦是脸有兴奋的望向尉缭:“竟能有如此进步?” 公输越继续回道:“公子,因你仅参加了一个月的训练,只是打了个基础,而且,末将还听闻公子后来亦因训练过度而……” 赢高脸一红,摆了摆手,示意继续。 “而之后,末将更是与诸位同僚一起就各种技能、知识和判断等一应相授,国尉大人又在学习上,进行了深度发掘,军中之人,现在不止对文字熟练,而且,还在学习中进行了各种推演,至于诸位所置之问题,在日常的推演训练中,他们都不知道失败多少次了,并且还重新修正到更为严谨的推演之中了,而且,推演之法,亦是每日学习之后至少一个时辰,军中训练场的必修课程。” 听到了这里,赢高心里突然冒出了现代在某个论坛里看到的一个帖子,帖子里说:“在秦汉时期,特别是春秋战国,上古之人从不缺点子,更不缺动手能力,缺的只是一个思路,以及一个合适的平台,如果给了他们一根足够长的棍子,他们能够直接把地球撬起来。” 正想到此处,尉缭却是起身躬身向赢高道:“公子,尉缭知罪,敢请公子处罚。” 赢高急忙起身,双手虚托道:“国尉请起,不知国尉何事如此作为?” “公子原来预计特种兵仅招收百人,但是缭之所为可能远超公子预计,破坏了公子的计划,自请降罪!” 赢高哈哈笑道:“我欲以为何事,当得国尉大人如此郑重行事,如此倒也不惧,此次选拔,仅仅只是初试,至于,特种兵能不能坚持到最后,直到结业,还要看训练的情况和结果,此事,本公子本就有打算,只是担心,招收不到那么多的可用之人罢了,既然国尉和公输将军如此有把握,今日亦不必在此讨论,我等就看三日后结果说话可好?” 众人闻言脸上骇然之色,这才消去,纷纷点头。 赢高这才道:“尉缭,萧何、莫离,你等先在此稍待,公输将军与本公子过来,本公子有事相询。” 公输越脸色亦是微变,不知赢高何意,微微偷偷瞄向了尉缭,尉缭轻轻点头示意事,这才起身拱手道:“诺!” 赢高转身,带头走向了大厅之内,公输越在身后紧紧跟随! 进得厅内,赢高在一张桌子主座坐下,同时,颔首微摆,示意公输越亦在对面坐下。 公输越躬身谢礼后坐下,然后神色有些惴惴不安的道:“不知公子宣末将进来所为何事?” 赢高略一沉吟:“公输将军,本公子命你进来,不为其它,只为你公输家……” 公输越闻言顿时神情大变,起身跪拜于地道:“不知我公输家何事,竟以致公子如此问询,还望公子大度,放过我公输一族。” 赢高脸色平静的开口道:“起来吧,本公子面前,勿需如此多礼,况且,你公输家与本公子无牵无连的,你不必如此紧张。” 公输越这才缓缓起身,神色紧张的道:“不知公子何故问及我公输家族?” “依智祖师现在门人数量几何?” 公输越这才眼瞳微缩,公输班,人称鲁班,姬姓,公输氏,名般,“般”和“班”同音,古时通用,故人们常称他为鲁班。人称公输盘、公输般、班输,尊称公输子,又称鲁盘或者鲁般,惯称“鲁班”,字依智,而若非对鲁班极熟识之或者深有研究的,一般不知祖师有此字之号。 于是躬身道:“公子,先祖自屈于墨家之后,于是就放弃了争战之器,转而专精农具,亦从此脱离于朝野之间,对后人亦是如此要求,虽无严令,但不提倡,只是,战争纷起,时局动荡,虽然齐国富恕,可是权贵当道,是以,家主就命我等分散,于各国之间自谋生路,以恐断了先祖的传承,而大秦我之公输家,于百年前落足咸阳,至今已经数世,我生于咸阳,长于咸阳,是以,蒙国尉看重,得入军籍。” 赢高“噢!”回应了一声。 “现如今,大秦公输家,共有族人一百多口,世居于临潼。” 赢高闻言顿时亦是犯了难,这边墨家刚刚开始重用,亦是逐步进入了开发的步骤和范围,可这另外一边,又适逢公输家,最最重要的是两家又极为不睦,且理念相佐,这可如何是好? 公输越亦是紧张的望向了赢高。 突然,赢高心里一动,大秦中期开始,强弩之术,闻名天下,大秦天兵一至,世人皆惊,莫非…… 于是开口道:“不知你公输家,可还有人在军中任职?” 公输越神色更是紧张的看了看赢高:“公子何意?” “你切莫紧张,本公子只是有些事情,需要公输家为之,若是将军有意,尽可从实道来,本公子只会重用,断不会与公输家为难。” 话至此处,公输越才神色稍微放轻松了些,躬身道:“回禀公子,我公输家,共计有十数人,效力于军中,更有一人,效力于军械坊……” 赢高顿时呼道:“莫非,大秦之弩……” 公输越回道:“确如公子所料,秦弩皆为家中族兄所制。” 赢高这才理解,算是解了一个历史之谜,历史上,对于大秦的强弩,只有其有,不知何来,想来亦是因为历史断层而致! “不知公输家族大秦做主之是为谁?公输将军可否代为引见?” “回禀将军,现在族中做主之人是家父,公输博,若公子有命,小将自当尽快禀报于家主。” “既然如此,将军,此处之事,亦是无多,我回来知会国尉,你径可离去,将我之意禀明公输家主,就言道我有意于重用公输家族,但需与公输家族建立长久之关系,此事,需公输家主决断,如若有意,需当面一谈。” “诺!公子,最迟明日,末将定将信息带回!” 言罢,二人从厅里出来,赢高对尉缭道:“国尉大人,本公子欲向国尉将公输越要过来,专为本公子做事,不知国尉何意?” 尉缭急忙道:“公输越,你可直接到公子门下,听从公子安排。” 公输越躬身道:“诺!谢国尉大人栽培之恩!” 赢高望了望公输越:“你可自行安排便是。” 公输越亦是再次躬身道:“诺!” 回话完成,转身自与其它教官将一应事务安排之后,转身自行离去,诸多教官,俱是个个红眼的看着公输越。 尉缭脸色一板道:“眼红个什么劲儿,你们个个机会一样,只要事情做好了,你们都有机会,也不看看小越这小子,能够把一班子公子哥训练成这样,你们哪个训练的队伍能比?” 一众教官个个脸红耳赤,不敢出声。 第47章 拍卖行 众人这才落座,继续闲聊,赢高亦是笑声不断。 随着日头升高,门外开始不断的有侍卫进来禀报,尉缭在不厌其烦的禀报之后,安排侍卫一个小时回禀一次即可,不需要特意禀报。 众人此时才相对安静一些,而仅仅此时,杨瑞和和莫离原本紧张的神情,才稍稍放松了一些,因为,仅仅不到半天的时间,已经几乎有8000左右的参与选拔的人被捉拿了。 顿时,脸上神情有些戏谑的望向了尉缭,却不料,尉缭却不为所动,兀自老神在在的静静坐于那里。 赢高见状,也没有吱声,而是望向了萧何和姜超二人道:“即使此地情况已经如此,我就与你二人可先去拍卖行确认一下情况如何?” 二人齐齐应声:“诺!” 赢高起身望向了众人:“尔等且继续关注此次选拔情况,一切应是首先牢记,不可扰民,否则,本公子定严惩不怠。” 众人齐齐起身躬身道:“诺!” 赢高转身,和萧何、姜超以及墨染三人离去,刚一进院子门口,秦铁牛、秦铁柱二人和两名侍卫连忙紧紧跟上,铁牛和铁柱二人,亦是寸步不舍的,紧紧跟在赢高身后。 一行人出院上马之后,赢高待众人均已上马,这才策马,快步驰向西市拍卖行。 不多时,一行人来至拍卖行的门前,而拍卖行,亦是终于撤下了遮住整个门面的麻布遮挡,露出了重新翻盖的一座高达近十米的二层小楼,只见整座小楼采用了现代西式建筑,临街一面,几乎全部用玻璃和钢铁构成,整幢楼长约20米左右,正中间,一座约有3米的大门,被一座铁架玻璃门,牢牢的将众人隔在外面;纵深亦有30米,内里,数根坚固的圆形承重柱,雕虎画豹,隔着玻璃望去,里面微微有些暗的大堂,一眼看不到尽头。 早有下人,打开拍卖行一侧的院子大门,众人下马,早有院子护卫,一一接过众人马匹,两个侍卫齐齐的立于院门两边。 铁牛、铁柱二人紧随着赢高,一行人迈步进入了院子里面,院子里已经全部用水泥铺地,即使是房舍,亦是重新修整一新。 众人从后面进得了拍卖行之内,只见得入目一楼是一个宽敞的大厅,几十个货架,上面空无一物,但是已经各自划分了区域和品类,用新推广的汉字写着“钻石首饰区”、“酒水区”、“香皂区”、…… 最内里一边,赫然是有着一个“军备区”,赢高微微吃惊的道:“这个是谁的主意?” 萧何拱手道:“公子,是我的主意,已经向少府和宫械坊报备过了,可以允许售卖,但需得登名造册。” 赢高这才放心道:“那亦是当心,尽量此造物只作展示,如若要卖,务需检查购买资格。” 萧何拱手道:“诺!” 一楼的一边,则是一条长长的木机,高约一米,宽约60公分,正是接待区,后面,长长的一幅山水画,亦是整个缩小的世界地图,只是,上面没有一个字,即使是图的最上方,亦是没有任何字迹,给人看上去,一幅奇怪的画的感觉,赢高见状,亦是轻轻的点点了头。 萧何拱手道:“此图是按照公子草图按比例所画,即使不是很准确,但亦是相差不大,我曾将舆图与图中大秦和其它诸国对比过,不差分毫,只是没有去刻意标注和注明,亦没有区分任何任何界质。” 赢高微微点头,继续看向了另外一边。 而在一楼的另一侧边,则是有着数个窄小的房间,全部是以水泥构造,即使是门口,亦是以整块木板建造而成,即使是地面,亦是用兽毛紧紧的挡在下面,可见,防护和隔间性不错。 一行人上至二楼,入目亦是一个宽敞的大厅,不同的是,对比一楼,此厅相对小了一点,只是在构造和究竟利用完全与一楼不同,二楼究竟有效的利用了承重柱,无论从任何位置看过去,都是只有一个柱子遮挡住了了视线,但是其它的柱子,几乎都不太影响空间视线。 萧何介绍道:“公子,所有的柱子之上,均有特制玻璃,可以完美的将舞台上的景象,投射过来,无论你在任何角度,都可以清晰的看到舞台上的景象。” 赢高微微上颔首。 而在正对着楼梯口位置的正对面,一座高约一米的舞台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最让人奇怪的是,在舞台的正上方,一个巨大的窟窿随着角度的倾斜,在众人眼中呈现,唯一的区别,就是只能看到中间仿佛是一个黑洞,约有磨盘大小,但是周边的圆弧,都是以白色渲染,与墙体颜色几乎一致,只能看到是个造型,但是几无分别。 看着赢高疑惑的目光,萧何没有吱声,而是快走两步,通过台边的台阶,拾步而上,走到了舞台的中央,然后,伸手,从地上拉了一根铁棍模样的东西,站在那根棍子后面,对着棍子轻轻的说了声什么。 话音未落,从上面的那个窟窿里就传出了:“公子,这个就是按照您所说的,经过墨家设计,又经过了无数次试验之后,才实现的声音放大器,是根据您提供的铁筒原理,再加上无数次试验和调整之后,终于达到了公子的要求,能够使声音放大无数倍,即使厅里有人在说话,亦不能影响我们的讲述和拍卖进度。” 赢高见状,顿时高兴的道:“这个东西竟然真的研究出来了,看上去效果不错。” 姜超回道:“确是如此,公子,墨家为了此事,曾经连续数日,十几个人不眠不休,苦苦思索,现在唯一不变的是,暂时声音和扩大的声音不能同步,其它的,基本完全公子的要求了。” 墨染亦是躬身道:“公子,确是如此,这事墨染知道,是墨九率人完成的,当时完成之后,墨九更是连睡三天……” 赢高闻言微微点头,没有吱声。 众人这才继续往前走去,经过舞台区之后,舞台后面亦是一排比之一楼稍大的房间,一排足足有七八个,最中间,紧靠着舞台的那间,竟然足足有6~70个平方,是其它房间的两到三倍。 萧何躬身道:“公子,这个房间是特意为您而留的,房间特意制造了隔音,房间内有个专用的声音设备,随时可以关闭和开启,而且……” 说到这里,萧何起身,到了一张被布盖住的东西前面,伸手揭开了麻布。 顿时,屋外舞台之上的景象,在布下放着的这张镜子里,清晰的呈现了出来,然后,萧何又在镜子后面的一个东西上动了一下。 “公子,这个镜子,是墨家利用公子说的镜像原理,从舞台上利用镜面照射而来,在镜子后面,有一个暗格,推上去,声音就可以清晰的传入,拉下来,就隔断了声音传递,不会有任何影响。” 赢高顿时心里高兴,同时亦是暗自感概:“果然,身份的变化,带来的结果完全不一样,即使上一世,他已经超过了很多人,拥有一个数百人的机构,但是仍然不能像在这大秦一样,什么事情,只要说个方向的结果,就会有无数的人,为了他的这个要求,而日夜奋战,同时,犹自暗自警惕,正是因为自己现在的身份和地位,一句话完全可以带来不同的结果和作用,更要注意。” 虽然对于整个拍卖行的基本布局已经满意了,但是赢高仍然是在一些细节和家具的布局上,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和意见,萧何和墨染于是一一记下。 最后,赢高问及拍卖行之物品后,萧何道,除了大门和院子的那个门之外,拍卖行亦有专门的通道,供拍卖行的人员出入和货物的进出。 赢高也是又和众人,在通道内走了一遍之后,大为满意。 众人这才离开拍卖行,一同回了长安大街的大院之中。 刚进院中,就见了院中明显的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以杨瑞和为首的咸阳守派,而另一派则是以尉缭为首的军派。 两排人马,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朝堂之上的称谓和风格了,除了尉缭以外,全部虎视旦旦的看着对方。 只有尉缭,依旧是老神在在的平静坐在座位之上,一言不发,神情亦是不变。 听得脚步之音,众人抬头望去,见到赢高进来,这才放下了原本虎视眈眈的对峙之意,只有杨瑞和,抱着拱手道:“公子,截止到现在,已经抓到1600多人军人,时间刚至中午,估计不到晚间,这批人就能全部抓到。” 赢高闻言,也没有吱声,而是平稳的走到会议桌首位置,平静的坐下之后,方才轻声的道:“杨将军,做为北军的驻咸阳统领,为何做事还如此毛糙?” 杨瑞和脸色一红,急忙拱手道:“公子,是瑞和失礼了,请公子见谅!” 赢高微微摆手,示意杨瑞和不必在意:“不知都是在何处抓到的?” 杨瑞和一怔道:“入城之时,虽然咸阳没有城墙,但是所有要道之上,无论南军北军,都已然派人拦路检查,现场抓捕一万两千余人,其它均是在逃过程中,被抓捕的,不过,依旧有上百人逃亡成功,不过,今天如果连咸阳城都进不了,那么,都将淘汰出局。” 赢高没有吱声,而是望向了莫离道:“先生,可有任务被人领取?” 莫离躬身道:“公子,暂无人领取任务,亦没有人与任何任务发布人对接,完全没有任何迹象证明有人进城了。” 赢高脸上微微一笑道:“不,你信错了,肯定已经有人进城了,而且,应当还不在少数,而且,据我估计,进城成功的人,不但进城成功,还聚集在了一起,只等人数最终确定之后,再一起接取任务。” 众人闻言,无不骇然,其中,尉缭神情紧张的问道:“公子何以得知?” 赢高微微一笑道:“尉缭,不知本公子,所言,对也不对?” 尉缭没有吱声,而是望了望身后的教官们。 其中一人,躬身上前道:“末将是训练场中的战术指导教官,姬朗,见过公子!” 赢高微微摆手,示意其免礼继续。 姬朗道:“公子,您是如何得知训练营之人日常推演的结果的?据末将所知,公子自离开训练营,再没有回过训练营,亦没有消息传与公子公道,不知公子何以得知此结果的?” 赢高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其问题,而是继续反问道:“姬将军,你且说与众人知道,本公子所猜,是否正确?” 姬朗躬身辑首道:“公子所言,与推演情况完全一致,因为,在推演中,所有参与训练的训练兵们,无论如何推演,都不能够让所有任务都可以使人完全完成,但是,在最后讨论之下,终于,赢惑公子提出了,为什么都要分开时间去接任务,那样岂非给了所有人都一样的压力,也不能保证每个人的能力都完全一致,为什么不约定时间,一起接取任务,这样一来大家承受的压力无形中降低不少,其次,完全可以让更多的人完成任务。” “可是,这样的话,内部首先就会有淘汰机制了。”赢高继续道。 “公子所言,确实如此,但是,此时就是训练兵与其它军队的区别和不同了,大家会按照日常训练排名,落后者淘汰,当然,还有一人提出了另外一个看法……” 赢高兴奋的问道:“噢,有何提议?” “回禀公子,此法仍公子赢疾所提,他让排名落后的人,先去接取任务,如若平安无事,就直接将任务单转与他人,而他因为知道任务了,当提前先去完成任务,若是完成任务过程中,淘汰的话,那则无话事说,若是幸运,可以完成任务,则是直接令任务成功,同时,降低了失败,最重要的,当时一个任务,是他和另一个队伍里的一个普通南军一起任务,而当时,二人必需死亡一人,赢疾当时排名不如那个士兵,而在那场推演中,他失败了。” 赢高感概的道:“确实想不到,这帮公子哥,成长竟然如此之大。” 姬朗亦是再次躬身道:“那是因为公子以年仅8岁之身,在训练场上给所有人做到了榜样的力量,之后,更是因为训练过度,以致宫门呕血,三公子能够以如此年幼之身,带来如此巨大的影响,同时,公子离开之后,大公子更是无论训练、武技、学习,即使是推演还有理论上,大公子均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一直稳居榜首,而此次选拔,大公子当首当其冲。” 赢高闻言心里顿时暗暗高兴。 此时姬朗又道:“末将知道,此事此刻说出,必然会再次加大对训练军的任务难度,但是,公子,既然国尉大人让我说了出来,说明国尉大人相信他们,而我等教官,更是深信不疑,无论任务难度如何,他们一定会取得目标任务回来,请公子原谅!” 赢高微微摇头后道:“既然你们能够相信自己训练的士兵一定能够完成任务,那本公子只有高兴,又何来不悦呢,若能超额完成任务,本公子只有高兴,绝无不悦!” 众人齐齐躬身辑首道:“谢公子大度!” 第48章 尉缭与公输家主 众人这才继续纷纷坐下。 杨瑞和和莫离各自互望一眼,眼中光芒闪动之间,已经完成信息传递,只待回来将信息传递出去了。 赢高看着二人的小动作,心里暗自一把,但是并没有吱声,他与训练场里教官们一样,亦是对训练兵信心十足,正如他自己说的一样,如果都是按照预告安排好的项目来,那么,很多人都将进入特种兵,而这一期特种兵大队,他原本只是想要百人就足够了,但是眼看现在的情况,很可能会超标很多。 可能很多读者会问,为什么现在的特种兵招收只是十几个人或者几个人,我只能说,时代不同,发展方向亦是不同,现在的特种兵如果和本书的特种兵放在一起,对任何时代都不做限制的话,那么,现代的特种兵,几乎可以一个人挑本书中无数个人,参照标准如吴某演的利刃出鞘。 赢高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是亦是很明白,如果完全参照现代军事标准训练特种兵,一是根本不可能,因为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先进的设备,其次,时代不同,发展的重心亦是不同,纯粹按照近战标准,可能古代的要强上不少,但是,如果论及综合战力,现代兵绝对吊打,可是,现在发展的重心,是战场生存以及如何有效的执行斩首任务和敌后工作,就简单了很多,所以,在课件设计上,对极多的极端情况做了模拟,例如严寒或酷热,以及绝对陌生的环境和人事物等等。 而推演,就是在此基础上演变出来的,自行设计条件,在此条件下如何有效的完成任务,虽然受限于很多的条件,但是架不住人多啊,每个人一个想法,就可以把环境模拟的十之七八,最后就是个人能力和施展空间了。 而现在是在咸阳,这个环境对训练兵的每一个人来说,都是极熟的环境,再加上熟人,所以,他们眼前最大的困难,是如何避过熟人,还有熟悉的环境以及突发状况。 于是,赢高起身叫上尉缭一起去了厅里休息,也不再管众人。 进得厅内,尉缭才稍稍放松了一直绷着的脸孔,露出了苦笑的神情:“公子,以后这种场合,还是不要再叫我了吧,这脸都快崩的缓不过来了。” 赢高笑道:“可是我看你在那平静的样子,还一直以为你心如止水呢。” “莫非公子亦以为我平静如常?你是不知道,我也是心里担心的要命,可是,怎么也不能如那般小年轻一般,和他们一般见识吧,只能坐在那里装装样子,这是公子你在,若是你不在,我早就自己跑进厅来了,让他们一个个的在那吵个不停。” “好了,别跟本公子诉苦了,不过,确实是,这支队伍的训练,亦是出了本公子的意料之外,可见,尉缭你确是用心了。” “若无公子的练兵之法,我尉缭也不能练出如此精兵,公子当居首功。” “行啦,你我二人就不必如此客套了,尉缭,你老实告诉我,大秦与你,虽然无仇,但你我知亦绝对不会因大秦而改变自己,本公子想知道,你究竟是何想法?” 尉缭闻言,神情一怔,沉默许久。 赢高亦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尉缭。 许久之后,尉缭才脸色沉重的看了一眼赢高。 继而,撩袍服,就跪倒在地:“尊师在上,缭以天为誓,自此之后,以大秦为家,唯公子之命誓从,坚定的臣服大秦的意志。” 赢高急忙双手搀扶起尉缭,“尉缭何需行如此大礼?” “公子,遇见你之前,某只得一心愿,挟义而战,诛暴乱,禁不义,攻取一国一地后,保持社会安定,注重正确决策,;可是,遇见公子之后,见公子之法,得公子练兵之道,再加上高陵现在的发展,尉缭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极为离谱。” 微微一顿:“某原本极不看好大秦,但是,实际上,大秦的发展,超出了我的意料,而最让某做出改变的是公子所做的一切,公子提出的理念和做法,初初某不以为然,可是,每到最后,公子总是令人一惊,短短数月不到,高陵翻天覆地,从无人居住,以至今天的数万人在此谋生。” “缭以为知道了公子,可是每每公子都是出人意外,拿出了一样又一样的奇怪工艺,尉缭方知得遇明主,虽然尉缭一身无甚长处,但人总有一愿,缭愿以余生,佐公子大业。” 赢高却面无表情,只是平静的看着尉缭。 尉缭接着道:“后来,有幸得知公子得遇仙缘,这一切均系仙缘所得,更知天高地长,余之一生,所知甚为有限,更因公子之言论,使得尉缭眼前一亮,终于得知,除却中原大地之外,竟然尚有如此宽阔大地和众多帝国,尉缭虽无野心,但是自成业以来,一直追寻大义,亦因公子,知道民间其实极苦,而公子能够让百姓丰衣足食,缭何以不为助之,又何以脸目行走天下,是以,初见公子兵法之道,就提出了尊师以名以敬公子。” 至此,赢高才道:“能够得遇先生,是赢高之幸,大秦之幸,先生不可如此以待赢高,赢高愧不敢当。” 突然,尉缭再次俯身跪倒在赢高面前,以面拾地曰:“若不得尊师之名,尉缭愿长跪不起。” 赢高急忙伸手搀扶了几下,尉缭只是俯身跪拜不动。 无奈只得道:“既然尉缭如此,那本公子便应下了吧。” 尉缭再三叩拜道:“谢尊师收容之恩,尉缭见过尊师。” 赢高再次手扶尉缭,尉缭应手起,恭敬的站在了赢高面前。 “尉缭,虽然我应你为师,但是,一不可人前如此称呼与我,只与众人一样,以公子称之便可,而我亦以尉缭称之。” 尉缭躬身道:“尊师之命,缭敢不从。” 再次搀扶起尉缭之后,“本公子不喜诸多俗礼,尉缭你应知晓,是以,之后,跪拜之仪,不可再有,另,有事直言即可,勿需拘泥于俗礼,尔可明白?” “尉缭遵命!” 二人再次落座之后,赢高微一沉吟:“尉缭,公输一家,你可知晓?” “尉缭知晓,亦曾在深入了解之后,将其安于军中,大秦之强弩兴起,亦全是公输之功劳,但是,由于墨家关系,是以一直不得显于人前,而《鲁班经》,几近隐于大世。” “高陵有墨家,至于墨家与公输家的恩怨,若有机会,本公子便尽力调和,若得此二家族鼎力相助,这天下,何有对手?” 尉缭面有忧色的道:“可是这两家之怨,极难调和,特别是派别之争,更是残酷。” “是以本公子才道,需先寻一时机,对了,本公子有意在军械坊之外,在军事学院之中,再建一军械研究所,本公子欲让公输家之人尽数加入,尉缭以为如何?” 尉缭脸有忧色的道:“若是能成,则是大吉,只是,军事学院与墨家之地,近在咫尺,缭唯恐……” 赢高亦是道:“唉,恐怕暂时只有先寻一地方,让公输一家临时过渡了……” 尉缭突然脸色一喜道:“公子,此院此次用过,可另有安排否?” 赢高闻言脸色亦是一变:“是啊,骑马找马,确是灯下黑了,此院宽敞,足以应暂时过渡之用。” 然后,二人即又为治军之事,商谈许久,赢高提到,从严治军之事,尉缭亦是十分赞同,并且表示,回来会就军队方案重新编订,制订出募兵之则以及军队管理之法来,赢高亦将后世之三大条令和相关的一些想法,一一说与尉缭知晓。 尉缭闻后大喜过望,恨不得马上回去就将之列出。 二人正聊的殷切,突然,门外有人传报:“公子,国尉大人可在厅内?公输越求见!” 赢高与尉缭相视一眼,眼角微动。 尉缭开口道:“公输将军,本国尉与公子俱在,有事进来回话。” 话音刚落,公输越就直接迈步进了厅内,躬身施礼道:“公输越,见过公子、国尉大人。” 尉缭抬手道:“免礼。” “回禀公子,公输越汇报!” 赢高闻言顿时心里一震:“讲!” “公子,家主闻听公子讯息后,十分激动,特命末将前来,确认公子何有方便?” 赢高微一思索便道:“除却后日与20日,本公子随时方便。” “公子,那不知此事是否方便?” 赢高眼前一亮:“莫非公输家主此刻就在院外?” “公子圣明,家主确是与末将一道过来了,只是未得公子这命,在院外待命!” 尉缭眼睛一亮,躬身道:“公子稍等,尉缭前去迎接公输家主。” 赢高微一思索:“可!” 不多时,厅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之声,尉缭当选迈步入厅,紧随尉缭进来一人,身材高挑,魁梧有力,身高约有2米,一缕长须,飘于胸前,双目清光爆闪,一幅得道高人的表现,来人快步走至赢高身前三尺,躬身跪拜道:“贱民公输博,见过三公子。” 随后而来的公输越,亦是连忙随着跪伏于地。 赢高急忙伸手相搀:“公输家主快快请起,公输将军亦免礼!” 一阵寒喧之后,分宾主落座。 “不知公子,命小儿招贱民前来,所为何事?” “公输家主客气了,本公子向来仰慕依智祖师,然,苦于非是同祖师同一年代,生不逢时,今日偶遇祖师后人,岂能错过,是以,才命公输将军传与家主一见,果是闻名不胜见面,家主风采,胜于常人。” 公输博急忙起身躬身辑首道:“公输家何得何能,能得公子看重,先祖一生,亦是怀才不遇,不得已,才屈于墨家,若先祖有幸,得遇公子,先祖之幸,公输家之幸!” “家主过誉了,依智祖师之能,后世自有论述,只是,公输家之事,本公子想一闻家主之言?” 公输博怔了一下,沉吟道:“公子何意?公输家有何事?恳请公子明言?” 赢高亦是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公输家主,本公子不喜俗礼,吾等有话不妨直言?” “恳请公子实言以告!” “公输家主,不知公输家与墨家之事,家主以为应当如何?” 公输博闻言,脸色凄苦的道:“公子,公输家当之如何?又能当如何?当年自屈于墨家之后,公输家一厥不振,自此不复昔日景象,而我公输家,亦在百年后,一分为二,齐国与大秦,且两家当年以先祖立誓,先死不相往来,时至今日,虽无家仇,但有国恨,至此,公输博方知当年之家主何等英明,为保公输家不至断代,一力当之力分二家,博虽同情,但不敢祖先教诲,时刻以秦人自居,若论及与墨家之事,先祖尚只能引以为憾,吾等又将如何?且今日,墨家势大,公输势微,但求墨家不再封杀吾等,亦是祖上积德!” 赢高闻言,顿时心里增添半分喜色:“公输家主,若是墨家不再计较当年之事,且愿与公输家一同为大秦振兴,与尔联手,尔以为如何?” 公输博闻言神情顿时青了又红,红了又白,怔怔的道:“如何可能,墨家如此势力,何时曾放过公输一族?” “家主不需为墨家之事忧心,本公子只问,若有可能,公输家可愿与墨家携手,为我大秦开创盛世?” 公输博脸色百变的道:“若得公子调和,公输博自当愿意,昔年,先祖屈于墨家之手,若有机会,公输家当一雪当年之耻。” 赢高突然开口问道:“即使没有赌注,家主亦愿?” “若能时时与墨家一较高低,有无赌注,有何必要?” 赢高闻言大喜,只是脸上却是不露声色的道:“若是大秦有一需要,而此事需要公输与墨家联合,方能解决,公输家当得如何?” 公输博闻言没有思索,而是蓦然一声长叹:“世间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无国哪有家,没家何有国,有国而有家,先国而后家,若此事仅得墨家携手方能解决,公输家,无有公输家又能如何?” 赢高闻言,起身离座,躬身一拜道:“家主大义,赢高佩服!” 公输博急忙离座跳起,而后躬身跪倒在地:“公输博何德何能,敢当公子一礼,公子莫要折煞贱民。” 赢高正色道:“不,公输一族,非是贱籍,尉缭……” “下臣听旨!” “自选拔之后起,本院落自归公输家使用,专供军械研究之用,若是公输家有贱籍或奴籍,即日起,免去处罚。” “诺!”尉缭躬身领命! 公输博哭诉道:“谢公子大恩!” “公输家主不必如此,若是研究得以进度,本公子当论功行赏,断不会使公输一族落于人后。” “谢公子大恩!”公输博再次跪拜道。 赢高搀扶起公输博,一行几人,再次落座后,赢高又将准备筹建军械研究所以及相关的一些安排,还有一些准备做的动作,一一向公输博细细描述了一番,而公输家,亦是在上古时期,唯一能和墨家一较高低的氏族。 而公输族人,因为公输班的战败,二百多年的忍气吞声,一直忍辱负重,亦是早已憋屈到了极致,一直苦无机会,虽然在临潼暂居,但是亦是早已有心一鸣惊人,如此一来,二者一拍即合。 第49章 选拔开始 几个聊到几天夜晚了,接着又命人送了进来饭食,一起用完晚餐之后,公输博告辞回去准备族人迁移之事,必竟,从临潼到咸阳,还有一段距离,一些必要有人中员,也将全部从临潼迁来咸阳,而一众老幼,在和墨家的纠葛没有解决之前,还是依旧在临潼生活。 赢高和尉缭在与公输博等人辞别后,随即就来到了院落之中,院落之中,已经燃起了数支火把,院中通红一片。 而院中此刻众人,再次恢复了两队人马对峙之势,只是,杨瑞和、莫离和萧何三人没有再参与其中,各自老实在在的坐在那里一边品茶,一边看着两班人马在那里剑拔弩张的各自争吵不已。 赢高走到桌子近前,众人犹自沉浸在争吵之中,没有发现赢高的到来,只有杨瑞和三人,突然间抬头,发现赢高已然走到了会议桌旁边。 几人急忙起身躬身施礼,一阵问候之声,惊醒了正在争的面红耳赤的两队人马,见状连忙躬身见礼,不再是两波对峙的状态,而是乖乖的站在了一起。 赢高坐下之后,开口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已经接近一日了,具体情况如何?” 杨瑞和闻言回道:“回禀公子,现在已经抓捕到训练兵两万一千多名了,而且,此时还刚刚天黑,到午夜子时,还有一两个时辰,也就是三个小时左右,应该漏网之鱼不多。” 赢高闻言,亦是微微吃惊,一天左右的时间,竟然被抓捕到了两万一千多,意思就是现在即使全部进了咸阳,也就是一千多人,不到两千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不知不觉时间已在逐渐靠近子时了,至上次报告的数据到现在,一共又抓捕到了不到五百人,尉缭嘴角微微含笑,没有吱声,赢高亦是心里默算,总计参加考核的人数,在两万三千五百左右,而现在,已经将近两万一千八百多人被抓捕了,剩余一千七百多人,最重要的是,一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完成任务,说明之前赢高的思考完全正确,所有人,都在等,等这个时间的爆发。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逼近子时,在临近子时前半刻钟的时间里,突然,一阵又一阵的急促哨声在漆黑的夜空响起,甚至有几起,就在大院的附近急促响起,整个咸阳一片大乱。 赢高顿时脸色一黑,一双虎目,紧紧的盯向杨瑞和以及莫离和萧何三人。 三人看到赢高的脸色,顿时面色苍白如纸,知道这次将会大大不妙。随着整个咸阳的一片大乱,赢高没有说话,而是急忙起身:“尉缭,紧急启动咸阳安民,不得有误,本公子需马上回宫。” 说完,不等尉缭回话,急匆匆的步伐,就冲进了黑夜之中。 尉缭脸色亦是一片漆黑,瞪了一眼杨瑞和,又扫了一眼莫离和萧何二人:“命令!” 院内众人顿时一片慌乱之后,排成一列列整齐的队形。 “杨瑞和,东市、莫离西市、姬朗长安大街……务必尽全力以安民心,不得有误!” “诺!” 院中众人一阵奔跑,只留下了萧何、姜超和尉缭三人,尉缭又道:“萧何先生,商行之人,还请先生尽快派出,配合南北军安抚民心。” 萧何和姜超躬身应“诺!”后,亦是急步冲出了大院。 尉缭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大院心头微微苦涩,因为治军问题,他亦是屡次提及,但是军中一样派系林立,蒙氏、王氏、李氏等等诸多大族都在军中把持军权,导致很多军令不能及时下达,而下午和赢高一阵长聊之后如何整军、治军和控军,他心底亦是有了清晰的理念和想法,更是明白,通过今日这个事情,如何将军队这一块最大的问题,解决于无形。 再说公子赢高,一阵疾驰之后,飞马到了宫门之外,下马玉佩一亮,急匆匆就冲进了宫门。 来到了章台宫,灯火通明,秦始皇正在章台宫批阅奏章。 来到章台宫宫门外,赢高停了下来,正了正衣冠,理了理衣襟,而侍卫见到赢高到前,亦是连忙入宫通传。 刚刚整理完衣冠,宫内就传出赵高声音:“传三公子赢高入内晋见。” 赢高迈步,进了章台宫,秦始皇正安稳的坐在桌会批阅着奏章,而此时奏章之中,亦是已经有一部分是纸质奏章了,只是,仍然是竹简明显多了很多。 赢高躬身辑首道:“儿臣参见大王。” 赢高抬了抬头,平静的看了一眼赢高:“免礼吧。” 说完,平静的放下了手中之笔,转着望了一眼赵高:“赵高,命所有护殿之人,尽皆退下吧,你也宫门之外候外!” 赵高一脸幽怨的偷偷瞄了一眼赢高,躬身应道:“诺!” 说完,左右摆了摆手,一阵悉悉碎碎的声音传过之后,周围已经空无一人。 赢高脸色微微红的道:“爹,果然不出所料,咸阳大乱,军中这次整顿,水到渠成。” “嗯,确是如此,只是此次闹的咸阳大乱,你当首当其冲啊!” “爹,无论如何,我依旧是大秦的三公子,职务什么的,有没有,对我没有任何影响,只是,那个8000训练兵的统兵权……” “依你之见,扶苏此次通过机率有多少?” “爹,依我估计,大哥此次通过的机率,应是完全没有问题。” “那你就不用担心了,由本王来处理,这8000训练兵,肯定还会留在高陵。” “儿臣只是担心,如果大量启用普通军官的话,会不会造成反弹?” 秦始皇脸色不变的道:“哼!本王看看哪个敢?真当本王的刀锈了不成?” 赢高突然之间醒悟,最近因为太过于顾虑权贵的反弹,却是忘了,在大秦,秦始皇一向独断,即使是谁有不满,在大秦的高压政策之下,亦是只有服从一条路可选。 赢高顿时躬身道:“恭喜父王,贺喜父王。” 秦始皇却是微一摆手道:“此时恭喜却之过高,尉缭那里你与他谈过了?” “回应父王,儿臣已经与其深聊过了,此人没有问题,可以倚重。” “本王早就说了,此人可信,是小三儿你非是不信,一定要试上一试,如何,父王眼光可曾弱于吾儿半分?” 赢高心知秦始皇心高气傲,顿时一阵彩虹马屁送上道:“大王圣明,料事如神,筹谋于王宫之内,计算于千里之外,当属当代军神!” 秦始皇老脸一红:“吾儿慎言,本王只是希望早日看到大秦一统天下,而不是偏安一隅,满堂皆是蝇营狗苟。” “父王,儿臣亦有就军队改革之事,与尉缭详谈,父王可酌日要求其提出,而且,做为大秦的国尉,提出此议,却是正合时宜。” 秦始皇沉吟道:“只是,军队转变,亦非一朝一夕之事,即使训练之法完全可行,但是南北二军主力,仍需过渡,而且,远征军的替换,亦需时日,吾儿可有良策?” 赢高思索了一会:“父王,可以军队替代之法,这8000人,可做40支训练队伍,另外,尉缭还要培养一批教官,可做协商指挥,预计最多一年,部队就可成型,另外,大秦不需保持太多的军队,只需要有几支常规作战队伍即可,其余的,一并编入地方治安队伍,而地方治安队伍,暂时可以将退伍不愿回家之人,前来担任,或者是退伍回家的士兵担任,由朝庭军部管理,军政分开,军人不参与朝事,参与朝事者不得参与军队,这样,既能保证军队的独立性,还能绝对做到符到令行,而军部,则直接由父王和尉缭以及父王指定的大臣负责,尉缭和另一位大臣只负责军队管理和训练,但无统兵调兵权,所有权力尽在于父王和所持之虎符身上,如此一来,无论是谁,都不再能单独抽调军队,也不再管理部队了。” “小三对另一大臣可有建议?” 赢高微一沉吟道:“父王,儿臣确实属意一人,但唯恐此人可能不愿。” 秦始皇奇道:“小三儿所说是谁?” 赢高紧紧的盯着秦始皇良久。 秦始皇眉头微皱道:“直言道来无妨,本王面前,你所犯之错,早已不止一次。” 赢高嘿嘿一笑:“廷尉——李斯。” 秦始皇倒吸一口凉气:“为何?” “父王,儿臣早就说过,法家不适合治国,治军的话,倒是可保大秦千年,治国有方,治军从严;儿臣以为,廷尉大人在军中,方能真正实现其能,而不是朝堂,若是继续放任其在朝堂之上,后续恐有……” 秦始皇脸色微变:“高儿之意莫非……” 赢高没有吱声,而是伸出手指,一指自己的脑袋。 秦始皇惊诧道:“不会,绝对不会,他绝对不会背叛本王。” 赢高微微一叹:“父王,儿臣可是并没说他背叛了你,只是不同的时候,有着不同的选择罢了,儿臣只是担心,此人野心不小,会否放弃朝堂之上的高位而忧罢了。” “小三儿确定除此之外,别无更佳之法?” “父王,除此之外,再无一法,可两全其美,况,朝堂之事,本就与军事无关,军事只管治军打仗便罢,朝堂之争,皆是利益和权力,与军中原本就不是一个道理,又为何要将二者混在一起,而且,军部又并非完全不参与朝事,只是只有二人罢了,余者只管治军或者维护地方和平,其它治理之事,与军中何干?。” 原来,自从上一次宫门喋血之后,赢高再次入宫,已经多次与秦始皇密谈军队改革一事了,只是,由于他亦不是全懂,只能够提供思路,秦始皇才有了今日的安排和做法,事实上,咸阳之乱,并非全是安排不当导致,而是秦始皇安排黑冰台的人,在事件发生的第一时间,就趁机造成的罢了。 而赢高的看法是,军队改革,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但是若是令现在治军之人,放弃朝堂的权力,而只是专职治理军务,恐怕很多人会有意见,特别是一些既是军人,又在朝中任职大员的人。 而秦始皇一句话,就否定了他的看法,既然要改,就一次改个彻底,从上至下,而军部,则是新的部门,而称呼,亦由赢高提供,副司令,军部总司令有且只有一人,就是秦始皇,副司令两人,一人尉缭,另一人待定,下面再设有各级管理员,日常训练和管理,由军部商议,报与秦始皇后,由秦始皇批准后,再进行调兵。 一切就在昨天安排完成之后,赢高才在今天与尉缭一谈,而另一人,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有定下来,赢高的意思是,军部应以法治军,从严治军,而秦始皇则是比较中意由王翦担任另外一个副总司令。 父子二人又是一阵长聊之后,最后,秦始皇拍板,暂设副总司令四人,尉缭、王翦、蒙武和李斯,但是李斯,需要赢高再做通李斯的工作之后,再行确定,如果不能,则只保留三位副总司令。 赢高无法,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努喏着嘴道:“爹,我明日再与李斯详谈如何?” 秦始皇脸色一板:“事情已经发生,明日朝会之上,肯定是一片争议,如果明天不能朝堂之上不能确定军部的负责人,以后还可有机会?再者,后日即是大朝会,当直接任命!” 赢高无奈,躬身道:“诺!” 然后,急步走出了章台宫,直奔廷尉府。 第50章 首会李斯 廷尉府就坐落在长安大街之上,距离王宫不过几里远,出宫后,一行五人飞马疾驰在长安街上,即使宵禁,道路两边和稍远的夜里,仍旧传来暗暗乱声。 正自奔跑的赢高,突然眼角瞄到一个黑影闪过,急忙一拉缰绳,奔马长鸣一声,两蹄立起,停在了街上,身后四人,亦是急忙收拢缰绳,顿时一阵慌乱。 墨染急忙打马而回:“公子,何事?” 赢高没有吱声,而是凝神望向了刚才黑影的方向,仿佛看透了黑夜一般,漆黑的夜里,一双眼睛深深的望了一眼赢高一行五人,低声的呢喃道:“三弟,放心吧,大哥定不负所望。”话音刚落,身形闪动之间,没入了漆黑的夜晚,再也不见。 赢高静静的看了良久,脑中兀自盘旋着刚才一闪而过的身形,亦是轻声的呢喃道:“大哥,扶苏,小心谨慎,我在宫中等你!” 呢喃之声刚落,右手一拽缰绳,扬马继续飞奔向廷尉府。 来到廷尉府,廷尉府已经大门紧关。 赢高示意侍卫上前叫门,期待五人静静的骑在马上原地等待。 “啪…啪…啪”一阵急促的敲门之声,在漆黑的夜里响起。 旁边,突然飞奔而来一队士兵,正是南军的护城士兵。 墨染见状,打马迎上,还没等士兵到达近前,墨染就喝道:“三公子奉旨办事,闲杂人等,不得擅闯。” 远远的奔了过来的军人,为首一名将领闻言顿时右手一扬,身后士兵顿时停在了当场,而那名将领急步上前:“不知前方何人?霄禁之时,任何人等不得出入。” “本人墨染,三公子随身侍从,不知来将何意?” 那将领踌躇了一下:“烦请禀报,南军巡城营士兵正在巡城,既然公子在此,末将当当面请安!” 墨染微一思索,远远的望了赢高一眼,赢高微一点头。 “请将军随我来吧。”墨染说完,打马转身而回。 那将领亦是快步跟上,来到赢高马前,那将领而是先凝神观看,待看清确是公子赢高之后,急忙躬身辑首道:“南军巡城营,13小队不知公子当面,请公子责罚。” “起来吧,料尔等还有要事,本公子有要事,需和廷尉大人一谈,稍后亦会回宫,将军不必多礼,还是任务为重,尽快去吧。” “诺!”那将军领命应声带队而去。 队伍走后这久,廷尉府侧门“吱吖”一声,打开了一条缝,侍卫伸手入怀,将赢高的拜贴递上:“三公子赢高,大奉王命,欲见廷尉大人,还请速速禀报。” 门房伸手拜贴,耳中仿似没有听清一般,口中道了一声“等着,我去禀报廷尉大人。”就“呯”的一声,又关上了侧门。 仿佛,那门房是突然清醒了一般,门内突然一阵慌乱,然后,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之声响起,逐渐远去。 又过了大约10分钟的样子,中间大门“吱吖”一声,两面大开,廷尉李斯身披外氅,衣冠不整的出现在了大门口。 慌张的道:“三公子驾到,李斯有失远迎,还望公子恕罪。” 赢高马上飞身下马,急步上前迎道:“廷尉大人,深夜来访,恕罪恕罪!” 二人互视一眼,赢高仿佛看到了李斯心底里那深深的忌讳之感,但是没有理会,而是继续道:“奉父王之命,深夜冒昧造访廷尉大人,多有不便,还望廷尉大人见谅!” 李斯心头一惊,急忙闪身让开:“即奉王命,李斯焉敢无礼,公子快快请进!” 赢高回头看了一眼:“尔等在此等候,本公子与廷尉大人有要事相谈。” 墨染紧张的开口道:“公子……” 赢高急步进入了廷尉府,一道声音传将出来:“无妨,尔等静候即可!” 李斯亦是紧随迈步而进。 两旁家丁,一个个一头雾水,但是看着门外站着的四人,亦是不敢关门,只有门房悄声的道:“四位大人,还请入内奉茶!” 墨染丝毫感情不带的道:“公子命我等在此静候,诸位不必理会我等,自行退下便好。” 可是一众家丁和门房如何敢离开,一时间,大门口,两边人马,各自静静的站在大门内外。 再说赢高和李斯,二人快步进得了院内大厅之中,赢高一看,廷尉府亦是早就换上家私和桌椅;李斯恭敬的请赢高上座,赢高不肯,最后,二人只得一左一右,坐于了桌子两边。 待二人坐定之后,早有下人奉茶,李斯一摆手,家丁和下人,顿时全部离开了大厅。 李斯在座位之上恭敬的拱手道:“公子,不知大王何事?如此深夜要公子前来廷尉府?” 赢高思索着道:“今日咸阳之乱,料来廷尉大人亦有听闻?” 李斯沉吟了一下道:“回禀公子,李斯确有所闻,霄禁期间,咸阳大乱。” “不知廷尉大人何以看待此事?” 李斯再次沉吟了良久:“不知公子何意?” 赢高索性心中一横:“不知廷尉大人,如何看待法家治国?” 李斯心头一沉,脸色大变:“不知公子究竟是何用意?还望公子明言?” “廷尉大人,今日本公子此来,确是有要事相商,但是若廷尉大人如此堤防本公子的话,那么,请恕赢高失礼,廷尉大人恐将失去唯一能够转机的机会。” 李斯脸色顿时骇然道:“公子,想我李斯,微末之时,陪伴大王,至今已经二十余载,兢兢业业,从未敢有片刻耽搁,不知公子何出此言?若是李斯不是,本廷尉当进宫,请大王请自裁定。” “看看,看看,我就说廷尉大人自本公子入府,就一直提防本公子,廷尉大人,本公子所言,非是现在,而是将来……” 李斯脸色一沉道:“公子若有何事,但需明言,无无其它,请恕李斯招待不周。” 赢高闻言亦是脸色一沉:“廷尉大人,做事雷厉风行,才思敏捷、然,奋起于微末,亦泯然于坊间,高实不忍看,一代忠臣良将,就此泯然于世人。” 一席话,说的李斯后背一阵冰凉。 但李斯是何人,虽然脊背一阵发凉,脸上却是依旧毫无表情,一副平静无比的模样。 “廷尉大人,赢高知道廷尉大人有大才,但是,在此只想问廷尉大人一句,廷尉大人是想大秦万年,亦或只是希望李家……” 李斯急忙打断道:“公子慎言,李斯自追随大王那一日起,就一直希望大秦能够发展的更好。” “李大人师从荀子圣师,当属法家代表,赢高想知,法家的目的意欲为何?” 李斯好奇的瞄了一眼赢高,见他不似开玩笑或者是有他意为之,于是回道:“法家思想主张以法制为核心,强调法律在社会治理中的重要性。法家认为法律应当公平、公正,不受个人情感和特权的影响,所有人在法律面前都是平等的。” “可是,廷尉大人,您真的做到了吗?亦或是你所谓的治理只是针对百姓和部分官员大臣?” 李斯脸色涨红的厉声道:“公子,休要辱我法家,李斯一生,皆在为大秦服务,大秦自商公变法以来,历来均以法治国,大王励精图治,众臣上下一心,才有的大秦今日的盛世……” “廷尉大人当真以为大秦此时是盛世?” “大秦威压海内,即将四海升平,何不谓之盛世?” “廷尉大人可有去民间,了解一下民间疾苦?可以亲身去城内,体验一下民众之况,再去走一圈大秦的土地之上,究竟有多少蝇营狗苟?” “公子为何一直以为大秦百姓疾苦?一直强调百姓如何?” “噢?莫非廷尉大人以为为何?大秦只是我赢家人的大秦?大秦人的大秦?” “公子何出此言?” “怎么,廷尉大人说不出来了?亦或是廷尉大人只是想要利用大秦,以达到某种目的?” 李斯心下顿时惶恐不已。 “大秦立国以来,数次变法改革,均是为了整个大秦,为了大秦基业和大秦百姓,大王自亲政以来,夜以继日,日阅奏章几百斤,而咸阳,亦被誉为整个海内最安定的居住之所,但是,廷尉大人,你可有考虑过,每年多少刑徒,不论其它各地,单单咸阳,一年数万刑徒,皆是百姓,何来的盛世?又何以来安定?” “若无刑徒,何来大秦各地的建筑,又何以有大秦今日盛况?” 赢高闻言放声大笑:“哈哈哈……” 李斯怔怔的看着赢高,竟然发不出一言。 “廷尉大人可否去过高陵,可有听说过高陵之事?” “自时常奏章之中或是博士奏闻中有听过,博士均道高陵乃……”说着,李斯欲言又止。 “乃之如何?” 李斯看了一眼赢高,缓声道:“直言高陵乃不法之地,不遵大秦法制,不行礼道,人人只事生产,而不知有朝廷。” 赢高讥讽的看了一眼李斯:“廷尉大人可有去过高陵?” “未曾去过。” “可是大王去过,而且,对高陵赞不绝口,那里百姓没有重赋在身,亦没有苛捐杂税,更不会有欺凌压榨,人人有耕种,有事做,有衣穿,有学上,有房住,有钱挣,人人均事生产,遵大秦,何来不知朝廷?又何来不守礼道?” 李斯顿时面如土色。 “廷尉大人,非是本公子刻意刁难,更非本公子有意为之,实是大秦已是重疴耄耋之际,若是继续如此,大秦恐将危矣。” 李斯骇然的张口望向赢高。 赢高没有继续说话,而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伸手,端起了茶,抿了一口,留给了李斯消化的时间。 许久之后,李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神情恢复平静的,望了一眼赢高道:“公子确实是惊到了李斯,不知公子何出此言?” 赢高突然叹了一声道:“唉,廷尉大人,可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大?” “自古以来,天圆地方,其大无边也……” “天圆地方……”赢高重复道,心里却又是反思了自己起来,确实,自从重生以来,他第一次遭遇李斯这般强劲的对手,思维清晰,头脑灵活,更重要一是手握大权,其次人家是妥妥的儒家子弟啊,只是因为荀子曾经高度赞扬了大秦的政治制度,是以,才一直极力推崇以法治国。 想到了这里,赢高心里突然一动,是啊,荀子,儒家代表人物,虽然极尽赞扬大秦政治,但不是赞扬的法家啊,更非是大秦之法吏。 “廷尉大人是师从荀卿?” “然,斯自是师从先师荀子名下。” “不知廷尉大人与荀卿若比,较之奈何?” “斯如何敢与先师比肩,先师之才可塂比日月。” “敢问廷尉大人,若是尊师所言,廷尉大人当以之为何?” “若是先师之言,斯自当以遵从,斯能有今日之成就,首当恩师教诲!” 赢高没有接着说话,而是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李斯。 李斯抬眼,与赢高双目对视,却是见到一双清澈的眼睛,明亮,深邃,之中却仿似深薉了无数的人生哲理。 许久之后,蓦然惊醒,急忙拱手道:“不知公子何意,斯但闻其详!” “首先,不知廷尉大人之秦律,是为所有人而订,亦或是只为百姓而订?” “自是以大秦国之所有人而定!” “可是,本公子向来只见百姓,而并无一人世家门第之人,这是为何?” “自是因为,官宦子弟,尽皆守法,而升斗之民,闻法而不知法尔。” “可本公子所见,却并非如此,其一,廷尉之言,闻法而不知法,说法甚妙,何以百姓不知法?其次,月前,坊间,高见一不平之事,一官宦子弟,当街强推民女,强置人于狱,强掳其店铺,不知当时秦律何在?若其中,若非本公子知晓,恐咸阳,又添数人的无罪刑徒,不知先生何以看待此事?” 李斯闻言踌躇良久:“公子,所言之事,斯亦在当场,只是有公子当时处理了,且极为妥当,是以,斯即自行离去了;再者,百姓不知法,是因秦律磅礴,而非是一律也,再及,百姓均目不识丁,是以,百姓只闻法而不知法。” 赢高顿时奇道:“噢,廷尉大人当时亦在当场,只是不知若是廷尉处理,当何以处之?” “自当将其收在监内,由其家人将其赎出,再予惩罚。” “噢,那若是普通百姓犯其同样罪责,何以处理?” “自当流民三千里,若是数罪同犯,当杀之以效儆尤。” 赢高闻言,嘴角含笑道:“噢,若是王亲贵胄,则是收监赎回再由家人予以惩罚,若是百姓则是流民三千里,或者杀之处理,哈哈哈……” 李斯顿时脸红耳赤的不知何以回答。 “好一个大秦律,好一个大秦吏啊!” 突然间,赢高停住了笑声,蓦然开口喝道:“百姓闻法而不知法,若是不知其法,百姓何以知罪?你之处罚,自何处而来,又是为何而定?” 李斯顿时汗如雨下。 赢高继续道:“同罪而不同法,你之大秦律,只是为了约束约束百姓,以彰显和标谤自己而已,又何以来以法治国?” 李斯嘴巴张了又张,说不出话来,然而,实则心里却不以为然,不说只是大秦了,历数近上千年来,除却周文王‘圈地为牢’之外,哪有律法面上大夫之说? 看着李斯那脸上稍且有些不忿的神情,赢高心中了然,继续又道:“我知廷尉大人之意,是谓之,刑不上大夫为上,礼不下庶人,可是,赢高却是知道,尊师却是以为:刑不以大夫为上,礼不以庶人为下;言中之意却是:刑罚不要处罚高官而为高级,而礼节,更不以礼待庶民而为下等,赢高理解之意为不要身份地位的高低来判断刑罚和礼节的标准,而是律法和刑罚面前,人人平等。”说完,心里尤自暗暗的道:“荀子啊荀子,莫怪呼于我,谁让你这弟子太过于精明,而大秦暂时又缺不得此人,为了你这弟子,只能暂时借用你的名头了。” 李斯此刻终于色变。 赢高看了一眼色变的李斯,心知还需再加一道猛火:“廷尉大人直道以尊先师,却不知荀卿当年游及大秦,观之大秦的政治,曾言道:秦四世有胜,数也,非幸也;同时又对秦国重视刑法吏治,轻视仁德士君子的方略不以为然,谓之“县之以王者之功名,则倜倜然其不及远矣,可是,汝李斯又在大秦做了什么?彼师之嗟叹,彼反其道而行之。” 李斯时刻已然站立不稳,因其一生,师从荀子,自是对荀子访秦这段历史,知之甚深,现在,赢高尽数将之一一道出,正是破了李斯的大防,是以李斯才更加不堪。 赢高双眼冰冷的看了一眼李斯,冷冷的道:“莫非,廷尉不知荀卿亦曾有一言……” 李斯双目无神的怔怔望向了赢高。 赢高口齿微张:“水则载舟,水则覆舟。” 李斯此刻再也不复平静之相,委顿于地。 第51章 初建军部 这一坐,几个半刻钟,许久之后,李斯方才恢复了一些清醒,委顿于地的身体,缓缓的站了起来。 弯腰,躬身对着赢高辑首道:“公子,李斯受教了,不知公子究竟何事,还望吩咐!” 赢高望了望李斯,依旧是长叹一声道:“唉……廷尉大人,李斯,我知你是楚人,更了解面临事情你会如何选择,但是,世人面前,没有任何人可以忽视家族的兴旺,本公子不怪你,本公子可允诺于你,若是李家不曾背叛大秦,本公子可允其李家千年富贵,但是,本公子再问你一句,李斯,你可曾想好了?” 闻言,李斯茫然的目光,仿若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精光大盛:“还请公子救我一救。” “本公子怜你李斯之才,但治国之方,从来不只一家,唯有一地,可尽显你李斯之才能,且又不影响你李斯之朝堂之贡献,你李斯可愿听从?” 李斯心里微微一叹,此时,赢高前来,已然尽数代表秦始皇的意思了,再加上赢高能够将之一应述说,说明李斯在秦始皇心目之中,还是有着重要的地位的,但是这些,并不足以表示他李斯就可违逆大王之意。 于是颔首道:“李斯遵从公子之命。” “自今晚咸阳之事,父王意欲重新调整军队的秩序和管理,设立军部,由数人主事,但无军事调动之权,只能协商之后,报与大王批准,大王钦命,李斯可为军部大员,不知你李斯何意?” 李斯躬身道:“诺!” 赢高看着微微有些心灰意冷的李斯道:“李斯,你不必如此,若是本公子告诉你,此举对你,是祸非福,不知你能否理解?” 李斯愕然的看向了赢高。 “李家一直以来都是大人在主政,但是大王此次改革,是为将军队单独剥离出来,形成单独的系统,不再参与朝事,而军部,仅有数人,可参与朝事,即军部几位领导,但亦是尽量不参与朝堂之事为主,旨在参与,而军部,非是朝堂,只要不出问题和战略性错误,都不可能因其而废黜或罢官,而廷尉大人,则是由原来的廷尉,直接晋身为军部几位大员之一,大人可否明白,再者,本公子听闻,令公子如今亦是参军,大人可知其中道理?” 李斯闻言脸色顿时一变,躬身拜曰:“李斯,拜谢公子指点之恩,谢公子点拨!” 赢高亦是伸手搀扶起李斯道:“治国须有方,但是,治军,李将军则尽可一抒胸中所想,从严治军,以法治军,岂非正合将军之意!” 李斯闻言,开怀大笑,亦是学着军中将领而拱手道:“如此,那本将军就多谢公子点拨之恩了!” 二人齐齐大笑。 赢高起身躬身道:“既然事情已经说定,那本公子就回宫复命去了,其余皆事,廷尉大王尽数与大王协商便可。” 李斯亦是急忙起身道:“公子可否再多待一下,容李斯当面请教。” 赢高看了一眼夜色:“天色已晚,本公子就不多叨扰廷尉大人休息了,现在还需尽快赶回复命,话已至此,廷尉大人稍顿脚步,赢高告辞了!” 说完,迈步径直离开了。 李斯恭送到了院门之外,躬身道:“公子慢走!” 赢高亦是躬身道:“廷尉大人留步!” 言罢,飞身上马,一行人直奔王宫而去。 李斯看着远去的众人背影,瞬间感概万千:“得此三公子大才,不知对大秦,亦福亦祸兮!” 再说回赢高,策马飞奔回了王宫,将之情况一应与秦始皇汇报之后,亦是回了兴乐宫,休息去了。 次日一早,鸡鸣三遍,早已没有早起欲望的赢高,再次被宫中宫女太监叫醒之后,洗漱已罢,吃完早餐,就又奔去了章台宫。 到了章台宫,却被太监告知,秦始皇今日在甘泉宫办公,没在章台宫。 又是一路飞驰,赶到了甘泉宫,甘泉宫,也称为云阳宫,位于淳化甘泉山,其故基原是黄帝的明庭甘泉之地;其所在地是“黄帝以来祭天圜邱之处”,是黄帝升仙的地方。《史记·秦始皇本纪》载:“自极庙道通郦山(即骊山),作甘泉前殿。筑甬道,自咸阳属之。是岁,赐爵一级。治驰道。”《三辅黄图》卷之二载:“甘泉宫,一曰云阳宫。”《关辅记》云:“林光宫,一曰甘泉宫。”唐《括地志》描述甘泉宫道:“宫周十九里,宫殿楼观略与建章相比,百官皆有邸舍。” 入得宫内,秦始皇正站在宫殿之内,遥望远方,听得身后脚步之音后,并没有回头。 “小三儿你看,此宫原来是太后所居,自从王贬谪太后之后,此殿就一直空置着,你且在此看,一眼望将东去,视野一览无余。” 赢高没有吱声,而是默默的走到秦始皇身侧略后半个身位,搭眼望去,眼前一片开阔,即使是偌大的咸阳,竟然俨然没有能够遮挡住他目光所及的位置,再往前看到,一片白茫茫的…… 赢高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知道秦始皇心中踌躇了,是在于不了解,不清楚,更加不明白,其一是因为对于赢高的信任,其次是因为赢高做出的所有改变和改变造成的一切良好后果,才让秦始皇下定决心改革的。 于是,开口道:“父王……” 秦始皇微微诧异道:“小三儿你有话就说!” “其实军队改革,是一件长治久远的事情,同样,亦是因为这种改革,而让的大秦国力突进,如果这一措施成功,那么,一切都将改变,有一些话,原来不能提及的,我想应该也能说了,再者,儿臣背着父王做了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将会彻底的改变历史走向和进度。” 秦始皇微一沉默道:“可是你收的那些个人?甚至包括周渤?” 赢高黯然的点了点头:“知道一切都瞒不过父王,但是还希望父王暂时不要过问,因为还有很多事情,现在还不明朗,而且,还有一个极为重要的角色,儿臣还没有找到。” “噢,吾儿所谓之人是谁?可否告诉与本王?” “爹,具体的一些东西,儿臣还没有想好,但是,如果一有消息,儿臣会及时告诉父王。” 秦始皇略一沉吟,开口道:“赢骁!” 宫内一侧的黑影之处,突然走出来一人,躬身道:“大王!” “三公子一应事务,如若之后有需,黑冰台可完全听命行事,三公子之命,即本王之命,你可明白!” “诺!”赢骁躬身缓缓退后,溶于黑暗之中。 秦始皇继续扫了一眼赢高道:“小三儿,之后黑冰台在你身侧50米之内,必有黑冰台从属,若有需要,可直接吩咐便可!” 赢高躬身道:“爹,我如何当得如此厚爱,黑冰台仍是父王你的倚重所在,儿臣如何敢于调用?” 秦始皇微叹一声道:“小三儿,你尚不知危机,汝以为军队改制全是为了大秦考虑,可是,如此一来,就彻底断了很多人的梦想,你昨晚与李斯一谈之后,难道没有发现,原来他就可以带军的,可是你这样一改革,文官与武将将彻底分离开来,而武将,再也接触不到朝堂,势必会让某一部分之人,会因此而记恨于你,若是你大哥,做为嫡长子,他们还不敢怎样,可是对你,他们就少了一层顾虑,不说是你,即使是父王,亦是感到压力重重。” 赢高小脸紧绷的道:“父王,难道在这大秦,父王还有什么顾虑?” 秦始皇微微一叹:“唉,小三儿,些许事情,确是因为你年龄太小,没有接触过之故,能够从一些记载的只言片语中,就能够分析出来世家门阀和权贵已是不易,但是,实际上呢,各个势力之间,盘根错节,互为依仗,其它自不必与你细说,但只盐铁收归国有一事,已然实施多年,依旧未能实施成功,诸多事件,皆草草了之,谓之为何?” 赢高心里却是猛然大震,谁说主政者不识人间疾苦,只是面临的事情太多,利益牵涉极为严重,动辄会影响到朝廷运作而已。 秦始皇接着道:“好了,此事暂时到这吧,小三儿,据你所说,军部改革实际实施的细节吧,你的奏章之中虽然有所谈及,但是具体的操作,还是详细说上一说吧,另外,对外无论如何不得提及是你所奏,本王亦会独力揽之。” “爹,谢谢您为儿子考虑了。其实军部改制,现在是最好的时机,我想,军部改制三分三个步骤吧,其一呢,是先建立军部机构,分为兵籍、军械、后勤和军令……” 随着一阵话语,赢高将结合了历代皇朝的兵部职能和现代军事管理的结合方案拿了出来,一一告知了秦始皇。 一、军部下分为战斗部队和地方部队两种,但是兵籍统一由兵籍司统管,只是需要分开记录,兵籍按照职称将现代的军、师、旅、团、营、连、排、班为单位,职级与大秦爵位不冲突;每班预定为50人,制十班为一排,十排为一营,三营以上建一团,三团以上建旅、三旅以上建师、而各建单位受命为军,不计数量,暂定五大军长,为东西南北四大军团和海军,再到各大军团联合作战,统领为总司令; 二、战斗部队为作战署统管,按现在划分为陆军和海军(筹建中);陆军又分为东西南北四支作战部队;海军仅规划有一支; 三、地方部队由卫署管辖,各地方部队由两支队伍构成:警卫所和治安军,警卫所只负责区域维稳,治安军配合地方官府缉拿、抓捕和维护地方治安(有点现代警察局的意思); 四、军部由军机处、兵籍司、军械司、后勤司和军令司五大部门构成,各司其职,各司负责长为副总司令,军部总司令由秦始皇担任,各部调动人员超过500人以上的人员调动,需兵符调动,同时,东西南北四大军区将由军部商讨后,统一由秦始皇任命,但该任命最长不超过5年,五年内,各部司令换任或者调任。 在商讨中,还特意注明了,暂时的不计,后续所有将官的升任,都必须要有军事学院的履历和经历,且以优异成绩结业的。 而且,还特设了两个部门,由秦始皇亲自管理,其一就是新建的特种兵,其次就是黑冰台,不入军籍,不受军部管理和任命,且,特种兵选拔依旧实施的是精兵政策,优中选优,良中选良,而黑冰台,亦是依旧按照原有标准进行选拔和筛选,不过,在区别上,是一个主外,一个主内。 而目前暂定的四大副总司令,分别由: 尉缭:兵籍司副总司令,负责统计各种兵员、兵种、以及人员管理和训练及任务安排,同时,检查任务完成进度和结果; 王翦:军械司副总司令,负责军各种装备、武器和器械的升级、装备和一应工具的安排; 蒙武:后勤司副总司令,负责人员增补、退役和职级升降以及处罚,并做好后勤保障类工作; 李斯、军令司副总司令,主司制度和信息,亦是唯一有部分调兵权的部门,可以抽调不超过500人执行信息搜集和整理,并且分析,做好相应的措施和计划,特殊情况,报总司令由特种兵进行专项事务处理或者军机处商讨作战计划,再报总司令批准后,兵符调兵。 而整个军部,只是暂时设定四大副总司令,后续设定最高级别仅是军长级,爵位不超过16级; 对于现在整个军队,采用逐步淘汰法,预计在五年之内,全部淘汰完毕,同时,各大军区负责人,旅级以上,可称之为司令员,但职称不受影响,只是称呼;而各级地方警卫所,由各辖区内的四大军区直管,而四大军区,将在东西南北四大军区之外,设立中部军区,由咸阳军部之军令司直管,同时,逐渐成立第五大军区,由咸阳军部直管。 同时,现有的南军、北军,将按照编制,逐渐转化为南部军区和北部军区,其余区域的作战部队,则按照编制,逐渐转化为其它军区。 一应事务商讨完毕之后,秦始皇又默默消化了一会儿,又和赢高聊了一遍,一应细节均商讨之毕之后,赢高又将特种兵选拔出来之后的使用和如何管理等一一向秦始皇汇报了一遍,同时,亦是对黑冰台的运行也深入了解了一下,赢高亦是只提了一十六字的办事真言:“隐于幕后,只管信息,若有必要,一击必中”的行事方针和理念。 第52章 突来的消息 五月十六日一天,赢高几乎都是在和秦始皇在讨论之中度过,无论是关于军部的架构和职能,而且,赢高还就其它的朝廷几部,一一向秦始皇梳理了一遍,同时,对于三省,则是直接按照大秦的做法,改成了三公负责制,这样,秦始皇只需要负责好这三个人的能力就好了,但是,军部的权限,赢高还提出了一个隐性的机制,就是在军部之内,执行第二负责人计划,由上一任退仕军部领导或者现在主要领导确认的前提之下,自秦始皇之后,负责人必需提交第二负责人才可行使军部总司令之权,这样,从根本程度上,规避了后继无人的风险。 这一切都谈完之后,父子二人又对荣誉爵位制重新做了定义和说明: 1、荣誉爵位和军功爵位一样,分为二十级,但是只享受封赏待遇和资格,但是并没有实际权限; 2、荣誉爵位五年一查,若是其功绩不足,或是没有按照实际能力去深耕精创,那么亦有可能打回原形; 3、荣誉爵位只限于本人表彰,不能代表其家族和家庭,仅可用于个人; 4、同时,亦对现有的爵位体制提出了纠察,由黑冰台调查,若有作奸犯科或者包庇、维护等违法情况,亦会追究责任,现律定罪; 一切聊完之后,几乎相当于提前和秦始皇订好了五年目标规划之后,赢高才辞别秦始皇,又赶去了长安大街的大院之内,不过,现在已经改成了公输大院了,已经转赠与公输一家了。 待得赢高赶到大院,却是发现大院内,众人此刻却是没了昨天的那股剑拔弩张的情形,而是一个个,紧张的神情,互相望着对方,两支队伍,谁都没有了那股热血劲儿。 众人见到赢高到来,纷纷施礼。 待众人礼毕,赢高坐下,才问道:“今日情况如何?” 尉缭看了一眼众人,语气有些低沉的道:“已经抓捕到近两万三千人了。现在仅有不足六百人还未被抓捕。” 赢高微微惊诧,如果是剩余一千人左右,赢高不会惊诧,即使是将近全部被抓,他亦不会吃惊,但是现在,剩余这六百多人没有抓到,他反而感觉到很是吃惊了,此刻,正是说明了,两方都在尽力的角逐,互不相让,同时,亦是说明了咸阳的防护,确是强悍至极。 “可有此六百人信息?任务完成情况如何?” 尉缭闻言顿时微微怅然道:“奇怪就奇怪这里,这六百多人,自从接取任务后,就好像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了任务风声草动,即使如何巡查,亦是没有信息传来。” 赢高微一思索,心中暗道:“六百多人,人数还是多了点,如果再减少一倍,即使淘汰率有三分之二,亦是可以保持达到一百人的队伍。” 想到这里,开口道:“莫离、杨瑞和……” 二人齐齐上前躬身道:“公子!” “细致搜索,各个角落和隐秘地点,特别是用笔、石头、刀和简易物品组合的记号,若是有此再找不出来人的话,杨瑞和,就直接进特种兵训练吧。至于你莫离,哼!” 二人浑身不由自主的打了哆嗦,急忙躬身应道:“诺!”转身正欲离去。 赢高突然拦住二人,明日大朝会,本公子就不过来了,国师大人亦会同和一起参加朝会,明天晚间,本公子将直接过来确认结果,若是有事,国师大人朝会结束应该就会直接回来,可直接向国师大人禀报。 众人齐声道:“诺!” 赢高摆了摆手,“去吧!” 二人转身离去。 尉缭复杂的看了一眼赢高,但是没有出声。 赢高而是突然大声道:“可能诸位你们都很疑惑,为何本公子会突然之间加大难度。” 众人都没有人吱声,但是脸上却是纷纷透露着一股疑惑的神色。 “若是你们是敌方指挥官,突然间抓捕到了如此之多的入侵人员,那么你们将会如何处理?还是依旧是坐在这里等着这个结果,而无动于衷?” 话说至此,众人仿似醍醐灌顶一般,纷纷一脸的如释重负般点头称是。 尉缭却是躬身一礼道:“幸得公子指点,却不料我等身在局中,却是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实演,即是按实演练,是尉缭失策了。” 赢高一脸疑惑的望了尉缭一眼。 “公子,此前,确有几人,造成的冲突严重,甚至导致北军数名士兵受伤严重,但是考虑到训练兵出来一个极为不易,是以,杨将军只是命令了执行抓捕,此刻公子提醒,尉缭方知,确实应该见血的。” “兵无练不成兵,特别是没有经历过鲜血洗礼的士兵,更不能称之为士兵,尉缭你以为此事当如何处理?” 尉缭微一沉吟:“黥刑,刑徒,发配郦山。” 闻言,赢高心里突然一动,黥刑,难道是他? 不过,却没有干涉其中的具体情况,而是道:“事后,将名单报与本公子查看。” 尉缭躬身道:“诺!” 看似平淡的一件事情,众人却浑然不知,赢高心中却似煮开了锅的开水,一阵阵的汹涌的水花不停的翻起。 印象中,英布确实是犯了大错,被施以黥刑,然后押送至郦山服劳役,之后逃亡为盗,后受项羽封为九江王,其人确有真才实干,但是,现在究竟要不要去干涉他的命运呢? 而且,虽然是穿越的现代人,对于鬼神之说,在赢高的脑海里,是甚为不齿的,认为那是无稽之谈,但是,自己的重生,以及英布的黥刑,难道说,刘邦的媳妇、还有韩信的十面埋伏,一念至此,赢高脊梁沟里,却是渗出了阵阵冷汗,心里却是就像早上秦始皇和自己讲的一样,敲响了阵阵警钟。 是啊,自己自从重生以来,仅仅经历过了荆轲刺秦王,其它时候,几乎皆是一闷头苦造,除了收了李信、蒙恬为小弟之外,就是将后世大汉包括刘邦在内的几员主要人物,尽皆搜罗在手,其它的,几乎与外没有联系,说没有联系是假,斗了一次朝堂,然后再认识了巴清,除此之外,外部的事物,他几乎是两眼一抹黑。 可是,今天却是惊闻英布的讯息,虽然没有确认,但是他几乎已经确认,这几人之中,肯定有英布的存在。 那是不是有夏侯婴、甚至于韩信,都…… 想到了这里,赢高顿时猛然起身道:“诸位,具体事务你们且行处理,本公子有要事,需要回宫。” 说完,不等及众人反应,急匆匆就迈步离开而去。 一路之上,急匆匆的奔回了王宫,回到了兴乐宫,屏退众人之后,赢高对着空中一声断喝:“来人!” 话音落下不久,一个一身玄色披甲之人,就出现在了赢高的面前,只见来人躬身一礼道:“公子有何吩咐?” “速去请赢骁将军过来见我!” 只见来人:“诺!” 说完之后,身影闪动之间,没入于黑暗之中。 赢高静静的坐在那里,埋头苦苦思索着这一切看似完全不合理的事情。 没多久,一道身影自黑暗之中闪现,正是黑冰台首领赢骁。 赢骁躬身道:“公子,不知有何吩咐?” 赢高顿时从沉思中惊醒,微微茫然的抬了抬头:“啊!噢,是赢将军。” 赢骁拱了拱手,没有说话。 “赢将军,本公子有一个人,欲向将军打听?” “不知公子所说何人?” “韩信!” 赢骁闻言微微思索,片刻之后,眼神突然大亮,“公子莫非说的是韩非之子?” 赢高闻言顿时骇然的张大了嘴巴,原来抱着一试的态度,却不曾想,实际却是和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他穿越前的历史上,韩信不知生父,只是家学渊源,且藏书极多,突然之间,家道中落,仅一老母,母子二人迁居老家,后老母身亡,孤身一人,受尽欺凌。 突然,赢高脑中灵光一闪,韩非子,公元前233年被李斯毒杀,距今不过6年,而且韩非之妻却是民女…… 一切又都是如此合理。 赢高顿时追问道:“不知将军可知此子现在何处?” 赢骁又苦苦的思索了良久道:“公子,好像是自韩非死后,大王命其母子三人十年内不得离开咸阳,现在应是在咸阳之内,具体的应该就在咸阳大街附近,不过,具体的信息,末将需要查询一下资料,再行回复于公子。” 赢高起身拱手道:“多谢将军,还请将军尽快将资料查询出来,交与本公子,本公子有大用。” 赢骁躬身应“诺!”后,缓缓退去,隐入黑暗之中不见。 赢高心里此刻,却是再也平静不下来了,历史上的记录,只有韩信母子二人相依为命,但是到了这里,却是还余其母子三人? 突然间,他想起了百度的时候,还有个韩修,后来改名为何庶,那意思就是说,还有母子共四个。。。这都什么事?韩非大概是公元前280年出生,死时应该是公元前233年,47岁死的,意思就是他和他老婆,在45岁之后,又生下了两个孩子,这都tmd怎么回事?小说都不敢这么写的吧? 最重要的是,好像查资料的时候,记得韩非的老婆,跟他是从小订婚,意思也就是这女的也是近50岁又生了两孩子,别说这个时代了,即使是现代,50也不能生了好不好。。。。 可是,事实却是摆在了赢高的眼前,特别是赢骁那个肯定的语气,韩信、韩非之子…… 赢高顿时一个头,两个脑袋大。 第53章 奇珍异宝 正在赢高深思的时候,突然黑暗中赢骁又闪了出来,递给了赢高一个纸条,然后闪身而去。 赢高翻开了纸条一看,正是用新文字写的,长安大街西、东方红大街西端33号。 而所谓的东方红大街,正是与长安大街交接的另一条大街,而西市拍卖行,正处在两条大街的交汇之处。 赢高看着手里的纸条,突然间怔住了。 寻访了许久,可是一直传来的信息都是查无此人,赢高初时一直以为是韩信家还未迁回故里,现在看来,确是如此了,按照韩非之死,秦始皇命,十年之内不得离开咸阳,也等于说韩信是在223年搬出咸阳的,而历史亦有记载,搬回故里也是几年之后,其母才亡故,仅留韩信一人了,那他还有个哥姐亦或是弟妹呢? 想了许久,实在是想不明白,赢高索性不再考虑,反正明天有空,他再去寻访即可。 考虑到了这里,他也就放开了心神,命人端来了水,泡泡了脚,而后洗漱一番,倒床睡去。 五月十七日,大秦朝会的日子,这天一大早,鸡刚鸣了三遍,赢高就睁开了眼,看着外面天依旧有些灰暗的天色,下得床来,命人打来了水,洗漱完毕之后,自己又穿好了衣裳,每次穿衣裳的时候,赢高都是深恶痛绝,因为,大秦朝这个时候的裤子,竟然真的是只有裤腿,就tmd两条腿,没有裆,他在王宫找了许久,问了多人,才有着数条类似现代灯笼裤的连裆裤,而现在,赢高所穿,就是他自己改良版的裤子和上衣,但是整个大秦,亦是只有他自己穿着,秦始皇见了几次,亦没有说他,这个时代,只要颜色和旒冕不出差错,一般很少人去在意,特别是赢高,又是大秦三公子,而此时王意正浓,还没有谁去冒着让他不满的情况下,去评说于他,即使是朝堂里诸多博士,亦是在没有任何利益冲突之下,而刻意来恶交于他。 又在宫里吃了一碗咸粥,一个鸡蛋,还有几根油条之后,他亦是起身去了王宫大门口。 初到大门口,赢高就看到了墨染带着数个箱子,赢高让墨染一一打开,给侍卫检查之后,这才亮出玉佩,带着墨染和数名侍卫,抬着箱子,直奔章台宫而去。 而此刻,朝会已经开始,赢高再一次迟到了。 刚刚到了宫门之外,就见到一个小太监在殿门口,对着里面点了点头。 然后,就退到了宫门一边,俯身弯腰施礼。 此时,宫内传来赵高那尖细的嗓音:“传三公子赢高及一众人等上殿。” 闻声,赢高对着那太监微一摆手,一甩衣袖,就径直迈步进入了章台宫。 身后,墨染紧紧跟在赢高身后。 二人身后,两人一组,抬着几个箱子,亦是紧紧的跟着进入了大殿。 进得大殿正中,赢高站定身子,待身后众人将箱子稳稳的放在了宫内地上,这才躬身辑首道:“儿臣参见大王。” 身后墨染及一众侍卫,顿时跪拜于地:“参见大王。” 秦始皇微微点头;赵高上前一步叫道:“免礼!” 赢高和众人这才起身恭敬站立,赢高微微转身,对着几名侍卫微微摆手,几名侍卫顿时,再次躬身拱手,缓缓退出宫门,转身离开了。 赢高这才道:“大王,儿臣在坊间,见一新开之店铺,名曰‘拍卖行’,内里所售之物,无一不是奇珍异宝,是以,儿臣就自作主张,各种选取最优,订购了一批,特此入宫进献父王。” 秦始皇故作惊讶的道:“噢,吾儿所献之物是何物?” 赢高微微颔首,墨染连忙躬身一礼后,转身,打开了第一个箱子。 箱盖一掀开,顿时,一个个瓶身白漆如玉,浑若天成的瓷瓶,个个大小若坛,瓶口细长,呈现在了朝会众人眼中。 赢高道:“此物仍秦王酒,儿臣问过店家,产量极低,仅有少量,可供王宫使用,次一等之秦酒,可以售卖,但实际口感,儿臣品尝了一下,实属人间罕有,特意进献大王。” 说完,墨染就将瓶口旋开,顿时一股极其浓郁的酒气,就在章台宫中传将开来,特别是前排的几个武将,闻着酒味,双眼已是通红。 赢高又从箱子拿出一个雕龙附凤的瓷碗,墨染连忙瓶口倒转,将碗倒满。 赢高双手持碗道:“而且,此碗亦是店中所售,传闻造价极其艰难,儿臣特意将仅有这一套雕龙之套装,取之回来,以此绝世瓷碗,盛此绝世之酒,供父王一品。”说完,双手恭敬举碗,递至阶前。 秦始皇看着年幼的三儿子,自己竟然也在朝会之上,公然配合着他演戏,只能心里感叹,没办法,这阵子,这个小三儿给的太多了,他也抗拒不了,特别是这个酒,而且,这次竟然还带来了这个所谓的瓷碗,看上去,晶莹透亮,一眼望去,确是罕品。 看到赢高双手恭敬的将碗高举,躬身于座前台阶之下,赢高起身离座,步下了台阶,伸手接过了赢高高举的瓷碗,看着碗中那颜色晶莹透澈,宛若琥珀一般的美酒,鼻中闻着满溢的酒香,端碗正欲饮,台下群臣之中突然蹿出来一人,大声喝道:“大王且慢!” 赢高将端起碗的手稍微放了放,眼角扫过,却是丞相熊启。 将碗继续递给赢高,道:“丞相何事?” “大王,公子献酒,本是喜事,况且此所谓之瓷碗,又如此美观,但是,殿上饮酒,老臣恐殿前大王失仪,还望大王三思,若是真的美妙,老臣愿为大王一试此美酒,还望大王许之。” 说完,又转赢高道:“三公子孝敬之心,可表日月,但大王身涉大秦之安危,还请三公子不吝美酒,准许熊启代为试之。” 秦始皇和赢高互望一眼,嘴角不由得微微一撇,无奈,秦始皇只能点头道:“既然丞相有此心,况丞相与本王,患难与共,也罢,高儿,就将此酒赐于丞相吧。” 赢高捧碗躬身道:“诺!” 礼毕,恭敬的将碗端到熊启面前,躬身道:“丞相请!” 熊启隔着老远,就闻到了浓郁无比的酒香,此刻,再看到碗中那宛若琥珀的酒水,喉咙不禁的“咕咚”一声,吞咽了一口口水。 急忙伸手,恭敬接了过来了瓷碗,口中不自禁的道:“美酒啊美酒,熊启一生,从未见过如此美酒,若能满饮此酒,死亦无憾。” 言罢,双手举碗,将碗中之酒一饮而尽。酒一入喉,熊启双眼顿时圆瞪。 待得将碗中之酒一饮而尽,熊启失神的将碗在手中看了又看,望了又望,突然间,双手一松,手中之碗脱手落下。 赢高见状,连忙一弯腰,伸手接住了马上落地的瓷碗。 然后,正欲说话,突然熊启放声大哭道:“好酒啊好酒,熊启原以为世上最美不过大秦之酒,可是,今日饮过此酒,熊启顿悟,只是,今后,若不能再饮此酒,熊启以后人生无望啊!”言罢,失声痛哭。 一时之间,众人的心情,大起大落,从熊启失手将碗跌落,到最后的痛哭,数秒之间,众人从毒酒到美酒之间,亦是生死线上走了一圈,亲眼见证了生死之间距离,再加上丞相大人的当殿痛哭,一时之间,众人无不使劲吸着空气之中酒香,心中好奇之极。 秦始皇看着痛快的熊启,却是以为此酒与之前有所不同,亦是急忙道:“小三儿,赶紧给父王斟上一碗,让父王试上一试。” 赢高见状,连忙将手中碗,轻轻的放在箱子的另外一边,然后,又从箱中取出了另外一个稍微大些的黑龙碗,洁白的瓷面之上,一条黑龙,跃然于碗面之上,就连碗中,亦是有着一条跃然腾飞的黑龙,墨染倒转瓶口,再次斟满了一碗。 赢高双手高举,躬身递给了秦始皇,这次,殿中再也无人阻拦,秦始皇单手接过碗来,拿到眼前近看,只见到,碗里酒水之中,一条黑色的巨龙,跃然起飞,顿时张口欲呼。 细细望去,却是在酒水的倒映之下,碗中的黑龙飘然欲动。 将碗举起,将碗中之酒,一饮而尽。 将近三两的酒,秦始皇一口而干,喝完酒的秦始皇,脸色微红的道:“好酒好酒。” 虽然口感与每日所饮之酒区别不大,但是不知是场景不同,亦或是碗中黑龙衬托之举,此次之酒,秦始皇只是感觉到了浑身一阵舒坦,美不胜收。 闻听秦始皇的声音,熊启亦是止住了悲声,起身,缓缓躬身辑首道:“大王,熊启殿前失仪,冒犯天颜,请大王降罪。” 秦始皇闻言哈哈大笑道:“丞相何出此言,得此美酒,丞相一时失态,情不自禁,自中真情真性之体现,说明丞相依旧不失稚子之心,优为可贺,丞相何罪之有。” 赢高亦是躬身道:“丞相大人不必担心再也饮不到此酒,只要能够一心为了大秦服务,以您和父王的感情,还担心父王不会赐酒于您?再者,虽然此酒没有了,但是口感亦不差许多的同类佳酿,拍卖行之中,仍旧有着不少,丞相大人着相了。” 闻言熊启躬身道:“熊启在谢三公子指点之情,当为大秦死而后已。” 赢高双眼微微一眯道:“希望丞相大人说到做到,这才是丞相之幸,大秦之幸!” 熊启闻言,微微一怔,双目微微失神,旋即道:“熊启再谢公子!” 赢高微微颔首,墨染见状,就将第一个箱子合上了盖子,然后,径直走到了第二个箱子面前,伸手,猛的掀开了第二个箱子。 顿时,一阵亮光闪过,只见到箱子里,一颗颗透明的珠子,镶嵌在黄金白银之上,正灿灿的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见状,朝堂之上,众臣又是一阵议论。 赢高道:“父王,此箱中,所盛之玉石,传说是周王朝当年镇压朝运之石,埋于深山,不想,数年前,有人于深山中,将此玉石掘出,拍卖行之主人,不欲此玉石就此泯然于世间,特意将此玉石分隔,制成玉石数百枚,大小不一,儿臣见之,不盛欣喜,拣取了其中最大者,进献给父王,取其意为,大秦乃授命于大周之传承,授命于天,请父王将之纳于国库之中。” 秦始皇闻言,双目圆瞪,望向了赢高,仿佛在说:“排练里没有这一段,你这是临时加词。” 赢高继续道:“掘玉之人,当晚即梦到仙人托梦,言道此玉已然灵气尽去,不能再镇压一朝之气运,但是,个人佩戴,可保个人身康体健,福运连连。” 秦始皇闻言,不由得牙齿咬的吱吱响的道:“吾儿有心了,父王极为高兴。” 言罢,微一颔首,赵高见状,急忙命人将此两个箱子合上盖子,收入内宫之中。 赢高再次颔首。 墨染连忙打开第三个箱子,而第三个箱子之中,则是放着不同的几样物品,香皂、茶叶以及最新研制而出的酱油。 赢高在朝堂之上又是一阵宣传。 而此时,朝堂之上的众臣,已经从军国大事,尽数转移到了赢高此次所献之物品之上。 赢高见情况差不多了,躬身道:“大王,西市拍卖行,儿臣所获之物,已经然尽数在此,除却部分商品王宫特贡之外,此店中仅有稍次一级的产品出售,其它,均可以在此店铺之中购买,众位臣工亦是不必担心,父王,儿臣进献之事,已经完毕。” 赢高知道,虽然下面的事情,会对销售有着极大的影响,但是,一切都是为了大秦的长治久安,亦是只能如此了。 秦始皇闻言,顿时脸色稍敛,回身转回了座位。 而赢高,微微摆手,示意墨染退下。 墨染躬身施礼后,缓缓退出了章台宫。 秦始皇缓缓的坐回到了王座之上。 赵高上前一步,大声喝道:“众臣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第54章 朝堂议军 赵高话音未落,大臣班里,李斯走了出来,高呼道:“臣有本奏!” 言毕,走出列班,上前几步,恭敬站于台阶之下三尺之处,躬身辑首道:“大王,下臣弹劾咸阳南北军首领杨瑞和,昨夜,咸阳城纷乱四起,百姓无不惊慌,臣肯定大王,重重处理杨瑞和,以安天下。” 李斯话音刚落,朝廷列班之中,顿时一阵“臣附议!”之声中,走出了一位位大臣,抬眼望去,大约有十之七八大臣,均出列附议。 秦始皇眼光扫过群臣,“竟然发生如此重大之事?国尉尉缭可在?” 尉缭闻言急步出班道:“回禀大王,下臣在。” “不知咸阳发生如此重大之事,致百姓恐慌,军中何以处理此事?” 尉缭微一思索:“大王,此举非是下臣推脱,实乃咸阳令不做为所致,军中有一临时任务,事前曾千万叮嘱于其,为防扰民,当极力于其中,以致民怨,但最终,仍致发生昨夜之事件,下臣亦是第一时间,即行处理,现,南北军统领杨瑞和,今日之后,即将除去官职,另有相关人等,皆相应处罚之,本爵亦肯定大王,自降一级,以平此次事件之民怨,肯请大王对咸阳令处置,以示公允!” 赢高闻言,嘴角微撇。这又是安排好的一场戏,只是不知道,谁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闻言,熊启亦是急步出班道:“大王,咸阳治安之事,向来由南北军负责,咸阳令只是负责政令和民间不平之事,何来咸阳令不为?” 尉缭冷冷一笑:“咸阳令,做为咸阳的父母官,不司治安,不事生产,不解民怨,何来父母官之说?” 熊启亦是开口道:“治安一事,向来均是由南军亦或是北军所为,何来咸阳令担责之说?” 秦始皇闻言,大喝一声:“好了,朝堂之上,岂是尔等口角之所?” 熊启和尉缭闻言,齐齐躬身道:“下臣知错,请大王恕罪!” 秦始皇望了一眼朝堂之上的众位大臣:“众卿以为如何?” 李斯出班奏道:“大王,臣有本奏!” 秦始皇本以为会是自己唱独角戏,却不料此时李斯站将出来:“爱卿有何本奏。” “大王,下臣以为,此事乃是由军政分工不明导致,况咸阳乃大秦之国都,无论是咸阳令,亦或是杨将军,都不可能坐视咸阳乱起,是以,下臣断定,实乃军政分工不明导致,是以,以刑法角度,下臣以为,乃为分工不明所致,大王需明确,何人负责咸阳乃至所归属之地的治安乃至防卫所在,何以为主,何以为辅,肯请大王应允!” 秦始皇看着这个这么棒的捧哏,心中不禁暗自为自己的三儿子赞叹,小小年纪,行事却如此周密。 秦始皇故作沉吟道:“众卿以为如何?” 阶下众臣无不称颂:“大王圣明,确实乃是权责不明所致。” 熊启亦是躬身道:“大王,确是分工不明所致,现在城防治安,无论是军队,亦或是官吏,都可参与,亦可命之,无主次之分,更无法断定是哪方未能尽责所致,以是,本相敢冒天大下大不违,请王命,将此事尽快做一了断,以防后事发生,同时,鉴于国尉大人已经将杨将军朝廷了处理,本相敢请大王,请咸阳令隆级录用,以观后效!” 秦始皇微一沉吟道:“既然列位臣工有此建议,那么自即日起,实施军部制度,钦命:尉缭、王翦、蒙武、李斯为军副总司令,本王亲任总司令,筹建军部,军部不参与地方治理和朝堂政事,除总司令和副总司令之外,不得参与朝廷政事,地方治安之主责,由各地方郡守主责,可要求各地方治安所协从,下辖……” 说着,将与赢高商讨之事,简要向朝堂众臣说明。 而此时,朝堂众人方始明白,这将是军中多大的一场地震,自此以后,军不事将,将不管兵。 而一应调兵之权限,皆在大王一人之手,虽然军令司有统兵之权,但是一郡之地,不过500人的调拨,那不过是海中的一滴水罢了。 特别是蒙家和王家,更是面面相觑,脸色黑的一比。 但是此事秦始皇已经宣出,已然是板上钉钉之势,无从反驳了。 一应安排过后,秦始皇道:“如若无事,众卿散了吧,军部任命之人,留下商讨要事。” 众位大臣,均中眼中失落,各自散去。 而秦始皇,在留下四人,将一应的具体要求和目的述说之后,亦是快步汇合了将闾和华阳一道后,与一起赢高离开,赶往了高陵,留下四个人,一半对一半的风中凌乱。 最后,亦是无奈,只得就秦始皇的安排和一应要求,制订相应的条例和管理办法,而尉缭,因为有了赢高的提前告知,在李斯面前,彻底的威风了一把,吊打了李斯的法家威望,最后,四人散去的时候,王翦和蒙武均是嘴角含笑,只有李斯一个,脸色沉若死水。 秦始皇和赢高,率领一众侍从,一路策马飞驰,终于在午时之前,赶到了高陵水车所在,犹为需要提及的是,就在众人上马不及,刚刚策马至长安街道和东方红大街交汇处的时候,一名女童冲撞了奔马,被烈马一踢踢飞,赢高无奈,在和秦始皇互视一眼后,安排墨染和一名黑冰台侍从处理此事,众人心急如焚,一路急奔,终于赶到了高陵风车所在。 而墨家,早已经将一切安装完毕,数百人,恭敬的站于当场,恭候着秦始皇和赢高,以及二公子将闾和华阳公主的到来。 秦始皇的到来,让墨家一众人员,激情骤然提至最高。 秦始皇远远望去,只见一座高约二十多米大的圆轮出现在了眼前,圆轮下方,约有五分之一的位置,沉入水了,而整座河岸,被水泥整个浇铸了一遍,靠近岸边,一座高约10米左右的二层木质小楼矗立在岸边,整幢小楼长宽各约5米,即便是木质小楼,经过墨家建造,亦是华丽无比。 墨工远远的迎上大王,秦始皇和赢高一行进入小楼,眼前一矗立着两个半径约为三米的磨盘,在水泥地上高50厘米左右,一座石台支撑着两个沉重的磨盘,两个磨盘正上方,一根木质的柱状物品,自二楼垂直立在了磨盘之上;小屋一楼的侧边,一条长长的楼梯,延长的伸向了二楼,秦始皇率先,步上了二楼,一进入二层,入目亦是一个巨大的漏斗,漏斗的一边,立着一个高台,在高台另外一侧,则是用绳索连接,传送小麦的传动装置,而在漏斗下方,由是相对于一楼,小了整整一圈的两个磨盘,磨盘出口位置,则是竖着有着三层筛网,筛网中间间隔超过一条大腿左右,往下看去,亦是两条漏斗形状的木质结构呈现眼前。 赢高介绍道:“父王,通过基础的传输,将小麦运送至漏斗,由专人将小麦倒入漏斗,然后,经过漏斗,小麦顺着漏斗,进入第一个磨盘,此为脱麸去糠,磨盘磨出之粗品,再经过三道筛网,层层筛选,将麸糠筛除,然后,再流入一层的精磨盘,产出面粉,而所有的动力来源,都是水力之车传动。” 秦始皇微微点头,示意开始,而将闾和华阳二人,已经彻底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即便是跟随秦始皇见惯大场面的赵高,同样是张大了嘴巴。 墨工见状,顿时靠近窗边,一声吆喝。 在一声吆喝之后,提闸放水,顿时之间,木质的风轮随着水流,忽忽的旋转了起来,而因风车带动的各个装置,亦是同步运转了起来,瞬时间,现场“叮当哐唧”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再次随着墨工的一声吆喝,第一个漏斗旁边的高台之上,一个人将一袋袋小麦,被倒入了最上面的磨盘之中,而筛网,亦在随着磨盘的转运,不停的筛动着,一片片的白色颗粒和麦粉,随着筛网的晃动,一刻也不停歇的落入了第二个漏斗。旁边有着一个人,将筛出的麸糠扫入第三个漏斗,不多久,最下面的磨盘,一丝丝、一缕缕、一条条、一片片的雪白面粉,淌了出来。 秦始皇眼睁睁的看着一袋袋的小麦从最上方倒入磨盘口,走下了楼梯,看到了最下面一堆堆的雪白面粉倾斜而出,嘴巴微张的骇然于色。 想来,从舂糠、磨面,里里外外多少人劳作其中,一个一日不过舂麦数十斤,而此水力磨面,从小麦直接投入,到面粉出来,仅仅是眨眼之间而已,若按照此速度,一天可磨面多少?随着上面一袋袋的小麦投入,秦始皇嘴巴亦是越张越大,而将闾和华阳二人,亦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之设备和动静,同样呆若木鸡。 赢高看了一眼张着大嘴巴的秦始皇和呆在一边大姐二哥,嘴唇不禁微微一撇,但是没有吱声。 随着时间的流逝,秦始皇亦是慢慢的恢复了平静,看着站在旁边,紧紧盯着水力设施的赢高,纤瘦的身形,在秦始皇心目之中,越长越大。 心中感概更甚,这个小三儿,才比甘罗,德匹孔圣,所思所为皆不输三皇五帝,只是可惜了,此子无心庙堂,一心偷懒,最最主要的是,此子偷懒反而还能成就如此伟业,又看了一眼同样跟随而来的将闾和华阳,心中更不是滋味。 想至此处,秦始皇长长的叹了口气:“唉……” 旁边正自凝视观察水车的赢高,突然听到旁边传一声长叹,连忙转头观看,原来是秦始皇已经从诧异中清醒。 急忙走到秦始皇身前,轻轻的拂去了秦始皇身上漂浮着的丝丝面粉,:“父王,若不我们还是出去观看吧,此处面粉粉尘极多,若长待此处,恐有不便。” 秦始皇双目一瞪:“不,本王还要仔细看看这个水力之车……” 说到这里,转而望向墨工:“墨工,你需仔细测量出来,此物件,可日产多少麦粉。” 墨工躬身应道:“诺!” 其实,赢高已经大概测算出了日产能了,按照此时,大秦还没有十六两一斤的算法,只有石、斗,一石约等于现在60公斤,而一石约等于五斗,大概也就是12公斤的样子。 而测算的数据,大概是三五分钟一石小麦,而一天24小时,每小时60分钟,24*60=1440分钟\/4=360,一日产能即是360石左右,再一核算,即使是现代,水车利用亦没有这么高的数据啊,可是再仔细一想,确实是,因为现代要么是直接建面粉厂了,要么不直接打面机加工,虽然亦有水力磨面,但都是极不发达地区,而且所需之量亦是极少,但是现在,在这个时期,他所建这个水力设施,高给二十多丈,而且,内里材料,亦是多以钢铁制成,无论是齿轮,还是传动轴,亦都是现在最顶尖的技术了,还是在他带来的新的技术基础之上发展而来的。 考虑到了这里,赢高微微躬身道:“父王,不需测量了,儿臣已然大致有了一个数据,即使上下有所浮动,料来相差亦不会太大。” 秦始皇微微诧异道:“高儿何出此言?” 墨工亦是诧异的望向了赢高,将闾和华阳以及赵高均是诧异望向了赢高。 赢高见状,却是心里一叹,概率算法,在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听说过,累积计算之法,虽然‘九章算数’亦多次有提及,累积算法在大秦亦曾有,但是,实际运用上,却是很少有人能够理解,是以,秦始皇才会命墨工测算整日,以计总量,而墨工亦是老老实实安排人员去测·量。 “父王,墨老,其实这个计算没有那么复杂,只需要大概推算出一段时间之内的数量,再以累积之法即可算出,例如,我刚才大概测算了一刻钟左右的投入量,然后,按照一个时辰八个刻钟,每天又以十二时辰之算法,大约得出,一刻钟投入小麦约有四石,但时间上稍有不足,那么半个时辰约投入15石小麦,如此一来,墨工想来就清楚了。” 秦始皇和墨工二人都是眉头紧皱,心中各自默默计算,其余三人亦是深深的埋头苦算。 突然,墨工双目精光大放,不一会,秦始皇亦是双目精光闪烁,二人随即紧紧的盯着赢高,而其余三人,则仍旧默默计算。 赢高面色微红的道:“父王,墨老,不必如此看我,此算法,只能说了小道尔,累积算法,在那里,几乎人人会算……” 秦始皇突然眼神一亮:“人人会算,小三儿,莫非……” 第55章 愿我大秦人人如龙 赢高突然之间,神色郑重的道:“父王,且先随儿臣来……” 说完,对着墨工微一颔首,墨工、将闾和华阳三人连忙躬身后,径自离开,赵高微微抬眼,偷偷的看了一眼秦始皇,见其面无表情,亦是急忙躬身后,缓缓退出。 紧接着,赢高迈步走出了水车的高台,来到了数十米之外的河边。 秦始皇在赢高身后缓步跟着,心里却是一直思考着方才发所生的一切,突然之间,人人会算这四个字在脑海之中浮现,在那个地方,每个人不只是识字,而且人人能够做出即使是连墨工都测算不出的算数之法,岂非是…… 而就在此时,赢高一直以来经常在他耳边所提及的四个字,在秦始皇心头浮起“人人如龙”。 二人旋即来到了河边,赢高停下了身形,转过身来,神色郑重的对着秦始皇道:“爹,其实还有很多的事情,即使是日常之事,儿臣亦不能随便讲与人知,但是,儿臣却是想问及父王一件事情……” 秦始皇亦是神情郑重的道:“小三儿你且说来。” “爹,你以为,文官与儒将重要,亦或是工科重要?” 秦始皇思索一下,随即道:“高儿何故有此一问?” 赢高再次郑重的道:“爹,现在无论是曲辕犁和相应的农具设备,再加上现在的水车,如果大力推广和普及的话,现在大秦的劳动力,应该能够节省至少数百万人口,而节约出来的这些人口,还有一些其他的人员,爹你考虑过,如何处理没有?” 秦始皇微微一怔:“竟能节省如此之多的人口,岂非……” “爹,大秦以稳为主,虽然现在征战连连,但是,除了人口影响之外,对大秦内部的生产和时局来说,影响并不大,若是大秦能够在短短数年之间,能够改善民生,那么,即使六国遗民,亦或是某些野心之辈,根本不可能再影响到大秦的稳定了。” 秦始皇闻言却是忧心忡忡的道:“可是,短短数年,如何能够尽快的改善民生呢?” “欲要尽快的改善生活和环境,在那里已经有了完善之道,但是,对于此时的大秦而言,却是并不简单,根本原因就是朝堂和爹你的意见和想法。” “噢,吾儿有何良策,尽管道来。” “爹,儿臣打算,在民间建立学校之机构,先从咸阳开始,教育百姓读书识字,而且,因为钢铁之法和水泥的生产,若是能够再将盐运收回国有,那么,基础的东西就基本能够具备了,同时,儿臣所筹备的冶炼之道,亦是进度奇速,这两年之内,儿臣会有一些更大的动作,能够从根本上解决大秦内虚和损耗过度的现象,不但能够将之一一补回,而且还能更上一层楼。” 秦始皇对此论调,已然基本免疫,依旧茫然的道:“可是,此又与文学和工学有何干系?” “爹,儿臣试问一句,当今朝堂之上,若是皆为工科学问,与现在比较而言,何种产生的竞争力大?又以何种能够使朝堂能够更为强大?” 秦始皇眉头紧紧皱起,蓦然道:“高儿所言莫非……” 赢高双眉亦是紧皱道:“对,亦或是不对,其利有之,但其害更甚,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工科能够带来巨大的进步和贡献,功不可没,但是,没有具体的方向引导,还有管制,亦是终会失控,一切只有在绝对的掌控和引导之下,才能够带来真正的有效的提高,但是,工科的人,对予目标的管理和管理之道,甚为不堪,而对予实际操作和具体应用之上,文系又远远不及,是以,只能互为倚重,而不是偏执一方。” 秦始皇呢喃的道:“莫非朝堂之上,只是文武二系,是本王错了?” 赢高看着微微有些心灰意冷的秦始皇,开解道:“爹,你没有错,不但无错,而且在这个时候,能够做到你这样的君王,仅有你一人而已;但是,虽然爹你已经极为激进了,但终究人力有限,而且做法有些偏重于文系和武将……” 听着赢高如此的开解之言,秦始皇心中方始微微稍定,而是一脸激动的望向赢高道:“那三儿以为父王当如何?” “爹,其实不需要如何,依然还是从基础做起,高陵儿臣已经建立了学校,虽然炎黄军事学院还没有开业,但是幼儿少年的学校,已经开始近两月了,是在训练场开始就几乎是同步开始的,而且,已然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和效果,儿臣考虑,若是可以,应该会有近期在咸阳附近尽数展开,但是,个中如何教育却是极大问题,无论何种学说,都只是教及学说之流,儿臣甚为不齿,所以,此学校的建立,前期儿臣一力担之,后续,需要朝廷专项处理。” 言至此处,微一停顿继续道:“再者,就是慢慢放开民间的工坊和田地开拓,鼓励研究,,注重收集,确有能力突出,可破格录用,如此一来,儿臣预计在大秦统一中原的时候,就能够举行开科之举了,而只有到了那时,才能够尽数的打破世家门阀的阻断和霸权。” “最后就是从根源上解决百姓的问题,百姓,非是黔首、亦非布衣,更不是庶人,而是除了朝堂、及各地机构和军部之外的所有人,人人得温饱、人人得书读,人人均成才,人人均富贵,愿我大秦人人如龙。” 秦始皇微微有些茫然的看了看赢高:“小三儿,你所说的每一个字父王都能听清,为何这一席话,父王却是有些茫然了?” 赢高又再次向秦始皇解释了一遍,其实说法千遍,道理一条。 1、在咸阳附近,按照高陵的模式,由赢高负责创建学校,主要是老师,由高陵负责,并负责相应支出,慢慢过渡到朝廷; 2、鼓励民间工坊的创办,实施商税,逐渐摆脱单一农业的做法; 3、鼓励农民开垦荒地,奖励生产; 4、成立专门的机构,对工、农、商和数学进行研究和记录,并对能力突出者给予破格任用; 5、一统中原之后,开科举制度,选拔任用,不再拘泥于推荐和传闻,无论任何人,只要有才能,均可参加科举选拔; 6、就是成立各部,对专一事项进行处理和安排,专人专事。 说完了这些,秦始皇又对科举制度我的特意了解了一下,听闻就是通过不同的考试,而以让人能够成为朝廷的人才之时,大为赞赏,最终,因为赢高一句话,而是忿忿的打消了现在就朝廷科举的念头。 赢高言道:“现在,百姓的识字,不要说识字了,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多以三五、四六、一七、二八做为名字,连个姓氏都是奢望,还谈何科举,而现在,大秦有了造纸之术,又有了新文字推广,百姓识字,读书已然不再是奢望,再加上大秦的种种政策和条件,人的闲暇时间会越来越多,亦会造就新的许多的机会出来,而朝廷又鼓励工坊的创办,会形成新的一种生产力和创造力,而会有更多的人,对于文化的渴求,亦会随着财富的增加更增加,而此情景,在这些政策的推动和扶持下,大概三到五年才会有所展现,其中,犹以咸阳为最,因为,一切的试验,都在以咸阳为基点,辐射而至大秦各属地的。” 秦始皇双眼紧紧的看着自己这个儿子,每一次聊天,都会给他带来无比巨大的影响和不同的认知,而且一次比一次的震憾,短短两三个月左右的时间,高陵在他手里有了翻来覆去的变化,而咸阳,亦是在他的一声令下,有了新的巨大变化,而眼前,这个威力巨大的水力之车,更是给他造成了新的震憾,再加上他最初初提及的小麦增产之法,虽然还有一月左右才能结果,可是,有了这些东西,他还会在意那些亩产能够有多少吗?即使增产没有成功,即使只是眼前这些,亦是使的大秦的基础,还有发展的机会,增大了不知多少倍。 心头不禁微微苦涩,三儿啊小三儿,为何你没有争嫡之心,称王之意,秦始皇想到这里,不想竟然生出了对赢高的些许不满,恨其不争,怒其不愤的感觉! 赢高勿自不以为意的继续道:“如此一来,我大秦自是可太平无忧矣。” 秦始皇嘴唇微抽的道:“若是那时,吾儿又当如何?” 赢高闻言,顿时兴高采烈的道:“爹,若是那时,还能如何?纵马西北,扬帆南海,夏威夷泡澡,冰岛上滑雪,火山下烧烤,头枕波斯美女,倭国少女暖床,金字塔顶晒太阳,斗兽场里看比赛,然后再在华夏建设几个庄园,一年四季,隔段时间,换一个园子住上一阵,爹,你说那时候多舒服。” 秦始皇闻言,不禁大怒,弯腰,从地上拣起了一根树枝,劈头盖脸的就往赢高身上抽去:“你个臭小子,不学无术,不思进取,小小年纪,就整天想着花天酒地,这里泡澡,那里烧烤,还晒太阳看比赛,本王打死你……” 赢高正沉浸在幻想之中,冷不丁的秦始皇一顿树枝抽来,背上一疼,急忙边跳边逃,还不停的道:“爹你住手,又打我做甚。。。。” 好一阵折腾之后,父子二人忽地停手,互相对视了一眼,双双抚肚大笑。 第56章 教哥训姐 不久,二人回到了水车水泥地一边,墨工和将闾、华阳以及赵高恭敬的站在一旁,赢高还不住的摸着肩膀和脊梁,不停的呲牙咧嘴的抽着凉气,秦始皇这顿抽确实也是用力了,一是恼赢高不思进取,二是确实是赢高的想法,亦是让他眼红了,想他大秦嬴政,都没有如此享受过,而赢高,做为他的儿子,不想着为他分忧,整天一心的只顾享乐。 而将闾和华阳,则是 秦始皇瞪了一眼呲牙咧嘴,抽着冷气的赢高,赢高顿时脸色一垮,停住了动作和抽气的声音。 墨工在旁边看着,想笑又不敢笑的憋的极为难受。 秦始皇看了一眼墨工难受的样子,没有理会,而是开口道:“墨工,麦粉加工之事,需要尽快安排处理,然后,本王要在咸阳附近,再建至少三个水力之车,亦是需要,墨家尽快将之一应配件做出,尽快交付给各郡县安装使用,自此之后,大秦将可以废除平民不得食用麦粉之规定了。” 赢高抽着冷气,一边揉着肩膀插嘴道:“父王,如此安排可能不对,按大秦现在区域计算,现在不足20个郡,一百多个县,县下有乡,乡中有里,里下又有典,儿臣以为,以郡为单位,设如此之大型水车数个,而县里可设如此之水力之车一座,乡里典的话,可以木制水车,墨家会将相应的除却军事类的消除之后,发给朝廷少府,各乡里典,或者仅数千人之小县,可以自行建造此等小型水车,其次,父王,各地伤残退伍之兵,尽皆有之,建造好此类的设施之后,可将之交与此等人员,十抽半成,以做为酬劳,一是解决了设施维护的更换的问题,其次,亦是为伤残退伍之人,谋得一生存之所。” 秦始皇微一思索,“小三儿之言大善,除却此等规模之建造,由墨家按期完成,其余之地的木质,墨家可将图纸交付于少府,本王着少府负责完成,同时,少府亦会对各郡县的建造,负责跟进和后续安排。” 赢高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 秦始皇不忿的瞪了一眼赢高:“有话就说,何事如此拖沓?” “父王,需要防止以次冲良,此举是为伤残退伍老兵之营生,莫被乡绅或里正用以谋私,特别是郡县,如此之大的设备,可能需要数十多人日夜工作。” 秦始皇怒曰:“如此家国大事,若是有谁敢在其中徇私舞弊,本王就让那少府令提头来见!” “那父王,后日是否需要群臣再来确认此物?” 秦始皇微一思索,“若是不予朝中众位臣工观看,定以为此物虚造,这样,墨工,后日本王与三公子就不过来了,着赢骁知会熊启、尉缭与李斯与众位大臣一同前来观看吧……” 说到这里,回身又对着赵高道:“看一下少府之中尚有多少小麦,以此水车之产能,着少府及时做足准备,配合墨家,先将咸阳之水力之车建好之后,再行逐步扩建,本王要求,一年之内,全大秦之地,要尽数用上此物,让普通百姓亦可用上麦粉。” 墨工、赵高齐齐躬身:“诺!” 赢高看了一眼将闾和华阳二人,偷偷的给二人打了个眼色,径直走向一边。 秦始皇扫了一眼赢高,没有理会其他。 将闾和华阳二人连忙躬身一礼,缓缓后缓,待退至五六步之后,亦是双双急忙转身,急随赢高而去。 姐弟三人再次来到了刚才的小河边位置。 刚到河边,将闾就兴冲冲的道:“三弟,此物莫非亦是你所研制?如此宏伟之物,三弟是如何制作出来?” 赢高没有理会将闾,而是语气沉重的道:“大姐、二哥,今天此景象,你们二位也是见了,是否有所想法?” 二人闻言,原本兴冲冲的神情,顿时犹如一盆冷水浇灌,双双紧皱眉头。 赢高亦是也不打扰二人,静静的看着二人沉思。 好一会儿之后,华阳才悠悠的开口道:“三弟,你是否想说,之后,高陵的发展,亦或是整个大秦,都将如同此物一般,皆以自动、快速、简化和少人行之?” 将闾闻言,双眼不禁微微放光。 “确是如此,按照此等的发展速度和研究结果,大姐和二哥你们的学习,必需要快速,而且还要尽快适应,否则,别说是你俩,即便是大哥,可能亦会不能适应,而被淘汰出局。” 二人闻言不由得骇然失色,双双惊叫道:“即使是大哥,也会淘汰出局。” “确是如此,这也是大哥为何拼命般的去了特种兵训练,亦是次次以第一的成绩高居其上。” 华阳和将闾二人闻言不禁吃惊异常。 赢高微微有些怜悯的看了一眼二人:“大姐、二哥,三弟说话,可能会有些许不太中听,但是无论是你,亦或是二哥,特别是你,如果不能短期之内,自己有所成长,最终难逃和亲一途,但若是你能够尽快成长,并且适应,三弟保证,无论是谁,也不能断了大姐前路。” 华阳闻言,顿时眼中神色连变,因为,已经不止一次,父王也与她聊过,和亲一事,但是最终,因她年纪还未到,一直没有安排,但是,按她之年纪,最多两年之内,一定会被安排和亲,她亦不止一次为此苦恼,但是生在王宫,她亦是无法,想着,无论是姑姑依或是姨娘,即便是王后郑妃,均是和亲所致,就是一头苦恼,今天,被赢高无情的私开了这份遮羞布,顿时神采萎靡。 将闾闻言,亦是心里一酸,虽然两位姐姐都还未被和亲,但是,日常所见所闻,均是王室贵胄,谁谁谁被和亲,送往了某处,想来,自己日后,亦是会被赐婚…… 想至此处,姐弟二人齐齐施礼道:“三弟,见得你在父王面前如此,想来是父王对你宠溺至此,还望三弟美言。” “大姐、二哥,你俩怎么还是不明白,此事不在我,而在于你们……” 二人闻言均是茫然一片。 “大秦在高速发展,不管是大姐,亦或是二哥,若是能够在其中,无论任一领域,可以取得不斐之成就,届时,三弟再在父王面前大夸其夸,大姐、二哥,你们想想,父王还会舍得再以和亲之名,将你等嫁出或者娶回一个不受重视的人吗?” 二人闻言,双眉飞扬,顿时一脸喜色,只有华阳,脸色微微凄苦的道:“阳滋那里,莫非三弟亦是如此之想?” 赢高微微白了一眼华阳:“大姐,我早就说了,二姐那是适逢其会,别说是二姐了,若是那个时候,碰到任何一个姐妹,都是一样结果,再者说来,都是自家姐弟,大姐又是为何总是纠结于二姐之事。” 华阳闻言,心下略宽:“只因众多弟妹之中,三弟仅仅让阳滋一人去了高陵,是以大姐才……” 赢高微微有些不悦的道:“大姐,非是三弟如何,而是,宫中你为大姐,众人,包括大哥在内,均是对你无比敬重,但是,大姐若是总是以此种心态,对待众多弟妹的话,那么,大姐你就在宫中待着也罢。” 华阳闻言,心里顿时大惊:“三弟,大姐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如此,还望三弟见谅。” 赢高见状,稍微心中一松道:“大姐,二哥,勿怪三弟严格,实际确是如此,想我等家人,大姐优自如此算计,那么,确如三弟适才之言,由得你在宫中便罢,我等兄妹,无论怎样,需当和睦相处,难道就只因二姐比你提早出宫一步,你就如此算计?特别是你,二哥,需要多向大哥学习,算计只是小道而,若是终日于此,最终成就,终将有限。” 华阳和将闾二人纷纷称是。 姐弟三人又各自聊了一些事务,赢高吩咐二人回宫务必用心学习,以期尽快能够出宫后,三人返回了秦始皇身侧。 秦始皇看了一眼姐弟三人,口中微哼一声,说道:“此间之事已了,尽快回宫了吧。” 赢高阻止道:“爹,儿臣就不一起回宫了,还有两件事情,没有处理……” 秦始皇微微一愣。 “其一是,来的路上,我等撞倒一位姑娘,虽然已经安排了墨染和侍卫处理,但儿臣放心不下,此间事了,儿臣需过去查看一番;其次,今日特种兵选拔结果即出,儿臣需要第一时间知晓结果,同时,后日,儿臣想大哥亦要随同众臣一同前来,还需要再过去安排一番,在此,儿臣与父王就此分别了吧。” 秦始皇深深的看了一眼赢高:“若是如此,那三儿你便自行去吧。” 赢高躬身告退后,缓缓后退而出,行至马前,飞身上马,在马上微一抱拳,策马扬长而去,随后,一行数骑紧随其后。 秦始皇看着远去的赢高,开口才着华阳和将闾道:“华阳、将闾,若你二人,有赢高一半的心思,父王此生无忧矣。” 言罢,也不再理会二人,径直往前走至马车旁边,早有赵高俯身躬下。俯地而躬身。 秦始皇一脚踩在赵高的背上,抬步上了马车。 华阳和将闾闻言大惊,正欲躬身请罪,但是秦始皇没有理会二人,径直从二人身边直直走了过去,二人微微茫然,不知所措。 已然上了马车的秦始皇轻声喝道:“你等二人还不上车,欲以何为?” 二人这才茫然惊醒,匆匆上了马车,随侍在秦始皇身边,但是却吓的浑身直抖,不敢发出一言。 秦始皇看着二人诚惶诚恐的模样,心下微微一叹,微微闭上了双眼,假寐去了。 耳畔听到秦始皇的一声轻叹,姐弟二人更是惶恐,再一看秦始皇闭上了双眼,更是吓的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一个个的缩在马车的一角,神色紧张。 第57章 唯一能够打败韩信的真男人 不提秦始皇一行,单说赢高,一路策马,回了咸阳,来到了东方红大街,早有侍从汇报,终于在靠近城边的一处院子之中,看到了墨染两人。 赢高远远望过去的时候,就发现,这座小院应属新建,但是面积只有三间,院子亦是极小,小院通体以水泥构筑,上搭红瓦,建筑倒是没有短缺之处。 进得院内,墨染急忙和黑冰台侍卫一起过来躬身行礼。 墨染还没有说话,那黑冰台侍卫一脸的欲言又止的神态,望向了赢高。 赢高心里一动:“何事,莫非与本公子有关?” “公子,冲撞马车的,正是韩家小女,韩莹。” 赢高闻言,顿时一惊:“韩信?” 墨染和黑冰台侍卫一同躬身应道:“回公子,确是韩家幼女,现年七岁。” 赢高微微打量一眼眼前这个黑冰台侍卫,“将军姓名是?” 那侍卫顿时躬身抱拳道:“公子,家父李汨,末将李左车。” 初一听闻,赢高还微微“噢!”了一声,正欲往前去看一眼受伤之韩信之妹,突然之间,心思电闪之间,脱口而出道:“莫非李枚李将军之孙?”骤然转身,双目紧紧的盯着那李左车。 李左军身形一震:“回公子,先祖父确是李枚。” 赢高闻言,顿时心里大惊,历史上,都说韩信是不败将军,是谓“兵仙”,然而,世上却有几人能够知晓,唯一能够正面打败韩信的人,此刻却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此人才可过萧何、谋比张良,亦是历史上真正的谋略家,若非前世真正的详细去查阅过大量的历史资料和知识,真的就让此人比手指间划过了。 前世曾有明确资料记载,天纵奇才李左车,展示才干的机会并不算多,赵国虽然重视他,却不让其当主帅,导致国家覆灭;韩信尊崇他,但也有自己的傲气,不会处处都询问李左车;至于刘邦,更是对李左车诸多提防,然此人深谙苟之一道(黄老之道,大苟黄老) 据《史记·韩信传记载》记载,当年井陉之战,即公元前205年,李左车在秦国,父亲为秦朝中大夫,詹事,居泰国而一直思念赵君,后,秦始皇薨,六国乱,李左车即去了赵国,为赵国赵王赵歇封为广武君,在井陉之战时,赵王任命成安君陈馀为主帅,领兵二十万,驻扎井陉防御汉军。 李左车劝主帅陈馀说:“听说韩信渡过黄河,一路屡战屡胜,擒魏王魏豹,俘代相夏说,无人可挡。现在韩信又有张耳相助,图谋赵地,正是乘胜追击,锐不可当。然而太行山地势险要,汉军又是千里运粮,士卒必然吃不饱饭。况且井陉道路狭窄,两辆马车无法并行,这样行军几百里,辎重必然落在后面。” 随后李左车接着说:“希望将军给我三万精兵,让我从小道切断汉军粮道。将军则深沟高垒,坚守不战。这样汉军进不能战,退又难退,还被我切断后路,无法获得粮草补给,不出十天必然全军溃散,那韩信、张耳的首级自然会被献到将军帐下。” 陈馀素来以仁义自居,看不上诈谋奇计,又轻视韩信兵少,便拒绝听从李左车之言。李左车只得继续劝他说:“希望将军再好好考虑考虑我的计策,不然你我必会为韩信所擒。”陈馀听了,仍旧不以为意地说:“我军十倍汉军,要是坚守不战,岂不让天下诸侯耻笑我们怯战。”然后陈馀就坚决拒绝李左车所言,叫他不要再劝。 韩信派人刺探赵军情报,听说陈馀不用李左车之言,这才放心带兵攻赵。随后汉赵两军在井陉交战,这就是着名的背水一战。最后汉军大胜,杀陈余,俘赵歇。 韩信早就听说李左车足智多谋,担心他会为乱军所杀,急忙下令说谁能活捉李左车,就赏他千金。然后就有一名汉军士卒生擒李左车,将之献给韩信。韩信亲自解开李左车身上的绳索,让他面东而坐,自己面西而坐,像对待老师一样的礼节对待他。 韩信问李左车说:“我想要北攻燕,东伐齐,怎么才能成功?”李左车推辞说:“我听说‘亡国之大夫不可以图存,败军之将不可以语勇。’现在我只是一个战败被俘的人,怎么配和将军一起讨论大事?” 韩信回答说:“我听说百里奚在虞而虞亡,在秦而秦称霸,并非因为他在虞国时愚昧而在秦国时聪明,在于君主能否任用并听从他的计策罢了。如果陈馀真能听从足下的计策,那我早就被他捉了。正是因为陈馀不听足下所说,我才能在这里款待足下。” 然后韩信坚持向李左车请教说:“我诚心诚意听从足下的计策,请千万不要推辞。”李左车这才回答说:“臣听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亦有一得。’只是担心我的计策未必有用,足下姑妄听之。现在将军破魏灭赵,威震天下,然而苦战多日,士卒疲惫。若是攻打燕国的坚城不下,一旦粮草不足,齐国又前来偷袭,那就危险了。” 韩信听了有些担忧,便继续问李左车说:“那该怎么办?”李左车回答说:“为今之计,将军不如按兵修整,抚恤赵军家属。然后派人震慑燕国,燕国不敢不听从。将军再派人将此事告知齐国,那齐国一定会望风而降,到时天下就不难平定了。”韩信听了,称赞李左车之计甚妙,然后按计行事,燕国立即投降,齐国也在不久后为汉军平定。此后李左车不再见于历史记载,下落不明,亦有传闻其在为韩信献计之后不久病死。 赢高看着眼前这个相貌平平无奇的男子,心中暗道:“苟之一道,此人当属当世第一,如果以冤来算,亦是当世大冤种。” 种种错过了历史机会,亦是种种完美的错开了功成名就的机会。 想想随即释然,确是如此,其在黑冰台服役,秦始皇薨,六国乱,肯定黑冰台第一时间知晓了,而他做为黑冰台的人,由于出入又有特权,逃出大秦,肯定是水到渠成之事,再加上其确有能力,可惜,一世之间,种种天不做美…… 突然之间,赢高脊背一凉,天不作美,为何又将李左车送到了他的面前,果然,天机难测。 于是随口吩咐道:“左车,自今日起,你随侍于本公子左右,与墨染二人,一左一右吧,赢骁将军那里,本公子自会招呼。” 李左车脸色突然一涨:“公子,何意?” “无它,看你做事尽心尽力,而且人又机灵,本公子正缺少似你如此的人员在身旁听用。” 李左车脸色一黑,但是无法,只能躬身听命! 赢高随即转命命令墨染道:“墨染,去告知李詹事,就说公子扶苏之后,将长期居住高陵,令詹事李汩一家,闺家迁居高陵,随侍在扶苏公子左右,如此,左车亦可安心随侍于本公子左右了,如此一来,李大夫做为大哥的詹事,而左车亦长随本公子左右,将来或可成一桩美谈。” 闻言,李左车脸色更黑,躬身道:“公子,末将之事,与李家无关吧?为何又要迁移李某一家?” 赢高故做好奇的道:“詹事府本来就是太子之师,然,大秦未立太子,詹事一直做为公子之师,教育宫中公子,然,公子扶苏和本公子一直以来,长居高陵,今以令詹事李汩迁居高陵,随身侍教,有何不可?而且,左车你之后,亦将随本公子一道,长期居于高陵,本公子好意让你一家团聚,左车为何如此说话?” 李左车顿时哑口无言,只是一张脸,黑如锅底。 赢高自然不去理会,径自抬脚迈向了屋中,口中道:“墨染,为何韩家居住如此小院?” 墨染顿时停住了欲要紧随赢高的脚步,嘴巴张了几下,却是说不出话来。 赢高没有问及墨染回答,疑惑的再一次停住了脚步,转头扫了一眼墨染,看到墨染欲言又止的神情。 顿时不悦道:“何事以致如此,尽快与本公子道来。” 墨染嘴巴却是张了又张,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倒是后面李左车,听得赢高问起,黑如锅底的脸上,恍如透露出一股阴厉之气,上前一步,躬身道:“公子,不怪墨染先生不肯说出,实是此事复杂……” 赢高闻言,心思电转间,已经大概明白了事情情况,只是具体的信息不太清楚。 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异色,而是郑重的脸色一沉,喝道:“还不快与本公子道来!” 墨染顿时骇的跪拜于地道:“公子,非是墨染不敢诉说,而是兹事体大,公子还是先处理完毕此间之事,稍后下臣回府再与公子细说。” 李左车亦在一旁,火上浇油的道:“是啊是啊,公子,此事复杂无比,涉及朝中大员,甚至可能涉及到大王,还望公子还是不要过问了吧。” 赢高正欲发火,突然,屋内一阵脚步之声响起:“何人在外吵闹?”一个女声,从屋内传出。 随着声音,一个中年美妇从屋中缓步走了出来。 只见这女人,虽然年近半百,但眉目之间,依然有着一股英色,眼神凌厉,嘴唇微薄,瓜子脸,头上高高的盘着高山发髻,一身褐衣,腰系丝绦。 妇人陡然间见到院子里的众人,再看及赢高的装饰以及头上所戴之旒冕,顿时大惊失色道:“民妇,韩熊氏,拜见公子,不知是哪位公子驾到,民妇不及远迎,乞公子恕罪。” 赢高见状,连忙熄了怒火,弯腰伸手虚抬:“韩夫人请起,赢高未经允许,擅闯府地,望夫人海涵。” 韩母,即韩熊氏再次拜了一拜,平静的起身:“谢公子,公子能驾临寒居,民妇不胜荣幸,还望公子不嫌寒居简陋。” 赢高看着眼前彬彬有礼的妇人,再次想及了一段历史,顿时开口问道:“敢问夫人,莫非是楚国贵胄?” 第58章 韩氏之变 韩熊氏浑身一震,吃惊的望向了赢高。 赢高微微笑道:“夫人不必紧张,赢高不会为难夫人,此次,亦是因为今日,不知何故,令千金突然冲出,撞上车驾,虽然已然命墨染与左车二人处理,但是本公子放心不下,这才过来一瞧究竟。” 韩熊氏顿时万福道:“楚地前公主熊韵,见过三公子。” 赢高闻言亦是连忙躬身道:“不知竟然是韵公主当面,赢高失礼了。” 熊韵(韩母)急忙万福道:“公子多礼了,民妇早已经脱离楚宫多时,早已然非是楚国公主了,还望公子万勿轻传。” 赢高亦是微微躬身道:“不敢使人惊扰到公主生活。” 赢高突然心里一动道:“公主,不知韩信与公主是何关系?” 熊韵闻听此言,竟然右手在上,双手叠放于胸前,弯腰30度,大礼向赢高道:“公子,还望公子以民妇韩熊氏,或韩母称之,民妇实不敢当公主之称,还望公子允之,民妇不胜感激!” 赢高无奈,只得抱着辑首道:“公主有命,高敢不从,但民妇之称,之后千万莫要再提,莫如,高以韵姨称之可好?” 熊韵连连推辞不受,赢高只得以韩莹之事相胁之,二人方才做罢。 称呼之事过后,熊韵回道:“熊韵观公子,仪表堂堂,不似做伪,至此,熊韵就不做隐瞒了,实际上,熊韵与韩非仅有一子,韩信与韩莹,俱是民妇二人自乱世中拣来之婴孩,只因一直无人问领,是以才一直养在身边,至今,已然数年了,无论生活如何,二人俱不是舍我这个老妇人,可恨我那亲子,在突闻家中遭家之际,竟然舍下我这老婆子,和两个幼小的孩童,孤身异名改姓投奔他乡去了。” 说到此处,口中不禁一叹,接着道:“自先夫做古之后,大王有令,吾等一家,十年内不得离咸阳,原本家中,先夫留有上等宅院,可惜,不知是谁,言道老身家中,占居了新规划之道路,于夜黑风高之时,不知为何家中突遭大火,逼不得已,只能依照府令安排,于此处安身,孰料吾儿韩信不忿,只身前往咸阳府理论,被关于大牢,料想应是韩莹,更是不忿其兄被抓,欲拦公子路以鸣冤,故此被撞。” 言到此处,万福道:“民女一家,给公子增添许多麻烦,民妇在此,乞公子恕罪。” 赢高突然问道:“不知韵姨之前房舍几何?” 熊韵脸色一暗道:“之前的宅子,是大王在先夫初至咸阳之时,大王赐下,占地约有二十亩。” 赢高闻言后,再看了一眼眼前这座宅子,顿时道:“李左车,究竟是何等事?还不从实与本公子道来。” 李左车脸上顿现喜色,但是,由于深埋着头,躬身施礼,赢高没有看到。 “公子,据黑冰台调查,此事,当属咸阳府令所为,根据推测,应是咸阳府令为结交廷尉大人,投其所好,是以,一直以来,屡屡刻意为难于韩氏一家。” 赢高闻言,又思及历史上曾有一言,说道是李斯毒酒暗害韩非,思至此处,赢高神色微凝。 转而望向熊韵道:“韵姨,不知韩非·子,究竟是何等回事?” 孰料,熊韵闻言后,竟是抿嘴一笑:“公子勿要多心,先夫,民妇知之甚深,若是李斯要以毒酒害他,自不能成事,先夫之道,集百家之大成,向来心高气傲,然则,自至秦后,屡屡不得志,先夫已是怒极,再因姚贾之故,虽有诬陷成份,但亦是先夫一劫,可惜先夫,一生铮铮铁骨,自不肯受那蒙曲之冤,老妇人虽然未曾亲见,但以先夫智计,谁人能害得了他,只是可怜他不堪其辱,于狱中自尽罢了,老妇人虽然寡居,然却亲眼目睹先夫之尸身,确系自尽而亡,公子不虞多滤,否则,依老身那次子性情,断不肯此事善了。” 赢高闻言,继续问道:“那韵姨,若非如此,又何来后来之事。” 熊韵嗤笑道:“朝堂之中,尔虞我诈,老身虽久不居宫,但是先夫亦曾多次有言,李斯此人,诸多皆因先夫之势,成就今日之功,皆因姚贾一事,李斯自觉愧对先夫,故此,老妇一家,亦因李斯,才能够侥幸至今,然,庙堂之上,飞谋钓谤、相互攻讦,不知谁人,竟然传出了是李斯毒害先夫,料来是府令可能为了托庇于李斯,更或者更深一步……”说到此处,熊韵停住了话语,而是双目紧盯着赢高。 “更可能是为了转移视线,而故意陷李斯于不义,造成李斯毒害师友的事实,既定李斯伪君子之计!” 熊韵闻言,双眼顿时放光:“公子才思敏捷,若非先夫早逝,定与公子把酒言欢!” 赢高连忙拱手道:“韵姨过誉了,既然事态已明,那诸事,韵姨可否放心,尽皆交给赢高处理?” 熊韵竟自叹道:“先夫当年,向来不喜他人帮助,若非大王礼遇,而李斯又多次以先夫之理论,在大秦诸多礼遇,先夫亦不会……” 话音至此,竟然双目含泪,哽咽着道:“今日得见公子,实乃大秦之幸,万民之幸,更是韩家之幸,民妇再次拜谢公子!” 言罢,躬身就欲跪倒,赢高急忙上前一步,搀扶住了熊韵:“韵姨不必如此多礼,实乃大秦有负韩公,韩非子之名,历史自有公论,韵姨切莫再以此自悲。” 言罢,躬身后退。 而后,长身而起,自腰间拽下玉佩道:“令!李左车,持令请熊启、李斯、咸阳府令、杨瑞和、莫离等人,到此一见,另,释放韩信,命其即刻返家。” 而李左车,骇然见到赢高自腰间拽下的玉佩,急忙跪伏于地,高颂道:“拜见大王。” 一时之间,院内众人大骇,匆忙间,跪倒一片。 待得赢高完说,李左车才神情恍惚的道:“诺!”然后,神情木然的接过玉佩,怔怔的走出院子,办事去了。 而此刻,院内众人却是一脸茫然,骤然听闻大王之呼,才情急之间跟随拜服于地,但是,李左车皆是接令而去,一时之间,院内众人竟然相顾茫然。 而赢高,再次上前一步,搀扶起熊韵:“韵姨,无他,父王赐我随身玉佩,料是李左车骤见玉佩,一时大骇,韵姨不必过滤。” 言罢,微一挥手:“都起来吧。” 院内众人这才起身。 赢高此刻才道:“韵姨,不知韩莹小姐状况如何?从过来就一直没有问及,是赢高疏漏了,韵姨莫怪。” 熊韵忙道:“幸得莹儿命大,被车驾撞到身上,皆因力大,被撞飞而已,幸无大碍,皆因害怕,又一时气急,才致昏迷,先生有言道,让她版本清醒最佳,是以才没有惊醒于她。” 赢高长舒了一口气道:“幸无大碍,否则,高于心不安矣。” 熊韵亦是连道不敢。 此后,赢高连同熊韵、墨染二人,入得大厅,在一张席子之上,跪坐于席上,两人隔桌相对,墨染于赢高身后。 细谈之后方才得知,此韩信,确是彼韩信,皆因韩非故居淮阴,而熊韵,亦是有意,在咸阳待得十年之后,将咸阳之院售卖之后,迁居淮阴,至于历史上为何无有韩莹之名,料来是途中有变,早亡罢了。 而赢高在听闻,此韩信即彼韩信之后,亦即释然,何故又非要追求历史,待及那韩信受尽胯下之辱,此一世,有熊韵和韩莹在世,料那韩信更加不会背叛,更何况,上一世,刘邦和吕后诸多怀疑于他,他亦是没有背叛呢。 一念至此,心念通达,赢高竟然颇有几分出尘之意。 二人又细聊了许多,从韩非的理论,到韩信韩莹的生长故事,有时候说到兄妹二人懂事之处,熊韵还止不住的流下泪来。 书中代言,这就是古代黎民与权贵之间的差别了,黎民,有的书中亦有言道黔(qián)首,是普通平民的称呼,历史上,确是秦始皇于一统六国后改变平民的称呼为黔首,是为当时从奴隶时代创新的一大进步,但是因为作者极不满意对人这种称呼,故淘汰。 有时间的话,会特意开一篇短故事,为诸位看官详细介绍一下此些秦汉时代的称呼用语,极为有趣,但是若是放在书中,就有些太占文字和冗长了。 无论是黎民,亦或是黔首,其实意思都是一个,黑头发黑面孔,还有着晒的黝黑的农民,日常以黑布巾包头,黎,原意是黑,黔,字面意思是黑今,表示是今天头戴黑布巾。。。。。 上古(界定时间为秦汉前),中古为秦汉之后至明清时期,近代即是明清之后到1975年左右,结合一部分历史,还有一些基本信息,本书做如上定义。 闲聊这么久,再告诉诸位看官老爷一个劲爆消息吧:由古至今,从皇为帝者,极大多数皆为地主、世家门阀之后,包括少数民族,能够做皇帝的,除了五代十国未去一一核正,但根据姓氏名称之说,亦皆是如此,只有明朝皇帝是平民出身,余者皆为士族或者门阀世家出身,即便是颇具争议的汉高祖刘邦,亦是他出生之时家道中落,同样是氏族出身,其祖父曾经是魏国丰公,要知道,秦汉时期,平民没有姓氏的,即便到了元末,后来的朱元璋,发迹之前的大名亦是叫朱重八,所以,纵观整个中国整个历史,能够从普通百姓上升到统治阶级的,整个历史中数千年来,仅有一人尔。 另,本来上、中、近代就是西方传来的说法,中国历史只有近代史和古代史两种。 第59章 为韩氏出头 赢高和韩熊氏熊韵又细聊不久,李左车就带着韩信回到了院落。 只见一众人等与赢高见礼完毕之后,一个年岁与他几乎同龄的少年就扑倒于熊韵膝前,连连叩首认错,熊韵搀扶起这个少年,母子二人抱头痛哭。 待得母子二人情绪稳定,少年起身,再次跪倒膝行至赢高面前:“公子高义,小妹闯了君王车驾,公子不但未曾处置,反而还亲至家中查看情况,信感激莫名!” 赢高连忙搀起韩信,仔细打量了一下历史上这个大名鼎鼎的“兵仙”。 只见得眼前之人,身材高大、相貌威武、皮肤白皙,五官端正,眉目清秀。他的头发乌黑,留有长发,平时束发为髻,已经散落,用一条黑巾束在后背,身穿窄袖交领长衫,可能因为在牢里被人折磨,已然破损,犹有条条血痕渗出,左跨里系着一把长剑,虽然初从狱中出来,但是一双虎目,神采连连。 看后,赢高心里暗喝一声,好一个英俊的少年郎。 “韩信,先去换洗一下衣服吧,让韵姨也帮你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口,其它事情,稍后再谈。” 韩信躬身道“诺!”后,与母亲一道去处理伤口去了。 李左车此时上前抱拳道:“公子,尉缭和李斯大人、莫离杨瑞和等人已在路上,咸阳府令应该亦已出发,左军复命!”说完,将玉佩双手高举,递至赢高面前。 赢高伸手接过玉佩,微一摆手,面色阴沉,但是没有吱声。 一时之间,小厅内寂静无比,只有偶尔房间里传出来熊韵惊呼之声,但没有听到韩信的呼痛之音。 赢高突然开口道:“厅内狭小,我等就去院中等候吧。” 言罢,起身走了出去,墨染连忙拿起一张席子,跟于赢高身后。 到了小院之中,赢高没有再跪坐于地,而是静静的就站在院子的门前不远一侧。 一会儿工夫,韩信换了身玄色长衫,发髻已然盘起,头顶黑色丝巾,身材比这赢高,还要稍显的高出一点。 重新见礼之后道:“公子,家母暂时于房中照顾小妹,就不出来陪伴公子,还望公子恕罪。” 赢高微一摆手:“韩莹身体重要,就让韵姨陪陪她吧。” 话音未落,门外侍卫就进到院内道:“禀公子,尉缭副总司令、李斯副总司令、杨瑞和将军、莫离大匠和咸阳令到,请求公子召见。” 赢高微微摆手。 侍卫躬身道“诺!”转身而出。 门外传来刚才侍卫的声音:“公子请诸位进去。” 话音刚落,尉缭、李斯、杨瑞和、莫离和一个身材肥胖的一身官服、头戴冠,身穿宽袍大袖,肥头大耳,气喘吁吁的走在众人中间去,正是咸阳令籍峻。 众人进院,见到赢高站于小院之中,顿时齐齐躬身辑首:“见过三公子。” 赢高摆了摆手:“众位免礼。” 众人起身后,赢高道:“今日本公子请得诸位前来,只有一事,还望诸位解惑。” 众人齐齐躬身辑首,尉缭道:“不知公子所为何事?” “韩家!” 众人均是有些茫然,只有咸阳令籍峻,闻言顿时满头大汗! 赢高接着道:“本公子不想去了解事情经过,但是,此事,需要一个交待,你们是现场要本公子调查呢,还是自行处理?” 籍峻闻言,双膝一软,“跍嗵”一声,跪倒在地。 尉缭和众人脸色这才清醒过来。 只有李斯,上前一步躬身道:“公子,大概事情李斯知道一些,但是所知甚少,具体的情况,臣亦不知,只是清楚,当时自韩非师兄离世后,蒙师兄信任,委托我照顾于家中妻幼,斯不敢忘,仅于月余,便安排人手,送些盘缠过来,年前,咸阳令曾于府上拜会,斯还曾言道,叮嘱其予以照顾,其它,斯就一概不知了,不知公子所言何意?” 赢高微微惊诧的望了一眼李斯:“韩家已然迁居此处,李司令不知?” 李斯闻言诧异的道:“不会啊,数日前,下人还有来报,韩家一向居于东方红大街,何来迁居之说?噢,当时下人曾有言道,有人欲对韩家不轨,只是斯当时正逢朝廷骤变,一心处理,没有顾及。” 言到此处,望向韩信道:“信儿,公子所言,何意?” 韩信闻言没有说话,只是恨恨的望向了瘫在地上的咸阳令籍峻。 籍峻脸色苍白的,浑身大汗,无助的正看向李斯。 李斯顿时大奇道:“籍峻府令,可是有事?” 籍峻闻言更是连连叩首。 赢高上前一步:“籍峻,可还尚有同谋?若有,快快述出,本公子或可从轻发落。” 籍峻闻言,浑身抖如筛糠,只是连连叩首。 “李副总司令……”赢高道。 李斯躬身道:“臣在!” “不知无故欺压平民,以蛮横手段,夺取他人家产,巧立名目,隐瞒事实真相,欺瞒朝中大臣者,当处以何罪?” 李斯微一沉吟,脸色沉重:“公子,若以李斯廷尉之职时,依律当腰斩,抄没家产,家人流放三千里。” 籍峻闻言后,顿时骇然失色,连连叩首:“公子饶命,公子饶命,是籍峻一时糊涂,鬼迷心窍,还望公子饶命……” 赢高脸色冰冷的道:“若此只是你的遗言的话,那就不用说了,当然,你若有同谋,可与本公子讲,本公子当酌情考虑,适当给予你减刑。” 籍峻闻言,只是连连叩首,口中连连惨呼饶命。 赢高自腰间拽下玉佩:“令!今咸阳府令,为官一方,不思为民谋福,反而欺压良善,巧取豪夺,欺上瞒下,依大秦律,当判腰斩,本公子怜悯,赐削首之刑,韩信,由你来行刑。” 韩信闻言,双眼通红,自腰间抽出长剑,恨声道:“狗官,我这就结果了你!” 说完,一剑削去,籍峻人头应声落地,一腔热血,自脖子断处,喷出三尺之高,院内众人无不被淋一身,但是,却是无一人敢动。 韩信削去籍峻人头之后,“镗啷”一声,宝剑入鞘,扭身跪倒:“公子,韩信多谢公子为韩家仗义。” 赢高伸手搀扶起韩信:“不必如此多礼。” 接着,对着尉缭和众人将一应事情,讲述了一遍,众人这才明白事情的具体来由,闻言后无不心生愤概。 尉缭第一次,在赢高看前,厉声道:“如此讦佞小人,杀之便宜了他,公子当重判才是。”接着回头道:“来人……” 赢高摆手道:“罢了罢了,此事之错,不止一人,李副总司令,你亦有过,可曾心服?” 李斯躬身道:“臣服,老友终托下臣,然臣辜负师兄所托,公子如何处置下臣,下臣定不敢驳。” 赢高微一思索:“李斯、杨瑞和、莫离三人,本公子定尔等三人,有失察之嫌,筹得千两铜钱,赔付韩家,尔等可能办到?” 三人闻言,齐齐躬身道:“诺!” 赢高继续道:“料来籍峻之举,只是一人之事,其家人不知,但受其职务之利,亦享有福泽,判其举族为民,逐出咸阳。” 李斯上前一步道:“公子,此与秦律不合。” 赢高双眼微眯,冷冷的看向了李斯道:“噢,不知与哪条秦律不合?” 李斯看到赢高冰冷的双眼,顿时浑身一颤,忙躬身道:“李斯知错,廷尉之职,李斯已然谢任,公子之处置,合情合理。” 赢高微一思索:“命,冯去疾暂代咸阳令之职。”说完,将玉佩递给李左车,“还不速速前去处理?” 李左车微微茫然的接过了玉佩:“诺!”缓缓后退,随即转身飞奔而去。 尉缭上前一步:“公子,尉缭亦有失察之过,在此请罪,臣自出500钱,以安韩氏之心,请公子应允!” 赢高摆了摆手道:“尉缭不必了,此事原本与你就无干,再者,原本韩家已经付之一烬,本公子正欲与韵姨相商,韩家举家迁入高陵,之后,大家同居高陵,尉缭你可千万莫让本公子失望。” 尉缭闻言大喜,躬身道:“诺!” 赢高微微摆了下手道:“既然此间事了,尔等就先回公输大院吧,本公子稍候便至。” 众人不肯先行离去,赢高无法,只得请韩信去得内间,请得熊韵出来。 听闻赢高称呼,众人无不以者之礼拜见熊韵,熊韵亦是大惊,连连道不敢,更是见得人群之中,李斯赫然亦是在列,更是不安,连连拜谢李斯多年求助之情。 待得众人礼毕,赢高这才将心中之想法,一一与熊韵说明。 熊韵与韩信母子二人闻言后,互望一眼,欣然应允,但是,熊韵亦是心有愧疚,一直言道韩信之后,当随侍于赢高身侧,若赢高不允,那么韩家一家三口,就居住此小院不去高陵了。 赢高微笑着应允,只是道韩家搬家之后,再言及追随之事,熊韵死活不允,赢高亦是无法,只得随身带上韩信一信,众人上马,赶去了公输大院。 第60章 选拔结果 一行十数人,不多时就赶到了公输大院,来到院内,看到院内众人,均是神情不安。 赢高见状,微微诧异道:“尉缭,此时数据如何?” 尉缭上前道:“公子,依旧有300多人,未曾抓到,不过,公子所创之公子军,确实好笑……” 赢高微微诧异道:“噢,为何好笑?” 尉缭嘴角亦是忍俊不住的笑意:“训练军其它人暂且不说,就只说公子队,料来公子不信,有人于娼妓床上,有人于茅房之中,更有甚者,还有人买了宅子,更有甚者,还扮上了警卫所,若非军队改制,还不能认出,总之一一不能尽言,总之,种种奇思妙想之道,不可思议之为,让人忍俊不住。” 众人闻言,无不抚掌而笑。 赢高笑着道:“这就是为何本公子曾言及,只有想不到,无有做不到之由,另有300人,可有讯息?” 杨瑞和躬身道:“回禀公子,现在,无论南军北军,噢,不对,应该是警卫所和治安军,依或是莫离匠人和全城之百姓,均一一动员,但是此300多人,好像雨入河水,再也分辨不出了,只是可以肯定,这300多人,均完好无比,且,已然完全隐匿,最重要的是,任务已经尽数完成,只等时机一到,就可以直奔这里了。” 赢高抬头看了看天色,日头已经微微西斜,“再过一个时辰左右,应该就有人到了,既然如此,咱们就让开位置吧,300多号人,这个院子,恐怕即使全部站下,亦是有些拥挤了。” 尉缭躬身道:“公子,还有二进院子,完全可以容得下,再多容些亦是可以。” 赢高笑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在二进院中等候训练兵吧。” 此时,姜超上前道:“公子,萧何先生因为明日拍卖行之事,今日就没有过来,若有事吩咐,可随时着人招唤于他。” 赢高微微摆手,示意不必在意,然后,对着众人道:“我等,就过去二院静候吧。” 众人躬身称是,尉缭带头,赢高、李斯、杨瑞和、莫离、姜超和墨染、韩信等数人紧紧跟随。 待进入二进院中,入日,是一个宽阔的大院,足有一个足球场大小,而在靠近院子房间的位置,已经置办了一座高台,高台之上,摆放着数张椅子和一排桌子。 赢高一进院子,差点吓了一跳,只是大概知道这个院子不小,却不料想竟然有如此之大的院落,微微有些诧异的望向了莫离。 莫离急忙躬身上前道:“公子,原本此院,就是大掌柜的在咸阳的作坊总生产所在,但是大掌柜的听闻公子需要,就连夜安排人员撤出了咸阳,迁往了栎阳,将此院落赠与了公子。” 赢高听后,心里更是惭愧,巴清从二人结识开始,就一直在默默付出,对他的帮助,更是无一不应,哪怕自己吃再大的亏,亦是默默无言,一念至此,心中感动,却中脸上毫无波动,只是心里默默记下。 一行人迈步进入了厅内,赢高一看,厅内亦是准备了桌椅和椅子,众人落座之后,墨染和韩信二人恭敬的站立于赢高身后。 “尉缭,集合之事,你等是如何安排的?” “公子,戌时一至,大院之正门口,则竖起大秦黑龙旗和血龙旗,二旗同竖,一声鸣金,金铙响过之后,即行开始聚集,于子时始目,子时一至,未至此院者,皆做淘汰。” 赢高微微点头,对着李斯道:“李副总司令,新官上任,可有不适。” 李斯脸色微红的道:“公子,莫再取笑李斯,李斯此刻方知,公子之整个思路和做法,斯孤陋寡闻,还请公子恕罪。” “李副总司令,不但主责军部纪律和信息,还兼任着中部的队伍建立和警卫所和治安军管理,再就是调兵权,责任重大啊。” 李斯苦笑道:“尉副总司令和王副总司令以及蒙副总司令还好,直接从朝廷接过机构,即可直接运行,但是斯之部门,一切均系新制,主要是警卫所和治安军,根本没有先例,斯觉得无从下手。” “李副总司令,其实警卫所,你可以从现在衙役中想,抓捕、缉拿、查案办案……”接着,赢高将现在公安局和武警部队的工作内容和大概职责一一解说了一下,同时说明,根据区域和情况和不同,治安军的设定和人数亦有不同,即使是警卫所,亦是有所区别。 李斯闻言后,顿时恍然大悟般,双眼放光。 接着,赢高又道:“此二机构,亦是隶属军制,一应标准和原则在自我管理上,等同于军队,依军纪处理,但警卫所在处事上,特别是针对百姓而言,无论身份,原则只有一个,依法办事,依据断案,一切审查和办案结果,均以档案记录,不得私设刑堂,不得私自处罚,更不可违规拿人。” 李斯躬身道:“诺!” 赢高继续道:“无论军纪和警卫所以及治安军,纪律和规定,在制订之后,需由大王审定之后,才可实施。” “诺!” 然后,赢高又对军部的各司管理的执行,提出了看法和想法,特别是四司相关之事的处理和协调,给出了明确的处理意见,然后,又将如何调整和调度几大军区的领导,也一一说明,尉缭和李斯才连连躬身称是,并且表示,一应说明,会尽快会同王翦和蒙武,整理出来,汇报于秦始皇批准。 众人正细聊间,突然,一声厚重且响亮而又清脆的声音响起“哐”。 众人忙着纷纷微震,杨瑞和急忙上前躬身道:“公子,末将去往前院,迎接集合的训练兵。” 莫离和姜超亦是上前躬身道同去。 赢高微微点头:“墨染,你也一起去看看吧。” 几人同时应“诺!”后,缓缓退出五六步之外,起身转身快速奔向前院。 看着几个人离开了二进院,赢高微微沉吟:“尉缭……” “公子!” “虽然此次选拔,人数有些偏多,但是,若是能够通过,则尽数予于特种兵训练,此兵种,将来是大秦攻坚克难的利器,给予你的资料,只可加重训练,不可减轻训练强度。” 尉缭躬身称“诺!” “另外,在训练中,若是有人承受不住,或者中途退出,仍可编回训练兵中,本公子打算将此8000人,分批处理,一部分与训练之教官一道,为新兵训练的用,另一部分,做为各大军队的主力骨干,进入各军或者警卫所和治安军之中任职,具体事务,你们军部按情况,拟定名单,报与大王即可。” 尉缭和李斯齐齐躬身应“诺!” 接着,赢高又和二人对新军的训练和特种兵的讨论了一番,李斯亦是为新的兵种而吃惊不已,特别是知道在现在整个咸阳,数百万人都在找这300多人而不见的时候,更是吃惊。 三人正自说话间,顿时,开始从院门之外一个个的进入了一个个身着不同服装,装扮不同,但均是颜色靓丽的人,各自职业,各种装扮,无一不齐,甚至还有人,手捧账薄走了进来。 一群数十人,进了小院,顿时一个个神情恢复本色,双眼精光四射,身躯挺拔,孔武有力,躬身对着赢高行了军礼后,在一个角落,笔直的站在原地继续等候其它之人。 待得众人站定不久,又忽啦啦进来了一批,这一批人更是奇怪,一个个污秽满面,甚至身上还有着片片黄黑之物,原来这批人竟然伪装成了夜香工。 李斯见状,上前顿喝道:“公子驾前,如此行为,岂可受此污垢,尔等还不速速去换洗了衣物。” 后面进来的这批人,顿时一个个面红耳赤,其中一个,直接冲上前来:“廷尉大人,吾等受公子之命,在此集合,若无公子命令,谁也无论命令我等,若是不惯,可径自禀报公子。” 后面赢高听得声音,顿时心中一乐,莫非这就是现世报,原来说话的正是赢惑,可是,由于脸上还兀自抹着一块黄黄之物,赢高只是觉得胃里一阵翻滚。 连忙一摆手,强行压下那种欲叶的感觉,开口道:“行了行了,尔等算做过关,即刻去清洗干净,换了衣服,再行过来,后院有洗浴之地。” 赢惑闻言,“三公子在呢,我就说啊,三公子不会丢下我们不理的,兄弟们,走了,哥几个去洗下身子,苦日子到头了……”说着,一扬手,顿时一行十几个人,兴冲冲的进了内院之中,清洗去了。 赢高吩咐韩信道:“你去前院,让杨将军备一些服饰过来,给他们换洗。” 韩信躬身领命去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波又一波的训练兵,陆陆续续的赶了进来,有的伪装成刑徒,有的则是去了翻新工地,也有的伪装成了咸阳士绅,还有来往商队,最可笑的是,竟然有一队十数人,都伪装了一个高陵过来的商队,其中竟然不知道竟然全是训练队友,在经过尉缭的判断之后,亦是苦笑着对着赢高摇了摇头。 而随着人数的增加,时间的慢慢流逝,院子里站了差不多三个号人了,赢高的心亦是不禁慢慢的紧张了起来。 因为,扶苏到现在还是不见人影。 正自紧张间,李左车和一个身着黑冰台服饰的人一同走了进来,二人进来后,齐齐躬身对着赢高见礼。 赢高正自焦急,自是没有用心留意,随手收回了玉佩。 李左车躬身道:“公子,末将已经将情况禀报于赢骁将军,将军即派了此人接替末将的黑冰台职务,自现在起,末将将随时护卫在公子身侧。” 赢高微微摆手。 二人缓缓的走向一旁,正欲隐入身形,突然神色大变:“什么人?” 说完,急忙身形晃动之间,就蹿回了赢高身前。 院中众人顿时一阵大乱。 李左军大喝一声:“来人是谁?竟敢擅闯王驾,还不报上名来?若再不吱声,刀剑过处,定叫尔等身首异处。” 一阵悉悉碎碎的声音之后,又听得咣咣声音,移开重物的声音之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三弟,这就不认识大哥了……”说话间,一个挺拔的身形,缓缓走了出来。 闻言,赢高顿时大喜过望,惊呼一声:“大哥!” 黑影中,缓缓走出来一人,一身长衫,虽然稍微有些脏乱,但是亦是掩盖不住来人的一身儒雅之风,来人嘴角含笑,对着众人微微点头。 众人仔细打量,来人不是公子扶苏,却又是谁? 顿时,众人急忙躬身施礼道:“见过大公子!” 扶苏含笑道:“众位不必多礼,今日,我是苏扶,同样亦是特种兵选拔中的一员,侥幸存身此处,却不料正是集中之所在,苏扶讨巧了。” 赢高闻言哈哈笑道:“大哥说笑了,运气亦乃是成功中的因素,大哥能够侥幸躲过辑拿,亦属幸运,好了,尉缭大人,众位大人,不知苏扶可算了过关?” 尉缭几人互望一眼:“过关!” 扶苏顿时脸色一垮,儒雅君子之风,悄然不见,一股地痞流氓的气质,在身上突现,只听得扶苏一声尖喝:“三弟,可有水喝,是否有吃物,大哥渴坏了,饿死了,三天,三天没吃喝一口啊!” 赢高骇然的望向气质大变的扶苏,却见扶苏气质再是一变,一种威武之势自身上散发而出,“三弟,若有吃食,快与大哥拿来,藏身此院足有三日,实在饿煞我也。” 赢高吃惊的望向宛若变色龙一般,气势骤然间变来变去的扶苏,怔怔的连连回道:“有有有,那个谁谁谁,快快准备……” 扶苏看着吃惊诧异骇然的赢高,气质再次一变,“公子,小民多谢公子赏赐,还望公子再次给些银钱,让小人得以返家。” 刹时间,众人均是相顾骇然。 突然间,扶苏长笑一声,一股凌厉之气自扶苏身上散发而发,宛如一把长剑,刺破苍穹…… 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赢高知道,扶苏对于伪装和隐匿之道,已经了然于胸了,于是,躬身一礼道:“大哥,一月不见,却恍如隔年。” 扶苏神色再次一变,儒雅君子之风,再次于身上浮现:“三弟,大哥幸不辱命,向三弟交差。” 赢高眼中含泪道:“大哥,苦了你了!” 扶苏笑道:“三弟何须做那小儿女之态,大哥这数月间,宛若重生一般,接之触之,学之知之,均是大哥生平罕见,三弟,请受大哥一拜。” 说完,躬身一辑到地! 赢高急忙闪身跳至一旁,伸手抓住了扶苏的肩膀,微微有些哽咽的道:“大哥……” 扶苏亦是双眼郑重的看向了许久不见的赢高:“三弟……” 良久,二人撒手散开,扶苏对着众人躬身一礼:“国师大人,李廷尉、杨将军,还有众位贤人,扶苏多谢众位辛苦!” 众人急忙躬身还礼:“公子不必如此,我等愧不敢受。” 赢高哈哈一笑道:“大哥,你这次可叫错了,朝廷军队改制,自今日起,尉缭、李斯、王翦和蒙武四位公卿,改为军部副总司令,父王任军部总司令,之后,军不干政,政不管军了。” 扶苏闻言骇然道:“竟然如此结果……” 猛然间回过神来,连忙躬身道:“特种兵苏扶,见过尉副总司令、李副总司令。” 二人连忙上前搀扶住扶苏道:“公子不可,我等愧领!” 众人一阵寒喧,侍卫已经将吃食准备好,扶苏亦是进厅,进膳去了,虽然玩笑,却是事实,扶苏已经三天,未进丝毫水米。 赢高望了望天空,时间已经接近子时了,尉缭脸色微微有些阴沉的道:“尚有十余人,未能按时来到……” 赢高微微皱眉。 此时,院门突然走过来一道人影,待得人影走近,众人细看,却是杨瑞和。 只见杨瑞和急步进到尉缭和李斯二人身边,弯腰恭敬的说着什么,二人眉头却是紧紧的皱了起来。 赢高见状,眉头顿时紧皱,却是没有吱声。 果然,不多久,尉缭走了过来,眉头紧锁。 尉缭行至赢高身前,正欲低头说话,赢高却是突然手一摆,口中说道:“左车,你去房中将大公子请出来,应该有些事情,大哥亦必需知道。” 尉缭闻声,顿时止声不言,左车躬身一礼,连忙急步进入大厅,转眼间,扶苏急步走了出来,站在了赢高的身边。 尉缭见到扶苏出来,往前一步,正欲悄声将事情述说一遍。 赢高突然打断道:“无妨,有事尽管明言,我相信能够回到这里集合的人,尽皆我大秦精干子弟。” 尉缭神情突然一振,骇然的望向了赢高。 赢高微微点头,示意无妨。 尉缭轻“咳”一声:“众位,刚刚收到信息,未到的一十七位训练兵,永远的回不来了……” 说到这里,尉缭微微停顿了一下。 而扶苏,则是突然睁大了双眼,而台下突然传过来一他叫声:“不可能,你骗我们,还有赢疾,他还没过来,我们承诺过的,谁都不会放弃的。”说着,一道身影径自从队伍中冲了出来,闯到了赢高和扶苏的近前。 赢高抬头望去,却是赢惑,赢高轻喝一声:“住口,听尉司令说完!” 扶苏亦是神情郑重的望向了尉缭,只有杨瑞和和李斯,二人神情之中,掩饰不住的悲伤。 尉缭重新收整了一个神情,语气苍凉的道:“尽管我们已经严密封锁,训练营中还是进入了十一名他国探子,在经过了训练之后,欲借着这次选拔的机会,远循而去,却不料,此事,却被以赢疾为首的二人组发现,在追寻的过程中,又碰到了三名训练兵,一行五人,追捕十一人,终于在距离临潼附近,追上了这十一人队伍,恰逢天暗,五人偷袭,连杀对方五人,此后,十一人大战,赢疾一人对上对方两人,而最终,寡不敌众,五人在连杀对方五人之后,赢疾与对方最后一人,同归于尽,而此时,已经惊动了警卫所,警卫所赶至之时,赢疾公子用尽所有力气将事情交待了一遍,最后,说出两句话后,力尽而亡……” 院中,此时亦是阵阵悲声齐鸣了。 尉缭哽咽着道:“赢疾公子说:“特种兵中还有四名敌国暗探……” 众人闻听此言,顿时一个个止住悲声,谨慎的打量着众人。 尉缭已然止不住悲声,哭道:“赢疾为国而战,终不负公子之名,只是…只是…” 赢高哽咽道:“只是为何?” “只是未能亲自向公子报道,赢疾未负公子所托……”尉缭此时,已经是忍俊不住,放声大哭。 赢高亦是心神激荡,想及赢疾在初至训练营,那豪放的劲头,放肆的姿态,以及被家人抽的浑身是血,给扔到了训练场的场景,心头一阵激荡,胸口一热,已经是嘴角溢血。 扶苏虽然心中激荡,可是只见到赢高身形一晃,急忙奔上前去。 却见到赢高嘴角溢血,顿时大惊:“赢高,老三,三弟,你怎么了?莫要吓着大哥,三弟,你怎么了?” 赢高双眼微微有些茫然的道:“大哥,赢疾走了,还有其它四个兄弟,他们战胜了同战场一起训练的十一名训练兵!” 第61章 扶苏的改变 扶苏急忙扶住了赢高,“三弟,你先休息休息,别急,不管什么事情,有大哥在,你放心,好好休息一下,大哥来处理。” 旁边,李左车和韩信急忙上前,搀住赢高。 而赢高,此时已经有些神情恍惚,虽然有着数十年的经历,可是,原本就没有痊愈的身体,多日奔波,此刻又突然遭受重大冲击,已然又再次发作了之前的病情,甚至还微微有些严重。 扶苏见状,连忙喝道:“还不扶三公子快去休息。” 赢高挣扎着,就欲再次强行站起身子,可是突然,浑身一软,幸好李左车手疾眼快,一把搀住了赢高,韩信急忙跑进房里,搬出了一张椅子。 赢高瘫坐在椅子上,苦笑道:“大哥,三弟此刻已然有心无力了,交给你了!” 扶苏身躯一震,尉缭急忙上前,小声的将赢高的身体情况告诉了扶苏。 扶苏顿时大怒道:“三弟身体如此模样,为何此时才与我得知。” 尉缭苦笑道:“大公子,三公子不让下臣告诉与你,只言道你此时训练紧要,他亦不打紧……” 扶苏此时亦是双目圆睁,实情逼人,一道如利剑般的气势,冲天而起,眼神凝重的望向了赢高。 赢高微微苦笑道:“大哥,不需紧张,三弟我身体无碍……” 然后,微微颔首,扶苏急忙俯身上前。 赢高低声的道:“军心散易聚难,却不料赢疾一句话,几乎打散了我整个特种兵之军心,大哥你需谨慎处理,当然,若是……” 说到这里,赢高眼中凶光闪过。 扶苏闻言,亦是神情凝重的点头道:“大哥晓得,三弟你好好休息。” 只是,众人谁也没有注意到,李左车对着侧边暗影处微微颔首,而暗影处,在众人看不到的位置,一道身影闪烁间,消失了踪迹。 扶苏收拾了一下心情,神情恢复了正常,转身,疾步走向了高台。 而尉缭,突然一声大喝:“备军!” 顿时,300来号人,一阵晃动间,各自列好队形。 扶苏站在了高台之上,语气沉重的道:“众位袍泽,我是大秦公子扶苏。” 台下众特种兵顿时庄重的军礼。 “不料想,训练兵8000多兄弟,竟然有十几名敌国暗探,可惜赢疾等五人,为保大秦平安,以防军秘泄露,以身殉国,我命令:集体默衰!” 院中众人均是神情肃立,低头垂胸。 良久,扶苏抬头道:“礼毕。” 众人这才神情庄严肃穆的抬头望向台上。 扶苏突然神情一变:“众位,我宣布,在场的,307位,尽数通过选拔,恭喜你们,你们的努力,没有白费。” 台下众人顿时惊呼连连。 扶苏站在台上,却是一声大喝:“肃静!” 台下众人顿时收声整队。 “可是,赢疾和其他四位兄弟,却是用生命,给我们带来了一个消息,就是在这个队伍里,还有着四个人,在这里,我扶苏以大秦公子之名告诉你们,只要你们不负大秦,大秦必不负你们,而你们这307个人,包括我,一共308人,我们的名字,将永远和他们五个一起,铭记在大秦的功勋柱之上,而我们,将是大秦最初,亦是最为成功的一批特种兵,告诉我,你们自豪吗?” 台下众人顿时高呼道:“自豪!” “骄傲吗?“ “骄傲!” “整个大秦将以你们为荣,你们的家人,亦将以你们为荣,而你的亲朋好友,更是以你为荣,赢疾五人,死得其所,明日,我就进宫禀告大王,将会对其五人朝廷厚葬,其五人家庭,不仅会按照三公子的约定而受益,同时,大秦亦会对其家庭甚至家族给予厚报,告诉我,你们羡慕吗?” 而闻听此言的台下众多特种兵,竟然人均神情振奋,是啊,扶苏在跟随赢高这段日子里,耳濡目染之下,扶苏竟然有了几分赢高的神采和风情。 而台上扶苏,此刻脑子里亦是一片空白,只是记得,赢高曾经和他说过,在这个时代,一百贯,就足以让现场所有的人,拎起手中刀剑,去刺杀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特别是普通的士兵和徒刑。 而扶苏,亦是深深的记住了这些话,但是,最后,赢高告诉他的,军心散易聚难,他不能让赢高的心血白流,更不能让年幼的三弟,一直扛着这么重的担子,在训练场里,他拼命训练,一个人,承受了几乎三倍的训练量,最后,他成功了,可是,却也是因为意外,三弟竟然…… 扶苏想到这里,心里莫名的一怒。 可是,眼睛看了一下,台下那三百多双渴望的双眼,心神一凛,不能因为这四个人,而让三弟的血白流。 想到这里,对着台下的赢高,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赢高见状,连忙轻轻的抬了下胳膊,李左车急忙上前一步,低头俯身道:“公子?” 赢高伸手又自腰间拽下玉佩道:“告诉尉缭,命令安排人员,十人一组,除却公子队所有人员之外,全员监控,同时,调动黑冰台所有人员,我要这307个人,所有资料,若是有一丝疑问,先杀后报!”赢高咬牙吩咐。 李左车神情凛然的道:“诺!” 左手悄悄的接过玉佩,一晃身形,到了尉缭身边,背影里,玉佩一闪而逝,尉缭神情一怔…… 不一会,二人身影悄然而逝。 此刻台上突然传来扶苏的声音:“我不知道,这四个人究竟是谁,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我能够告诉你,只有在大秦,这些才有意义,无论你学习到了什么,亦或是收获了什么,只有在我和三公子的带领,大王的支持下,这项力量才能发挥的最大,你们才能够收获更多的荣耀和功劳,所以,不管你们是谁,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说到这里,微微一顿道:“不过,我还是给你们一个机会,这亦是最后一次机会,不管你们是谁,今晚,我就在这里等你们,如实向本公子报来,本公子保证,不但将你们全家尽数迁来咸阳,亦会为你们保密,让你一直享受特种兵的待遇和福利,一视同仁。” 说到这里,台下众人顿时大乱。 “肃静!”扶苏喝道。 “不得交头接耳,现在自行散去,休息五日,五日后,全体训练场集合!” “诺!”众人一声大喝。 就在此时,一声大喝在院门口响起:“大王驾到!” 院中众人无不大惊,只见到一队队士兵,自院门口冲入,将院中所有人一一包围,眨眼之间,就围了数层盔甲鲜明的士兵,众人细看,却是秦始皇的皇宫侍卫军。 随着侍卫军的包围,一条人形通道也悄然搭起,一个焦急的声音传了进来:“赢高,小三儿,你怎么样了?快让父王看看……” 话音未落,秦始皇高大的身影就匆匆冲了进来,身后,紧紧跟随着赵高和赢骁二人。 台上的扶苏和赢高二人互望一眼,均是一头雾水! 不过,赢高在看向李左车的时候,身形一震,却是突然明白,想到了那个隐于黑暗的身影,黑冰台。 扶苏急忙跳下台来,冲到了赢高的身边,伸手正欲要搀扶起赢高,却不料秦始皇远远的看到,浑然不管正在躬身行礼的众人,直接喝道:“扶苏,你三弟已然如此模样,还动他干吗?”却是秦始皇远远的认出了扶苏,亦是阻止了扶苏搀扶赢高起身施礼。 扶苏只得收回了伸出的手,躬身行礼道:“儿臣见过父王。” 秦始皇快步冲到了赢高的近前,神情焦急的摆了摆手道:“免礼,来,快让本王看看,赢高如何了?” 赢高神情无奈,眼神微微迷离的道:“父王,小三儿又让你担心了。” 秦始皇看着眼前赢高那苍白的脸颊,还着口中犹未散的血清,不由得火往上撞,手一扬,张口欲吼。 赢高却是见状,慌忙上前伸手拽住了秦始皇的衣袖,口中血渍喷出道:“父王不可!” 秦始皇看着脸前,口喷血沫的赢高,眼中凶厉之色稍减,急忙伸手搀扶住赢高:“你们在干什么?还不赶紧扶公子进去休息?” 韩信和李左车急忙上前,一左一右搀住赢高,墨染在后面亦是赶紧赶来,在一边扶持着赢高,三人架住赢高,给搀扶进了大厅。 秦始皇眼神凶厉的周围巡视了一番,咆哮道:“尉缭、李斯还有你,扶苏,都给本王进来。” 说完,一甩袍袖,径自进了大厅。 点到名字的众人,包括扶苏在内,一路战战兢兢的随着秦始皇进了客厅。 进得厅内,只见秦始皇正神情关爱的,坐在一张板凳之上,而赢高,就在秦始皇面前的椅子上瘫软的靠着,苍白的小脸之上,神采萎靡。 而秦始皇,正紧张的抓着赢高的小手,赢高正在小声的劝说着秦始皇。 几人来到秦始皇面前,纷纷躬身施礼。 秦始皇轻哼一声。 却是不理众人。 赢高轻轻一拽秦始皇的手,秦始皇这才忿忿的哼了一声。 赢高轻声的道:“大哥,尉缭,李斯……” 秦始皇不悦的道:“小三儿你莫要再说话了,好好休息,尉缭,你将此事,如实与本王道来。” 尉缭急忙躬身道:“诺!” 接着,就将一应发生的事件,如实的告知了秦始皇。 秦始皇听完,神色微变,眼底深处,却是闪过丝丝凶厉之色。 尉缭紧接着,又将扶苏和赢高的处理,一一向秦始皇禀告。 秦始皇听完,平静的看着扶苏道:“扶苏,为何你要如此之做?” 扶苏神色一凛,亦是躬身道:“父王,儿臣是在想,不能因为这四个人,而让整支队伍消散于无形,而三弟,即使是溢血,亦在紧紧叮嘱于我,军心散易聚难,儿臣一不想就此将此军处理,二是不愿三弟再次伤心,原本骤闻赢疾之事,三弟一时激愤才导致溢血的,儿臣不敢再拿三弟的身体来做此赌博。” 接着,微微一顿又道:“而且,儿臣根本不信,还只有四个人,是以,才和三弟互动,欲将所有之人放回,一是给这些没有暴露的人一个机会,若是能够坦白,那么,将其收归我大秦,亦是一桩善举,当然,若是此些人中,不能自行坦白……” 说到此处,扶苏眼中凌厉闪过,恶光一现:“那亦休怪儿臣凶残,除却公子队和部分完全可信之人,儿臣皆尽数坑之!” 赢骁和尉缭同时向前一步,而李左车亦是疾步上前,拦在了赢骁的身前,躬身一礼,将玉佩自身上取出,恭敬的交给赢骁,同时,亦是将事情向赢骁再次说明。 尉缭此时,已然将赢高让他所做的安排,回报于秦始皇。 赢骁上前,俯身道:“大王,确如大公子所言,末将已经将所有在咸阳之黑冰台人员,除却不能离开之人,全员全力搜集此307人信息,并且三人一组,全力追踪。”说完,双手高举玉佩,将之还给秦始皇。 秦始皇微微摆手,“尉缭,特种兵之事,你前去处理便了,同时,传本王之口诏,赢疾五人,力战殉国,赐其家庭千贯,良田亩,其中,赢疾居功至伟,追封少上造之爵,余者四人亦追封五大夫之爵,具体封赏,朝堂议过之后,再行封赏,其余众人,亦皆都散去吧。” 尉缭神情一怔,郑重的道:“诺!”缓缓退去。 “赢骁,夏无且多久才到?” 赢骁望了一眼赵高,赵高急忙躬身道:“大王,应该一刻钟之内,夏医官即到。” 秦始皇一眼扫过李斯:“李司令……” 李斯浑身一震,急忙拱手道:“臣在。” “此信息原本是你军令司之事,不过,念在你今日军令司初创,本王命你,无论如何,一月内务须尽数掌握咸阳内外信息,三个月掌控大秦信息,在一年内,全力组建大秦信息收集,你可明白?” 相处二十年来,李斯如何不知如今的秦始皇已然是暴怒状态,看似平静的身体之中,已然到处充斥着怒火,急忙应声道:“诺!” 秦始皇看了一眼赢高身后的韩信:“你就是韩非的儿子,韩信吧?” 韩信急忙跪伏于地道:“大王,正是小民,拜见大王。” 秦始皇眼中神采连连,赢高见状,正欲手拽秦始皇。 却听秦始皇继续道:“既然三公子如此待你,本王就不再多管了,但是,之后追随三公子,尔等须要小心谨慎,若是出了任何差错……” 秦始皇眼中凶光暴闪。 李左车、韩信和墨染三人连忙齐齐跪伏:“愿为三公子以效死命!” 秦始皇微一摆手:“起来吧!” 接着,眼光扫过厅中众人,既已如此,尔等散去了吧,赢骁、扶苏,你二人留下! 众人闻言,躬身齐齐应道:“诺!” 然后依次缓缓后退而出。 第62章 墨圣后人 待得众人散去,秦始皇依旧紧紧的抓着赢高的小手,不舍的松开。 眼神低垂的轻声问道:“扶苏,今日之事,你处理的不错,顾大局,而不失小节,这段日子以来,你成长的很快。” 扶苏神情悲壮的道:“父王,扶苏情愿不做任何成长,只愿三弟和赢疾五人能够无恙。”说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放声大哭。 赢高亦是眼中泪水连连。 秦始皇伸出另一只手,两只手各自轻轻的抚摸着两个儿子的手,亦是伤悲的道:“扶苏、小三儿,这是为王者,必经的道路,这条路上,有血,更有泪……”说到此处,即使是强硬如秦始皇,亦在两个儿子的感染之下,虎目之中,泪水闪烁。 赢高终究是穿越之人,不多久,心情即恢复平静,轻咳了一声,赢骁连忙将从旁边将痰盂取了过来,赢高一口浓浓的血痰吐出之后,胸口於堵之意稍减。 秦始皇连忙收敛神情,扶苏亦是止住悲声,二人神情紧张的望向了赢高。 “父王,此事却也不是坏事,无论最后这三百多人,能够留下多少,但只看赢疾一人的反应,就证明这个兵,没有白练,在一对二,甚至更甚之的情况下,还是经过了同等训练的士兵,他们五个血拼了一十一名暗探。” 闻听到这里,秦始皇这才注意到了这个数据,一对二,甚至还多一个,五个人,却是血拼了十一个暗探,能够做为暗探,潜入大秦,身手岂是一般了得,想到此处,不禁骇然,他可是深知,赢疾是何等样人,之前,别说杀人,就是在他面前,杀上一只猪,都能吓的得几天不能出门,可是,这般性子,却是仅在三个月训练后,与经受过同等训练,并且还在之前比他强壮不知多少的人,完成了一对二,甚至一对三的击杀。 赢高接着道:“即使如此,这两百多人即使尽数坑之,亦不后悔,其一,公子队,此次至少有十人选拔成功,而且,还有儿臣重点安排的四个人,如此一来,即使只有这十几个人,对大秦来说,亦是完胜了。” 秦始皇和扶苏二人茫然的看向了赢高。 “因为第二阶段的训练还没有开始,而第二阶段的训练,对他们来说,才是真正的让他们彻底改变和成长的训练,父王、大哥,我赢高可以担保,只要时间足够,这些人,一人可灭诸国……” 秦始皇和扶苏二人闻言,骇然失色。 赢高微微抬头,打量了一下扶苏道:“大哥,你都通过了第一阶段的训练了,还有何惊诧?莫说诸国,只说父王,以你现在的能力,若是行那刺杀之事,你自己说说,有多少把握,然后再对诸多重臣一一刺杀,一人可灭诸国,本来就不是什么难事儿。” 扶苏闻言,心中暗自思忖,越是思忖,眼睛却是越亮。 秦始皇望了望兄弟二人,微微茫然的道:“扶苏?” 扶苏郑重的点了点头:“父王,若是儿臣,无论赢骁将军是否在您身边,儿臣都可于行刺之后,平安退走。” 秦始皇骇然的张大了嘴巴,赢骁亦是在一旁神情骤变。 突然,赢骁一腿扫向扶苏,扶苏身躯微微一动,耳边听到“咔嚓”一声,再看赢骁,已经神情木然的愣在了当场,只见一块断了一半的瓷碗,正斜斜的竖在赢骁的脖子上,已经有鲜血,微微浸出。 良久,愣在当场的四人同时惊醒,扶苏立即扔了手中之碎碗,连连道:“将军扶苏手下无情,将军恕罪。” 秦始皇却是怔怔的看了赢骁一眼,又看了一眼扶苏一眼,那一瞬间,即便是秦始皇,亦是觉得头皮发麻,一个小小的喝水的瓷碗,竟然差点要了赢骁的性命。 即便是赢骁,对于这种战法,亦是心惊连连,轻声的问道:“大公子,此种杀人之法,你知晓几种?” 扶苏微微脸红的,儒雅的道:“哪有什么几种之说,种种皆可自卫,种种皆可伤人。” “若是刚才没有此碗,公子如何以对?”赢骁追问道。 “没有碗,可是,还有板凳、椅子,还有铁壶,若都是没有,这不是还有个窗户?若是一切皆无,那在我刚才闪躲的一瞬间,亦可摆腿将你击倒,或是不躲,上前一步,直冲入你之怀,双手捏喉……”越说声音越小,赢骁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黑。 最后,赢骁更是连连的道:“不讲武德,甚是不讲武德!” 扶苏好奇的问道:“将军,我等奉行的是杀人之道,武德是什么东西?” 赢骁脸色涨的通红,赢高却是哈哈大笑,却不料扯到了胸口之处,又是一阵咳嗽,嘴角隐隐的鲜血渗出。 门外突然喝道:“医官夏无且到!” 秦始皇忙道:“速传。” 夏无且慌忙的冲了进来,一进来,看到赢高那苍白的小脸,顿时神色微变,药箱也不待得放下,伸手就抢过了赢高的小手,把起脉来,一边把脉,一边仔细的观察着赢高的一切。 秦始皇看到如此无礼的夏无且,非但没有生气,甚至心底还自暗暗庆幸,大秦有如此医德之医官,或是大秦之幸。 一时之间,厅中众人均是神情焦急的望向了夏无且。 许久之后,夏无且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轻轻的放下了赢高的小手,然后,又翻手,从背上扯下了医箱,此时,突然想起,秦始皇就在一边。 连忙慌张的跪伏于地道:“大王,拜见大王,实是下臣救人心切,急切之间,忘记向大王行礼,岂请大王恕罪。” 秦始皇微微摆手:“恕你无罪,高三情况如何?” “回大王,幸而三公子命大,只是微微心血涌动,致气血攻心,使得上次未能及时吐出的於血散出,只是,再次受创以致神情萎靡,休养两天也就好了,天之大幸,三公子鬼神庇佑,如此万中无一的事件,竟以被三公子撞到。” 赢高闻言,心中却是了然,因为上一次气急攻心,以致胸口於血,然后,无论如何调养,若要这块於血散去,却非是短期内可以散去,而此次,心神激荡之下,导致气血上涌,将於血冲开,才形成的嘴角溢血,但是因为气血上冲,又再次冲开了一些血管,所以…… 但是,这些现代的说法,在这个时代,却是无人知晓,夏无且只是把脉,望闻切,还没有问一句话,就把症状分析个七七八八,确是神医! 秦始皇闻言,亦是心中大定,亲切的道,“既然如此,可需服药?” 夏无且微一思索,还需开药几剂,如此,三公子康复或许更快,只是,这后几日,需要静养! 赢高一听,忙道:“不行,明天本公子尚有要事……” 秦始皇双眼一瞪:“不行什么?何事,还需要你赢高亲至才能处理?你大哥这几日,也在宫中,不行,还有父王,你在宫中,给本王好好静养。” 赢高小声的嘟囔道:“不行啊不行,过两天拍卖会开市……” 闻言,秦始皇神情复杂,轻声的道:“夏医官,若是公子明日出去半日,需要如何安排?” 夏无且略一沉吟:“若是必要,三公子可以出去,但忌两点,不可轻动,以及千万莫再生气。” 秦始皇闻言,神情这才略微放松,吩咐道:“扶苏,明日你全程陪护于赢高身边,” 说完,随手又将玉佩拿出,“此玉,本王暂且收回,何时康复,本王再行赐于你使用。” 说完,随手将玉佩递给扶苏道:“明日,你持此玉,伴你三弟半日,再回来复命!” 说完,望了一眼夏无且道:“医官还不过去开药?等待何时?” 夏无且连忙恭敬从命。 见到赢高无事,秦始皇心神大定,吩咐道:“既然小三已然无事,天色已晚,本王就先行回宫了,扶苏、小三儿今日就不必回宫了,明日之事,处理完,即时马上回宫,不可耽搁,尔等知晓?” 扶苏和赢高对望一眼,无奈双双道:“诺!” 秦始皇微微扫了一眼赢骁,赢骁微微点头,这才一转身,径直离去。 赢骁亦是快步跟上。 转眼之间,厅里只剩下了兄弟二人。 兄弟二人各自互视一眼,双双大笑出声。 “大哥,短短月余,竟然让你如此变化,小三我确实吃惊不小!” 扶苏亦是神情郑重的道:“三弟,说实话,大哥对你非常感激,想及去高陵之前,大哥确实是是异想天开了,尉缭先生对我的教导不遗余力,你的所有课程,亦是尽皆供我学习,盖聂先生更是因我,而直接进驻到了训练场,大哥每每想及你小小年纪,就承受了如此之多的重任,而大哥……” “大哥你这又是哪里话来,你我二人都是为了大秦的万年基业,又何来谁为了谁之言?” 兄弟二人正自话间,门外突然传来喝声:“谁?还不报上名来?” 又是一阵细小的声音传过:“李左车进来禀报道:公子料事如神,四人均至……” 突然,李左车大喝道:“是谁?”闪身,站在了二公子面前。 黑暗之中,悄然现出一人,一身劲装黑衣,脸蒙黑纱。 扶苏却是伸手将李左车轻轻的拉到一旁,没有理会黑衣人,对着李左车道:“让他们四个进来吧。” 李左车顿时骇然的道:“公子……” 赢高微微摆了摆手,轻道:“去吧,无事。” 李左车无奈,躬身道:“诺!”转身而去,到了门口,开口道:“尔等四人进来吧。” 语落,四人依次进入厅内。 韩信墨染亦是随着众人,来到了赢高身后,李左车见状,只得站到了扶苏一旁。 四人进厅,顿时跪伏于地,伏首在地,不发一言。 赢高和扶苏互望一眼,赢高轻轻摇头,示意这事我不管,你自己处理。 扶苏无奈,微微摇了摇头,没有理会跪地的四人,而是对着从黑影之中走出来的黑衣人道:“成默?若是,就去了头巾吧,你我二人面前,没有必要再藏头遮脸,从你现身的那一刻起,想来你已经知道,自己隐瞒不了。” 跪地的四人顿时大骇,抬头望向了唯一站着的那名黑衣人。 站着的那名黑衣人,并没有扯下面巾,而是突然开口道:“尔等四人是商量好的,还是自行前来的?” 四人浑身抖如筛糠,其中一人道:“公子,我等四人是在院门口碰到一起的,并无任何协商。” “若是为何,竟敢自行前来?”黑衣人旁若无人的厉声道。 “公子,先祖曾言,吾等行事,只论功过,只言事非,非是吾等不遵号令,而是二位公子所行之事,皆是为民,吾等实是难以下手。” 黑衣重重的哼了一声:“哼!尔等与他同理?” 余下三人尽皆垂首无言。 赢高突然福至心灵,脱口而出:“墨侠?” 为首那名黑衣人,微微诧异的望了望赢高,蓦然,一把扯下脸上围巾,郑重的双手抱拳:“墨家——墨成,见过二位大秦公子!” 扶苏微微点头,对着五人道:“尔等都免礼吧。” 墨成正身,没有理会扶苏,而是对着赢高道:“三公子,初次见面,但墨某对公子却是神交已久,自初闻公子之名,至今不过短短三月时间,却不料公子竟然如此年幼,成有一言,敢请公子为成解惑?” 赢高怔了一怔,有些吃惊的道:“我吗?噢,此事已然尽数交与我大哥处理,何事你问我大哥便是。” 墨成勿自固执的道:“墨成与大公子交手已久,一个月来,数次交手,均以败多胜少论,只是心有疑惑,但求三公子解惑!” “何事,你且说来听听?” “高陵一地,经三公子之手,活数万人,而又有近万之刑徒,经三公子之手,赦之且极力使活之,亦有咸阳翻新一事,亦是活百姓无数,公子之仁政,当世罕有人极,公子之华夏人,炎黄魂之理论,亦是使得成眼前开阔,但不知,公子又何以强行聚兵,练此杀人之法。” 赢高望向了扶苏,扶苏点头示意。 赢高微一沉吟便道:“敢问墨侠,墨侠之名何来?” 墨成傲然的道:“墨侠祖训,秉承并践行的非攻理念,强调以实际行动来体现自己的主张,帮助弱小,死一人而活千万人。” “可是我训练杀人之法可有杀过任何人?” “未曾有过。” “那我训练杀人之法,可有威胁过任何人?” 墨成微一沉吟,亦道:“未曾。” 赢高却是突然大喝道:“可是,我的训练过程中,却是王家子弟一名,四名英勇的士兵,被你和你的同伙杀死了,这却是为何?” 墨成嗫喏着嘴,却是说不出话来。 许久才道:“可是,公子所练之杀人之法,已然非当世之法,若成之,岂不让诸国胆寒?” 赢高呵呵笑道:“顽童抱金于市……” 随即道:“我本道墨家皆同秦墨一般,却不料墨侠竟已致于此,实是令人可笑,可悲,可叹!” 瞬间,厅中五名黑衣人脸色齐齐大变。 墨成亦是躬身一礼道:“墨成失礼,望公子海涵。” 赢高继续道:“墨侠既知本公子之理念,为何仍以坚持数国之分,遍观中原百姓,可有一地,能极我大秦之百姓?纵使富如齐地,可能与我大秦相较?” 一席话,说的五人均是面红耳赤,墨成再次躬身道:“若是数月之前,秦国刑徒遍布,若是有人敢在墨某面前,谈及此事,墨成定以刀相交,但今日公子之言,墨某实是无话可说!” 赢高继续道:“墨侠一道,向来为民称道,可是,汝几人之事,实是令人费解,不知墨侠可以为高解惑?” 墨成略一沉吟道:“公子,非是墨某不予告知,而是实是牵涉太大,而且,那之十一人,非是墨家之人,墨某无以号之。” 第63章 收服墨成 听到墨成如此说话,赢高沉吟良久问道:“既已如此,敢问墨家将何去何从?” “若是公子愿意放墨某归去,自是感恩不已。” 赢高闻言哈哈笑道:“我只道墨侠如何如何,却不料却是如此小人行径……” 墨成怒道:“公子口下留德,墨家不该公子辱之!” “墨家是不该本公子辱之,可是是本公子污辱墨家了吗?非也非也,仍是你墨成、还有其他四位,已经将墨侠之名,污辱到不名一文。” 五人相顾,尽皆骇然。 “墨侠之名,向来以理服人,助弱扶幼,但观而等,知十一人杀我大秦五人而不顾,又学我大秦之技能而莫名,而在本公子面前,又以可放归众人曰感恩,墨侠之名,已然被众位污辱到极点。” 此时,四人望向墨成,脸上皆是苍白之色。 赢高继续道:“当年墨子圣师何等骄傲,何等智慧,却不料所遗后人,尽皆不明事非,不通人事,亦是不明因果的一群废物,更是被冠以墨侠之名,是何等可笑之事?” 墨成和余者五人对视一眼,眼中尽皆凶光闪动。 墨成黯然的道:“公子,墨侠对不住公子,是墨成失礼在先,抗命在后,更是辱及先圣,墨某已是无颜活于世上,但求公子千万不可再辱及墨家之名,墨成当以命还之公子之情……” 言皆,身形一动,就欲往墙上撞去。 赢高顿时喝道:“墨成!” 扶苏亦是身形一闪,一把拽向墨成,然后,双腿连踢,四人被扶苏几脚踢飞。 墨成萎靡于地,神态落寞的道:“三公子,莫非还嫌墨某一命不够?若是有何条件,不妨直接道出,只要墨某能力足够,定让公子满意。” 词库宫连摆手道:“不不不,墨成你错了,你看看,这死过了一次还不够,还要继续接着送命不成?” 墨成茫然的道:“公子何意?” “墨成,你是不是已经死过一次,当然,若非大哥手快,你已然死了。” 墨成黯然的道:“确系公子所言。” “你方才又言道:若是本公子所命,只要是你能力所极,自是使本公子满意,若是本公子命你去杀楚国大王,你当如何?” 墨成愕然的道:“公子怎可如此强人所难?” 赢高啧啧戏谑的道:“何来本公子强人所难,是不是你自己所说,但若本公子所命,若你能力足够,定然使得本公子满意?” 墨成脸色一暗:“确是墨某所讲,可是,公子怎可让墨某去刺杀一国之大王?” 赢高好奇的道:“为何不能,墨家主张兼爱,非攻,墨侠更是主张杀一人而救千万人,没错吧?” 墨成傲然的道:“确是如此。” “大秦与楚国终有一战,本公子命你去杀了楚国大王,一是可以避免秦与楚之战,二是可使百姓免于战争,三又可以使你以全本公子之情,最后,还兼顾了墨家和墨侠的理念,这又有何不可?莫非,墨侠之名,墨家之理念,尽皆蒙骗世人的不成?” 墨成闻言,神情顿时怔住,一张嘴巴不停的嗫喏着,只是说不出话来。 赢高好笑的看着墨成,看看此人最终是何反应。 墨成苦思良久,最终与其他四人互望一眼:“三公子,你还是杀了墨成吧,墨成始终觉得,去刺杀楚国之大王,终究不妥。” 赢高闻言笑道:“看看是吧,墨成,之后,千万不要轻易许诺,本公子判断,你等数人,均系楚国派人而来的吧?” 墨成愕然道:“公子何以得知?”猛然间醒悟道:“非也非也,不是楚国派来的。” 赢高呵呵笑道:“我不知道究竟是楚国哪位大能派尔等前来的,但是,观你等之言行,确非刺客首选。” 墨成脸色一红,不敢再出一言。 赢高略略沉吟,“墨成,我有一言不明,须墨侠解惑!” 墨成奇道:“公子何事?” 墨家的兼爱非攻,是对一人尔,亦或是对天下人? 墨成顿时神情肃穆的道:“公子,墨家之道,是对天下人,而非一人,而兼爱,更是对天下人的兼爱。” “赢高不明,若是匈奴人呢?” 墨成恨恨的道:“匈奴之人,焉能称为人呼?” 赢高奇道:“何以不能为人?” 墨成愤而道:“视人如猪狗,何以为人?” 赢高又道:“若是白皮肤,发色各异,眼仁各异,甚至于服装各异,可是天下人乎?” 墨成奇道:“天下何有此等样人,自是不能视之为人。” 赢高顿时恍然悟道:“噢,原来墨侠之认为,只有中原之地,称之为人,若有身材矮小,四肢俱短,且又生的奇模怪样之人,又当如何?” 墨成奇道:“野人焉能为人乎?” 赢高开口笑道:“噢,我明白了,墨成,若本公子允你继续在特种兵训练营训练,但是,终于在不负于墨家祖训的前提下,不负于大秦,墨侠可能做到?” 墨成奇道:“若是不负墨侠祖训,墨侠何以不能为家,更何况,两月以来,墨家之人观察,大秦施以仁政,逐步改变百姓生活,能够让百姓衣食丰足,墨侠亦自当无负于大秦。” 赢高突然寒声道:“嗯,确是无负于大秦,因为墨家,王宫一子弟殉国,四名英勇武士殒命,敢问墨成,同是训练兵一员,你心中可有不快?墨家就是这样无负于大秦,无负于兼爱非攻?” 墨成突然之间,脸色骤变:“公子莫再言说了,此事,确是墨成不对,墨成五人,愿以命抵之……” 赢高突然喝道:“纵使尔等以命抵之,能够换回五人之命来?” 墨成顿时脸色黯然的道:“不能。” “若非尔等见死不救,此五人会否会战而殉国?” 墨成脸色更是苍白的道:“不会。” 突然,赢高快速的道:“究竟楚国何地派尔等前来刺杀的?” 墨成则是习惯的,脸色依旧苍白的道:“令尹项燕!” 而墨成则在回答完毕之后,突然脸色大变,愕然的望向了赢高。 赢高一笑道:“墨家兼爱非攻,殒一人,而救千万人,本公子只要墨侠帮本公子一事,又不曾违背墨家誓言,墨成何以如此脸色?” 墨成以脸怆地哭道:“公子使墨成失信于人,尚有何脸面立于天地之间?” 赢高奇道:“莫非墨成答应过此人,不得泄露其姓名或者行迹?” 墨成茫然的道:“不曾。” “那莫非墨成答应过谁,亦是不得提及项燕之名或是行迹安排?” “提及姓名不曾约定,但是行迹安排确有提及。” “那墨成可有泄露行迹安排?” “不曾。” “那不就得了,墨成又不曾与人约定,何来无信之说?” “可是,终究与常规不妥?” “何为常规?” “即时不得泄露雇主姓名!” 突然,赢高一声大喝道:“墨成……” 墨成神态一怔,茫然的道:“在。” “本公子可曾问及你欲刺杀于谁?” “不曾!” “那本公子可曾过,因为刺杀,或者刺杀行动?” “不曾” “那本公子是如何而问?” “公子只是问谁安排刺杀!” “是啊,你何曾泄露过雇主姓名,雇主雇佣,一是为钱,二是为情,三是为国,本公子可曾问及于你因何而刺杀?” “公子从不曾问及。” “那你还有何话要说?” 墨成沉默良久:“墨成无话可说!” 赢高与扶苏对视一眼,眼中均是神采频现。 随即赢高道:“既然如此,尔等墨侠,尚有多少人等?” 墨成老实的答道:“楚墨,共计总有人数3000多人,且有部分在军中从军。” 若是墨侠举族迁移,唯恐楚国为难,不若如此,尔等五人,暂时留在特种兵训练,此训练周期,预计为期约一年,到时,本公子自有安排,墨成以为然否? 墨成五人连连躬身道:“诺!” 赢高摆了摆手,道:“特种兵军再无其它之暗探了吧?” 墨成沉吟良久道:“依墨成看来,已经全无其它暗探了,但是,公子仍需多留一些时间给墨成,我等定然尽数给公子一一查出。” 突然,因为墨侠的战略转弯,即是楚墨,那么,赢高突然计上心头:“有一人,墨成可否知晓?” 墨成好奇道:“公子所言是谁?” “项籍、字羽!” 墨成苦思良久:“可是项燕之孙,项籍?” 赢高顿时兴奋的道:“确系此人,此人实乃赢高一世叔之子,其父名曰项少龙,昔年,项家势大,见得吾兄魁梧,即行掳去,至今已经数年,不知墨家可否着人将此人予本公子掳回?” 墨成闻言,顿时怔怔的道:“尚有此事?” 赢高顿时言之凿凿的道:“确有其事,想我那叔父,自项羽被掳,最终抑郁成疾,终于年前逝去,本公子有幸,撞到此惨绝人寰之事,一直思虑如何将项籍请回,但是一直不能成行,今日幸得墨侠之助,若是墨侠不能助此弱者,天理何在?” 墨成看着赢高愤怒的小脸,一点不似做假,小心的问道:“不知那项籍几时被掳?可有记忆?” 赢高忿忿的道:“就是在泗水郡下相县,当时被掳时年幼,少不更事,但是生有重瞳之相,实乃罕见,且,项籍非项梁之子,众所周知,可是,项家为何从不曾将项籍之父提出,由其父抚养,而一直由项梁抚养,岂非怪哉?” 墨成疑惑道:“确有重瞳之像?” 赢高斩钉截铁的道:“当时世叔一口咬定,他之子项羽,确系重瞳之相,当然,墨侠可予以调查,如赢高所言为真,料来此事,所知者甚少,以致墨家亦不能得知,赢高更是无法知之,所以,若是此现象,定然是我那世叔之子,还望墨家将此子再次掳回,以圆我那世叔遗世之憾,亦让那项羽认祖归宗!” 墨成闻言不由得连连点头,“若真系公子所言,此项燕一族,确实招人所恨,墨侠定不轻饶此人,请公子静待佳音。” 赢高顿时躬身道:“赢高代故世之世叔,谢墨侠大恩!” 墨成连呼不敢,一行五人告辞而去。 第64章 侍卫扶苏 墨家一众五人离开之后,扶苏眼露笑意的正欲说话,夏无且双手端药走了进来。 “公子,还请服药……” 赢高看了一眼碗里的黑乎乎的碗药汁,胃中苦水上涌,眼角微微撇向扶苏。 扶苏脸含笑意,上前扶住了赢高的肩膀,伸手接过了药碗:“辛苦夏医官了!” 夏无且连道不敢! “是否此药服后,再服亦是明日?” 夏无且躬身道:“大公子,此药一日一剂,再服的话,明日午后即可,到时,下臣自当安排煮好药汗,送到兴乐宫!” “如此,天色已晚,就不再多麻烦医官,今晚多谢夏医官了!” 夏无且连道不敢,躬身告辞离去。 扶苏端着药碗,好整以暇的看着赢高。 赢高一脸愁苦的望了望药碗,再看看扶苏。 “良药苦口利于病,三弟,好好的将此药喝将下去,否则,明日拍卖行,大哥可就不陪你去了……” 赢高忿忿的瞪了一眼扶苏,乖乖的抬手就要接过药碗。 扶苏手一闪:“不用,大哥直接喂你……” 赢高一看计谋落空,再次瞪了一眼扶苏,脸色不忿的,一闭眼睛,凝息张开了嘴巴…… 扶苏端碗,眼角深处,却是闪过了丝丝疼爱之意,眼角已是含泪,急忙凝视,抬手将药碗慢慢的凑近了赢高嘴边。 赢高也不顾热量,也不动作,直接一扬脖,一碗药汁,直直的灌了下去。 喝完药汁的赢高,急忙伸手从桌子上端过冷好的水,一张口,一杯水直接又灌了下去。 最后一口,在口中转了几圈,又在喉咙里“呃呃呃”的冲了几下,一同咽下,这才一脸愁苦的望了望扶苏。 “大哥,这药真是难喝……”扶苏笑笑,没有理他,径直走进内室,看了一眼床上,却是早已经安置好了铺盖等一应之物。 这才回到了大厅之中,俯身道:“是大哥抱你去睡,还是你自己慢慢……” 赢高急忙连连摆手道:“大哥,我自己来,自己来……” 突然,赢高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大哥,关于楚墨之事……” 扶苏没有理他,转身就往内定走去,话音慢慢的传入赢高耳中。 “楚墨之事,你明天直接与父王说吧,本公子倦了,休息去了……” 看着扶苏的背影,赢高也是心中感动,这就是兄亲弟恭么? 摇了摇头,开口对着外面吩咐道:“左车、韩信、墨染:夜已深,各自休息去吧!” 门外三人闻言却是直接进了大厅,在赢高的反对之声下,由李左车和墨染二人,一人一边架着一只胳膊,韩信又去斟了两杯水,放在了床头之上,将赢高安放在床上之后,三人这才躬身向赢高告辞,缓缓退去。 一夜无话,次日九点多钟,赢高再一次被扶苏叫了起来,休息了一夜,胸闷之意减轻了许多,可以慢慢的自己起床和活动了,但是,依旧在扶苏的坚持下,一切由李左车和韩信二人协助完成。 墨染准备好了早餐,而扶苏和其它三人,都早已经用过了早餐,在四个人的目光中,赢高用完了早餐,由软垫抬着,穿街过巷来到不远的拍卖行。 拍卖行的大门,依然紧紧的关闭着,唯一的不同,就是门口,已然聚集一大堆人,一个个身着光鲜亮丽的华服,人群后面还有着不少的仆人。 而在更远处,普通的百姓聚在街道的两边,遥遥的望着拍卖行的门口,指指点点的说个不停。 远远的看过去,还以为街道中间位置发生了什么事情,将两条街道的侧边给堵住了一样。 赢高看着前面黑压压的人群,也是头大如斗。 墨染轻轻一笑,上前轻声对着赢高道:“公子,有个小门……” 赢高和扶苏闻言,顿时大喜,一行人又缓缓的退了出来,来到了长安大街的距离拍卖行约500米左右的一个池塘边,一行七八个人,顺着池塘边的小道,走了进去,又绕过了大概三两家店铺的铺面之后,前面一个大院子,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墨染在前,靠近院墙边的一棵树旁边,左右四顾一下,见到除了他们七八个人以外,其它无人的情况下,在那个树下捣鼓了一会儿。 突然,一面墙上,突然传来一阵声响,整一幢墙突然错开,露出了一条可供三个并行的通道。 一行众人这才匆匆迈过通道,来到了院子之中。 进得院内,墨染又是在墙角不远处,一动捣鼓,那个墙又恢复了原状。 赢高疑惑的望向了墨染,墨染脸色一红,几步上前,弯腰俯身对着赢高和扶苏二人道:“二位公子,墨家的一些小技巧,不值一提,只是之前一直未能用到,改装之后,就一直放在了儿。” 赢高深深的望了一眼墨染,没有说话,抬头打量过去,寺边的出口,正是在后院的一个小花园之中,众人穿厅过堂,来到了前院,正看到萧何和姜超二人正在急促不安的转着圈。 听得脚步之声,两人抬头望来,见到赢高和扶苏以及众人从里面走出来时,微微惊愕。 只有萧何,在微微惊愕之后,突然又神色恢复平静,轻轻一拽姜超的衣袖,二人急忙上前,躬身施礼。 “萧何,不知道现在拍卖行安排的如何了?” 萧何闻言连忙回道:“公子,一应事务均已安排就绪,只等公子前来了,今天的开业,主要还是拍卖,一楼的货物已经全部安排完成,拍卖行也全部归整好了,全部是按照之前公子所说,安排完成的……” 微一停顿,继续道:“另外,今天拍卖主要是我和姜老一起完成,而且,还安排了三套预案,最后的如果依然不行的话,就需要公子出面了……” 说到这里,扶苏打断道:“不用三公子出面了,你把资料拿来,与本公子一看,何事由本公子来处理,今天三公子只是过来看看,有事情的话,他只可指导,不能活动。” 萧何和姜超愕然的互望一眼,又看向了赢高。 扶苏看着两人的表情,微微不悦道:“怎么,本公子还处理不了?” 赢高无奈的开口道:“大王下令,不准我活动,大哥今后将一直监视我直到回高陵……” 说到这里,微微摆手道:“把资料拿来吧,具体的事情,我回来和大哥讲!” 二人齐齐躬身道:“遵大公子之命!” 扶苏轻哼一声,以示不悦。 赢高又道:“预计何时开市?” 姜超上前一步道:“公子,预计午时一到,即行开市。” 具体如何安排? “回禀公子,按照您的安排,先行安排了在牌匾下致词,然后,剪彩,原来安排的是尉缭大人和三公子同来剪彩的,刚好大公子来了……” 赢高微一思索道:“李斯司令可曾过来?” 萧何微微躬身道:“李司令来了,和尉大人一起过来的,只是奇怪,最近为何,李大人为何与尉国师如此形影不离?” 赢高和扶苏互望一眼,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既然李司令来了,那么,我与大哥就不出面了,大哥,你过去一下吧,让他们二人剪彩!” 扶苏抬眼扫了一下赢高:“我去可以,你可不能乱动。” “大哥,瞧你说的,我还小孩不成?” 扶苏微微撇嘴道:“本来就不大……”说着,对着李左车三人道:“看顾好了三公子,有事,速来报我!” 赢高气的伸手就指,扶苏浑不理他,转身径自离去了。 李左车三人齐齐躬身:“诺!” 赢高无奈,忿忿的“哼!”了一声。 李左车三人相视,嘴角微撇。 姜超急忙快步跟上扶苏,和扶苏一道去找尉缭和李斯去了。 “可还有何疏漏?” 萧何思索片刻,“其它的都大概差不多了,只是新增了的酱油和数套家私,是按照公子吩咐打造的,不知如何定价。” 赢高思索片刻:“酱油的话,就只取前面几瓶拍卖吧,起拍价一贯,重点在意义,新的产品,改变的是食材的方法和品味,而此几瓶,只能拍卖这一次,所以,卖的只能是意义,其它的,今天一并在一楼售卖即可;家私的话,此次拍卖只售卖5套,重点在限量,一年一共60套,每个月只有五套售卖,至于私底下,能够找到你的,你自己看着处理吧,只要不低于拍卖价,不过多销售即可。” 萧何躬身道:“拍卖的设计,预计是以水晶起拍……” 赢高摆了摆手:“不可,以家私起拍吧,一是此物咸阳部分人员已然知晓了,其次,这个我们亦是只能卖个高端了,想来坊间,此物的制作已经出现了。” “公子所料确实不差,坊间关于桌椅已经在东市出现了,西市的话,还没有售卖,但是有部分富商和大臣家里,已经自请匠人去家中订制了,虽然做工情况不敢恭维,但已经有了不错的效果了,公子此意也是无心插柳了!” 赢高在软垫之上伸了一个懒腰,道:“既事情皆已安排妥当,那本公子就到房间之中静候了。” 萧何躬身告退。 一行几人,再次将赢高抬起,上了二楼,来到了专属房间之内。 侍卫躬身缓缓退出,韩信和李左车二人,再次一左一右,将赢高架起,坐到了靠椅之上。 “左车……”赢高突然吩咐道。 李左车身体一震,急忙躬身道:“公子!” “昨晚之事,本公子就不与一般见识了,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你可明白?” 李左车踌躇着,没有吱声。 “我知道你曾在黑冰台服役,黑冰台一应事务,均应承报大王,可是,本公子的事情,需要汇报给父王,本公子自然会与大王明白,不需要你在中间传来传去,若真有必要,本公子自会安排,昨晚大王折腾一趟,可是,亦并没有什么作用和意义,你报与大王,徒增伤感,没有任何结果,有何意义,你可明白?” 李左车躬身道:“诺!” “本公子观你之身手,待特种兵开始,本公子打算将你安排进训练场参加特种兵训练,你认为如何?” 李左车闻言大惊:“公子,可以中途安排人员进入?” “确是可以安排,但是,有些事情,你必需自己面对,能不能获得大家的认可,本公子无权干涉。” 李左车沉默良久,躬身道:“请公子安排。” 赢高微微瞄了一眼李左车,眸中闪现寒光:“李左车,本公子知你是楚人,亦知你居秦期间,并无触犯任何秦律,但是,汝需明白,区区楚地,在本公子眼中,可有可无,华夏人,炎黄魂,不是嘴上轻轻的喊一声口号,而是要刻入骨子里的灵魂,本公子知你独擅黄老之术……” 说到此处,赢高话语一停,而李左车,却是已然骇得面无人色。 心底最深处的秘密,虽然赢高嘴上没有说出来,但是实际他之所思所想,已然全在赢高心中。 骇然的,李左车望向了赢高。 “你不必如此惊慌,若本公子有歹意,你已然死去多时了,告诉你这么多,只是希望你能够在正确的时候,做出正确的选择,左车,你有大才,本公子实不愿勉强于你!” 李左车,一声不吭的,连连叩首! “若是想要世道稳定,一心为民,当世唯大秦尔,世贪图功名,亦唯大秦尔,本公子料你除却心念故土,只是心系黎民,念在百姓罢了,安排你去特种兵,亦是为增强你的自保之道,以你之命运,念念均与事业错过一线,生不逢时,本公子仅此一言,他年若有所悟,本公子定以礼待之。” 李左车再次叩首首。 赢高摆了摆手,“你之亲属,本公子在高陵定然安排妥当,你可安心,既已如此,你即去吧,此几日,安心陪护一下亲人。” 李左车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激荡,跪伏于地:“谢三公子大恩!” 赢高摆了摆手,示意其自去。 第65章 拍卖行开市 随着时间的流逝,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之声,没隔多久,一阵噼哩叭啦的声音传了过来。 而就在此刻,赢高突然发现,这个是爆竹的声音,爆竹,在这个时代里面,仅仅是取竹子,切成一截截的,然后再用火烧,会发出劈啪的声音,若是以金属容器,例如古之三足鼎,会使竹子在爆破的时候,再敲击在金属的面上,此里,多用于驱逐鬼怪或迎神。 而开市,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形成正式的潮流,但是已经有了基础的雏形,也有了一定的规则和认知。 赢高顿时低头,思索着自重生而来的一切,然后,亦再次规划着后续的一些计划和动作。 不久之后,随着阵阵的人声响过,赢高示意墨染将投影打开,然后,关上房门,房间内静了下来。 镜子里面,投影着的外面舞台之上,空无一人。 赢高盯着空无一人的舞台之上,脑中却犹在思索着后续的一些事情和计划。 “吱吖”一声响过,随着房门门的打开,外面嘈杂的声音亦是随着响了起来。 扶苏带头,走了进来,而随着扶苏的进入,尉缭、李斯和莫离三人,亦是紧随扶苏走了进来。 赢高看着进来的几个人,脸上的思索之色,一闪而逝。 扶苏没有理会赢高,径自走到一边的椅子之上,弯腰坐下。 尉缭、李斯和莫离三人正欲行礼,扶苏摆了摆手道:“不需如此多礼,想来,三公子也不在乎,有事说事就行了,如果无事,就静待着拍卖会召开。” 三人脸色微红,各自没有说话,而是在赢高旁边,各自找椅子坐了下来,眼睛紧紧的盯着对面的那张镜子。 赢高微微颔首,墨染亦随即上前,去将声音打开了来。 随着声音的打开,外面的阵阵嘈杂之声,随即传入了房间。 而正在此时,镜子里面的舞台之上,慢慢的出现了两个人,两人一前一后,缓缓的进到了舞台的正中央,正是萧何和姜超二人。 随着二人的站定,舞台之上,缓缓升起了一根细长的棍子,正立在二人的面前。 萧何双手虚抬:“众位,众位,还请众位静声……” 随着扩音的传送,台人众人均是满脸好奇的四下打量。 “感谢众位光临本行的开市,我二人,添为此行的掌柜,本人名叫萧何,我旁边的这位,则是姜超姜掌柜。”语落,两人在台上拱手不停的对着台下各个方向示意。 台下亦有数人应道:“萧掌柜的多礼了,赶快进行吧,我等都快等不及了。” 萧何和姜超互望一眼,姜超双手抱拳,微微拱手,缓缓退下了舞台。 台上萧何接着道:“众位既然如此要求,那下面的几场拍卖,则由本掌柜亲自主持,不过,拍卖规则则先和大家说上一说……” 随着萧何的声音,台下众人均是凝神倾听。 “相信每个登上二楼的贵客,手里均领到了号牌了……” 随即,台下有不少的人,高高举起一块木牌道:“领到了,领到了……” 萧何继续把手虚按道:“所有持有号牌的人,在竞价之时,依次竞价,竞价时需将手中之号牌举起,以便拍卖行记录,否则,若是某人拍下了,而被另外之人兑换去了,那么,这个拍卖亦没有了意义不是,我想众位也是不会的同意的吧。” 顿时,台下众人哄堂大笑。 “另外,则是每次竞价,则有规则,最少不能少于多少,例如,我说每次竞价100钱,则举牌一次,没有出价,则是在当时价格之上,增加一百文,诸位了解否?” 台下顿时有人高呼道:“萧掌柜的,这个我们都知道了,快点吧,我等都快等不及了。” 萧何在台上微微一笑道:“好好好,众位,众位,还有最后一条,则是无论是谁,则不能虚抬价格,若是中价者,不能出具或者提供相应的金钱的话,那么,一是本拍卖行会继续追究中价者的责任;二是,其所有家族、势力,亦或是其本人,则永远不准进入本拍卖行购买任何东西,而本拍卖行,乃至后续之商行,依或是本拍卖所关联之任何商铺,均不再与其有关联之人有任何交易。” 此言一出,台下众人纷纷骇然,无不轻声的“咦”了一声。 紧接着,萧何就道:“那么,就由本掌柜的,来开启本行的第一次拍卖,他就是由大秦三公子所创造的,桌椅一套,一共三桌,一十七张椅子和四张凳子,具体是方桌一张和配套八张椅子、一张圆桌和配套八张椅子,以及茶台一张和一主四副一椅四凳,此套家具,整个高陵工坊以后,每年只生产60套,每月仅有五套,此次拍卖,乃五套之中的第一套,由墨家巨子墨工亲自署名,高陵工坊出品,各位,想一想,大王和众位大臣之朝堂之上,所坐所用均是高陵工坊生产,而此每年仅有的六十套家具,还新加了巨子墨工的署名,整个中原,一年不过六十套,能否为了整个中原的前60之一,就在今朝了,此套家具起拍价:一千钱,每次加价不少于一百钱,众位,第一套家具开始拍卖……” 随着话音刚落,台下众人还没有适应过,纷纷还在思索萧何话中之意的时候,突然,众人之中一人高高举牌:“2000钱,我王家要了,不但是造工仔细,还有墨工巨子的署名,可以留下当作传世之物了。” 随着此人的话落,众人心中此刻才明白,无论是因为和朝廷的同一工厂,亦或是墨工的署名,哪怕只是奔着每年仅有的那六十个名额,都不止一千钱。 顿时,数个牌子几乎是同时高举,众人几乎是同时喊道:“我出……” 而其中,最高一人,赫然出价3000钱。 萧何在台上高声喊道:“16号,16号出价3000钱,同时,请众位尽量不要同时竞价,否则,若是同一价格,又是一同喊出,则由哪家来负责呢。” 台下众人这才相对稍稍安静一点。 而此时,靠近楼梯的角落位置,突然一人举牌道:“十贯钱。” 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顿时台下很多人微微惊愕的望向了举牌的那人,只见那人一副长衫打扮,头系黑巾,众人顿时明白,是哪家的仆人,代为叫价的。 萧何则是在台上,高声喝道:“59号,出价十贯钱,还有没有人更高的,这个月仅有的五次机会,若是没有赶上,则只有等到下月了,而且,价格还可能会越来越高。” 而房间里的李斯,听到萧何的声音,则是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扶苏和赢高微微眼角扫了一下,嘴角微撇,知道这个59号是李斯的仆人了。 而外面台下,则是一连又有三个叫价喊起,而竞拍价,已经到了二十贯钱。 萧何在台上,则是连连的大声吆喝。 突然,台下中央位置,一人举牌站起道:“本人出价一套一千贯,而且是五套连拍,若是无人超过,那么,本人就代表掌柜的,谢过诸位相让了。” 而赢高和扶苏,闻言则是相顾微微骇然,五套家具,就是五千贯。 而莫离则则站了起来,微微躬身道:“公子,这是大掌柜的意见,一是为拍卖行增光,二是,若是之后,任何一场家具的拍卖,低于这个价格的,都由大掌柜的收了,因为,大掌柜的相信,这套家具,远远不止这个价格。” 赢高心里微微震惊,一是震惊于巴清的大手笔,二是,为巴清的动作点赞,看似不起眼的一个动作,然后,实际上则是堵住了赢高的手,不能再私下相授了。 赢高微微颔首。 而此刻,外面那个则继续道:“当然,以后若是有此家具拍卖,价格低于千贯的话,则依然由本人按照千贯价格一直收购,直至停止生产或者每年限额卖完。” 而此刻,台下众人无不大惊,良久,人群之中一人举牌:“一千一百贯。” 而刚才那人,则是平静的坐了下来,没有吱声。 而随着那人的落座,萧何在台上看了一眼,赫然是3号。 而就在此时,又有三人竞价,价格已然升到了一千五百贯。 此刻,众人都在思索,在叫价是否合适的时候,3号那人再次站了起来,举牌道:“2000贯,还是五套连拍,亦如之前一样,若是低于2000贯,本行直收。” 而这个态度,彻底激怒了台下的众人。 一个年轻的公子模样突地站了起来,怒道:“外来之人,竟还敢在咸阳如此,本公子出价3000贯,若是你超过此价,那便拿去吧。” 萧何打量一看,不是赢或是谁? 却见到3号那人,眉头微微一皱,平静的坐了下去。 而萧何此刻,已经于台上高呼道:“3000贯了,5号出价3000贯,还有没有更高出价的?” 随着萧何的声音,台下众人无人出声,萧何此时已经在台上数时了:“第一次出价……第二次出价……第……” 正数到个第字的时候,突然,三号又猛然起身,高举号牌道:“5000贯,最后一次出价,5000贯,依然一样,五套连拍,若是高于此价,本行则不再竞争了,若是低于此价,本行则直接以5000贯尽数收之。”说完,没有理会众人,径直坐下了。 而此刻,整个拍卖行,无论台上台下,众人均是愕然了。 即便是房间里的众人,除了赢高以外,其余人等亦是相顾愕然,只有赢高,长叹了声,没有说话,心底里却是为巴清的眼光而赞叹不已,同时,亦为巴清如此的帮自己而心存感激。 良久之后,萧何才在台上道:“五千贯,3号出价五千贯,若是没有更高的出价,那么,这个月的五套家具,俱全部由3号拍得。” 还没有等得众人说话,一个声音传来:“也罢,6000贯。”说完,一个号牌举起,却是59号。 3号微笑着看了一眼59号,没有说话。 随着萧何的三声报时,第一套被59号拍,而随后的第二、三、四,亦是均以6000贯的价格被人拍走,反而是最后一套,被拍出了8000贯的价格,被王家拍走了。 随着五套家具的拍卖完,众人均是一脸兴奋,萧何而此时,又于台上道:“第二批拍卖品,大秦地酒,天酒亦有称呼为大秦王酒,已经被大王指定入宫了,此次拍卖的,是仅次于大王专用的地酒,且仅此一家,别无分号,一坛五斤,善意提醒,此酒不可多饮,每次最多不过三两;起拍价,一百钱,每次加价,不少于十钱,竞价开始。” 台下还没开始竞价,就有人追问道:“萧掌柜,此酒限量否?” 萧何微一沉吟道:“因为此酒制造之法极为特殊,每次产量极低,目前,拍卖行中仅有50坛,大掌柜曾言,此酒已然在短时间之内,不能再扩大生产了,是以,本掌柜的估计,一旬之间,本店仅能拍卖两次,一月的产量,暂时亦不会超过200坛。” 而随着萧何的刚落,马上有人举牌:“我出一千钱。” 萧何微微笑着摆了摆手:“众位稍等,是本掌柜的没有介绍清楚,大掌柜的曾言,此酒放置的时间越长,其味愈浓,若是存放时间在十年左右,其味道,甚至有望超越天酒。” 而就在萧何此话一出之后,台下众人均是相顾骇然,存放十年之后,其味道还将超过大王所饮之酒,那岂不是……想至此处,众人均是脸上放光。 而那3号,更是直接举牌道:“本行出钱每坛百贯,若是有人更高,则是不超千贯,则尽数由本行购置。” 而房间内的赢高,则是微笑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然后轻声的道:“莫离……” 莫离急忙上前道:“公子!” “告诉清姨,不必如此,若是有需,尽可直接联系我,或者让老村长告诉我亦可,待本公子得以出宫之时,必将一见清姨。” 莫离急忙躬身道:“诺!” 第66章 拍卖结果 拍卖里,随着3号那人的声音,台下众人均是纷纷大怒: 若是此种买法,还开甚拍卖会,直接你一家买断即可。 而3号则是一句话,让众人无不面面相觑:“拍卖,则是出价高者一方所得,有能耐,就出价比较,若是不能,就闭嘴!” 嚣张一话语一出,即便狂如赢惑,亦是不禁心虚的低下了头。 而就在此时,台下一个身着华丽的富商模样之人,举牌站起:“江南道,2000贯一坛,连拍十坛,敢问公子,可否割爱?” 萧何凝神观看,却是23号。 在台上高声喝道:“23号,出价2000贯一坛,十坛连拍,还有没有人超过此价的?”萧何的声音,随着扩音器,在拍卖行二楼形成了声声回音:过此价的…此价的…价的…的…。 最终,五十坛酒,3号一坛也没有拍到,尽皆被众人拍走,而此刻,众人均是一脸好整以暇的望向了3号,反而3号,则是脸色平静的坐在那里。 而五十坛酒,则拍卖出了一共近二十万贯的天价,远超家具的拍卖价格。 而房间之内,则是姜超一人匆匆的赶到了赢高的房间。 看到姜超突然冲了进来,众人均是一脸莫名。 “公子,出大事了……” 扶苏急忙站起,一步冲到了姜超的面前:“何事如此着急?” 姜超脸色焦急的道:“院子里,钱已经放不下了……” 众人此时这才相顾骇然,是啊,单单家具,就是将近四万贯,一贯一千钱,按照现在的算法,一贯就是7斤8两,单单四万贯,就是三百多公斤,再加上这二十万贯,还有这才开始拍卖不久,若是真的再多下去,这个小院里,真的是放不下了…… 扶苏急忙道:“来人……” 而赢高则是微微的摆了摆手,进来的侍卫,随即缓缓的退出门外。 赢高望了一眼莫离道:“大哥不必着急,泉府应该离此不远吧,相信清姨亦是早有安排了。” 说完,深深的望了一眼莫离。 莫离上前道:“公子恕罪,实是大掌柜的交待,若是公子提及,则让莫离说,若是公子不曾提及,则不准莫离说出半字,还望公子见谅。” 赢高深深的看了一眼莫离:“还不快快速去处理,莫非要让大公子亲自前去?” 莫离顿时连连躬身,和姜超一并出了房间,疾步而去。 赢高开口道:“大哥,不必着急,拍卖行和其它不同,涉及人数不少,而朝廷亦有10%的税收……” 说到这里,尉缭和李斯均是相顾骇然,朝廷有十收一的税收,莫不是,只此一会儿一工夫,朝廷就收益高过四万贯还多的税收,若是…… 想到这个数字,整个大秦,现在一年的税收不过几百万贯,光这一会儿的工夫,就已经几乎占据了朝廷百分一的比例,若是…… 两人面上不禁失色,同时,偷偷的用眼睛,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高深莫测的三公子。 李斯新入军部,对赢高还所知不多,即便是水车,他还没有去见过,但是尉缭不同,高陵所有的一切,尽皆被他熟知,反而,是他看来,最不值钱的,亦是他平时一切都不曾在意的东西,今天在这个拍卖会上,竟然高过四十多万贯的收入,彻底让他懵了。 而李斯,亦是彻底的认输了,虽然之中,亦有他家所贡献的6000贯,但是比起近三十万贯,他那六千贯,就不算什么了。 “将所有钱财,存入泉府,而后续所有的支出和费用结算,亦在泉府之中完成,是长远的规划,朝廷的税收,而在每个月的月底,由泉府一次性的送进少府……” 众人均是纷纷点头称是。 而此刻,外面茶叶已经拍卖完,此次,亦是仅仅拍卖了300包茶,共计又是将近二十万贯的收入,几乎每一包茶,都在一千贯以上的价格成交,而3号,终于不负重望,以一千贯一包的价格,收了一百包,而茶叶的底价,又固定在了一千贯一包。 紧接着,由姜超上台,拍卖水晶项链和首饰,彻底掀起了整个拍卖会的高潮,最终,一共20套首饰,拍出了近300万贯的价格,扶苏在房间内不住的叹道:“大秦有钱的人,还是真多……” 却不料,这一句话,竟然让房间内的尉缭和李斯二人,同时色变。 而酱油,终于没有让赢高失望,亦是拍了一瓶一千贯的价格,特别是众人听到,这几瓶酱油将是开创整个大秦新的饮食方式和标准的说法之后,更是掀起了高潮,愣是从不到一贯的价格,直接爬到了一千贯。 同时,亦是让台下休息的萧何,对于赢高更是佩服。 随着最后一个商品的拍卖结束,整个拍卖会彻底结束,重新上台主持拍卖的萧何说道:“本拍卖会,无论是在哪个国家,都属首次,而拍卖之法,亦是大掌柜的独创,若是在其它任何区域和位置,有拍卖行或者拍卖的产生,本拍卖行将直接状告侵犯拍卖行利益,若是有人想要在他处拍卖,亦可与拍卖行联系,获取同意之后才可,另外,无论是谁,只要能够其来路,均可委托拍卖行拍卖,所拍卖这收益,拍卖行十取一,做为手续费。” 最后,萧何宣布,下一场的拍卖会,将在十天后,再次举行,而拍卖行,亦将是于每月的一日,十一日,还有二十一日,按时举行。 而台下众人,闻听之后,均是两眼放光。 而拍卖行结束之后,最终核算,一场拍卖会,竟然成交了数百万贯的交易金额,占据了超过大秦一年的总收入还多。尉缭和李斯二人,傻傻的坐在房间之中,怔怔的不出一言。 拍卖会散后,众人均是不舍的,在一楼闲逛,而整个拍卖会的场景,亦随着人员的离去,而在整个咸阳彻底散开。 新的产品,新的模式,还有新的概念,以及新的知识,顿时让咸阳的众人,新鲜满满。 而赢高,在拍卖会后,则是叫来了韩信,嘱咐其先返回家,举家迁至高陵,然后,找老村长巴山,让老经村长安排住所,同时,嘱咐尉缭,务必带好韩信,韩信亦是自今日开始,跟随尉缭学习军法,虽然韩家家传甚是厉害,但是尉缭做为大秦唯一的兵圣,韩信跟随与他,亦将收获颇丰。 最后,赢高让墨染这几日,跟随扶苏一道,了解高陵的各种情况和水车的信息,以及后续的安排和布置之后,与尉缭和李斯分别,回转到了王宫之中。 初到王宫,就有侍卫报告,让兄弟二人至甘泉宫见秦始皇。 兄弟二人相视无言,各自苦笑一声,径自赶到了甘泉宫。 秦始皇看到兄弟二人进来,就急忙下了王座,冲到赢高近前:“小三儿如何了?可有不适?” 赢高慢慢起身道:“父王,儿臣已经没有大碍了,昨晚服药之后,休息一晚,已经没有多大影响了,只是,尚且不能用力和稍大的活动,只能轻轻活动一下。” 闻言,秦始皇脸色一板道:“稍微活动也不行,乖乖的到座位上坐着去。” 赵高在一旁,急的干瞪眼,却是不敢发出一言。 秦始皇摆了摆手,示意赵高和一众人等退下。 赵高眼底凶光闪过,自从赢高伤后,他是越来越不受重视了,之前,无论什么事情,秦始皇从来曾背过与他,但是现在,只要赢高在声,他必然被撵将出去。 不提赵高,单说宫内父子三人。 秦始皇呵呵笑道:“你们兄弟二人好啊,一场拍卖会,竟然收获堪比国库。” 赢高叫屈道:“什么叫我们二人好,父王你就没有拍卖行的股份?噢,地了,朝廷还有十收一的税收,单单父王一人,就占了三万之多……” 说话的声音,随着秦始皇的脸色,越来越小,最后,甚至不闻其声。 秦始皇黑着个脸,瞪着赢高,赢高亦是不甘示弱的,瞪向秦始皇。 扶苏谨慎小心的看着互相瞪眼的父子二人,伸手欲拽赢高的衣袖,却见秦始皇突然大笑出声。 赢高亦是脸上笑意连连。 “爹,几个事情,有的你要小心了,而有的,儿臣以为可以提上日程了。” 秦始皇微微诧异的道:“噢?” “首先,今日之拍卖会,爹你难道就不心惊,儿臣原本预估,最多能够拍得一百万贯,已经是侥天之幸了,可是,结果呢,几乎翻是数倍,这可不是十贯二十贯的翻倍啊,是以百万贯计的翻倍,即便是30万大军,一年出征的费用才有多少,单单今日拍卖会的收获,就足以供养百万大军征战数年了。” 秦始皇脸色阴沉的点了点头。 赢高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扶苏,秦始皇亦是神情郑重的看向了扶苏。 扶苏沉吟良久:“父王,儿臣考虑,是自秦昭襄王以来,我大秦人,亦在此后数年之内,一是恢复了生机,二是,虽然朝廷内,国库所存并不丰富,但是,民间乃至富贵之人,已然不少,而如此现状,会造成国弱民强之势,虽然此次拍卖所得不少,但是,扶苏以为,实际占据其所持钱财的九牛一毛,而一旦民富达到一定的标准,或者是极限的话,那么,国将不国。” 第67章 父子三人论政 秦始皇随即看向了赢高。 “大哥,为政者,不能只看到一个方面,任何事情,有利亦有弊,先不谈及父王,我只问你,今日之会,你可有发现什么?” 扶苏沉吟良久,微微摇头。 “其实,今日整个拍卖会上,主要至少有三股势力角逐……” 闻言,秦始皇和扶苏二人均骇然的看向了赢高。 “其一,是纯粹的购买者,这些人,只考虑能否承受的价格,或者是利益是否在其承受的范围之内,所以,这是第一种,也是你们所能接受的一种;” “第二种,就是帮助我们的势力,比如,清姨、李斯、赢惑,虽然有时亦是无心,但是实际上,他们这么做了,而今日之所以,能够以这种高价,清姨的人,起了不小的推动作用;” “至于第三种或者更多种,则是最后这股势力,例如出现的江南道,还有拍卖水晶的那帮高价之人,我们均不得而知,甚至之中还有他国的探子,或者更多势力的人,亦或还有纯粹的商人,等等林林总总,但是,主要有一点,他们不是纯粹的为了购买产品,而是趁机了解我大秦的情况,甚至还有更多。” 扶苏愕然的微微张开了嘴。 而秦始皇,则是听的两眼放光。 “再说回帮助我们的势力,其实亦要分开来看,一是看人、二是看利益、若是不够,还要再看合作的模式,例如就说清姨,现在清姨是一心的帮助我们,亦是财富堪比大秦的巨富,可是,清姨没有野心,更是一心相助大秦,那即便如此,就可以完全放心了吗?不是的,我相信,如果不是高陵的掘起,清姨已经在缓缓的收拢自己的商行了,而且,逐渐的隐退了,但是由于高陵的掘起,还有我的出现,清姨在和我深聊之后,才彻底的改变了做法和动作的。” 说到了这里,望向了秦始皇:“父王,小三儿猜的可对。” 秦始皇微微点头,扶苏吃惊的问道:“三弟,这些,你究竟是如何得知的?” “我相信,清姨如此之做,一是为了父王,其次更多的是为了自保,因为她清晰的知道,清姨在世,一切尚可控制,一旦控制不当,当是亡家灭族之祸。” 秦始皇两眼放光的望向了赢高。 扶苏亦是一脸骇然的看向了扶苏。 “其实此事,说起来麻烦,但是实际上却是简单至极,举个例子,就以清姨举例,假如清姨不去削减商事,而是由其自由发展,或者继续发展,发么,终有一日,财富必将远超大秦,而财富的增加,竟然将会增加人的野心,若是清姨能够控制的话,那一切尚好,可是,若是清姨手下的大掌柜依或是另外在之中有着举足轻重的,要取清姨以代之的话,然后,代替清姨之后,发现,自己竟然比国家还有钱,而且,还随时可招募军队或者……” 扶苏此时才骇然的张大了嘴巴。 秦始皇连连点头。 赢高这才望向了秦始皇道:“爹,现在你明白当初我为何说,诸臣,无论是谁,都教不了大哥了吧?” 秦始皇老脸微红。 “不过,此事暂时问题不大,无论他们多有钱,我都能慢慢的给他们洗了出来,父王,新文字推行之法,朝廷必需先行改革,若是朝廷改革,必将推动新文字的推广,而大秦,亦将名正言顺。” 秦始皇微怔道:“为何?” “简单、方便、快捷,最重要的是因为纸张的发行,而原来的刻字,亦会随着纸张的传递而慢慢淘汰,而新文字,书写方便,容易理解,最重要的是传唱度高。而且若是能够在短时间之内,文字的推广和普及能够快速完成的话,儿臣还会有更多的方法,让百姓识字,明理,同时,从根部切断世家大族的垄断,从至高点,让各国臣服。” 秦始皇顿时大喜道:“小三儿还有何法?何不一一与父王道来?” 赢高小脸一垮,伸出手指,指了指脑袋。 秦始皇神情顿时一暗。 “爹你不必灰心,儿臣必然一步步的安排好,更何况,现在已经一步步的在进行了。” 秦始皇脸色一正道:“进行事情可以,但是,小三儿你必需先将身体调理好了,再去安排,这几日,你就安心的待在宫中吧。” “爹,能不能打个商量?” “无甚可以商量。” 赢高看着,油盐不进的秦始皇,无奈的垂下了头。 秦始皇和扶苏二人看着落寞的赢高,相视一笑。 好一会之后,赢高这才抬头起来:“对了,爹,还有两件事,要报告与您……” 秦始皇微微点头。 “第一,就是金钱政策,不知道朝廷商量的如何了?” 秦始皇轻轻的摇了一下头,“进度极差,可能还要你再指点一下。” 赢高微微沉吟:“这样,明天或者后天吧,爹你命周渤来宫里寻我一趟吧,此事我来安排。” 秦始皇微微颔首。 “第二:就是关于特种兵里暗探的事……” 秦始皇双眼圆睁,神情郑重的望向了赢高. “爹,这个事情,我希望您就不要再追究了,只是要把赢疾和其它四人的身后之事,安排好了即可!” 秦始皇一脸疑惑的看向了赢高。 “爹,其实,特种兵后面还有暗探不是四人,而是五人,甚至,其中一人还是首领……” 秦始皇神色不变的继续望着赢高。 “爹,死亡的那批暗探,乃是楚地令尹项燕所派……” 秦始皇眼中凶光闪过,但是依旧不出一言。 微微一顿,赢高略带伤感的道:“一共两批,一批是项燕亲自所派之人,应该就是那十一个人,与赢疾五人同归于尽……” “而另一批,虽然当时没有放弃任务,但是,亦并没有采取动作,如果这批人一起采取了行动话,那么,不但赢疾五人白死,甚至还会造成恶劣的后果……” 最后,赢高则是长叹一声道:“而这最后一直没有暴露的五人,则是楚墨,取陵氏之墨,而带队之人,则是墨子的后人,墨成。” 秦始皇则是语气平静的道:“噢,即是如此,那些五人现在何处?” “爹,儿臣已经将此五人释放了……” 秦始皇眼中凶光一闪,微微有些凶狠的道:“释放了?谁让你释放的?又是谁给你的权力,让你释放了如此人等?” “爹,别装了,我就不信,昨天黑冰台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你,既然事情你都知道了,还如此做为,是吓我呢,还是吓大哥呢?”赢高突然戏谑的对秦始皇道。 秦始皇脸上顿时忽红忽白的,老脸一红道:“臭小子,知道父王知道了,还不赶紧的如实道来。” 赢高嘿嘿一笑:“爹,其实没那么复杂,墨家一门,当年三分,墨工归队我大秦,墨侠归队楚国、而墨辨则是去了齐国,初时众人均以为我大秦归队了最差的一队,可是,众人却是都不清楚的是,为何,巨子令却是在墨工一族。” 闻言,秦始皇和扶苏却是满脸好奇的望向了赢高。 “其实,世人均是不知,无论墨侠与墨辨,有的只是墨家的理念,而只有墨工,传承了墨家的精髓。” 说到这里,赢高长长的舒了口气:“其实墨工的力量,父王已经见到了,科技才是真是第一生产力,拥有了墨工,并且能够完整利用墨工的大秦,进步是如此飞快。” 秦始皇和扶苏均是不由得颔首以待。 “至于墨辨、墨侠,一个只精于理论,而另一个,则是专职刺杀,噢,对了,之前刺杀父王的荆轲,亦是墨侠之中的一员。”赢高突然道。 而秦始皇闻言,则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所以,墨辨,有或没有,对大秦区别不大,但是墨侠,如果有机会,儿臣有机会,还是一定要争取过来的,而这五人,就是大秦,争取到墨侠的机会。” 秦始皇眼神中略带欣慰的望向了赢高。 “虽然儿臣所练之特种兵,在能力上,可与墨侠一较高低,但是,毕竟草草初创,而墨侠,则已经发展了数百年,儿臣考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而墨侠,就是大秦保持长治久安的一个重大利器。” 秦始皇突然挥了挥手道:“行啦行啦,此事你自行处理即可,墨侠一事,父王全权给予你便宜行事之权,你可自行处理,但有一点,无论何时,不可将身置于险地,你可明白?” 赢高小脸一板,恭敬的颔首道:“诺!” 秦始皇看着赢高突然间如此模样,和扶苏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最后,父子三人又商量了一下,后天扶苏和一众大臣如何去水车视察,又对如何处理赢疾和其余四人的善后事宜,一一讨论了许久。 看了看天色,秦始皇才道:“行啦,天色已晚了,扶苏,安排人,今晚在光乐宫,二位王后和你黎姨一并过去,小三昨晚,可又把王后和你黎姨吓个不轻,回来你可得做好准备了。” 闻言,赢高顿时小脸一垮,委屈的道:“爹,你可不能看着儿子被王后和姨娘狠批啊~” 秦始皇和扶苏二人,也不再理会赢高,哈哈大笑,起身而去。 赢高无奈,只得叫来了侍卫,再次老实的坐在软垫之上,被抬回了兴乐宫。 第68章 自我总结 兴乐宫当时,又是热火朝天的大半夜,宫中众人,包括将闾和华阳,还有好几个兄弟姐妹亦都过来了,即便才初初两三岁的荣禄,也被二位王后带了出来,小家伙一点也不认生,围着众人跑来跑去。 一夜无话,次日上午,秦始皇就命朝中众位大臣一起议了议赢疾和四位特种兵的身后之事,按照昨天商议的结果,没有提及楚国,而是大秦的稳定,以及五人的英勇,重点做了介绍,同时,亦是按照17日晚上秦始皇所承诺的那样,给予了追封和大量的赏赐,同时,命人在军事学院为五人铸像,做为第一批为国捐躯的特种兵,将永远在军事学院一直铭记。 最后,又将关于新文字实施的事情,安排了众位朝臣议事,拿出一个具体的方案和实施时间。 在经过了上一次赢高独斗众臣的戏码,以及李斯被安排进了军部之后,无论是儒家,亦或是法家,都不再有人牵头反对此事,新文字的实施,虽然众臣均是心有不服,但是在大势之下,亦不能推脱。 最终在秦始皇的强势推进之下,预计在六月初的大朝会之上,通过新文字方案,并且将纸张,全部由治粟内史按需采购后,全大秦各政务机构朝廷调派和分发,由治粟内史再朝廷分发,而之中,更是由于廷尉李斯的调任,再申报一个新的廷尉人选。 最后,安排所有的朝臣在公子扶苏的带领下,一起参观水力之车的应用情况和改变,然后,由三公,噢,应该是两公了,尉缭已经调任军部,但是国尉的职称虽然还在,但是基本已经不参与内政了,由熊启和隗状二位丞相为首,陪同扶苏和众臣前往观看,并于大朝议时再行讨论具体实施情况。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扶苏在咸阳宫门口,会同了众位大臣,去了高陵。 而赢高,则是无聊在兴乐宫里躺在床上数着绵羊。 脑海里却是一直在思索着,自从重生到了这个大秦国之后发生的一切。 自从荆轲刺秦王、孤身救王开始,已经两个多月了,而在这两个多月里,自己带来的改变,已经初具雏形了。 首先,后世的改朝换代的人物,除了项羽,嗯,现在还没及冠,现在应该叫项籍,按照黑侠的风格,应该不久,项羽就该被带回来了吧?唉,还要去造一下假,把项少龙的资料和信息在泗水郡下相县给弄一份出来,嗯,此事就交给萧何处理,不然,到时候项羽也是个麻烦,不管麻烦也好,不麻烦也罢,此人纯纯的一个傻直男,这个时间点,除了有膀子力气,没有任何的优点,不然,也不可能在秦始皇东巡时,说出‘彼可取而代也’的傻话了,要知道,那时,一个20来岁的人了,还能不分场合,不分人物的说出这样的话,典型的脑残加二百五了,由此推论,此人脑袋转的极慢,而且,极易受人影响,所以,带来了,先把编造的身世告诉他一遍,然后,嘿嘿……等他从特种兵里训练出来了,楚也灭了,项家也七七八八了,那个时候,还不是我怎么说都行。 项羽的问题解决了,还有就是刘邦这伙人了,现在都还在懵懂状态,别说让他们当皇帝了,现在提这个事,估计都能把他们先吓个半死,所以,从特种兵出来后,一一安排好他们的事情和工作,到时候一一全部训化了,哪个还能造的起来反,历史上造反,是因为他们顺时趋势,而现在,他们造反,就是要先把他们自己的饭碗打破,他们一个个的不先嗷嗷叫的把这帮子反派给灭咯? 萧何和钟离昧也都已经在我手里了,而英布,此时应该刚刚发送到郦山,让他先再呆一阵子,最大的boss韩信,此刻在公子我身边当侍卫了,七员八将的,几乎全被我给抓到手里了,章邯也不会有败而降的事情再发生了,等到部队改制完成,大秦内部无忧矣。 嗯,还有几个要得的人物,张良,唉,这是个刺头啊,看看情况再说吧,实在不行,就让韩信和李左车二人,总不至于拿不下一个张良。 对了,还有个毒士和蒯彻,这两人……唉,性格都有缺陷,看机会吧。 不过,蒯彻和项羽,应该是一对不错的搭档…… 想到这个点,赢高顿时没来由的呵呵笑出声来。 人的事情考虑完了,基本上后续大秦的改革和人员储备差不多了,无论文武,安排的七七八八了,再说是工农和科技的发展了。 突然,赢高想到,曾经在他上一世,看过的n多穿越体裁的小说,特别是因为某部穿越体裁的大剧火了之后,穿越成风,今天这个穿越了,昨天那个重生了,一大堆的体裁,但是,有好些本书中,曾经详细介绍道:汉朝时期,特别是前中期的一些东西,在秦始皇时期已经有了n多苗头了,比如德宏古道,蜀道铁矿,更有甚者是,还有罗马共和国的一些冒险者。 蜀道铁矿,是了,蜀道铁矿,那个卓王孙在赵国被灭后,被发配往了临邛,不是正在愁巴清的人情如何还么?这不是有了,有匠人,有资方,还有本公子代表朝廷,冶铁水泥一条龙,顺道再把德宏古道给开拓了,对啊,有了古道,还怕没有种地和造铁路? 铁路,不知道蒸汽机墨家朝廷的怎么样了,明年能不能有个结果,现在,基础版的,短短两个月,墨工就给整出来个雏形,后续再精细化,理论上,应该问题不大,再加上水力铸造和蒸汽铸造,冶炼的工艺,应该在短期内有一个飞涨的过程,若是能够提前开启蒸汽时代,那么,剩下的就只是朝廷的改制和余下四国的统一了。 朝廷改制的话,泉府已经在手了,再加上虽说是修筑道路和翻新咸阳投入是不少钱,但是实际上对于高陵来讲,却是翻倍的利润产生,若是下个月小麦再丰收了的话,短期内应该无虞粮食的问题,还有土豆和红薯的种子,应该也很快就能够实现批量种植和扩大生产了,粮食问题的解决,对大秦来说,可以说是从根本上解决了百姓的生存问题,而需要关注的重心是怎么样活的更好,活的更有水平,那么,夏无且,是了,医家,下一步,要想办法把夏无且利用起来,尽快…… 还有下一步的战略安排,唉,年纪还是小了啊,若是今年有个扶苏那个年纪,秦始皇还会这样子看待自己?必竟,不到十岁的年纪,确实是小了点。 看来,要尽快成立战略指挥所了,无论是科研、军事、工家、亦或是商业,甚至于还没发展的航海,以及民生的肉食,一个人来做这些事,终究还是人力有时穷啊。 就这么着,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着,昏昏沉沉,赢高又睡了过去。 一觉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赢高浑身一个哆嗦,蓦然间惊醒了过来,伸手就抓向了空中…… 突然,旁边伸过来一张大手,伸手就握住了赢高的小手:“小三儿,怎么了?没事吧,父王在这,父王一直在你身边,勿惊……” 惊醒的赢高,犹自沉吟在睡梦之中感觉,突然被秦始皇一把抓住了手,仿佛溺水之人突然捉到一根岸边伸上来的棍子一般,紧紧的抓住了秦始皇的大手,秦始皇见状,不由的心里一痛,张开双臂,紧紧的将赢高搂在了怀中…… 突然间梦中惊醒的赢高,被搂入宽阔的怀抱之中,亲切、关爱和丝丝怜悯的情意,充斥着赢高的心头。 好一会儿之后,赢高突然感觉,有些话,还是告诉秦始皇会比这样更好,猛然间挣开秦始皇的怀抱。 “爹,我想还是把所有事情,先一一告诉……” 话还没出口,就看到了秦始皇眼中含着泪,用手盖在了赢高的嘴唇之上。 “别说了,三儿,父王不好,不能够给你们兄妹还有秦国百姓一个安全的家,反而这一切都要让你这个不满八岁的孩童承受这一切,是父王不好……” 赢高顿时诧然的望向了秦始皇,这还是那个一生崇尚霸权,霸道治国的秦始皇吗?从不言退,永不言错的大秦祖龙? 随即,心中了然,更是明白了,最近这段时间,秦始皇的变化如此之大的原因,同时,更加是因为咸阳城的翻新、武器的变革、训练兵的出现,和即将成立的特种兵、再加上水车的震憾以及一切一切的变革推动,让他知道了,原来,这一切,都因为赢高而变的更好,但是,这个能够令大秦变的更好的儿子,却是因他而宫门喋血,自那之后,秦始皇才开始反思,然后,每天都在变化着。 但是更让秦始皇难以接受的,是一生要强的他,最终,竟然要靠着这个不满十岁的三儿子,才能够达成这一切,而最终这一切,竟然要全部压在一个七八岁的稚童肩上的时候,让他心中更是深感挫败。 可是,在深感挫败的同时,更是深深庆幸,这个带来一切改变的人,是他的儿子,一个曾经他从没真正在乎过,在意过的三儿子,让他提前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同时,亦为整个世界之大而震憾。 最终,这一切的一切,造就了今天的秦始皇,有了温度、有了情感、同时,更是有了深深的人情味的秦始皇。 看着怔怔的三儿子,秦始皇用衣袖轻轻的拭了拭眼角的泪水。 “小三儿,现在你什么都不用说,父王等到你能说的那一天,我们父子俩再促膝长谈,现在什么都不用说,一切的一切,父王都明白,只要父王知道,小三儿一切都是为了父王,为了大秦就可以了,小三儿,孤的好儿子,不用着急,慢慢来,有父王在,哪怕是父王不在了,你还有扶苏,不用着急的,慢慢来……” 赢高心神激荡之下,亦是眼角含着泪水,呢喃着说了一句:“父王,明天让萧何……”话没说完,又沉沉睡了过去。 秦始皇看着怀中那个沉睡的小脸,苍白的小脸上,泛起了丝丝红润…… 终于,在赢高再次睡熟之后,秦始皇将赢高轻轻的放回了床上,去了信宫…… 第69章 工业发展的代价 次日一大早,赢高被阵阵欢声笑语惊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目光所及,一个雍容华贵,温柔贤淑的妇人出现在了眼前,仔细一看,不是自己的母亲——敏代公主是谁? 连忙挣扎着起身要施礼,却见敏代伸手一按,止住了挣扎的赢高:“高儿,母后这里,勿用多礼,怎么样了?身上可有感到不适?” “王后,您怎么过来了?可是什么信息让王后不安?” 敏代微微一笑:“高儿,没它,昨夜你父王深夜赶到信宫,让母后过来,陪你几日,此几日,母后与二位妹妹,可尽要宫中陪伴于你。” 赢高闻言,心里却是一怮,秦始皇的这个改变却是够大的,从原本的基本不在乎皇宫的事宜,到现在,竟然能够让二位王后和黎姜阿姨一起过来陪伴自己,这对于从不相信家庭的任何人的秦始皇来说,这个改变,可以说是从根本彻底转转了认知一样的困难,可是,这一切,竟然全部是在自己不知不觉中,秦始皇就改变如此之大…… 闻言,赢高挣扎着从敏代的手中,坐起了身子,双手叠放,恭敬对着章台宫方向,施了一礼:“谢大王爱护!” 敏代爱怜的看着眼前这不满十岁的稚儿,心内顿生自豪,心中暗叹:“虽然扶苏非是自己亲生,乃是黎姜之子,但是,自己亦是因扶苏而立后,同时,无数年以来,和黎姜相处,二人情同姊妹,虽非姊妹,但胜似姊妹,而眼前这个赢高,却是实实在在的自己新生儿子,和阳滋一样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却是在小小年龄,就发挥出了诺大的能力和作用。” 此时,外面听闻房间里声音的郑妃和黎姜,以及荣?走了进来。 “哥哥,哥哥,哥哥,你好…好…点了吗?”荣?一马当先,奔到了赢高的床前。 赢高看着两三岁的小荣?,心底里却是感概万千,这个尚未成年的弟弟,却是在历史上,连个名姓都没有留下,只有一块玉佩能够证明存在过痕迹的荣?,这刻,却是活生生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一边还稍微有点口吃的给自己问着好。 眼中怜爱之意大增,伸出双手,轻轻的按在了荣?的双肩之上:“小荣?,哥哥很快就好了,你有没有听话,乖乖的吃饭?” “哥哥,哥哥,荣?好乖的,父王、父王昨天都夸,荣?好乖……”荣?板着个小脸郑重的道。 赢高闻言,呵呵笑道:“好好好,弟弟真乖,来,等哥哥起来,再陪你玩好不好?” “好好好……荣?等哥哥起来,陪荣?一起玩儿!”说完,兴致冲冲的跑到郑妃面前:“母后,母后,哥哥答应陪荣?一起玩了……” 赢高这才微微拱手道:“见过王后、黎姜阿姨……” 郑妃道:“好了,不需如此多礼,来,快快起来,洗漱一下,昨天听大王说,你又是伤心,又是失落的,这不,从今儿起,我们三姐妹就好好在这陪你几天,你可不能耍耍小性子……” 黎姜亦是莞尔一笑。 赢高亦是第一个,享受了可能连秦始皇都没有享受过的待遇,在二位王后和一位姨娘的照顾之下,起身洗漱完毕之后,吃了一颗鸡蛋,喝了碗白面煮的粥。 餐后,一行五人,正坐在院中闲聊,侍卫来报,博士周渤和萧何二人奉旨进宫,求见公子。 赢高闻言大喜,和二位王后与黎姜一互望一眼,微微点了点头,急忙命人请进来。 敏代连忙起身道:“高儿,你有事安排,母后和二位妹妹先行进屋中哄哄荣?,事毕之后,再行闲聊。” 说完,三女起身,抱着荣?进了房中。 赢高连忙拱手相送。 不多时,周渤与萧何二人,联袂而至,见到四下无人,而赢高又躺回了靠椅之上,萧何开口道:“公子这是起不来了,刚刚辛苦了几天,这又躺回去舒服了……” 赢高白了一眼萧何:“你道本公子想躺回来舒服,若不,赶明儿,本公子亦让萧主薄也舒服舒服……” 萧何连连躬身道:“不敢不敢……” 三人齐齐哄笑。 玩笑开罢,萧何正色道:“不知公子叫萧何与周博士同来,有何要事?” “大王近期要推行新文字之方案了,不知道现在落地计划实施的如何?” 周渤与萧何二互视一眼,眼中不禁骇然,周渤躬身道:“公子,何以速度如此之快?” “新文字推行,事关数项事务的基础进程,不能再拖了,而且,训练兵8000以,虽然不能尽数识字,但是基础的识字之法和用法应该基本都会,区别只是写法与用法稍有不同罢了,难道说,不会写字的人,就不会说话了?” 周渤微一沉吟道:“公子,理是同理,但是,新文字之写法与构造,完全与现在的文字,从根本上就有大不同,而且,虽然新文字易于书写,但是,习惯不是朝夕之间可以改变的,需要过渡。” 赢高闻言没有理会周渤,而是望向了萧何:“萧何,现在商行和拍卖行收益如何?” 萧何微一思索便道:“公子,现在商行,依旧是货不应售的情况,而数大工厂,已经加班加点的生产了,特别是纺织,在公主和美女二人以身带动之下,产量已经翻了五倍之多,但是,仍然供应不足,而纸张,本来已经初有富裕了,但是,昨日治粟内史突然下令,纸张优先供给内史府,而铁制农具,更是产能严重不足,现在,商行一月之销售额,约在百万贯左右,而拍卖行,加上拍卖所得,预计将在千万贯。” 赢高沉吟了一下,“若以,无论高陵亦或是咸阳,只要是高陵所属,无论工人亦或士兵,识字二百,月钱加一钱,识字五百,加二钱,千字以上,最高加四钱,先生以为如何?” 萧何沉吟了一下,“公子,若是如此,等若以月钱百万贯鼓励识字,商行之利润,将尽数赏赐出去。” 赢高咬了咬牙:“就如此处理,以我大哥之名义,你回来将此事禀报于大哥,务需尽快推进新文字之方案,若是此法得行,就可开展扫盲,到时,投入更多,而高陵,传令下去,保证安全和村民收益的前提下,尽快提高产能,无论是造纸、纺织,亦或是农具,优先,这是利国利民的政策,绝不可马虎。” 萧何和周渤二人互望一眼,无奈的点头道:“诺!” “现在咸阳翻新情况如何?” 萧何躬身道:“公子,实际进度,可能远超公子所想,原本预计半年甚至到一年的工期,包括到高陵的直道,很可能,一个多月后,就全部完工了,为此,墨家在水泥改造上,已经废了十几个人了……” 赢高闻言吃惊道:“为何?” “公子,实乃石灰石粉碎,确实太过于消耗人力,墨家子弟之前,一直以人力粉碎并搅拌,直到在水力车开始制造时,墨良受水车启发,才利用蒸汽,现在又有了水力之用,才彻底改变了粉碎伤人之事,其实,之前,不止是墨家,高陵甚至还流传出了石灰吃人的说法,只是,一直没有告诉公子罢了!” 赢高心里一怔,顿时联想到了,最初的时候,工业革命开始的时候,不正是由大量的人命试验,才初步开始了工业革命的步伐,但是,在工业革命的进程中,不知道填进去了多少人命。 想至此处顿时恨声道:“为何此事无人禀报于我?” 萧何一怔道:“公子,之前墨家在创新之时,亦是屡有人员伤亡,初初以为是正常现象,直到后来,发现是可控的,只有长期搅拌石灰石的人,才会出现此种现象,所以,就一直控制着人员轮换,而没有告知公子,再到后来,因为咸阳的翻新,一再的需求量增大,墨家之人实在没有办法,再次增加了工作量,才出现这个情况,而那个时候,墨家又刚刚犯了大错,所以……” 赢高恨声道:“可还有此情况?无论各个工厂?” 萧何犹豫了一下道:“原本、无论是纺织厂、造纸厂、玻璃厂,高陵的所有工厂都有这种情况,但是现在,已经基本没有了,因为蒸汽机的使用,还有水力车的使用,已经将此类工厂尽数替代,所以,就是之前,发生过一些这种事情,而墨家皆已经尽数处理完善,没有造成影响。” “一共有多少人受到了影响?”赢高心有悲切的道。 萧何微一思索才道:“计有一万多人,其中约有三千人,已经双手受伤,但是影响不大,只是胳膊变形,其余依旧可以从事稍轻的,亦或是不需劳作的岗位,余者伤势皆轻,并不影响到后续生活和工作,只是皮肤溃烂,现在还要休养。” 赢高考虑一了番:“这样,伤势严重者,补贴一贯,轻者,补贴1000钱钱,每月月钱照常发放,直到新工作安排完成;然后,命人将此批人员,皆数授与新文字,本公子对此批人,不能弃之不理,亦不可让人轻视,若是能够快速,最多三月,此批人将可在百姓之间,创下不世之功。” 萧何和周渤二人眼中一亮:“公子大善!” “那关于此批人的识字问题,需要尽快安排人员,给予落实。” 二人齐齐躬身道:“诺!” 第70章 八部一寺一府 看着二人爽快的应承之后,赢高微微沉默一番道:“萧何,不知道高陵现在复合纸技术如何了?” 萧何闻言,急忙道:“公子,复合纸技术,目前还是有些厚,而且,特别是关于纸中间层次的压制和处理问题,一直没有得到有效改善,截止至日前,听闻墨良道有一个人,提供了一个思路和方案,再通过蒸汽压的方案,已经基本解决了,但是具体的要求和实际情况,要等到公子回到高陵去确认,而且,听闻那个人还在等待公子召见!” 赢高闻言顿时好奇心大起,关于纸的进度问题,已经停滞了很久了,一直没有得到有效的进展,而只是一个人,提供了一套思路和方案,就能够获得极大进展,于是连忙追问道:“此人是谁?” 萧何却是眉头一皱,语气颇有不悦的道:“公子,据说是宫中一个优伶,名字叫做优旃(zhān)。” 赢高一听顿时来了兴趣,据他所知,优伶是在秦朝的一个工种,主要是负责祭神时用歌舞戏谑来娱神的人,实质和现代的是娱乐人差别不大,但是那个时候,已经有了明确的分工了,专管歌舞的叫做倡优,从事笑谑的称为俳优,吹打器乐的是伶优;还有一种说法认为男的称“优”女的称“伶”。 至于这个优旃的人,印象中他好像还有看到过,历史上称其为唯一当面再三讽刺秦始皇反而因此享福得以终老的人。 不过,在看到萧何的脸色之后,却是淡然的道:“怎么?先生莫非对此等人心有不满?” 萧何连忙躬身道:“末才不敢,只是,此等无聊之人,萧某实在不屑为之。” 赢高嘿嘿一笑,没有理会这事,而是道:“既然如此,那就23日吧,大朝会之后,本公子就即行返回高陵了,切记,定要善待此人,或许,他能带来一种不同的生活方式。” “诺!” “另外,关于之前提过的金钱政策的事,你们有什么想法?” 萧何和周渤二人互望一眼,眼中各自露出希冀之光。 周渤躬身道:“公子,关于金钱政策之事,渤确系曾深入了解,现在整个大秦,基本是以大秦的半两圆币为主,但是,亦有前赵韩的釿布梁二釿和三孔布币,楚国的蚁鼻钱反而是市场上除却大秦圆币之外量最大的,再有就是燕国的刀币十余种,另外还有贝币数种,而且,即使是楚币的蚁鼻钱亦有数种之多,是以,极为混乱。” “那二位可有好的提议?” 周萧二人对视一眼。亦是周渤躬身道:“自上次公子提及金钱政策之后,渤不敢有丝毫怠慢,和诸同寮以及朝中赢少府,李副总司令国尉大人等谈及之时,亦有诸多建议,不过,众人均以,以秦半两之圆币为基,改制为内方外圆之币,通行天下,以取缔市场上的诸多货币,而现有的诸多货币,亦以固定时间,前往泉府兑换。” 赢高思索一下,如果以现代的元角分的定义,大秦时期的货币精细化精度还远远达不到分值的定义,除非,大秦能够在短期内能够让百姓的素质达到一定的标准,而且,分值的定义,在生活达到一定的标准之后,亦会被取替,是以,分值可以直接忽略到不取,那么,就剩下了元和角,以一角替代一个钱或者一个半两……嗯,完全可行,就这么来。 想至此处,赢高就看向了周渤和萧何二人道:“可是,二位是否可曾想过,如果按照军需,或者大额购买之物,就如拍卖行之物,动辄数万、数十万之数,可否便利?” 二人眉头紧皱,陷入了苦苦思索之中。 蓦然,萧何眼前一亮:“公子,若是以朝廷泉府的名义,发行银票,而银票则以公子最新研究的复合之纸,则……” 周渤闻言,亦是眼中光芒大现,连连点头。 赢高呵呵一笑道:“又何需以银票如此麻烦,直接等同于半两通行岂不更好?” 一句话,说的二人眼中精光大涨。 “既然此法可以,汝二人,可以以此为方案,发行以元、角定义的金钱政策,角为一角、二角、五角三种,元以一元、二元、五元、十元、五十元、和百元数种,一元等同于十角,一角等同于一个钱或者一个半两,而一元等同于十角,如此一来,大秦的金钱政策,就可以完整的通行天下了,你二人,需尽快列出方案与本公子;而泉府之事,萧何可转告莫离,22日下午,本公子欲与清姨一谈,可确认清姨是否方便。” 二人齐齐躬身称“诺!” “另外,萧何,关于拍卖行和商行之事务,姜老处理的情况如何?” “回禀公子,姜老确系非常之人,无论商行,或者是拍卖行,其所掌握之经验,萧何拍马难及,日常之许多事务,何亦多得姜老指点,才免以犯下大错。” “噢?”赢高顿时吃惊的道:“竟致于此?” 萧何躬身道:“确系如此,姜老之经验丰富,做事之历练,萧何钦佩。” 赢高微一思索:“既然如此,你可回来径直与大公子联系,尽快组建高陵的管理层,以大公子为首,你和巴山为辅,具体看大公子如何安排,以负责整个高陵的事务安排,不能所有的事情,都等着我一个人来安排。” 二人齐齐躬身道:“诺!” 赢高摆了摆手道:“那就如此吧,若无其它事情,尔等且先回去吧。” 二人齐齐躬身施礼后,缓缓退出了兴乐宫。 如此一来,赢高彻底过了几天的消停日子,唯一不舒服的,就是天天被二王后和黎姜逼着喝那个难以入口的药。 经过了几天的休养,赢高终于又能轻松的迈着步伐,在22日这天一大早,辞别了二王后和黎姜,参加了大朝会。 而就在这一次的朝会上,秦始皇第一次刻意的使用了“朕”这个称号,且敕令,此字以后为皇帝专用语,大秦国,改称为大秦帝国,至于新文字方案和具体的事务,众臣协商之后,在下一次朝会之上协议通过。 其后,众臣又对水力之车,给予了高度评价,对于全国发行的情况,亦是全朝会通过,且着治粟内史全力推进。 接着,对于训练兵的安排,新建独立团,任命章邯为团长,暂时与王宫侍卫营对调,由侍卫营全员接受训练,至于具体安排,由军部自行制订方案,报秦始皇批准后,执行。 而秦始皇,却在最后,提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提议,着熊启、隗状二人,拟定关于工事卓越的人的荣誉爵位之事,因为水力之车的缘故,朝中大臣却是没有太大反对,因为没并有具体的实施,只是由左右二位丞相撰写方案,是以,并无太多人反对,仅是以周青臣为首的博士府和孔甲的儒生团们,大大不满。 看到秦始皇如此行为的赢高,改变了原来议定的朝会结束之后,即行返回高陵的决定,在朝会结束之后,静静的立在了原地。 待得众臣一一离开之后,秦始皇这才挥手,又将赵高和赢骁众人撵了出去,宫中又只剩了父子三人。 秦始皇好整以暇的看了看赢高:“小三儿,歇息了几日,你不是要赶去高陵的,朕还听说你命人叫了巴清去往高陵协商要事,为何又留在了此处?” 赢高白了一眼秦始皇:“爹,不习惯就别用了,反正就仨,又没外人,寡人也好,孤也罢,你习惯啥用啥!” 原来,自秦始皇一统六国之前,朕之一字,多是用来做为第一人称使用,就像现代人用的我,而还有其它的用意,例如卯榫结构中产生的裂缝,亦用此字来表示。 秦始皇哈哈一笑:“小三儿,所为何事,又令你如此不快?” “爹,明明说好的,先推行新文字之方案,可是,为何你又将国号和体制一并更改了呢?”赢高忿忿的道。 秦始皇目光深邃的道:“既然大秦以华夏人、炎黄魂,皇家正统示人,行任何事,当行正坐端,大义之下,才能盛气凌人,不战而屈人之兵,寡人思及此情,心血澎湃,是以,才有今日齐头并进之势。” 赢高委屈的道:“可是,爹你如此一来,将打翻儿臣的所有规划了?” 秦始皇好奇的道:“只是更改一个国号,何以致打翻吾儿所有规划?” 赢高忿忿的道:“儿臣本意是在六国一统之后,拟国号,立帝制,并改朝制,立新规,可是,父王如此一来,我大秦只是中原数国之一,岂非落人口实?” 秦始皇闻言哈哈大笑:“哈…哈…哈……谁敢口实于吾大秦,岂非无吾大秦铁骑视乎。” 赢高张口欲言,却是说不出话来。 最后,只得无奈的忿忿道:“爹,既然你如此认为,那么,便一并将朝制改了吧,我意是……” 接着,就将朝廷现行之官职体系,按照部级制,启用了吏部、户部、礼部、军部、刑部、工部、商部和御史台并大理寺,以及专事皇家事务的少府,除少府外,各部级直接向左右丞相禀报,重要事务再经由大王核准; 吏部:掌管全国文职官吏的任免、考课、升降、调动、封勋等事务; 户部:掌管全国土地、户籍、赋税、货币、官员俸禄、财政收支等事务; 礼部:掌管国家的典章制度、祭礼、学校、科举和外事活动等; 军部:掌管全国武官选用和兵籍、军械、军令、驿站等事务; 刑部:掌管审定各种法律,复核各地送部的刑名案件,以及执行和审查案件; 工部:掌管各项工程、工匠、屯田、水利、交通等政令; 商部:掌管全国的店铺、商事、市场制度和规律,商税及官营之所有事务; 御史部:成立纪律检查委员会,设立检察院,检察除皇帝和军部之外的一切事务和人为活动,有调查权,但是最终处理,以大理寺或大王批准; 大理寺:国家的法律、刑狱等事务,所有流放、监禁、斩首等一应处罚,均由其裁定; 少府变更为只负责皇家一应事务,而之前的统一财政,自此亦有了皇家专属的财政机构; 然后,又将警卫所权限从军部调整至刑部,而刑部权限,亦由原来的直接判定,报送刑部,更改为所有案件,均由大理寺审判,重大案件,三法司(刑部、检察院和大理寺)会审; 而原有的人手不足的问题,亦可由博士府抽调,或者直接由现有人员直接替换,而原九卿,则由此十个部门全部替换,负责一应的国家事务; 最后,赢高道:“爹,因为原来的大秦律法严苛,所以,新的法律,儿臣是想在新文字推广之后,推荐萧何和另外一人给您的,但是你如此心急,若是要改,现在则一并改了吧,既然是革陈推新,则一次改个彻底,反正军部已经改革完成了,而内政的改革,也是时候一并调整了,而且,三法司会审,可以最低限度的改变冤假错案的发生,当然,也不能全免,后续等这个落实了,再行发布其它的政策。” “而这样一来,勤政的君王,则可以将能力最大化,专人专事;而能力不足的君王,只要九部健在,则国家无忧。” 秦始皇和扶苏亦是一脸目瞪口呆的看着赢高。 第71章 金融方案 许久之后,秦始皇才道:“小三儿,这个莫非就是那里的处理政事的机构?” 赢高摇了摇头:“还差很远,只是草草计划而已,若是达到那个程度,爹你就完全可以每日闲情雅致的到处视察,日日仅需翻看一下文件,就知道大致的国家情况了,而非是今日你我父子三人,累生累死还达不到一点。” 秦始皇骇然的张大了嘴巴。 “而且,还有十年计划,五年规划,以及一年实施等等,这些儿臣本来打算,先行解决掉民生的问题之再一一解决的,但是父王既然心急,那么,就一次性解决了吧。” 听闻到了这里的秦始皇,才一脸尴尬的望了赢高一眼:“小三儿,可是父王心急,打乱了你的步骤?若是如此,父王马上命群臣更改?” “爹,已经下了的命令,为政者切忌口是心非,朝令夕改,既然安排了,就一次性做个彻底,如此一来,儿臣更可放手,安排其它的事情,只是,到时候,仅仅以大哥的名义就不行了,恰好,父王以此次调整的名义,将大哥直接立为太子,这样,更可防止后续生乱。” “非要立扶苏为太子吗?” “爹你还在犹豫什么?你不立大哥还有其它的人选?或者是说,你希望以后兄弟姐妹们为了个位子而斗的你死我活?” “小三儿你何如此心急?父王不过是只是改了个国号而已?” “爹,改了个国号不假,但是没有实际的支撑,改了又有何用?而这一切的动作,都将支撑着整个大秦,国富民强,而儿臣,亦不用再偷偷摸摸的在高陵小心谨慎的了。” “可是这一切又与立不立扶苏为太子有何干系?” 赢高闻言,坏了,秦老板想拽背刺我…… 急中生智的道:“爹,难道你是想一直想让我偷偷摸摸的一直这么下去?这样根本做不起来的,后面修直道、建铁路、建船厂、立商事,等等一切的一切,全部都要由国家出面,而没有大哥以太子之名配合我做事的话,总不能动不动,什么事情都要到你这里来吧?如果这样,那么,成立这个八部一寺一府还有何意义?” 秦始皇张了张口,没有吱声。 “爹,上次因为救驾之事,封我一个右庶长,当时还是廷尉的李副总司令都颇有微词,估计朝中众位大臣更是心有意见,若是大哥做了太子,这样,儿臣做事,有功就可赏,有过可罚,众臣也就没有了意见了,爹你还在犹豫什么?” 无奈之下,秦始皇思虑了一番之后,“那小三儿,以你之功,当如何封赐?” 赢高亦是思索了一番:“儿臣暂时就先领着商部的缺儿吧,不过,各职级的九卿之职,亦当改称,丞相之下为尚书,各部尚书,尚书之下设侍郎或郎中令,具体父王和众大臣商议定即可。” 秦始皇看了一眼扶苏道:“扶苏,你有何意见?” 扶苏看了一眼秦始皇道:“父王,儿臣暂时还要继续在特种兵接受训练,无论赐封不赐封,都没有问题,反而是三弟,名不正则言不顺,儿臣是想,若是可以,三弟在商事之外,还可兼廷议大臣一职,和左右丞相一起,八部一寺一府之上,配合丞相兼顾整体事务,如此一来,父王也可少了诸多事务,若有不明,父王亦可随时传唤三弟,父王以为如何?” 秦始皇赞赏的目光看向了扶苏:“扶苏,吾儿成长了!” 赢高看到秦始皇如此,知道是扶苏太子之位,已然稳了,于是躬身对着扶苏道:“恭喜大哥,赢高,见过太子殿下!” 秦始皇和扶苏二人面面相觑的看了一眼,抿嘴而笑,赢高亦是满脸笑意。 “此外,爹,还有件事,儿臣欲要你禀报……” 秦始皇好奇的看了一眼赢高:“还有何事?” “爹,现在大秦铜钱市场混乱,之前,诸国之间各有铜钱,有刀币、圆钱、布币种种不一而足,我大秦亦有圆币之半两,儿臣之前就和您讨论过,要整顿大秦的市场,同时,亦在成立相关的机构,来做金钱的存储和兑换以及配合业务,但是,儿臣一人,恐怕此事,尚不能行,所以,需要和您禀报一下,同时,此种政策,必需专人专职负责,用之好则利国利民,若是用之好,则劳民伤财,甚至动摇国本。” 秦始皇闻言大吃一惊,“何事竟然如此严重?” 接着,赢高就将高陵现在已经研发出来复合纸的事情告诉了秦始皇,然后,又将欲要在市场推广的角元方案提了出来,同时,指出,除却角的设定和元的标准之外,几乎皆是等值的价物之外,所有纸质货币,均是具备防伪码、编码和专有技术,并且会更新迭代,而大秦,亦将只接受此种货币形式,若是自发行之后,仍有以原有的方式交易或者售卖的,将追究法办。 在纸质货币之上,还将发行储值卡,每张卡的面值不一而足,但至少都是以百万元计以上的,将持有发行的卡,而此卡,则是尽数以金银钢铜四种锻造而成,面值分别对应一百万、二百万、五百万和千万;而泉府,将直接收归国有,不但将是货币和铜钱的发行机构,而且还将承接所有的兑换、存储和资金交易,以及磨损和损坏兑换,只要磨损面积不超过1\/3,由按照比例给予兑换,部分轻微磨损或者仅缺失边角的,给予全额兑换,同时,更是承担了整个大秦的经济市场的主导工作。 而且,泉府自发行之日起,更名为大秦银行,朝廷占有银行6成的份额,而剩余的四成,皇家独占两成,赢高占一成,而0.5成,已经由巴清持有了,还剩余0.5成,看看秦始皇有没有其它的想法和意见? 接着,又将如何运作和实际的操作方法,一一向秦始皇禀报,并且提出了,在咸阳长安大街,以朝廷的名义,建立一座大楼,做为银行总部,而同时,朝廷的所有人员的俸禄、亦将统一由银行按月发放,还可提供借贷业务,由银行审核其资产情况,抵押给银行,由银行评估其资产,给予一定的金钱借贷,而银行,无论存储或借贷,均有子钱收入或付出,而新文字之中,称之为利息或息。 秦始皇闻言后,犹豫了良久:“岂非寡人想印多少纸币即可印多少纸币?” 赢高闻言顿时看了一眼肤秦始皇,千古一帝不愧是千古一帝,一眼就看穿了问题的关键:“当然不行,就按现在来说,国库中所储存铜钱有多少,则只能发行多少,特别是纸币,发行多少纸币,则一定要有多少等值的银行资产,若是实在资产不够,也不能直接印刷纸币,纸币的印刷,在形成市场规律之后,必需由商部、户部、工部和军部四部提出,经由丞相审核通过之后,再报由大王批准,单单大王一人,则不能直接印刷纸币,以免造成皇权信誉丢失,而无大王批准,亦不能印刷纸币,这样,就能够形成多环控制和管理,以免破坏纸币的流通和信用。” “更重要的一点就是,除此以外,每年会由银行和户部协同商部,一起确认上一年度纸币和铜钱的流通以及损失情况,还有收益,申报发行新的货币和不同币值,最终总额,若是连年上升,可以增印不得超过上一年度的总额总和的20%,若是对比有所降低或者减少,则需递减。” 秦始皇长舒了一口气,继续道:“若是有人大额兑换,地方银行不足以应对如何处理?” “这个更为容易,其一是提供等额的储值卡,其次是,可以将相应的资金收取指定的金额的费用后,运输至指定位置的银行,在当地银行完成兑换,但是需要提前约定,不过,此种情形一旦这种货币政策成型,将不复存在,我假设一个例子,有某地的银行被打劫了,抢劫了千万的货币,而劫匪却拿着货币去向银行兑换,但是没有直接的证据,能够证明这些货币是打劫来的,父王,你说应该如何处理?” 秦始皇瞪了一眼赢高:“还须如何处理,直接命人拿下,由警卫所调查证据,不然就严刑审问。” 赢高望了一眼扶苏道:“大哥以为呢?” 扶苏亦是眉头紧锁的道:“若是如此情况,可以暂时不予兑换,然后核实清楚之后,再予兑换。” 赢高呵呵一笑:“爹,大哥,这就是信用体系的关键之处了,暂时我先不管你的钱是哪来的,哪怕是杀人抢劫的,银行没有权限去调查和取证,因为那是警卫所的事情,即便是判刑,也是大理寺的事情,银行管不了,也不能管,所以,银行判定的结果只有一个,按章办事,只要你拿着货币或者是卡来兑换,均需一一兑换,即便是怀疑,亦要无条件兑换,因为,银行不是办案的机构和能够执法的部门,所以,银行判定不了,只能按照实际情况给予兑换,但是可以收集疑点,汇报给相关部门来做处理。” 秦始皇微愕道:“如此一来,岂非助长了劫匪气焰?” 赢高反问道:“可是我只是照章办事,判定不了他是否劫匪啊,而且,若是普通的商贾,如此不予兑换,岂非是坏了银行的名誉?当然,此等事件是小概率事件,银行后续亦将建立在警卫所附近,即便有事,亦是损失不大,岂非双利之策?” 秦始皇闻言微微点头道:“若是如此的话,那么,货币、官员俸禄、财政收支等情况从你之前所说的户部剥离,并归到你商部,由您直接管理,岂非更好?” 赢高挠了挠头:“爹,如此一来,户部的权限将大大减少,只是负责户籍和土地了,岂非……” 秦始皇闻言轻哼道:“哼!这事情还少,整个大秦,有多少土地,人口如何,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完整的数字出来,成立各部亦好,如此一来,父王想要看到什么问题,只看哪个部有事情有没有做好就可以了。” 扶苏和赢高闻言,互视一眼,各自苦笑连连。 短短不到半日的时间,令得后世闻名的历史地震,就在父子三人欢声笑语中结束了,扶苏和赢高,亦是急忙快马加鞭的赶回了高陵。 第72章 巴清冶铁 虽然有人提前通知,但是巴清却是犹在高陵,静静的等待着赢高和扶苏的到来。 二人一进将军府四出院,就看到了院子亭子里,静静坐着的巴清。 兄弟二人急忙上前躬身行礼道:“清姨,我等回来稍晚,还望清姨恕罪。” 巴清嘴角含笑的道:“二位公子请起,巴清唐突,未及禀报,便擅入庭院,还望公子海涵。” 赢高急忙躬身道:“清姨如此就是责怪赢高了,清姨能够亲至赢高小院,实乃蓬荜生辉,荣幸之至。” 巴清展颜一笑,确是满院生春,赢高不禁的看呆了神,而扶苏,则是低头,目视着自己的脚尖,不敢出声。 巴清嗔怪的看了一眼赢高,“小小年纪,你懂的什么,就目露如此形状,若是以后,倘不知谁家女儿不幸……” 赢高闻言,回神叫屈道:“清姨,不能如此冤枉赢高,实乃清姨确是国色天香,秀色可餐,赢高年纪虽小,但是审美之情,终与常人一致,清姨可千万莫要屈了赢高。” 巴清呵呵笑道:“三公子这张小嘴,可是厉害的紧。” 赢高面容一紧道:“今日赢高约请清姨过来,一是为了感谢清姨多番照顾,其次是有些事情,欲与清姨一聊畅快。” 巴清亦是神色郑重道:“公子不妨明言。” “不知清姨泉府之事,安排的如何?” 巴清踌躇了一下道:“除却部分县郡,即便在那楚国,泉府亦是建有了分号,大秦的分布,基本无滤。” 闻听此数据,赢高急忙躬身道:“如此一来,料来清姨费了不少心思,赢高佩服。” 巴清呵呵笑道:“小三儿,若是你能够让泉府发挥出相应的能力和功绩,清姨再苦亦是心甘。” 赢高面容肃穆的道:“怎敢让清姨一片苦心辜负,赢高定当让泉府,名满天下……” 接着,就将与秦始皇讲述的银行机构的情况,一一与巴清讲述明白,而巴清在闻言之后,怔了半晌之后,郑重的道:“小三儿,清姨得知此情,万分欣慰,得此后辈,秦王万幸,大秦之幸,清姨其它一无所有,但亦算是薄有家财,自即日起,清姨即命人,将家中相应之财物,尽数存于泉府,噢,不,是银行之中,亦会命所有与巴蜀交易之所有商户,皆以银行交易。” 扶苏和赢高闻言大惊,战国时期第一女商人,甚至牵动着整个中原,甚至涉及到部分域外,以丹砂起家,闻听此言,竟然敢以全副身家,直接入注到银行,当不愧是巴蜀第一女商人之名,亦不愧历史上,独当69字评语的上古第一女商人啊。 扶苏和赢高亦是齐齐离坐而起,躬身道:“谢清姨!” 巴清亦是急忙起身相搀道:“二位公子多礼了,巴清愧不敢当,只希望,三公子日后若是有暇,多多照顾一番巴蜀之地即好!” 赢高起身后,连忙躬请巴清就坐之后,神色郑重的道:“多番承清姨之情,赢高一直愧不能报,日间,有所思及,有二事,希望清姨能够帮助赢高成其以事,不知清姨是何意见?” 巴清闻言好奇的道:“不知三公子所谓何事?” 赢高微一沉吟,组织一下语言道:“清姨,可否听闻蜀身毒古道?” 巴清赫然道:“三公子何以得知?” 赢高微微笑道:“清姨无需理会赢高如何得知,只问,清姨可否知情?” 巴清微微沉吟道:“巴清只知有此古道,但是具体如何行走,以及应当如何穿越,实是一无所知,不过,若是老身定要追究,此事却也不难。” 赢高闻言心中顿时一凛:“清姨,不知对咸阳的冶铁和水泥产业,清姨以为如何?” 巴清闻言,脸色稍变,紧接着又恢复常态道:“莫非三公子要以此物交换?那三公子则不可不必,此事,给予巴清一些时间,定将此古道说情找出来,交至三公子手上。” 赢高闻言忙道:“清姨过滤了,实是清姨屡次帮助赢高甚多,而,赢高知道巴蜀有一地,有一富裕铁矿,此时,应当初初有人介入,若是清姨与赢高一同介入,则此铁矿,定然以大秦名义,承包与清姨负责,主要负责就是冶铁和水泥,一来,可以修建咸阳至巴蜀的直道,其次,则是为了蜀身毒古道,铁矿,则由朝廷直接收购,而水泥,则你我二人,占据一半股份,朝廷占有一半的股份,供济整个西部的水泥应用,当然,其它的产业,若有必要,则视情况再建立相应的产出。” 巴清闻言,双目微微失神:“三公子此言可做得了主?” 赢高呵呵笑道:“既然说与了清姨知道,赢高自是做得了主,而不日,朝廷将彻底改制,赢高亦是将建之商部负责人,对商事之事,可一言决定。” 巴清闻言顿时失声道:“朝廷改制?” 无奈,赢高亦是又将朝廷欲要执行的方案,简要的巴清说明了一下。 而听清楚了的巴清,则是张大了樱桃小口,骇然的望向了赢高:“秦王一直告诉巴清,赢高如何了得,巴清只当做少年多才,却不料,三公子如此聪慧,又如此大才,巴清佩服!”言毕,起身,躬身弯腰,大礼参拜。 赢高顿时一蹦三尺高,连忙伸手相搀:“清姨若是如此,可折煞赢高也,实是当不得清姨如此大礼。” 巴清神情肃穆的道:“只今日之言,三公子确实当得巴清一拜,巴清庆幸,有大王为巴清指路,结交到三公子,确是巴清之幸,巴蜀之幸!” 赢高小脸一苦道:“清姨,能不能不要再这么礼来礼去的了,赢高确是实在不便,且又极为不忿,还望清姨体谅!” 闻言巴清呵呵笑道:“大王还曾言及,三公子宫门喋血……” 赢高急忙打断道:“清姨,赢高就这点糗事儿,能不能别再提了。” 闻言,巴清抚唇轻笑,扶苏亦是嘴角连连抽动。 赢高继续道:“清姨,现在,应该是之前的赵国冶铁世家卓家,自赵破后,迁往了巴蜀临邛,据查,那里应该有一座露天铁矿,而卓氏原本就是冶铁世家,如果再加上冶铁以及蜀身毒通道……” 巴清双眼微微一眯,精光大闪:“临邛竟然有铁矿?而且,卓家初到巴蜀,竟然能够掌握到蜀身毒通道,莫非?” “清姨,蜀身毒通道一事,并不完全确定,但是,我确定卓家肯定有办法掌握得到,但是冶铁,绝不可能被其垄断。” “三公子以为如何?” “清姨,朝廷改制,牵一发而动全身,届时本公子会会同商部、军部,全力辑查铁矿的开采和冶炼,盐铁,收归国有动作势在必行,而抑制铁价、盐价,无论工部、商部都将全力推动,但是全国的铁矿就放在那里,即便下令不允私人开采,但是利益一大,总是不乏铤而走险之人,所以,最为合适的办法就是朝廷与世家合营,赢高是想,巴蜀之地的所有铁矿,由清姨代表朝廷,在巴蜀开矿,主要是掌控铁矿,只允许销售给朝廷,而绝对不可私相授售。” 巴清镇定的道:“那当如何安排?” “其实安排亦简单,朝廷永久占有主动权,天下国土,俱属大秦,而铁矿,大秦可以授权其代为采集,并支付一定的费用收购冶铁,大秦持有矿场的三成分成,而实际操作,则是由清姨安排和具体的实施人员,共分七成,至于具体的出资和建造,均由实施方负责完成,商部可以直接拟发授权文件,而朝廷,亦只允许拥有授权文件的矿场采矿和冶炼。” 想了一想又道:“而且,在巴蜀,还要将设立直道,无论是对咸阳,亦或是蜀身毒通道,以及城市建设,都需要大量的水泥,我亦有意,由清姨主导,建立水泥厂,而水泥,除了保证主要应对基础建设之外,亦可以对外销售,而水泥厂,朝廷亦是永远持有三成的技术入股和管理主导。” 巴清听得心中激荡,明白对赢高的投资,终是可以获得回报的,无论银行的操作情况如何,但是,这两件事,却是给巴清送来了一只可以下金蛋的鸡,最为主要的是,她还根本不需要投入任何资产,只需要有人去安排和操作就可以了。 一念至此,巴清起身双手拱手道:“三公子如此抬爱,巴清愧不敢当!” 赢高急忙起身伸手搀住巴清双臂,“清姨,此乃清姨应得,大秦终不会忘记曾经真心帮助过大秦的任何人。” “可是如此大之利益,巴清实是受之有愧,不若,巴清只取半成,其余皆由朝廷和实施方均分可好?” 赢高突然神情郑重的道:“清姨此言差已,非是清姨之人无事可做,且,所收成之比例,不得低于一成,最好在两成,其一,巴蜀境内的矿场需要清姨安排人员一一查正,其次,还要监督检查生产和销售,最后,还要对账务和经营情况一一摸底,所以,此中间之费用,是断不可少,而实施方,只需建设和生产,其它均无需其负责,对其可以说是一本万利,而且,若是合作得当,后续的铁矿则继续可以承包于其,至于水泥,则更是利润巨大,因为多余部分,其可以自行对外销售,而现在,在市面之上,不说它地,仅仅咸阳,就是一股巨大的市场,但是,我一直没有放开,所以,清姨之股份分成比例,断不可一时意气,而放弃莫大一块利益。” 第73章 高陵新区 巴清走了之后,赢高又和扶苏兄弟二人,对高陵现在的一应情况一一做了说明。 而就在此时,突然,赢高隐约好像听到外面院里传来了阵阵的争执之声,顿时脸色微微阴沉的道:“谁在外面大声争执,速去查看。” 不多久,铁柱和铁柱二人随着侍卫走了进来,初一进院,还没等侍卫说话,二人就迫不及待的叩首拜道:“公子,三公子,可是我等二人有甚事惹的公子不满,否则,何致以将我等二人丢至此及,一连数日无所事事?” 赢高看着二人眼框的泪痕,这才知道是二人在外院争执,却亦是心里隐隐不忍:“铁牛、铁柱,近段时日,非是尔等惹到本公子,实是本公子回宫了,汝二人不便进宫,是以才将尔等留置府中,之后,若是无其它事情,尔等可自去新村寻找巴山村长或者墨染,他们会安排于尔等二人。” 二人连连叩首,铁牛道:“公子进宫,吾等二人无法,但是,我二人是随侍公子的侍卫,焉能离开公子左右,若是公子吩咐,我二人自是不敢言语,但是一无公子吩咐,二亦不知公子情况,是以才在外面争执,还请公子恕罪则个!” 持着憨厚的二人,扶苏亦是一笑道:“好了好了,小三,此二人忠心可佳,我就做主了,你二人之后可随侍于三公子左右,但是,以你们现在的身手,可能稍有不足,过几日,学院新兵训练,尔等一并过来参加完训练,再过来保护三公子。” 铁柱憨憨的道:“谁说吾等身手不足,在家乡,吾等兄弟二人,一人可抵十个壮汉。” 扶苏失笑道:“空有把子力气,却是无甚技巧,若是尔等二人不服命令,那就算了吧,各自归去。” 二人闻言,顿时连连叩首道:“服从,服从,吾等听从公子所言,还请公子万勿赶我二人离开。” 看着二的模样,赢高哑然道:“大哥这是就给我安排好了?” “有何不可,我看此二人,憨厚有礼,孔武有力,若是此二人之后,随侍于小三身边,大哥亦可安心,父王亦会安心。” 赢高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大哥安排吧。” 接着,对着侍卫道:“带此二人,去到学院,交与尉缭司令,与李左车一起训练,若是不能在训练上超过李左车,你二人也就不用回来了。”赢高严厉的给着二人又说道。 铁牛铁柱二人连连叩首:“谢公子!” 说完,和侍卫一道离开,去往了学院。 待得三人离开之后,赢高这才又对对着扶苏道:“大哥,后面因为你我兄弟二人,不可能时时都呆在高陵,而以处理高陵的事情,我意在高陵,建立管理机构,以处理日常之事务,大哥有何意见?” 扶苏沉吟了一下:“三弟,此事,萧何先生亦与我说明过,高陵之事务,逐渐开始繁多,而三弟,又只有一人,大哥亦在几天后,开始新一轮的训练,高陵设立机构之事,刻不容缓,但是,此机构和朝廷……” “哈…哈…哈……”赢高哈哈大笑:“大哥,莫忘记你我二人是何等人,莫不说你的二人王家身份,但只凭弟子公子之角色,和右庶长之爵位,高陵就不可能置于朝廷之外,而且,设立的机构,与朝廷并不重叠,高陵之管理人员与朝廷地方之人员,完全可以重合,例如巴山老村长立职务……哎呀,对了,新村恐怕已经差不多四五万人了,不能再以村称之了。” 扶苏看着两句话不到,思路又飞向了他方的赢高,苦笑不得,无奈亦是接口道:“确系如此。” 赢高默默的自语道:“既然村子已经严惩超编的话,如果以乡县的名义,又凸显不出高陵的特殊,那要如何定位?市、直辖市、区、特区……对,就是区,设置新区。” 说到这里,猛的一拍大腿:“大哥,设立高陵新区,在县之上,但是潜力极大,虽不及一郡之地,但完全可以支撑一郡之经济所在,更甚者,甚至可以超过一郡之地经济。” 扶苏愕然的看着赢高。 赢高又将如何成立区级的设定,一一与扶苏解释了一遍,而且,新成立的区府,亦是完全可以和秦始皇的朝廷政策一起,重新整合,而且,将学院,不再以军事学院的名义,而是直接以炎黄学院命名,但是其中的军事部分,则原则上属学院管理,实际上,直接受军部统辖;而再成立的其它院系,统一由学院管理,其中正副院长,分别是秦始皇和扶苏担任,至于各系的老师,除了军事以外的,现在还是全部为空。 最后,就是高陵的发展,几乎是整个时代的工业,现在全部集中在了高陵一地,虽然已经通过时行提倡了民间作坊的设立,但是,现在能不能发行咸阳城,都是个未知数,而不用说其它属地了,在这个年代,开会说话基本靠吼的年代,一切的信息,能不能有效的传递出去,都是个难题。 接着,又将新成立的管理机构和朝廷对应的职务,一一做了基本的区分: 巴山,新区的区令,按新文字的叫法,统一叫区长; 萧何:商部侍郎; 周渤:商部财政司副司长; 墨工和许地:商部研究司副司长; 姜超:商部经营司; …… 至于蒙恬、韩信、钟离昧和夏侯婴,以及李左车等人,则暂时不做安排,待特种兵训练完成之后,应该除了铁牛铁柱二人,身边不会再有其他的人了,在朝廷在朝廷,到军部的到军部,领军在外的领车在外; 而在赢高的计划里,可以为帅的无论是蒙恬还是韩信,都是帅才,而李左车、萧何、周渤,即便是现在还不见影子的张良,都是治国良才。 而赢高,现在感觉到了,自己身边还缺一个得力的人手,就是能够配合自己,完成整个高陵事务统筹的一个人,不然,事事都等着自己过去处理,那就太慢了,墨染本来就是这角色,但是,实际上,能力还是有着很大的不足,其它不说,单单高陵的事务,他都有所参与,但是,一没有意见,二也不知道什么应该告诉他,什么不用提,否则,也不至于这么些天,他在王宫养伤,而墨染则一直在高陵参与到了实际的研究之中去了,应该是将一些事务收集起来,决定不了的即便是入宫禀报,也应该有些动作。 众位看官可千万不要小看这只是一个动作,实际上,现实生活中有着太多的这样的人,居其位,但是不知道怎么样做,例如某些单位之中秘书,或者文员,大家看看做的好的,和一直在这个位置上的区别就清楚了。 闲言少叙,赢高又在心里考虑了起来人手的事情,只是,嘴里却不由自语的冒出来一句:“大哥,特种兵训练,你一定要去吗?” 话已经说出来了,但是,实际上,赢高却是无意识的一种说法,话都说出来了,自己依然还不知道。 扶苏闻言,微微有些诧异的望望沉思的赢高:“三弟何出此言?” 突然闻及扶苏的回答,赢高突然间惊醒了过来,亦是微微诧异的道:“大哥你说什么?” 扶苏奇怪的看了看赢高:“不是你问大哥,是不是要去特种兵训练?” 赢高这才恍然大悟般的回过了神来:“大哥,可能是心有所思吧,不过,确实也是,你马上即将册封太子之位,肩上担子很重,而且,即使是参加了特种兵训练,料来亦没有多大的意义,大哥为何一定要参加呢?” 扶苏沉吟良久:“三弟,之前,一直认为詹事们所言皆对,扶苏亦一直以儒家所学待人,但是,三弟一席话,以及这段时日所见所闻,均非书中所言,而在训练之中,无论所练所学,均是扶苏所缺少的,就目前情况而言,三弟,大哥亦不瞒你,大哥觉得,现在大哥还不足以承担一国太子之位,所以,才一心要在训练中能够更进一步,虽然跟着三弟,亦能有所进步,但是三弟曾言,无论任何人,都不能教授与我为君之道,只能自己所思所悟,而在训练中,扶苏才渐渐的有了些许感悟,所以,大哥才决定,无论如何,一定要参加完训练。” “可是如此一来,大哥岂非……” 扶苏呵呵一笑道:“三弟莫忧,你已经有这么多人帮你了,而且,现在一切都安排的很好,大哥即使在旁边,也帮不了你太多……” 赢高无奈的张了张嘴,扶苏既然如此之讲,想来便是铁了心要参加完特种兵训练了。 兄弟二人又闲聊了许久,这才又命人去纺织厂里,将阳滋请了回来。 却不料,阳滋却和姜女一道回了来,兄妹三人好久不见,一顿问候了解之后。 赢高道:“二姐,现在纺织厂的产量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问题?” 阳滋却是没有回话,而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姜女。 姜女脸色红红的回道:“回禀公子,现在纺织厂规模几乎扩大了十倍,已经有工人逾3000人,按照所有产出,应该在三个月内,只供给咸阳的需求,应该差不多了,但是,受限于材料,还不能完全加足人手生产,而且,因为高陵所有工厂全部加大生产,还有咸阳翻新和修建工事所需,现在的人手,已经招募不到了,纺织厂因为主要是女工,影响还不大,但是,水泥厂、家具厂和其它的几个厂子里,已经将月钱提高到了十钱,但是还是招收人手困难。” 赢高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对比之前,月钱已经涨了五倍不止,原本按他的计划,明年月钱要涨到月钱一贯左右,即使将如此情况,之前和萧何、巴山等人提及过,但是,咸阳突然短期内涨钱至此,还是恐怕会带来部分影响。 虽然这个时候,信息流通极慢,但是,却是依旧有商贾往来其间,咸阳的改变,想来已经影响到了周边的地区了,眼前虽然暂无变化,那是因为目前人手需求差距过大,百官之中,单单官仆就是一个大的数据,再加上修路翻新咸阳,恐怕短时间之内,高陵的模式,还是要再增加两到三个,还要逐步的推广到全大秦。 “姜女,那现在纺织厂的具体情况怎么样?” “公子,纺织厂的收益还行,即使是加了月钱,有些家人还不想收那么多,可是,之前萧何先生与我说过,结合咸阳的工价,按月调整月钱,所以,上个月月钱还是8钱,这个月已经调整了十钱。” 赢高看了看阳滋:“二姐,你怎么看?” 阳滋呵呵笑了一声道:“姜女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也和姜女私底下协商过,不若一次性将工价提高到一个数,若是一直跟着咸阳的工价,每个月费时费力不说,偶尔有些人还会心有不满,我俩亦有核算过,按照纺织厂的待遇,即使是一个月一贯,哪怕到了两贯,纺织厂都不会亏,还有利润,本来正想和你商量,在纺织厂里,不只是孩童的照顾,还想要增加一餐,每日三餐,这样不但能够让工人安心做事,而且,家里的开支亦又节省了一项,不管是纺织厂,还是农妇,皆是两好之为。” 赢高又望了一眼姜女。姜女脸色羞红的点点了头。 和扶苏对望一眼,各自呵呵一笑,赢高道:“大哥,你来安排吧。” 扶苏连连摆手:“别,别,别,这事儿还是你自己来吧,一是具体怎么安排,我马上就要入宫,没个几天,还要参加训练,这个事情没有时间参与了,其次,成立高陵新区的事情,我回来帮你递个折子,父王那里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去和父王解说,你安心弄好这些事情就好了,对了,27日大朝会,还有朝会前一天的庭议,你都要参加,可需提前准备?” 赢高微一思索:“不用准备,具体的事务,父王那里会安排好的,只是人员这里,你可能要费些心思,为父王解忧,而且,还有些事情,你先别忙着走,等明日一道看完高陵的情况之后,你再回去向父王禀报。” 扶苏嘴角一抽:“好吧,依你。” 赢高这才对着阳滋和姜女道:“我打算从下个月起,将高陵的整个月钱,尽数提高至50钱,但是有些事情,还要再确认一下,你们俩个今天也不用回纺织厂了,明日下午参加完会议之后,再一并安排可好?” 阳滋和姜女二人互视一眼,皆微微点头。 一行四人,当晚又开怀早饮,而赢高,在扶苏的坚持下,只勉强喝了一小杯,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就是让他看着其他三个人喝,姜女也没敢喝,一直在一边默默的服侍着赢高。 第74章 高陵新貌 次日一早,漱洗已毕,用罢早餐墨染就赶来了将军府,一见到赢高,就哭诉着一别数日,心忧公子。 赢高又是宽慰了一下,墨染这才又重新一直跟随在了赢高的身侧。 这时,门外侍卫来报,有一人名唤优旃,请求觐见公子。 赢高心中一喜,忙宣快请。 没多久,一个其貌不扬,身材矮小的汉子走了进来。 来人初一进院,见到赢高与扶苏四人,躬身拱手道:“公子,小人一直听闻公子之名,今日初见,真乃人中之龙,优旃见过二位公子,公主!” 扶苏微一挥手,“免礼!” “不知先生见我兄弟二人何事?”赢高开口道。 “旃一直以来,事贱业,平不公,数日前,偶至高陵,见得此地人丁兴旺,商事颇丰,感于此地将为大秦带来开天辟地之机,是以,欲以一已之身,相助公子,只叹来不逢时,直至今日,方才见得公子之面。” 赢高闻言,稍微有点好奇的道:“不知先生何以看待高陵?” “重农重商,重研究,旃以为,数年之后,人均衣食无忧,百姓安居乐业,事农者有之,事商者亦有之,且有人以生平苦钻有事,一朝闻名,此乃盛世之象也。” “先生之言何以致此?” “农为兴之本,重农者,若有水之源;商为兴之道,商路开太平;研究能使人开智,明理,知世事,晓根源,而高陵,得此三道,可解朝廷之根源。” “不知先生有何见教?” “人之神,兴之有道,一而再,再而次,三而竭,当若解神消饥。” 闻言之后赢高顿时骇然,此之神,后世称之为精神,或者为士气,一而再,再而三则竭,历史上亦有数次战役,皆因此谶语而一言成真,不过,都是发生在大秦之后多少年的事儿了,而在此时,能够提出精神的说法,可见优旃之能力。 “当何以解之?” “旃不才,识优伶之道,能一解神之匮乏,暂缓神竭之滤。” 赢高这才正视起眼前这个身材矮小,其貌不扬的人儿来,虽然生的也算出众,但是属于另一个层次的出众,也是一种出众不是,而且,谈吐不凡,见识亦非常人能及,重要的是,他能够提出这种精神鼓励和振奋的言论,无论是否因为他是纯粹的为了在他面前张显,亦或是只是为了出人头地,但是由于这一言论,赢高就不会埋没了他。 话再说回来,现在这个时代,按照他赢高的做法,无论哪一行,哪个市,只要他想,想不红火都难,更何况,只是一个娱乐业? “先生以为当之为何?” “旃以为,建一市,举乐舞,兴篇章,是为解神之道耳!” 赢高思索了片刻:“优旃先生,既然有此愿望,高亦深为之佩服,然,建一市非一日之事,且,赢高自有一虑,日后有暇,与之再行相商可否?” 优旃见状,顿时大喜道:“旃谢公子赏识,事若能成,旃当竭力以报公子。” “不需竭力以报,只需尽力为之就好,大秦之文娱之业,先生当一力鼎之!” “文娱?公子,敢问公子,何谓‘文娱’?” 赢高这才知道失言,但是马上回道:“文化娱乐,岂非文娱?” 优旃闻言,两目精光爆闪:“文化娱乐,公子大才,优旃佩服!” “先生不妨先回去,将汝之思量一一列出,高以为,不久之后,乐师高渐离应到咸阳了,高再请大师至高陵,若是此事能成,能否留大师于高陵,就看优旃先生了。” 听闻此言,心中更是振奋的优旃道:“可是燕师高公?” 赢高微一颔首。 优旃直接躬身拜道:“若得燕师之助,优某之道,成道不远矣!” 赢高亦是开心的道:“好了,先生之道,高亦深有同感,但是能否成事,尚要看旃公之事,好了,此事暂时至此,我等尚有要事,若是无事,此事暂时先行如此,后续之事,吾会一一安排妥当,再与旃公详谈可好?” 优旃躬身道:“谢公子赏识,不敢再劳公子,有事吩咐即可,旃告退!”言毕,缓缓退出。 扶苏和阳滋姜女三人微微茫然的望了一眼,阳滋忍不住的道:“三弟,何为文娱之道?” 赢高看了一眼眼前三人:“文娱之道,犹如乐舞之道,是一种使人开心,能言善舞,诙谐幽默,通达一定的表演形式,将欢乐、快愉带给众人的一种形式,不论风格,不计形式,但是,优旃的意思,是建立这样的一个市场,让晚归的人们,或者是普通百姓,能够有一个精神放松的机会,而这种行为,亦是我准备在日后才做的一个重大举措,原本打算是在高渐离叔叔来了之后再说的,但是今日恰逢此人,我想,高叔叔这几日之间,应该就能到了,到时候,你们会发现一个更好玩的东西。” 三人闻言,不由得深深震憾,能够让赢高,以一种郑重其事的介绍的东西,想来不会简单了,同时,更是言明了是一个更好玩的,估计到时候,又会是另一场地震了。 四人也不闲聊,直接命墨染,准备车马,一行出了府门,身后跟随数名侍卫,策马就直奔研究中心而去。 一行人还未到研究中心,远远就听到阵阵轰鸣之声,“咣咣当当,咚咚咣咣”眼前出现了十数个高大的铁炉,赢高亦是不禁心中一怔,短短月余不到两月时间,冶炼中心就弄出来了这么多的冶炼炉?那么,隔热材料,他们是怎么解决的?若是有这么多的高炉,怪不得墨工能说,单单冶炼工坊,就能够满足整个咸阳的铁量需求。 众人刚到大院门前,门内墨工一行数人就迎了出来,而没料到的,许地和巴山以及章邯和蒙恬众人都在此处。 一行数人之中,赢高赫然见到了不少的生面孔,还有着几个身着道装的人亦在其中。 两班人马合并一处,先去了修建好,并早已启用的研究大楼,虽然早已经想到了大楼的模样,可是,突然之间,第一次见到实物的赢高,心里还是不由的一振,之前见了都是没有修建好的陋楼,而现在,眼前呈现出的是一座高达20米左右的整栋大楼,灰色的水泥,从上到下,粉刷的整幢楼一种庄重的感觉,一进大楼,一楼宽阔的大厅,赫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众人来到了一楼会议室,一张宽大的会议桌,出现在了众人眼前,一眼望过去,三十多张椅子,并排在两边排开,众人纷纷落座。 赢高望了一眼扶苏,扶苏摇了摇头,赢高无奈,只能站起身来。 “众位,高陵经过短短不足百日的展,已经日新月异,旧貌换新颜了,此事,离不开在座众人的付出和努力,赢高代表大王,和朝廷,对众位致以深深感谢!” 桌子旁边众人均是一脸兴奋的看着赢高。 本来以为此刻会有掌声的赢高,亦是一怔,待抬眼望去,看着桌子旁边一脸兴奋的众人,这才明白,这里是大秦,而不是21世纪。 “高陵一地的改变,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这里也增加不了不少人,我也不认识,但是没关系,只要你们的努力,能够让高陵带来变化,能够解决高陵的一些问题,或者是变化,本公子将不吝奖励,而朝廷,也将会彻底开放荣誉爵位,让大家能够劳有所得。” 一席话,说的无论是墨工,亦或是许地在内的众人,均是一脸振奋之情四溢。 自商鞅变法,无军事之事不得封爵的说法,一直牢牢的贯穿着整个大秦的爵位制度,而无军功不封爵,几乎成了一条铁律,是以,在这个时代,即使是李斯,亦是身有军功在身,才获得的爵位,但是一些文人工匠,以及百姓出身的人,终其一生,都得不到爵位封赐,但是今日,赢高突然道,只要能力突出,在高陵从事的普通职务,亦能封爵,怎么能不让这班人振奋? 赢高接着道:“其他的人我不敢说,但是至少有三个人,此次封爵,肯定是榜上有名,但是希望你们所有人都能够榜上有名,有名者能够再接再厉,无名者努力争取,榜上有名。” 众人均是一脸兴奋的看着赢高。 “至于到底是谁?我暂时就卖个关子吧,到时候由朝廷朝廷公布,但是,我希望,在座的各位,都能够榜上有名,若是能力不足的,晚些时候的炎黄学院,也可让尔等再次获得提升,好了,大话就先说这么多,下面,具体的事务,由各个人员,将所负责的一应事务,简明的汇报一下。” 言毕,赢高再次扫了一圈在座的众人,慢慢坐了下去。 待得赢高坐下之后,众人各自四下打量了一下,没有人起身,墨工连忙站了起来,四下躬身抱了个拳。 “众人,我先回禀一下墨家的进度吧,墨家主要是分为了几个大块,第一,就是冶炼,自从公子提出高炉冶炼之法,墨家一直为寻找材料而焦虑,但是,幸得韩终方士,让我们认识了石灰土,可以耐高温;韩终方士不仅只是教会了我石灰土,解决了高炉的最大问题,而且,对于相应的一些材料的使用上,更是提出了不斐的见解,在这里,墨工先特意向公子禀明。” 说完,手指一指,指向桌子上的一人,“此人便是韩终方士。”说完,桌子的那人,亦是急忙站起身来,躬身行礼! 只见这个人,身穿一件道袍,袍子上补着数个补丁,面目清瘦,双孔放光,头簪发髻,给人一袭朴素的感觉。 然后,实际上,赢高心里却是翻起了滔天巨浪,这个人,便是历史上有名的两名历史黑人其中之一,南朝的先祖,和东瀛先祖徐福两人,一人在南朝,一人入东瀛,而历史中,刻意记载的蒙弊秦老板的四人之中的一个,不是楚人吗?历史记载了其在楚亡之后,在秦始皇的全国范围之内征召方士的时候才来的大秦,此时就到了大秦,莫非,历史亦已因此,产生了偏移? 第75章 种种发展 心中勿自盘算,口中却道:“能得韩终方士的加入,是高陵之幸事,会后有暇,尚请韩方士能入府一叙?” 那韩终连忙躬身道:“诺!” 言毕,弯腰坐回座位。 墨工接着道:“现在,高陵的冶铁,自数日前开始,已经将高炉尽数完工,现在月产不止可以供给咸阳的使用,而且,也已经可以经由巴氏商队,输送到巴蜀之地和其它大秦各郡县;而且,通过改良水车和蒸汽的应用,现在水泥的制造,无论是粉碎和搅拌,都已经完全不需要人工完成,水泥已经按照公子的意思,实现了生产无人化,目前仅是需要前期的混料和原料输送,由工人来完成。” 说到这里,从身上拿出了一张约有a4纸大小的纸张出来。 “公子,这是最新复合技术制造的纸张,不知道是不是您所要的纸张?” 墨染急忙上前,从墨工手里接过纸张,拿给了赢高。 赢高初看时不曾仔细留意,这一拿到手里,顿时感觉完全不一样了,纸张和日常自己所用的纸张厚度稍微厚了一点,但是不足一倍(书是暗表,之前赢高所用之纸,即是现代所用之宣纸,即使不及,亦相差不大),竟然比之现代所用之a4打印纸还要轻薄上一丁点,但是,拿在手里,几乎感觉不到是复合纸,纸质软而坚,用手搓了几下,只是有些折痕,竟然折不破,又轻轻的撕了一下,需要用些力气才能撕破,而且,撕破的痕迹与日常所用的亦是完全不同,竟有些藕断丝连的感觉。 不禁好奇的问道:“优旃先生是如何解决的复合技术?” 优旃立即站了起来,嘴角努喏了几下,一时竟是说不出话来。 墨工见状,忙道:“公子曾道,至少要以三层之上的纸张复合而得的纸张,对软硬和坚韧程度亦有要求,老农和我,不知道寻找了多少材料,终是一无所获,直到优旃先生过来之后,见到此情况,曾言道,有一个地方之村民,利用针叶树上产生的汁液,可以制作不少的东西,闻听此言的我和老农,顿时想到了宫中所用之黄檗树中所利用之物,于是马上展开试验,结果,用此汁液做为中间层,竟然天衣无缝,而且,还使的纸张的坚韧程度,远超之前,只是,此种纸张的制造和产量,远远不能和普通纸张相比;在纸张取得了进步的同时,亦是因为优旃先生这一番话,从而使得玻璃的工艺有了巨大的扩展,稍后我再解说。” 赢高揉摸着手中的纸张,不禁感叹:“金融方案的最根本问题,竟然在此刻获得了突破,剩下的就是如何打开局面,而让其得以流通了,而施以元角的定义,更是从根本上解决了因数量大而不能流通的巨大弊端,若是以之百元面额的纸币,则是直接可以替代现在的一千个钱,即是一贯,而之前的一贯,则是七八斤之多,若是数百贯,则必须装之马车之上了,但是若是以此纸币,首先完全仿冒不了,其次,现在他所实施的警卫所制度和银行制度,则是完全参照了后世的警察局和银行体系,即使有人造假,那抓到了就不只是抄家灭族那么简单了,而是直接株连,直接连坐,这样,才能从根本杜绝仿冒的现象。” 于是道:“行了,纸张的事情,记做你等一大功,继续……” 墨工继续道:“玻璃的工艺,刚才提到了,因为材料的加入而使工艺获得了巨大突破,就是玻璃,可以有了颜色,施以不同的材料进去,就有了不同的颜色,不过,在试制过程中,曾经发生了一个事故,当时由于公子在宫中养伤,未能向公子禀报,在此提出,也是为诸位提一他醒,就是硫磺和硝石,绝对不能加入到高温之中,亦是因此,墨家有数名儿郎,因此丧命,公子,墨工有罪,请公子责罚。” 赢高没有理会墨工请罚的事情,而是直接开口道:“伤亡人员的处理是如何处理的?善后之事,是怎么解决的?” 巴山急忙起身道:“回禀公子,事故发生之后,墨工第一时间就通知到了我,等我赶往现场的时候,事故已然发生,当场死亡人数七人,重伤十数人,亦有不少人轻伤,亦是因此,我才紧急将在所有在大楼地下室的项目转移了出去,不得在大楼底层做任何研究的项目;而死亡人员,老本僭越,直接以伤残军伍之办法给予了赔偿和处理,所有受伤人员,则月钱减半,而其休养期间,一应费用则村上支出。” 赢高微一思索,“既已如此处理,那本公子便不再过问了,但是一点,万不可使得高陵之任何人员,流血又流泪,为高陵付出之所有人员,善后事宜,一定要处理完善,绝不可让高陵所有的有功之人家属,出现此等情况,否则,本公子当严惩不怠。” 众人齐齐起身拱手道:“诺!” 赢高微微摆了摆手,示意大家继续坐下。 “墨工,还请继续……” 墨工心内微有波澜,但是依旧强自振定道:“另外,家具的生产,已经完全按照公子的意思,流水线化,每人负责一个环节,速度提高的极大,而且,亦不会因为一人的问题,而使得整件家具报废,现在,每日能够产出500套左右,但是,东市的销量依旧不能满足,均被各大商行直接提走,至于器械和船行,墨工稍候再单独与二位公子禀报。” 说完,双眼紧张的看着赢高。 赢高轻叹了口气:“墨家的成就,我与大哥均是看在眼里,首先,墨家的功劳,是谁也掩盖不住的,虽然中间造成了数次的人员事故和不当过程,但是,瑕不掩瑜,墨老,本公子亦不处罚与你,但是,相关人员的处理,你需与巴山老村长协商仔细,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相关人员的督导失职,才是最重要的,墨家应通过这些事故,吸取到有力的教训,而且,这类的教训,无论是墨家、农家、依或是任何一个机构、部门绝不可掉以轻心,尔等可知?” 众人再次起身拱手道:“诺!” 墨工这才小心翼翼的道:“公子上次命墨家制造的那个木车,墨家已经制作了出来了,只是,吾等都不知如何使用,回来仍需公子确认!” 赢高顿时奇道:“自行车?” 墨工老脸一红:“公子,只是按您所示之图纸,完全造出来了,但是自行,是无论如何也达不到的,双手持住推行尚可,若是速度一快,则是跌个严重,试验过程中,已经有数人摔伤,不过,幸无大碍。” “链条之事如何解决的?” “幸得公子齿轮的之应用,才使得链条得以解决,现在,无论水力亦或是蒸汽机应用,均可将铁料或铜或钢,锻造成相应之形状,使细小之钢棍钢板,冲压而成即可。” “不知整车工价几何?” “若只以木车钢链计,成本约在20钱左右,若是整车以铁料计,则成本约为一贯。” “会后本公子就去确认,可还有其它?” 墨工老脸一红,摇了摇头,躬身拱手后,弯腰回坐。 许地紧接着起身道:“公子,农家禀报一下情况……” 赢高微微颔首。 “高陵小麦,预计一月之内,即可收获,目前情况长势喜人,预计,亩收可达十石左右,同比增长两到三倍,且几乎没有人工;酿酒已经完全流水线,完全可以应对咸阳的需求,即使是三等酒水,亦是开始由商行贩卖了,且,军部已经将每年供给的货量,下达到了酒坊,噢,酿酒厂,预计下个月,月产量还需再扩增一到三倍。” 赢高好奇道:“军部何时将采购量直接给了酿酒厂?即使以玄黄品级之酒,军部亦采购不了此等价格之酒水吧?” “公子,因此等酒水,比之寻常酒水以十倍计,若是此番一比对,价格尚还便宜了几倍三倍,是以,军部综合考量之下,依旧将之后的采购尽数交与酿酒厂了。” 赢高和扶苏对视一眼,眼角微微一撇,各自心中有数。 “至于酱油厂,暂时没有再继续扩大,但是,咸阳城中,现在已是一酱难求,敢问公子,是否需要加大生产?” 赢高微一思索,“不知成本几何?” 许地微一思索:“比之酒水的产量,还要高上不少,而且,此物兑水之后,若是少量,影响不大,但是若是兑水比例1:1,亦只是口感稍有不济,地想,若是依酒水的销售策略,采用包装和兑水比例不同,商行只兑水3:1的比例,不但不影响口感,普通百姓亦可食用,而无兑水或是少量兑水,则以酒水的天地品级之法,应对不同的不群。” 赢高微一思索:“亦可,但是东市的销售,最高比例兑水不得超过2:1,亦得提供部分,以供百姓试食,具体操作,你可以萧何、姜公确认后再行销售,另,高陵所有所产,若非军事所需,尽皆在村中销售,外地本公子暂时不管,但是,高陵定要看先效果再行推出到咸阳或其它各地。” 许地躬身拱手道:“诺!另外,畜牧的情况,犹为喜人,莫家兄弟所带来的良马种马,已经与场中部分杂交,新获马匹近三百匹,马速快,耐力足,重要的是性子好,稍加训练,即可军用,预计到八九月份,可得此良马上千匹,另外,其它马匹,计约两千匹;牛共育有上千头,目前在咸阳在界,新售牛300余头,圈余近700头,另外小牛约500头;其它羊鸡狗无数,单单300头牛,已经将之前所投入之费用,收回近半。” 接着,又犹豫了一下:“最后,就是莫家兄弟带来的种子,红薯土豆,现在培育的计约有300石,若是继续培育下去,需要扩大种植面积了,棉花的培育,则是没有那么快,还没有收获,另外,辣椒、花生、以及其它,均是如此,仅得此二物,目前需要扩大面积。” 赢高道:“可以成品?” 许地犹豫了一下:“有着一些,各约有一车左右,其它均在没有完全生长之时,育种培育了,仅得部分,留来以防万一。” 赢高大手一挥,“成品尽数送来将军府,稍晚些,我会入宫,若得此法可以普及,则将部分交予工部处理即可。” 许地躬身道:“诺!” 紧接着,姜女又做为纺织厂的代表,禀报了纺织的情况,巴山又对新村的情况一一做了禀报。 会议最后,赢高道:“墨工、墨良、许地、韩终、优旃、姜女、阳滋和巴山,留下一并了解具体,并下午到将军府继续开会,其余人等可以自行处理各片事务。” 待得众人纷纷离开之后,赢高这才和众一道,去一应的工厂了解了相应的情况。 而最终,赢高终于找到了机会,将如何制作豆腐和相关豆制品的工艺和要求一一向许地说清,到了这一刻,他才终于有了机会,将自己心心念念的豆腐,给拿到了大秦的历史卷轴之中。 而且,还一并将如何提炼植物油的方法,一一向许地说明,皆因在这个年代,植物可提炼的种类太多太多了,并且是完全天然的植物,绝无任何添加,特别是在水车和蒸汽技术齐头并进的时候,无论是鲜榨,亦或是挤压,条件均已经完全具备了。 而许地,在拿到两套技术之后,更是急忙告辞而去,言道下午一定到将军府参加会议,需要先回去,将一应事情安排和记录好,并尽快将两个产业,研究出来,尽快生产。 一行人,最终在看完墨家新建的最大的水车之后,在新村用罢午餐,赶回了将军府。 用餐时,赢高亦是吩咐了墨染,下午的会议,请军部的尉缭、李斯、王翦和蒙武众位大佬一并参与,并且还叫到了萧何、周渤和李左车、钟离昧、夏侯婴数人,最后,犹豫再三,还是命人让李左车,通知了黑冰台的赢骁,亦是叫上了公输家主,一并参与会议,一次彻底颠覆历史车轮的会议,即将展开! 第76章 将军府会议 未时四刻,众人齐齐聚在了高陵将军府,这亦是赢高重生以来,第一次组织这种规模的会议,上到军部大佬,下到黎民百姓,甚至还有方士和优伶。 而会议桌上,则是坐满了众人: 左边:阳滋、姜女、墨工、周渤、萧何、许地、墨良、公输博、莫离、姜超 右边:尉缭、王翦、蒙武、李斯、赢骁、章邯、蒙恬、李左车、钟离昧、夏侯婴 对面则是坐着优旃和韩终两人,居于最下首。 尤为值得一提的是,墨工和公输博二人相见的刹那,不但没有想像中的剑拔弩张,反而各自是一脸的惺惺相惜,特别是墨工,老脸微微一红,没有敢吱声说话,只是冲着公输家主连连的点了几下头,其后,更是一脸不敢见公输家主的模样,赢高见了心中不由好笑,但是没有吱声。 待得众人坐定,赢高开口道:“此为本公子至高陵以来,第一次召开此等规模的会议,相信朝堂之上,一些信息大家亦是知晓了,本公子就不再多言,首先呢,还是请大公子扶苏代表大王,先说几句吧。” 扶苏微微愕然,有些怔怔的望了一眼赢高,心道:“开门就先把大哥放火上烤是吧,行,小三你等着……” 无奈,只能起身拱手道:“众位,高陵一地之建设,而事关大秦的万年基业,大王对此地发展,亦是深刻在意,而朝堂之变动,我想大多数人亦是参与其中,至于实际的推行者,我想不用我来多说,而之后,多数之发展,皆由吾之三弟人人主导,还望众位皆尽其心力,以全其功。” 桌上众人无不纷纷点头。 扶苏继续道:“若道本公子有甚话说,仅一句:诸位所为,尽皆在大王眼中,诸位跟随三公子,尽管放手施为!” 言毕,直接弯腰落座。 赢高无奈的看了一眼扶苏,只得道:“要不,二组说上两句?” 阳滋嗔怪的望了一眼赢高,起身道:“阳滋一介女流,得大王慈爱,三弟怜悯,与姜女一道,为大秦之女工事务而砥力前行,终,皇天不负苦心人,终在高陵为高陵之女性创下了一片清流,此间,离不开大王的关注,亦是在座众位的携力,阳滋代,大秦万千妇女拜谢众位。” 桌上众人无不起身,连连拱手道:“不敢不敢!” “然,诸事,均离不开领头之人英明的决策和领导,之后,吾希望,在大王的英明领导,和三公子的决策之下,以诸公为首,尽快将一应事务落实,阳滋万分感激!” 赢高扫了一眼阳滋:“不愧是皇家出身,这口号是张口就来,洋洋洒洒一席话,除了歌功颂德之外,没有一个有用的字!” 阳滋再次嗔怪的瞪了一眼赢高,亦是弯腰坐下。 赢高无奈,只能继续开口道:“昨日离宫,与优旃相谈之后,今日又去各个机构,尽数察看了一番,关于之后的些许事务,料来诸位心中亦是有所明白,但是,有些事情,还是大家坐下来,一并说清楚了好,以免以后有些不必要的麻烦,还有手尾处理。” 众人闻言,均是神色不由得一凛。 “想来朝中诸公已经听闻,朝堂即将朝廷大改制之事件,军部亦是初成立不久,很多事务,还没有完全上手,但是,迫不得已,亦是需要一些临时调整,以及高陵,自下半年开始,亦要开始一轮新的动作,今天,吾将与各位都细说个明白!” 而桌上众人,听闻此言,更是心中一阵惶恐,朝中事宜,只是大王日前提过一嘴,实际实施具体情况还不知如何,但是,今日赢高却是直接在高陵将朝堂之上的一应事务,要开会宣布,并且进行一系列调整,如何能不让桌上众人心惊胆寒。 而军部四人和赢骁,更是如坐针毡,浑身不舒服。 “首先,就是关于学院,我意建立军系之外的,工系、商系、数系、文系和杂系,除军系由军部直接管理之外,其它各系,均由学院直接管理,要求:无论墨家、农家、公输家,所有一切典籍资料,尽数翻译出来,编辑成册,无论哪一家,只要能够将之培养出来,将尽发扬其之技术和学说,无论墨家、公输家,一时之高低,本公子以为见不得真知,而能够长久的教书育人者,将之传承真正的传承下去,并且发扬光大者,才是真正的家族兴旺之所在。” 墨工和公输博闻言,眼中均中散发出无尽的光芒,心中更是波澜起伏。 “再次,由萧何主导,姜超、莫离、巴山协助,尽快将商事编写出来,众位亦可于学院中执教,或者培育弟子。” 萧何几人闻言,眼中更是贪婪之色渐重,能够编书记事,得以名传千古,在座众人谁不心动? “由李斯、萧何、周渤、巴山、墨工、公输博等人组织人员,编撰度量衡,从货币之法开始,从重量、长度、刻度、容积、大小、多少等一应物品之测算标准,一一给出明确标准……”接着,又将现在一兑十,十兑百,百兑千,千兑万……等一应标准,明确告知了众人,然后,又将克数、斤数、吨数,一一比例告知,然后,再将米、分米、厘米、毫米和微米等一一说明,又将方、平方、立方等一一解说,然后,又将货币的发行标准,亦一一详细说明了一次。 等到一切说完,在座的众人,即使是李斯,亦是不由得骇然的张开了嘴巴,若是得此计量之法,天下将无物不可计,无物不可量,一切均可明细化管理,同时,又有了相应的计算测量标准。 接着赢高又道:“而此一应的标准,在新文字推广之中,可以将之加入其中,同时,自朝廷发布之日起,无论高陵、巴氏,均需仅接受新的货币方案,不得再与旧之方案产生任何交易。” 接着,又对着尉缭和李斯、王翦和蒙武四人道:“同时,对于新式货币用纸的问题,我建议由军部监管,成立货币制造厂,一应工人可由军部直接向各机构抽调,无论是设备、人手、亦或是其它,可直接向商部申请,再经由大王批准,但是所有制造之货币,包括前期纸张的制造,我希望军部全盘监管到位,绝不可使方法泄露出去;另朝廷新建之八部一府一寺,我建议工部由莫离接任,我兼管商部,其它各部,由大王另行指派吧。” 众人无不相顾骇然,莫离更是满头雾水。 “还有,高陵之冶铁、水泥还有成熟之工艺制式,皆可安排熟识流程之人,让巴山与清姨联系,尽快成立巴蜀新区,在巴蜀建立相应的工厂,但是,高端之产品,均不得转出,一应留在高陵产出,玻璃暂时不必转出,其它除却军工制品外的产业,都可以转出在巴蜀成立新的工厂,由清姨负责安排。” 桌上众人再次相顾骇然。 “高陵新村,目前人口基数已经开始增大,原有之机构,再如此管理,可能会滋生许多不必要的事务,恰好,朝廷改制,高陵亦可在此期间,撤村建区,名为高陵新区,巴山为新区区长(区令),配合朝廷朝廷一系列改制和建立相关机构。” 接着,又与众人一一商谈了一些其它事务,包括关于商部的建设想法和初步的打算,还有高陵的人口问题,会上,还明确要求了所有高陵的产业,全员月钱由现在十钱左右,直接涨到了每月50钱。 最后,一切谈完之后,除了扶苏、军部几位大佬,和赢骁、章邯、蒙恬、李左车、钟离昧、夏侯婴等一众武将之外,还有墨工和公输家主以及韩终留了下来。 赢高先让众人在此稍待,就带着墨工和公输博以及韩终到了另一个房间里。 可是,结果却是大出赢高所料,墨工不但对于和公输家的联合,感到万分激动之外,同时,亦是因为墨家三分,而致使部分技术剥离了出去,但是公输家的技术,却是一直都没有遗失,可以相应的彼此参照提高不说,同时,对于两家各自的不同研究方向,更是有着极度的促进作用,例如墨家的销弦埋伏历害无比,但是对比机关术,更强的则是公输家,而技巧方面,公输家更是强了不止一筹。 最后,墨工更是力邀公输一家,迁往高陵,共同为高陵的高产而争个高低,最最让赢高愕然的,就是对于两家先祖的理论争执,墨工用他的一句话,彻底堵住了赢高的嘴:“公子不是说,哪家培育出来的子弟可以更强更好才能更加的让家族传承更久么?” 一句话,让赢高亦是感到无比憋屈。 最后,在和韩终的谈话中,得知了韩终是因为有方士推荐,才辗转由楚国跑到了大秦,而现在,则是因为赢高的积极利用方士的策略,而在方士圈中,有了一个传闻,这个方士能不能行,有没有能耐,只要在高陵能够混的风生水起,才能够真正的证明其实力和身份,而不再是历史上方士能够获得一国君王的青睐而闻名了,必竟,在高陵,不但有钱收,而且还没有重合危险,最重要的是,这里对方士,更是只要方向和高陵的发展方向一致,可以敞开了造,不需要有太多的顾虑,唯一的区别,是之前偶尔所得,现在在这里,必需要一定能行,所以,在方士整个圈中,亦是积极的对高陵给予了高度认可和评价。 而现在,整个中原的方士,都在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跑到高陵来,即使是有些远在海外的,亦是得到消息了,在想尽一切办法回到中原,欲来到大秦。 而韩终,更是对历史上名气数千年之久的卢生、候生和徐福亦有联系,此三人,在听闻韩终来到高陵的情况之后,估计不久,应该亦会前来高陵。 赢高不禁微微愕然,咋滴,他重生这一世,四个人没把秦始皇给忽悠上,开始组团忽悠他赢高来了…… 虽然无语,但是亦不可因此而挡了天下方士的路,于是大手一挥,只要有能力,高陵不怕人多,若是有需要,高陵亦可代为开具路引,引得起韩终再三叩首拜谢不已! 赢高再次嘱咐了墨工,一定要尽力检查相关的工事和典籍资料的更正之后,让得公输家主和韩终离去之后,与墨工再次返回了会议室。 第77章 军部收心 赢高这才回到了会议室。 众人再次见礼之后。 “四位司令员,还有赢将军、诸位将官,下面所谈之事,均事为大秦至高机密,本公子令,若有一字传出,诛其九族,夷其十户。” 桌上众人,均是相顾骇然,不明白,为何突然之间,赢高脸色神情如此郑重,但是亦是纷纷起身躬身拱手道:“诺!” 扶苏和赢骁互视一眼,赢骁对着会议室外面轻轻的点了下头,顿时,只听到外面一会之间,人来马往,闹腾了好一会儿之后,窗户外面突然露出了一个脸孔,对着赢骁点了一下头。 赢骁这才躬身道:“公子,此处已经极为安静,可安心静说!” 赢高这才虚抬双手,示意众人落座。 “下面所说之话,一是尚未禀报大王,二是涉及到军事机密,三是军部改革,四更是涉及到在座众位的功劳大小和家族地位,是以,本公子不得不谨慎从事,还望诸位莫怪。” 留下的众人无不相顾骇然,但是心中亦是不禁激动万分,事关军部的所有大的动作,若是能够提前知道一点,那么之后的个人命运和家族发展,将会在发展成什么模样,众人心神无不激荡。 “但是在说之前,本公子有一事要求,无论在座的任何一人,均需以家族名义,与大秦共存亡,若是大秦在世,众位哪怕家中痴呆傻儿,亦可一世无忧,但若是大秦需要,各位即便是付出全族性命,亦要永保大秦盛世,但有一点,后世之人不可造反反叛,若无此等罪责,则尽可家族世世无忧矣。” 闻听此言,余下众人多数皆是相顾骇然。 反而最令赢高吃惊的,是李斯,竟然不动声色,反而一脸坦然,只有尉缭,一脸欣慰的看着赢高。 “当然,若是谁有异议,尽可自行离开,高绝不强求!” 说完,定定的看着桌边众人。 钟离昧和夏侯婴二人互视一眼,钟离昧开口道:“公子,自公子将吾二人带来大秦开始,我之全族性命,已然尽与大秦……” 话未说完,窗外传来一个声音:“我那二位弟子,如此重要之重,竟然不叫为师参与,是汝等不尊师命,亦或是没有将为师看在眼里?” 闻言,屋内众人均是大惊,赢骁更是脸沉似水…… 话落,一个挺拔的身形,突然自窗户之中,飞升入房,径自站在了会议桌的最后方。 扶苏和赢高闻言顿时心里一颤,急忙起身上前,躬身拱手道:“弟子扶苏(赢高)见过师父!” 赢骁阴沉的脸上微微恢复了些许颜色,但亦是一脸深沉。 来的不是盖聂是谁? 盖聂没有转身,而是径直站在了会议桌的后方,背对着众人,沉声道:“你们两个起来吧,忘记为师也好,没有通知也罢,但是,我这两个弟子的事情,我盖聂总不能不闻不问不是,墨侠那一脉的事,高公子可以宽心了,为师已经与墨侠一脉约好,异日大秦收取楚地之时,即是墨侠回归大秦之时,而你所要之人,最迟月余,应当能到高陵,至于桌子两边的诸公,是何选择,某家不会干涉,但是若是有那口是心非之心,莫怪聂手中之剑不识此人。” 言罢,径直走到会议桌的一边,寻了一椅子,拄剑而坐。 会议桌上众人这才明白,这个天下第一的剑客,竟然不知何时,真的与大秦站在了同一条战壕里了。 而刚才那番话,更是透露出了,盖聂已经旗帜鲜明的站在了大秦这条巨船之上了! 钟离昧与夏侯婴再次互视了一眼,依旧是钟离昧开口道:“吾等二人,俱遵公子之命是从,若是大秦需要,吾等二人俱可性命相交,但求公子一事,只需为吾等二人,留下一条血脉即可。” 赢高与扶苏二人互望一眼,扶苏道:“二位将军不需如此,料来咸阳断不致此地步,只是为防万一,以此定义罢了,即便是二位将军,朝廷亦不会轻易使人送命,将军可放宽心。” 余下众人无不面面相觑。 李斯却是直接起身道:“大王在上、大公子,三公子,……”李斯拱遥遥对着王宫方向拱手一礼。 “李斯起身于微末,幸得遇恩师,蒙大王赏识,以有今日之一切,若无大秦,岂有今日之李斯,若是能得与大秦一脉相承,实乃李斯之福份,亦是李某人一生所求,今得公子此言,李斯方知,当初之选择不错,幸得公子点拨,李斯铭感五内,再次叩谢公子之情,李家誓不敢忘今日之言。” 尉缭闻言亦是嘴角一笑,轻声道:“公子之言,缭已深深拜服,曾一再言道,以师礼待之三公子,奈三公子一再推辞,不及尉缭叩首于膝前,缭乃深感不甘,今得三公子如此一诺,尉缭尚有何求,岂敢不尊上命!” 王翦和蒙武二人相顾失言。 章邯亦是躬身道:“但朝廷有所命,公子所令,邯无不信服,但求公子勿忘邯之所托即可!” 蒙恬一直坐在下首,看着蒙武的表情,心中挣扎万分,急不可耐。 李左车看了看二位没有说话的副总司令,以及焦急的蒙恬,再一看场中,仅剩下了自己,再次思及自己的一直以来的想法,以及最近的所有认知,还有赢高这个所谓的大秦三公子的所有做法之后,眼中挣扎之色越来越明显。 最后,狠狠的一咬牙:“三公子,李左车,叩拜二位公子!” 赢高看到李左车终于心思沉定,亦是不禁心中暗自长长的出了口气。 一时之间,众人的眼光均是集中到了王翦和蒙武二人的身上。 蒙武则是心中一横,拱手正欲起身。 却不料王翦突然起身道:“吾一家,掘起于大秦,我王翦一生,为大秦竟功无数,若是得大公子与三公子此一言,王家举世无悔矣,自当与大秦共存亡。”言毕,恭敬的躬身辑首。 扶苏急忙上前,搀住了王翦的身形,口中连道:“王司令不必如此,老人家怎么可如此。” 王翦忍不住老泪横流。 蒙武再次看了一眼蒙恬,知道再争亦是无益,只能用力的点了点头。 蒙恬起身拱手恭敬的道:“恬得信兄推荐,效力于公子帐前,未竟寸功,然,公子即对恬推心置腹,初至军中,便命恬为侍卫统领,恬一直无以为报,今又得公子如此厚赐,我蒙氏一族,当何以报公子大恩?” 赢高高声道:“蒙恬起来吧……”接着眼睛扫过桌边众人,看到盖聂时,盖聂轻轻的点了点头,赢高这才虚按一下胳膊。 “众位都落座吧。”众人这才一一落座。 “诸位,今日此举,可能诸位不甚明了,但是,若是高将后续之事,一一表明之后,众人心里我想当会尽数明白……” 接着,就将如何成立银行和发行货币的行为一一诉说了一遍。 众人这才纷纷大惊失色,只是纸张,就等同于黄金白银,更是可以直接要银行提取相应的金钱,随时存,随时取,如何更换,如何使用均由得自己,岂非家里再也不用埋金藏银了,而且,存放银行,还可以以月收取子钱,若是一直不取,岂不是越存越多? 此时,众人才稍稍明白为何赢高刚才所言,是啊,一旦大秦灭亡,银行的钱就再也取不出来了,那么,这一堆纸质货币,就真的是废纸一堆了。 而且,若是人人都在银行中存钱的话,那么只是为了自己的银行里的钱,也不会反叛或者叛国了,更何况,每家的数字,都不是小数,而收取的纸质货币,亦可以随时承兑。 同时,心中更是暗暗吃惊,自古以来,无论任何战争,均是钱粮之事,而三公子此举,则是从根上直接断了有人造反的路的啊,所有的钱都在银行,你想要造反,只要有大笔的资金流动,只要一查,就查个底朝天了,还想造反,那怕是造自己的反了。 接着,赢高又道:“四位副总司令,军部,接下来,要精减兵员了,警卫所,要转移到刑部,军部只保留地方治安军和东西南北以及咸阳五大军团,每个团建制就订在五万人吧,海军预设10万人,暂时统一归军部统管,后续视情况,再拟建军区,地方治安军,以郡为单位,每个队伍人员拟定在5000人左右,调防换防,亦统一由军部指定。” 闻言听言,四人均上相顾骇然,全国现在没有超过20个郡,只有十几个,全部加起来,不到10万人的治安军,而五大军团,现在只有南北二军,整个大秦,将近百万的兵力,最后,几乎裁撤到一半以上,而且,这一半还要加上地方治安军。 仿佛知道众人心中所想一样:“众位不需要担心,如此裁撤军队,肯定有相应的措施,原来我并没有打算将此武器拿出来这么早的,只是,今日墨家一席话,让我不得不提前拿出来了。” 众人均是茫然的看向了墨工,墨工则是一脸茫然的望着赢高。 赢高阴森的开口道:“炸药。” 众人愕然的看向了赢高。 赢高摆了摆手道:“你们不需要明白,暂时按照这个计划去做即可,本公子要求,所有士兵,均需通过训练计划,只有通过训练的士兵,才能够成为士兵,之后的军功,不再像之前一样,开壃阔土,而是只要出,则必胜,哪怕一千人,对阵十万、二十万甚至五十万大军,亦只能有胜无败,你们想不想打这个的仗?” 闻言,一干军中大佬均是脸现不可思议表情。 赢高只能无奈的诱导道:“王翦老将军,若是给你一千人马,人人均手持秦弩,弓箭装备齐整,对上十万大军,你可有胜算?” 王翦微一沉吟:“若是对上现在的其余四国之人,莫说千人,给我五百人马,合纵连横之下,亦有胜算。” “但我若是给你一物,纵使离敌军数里之遥,亦可一箭伤敌数人而数十人,敌军人马俱乱之下,此千人可破敌军五十万乎?” 众人均是无主骇然的惊呼道:“何有此种神物?” 赢高嘴角抿笑,笑而不语。 只有墨工,仿佛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似的,张大了嘴巴。 就连扶苏,亦是一脸紧张的望向了赢高。 而赢骁,则是好奇的望向了赢高,脑袋里却是想着回去怎么向秦始皇禀报,如此神乎其神的东西,秦始皇会不会把自己的统领位置给直接撸了。 最终,赢高看着眼前众人均是一脸疑惑的目光,只能说道:“此物目前现还未开始研究,但是,预计一月左右,此物当能问世,有此神物相助,军力的多少,还有何意义,到时候,再出兵打仗,岂非有手有脚就行?” 一干军中大佬,俱是一脸悲愤之色。 赢高哈哈一笑:“诸位说笑了,具体的,如此神物,还是且等上一等,然后,最终的裁撤军伍的计划,肯定是要大王批准的,提前一说,只要军部做好准备。” 众人这才纷纷释然。 接着,又与众人将如何将军事学院的安排,如何以秦始皇为院长、设副院长两人,扶苏和尉缭、一一沟通完毕,众人纷纷纳言,赢高当为三名副校长之一,而最终,赢高以年龄幼小为由,强行推辞了。 众将这才一一告辞。 第78章 上古火药配方 而众人离开之时,赢骁、尉缭、李斯、李左车却是怎么也没有离开,和墨工一并留了下来。 无奈,但最终,这三人终不是其他人,可以随意呼来喝去。 一行六七个人,换了个房间,坐在了大厅里的一张茶台旁边,墨染亦是学会了煮茶沏茶,在那里忙活着。 赢高看了一眼众人,这才开口道:“行了,这个事情,对外万分保密即可,军部也好,黑冰台也罢,需要重点看护好研究中心了。” 众人均是心情振奋的望着赢高,仿佛知道赢高从来口中不说谎话一般(那怎么可能?)。 “其实此物造来亦是简单,数日前,工坊中还出现了类似的事故,却是本公子没有提前交待所致了。” 墨工急忙起道:“此事与公子何干,确是吾等操作不当所致,望公子勿怪。” 赢高微微摆手道:“此带来与墨家无干,但是此次事件,却是实情,亦是因此,我却知道有一法,可造出威力巨大之神物……” 众人无不兴奋的望向了赢高。 “主要材料有三种,硝石、硫磺以及木炭,大概比例是一斤硝石,二两硫磺、三两木炭,但是实际的最终比例,需要墨家去试验,另外,还有糖的熬制,以及提纯之法,就是从甘蔗之中提取提取汁水,经过熬制,使其成为黑色的糖浆,再倒入另一口缸中,冷却而成黑沙糖,再用黄泥水,以筛网淋之,留下的白色物品即是白糖,此三物的混合物,再辅以白糖,先制出来部分,本公子再告诉你如何使用。” 说到此处,脸色忧郁,心情沉重的道:“墨老,此法需万分谨慎,估计,会填上数条人命,可能亦或不止,无论是混合,还是操作,均需小心谨慎,远离火种,保存亦要是阴凉干燥之地,绝不可有半分马虎,即便制作之时,最好以筛箩簸箕在空旷之处,单独一人事之,你与墨良断不可以身犯险,可曾明白?” 墨工顿时神情肃穆的道:“诺!” “另外,硝石的获取,亦有所便利之法,可置一阴凉靠近矿脉的不见阳的地方,具体你可以多与方士了解,而此三物易寻常见,可慢慢尝试。” 墨工躬身拱手道:“诺!” 最后,墨工又将军械的制造情况以及船舰的制作情况,一一向赢高做了汇报。 最后,又一起商定了特种兵军训练召集之日定在了六月一日,而新一轮的训练兵,则继续开始,南军暂时驻守咸阳,则直接抽调北军全员参训,同时,由于秦始皇的命令,侍卫军亦是除了有数的几人,全员尽皆参与训练兵。 一切事务安排完毕的赢高,在众人离开之后,静静的看着扶苏。 扶苏微微的拍了拍额头,烦恼的道:“原本以为我帮你把奏章写了,你就可以不用回宫了,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今日这事儿,特别是还叫来了赢骁统领,如果你不回宫,估计父王会大怒,你信不信?” 赢高亦是烦恼的道:“这才刚刚出宫一天,又要回去,真的不想回去……” 扶苏愕然的看着赢高道:“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你亦是敢说,真个以为大哥不会告诉父王?” 赢高白了一眼扶苏道:“得,大哥快去,我好消停一会儿……” 兄弟二人哈哈大笑,完毕后又在那大眼瞪小眼,许久之后,赢高才道:“好好好,我跟你回宫去好了吧?” 扶苏这才做罢,兄弟二人这又起身,赢高这才发现,说好了的要测试自行车的事儿,结果一忙,又给丢到瓜畸国去了。 看看天色,距离天黑还早,于是兄弟二人策马,又奔向了研究中心。 话不多言,待墨工将自行车推出来之后,赢高亦是愕然的张大了嘴巴。 原来,虽说是一辆自行车,但是,看上去,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像自行车的样子,整个一副大奇丑的玩意儿出现在了眼前,最怪的是,在整个车子的车身中间,还横着一根木头,墨工介绍是用来刹车的。 看着赢高无语的脸孔,墨工老脸一红,连忙上前道:“精密的工学,由于墨家传承丢失严重,而公输家所余甚多,之后,墨家愿把相应的数据和公输家分享,双方再行讨论如何将现有之一应设备和工具继续简化的精细化。”赢高脸色这才稍微好了那么丁点儿。 最后,在这个庞大到有些像似电瓶车大小的木车之上,赢高彻底秀了一把什么叫单边上杠,飞身上车的技术之后,发现确实如墨工所说,只是由于个头限制,其它的操作,几乎已经与后世的自行车相差不大了之后,赢高再次表示,一定要尽量将尺寸放小,长度可以就按照这个标准,但是宽度不能这样,除了车把车座之外,最宽只能有一个巴掌横过来的大小的宽度,不能超过之后,墨工拱手答应。 兄弟二人这才策马直奔王宫,噢,应该称之为皇宫了。 一路无话,进得宫中,赢高再次将所有事务,与秦始皇交待清楚之后,特别是在关裁撤军队的用意和想法,以及新式武器的制作,又将红薯和土豆的情况也向秦始皇禀报了一番,最后,提出了莫离上次贡献红薯土豆没有赏赐,现在又加上翻新咸阳的功绩,足以使其晋升工部尚书,而且,又将商部的规划,亦一并向秦始皇做了汇报,接着,又将关于学院的处理,也向秦始皇做了说明,并且对于学院的安排,也一一详细向秦始皇解说,最后,汇报了于六月一日,第二轮训练兵计划将开始有序展开,而按照现有的计划和标准,年前,将可以训练出五万以上的训练兵,即南军即将可以完全成型。 秦始皇听后,对于其它的事情并没有提出意见,甚至对于莫离出任工部尚书,都没有反驳,但是,却是在学院副院长的事情上,力挺了众人的意见,要求赢高必需出任副院长,而且是第一副院长,秦始皇不在时,可以全权处理一应事务。 无奈,秦始皇发言了,赢高只能巴巴的望着秦始皇,一脸生无可求的表情。 可惜,被秦始皇直接无视了。 紧接着,父子三人又对如何推行货币政策和六部的改革,以及人员任命,都表达出了不同的看法和意见。 而就在这个时候,赢高再次听到了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羌瘣。” 同时,也有几个不甚熟悉的名字,一并出现在了面前,虽然还没有见到人,但是初听名字,已经深深的记到脑海之中。 而经过了朝廷的初步改革,李斯、王翦和蒙武三人离开了政治场,进入了军部,现在朝堂之上,剩下了的一批皆是左右相为首的一干势力,而赢齐又被赢高将少府剥离了出来,专供皇家用度开支,亦就是说,皇家用度和一应事务,将由少府独立进行,而不再需要经由朝廷。 至于剩下的八府一寺,秦始皇属意的是,则王绾任吏部尚书,户部,则由原治粟内史担任,礼部,由原典正王戊直接出任,刑部,则由王离出任,而御史部,则上大夫冯劫继续统任,工部则由赢高推荐的莫离任尚书,商部,则直接由赢高兼任。 至于各部的侍郎之职,则直接由众位大臣推荐便了,而且人选之中,则有羌瘣,司马欣、周青臣、叔伯通等等一应十数人,而新建制的朝堂之中,则是没有以孔甲为首的一帮儒家弟子的去处,暂时,秦始皇的意见,暂时全部并入学院,若是仍然不能发挥其相应意义,则直接遣返。 赢高则是建议将孔甲直接划入到礼部,给予其侍郎之职,一是彰显大秦礼仪之邦,其次,却是可以为大秦树立一些基础的规范和准则,接着,又对其余数十人的安排,一一讨论了一番,最终,部分人员被礼部、户部和工部吸纳,赢高的商部,亦只能吸纳了一部分,但是,赢高重点强调了要周青臣这个历史上着名的讦臣。 结果,依旧是有二十几个人,无处安置,赢高无奈,只能先将其收纳到学院之中,做些写写记记的事情或者是跑跑腿打打杂,但是声明,不得轻易踏出学院地界。 没有办法,建的学院,当初只是考虑了方便,现在确实是距离研究中心太近了,虽然亦有数里的距离,但是,实际上,却是抬头可见。 寻思着如此的赢高,不禁悄悄的抬头打量了一下秦始皇。 秦始皇没好气的扫了一眼赢高:“有事快说……” “那个,爹,我要是想把你修皇陵的事儿给停了,你会不会打我?” 秦始皇闻言微微一怔:“为何要停?” 心念顿时转个飞快的赢高,快速的想着理由,争辩道:“爹,你想想,现在这个时候,发展的速度日新月异,而且还有了新的建筑方式和标准,再按您之前的那个方式建造下去,空空浪费人力物力不说,最终,那个效果一定不怎么样,如果一统六国之后,研究的发展也到了一定的程度,那个时候再建一个出来,岂非是之前所设计的那个百倍千倍?” 秦始皇闻言微微思索了一番:“此话确也有理。” “而且……”赢高踌躇着,没有再讲下去。 秦始皇微微不悦道:“唯唯诺诺,成何体统,有事直接明言!” “顺便,我也想爹你直接把那个六国故宫,一并给停咯!” 秦始皇脸上赫然变色:“为何一定要停掉此等建筑?” 赢高小心的看着秦始皇的脸:“爹,你不想想,你也已经知道了这个世界有多大是吧?单单六国故宫,只是偏安一隅的斗争,对外能有什么意义?若是要建,儿臣建议父皇不若直接将世界各国的建筑,统统压缩到父王的皇宫之中,如此一来,岂非更是完美,亦是对父王的功劳肯定。” 秦始皇和扶苏互望一眼,扶苏小心的道:“三弟,莫非是那里有个什么说道?” 赢高嘿嘿一笑:“爹,大哥,别多问了,这个事情,听小三儿的,肯定没错,而且,父王,之后你会发现,你的这个决定,是多么的英明!” 秦始皇微微一愕:“可是,工期这么一停,如此之多的刑徒,将安置向何方?” 赢高嘿嘿笑道:“高陵现在的工人月钱是50钱一月,儿臣亦想再次修建东至渤海,西至西域三十六国,南到百越,北至匈奴王廷的两条直道,这样一来,无论是运输什么,陆地之上,都将便利无比,到时候,铁路和直道的建设,都需要庞大的人力,爹,你你修宫和皇陵的这点人手,根本还不够……” 秦始皇愕然的道:“50钱一月,现在整个高陵,再加上咸阳翻新的人手,至少足有十万之巨,每个月就是五百万钱,你哪来这么多钱?” 赢高默默一笑。 扶苏在旁边道:“父王,小三儿这事,我们就需替他操心了吧,现在银行里,躺着差不多有两千万,而且,还没算朝廷采购,下个月开始,朝廷亦开始向高陵采购,再加上他还要再建设巴蜀的分厂,估计,这个开支,他根本不愁。” 秦始皇微微愕然,大秦现在一年的总收入,亦不过数百万贯,然而,这个小三儿,单纯的月钱,加起来一年亦是数百万贯了……还不算收益。 赢高仿佛知道秦始皇心中所想一般,“爹,今年大秦的收益,绝对超过千万贯以上,因为,有商事税,现在可曾明白,商事将是真正能够带领大秦快速兴旺和发达起来的基石?” 接着又道:“其实儿臣想把少府令这个岗位要过来的,但是赢齐没说,儿臣不好意思下手,必竟,他儿子赢惑也在特种兵不是,不能寒了兄弟的心。” 秦始皇好奇道:“好好的为何又盯上少府令这个可有可无的岗位了?” 赢高肃穆的道:“爹,其实你错了,少府令这个位置,相当之重要,而且,皇家之后的脸面,亦是全部靠它了,儿臣想要拿回来的目的,亦是为了将来要成立的大秦基金考虑,大秦皇室都有俸禄不假,但是,目前就是大几十号人的支出,再加上其它皇家子弟,几近两百号人的支出全靠少府,之后和朝廷分开之后,若是不能完全自主,单纯依靠朝廷供养,无论如何亦是不该,但是若不给养,又道皇家无情,总之,这个事儿你就别管了,等之后,赢齐退了或者晋升了,这个位置就谁也不要给,儿臣还有大用!” 秦始皇宠溺的瞥了一眼赢高:“行啦,父王记到了,对了,此次册封,高儿你有何想法?” 赢高疑惑的看了一眼秦始皇:“爹,我能有什么想法?噢,对了,我至少要三个以上的爵位,高陵那帮子工人,不能再怠慢了,整天画个饼,总不能一直吊着,要给点实际的,而且,学院也需要这个影响力。” 秦始皇微微思索,道:“给你五个,各系一系一个,具体安排你自己处理,到时候递个折子给我。” 第79章 燕师高渐离 闻言赢高高举的差点儿跳了起来忙,追问道:“具体的待遇等一应可曾协商妥当?” 秦始皇瞪了一眼赢高道:“你安排的时候怎么不想到这些,此事父王一力承担了,但是具体的事迹和功绩要列清楚,特别是关于水车的,父王怎么也不能真个将朝堂当成了一言堂,具体的待遇之类,就按照你之前所说,只享受待遇,但不承担其职务,而且,无法世袭,五年一核,十年一审,若不能过,则原有爵位之上,直接降一级处理。” 赢高小声的嘟囔了两句,即便是近如秦始皇,亦是没有听清。 顿时一瞪眼,唬道:“何事,又在那里唯唯诺诺?” “爹,我想把大秦的爵位制度一并改了,当然,只是我个人的看法,大秦现在的爵位制度太麻烦了,而且,不利于长久的安排,我有个想法……” 秦始皇眼睛一瞪:“有个想法,你有个p的想法,大秦爵位制度兴盛数百年,岂是你说改就改的。” 赢高嘴角一抽:“爹,咱有话不能好好说?何苦说话如此不堪?” 闻言,秦始皇亦是一怔:“咱?这又是从哪里来的说法?” 赢高自豪的一抬头,一挺胸:“咱是新文字里的用法,代表自豪的我!” “咱?那为何要让吾以朕、寡人、孤自称?而不是咱?” 赢高小脸一垮:“爹,你那称呼,咱不敢用啊,只能用咱啊!” 秦始皇闻言哈哈大笑。 自此,大秦关于新文字和新的标准用法亦是即将确定,在庭议和朝会之上通过,即时通行全国。 父子三人又是秘密协商许久后,一起用罢晚饭,扶苏和赢高告辞回了兴乐宫。 次日,兄弟二人回了高陵,再次回到了那个无人管,无人问,想干啥干啥的时候。 可惜,消停的日子,却是第二天,即刻停止了,秦始皇命人传令,高渐离已经距咸阳不足十里,秦始皇已经命人去将其接上,直接带到了高陵了,命公子扶苏、三公子赢高代表秦始皇亲自恭迎! 而扶苏,亦是听说荆轲刺秦王事件,听闻高渐离终于到了之后,亦是忍不住心头一惊。 倒是赢高,反而心无所虑,只是轻轻的噢了一声,靠在椅子上又要睡去。 其实,赢高看似闭着眼睛,心里却是不住的盘算着,此刻时机仍不成熟,按照现在的进度,若是建城的话,最快一年不用,就可以完全成功,但是,一年之内,无法成功拿下楚和齐国。 若是民心不顺的情况下,可能还要更久,但是,他毕竟到达大秦的时间太短了,只得短短两三个月。 若是有个一两年,别说这些个国家,就是从南打到北,以他目前的发展进度,那亦是轻松至极,但是,时间啊,真的是时间太紧。 依照他自己的想法,是想要在公元前221年前,将一切事情都安排妥当,而到公元前221年,距离现在,亦是还有将近六年的时间。 扶苏忍不住的咳了一声:“咳!” 赢高闭着眼睛道:“大哥,何必在意,高叔叔到了,自会有人禀告,再说了,你我二人,齐齐躬身去迎接一个刺客,是何道理?莫非大哥是想开开心心请他来刺杀父王?” 扶苏“蹭”的一声,蹿上前去,捂住了赢高的嘴巴:“你再如此胡说,大哥就真的不理你了,真个儿以为无法无天了。” 赢高忿忿的道:“事情就是如此啊,高叔叔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到这个时候过来,岂非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扶苏疑惑的道:“司马昭是谁?可是错公之后?亦或是何人?” 赢高微微一愕,又搞错了,这该死的惯性。 忙道:“这是一个成语,无甚他意,只是说明,每个人都知道的一个信息。” 扶苏亦是道:“无论如何,高叔叔亦曾是父王的儿时玩伴,你我分属晚辈,当不可失了礼数。” 赢高无奈,只得忿忿的起身道:“好好好,就依大哥之意,我们去府门口迎接好了吧!” 于是,兄弟二人,齐整衣襟,收拾衣冠,不久之后,双双站立于院门之外。 不多时,一行人马,远远的驰了过来。 正中间,一顶王家车冠,停车后,走下来一人,只见此人,身材修长,面如冠玉很是俊美,俊美中还带着一些英气,一头褐色的散披长发,一缕刘海挡在前面,给人一种放荡不羁的感觉。 身着一袭粗布的鹅黄长袍,整洁异常,身后背筑,潇洒的步下了马车,站在了原地。 早有侍卫来到二人面前,低声耳语了一阵,二人齐步上前,躬身辑首道:“敢问可与高渐离高叔叔当面,秦王赢政之子:扶苏、赢高见过高叔叔!” 高渐离闻言脸庞一红,开口道:“二位公子当面,燕人高渐离见过二位公子!” 兄弟二人急忙上前搀扶道:“叔叔多礼了,不若,我叔侄三人,且进院内叙话?” 高渐离闻言微微点头,没有吱声。 接着,一左一右,互相簇拥着高渐离进了院内,赢高微微对着后面挥了挥手,一行来人,如遇敕令,立时上马扬鞭而去。 一进院子,高渐离微微有些愕然的张了张口,但是最终没有发出一言,一直来到四出院的时候,高渐离才稍稍紧张的问:“不会就在此处吧?” 赢高心中一叹,口中却是道:“叔叔,就在这间了,进得厅内,再容赢高说谈可好?” 高渐离微微点头。 一行四人,进得了厅里,步入到了茶台旁边,扶苏伸手,示意高渐离坐。 赢高连忙伸手相扶,搀住了高渐离在椅子上坐下之后,扶苏坐在了茶台烧水沏茶。 赢高自在高渐离旁边坐下。 “叔叔一路行来辛苦,不知何时出发?” 高渐离闻言,脸孔一红:“四月初出发,行至咸阳约一月余。” “不知叔叔所来咸阳何事?” “与秦王殿下诸年不见,甚是思念,欲见秦王…嗯…欲见…秦王…一面,为…其…击筑,奏上一曲!” 语间更是磕吧不停,赢高心中一叹,能够让一个沉默寡言,不善言辞的人来行此行刺之事,不知道是谁被猪油蒙了脑子,这不是纯纯的送人头吗?无怪乎后世的游戏里,设计的高渐离亦是一个近战法师,动不动就冲到人群之中,至于怎么进去,如何出来,让一个近战法师,血薄皮浅的人去闯敌人群里,妥妥的送人头。 而此时,扶苏亦是沏好了茶,恭敬的将一杯送到高渐离面前。 高渐离微微有些手足无措的道:“不敢不敢,公子面前,离不敢僭越。” 赢高微微一叹:“叔叔,无论你过来何事,既然已经到了大秦,而我兄弟亦是奉了王父之命接待与你,当暂时先放下心中之事,与吾兄弟二人闲聊一番,不知叔叔可否?” 高渐离双眼微微迷茫的看了一眼眼前这个不足十岁的孩子,隐隐之中,扶苏亦是以此人为首。 不由的心神一振,豪情上涌:“好,承公子一席话,离顿开塞悟,谢公子指点。” 语罢,将桌之杯,端起一饮而尽。 一口饮罢杯中之茶,双目微微一凛,有些诧然的看向了扶苏。 扶苏微微一笑,接着为高渐离续上了茶。 就这样,二人你倒,我饮,你来我往,没两下,沏茶一壶,被高渐离喝了个干净。 赢高微微的开口道:“叔叔,一壶茶,高还没尝一口,能不能给我留点儿?这个茶,得来确实不易……” 高渐离马上躬身道:“公子勿怪,确实是此茶属实系离生平第一次饮,一时恍惚,还望公子万万勿要责怪。” 扶苏急忙道:“叔叔切莫理会小三儿,这家伙,整日只会整怪,这茶还多,若是叔叔喜欢,回来扶苏命人给叔叔备上几包带上。” 赢高亦是一旁嘿嘿直笑,扶苏见状,亦是忍俊不禁,呵呵一笑。 扶苏这一笑不打紧,不知为何,却是触动了高渐离的笑点,一时之间,厅内笑意盎然,充满了祥和之情。 许久之后,高渐离才渐渐的收住了笑声。 赢高突然道:“叔叔,赢高可否提前先请求叔叔一件事情?” 高渐离深深的望了一眼赢高:“若是吾与大王之事,三公子就免开尊口吧!” “叔叔切莫如此小气,而且,您与父王之事,小侄怎会横生枝节,而且,您自小与家父交好,您二人之事,小侄实是不能参与,亦不想参与,只是叔叔初至高陵,赢高想让叔叔多多走走,看一看,然后,过上阵子,等父王腾出手来,再将叔叔亲自送至咸阳宫可好?” 高渐离踌躇着没有说话。 赢高阴阴一笑:“既然叔叔不能拿定主意,那不妨先听小侄安排可好?当然,若是有任何不便,可随时着人通知与我……” 说完,回头吩咐一声:“墨染……” 墨染应声自厅外走了进来。 “这位是我高渐离叔叔!” 墨染急忙躬身辑首道:“墨家墨染,见过高大人!” 闻言,高渐离顿时大吃一惊:“墨家?秦墨?不知小先生与墨家巨子墨工是何关系?” 墨染闻言顿时单手捶胸,弯腰道:“秦墨巨子之孙,墨染,不知高大人?” 高渐离急忙起身,亦是同墨染一样,弯腰躬身道:“燕墨侠统领高渐离见过小巨子!” 扶苏和赢高闻言顿时大吃一惊,愕然的望向了高渐离。 墨染回道:“原来是高统领,秦墨举族皆在高陵,若先生有暇,可随时着小人通知家祖与家父,料想二老知道有墨门之人到来,肯定高举莫名。” 高渐离肯定的道:“有暇定当拜望巨子大人,恰逢三公子邀请离在高陵数日,定当去拜望巨子大人!” “墨染定当禀明家祖与家父,还请高大人随时知会与我!”墨染兴奋的道。 赢高这才开口问道:“高叔叔,您亦是墨门之人?” 高渐离自豪的挺起了胸膛:“燕人墨侠高渐离。” “不知叔叔与楚墨是何关系?” 高渐离叹了口气道:“燕墨脱胎于墨侠一脉,是为燕人在墨家墨侠之人之后,墨家三分之分,燕人归燕,创立燕墨,但却未尽得墨家真传,是以,燕墨一直未能使世人得所,荆……亦是墨侠!”说到这里,长长的叹了口气。 见此情况。墨染对着墨染吩咐道:“着优旃,在此段时间里,代我招待高叔叔,若有任何需求,墨染你需尽快禀报于我,切不可有半点怠怠高叔叔。” 墨染躬身道:“诺!” 高渐离亦是躬身道:“三公子,离不知墨家本家亦在高陵,是以,慢待公子,乞公子见谅,有小先生陪同,离已深感不安,公子还是万勿再劳动人手招待离。” “叔叔何出此言,墨染仍我随身侍从,何以能做主招待叔叔,而优旃,乃我高陵新进之人,亦是对高陵并不太熟悉,叔叔大可放心与其一起畅游高陵,而不瑜高有何居心,另,墨家皆在研究中心,优旃先生亦是知晓,可随时陪同叔叔前往,叔叔还是莫再坚持了吧。” 高渐离大吃了一惊,望向了墨染:“小巨子乃三公子随身侍从?” 墨染恭敬的拱手回道:“高大人,墨染万幸,蒙家祖看重,赐与公子随身服侍,大人不知,墨家为了此事,差点争破了头,幸得家父研究突出,才使墨染有机会服侍公子。” 高渐离愕然的道:“小巨子何以如此不顾体面,委墨家之尊以事公子?” 赢高顿时不乐意道:“叔叔,墨染可随你而去,若是墨家有意,墨染随时可以离开本公子,本公子亦从未强求。” 墨染闻言顿时骇然,弯腰跪倒道:“公子,断不可将墨染逐出门下,墨染一无犯错,二无做错,还望公子收回承命!” 赢高弯腰扶起了墨染道:“本公子非是逐你出门,而是叔叔有所误会,这几日,你还是先陪同于叔叔吧,若是叔叔仍然坚持,本公子亦是不敢承担委墨家巨子之后恶名啊!”说着,双手扶住墨染的手,用力的握了两下。 墨染身体一振,脸色红了突然又是一白:“墨染遵公子命,但是还望公子念及旧情,断不可将墨染逐出门下。” 说完,转身对着高渐离躬身道:“大人,墨家之事,大人不知,还望大人万万不可下此断言,否则,若是因此而惹家祖及家父不快,墨染追悔莫及,还望大人怜悯!” 高渐离看着墨染不似做假,茫然的看向众人。 赢高亦不做解释,而是和扶苏对望了一眼,扶苏起身道:“高叔叔,扶苏不能及时招待叔叔,已然颇为失礼,但幸得三弟有所安排,还望叔叔勿怪,但是,此间数日,叔叔有甚不明白之事,可向墨家巨子或者高陵任意一人打听即可,当然,亦可随时着墨染通知我兄弟二人,既然如此,我兄弟二人尚有要事,就不多陪叔叔了,还请叔叔见谅!” 高渐离听到此处,已知此事再无更改之理,只得无奈点头。 赢高对着墨染道:“要等到何时?还不尽快带我高叔叔下去安排?” 墨染急忙躬身辑首告退。 高渐离亦是微微躬身,转身而去。 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赢高嘴角微微一撇。 第80章 赢高封侯,嫌弃名字难听,拒绝封侯 待高渐离离开之后,兄弟二人,亦是再次回到了早睡晚起的状态,只有公子扶苏,仿佛训练兵时候的习惯一样,习惯了每天先练之后,再入睡,然后,早早起来,围着一出院的大练兵场,跑了数圈,接着,又继续锻炼了数组训练动作之后,这才回去冲洗之后,换好衣服,再叫起赢高,一起吃了早餐。 吃罢早餐,赢高继续躲在自己躺椅里,继续假寐,而扶苏,则是去了造船厂和研究中心,最后,再去学院转上一圈,然后,回来再叫起赢高一起午饭,下午,扶苏则是一个人,拿着新文字推广的字典和一些文字介绍,继续学习。 如此日子,不知不觉,又是两天过去。 26日一大早,扶苏就将赢高叫了起来,兄弟二人吃过早餐,就一路快马,奔回了皇宫,赶到了章台宫。 秦始皇一见兄弟二人,顿时大喜过望,直接从王座之上起身走了下来,来到二人身侧。 “此几日来,吾已经与相关的大臣一一谈过了,赢齐亦是有心出任吏部的侍郎,所以,小三儿,少府给你了,还有,上次问你的时候,你没有回复,按照你的功绩,以及翻新咸阳城和高陵的功劳,吾想了想,后面你还要有不小的动作,若是官职不够,做些事情却也束手束脚,本来想直接任命咸阳侯,可是你年岁太小,恐怕众臣以后续封无可封,所以,决定封你为‘未侯’。” 赢高诧然的张大了嘴巴:“啥,喂猴?不干……” 秦始皇和扶苏一脸茫然? 赢高嘟囔道:“人家封个侯,起码名字还好听点,咋到了我这儿,就成了‘喂猴儿’了,难道没有我,猴儿还能饿死。” 秦始皇惊讶的道:“什么喂猴儿?朕说的是未来之侯,未侯。” “那也不干,听着就是喂猴儿喂猴儿,要不我不要侯了,就还是公子好了,这么个猴儿,封了还不如不封。” 扶苏一脸愕然看着赢高,就连秦始皇,估计亦是第一次封侯被拒,微微有些愕然。 第一次见有人,竟然因为封的侯名字,与字有谐音而拒绝封侯的,而他秦始皇赢政,亦是首次封别人侯爵而被拒。 顿时脸色板道:“朝廷之事,岂容你推脱?” 赢高小脸一垮:“爹,别说推脱,反正你还没通过朝议,只是私底下协商,反正如果是喂猴儿,我就不干,谁爱干谁干。” 秦始皇恨声道:“既然如此,那就册封三公子赢高为大良造,官封旅长,兼任商部尚书、少府令。” 赢高顿时大喜,可是转念一想:“爹,不是军部不参政事?” “不封你旅长,你何以派兵驻守高陵?又如何统领学院?” 赢高哑然! 秦始皇接着道:“目前除了军部几人之外,你是大秦唯一的旅长了,按照军部改革的情况来看,现在各地的,包括外部战场的,最高职务为团长,可以说,除了军部之外,你是全大秦最高的军部职务了。” 赢高吐了吐舌头:“我滴乖乖,一个旅长,就给混成了全大秦的最高军事统帅了。” 突然一想道:“既然如此,也不用少府少府的叫了,直接改为内务府吧,只做皇家内务,不涉及朝廷,这样,内务府行起事来,打着皇家的名义,亦是可以轻便不少。” 秦始皇闻言,顿时恨声道:“赢旅长,反正你已经是大秦的军事最高长官了,要不然你看看,何时直接造个反看看?” 赢高顺口道:“造反干吗?造反后累死累活的,我这样整天没事,逛逛街,溜溜弯,旅下游……” 说着说着,看着秦始皇越来越黑的脸,声音越来越小,渐渐无声! 秦始皇反手抽出一根木棍,劈头盖脸的就往赢高身上抽去,边抽边骂:“我让你逛街、我让你溜弯、我让你旅游,我让你……”赢高拔腿就跑,学着荆轲刺秦王绕着柱子跑了起来。 边跑还不住的道:“爹你不讲武德,说好了不打人的,你不讲理……” 扶苏看着父子二人追逐的场面,捂嘴偷笑不已。 良久之后,赢高跑的满身大汗,秦始皇亦是喘气不已。 父子三人,各自部在宫殿的一处,远远的各自你看看我,我盯着你,赢高一面吡牙咧嘴的揉着肩膀,一边恨恨的盯了一眼秦始皇,再恨恨的看上一眼扶苏。 突然,父子三人齐齐放声大笑,父子间的不快,亦是随着笑声而去。 笑声一落,赢高道:“爹,其实我真的不要什么职务,能够以公子之名,已经足够我做些事情了,而且,还有大哥能够时时帮我,我真的不在乎的。” “你不在乎,但是你手下那批人在乎啊,不能总是让他们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跟着你,虽然你为他们封了荣誉爵位,但是,能够发挥的作用,还是不够的,只有你真正的掌握了朝堂的力量,才能够让这些人为国所用,而且,萧何、李左车他们你就让他们这样下去?” 赢高闻言,沉默了下去。 秦始皇接着道:“就算你能力谏,但是,朝堂之上还有多少文官武将,你总不能直接将他们插进来吧?一无功,二无名,即便是答应了你,背后有些小动作,亦是屡见不鲜,更严重者,直接在军中来个先斩后奏,你总不会知道吧,即使能够报到朝廷,禀告一下血战而亡,你亦是无法。” “儿臣明白了,但是,喂猴儿肯定不行,就按照你刚才说的,大良造,旅长也不用了,就一个团长好了,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少府改名吧,就说是专职皇家内务,主持皇家诸般事务,商部的话,确实是个长远的事儿,我再看看,有合适的人,就放给朝廷吧,反正内务府在我手里,整个高陵,亦是全在内务府。” 秦始皇微微有些担心望了一眼赢高:“按照你那个开支的速度,寡人真必哪天,你把大秦皇宫给卖了!” 赢高白了一眼秦始皇道:“我倒是想卖,可是有几个人敢买。” 微微一顿,望了一眼秦始皇和扶苏道:“爹,大哥,不说笑了,我有个提议,骊山和六国宫殿那里撤下来的刑徒,我想拿来修建一座城,不知道哪里有合适的地方?” 秦始皇和扶苏骇然的相视了一眼,扶苏开口道:“三弟,你在修一座城,多大一座城?” 赢高微一思索道:“爹,现在咸阳内有原赵国、韩国贵族,虽然不多,但是亦是多有家底,仅仅靠着东西两市,是抽不出多少东西来的,而咸阳,又有霄禁,若是废除霄禁,亦恐有不便,而且,此批工人亦需要安置他方,所以,我想暂时先利用这批工人不用月钱,来修建这座城,大小约有比现在的咸阳宫差不多吧,我打算建立整个大秦的商业中心,用来重心发展商业,若是此事能成,最多五年,我大秦整个经济,将至少增加十倍。” 秦始皇骇然的望了赢高:“十倍,岂非大秦岁入万万贯?噢,万万万元?” 赢高郑重的道:“若是按照现在的标准来算的话,之前大秦的岁入算做是五千万元左右的话,保守估计,大秦岁入可达数十上百亿元。” 按照新式元角和大秦现在的兑换计算,一钱为一角,一千钱为一贯,为一百元,大秦岁入(税收总计)约为五百万贯左右,折算下来,约为五千万元新式纸币。 而此时的大秦,一银约为一贯,一金镒约为六银至七银,因为这时的人,很难将黄铜和金分清,所以,金价并不高;有实际历史资料可查,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了解一下。 秦始皇微一思索:“有三个地方可以供你选择,一是上林苑,二是长安,三是咸阳和临潼之间,霸宫附近,均可予你使用,若是能得岁入扩大十倍,即使是上林苑赐于你,寡人亦是大有收获了。” 赢高心中默默思考了一下,突然眼前一亮,长安,那不是后世汉朝的皇宫所在,我先给你占了。 于是道:“爹,那我就选长安吧,上林苑是皇家林苑,每年狩猎和庆典活动都有不少,以后更多,所以,皇家的东西,还是继续保留下来,另外,临潼那里,靠近高陵太近了,亦有不便,长安最好。” 秦始皇亦是眼前一亮:“小三儿不喜封侯,又恰好落新城长安……”说到此处,与扶苏对视一眼,扶苏见状连连点头。 “不若就赐小三儿封号长安君,封地长安,只缴税赋,新城建好之后,小三儿即为一城之主。” 赢高却是心里一颤:“爹,这样封地,你不后悔,你可知道长安城建好之后,所得之收益……” 秦始皇哈哈一笑道:“按照你的说法,朝廷设定八部一寺,父王亦将压力大减,也想在完成大秦一统的时候,去逛逛街、溜溜弯,旅下游,下下馆子,你真以为你爹是铁打的不成?” 父子三人再次哄然而笑。 第81章 朝廷改革 不多久,列位重臣,均是来到了章台宫。 秦始皇高居王座之上,王座之下,一左一右,恭立着扶苏和赢高二人,赵高,远远的站在玉犀的左上角边上。 台下,恭立着军部四位大佬,以及以熊启为首的数名大臣。 庭议中,秦始皇与众位臣工再次就八部一寺以及各部门分工,再次展开了讨论的论证,而在秦始皇的强压以及军部的支持下,众位臣工亦是只能就八部一寺的安排和规则重新计划一切。 最终,一切事宜商定,亦明确了自六月一日,正式实施新文字方案,以及整个新的各项改革措施。 次日大朝会,只是将昨天与众大臣商议的结果,通报了朝会的所有参与人员,并,宣布和任命了新的各部和寺的任命: 任命扶苏:继位太子,继秦始皇之后,为下一任皇帝; 任命公子赢高:长安君,辅佐熊启、隗状三人,总理朝政; 熊启:继续担任右相,隗状:左相; 吏部:上大夫王绾出任吏部尚书,赢齐为侍郎; 户部:则由原治粟内史内吏腾担任户部尚书,户部只是保留了户籍和土地,其它的包括税赋、货币、俸禄等一应职能,直接转入了商部; 礼部:由原典正王戊直接出任礼部尚书,孔甲为侍郎; 刑部:则由郎中令王离出任刑部尚书,羌瘣任侍郎,原军部新设之警卫所,全部转移到刑部管理; 御史部:由原御史大夫冯劫改任御史尚书,纪律检查委员会由秦始皇任会长,冯劫任副会长,同时建立检察院,由冯劫兼任检察院院长; 工部:由负责翻新咸阳的莫离出任工部尚书; 商部,则直接由赢高兼任; 大理寺:由冯去疾担任尚书; 原少府,原有职责一并并入八部一寺,即刻起,只负责皇家内务,改称为内务府,由长安君赢高兼任内务府府令; 军部,则继续保持新的标准继续推行军部改革,尽快推进大秦军队体系的改革和执行。 大秦国除了保留原有21级爵位制度,无论军政体系,通过这次朝会,几乎是全部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全部换了一遍。 最终在任命下达之后,秦始皇依旧是驱逐了数名儒家子弟,以及一部分旧有的官员,甚至有人直接在大殿上哭诉,让大朝会乱成一团,依旧是没有能够阻挡住秦始皇的决定,并且马上任命了熊启、隗状和新任命的八府一寺尚书为纪律检查委员会的委员,执行朝廷朝堂整治和纪律检查。 同时,要求刑部严查任何不法,将所有调查之事务一一整理成卷,由大理寺审判裁定。 而通过这次朝会,历史上第一次的公检法分立,以及军政分开,正式拉开了帷幕。 而最后,秦始皇则是轻描淡写的提出了学院将于六月一日正式开院,而正式提出了荣誉爵位的体系,同时,亦是因此,大秦历史上的第一批专家,正式踏上了历史舞台。 墨工:赐封16级大良造爵位; 许地:赐封15级少上造爵位 墨良:赐封12级左更爵位; 墨九:赐封九级五大夫爵位; 虽然之前秦始皇和众位大臣已经不止一次开会讨论了八部一寺的职能和分工,但是实际上,八部一寺的具体实施的运作细节,众人依旧是一头雾水。 朝会之后,新成立的八部一寺,除了商部由赢高兼任的之外,各部的尚书,一拥而上,围住了秦始皇、熊启、和隗状三人。 最后,秦始皇和扶苏身边留下了吏部和户部、熊启和隗状身边则是围着礼部和一干儒家子弟、其余的人,则是全部集中到了赢高的身边。 一时之间,整个章台宫,围成了三个圆圈,三堆人,各自商谈着各自的事务。 赢高先将把莫离叫了过来,告诉他,暂时只需先将咸阳的翻新完成,具体的事务,等到回去之后,再去将军,噢,长安君府找他。 接着,和王离、冯劫、冯进去疾三人将在各郡县,在现有的警卫所的基础之上,如何建立新的警卫所、检察院分所和大理寺分院,以郡为次级单位,县再次级建立相应的机构,并且安派新人人员和人员增补方案,其余众人均闻言大喜而去,仅仅留下了冯劫。 最后,赢高对着冯劫道:“检察院,看似没有作用,实际上,却是三个机构中作用最大的一个,冤假错案,以及各政务人员的廉政和监督检查都在检察院身上,是确保官员廉政的最后一道底限,以及百姓蒙冤的最后一条申诉渠道,郡县的机构,可以视情况朝廷建设,而各机构的建设,最终亦是由检察院复核是否有所遗漏、贪污或者违反秦规,而检察院,亦和刑部与大理寺调查事实依据,一切按事实说话,若是有所不公或者实际不符的情况,那么,检察院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微微一顿接着又道:“冯尚书,此事做好,你将是开辟出了朝廷一种新的管理机构,冯公大名亦将永垂青史,当然,若是做的不好,亦将永世背上千古骂名。” 冯劫大吃一惊,亦是明白了所谓检察院的职责和内容,弯腰躬身一礼:“劫,谢长安君垂青,定不负大王、朝廷重托!” 赢高开口提醒道:“圣上!” 冯劫面现尴尬的连忙惶恐躬身辑首道:“恕臣失敬之罪,定不负圣上与朝廷重托,亦绝不令长安君失望!” 说完,缓缓退步,转身而去。 赢高接着走到了秦始皇和扶苏身边,而秦始皇身边,此时吏部王绾和户部内史腾各自带着一帮人依旧围在秦始皇和扶苏身边。 赢高轻咳了一声:“咳!” 顿时,众人纷纷抬头观看,秦始皇见到赢高走了过来,躬身诧异的道:“刑部、御史部、工部和大理寺的事情都解决完了?” “回禀圣上,已经尽数解决,只是工部,需要再拟定个章程,回来我再和莫离协商即可,可是吏部与户部有何事情不明?” 围着秦始皇的众人急忙撤出了一条路来,赢高缓步走入了圈内。 王绾道:“主要是吏部新设,一是所有官员的任命和条件,二是后续的管理和升迁以及退仕,还有负责的内容等等,微臣正在向圣上禀明。” 旁边内史腾亦道:“是啊长安君,户籍登记和土地记录以及指派,现有的与更新之后的区别,而且,还有大量的新旧文字的梳理都需要人手完成,而且,新的资料的整理和汇总,一应的流程变更具体应如何处理?” 赢高看了看二人,没有说话,而是对着秦始皇躬身一礼道:“圣上稍候!” 接着抬头高声喊道:“熊丞相、隗丞相……” 两团围着秦始皇扶苏和熊启隗状的人员,闻言均是不约而同的抬起了头来,而视线阻挡的人,纷纷闪开了身形。 熊启和隗状微微茫然的看向了喊叫之人。 见到是赢高之后,纷纷连忙拱手,熊启开口道:“长安君何事?” “二位丞相大人,不知礼部是否一样碰到流程如何设计,以及人员不知道怎么安排的问题?若是,还请移步过来,一并解决!” 熊启和隗状闻言大喜,连忙快步奔向了秦始皇这边,躬身辑首,熊启道:“圣上,老臣愚昧,一时竟然不知何以处理此事,还岂圣上恕罪!” 秦始皇微微摆手道:“无妨,且同看长安君如何处理此事。” 众人再次将五人围成了一团。 赢高清了清嗓音:“众位,先一个个的解决问题啊,当然,有共同之处的事情,我只解说一次!” 众人纷纷颔首。 “先说吏部,其实就是从之前丞相的手中将一部分工作分离出来了而已,具体的官职、岗位以及职责,王尚书其实更应该去问的是丞相大人,至于新任、履任和更换,原来亦有相应操作之法,只是现在要求更明确罢了,同时,具体和各部之间如何协作,特别是检察院或者刑部,这个你们自己去协商,整理出来,根本不需要围在圣上身边,王尚书,本君之言可对?” 王绾闻言,老脸一红,躬身应“诺!” “至于内史尚书,户部即是原来的治粟内史更改而来,难道说之前就没有户籍、土地的记录和资料?至于你说的大量旧的资料整理、梳理、汇总,难道说不做改革就不需要了?而且,朝廷就户部单设一部,相信内史尚书可以看出朝廷的重视,户籍资料的完整性以及土地分配的合理性,将直接决定大秦的稳定的因素,所以,内史尚书责任重大,最后,就是人手问题,户部最多的就是记录和统筹的事务性工作,不是儒家此次有数十人难以安排,不若户部直接请将过去,先行协助户部处理完事情,再行处理如何?” 内史腾亦是尴尬的道:“不需不需,户部自行处理即可,不需协助。” 最后,赢高看向了王戊和孔甲道:“王尚书、孔侍郎……” 二人见着两个尚书连连吃瘪,连忙躬身行礼。 “礼部即是原来奉常和典客之职责,只是在原来的基础上增加了学校和科举,而学校,现在还没有正式实施,而科举,更是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考虑到了之后的长远规划而设定,莫非二位就不知道如何处理了?” 二人连连叩首告罪。 赢高扫了一眼围观的数人:“若是对于改革不理解的,可以直接向圣上、太子或者二位丞相提出即可,亦可以随时找到本君,自当给予各位解说,但是,若是懒政、怠政者,新成立的纪律委员会,将会请各位好好前来一叙。” 众人均是脸色骤变。 赢高接着道:“至于吏部、户部,因为朝廷体制变更,地方改变料来不会太过及时,在地方未能及时变更之前,只是朝廷改革,原操作流程,基本不变,但是,众位在只是初初接到任命,就提出了如此之多的顾虑,究竟是各位懒政、亦或是真的不明白呢?再者,事关地方郡县的改革,朝堂之上尚未通过,各位何以如此担心?” 众人纷纷色变,纷纷急忙躬身告退。 一时之间,围着五人的众人,纷做鸟兽散去。 熊启和隗状二人连连相对苦笑。 秦始皇看着散去的众人,亦是不禁莞尔:“行了,现在二位皇儿,以及两位丞相,朝廷改革,势在必行,但是地方上如何朝廷,仍需讨论一番,不知二位丞相有何想法?” 熊启和隗状互望一眼,熊启上前一步躬身道:“回禀圣上,微臣二人,亦是一头雾水,至于是何想法,还望圣上赐下!” 秦始皇看了一眼赢高:“长安君以为?” “回禀圣上,可着咸阳为一试点,尝试性执行,军政已然分离,然,各地实施情况,亦不尽然,是以,若是有一试点,为朝中众位臣工来做个示范,以下各郡县皆如此处理,岂不尽为完美?” 秦始皇两眼放光的看向了赢高:“长安君以为何处最佳?” 赢高思索了一下:“儿臣以为两处最佳,咸阳、高陵一郡一区,以及三川郡和洛阳县四个位置试点最佳,一是二地最具代表性,二是新建直道,亦将首先修建咸阳至三川郡和洛阳县,其三、水道亦可直达洛阳,如此一来,无论交通便利,亦或是其它因素,三川郡和洛阳亦均为首选。” 秦始皇闻言微微思索片刻,望向了扶苏和二位丞相:“你等以为如何?” 扶苏没有马上回话,亦是看向了二位丞相。 熊启和隗状二人亦是沉默良久,熊启才道:“长安君大才,有此二地,做为试点,一年左右,最多二年,尽可得利弊,若得,则尽可依照二郡两地之情况施行,若弊,则尽可绕过弊端,直接以最佳之方式施行。”隗状亦在一边不禁连连点头。 扶苏躬身上前一步转身道:“父王,儿臣亦以为三弟之言有理,若得二郡两地为试验,则尽可以观有效之情况,及时调整。” 秦始皇大手一挥:“熊启,命你与隗状、赢高三人,即时制订出有效方案,在此二郡两地实施之计划和日程,于下次朝会颁布实施。” 熊启、隗状和赢高三人齐齐躬身道:“诺!” 接着,五人又齐齐商议了二郡两地的具体实施办法和各个机构的设定,以及人员安排,这才告辞而去。 第82章 货币样板与度量衡 秦始皇最后,又将赢高和扶苏二人留了下来,扶苏亦因为六月一日,就要继续参加特种兵训练,而新兵的训练,亦在六月一日,同步展开,虽然地方已经调整,并不在学院之中进行新军训练,但是,扶苏和赢高一个做为太子,一个是军部新贵,亦是需要参加。 再有就是货币和银行的进度,进行的改革,并且随着新文字的推广,而新的货币和度量标准,亦是必需尽早面向百姓公布。 赢高思索良久才道:“爹,若是只是货币,其实推行的早点晚点影响并不太大,而且,我还没有确认币面,但是,度量标准,则需尽快随着二郡两地的政务改革而同步,此事我回去,就马上去确认一下实际情况如何,这个事儿,大哥这几天也别闲着,多帮下小弟吧。” 秦始皇微微颔首道:“确是如此,但是如果可以,新的度量标准,以及货币,尽量同行发行吧,这样,百姓的接受程度和各大家族,亦会相对减轻一些仇视和漠然的情形。” 赢高诧异的望了一眼秦始皇:“爹,你不是一直不认为家族影响不大吗?” 秦始皇笑骂道:“你个臭小子,莫非以为封了长安君,寡人就不会打你了?汝以为寡人为何要将赵韩权贵一并迁到咸阳?” 赢高再次白了一眼秦始皇,而是郑重的道:“爹,其实,封我长安君,确实不妥……” 秦始皇微一摆手,打断赢高道:“小三儿以为父王不知?你可知自武安君之后,至你之前,可有一人封君?寡人意欲废除分封,不过是你暂时不为侯,而一时权宜之计尔。” 赢高躬身辑首道:“臣,谢圣上看护之恩,舐犊情深……”接着,起身起身,哈哈大笑! 扶苏在旁亦是再次忍竣不住,抚嘴而笑。 秦始皇嗔怪的指点着赢高的额头:“你个臭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接着,父子三人一起吃罢午饭,扶苏和赢高才策马,赶向了西市拍卖行,亦派人去高陵和军部知会相关人员,齐聚拍卖行。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了大秦拍卖行,拍卖行里此时,一楼人群络绎不绝,几个人挤了进去,上了二楼,来到了专属的包间里。 恰好,萧何和周渤二人都在,姜超亦在拍卖行处理着一些事务,不多久,李斯、巴山、墨工和公输博亦是齐齐来到。 一行人在房间落座之后,赢高开口道:“度量标准之事进行的怎么样了?” 一句问话,众人均是有些茫然,李斯直接起身道:“长安君,度量标准一事,经过李斯的众位协商,基本方案已经订下了……”说着,从身上拿出了几张大小不一的纸来以及几枚钱币,上前一步,恭敬的递到了赢高的手里。 赢高接了过来,第一页就是关于重量的,分为克、两、斤、公斤和吨,50克为一两,十两为一斤,一公斤为两斤…… 第二页就是长度,毫米、厘米、分米、米、千米…… 再就是方、平方、立方…… 数值亦从新文字之中提取了出来,从个位数,有大写小写两种,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亿……甚至,赢高还看到了兆、京、垓、秭、穰、沟、涧、正、载、极、恒河沙、阿僧只、那由他、不可思议和无量大数…… 而小数,亦是明确给予了界定,小数点,正式在大秦亮相,不足1之数取小数点之后数字进行衡量。 而最后数张大小不一的纸和钱币,显然是新版货币的标准和样板: 新版货币分为两种:原秦半两改制而成的新的圆形方孔币,只有三个币值,一角、二角和五角,所有铜钱,均是最外圆微微有些凸起,而在外侧的边上面还分布着均匀的凹凸,有序的齿牙。 1角的样板是,方孔上方,有着大秦银行四个字,方孔两边一边一字,是一角的两个字样,最下面,是一角的拼音:yijiao; 背面,则是一朵完整梅花的图案。 2角和5角的区别只是大小稍有不同,以及币值表面的数字不同,其它设计一样。 而元的币值则是有两个,一元、二元、五元三种;另一个则是十元、伍拾元和一百元三种,纸币亦分为六种大小不一的形态,但是里面的夹层,则是分别更换了不同的材料,共通的点,则是每张纸币前后两面的四周,均是用着不同的颜色和粗细不一的线条,错落有致的分布在纸币的边缘。 所有的纸币是上下结构的,结合了古代的习惯,亦是赢高没有去强制改变的,从上至下,由右至左的习惯;六种纸币除了大小不同,以及币面金额不同之外,还增加了按照币值内衬的不同条数的薄如丝线的铜线,下面和图案和背面亦有所不同; 纸币由三种材料复合而成,两面是质地最好的纸张,中间是树脂和金属线条,分别是百元的金丝、十元的银丝和元的铜线; 一元、二元和五元的,黄色黑字纸币,在除了大小和铜线的条数不同之外,就只有数字的区别; 正面右上角是一条黑色的黑龙旗,下面写着大秦银行,中间一排上面是一个大大的数字,然后正面用大写写着币值,再接着,就是整个咸阳宫的缩图,最右边的下角,则是一串由字母和数字组成的数字,以及大秦发行用章; 背面,则是在最右上角写着大秦银行四个字,中间则是一副黑龙旗,随风飘动,而最右下角,则是写着大秦始皇帝20年。 而十元和伍拾元的,则是青色黑字,在除了大小和银线的条数不同之外,亦是同元一样,只有数字的区别; 正面右上角是一条黑色的黑龙旗,下面写着大秦银行,中间一排上面是一个大大的数字,然后正面用大写写着币值,再接着,就是整个章台宫百官朝会的图案,最右边的下角,则是一串由字母和数字组成的数字,以及大秦发行用章; 背面,则是在最右上角写着大秦银行四个字,中间则是一幅整个咸阳王宫的缩图,随风飘动,而最右下角,亦是写着大秦始皇帝20年。 最后一种百元的,则更是豪华,通体黑色,金色字体,直接用金线,在中间围了一个圈,除了大小和图案以及币值与其它纸币不同,通体的字体用金粉制成,数字是一个大大的100,紧挨在正面的是一百元三个大字。 正中间的,则是秦始皇的肖像,威武霸气的在纸币上遥望着眼前,而背面,则是长江和黄河两条河流。 赢高大喜,再次和众人交待了一下朝议的结果,然后,又将商部的安排和分工和众人交待了一下之后,马上命令其余人就此离开,和扶苏、李斯、萧何、周渤一行五人,即刻赶往了皇宫大内。 和秦始皇禀报过后,除了百元面额的秦始皇像,无论如何不能用其肖像之外,其它的,秦始皇概不应允,最后,在一片讨论过后,还是在百元的正面上,出现了一副工农分工劳作的缩影。 在最终确认过后,秦始皇亦是大手一挥,确认六月份夏至这日,全大秦银行开业,而这一个月左右,就是全力推广和命令下达的时间。 接着,赢高又将商部安排的情况向秦始皇禀报了一遍,秦始皇直接安排赵高拟旨,册封商部和新区的所有人员。众人这才领命离开。 受到命令的众人,再次马不停蹄的赶回了高陵,出发前亦是命人通知商部、工部和军部全体人员,以及盖聂和巴清全部参加晚上会议。 继续赶回高陵的众人,来不及休息,再次赶到了研究中心,最后,赢高和扶苏经过商议,还是将造币厂,放在了高陵新区的数座大山里面,所有工人,暂时由墨家和公输家指派,而新的银行总部,则是建在了之前已经送给公输家的咸阳大院,重新推翻,全部改造,,底部深挖5米,建立地库,而整体施工则由公输家施工,整体由水泥钢材建造,外面装饰豪华,全部用玻璃和玉石铺就,而且,要求,只有20天的施工日期,人员,则全部则工部莫离调派。 在赢高、扶苏和尉缭、李斯、墨工、公输博一起确认了生产基地之后,赢高则是直接下令,从独立团直接调取500人,驻扎在基地周围; 而墨家和公输家,则是直接各自抽调人员,进行施工安排,并且保证,三天内一定完成基础施工和地面建造,五日内,则是可以直接生产,而生产的人员,除了有数的几句指导之外,亦是全部由施工人员直接完成,并且,所有人员无论是家属,亦或是一切,在一个月之内,亦是全部迁往高陵,而最令赢高和扶苏放心的是,所有的材料,除了高陵自己的产出之外,直接由军部统一管理,而生产,则是完全数人负责一道工序,各道工序之间,亦是自进入基地之前,全部着装一样,蒙头盖面,统一的工作位置由军部安排人统一放置号码牌,所有人员,领取号牌之后,则是直接进入基地,在基地内,所有人员不得说话,而且,出去之后,亦不能对任何人提及工作情况,会在玻璃厂为所有人安排一个位置,而这里的生产,对外则是玻璃厂的一个提炼基地。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赢高还是不放心,鉴于上次暗探的事件,赢高还是吩咐所有的配方,只有从研究中心直接提炼出来,不要基础生产,而纸张,则是直接由基地在研究中心的大楼下面,军部的监控之下完成,这才完全放心。 再次和众人,对各道工序、各道程序和人员,全部摸底一次之后,赢高命人,将人员名单封存,然后再上交到圣上面前,再与黑冰台一一核对。 而这些生产人员,将会彻底和所有人,无论是生活、还是家庭,亦是将彻底和所有的工人拉开了距离,因为一个生产岗位,而从根本上改变了生活轨迹,之后,更是因此,有人的后代成了三老之一,并彻底留名青史,他就是这些人之中的某一人之后——马超。 第83章 泉府变银行 一行人安排完毕之后,已是夜色渐晚,一行人,再次急马,奔回了将军府、噢,是君侯府。 刚一进府门,侍卫就报,盖聂、巴清、二位司令、莫离尚书、巴山区长、萧何侍郎、许地司长、周渤司长和姜超司长、以及章邯团长、钟离昧和夏侯婴都已经到了。 赢高再次吩咐侍卫,命人安排了烧烤,随即众人来到了大厅。 一阵寒喧之后,赢高对着众人道:“诸位,因事务繁忙,咱们就一起一边吃一边聊如何?” 众人纷纷称赞君侯府伙食极佳,早就想来一试的贪婪之色。 赢高和扶苏亲自恭请盖聂和巴清二人上座,二人拒不上座,最后无奈,扶苏上座,赢高次座,紧挨着是巴清和盖聂之后,才是朝中众人围在一团。 早有侍从,将烤好的牛羊肉、猪肉和鸡肉用青铜盏盛放,端了上来。 赢高抬头望了一眼盖聂,盖聂凝神倾听了一下,轻轻的摇了摇头。 “诸位,今日盛情,诸位首次驾临君府,作为君府的第一波客人,赢高只能以酒相待了,且请满饮此杯。”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众人均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场中亦有数人,从不曾饮过大秦王酒,初次品尝此酒,顿时满脸激动,章邯开口道:“此酒香,好像圣上所饮之酒……”话没说完,顿时用手捂住了嘴巴。 在座众人无不暗笑,巴清、巴山、墨工和许地更是心中腹诽不已:“什么圣上所饮之酒,圣上饮酒,还有限量,这个世上,唯一不限量的地方,就是君府。”不过,脸上却是丝毫不敢带出异色。 仅军部四位大佬,脸色通红一片。 众人各自不去理会章邯,各自举杯痛饮。 清过三巡之后,赢高起身道:“诸位,今日邀得众位过来,实是有事相商……” 众人顿时神情肃然。 “我想,今日庙堂之上诸事,各位已经有所耳闻……” 众人纷纷点头。 “但是,有两件事,庙堂之上却是不曾提及,但是亦丝毫不差庙堂所议之事半分……” 众人身躯不由得纷纷一震。 “就是关于统一货币和度量衡。” 众人多数之人纷纷一脸茫然,仅有少数人脸上神情不变。 赢高起身对着巴清躬身一礼道:“清姨……” 巴清连忙起身双手叠放小腹,躬身万福:“长安君请吩咐!” “各地泉府之事,还望清姨尽快与周渤副司长交接清楚,以及钱币运输之商队。” 巴清微微迟疑了一下道:“君侯,泉府交接和商队,皆不是问题,但是,巴清担心,运送途中的安全问题……” 赢高看了一眼军部四位大佬和章邯:“四位副司令,独立团已经建团,原8000人,训练已经完成,此次运输,需要独立团出动了。” 四人互望一眼,尉缭起身道:“君侯,我等四人,回去即行拟订军事报告,奏请圣上批准。” 赢高微一思索道:“可以暂定50人为一护卫队,大秦十几个郡,两百多个县,而泉府,最多只是到县,最多一千多人就可以完成一队护送任务,可以按照路程情况,亦定不同的批次运输,等三个月之后,各项情况稳定之后,就会减少不少;但是,具体情况,军部可以自行安排,夏至必需保证银行开业顺利,且,要求各地警卫所全力做好银行的防护工作。” 尉缭四个同时躬身道:“诺!” 然后,赢高看望向了墨工道:“墨老……” 几人齐齐回身坐下,墨工急忙起身躬身道:“臣在!” “钱币计划什么时候可以批量生产?前期可以生产的多些没有关系,因为大量的兑换支出,需要货币,特别是钱币,需要之量最大。” 墨工微一思索道:“按照今日之计划,十日内就可交付一部分,但是每日之生产力有限,即使加上蒸汽技术、再辅以水车,钱币的制作工序繁多,前几日之产量,应该不会太大,若是一切顺畅,预计十日前,可以日交大量的成品。” “钱币数据和纸币,暂时按照十比一比例制作吧,暂时各大银行,只兑换小额的流通,大笔兑换,需要提前约定,或者到高一级的郡进行兑换。” 接着,又扭着对着周渤道:“周司长,各地的银行,如何开展兑换,以及大额预约之事项,要视其具体情况制订相应的时间差和承兑日期,不得随意安排时间和任意修改时间,银行第一要素,就是有一说一,有拖无欠;而且,各地银行,后续如何展开存储和贷款抵押事务,要尽快拿出完整方案。” 周渤急忙起身道:“诺!” 接着,赢高继续道:“银行事宜,如何保证在夏至之日正式运作,以及钱币之流通事宜,就拜托各位,军部负责对各个要素进行监管和保护。” 众人齐齐应道:“诺!” “再有,就是统一度量衡,萧侍郎……” 萧何急忙起身躬身施礼。 “下个月一日,庭议之上,如何在大秦一统度量衡,就看你的了。” 萧何颔首道:“君侯,统一度量衡,咸阳直接从东西两市直接展开,而恰好新钱币的流通,亦是需要张贴和通告,萧何以为,可以二事并做一事,全国版行,广而告之,而新式度量衡之标准,亦是同步于夏至之日一并实施,且、盐铁自收归商部亦是需要一个时间点,是以,萧何以为,所有之行为,可以一并安置在夏至之日,各地官府、军队、商队和银行,亦是提前安排人员,进行宣传和介绍,而夏至之日,再由各地警卫所进行检查和监督,而各地银行和税务,亦只抽取制式的钱币,可保方案的彻底实施。” 赢高微微颔首:“要尽快成立商部监管,无论是市场的行情和钱币的信息,以及商事信息,亦或是商铺的情况,甚至是商队,都在成立相关的商铺,才能够涉及相关的营运资格,而商税,再由商部拟订相应的行业税收标准,此事你和姜超协同办理。” 姜超连忙起身,和萧何齐齐躬身道:“诺!” 接着,众人又将下个月一日,新训练兵训练,以及学院如何开院,各学科如何安排,以及有一部分儒家弟子如何安排。 而学院,特别是第一批弟子,几乎全是普通百姓之子弟,除却在座的数人和巴清一系,外人没有一人是权贵之家,而巴清,更是将巴蜀一系适龄之人几乎全部派了过来,最后,在赢高的强烈反对之下,亦是不得不留下了200人,巴蜀之后,更是因为这200人,而在大秦的历史上,一直占据着无比重要的位置,亦是完全因此相关。 再次从高陵和咸阳以及刑徒之中选取了1800人之后,一共2000的人新生,亦将在六月一日,进行为期两年的学习,无论是从文化、理论、技能、武术、战法和科学以及墨家公输家,而这2000人,亦在第二年开始分科,进入相应的科系进行专项学习。 接着,众人再次就咸阳和新区的机构设立和对应,一一商讨,而赢高,则是完全没有发言,全部由在座的数人自行讨论,即使有的时候,认为某些地方不合理,亦是没有吱声。 因为,只是提供方向和一个建议容易,但是若是什么事情,都一一告知的话,那么,大秦即使是发展起来,在以后,没有底层逻辑的支撑,亦将会因此而带来巨大的历史倒退,再加上,已经因为赢高,而将大秦带离了轨道和历史线,那么,眼前这群人,就必需学会和积累相应的经验,再加上虽然现在大秦因为秦始皇的独裁可以实施这些政策,但是,一旦炸药的出现,会不会带来整个武将系统的反对,而工业的发展,在这个时候并没有工人的产生,不会带来太大的影响,大家只会直接享受其中带来的便利,即使影响到一部分,但是亦是因为整个体制的原因,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但是武将则是完全不同了,特别是大秦这个依靠武力领先的帝国,而军部改制,以及部队改革,则是将这群武将按在地上摩擦的最后一道保险。 再加上王翦和蒙武两大家族已经进入军部,无论如何,与大秦绑在了一条战车之上,不会有太大的反弹,但是,其下的基层干部,若是因为此次改革造成的不便,其四人便会竭力镇压了,更不用说能不能上升到朝堂之上了。 最后,众人达成一致,分别成立郡府和县府,为管理机构,商事、警卫所、户籍土地则是各个办公科室,而郡级则各机构为局,同时,由银行成立各地财务机构,统一进行财务调度和管理。 再下的乡、亭、里、什、伍,则是只是设计乡一级的警卫所和银行,以及政府,各个室,具体的事务,由伍长、什长和里长、亭长逐级汇报,警卫所监督检查以及巡视,落实责任。 一切商讨完毕之后,扶苏和赢高对视一眼,赢高微微点头。 扶苏大手一挥,让萧何和莫离将一切整理出来,然后再和军部四位大佬核实准确之后,报圣上裁定。 再看天色,已经深夜了,众人这才纷纷辞别。 第84章 工部细则 再次将所有事务安排好的赢高,本来以为这次可以彻底休息几天,却不料,第二天一早,依然是被莫离给打断了休息的日子。 刚用罢午饭,就有侍卫来报,工部尚书莫离大人,求见长安君。 迎进茶室,赢高道:“尚书大人不知今日何事求要找本君?” 莫离脸色囧红的看了赢高一眼:“君侯,小人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处理,突然安排如此之高位与我,莫离敢请公子,可否准许小人依旧做一小吏,或者只是负责做点实际的事情的事情也好。” 赢高没有理会莫离的请求,而是自顾自的道:“莫离去见了清姨了吧,不知道清姨如何言语?” 莫离急忙起身道:“君侯,小人无状,还请君侯恕罪,实是小人却是不知如何是好,昨晚人又太多,所以……” 赢高扫了一眼莫离,没有说话。 莫离小心的道:“大掌柜的言道:莫离之后再与巴蜀无干,既然已经将小人遣与君侯,即为君侯门下,巴蜀不再过问莫离的事务,若是有事需要巴蜀协助或者配合,哪怕是调查,亦只是公事牵连,巴蜀俱一一配合。” 赢高不禁为巴清的眼光和胸襟而佩服不已,历史第一女商人,果非浪得虚名。 于是好整以暇的看了看莫离那急促不安的模样:“莫尚书那可曾明了?” 莫离顿时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了赢高的面前:“君侯,还望君侯救我……” 赢高没有去理会跪下的莫离,而是长叹了一声。 “莫离,你可知道,自你册封为工部尚书的那一刻,哪怕是我,亦不敢说是你是本君门下,工部尚书,相当于原九卿之位,仅位列于三公之下,在整个大秦,论及起步即是巅峰,你莫离当属第一,哪怕以李斯副总司令,亦是一步一个脚印,历时无数年才致廷尉之职,而你,仅凭贡献物品和翻新咸阳之功,你认为足以让你位列九卿?” 跪倒在赢高面前的莫离,顿时浑身抖如筛糠。 “时也命也运也,恰逢你莫离,在合适的时候,做了正确的选择,而且,又有清姨真心实意的一心助你,而我又没有得力人手之前,你恰好赶上,所以,此事你若能当作终生之事,自当能开拓莫氏一族的千秋基业,但若是心有邪念,或者行差踏错,亦有可能让莫氏自此绝于世人,至于最终结果如何,本君亦无能为力。” 莫离脸色大变,惶恐连连叩拜不已,口中不停的道:“还请君侯教我……” 赢高起身上前,搀扶莫离起身道:“莫离,你跟随本君已有两月了吧?” “启禀君侯,不足四十日。” 赢高一叹道:“短短不足四十日的时间,咸阳翻新进度几乎近半,而且,整个进度,更以极快的速度在增加,而最为重要的是,翻新期间,咸阳之内不但无事,而且民风极佳,是以,本君才谏你为工部尚书。” 莫离连连辑首道:“莫离惶恐!” “然,大秦自开国以来,从未有过专职负责工部之事务机构,是以,对你来说,亦是有此一项极大改变,正所谓,万事开头难,工部当如何制订规则,而哪些工程和事务,应是工部范围之内,需要界定清晰,其次,有两项基础,优为要务,需要重点安排人员负责处理,第一就是水务,每年都有水患,江河亦好,湖海也罢,每年不知道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是以,如何治水,应是首当其充第一要务,此事,你可尽力协调工部之人,成立专职之机构,原本,大秦亦有水务之机构,你可一并接收过来,但,治水需综合考虑,拟定完善之法。” 莫离边听边不住的点头。 “另外就是直道的修建,本君亦是有意修建数条之水泥直道,东西南北各自纵横,你亦可据此规划,再有就是朝廷的各种建筑和工事,亦需规划和处理。” 莫离不住的连连点头。 “本君之前,亦与圣上禀报,暂停骊山皇陵的修建以及咸阳宫内的故宫建筑,欲在长安之地,新建一城……” 接着,又将新城的规划和想法,一一与莫离解说了一遍,以及横纵设计、内部规划和建城的意义,全部介绍给了莫离,莫离闻言,更是激动。 有了赢高介绍的这些基础,再加上原有的相应机构梳理和调,工部的初步架构,已经梳理的七七八八了,更是在赢高的建议之下,莫离将莫远和莫笑二位兄弟亦是设置成了水务司司长和工事司司长,而侍郎,则被赢高推荐的周青臣占据,若是工部整个部门,领导都是莫家三兄弟,估计朝中会有人大骂了,而安排周青臣过去担任工部侍郎,亦有平衡儒家之意。 一应事务安排妥当之后,莫离开心的辞别赢高,回去做规划和方案去了。 而之后的两三日之内,除却军部以外,即使是萧何和周渤,以及吏部、户部、礼部、刑部、御史部和大理寺,各部的头头都一一前来了君侯府,再次一一请教: 吏部,赢高让他们从官员政绩和行为上以及收入上多下工夫,而且,其家族收益,亦在考评范围之内,若是数额差距巨大,则尽可直接交予刑部查办; 户部,赢高则是提出了针对户籍的改变和调整,如何快速有效的建立大秦的完整户籍以及登记和处理,并且将最下端的事务,如何与警卫所和乡村级对接等等,如何逐步调整大秦的户籍政策和取消等级,并且对于工地的测量和评估,以及山水河川的分配方案; 礼部,赢高则是在大秦的原有礼制基础之上,要求礼部明确何为礼仪,迎来送往,以及明确华夏人、炎黄魂的最高思想标准,如何编订学习教材和资料等,如何在试点区域安排学校的学院,将教育彻底下放到普通百姓,而且,对于国事交往和大型活动,亦是提出了大概的意见和想法; 刑部则是简单粗暴,直接要求王离,对于大秦律法,若是有意见和想法,直接和大理寺、检查院汇总重新编订之后,禀报圣上通过,而警卫所,主要的职责有三个,一是维护辖区的安定,惩治不法,二是缉拿追捕,调查和取证,第三则是普法和教育教化;剩余的就是配合各部和机构,检查、调查和摸底的事情了; 御史部赢高亦是没有更多的建议,只是一是执行纪律委员会的检查,以及检察院的事务性工作,但是,还是强调了关于大秦律法的修订和再编的事情; 至于大理寺,赢高则是稍微费了些心思,毕竟是法律的修订和解释,而冯去疾,本身就是文官出身,对于此类的事务亦是有着明确的想法。 主要是因为之前是全部由大王安排,大家只需要做事就行了,但是现在八部一府之后,大家都必需要为自己负责的事务提责,并且还要积极主动的推进各项工作的进度和创新,就完全不一样了,以前可做可不做的事情,真的感觉稍有不对,则直接奏请大王处理了,现在则是直接由各部直接负责处理,除非是特殊事项或者解决不了的事务,再经由三公奏明圣上处理,而且还是追责,有检察院和纪律委员会在后面时刻检查和监督。 再加上,大理寺做为大秦唯一能够断案的机构,前期的案件,还有新增的,以及法律的事务,即使冯去疾有些头绪,亦是一头雾水。 赢高告诉他,其实大理寺的工作亦不需要繁琐,主要是分工,修订法律,可以安排一个司专职负责,所有法律的事务,皆可由其进行研究和摸索,而大理寺更是可以自行成立检查小组,对所有案件进行抽查,并且设定上诉流程,不再经由一个地方判定即可直接断案,另外,可普及法律,明确知法犯法,若是其不知法,更可上查去刑部的普法工作不及时和不做为。 而目前,最能够体现大理寺的做法就是,先将之前的案件,尽数梳理,只要有人在、有资料和记录的,尽皆安排检查,这样,对于大理寺的工作展开和形象,都将是一个巨大的提升,并且能够尽快的树立威信。 同时,尽量简化法律条款和行为,例如几准几不准,哪可为不可为等等,若是能够编出朗朗上口的歌诀,则是最善之事。 而且,就随地吐痰、随地大小便、还有衣冠不正以及其它类似的诸多条款,则是可以改成公共场所,再有就是百姓不得随意出门,则是直接可以取消,若是让人连门都不给出门,这个国家,还如何可以兴旺发达等等。 冯去疾骇然的看着赢高,连连道:“君侯,这可如何使得?” 赢高白了一眼冯去疾,却是没有理他。 冯去疾愕然的,告辞而去了。 赢高心道,即使法家的代表,李斯亦是不得不调去军部,朝堂之上,法家亦是慢慢的褪去了光环和鲜亮的外衣,再加上赢高的一再坚持以及和秦始皇的拉扯之中,秦始皇的想法,亦在不知觉中,逐渐的改变了,否则,八部一寺如此重大之事,仅凭赢高一人,秦始皇是无论如何亦不会如此坚定的推行的。 但是,赢高却是小心的借用了梦的说法,用另外一角度,向秦始皇阐述了未来的力量和做法,而且,无论是水车、蒸汽亦或是武器的出现和升级,再加上水泥和一应原本世上没有的东西的出现,让秦始皇在短短时间之内,彻底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和认知,即使是赢高测试性的要停止皇陵和故宫的修建,秦始皇亦是同意的情况下,才顺着秦始皇改制之势,直接推行了八部一寺的做法,但是,现在又因为步子一下子,确实达的太大——扯着蛋了! 有道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所以,赢高才在妥协之下,提出了试点的做法,但是,朝堂的改革,既然已经进行了,那么,朝堂的事务,将在这个试点时间内,让朝堂之人尽快熟悉这种模式和做法,同时,亦可为尽快的推动新文字而带来的冲击和影响做好准备。 最后,则是萧何和周渤,赢高则是没有详细解说,只是告诉萧何,商部,不需要试点,随着银行的推行,在大秦各地,亦是同步成立商部机构,郡县级别,成立相应管理科室,而其之下,一人亦可,二人亦行,配合当地的警卫所和官府,以及相关之人,对各种商事的审核、版发、检查、税收和取缔等等一应事务的安排和处理,并且要求萧何尽快拿出一份完整的方案,而商部,若是在一年内,萧何能够主导相应之事务,赢高将直接将商部彻底交给萧何。 第85章 满满收获 一切事务在商议完毕之后,之后的日子,是忙碌且快乐着,六月一日,秦始皇做为名誉校长,带着第一副院长和其它两名院长,一同参加了开院仪式,众多学子,皆是神情振奋,接着,在回去的路上,秦始皇看着麦田里那沉甸甸的麦穗,突然冒出了一句:“小三儿,你说朕要是当初没有答应你将高陵给你,结果将会如何?” 赢高顿时一怔,愣在了当地。 秦始皇哈哈大笑,策马扬长而去。 赢高一个人独自在风中凌乱好久,这才忿忿的策马赶往了咸阳和高陵之间的一处军事基地,不住的腹诽道:“老爹真是小气,几乎都是同一条路,也不知道等等他。” 接着,会同了军部的众人,先行参加了新兵训练的开场,又策马一起,赶回了学院,而院内,此刻,308人,已经整齐的站在了后台的前方。 当赢高站在台上,看着台下的扶苏、赢惑、钟离昧、夏侯婴、刘季(邦)、以及章邯和蒙恬,还有墨成和几名墨侠弟子的脸孔时,亦是想到了赢疾和其他牺牲的四人。 在一番训话之后,众人亦是再次士气大振的开始了新的训练之途。 之后数日,许地亦是终于将豆腐研究了出来,并且在赢高的暗示之下,豆浆、豆皮、豆渣、豆腐机、豆腐干等等一应的豆制品,亦是提前了数十年,在大秦登上了历史舞台,而其它豆制品,则是提前了数百年; 而首要的,就是先将豆腐的制作方式和流程,先贡献到了皇宫,改善皇宫的饮食结构和习惯,秦始皇初尝豆腐之后,亦是深深的喜欢上了这个食品,热炒凉拌,无不适宜。 在和许地将一应做法确定之后,赢高就安排了工部在全国各地,安置人员进行培训和教育,并且把相应的制作程序和方法,编入了学习教材。 接着就是自行车,终于再一次在公输家的协助之下,以及优旃提出的树胶支撑下,在大秦的历史上,第一台带减震的轻便自行车,顺利面世,而减震,由两部分组成,一是杜仲树胶熬制的实心轮胎,虽然效果不强,但是在增加了木屑、泥土之后,防护坚硬度亦是增加不少,二则是利用钢丝缠绕的弹簧,虽然还不够粗,但是亦是已经能够骑乘有着非常不错的舒适度了。 只是,一台造价高昂,按照新钱币的算法,一台自行车的费用,纯纯的成本就将近达到了一百多元。 再接着,就小麦的收获了,即使是秦始皇,在收获的当天,亦是从皇宫之中赶了过来,必竟,小麦做为赢高的初始项目,首次见功的日子,经过仔细核算,高陵的小麦,亩产达到了将近700斤,按照之前的算法,就是五石多的产量,接近六石,而原来,产量是不足两石,对比而言,几近三倍的增长,秦始皇大喜。 而棉花,则是在纺织厂里,利用之前的棉花,终于纺织出来,制成了一件棉布长衫。 而这件棉布长衫,亦是在秦始皇再次确认过后,于是,赢高接着,爵位又从十六级的大良造,而提升到了十七级驷车庶长。 还有一个好消息,就是墨家的基地内测试的炸药,终于获得了突破性进展,目前只是极小的面积试验,但是效果已经极是不斐,不幸的消息是,墨工因此,而被炸伤了一只手,而且,右手亦是因此而导致有三根手指,彻底与墨工告别,一只手,废了一半。 闻听此消息的赢高,再次急匆匆的赶到基地,将墨家一众人员,怒骂一顿,墨工直接被停工,在家闭门思过,所有事务,一应交由公输博负责。 而回府没两天的赢高,再次被墨工给吵的不厌其烦,最终,亦是在公输博的求情之下,允许墨工返回了基地,但任何事情,只能指导,不能亲自动手了,墨工虽然脸上万般不愿,但是因为爆炸伤手之手,知道赢高一是担心其身体,二是愤怒其没有按照赢高的批示,心里却是感动莫名。 虽然没有再亲自动手,但是依旧在一边,和公输博一起指导着各项试验的进行和实验。 最最喜人的是,因为冶炼炉升级改造的成功,钢铁的产量,亦是获得了巨大的产能增辐,质量亦是直线提升,而且,无论是蒸汽亦或是造船,直接用铁汁浇铸焊接,相对之前的方法,则是更加的便利和轻松,只是工作条件更加辛苦,但是,所有人亦是更加的卖力和专注,按照估计,第一艘钢铁大船,将会比木船的速度还要更快的能够下水试验,但是,预计亦是在三个月之后了。 而蒸汽技术,因为钢铁的技术不断快速的提升,而且有着高陵的材料和技术源源不断的支持,新的模具亦是已经在制作之中了,而且,内部的构造之精密,设计的巧妙,即使要见过了现代最新的蒸汽火车平面图的赢高,亦是不禁暗自咂舌,暗自佩服墨家和公输家的机关水平和工艺。 整体设计上,有着现代设计的流向型的身影,但是更为巧妙和严谨,而且,在烟口的热气口的设计,几乎是分辨不出来,同时,对于热量的传递的热力的转换上,则是更加精细和严谨,完美的继续了机关学和动力的利用,同时,对于气压的利用,更是运用到了极致,整个内燃机,几乎是完美的代名词,在赢高看来,整个铁疙瘩内部,精密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了。 然后,公输博则是一脸不满的神色,认为气压的利用,还不够充分,造成了转换力的浪费,若是每次排出的那个热气,能够再次利用的话,会不会将再次降低燃烧的成本和多余的浪费。 但是,最终在赢高的解释之下,那个气体之中,含有大量的毒气,若是利用的话,目前是弊大于利,若是有朝一日,他们的研究能够充分的解析了那个气体之中的成份,再去考虑利用。 并且,当场在一个密封的房间之中,放置了一只羊,然后点燃了煤炭…… 看到最终结果的众人,顿时纷纷骇然,而此时,赢高则是顺利将如果点燃煤炭的话,则房间内无论如何不能密封,一定要留有换风位置的事情,详细解说了一遍,而众人,这才齐齐点头。 赢高亦不禁惋尔一笑,感叹墨家在使用这么久的煤炭,竟然没有出现中毒事故。 而接收到这个信息的公输博,在和墨家的做事风格上就彻底的展现了出来,公输博就急忙安排人员,对分析、解析和精细化操作上,进行了攻关的摸索,而墨家,则是在重工和制造上,呈现了无比巨大的能力。 对于公输家的选择,赢高给予了无比的肯定,并且直接要求,无论是在炼丹士的基础上,还是公输家自行研究的材料或者配方以及元素之上,若是能有重大突破,那么,下一个十五级的荣誉爵位,他赢高就为公输家而去向圣上请命。 获得肯定的公输家,则是表现出了巨大的创造力和想像力,在赢高提供的化学周期表和基础的变化前提下,仅仅在数月不到的时间里,就取得了重大的成功,这里不一一细表。 赢高估计了一下,这台新的机器,若是能够研究试验并且最终到应用上,估计最快都要到年底了,甚至极有可能,要到明年了。 再有,就是钢质军械,终于可以大面积制作了,无论是制式的盔甲以及武器,无论是重量、体积亦或是防御力,都同比相对铜甲和铁质提高了不一个到数个档次。 而一路跟随的盖聂,于是又将手中的宝剑,悄悄的换了新的武器。 赢高实在是看不下去的情况之下,叮嘱墨家,在可以尝试在钢铁的锻造和锤炼时,加入一些木炭,或者是铁质,不断的试验添加的材料属性,并且做好记录,而且,还叮嘱的了墨家,通过墨家的渠道,找寻一种木头,树皮似一一圈圈纸张一样的模样,但是刀砍不断,斧劈不断,若是寻到此等木头,若是量大,则务必记录好地点和位置,尽快报来。 接着,又叮嘱墨家为盖聂量身打造一把利用复合材料的最好的宝剑,盖聂听后,虽然没有吱声,但是心底却是高兴万分。 紧接着,赢高又去了水泥厂、纺织厂、玻璃厂和酒厂,又参观了新起的家具厂和农具厂、最后,则是到了畜牧厂。 每一个厂子里,赢高都对生产的情况一一了解之后,再次提出了要求,只有到了家具厂的时候,赢高对现在的马车,提出了不同的看法和想法,若是能够做出四轮马车,无论是在舒适性或者是安全性上都将获得巨大的提升。 而家具厂的临时负责人墨九则是回道:“回禀君侯,四轮马车的转向……” 赢高没有听完,则是回首望了眼墨工和公输博:“以墨家和公输家的底蕴,区区转向问题,还不能解决?” 墨工和公输博二人均是老脸一红,墨工躬身道:“君侯,非是墨家不愿解决,而是一是解决了,会加深人们的奢侈享受之风,其次,所耗物料与人工,均是增加一倍尚且不止,所以……” (啰嗦两句:网上看到一个帖子,说是中国古代造不出来四轮转向马车,感觉写这个文章的人纯粹脑残,三国诸葛木牛流马,再往上找东汉邓绥时期,即公元115年左右,所造的飞机,现代人都造不出来,完全没有任何动力就可以飞起来,区区一个四轮马车转向,会解决不了?真tmd一群脑残粉外加13样。) 赢高愤而道:“皇家脸面和大秦威严与尔等所谓的奢侈享受哪个重要?整个大秦,无论皇家、亦或是朝廷,都没有一个足以匹配的身份工具,无论贩夫走卒和皇族后裔,均是同乘一车,有何区别?” 墨工脸上冒汗,公输博急忙躬身道:“君侯息怒,公输家即刻配合墨爵爷完成研究,力争在一月之内,将车送至君侯府!” 赢高佯做怒而瞪了一眼墨工,没有吱声,转身而去。 墨工顿时脸如死灰。 公输博和墨工互望了一眼,脸上均是一脸无奈! 正欲继续巡查高陵和赢高等人,却是被是被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打断了行程,而赢高,则是在闻讯后,策马就飞奔回了君侯府。 第86章 张良,字子房 原来,却是墨侠之人,已经将项籍带了过来,因其天生力大,而且一贯以来,有恃无恐,无法无天,是以,一路之上,数次反击,最后无奈,只得以药将其迷晕,加急给带了过来。 而且好笑的是,连带着,还带来了另外一家,而这一家人,却是赢高一直寻求不到的张良一家。 于是,闻听此信的赢高,立即与众人分别,和盖聂、墨染一路策马,赶回了君侯府。 一进大门,赢高就看到了院内停着一辆马车,以及马车周围的数十名黑衣人,而为首的一名黑衣带纹的汉子见到赢高的到来,则是直接躬身辑首道:“可是君侯大人?” 赢高微微颔首,眼神平静的看向了来人。 那汉子继续道:“墨侠墨者不辱使命,已经安危将项公子送至高陵,而首领听闻君侯亦在寻找张良其人,恰好墨侠知道其信息,亦是一并送来了高陵,还请君侯接收。” 赢高点头道:“辛苦墨者了,不知墨者高姓?” 那汉子顿时躬身道:“贱名未归前,实不敢教君侯得知,若是君侯无事,吾等人已安全送到,尽皆告退了!” 赢高急忙道:“壮士且慢,一路辛苦,何不容在府中用罢饭食,待本君取些钱币,以做众位壮士路上盘缠。” 那汉子躬身道:“不敢劳君侯大驾,首领严令,墨侠一门不敢丝毫违背,还请君侯见谅,吾等辞别君侯!”说罢,和一众黑衣汉子齐齐躬身辑首,然后一并缓缓后退,退出院门,急奔而去。 赢高目视着这群人的离开,默默不语。 这时,墨染上前掀开了面前一个窗帘,只见车内,一个身材纤瘦,面目清瘦,肤白脸嫩,状貌如少女的青年,正盘腿坐在车上,手里捧着一本帛书。 而在那少年的旁边,一个长相丰毅俊朗、剑眉星目,高鼻梁,脸蛋白净、面容柔和又不失刚毅的昏迷小青年静静的躺在那里。 “赢高躬身道:“敢问,可是子房兄?” 那肤色白晰的青年依旧低头,脸色沉静的道:“大秦长安君果非常人,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良潜藏于布民之中,君侯亦有无数人能人异士,为之卖命,良本欲复起暴秦之业,然时不待我,徒之奈何?” “子房兄可否下车,随本君入内一叙?” 张良这才微微抬了下头,入眼,则是一个年纪不满十岁的青青少年郎。 微微赫然。 赢高单手一引,示意张良下车。 张良下车之后,就站立在了马车的一边,静静等候着。 赢高对着墨染微一颔首,墨染连忙安排侍卫,将昏迷的项羽,从车上抬了下来,送入了四出院的亭子之中。 赢高这才抬头:“子房兄请跟我来!”言罢,率先举步就走。 张良随后跟随而上,盖聂和墨染在张良身后随后跟上。 一行四人,前前后后的越过了三出院子,来到了四出院的亭台之中,赢高居中而坐,煮水沏茶,一边示意张良随意坐下。 墨染恭敬的站立在了赢高的身后,盖聂则是矗立在亭子的一侧,抱剑而立。 张良愕然的看着亭子之中的摆设,闻听赢高声音,微微失神中在茶台的另外一侧坐了下来。 赢高则抬头对着盖聂道:“老师,此地除了子房兄和墨染,亦无外人,老师无妨直接就坐就好!” 盖聂微微摇头,依旧笔直的站立在亭子的一侧,一言不出。 赢高见盖聂不愿,亦未强求,只是一边煮水,一边心里嘀咕:“汉初三杰,张良、萧何、韩信,其余二杰均已归大秦,唯这张良,比较难为,一是其一直以为大秦导致他家道中落,甚至是来族仇人,其次,别看张良一幅柔弱的女生模样,看不出年纪,实际上,他却是已经将近四十的人了,甚至四十岁以上了,如此年龄的一个人,而且心心念念的是要颠覆大秦,岂是容易改变心思的?” 然后,坐在对面的张良却是不安静了,心里波涛起伏,自从被抓的那一刻起,其实他已经认为自己是凶多吉少了,虽然此刻,他还没真正实施杀秦始皇的动作,但是,背地里,他却是做了不少的反秦的勾当,而且,此次抓他之人是楚国的墨侠,他更是深知,楚国墨侠在楚国是什么地位,上至公卿,下到黎民,到底充斥着墨侠的身影,能够无声无息之间,从项燕府中将项羽偷出来的组织,岂能小觑? 而他,亦是私下里和墨侠接触颇多,多次图谋刺秦之事,而此次被墨侠直接捉来,他焉能不知墨侠已经尽数归秦? 但是,除了在车的时候,这位小小的长安君,与他说了几句话,来到茶台之后,这位君侯除了和盖聂打了个招呼之外,对他,只是示意让他坐下,而没有一个眼神,哪怕是一个动作望向他。 而旁边持剑之人,在这一两年的时间里,虽然他承受了巨大的家庭悲剧,但他亦是对江湖之中,知之甚深,知道那个人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剑客盖聂,若他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即使近在咫尺,但是若他有所异动,恐怕还到不了赢高的身侧,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茶台两边,两个人就这样各自静静的安坐着,但是,心情却是天差地别。 赢高自顾自的坐在那里考虑应该如何处理,但是这边的张良,却是如坐针毡,瞬间,脸上虽然依旧平静,但是,背上却是渗出了滚滚汗水,后背打湿了一片。 “突突突……”煮水烧开的声音,惊醒了沉思的赢高,微微一怔,哑然失笑。 怪不得古云:“人之计较,乃祸之渊薮。如小人之心,寸寸较量;如利刃之锋,寸寸夺魂。计较者,斤斤于得失,睚眦必报,如蝇逐腐,不舍分毫。” 想至此处,顿时释然,行云流水一套沏茶动作,将茶杯送至了张良面前。 “子房兄,若是你我二人易身而处,高当何以待之,还岂子房兄示下!” 张良闻言顿时平静了下来,书中屡屡道及,泰山重达九天,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那是没有承受这种完全静默的环境,特别是心理上的那种压力,但是,一切均随着赢高的一句道,而消然于无声。 不怕对方出招,只怕敌人不出招,而一句话,张良所承受的巨大压力,风吹般,随风而逝,但是,这短短时间内,让他难以抗拒和无从抵抗的感觉,却是让他生出了一种无从抗拒的感觉。 “君侯……” 突然,赢高打断道:“子房兄非是我大秦之人,不必发爵位称呼于我,赢高亦可,三公子亦可,甚至孺子亦无不可!”说完,嘴角含笑,望向了张良。 而这短短数句话,张良已经明白,自己在和赢高的对峙之中,已然一败涂地了,而且败的莫名其妙,自身已经全无战力了。 用力的努喏了下嘴,平静了一下心态:“三公子……” 突然,赢高亦是打断道:“子房兄,何不以赢高小儿、亦或是孺子称之?之前在车上,子房兄不一直以颠覆大秦为己任,视大秦为生死仇敌?” 而再次平复的心境,再次被赢高打破。 索性,张良亦是彻底的甩开了心理压力,强行挣扎起身,缓缓后退两步。 双手叠放至眉头高,恭敬的躬身一辑到地,长辑不起:“五世相韩一族,不肖后人,张良,张子房,拜见大秦长安君。” 赢高嘴角一抽,方才造就的压力,在张良强行一辑间,亦是消弥于无形。 连忙起身,三步并做两步,来到张良近前,伸手搀起张良的双臂:“子房兄这是何意,赢高愧不敢当子房兄如此大礼。” “三公子大才,张子房不及也,君侯若欲如何处置张子房,良亦认命!”张良微微有些失落的道。 赢高哈哈大笑:“子房兄,高自知晓子房兄之名,一直苦于不能相见,今日与子房兄相见,子房兄确实不虚传闻,高亦是成分欣喜。” 闻言张良微微茫然。 赢高连忙再次招呼张良重新落座之后,张良重整心态:“若易身而处,子房定斩杀君侯,以安后事。” 赢高闻言哈哈大笑:“哈…哈…哈,子房兄,可知刚才本君所虑因何?” 张良茫然的望向了赢高。 “人之计较,乃祸之渊薮。如小人之心,寸寸较量;如利刃之锋,寸寸夺魂。计较者,斤斤于得失,睚眦必报,如蝇逐腐,不舍分毫。”赢高直接将心中所想,直接道出。 张良闻言,却是更加茫然的看向了赢高。 “本君一直思虑当何以待子房兄,亦因此而陷入了深深的焦虑之中……” 张良闻言顿时好奇之心大起:“君侯所言为何?” 赢高微微一笑道:“本君知道子房兄心有沟壑,腹有乾坤,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奈何因秦韩之事,以致你我二人,势成敌对,一直思虑,何以打消子房兄心中敌意,甚至取消反秦的思想,奈何一直思之不解,而子房兄,亦因此而深陷所谓之复仇漩涡,难以复出。” “噢?可是君侯心有所得?” 赢高闻言微微颔首:“确系如此,望山是山,山在那边,望山不是山,山依然如故,再望山就是山,山势依旧。” 张良闻言顿时低头沉默,突然,抬头赫然的望向了赢高,惊骇莫名。 亭子里,突然陷入了一阵长长的停顿之中。 突然,赢高长长的舒了口气:“呼……子房兄,何以侍秦,已经不再重要,本君,仅与子房兄谈及两点……” 张良顿时神情肃穆的正色道:“君侯请赐教!” “一为,共同华夏人,炎黄魂,何苦相煎太急!” 张良闻言顿时愕然。 “二乃子房兄所认为之仇,实乃两国之争,何苦非要事及个人?今日是韩被灭,子房兄向大秦寻仇,若是如此,当日郑国被又当向谁问仇?” 张良神色复杂的望了望赢高,低头不语。 “若是以国仇定家恨,则整个大秦,仇恨者千万,而故先之春秋、周而上之商,亦或是夏或虞,又当向何寻仇?高以为,为人成世者,皆应以天下黎民之生计为已任,而非忧患一时之得失,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若得一阵痛,而使天下黎民长治久安,本君愿一力承之。” 张良闻言顿时神色大变的望向了赢高。 紧接着,赢高又道:“也罢,无论子房兄是何选择,本君不欲强求,子房兄可随意在高陵行走,但为防万一,吾之老师,盖聂自当随身保护,子房兄以为然否?” 张良微微茫然的起身躬身辑首。 赢高转头正欲说话之间,突然,亭子的另外一边,地上软铺躺着的项羽:“哎呀,痛煞某家也!” 第87章 项羽 字重眮 闻言的赢高顿时神情一怔,急忙对着张良微一点头,对着亭子里地上的项羽道:“可是羽弟?我那项羽兄弟?” 迷茫之中,项羽突然听到有人呼唤,顿时开口道:“何人呼唤项籍?” 赢高闻言突然实情愤怒的道:“项羽啊项重?晍,汝认贼做父多年,还不醒悟?” 微微茫然的项羽顿时喝道:“哪厮在那胡说,项籍莫非不知自己是谁?”说完,挺身而起,直面向赢高。 赢高亦不恼怒,而是欣然的看向了项羽,只见眼前这个少年,除了身高比之赢高,亦要高出不头不止外,一双眼睛里面,每只眼睛的瞳仁,赫然生有两颗瞳仁。 心底里微微一叹:“项羽啊项羽,为了你的小命,以及你那一身力量,纵使是有违历史,亦或是抹黑历史,我赢高亦认了,反正对不起的只是黄易大大,但他在后世,料来亦是拿我无法。” 嘴上却道:“项羽,昂然七尺男儿,生来却不识父母,不知恩义,认贼做父,尚如此之理所当然,世人闻之,无不悲痛呜呼哀哉。” 再看那项羽,怒目加圆睁:“竖子,安敢如此辱我!” 说完,拳头一握,扬拳就往前冲去,欲给赢高一顿老拳。 突然,“呛珢珢”一声清脆的剑鸣,一道剑光闪过,项羽骇然的怔在原地,吃惊的看向了单手持剑的盖聂。 再仔细一看,一片血色,悠然在的项羽肩膀处溢开,而项羽肩膀的衣服,已经破了一条剑口,鲜血,正在破口处,浸溢而出。 赢高却没有理会受伤的项羽,径自开口道:“项羽,我对面这位,张良张子房,你面对之人,榆次盖聂……” 项羽顿时吃惊的道:“五世相韩张子房?天下第一剑客盖聂?” 二人微是微微颔首。 转而,项羽吃惊的望向了赢高:“你又是何人?” 张良微微叹了一声:“秦国三公子,赢高!” 项羽愕然。 蓦然反应过来,不顾肩上伤口,躬身施礼道:“项籍猛浪,不知三公子何以将项某带来此地?” 赢高突然一声长叹:“唉……项羽,你真的不记得了?”说到此处,却是猛然一拍额头:“瞧我这记性,龙叔说过,你是幼小之时被掳,料想没有记忆……”说到这里,转而对着项羽躬身一礼。 “羽弟,是三哥猛浪,料想是羽弟少不更事,更不知事情原由,三哥这就将事情讲与你听……” 项羽茫然以对。 赢高转而对着张良道:“子房兄,若有闲暇,亦可在旁为本君静听,若是事有疑问,亦可随时提出疑问。” 张良辑首道:“敢不从命。” “五年前,在泗水郡下相县,曾经发生过一件大事,一户人家,被人屠戮殆尽,仅得二人,不见踪迹,子房兄可有听闻?” 张良微微愕然,心中道:“如此兵慌马乱,一户人家,被人屠戮殆尽,尽皆常事,何以有奇怪之说?” 但是赢高问及,却又不好意思直接反驳,无奈只能点头道:“有所听闻……” 赢高闻言顿时心中一乐,还怕张良再细问之具体事件,却不料张良直接就赞同了。 “当时,一家数口,鲜血满屋,贼人在杀尽除了一幼小婴儿之后,就纵火烧屋而去。” 而此时,屋中众人,脑海里,顿时浮现了一幕火光之下,满屋尸首的场景。 项羽双目圆睁:“公子可知是何人所有,既是楚国之事,项籍定能为此不平一血恩仇。” 赢高微微颔首,继续道:“贼人离开之后不久,此家之男主返回家中,见此情景,悲痛欲绝……然,当时已是深夜,此家人又独立于村外,是以,无人施救。” 众人心中闻听此言,顿时一股悲伤之情在屋内四溢而开。 “户主顺着血迹,一路追寻凶手,可惜,夜黑风高,早已不见人影,仅户主一人,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之时,天光已经大亮,在户主一番翻找之后,虽然尸首已经面目全非,但是躯体犹在,细数之下,发现唯独不见了初生不久的婴儿。” “户主悲痛之下,无奈只能草草收拾家人尸首,就踏上了寻之之路!” 众人均是神情稍微释然,但随即,一个新的问题出现了,茫茫人海,仅得一婴儿,此人当如何寻找? “皆因户主知道,自己这个孩子,万中无一,而且其特征亦是绝无仅有……” 众人闻言,均是一脸惊奇的望向了项羽。 项羽亦是一脸茫然。 看着众人的反应,赢高悲愤的继续道:“不错,就是目生双瞳,数千年来,仅得数人尔。” 项羽猛然原地跳起:“你说谎,竖子安敢如此辱我!”却只是在原地生气,没有冲向赢高。 赢高怒而望向项羽:“项羽,你且安心听我说完,是与非,你可自行分辨,且子房兄亦在此处,亦有他可为你辨别,如若是假,赢高当甘心任凭处置。” 项目牙关紧咬,一字一顿的道:“你…说…” “那户主就开始了寻子之路,然后,却丝毫不知,此婴儿却被带入了寿春,亦是郢都。” 微一顿,“此户主前后寻找三年多,终于,后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被他打听到了一个目生双瞳之人,就是项燕之孙,项籍,字羽,该户主闻听后,这才恍然,原因竟是此户主亦姓项,乃与项燕一氏是同族兄弟,皆因家道中落,才落得流落下相,但是,日常与项燕乃有往来,因其子目生异相,逐将此事告知了同族兄弟,希望有朝一日,这位族中兄弟可以提携一下这位幼子,却不料为此埋下了祸根,此户主当即赶去郢都与项燕理论,却不料不但没有见过项燕,仅仅是远远的见了一眼幼子,就被人乱棍逐出。” 说至此处,双目紧紧的瞪着项羽道:“项羽,我且问你,一年多前,可曾有一人,衣衫褴褛,在你面前不远处,被人乱棍逐出,即便是被人乱棍逐出,亦是双目紧紧注视于你?” 项羽微一思索,亦是每年均有不少人,在自己面前被人乱棍打出,衣衫褴褛者更是举不胜数,但是否有人紧紧注视,自己却是从不曾发现,但是思及赢高如此郑重的道,料来不会有假,于是亦是点头道:“确实有过。” 赢高恨恨地道:“项羽,那是你人生中唯一一次,有记忆的与生父相逢的一次,可惜,你却转身错过。” 说到此处,赢高已是泪流满面,语气悲凉的道:“一夜举家齐涅盘,三年流泪皆为谁,儿童相见不相识,最是可怜可悲人。” 刹时间,屋内气氛悲凉一片。 赢高心中却是乐开了花,项羽啊小弟,不是我非要忽悠你,但是没有办法,仅凭张良的证明有发生过此事,而且,你自己亦有证明,确实有将人逐出一事,几件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在有心之时,竟然给直接虚构出来了一场完全无中生有的故事出来,若是再加上我让萧何寻找下相假制的身份资料以及案件证明…… 想到此处,若是如此,此事还不坐实,那么你项羽就是五六岁的孩童,而是神仙了,如此一来,即使是那张良,在如此铁证之下,亦是完全无法证实了吧,心中不禁暗自得意。 脸上却是丝毫不动声色,依旧满脸悲愤,只是止住了眼泪:“那户主见没有办法认回幼子,只得一路乞讨,一路遍查资料,却不知这一查,竟然给他查出了事情的根由……” 闻言,屋内众人均是神色一变,紧张的看向了赢高。 “原来,自远古迄今,共有四人目生双瞳之相,分别是造字圣人仓颉、三皇之一的虞舜以及晋文公重耳,而目生双瞳之相,亦是福泽无边之兆,此户主在阅遍古籍,得知此消息后,亦是心中更加悲愤,如此福泽,给自己一家,带来的竟然不是福泽,而是横祸……” 众人亦是心中连连激荡。 “此户主一路乞讨,年前,竟然流落到了咸阳,本公子恰好出宫,此人昏倒在本君车驾之前,之后,本君命人将其送往医舍,怎料此人已是沉疴难返,回天乏术了,死之前,紧紧握住本君之手,将此事告知了本君,而本君,亦是在今年初出宫,但命人搜寻于你,然后,在咸阳遍举工事,,供给吃食,给付月钱,给所有乞讨之人一条活路。” 接着,扭头对着墨染道:“墨染,将东西拿上来吧,最终如何,我已经尽数讲与项羽,其如何选择,本君就不再干涉,至于其它,待项羽选择之后再说吧。”说完,无奈的挥了挥手。 墨染躬身领命,转身去往内间,拿出了一个锦盒,双手捧着,递给了项羽。 项羽看着眼前的锦盒,脸颊不住的抽动,浑身哆嗦,双手颤抖着接过锦盒,无助的看向了赢高和张良。 赢高微微颔首,张良亦是眼神闪烁,身躯不住的摆动,即使是盖聂,亦是眼神紧张的望向了锦盒。 项羽颤抖的双手,终于停在了锦盒之上,颤抖的手,掀了几次,都没有掀开盖子,张良见状,上前帮忙打开了盒盖。 只见盒内,摆放着两片竹简,而项羽,见到盒内竹简之时,眼中热泪,已然喷发而出,却中哽咽着,发不出一言,只是无助的,望向了张良。 张良神色亦是凄凉的,伸手从盒中拿出了竹简,其中之一,赫然是户籍,其上写着: 户主:项少龙,妻:赵氏……育有一子,项羽,字重眮,于…… 而一份竹简,则是下相的调查记录,赫然是项氏失火,一家七口,除却幼儿不见,户主一人之外,尽皆殒命。 张良查阅之后,对着项羽身躯颔首。 再看那项羽,已经面色悲愤,仰天一声大呼:“痛煞我也……”倒地不起。 第88章 处置项羽 赢高急忙命人去寻医者,在一番查看之后,医者道:“病人乃是急怒攻心,痰痈所致,沉睡一会,即行无碍……” 赢高这才和张良安心落座。 一时,亭子之中,竟然悄然无声,众人各自心中盘算。 突然,张良起身道:“良竟然君侯如此高义,弱小年龄,竟然能平如此不公之事,张良佩服!” 赢高诧异的望向了张良:“子房兄竟然相信如此荒谬之事?” 张良愤然道:“一是君侯面对如此孩童,以君侯之身份,不屑做假,二是以墨侠之行为,若是不能确实事实,焉能行此惨绝人寰之事?其三,无论是竹简之记载,亦或是整件事之离奇,以君侯之年纪,当做不出如此周密且严谨的布局,而吾观君侯以及君侯之侍从,乃至盖聂大家,均不似做伪,良何以不信。” 赢高叹道:“若非本君彻查,以及竹简做证,本君亦是不信,当日听及此事,亦是认为荒谬无比,但是应人之事,如若不为,本君何以待天下之人,是以,才委托墨侠将此子掳来。” 张良起身躬身道:“君侯能以一人之事,而如此兴师动众,更是因此而大兴工事,给付吃食,发放月钱,造福咸阳黎民,实乃圣人所为也。” 赢高急忙离座而起,将张良按回到了座位之上:“子房兄何必如此挖苦赢高,虽然赢高一人,能力有限,但能够造福一方,亦是赢高能力极限,子房兄实不必如此。” 张良再次对赢高所为,大力称赞。 赢高却是转换了话题道:“子房兄以为,赢高当何以待重眮?” 张良微一思索道:“张良之后,恐怕公子不会放子房离去了,不若,暂时将重眮交付于我如何?我观此子,天生神力,勇猛过人,但心思简单,过于耿直,若是君侯放心,可暂时将之交付于我……” 赢高闻言,连连点头:“有子房兄协助,项羽亦是出头有日了,只是,如此有劳子房兄了!” 说完,躬身辑首便拜。 张良急忙起身相搀。 二人再次落座之后,对当今时世,看法、观点以及各国的情况,一一简单的做了沟通,赢高的想法和做法,给张良送去了不少新的思路和想法,而张良的大局观,对黎民的态度以及时事的把握,亦是让赢高深为佩服,仅从字里行间的只言片语,就能够推论出当今的各种形势和信息,更且将之联系起来,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构成完整的一幅地图,这个能力,亦是塂称恐怖了。 良久之后,在一声“痛煞我也……”之声中,项羽清醒了过来,茫然的四顾一番之后,望向了赢高。 赢高再次清晰的叫了一声:“项羽,项重眮,少龙叔父不归之前,曾一再言道,重眮之名,即取羽儿双瞳之意,盼望项羽他日能够重振门楣。” 项羽闻言,神情更是激愤,旋即起身,跪拜于赢高向前:“项羽,叩谢恩公为家父拾骨之恩,更谢恩公搭救项羽之情,项羽愚昧,竟然不知仇人当面,视仇人为亲人,思及,悔不当初,还望恩公收留,项羽当衔环以报。” 赢高急忙离座,搀扶起项羽道:“当日叔父不归,高就曾言道:若是羽弟能够清醒,赢高当以兄弟事之,绝不予人欺压于他,当前看来,羽弟能够迷途知返,实是项家大幸。” 说着,扭头对着墨染道:“还不快快安置酒席,一贺小公子迷途知返,二贺子房兄能够身临高陵。” 墨染躬身应“诺!”后,急步而去。 项羽躬身对着赢高辑首道:“君侯,可否告知,先严之陵在何处?羽为人子,竟然不知服侍于跟前,而致先严早亡,羽愧疚不已。” 赢高顿时微微愕然的看了看项羽。 项羽连忙紧张的道:“君侯,莫非何事?可是项羽何处不对,尚请君侯明示。” 赢高长叹一声道:“羽弟,之后莫再以君侯称之,按照吾与少龙叔父的约定,今后,你乃我赢高之拜弟,是我大秦皇家之亲属,不必再如此轻贱自己,再者……” 项羽顿时追问道:“再者如何?” “再者,当日少龙叔父言道:“一家数口,他已经尽皆以火焚之,葬之于河,而他一人,亦不忍家人孤单,是以,命赢高,亦是以火焚之,骨灰,赢高命人洒于渭水之中了!” 项羽顿时神情更是悲愤,眼神凄凉的喊道:“爸爸、妈……” 众人顿时又是一阵安慰。 不多时,酒席摆上,在赢高的一再邀请之下,盖聂亦是上了桌,墨染在一边侍候。 酒席之上,对于一路同来的张良,项羽亦有印象,知道一道同为赢高命人“请”来,对于赢高的安排,亦是赞同不已。 只是,初闻“家”中剧变,神情自是萎靡。 赢高和张良亦是不便再次详谈,只是,对于君侯的酒食,二人均是首次尝及,即使是项羽,在剧烈悲伤之中,亦是连连赞口不绝,对于天品的秦酒,更是连灌三杯,最后,沉沉醉了。 最后,赢高临时在二出院之中,安排了房间,让张良和项羽暂时住下,酒席散去。 回到卧室的赢高,首次因为未来的“汉初三杰”而齐聚,彻底的放纵了一次,虽然没有喝醉,但亦是头重脚轻了,一个人醉意迷离的躲在床上,一边思索着一边假寐着,却不料,迷迷忽忽中,沉沉睡去。 次日,等到赢高起床,张良和项羽在盖聂的陪同之下,已经离开了君侯府。 而多日以来,虽然已经奏请了秦始皇,暂停皇陵和故宫的建设,但是人手却还是并没接收,今日,赢高却是打算,亲自去接收这批刑徒组成的建造大军。 首先,赶去刑部,将相应的手续办完,王离见到赢高亲自过来,亦是亲身相随,是以,所有手续和事情,进展的快速无比,拿了刑部的批文,又去到咸阳城银行所在地,叫上了莫离,安排侍卫持批文,将一应人员尽皆带到新城所在地。 几人就一起动身,来到了咸阳的临潼的中间位置所在,亦就是新城即将建立的地方,而原来的百姓,早就在秦始皇批复同意建设的时候,就已经迁往了它处,在赢高的强大财力支持下,即使是搬迁的百姓,每家每户亦是拿到了相对丰厚的迁家费,虽然亦有一些强硬分子,但是在高压政策之下,亦是只能随波逐流。 最终,仅有少数朝廷迁移的原韩赵权贵,不愿再行迁移的,赢高亦是批示,不迁移是不可能的,但是就近安置可以考虑,过期权贵无奈,亦是被就近安置了。 安置事宜,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处理完成了。 新城,就在芷阳宫附近不远,原本按照赢高的想法,直接把芷阳宫纳进新城的,以芷阳宫为中心,建造一座经济新城,后来在公输家和墨家的建议之下,位置更偏东了一些,芷阳宫座落在城池的西侧,做了皇家的新城居处。 新城建设,完全则是参照八卦的方位,外方内圆,正方形状,总占地面积,达到了一百平方公里,而整座城池的建造,亦将是全部由水泥红砖砌成,在有将近50万刑徒的施工条件下,亦有一年多两年的施工期。 提前已经由墨家和公输家共同确认过图纸,即使是后来,公输家的加入,并没有对图纸进行多大的改动,仍然改动不小,特别是细节之后的一些调整,更是将水利和排放,提高了几个大的层次,而新城的便利,更是被赢高利用了极多的现代思路,不仅建造了巨大的水塔,新城之内全部使用上了自来水,更是在建筑之初,就考虑了过冬所需,建筑上采用了煤炉取暖的供暖方式,有些地方,甚至因为蒸汽的使用,而用上了供给水暖。 而排放,则是更为先进,不但在城外地下,建造了一个无比巨大的排放池,更是集了过滤,渗透、化粪等相应的处理,直接就做了处理。 而这一切,在有着墨家和公输家技术的支撑,以及钢筋水泥的支撑体系下,更是体现的淋漓尽致,这些工作全部在地下完成,而地上,则是在一切修建完成之后,在上面十余米的地面位置,更是修建了一个巨型的园林。 而更加夸张的是,新城的下水道,主道甚至能够让一辆马车,直接通告,即使是偏道支道,亦可以使一个成年人,弯腰通过。 仅仅是地下看不到位置,就做了如此处理,那地面上的处理,则更是夸张,八卦之中的每一个卦位,除却大秦之外其余的六国仅楚、齐和燕各占据了一卦,其它三国合并占了一卦,其余的卦位,则是赢高按照后世的一些经验,将金字塔,巨大的铁塔和斗兽场和古神庙各占一卦。 八卦图的阴阳图案,亦是采用了黑白两色,阳的图案之中,芷阳宫坐落在阳极的位置,而阴的图案之内,阴极一座圆形的恢宏建筑,高达三十余米,通体钢铁建造,玻璃镶嵌,整体熠熠生辉,两座建筑,仿佛喜迎八方来贺,笑看四方来朝的盛世场景。 整座城池,道路四通八达,小巷无数,半径五公里,没有一条直道,若是没有常居新城长安的人仕,恐怕,没有个数日的习惯,根本就认不完城中之路。 赢高在初初看到此构造的时候,亦是心潮澎湃,感觉自己就是一定要建成此城,无论是从封号,亦或是从建筑的风格和构造,都将会是华夏的一个标志性的建筑,哪怕上下数千年,亦不会有人超过这个荣耀了。 第89章 黥刑英布 而此时的长安新城地址上,却是已经建立了无数的帐篷和临时居住之所。 赢高知道,皇陵和故宫的修建刑徒,人数将打破他自出宫以来的新高,有历史记载,前后,仅皇陵一项,就动用了70多万的民夫刑徒,即使是现在秦始皇初期,但恐怕亦有十数万人之数,若是没有这个庞大的人数基数,要想在这个年代,历时一两年的时间,就建造成这样的一座恢宏的城池,亦是天方夜谈。 随着人流的不断增加,南军北军亦是不断的增加人员,维持着秩序。 终于,等到了下午,所有的人员,尽数被聚到了一起,即使是在高台之上,看着眼前这黑压压的一丛丛人头,赢高亦是感到头皮发麻,人一上万,无边无涯,更何况是几近二十多万的刑徒,再加上超过万的南北军。 看着眼前这么多的衣衫褴褛的刑徒,人人脸上均被黥刑,面黄肌瘦。 赢高心底却是波澜起伏,之前总是在书籍上,资料上看到大秦的苛刑,今天,却是首次见到了数量如此巨大的聚集,而且,除却军队之外,人人面受黥刑,代表着所有人,均是被发配流放而来。 亦是第一次,加重了赢高推动秦法的变革的决心。 看着眼前被一簇拥着的一个个刑徒,在传声兵安顿好之后,赢高就站在高台之上,高声呼道:“大秦的子民们,我是秦皇三公子,长安君赢高……” “大秦的子民们,我是秦皇三公子,长安君赢高……” “大秦的子民们,我是秦皇三公子,长安君赢高……” “……” 一声声传声,随着赢高的声音,一声声的传了开去。 台下的刑徒,纷纷抬头,看向了台上这个年纪不足十岁的小小少年郎。 “我知道你们之中,肯定有不少的冤屈之人,亦有不少的刑徒,更是受尽了磨难……” “但是,在大秦始皇帝的英明领导下,允许你们停止修建皇陵和故宫,在本君的建议,诸臣的认可,蒙圣上准许,允许你们在建筑完毕此城之后,尽数发还原籍,撤消刑徒处罚……” “同时,在这里,你们也将获得和之前完全不同的环境与条件,周围的房屋和帐篷,都是你们的居处,而每日,也将不限量的供应你们吃食和盐,并且病了可以休息,伤残亦可获得发回原籍,或者一定的救治……” “最后,在还乡之时,每个人还都可以取得一定比例的回乡路费。” 赢高刚刚说完,传声兵还没有传完声音,刑徒人群之中就走上来一个魁梧的大汉。 只见这个大汉在台上躬身施礼道:“三公子,原训练兵,英布叩拜三公子,君侯大人!” 赢高闻言,顿时微微惊讶的看向了台下。 只见英布,身高九尺,面相棱角分明,但是脸颊之上,却被受了黥刑,在英俊的脸庞之上,却是如此鲜艳。 历史上记载,英布,秦国六县人(今安徽六安),乃皋陶后裔,是五十九世孙,而皋陶,历史上尊称其为中国司法鼻祖,是继尧、舜、禹之后,和这三位并称为上古四圣,而且上公元前2000多年前,即距今四千多年前,活了一百零六岁,可见一般。 却是听到台下英布道:“君侯,小人受黥刑,却系小人自行所为,并不冤屈,但公子所言,只是修建好此城池,即行将吾等发放还乡,且不限吃食,供给食盐,伤病可休,此事可当真?” 赢高看了一眼英布,没有直接回答与他,而是继续高声道:“再次重复一遍:你们原来的刑徒处罚,在这里一并取消,只要修建完毕此城,本君即可安排众位领取一定的回乡路费,而且,在修建期间,每日三餐不限吃食,供给食盐,伤病可休,而且,在这之中,表现优异者,本君亦可量才适用,若有表现特别突出者,本君亦可单独安置。” “……” 在传声兵再次传声的时候,台下刑徒之中,顿时一改之前萎靡之色,一个个喜笑颜开的原地手舞足蹈,喜不自禁。 赢高见状,则是没有打断众人的欢呼,而是静静的自行走了下去。 接着,就是莫离安排的工部人员和一众士兵,将所有刑徒一一安排完毕,组织人手,进行施工准备了。 而赢高,则是返回了高陵君侯府,除了偶尔去学院里检查一下工作,偶尔上一下政治课之外,剩余的就是朝廷的改革和各部的事务处理,幸好他年纪幼小,虽然挂着三公之一的名头,但是不用上朝,不去参加庭议,只是有熊启、隗状处理不了,又不想麻烦秦始皇的时候,众臣就想到了这位君侯。 不止是新城长安开始了建设,即使是咸阳的翻新,亦是进展极为迅速,看情况,应该月余时间,咸阳的所有街道和道路,就翻新完毕了,而新的直道建设,在莫离的规划之下,亦是已经经过了秦始皇的批准。 而小麦在收获之后,红薯、土豆和棉花等一应农作物,赢高并没有交由工部,一是由于工部新设,二是赢高也属实是不放心,则是在原来小麦的地上,重新规划了用地,每种作物均重新规划了种植,并且,红薯和土豆,长势喜人,而棉花苗,则已经修枝掐叶了。 豆制品工厂,已经正式建立了,利用的是盐卤技术,此法,亦正是后世的北卤南膏的经典作法。 再者,就是巴蜀的新区建设,亦是紧锣密鼓的开展了起来,将高陵的各厂区的最完善的标准技术,整个在巴蜀临邛(今四川省邛崃县),轰轰烈烈的展开了建设。 而巴清,最近亦是频繁的往来君侯府,将一应的事务,和赢高展开了一系列讨论,同时,在对蜀身毒古道的开发上,利用巴清的商队,展开了一系列动作。 接着,就是原来的水车,亦在冶炼的升级加持之下,获得了最大比例的突破,一座高达五十米的水车,在船厂旁边,修建而成,而其它的水车配件,则是在更加丰厚的条件下,源源不断的产出和配送,以咸阳为中心,逐渐覆盖整个大秦。 然后,赢高却是深深的知道,现在的大秦面积,距离鼎盛时期,还不到三分之一的面积,若是后续再加上西域,那么,五分之一都没有,所以,无论是钢铁的冶炼和挖掘,以及金属矿脉的探索,从未停止。 即使在是巴清的加入,全力探索之下,亦是仅仅发现了数座铁矿,但是,在太原郡,却是有人发现了一座巨大的煤矿和一座巨大的铁矿。 赢高马上安排人员,在太原建立了第三个新区,并且安排了以公输越带队,直接去往了太原,建设太原新区。 随着一项项的事情安排,整个大秦的工业体系,在有条不紊的展开着。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新城长安的建设,从新建开始,一直以来,以英布为首的一群游侠儿刑徒,却是表现的无比出众,人行数十人,争先恐后的,积极带领着刑徒打造了一批近五千多人的刑徒队伍,取代了南北军的职责,形成了自发的管理,并且积极的响应的着赢高的一切措施,从而,这支令世人恐惧的“刑徒军”,在这个新城的建设上,开始露出了头角。 而英布,亦是在建设中,一再提拔,更是在长安新城建立的时候,取得了连长的职务,后世闻名的刑徒连,就此诞生,最最让人感到吃惊的,不是刑徒连的战绩,而是,在两次的训练中,无论是训练营,哪怕是特种兵训练,刑徒连竟然无一人失败,打破了特种兵历史上唯一的一次先例,而特种兵选拔,亦是因为刑徒军,成为了特种兵历史上唯一一次训练超过数千人的训练大宫,亦成为整个大秦的数千年历史中的不解之谜。 之后,数十年后,更是有赢高笑言:“谁敢横刀立马,唯我英大将军”的称号,留传千古。 然后,此时的英布,尚还在新城,苦苦挣扎,即使是成立了管理队伍,每日亦有半日的劳作要做,即便是他英布,亦不能置身于事外,每日反而要更加卖力的完成任务,才能获得那点可怜的政绩。 事后,英布亦在回忆录里这样写道:“幸得长安新城的建设,让他养成了事事身先士卒的习惯,若是没有长期的劳动以及事务安排,特别是一些细枝末节的事务处理,给他养成了经常总结的习惯,他亦不可能走到如此的地步,所以,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最后,就是二郡两区的体系改革,亦是在悄无声息之下,展了大的动作,一个个新的部门,新的机构,还有新的处理方式方法,悄然在百姓之中改变着。 然后,四地的百姓,在不知不觉,逐渐的感到,身边的人,笑容越来越多,吃食越来越好,冤屈之事,亦逐渐消失,特别是街上巡逻的警卫所人员,一个个的更加礼貌和专业了。 第90章 钱币发行 不知不觉间,十多天就这么悄然而过。 时节已经近了夏至这天。 这一日,赢高刚刚用罢早饭,就有侍卫来报,萧何、周渤和姜超三人联袂来求见! 赢高命人请了进来。 萧何一进来,看着赢高那惬意的模样,顿时满腹委屈的道:“君侯这日子,过的属实潇洒,我们三个跑断了腿,君侯这是歇断了脚啊!” 赢高哈哈一笑:“侍郎大人这是又在哪里受了委屈,跑来跟本君诉苦来了……” 周渤躬身道:“君侯,尚有五日,泉府开业,但是,现在各地,兑币之风日盛,目前,单单咸阳和高陵,就已经兑换出去了数十万的钱币和纸币,而且,纸币因为纸质优良,图案优美,而且纸币单单造价,即便是普通的角币亦是含有工艺极其优良的金属丝线,是以,不少权贵和朝廷中人,都朝廷了积极的兑换,百姓对于钱币的兑换,热衷异常,特别是对缺角少边不达十成一的部分,给予全额兑换,更是感动不已,即便是缺失量大,亦可以部分兑换,以及不收取兑换火耗费用。” 接着,微微一顿:“只是……” 赢高不悦道:“这是为何?” “只是有些贝币,以及布匹,极难界定,是以,下官就没有进行兑换,而导致有许多百姓不满情绪日重。” 赢高思索良久,才道:“帛布、布币,贝币等等非铜币,原则上不予兑换,若是皆是贝币等无法兑换之物,可予以银行登记,此后直接修建,此批人可以凭此优先进入工地,以获取钱财,但此事,银行之人员,不可以权谋私,若有发现,当直接抄没家产,流放,严重者,诸九族,同时,知会大理寺,银行所属,皆加重处理,并且,尽快出台钱币制度。” 萧何和周渤神色郑重的互望一眼,萧何上前一步道:“眼下,咸阳已经有部分商铺,开始以新币交易,由且交易标准旧币的五倍之多,但是已经逐渐趋于平稳,今天的结算标准是不足两倍,自银行开通兑换之日起,东西两市已经开通新币的购买,但是结算没有按照市场标准,而是参照银行的公布标准。” “民间自发的能够驱动新币的使用,使新币能够获得大众的认可,并且能够替代旧币;无论是从币值的设计,以及政权的信用程度,都能够证明大秦在货币的改革上,从流通的情况上,是可以完全表现的出来的,新币的流通,主要还是通知警卫所,一定要加强巡逻和检查,商部亦要加大检查力度,前期相对的可以宽松一些,以训戒为主,但这个周期一定要控制住,从一次训戒、二次批评,三次教育,再有就警卫所申请大理寺封门抓人……” 萧何微微有些担忧的道:“可是若此一来的话,下臣担心,会有人利用此条,竟相勾结……” “那亦是无法之事,权限分离了的几个试点地区应该相对还好,但是,其它的地方,要想一碗水端平,很难,而且,这个亦是为政者必需面对的问题,但是,若是冤假错案,现在四地已经就历史的案件进行复检,复查,若是有所冤屈和不公,在调查时,佳会有所收获,而且,在处罚时,会加大处罚力度和处置标准,冤屈者亦会有所补偿。” “君侯,可是仅此咸阳一地的发行速度,下臣估计还是有所不足……” 赢高思索了良久,脑袋里却是想到:“因为时间的缘故,原本是打算先提前生产的,现在是一边生产一边发行,而且市场的需求量极大,即便是有所兑换,但是,兑换的比例,实际上,却是有极大的损耗的,银行在这方面,却是并没有收取火耗,而且,还有这一路上需要极大的人力、物力的运输,以及防护,前期在这块儿,却是一个极大的投入,但,等到新币真正的流通起来,而且,纸币的真正大量使用起来,才是真正的能够恢复到投入持平的时候,若是再有存贷的业务展开,将会更加使银行业务,在这个时代,就通达达到基础的银行功能和赚钱能力,必竟,这个时期的银行,是他和巴清,以及秦始皇、扶苏还有朝廷共有的,按照后世的说法,就是公私合营,更何况,现在是他一人经营。” 就拿回翻新咸阳城和修直道,他是真正的投入了水泥、钢铁和食物,以及工人大量的月钱支付,但是实际上,对于他的支出,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因为,水泥,钢铁,对于他来说,那就是拣的,因为,无论是山石、哪怕是煤炭,他都是自己挖的,开采出来的,付出的仅仅只是生产的部分人工。 但是,东西二市所售卖的东西,那可是绝无仅有的独家销售,哪怕是到了现在,东市都依旧是每天开张不到一个时辰,也就是两小时,就是因为卖的东西太过于热销,唯一有些争议就是家具,但是因为有着高陵工坊的名义,以及墨家生产的加持,还有价格那在商行是高,但是放在拍卖行里,连垫底的都算不上,赠送的都比这些要强不少。 再加上,咸阳城翻新,还有一个隐性的收入,就是房产,因为咸阳的翻新,而原来街道两边,空置了不少的房屋,原有的住户和铺主,亦因为秦始皇的一个命令,全部调换的因故,给调去了其它相对偏远的位置,现在,翻新的街道两边,几乎全部被赢高一个人给承包完了,姜超最近亦是因为这些房产的售卖,而忙的不可开交,同时,更是因为咸阳的翻新,再加上赢高的一顿操作,现在咸阳的房价,那是一天一个样儿的,在飞涨着。 简单的描述一下,临街的一个铺主,十年前以50元的价格购买了这块商铺,翻新咸阳城,给挪去了其它的位置,给予了补贴,但是并没有拿到一分钱,而现在,想要在原来的位置,买回原来的自己那套铺面,结果一问,现在,竟然要一千元,而且,每天还在上涨着。 又有杠精问了,挪去其它的地方那来回替换,也没有地方空出来…… 呵呵,我只能说,你根本不懂房地产,其它的地方,哪怕亦是改街,但是,小街和大街能比?而且,中心大街和两个城门之间的道路能比?哪怕是城门口的都比两城门之间的要强多少?更加何时况,咸阳此时的大秦,是没有城墙滴。 再加上利用率的问题,更别忘了,赢高是以大秦第一君侯,皇家的身份在做这件事儿,有人的补偿,没人没建筑的,那是直接征收,然后再利用,原来一条街上三三两两的不见几个商铺,现在在规划之下,则是满满一条街了,多出来的,更佳地段的,不好意思,那是我赢高的,和你们没关系,再说了,要去上诉,别说无人敢受理,即便是受理了,我一是补给你了,二是还是新建的,第三不但不比你原来的小,可能还更大,你拿什么告我?再敢告我,你现在这个直接没收,你们一家直接去建新城,不但管吃管住,回来还给安家费。 所以,哪怕是赢高规划的直道,他不但不亏钱,而且,手头的资金,亦在一种变态的速度,每天增加着,能够放心的加码给高陵的工价提高到五块钱的月钱,哟,五块钱一个月了,真的不少……没有厚实的资金来源,他哪里敢如此放肆的提高月钱,再加上,高陵的人口,那是在一天天的增加着。 他还在原来的基础上,更是新建了临邛和太原两个新区,临邛是和巴清以及卓家合营的,他能够收获有限,但是太原,把公输越派了过去,就是全面负责这些的,而且,太原还没有研究中心、学院和造船厂这些大户吃钱。 想完了这一切,赢高道:“继续控制兑换数量,特别是钱币,限制兑换金额,每天每个人不超过多少,这个可以按照当地的实际情况自行调整,但是,不能有人去兑换,无钱以兑,兑换可以,目前限额,再逐步放开吧,再视纸币的情况,分开来逐步开放额度或者是解除限制。” 萧何亦是无奈的道:“只有如此了,前两天,巴老夫人和四位军部的副总司令都还在问我,他(她)们的资金何时可以开放兑换?现在已经统计和规整的七七八八了。” 而就在萧何说到这里的时候,赢高突然心中一凛:“萧何,有个问题,我们都忽略了,每个银行的兑换点,至少要留足一万元左右的钱币,其它的再视情况开放额度或者解除兑换,清姨那里以及四位副总司令,告诉他(她)们,可以不用兑换,直接在存蓄亦可,存进来的金额,银行可以支付子钱,子钱按照千取一的月息支付,银行亦承接贷款业务,以抵押方式,贷款按照千取五的子息结算,一直让你出台存贷方案,到现在你们都还没有给我。”说着,不悦的瞪了一眼萧何和周渤以及姜超三人。 三人面色一红,没有敢搭腔。 倒是萧何,汕汕的一笑:“君侯,若是如此的话,民间借贷无论是子钱亦或是息数,都比银行要高上不少,岂非……” 赢高阴森一笑:“银行不会跑,而且,有拖无欠,即便是欠,亦有子钱,若是民间借贷,一是金额有没有银行的大?其次,若是你贷款,是去银行抵押贷款,以千取五的息钱贷款,还是民间的十取一的息钱贷款?” 萧何一怔:“公子所言极是,若是如此,银行确有可为……可是,如此一来,岂非断了民间借贷之路?” “当然是断了,还要留着他们跟银行争利不成?而且银行借贷要完全透明,只要条件足够,只要是百元以上的额度,都可予以借贷,并且,以商部的名义知会大理寺签发一条法律,民间借贷违法,高息高子钱借贷违法,若是私人集募资金超过五户以上,亦是违法,同时,来历打击民间借贷,若有发现,不但没收涉案金额,而且还要查没、流放。” 萧何愕然的望着赢高。 接着赢高又道:“而且,所有的纸币都有编号,要银行的所有人员,特别注意两个数据的使用,一是所有连号的纸币,二是涉及百元的大额流通,一定要做好登记和记录工作,因为,能不能查出违法或者其它的一些信息,都在这些数据里了。” 萧何顿时神情骇然,是啊,无论是谋反,还是其它的所有动作,都要涉及到大量的金钱,而君侯这一个做法,不但从根本上杜绝了这个情况,更是一查一个准,因为,改革后的钱币,一千块,才等于原来的一贯钱,而那个事情,需要的资金数额,不是千贯万贯亦或是数十万贯以上的钱币流通,但是,涉及到万元以上的钱币流通,因为百元的流通量不大,特别是批量性的,银行在收取或者兑换时,亦是需要大量的记录和人工工作,所以,这里面可以操作的空间,就太大了! 接着,四个人又讨论了一番银行和钱币发行一些其它事务,以及两郡两县的新政府变革的实施方案之后,再次对度量衡的推广,以及样砣的发行,提出了和银行货币同期并行的方案,并且已经在运送和传送中了。 第91章 张良抉择 接下来数日,随着银行的兑换比例不断增大,新式的钱币在夏至这天,正式登上了历史舞台,一个真正实现了数千年的货币政策,在公元前227年的这个夏至这天,悄然出现。 夏至这天,赢高还特意换了衣服,去往了了,东西两市和高陵新区,微服调查了一番,却是发现,不但百姓对新钱币的接受程度极高不说,而且,甚至还有不少的百姓,以新式的货币为荣,不但便于携带和交易,而且更加便于结算,同时,对于新的度量衡的推广,虽然初初使用有些不便,特别是一字不识的百姓,但是随着钱币的兑换和新规的推广,亦是逐步被所有人接受,因为计算更为简单和方便。 同时,大秦各地,无论是当地官府还是银行亦或是警卫所,都大张旗鼓的安排了专人介绍和说明,力争让每一个兑换新币,哪怕是居家的人都能够清晰的了解新规和新币,而且,同样的工作,在各地,将至少持续一个月。 当然,亦有不少的百姓,因为帛布和贝币的不能够再使用,消息灵通的人,已经提前先将这部分财产做了处理,但是消息封闭的百姓,特别是穷苦人家,则是垂头顿足,幸好,有银行有登记,特别贫困的部分人员,在收到了这个信息之后,亦是只能无奈接受。 平静的日子,就这么一直持续了一个月,这天一大早,赢高刚刚用罢早餐。 盖聂就急匆匆的闯了进来,一见到赢高,就匆忙道:“君侯,张良和项羽不见了!” 赢高骤闻消息,吓了一跳,随即,心念转动之间,就恢复如初。 心平气和的请盖聂坐下之后,又亲自给盖聂奉上一杯茶。 “老师,不必如此紧张,若是子房兄欲走,吾等留他不住,然后,若他欲留,亦是需要一个机会,而老师每每常伴其侧,子房兄即便有心,亦有所不便,老师且稍放宽心,在此安静稍待就好!” 原来,这数十日以来,赢高每日接收到关于张良和项羽的报告里,高陵之地,无论研究中心,亦或是学院之内,哪怕是新区百姓家里,再就是田间地头,处处都留下了他们三人的身影,更有时候,三人一道在山上露宿,而张良,每次脸色都黑了一分,直到一个月左右,张良突然将自己一个人关到房间里面,数日不出,即便是每日抵足而眠的项羽,亦是给拒之于门外。 五日后,张良一脸憔悴的开门而出,又休养了一日,再次行走到了高陵之地上的时候,脸色却是一天天鲜艳了起来。 而之前,处处避讳着盖聂的张良,亦是不再避讳,之前,从不和项羽谈及以后的话题,而张良更是顺手拈来,更重要的是,张良在对项羽的教育之上,不是一字一句的说教,而是通过不断的人、事、物和大量的现实事例,生动而详尽的描述着一切。 而原本在历史上,对于学习深恶痛绝的项羽,在跟随张良这一个多月不到两月以来,竟然对新文字,有了充足的认识,而张良,短短两个月,竟然已经全部接收了新文字的方法和写法,而且,在对于高陵的新生事物的接收上,更是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在飞快的上升着。 接收到了这些信息的赢高,自然是判断出了张良的心理改变和想法,此前虽然数次有过想要将盖聂撤回的打算,然后最终,又担心张良一介书生,项羽又是一个幼童,二人身边没有任何的防护力量,而一再推迟,终于,今日盖聂的到来,想来是张良到了最终抉择的时候了。 缓缓平息了紧张的情绪,盖聂道:“君侯,今日一早,张良说想喝豆浆,我就安排侍卫去买,只是出个门的工夫,再回去,张良和项羽二人已然踪迹不见,我已经安排侍卫在周围遍寻不见,整个高陵的所有警卫所和治安军亦已全部出动,一直找了接近两个时辰,依然不见人影。” 赢高微微思索了一会儿,突然,眼前一亮。 以目示意盖聂悄声,高声道:“子房兄向有大才,一生不弱于人,然时运不济,一直未能一展抱负,区区高陵,何以能够阻挡的住子房的脚步,你说,本君说的对也不对,子房兄?” 突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君侯智计过人,才思敏捷,张良不及也。”语音刚落,门外突然一响清脆的“啪”的震鸣之音。 屋内二人顿时大惊,即便是府外侍卫,亦是急匆匆的冲进了四出院之内。 赢高追着盖聂的身形,带到了门外,只见到张良,负手站于院子之中,而不远处,项羽则是一脸惊愕的看向向了前方,而张良的身侧,盖聂正一把宝剑,搭在了张良的脖颈之上。 再望向项羽前方,一个巴掌大小的土坑,旁边还有不少的碎屑,一团青烟,正缓缓飘散。 赢高急忙请盖聂撤了宝剑。 然后,在一旁稍整衣冠,躬身一礼道:“赢高,见过子房兄,羽弟,还不过来,见过老师?” 张良急忙上前,搀扶住赢高的双臂:“何以敢当君侯如此大礼。” 项羽亦是急忙上前,躬身向赢高和盖聂施礼。 赢高挥手,屏退院内的侍卫,引的二人进入屋内。 待纷纷落座之后,赢高好整以暇的望向了张良。 张良老脸微红的轻咳一声:“君侯,高陵之所见,确实颠覆了良的认知,而高陵之所生所产,皆惠及百姓,特别是水泥和耕种,以及学院学校的设计,让良受益非浅,然,此等皆非强国之道,唯有三物,国坚军利,敢问君侯可以教我?” 赢高呡唇一笑:“火药、蒸汽和水车?” 张良微微颔首。 “水车的出现,是人力向他力的变革,可以从根本上解决人手不能解决的问题,并且初步改变的了人的作业方式……” 张良连连点头。 “而蒸汽的出现,将是从人力社会,直接蜕变为工业社会,从根本上彻底改变人的行为习惯和作业习惯,特别是商业的推动,将是巨大的变革……” 张良愕然以对。 “最后,则是火药,此物的出现,将彻底改变现在的诸国争霸的局面,从城坚墙厚,而彻底改变为战争只在须臾之间可决胜负,不再以单纯的人力武器决定胜负。” 张良起身躬身辑首道:“敢请君侯教我!” 赢高佯做好奇的道:“子房兄不是已经学会了?还何需教你?” 张良愕然的望了赢高,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子房兄可知,之前分属敌对,我为何能够让子房兄,全无防范的自行浏览高陵,一点不加掩盖?” 张良沉声道:“君侯,初初一月,张良亦自如此之想,且愈加沉沦,吾自自闭数日,才考虑明白,君侯之心胸宽大,胸怀之广,天下无人能及。” “子房兄过谦了,子房兄可知,即便是以吾此等之力,想要尽数解民之悬苦,亦需十数年时间,方可使全国百姓众皆食饱,不受战争之苦,不承贪吏之疾,吃饱、睡暖,耕有所种,劳有所得?” 张良再次愕然的望向了赢高,竟然想不到此子,心志竟然如此高远。 “然,南有百越,北有匈奴,东有无边之海,西有西域三十六国,仅大秦周边就是如此之境况,更何况无边无崖的世间大地?” “良确实有想过,仅仅中原一地,周边就有如此广阔之天地,但若是以西域之地为中原,岂非亦有更西之地?” “所以,我才说,树欲静而风不止,水欲息,而浪不平啊,没有强大的国力支持,以及强硬的武力做后盾,焉能风平浪平,欲要真正的风平浪静,不知道需要多少人,默默的负重前行。” “是以,良以为,火药之术,可以从根本上解决武力震慑的问题,强大的军队可以负重前行,而黎民百姓,要的只是平稳和安定。” “大秦朝廷改制,已经势若水火的进行了,而高陵、咸阳以及洛阳郡和洛阳县,各取二郡两县,做为试点,尝试性进行改制的效果,高陵推在了风口浪尖之上……” “可是,却是平地起山川,空无一人的高陵之地,短短三月时间,竟然一片红火,所有之人,各有分工,居有其所,工有其地,劳有所得,食有所养,习而有院,军有所练,研有所学,幼有所育,而月钱之说,更是让高陵,达到了人人工作的顶峰。” “时不我待,马上入秋了,一旦入秋,冬就不远了,这个时代的冬天,会冻死人的……” 张口就来的赢高,浑然没有发现,自己的字里行间,竟然已经带出了丝丝的不寻常的语气。 而张良,就就是因为这四个字,而眼睛里大放精光,随即,恍若不在意的,继续和赢高聊道。 “但是,高陵却是有着用之不尽的煤炭,可使高陵,咸阳顺利过冬。” “高陵和咸阳,哪怕是加上临邛、太原,亦只是部分,然后,受时日之限,棉花最快亦要明年后年才能大量生产,红薯土豆亦需要时间发育啊!” “能救的了一地是一地啊,中原大地,数千万之黎民,仅君侯所言之四地,亦是解决了大秦的两成到三成的问题,明年或者是一半呢?” “是啊,明年或许可能解决一半呢,但是,大秦的脚步是停不下来,明年可能一成都没有了。” “那才需要更多的高陵或者临邛,坊间听闻君侯已有直道计划,有直道之便利,更兼得船运的速度,当得能使大秦之地,亦或是未知之大秦之地,更为便利。” 赢高闻言,心底却是一动,但是并没有明说,而是继续道:“然,世事更迭,唯科技进步,落后就要挨打,方才是万世之永恒。” “研究中心的设立,岂非当可令大秦万年?” 言到此处,二人对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赢高道:“子房兄,羽弟如何?” “若是教化之上,良认为完全可以代劳,然其一身力气,不忍空费,君侯需再为其辅一明师,要教其武艺。” 二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了坐在座位之上盖聂身上。 张良躬身一礼道:“不知大师可否再收一弟子?” 盖聂愕然以对。 张良对着项羽使了个眼色,项羽却是倔强的扭过了头…… 第92章 中秋节的由来 赢高轻咳了一声,眼睛瞪向了项羽。 项羽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上前一步,跪倒在了盖聂的身前:“请老师收留!” 盖聂亦是踌躇良久,才长舒了一口气:“君侯有意,先生所请,聂不敢辞而。” 张良闻言,急忙伸手端过了一杯茶,递给了项羽,项羽伸出双手,恭敬的接过了茶杯,双手高举,捧在了顶前。 盖聂脸色微忧的看着眼的茶杯,没有伸手接过,而是看向了赢高:“君侯,聂自当尽力以教,但若是中途有所其它,君侯莫要怨怪盖聂。” 赢高忙道:“能得老师收留,高焉敢怨怪老师,还望老师不吝纸质,以传羽弟!” 盖聂再次长叹一声:“唉……”伸手接过了茶杯,端起一饮而尽,将杯子放回到桌上,开口道:“项羽,你为聂之三弟子,聂生平仅得三位弟子,不想,却皆是在高陵所获,不知是福是祸!”说完,将项羽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张良打趣道:“剑客能在高陵,短短时间获得三名弟子,良亦有所耳闻,大弟子扶苏,二弟子君侯大人,这小弟子亦是君侯子弟,何不能振兴师门?剑客过滤了!” “希望如此吧……” 赢高和张良二人相视而笑。 突然,赢高正色道:“羽弟,你之后,有何打算?” 项羽看了看赢高,又用眼瞄了瞄张良和盖聂二人一眼,小声的道:“我不知道,虽然君侯曾道,我项氏一家如何,但是羽没有丝毫印象,亦不曾见得生父一眼,而项燕一族,于羽亦有养育之情,无论项燕、项梁,亦或是项荣,都从不曾慢怠于羽,是故,羽亦恨不起来,至于之后,羽亦随三哥安排吧。” 赢高微一沉默,心中只能道:“项羽,莫怪赢高对不起你了,项氏一家当灭,一是因其为楚国功勋,其次,对楚的死心踏地,亦是不能留此项氏一族,故以,只能是赢高对不住你了,但是,你非项氏之后的事情,亦自此之后,无人知晓了,你亦不能因此而心有不忿,也算是错有错着,能够为项氏一族留后了。” “既然如此,那羽弟就安心的跟随子房兄和老师安心学习吧,记住,刻心用功,将来光大项氏门楣的重任,就着落在你的身上了,如此一来,叔父九泉之下,亦可安心。” 项羽俯首跪倒在地道:“君侯大恩,重眮无以为报,当舍身相伺,以报君侯重恩之万一!” 赢高急忙伸手搀扶起来项羽道:“你我兄弟,何必如此,安心学习即可!” 接着,转向张良道:“子房兄欲作何为?” 张良微一思索,“研究中心,虽乱中有序,然终究非是常法,良欲以身入心,以治其乱,君侯可有打算?” 赢高哈哈一笑道:“子房兄这一要求,就是高的咽喉,不过,子房兄焉是常人……” 随即转向对墨染道:“墨染,即刻通知商部、研究中心,张良任命为研究司司长,统筹高陵、巴蜀、太原三地治理事宜,以及研究司所有事务。” 墨染躬身应道:“诺!”缓缓退出房门,转身而去。 张良亦是神色微变,躬身道:“君侯之胸怀,无人能及,子房佩服!” 随即,盖聂叫上项羽,二人起步辞别离开,修习武艺去了,赢高和张良二人再次落座,详细长谈。 赢高将研究中心的想法,以及一切的考量,没有丝毫隐瞒,全盘向张良和盘托出,而张良,亦是发表了自己的想法和见解,无论是从商业、工业、农业,亦或是军事学院和学校,张良都一一赢高做了细足的分析。 然后,接近聊到最后之时,二人终因一事,而陷入了矛盾之中。 原来,张良心中始终还是过不了韩灭这道坎儿,既然秦始皇是大秦的皇帝,赢高的父亲,他自知,终向秦始皇问罪的计划,已经全盘流产,但是,对于内史腾灭韩,是无论如何亦过不去了,即便是能杀了内史腾,亦要鞭笞方能心中稍安。 然后,若是此时,因一个籍籍无名的张良,而将户部尚书内史腾鞭笞的话,无论在哪里,却是无论如何也行不通的事情,更何况,张良是他赢高内定的后期的三老之一,而内史腾的舞台,随着改制的结束以及中原的统一,他亦将逐步退出舞台,最高也就是个尚书的位置了,若是因此以致张良心生不满,则更是离谱了。 最终,无奈之下,赢高只得除却衣服,当着张良的面,命令返回的墨染,鞭笞十下,然而,无论赢高如何催促,墨染始终不敢下手,最后,在赢高一声怒喝之下,墨染狠力一鞭,打出血丝。 张良骇然的跪倒在了赢高的面前,此事才做罢,而张良,才彻底收心,顺利的归顺了大秦。 之后的数日,因为张良的介入,高陵的所有事务,赢高没有再继续过问,直到十余天后,再有数日,亦就是八月十五的日子,赢高再次来到了皇宫,见了秦始皇。 “今日长安君竟然有空来了皇宫,莫非有何要事?” 赢高看了一眼赵高,此时的赵高中书令,浑然没有后世的历史中上那种模样,反而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整日跟在秦始皇的身后,之前屡次因为赢高,以致赵高数次被驱逐出去,现在,圣上竟然一反常态和,以一种说笑的语气和赢高打趣,赵高愕然的张开了嘴巴。 见到秦始皇没有驱逐侍从出去的意思,赢高亦不以为意,而是白了一眼秦始皇:“爹、圣上、皇上、万岁,这才几日没来宫里,咋滴,几天不过来给父皇请安,爹你就如此一副模样,再如此下去,小三儿可就接上王后和姜姨去高陵了,儿子就在高陵养老了!” 秦始皇笑骂道:“你才多大,小小年纪,就开始养老了,那父王和母后,将何以处之?” “爹,今日我来,是有事想跟你商量,咱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秦始皇好奇的道:“噢,长安君这是有事,才想到寡人了,来,说来听听,大秦的长安君有何要事?需要入宫禀告?” 赢高却是心里道:“哼!之前多么威严的秦始皇,竟然给自己带偏了,现在动不动就打趣自己,没有一丁点的皇帝霸气,不过,中秋节事关重大,历史上数千年的大日子,仅次于过年的节日,若是不能详细的说上一说,按照历史上发展的轨迹,还需要不少的时候,才能发展成型,而且,大秦终日劳作,仅得过年休息几日,假期之说,在这个时候,还没有任何的概念。” 于是道:“爹,马上就是八月十五了,儿臣想,朝廷能不能在八月十五这日,做一场庆典活动,举民同庆?” 秦始皇好奇的道:“若只是个简单的活动,想来亦不可能让威武的长安君,如此劳师动众的到皇宫来禀报父王,说说吧,君侯大人有何想法,寡人看看情况再说。” 赢高没有理会秦始皇的打趣,而是继续道:“儿臣是想,大秦百姓,一年之中,辛劳耕作,而且,有的家庭,包括朝中大员,亦是一样,何不趁此机会,恰逢农业收获,而我朝廷,又初逢改革,何不在这一天里,除却必要的部门,例如警卫所和军队之外,全员休假一日,而朝廷,则是发放一些食物,和举办庆典活动,普天同庆,一来可以让家人团圆,其次则是举民共贺,第三,则是可以让无数辛劳耕作的黎民,能够真实的放松一天。” 秦始皇微一思索:“可是朝廷休沐,工事停工,举民同贺?” 赢高点头道:“确是如此,而且,在工者,月钱照旧。” “可若如此一来,岂不加重朝廷负担,而且,庆无所庆,贺从何来?” 赢高再次白了一眼秦始皇:“爹,你想庆贺,还怕找不到理由?朝廷改革、咸阳翻新、军政分离,哪个不是影响历史的事件,还有,大秦外事无不顺利,内部则愈来愈平和,而且,研究中心的进步,更是一天一个脚印,无论是临邛,亦或是太原,两个新区已经开始生产了,这些哪个不够庆贺的?噢,还有,国库越来越充盈,朝廷也是越来越富足了,不更是值得庆贺?” 秦始皇依然是微微担忧的道:“如此一来,岂不养成奢靡之风?” “爹,不试过,你如何知道?而且,大秦之前,一直因为刑重税重,虽然大秦人勤勉,但牛也有累死的啊,儿臣断定,会带来更好的效果!” “此事,寡人还是再考虑考虑……” “爹,你还考虑什么,现在再推行全大秦,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但是,咸阳、洛阳和太原三地却是可以,不若,此事,就以此三地为试点,今年你且试上一试,若是效果更好,明年则是再推行全国可好?” 秦始皇有些彷徨的看了看赢高:“如此之说,你似乎是打算,即便父王不同意,你高陵亦欲如此做为了?” 赢高嘿嘿一笑,脸色一红,没有搭腔。 秦始皇脸色一怔,接着微微摆手道:“好啦,既然如此,那么你就将此事,与二位丞相沟通一下,下次朝会宣布就好了,不过,暂时只在咸阳和高陵二地,其它地方,可先看过效果再行处理。” 赢高喜笑颜开的躬身道:“谢圣上隆恩!” 秦始皇一怔:“龙恩?那是什么东西?” 赢高脸色一垮:“隆恩,不是龙恩,是恩泽深重,福泽无边之边,圣上是爹你的尊称,隆,说明爹你福泽无边,降下无边恩泽。” 秦始皇哈哈大笑:“就你小子事多,不过,寡人喜欢!” 旁边的赵高,看着父子二人嬉笑怒骂,不住的那风中凌乱,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接着,赢高又将如何过节的事情,详细的秦始皇说了一遍,秦始皇兴趣大起。 突然道:“反正十五那天休沐,不若,寡人和二位王后以及黎姜,去高陵度过如何?” 赢高大惊:“高叔叔的事儿还没解决!” 秦始皇大手一挥:“渐离吾友,已是多年未见,而他到来,寡人将之撇在高陵,已属不该,此时,前往高陵一见,有何不可,且,其余宵小之辈,岂能使寡人心忧?” 赢高小脸一苦…… 无奈的道:“也好……吧,我再安排安排!” 秦始皇奇道:“你竟然还未做安排,就如此冲到皇宫之中,信誓旦旦的告诉寡人,这样操作如何的好好好?” 赢高申辩道:“怎么可能,儿臣已经准备好了好久……” 秦始皇则是好整以暇的看着赢高表演,一脸的戏谑之色。 良久,争辩良久的赢高才道:“好吧,我承认,来之前确实是只有想法,但是,实际上各种准备,已经准备了一月之多了,而且,如果庆典在高陵,爹你还能见到一种惊天的东西……” 秦始皇顿时好奇道:“是何物,竟然谓之惊天?” 旁边的赵高,亦是忍不住的竖了耳朵。 赢高神秘一笑道:“到时父王自知,如此的话,儿臣就给王后请安了,十五之前,儿臣可就不来宫中了,在高陵恭迎圣上亲临!” 秦始皇笑着挥了挥手,赢高转身离开,给二位王后和黎姜请安,一并邀请其去高陵去了。 然而,赢高竟自忘了,兴乐宫还有两个人,在对着他翘首以待,只是他这一两个月来,只是来到宫中,给王后请安之后,在秦始皇面前露个面,就走了,二人仍自在兴乐宫,长久的等待着。 第93章 高渐离的转变 在咸阳城里,与二位王后和黎姜问安完毕的赢高,再次急忙的冲出了皇宫,赶往了丞相府,和熊启以及隗状二人将十五这天的安排,再次详细叙说了一遍,二人亦是隐有不安,但是听到已经禀明了秦始皇之后,二人亦是不敢怠慢,召集八部一寺的尚书朝廷开会讨论,然后以及实施。 等到赢高一切安排安排完毕之后,回到高陵,天色已黑。 在路上,问了一下墨染最近高渐离的情况,知道最近,他亦是在高陵流连忘返,不但整日和优旃二人谈不松口,而且,在新区之内,更是如鱼得水。 闻言赢高顿时心里松了一口气,其实从把高渐离丢到了新区,交给优旃之后,赢高就已经忘记了高渐离的事情,而且,秦始皇也没有提及,然而,这次秦始皇突然之间要来高陵,赢高才骇然的发现,还有一个高渐离在高陵,而且,虽然看似张良已经归顺,但是实际什么情况,赢高却是也不敢去赌,还有一应的安排和事务,需要处理,总之,节日之前,他可有的忙了。 于是,吩咐墨染回去之后,即去命人安排高渐离前来君侯府一叙之后,又让墨染安排明日上午,无论商部、工部亦或是整个高陵的机构,全员到君侯府参加会议。 饥肠辘辘的赢高,回府就命人安排了晚餐,正吃之时,侍卫来报,高渐离到了。 急忙擦了擦嘴,蹿出门外,迎接高渐离。 高渐离一进屋,见到赢高正在就餐,顿时一怔。 而赢高则是连忙赔不是道:“高叔叔,刚刚从咸阳赶回来,突然想到叔叔,不知叔叔可有就餐?若是没有,不若一起?” 高渐离急忙挥手道:“已经在新区用过晚餐,不必如此客气。” “那叔叔稍待,容侄儿用过晚餐,再与叔叔详聊!” 高渐离挥手示意赢高自便,举步就进了茶室。 墨染急忙跟上冲茶。 不一会儿之后,赢高用罢晚餐,再次衣袖一擦嘴巴,三步并做两步的冲进了茶室之中。 高渐离正正襟危坐的,坐在茶台一边,墨染则是在旁边,给高渐离冲着茶水。 赢高接过主座,拿起茶具,重新冲洗一遍,换了茶叶,重新泡茶,给高渐离和自己每人冲了一杯。 “叔叔来到高陵,因高事忙,一直没有招呼叔叔,叔叔万勿见怪。” “君侯何需如此,高陵之地,民风纯朴,衣食无忧,人人安居乐业,离一心寻求如此盛世而不得,却不料,竟然在高陵得见。” “噢,不知叔叔何以看待高陵之事务?” “君侯大人,离听闻,高陵新建,不过三四个月时间,敢问公子,何以在短短时间,竟能令得高陵与咸阳如此之大的变化?” “叔叔客气了,无它,一切为了百姓而已,高陵轻徭薄赋,且自第二个月始,就已经开始发放月钱,并且,月钱从最初初的两钱,到现在的五元,仅仅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可以说,每个月,百姓的收益都是足额增涨的。” 高渐离则是更是疑惑的道:“君侯,商人逐利,君侯不以得利,何谓为商?” “叔叔此言大谬,高陵也好,咸阳亦罢,无论工农仕商,尽皆有之,而且,亦没有因商,而荒废了任何一寸土地。” “可是最终,君侯所得,尽皆又皆给了百姓啊!” “百姓不得富足,何来大秦的强大,没有百姓的支持,再强大的国家亦终将被人替代。” “可是,百姓的兴盛,岂非是王权的没落?赢政竟然让你如此胡来?” “叔叔,父皇那里,为人子女不敢妄言,然,高之行事,不但王权强大,百姓亦能富足,何来王权没落之说?” “所获钱财尽皆付与了百姓,王权何来的钱财?” 赢高嘴嘴稳稳的吐出了两个字:“商税!” 高渐离眼色顿时一亮。 赢高反而岔开了话题:“叔叔,高陵收获如何?” 高渐离悠然一声长叹:“三公子,离疑惑异常,常不知何为……” 赢高好奇的道:“叔叔何出此言?” “墨家所为,皆从本心,世人皆道秦王暴虐,秦国如何苛杂税重,且又如何大兴土木,大秦百姓民不聊生……” 赢高呵呵一笑道:“然而,叔叔来至咸阳,到了高陵,发现竟然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高渐离微微点头:“确系如此,初至咸阳,见到咸阳翻新,以及直道修筑,不知多少人在其中奔忙劳作,然而,每个人的脸上,没有一个有丝毫痛苦之色,均是一脸兴奋异常,离已经察觉不妙,在高陵滞留许久,才知道,无论是衣食温饱,哪怕是土木修建,咸阳之地,远超诸国,更兼,人均满足,笑脸洋溢,如此盛世,岂非正是墨家终生追求?” 赢高好整以暇的接道:“但是,叔叔又接受了燕太子姬丹的请求,欲到咸阳,取我父皇之命,如今,彷徨莫名,不知如何是好,赢高所猜,对亦是不对?” 高渐离神色不变的道:“君侯之才,初初听闻,离亦不信,但无论高陵诸事,亦或是离之行为,均在君侯判断之下,离自当信服。” “那依叔叔之意,眼下当如何?” “离亦是挣扎不已,敢问君侯,离当若如何?” “哈…哈…”赢高大笑出声:“叔叔此言,岂非强人所难,与高讨论,欲要刺杀高之父皇,还要高来拿个主意,岂非按牛饮水,沐猴而冠?” 高渐离一脸微笑的看着赢高,一言不发。 赢高心虚的看着高渐离双目凝神着自己,心里却是有了丝毫慌张,高渐离太镇定了,镇定到,竟然能够让赢高感到了一丝不安。 无奈低声道:“不过,既然叔叔问及,不若赢高代为叔叔分析一番……” 高渐离微微颔首,亦是不出一言。 “此事,莫说是我,哪怕是当世之任何人,都无法回答叔叔这个问题,只是,有些事情,高欲向叔叔问个明白!” 高渐离点头示意赢高继续。 “敢问叔叔,墨家行事,赢高亦是接触到了秦墨和楚墨两家,是以权贵来论功绩,亦或是以百姓来论行为?” 高渐离微微疑惑的再次深深凝视了一眼赢高:“此二者有何区别?” “学会文武世,货与帝王家,没有当朝王权的认可,墨家的技能再出众,武术再厉害,亦是得不到认可,最终发挥不了任何的作用,但是,若是只是当朝王权认可了,只是用于稳固政权,而不思百姓疾苦,一味的横征暴敛,最终结局,亦不过是商周重现罢了。” “那君侯以为当如何?” 赢高却是反问向高渐离道:“叔叔以为应当如何?例如,墨侠?” 高渐离微微思索道:“离代表不了墨侠,只是燕墨罢了,正统始终在楚,只是,燕墨从事,向来从心,问策,墨家规定,是以,接受了燕人所托,欲要行那不法之事。” “可是,叔叔并没告诉我,以叔叔代表的燕墨,若是如此,当做如何?” 高渐离闻言再次长长的叹了口气:“此亦是离所纠结之处,承人之诺,忠人之事,然而,却是有违墨家一道,是以,才向君侯问策。” 赢高嘴角微抽:“叔叔如此,莫不是强人所难了,亦不妨实话告诉与你,楚墨一系,已经尽数属秦……” 这次,轮到高渐离大吃一惊了,骇然的望向了赢高:“君侯此言何意?” 于是,赢高就将训练选拔时发生的事情,与高渐离说了一遍,又接着楚墨墨成的答复,以及盖聂的回复,一字不落的告诉了高渐离。 闻言高渐离沉默了。 赢高则是继续道:“楚墨,墨侠一门,始终坚持着墨家的门规,然,最终受人挑拨,奸人迷惑,虽然没有犯下大错,但亦有过,墨侠亦因此,对楚失望,同时,对于秦之百姓生活,十分向往,此时,亦非七国之时,各地百姓环境区别不大,但是,有大秦之百姓对比,墨侠还需要做何选择?” 高渐离亦是一字不出,沉默以对。 赢高见状,心知不下狠药不行:“叔叔,赢高但有一言,想问叔叔?” 高渐离双眼微微失神的望了赢高一眼。 “叔叔之筑,为谁而击?” 高渐离眼神逐渐的恢复如初。 “若是叔叔之筑,是为乱世而响,宵小而鸣,奸雄而鼓,那么,赢高只能恭送叔叔返回燕国了,但是不知燕国还能够支持多久?但若是叔叔之筑,为盛世而响,英雄而鸣,强权而鼓,那么,高有心,可使叔叔才有所用,技有所发,亦可让大秦之众百姓,因叔叔以及优旃先生,获取一种新的生活方式和完全不一样的环境。” 高渐离闻言,心神鼓荡之下,双目精光闪现,突然,仿似想到了什么,神色一暗:“可是,离终是错付了燕太子!” 赢高却是开口道:“叔叔,活着的人,你是错付了,但是,一个死人,你又如何错付?” 高渐离吃惊的再次张大嘴巴。 “赢高担保,姬丹活不过今年年底,那时,叔叔尚有何顾虑?” 高渐离再次沉默以对。 “叔叔,非是赢高僭越,然而叔叔之所为,不以高之身份,高亦极不赞同,姑且不论你与父皇之幼时交情,单单只看咸阳和高陵今日百姓之境地,若是叔叔行那不法之事,不说成功与否,单只论后果,若是成功,咸阳和高陵之百姓,流离失所,重新回到战乱之中,而且,墨家之能,亦无可能再次展现,其它不做评论,以墨家圣人墨子之才,在当年强齐之局,亦可窥见一般,高非自夸,当世,尚有何人,能够如此信任高,高亦如此信任墨家所为? 其次,若未成功,以父皇之禀性,自当泄愤于燕国民众,燕之百姓,亦因燕墨之事,遭受牵连,此是墨侠之所为? 第三,以叔叔之能,当能发现,当世,除却咸阳和高陵,无有任何一地,可以发挥叔叔之才艺,能够用之于百姓民众,叔叔不以墨侠计,亦当为乐之一道计啊!” 高渐离听罢这些,神情才稍稍回复的道:“可,离终系燕人……” 赢高再行强行打断高渐离的话道:“燕人燕人,叔叔在高陵滞留许久,莫非还自称为之燕人?何为燕人?楚人?赵人……均是窃国者说,即便是我大秦,亦曾是周人,周人之上均是商人,商之上均是夏人,再之上,三皇五帝之后,何来燕人赵人?” 高渐离愕然的望着赢高。 “同为华夏人,炎黄后人,又何来的燕人赵人之说,难道燕人不在中原,不是周天子之下?商朝之后?” 高渐离脸色羞红一片,怔怔的不发一言。 “既然共同炎黄之后,又何来的燕人赵人诸国之说,赢高最是见不得此等言论,叔叔,高再僭越一句,此等言论,均是当世之王权统治的工具,改变思想所致,哪来的燕人赵人楚人秦人,都是一群喝百姓血,食百姓肉的王权愚民之策,鼓吹王权的结果,大秦为何不再宣扬大秦人,大秦人哪点差了诸国之后,皆因大秦清楚的知道,愚民不可取,为何大力的兴办学校,学院,就是要开民智,兴民风,若是叔叔再有此言,那么,赢高恭送叔叔远行!” 如此犀利的语言,一一的击在了高渐离的心头,高渐离一脸羞愧的起身辑首:“离愚昧至极,幸得君侯提醒,羞愧万分,谢君侯点醒之恩!” 赢高急忙起身上前,搀扶起高渐离道:“叔叔如此,赢高如何当得……” 叔侄二人再次重新落座,高渐离毕竟在高陵呆了许久,对于高陵发生之事,不能说了如指掌,但是新区内的一切,皆是亲身感受,对于银行和新币的发行,以及度量衡的标准,是大为赞赏,同时,对于赢高刚才所提议的乐之民用之说法,更是心有希翼。 赢高却是并没有回答与他,命墨染去叫了优旃过来。 二人细聊,静待优旃的到来。 不多久,优旃到来之后,赢高才将八月十五的安排,一一讲与了二人知晓,二人听罢大喜,只是高渐离依旧是心有羁绊,但是最终在赢高的华夏人、炎黄魂的强大理论支撑下,即便是心有不忿,亦只得无奈接受,但是,仍然提出了,上台之前,欲与秦始皇见上一面。 赢高微一思索,慨然而允。 优旃在听到消息之后,更是喜不自胜,最终在赢高的一首诗中,优旃与高渐离二人终是忍不住的泣出声来。 “谁无暴风劲雨时,守得云开见月明。花开复见却飘零,残憾莫使今生留。”一首施耐庵的插诗,竟然令得二人热泪横流,颇有相逢恨之意。 赢高再次安抚二人之后,将明日上午会议之事说明,二人才依依不舍的辞别而去。 第94章 中秋会议 次日一早,九点钟,众人准时来到了将军府。 在会议室坐定之后,赢高将张良、高渐离以及项羽一并介绍给了众人,众人又是一阵恭贺。 赢高又将八月十五的安排和打算,和众人通报了一遍。 话音刚落,姜超就接过道:“君侯,若是尽皆放假的话,那东西二市?” 赢高环视了一下众人:“此事正是需要和大家协商的地方,不止只东西二市,还有警卫所、研究中心、学院,以及各工厂,都尚有不少的留值人员,此批人手应如何处理?” 赢高将问题抛出之后,就安静的坐在了首位之上,不再言语了。 而会议桌的众人,仿似已经习惯了赢高的做法,一个个的对着各种问题,以及处理方式,展开了讨论。 时间,亦在讨论中,一分一秒的悄然过去。 快近中午的时候,张良才被萧何指定,脸色微红的站了起来,对赢高禀报道:“君侯,讨论的结果如下……” 1、节日当天,所有的当值人员,可以事后,按照值一休二的方法,轮换休息,当然,亦可不休,获取双倍的当日月钱; 2、因为高陵是试验重点区,所以,咸阳可以安排盛大的庆典活动,庆典的活动,由萧何和礼部沟通,但是高陵,提供新式之前由项羽试爆的爆竹; 3、高陵,在当日,不但有大型的爆竹,而且,还结合了优旃和高渐离的才艺,吹竽鼓瑟,弹琴击筑,并且还就这个世界现有的一些扛鼎、寻橦、角力、俳优等娱乐活动一并进行了排序和安排; 4、高陵举办大型的晚宴,以机构为单位,普天同庆; 5、新币厂因为工作量重,而需要当日全员当值,全员可参加当日晚宴,至于月钱,按照当日双倍的月钱发放; 赢高听完了以后,还是加了三点: 第一就是则是高陵新区所有人员,无论是哪个工厂,哪怕是新区的居民,都可以在区府或机构的管理部门,领取提前一日在下工时,领取节日礼品或者食物,至于最终的方案,则由各机构的负责人,单独拟定再申报。 第二则是抽奖环节,设立各种奖项,最低等级的香皂肥皂,一直到最高等级的十万元大奖。穿插在舞台剧场之中。 第三就是在欢迎秦始皇到高陵的环节,十五那日,秦始皇肯定是先在咸阳参加庆典之后,才会到高陵来的,如此一来,高陵就上午全部休息,活动从迎接秦始皇开始……接着就将欢迎仪式和彩带以及儿童鲜花等一应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同时,再次对高陵的安全和护卫问题,提出了要求,一定要确保当日的安全,无事故发生。 众人听完,一个个愕然的看着赢高…… 萧何起身道:“君侯,抽奖是个什么样的环节?应如何设定?” 无奈,赢高只能将如何设定抽奖规律,如何设定号牌,最后,再将所有的号牌置于一箱或者数个箱子,由指定人员进行抽取,所抽中的号牌对应的号码,则中奖,若在现场,直接上场领奖,若是多次无人上场,则重新抽取号牌。 众人闻言不禁担忧的道:“君侯,若是如此,单单高陵,就十几万人,再加上守护秩序的士兵,超过二十万人的聚会……” 赢高也是一阵无语,是啊,超过二十万人的集会,如果全部聚在一起,别说看了,哪怕只是想想,赢高都脊背发寒。 微一沉吟,如果实在不行,就设分会场,可是如此一来,其它都还好办,最多也就是娱乐性节目要连续多场演出,抽奖可以分开各会场自行抽奖,可以按机构和人员,来安排抽奖箱,最后大奖,则将所有号牌集中到一起,再进行抽取,再安排专人根据发放号牌的数字为依据,召集而至就好。 于是,就将想法和会议场上一众人沟通了一下,众人一致叫好,只有,赢高心里却是暗自腹诽不已,若是有了后世的扩音器,和同步影像,别说二十万人,就是有个上百万人又能如何? 那次阅兵仪式不上超过上百万人的聚集。 而现在,有了墨家的技术,再加上公输家的细致研究,相信所有的元素单位,应该会在不久之后就会被分离出来,在这个上古社会呈现出应有的意义和色彩。 等到了那个时候,电力就水到渠成的可以直接推出来了,而蒸汽机,估计再有两三个月,第一次上路试验就可以出来了吧? 脑袋里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听着众人的讨论,最后,确定在学院、新区、矿场和君侯府,设定了四大会场,分别由尉缭和扶苏、李斯和巴山、王翦和蒙武,以及萧何和张良各自负责四大会场,而号牌,则是从按照字母和数字的方式,区分各自归属和分发,号牌则是统一由造纸厂制作,并要求,三日内,分发到所有手中。 接着,赢高又将鞭炮和礼花的区别以及要求,简单的描述了一下,彩色的纸,因为造纸术的扩大和利用,已经完成成形了,现在剩下的就是,如何制作礼花和礼炮了。 更鞭炮,则是只由项羽上次在君侯府放了一个,还吓个半死,现在大批量的制作,墨家反馈的信息是,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再者,有了硝水的浸泡,皮子的质量和柔韧性也取得了极大的进展,能够更好的加大了防护的力度,而且,利用肠衣制作的柔韧性极佳的手衣和臂衣,然后在手衣和臂衣外面抹上硝泥,根本不用担心会不会有硝石爆炸的焦虑。 手衣和臂衣?赢高再次疑惑的望向了墨工。 一询问才知道,变种的手套和袖套…… 赢高知道了这些之后,才更加怀念那个造船的进度和事项了,若是有了大船和航海,哪怕是速度慢上一些,橡胶也能够发现了,这样,有了橡胶的加持,塑料制品的出现,所有的进度,应该会更加的快了。 众人再次对所有的事项,一一进行了讨论之后,会议结束,各自返回,负责解决各自的事情和问题。 而赢高,则是再次将优旃和高渐离留了下来。 留下了优旃和高渐离,赢高亦是将短剧的形式,以及表达内容,向二人详细的说明了一下,并且,提出了文学的模式和概念。 在上古战国这个年代,还没有文学这个概念,有的只是学说,派系,娱乐性的东西,在这个时代所有人的眼里,娱乐是最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而在大秦的户籍上,伶籍,还几乎与娼籍同等,特别是之后的朝代中,伶籍虽然没有提及,但是三教九流的学说,一直持续到了建国时期。 这个时代的三教九流与后代有着不小的差异,首先是三教,秦朝若是没有赢高的介入,那么就是儒、墨和道,后世的则是儒、释和道,墨家在秦灭亡后,一是因为理念问题,二则是墨家的主张和理念,完全与当时被儒家左右的政局相左,就被汉朝灭了。 但是,现在有了赢高的介入,完全重用了以墨工为首以及公输博为首的墨家和公输家(鲁班后人),将提前了近两千年之久,率先打开了工业化以及科学的大门。 然后,赢高最痛苦的,就是他来对了时候,在秦始皇最强盛的时候,大秦还没有统一六国,民生还没有浪费到最后,一切都还在可控的时候,他重生到了赢高身上,但是,却来的又不是时候,因为这个时代,所有的一些农作物,几乎还都没有传到大秦来,他一是受限于地域,其次交通工具,无论陆上还是海上,这个时候的他,还没有调取的能力。 所以,想要在短时间内获取这些东西,首要的因素就一定要有两个,一是可以藐视一切的力量,其次,则是领先的交通工具,陆上的话,火车想要实现,至少要以年计,然而,船,特别是钢铁制造的大型船只,在这个年代,特别是先秦,他是蝎子的粑粑,独(毒)一份了。 再加上现在更是研制出了火药,到时候,轮船加上火炮,那对陆地上的打击力量,将是沉重的和完全无法承受的。 是以,赢高对轮船的制造,是抱着极为积极的态度和极大的希望的,一旦轮船能够造出,那么,天地之在,将尽数任凭大秦予取予夺。 特别是因为徐福到过的那个倭岛,赢高更是打心底里,欲要完全灭岛,实施亡种计划,从而将那里,当成大秦的后花园。 但是,实际上,虽然赢高后面可以轻松做到,但是亦是因为一些其它的种种原因,而没有全部实施,只是将之全部驱逐,此是后话,在这不一一说明。 赢高继续和优旃和高渐离将舞台剧的概念以及做法,一一和二人解说完毕之后,并且将配乐和剧情结构,以及表达方法又一一和二人聊了许久,最后,承诺若是十五的节日效果达到理想的话,那么,将在新区,为其二人为首的队伍建立剧场,而且,将在新建立的长安城最核心的位置,留出最好的位置,建立最豪华的剧场,并且,当时将二人的户籍,由伶籍,变更到了弟子籍。 高渐离则是对户籍,并无太大的兴趣,然后,优旃则是喜不自胜,一再的叩首,以谢赢高的照顾之恩。 优旃离去之后,赢高又再次和高渐离商谈了许久,希望其能够谱出一曲能够完全代表华夏的乐章,再寄托炎黄后人的心理寄托和情绪体现。 高渐离顿时高兴万分的,连连答应,接着,赢高又将后世的一些振奋人心、波澜壮阔的曲子,以哼唱的方式,展现给了高渐离,高渐离惊为天人,赢高则是彻底在高渐离面前,以时代的辗压方式,彻底让高渐离心服口服。 时代的碾压,是最无解的方式,特别是相差了整整两千多年的差距,无论见识、理解和认识,特别是经验,一个是犹在地上挣扎的蝼蚁,一个则是已经站在巨人肩膀之上的小巨人,相差完全无法计算。 但是,在和高渐离的聊天之中,赢高却是发现了和历史完全不同的一个点,就是,无论是在学习亦或是在使用上,都有着自己的乐理和技巧,而且,竟然还形成了自己的乐理。 赢高这才是真正的了解了一件事,是历史上,很多的东西,都并不一定是真的正确,特别是记载的时间和年限,肯定有很多的不足以道明的说法在其中。 第95章 中秋节 在和高渐离分别之后,赢高又马不停蹄的赶到了皇宫之中,和秦始皇再次深入的汇报了一下八月十五的安排和事项,然后,又把和高渐离的约定亦和秦始皇禀报了。 秦始皇当听到高渐离的转弯之后,亦是相当开心和高兴,亦是一样对于我高渐离的见面,满怀憧憬,不过,当赢高提到,高渐离亦在为韩的赵的灭亡,仍然心有顾虑的时候,仍然是心中微有担忧。 可是,随着赢高的一句调笑的说法,让秦始皇亦是心中激动:“爹,高叔叔那里,思想是应该已经完全转变了,但是,一是多年以来你们不曾联系,其次,更是因为荆轲的事件,而以致高叔叔心有间隙,可是有着大秦的翻天覆地的改变,给他造成的冲击,以及,高陵无数的黎民百姓满怀希翼的眼光,让他兴不起一丝与大秦做对的念头,再加上华夏人、炎黄魂的理念对他的影响,赵人的念头,他转变的已经差不多了……” 秦始皇疑惑的望向了赢高。 “但是,你们二人毕竟多年不见,而且,他对您的怨念,也不是朝夕之间可以完全改变的,不过,儿臣有个办法,可以让高叔叔彻底的和你没有任何矛盾,并且如当年一般,知已朋友……” 最终,在秦始皇的追问之下,赢高将对张良的做法说了出来。 但是一听到赢高竟然以身试罪,秦始皇大怒:“张良此子,竟然如此待我小三儿,黑冰台……” 赢高急忙阻止:“爹,你是以为儿臣受此一杖之责严重,亦或是大秦未来20年的稳定重要?” 接着,在秦始皇的疑问之下,又将自己对张良的认知解释了一遍,直言张良之才,无论是军、政,皆是首辅之才。 秦始皇勿自半信半疑的挣扎道:“大秦有熊启、王绾和隗状等人,后续依然有萧何和周渤以及其他人才,但是让他赢高受此磨难,秦始皇不同意。” 无奈,赢高又是一顿好哄歹哄的,才让秦始皇免去了火气,其实赢高心知,此事他即便是不禀报,黑冰台亦会将他身边发生的一切,尽数禀报于秦始皇,等到秦始皇问及的时候,再来回禀,已经晚了,估计张良以后即便是有机会,秦始皇亦不会重用,但是,赢高直接和秦始皇禀报,效果就完全不同了。 但是,对于仿效赢高之法,秦始皇亦是一时踌躇不已,毕竟,刚刚朝廷改革,荣登圣上,始皇帝称号,接着便又来个杖刑,面上却不好看。 最后,赢高只能告诉秦始皇,十五那日,特种兵亦是休沐一天,扶苏亦会到高陵,一家团聚,而他和高渐离的会面,现场只有他们父子三人和高渐离共四个人,他们亦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秦始皇受此杖刑的情况下,秦始皇才勉强同意。 接着,赢高又马不停蹄的去往了丞相府,和熊启、隗状二人再次磋商了十五这日的日程和安排之后,又是披星戴月的回到了高陵。 接下来的数日,赢高除了逛逛高陵各个产业,就是确认一些各项事务的进度了。 首要关注的就是造船厂,现在,船体的轮廓,已经全部搭建完成了,正在布置内部的结构和建筑,赢高又再次提出了,以钢铁做为地面,浇铸成船仓,并且,在船上,预留出炮台的位置,亦是,炮台这个名称,首次在大秦,登上了历史舞台。 结果就是,墨家和公输家,再一次对结构进行调整和优化,前前后后又是好一阵子。 中间,还再次确认了号牌的发放和汇总情况,以及咸阳庆典所用的礼炮。 特别是在礼炮试放的时候,虽然是在高陵的山区之中,赢高亦是赞叹不已,只能道,墨家与公输家之技,确实是世所罕见,他仅仅是提了一个理念,却不过几日的时间,就凭空造出。 而最令赢高感到开心的是四轮马车,已经被墨家再次结合公输的技术,给弄了出来,赢高顿时高兴成分,大手一挥,将车用于迎接秦始皇进入高陵使用。 而需要调整的内部装饰和布置,则务需在这几日之间完成。 八月十四晚上,扶苏回到了君侯府,赢高在和扶苏沟通之后,兄弟二人在次日一大早,就赶回咸阳宫。 一到宫中,秦始皇和敏代王后、郑妃王后以及黎姜三人,还有将闾、华阳以及小荣禄,全部装扮整齐,正坐在信宫之中聊天。 扶苏和赢高一进信宫殿门,赢高就感到有两道幽怨的眼神,远远的凝视着自己。 抬眼望去,却是将闾和华阳二人,赢高顿时心里一惊,哎呀我去,这二哥和大姐两人给忘了…… 随意的打了个招呼:“爹,王后、阿姨,大姐、二哥,小三儿回来了……” 扶苏亦是躬身行礼见过秦始皇和二后一姜。 秦始皇微笑着挥了挥手,笑嗔道:“扶苏你学着点你三弟,这没脸没皮的模样,再说了,都是自家人,不需如此多礼。” 扶苏连连辑首,称道不敢。 众人哈哈大笑。 随着时间的流逝,时间已经来到了八点多,皇宫内众人在赵高的禀报之下,尽皆起身,出了宫门之上。 而此时,长安大街,已经人满为患,无数的官宦家人、官吏小卒,以及值勤士兵,黎民百姓,以及刑徒工人等等,将整个长安,堵的水泄不通。 站在宫门之上的秦始皇,看着脚下人头攒动的无数臣民,心中顿生自豪。 随着而随着秦始皇和一众重臣以及皇家人员的登上城墙,传令军一声“吉时已到,盛典开启!”声音之后,咸阳城内,以及宫内无数的“嘭…吧…砰……”一声声如雷的巨声,响彻在整个咸阳。 顿时,无论是宫门之上,亦或是长安街上的无数人群,顿时大惊失色。 幸亏赢高早已经料到此点,在无数的人群之中,亦是安排了无数的士兵和警卫所人员,宫门之上,亦是有着他、扶苏和莫离、周渤以及军部四位大佬。 在一阵安顿之后,首先是宫门之上的众人,在安顿下来,仔细聆听阵阵礼炮的声音以及漫天飞舞的丝带,有的就只有秦始皇嗔怪的眼神和恼怒的目光。 赢高心虚的微一缩头,没有敢上前。 长安街上的众人,在猛然间之间一惊的人群之中士兵和警卫所的呼喝之下,亦是逐渐的稳定下来,但仍然有不少的百姓被踩伤和挤伤。 由得警卫所和士兵们又是一阵忙活。 随着人群的情绪稳定,人们开始慢慢的欣赏这震耳欲聋的炮声和漫天飞舞的彩色纸带,心生敬畏,纷纷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上,连连呼道:“天神显灵……” 赢高这才小心的上前一步,凑到秦始皇近前:“爹,这个惊喜如何?” 秦始皇幽怨的看了一眼赢高,好奇的道:“小三儿,此是何物,为何能够带来如此的声响,还有,这漫天飞舞的彩色物品……噢,纸带是从何处而来?” “爹,这个就是以后的战争利器,炸药,通过爆炸而成和急剧的冲击,形成的效果……” 秦始皇双目微缩:“爆炸,急剧的冲击……” 紧接着,又紧张的追问道:“此物威力如何?” “平山覆海,改天易地,不在话下……” 闻言,秦始皇倒抽了一口凉气,嘴巴微张,久久不能平复。 直到许久之后,炮声渐歇,秦始皇才缓慢的恢复过来,恼怒似的又瞪了赢高一眼。 上前一步:“诸位大秦的子民们……”将为何感到百姓辛苦,以及亲人无法团聚,有感于此,值此秋收,大有收获之季,以后的每年,大秦都会无论百姓亦好,官吏也罢,除却军队、警卫所和需要值班的地方,其余之等尽皆休沐一天,而在这一日,以后会由朝廷发放食物和部分物品,让大家可以在晚上,感念先人,庆祝丰收和家人团圆,一家人,可以高兴开心的团聚并且串亲访友,至于食品和物品,回来庆典过后,大家可以自行到各自所属的机构领取。 而刚才的巨大声响,乃是朝廷新研制的礼炮,只为贺喜而鸣,请大家不要紧张和在意,此后,每逢盛典或者节日,都会鸣放。 而秦始皇话音刚落,一阵阵山呼海啸的“万岁……”之声,就响彻在了咸阳的上空,无数的百姓和刑徒以及工人,尽皆跪倒,拜谢皇帝恩情! 之后,秦始皇率领皇宫诸子弟及一众嫔妃,和众位大臣一并祭祀了宗庙之后,和一众大臣,又奔向了高陵。 而咸阳之中,亦是陷入了狂热的庆典之中,东西二市,以商行和拍卖行为首的两个区域,各自举办了类似的庆祝活动,传统的节日和活动,一直持续到傍晚。 无数的百姓在回去领取了食品和物品之后,又尽皆回到了街上,参与庆典,整个咸阳,彻底沦陷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而高陵,此刻,却是陷入了新的高潮和热情之中。 第96章 旧友相会 秦始皇和一众皇宫众人,以及以二位丞相为首,八部一寺的各个尚书,一行人刚刚跨过渭水,就看到了前面一队衣着整齐,彩旗飘展,随着秦始皇的临近,所有人马,尽皆跪倒以迎。 秦始皇看着眼前这一幕,微微惊讶。 然后,令秦始皇想不到的,却是随着人群的跪倒,人群之后,一队数十名小孩子,个个身穿整洁的衣服,手捧鲜花,兴高采烈的奔到了秦始皇的马前,一个个有模有样的,学着大臣的模样,双手高捧鲜花,高高的举着,嘴里不住的喊道:“圣上万岁,圣上万岁……” 看着马前几十个小朋友一个个高举着鲜花,站在马前,一个个高声呼喊的模样,秦始皇突然之间,心中竟然涌出无尽的感动。 急忙从马上跳将下来,大步上前,一个个的小朋友,顿时一冲而上,将秦始皇围在了中间! 扶苏和赢高,以及一众人,急忙从马上或车上,下来,奔到了秦始皇身边。 赢高和扶苏各自指挥着,一个个小朋友,将手中的鲜花尽皆交到了以秦始皇为首的一众来人手中,一个个小朋友还勿自嘴里高喊:“祝大人们,节日快乐,心情好好,收获满满,好事连连……” 最终,在赢高的指挥下,一个个小朋友,各自收获了一些零食和一张五元的纸币之后,一哄而散。 秦始皇微一摆手,示意跪倒的众人,尽皆起身。 然后,以一种戏谑的目光看向了赢高。 而一众大臣和皇宫中人,尽以一种无解的目光看着赢高。 早已经习惯了这些目光的赢高浑不在意,单手一引,众人闪开,一辆高大的四轮马车,出现在了秦始皇的视野之中。 看着眼前这个长方形的,装饰的豪华奢侈的马车,前方一排,六匹骏马,稳稳的立在车前,秦始皇微微有些失神。 赢高上前一步:“爹,这是高陵最新研制的四轮马,无论舒适度,亦或是乘坐的体验,都比您之前的马车,要强上不少,不若,父王您和二位王后,以及黎姜阿姨,上去体验一下?” 秦始皇冲着后面一摆手,敏代、郑妃和黎姜三人连忙上前。 秦始皇率先踩上马杌(wu),跨上了马上,掀开车帘,内部仿若一个小型房间一样,除却车帘一面,其余三面均靠着车框,用着锦锈丝绸装裱着,左右两面车框之上,亦分别有着车窗大小的窗户,后面车窗,好像现代的汽车一样,开着一个长方形的后窗,三面车窗均镶嵌着玻璃,三排座位的中间,一个窄长的桌子,用来置放物品; 而在马车的车帘两边,还有着两排柜子,用来盛放物品。 马车通体由精铁制造而成,而在主座背后的窗户下面,还有着一左一右两个按钮。 书中代言,这两个按钮可不得了,乃是这辆马车的最精华之处,因为马车系通体精铁锻造,虽然现在三个窗户以及车帘都可以进入,但是左那个按钮,是所有的防御措施,一旦按下,所有车窗,马上被精钢所制的钢板和栏杆固定住,外人不得入也,除却必要的留气孔,可以说,刀剑莫不能伤; 而右边那个,则更是离谱,一旦按下,马车立刻全方位无论是车底还是车顶,顷刻间发射二百多枚短箭,一共可以连发三次。 此时,这些还完全用不到,就不一一赘述。 一男三女,秦始皇四人一进车厢,就被惊讶住了,虽然二轮马车,亦有小型的的仓室,但是和这个比较起来,完全无法比拟。 直到外面一声催促之后,四人这才纷纷落座。 赢高一脚踏着马杌,一脚踩着马车,掀开车帘,探进头来道:“爹,你后面那两按钮,可千万别乱按,左边那个,是防御措施,而右边那个,你一按下去,估计外面跟着你这群人,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说完,一吐舌头,缩回头去,放下车帘,自行骑车去了。 一行人,簇拥着马车,来到了君侯府。 秦始皇和三女,依依不舍的下了马车,还尤自回头看着马车。 赢高走上两步,凑到秦始皇跟前,低声道:“爹,马车就是给你坐的,回来,可以直接带回宫去……” 秦始皇这才昂首走在了队伍的最前方。 一行人各自分开,秦始皇、扶苏和赢高三个人,来到了二出院的一个小的接待室,其它的所有人,皆去了四出院内。 一行三人进了房间,秦始皇神色沉重的扫了一眼屋内,弯腰坐了下来。 “爹,已经命人去请高叔叔去了!” 秦始皇微微点头。 扶苏和赢高互视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坐在那里的秦始皇,仿佛陷入了回忆一般,垂首静默,一时间,屋内陷入了沉静之中。 直到门外侍卫一声:“高渐离先生到!” 屋内三人才从沉默中惊醒。 秦始皇望了一眼赢高,赢高会意,连忙转身到出了房间门去迎接,秦始皇亦是从座位上,起身站了起来,往前迈了两步,站在了房屋的中间位置。 扶苏连忙转身,站立在了秦始皇的一侧身后。 赢高一出房门,就看到了院子之中站着的的高渐离,孤傲的身影,如同一棵松树般,笔直的站在院子之中。 “叔叔,赢高迎接来迟,还望叔叔莫怪,父皇在屋内久候多时了,叔叔快请进……” 说着,胳膊虚抬,引高渐离入屋。 高渐离浦一进屋,就看到了站立在房屋中央的秦始皇。 看着与印象是相关甚大的秦始皇赢政,高渐离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 而秦始皇,在看向高渐离的那一刻,亦是将面前之人与脑海中已经沉寂了二十多年之久的记忆,默默重合了,一时之间,竟然亦是说不出话来。 再一次,随着高渐离的到来,房屋中,再次陷入了沉默。 看到如此情形的赢高,在微微一怔之后,悄悄的上前两步,来到了秦始皇和高渐离二人的中间。 “父皇,高叔叔到了!” 各自陷入回忆的二人,浑身不禁一颤,回过了神来。 不约而同的四目含泪,欲言又止的各自望向对方。 许久之后,才随着秦始皇颤抖着双唇的一声:“是…是…是……是小离吗?”而最后一句,仿佛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一般,话未说完,已经是双眼热泪滚滚。 高渐离哽咽着,已经是说不出话来,嘴唇抖动着,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脑袋扭了几次,一次又一次的压下心情的激动和压抑的情绪,颤抖着双唇吐出了几个字:“政…政…政哥儿!” 而随着高渐离的这一声颤抖的话语,二人不约而同的奔向一起,将对方紧紧的抱在了怀中。 而随着二人的这一拥抱,仿佛却是见证了两人分别二十余年重新聚首一般,各自压在心理上的压力,骤然之间,消失无踪。 而在一旁,见证着二人重逢的扶苏和赢高,却是心里,像是突然之间放下了沉重的石头一般,随着二人的这一个拥抱,亦是消失无踪了。 各自相拥着对方的两人,在阵阵哽咽之中,逐渐平复了思念的心情和初见的激动,各自用力的猛的一拍对方的后背,仿佛似要将多年以来的思念全部在这一拍中告诉对方之后,猛然间撒手退开一步。 “小离这二十多年,竟然没有变化多少,让大哥这些年的思念,化作无用。” “政哥儿执政二十年,是越来越霸道无比,更加强势了!” 言罢,二人齐齐放声大笑! 秦始皇上前一步,伸手拽过高渐离的手,拉着高渐离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扶苏急忙跟在秦始皇身后,恭敬的在一旁站立着。 而赢高,则是连忙命人沏茶,端着茶水,给二人奉茶。 秦始皇一只手,勿自不肯松开高渐离,另一只手指着扶苏道:“小离,此是吾之大公子,扶苏……” 扶苏急忙躬身施礼道:“扶苏,见过渐离叔叔,之前叔叔初至高陵之时,小侄已和叔叔见过面了。” 高渐离欲要起身,秦始皇一把拽着高渐离坐了下来:“孩子们给你行个礼,有什么客气,还有小三儿赢高,你也见过了!” 赢高调皮的伸了伸舌头,却是没有施礼。 高渐离看着调皮的赢高道:“这个小三儿,可是真不得了……” 秦始皇自豪的打断道:“哼,那也不看看是谁儿子?” 高渐离白了一眼秦始皇道:“政哥儿,我是夸三公子,又不是夸你,再说了,这么些年,我没有找你算账已经不错了,你还自豪上了。” “再夸那也是我儿子……”突然之间,神色一变:“莫非,小离你还是孤身一人?” 高渐离神情落寞的点了点头! 秦始皇脸色再次一变:“小离莫非还是放不下?” “小离如此年来,早已习惯一人生活,何来放下放不下之说?政哥儿过滤了!” “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小离还有心理顾虑和压力?” 高渐离苦笑一声道:“政哥儿,这些事情过去的,就不要再提了吧,今日与你一见,亦是告别昨日,以慰幼时之情,见你安好,离亦心安,自此之后,高渐离只为击筑和乐之一道而活。” 说完,一把挣开秦始皇抓着自己的手,起身自身上抽出一把匕首,扶苏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赢高亦是急忙冲入二人之中。 秦始皇静静的看着高渐离的双眼,而高渐离双眼之中,却并无任何杀意,有的,却只是一种决绝。 秦始皇伸出两手,各自一拉,将扶苏和赢高拉到一边,平静的看着高渐离。 再见那高渐离,上前一步,轻轻的自秦始皇颈边,扯过了一缕头发,挥匕,一道亮光闪过,头发断落。 高渐离缓缓退后数步,施礼道:“燕师高渐离,见过大秦始皇帝,墨侠高渐离本是刺秦而来,奈何能力有限,亦不忍百姓重新陷入战火之中,自此之后,墨侠高渐离行刺失败,已经落败身亡,仅存乐师而,亦从此之后,当世再无燕人高渐离此人,只有华夏高渐离,肯请圣上俯允!” 秦始皇怔怔的看着高渐离,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扶苏和赢高一时亦是怔在了原地。 高渐离再次躬身辑首:“肯定圣上应允!” 秦始皇愕然的回过神来:“小离……你……” 高渐离再次躬身辑首道:“墨侠高渐离已死,乐师恳请圣上俯允!” 秦始皇悠然间,长叹一声道:“小离你何须如此,大哥从不曾怪责过你,何至于此啊!” 高渐离再次深深辑首:“圣上,渐离心意已决,恳请圣上准许。” 秦始皇再次长叹一声道:“罢罢罢,小离你执意如此,若是我再是不允,岂非枉自你我相交一场,也罢,朕允了。” 闻言,高渐离再次恭敬的辑首一道:“谢过圣上,高渐离告退。” 言罢,缓缓退步,闪开房间,径自去了。 第97章 姜女中大奖 而扶苏和赢高,则是双双愕然的望向了秦始皇。 良久之后,秦始皇再次长叹一声,看向了双双望着自己的一对儿子。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小离竟然就这样走了?” 扶苏和赢高不住的点头。 “小离心已死,特别是心里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致使至今未能婚育,而他,本来是为了为了刺杀于朕而来,但是,最终,在发代首,虽然没有完成刺杀任务,但是刺杀开始,却是代表着墨侠的高渐离已经当场死亡了,现在,活着的高渐离,只是大秦的乐师高渐离,墨侠,已经死了。” 扶苏依旧是愕然的望着秦始皇,然而,赢高却是听明白了,这个看似荒谬,实则真实无比的事件。 轻轻的拽了拽扶苏的衣袖,赢高开口道:“爹,当年到底是什么事情?能不能说上一说,或者,我可以开解高叔叔。” 秦始皇目光深沉的望了一眼扶苏,轻轻的摇了摇头:“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料来,小离已经看破这一切,浑不在意了,暂时姑且不去理他,来,此间事了,吾等快些过去吧,以免王后她们着急。” 说完,率先出门而去。 赢高偷偷的瞄了一眼太子扶苏,心中泛起了惊天的好奇之心,猜到了是当着扶苏的面,秦始皇不想说。 于是急忙转身,跟上了秦始皇,扶苏亦是急步跟上。 而接下来的流程,前面几乎与咸阳一致,盛装开幕,但是接下来的,四个分会场的动静,就彻底燃烧了整个高陵的高潮,当一个个奖项被抽取,数十上百个奖被民众抽走,还有夹杂着的娱乐,最后,随着高渐离的一曲《高山流水》而达到最高潮,接着,又是连续数个抽奖,而在这之中,发生的一个插曲,则是最让人振奋,连续高陵的巴山、墨良、以及韩信连续中奖之后,均是上前,继续抽取了一个随机的人员,将奖品送出之后,太子扶苏亦是中奖,而奖品,则是自行车一辆。 扶苏和其他高陵管理层一样,欲要再次随机抽取一个随机的观众的时候,台下的一众百姓却是不依了。 纷纷叫嚷着,若是太子扶苏不接受这个奖品,那么,所有的领奖人员,都将放弃奖品。 扶苏随机的问了几个百姓,众口一词的,都是高陵是因为太子而建成的,没有太子,就没有高陵,而高陵的一众百姓,眼里只有太子和君侯赢高,若是太子都不受这个奖,那这么抽奖,也没有了意义,苍天可见,太子福星高照,能抽中所有物品之中的最高奖励,乃是苍天注定。 秦始皇看着人群如此爱护的扶苏,和扶苏深深的望了一眼赢高之后,微微颔首。 扶苏无奈,只能领取了自行车,而这辆车,之后亦是随着扶苏的登基,而进入了大秦历史博物馆,做为纪念扶苏和赢高的兄弟感情,永久的展示在了人们的面前。 在扶苏和赢高登台,各自抽取了两名二等奖之后,最后的大奖,在秦始皇登台之时,高陵已经是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同时,四个会场,尽皆哑雀无声的关注着传声兵的声音。 而随着秦始皇抽出纸条,念出,纺号0516的编号之后,台下的姜女,却是赫然的瞪大了双眼,而陪伴在她一旁的阳滋,却是在未等及秦始皇宣布的时候,就猛的跳了起来:“姜女,是姜女中大奖了……” 而纺织厂的一众女工人,则是连连的跳了起来,姜女中奖励了,姜女中奖了…… 仿如,自己中了大奖一般高兴。 姜女远远的,目光突破人群,看向了赢高。 而赢高,如若有心灵感应一般,亦是望向了姜女,姜女脸色羞红,却兀自坚持着,与赢高遥遥对视着。 远处的赢高,恍如猜到了姜女的心思一般,遥遥对着姜女用力的点了点头。 而姜女见状,则是径直的站起了身子,迈着坚定的脚步,缓缓的走向了舞台。 而台上的秦始皇,则是已经由侍卫禀报,是纺织厂的负责人,姜女中奖,更是知道,自己的二女儿,阳滋亦是一直和这个小女孩一起在纺织厂。 接着,目光所及之处,一个年龄幼小,身材纤细,肤若凝脂宛若画中仙子般的女孩,自远处缓缓的走向了舞台。 秦始皇亦是心中微微震憾,一个如此年龄的女孩,如此幼小的年龄,远远看上去,最多也就是八九岁的模样,即便是女孩长的远比男孩发育要早,但是不足十岁之龄,竟然就长得如此模样,若是以后长大…… 姜女迈着小碎步,缓缓的踏上了舞台,在距离秦始皇身前三米之外,就遥遥的止住了脚步,左手自腰间往右腰一靠,右手微按左手,躬身一个万福:“臣女,孟·姜女,叩见圣上。” 秦始皇双手虚托:“姜女免礼。” 接着,秦始皇微微的往一边,退了几步。 姜女再次对着秦始皇福了一礼,缓缓的起身,往台前走了几步,靠近舞台的前端。 看着台下乌泱泱的人群,姜女顿时心里慌乱。 急忙在人群之中,寻找那个可以让自己安心的身影。 终于,在人群之中,再次望到了那个让自己心里安静的身影,却是看到那个身影,正在微笑的望着自己,再次微微点头。 而一旁的秦始皇,则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胸中却是涌出了阵阵的涟漪。 脸色再次羞红一片,却是鼓起了勇气:“高陵所有的乡亲父老、兄弟姐妹,姜女何其幸也,自蒙得君侯相救,姜氏一家三口,屡蒙君侯大恩,一直无以为报,今日是此大奖,各位亦莫怨怪小女子贪婪,姜女欲收取大奖,在高陵建一个幼童院,当然,我知道远远不够,但是,我会尽力,让此院长久的兴办下去,服务高陵。” 说完,遥遥的对着台下众多人员,与秦始皇各自再次福了一礼。 而赢高闻言,亦是和扶苏互望一眼,齐齐长身而起,而舞台上的秦始皇,则是对着二人微微的摇了摇头。 二人无奈,只得弯腰坐下。 秦始皇上前一步:“姜女抬起头来……” 姜女骤闻喝声,骇然一惊,连忙抬首相望。 只见秦始皇正自威严的望着自己,顿时紧张无比。 “姜女,你可知道,建立此幼童院,你这十万元的资金,远远不够,莫说其它,单单建成,可能资金尚且远远不足。” 慌乱的姜女,在闻得此言之后,却是顿时安定了不少,与秦始皇直视着,轻声道:“圣上,臣女深知,所差甚远,然,高陵之妇女,多数因此,而无法外出,只是为了在家照顾幼儿,而纺织厂,曾亦因此一度几乎陷入了生产不出的状况……” 说到这里,再次遥遥的望了一眼心中那道身影,却是看到那道身影,亦是一样,紧紧的凝视着自己,顿时心神更加沉稳,语气也是郑重不少:“然,幸得君侯怜悯,应纺织厂,可以安排专职之人员,照顾幼童,而现在,纺织厂已经有十数人,照顾纺织厂的近三百名幼童,而姜女,则是希望在此基础之上,在纺织厂旁边,建立专门的看顾和专职的人员,负责此事。” 微微一顿,语气郑重的道:“而且,此事纺织厂,已经有专人负责此事许久,而所缺失不足的资金,姜女亦是愿意自自己所获的所有月钱,尽数付予此事。” 随着传声兵将姜女的话语传出,台下的一众妇女却是恍如突然之间被雷击中了一般,只有阳滋,率先而起,直奔舞台,冲至台下之下,遥遥对着台上高声喊道:“父皇,阳滋亦愿不取一分月钱,全力成就幼童院……” 而随着阳滋的一声高喊,顿时犹如在热油锅之中投入了一团火光,整个君侯府的所有高陵众人,均是一齐高喊:“我也不取月钱,全力成就幼童院……” 而舞台之上的秦始皇,却是再一次的陷入了震惊之中。 然后,一个令秦始皇再次震惊的消息,却是突然传了过来。 通过侍卫们的禀报,其余的三大会场,全数十几万人,尽皆在各大会场的主事人员阻拦无效之下,自发的有序的赶来了君侯府。 原因竟然是,刚才秦始皇所讲,十万的奖金远远不够幼童院的建设之后,新的传声还没有再次传送,就已经有着无数的人,默默的退出了传声,赶来了君侯府。 而这一次,即便是镇定如秦始皇,亦是不由的怔在了当场,最后,在赢骁的一再催促之下,秦始皇亦是望向了赢高。 赢高此时亦是收到了信息,急忙和扶苏一道奔向了高台。 来到台上之后,二人正欲躬身行礼,秦始皇大手一挥:“不用多礼!” 接着,询问似的目光,望向了赢高。 赢高则是远远的望了一下人群,看着激情振奋的众人犹在高声喝喊,心中微定,接着,又向赢骁再次确认了一下其余三大会场的众人离场情况,顿时神色镇定的对着秦始皇点摇了摇头。 一时之间,众人各自静静的站在台上。 只有姜女,孤独的一个人,远远站在了舞台的另外一边,无助的望着赢高。 赢高顿时着急的,冲到了姜女的面前,伸手拽住了姜女的小手,将之拉到了自己的身边,不敢有丝毫放手。 姜女,则是脸色羞红的,静静的站在赢高的身后,恍若,世界即便是塌陷,亦与自己无关了。 赢高却是仿佛根本不曾在意,只是拽着姜女的小手,静静的站在舞台之上。 而此时,台下的阳滋,仿佛是感觉到了什么,亦是急忙的冲到台上,来到了姜女的身边。 突然感到身边脚步急响,姜女抬头观看,见到阳滋突然之间冲了过去,急忙用力一挣,将手从赢高手里抽了出来。 赢高这才发现,自己还兀自拽着姜女的小手,再和姜女对视一眼,脸色均是一红,各自扭过头去。 冲过来的阳滋和秦始皇、扶苏三人,见状心中一喜,却是顾不得调笑二人,还是微微紧张的望向了赢高。 赢高上前两步,走到舞台前边。 “突然之间收到消息,其余三大会场的所有人员,纷纷自发的赶来了本会场,不若,我们一起稍等他们一下,可好?” 随着传声兵的传递,台下的众人纷纷回应道:“可以啊,好……” 第98章 始皇赐名:幼儿园 随着传声的陷入了沉寂,高山流水的曲调,却是突然再次响起,一时之间,除却了高渐离的击筑之音外,竟然再也听不到丝毫的杂音。 而姜女,则是再次站在了赢高一身侧,二人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再一次的紧紧的扣在了一起。 随着音乐的声音,众人再一次品味了乐之大师高渐离的一曲之后,君侯府的院门之外,此时已经站满了高陵百姓。 在随着音乐之声停歇的瞬间,一声震憾人心的齐喝,再次响彻在高陵的上空:“我等也愿不取月钱,亦要成就幼童院!” 再次听到院外整齐的喝声,院内众人亦是再次齐声道:“我等……院!” 而听到这个声音的姜女,则是已经泣不成声了,赢高亦是双眼含泪。 而又一次,被眼景象震惊的秦始皇,则是被高陵这二十多万人无私的劲头所震憾,和扶苏相视了一眼,均是眼中骇然。 秦始皇上前两步,威严的站在了舞台之上,虚抬双手,微微下按:“噤声!” 随即传声兵,嘶哑着嗓子的高喝之声接连响起:“圣上有命,噤声!” 整个高陵,再次按下了暂停键,寂静一片。 “朕很是高兴,高陵能够在短短的数月时间,就达到了如此军民齐心的状态,这是扶苏的功劳,是长安君的功劳,是姜女的功劳,亦是你们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功劳。” “而对于每一个心系高陵的人来说,今天都将值得庆贺,你们让我看到了,大家众志成诚的欲要做好一件事的态度,所以,朕决定,幼童院不足的所有部分,都由高陵区府承担,并将永远坚持下去,直至永远!” “而且,朕还决定,幼童,这个字取的不好,院这个字也不好,朕决定,亲笔题字,将之命名为:幼儿园,希望所有幼儿,都在在这个园林里,快乐幸福的成长。” 随着传声兵的传递,顿时,整个高陵,无论府内府外,尽皆跪倒,一声声“万岁!”高呼,响彻云霄。 而随着秦始皇的这个命令,整个高陵,彻底的欢呼达到了最高潮,远处的高渐离则是静静的看着发生的这一切。 喃喃自语道:“高渐离并没有做错,如此盛世之况,当世唯有大秦,亦只有政哥儿能够达到,世人谁当能及?” 随即转身悄悄而去,优旃则是亦步亦趋的,跟在高渐离的身后,两道身影,默默的消失在了君侯府。 最后,随着紧赶慢赶,自其它三个空荡荡的会场赶过来的萧何一声令下,整个庆典,彻底的落下了帷幕,而众人,则是在消停过后,按照各自的归属和安排,等待着晚上的晚宴。 秦始皇看了一眼勿紧紧拉着姜女小手的赢高,露出了会心的一笑,率先奔向了君侯内府,众人亦是各自会心一笑,紧随始皇帝而去。 只有姜超,在看到了赢高紧紧的拽住的姜女的小手时,脸上忧郁的神色,终于似寒冬的雪花,被一锅热油烧过,露出了久违的笑脸,站在张良的身旁,拈须而笑。 而赢高,则是恍若不觉的,径自接着姜女的小手,跟在众人的身后。 姜女,则是步步紧趋的,跟随着赢高的步伐,脸上羞红一片,却是心里一片甜蜜。 阳滋看着好友娇红的脸颊,以及脸上那忍襟不住的笑意,本来打算上前喝止的她,却是一顿,停住了脚步。 然后,众人的好意,却是被两道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打断了所有。 “三弟你是怎么回事?怎么总是抓住人家女子的手不放?” “嗯,小三儿你怎么了?妹妹快过来,到姐姐这里来,告诉姐姐,是不是小三儿欺负你了……” 随着一男一女两道声音,将闾和华阳二人的身影,出现在了赢高、姜女和阳滋的面前。 顿时,赢高恍若突然惊醒一般,急忙松开了姜女的小手,而姜女,则是在赢高松手的刹那间,就逃也似的藏到了阳滋的身后。 走在最前面的秦始皇,闻言却是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在地上,众人一阵慌乱,秦始皇急忙加快了脚步,奔向了内院。 扶苏,则是在听到声音,又看到了秦始皇的囧状之后,长长的“唉……”了一声,摇了摇头,也是直奔内院去了。 赢高则是无语的看向了将闾和华阳二人。 没好气的道:“大姐,二哥,还有何事,父皇已经在前头,奔往内院了,还不快快跟上……” 说完,抬脚欲走,将闾突然一把拽住了赢高的衣袖:“三弟,且慢!” 赢高好奇的看向了二人,就连着急动身的阳滋和姜女,亦是停下了脚步。 将闾松开了赢高的衣袖,不自觉的用手挠挠了后脑勺:“三弟,那个……那个……” 华阳亦是一脸不好意思的模样。 赢高没好气的道:“有话就快说,父皇还在内院等着呢。” 说着,抬脚就再次欲要就走。 将闾急忙再次拽住了赢高:“哎哎哎,三弟,之前你答应大姐和二哥,说等我等学好了文字和书写之法之后……” 闻听到此的赢高,则是忍不住的一拍额头:“哎呀,我这个脑子,大姐,二哥,你们都学会了?” 二人连连小鸡啄米般不住的点头。 赢高微一思索,望向了阳滋道:“二姐,纺织厂那里,如果将姜女调出来,让大姐帮你行不行?” 阳滋闻言,微微思索,姜女则是一脸兴奋的望向了赢高。 看着好友一脸的希冀之态,阳滋却是心里一叹:“好吧,反正也不远,如果实在是有事解决不了,我再找姜女。” 赢高则是直接望向了华阳道:“大姐,那有两个事情,你先来处理,一个是配合二姐,尽快接手纺织厂的一切事务,其次,就是刚才会上说的幼儿园的事情,也要尽快落实下来,有不明白的地方,你可以随时去找巴山和张良。” 然后,赢高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就是因为这随口的一个安排,张良是彻底的陷入了欲生难活的生活体验之中。 华阳闻言,则是高兴的道:“嗯,好的,大姐知道了。”说完,就快速的奔向了阳滋,三女一道径自去了。 而将闾,则是一脸兴奋的望向了赢高。 “二哥,本来我是打算等你十三岁以后,再来安置的,但是看在你一直强求的份上,我答应你,但是仍然有一事,需要你先去完成……” 将闾兴奋的道:“三弟,但有何,尽管吩咐,二哥绝对不会有任何含糊。” 赢高嘿嘿一笑:“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要你能够和韩信,以及项羽三人能够自学院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就行!” 将闾脸色一垮:“啊,还是要去学院?” 赢高脸色一板道:“怎么了?要么回皇宫,要么学院,你自己选吧!” 将闾嘟囔道:“还说学好了文字就给二哥安排好的,结果还是……” 赢高脸色黑黑的道:“二哥,你说什么?要不,还是回宫去吧,我回来就和父皇去讲!” 将闾急忙一把拽住了赢高道:“好好好,三弟,去学院,二哥去学院还不成么。” 赢高强忍住笑意,板着脸道:“莫要后悔,若是不能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再莫怪三弟以后高陵不留你。” 而将闾,则是已经自动忽略了赢高的问题,追问道:“三弟,你说的韩信和项羽是何人?” 赢高则是冷冷的打量了一下将闾,转身而走的同时,一道声音传了过来:“这两人,等你去学院的时候,自己去问吧。” 将闾急忙在身后,紧随跟上。 一进入内院房间,赢高就发现众人均以一种戏谑的目光看向了自己,也不搭理,径自走到秦始皇和敏代、郑妃以及黎姜的面前。 “爹,二位王后,还有阿姨,小三儿过来是告诉你们一声,大姐华阳和二哥将闾,今儿起,就长居高陵了,大姐呢,和二姐一起负责纺织厂,二哥则是进入学院,若是三年后不能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二哥就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吧。” 听着赢高那心里极为不忿的语气,众人心头更是一阵好笑。 郑妃倒是将将闾叫到了身边:“将闾,小三儿虽然话说的不好听,但是你要明白,皇家之后,本来就与常人不同,更加不能和女儿相比,小三儿安排你去学院,亦是为了你的将来考虑,你要知道,之后的朝廷里,没有学院的身份,即便是一个小吏,亦是无法居于朝堂之上,而你,在小三儿的帮助下,已经不知道比其余之人,提前了多少,还有,你亦要明白,即便是太子,现在仍然亦在特种兵服役。” 将闾急忙躬身道:“母后,儿臣不敢抱怨三弟,只是,心中仍有些许不忿……” 郑妃溺爱的望了一眼将闾:“儿啊,你三弟之安排,皆是长久之打算,若是现在安排你进去工厂或者是商铺,母后亦是不依,你看圣上,为何对于三儿的安排,向来听之任之,你之后在高陵,要虚心向你三弟学习!” 将闾躬身应诺。 之后,众人一阵闲聊,在晚宴之后,结束了这个大秦历史上的第一个八月十五。 然而,这件事情的影响,亦终将影响到后世无数个年头。 高陵的百姓,直到数月之后,仍然在激情的讨论着,特别是幼儿园,一直影响深远。 第99章 科技大爆发 随着八月十五狂欢节的过去,咸阳、高陵再次进入了调整发展的快车道。 时间亦随着发展的脚步,快速的流逝着。 眨眼间,又是两个月过去,进入到了金秋十月。 而在这几个月里,高陵再一次获得了丰收,红薯、土豆已经能够初步量产,即便是棉花,再次经过了一次商队的运输,带来了大量的棉花和棉花籽,特别是棉花籽,在赢高刻意的交待之下,整整运来了几大车。 初步估计,最多三五年,棉花就能够实现正式量产了,而红薯和土豆,经过五六个月的培育,现在已经实现了百亩种植。 即便是花生、辣椒等物种,亦是实现了小规模种植,而赢高,终于实现了辣椒自由,花生辣椒酱,亦是随着两种作物的种植,再一次出现在了皇宫和君侯府的饭桌之上。 而随着贸易的流通,两种新的物种也已经出现在了赢高的餐桌之上,大秦时代,称之为胡麻、胡瓜,然后,赢高更乐章称之为芝麻、黄瓜。 而包括芝麻、辣椒和花生,以及西瓜、黄瓜等物种,赢高在和秦始皇沟通之后,一并进入了骊山的汤谷朝廷培育。 而骊山汤谷,则是咸阳附近的唯一一所温泉之所,此地四季如春,温暖湿润,地下冒出一股泉水,四季皆温。 历史上,亦将秦始皇称为温室种植第一人,有兴趣的书友可自行百度,另外,此时已经有了西瓜,最有名的坑儒,亦是因为秦始皇冬天在此种下了西瓜,称之为世所罕见,召集了一众儒家子弟过来查看,尽皆坑之(相关的文章,看看能不能放链接,不行的话,回来再单独开个小故事,也可自行查询)。 而棉花,则是在这个冬日,首次进入了皇宫,成为了皇家专用的贡品。 再有就是,高陵的整体科技发展,经过了几个月的建设,临邛、太原两大新区,亦已经全部进入了正式生产了,而新的直道,亦已经在紧锣密鼓的建设之中了。 再有就是,巨大的30米长的木船,已经建好了,而第一批远航的舵手,也已经在军部安排的杨瑞和的带领之下,远航去往了百越,甚至在赢高的要求之下,还带上了满满的一船大秦产品,要去到百越之南,要带回大米和香料,更重要的是——橡胶;同航的还有数条十几米长的战船以及运输舰,至于钢铁巨船,则在进行封顶动作了,之后,再在船上建设相关的建筑,预计到二月份之前,就能够下水了。 而在这几个月之中,要说成就最大的,赢高认为还是以公输家为首的化学研究分队了,尤其是在赢高提供的化学元素表的基础上,常规的化学元素,包括铝、金、银、锡、、镁和铅,氧、氢、氮、钠……在经过了数轮研究之后,在着充足的介绍和动手能力之下,这些元素的提前,已经稳定下来了,而且,在这之中,还有着无数的炼丹士的参与和介绍,即便如此,赢高亦是再次提出了,大量征收炼丹士在炼丹期间发生的一切物质和反应情况,若是能够成功提取,则是给予一定的奖赏。 最值得一提的是,两个异族之父,终于在公元前227年十月份之前,齐齐的聚在了赢高麾下,卢生、候生和徐福三人在韩终的推荐和介绍下,亦是终于来到了高陵,并且在公输家的研究之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和意义,而卢生和侯生,亦在赢高的建议之下,重点倾向于元素类的发展,韩终和徐福,则是冶炼和提纯。 历史上,被黑了两千多年的四人,终于在这一刻,在赢高的安排之下,走上了正途,亦是从根上掐断了棒子国和倭国的发展源头。 而墨家,则是在皆尽所能的利用了公输家的研究和自己的能力,并且吸纳了公输家的技术,在冶炼的锻造之上,大放异彩,蒸汽技术,在不断的校正和改变之下,亦是因为锡的提炼的成功粹取,拥有了焊接技术,利用了火油的喷射和气压原理,造出了这个历史上的第一台焊机,而焊机的问世,亦是令冶炼和制造工艺,再次提升了一个大的进程。 再有就是炸药,终于在公输家和墨家两大科研巨头的齐心协力之下,终于取得了突破,能够正式用于战争了,在经过秦始皇的亲自验证之下,火药厂亦是在高陵钱币厂旁边,再次建设成功。 而简易版的手雷,亦是在赢高的建议之下,一颗颗菠萝大小的手雷,亦随之面世,随着冬天的临近,而逐步发往到了匈奴交界之地。 再有就是新的制式武器,火药武器目前想要大面积应用,困难重重,但是,赢高并没有打算这个时候就大面积应用火药武器,只是配备了手雷和炸药包。 而匕首,则是在特种兵种中,进行了大面积配备,特别是新研制的工兵铲,在赢高利用了现代的理论和技术的前提下,新式的工兵铲,已经比大秦之外的禁卫兵配备的武器都还要先进,另外,在墨家和公输家的技术支持下,飞爪,亦是第一次登上了历史舞台,成为了特种兵的常规武器之一。 其中,尤其是弩箭和弩床,更是大面积的制造,特别是短手弩箭,在墨家和公输家的技术支撑下,已经做到了五连发,并且有效的攻击距离,达到了30米以外。 而长弩,则是达到了50米到一百米,弩床更是吓人,300米内,即便是城墙,亦是可以直接打出一个大洞,但是,即便是在墨家和公输家的技术支撑下,体积亦是巨大,移动颇为费时。 其中最让赢高吃惊的是,墨家利用蒸汽原理,将守城武器给做到了极致,一把小小的长弩,在蒸汽的支撑下,能够有效的攻击距离达到了惊人的300米,但是,在移动中,无法有效利用蒸汽技术,只能在城防上使用。 但是,火药的发明,却是让墨家在另外一个方向上找回了信心,直接越过了遂火枪和引线枪这两个步骤,在赢高的建议之下,利用了制造香皂和肥皂产生的甘油与硝石和硫酸以及棉花,并且在其中利用了调度蒸馏之后的高浓度酒精与硫酸混合加热,产生的乙醚,再把混合了甘油和硝酸的棉花,浸泡在乙醚中一段时间,再100度左右温度干蒸,干燥硬化,就得到了化学火药。 而硝化棉火药的出现,意味着大秦,彻底把冷武器时代,整个完整的提升到了热武器枪械时代。 而墨家,则是完整的利用了这个技术,随即,枪发式弩箭、长枪,接连出现,而唯一受到限制的,则是量产暂时无法实现,但是,如果只是装备一个千人军团,一年之内,完全可以实现。 武器的发展,彻底让赢高放下了心理的最后一层压力,而这个千人队,赢高最终决定,则是在这一批的训练兵之中产生,而负责这批人的最终将领,则是现在在特种兵中训练的太子扶苏,其它任何人,除却秦始皇和赢高之外,即便是军部,亦是无权调动。 大秦,现在有了军部无法调动的几支队伍,一支是特种兵,还有就是即将成立的这个千人队,再有的就是黑冰台。 而其它的产业的发展,在研究中心的加持之下,亦是再次进入了快车道。 首先是纺织,墨家工人研制的水力纺织机,已经在全力的研发之中了,虽然还没有研究成功,但是方向完全正确。 再者就是家具,在经过了朝廷的推动和一众朝臣的哄抢之下,已经走进了咸阳和高陵的千家万户,即便是普通人家,亦是已经自己做了些便利的马扎和小板凳。 酒水和调料制品,因为冶炼工艺的提升和玻璃的发展,亦是取得了极大的进展,酒厂,已经蒸馏出了浓度为80多度的高度酒精,也就是乙醇了,而上面所提到的乙醚,则是利用乙醇和浓硫酸提取出来的。 工业的快速进度,亦是带动了农业的飞速发展,在一应高效的农具支撑下,大秦亦是取得了历史上从未有过的丰收之年,再加上朝廷一再的降低百姓的税赋,例如取消人头税,降低盐税、铁税以及征兵,整个大秦,在赢高的带动之下,短短半年多的时间,呈现了井喷式的增长和快速的发展。 水车的布局,也在这几个月里,逐渐的开始在大秦的各地,落地开花,而水车在当地的利用,亦是冲开了大秦管理上的最后一个界限,使的无数的贪官小吏,在这个事情上,尽数落马。 而且,二郡两县的改革,亦是取得了不斐的成绩,首先,就是冤假错案的界定,经过了大理寺数月的调查取证,即便是只有二郡两县,短短的三年积累亦是发现了有上千宗的冤假错案,耐听最高,则是即便是原朝廷九卿之一的太仆,亦被查出涉及到一部分案件,而被削爵,至于其它的各层官员和小吏,则更是数不盛数,儒家、法家亦是因此而大折脸面,各自被抓了不少的爪牙。 后续则是在朝议之上,秦始皇大发雷霆,仅仅只是二郡两县,实际上只是两郡一县,因为高陵没有一例,只是三个地方,却是清查出了上千例冤假错案,那整个大秦,会有多少?这还只是三个地方,按照此比例测算,岂非有数万宗冤假错案? 于是当廷就要求御史部尚书冯劫,在御史部检查院的名义,对所有的地方案件进行彻查,甚至要求改革的四地,不只是对历史三年的事件追究,再次扩大了彻查的范围,五年之内,若是有人举报或者新案件牵涉,哪怕十年以上的亦发追究。 紧接着,检查院就出台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追究政令,一时之间,公检法三大机构,忙的不可开交,但是影响深远。 其次,则是三地的机构设立的调整,尤其是税务,在商部的全力推动之下,无数的小型店铺和镖局和商行犹如雨后春笋般的冒了出来,特别是在赢高的指示和推动下,尤其是咸阳和高陵,数百家镖局,投入到了贸易的行业之中,结果,就导致了整个大秦的商税,以一种恐怖的速度,迅速的在大秦的整个税赋比例中,从十分之一的占比,已经逐渐的在和民税齐头并进了。 赢高估计,按照这个比例下去,大秦在公元前227年这一年,朝廷的总收入,将会远超之前每年2000~3000万贯,按照新式的大秦货币计算,极有可能会突破五亿的政府收入,还只是税收一项。 若是再加上高陵、临邛和太原三地的朝廷分红,预计今年的朝廷岁入,将有可能达到六到七亿左右。 而民部,则是在直道的建设之下,各地的山里野人,亦是首次出现了返工潮,特别是在冤假错案重审的前提之下,无数的野人,开始从山里走了出来,尤其是马上入冬,面临生死的抉择之时,即便是没有文化的野人,选择亦是无比清晰,结果就是导致公检法三大机构,以及民部工作量大大提高,而无论是返回野人,亦或是重犯,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够到工地之上,哪怕不给一毛钱,只要管吃包住就行。 更有甚者,以威胁、绑架、勒索、打架、斗殴之事,一时之间,竟然屡禁不止,而几大工地,甚至长安新城的建设,一时之间,人满为患。 而民部,最新的统计数据,则是大秦的人口,被统计出来的人口,首次突破了两千万,赢高第一次看到这个数据,则是微微吃惊,这还只是统计的现在的大秦治下的人口,还有楚、齐、燕、魏四国未统计,而这之中,尤其是楚国,应该是人口最多的地方了,如此算来,整个中原的人口,岂非已经超过5000万了?; 然而历史上记录,汉朝成立时,仅有1300万左右的人口,亦是说明,在未来的战争中,将会死亡超过3700万,这还是在几乎是二十年之后的数据。 而现在,随着无数的野人走出大山,大秦记录的人口超过2000万,眼下都已经超过了未来的汉朝了,再随着大秦的扩张脚步,欲要在这个时代,使大秦的人口,达到三五亿的人口,岂非是在自己有生之年就能够看到? 而这2000万的人口,若是都能够完整的利用起来,岂不是很快就能够在农业上超过后世,特别是在自己所率领的研究中心的带领下,让大秦农业快速的达到未来的那种效果,应该也不会太难吧。 接着,赢高亦是会同了熊启、隗状二位丞相,在全国范围内,安排专人跟进,大面积种植冬小麦,希望来年,能够有一个好的收成。 最后,则是银行和新文字、新钱币的推广,形式更是喜人,特别是货币的发行,虽然百姓有许多是贝币和绸帛,在新钱币的政策之下,不再允许市场买卖,但是,特别是绸帛,其价值本身亦在,可以和他人兑换,而大秦,则是已经将绝大多数的贝币淘汰的七七八八了,所以,新币的发行,几乎没有任何阻力的,就被百姓所接受,特别是没有任何火耗的可以直接兑换,更是令的无数的百姓雀跃。 而推出的抵押贷款,则更是在这个冬天,令得无数的百姓,不仅可以安全的渡过这个冬天,商部亦在赢高的指示之下,报经秦始皇批准,推出了无子钱抵押贷款,供百姓过冬。 最后,则是从山里出来的野人和流浪人口,秦始皇和赢高在商议之后,朝廷以户部的名义,在各地建立了临时居所,提供衣食的煤炭,以供这些人口过冬,户部更是对这批人重新进行了安置和土地分派,使得这批人来年可以一旦逢春,即可自行安然生活。 而且,朝廷里还为这批野人,特批了一批资金,以土地抵押的方式,对这些人刚刚到手的土地,以名义抵押的方式,提供了银行贷款,即便是在这个冬天,亦是有着不少的家庭,只是领取着提供的衣食,其它时间却是在尽力的建设着自己的新家。 而时间的流逝,随着连续两件事情的发生,亦是首次掀开了大秦对内改革,对外扩张的历史进程。 第100章 发煤炭过冬 十月末,还有五天即将跨过十月的时间,随着咸阳的第一场雪的飘下,而在卢生的求见赢高之后,禀报了其夜观天象,今年冬天,将会是无比寒冷的一个冬天,整个大秦,将被白祸覆盖。 赢高闻之之后,先是大喜,吟诵道:“今年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接着,脸色就是一变。 想到了棉花还未普及,而大秦的百姓,岂非今年要冻毙许多? 而紧跟着,则是一脸好奇望向了卢生:“卢生你还会观天象?” 卢生恭敬的回答道:“君侯,小人系道门弟子,天象之说,本就是道门弟子必需学习的一门技艺,小人略有涉及。” 赢高随即就命人将卢生送往了内务府,担任太史副令,就起身赶往了皇宫。 而秦始皇,则是因为赢高做为内务府府令,但其一直在高陵的情况之下,内务府的太史令胡毋敬直接面见了秦始皇,亦是禀报了白灾为祸之事。 赢高的到来,让秦始皇大为高兴,在听闻胡毋敬亦是向秦始皇禀报白灾之事而来时,则是直接说明,亦是因为收到此信息而入宫,同时,先向秦始皇禀报了安排的太史副令卢生。 在屏退了胡毋敬之后,赢高向秦始皇禀报了最近接收的信息和情况。 特别是大秦的统计人口,达到了2000万的事情,父子二人压力重重,特别是又在此时即将面临严冬的前提之下,情形则是更加严峻。 赢高思索良久:“爹,我想请大哥出来一趟……” 秦始皇则是疑惑的望向了赢高。 “此时山中煤炭多,特别是高陵,而今年之现状,我想以大哥的名义向百姓发放煤炭以过冬使用。” 秦始皇闻言,怔了半晌:“为何定要以你大哥的名义,而非以你,哪怕是朕的名义?” “爹,你有一统六国的名声,而且有着推行新文字和直道,并且大兴科研,兴商事的名义,再加上始皇帝的加成,‘千古一帝’的称号,已经稳若磐石了,但是大哥还不行,无论是名气,亦或是百姓声望,暂时都不足以继承大统,而且,若是以朝廷或者你的名义,亦为人诟,为何只发部分地区,而不是整个大秦两千万百姓,所以,只能以大哥的私人名义,或者是太子府的名义。” 秦始皇有些茫然的望向了赢高。 “而且,大哥此时回来,还有一事,就是新的……” 父子二人话刚说到这儿,就听到门外侍卫禀报:“圣上,军部尉缭和李斯二位副总司令求见皇上!” 秦始皇则是直接喝道:“宣!”,然后和赢高二人对视一眼,赢高则是疑惑的摇了摇头。 随着秦始皇话落,殿门外,尉缭和李斯二人迈步进入了殿内。 见礼过后,李斯躬身道:“圣上,咸阳已经落雪,想来匈奴白灾严重,李斯夜观天象,亦是发现,今年之白灾,犹胜往年。” 秦始皇和赢高亦是一怔,秦始皇开口道:“爱卿亦会夜观天象?” 李斯闻言微微点头。 接着,尉缭上前道:“圣上,据李副总司令之言,可能,今年之匈奴交界之地,可能情况更胜往年。” 秦始皇倒抽了一口凉气。 李斯随即亦是上前道:“圣上,军令司目前有收到消息,匈奴王庭在内,连年天灾,部落十不存一,而今年白灾更盛,可能今年之边关防御,压力更盛。” 秦始皇微一思索:“爱卿有何良策?” 尉缭躬身道:“圣上,此时,可能边关已经局势极为紧张了,若是可以,微臣建议再次增加边关守军数量,建高台,而御敌于边关之外,筑烽火,以传递信息,以减少我大秦百姓之损失,但是,今年之冬,估计白灾会更严重,而若是增加士兵,则环境,则是更为恶劣。” 而此时,赢高插口道:“尉副总司令,不知边关现在守关之士兵如何?牧野之地,又是何以了望和传讯?” “回禀君侯,边关守关,现在十万士兵,居于河套地区,牧野之地,则是于城池之外,建有了望亭和设立栅栏,了望亭十里一处,每处亭里设有亭长一名,三名什长和六名伍长,一共四十人,分作两班,日夜不停的巡逻和检查。” “此亭之防御效果如何?” “亭仅为一座房舍,在房舍之上建立的了望亭,几乎无甚防御措施,若是能有五十人匈奴冲关,应能直接无视此亭,直冲而过。” “保温效果呢?” “了望亭所建之房舍,墙厚约三尺,即便是顶上所设之了望亭,亦有一尺余厚。” 赢高估算了一下:“约有七十厘米的房舍,保暖效果稍欠,特别是了望亭,仅有23厘米左右……” 转首对着秦始皇道:“圣上,儿臣建议,尽快发放一批煤炭,以供了望亭士兵使用,但是,需要特别声明,需要预留出足够的门窗缝隙,然后,再补充手雷,务必使每个士兵,至少每人持有两枚以上,特别是注意手雷的储放,定要远离火源,尤其是明火,绝对不能对着手雷。” 尉缭和李斯双双同时躬身道:“君侯,手雷的效果虽然强大,但是毕竟每个了望亭仅有三四十名士兵,若是匈奴大批军马而来,恐怕并不能有多大的影响和效果,还是增兵为上啊。” “二位副总司令,你们还没有体会到手雷的实际效果,本君可保证,只要防御士兵能够无视匈奴军马和人数的压力,而最大效果的利用好这批物资,从今以后,匈奴再想南下打草谷,白日做梦。” 一席话,说的秦始皇和尉缭、李斯三人怔怔的看着赢高。 无奈,赢高只能解释道:“试想一下,如果手雷突然在大军之中炸开,姑且不说爆炸之处之人如何,周围的战马和士兵,反应如何?” 秦始皇三人闻言,顿时脸上神情大变。 “若只是一轮爆炸,即便是领军大将是尉缭,你当如何?而紧跟着,再有一轮爆炸,你亦当如何?要知道,守军有近40人,本君担保,若是能够操作得当,匈奴自此不敢在大秦边境。” 尉缭与李斯对视一眼,均是掩盖不住心底的震惊和骇然,同时躬身道:“吾等竟然未能顾及军队之士气和爆炸所造成的影响,还请圣上和君侯责罚。” 秦始皇望了一眼赢高,没有说话。 “二位副总司令,军部有一事,之后无论是何军事安排亦或是计划,大秦已经远非之前单纯依靠人数而战的时代了,特别是手雷和火药的出现,攻城略地,亦已经只是纸上游戏罢了,这亦是本君裁军的依仗和凭据。” 尉、李二人齐齐躬身应诺! 接着,秦始皇和赢高又了解了一番关于军队训练的情况,特意指出,此批军人的训练,一旦结束,则是在大秦四大战区,建立四大训练场,分别在西边陇西、南边蓝田、东面聊城,北地新城,建立四大训练场…… 而尉缭和李斯则是同时对望一眼,言道聊城目前还归属魏国。 赢高则是眉头一挑,何来魏国,大秦之地,何来魏国归属,短短一句话,就把魏国北部的一大部分面积,给纳入了大秦版图。 赢高则是没有在意,继续说着后续的规划和安排,则是在聊城兼并完成之后,大力发展和推行新文字以及新货币,同时,银行亦要在兼并之后的第一要务,必需规划完毕,而新兼并之地的建设和调整,则是完全参照最新的政府机构和模式,所需之人手,可以由军部率先在四地抽调,但必需和吏部协商一致。 随着四人的讨论结束,一道道命令,在皇宫和军部之中,签发而出,去往了大秦各地,而四地的军部任命,亦是随之而出。 北军师长辛胜、西军师长则是由刑部侍郎羌瘣调任、南军师长苏角、东军师长王贲; 有一道王令,却是随即传令到了炎黄学院,扶苏受命后,立即中断了训练,赶到了咸阳皇宫。 父子三人一阵商讨,若是全大秦范围内分发煤炭,根本不现实,但是若是只是部分地区分发,不但能够有效的控制住情况,而且还能够造成良好的影响力,最后决定,自咸阳开始,洛阳、太原和临邛三地进行分发,其一这三地均有直道建设,工人最多,虽然因为天气寒冷,直道的建设受阻,但是,毕竟三地人员众多,其次,则是这三个地方,都是改革的受益地区,因为经济的巨大波动,导致当地人数剧增,而且,因为改革,这三地相对控制要容易许多。 但是紧接着,扶苏的一句话,却是让赢高再也不想多说一个字。 却是扶苏言道,既然这几个地区,以他为名义的分发煤炭可以解决百姓的寒冷受冻的情况,若是其它地区,以及朝中各大臣的属地,如果亦能够分发煤炭,岂非可以解决更多的百姓冻毙之苦,当即建议秦始皇,在朝会之上,以太子之名,倡议一众朝中大臣在各自的属地,分发煤炭,以解百姓寒冷之苦。 闻听此言的秦始皇,深深的望了扶苏一眼。 赢高则是低头以对,不发一言。 在深深的看了一眼扶苏之后,秦始皇看着眼前这个不出声的小三儿,以及提出建议的扶苏太子,亦是心中微叹。 但是看着赢高如此情形,知道赢高的想法和要做的动作,更是心里难受。 “既然太子有此建议,可在明日庭议之中,先对八部一寺之人提出,看看效果如何。” 扶苏躬身应诺。 秦始皇话题一转,却是对着赢高道:“长安君必须参加。” 赢高脸色一苦,愕然的看向了秦始皇,却见秦始皇亦是眼色深沉的望着自己。 第101章 扶苏的彻底改变 次日一大早,父子三人就和八部一寺的一众尚书以及二位丞相,在章台宫召开了庭议。 在各部将各自的事务汇报完毕之后,太子扶苏直接站了起来,将在四地以太子府的名义发放煤炭之事,当着众人说了出来,秦始皇在望向了一众大臣之后,无人回应,秦始皇概然而允。 接着,扶苏又将想法说了出来,但是,扶苏却是根本想不到,话音刚落,就遭到了以隗状为首,包括赢齐、内史腾、王绾、户部王戊、以及大理寺冯去疾等人的强烈反对。 甚至可以说,在座的,除却御史冯劫、新任工部莫离以及刑部王离之外,一众大臣均是反对此事。 甚至,隗状还搬出了历代王朝,无有一皇一王行此之法的说法,太子扶苏断不可以开此先例。 而内史腾,则是以朝廷数年来,朝廷从未对大臣进行封赏,而大秦又因连年征战,导致一众大臣家里和属地,十室九空为措词,拒绝同意。 王绾则是以年老体衰为由,族中诸事已经尽数交由其子负责。 等等一众,尽皆是反对之语。 而赢高,则是面无表情的,老神在在的坐在靠椅之上。 扶苏无奈之下,只能无助的望向了赢高,却是见到赢高正自微闭着双眼,在那打着瞌睡。 又望了秦始皇,却见秦始皇亦是一脸深沉的看着一众大臣。 最终,无奈的扶苏,在秦始皇一声散朝之后,众臣各自躬身退去。 等众臣退去之后,秦始皇对着赵高挥了挥手,赵高急忙招呼一众侍从退去。 待赵高退去之后,秦始皇一脸戏谑的看着赢高。 赢高白了一眼秦始皇,看着一脸失落的扶苏开口道:“大哥,今天这事儿,有什么收获?” “为什么,这些大臣皆是一个个的家里肥的流油,可是,只是一些最低贱的煤炭,暂且不说其它低级的官吏,单单这些尚书或者大员,哪个不是家财万贯,为何却不舍得这区区数钱?” 赢高看着犹自愤愤的扶苏:“大哥,你可知道何以‘民可使由不,不可使知之’?” 扶苏茫然的道:“百姓可以让他们遵循一定的道理和礼法去做事,但却不一定要让他们明白其中的道理。?” “可是,为何还有贱民、乱民,黎、氓、庶、首、民的说法?” 扶苏愕然的愕然的望向了赢高,就连秦始皇亦是一脸好奇的看着赢高。 “无论是诸子百家,亦或是朝中权贵,他们的目的其实都有且只有一个,就是让自己的家族和姓氏能够持续长久的永远稳固下去,而朝廷的目标,则是政权强大,百姓安居乐业,世间太平,甚至可以说,这是两个完全相悖的方向,但是,朝廷又不能不用这些人,而这些人,自远古至今,就一直持续到了今日,我大秦尚且还好,最顶级的权贵,不过百年世家,但看齐楚,权贵之族,哪个不是数百上千年的权贵,一直以来把持朝政,大哥可觉得有何不妥?” “若非特殊情况,大才的机率将是极低,而且,朝中更多的则是利益争斗和内耗。” “对,但是若是全大秦人人读书,均可有机会参与朝中政事呢?” 扶苏闻言脸上惊喜频现:“岂非我朝中人人如龙?” 赢高却是长叹了一口气:“大哥,若是你是权贵之主,且又在朝堂之上担任重要岗位,你会允许这些人出头吗?” 闻言,扶苏脸上的神色渐渐的变了,不一会儿,就脸色乌黑一片。 “呐,你看看,你自己都能想到,更何况朝中这些手持一方大权的重员要员呢?再说回来,若是你的治下,你会允许百姓学文,兴字,开智和有可能出现一个甚至可以和主家相抗礼的普通之百姓吗?” 扶苏脸色发黑的道:“岂能允许出现,若是有了苗头,自当悄然而处之。” 赢高继续引诱道:“但若是听从朝廷的建议,让百姓吃饱,住暖,个个能上学校,识文断字,会有什么后果?” 扶苏恨声道:“那帮人恨不得马上将这些百姓,个个杀之而后快。” “那大哥明白了吗?” 扶苏脸色涨的通红:“那他们就不怕把天下的百姓逼的个个不能生活,愤而举变?” 赢高嗤笑道:“那有什么,又死不完,普通百姓,大秦现在有2000万,死上个百八十万,过两年,就又恢复了,再说了,一旦举变,跟我有什么关系,那是朝廷的事,百姓变的又不是我一家,变的是朝廷,他们不变的话,我又哪里去捞的军功,挣的功劳?” 扶苏嚯的泄了浑身力气,茫然的望向了赢高。 赢高却是转首,望向了秦始皇:“爹,莫离任职工部尚书,可否告知大哥朝堂之中,反对声音几何?” 秦始皇却是没有说话,起身,走到了书案之后,指着角落里一堆的奏章道:“呶,都在这儿了,你们哥俩自己看吧。” 扶苏抬眼望去,却是见到,一张张纸质的奏章,竟然堆成的几乎有半人高,旁边的几个位置,还各自堆放着几个高度不等的其它奏章。 赢高却是戏谑的一笑:“爹,哪一叠是我的啊?” 秦始皇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伸手一指,指向了最边上的那一叠约有脚面高的奏章。 扶苏却是赫然一惊,赢高见状并没有在意,而是继续问道:“那大哥的呢?” 秦始皇再次抬手一指,一堆几乎不比莫离奏章低多少的奏章,出现在了眼前。 秦始皇开口道:“扶苏的奏章,是这几年才开始有的,从开始到现在,一共这么多,莫离的,也就是这几个月的事儿,毕竟,莫尚书,在翻新咸阳城之前,咸阳之中,无人识得此人,至于小三你的……” 赢高接口道:“也就是自从今年惊变之后,才开始有了我的奏章,对吧爹。” 秦始皇微微点头。 扶苏上前,打开了奏闻自己的奏章,一本本的翻看了下去,越看脸色越黑。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风闻奏对,皆是捕风捉影之事,大哥何必认真?”赢高脸色依旧的道。 “本太子何时过失致人流放?又何时致人家产破灭?” 秦始皇却是开口道:“旧年9月,公子扶苏见一南营士兵,衣冠不整,自其面前猛冲而过,不问情由,以御守不礼之罪,将此士兵发入骊山;今年3月,也就是你去高陵那次,你与儒家子弟外出游学,当场踩踏百姓良田十数亩,而其一家,亦是因其田地被毁,致以食不裹腹,沦为流民。” 扶苏再次陷入了茫然之中。 赢高则是长叹了一口气道:“大哥可知,高陵新区,何以短短一年之内,人口剧增?” 扶苏无助的抬眼望了望赢高。 “其一,是君侯府占地120亩,已经远远超越了当时我的爵位和职务,我估计,我的奏章之事,大部分亦是因此,而原来这些百姓,哪里去了?还有新长安城的建设,原有百姓又都去了往了何处?” 扶苏神情落寞的不出一言。 赢高继续道:“大哥可知,咸阳今年之内,增加了多少人口,而高陵,又增加了多少?” 扶苏茫然的抓抓了脑袋,无助的望向了秦始皇和赢高。 赢高则是长叹了一口气:“大哥,其实,非是父皇和我不欲救助更多的百姓,只是因为,人力有限,而且,朝廷之中,权贵之风,亦正在大秦悄然升起,若是太过于急促,反而会造成大秦形势不稳,朝廷动荡,只能徐徐图之。” 扶苏脸色微微恢复了一些神情,神色希冀的望向了赢高。 “朝廷之所以改制,成立各部的原因,就是不再由一人而统全局,亦不再一言而决国运,军政分离,亦是从根本上断绝了文官干涉军事的弊端,但是,这个改革,不是朝夕之间可以完成的,特别是军队,从征兵到募兵,举国上下百万大军,改变岂是朝夕之事?而且,文官的变革,更加是不见血的刀,在慢慢的调整,无论是熊启、隗状王绾亦或是内史腾,家中皆有无数族人,岂会不考虑族人的生存和希望?” 扶苏怅然的道:“如此一来,岂非是王家、蒙家与李斯尽皆如此?” 赢高则是微微一笑:“贪之一念,世人皆有,我赢氏一族,亦岂非使皇朝永固?但是,在贪的基础之上,如何平稳之中的关系,亦如何平稳朝臣的关系,以及百姓和朝廷之间的关系,是为君者需要考虑的首要因素和条件。” 扶苏闻言,骇然的失声道:“如此说来,最贪最为自私者,岂非是我赢氏一族?” 赢高失笑的望了望脸色越来越黑的秦始皇,解释道:“大哥,这些完全不一样,根本不能如此设想,首先,你要清楚的知道,各大世家的根本目的,以及赢氏的目的,这是根本上的区别,各大世家和权贵,想的是家族富贵,至于其它的事情,只要不影响到家族兴旺和长存于世,只要于家族有利,皆可为之。” “但是,皇家不同,皇家重点考虑的则是国家稳定和百姓的安居乐业,使皇朝能够长久的兴旺,一个为已,一个为众,这是个根本不可调和的矛盾,但是,实际上,却是必需相辅相成,世家权贵离不开皇朝,而皇朝的兴盛,亦需要世家的支持。” 扶苏愤然道:“既然矛盾根本不可调和,朝廷为何还要这些世家权贵?” 赢高继续解释道:“皆因治国以及治理天下,暂时还离不开世家权贵。” “为何?” 赢高郑重的道:“文字,和理念。” “现在全大秦都在推广新文字,而理念,亦在一同推行,岂非是可以弃开这群自私之徒?” 赢高则是再次讶然的望向了扶苏:“大哥,你训练傻了吗?你能够一天完成一年的训练?或者说是,只是在一月之内,就可以让自己全部达到训练的要求?” 扶苏则是诧异的望向了赢高:“这怎么可能?单单肌肉记忆就需要数月之久,你自己记录的数据,你还不知道?” 赢高白了一眼扶苏道:“那新文字推行下去,就算是权贵和世家不去阻止,是短时间能够达成的事?而且,旧有的官僚体系,已经形成,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也是暂时为何只是调整了结构和职责,而没有去改变官员的原因,另外,新的官员,也需要成长和接受,你不可能随便找个人来,就以为能够替代隗状或者王绾,或者是内史腾吧?再说了,人家只是不配合你发放煤炭,你以为就可以直接将人家罢职免官,甚至下入大牢?” 扶苏则是气势低迷的道:“原来当个太子这么麻烦,三弟,不如,这个太子你来当吧?大哥还是当个特种兵好了。” 秦始皇却是突地一声大喝:“混账,说的什么话来,朝堂之上,岂是儿戏?” 赢高继续白了一眼秦始皇:“爹,发什么火?大哥就是这么被你吓的……” 说完,不再搭理秦始皇,对着扶苏道:“大哥,训练中,你要完成任务,有哪些准备工作要做?” 扶苏凝视道:“首先勘察地形,了解敌人性格、行动轨迹、生活习惯和日常接触的人和事,有何喜好,然后,如何切入,在何时何地,利用何物,以何种方式,达到何种目的。” “若是目标身边,并无有利事物和人,当之如何?” “分化、挑拨、干扰、制造不同的事件,以达成目的。” 赢高则是笑了笑道:“呐,这不是很清晰?你就把朝堂之上的臣子,尽皆当作目标,那还有什么难的?岂非是你想要做什么事,都会很容易了?” 扶苏则是愕然的道:“安能如此?若是事不可为,难道可以杀了不成?” 赢高则是道:“何需杀人,今日之事,若是按照你特种兵训练,以能够推行煤炭分发为任务,面对如此问题,你当如何?” 扶苏思考良久:“利用莫离和王离,影响到冯劫,然后,再以御史台,构陷和检查,打破他们的防御阵势,然后,再结合民间的商贾和两大商行,再拉拢熊启,最后再以民间疾苦的名义,种种不利言行针对户部,这样内史腾提出问题,熊启建议,再以莫离和王离两大尚书推进,然后再加上两大商行和商贾的动作,此事可成。” 而秦始皇,则是一脸愕然的望向了扶苏和赢高。 而赢高则是望向了扶苏道:“大哥,你还觉得这事件难吗?” 第102章 枪械千人队 扶苏微怔:“这是我理解出来的?” 赢高道:“大哥,你自己不是理解的很好,为什么不自己去试试?” 旁边秦始皇亦是一脸惊讶的看着扶苏,这还是自己那个傻大儿?被儒家教成二逼的好大儿?刚才殿上还不傻傻的以为理所当然的事情,在被赢高短短几句话,就能悟出终极解法的扶苏?别说是扶苏了,即便是他,一时之间,亦是没有太好的方式和方法解决这个事情,而扶苏,只是凭借赢高的一个方法,竟然完美解决? 而扶苏则是脸色苍白的看了看赢高,再回首望了秦始皇一眼,双眼之中,透露出了无限的分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赢高则是继续问道:“若是朝廷遇到了权贵和当道,然,一时无人可做替代,又不能影响朝廷政局,当以何法解之?” “调整各部门和职能体系,分化权贵内部权益,制造矛盾,巩固皇权,然后,加大力度培养……” 猛然间清醒道:“岂不是三弟正在作的事情?成立八部一寺一府,以军部不参政,分化了李斯、王家和蒙家不参与政事,接着,调整朝廷为九大机构,然后又以训练营,特种兵名义,培训了一干皇室子弟,手下还一直收拢培养了萧何、周渤、莫离、张良、巴山、李左车等一众良臣,武将则尽数安排到了特种兵,亦有不少,蒙恬、章邯、钟离昧、夏候婴、刘季、英布,还有数十人以赢惑为首的皇室子弟,听闻三弟还有两个与三弟年龄相信的两人,韩信和项羽,想来亦有大用。” 随即长叹了一声道:“可叹三弟做了许多,直至今日扶苏方才明白,父皇,你和三弟是不是都太自私了?” 秦始皇张了张嘴,失笑道:“臭小子,寡人若是自私,直接将太子赐给小三儿不是更好?” 扶苏嘟囔道:“那是三弟不要,你扔不出去……” 秦始皇怒道:“混账,你小子嘟囔什么?” 扶苏忙道:“啊,父皇,没没没,没什么,只是,为何之前父皇从不与扶苏这样说起?” 赢高却是插嘴道:“大哥,你却是怪责父皇了,你仔细想想,今日我何曾与你说过什么?” 扶苏仔细一想,却是尽然,赢高从不曾与自己说过如何,只是告诉了自己一个方法。 蓦然间,扶苏心头一动:“是要我自己想明白,只有自己明白,才是明白,否则,哪怕别人说的再如何清楚,亦是如那水中之月……” 赢高点头道:“不错,大哥,你回想一下,父皇这些年来,无论是劝说,即便是处罚,你可有改过?哪怕是明白?” 扶苏这时才脸色羞愧的转向秦始皇:“父皇,儿臣不孝,这些年来,不但没能够在朝堂之上为父皇分忧解难,反而还在朝堂之外,给父皇造成不如此的不便和压力,儿臣不孝,请父皇处罚。” 秦始皇去了满脸激动的道:“能得扶苏我儿如此长进,莫说这些年间,纵使再多几年,亦当如何?” 赢高却是脸色一正,开口道:“大哥,既然你已经明白此间诸事,有一个事情,三弟仍需问你一问?” 扶苏眼神疑惑的望向了赢高:“三弟请说!” “若是给你一千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队伍,你当如何?” 扶苏再次疑惑的看向了赢高:“何来如此犀利的队伍?” 随即,脸色赫然的道:“不过,三弟说有,那便是有了,若是有此队伍……”接着,就埋头思索了起来。 口中则是依照思索的想法,慢慢说道:“若是有此千人队伍,当以奇兵为之,观三弟之言,肯定非是特种兵,特种兵胜在扰乱,而非正面作战,若是正面作战之队伍,吾为太子,可着2000人侍卫队,当编千人之侍卫队,另以千人侍卫队,辅以掩护,而这千人队,当以必要之时,一战之力以定乾坤,且不现于人前,帮、军部不能命,唯虎符与本太子可调动。” 赢高闻言则是兴奋的瞪向秦始皇,仿佛是说:“爹,你还等啥,还不下令?” 然后,秦始皇却是脸色沉重的望着扶苏道:“扶苏吾儿,父皇有黑冰台,小三训练有特种兵,你手中,暂时没有任何可以调动的力量,虽然特种兵眼下亦在训练之中,但是,寡人观之,你和赢高皆可调之,故此,一直没有给你配备侍卫营,但是,之前小三建议说要建一个特殊军团,成员仅有千人,小三儿言道,可为太子侍卫营,寡人一直在思量你之能力,没有批准。” 扶苏闻言紧张的望向了秦始皇。 “但是今日,你之改变,让父皇心中大感高兴,故此,人选由你和小三儿共同选取,成立千人的特殊军团,日常负责你之安全,除非战时需要,我和你三弟皆有抽调之权,如此一来,除却父皇,小三儿性子洒脱,特种兵可成为其手中利刃,而你则是大统继任,当以绝对武力开路,有此千人军团,亦可稳坐中军。” 赢高却是突然开口道:“爹,还有一个黑脸,需要你来扮演……” 秦始皇闻言,和扶苏怔了一怔,均是疑惑的看向了赢高,齐声道:“黑脸?” 赢高顿时满头黑线,这些个该死的习惯。 “噢,黑脸就是动用威严,安排一个能够让众臣不能反对的事情。” 秦始皇亦是脸色一舒:“却是详尽,何事,说来与寡人听。” “爹,我要削降军功。” 闻言,不但是秦始皇,就连扶苏都是吓了一跳。 “火器的出现,让大秦的武力猛然间一跃成为世间之最,甚至可以说,短时间之内,无有人可以匹敌,若是军功依旧与之前一样,则是功勋的获取,太过于容易了一些,其次,以后对外的征战,更多的可能只是军队所过处,尽皆闻风丧胆,无有匹敌,是以,此次攻燕之后,儿臣以为适当的降低军功。” 秦始皇却是转身,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赢高。 赢高接过来一看,却是伐燕大军的捷报,信中道,伐燕大军,已经征战燕地半数,然则北地寒冷,特上书暂息刀兵,待来年春来之时,再行征讨。 赢高阅后,却是心里一动,历史上记载,明年,秦始皇增兵之后,才一举攻破燕国,但是只是杀了燕太子姬丹,而没有来得了燕室,不过,现在情形可不一样了…… 于是道:“爹,你有何打算?” 秦始皇则是戏谑的看着赢高:“我想年前一举灭了燕国,伐燕大军年前携胜而归。” 赢高闻言则是眉头紧皱:“爹,这么一来,非是不行,只是,北地寒冷,若是如此行事,军生民变,再加上军事的难度,恐怕我军的伤亡,至少增加一倍,而且,现在棉花没有普及,若是来年,哪怕是寒冬,儿臣亦有办法完胜那燕赵之地。” 闻言,秦始皇则是愕然的张大了嘴巴,“小三儿当真能够年前结束战争?” 赢高则是小脸一苦,没有回答秦始皇,而是望向了太子扶苏。 “父皇,若只是想要年前结束战争,并且完成回归,此事不难,只是,我军伤亡情况确实亦如三弟所讲,会伤亡严重。” 秦始皇听闻扶苏之言:“你是说特种兵?” 扶苏轻轻的点了点头:“共计308名特种兵,视现在燕国剩余多少城池,特种兵可以化整为零,以十人队、二十人队,突袭行刺,扰乱,当可以在一月之内结束战争,但是,恐怕,这300多人,能够回还一半就不错了,而且,冬日做战,我军并不擅长,且严寒无以为继,是以……” 而闻听此言的秦始皇,则是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良久之后:“小三儿,父王若是定要年前取得此战之胜,你当如何?” 赢高却是小脸一苦:“爹,若是你一定要年前结束伐燕之战,那特种兵则尽数出动,包括8000训练兵,至于最后能够返回多少,则看天意了。” “扶苏以及一众皇家子弟可否同去?” 扶苏闻言,脸色大急:“父皇,儿臣定当同去。” 秦始皇则是没有理会扶苏,而是一脸希冀的望着赢高。 赢高沉思了一下,语气沉重的道:“必需同去,而且,当以大哥带军。” 而秦始皇,闻言则是如同泄气一般,语气微微失落的道:“扶苏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 赢高见状,心头则不泛起了阵阵不隐:“爹,若是只急于一时,亦不能完整的测验出这支部队的实力,儿臣建议,来年一旦开春,儿臣当亲率特种兵,为父皇打下一个大大的江山。” 秦始皇微微摆手:“父王非是着急,而是大军在外,一月之消耗,就是无数,然则还需数月之久……” “爹,红薯土豆均已经初步量产了,再得明年一年,则是可以尽数发往大秦各地,能够解决大秦百姓饥饿之苦了,若是明年,再经过两轮的贸易,棉花能够量产的话,百姓温饱,则是全部解决了,大秦亦不逾有饥寒之苦了,再加上重农重工重商,纵使只得明年一年,高亦能为大秦带来可观变化,是以父皇暂时可放宽心。” 秦始皇亦是无奈的摇手道:“也罢,此事暂就依你,你兄弟二人就退下吧,父皇静上一静。” 第103章 打草谷 事情总算暂时皆都告一段落了,回来,就是大量的运输和分派工作了,在和扶苏商量了之后,咸阳扶苏出面一次,高陵就不用了,太原、临邛和洛阳,则是更加不需要了,有自己的机构,直接运营。 同时,赢高却是想起了后世的专门卖沙子、石头和煤炭的小型卖场,现在虽然卖不了沙子、石头,但是可以卖煤炭啊,水车虽然解决了一部分伤残的老兵,但是各地依然有着很多的退伍人员,因种种原因,而生活艰难。 另外,就是现在虽然没有大的运输车,但是,胜在现在煤炭之地多啊,大不了就是多设一些产煤区,而且,自给自足不说,还能够再给国家增加一部分税收,最重要的就是,又可以农业之外,先给各地增加一些生存的技能和空间。 想到了这些,在和扶苏沟通了一番之后,回到高陵之后,就立即召开了商部会议,先把运往北地和匈奴边界的煤炭和手雷安排了一番之后,又将对各地的煤矿寻找和搜寻安排了一遍,其实在这个年代,找煤矿就简单很多,除了露天煤矿之外,看着哪个位置,突然之间不生一毛的情况之下,就尝试着发掘即可,有着极大的机率是煤矿,即便不是煤矿,也是其它的金属矿。 而在安排的同时,赢高刻意指出,煤矿的运营,成立三方机构,则当地政府监管,商部检查和税收,实际运营和操作,由是由退伍回去的伤残老兵或者能够识文断字的乡老,商部不止检查税收,还要对工人的收入、饮食和住宿情况以及煤矿的操作情况做好记录。 等一应事情安排结束之后,扶苏再次带着和赢高商议之后的事情,回了特种兵。 事情好像再一次回到了原点,赢高每日之间,深居简出,亦是因为整个大秦,随着冬日的降临,还按下了慢放键一样,一切的动作,都进入了慢动作模式。 长安城和直道的建设,亦是随着气温的越来越低,而陷入了停工状态。 即便是水车,有着很多的地方,亦是因为河面结冰,也无法继续运行了,仅咸阳周边,渭水河面因人工介入,并没有大面积结冰,令得因为水车制作的生产,没有造成影响。 时间的缓慢流逝,对于北地,特别是和匈奴交界之地来说,情形不但没有随着寒冷的到来,而造成缓慢,反而随着寒冷的增加,陷入到了一轮新的恐惧之中。 原赵地,一个叫九原的地方,和匈奴交界,地处大秦的最北部,哪怕不是冬日,这里平时都是紧张异常,因为毗邻匈奴,所以,构建了无数的了望亭和驻兵。 这一日,亭长魏勋正在和三名什长两名伍长凑在煤炭炉前烤着火。 “亭长,这个冬天真难过,不过,比较起往年,今年已经算是幸运无比了。”众人均是纷纷点头。 魏勋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五个同僚,脸色被火光映照的通红,缓缓的开口道:“是啊,若不是太子下诏,给各亭送来了煤炭,这个冬天,还真不知道怎么渡过呢,虽然可以找些柴火来燃,但是柴火哪有这个煤炭燃烧的时间长,而且还不用一直生火,即便是休息,在这个炉子之上用湿煤浇上一层,再捅个窟窿就可以好好的过上一夜了。” “是啊亭长,还有那个炒面,真的是香,用热水一搅,然后再丢上几粒肉粒,和干菜,这一餐吃的比那乡老家里也是不差了,亭长,你说说,他们老秦人怎么就这么聪明?听说,这个还是长安君研究出来的,要知道,以前别说这个白面了,黑面我们都没份的啊。” 魏勋闻言脸色顿时一板:“嘘!噤声,你不要命了,现在哪还有什么老秦人,燕赵人的,都是华夏人,无论你我,哪怕是齐楚之人,皆是华夏人,特别是大秦境内,严禁再说及秦人赵人之分,都是华夏人……” 五人闻言不由的缩缩了脖子,还是那个人讪讪一笑道:“这不是这里只有咱们几个么,又没什么外人。” 魏勋白了一眼那个说话的汉子:“刘三五,不是我说你啊,这话哥几个一起说说也就算了,但是习惯了,你就会在旁人面前,也会如此的说将出来,若是因为这事儿,犯事了,可别怪我到时候不管你啊。” 那个叫刘三五的汉子闻言,则是脸色一变:“哪能呢,亭长这话见外了不是,不说了不说了,这话再也休提。” 只是没隔一会,这个名叫刘三五的汉子仿佛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一样,再次讪讪一笑。 “亭长,你说上面发下来的那个叫手雷的玩意儿,能够阻挡住匈奴的进攻?这比个窝窝也大不了多少的玩意儿,真的能像将军说的那样?” 魏勋闻言则是脸色稍显忧郁的沉吟了一下:“来,哥几个,说一下啊……” 说着,几个人凑了上来。 “三五,你先吆喝着人,先去上边儿轮换一下巡逻的兄弟,这天寒地冻的,大家勤快点儿,多轮换轮换,别可着一对人使劲造,另外,哪年不是匈奴南下打草谷,至于能不能挡住,这个就暂时先不去管他吧,咸阳城里的那些个官老爷,不说能不能挡住了,他们见过匈奴的样子么……” 说到这里,从旁边在火炉边上温着的陶瓷罐里,掏了一碗酒,昂头,灌了下去。 “先说明,若是真有匈奴人来了,除了巡逻的一队人和我以外,其余的人,你们还是能跑就跑吧,千万勿自白送性命。” 而围坐在魏勋身边的五个人,闻言却是直直的站了起来,个个一脸激动的看着魏勋,齐齐道:“亭长不可。” 休看那刘三五虽然嘴贱舌滑,此刻却是道:“亭长,这如何使得,我等兄弟一体同心,勿论那窝头似的东西,管用与否,我等三四十号兄弟,如何肯自行离去,再说了,就算是跑,何能跑的过那匈奴快马?还不若一同凭此地利,与那来犯匈奴一较高下,纵死,也免落的个逃兵下场。” 其余四人亦是齐声道:“当是如此。” 那魏勋正要再说什么的时候,突然,上面了望亭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锣响,而远远望去,亭子顶上,却是升起了冲天大火。 骤然闻及锣响,魏勋脸色大变:“九原驻军离此约有三十里,纵是快马来援,亦需小半个时辰,然而,听闻锣声,匈奴来人不少,若是等待援军到来,恐怕无论如何是也等不及的了,快快按我吩咐,其余人等,尽数离去。” 五名下属,尽皆跪倒在魏勋面前:“亭长,跑不了的,再快也快不过匈奴奔马,我等拼了吧……” 魏勋一看眼前情景,再一想匈奴南下场景,心下了然,牙关一咬:“兄弟们,按照之前将军们所说,每人两枚手雷,如何使用都清楚了吧?” 众人均是点头,“拽下拉环,快速掷出,有多远,掷多远。” 魏勋大手一挥:“兄弟,随我来……” 言罢,率先登上了楼梯,迈步上了房顶,身后,紧紧跟三十多个士兵。 众人站定之后,随着映射的雪光,抬眼远远的望去,远处,一条宽大的黑色洪流,正在奔着他们这个小小了望亭而来。 刘三五骇然的道:“完啦完咯,这不得有数千人马啊,为何单单奔着我们这个小小的了望角……” 魏勋啪的一巴掌扇在了刘三五的后脑勺上,“兵临亭下了,还在这嘟囔个屁,能不能打,怕死就给我滚!” 刘三五再次讪讪笑道,不敢出声。 魏勋却是直接冲到了点燃的了望亭旁边,远远的借着火光,大声的对着下面近四十个人吼道:“兄弟们,匈奴又来南下打草谷了,将军们说,咱们手里拿着的东西,确实可以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敌众我寡,等敌人来到近前的时候,大家听我命令,一什组队,分队分散投掷,众位兄弟,胜败在此一举了,有没有信心。” 而在死亡的阴影之下,众人已经顾不得生死之间的计较了,纷纷大声喊道:“有!” 虽然声音全然不齐,但是好像是在为自己打气一般,一个个的吼了出来。 而魏勋,却是猛然间再次大喝一声:“兄弟们,为了家人,为了身后的父老百姓,何惧此身,告诉我,你们有没有信心。” 这一次,却是突然之间无比整齐的一声齐喝,响彻了天地之间:“有!” 魏勋再次指挥道,按组,一队最前,伍长、什长收拢自己的队伍,交替轮换。 顿时,所有的人,按照魏勋的指挥,一个个紧张的排列在了房顶之上。 而远处,从锣声响起,到现在,已经将近三分钟过去了,纵马而来的匈奴大军,自远处飞快的靠近着这座孤独的了望亭。 300米……200米……100米…… 这个时候,魏勋猛然一声大喝:“兄弟们,准备!”顿时,所有的人,自身上拽出了那一个个菠萝大小的黑色铁杵状手雷。 第104章 以一挡千 紧接着,50米,40米,众人耳朵里,已经清晰的听到了匈奴的叫喊之声和马的嘶鸣,甚至,匈奴人和马的呼吸之声,犹如就响彻在耳边。 30米到了,匈奴军马,终于奔到了界定的范围之内了。 魏勋亦是脸上神情紧张,眉头冒汗,一声喝道:“拉弦,掷!” 第一小队的十个人,以及一个什长,两名伍长全部左手一雷环,顿时一股清烟随着手环冒出,然后,右臂用力,使劲的甩向了已经奔近到30米的匈奴大军。 远处奔袭而来的匈奴大军,看着头顶上丢过来的十几个覆盖了了望亭半面范围的玩意儿,心中疑惑,但是马匹的冲刺力量,却是让他们身不由已的径直继续冲向了望亭。 但是,随着突然之间的,一连十几道轰雷般的声音响起,火光闪过,所有奔袭在前方的马匹,四蹄发软,直接软倒在了雪地之上,可是,别忘了,这是在奔马急袭之中,突然之间,马匹四蹄无力,急剧的倒地,带来的杀伤力和冲击力,是多么的巨大。 而打头的数十上百匹骏马,则是直直的撞到了了望角的房屋墙上,顿时,面对匈奴这一方的屋墙,塌陷了个干净。 城墙之上的众人,除了有个别靠近边上七八个人,随着墙的倒塌而跌下了屋顶,顿时,掉下去的数人,亦是紧接着,拽出了腰间的手雷,拉环,再次的投掷了出去。 爆炸的中心,无尽的血肉,漫天飞舞,十数个大坑,冲破了雪地,将掩埋在雪地之下大地,炸出了数个大小不一的深坑。 而急速冲来的匈奴大军,突然之间遭此世变,一个人的失神似的,任由马匹停四处冲撞,茫然的望向了前方。 魏勋见状,心中一动,接着喝道:“二队,分作两班,以伍为单位,第一伍,拉弦、分散投掷。” 而随着魏勋的喝声,第三批六枚手雷,再次落入人群和马堆之中,又是一阵连环的响声,火光闪过之后,一阵浓烟飘起,声音震彻天地。 而随着第二波爆炸之声响起,所有的匈奴人则好像是被天雷击打过一般,除却无数被手雷爆炸和冲击受伤的人马之外,远处所有的匈奴均是收住了手中的马缰,自马上下得马来,无语的望向了苍天…… 然而,第三波爆炸,随着魏勋的再次一声令下,再次火光闪过,浓烟起处,一声声巨响,宛如震雷一般的响彻在所有匈奴人心头之上。 顿时,所有的匈奴之人,一个个神色茫然的望向了苍天,跪倒在了雪地之上,无助的嘶嚎着:“长生天啊,难道我等南下是冲撞上天之为么,为何如此的惩罚我等。” 而最后方,则是无数的匈奴人,收拢不住胯下的骏马,随即一路策马径直奔回了部落去了。 魏勋神情振奋,口中不住的呢喃着:“将军没有骗我,果然,这是神物,此物一出,匈奴无不闻风而逃。” 接着,命令道:“刘三五,你暂时在这指挥众人,我下去处理这批人,若是有所变化,直接再按照我刚才的指挥,直接投掷。” 众人大惊:“亭长不可。” 魏勋则是神情激动,脸色潮红的道:“在手雷的爆炸之下,此刻匈奴之人,已经全无战心,此时不去收拢战果,何时才可?况且,我若不去,你们谁能解决的了下面的事情。” 众人均中是无语。 魏勋再次挥手,“听我命令,刘三五暂代指挥之位,若我不幸,刘三五暂代亭长之职,尔等小心。” 说完,自身上又拿出了两个手雷,然后,腰间带着一枚,手里拿着一枚,神情郑重的,跳下了了望亭的屋顶…… 不久之后,一条消息,以极快的速度,传遍了整个和匈奴交界之地:魏勋了望亭,以不到四十的兵力,驱逐了数千的匈奴打草谷军队,不但驱散了匈奴打草谷的军队,而且,还俘虏了将近两千人,逃跑者无数。 一时之间,整个大秦北地,无数的士兵百姓,聚在煤炭炉边,一个个的嘴里谈论着匈奴俘虏,脸上洋溢着喜色。 多少年了,自匈奴崛起,一直都是匈奴南下打草谷,却没有任何一个地方,任何一个朝代,一个政权,能够有效的抑制住匈奴冬日南下打草谷,可是,大秦却做到了,不但做到了,更是以四十的兵力,驱逐了五六千的匈奴大军,最重要的是,不止是驱逐,还俘虏了两千多人,四十人俘虏两千,这是神话啊! 整个北地,随着这条消息的散开,彻底使百姓振奋了,整个北地,完全忘却了匈奴人南下打草谷在之前所造成的种种阴霾,一个个的喜笑颜开,串亲访友,诉说着大秦这场神奇的战争结局。 火药,亦是首在,在这个黑丫丫的历史舞台上,第一次,展露出了凶厉的爪牙,并且,还将马上,以一种雄傲的身姿,彻底在这上古时期,霸占着巨大的资源和辉煌的历史光辉。 整个大秦,在公元前227年的这个冬天,因为这条消息的出现,而使得整个大秦,焕发出了一种完全不同于以往的色彩。 而齐、楚、魏、燕四国,则是在之后的许久收到消息之后,齐齐呼道:“不可能,完全不可能,大秦在虚张声势,发布虚假消息。” 亦是因此,而累及无数的探听消息之人,被罪被杀者不知几人。 北军师长辛胜在收到信息之后,马上派出五千人的军马,赶往了了望角,接收了俘虏和魏勋一行不足四十人,而造成的减员原因则是,从墙上掉下来的时候,运气实在太差了,刚好摔到了匈奴的武器上,救治不及时,在原地,直接拉弦引爆了手雷。 而被俘虏的两千人,一个个神色落寞,仿佛彻底的失去了心里的希望,神色茫然,宛若行尸走肉般的,任凭大秦士兵驱赶。 在接收到魏勋的了望亭众人和2000多名俘虏之后,辛胜却是脑筋一动,马上派人,去往匈奴,四处宣扬大秦受天神庇护,所有侵犯大秦边境的来犯之敌,必遭天雷惩罚之言论,同时,加强了在匈奴边境的巡逻。 而随着逃离的匈奴回去,以及辛胜的言论,再加上终有不信邪的匈奴再次侵犯,遭受到了手雷的轰击而彻底远循的情况之外,大秦亦是彻底的,让匈奴再也不敢南下打草谷了。 可惜的是,除了第一波魏勋众人造成了如此恢弘的场景之外,其余之地,皆是手雷响声过后,造成的效果却是并没有多么的理想,除了能够惊吓到匈奴的军马,让其撤退之外,有的,甚至连匈奴的一丝毫毛都没有伤到,只是用手雷之声,给匈奴人送行。 辛胜在和魏勋等人沟通之后,发现,魏勋等人造成如此声势的主要原因,除了是匈奴第一次面临之情况之外,更主要的是魏勋的命令安排,在匈奴来敌入侵到了30米的时候,才突然发动的攻击,致使匈奴人反应不过来,亦是突然面临手雷在身边爆炸,再加上神话的长生天的信仰,才造就了魏勋一行四十人,战胜数千人匈奴人敌的传说战绩,但最终,这个战绩,完全无法复制和重现了。 魏勋则是在队伍之中,神色坦然,不过,好在有着刘三五这个投机之人,一路之上,上窜下跳,彻底的让无数的人明白了,他们面对的,是怎么样的一支军队,而那如同天雷震响的手雷之声,在那战场之上,特别是面临万军冲杀而来之时,那一声声爆炸之音,是这么的悦耳,这么的使人心安。 而负责外接这两批人的带队将军,则是一脸羡慕的望着这不足四十人的队伍,知道这支队伍的人,因此一战,四十个人的姓名,将直接进入皇宫,摆在皇帝的桌案之上,或者,将会直接入宫接受皇帝的嘉奖。 每当想到这里,一阵阵的艳羡之色,就在这支队伍之中的所有人脸上浮现。 只是,历史的车轮,终究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大秦虽然因为手雷的出现,而彻底杜绝了匈奴人南下之路,却不料,亦是因此,再次加剧了草原之上的战争,使的匈奴冲突再次加剧,而先一步的,迎来了大草原的统一,可惜,统一之后的结局,却是如此的令人心叹。 再者就是月氏和与燕相邻的箕子朝鲜,却是因此,从而提前几遭受了不同的打击和影响,促进两族提前做出了改变和举措,反倒促使巨变的影响,更加有利于大秦。 后话暂且不提,再说辛胜,一边安排人马,押送这批俘虏和护送魏勋等一众有功之人,前往咸阳,一边快马加急,命人快马加鞭的,一路紧急的将这个信息,送往了咸阳。 然而,却是谁也想象不到,却是因为这则消息,彻底的打开了大秦朝廷内的争斗和剧烈的冲突。 纵使赢高,亦几乎在这次争斗中,几乎殒命,满朝文武之间,不知道多少启父子相斗,纵使是皇宫之中,亦是屡起争端。 第105章 欲设报纸 十一月的天空,伴随着大雪,将整个咸阳捂的严严实实的。 这一天,赢高正在学院之中,和一众儒家子弟,就新文字的推广,以及利用的事情展开了讨论,原因只是因为赢高感觉这个大秦,除了新开市的优旃的高渐离那里的艺人馆之中,每日之间人来送往的,其它所有的地方,在这个冬日之中,仿佛都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即便是食馆酒肆,几乎都是关门的状态,而平时,大街之上,更是空无一人。 所以,他打算创办报社了,这也是为何,向来不待见儒家子弟的赢高,亦是首次,和划分在学院的儒家弟子,共聚在了一堂,而在这些人中,赫然有着他所要求的叔孙通在内。 叔孙通这个人,在历史的评价却也是极高的,但是,却是有着一点,历史中记载,叔伯通一生六易其主,贯会察颜观色,有着所有人一样的趋炎附势的心态,这也是赢高为何一直不曾去动叔孙通的原因,另外,则是担心这个贯好溜须拍马的人,用之正则还好,若是用之不正,岂非又如同历史上的一样,让其弄出来一套跪拜礼仪,影响直至当今。 但是,这个时候,当用儒家的时候,亦是赢高对步孙通的一个测验。 一行儒家三十多个子弟,齐齐的聚于一堂,赢高一边听着儒家子弟对新汉字的一番歌功颂德,一边琢磨着如何快速的建起报社。 突然,一个人自人群之中站了起来:“君侯,暂时我等儒家子弟在这学院之中,梳理书籍,学习文字,整理资料,暂时还都处理的相当不错,若是君侯有其它的安排,亦可完全吩咐我等,我等尽当皆力为之,以不负君侯所托。” 赢高抬眼望去,只见一个眉眼深邃如星辰,面部轮廓精雕细琢、鼻梁挺拔,唇形饱满?、嘴唇紧闭时,威严不言而喻,脸庞冷峻迷人,肤色白皙的瘦高男子,站在厅中,不是叔孙通是谁? “确实,本君有一事,想要一众儒家弟子完成,若能做好,青史留名,但是若是做的不好……” 叔孙通急忙躬身道:“君侯,儒门弟子向以理服人,若是君侯所命,吾等定当尽力。” 赢高则是沉默不语。 叔孙通见状则是一急,整个大秦儒门三分,一部分随他来了这高陵,整日之间,就是抄录典籍,整理资料,虽然无错,但是无功啊。 而且,看赢高模样,这个事情,应该不是小事,若是能够傍上赢高的大腿,以长安君在朝廷的句号,这之后还不是…… 再说回来,他们这群人,能够前来高陵的,不正是奔着赢高而来的? 原本以为可以利用长时间的接触,能够改变长安君对儒家的恶感,岂知好事来临如此之快,这才短短数月,赢高就有事情,让他们儒家弟子来完成了,不正是瞌睡来了送枕头,恰逢当时。 所以,叔孙通顿时就着急了:“君侯,敢问君侯是何事?需要多少人手?需要我等如何作为?” 赢高却是悠然一声长叹:“尔等儒家弟子,在朝堂之上,本已不名一文,本君怜之,苦思良久,才为儒家弟子匿得一法,不止可长久的解决儒家学说之问题,更可为儒家弟子寻一长久安身立命之所,可时时接触了解到朝政,知民间疾苦。” 而闻听此言的一众儒家弟子,则个个脸色涨红,激动万分。 叔孙通更是跍嗵一声,跪倒在了赢高的面前:“君侯,叔孙通愿以此身,以报君侯大恩。” 赢高连忙上前,搀扶起叔孙通道:“何多礼了”(叔孙通,姓叔孙,名通,字何,就像张良一样,姓张名良字子房。) 赢高继续道:“我欲要在咸阳起一言事之所,言道当世之不平之事,朝廷之律令,以及日常发生的些许趣闻,当然亦有先朝遗存和新鲜事物。” 叔孙通闻言则是疑惑的望向了赢高:“不知君侯当以何法行此等要事?” “我欲办一报纸,暂时就以日报命名,由一众儒家弟子,每日搜寻朝廷、大臣和百姓之间的事务,大到朝廷政令,小到街坊之间的口角,尤其是所发生的大事,更要为朝廷做好百姓的铺垫工作。” 一众数十名儒家弟子均是茫然的呢喃着:“报纸……” “我的想法是,先由儒家弟子去找寻体裁,然后,书写成文,这里犹要注意,此处的文非是通行文,而是白话文,要粗俗易懂,简单明了,断不可之乎者也,例如汝食之乎,就可以直接写成,你吃饭了吗?然后,再由一定的人员进行审核,审核之后,最后再给谁批复之后,再由高陵发印刷之术,发行出来,再将之以最便宜的价格,售卖给咸阳和高陵的普通百姓以及一应人员,设想是暂时七日,发行一期。” 闻言,叔孙通则是陷入了沉思之中,而一众儒生弟子,亦是沉思不已。 良久,叔孙通的脸色越来越是涨红,神色之间,亦是越来越是振奋,猛的拍案而起:“君侯,此等利国益民之大事,君侯竟然以我儒家子弟来操作完成,实属儒家之幸,儒门之幸,叔孙通代表儒家,接了。” 被叔孙通拍案而吓了一跳的赢高,闻听叔孙通之言,顿时哭笑不得。 当下,就和叔孙通约定,暂时可先由一众儒家弟子,去搜寻新闻体裁和案例,而写好的稿件,则先由叔孙通审核,等到这个事情,报经朝廷同意之后,再和高陵之相关人员,将一应准备的事情安排好之后,则就通知叔孙通。 一众儒家弟子连连拜谢不已。 赢高离开学院之后,即去到了冶炼中心,而此刻,冶炼中心之中,一台硕大的钢铁巨物,已经初现狰狞之色,在冶炼中心的各大车间里面,初具模样了。 由于之前已经多次印刷了相关的教材和活字印刷的相关模具,再次印刷报纸的难度并不是很大,但是想要达到赢高所要的便宜而且量还要大的结果,却还是有着不小的难点需要攻破,第一就是纸质,其次则是印刷所用的墨水,最后,就是成立机构的费用支出和税务。 一再和墨工确认之后,赢高再次确认了蒸汽的铸造,约定将一应安排妥当之后,次日在君侯府召开会议。 赢高即离开了冶炼中心,来到了位于高陵新区的商部。 而此时的商部,虽然在寒冬之日,里面却是热火朝天,以萧何为首,张良、周渤、姜超等一应人员,正热烈的争论着什么,即便是赢高走进了刻意,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赢高一问,才知道,去往百越之地的船队,已然返航了,但是内陆,却是结冰严重,若是一路破冰,可能会比陆上快些,但更有可能会比陆上更慢; 更若是走陆运,则问题更为突出了,一是护送的商队,其次则是陆上的损耗,则是更为严重。 再一问,因是齐楚二国的封锁,暂时船队,已经停泊在了武平,在命人前往内陆河巡逻之际,发现已经有结冰现象,不敢再过贸然前进了。 赢高微一思索,“有无和北区东区的军区联系?” 萧何躬身道:“已经接近东区军区,是以,船队一靠岸,即命人去往了军区,禀报了王贲师长。” “船上物资如何?” “君侯,杨将军回复,君侯所说之物,船上一应俱全。” 闻言赢高则是大喜,命道:“明日将军府会议,萧何、张良,通知军部尽皆参与,另外,学院叔孙通一并通知。” 众人慨然而允。 而赢高,则是离开高陵,直接赶往了咸阳皇宫。 面见秦始皇之后,将报纸的想法和用意在和秦始皇沟通之后,秦始皇亦是一脸疑惑的看着赢高。 无奈,赢高只得再次以以权贵和世家垄断文字,并且控制文字的理由解说了出来,并且表示,要让全天下之人,尽皆能够识字,而且,能够处处见到文字为由,诉说了一遍。 结果,秦始皇却似乎已经看透了赢高的模样,一副完全不买账的模样。 最终,赢高只得将新闻的用意以及影响,并且对朝廷政策的推广和监管能够起到一定的效果和作用,接着,又把现在对儒家的控制和处理,亦是一并讲了出来,而且,还表示,无论诸子百家,甚至是刑囚流徒,新闻,是让百姓开智和增长风闻的所为之后,秦始皇反而一脸轻松的瞪了赢高一眼。 “直接说吧,利润能有多少?你打算怎么分?” 赢高顿时傻了似的望着秦始皇:“爹,你怎么能这样,这里不但没有任何利润,反而每年我还要亏损不少,卖给百姓,顶多一份报纸也就是一两角钱,但是,新闻采稿、油墨、纸张,还有运营,以及卖报,哪项不是巨额的投入,哪来的利润。” 说完,一脸忿忿的瞪向了赢高。 秦始皇闻言噢了一声:“既然这个事儿,不但挣不了钱,而且,还要投入这么多的话,那就暂时先放下吧,大秦入冬了,不但要考虑北地的军粮,还有匈奴南下的隐患,都要投入良多,还是先不要办了吧。” 赢高顿时哑然,怔怔的瞪着秦始皇。 许久之后,赢高才愤然的道:“爹,那你打算要多少?” 秦始皇则是一脸戏谑的望着赢高:“那要先看你利润多少了!” “若是剔除油墨和纸张,利润应该在一半之间,但若是在其它郡县亦是完整铺开的话,利润最多两成,而这只是纯粹的报纸收益,若是再加上其它的收入,具体收入不好统计。” “那小三儿预估能有几何?” “初步估算,每年至少有个十几二十万吧。” 秦始皇闻言则是戏谑的瞪了赢高一眼:“十几二十万,能够值得你长安君跑一趟皇宫?” 赢高顿时撞天屈的道:“爹,这个事不是挣钱多少的事,而是长远的影响,即便是我不做,当大秦发展到一定的时候,肯定也会出现。” 秦始皇则是脸上再次戏谑的一笑:“这样也行,朝廷你自己安排,反正寡人要三成。” 而最终,迫于无奈的赢高,则是屈辱的接受了秦始皇这个条约,按照朝廷三成,秦始皇个人三成条约,拿到了秦始皇亲批的诏书。 第106章 喜报捷传 次日,报社成立的会议,在君侯府正式召开。 赢高再次将报纸的形式和操作方法,与在座众人一一介绍了一遍,重新任命了报社的负责人,萧何监管,张良主要负责,叔孙通做为编辑,而一众儒家弟子,则是做为新闻工作者和宣读人员,前期还要负责卖报,而每卖五份报纸,还能额外增加收入一角钱。 而会议桌上的李斯,则是一脸忧郁的望向了赢高。 最终,李斯实在是憋不住了,径自起身,躬身一礼:“君侯……” 赢高见状则是稍稍疑惑:“李副总司令有何事情?” “君侯,小儿李由,现年一十五岁,原本意欲送往学院,但是新一批训练兵已然开始,暂时,微臣想让小儿到报社锻炼一番,不知公子可否应允?” 赢高闻言疑惑的道:“训练营隶属于军部,莫非李副总司令临时安排一人进入训练营都没有?” 李斯脸色一红:“君侯所制,无君侯之命,斯断不敢违令私下安排,而且,所有人员之名单,皆由军部四人一致确定,无特殊情况下,绝无新增。” “李副司令,本君试问一句,若是可以选择,训练营和报社,令郎欲要前往何处?” 李斯闻言,顿时脸色微变,躬身道:“李斯不敢令君侯有违法度,只望小儿可以暂时在报社过渡,若是可以,下期之训练营,小儿自当前往报名。” 而赢高听闻此言,心里则是反思不已,之前,无论是训练营,哪怕是现在特种兵,自己都是任由自己的心意,随时安插人手进去,但是,训练不可能因为任何一个人而去做大的调整和改变,而新插入的人手,要么不适应,要么是则是承受巨大的压力,亦要承受原本队里队员的冷嘲热讽。 顿时起身辑首:“李副总司令,以身作则,当可为大秦表率,大秦之军律,有李副总司令监督,高放心了。” 李斯连道不敢。 然后,就在众人会议之时,却不知道,一匹加急的快马,冲过咸阳,直奔高陵而来,无论是通过咸阳,亦或是到达高陵之时,马上之人一路高喊:“北地大捷,我大秦40人,俘虏匈奴2000人,正在押往咸阳。” 而一路之上,听到这个声音的无论是军士,百姓以及朝中众臣,均是一脸诧异。 随着快马的疾驰高陵,来到了军部,而军部的守军和一众军部官吏,则是说明军部四位领导,均在君侯府会议之时,快马亦是再次急驰,来到了君侯府。 纵然是赢高,在初次听闻,守军40人,竟然俘虏了2000人的匈奴军队之后,亦是一脸骇然。 而会议桌上的众人,在听闻消息之后,连忙由李斯带队,率领报信之人,一路赶往皇宫去了。 初次收到消息的会议桌上众人,纷纷一脸惊奇的望向了赢高,40人的小队,之前,莫说俘虏了,就是守关,都不可能完成,而匈奴每年的南下打草谷,都将为北地带来无尽的创伤。 结果今年,不但守关无虞,而且,一个小队,竟然破天荒的,俘虏了两千多人的匈奴大军,这是多么不可能出现的事情,竟然以军报的形式,快马加急的送到了一众人员面前。 赢高压下了心里的激动,对着众人说道:“恰逢其事,这个报纸的第一版内容已经有了,而这一波的新闻,不但能够让百姓彻底认可报纸,而且,还能够让大秦朝廷,彻底在民众之中,建立威信和信赖。” 接着,望向了墨工道:“墨老,报纸纸张和油墨印刷问题,就暂时先全部由墨家来负责吧。” 墨工微微拱手。 赢高继续望向叔孙通道:“叔孙通,儒家尽快写出一份文章,主要是对这次匈奴之战的,记住,一定要用最普通的白话文来写,而不是之乎者也的酸腐文章,你可明白?” 叔孙通急忙起身躬身辑首道:“叔孙通明白。” 赢高继续看向了张良:“子房兄……” 张良应声道:“张良听命。” “子房兄不止要审核所有的文稿,还要自己再写一份,从太子到高陵,一应的变化,以及朝廷改革,而带来的一系列影响,再站在长远的角度,对这些影响分析一下,做为第一期的朝廷政策解读,可否做到?” “张良定然不辱使命。” 赢高再次望着萧何道:“萧侍郎,所有一切,第一次发行报纸,你要将所有的流程和文稿尽数确认一遍,然后再拿给我看。” 萧何拱手称是。 最后,赢高道:“一应事务,俱要在三天之内完成,有没有问题?” 众人均是起身拱手道:“定然不负君侯所托。” 众人各自散去。 当天下午,秦始皇命人,将赢高叫进了宫里。 等到赢高进入章台宫,发现,军部的各位领导亦已同时在场了,还有其余六部一寺的尚书。 接着,众人纷纷对了望亭的事件,给予了高度的认可和赞同,提出了希望秦始皇对这30多个士兵加大奖励,然后,又对这个亭长,有望能够直接进入军部系统。 接着,又对高陵生产的这个手雷,提出了收归朝廷的想法和建议,特别是朝廷的工部,除了建设之外,现在还几乎没有八分建树,若是此物的生产能够收归朝廷,那么工部也将能够发挥出其应有的责任和能力。 以隗状为首一干尚书,纷纷进言。 而工部尚书莫离,则是默默并不做声,即便是众位尚书一致推荐,他亦是端庄的坐在椅子之上,一声不吭。 秦始皇轻咳了一声,止住了隗状和几位尚书的进言,望向了莫离:“莫尚书,不知工部对众臣的看法,有何意见?” 莫离起身拱手道:“圣上,莫离感激众位大人的抬爱,但是,工部初立,现在于建设一道,都并无多大建树,皆又因寒冬,白灾为祸,直道的建设,工部都没有按照朝廷的要求完成,微臣不胜惶恐,而且,军械的生产,微臣以为,工部做为政事机构,军械的生产,应该由军部决策,而不是朝廷之内讨论,若是非要拿到此处讨论,岂非有违军不干政,政不管军之朝廷理念?” 秦始皇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莫离坐下,接着,目光扫向了隗状为首的一众人等。 而隗状、内史腾、赢齐、王戊和孔甲以及冯劫、冯去疾等人,却是一脸尴尬。 尉缭则起身道:“圣上,军部设立在高陵,而无论是学院军事之管理,亦或军工类,目前君侯已经尽数交由军部管理,此事,可由军械司王副总司令向圣上禀报。” 王翦亦是起身道:“圣上,自军部成立之后,整个军械司,已经全部接管了高陵的整个军械生产事宜,一应之生产和储备,皆按照军械司之公文进行,除了正在研发的之外,军部最高会议上,老臣亦有向圣上禀报,是以,现在整个的军械生产,均如尉副总司令所言,尽在军部管制之下。” 李斯亦是起身,冷冷的扫了一眼众臣道:“圣上,军部在收到辛胜将军送来的急使之后,第一时间送往宫中,皆是因为2000余匈奴俘虏,若是不能完善处置,恐怕会造成扰乱或者是不必要的麻烦,是以,才急忙送往皇宫,若非此2000余人俘虏,军部皆可自行内部处理,何须劳烦众位大人。” 以隗状为首的众人,见得军部如此一致的语调,顿时个个脸色涨的通红,说不出话来。 熊启急忙拱手道:“圣上,几位副总司令之言,确实是老臣监察百官不当,自当向圣上请罪,但是,此寒冬之际,白灾为祸,这2000多人不说其它,单单每日吃食就非是小数,而朝廷之内,若是将这批人关之起来,费时费力,而且还虚耗钱粮,若是发放之工事,然白灾为患,又不能有任何作用,老臣建议,将此2000之众,尽皆坑之,以儆效尤。” 以隗状为首的一众尚书,尽皆纷纷附和。 秦始皇闻言,目光微微扫向了一旁没有出场,且自眉头紧皱的长安君赢高。 “长安君,可有其它意见?” 听见秦始皇叫得自己,赢高顿时起身拱手道:“吾皇万岁,大秦治国,前虽有白起坑杀四十万降兵,但之后,再有屠杀降兵之说,而向来以治国仁爱为名,若是再行此坑杀之事,岂不令周围众国胆寒,再者,上兵伐谋,以不战而屈人之兵,若是能以此2000之众,而令得匈奴之后不再为患,甚至令得匈奴之地,尽属大秦,岂非美事?” 秦始皇和军部四人顿时听得眼前一亮。 “长安君有何妙策?”秦始皇道。 “启奏吾皇,眼下虽白灾为祸,但是,煤炭以及各种矿场之挖掘未受影响,白灾之时,我大秦之百姓及刑徒均是累累受其波及,若是此批匈奴,能够给我大秦带来源源不断的匈奴之奴隶,岂非是大秦之幸,而匈奴之人能够到达我大秦做工,岂非更是能够一是令得我大秦百姓不再受此灾苦,其次,亦可令得匈奴之人不再遭受白灾之祸,更可使得匈奴之地不再为我大秦之患,岂非一举而数得也。” 秦始皇闻言顿时哈哈大笑。 接着,秦始皇又命令礼部,筹备大约一个月之后的匈奴俘虏到来之宜,同时,由刑部出具相关的文书,和高陵交接俘虏,并且要求军部,尽快拿出关于这三十多个人的奖励方案。 赢高一看此时机恰好成熟,于是就又和众位军政的大臣提出了报纸的事情,并且讲到了预计最多一周左右,即可报纸面世。 然后,一众大臣,此刻尽皆还沉浸在刚才遭受到的打击之中,哪里还顾得了报纸这个他们完全不懂的事务,尽皆听由秦始皇直接安排了。 第107章 密谋除高 而就在众人在章台宫协商一应事务的时候,在咸阳城南,靠近上林宛不远的地方,在着一个叫斗门的地方,斗门的村外,有着一个大型的宗庙,庙里供奉的是周朝的过世祖先和天地神仙。 而在这个庙的地底之下,有着一个宽敞的空间,里面盘腿坐着有十几个黑巾蒙面的汉子。 为首的汉子道:“诸位,若是再任由此子继续下去,莫说吾等复国了,就是想要祸乱一下暴秦的统治,都将会困难无比了。” 下面的一个汉子接口道:“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楚墨已经明确,不再接受任何刺杀暴秦的任务了。” “是啊是啊,这个混账从来不单独外出,即便是不在高陵,就是在皇宫,而若是在高陵动手,无异于虎口夺食,咸阳,更加不用说了……” “不错,若是继续任由此子如此做为下去,暴秦将是如那无缝之蛋,纵使蚊蝇口器再如何犀利,亦难以叮入。” “唉,只怪吾等当初大意,未曾将其当做回事,尔等以为如今当如何做为?” “……” 一个个七言八语的,在这藏头缩尾的,谈论着同一件事情。 那为首的汉子突然伸手虚抬,制止了众人的言论:“诸位,困难是肯定的,但是,若是再不做为,暴秦今日消息,以40人,俘虏匈奴2000人之战,犹如奇迹一般,而且,其所持之物名曰:手雷,一拉一掷,平地起雷声,可葬数十人,若是当年吾等有此奇物,何来被暴秦灭国。” 随即众人就是一阵附和。 “而且,还有听闻,高陵之地,更有诸多奇物,钢铁之巨船,会冒烟的钢铁巨物,还有会自己跑的钢铁城堡等等,若是等到诸多物品一一出现,吾等岂非死无葬身之所?” 此言一出,围观之一众黑衣汉子均是脸色骇然。 那为首的汉子继续道:“且又有此子训练一种兵,可腾空飞转,高来高去,如入无人之地,最可气的竟是,吾等这前所派进训练的士兵,尽皆一一消失。” 此时方才有人接道:“首领,若是如此,那此子不除,当后患无穷啊。” “确是如此,若不能除去此子,吾等大事,将尽数灭亡胎中。” “可是,我等燕韩赵之地,何来如此实力,可除此子?” 那为首的首领汉子微一沉吟:“诸位,时不我待,若要除去此子,以及其党羽,唯有二法……” 围坐之众人均是眼神微亮。 “一是,尽起吾等之死士,二是尚有燕墨亦可一用,高师失踪,燕墨群龙无首,此时正当利用此燕墨,率先冲击,若能成功,吾等死士即可退去,若是不成……”说到这里,脸色微微一沉。 “吾等之所有死士,尽终时刻已到。” “首领,可是谁来带领这批人呢?而且,当在何时,何地做那般事?” 那个首领望了一眼问话之人,眸中略显疑惑。 那问话之人急道:“首领,非是我欲要打听消息,而是确实如此,诸家死士,尽皆服从于诸家之令,而且,我等十数人,且又如何确定那行事之时,暴秦先有黑冰台,再有巡城兵,现在又有了警卫所,欲要行事,当行那万全之策。” 那首领再次稍一沉吟:“诸位,可将死士数量尽量报知与我,之所以吾等皆以黑衣黑布遮面,就是因为吾等志同道合,根本不需知诸位是何家何人,只为颠覆暴秦,之后具体行事,我会私下与诸位一一协商,至于何人率队,这个诸位就不必猜测了,必是诸位之中一人。” 另外一人起身道:“可是,谁又能肯定此人能够真正完成我等之心意,且,每家之死士,少说亦有两三百号人吧,若是尽皆交由此人,而此人又心系暴秦,岂非我等皆尽受其屠戮?” 接下来,众人又是一阵争执。 最后,还是那个首领道:“诸位,莫再争执,吾等欲行之事,皆是吾等尽皆心中所想,相信诸位没有一人会暴露其行踪与暴秦,而且,前有燕墨探路,若是事不可为,吾等死士尽皆不出便了,而且,诸家之中,可弥一可靠之人,做为第二指挥梯队,指挥各家死士,若事当真不可为,可自带死士退去便了。” 接着,又威严的扫视了一眼众人:“但是若是有人私自逃离,亦或是不听命令,可莫怪本座心狠。” 众人神色顿时一凛,齐齐起身躬身道:“我等定不负首领所望!” “好了,诸位可将自家所出死士之名额,一一书写单独交与我,我汇总之后,再一一与众位商讨何时聚集,至于何时行事,除参与者之外,余者,就不必一一知晓了吧。” 说完,微一摆手,众人尽皆散去。 等得众人写完纸条,一一交到这个首领近前,再一一离开之后,一个黑衣汉子来到了这个首领近前:“家主……” 那首领径直扯下了头套,却是一个满脸虬髯的汉子。 “燕人盖聂,小人之士,今年若非其不甘于酬劳,而与荆轲先生一道刺杀那赢政,何来今日之祸?” “家主之言确是,只是,我赵氏一族,现在人丁稀薄,仅有的三十名死士,若是尽皆投于刺杀之中,恐怕家主……” 那赵姓汉子眉目苍凉的道:“若不能成事,世间已再无赵吉其人了,还何谈本座之路。” 那黑衣汉子顿时叩首道:“家主不可,吾赵氏一族,现当世仅有家主和代王赵喜二人,若是家主……” 赵吉愤然道:“莫要再提那赵喜,族兄虽系昏慵,但亦是赵氏之主,我赵氏一族,闺族三百余人,被暴秦掳来咸阳,虽因种种,现存不过数十人,然,赵吉一生,当以复国为大任,焉能苟且偷生?” 那黑衣汉子顿时俯首痛哭不已。 赵吉巍然一声长叹:“赵从,你我二人虽系主仆,但情同兄弟,若我有不测,为兄可否拜托你一事?” “家主请说……” “行事之日,你可携吾之幼子,逃命去吧,若事能成,望你能将吾之幼子抚养成人,以继承赵之大统,若不可为,亦望你能将吾之幼子照料成人,吾亦一生无憾矣……” “家主,小人怎么能离得了家主身侧,即便是事不可为,小人亦定当为家主开出一条生路,以保这主无虞,至于小主人之事,万望家主莫再提及,若无家主看顾,小人如何能够照料的小主人。” 赵吉一声长叹之后,沉默良久才道:“统计的死士人数有多少?” “共计三百八十余人,韩地和暴秦仅有二百余人,我赵地一百余人,尚有数十人会专程自燕地赶来。” “帮我约燕墨之人,本座这次要,血洗咸阳。”赵吉脸上泛起阵阵血红之色。 “诺!” 然后,这种种,赢高却是不知道,不止如此,他亦如之前一样,将身侧仅有的最后两位侍从,铁柱和铁牛二人派往了训练营。 而盖聂,亦被他将韩信和项羽二人托付了给他,授其技业。 而身侧一直常伴的墨染,则是一个墨家子弟,仅是简单的粗通拳脚,若说打架,莫说项羽,恐怕连韩信这会儿都打不过。 虽然身侧一直有安排侍卫,但是每次也就是那几个人,若是真的事有突发,恐怕,当真是凶多吉少。 报纸,终于在赢高的批准之后,在十一月十一日这天,正式发行。 发行这天,一张报纸两角钱的售价,满满的一张三十二开的大纸,正反两面都印满了字。 在这个字如黄金的年代,能够以两角钱,购买到这一份写满字的报纸,是那个时候的百姓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十万份报纸,连高陵都没有出去,短短不到一个时辰,就被抢售了个一干二净。 无奈,赢高只得临时安排墨家,加印20万份,一边印一边送。 最终,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上午,一共30万份报纸,即便是到了第二天,依然是供不应求。 30多个儒家子弟根本就不够安排,临时又从工人之中,以及三大家族,墨家、农家以及公输家临时抽调了数百子弟,一共近千人,临时组成了人员挑选和报纸派发以及讲解员,进行宣传和售卖,并且兼做读诵,还要再从百姓之中,选取可用的贩报之人。 两天的劳动,功劳是以肉眼可见的一种速度,彻底改变并点燃了咸阳和高陵的生活,而无数的酒肆和茶馆,在白灾肆虐的时刻,竟然内燃煤炭,组成了数个火盆,开始了营业,而铁制小火盆,一时之间,竟然亦是因此而卖断了货。 众多的百姓,集中的坊间茶馆、酒肆,贫穷的人,一杯清茶,稍微富足一些的,一桌酒菜,即便是东市商行,亦不得不临时收拢了四个铺面,改成了酒肆茶馆,以供百姓娱乐。 而无数被学校教育过的孩子,或者是工人,哪怕是仅能识字几个的刑徒,这会儿也成了酒肆和茶馆的香饽饽,一个个摇头晃脑的读着报纸,诉说着报纸上记载的时事新闻。 而40人俘虏2000匈奴的战绩,则是再一次的点燃了百姓的热情之火。 一时之间,咸阳和高陵的热门程度,竟然堪比八月十五那日的盛况。 买到报纸的人,个个手持报纸,喜不自禁,而未买到报纸的,则是一脸艳羡的看着手持报纸的百姓或者工人。 而一度之间,酒肆或者茶馆,亦是因为商行有专人读报,而形成了一种潮流,纷纷出高价,邀请识字之人,驻店讲说报纸,无论是咸阳还是高陵,因此,而再次掀起了一股识字潮。 赢高则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摆放在眼前的几组数据。 第108章 大秦剧院 报纸的销售程度,远远超过了赢高的预计,而百姓,对于报纸的执着程度,亦是远远非是赢高所想的那样,只要是有人解说,百姓不会有这么大的购买力,但是赢高终究还是小看了这个时代,文字对于百姓的吸引力,还有就是那种强烈的求知欲。 然后,众多百姓,亦是为一时的冲动,而是为一时的冲动,而连续买了三个月的报纸,最最神奇的是,家里竟然因此,产生了一个因为报纸而识字的人,平时亦能为百姓读读报纸,解说一下报纸新闻,而闻名乡里。 顿时,更多的百姓,竞相追求报纸,亦是因此,咸阳日报,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提高销量。 后世有人评论赢高此举,实乃开历史之先河,创万世之基业。更甚至有人鼓吹赢高看透了百姓的行为,以报纸而诱发百姓的求知欲望,让无数百姓,以小小的几块钱的支出,就能够使得无数的人,识文断字,为大秦的开智垫下了深厚的基础。 而眼下赢高,则是无语的望着这一组数字,印刷30万份报纸,总计投入人数,达到上万人,历时数日。 但是造就的效果,却是如此的喜人,街上各坊市,从空无一人,到人满为患,从人不识丁,到人人竞相追逐报纸。 而暂且不论其它,单单商行收回了四个铺面,在第二日改成了酒肆茶馆之后,一日的收益,就达到了数千元。而讲解的人员,更是一个个口干舌燥,但是所有人,均是乐在其中。 无奈之下,赢高只得找到了优旃和高渐离二人,再次向二人提出了剧场的概念,并且让剧场,成立足够的人手和剧本,同时,将长安大街之上,靠近拍卖行的一座大的宅院,给批给了二人,用来做为二人的剧场,并承诺二人,若是能够成功,将亲自为二人,去向秦始皇求字,优旃听后,兴奋不已,高渐离则是兴趣泛泛。 而赢高更是亲自操刀,一部改编的舞台剧,梁祝,在上古大秦,提前了数百年,提前来到了这个世界之上。 但是,最终考虑到这个时代,赢高还是命令优旃,先将一部改编的满江红,提前来到这个世界,剧中的金国,改成了匈奴,而宋朝,以及岳飞,特别是精忠报国,赢高都没有去改编,只是将背景的宋朝面临金朝的事件,改成了宋朝面对匈奴之乱。 之中,除了一些历史因素的元素,被赢高强硬的修改了之外,几乎是原封不动的将民族英雄、武神岳飞的事件重现了之外,还特意强调了满江红这首词,同时,更是借用了屠大大的一首精忠报国,来做为贯穿整剧的主题曲目。 后来,又鉴于高渐离的形象,赢高更是积极的建议由高渐离出演岳飞,并一再强调,只有高渐离,能够将岳飞的那种形象,以及精神,可以完美的传承下来,即便是做为燕墨的魁首,亦是脸颊微红,一再躬身示意。 紧接着,赢高再次将孟姜女哭长城,但是因为秦始皇还没有建长城,而放在了一个虚构的故事之中,秦始皇,则是被改成了一个不存在的皇帝,为了抵抗外国的侵略,而兴建的长城,但是范喜良则是响应为了修筑长城,而自告奋勇的前往修筑,最终,累倒在了长城上,孟姜女不远千里,寻夫长城,最终,在长城之上长哭不已,最终七日之后,天降暴雨,长城倾倒,露出了范喜良的尸骨,孟姜女则是随身跳下,追随范喜良一道而去。 同时,还有白蛇传和杜十娘,四大爱情故事,一应俱全,虽然尽皆有所改编,但俱是反映了不同的事件和故事。 而拿到了剧本的优旃,则是高兴无比的兴冲冲的跑了。 赢高则是留下了高渐离,将除却‘精忠报国’之外的四大名曲:千古绝唱、杜十娘、梁祝和新白娘子传奇,尽皆说唱了一遍。 虽然没有曲谱,但是,高渐离终究不愧是大家,只是从赢高的哼唱之中,就准确的切中了音乐的要点,再利用了这个时代的乐器和乐理,新式的四大名曲,就在高渐离的笔下谱出了。 拿到曲目的高渐离,亦是兴致勃勃的尽兴而去。 相信不久之后,上古版的,岳飞传,就会穿越一千多年,与大秦的百姓来个面对面了,而这个上古版的高渐离版的岳飞传,不知道将会给百姓带来什么样的观感,只是希望,这个时代的百姓,不要把扮演宋皇,还有秦桧以及完颜兀术的人,给打死吧。 将剧场事务一应安排好的赢高,再次将萧何以及张良二人叫了过来,安排了咸阳日报,以一周一版的方式,进行发行,并且将大秦剧院的事情,亦和二人传递了一遍。 而在谈完事情之后,张良勿自踌躇着,望向了赢高。 赢高疑惑的望了张良一眼:“子房兄还有何事?” “君侯,子房最近,总是感觉身边有人监视的感觉,但是实际调查,却又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然,心中总是有丝丝不安,是以,敢问君侯,可有何事发生?” 赢高疑惑的看着张良,只是心中却是翻起了滔天巨浪。 能够被后世称之为‘谋圣’的张良,竟然于此时感到心中不安,而且是恰逢此北地俘虏2000余众之际,要说北地之乱,万不可能,而且,历史上,这个时候,并没有发生任何事件啊,不行,回来还要再去一趟皇宫,看看秦始皇有什么安排,还要再和黑冰台确认一下,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事件。 “没有啊,除了报纸大卖,激起了百姓的情绪,没有什么任何异常啊,莫非子房兄收到了什么消息?” 张良疑惑的摇了摇头,告辞离开了。 赢高虽然没有在意,但是,随身则是带上许久不曾带着的箱子。 而第二次的密谋会议,则是再次在周神庙地底召开了。 这次的会议,赵吉不但要求众人,将死士分批于三日内,尽皆屯兵于泾阳,到时候顺河而下,则大事可成,同时,又安排了人手,对长安君一系所有在京之人,尽皆展开刺杀,同时,命令高陵潜伏之人员,务必刺杀墨工为首的墨家一系。 而在座的所有人员,赵吉是希望尽皆参与刺杀事件。 而随着赵吉的话落,马上有数人站起,表示能够自族地之中,将死士带出,已是尽力,而若是要其直接参与事件,恐怕将会造成大变,几人需要回去回禀之后,才可确定,赵吉挥手,几人急忙告退而去。 待的几个离去之后,赵吉再次一声长叹,问了问还有没有人退出的,尽皆躬身示意不会退出了。 赵吉才伸手扯下了头巾,露出了本来面目,对着众人言道秦人终不可信,最终能够成事,唯有在座的众人。 之后,众人这才纷纷离去,并且约定,三日之后,尽皆齐聚泾阳,以图大事。 而之后的三日,赵吉亦是没有虚度,一再和离去的几人协商,最终约定,几人可以不用参与事件,但是,咸阳城内的所有波及到赢高一系之人,将尽数由这几家派人解决,而赢高的消息,则是不再需要几家操心。 几家之人,一致同意,一切商定之后,赵吉亦是不见了踪迹。 新一版的报纸,不负众望,再次在咸阳和高陵掀起了高潮,即便是高陵有所准备,将数量增加到了40万份,亦是难抵百姓的热买情绪,而新一版的报纸上,不但明确告诉了百姓,碰到了事情,可以找警卫所解决,同时,更是强调了百姓有不公的审判以及处理,即便是历史事件,亦可上诉至大理寺进行复审,对冤假错案不但给予补偿,而且还将进从重处理刻意处理之人。 再一次,对朝廷的改革,以及部门的变革,重新强调了一遍,接着,又将明年开始,大秦将成立农业司,隶属于工部之下,将会视各地的情况,配送种子和适宜种植的农作物。 还重点介绍了即将新开的大秦剧院,采用门票制,一张门票,亦是共计分为五等:两角钱、五角、一元、五元和十元的票价,并且强调,新修建的长安城里,将会是个不夜城,不但没有宵禁,而且,还有大秦剧院的固定地址。 再有就是报纸明确了发行的周期,以七天为一周,每周发行一次,并且补充了周的说法。 最后,则是军部的消息,明确了裁军的消息,以及户部的明年的目标。 报纸的再次热销,再一次的点燃了百姓的八卦之心,坊间街市上,三五成群的人,纷纷聚集在一起,谈天论地。 而原本严苛的法家制度,在这一刻,仿佛突然间不存在了一般,百姓的脸上,原本因为信息不对等,以及严苛法度之下,阴霾的神情,被这一道突如其来的光芒,而冲击的体无完肤。 可是,谁也想象不不到,一场巨变即将席卷整个咸阳。 第109章 刺杀前奏 因为大秦剧院,而将会带来的一股新的冲击,赢高亦是再次在这天一大早,就动身往了军部,要和军部的几位大佬协商一下,关于军队的改革和建设。 而军部四位大佬,则是在看了岳飞传的剧本之后,突然之间,感觉若是借用这个事件,在军中亦是树立一支队伍,将会极大程度上,改变大秦铁血军人的形象,而彻底变成有血有肉的人,亦是一样有着思想和抱负的军队。 于是,一行人,就转变了方向,直接奔向了咸阳皇宫。 然后,就在赢高还没离开君侯府之前,一条黑影,就隐入了新区之中,在新区之中,找到了高渐离的跟前。 初见黑影,高渐离亦是神情一紧,心中顿觉不妙。 而黑影,一见到高渐离顿时拜服于地。 “魁首,高韦终于找到魁首了……” 高渐离急忙搀扶起那黑影高韦。 “高韦,你如何来了?” “魁首,不止我来了,燕墨几乎全体出动了,尽皆齐聚于泾阳……” 高渐离闻言心里一个咯噔:“为何?我外出之时,不是叮嘱燕墨非特殊情况,任何人不得外出?” “魁首,非是我等不听,而是赵侗,说是带来了魁首大众的消息,言道魁首被抓高陵,非燕墨齐出,才能救出魁首。” 高渐离浑身气的一抖:“赵侗……” “确是如此,魁首,而小人一进大秦,则是感觉非是那么回事,于是私下打听,才知道魁首到了高陵,居住在高陵新区。” “何人领队?” 那高韦的汉子脸色踌躇,未敢吱声。 高渐离脸色渐怒:“还有何人?景逸何在?” 高韦浑身一颤:“魁首,邓大人坚持魁首做法,认定魁首言过,非见魁首手令,任何人不得现世,已经逐离燕墨了。” “本魁首不在,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于驱逐景逸?” “魁首,是赵侗和高宏,鼓动了墨锤,嗯,小人亦有参与。” 高渐离脸色涨的通红:“反了,反了你们,本魁首不在,尔等竟然做出驱逐长老,私自出兵,况且又勾引墨锤,究竟是何人出的主意,又为何行此不逆之事?” 高韦再次跪伏于地道:“魁首,非是小人等擅自行动,那赵侗不知从何人那里,听闻魁首大人被困高陵,而如今我等聚议,邓大人言道魁首交待,可是那赵侗不知怎样,竟然找到了墨锤,墨锤欲寻魁首心切,而我和高宏,则是顺手推了一把。” 高渐离闻言怒不可遏,但是燕墨一系,已然尽皆离燕,亦是无法。 初闻消息的高渐离,本不以为事,可是,细思之间,高渐离就猛然间睁大了双眼,燕墨齐聚泾阳,不是咸阳,而且,还与韩赵权贵勾结在了一起。 再一结合40人俘虏2000人的事件,以及最近高陵的整个动向,那针对的对象岂非……赢高。 原本心不在意的高渐离,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秦始皇他可以不用在乎,因为秦始皇要么不会出宫,一旦出宫,则是前呼后拥,有着无数的侍卫和军队簇拥着他,安全根本不需要高渐离去为他操心。 但是,这个长安君可就完全不一样了啊,平时在高陵还好,有着多少人,无数双眼睛,都集中在赢高的身上,可以说,高陵就像是铁桶一块,即便是外来的隐患,绝大部分区域,是肯定不会允许外来者进入的,能够活动的区域,亦仅限在新区这一块儿。 若是长安君在君侯府和一旦出了咸阳,则是完全没有防范的,特别是长安君,日常根本就从没有把刺杀的事件和自身考虑到一起。 最重要的就是,因为手雷的出现,这种新武器,将会彻底的改变整个战场,而一旦拥有了这种武器,那么,大秦皇帝的威信以及其统治力,将会降至最低,不再具备空无一切的号召力和影响力,这群人选在这个时候动手,那么肯定是拿到了手雷这种新武器,而长安君,本身就毫无防备,再加上有心算无心,以及手雷这种新武器的加持…… 愈想,高渐离心则是愈加沉入了谷底。 长安君,原本在他眼里一个小辈,在他来咸阳之前,几乎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可是当他来到咸阳之后,想不到的是秦始皇没有见他,而是让人将他送到了高陵,而这一到高陵,却是彻底的改变了他高渐离的一生,高陵的一切改变,都让他惊心不已,他所思所想所念,在高陵不但都已经实现了,甚至比他想像中的更好。 想到此处之后,高渐离则是出现了天人交战之色,刺秦,原本是其一生的希望和目标,但是,来到高陵之后,一切之所见所闻,彻底刷新了高渐离的三观,特别是来到高陵之后,无论是民间,亦或是朝廷,大秦已经完全从暴秦完成了转变,而这一切,高渐离的所见所闻,虽然一切很多的时候,都是打着太子扶苏的旗号,但是做为燕墨的魁首,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一切尽皆是因为赢高。 特别是前几日,一共拿出了五个剧本,特别是他所谓的满江红,民族英雄、武圣人岳飞,没有满腔的家国情怀,怎么能够描绘出如此波澜壮阔的场景和那如同真实发生过的事件,特别是那首‘满江红’以及主题曲‘精忠报国’,还有其余的四部曲目,虽然情节更加倾向感情故事,但是,没有真实去感受民间的生活和体验,怎么能够描绘出如此生动的感人故事。 而小小年纪的赢高,竟然破天荒的拿出了数部每一部都堪称绝品的剧本,而且还有配套的曲调,那个曲调,确实是感人至深,即便是他做为乐曲大家,亦从没有如此去理解过乐理,还有,就是他竟然亲自要求,岳飞这个角色由他来主演,他是如何得知,自己亦是有武艺傍身的? 而岳飞这个人物,更仿佛是为他量身定作的角色一般,无论是形象、还是气质,仿佛为他高渐离重新开启了另一个生命线一般,重新去活过一场不同的人生,如同他之前一样,一直背负着刺秦的大业,而且,还同时拥有着和秦始皇不斐的少年情感,而陷入了深深的心理挣扎一样。 思考了前后大约半个多时辰,站在他身前的黑衣汉子实在忍受不了压抑的气氛,开口叫道:“魁首……” 高渐离才从沉思中醒来,面色沉重的再次向黑衣汉子了解了一下燕墨的众人去向,才言道,今日暂时不做处置,待此间事了,无论是他亦或是高宏,均按墨门规矩处置,接着挥手屏退了黑衣人。 黑衣人退去之后,高渐离再次陷入了挣扎之中,究竟要不要理会这次的燕墨事件呢? 高渐离虽然在高陵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但是已经深深的为高陵这种环境所折服,在这里,他不但可以随心所欲的研究自己的喜欢的乐理,而且,还有赢高的引导之下,将乐理转变成为剧场,不但能够更加深入的将乐理被大众所接受,而且,他所描述的剧场和事物,确实是那么的诱人。 还有,高陵所有的一切,在长安君的带领之下,确实是如此的诱人,而且,还能够带来如此和平的环境和政治环境,但若是…… 想到这儿,高渐离忍不住的打了寒战,赢高能够改变这一切,从而使的国富民强,但是若是赢高出了事,这一切的发展,就将重新再次陷入到了之前的状况,而且,还将会再次释放出原本那个暴虐的大秦皇帝,那么这一切…… 而想到这里的高渐离,则是再次后背渗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蓦然间,双眼圆睁:“不行,我绝对不允许……” 想到此处的高渐离,则是马上冲出了房间,赶去了君侯府。 刚到君侯府,侍卫告诉高渐离,赢高已经出去好一会儿了,方向是去往了军部。 高渐离听完连话都没有回,就急忙转身,继续冲向了军部。 结果,刚刚到军部,就被告知,君侯以及军部几位大佬,坐着马车,赶去了咸阳皇宫了。 高渐离闻言顿时大惊。 转身正准备继续冲往咸阳的时候,突然,旁边冲过来了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怀抱长剑的汉子,还有两个小孩,以及两个黝黑的汉子,来人赫然是盖聂、项羽、韩信以及铁柱和铁牛五人。 盖聂站在了高渐离的身前,拦住了高渐离的去路。 在高陵生活了数月之久的高渐离,对盖聂和项羽以及韩信,那是熟的不得了,虽然没见过铁牛铁柱二人,但见二人跟随着这三个人,应该也是赢高身边的人。 而且,二人无论是身份,亦或是武力,虽有相差,但是相差并不巨大,盖聂做为剑术大师,然后,高渐离亦是燕墨的魁首,是以,自高渐离到了高陵之后,接触最多的,除了墨家之外,就是盖聂了。 二人经常私底下交流武学,谈论时事,更多的是谈论和试验高陵新武器之下,做为一个传统的武术人员,应如何应对。 是以,二人不止熟识,而且,还日常接触极多。 见到来人是盖聂,高渐离急忙将燕墨传来的消息,以及他自己的分析,尽数分析了一遍。 骤闻此消息,纵然是盖聂的身份,亦是骇然不已,急忙令军部备好快马,一边让军部之人,马上安排军队,一边让人去往学院通知太子扶苏,又命人去往了新区,通知巴山区长。 而他们一行六人,当即驱马,直接追赶赢高而去。 第110章 李斯的小心思 却说赢高一众,离开军部,因为王翦和尉缭均是年事已高,所以,一行人,还是用上了两架四轮马车,一路慢腾腾的顺着渭水河,赶往咸阳。 出了高陵不到十里路,突然,赶车的车夫,叫停了马车,掀开车帘,探进了头道:“君侯,不妙……” 赢高心里一紧,这时才想起前几天,张良突然提及的事情,因为一忙,结果,没有和黑冰台详谈。 顿时脸色阴沉的道:“可是有何发现?” “君侯,一路行来,突然之间两侧没有了行人,而且,属下担心,吾等已经陷入了埋伏之中。” 赢高微一沉吟,立即伸手抱起了紧随着的一个小箱,然后和墨染下了马车,“你自行驾着这辆马车,若有意外,立即跳车。” 车夫躬身应诺。 接着,打开了这架马车上的所有防护措施,就和墨染一道来到了后面马车,掀开车帘,进入了其中,然后,脸色阴沉的扫了一眼车上四人。 “四位,大事不妙……” 四位副总司令脸色一变。 “可能,吾等已经陷入了埋伏之中……” 闻言,四人脸上虽然惊色频现,却是并不惊慌,各自挪动了位置,让赢高带着墨染坐到了最里面位置。 然后,四人脸色一寒,王翦开口道:“看来,咸阳久不见人血,这群无国之贼,已经忘却了大秦的给他们带来的教训了。” 尉缭却是眉头微皱道:“不对,应该不是这么简单,能够如此精准的知道吾等行迹的,绝无可能,特别是尔等三位,每日间往返咸阳,为何并不见他们有任何动作,除非……” 而说到此处,余者三人脸色尽皆大变。 尉缭脸色阴沉的继续道:“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今日之事,绝无善了之可能,诸位,为国尽忠的时候到了,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哈哈……”王翦开口大笑道:“老匹夫,尉缭,此次当可比较一下,我这个军神,能不能赶的上你这个兵圣,来来来,李斯、蒙武,你二人当可为我二人做个见证。” 李斯闻言却是脸色沉重的道:“老二位,切莫动气,此事,恐非如此简单……” 闻言,尉缭和王翦二人顿时身体微颤。 赢高却是接口道:“李司令所言不错,能够脱离警卫所、黑冰台以及高陵的视线,而且还凝聚了如此势力的话,待此间事了,恐怕,朝廷之上,又将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蒙武开口道:“他们这是不要命了吗?竟敢如此?” 李斯却是一叹:“非是不要命了,若非君侯仁慈,可能,这些人之中,李家之人,亦会在数。” 除去赢高之外,车内众人顿时浑身一震,脸色大变的望向了李斯。 李斯苦笑一声:“呵,各位不必如此望我,确是如此,难道尔等没有发现,现在朝堂之上,除了军部不讲,已经完全脱离于朝堂之上,现在,仅有圣上一人可以直接指挥军部,其它任何不得干涉军部,但是,朝堂之上呢?” 王翦却是开口道:“朝堂之上又当如何?八部一寺,还增加了三个尚书呢,还有侍郎,原来不是只有九卿,现在不是位置更多了?” 李斯却是苦笑一声道:“可是,王司令有没有发现,无论是二位丞相,还是各部尚书,权限和力量却是小了极多,而且,再想去凭私欲做些什么的时候,却是再也不能了?” 此话一出,车上众人神色均是再次大变。 “我不敢说朝堂之上有多少人参与了此事,但是,八部,噢,应该说是六部之中,至少有两个以上参与了其中,而且二位丞相……”说到了这里,李斯呵呵一笑,没有出声了。 蒙武接口道:“可是,抽调如此多之人,不可能警卫所和黑冰台全无任何发现。” “但若是他们不在府内抽调,而是直接从属地抽调死士,再联合咸阳亡国权贵,再有六部做为遮掩……”赢高插口道。 蒙武脸色顿时大变道:“不可能,圣上圣威霸世,他们焉敢如此?” 而此刻,王翦已经反应了过来,接口道:“确是如此,若是之前,他们绝对不敢,但是,手雷的出现,彻底改变了他们的认知,能够以40人,俘虏匈奴2000之众,给了他们无尽的动力和欲望,纵是圣上亲临,亦难以改变。” 蒙武再次争辩道:“可是手雷的控制,不是一直都牢牢的在军部之中?” 尉缭却是一声长叹:“皆因吾等,此次大量配发手雷,六部之中,肯定在军中有着为数不少的探子,弄出一些手雷,料来亦非难事。” 李斯亦是再次神情一变,接口道:“当初幸得君侯,与斯一番详谈,否则,若是李斯在朝中,逢此情景,而若再有手雷助力,极有可能会与这班贼人同流合污了。” 而听到这个声音的王翦以及蒙武,手却是已经握在了腰间的宝剑之上。 赢高去了并没有理会众人,而是深深的望了一眼李斯:“如此说来,李副总司令,是早就知道这个信息了?料来也是,李副总司令掌管军令,且父皇又以军部成立军情部门,想来,李副总司令应当是有了一些想法吧?” 闻言,李斯却是并没有辩驳,开口道:“信息并没有,只是从些许的信息之间,斯有了些许判断,只是,段然没有料到,他们竟然会有手雷,原本,斯以为,吾等以马车之牢,只需坚持十分钟,当可尽灭此来犯之敌……” 说完,李斯在车上拱手道:“君侯,李斯一时之差,以致君侯身处险境,若能有幸,之后自当以军律处罚,纵使意外,斯亦以当身报君侯之恩。” 赢高凝视着李斯,缓缓的道:“朝堂之上,是否皆参与了此次事件?” 李斯脸色一红,拱手道:“按照目前的信息情况,推测丞相府均有参与,内史尚书府、礼部王尚书府以及其它一些小的官吏,至于是否他们本人,暂时没有消息。” “李府之人可以参与?” 李斯神色一凛:“回禀君侯,李府之人,绝无参与,而此消息,确是军部军情司及黑冰台打探而来,李斯亦有军情禀报于圣上,此刻,相信咸阳城中君侯之人,皆在黑冰台保护之中,而此时之情况,亦是圣上亲口吩咐,非是为臣自做主张。” 赢高脸色才稍缓:“李司令已经与父皇协商过了?” “确是如此,只是,圣上与我,却是不曾料到,他们会以手雷……” 赢高闻言,稍微沉吟:“只是可惜,护送我等之军士了。” 军部四人闻言却是神情微怔,望向了赢高。 “估计他们不会直接以手雷攻击的,应该至少有两波进攻,你们四人,若无命令,不得下车,只是希望咸阳的速度会快一些,这样,我等也少受点罪。” 说完,不待四人开口说话,就闭上了眼睛。 四人闻言,神情均是有些复杂的各自互望一眼。 第111章 燕墨的选择 随着马车的前进,在众人刚刚跨过泾水河的时候,突然,旁边斜刺里飞出来一阵箭雨,直直的向着两台马车以及一众侍卫射来。 一众侍卫顿时惊呼:“有刺客……” 而第一台四轮车的车夫,则是立刻跳下了马车,潜入了车底之下。 而就在一众侍卫竭力抵挡箭矢之时,道路两边的树丛之中,却是跳出了数十人身着黑衣、头戴黑巾的一个个高举武器,冲向了两台马车。 而其中,赫然有着一个身高超过两米,体重约有300斤的巨大汉子,手持一根巨大的铁锤,三步并做两步,冲过众人,一锤砸向了第一辆马车。 而在后面马车上的赢高见状,则是心里一个咯噔,这他nd不是历史上张良刺秦王的铁锤么?怎么到了今天成为对付我的了? 而一众黑衣人,则是径直冲向了两辆马车。 就在这个紧张的时刻,后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黑衣人之中,顿时有人喝道:“不好,有援兵,大家加快速度。” 而远处的快马,则是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高渐离在此,墨侠之人给我住手……”边喊,一边着急的加快了手上的马鞭。 而一众黑衣人,闻听此喊声之后,顿有多数的人,缓下了脚下的脚步。 依然是那个声音再次喝道:“不要听,魁首已经失踪数月之久,怎么可能是魁首大人,尽快动手!”说完,一扬手中长剑,就冲杀向了人群之人。 而那汉子身畔,紧跟着汉子的五六个人,齐齐的奔向了马车。 而远得奔马上的高渐离已经看见了那个身高两米的汉子,顿时喝道:“墨锤住手,墨侠的兄弟助手,我是高渐离。” 那巨汉闻声,则是愣愣的停下了手中的铁锤,远远的望向了奔马之处。 而以那汉子为首的六七个人,则是齐齐的继续冲向了马车。 就在那六七个汉子即将冲到马车之时,突然,一把长剑,犹如凭空出现一般,自上而下,一剑劈了下来,一剑,将为首的那个黑衣汉子一剑劈成了两半。 紧跟着那个被劈为两半汉子的五六个人,顿时大惊,慌张的就要往一侧闪去。 紧接着,又一道道剑光闪过,盖聂从天而降,稀里哗啦的片片剑光闪过,这六七个人,个个追随着那个被劈成两半的汉子,一道去了。 随着这几个人的倒地,盖聂将剑归鞘,双手抱剑,立在马车之前。 那个巨汉在看到这数人瞬间毙命的过程,顿时脸色大骇,双手紧紧的抱住大铁锤,紧张的望着盖聂。 而随着盖聂的剑光,被震慑住的墨侠一众,均是神情肃穆的盯着盖聂。 而马蹄声越来越近,马上的高渐离等数人,亦是随着盖聂的剑光消失,而来到了马车旁边。 高渐离飞身跃下了快马,任由马匹自行飞驰,快步来到了巨汉旁边,轻声的道:“墨锤,谁让你出来的?” 那巨汉在见到高渐离的第一眼,就眼中含泪:“大哥,小锤终于找到你了……” 说着,整个身子,就坐了下去。 高渐离上前,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巨汉的头:“告诉大哥,是谁带你出来的?” 那巨汉擦着眼泪道:“大哥,是赵侗让我来的,说是大哥你被马车上的人杀了,让小锤砸了马车,给你报仇……” 高渐离眼睛之中,寒光一闪:“赵侗……” 而一众燕墨之人,已经将高渐离围了起来,眼神热烈的望着高渐离,齐齐躬身道:“魁首!” “姬侗呢?” 那墨锤伸手一指被盖聂劈成两半的人道:“大哥,那儿,成两半了……” 高渐离神色一凛,继续道:“高宏?” 一个黑衣汉子,直直的站在高渐离的面前。 “吾离开之前,是如何嘱咐尔等,尔等就是如此回报与我?若是高韦通知,尔等这是欲要尽灭燕墨一族?” 那高宏闻言顿时脸色大变:“魁首,非是我等不尊魁首之令,实是姬侗手持魁首之食物,言道,魁首已于数月之前……” 说到这里,则是停口,不敢再继续说了。 高渐离则是愤怒的道:“数月之前,又当如何?” “言道,自暴秦传来讯息,魁首已于数月之前,被暴秦长安君率众围殴而死,临死之前,嘱咐吾等为你报仇……” 高渐离愤怒的一脚将高宏踢的飞起:“吾离燕之时,是如何交待尔等,无论吾此一去,如何结局,燕墨当消声匿迹,若成,自当会回返,再率燕墨,若事不可以为,燕墨之后,亦藏匿于江湖,尔等焉敢如此不听吾之号令?” 一众燕墨之人,尽皆跪倒于地,连连叩首。 墨锤一只手,轻轻的拽着高渐离的衣袖:“大哥,别生气了,小锤不敢再乱来了,以后听大哥的话,大哥不生气了,好不好?” 而高渐离则是转身,轻轻的抚摸着墨锤的脑袋:“小锤乖,大哥没有生气,你听话,乖乖的去到那个哥哥旁边,给大哥保护好那个人,不能被任何人伤到可好?”高渐离伸手指着从马车上走下来的赢高道 而就在高渐离呵斥一众墨侠之人之时,赢高已经自马车上,走了下来。 墨锤微微颔首:“嗯,好的大哥,小锤保证不会任何人,伤害到他。”说着,站起身来,来到了赢高的一侧,将赢高紧紧的护在了自己的身形之下。 赢高来到高渐离身旁:“叔叔怎么来了?” 高渐离见到赢高无恙,顿时神情放松了许多,但亦是急声道:“君侯,此处不是说话之所,快快离开……” 说着,对着跪倒的众人道:“我已经与大秦冰释前嫌,此乃长安君赢高,也就是蛊惑你们前来欲要杀之的对象,可还有人要继续?” 一众墨侠之人,尽皆跪伏于地,连道不敢。 而就在这时,突然,前后两方突然传来了一阵更加更加剧烈的喊声:“杀啊……” 众人无不色变。 高渐离急忙一摆手,让墨锤带着赢高回到了马车之上,墨锤则是手持着巨大的铁锤,紧张的站在马车一侧。 而高渐离则是高声喝道:“尔等受人蛊惑,吾将不再追究,但是犯错终要面对,尔等之后果来了,若是想要逃离的,那便即时自行离去,若是欲与本魁首与来敌一决雌雄的,本魁首事后,将与此人一醉方休。” 跪伏之人,尽皆脸色潮红的,起身道:“誓死追随魁首。” 盖聂则是看着身后的二小二黑。 “保护好自己,若事不可为,当突围而去,尽快搬取救兵。” 说完,不再理会二人,挺身而起,跃上了已经被墨锤砸扁的第一架马车之上。 高渐离及一众墨侠之人,尽皆围在马车周围。 而从远处奔来的数百人,在即将靠近马车之时,突然人群中一声暴喝:“拉、掷!” 只见那人群之中有数人,各自自腰间,拽出了手雷,伸手一拉,烟雾闪过,然后甩手,就掷往了马车和众人方向。 第112章 死士刺杀 马上顶上的盖聂和高渐离眼光扫过对方,各自微一点头。 盖聂飞身而起,在空中飞跃之间,一把长剑闪过,一颗颗手雷,被盖聂用巧劲,又给甩了回去死士队伍之中。 而高渐离,亦是随即飞身而起,虽然没有盖聂那样飘逸的身形,但是不逊丝毫的,长筑舞动,颗颗手雷,如同盖聂一般,甩向了死士前方。 一时之间,二人一前一后,竟然没有一颗手雷,能够落到马车之旁,尽皆在二人的舞动之中,在死士队伍中爆炸。 原来,自从手雷出现的那一刻起,盖聂就发现在了这个武器对人的杀伤力,所以,先模拟试验,最后直接到真正的手雷试验,竟然无一失败,而高渐离在看到盖聂的技巧之后,利用筑上的弦做缓冲,竟然也模仿的有模似样。 而死士群之中的赵吉,骤然见到这种情况,顿时大呼道:“兄弟们,对方有剑圣,别再用手雷了,冲上去,他再强也是一个人。” 而丢失了火药武器的威胁之后,盖聂与一众墨侠弟子,则是尽皆发挥了其应有的能力,一个个武器舞动的犹如天女散花一般,而每一朵花瓣落,则是一条人命的逝去。 一时之间,即便是项羽韩信两个小将,亦在人群之中,穿来插去,杀的好不痛快,特别是项羽,舞动手中长戟,一扫开去,就是一片断肢残臂。 最引人注目的,则是墨锤,所有人,看到墨锤的模样以及手中那堪比人高的铁锤,不用说上前了,就是看着就已经让人胆寒了,一时之间,竟然无人敢冲向车前。 暂且不提这直道之上的战斗,再说咸阳城里,此时已然是爆炸之声四起,莫离三兄弟,莫笑被炸死,商行被毁。 西市因为本来自带有侍卫,虽然拍卖行一楼,亦一样被炸的面目全非,但东西毁了也就是毁了,幸好无人伤亡。 公输大院,则是彻底被炸了个干净,一时之间,整个咸阳城,火光冲天。 而最不幸的,则是姜超,是在回拍卖行的路上,被人堵个正着,若非有侍卫和黑冰台及时救援,恐怕,姜超就是因此事而为高陵捐躯的第一人了,但亦是受到了严重的震伤,口吐鲜血。 被紧急送往了内务府。 还有一些投机份子,亦是积极的参与了叛乱,刹那间,咸阳城里,亦是乱做一团。 但是,紧接着,随着警卫所和护城军的出去,咸阳之内,亦是血流成河,偶尔还是传来了阵阵的爆炸之声。 再接着,黑冰台出动,随着不少人员的被抓以及被杀,咸阳的动乱,逐渐平息。 而皇宫之中,此时秦始皇在初初听闻咸阳的爆炸之声之时,脸色已然大变。 “赢骁……赢骁……”此刻,秦始皇已经是焦急无比。 赢骁顿时从暗影之中闪出身形。 “马上命令黑冰台,赶往高陵,长安君危险。” 而赢骁则是脸色一暗:“圣上,恐怕赶不及了,此刻,咸阳内的动乱,刚刚开始,莫说调动军队,仅仅是黑冰台,就无法能够抽调了,特别是手雷,不知道北地,有多少这等武器,给偷漏了出来。” “那也不行,无论如何,给朕优先派兵,赶往高陵,绝对不准长安君有任何闪失。” 赢骁急忙躬身道:“诺!” 然后,身形却是未动,秦始皇疑惑的望向了赢骁:“为何不动?” “家主,纵使此刻派兵,已经不及,李副总司令已经有完善之安排,我等若是贸然插手,一是恐影响李司令之安排,二是,长安君之身畔,亦有盖聂、高渐离和一众高手保护,且军部就在高陵,又有特种兵和训练军,料来无事。” 秦始皇咆哮道:“可是他们动手不是在高陵,而是在咸阳和高陵中间之地,而咸阳驻军,此时已经尽数回防咸阳,之前一切之计,皆因未曾想过手雷会有泄漏,现在叛军人人均持手雷,长安君数人,何以能抗如此轰击,更何况,还要坚持十分钟之久。” 赢骁则是继续面无表情的回道:“家主,担心则乱,事已造成,此刻悔之晚矣,三公子吉人天象,而且,我数次与盖聂交手,莫说此人,单单为臣,此手雷于微臣手中,若不是完美计算好时间,一无是处,而叛军之中,于此手雷,给予他们计算时间之用,完全不可能,是以,微臣估计,三公子绝不会出事。” 秦始皇闻言脸色稍稍恢复:“你确定?” 赢骁再次思索一阵,郑重点头道:“微臣确定,若无意外,三公子可保无虞。” 秦始皇闻言立即一挥大手:“尽快平复咸阳之乱,若有些许机会,尽快安排黑冰台接应小三儿。” 赢骁躬身应诺后,闪身而退。 再说赢高这边,一众死士和赢高身侧之数十人,胶着死战。 而死士一方的赵从,则是冲至赵吉身边:“家主,情况不对,我等不能如此缠着厮杀,只要除掉长安君,纵是吾等死完,暴秦亦再无出头之日矣。” 赵吉顿时神色一凝,大喝道:“众位,吾等不能就此厮杀,找到目标,完成任务才是良策,前方第二架马车,目标绝对在第二架马车之上……” 然后,厮杀之众人,则是无人理会与他,一个个心中沉思,马车旁边那个两米多高的汉子,再看看那汉子手里的那比一人还高的铁锤,谁会傻傻的派出死士去送死? 虽然是死士,但是明知是死的事情,派过去可是真的没有了,这年头,死道友不死贫道,谁家死士多,先去试试吧。 赵吉一看此等情况,顿时悔恨交加,但是无奈无人敢上。 赵从见状,脸色一凛:“家主保重,请恕赵从,不能再追随家主了,还望家主今后从事,小心为上……” 说完,神情郑重的,右手一个剑花,剑尖朝下,双手抱拳,辑首一礼,一脸悲壮的,昂首直冲第二台马车而去。 而赵吉,则是被赵从突然的行动,给冲击的差点怔在当场,随即大声喊道:“赵从……” 然后,赵从却是头也不回,直冲向第二驾马车。 在距离马车约有20米的时候,好一个赵从,直接剑交左手,右手一拽,从腰间拽出了一个手雷,然后左手二指夹住拉弦,右手一提,弦被拉开,直接右手往前一甩,手雷径直飞向了马车。 马车一旁的墨锤,见到一黑色物体飞了过来,挥舞铁锤直接一迎众人耳中只听到“嘭”的一声世响,再看那墨锤,铁锤已经不知飞往了何方,而墨锤的整个身形,则是被巨力,给震飞到了马车之上,缓缓滑了下来,两条胳膊,血肉模糊,而自马车之上逐渐滑落的的墨锤,则是七窍缓缓的渗出血来。 第113章 你这么猖狂,你爹知道吗? 而奔跑的赵从,再次从身上拽出了一个手雷,正欲拉弦,突然,马车之上缓缓的伸了一根管子,而见到这根管子的赵从,突然之间浑身剧寒,然后,已经愤不顾身的赵从,则不顾不得车上的情况,右手一按,左手两根手指,已经捏住了雷弦,右手用力一提之际,耳畔突然听到“呯”的一声,胸口一痛,浑身顿时没了力气,而右手已经拉了弦的手雷,则是在空中直直落下,掉在了地上。 赵从缓缓低头,只看到胸口上,突然之间,多了一个小洞,正“突突”的冒着热血,浑身力气渐去之际,脚下再次传来了一声“嘭”,赵从,自此从人间消逝。 而此时,墨染已经从车厢里蹿了出来,不停的拍打着墨锤的圆脸。 而一众死士,见到墨锤昏迷,马车之旁,再无威胁之时,顿时一个个犹如脱缰野马一般,直直的冲向了马车。 而墨染,则是已经将墨锤拖入了车底之下,自己亦是紧紧的趴在车底之下。 而盖聂和高渐离,见状则是急忙招呼墨侠众人,急忙离开马车,冲向了远处。 而一众死士,见到墨侠远循,则是以为众人见事不可为,一个个不停的逃跑了似的,亦不去追赶,一个个,则是紧紧的围着马车,不一会儿,马车就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见到众人紧紧的包围在马车周围,赢高则是在马车里面,高声喝道:“谁人欲取本君之命,可敢报上名来?” 赵吉上前一步:“赵国赵吉,见过长安君,恭请长安君上路。” 赢高在车内嘿嘿笑道:“仅你赵吉一人,恐怕是难成其事吧?怎么,大秦之人,就如此缩头露尾,不敢出来一见吗?” 而就在此时,人群之中走出来一人,站在了赵吉旁边。 伸手,扯下了面罩:“楚人芈氏熊苞,见过长安君,亦特来恭送君侯。” 车厢内赢高则是疑惑的咦了一声:“熊苞,莫不是昌平君府上?” “然!” 赢高长叹一声:“你这么猖狂,你爹知道吗?” 熊苞哈哈大笑道:“家父从不曾有过反秦之心,但是,秦国越强大,我楚地岂非越危险,所以,只能恭送长安君上路咯。” 赢高遂不再理会熊苞,而是继续道:“怎么,敢做不敢为吗?熊苞年纪虽然不大,但亦知一人做事一人当,尔等藏头缩尾之辈,莫非就不敢出来与本君一见吗?” 而此言一落,人群之中,顿时出来七八个人,韩人、赵人、燕人…… 赢高叹道:“无怪乎尔在等朝堂之上,如此不得志了,竟然连让被围困于马车之上的我,一见都不敢,还有何脸面,立足于朝堂之上。” 而马车内的四位军部大佬,则是神色疑惑的望向了赢高。 赢高则是脸色微笑,摇了摇了头,示意四人继续听下去。 而赢高话已经说到了此处,人群之中,三个人,则是缓缓的走了出来。 为首一人躬身嘶哑着嗓音道:“君侯何苦非要为难吾等,能够恭送君侯,已是吾等大过,君侯何故、何苦如此?” 另外两人亦是齐齐躬身道:“臣等躬送君侯上路。” 马车旁的赢高则是长长的出了口气道:“想来,朝廷之中,亦仅有尔等四家够胆行此不讳之事了,怎么,尔等就不怕咸阳一旦事变,尔等亦将家灭族亡么?” 为首之人再次嘶哑着嗓音道:“君侯过虑了,咸阳之中,此刻已经乱做一团,何人还尚能顾得吾等三人在不在府中?” 赢高闻言则是哈哈大笑道:“隗状、隗丞相、内史腾内史尚书、王戊王尚书,尔等三人,就如此的迫不及待么?” 三人闻言,顿时骇然大惊。 “尔等三人若是此刻不跳将出来,本君侯还尚不能如何尔等,然,尔等就如此迫不及待的赶来送本君,若是本君不与尔等一些颜色,朝堂之上,尽皆以为本君好欺了。” 三人各自相视一眼,眼中凶色闪过,各自一把扯下了面罩。 隗状上前道:“君侯确实不凡,如此隐密之事,君侯竟然能够凭空臆出吾等身份,但是,君侯之所为,已经将吾等晋身之路堵死,是以,若君侯不亡,吾等终身将再无希望。” 赢高开口道:“内史大人亦是如此么?韩人就如此相信你这个灭韩之人?” 内史腾则是接口道:“君侯尚知是本人灭韩,然,灭韩之功,大王未能封我其功,再之,君侯改革,我仅得一区区户部尚书,军政分离,终身再无立功希望,君侯如此断人后路,就不曾考虑过今日之劫?” 而赢高则是不再理会内史腾,“王戊尚书又是为何?” “君侯,我与内史大人一样,均是来自军中,姑且不说军政分离,断了吾等晋升之路,只说礼部,此等蝇营狗苟之部,哪里是吾等武将之所在,然,君侯尚以为晋升吾,就当感激涕伶不成?” 而车厢之内的赢高则是再次一声长叹:“唉……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啊,既然诸位如此一心躬送本君,那么,本君送各位一程,亦无不妥了,诸位一路好走……” 话音刚落,一阵“吱嘎嘎”的机簧之声响过,突然,马车四周,骤然射出无数的细小短箭…… “噗噗噗…哧…”刹那之间,马车周围,围攻马车的一众首领,以及死士,遍地死伤,躺了一地。 紧接着,“噗噗噗…哧…” “噗噗噗…哧…” 又是两阵响声过处,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圈,顿时没了一个能够站立之人。 而三阵声音响过之后,远跑的盖聂和高渐离,以及一众墨侠之人,又急速的跑了回来,看着遍地的尸首和不停的挣扎之人,顿时人人脸如土色,即便是久经点阵的盖聂,亦是脸色发白。 墨染拖着墨锤又从车底爬了出来,高渐离急忙上前,一阵救治。 而车帘掀起,军部四位大佬,还有赢高,则是逐渐的自车上走了出来。 而远处,则是一阵马蹄疾响,高陵的援兵,正逐渐的赶了上来。 军部四人,在马车上听的真真切切,然后,当真真切切的看到隗状、内史腾和王戊三人真的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却是各自心生戚戚。 赢高缓缓的越过众人,看着眼前一地的尸首,以及地上已经流成血浆的一地血色河水,顿时两眼微微发黑。 正要使劲的摇一下头,耳边突然听到众人一阵喝喊:“君侯小心。。。” 紧接着,就感觉到身体突然被一阵巨力撞飞,而肩膀之上,猛的一凉,随即,人事不知。 第114章 始皇一怒,流血千里 等到赢高再次睁开双眼,已经是三天之后了,而在这三天里,整个大秦,可以说是风声鹤唳。 首先是熊启强疚辞职,被秦始皇留观。 然后就是隗状一家,几乎连同属地几乎上千口,被秦始皇一声令下,斩了个干干净净。 接着,就是内史一族,连同亦是连同属地闺族上下数千人,尽皆被屠戮一空。 王戊一家,幸得与王翦副总司令同族,但亦是因此,累及王翦抱病在家,而王戊一家,上百口亦被斩杀殆尽,而王翦副总司令,因抱病在家,是以,军械司亦是再次被部由上至下,血洗了一遍。 再接着,就是朝廷之内的一众侍郎之下,亦被当朝斩杀数人,流放数千人,即便是蒙家,亦被再次累及,一时之间,整个朝廷,愁云惨雾一片。 即便是黑冰台赢骁,亦是因此,被秦始皇给关到了黑冰台大牢之中,李斯,则是和赢骁同病相怜,一并进了大牢。 但是在这三天里,高陵一系却是屡屡传出喜讯。 首先就是因为隗状叛逆,空置的丞相之位,由仅存的王绾顶替而上,吏部赢齐直接由侍郎,晋升到了尚书; 空置的户部尚书,则是直接由周渤接任; 礼部则是直接由孔甲接任了尚书之位; 而张良,则是第一次进入了秦始皇的视线,被册封为商部侍郎,和萧何二人一左一右,共同辅佐赢高。 而这一仗,项羽和韩信,亦是首次进入了秦始皇的视线,二人亦因此而被封爵,均被封为了大夫之爵。 高渐离终于亦是赢高的受伤,最终放下了心中执念,被秦始皇册封了礼部乐司的司长,而恰恰,剧院就刚好归属于乐司直辖。 而军部,几乎全体,皆因为此事件,整个军部,全体被除了一职,不但副字没了,连带着总字,也被削了,这倒也好了,以后更简单,不用再副总司令的喊了,直接就是司令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这一次咸阳大乱,不但影响到了整个政局,纵使是军部,亦是尽皆受到了影响,但是,燕墨一干人等,却是因此,不但获得了免罪,更是因此,正式转变成了大秦籍,而且进来就是警卫所正编职工。 即便是那憨厚的墨锤,亦是因此获封了大夫爵位,即便是一生痴傻,亦不虞生存了。 同时,一干墨侠,尽被秦始皇亲命,尽皆丢去了训练营,半路之中,接受新兵训练去了,至于高韦和高宏二人,则是在当日刺杀之后,就被高渐离命人,各人打了二十大板,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哼唧。 被震的七窍流血的墨锤,终是因为以铁锤直面迎击手雷,而被震伤了双手双臂,脑袋亦被冲击波冲击到昏迷,内压过大冲血,昏迷不久,就已经醒来了,被高渐离给接去了高陵。 赢高则不尽然了,被盖聂一撞撞飞不说,而且划伤他的的匕首,则是如同荆轲行刺之时一样,含有剧毒,但又是再次幸得只是划伤手臂,而且,他又恰逢突然之间,见到如此之血色场面,被吓的昏倒了不说,在众人发现其中毒之后,立即以绑带绑住了他的胳膊,是以,仅有微毒,就造成了昏迷三日,而这三日之间,秦始皇暴怒,恰如高渐离预测一般,因为赢高的出事,再次释放出了那个暴虐天下的秦始皇一般,天地无不震惊。 而之前,赢高费劲千万般力量,造就的和平盛世,于此一役,彻底被粉碎了个干净,万幸的是,百姓之中,除了咸阳之中,波及的无辜百姓,朝廷工部亦有补偿或者另择其居所以外,几乎没有多大影响,但是造就的盛世,却是再也在咸阳之中,望不见丝毫了。 而赢高的清醒,那个儒雅的,风趣的以及慈祥的秦始皇,再次恢复了过来,一脸溺爱的看着赢高,满眼说不出的喜色。 在赢高了解清楚了一切之后,经过再三向秦始皇求情,秦始皇终于解除了咸阳的禁足令,已经被杀了的和流放的没有再次提及,却是不再在朝廷之中,因此事而再有人受到波及了。 再次随着秦始皇的一道诏书,王翦和蒙武两位司令的居家之旅,亦是告一段落,再次回到了军部,继续军部改革的落实,而蒙家的另一位优异的子弟,蒙毅,则是被编入了礼部,亦是首次,踏上了历史舞台。 不久,第三版的咸阳日报,大幅的面积,报道了此事,只是,重点则是变成了,以隗状为首的几人,因为朝廷将文字彻底下放给了百姓,而影响到了权贵世家的统治地位,而以隗状为首的权贵一族,则是心生不满,认为严重影响到了以其为代表的权贵在朝廷的地位,于是愤而叛逆,但是,朝廷终究是百姓的朝廷,不是某些家族的朝廷,纵是赢家,亦只是百姓的代表而已,自当一心为百姓服务。 而这个论调一出,整个大秦百姓尽皆哗然,纷纷走上街头,自觉为秦始皇祈福。 而再一次,因为这个论调,赢高再一次被秦始皇打了板子,但是后面听闻百姓为其祈福之后,一个人偷偷的高兴了许久,只是,对于赢高的做为,秦始皇更加放心了。 新乱之后新气象,大秦在经过了这一场暴乱之后,彻底的杜绝了改革之中的隐患,即便仍有王、蒙、李以及一众权贵世家,但这些人均是以朝廷为重,而且,即便是王、蒙和李三大家族,已经接任了军部,虽然未曾改变,但是已经远离了朝堂之上,即便是影响,在不能统军的前提下,而皇家则是拥有枪械队、黑冰台以及特种兵,任谁也翻不起多大浪花了。 至于黑冰台,赢高的打算是把黑冰台打造成后世锦衣卫一样的模式,但是只有调查权,而不再给予执法权以及审判权,一切执法权均在军部和警卫所,审判权在大理寺和检察院。 而黑冰台,只是做为皇家监察天下军政的一个工具来使用,做为皇家的耳目,以另外一个视角,紧紧的盯着大秦的整个运作。 第115章 匈奴俘虏 随着咸阳事变的落幕,时间再次飞快的流逝,转眼之间,就已经进入腊月了。 这一日,军部来人禀报,押送匈奴的军队,已经距离咸阳不足三日的的路程了。 赢高默算了一下,恰好,后天就是第四期咸阳报发行的日子,而一旦匈奴来人,则是高陵再次调整的时候到了,而且,随着新年的来临,新一轮的大祭亦将来临。 简单的说两句,资料上有说每年春节的时间,因为夏朝是正月初一、商朝是十二月初一,而周朝则是十一月初一,只有秦始皇时期有改岁首(春节)为十月一日,那亦是一统六国之后才做的更改,具体情况,会开一篇短篇故事说明,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 于是,马上安排侍卫,去往军部、商部和新区政府,将一应人员尽皆召唤了过来。 没多久,自咸阳事变之后的第一次大会,在君侯府召开了。 会上,赢高重点安排了军部关于匈奴俘虏的交接事宜,以及有关三十多个有功之人功劳奏折,并且,和老司令王翦,再一次就军械管控提出了要求,明确要求,即便是不能完全管控,但亦要所有的军械,详细登记和领用,且负责到人。 接着,再一次重点指示了尉缭,关于裁军的事宜。 接着,对李斯的要求则是更加详细,不但要求军令司尽快完善军事情报,而且,对于各项政令的监督和检查,暂时亦需由军情司一并负责,最重要的则是军规军纪,要求李斯尽快按照实际情况,拿出统一的军事管理标准。 接着,又将后勤司的各项管理和安排,尽快统一到位,无论是服饰、装备、武器等各个标准,尽快拟订标准和实施方案。 军部的事务一应安排完毕之后,则是商部,因为大秦没有专门的税收部门,是以,暂时这一块,是由商部直接兼任的,所以,在各地,成立工商税和检查于一体的综合机构,成了商部的主要责任,而因为周渤的调任,原本就捉襟见肘的商部,人手更是不足。 虽然因为张良的晋升,减轻了一部分萧何的压力,但是下面实际工作的人手不足,却是二人如何也无法去兼任的事务。 赢高接着望向了张良,却是没有吱声。 张良无奈提议,大力提升新人,特别是百姓之中的能够识文读字的人,而华夏,已经经过了数千年的历史变革,百姓之间有权贵遗留的也不在少数,区别只是对于新文字的使用和认识,而现在,在经过了朝廷的大力推广和政策实施,相信已经有了不小的改变,再加上朝廷刚刚经过一轮血洗,民间对政权更加认可,所以,此时大力的提升新人,肯定能够带来相对较好的效果。 赢高颔首允许。 再接着就是高陵的事务,赢高只是提出了逐步由战争俘虏替代大秦百姓的思路,至于交接和管理,则一并丢给高陵区府,由巴山和商部的人,一并解决去了。 而一众事情安排完成之后,盖聂和铁柱、铁牛三人则是走了进来。 原来自咸阳事变开始,秦始皇特意召见了盖聂,并且要求盖聂今后,贴身保护赢高,而盖聂在衡量过后,则是从训练营里,再将二黑给带了出来。 无奈,赢高看了一眼随身的姜女,姜女亦是满脸关怀的望着自己,于是答应了下来。 至此,赢高身畔常伴的一暗四明,一男一女二黑,小班子初步搭建完成。 原来,自从八月十五,华阳公主要来高陵之时,赢高就把纺织厂丢给了两位公主,让华阳和阳滋二人去管理整个纺织厂了,而姜女,亦是从那天开始,就回到了赢高的身边,主持着君侯府内的一切事务。 而墨染,将近一年以来,多数的时候,都是墨染在赢高的身旁,所以,墨染和姜女,做为赢高身侧的最核心的两个人,承担着赢高对外的几乎所有事务。 而二黑,则是铁柱和铁牛了,自从咸阳内救了二人开始,一直到了现在,两人不但在训练营里接受了训练,而且,还和韩信一起,接受了盖聂的专项训练,虽然二人马大哈,学不了精妙的剑术和武艺,但是实战能力,获得了巨大的提升,这次,就被盖聂带了过来,做为明面上的力量,随身保护赢高。 随着第四期咸阳报的发行,押送匈奴的军队,随之进入了咸阳,在咸阳转了一圈之后,匈奴2000余被高陵接收去了,而30余人,亦随着匈奴的交接,而抵达了军部。 次日庭议,魏勋和刘三五做为代表,受到了秦始皇的接见,而随着二人讲述,在场的十几个人,再一次听闻了手雷对战场的改变和影响。 最后,秦始皇下令,魏勋因战功,摇车爵大夫,而刘三五和另两位什长授不更,余者士兵皆有赏赐。 同时,因其人等表现出色,特钦命,予其免试,直接参加明年的训练营,最终职务,由军部依据其在训练营表现再合并军功安排。 2000余匈奴,则尽数被安排进了矿场,每日间挖掘矿藏。 就在赢高以为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巴山突然觐见,禀报说,矿场之中,一个匈奴,应该是俘虏的匈奴之中的一个首领,虽然没有发动暴乱,但是却是挑动了大多数的匈奴,静坐抗议,要求觐见长安君。 赢高顿时大为好奇,追问何事。 巴山却是脸色微红,言道若非其自己提出,包括军部在内的人,还尽皆不知,在匈奴俘虏之中,竟然还抓获有的一个部落首领,甚至这一路过来,这个家伙都没有暴露出来。 赢高却是心思百转,能够让一众匈奴用心守护的部落首领,若是放在中原,肯定是一位史书留名的好官司了,但是,匈奴在这个时候,一无文字,二无传承,有的仅仅是如何活命下去。 更何况,虽然匈奴历史亦是悠久,但是生活环境却是和中原天差地别了,中原前有三皇五帝,后有诸般王朝,虽然经历了无数的战争的起伏,但是,环境的改变和文字的出现,就是文明的表现,有了传承才是一个种族兴盛的基础。 但是,匈奴几乎和中原相差时间并不遥远,但是,一样经历了无数年月的发展,最终却是如鬼方、獯粥、荤粥、猃狁等部族的消逝,取而代之的是融合之后的“戎”、“狄”、“胡”等。 历史中记载黄帝曾经北逐荤粥;夏朝时期,荤粥与其为邻;殷商时期,鬼方是其劲敌,并在武丁时与其进过三年的战争; 到了西周,猃狁逐渐活跃起来并经常对周朝进行侵扰,周王室多次出兵抵御猃狁的进攻; 至春秋战国时期,诸如鬼方、荤粥、猃狁等称呼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戎狄、胡之类的民族且分散于北方诸部,各有君长,一百有余。 而到了现代,匈奴和胡,亦已尽皆不见,即便是近代,元朝之后,这股人亦尽皆不见了,作者查阅了大量资料,资料中有记载,匈奴人经过了数次巨大的战争和迁移,而最终分为了两个部分,南匈奴人,已经尽数与中原同化,其中,尤以蒙古、西藏等中国极北之地同化,还有一部分,则是继续北上…… 历史上,是没有大苏的,大苏,应该是北迁的匈奴,和其它迁移的人种融合…… 闲话又多了。 于是赢高就率众来到了新区政府,面见了这个挑动匈奴俘虏,亦要见他一面的部落首领。 第116章 匈奴政策 赢高终于在区府召见了匈奴部落首领。 来人甫一进门,就匍匐在地上,操着一口并不太流利的秦腔:“朔方部首领方一,求见君侯首领。” 闻言赢高噗哧一笑,温声道:“方一?你说错了,是叩见君侯,没有首领。” 方一急忙再次跪伏于地道:“方一,叩见君侯。” 赢高却是没有理会方一的跪伏,“你欲见本君何事?” 然后,跪伏于地的方一,一番言说,却是彻底刷新了赢高的认知。 原来,俘虏而来的这批匈奴,即便是朔方部首领,亦是一直被车师、屠耆、呼韩邪、郅支、呼揭、乌藉、车犁等等十几个大型部落,而不断的更换主子,今天要向这个部落朝贡,明天却又要向那个部落朝贡,频繁的时候,一年要向三个以上的大部落朝贡,而草原之上,部落之间战事颇多,迁徙频繁,但是,紧靠河套北部的朔方部落,却是受到了相对适宜的生存环境,但是,游牧的其它部落之间,却是动辄几万的人员,而他仅有几千人的部族,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虽然只是被大型部落侵犯,但是一直胜在这个方一,亦是相对机灵,所以,他们部落即便是贫穷,但是人群相对亦是比较起其它部落,稳定了许多,然而,今年却是过不去了,因为冬至恰好刚被车师部刚刚掠夺过,部落中仅存的十几顶毡房,都被掠夺的仅有三顶了,实在无奈之下,只能以部落首领之尊,亲率部落之人,南下打草谷。 却不料,被突如其来的一阵手雷,给炸了个肝胆俱裂。 然后,本来他以为,2000多名的部落之人,被俘虏之后,会是死重回草原之神的怀抱,却是想象不到的是,这场俘虏,却是他朔方部落的重生的机会。 来到了大秦之后,特别是咸阳和高陵,他眼中见到是干净整洁的马路,还有就是修筑的高大结实的房屋,以及永远不虞冻毙的煤炭。 而这2000多名俘虏,即便是每天面临着沉重的挖矿任务,但是,每个人都分发了衣服,还有每日三餐的固定饮食,以及下矿完成工作之后,十几个人同住一间,并且燃烧着煤炭的房间,不但不用担心饮食,更不会受冻,而在初初稳定下来的匈奴人,顿时念及了仍在北地受着严酷生存环境的部落之人。 而这一次南下打草谷,是因为方一受到了其它数个部落的撺捣,所以,才起了部落将近千人的青壮,再加上其它十几个小部落加起来4000人左右,而组成的南下打草谷的队伍,因为他部落出人最多,而被推举为了南下的首领,却不料,因为最靠近前面,他们部落现在仅有500左右的青壮及近两千人的妇孺。 然后,帐篷却仅有三顶了,即便是方一一家,都不够生活的,于是,被俘虏的匈奴之间互相之间一商量,又再一次把方一推了出来,和赢高要商量的事情,却是更加简单,就是欲要率领一些人回去,将整个部落以及其它的数个小部落,一并直接迁来高陵,前来打工。 赢高听完之后,不禁有些瞠目结舌,零下十几度的天气,以及三餐的饮食,还有个遮风保暖的住处,就能够让这2000人产生这样的想法? 即便是赢高,亦是一时拿不定主意。 然后,最后方一却是提出了一个条件,若是暂时不能放他们出去也可以,但是希望赢高可以给他一张兽皮,让他给妻子写一封信,然后,无论是他们俘虏,亦或是秦军都好,能够让他把消息传递回去,他保证,至少还有3000人以上,会应约而前来大秦。 赢高再次被方一的这番操作,给震惊到了。 在吩咐人将方一要求的东西给了他之后,赢高再次在区府召集了军部四人前来议事,同时,赢高也命人将张良和萧何叫了过来。 于是,一场能够决定匈奴命运的会议,在新区区府之内召开了。 会上,赢高将方一的想法以及认知和大家重复了一遍,但是,虽然他想明白了,但是,本着不再刻意做引导的原则,还是将事情交给了众人讨论。 原本,如果是赢高直接操作,会将方一等要求的人员,尽数放归草原,但最终受到了种种限制和想法,而没有去操作的事情,经过数人的一致讨论,最终决定了下来。 虽然没有按照方一的要求,放他回去,但是亦让他推荐了一个俘虏,并且由军部将一纸军部经过秦始皇批准的合集,一并送往了北部军区,交到了辛胜的手上。 而这一切,早已经想透的赢高,却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最终,事实亦如赢高所料一般,最终在年前,这个被送过去匈奴的传讯之人,终于在今年的最后一天,将一个更加爆炸的消息,送到了咸阳。 原来,随着方一和部落之中大多数青壮被俘虏,而朔方部,则是在那个亲兵刚刚回到部落之后,再次被一些小部落给裹胁,无论男女,尽皆做为口粮和送死队,而被裹胁着,再次南下。 然而搞笑的是,却是在接近河套地区的时候,方一派回的亲兵,却是在部落中众人的帮忙之下,和方一的妻子,抢了两匹马,一路急驰,将消息提前报给了辛胜,辛胜收到消息之后,提前布局,在河套之外,将来犯之匈奴,共计约有万人的队伍,尽皆俘虏。 消息随着新年的来临,而在最后一天送到了咸阳。 军部更是因为这个消息,而彻底的震惊。 而即便是拥有着上帝视角的赢高,亦是瞠目结舌,暗叹天道轮回。 最终,这约万人的匈奴之军,再次在新年过后,随着新的一轮押送,而送往了高陵,逐渐解放了高陵的百姓的矿藏劳力。 随着高陵的人口增加,赢高再次挥动了手中的利刃,从高陵开始,涉及到了临邛、太原和洛阳,而彻底放开了大秦百姓的户籍,不再将百姓的户籍,划分等级,只有职业;而其中最为主要的一条,就是禁止买卖大秦百姓,若是发现,直接抄家流放。 而大秦百姓,亦不得为奴,若有发现自愿为奴者,亦如同买卖,抄家流放。 但若是有百姓有觉不公不平之事,可尽皆于警卫所或大理寺上诉,即便是对判决认为不公,亦可上诉。 随着时间的流逝,无论是咸阳亦或高陵,都随着春天的复苏,再次迎来了热火朝天的复工运动。 而这一天一大早,特种兵训练营里,扶苏却是直接来到了君侯府,和赢高一起,赶往了咸阳皇宫。 皇宫里,秦始皇一脸郑重的看着扶苏和赢高二人。 “你们哥俩这是要一起出发吗?区区小半个燕国,竟然劳得我大秦太子和长安君同时出征?” “父皇,非是燕国值得劳驾我和三弟一起出征,而是此为特种兵首战,一为校验特种兵实际战力,我必需随同一起训练的特种兵一起前往,不能因我是大秦太子,就享受特权,而且,三弟也说过,秦律之下,王公贵胄,与民乃同;其次,三弟应该是有所想法,所以,我等共分做两批,一批为特种兵,三弟已经授权由我来全权统领,接着二路大军五万训练兵和二十万普通士兵,一同出兵,共伐燕国。” 秦始皇望向了赢高,眼里透射出阵阵寒光,但依旧遮不住眼底的那份溺爱和爱护:“小三儿,朕的长安君,你如此小小年纪,为何一定要前往战场,你可知道,战场上瞬息万变……” 赢高打断秦始皇道:“爹,此去伐燕,不止是要试验特种兵的战力,你也说了,战场之上,瞬息万变,然后,特种兵首上战场,虽然由大哥统领,但是很多时候,新的战争方式,军部那些人不懂,而且,儿臣已经腻了整天被人刺杀以及背后蝇营狗苟的那些勾当,而且,还有一些新式的武器,要在战场上才能见到效果,所以,我必需去。” “可是你此一去,长安城的建设和直道,还有海军的建制,当如何处理?” “爹,那些事情,儿臣已经安排好莫离和军部自行处理了,只是,三月初的海军新航,我的意思是等到杨瑞和回来了,将航海图和相差的一些情况说明之后,由章邯和英布一起再次出海,这次出海回来之前,儿臣应当已经回来了,至于高陵之事,父皇不必在意,自有墨工和公输家会管理完好,而且,萧何和张良亦在。” 秦始皇凝视着眼前这个截止到现在依旧不满十岁的儿子,双眼之中,隐现丝丝不舍。 而几乎经过了一年的锻炼的赢高,身材几乎已经赶上秦始皇,只是,依旧脱不去,身上那股温润之气,躬身向着秦始皇辑首一礼。 “父皇,三弟应该不会直接去到阵前,会和王翦司令一起身居中军帐,而且,盖剑圣亦随军前往,儿臣亦有安排特种兵随身保护,父皇不必过于担心。” 秦始皇长叹一声道:“你们哥俩打算何时出征?” 第117章 特种兵出场 赢高躬身辑首道:“明日大朝会之后,儿臣和王翦老将军即行备军出征,而20万军队,已经赶赴北部战区了,现在就等五万训练军父皇的手批了,而特种兵,儿臣和大哥商量过了,今晚就行动身,除却李左车和刘季,蒙恬、王离以外,余者尽随大哥出征,拢共300余众,而王离,也训练了这么久,该还给父皇了。” 秦始皇微微失神的点了点头,茫然的道:“若是如此,你们哥俩还是尽快前往信宫给你们母后辞行吧。” 兄弟二人辞别秦始皇后,又赶往了信宫与二位王后和黎姜辞别后,就立即动身赶往了军部。 初到军部,赢高命令墨染前往召集特种兵,然后和扶苏一道来到了军部会议室。 军部会议室内,四位大佬已经齐齐在此等候了。 赢高也不废话,在和几个大佬打过招呼之后,就直接安排了下去。 “各位司令,具体的军备,由军部自行调度和安排,但是有两点,第一,所有战略决策,王司令以特种兵信息和进攻步骤排兵布阵,一切战斗,务需保证特种兵所需和条件要求;其次,就是实际做战,本公子年纪幼小,一切王司令可自行做主,但是涉及到训练二队、枪械营、君侯侍卫队的时候,若无本君允许,任何人不得擅动。” 四人齐齐抱拳:“诺!” 然后,赢高再次望了一眼扶苏:“大哥,具体的,你和几位司令沟通吧,我先出去。” 说完,转身出了会议室。 会议室内,五人随即讨论了起来。 而约30分钟之后,特种兵300余人,尽皆齐聚军部大院。 赢高望了一眼姜女,姜女微微躬身,转而去往了会议室,随即,五人齐齐的走了出来。 赢高起身,走向了大院之中的高台之上。 站立在高台之上的赢高,神情郑重的望着台下300多人。 “命令……” 台下所有特种兵,尽皆归拢身形,神情肃穆,整齐的站立在台下,一个个眼神热烈的望向了台上的赢高。 “特种兵训练最后一场实战测试,即将开始,你们准备好了吗?” “时刻准备着!” “本次实战测试,危险万分,随时可能会丢掉性命,告诉我,你们害怕吗?” “时刻准备着,时刻准备着……” 一连三声吆喝,响彻在军部大院之内。 “那么我命令,自此刻起,特种兵一切命令,将全部转交至一号特种兵,苏扶,直至测试结束。” 扶苏闻言,快步走上了高台,接着,立正,军礼:“苏扶接令!”赢高转身,退下了高台,和军部几人告别之后,转身离开军部,回了君侯府。 接着转身面向所有特种兵军:“此次测试为实战测试,我相信特种兵没有一个是孬种,我将尽全力,带领大家完成测试,你们有没有信心完成任务?” “有!有!有!” “那么我命令,原有的训练秩序全部打散,整支特种兵一起共分为四队,分别由我、钟离昧、夏侯婴、赢惑四人统领,除四位统领之外,王离、章邯、蒙恬、李左车和刘季留下,其余人等,就地解散,回去收拾行李,随时待命,解散!” 除了点到名字的数人,余者尽皆做鸟兽散去。 看了看留下的九个人,扶苏走了高台,来到了九人面前。 “王离将军,特种兵训练已经到了最后的测试阶段,你要回宫复命了。” 王离急忙躬身辑首:“末将领命。”说完,转身而去。 扶苏再看向了章邯、蒙恬、李左车和刘季四人:“你们四个,长安君另有安排,可速去君侯府,毋须参加本次测试。” 四人尽皆茫然,但是依旧齐齐击首:“诺!”话落转身而去。 扶苏再次看望了自己亲自点名的三个人:“特种兵共计300人,每队队员75人,回去各自挑选队员,今晚出发,于一月内,务必赶到任务地点。” 说到这里,目光扫过赢惑:“命令:赢惑,前往聊城,务必在一月之内,尽复长平、汝阳、平兴等魏国南方等地,尽地皆收之前,务必与东部战区王贲师长保持战前联络,若能尽复,尔队测试可过,任务完成之后,就地驻扎,静候命令。” 赢惑脸色一黑:“诺!”接令后,径直转身而去。 扶苏再望向了钟离昧:“钟离昧,令你一队,前往平刚、阳安、柳城、阳乐、和襄平,就地了解情况,静待蓟失守之后,即时发动攻击,若遇燕之王室,务需削首,测试结果以实际情况定,尔可明白。” 钟离昧脸色更黑:“诺!”接令亦是转身而去。 扶苏最后望向了夏候婴:“最后一令,夏候婴可有信心完成?” 夏侯婴神情凝重,立正,一个笔直的军礼:“保证完成任务。” “令:夏候婴率队,前往无终、昌城、安平、孤竹、令支、徐无和令支塞,若闻蓟失守,亦是发动攻击,同时,全力阻止燕王室之人员东逃。” 夏侯婴脸色更黑了,但是依旧身躯笔直:“诺!”说完,转身归去。 而军部四人,则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安排任务的扶苏。 王翦上前一步:“殿下:所安排之任务,尽皆敌后作战,而仅得此三百人?” 扶苏微笑道:“各位司令员,此时检验我军战斗力的时候到了,此次两线作战,无论是魏亦或是燕国,我军务须保证当特种兵拿下敌城的第一时间,我军务必驻军前往,特别是赢惑一队,战线长,责任重,可是东部战区后续力量不足的话,那么此战将会损失巨大无比,但若是操作得当,配合有力,则不费一兵一卒。” 李斯上前一步:“殿下可需何种帮助?” “不需,军情司只需保证军队和特种兵之衔接即可,无论任一城市,内部一旦动乱,或者城门大开,我军径可直接冲入,稳定城市。” 王翦问道:“殿下这一队?” “历室、安次、蓟、居庸塞、渔阳和泃城。” 王翦再次大吃一惊,瞠目结舌的望着扶苏。 “殿下如此派兵,我北军如何配合?” “武平、涿、以及沮阳已经尽在我大秦之手,而一应之安排,当以三路并进,燕国之皇室,不需过虑,至于后续安排,王司令可视情况再与长安君协商,料来那时,长安君会有所安排和布局。” 四人各自风中凌乱,刚才说好的啥也不管,哪里去了,现在却又成了再和长安君协商,莫非长安君还想…… 而四人想到此处,顿时浑身脊梁骨发凉,各自观望一眼,眼中神色凝重。 直至良久之后,尉缭才挥了挥手:“此刻多想已然无虞,王司令,你还是做好军力部署和人员安排吧……” 接着,又望向了李斯:“李司令,君侯想来要考验军情的时候到了,各部的信息传递和人员安排,以及作战部署,特别是战后交接……”说到这里,脸色赫然一寒。 紧接着对蒙武道:“蒙司令,最重要是和政府的交接,如此大的规模战争,而且又是全面战斗,估计二位殿下的安排,应该是战斗结束的极快,这里,最重要的不是会不会乱的问题,而是和平过渡,最重要的是政府机构的尽快建立和完善,不行不行,蒙司令,你和我要尽快去找王绾丞相,还有周渤尚书,你说说,熊启这个老匹夫,此刻还要休沐,对了,还要拉上萧侍郎和张侍郎,君侯这一走,商部就他俩啦。” 说完,歉意的望了一眼李斯和王翦,“王翦匹夫,老夫就不管你啦。” 话没说完,拉着蒙武就快步而走。 王翦和李斯各自苦笑一声,双双回到了厅里。 “李司令,仗可以这么打吗?想来老夫打了一辈子仗,军中还自诩为‘军神’,可是,如此排兵布阵,区区300人,就要短时间内攻下燕国十数座城池,竟然还要顺带把魏国和齐国的数座城池一并接收,是吾等老矣,还是……” “老将军慎言,君侯之才,吾等实在是难望其背也,如此安排,想来无论是殿下,亦或是君侯,都已经各有打算和安排了,以40人和区区一纸快讯,就尽收匈奴几近乎两万人,之前你我亦不是从未见过?吾等还是尽皆按照军令行事吧。” 王翦再次长叹一声:“李司令,你可是……” 李斯脸色一凛:“王司令慎言,李斯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如何尽快完成君侯的交待和圣上的交待,君侯此前,对吾等有过承诺,以观君侯所为,自不会诓骗吾等,你想想隗状……” 王翦神情一暗。 “李斯再次一叹道:“王司令,王氏一门三将,且王离将军初从特种兵出来,你要三思而行啊。” “非是我有何想法,想我王氏一门,早就已经和大秦休荣与共了,只是,君侯的做法,吾等越来越看不懂了,而且,军部,我等除了整编些军备,军务,如今就连整军都不会了,如何不令人心叹。” 李斯亦是苦笑一声:“王司令莫要感概了,圣上已经多次明里暗里的示意过我等了,要降军功了,而此前与匈奴之战,无论是长安君、殿下,匈奴两万余俘虏,岂非尽皆是君侯之功劳,可是,圣上可有加赏过君侯一丁点职级?” 王翦闻言,顿时双目圆睁:“李司令是说……” 李斯微微点头,神情凝重的继续道:“此事你知我知即可,特种兵为何以测试名义出兵?而且,君侯又何以事先声明,不涉军中任何事务,这是送功于军部,若是军部仍然不明所以,吾等就当退了。” “莫非君侯另有……” 李斯再次以目示意王翦:“老将军噤声,这一行,只需安排好具体军务,收蓟之日,即是灭燕功成之时,到时,君侯若再有安排,老将军听令即可。” 王翦脸色忧郁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李司令应该还有诸多事务安排,我就不打扰司令了,若是有暇,定与司令一醉方休。” 李斯亦是拱手道:“老将军过谦了,军部仅得吾等四人,当皆力辅佐圣上与殿下,以全大秦基业。” 言毕,二人各自心神相交,点头辞别。 第118章 刘邦登场 不提军部和扶苏回去安排特种兵,再说赢高,回到了君侯府,就静静的坐在厅里茶室里,姜女在旁边为他冲泡着茶。 不多久,章邯、蒙恬、李左车和刘季四人来到了君侯府。 赢高坐在那里,再次思考了一下:“刘季,几乎将近一年了,可有什么想法?” 刘季(邦)则是立刻起身,一个标准的军礼:“君侯,刘季之前不知天高地厚,屡有冒犯,还望君侯恕罪。” 赢高则是失神的望着这个后世被誉为开创盛世之人,眼前却是甘心的拜服于自己麾下,感叹世事无常,一个选择,甚至一个心动间,就是一个天在的变化。 “本君知你胸有沟壑,然时不我待,中原之地,不过区区小闹尔,然,南有百越、西有西域,北有匈奴,东有大海,刘季,你有何想法?” “君侯,季自进入训练,才感觉到天地之大,而人力有时,不过,君侯若有安排,季敢不从命。” 而此刻,赢高心里却是思虑万千,即便刘邦的命运已经更改了,索性就改个彻底吧,虽然不如让他如同历史中一样,开创盛世,但是,另一类的开创盛世,就让他来率先完成吧。 “既然如此,本君命你,可与之后的航海大船一路前往百越之地,可带工匠、以及各类精研之人员,在南海番禺之地,起工事,筑良田,给你三年的时间,本君希望你能够让山里的人走出来,筑城而治,同时,建立港口和贸易站,推行秦律,实施秦法,可能做到?” 刘季顿时傻在了当场。 赢高见状,顿时不悦的道:“莫非刘季有何疑虑?” 刘季急忙回神道:“君侯,小人担心恐怕有负君侯所托。” 赢高笑道:“刘季,既然本君命你前往,自当知道你具有如此能力,也罢,此时你一无官职,二无侍从,三无人手,这样,暂时本君就命你为商部外事司司长,而刘季之名,有些小气了,国家邦交,你以秦国之名,以后行那邦交之事,不若之后,就叫刘邦,如何?” “季敢不从命,噢,不对,刘邦谢君侯赐名。” “既然如此,本君许你此时返回原籍,若有人手,亦可尽数收归手下,再和章邯将军约定,何时直接在东海聚集一并出发便了。” 刘邦顿时大喜道:“谢君侯!” 赢高失笑道:“可是想到,樊哙、曹参、卢绾和那?灌婴等人?也罢,本君允了,你尽可收归于麾下,本君所求,尔等只需尽力完成任务,但切记,断不可有违秦律。” 刘邦顿时脸现骇色。 赢高则是继续道:“刘邦,你要知道,经过特种兵培训,你应已经知道自己能力去到几何,断不可因兄弟朋友之情,而贻误军机,否则,本君断不会轻饶了你。” 刘邦顿时跪伏于地道:“君侯,小人不敢,小人断断不敢。” 赢高起身上前搀扶起刘邦:“已经是外事司司长了,在朝堂之上,仅居于八部之下,要有点儿做官的样子。” 刘邦急忙辑首道:“微臣明白,谢君侯恩典。” 赢高一看,心知敲打的差不多了,随即挥了挥手,让刘邦去了。 接着,望向了余者三人:“章邯、蒙恬,此次伐燕,特种兵测试,并无你等名字,可否心有不忿?” 李左车闻言,则是微微失神。 章邯和蒙恬则是急忙躬身:“末将不敢。” “命,章邯,为海军团长,英布为营长,待远航之木船归来之后,挑选人手,统率新建之钢铁巨船,一路经百越,先协助刘邦在番禺建立港口,在海南岛建立港口,最后,一直到阿努拉德普勒,亦在要当地建立港口,最后,留意一下阿拉干位置,最好也能在这里建立一个港口。” 而章邯,虽然看过了学院的地图,但是实际上,学院的地图上,是没有任何信息的,只是一副图,赢高无奈,只得再次拿出了自己画的草图,虽然和实际上相差甚远,但是聊胜于无了。 在章邯将一切都记好之后,赢高就吩咐章邯,自行安排所带之物,但是,海上一定不能少了绿色食物,可以在船上多备些,但是了重要,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军纪严明,若是有士兵不遵命令,或者是自行去找了当地的娼妓,无论是否有意外,均需严重处理,特别是若发现在不可控事件,注意整船消毒,以及灭亡处理,这些事情一定要知会到每一个士兵。 赢高首次以这么严重的语气和口吻和章邯交待,章邯亦是心惊不已,只是对于港口,以及其它的一些事务,还是有些不太明白,赢高却是没有再继续理会章邯了,只是在最后,告诉了章邯一句话:“若是章邯管理不了军队,而会导致意外发生的话,那么,章邯也就不用再回大秦了,即便他章邯能够回来,亦会被赢高命人尽数灭杀。” 这个语气,顿时吓到了章邯,急忙表示,一定控制好军队,特别是与外交往的一切不稳定事宜。 见到章邯如此在意,赢高这才安心不少,因为,那些个印度的病毒,在这个时候,确实是无解啊。 而且,他并没有准备,在这个时候,去和医家的一部分人,去讨论和研究青霉素。 但是,每条船上,他却是刻意的留下了许多的石灰、硫璜和一些消毒应急的物品。 然后,挥了挥手,让章邯去找张良去了,不再管他了。 接着,又向蒙恬安排了,继续担任赢高的侍卫统领,率领训练二队、枪械营和赢高自己的侍卫队,这里不能不提一句,虽然枪械营里,已经安排了全是长枪短炮的,但是,实际上,最精密的武器和火炮,以及短统,却是尽在赢高自己的这个百人小队的侍卫队里,甚至,还有个小型的火炮,无论是特种兵里常见的武器,以及特种兵没有连发弩,在赢高的这个小队里,至少都是人手一支。 甚至完全可以说,纯粹的火力压制,这个百人小队,可以完胜一支万人的队伍。 而这之中,这个百人小队,却是在经历过上次的被刺事件之后,秦始皇下令,盖聂亲自负责,即便是韩信和项羽,此时二人亦只是这个侍卫队的小队长。 蒙恬自然是没有任何疑义的接受了任务,在去训练之前,他本身就是担任的赢高侍卫统领,而现在,赢高从公子,一下子晋升到了长安君,亦是现在大秦唯一的封君的存在,他的身份,自然亦是水涨船高。 最后,赢高望向了李左车,悠然一声一叹道:“左车,特种兵训练已经完成了,你有何打算?” 李左车其实亦是早就想到了,赢高会是最后再问自己,可是,难道君侯不是去伐燕吗?为何,这一切的安排,均和伐燕无关?而且,无论是刘季,噢,刘邦的安排,还是章邯,都是布局在百越亦或是大秦之外的地方,皱眉思索的李左车,突然被一个想法,给震惊的无以复加。 伐燕,赢高根本就从没有放在心上,确实也是,若是他有这个300的特种兵,别说是燕了,即便是强如大楚,拿下亦只是时间问题,更何况,一个已经被打的废了大半的燕国。 君侯根本就没有把伐燕放在心上,可是,那为何君侯又亲身要参与伐燕?莫非…… 正在双眉紧皱的李左车,突然被赢高的一声问话,打断了思路,微微抬头望向了赢高,却见赢高正在微笑的望着他。 急忙起身抱拳道:“君侯,但有所命,左车莫敢不从。” 赢高戏谑的望着李左车道:“左车不再想着复赵了?” 李左车却是颓废的垂下了头:“君侯,莫再笑话左车了,姑且不提当今大秦之根基,单以君侯之能,左车就只能臆想尔,何况,在华夏人,炎黄魂的理念下,何来赵国,秦人之说,若按君侯的说法,就是家里的纷争,终是小闹,而匈奴、百越之外的战斗,才是根本,左车焉敢再起心思,君侯莫再笑话左车了。” 赢高笑道:“既然如此,那左车你就与本君一道,一路欣赏这大秦的山水风光可好?” 李左车躬身辑首:“敢不从命。” 接着,赢高再次命人将巴山、萧何、墨工和公输越一一请来,将后续的事情,一一安排,特别是公输越,赢高一直和公输越谈到极晚,才各自散去。 次日一早,大朝会如期召开,当天,不止重新任命王翦做为前线总指挥,长安君赢高亦做为监军,随军出发,而此次出兵,共计二十五万,二十万军队,已经协调完毕,正在进军燕地北部战区,由辛胜接收。 而王翦此次做为前线总指挥,对东部、北部战区拥有完整调兵权。 同时,授予了赢高应急处理之权,而原本扶苏持有的虎符,暂时亦交由了赢高携带。 而赢高,重生之后,第一次出征,也是大秦帝国,第一次对外展露出獠牙的时刻,终于正式展开。 第119章 出征前夕 赢高没有去参加大朝会,也没有到军部去和王翦协商出征的事宜,而是他打算,军部能明白,自然也就明白了,如果明白不了,那么现在李左车和张良都能够调出来了,重建军部也不是难事儿了,之前需要过渡,所以他费劲巴拉的,游说了李斯,也把最得力的尉缭也派了过去,现在,则不需要了。 所以,他不准备再把精力放在军部了,而且,做为大秦唯一的长安君,他有这个底气和实力,再加上秦始皇的宠信和溺爱,他根本不用担心会不会有朝一日失势的事情。 而且,即便有什么失势的事情,他还有个公子的身份,是以,赢高对待所有人,几乎都是有着天然的一种优势。 他所在意的,才会用心的去经营,但是他若是不再放在心上的时候,一切都是可以随时替代的对象。 再加上,现在他羽翼已丰,集合了历史上这个朝代几乎所有的最强大力量在自己麾下,还是梯队队形的,所以,他根本不会担心。 他还有着许多的安排,以及事务,朝会的时候,他就来到了学院,在这里,他首先找到了尉缭。 在和尉缭一番长谈之后,他提出了,学院要在现在的基础之上,再次扩编一倍的想法。而且,以年为单位,每年招收学生,至于招收学生的条件和要求,他则是不再管了,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当你的地位到达了一定的阶段之后,所追求的方向和结果,全然不再相同了。 而尉缭,做为最早就跟随赢高的一批人,自然,在赢高的心目里,那地位是相当的高。 在赢高指示下来之后,尉缭当即表示,会马上着手安排,但是,依然小心翼翼的问了赢高,事关伐燕的准备和人员安排。 最终,赢高只是留下了两句话: “新征收的地盘,一切均按照最新的高陵和洛阳的政府模式。” “人手要在现有的准备基础之上,再次增加一倍甚至两倍。” 两句话,几乎把尉缭给整麻了,在赢高走后,一个人怔怔的站在那里良久,直至良久之后,突然之间,神情骇然的望着赢高离去的方向,嘴里不住的呢喃:“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君侯不会轻易出咸阳的。” 又是好一阵之后,才又急匆匆的跑回了学院,不久,又急匆匆的纵马驰离了学院。 而离开的赢高,则是心里反复的浮现着尉缭那苍老的面孔,这样一个已经老朽的老人,在和自己认识的第一天,就一直兢兢业业的为自己奔走,从训练营,到学院,接着还有特种兵,然后,当自己要成立军部的时候,更是率先认同,并且坚定的执行了赢高的命令。 脑海中不由的浮现了,自己在后世某乎上面看到的一篇文章:“尉缭,曾用名,魏辙、顿弱,是倒数第二代鬼谷子,最后一代的鬼谷子,则是王敖了,更有多番考证,尉缭就是后世人所说的,黄石公。” 在这个时候,他除了有数的时候,尉缭几乎从不曾外出,历史介绍说是不满秦始皇的焚书坑儒,愤而辞官,也是那后来,才有了三考张良,接着才有了张良的一切。 自己的到来不会打击到这个老人了吧? 而赢高没有再继续思索这一切,继续赶去了研究中心,昨天虽然和公输越谈了关于棉花和硝石的理论,但是具体的实现,还有使用,还要是看墨家的。 来到了研究中心之后,再一次郑重提出了,将相差的农业用具的生产,尽数剥离出来,交由相关的关联单位生产,而墨家一应研究和生产,则尽快转移到以军工产品为重心的战略上,至于什么是相关的关联单位,赢高希望墨家和二位公主,以及朝廷的一些死心忠臣的家属,而墨家,不是也有自己的生产单位和机构。 这一张口子,墨工彻底的放下了那张老脸,一路不停的跟着赢高拜谢不已,但是赢高却是说了一句,一切需要在商部备案,并且,均需商部备查。 原来,墨家一直不敢将高陵的任何生产,拿回自己的产业,但是,现在既然赢高允许他开了这个口子,墨家之后,将再无担忧,虽然盐业的交接出去,让墨家损失大增,但是,这道口子的放开,墨家的产业,那将是巨大的爆发。 最后,赢高则是提出了,墨家需要一部分人员,跟随刘邦去往百越之地,在番禺成立相应的冶炼和加工单位。 然而,让赢高比较生气的,则是蒸汽机,再一次搁浅了,因为密封的条件还是工序的问题,这一次的试验,还是再次爆炸了,幸好,无人员伤亡。 赢高无奈,只得指示,继续加大力量,尽快将东西制造出来,特别是密封,在结合了焊接的技术和铁水浇铸的基础之上,若是还不能解决密封的问题,那么,墨家就需要内部检讨了。 而这一切安排好了之后,赢高再出发,就是来到了新区政府。 在和巴山沟通之后,赢高再次让巴山增加了人口,虽然因为匈奴俘虏暂时解决了高陵的人手问题,但是根本上的人手不足,依然存在,特别是高陵转型之后需要的人手问题,因为高陵的知识普及是最早的,而环境亦是最为适宜,所以,只有高陵,才能够培养大量的基层人员和工作人员。 巴山在收到了赢高的这个指示之后,表示了无论是在临邛,太原,都已经完全按照高陵的模式,除了军工产品和研究中心之外,几乎完全复制了高陵的路线,但是想要解决问题,需要时间。 赢高思来想去,亦是无奈,仅短短一年的时间,能够达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极限了。 然后又命人将许地请了过来,将种子的需求和安排,也一应的安排了下去,并且要求,无论是棉花,亦或是土豆红薯,今年都要在咸阳地区、洛阳地区铺开,至于临邛和太原,则是更加不用说了。 而其它的一些作物,更是需要加大产量,以尽快的满足所需。 最后,则是畜牧,还是要再继续扩大产量,这次不止是马了,还包括了牛。 而许地则是表示,棉花可能要慢一点,至于红薯和土豆,则是最迟在今年六月份,就可以在咸阳、洛阳、太原和临邛全面铺开,最多三年,则可以在全大秦全面铺开了。 而且,最新嫁接的,效果则是更好,不但生产条件更加宽松了,而且,亩产则是达到了惊人的1200公斤。 在和许地聊完了之后,已经是中午了,赢高于是赶往了纺织厂,和自己的大姐、二姐一起吃了午饭,午饭后,又和华阳和阳滋谈及了安排,纺织厂,两个人已经不必再如此的守在这里了,只要经常过来即可,墨家所释放出的产业,二人可以和墨工对接,看看能够做些什么,而且,高陵已经渡过了最为困难的起步阶段,现在,则是需要在科技的道路上,快马疾驰了,所以,一些繁琐的生产类的,以及落后的产业,赢高则是准备尽数淘汰了。 例如:农具、家具、自行车、香皂、肥皂等等一些民生产业,赢高就是准备尽快的转移出去了。 而冶炼,墨家则是已经结合了炼丹士和巴清的商队,在全大秦范围内,找寻合适的矿藏,建矿和冶炼生产了。 最后一步,赢高则是回到了君侯府,叫来了萧何、张良和莫离三人。 赢高直接表示,商部尽快的安排相应的合适人员,在原燕地的基础之上,直接按照高陵的洛阳的政府机构,建立新的模式,并且,商部一定要尽快的在当地落地生根,而且,会同礼部、户部和工部,刑部、大理寺,将学校、警卫所和大理寺以及检察院尽快落实到实处。 而工部,则在是配合相关事务的基础上,直道的建设不能停止,而且,亦要在今年之内,规划出灵渠的路线,赢高的打算和想法,则是南北东西,各自修建两条呈现井字的纵横河道。 而最新的铁路,赢高则是告诉了三人,必需尽快的规划出铁路路线,并且相差的研究机构,而工部的重心,下一个解决了水道的建设之后,就是长时间的铁路建设了。 而等到这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天色已经很晚了。 赢高当即吩咐了墨染,去知会王翦,他不会和大军一并出行,而是会绕道东部战区,至于军部的安排,则是尽皆由王翦决定就好了。 王翦收到信息,原本是在等训练二队的人马一起出发的,甚至安排好了一些路上需要注意的事项,结果,赢高突然传来了这么一个信息,顿时气的不得了,但是无奈,只能自行安排人员,直接出发了。 而赢高,在处理完这一切之后,天色已经极晚了,但是,依然和蒙恬在商量了一番之后,决定在明天,全军直接开拔。 而无论是扶苏的枪械营,还是训练二队,则是已经尽皆准备好了,只等军令到时,直接出发。 第1章 开门红 公元前226年春,阳春三月,赢高大清早,去到皇宫和秦始皇辞行,又去了信宫与二位王后和黎姜辞别后,就就带领五万多大军,踏上了征程。 路上非止一日,就进入到了东部战区,聊城的驻地。 进得军营,和王贲师长见过之后,赢高当即将自己的想法和具体需要东部战区如何配合的事情,一一与王贲师长道明,并且,亮出了虎符。 王贲师长一见虎符,顿时吓了一跳,完整的整个大秦虎符仅有一枚,还有另一个,是各自一半,军部持有一半,平时那一半,也在皇宫持有,做为宣旨和下令使用,而这枚完整的虎符,平时应该在秦始皇身上的才对,不过,听闻,秦始皇已经将这枚虎符交付了太子持有,但是,今天却是在长安君手上,见到了这枚虎符,怎由得王贲不吃惊。 特种兵训练一事,在整个大秦亦属机秘,除却咸阳有限的人知道,即便是特种兵家属,亦只是知道参与了军队训练,从而以后会形成固定的士兵,不再受战事限制,并且享有了月钱,但是,特种兵即便是训练兵,暂时亦是隐秘。 这一聊,几乎就是一天,王贲这才知道,赢高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燕国,而这一趟前来东部战区,目的竟然是魏齐。 在这一天里,赢高充分的向王贲了解了魏齐两国的形势,以及军备情况,对于魏国现在拥有的这十几个城池,下令王贲在接收到燕国覆灭信息的时候,尽起东部战区大军,收复魏国,并且,应该赢惑已经提前联系了王贲,对于魏国南部的安排,应该如何配合,尽快收复长平以南的区域,从而,对魏国形成夹击之势。 在最后,赢高直接命令王贲,如何利用特种兵以及火药武器,尽快覆灭魏国。 而训练二队,赢高亦是留下了四万五千人马,留给了王贲,赢高仅仅带了五千多人,就奔向了齐国。 而王贲,则是在此时,尽起从军,齐齐陈兵于齐魏交界之处。 至于李左军,赢高则是一早就以秦使的名义,派往了齐国。 而赢高,则是在聊城附近,游玩了起来,带着十几个人和蒙恬一行,逛了大半个月之久。 终于,在这一天,同时两道信息,传入到了赢高的手里。 第一个,以太子扶苏为首的特种兵,历时半月,成功拿下燕国首都蓟,一行十数名特种兵,成功灭杀以燕王喜,以太子姬丹为首的一干人员,则是逃往了衍水(今辽宁浑河),赢高心里一笑,自是不去理会。 而另一条,则是李左车,成功的与齐丞相后胜取得了联系,并且奉上了大批的玻璃制品和数量不扉的金银珠宝,打通了齐国的内部线路,并且将赢高欲要以长安君的名义,到访齐国的事情,通过后胜的嘴巴,禀报给了齐王建。 而齐王建则是在一片茫然中,通过了赢高来访的建议。 赢高在收到信息之后,则是大喜,急忙命人,传国书,以大秦使者的名义,长安君出访齐国。 由于秦和齐国,一直以来相安无事,即便是灭赵的时候,顺路取了几个齐国的城池,但是在秦国强大的外交下,齐王建亦没有太过在意,依旧在一片歌舞升平中,享受着自己的荣华富贵。 经历过四五十年没有战争的冲洗,而齐国本身就是战国七霸中,最为富庶的一个王朝,又偏居于最东之地,而且,还是孔子的故乡,是以,早就已经腐败到根子上的齐国,赢高确实并没有放在心上,而他所将采取的策略,更是大胆。 再说回扶苏伐燕,在一路风餐露宿的急赶之下,不足百人的小队,乔装打扮,终于在第20天的时候,分做五队,各自赶到了目的地,而扶苏则是带领了20名特种兵,混入了燕国的首都蓟城。 又在经过了几天的熟悉地形,消息了解和人员搜索之后,20名特种兵突然发难,由15名特种兵各自负责各自人员,皇宫五人,各重要大臣七人,以及燕太子三人,另外五人,则是负责军中主要将领和军官。 扶苏正是负责皇宫五人组的重要环节,燕王喜。 早就已经打探好路线和环境的扶苏,第一个发动了攻击,直接在黑暗之中,冲到了燕王喜的身侧,一枚手雷,则是直接顺着燕王喜的睡袍,直接落入了燕王喜的身体之上。 而扶苏,在连挥匕首,将燕王喜枭首之后,飞身远遁,不见了踪影。 隔了不到五息的工夫,一声轰天巨响,随着这声巨响,燕国几近覆灭。 而不停的轰天巨响,则是在蓟首都,不断的响起,而每一声巨响响起,就是代表着一个燕国重要首领的消逝。 整个蓟首都,乱做了一片,却是再也不复往日一般,有人尽快的站出来,维持秩序,有的,只是乱上加乱。 而王翦和辛胜,则是各自安排和率领了不同的军队,配合着特种兵的步伐,一夜之间,尽复了五座城池。 在收复了五座城池,包含以扶苏为首的小队,除了20名特种兵队员,率先大军一步,赶往了他们小队的最后一个目标之外,其余的55人,亦是在扶苏的带领之下,冲向了赵国最后的一片栖息之地,代国,原来,从始至终,赢高和扶苏商量的就不只是伐燕,而是要趁现在特种兵初成之际,一举平定中原北部。 而燕国,此刻已经是尽起祸乱,在蓟失守之后,无论属地的哪个城市,除却有数个的,大开城门,城主府主悬白旗的之外,尽皆被屠戮一空,而大秦的军队,有的只是一路入驻和收复。 仅仅是入驻和收复,就用时超过了一个月之久,而王翦,更是又派了五万大军,随着扶苏的步伐,冲进了代国境内,结束了代王嘉的赵代时代。 而此刻,以赢惑为首的75名特种兵,则是早于扶苏一步,来到了魏国的南部,而这个时候的魏国地图,则是更加好笑,就好像一只蚂蚁一样,头向北方,而蚂蚁的腹部,又是长平居于其中,而赢惑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收复长平,将魏军,南北截断。 而一旦长平收复,带的结果就是舞阳、汝阳等一干七八个城池,则如那无根之水,根本不用担心了,在出发之前,扶苏就告诉了赢惑,只有一个字,奇,奇兵突袭,直接将长平的一干重要人员,尽数灭杀干净,而赢惑这一路,则是给足了火药武器。 然后,即便如此,亦是付出了三名特种兵,在猛烈的手雷轰击之下,才敲下了长平这颗巨硬无比的石头。 事后,统计结果,燕、魏和代三国,特种兵折损,309人,回去的时候,已经只有230多人了,而赢惑,更是断了一条手臂,后世被称为独臂侠。 但是,区区300人,带来的效果,却是巨大无比,亦是因此,秦始皇在之后,更是加大了力气,训练特种兵军。 然后,随着尉缭的调离,以及首届特种兵尽数被赢高被往了不同的地方,一直到多年之后,扶苏即位,才真正使特种兵成了大秦的代名词,亦是世界警察的身份象征。 在一路顺利的情况下,又是历时半月之久,赢高来到了齐都临淄(今山东淄博临淄北)。 而赢高,则是在丞相后胜的迎接之下,一路迈进了齐国首都。 齐王建自持身份,此刻依旧在宫中,没有来迎赢高,不过,亦是下达了命令,由丞相后胜,代表齐王,让长安君赢高,在先齐都休息三日,而三日之后的朝会,再在殿上,召见长安君。 赢高,自是巴不得如此,第一日,与后胜促膝长谈,让后胜,从最开始见赢高年幼,心中对赢高极为轻视,却是随着聊天的加深了解,心中对赢高个人的认识,对大秦认知的改变,心中渐渐向往不已,却是心里纠结万分,做为齐国的丞相,他不能有任何表示,却是在赢高的描述的大秦盛世面前,是如此的苍白。 而赢高,亦是一直面带微笑,浅谈即止,使得后胜对于大秦的向往,更是心痒不止。 第二天,赢高在后胜的陪同之下,参观了战国时代,天下闻名的稷下学宫,而在参观之前,赢高对着墨染微一点头,赢高所率的一干人员,则是尽数犹如滴水入海般,一一消逝在了稷下学宫之内。 第三天,则是在雪宫台,接见了齐国的各路朝臣和军中将领。(宫台是战国时期齐王会见宾客、游乐的地方,为齐王的离宫别馆。) 宴席之中,赢高虽然实际年龄并不大,但是身材,已经几乎和成年人相差不大了,一米七多点的身高,在人群之中,亦是未显弱小,但是,纤瘦的身形,和稚嫩的脸庞,依旧遮不住年龄的差距。 初初众位齐臣如同后胜一样,心中对赢高轻视不已,而且,齐国之人,心里几乎个个是天生自带的一样,对于除却齐国以外的人,心里有着一种轻视感,以及那种孤傲;时刻有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但是随着宴席的进程,赢高的每一句话,都犹如重锤,砸在了众人的心头,特别是大秦的改变,而让一众齐臣无力,慢慢的,即便是众臣,对待赢高的态度,亦在逐渐的改变,从最初的轻视,接着到一脸凝重的望着赢高。 第2章 恒公台事变 公元前226年4月21日,这一日,在后世的历史上,是让所有人都铭记的一年。 这一日,齐王建,正式在恒公台,原来齐恒公曾经一直用来办公的地方,正式接见了大秦大良造、长安君、旅长赢高。 赢高在大殿外,让一干随行的在百多名侍卫在殿外候命,随即给率军的蒙恬打了个眼色,蒙恬微微点头。 而赢高本人,则是率领着墨染、李左车、姜女四人,迈步进入了大殿。 进得殿内,赢高举目打量,果然不愧是战国七霸中最为富庶的国家,果然是有钱任性。 大殿之中富丽堂皇,雄伟壮丽,雕梁画栋,极尽奢华,即便是在大秦贵若黄金的玻璃,在这齐王宫内,亦是有着数十面,虽然尺寸都不及咸阳的大,但是,亦是装饰的极为不少,而在这个时候,别说齐国了,即便是大秦,一面玻璃的价格,亦是等同于同等比重的黄金了,而在这齐王宫里,竟然有着数十面,想来应是贸易的商人贩卖而来,而再经过商人的贩卖,玻璃的价值,几乎等同于两倍到三倍的同比重黄金了,价比黄金,是形容这个东西极为罕见和价格巨大,但是,比具黄金更为贵重的玻璃,又且当如何? 赢高进殿之后,来到了大殿的中央之处,直接昂首面向了齐王,不卑不亢的,静静的站立在大殿正中央位置。 而殿内的齐王建,以及一众齐王国大臣,原本正跪坐在各自的位置之上,等待着赢高的问候,然后再根据赢高的问候,给予应对,甚至有着不少的大臣,更是想着如何打压赢高的气焰,让赢高当众出丑的心态,突如其来的赢高这一顿操作,把殿上众人给整不会了。 而有些暴躁的大臣,则是直接起身,怒斥道:“堂堂大秦君侯,竟然如此不识大体,做为使者,见王而不拜,这是何道理?” 有一人牵头,顿时大殿之中,不少人义愤填膺的随着这个大臣,而起身怒喝赢高。 赢高、李左车和墨染则是理也不理,只是姜女,仿若受惊了一般,往赢高身后靠了又靠。 赢高见状,不但没有理会殿中众人,反而一脸戏谑的望着众人以及齐王建,同时,手一拉,将姜女拽在了自己身后。 一时之间,大殿之内,诡异异常,一众大臣,在殿内大声斥责着赢高,而齐王建,则是脸色不善,纠结成分的看着台下的赢高。 而丞相后胜,此刻却是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虽然收了不少的大秦好处,但是此刻是在大殿之上,齐王面前,如此无礼,若是一个处理不好,岂非自己亦要跟着遭殃。 最终,齐王再也忍受不住此等状况,一声大喝:“够了!” 顿时,斥责之声,顿时偃旗息鼓,一个个犹自脸有不忿,躬身向着齐王请罪。 齐王建再次稍整神情,对着赢高问道:“前面何人?为何见王而不拜?” 李左车上前一步:“上国见下臣,岂有拜之道理,齐王今见大秦长安君之面,不见行礼,却是为何?” 李左车此一言,却是惹恼了殿内的一干大臣,顿时一个个再次义愤填膺,个个怒发冲冠,站将起来,怒视着赢高一干人等,恨不得在齐王面前,彰显自己是如何的维护齐国的尊严。 齐王建则是脸色顿时诧异无比:“属官之言何从说起,齐秦两国向来邦交,以礼相待,何来从属之说?” “齐王之言差矣,大秦雄居海内,征韩、讨赵、伐燕,一路之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而今,魏国覆灭亦在倾刻之间,君侯一心为了齐国安危而来,不为上国,而为何方?齐国,偏安一隅一小国尔,焉能和大秦相提并论?” 此时后胜则是上前道:“尊使之言差矣,齐国自太公始,立国千余年,恒公之时,是为春秋五霸之首,湣王时期,南吞宋国,西却强秦,何来番邦小国之说,且,齐奏向来和睦,邦交持续,使者当慎言,勿言之不预也。” 李左车则是哈哈大笑:“哈哈……窃国之贼,焉知鸿鹄之志,君侯一心为了齐国百姓,看在秦齐多年邦交的情份上,才不远千里,跋山涉水,送给齐国一场富贵和平,却不料,尔等阿谀谄媚,小人行径,恶意曲解君侯之意,是否当真以为大秦铁骑,不会跨过太行,驰骋齐地不成?” 而齐王建的脸色,则是顿时阴暗了下来。 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赢高,看着赢高那旁若无人的姿态,心里暗自盘算不已。 然后,事态的发展,总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就在齐王暗自盘算的时候,齐国终究是强国出身,纵然因为娇纵奢靡而一时朝权变化,但是,朝堂之中,终是有着几个有志之仕,只见到几人直接上前一步,远远的围住了赢高几人。 口中喝道:“乳口小儿,如此轻视我齐国,欺我齐国无人乎。”说着,竟然有人,就欲上前,抓向赢高。 而李左车见状,径直上前一步,一脚将来将踹倒,然后,两手各自在腰间伸手拽出了一枚手雷,然后,左手一交右手,两根手指用力,“嚓”的一声,就拉开了启爆弦,一股轻烟飘起。 好一个李左车,默数两个数,然后左手一扬,直直将手雷甩向了欲要冲过来的众人后方。 赢高见状,脸色一黑,急忙一转身,伸手,将姜女搂了过来,将之牢牢的抱在了怀里,双臂紧紧的将之搂在怀中。 “轰”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顿时,恒公台中一片大乱,一阵阵的嚎叫的声音响起。 然后,随着宫殿之内的这一道声音响起,而宫殿之外,随着一阵嘈杂之音过后,“轰轰轰……”又是一连数声响声过后,大殿门口,赢高的一众侍卫,随着蒙恬的脚步,直直的从殿门口冲了进来,紧接着,大多数人一手持弩,一手握雷,谨慎的望着殿门之外。 而有着十几个人,则是随着蒙恬一起,一手持弩,一手拿雷,稳稳的站在了赢高身后。 而赢高,则是在爆声过后,就已经松开了姜女,然后,正了正衣冠,再次一脸戏谑的打量着前面,已经骇然欲绝,面无人色的齐王建一干人等。 而齐王建,则是在爆声骤起的时候,就已经几乎被吓死,此刻,已经浑身哆嗦,双眼圆睁的望着赢高和从殿外冲进来的一干大秦人等。 而后胜,此时再也顾不得什么脸面礼仪了,直直的冲到了齐王身后,将齐王挡在了身前。 赢高轻轻的咳了一声:“齐王,此刻是否可以好好说话了?” 而殿内的一干大臣,此刻尽皆脸无人色,聚集在齐王的身后,浑身哆嗦。 而随着赢高的话落,以齐王为首的一干齐国人员,尽皆脸色骇然的望向了赢高。 赢高微微一笑道:“左车,咱们的齐王好像还没有清醒过来,犹不明白怎么回事,不若,你再让他明白明白。” 李左车,闻声过后,脸是嗜血一笑,右手交左手,轻轻的又是一声“嚓”过后,李左车这时却是没有急忙扔出手雷了,而是暗自默数了三个数,然后,随意的挥了挥了手,一枚手雷,随着李左车的挥手,直直的砸向了齐王侧边的众人。 紧跟着,又是一声“轰”的声音传过。 而赢高见状,则是脸色稍变,转身劈头盖脸的对着李左车就是一顿输出:“tmd,你难道不知道在手里拿的时间长了就会爆的吗?你tmd是在吓别人还是吓我……” 而原来一脸装逼范的李左车,被赢高一顿劈头盖脸的猛抽,顿时再也不见了那股神秘样,捂着个头扭头就跑,围着蒙恬几个转圈,一边跑一边申辩道:“不是这样啊,我是怕他们拣了给丢回来……” 而前方王座之上,齐王建和一众大臣,在又一声的轰鸣之声过后,一脸绝望的望着眼前,赢高对着甩手雷的那个人,劈头盖脸的一顿猛抽,而那个人,左手持着一个手雷,一边在前面不敢闪躲的跑着,一边争辩。 顿时一个个麻了、酥了、焦了,给雷了个外焦内嫩。 直至许久之后,实在是追累了的赢高,气喘吁吁的躬着个腰,一边大声喘气一边大声不停的嘴里吆喝着:“看你下次再装逼……” 又是好一阵过后,众人才被殿外的几声轰响,给回过了神来,原来,殿外的齐王侍卫军,已经再也不等及了,欲要攻进殿来。 而守御的赢高侍卫队,则是一点也不惯着齐王宫的侍卫,又是几个手雷下去,外面这才又消停了下来。 赢高这才重新整了整衣冠,恢复了云清风高的模样,微笑着对齐王道:“齐王,本君所说不错吧,现在,尔等可曾考虑清楚了。” 齐王建这时,看着藏在自己身后的群臣,然后,欲哭无泪的望向了赢高:“长安君欲待如何?” “递降书,纳顺表,自此以后,齐国归附大秦,本君可保尔等继续衣食富贵,但若是尔等继续顽固不化,哼……” 齐王建而此刻,若不是赢高形势太强,恨不得冲上前去,直接一口咬断赢高的脖子,心里道:“归顺也不是你这般劝降的啊,带着这一群一百多人儿,然后,一顿这是什么玩意儿,威力如此巨大,只需要扔将过来,就是死伤一片,之前虽有听闻大秦北距匈奴,是此等物品逞威,却只道是世人妄言,却不料真是有此神物,有此神物助阵,何人尚是大秦对手?” 思虑至此,齐王建顿时脸现一片灰色,萎靡于地道:“罢罢罢……” 说着,伸手,自腰间将齐王印取了出来,“今日之后,再无齐国,丞相,孤命你与长安君协商归降事宜吧,林林总总,只望君侯,万万莫要负了大齐万万百姓。” 第3章 齐国归降 赢高闻言失笑道:“齐王,若是你能够提前数年,能够有此认知,齐国断不会走至今日地步,罢了吧,本君允你率领一干齐国富贵权臣,迁居咸阳,至于最终如何处置于你,料来父皇亦不会过分追究于你,你可明白?” 齐王建神色稍稍恢复了少许:“建,尊长安君之命,现下应当如何,还望君侯示下!” 随即,赢高命蒙恬,将齐国一干众臣和齐王建,押送至恒公台殿外,齐王建面对着眼前一众侍卫和军队,而朝中军中重臣,初初便已经随着两声手雷,而几乎尽数被送了望乡台了。 “孤自先王接褚,克志克奋,卒驱四方,未复旧疆。然国府内腐外骄,治国尽不时之政,上软下弱,牧民皆致困之方。今有盛秦之世,乾坤交泰,明圣兴作,干干翼翼,奋奋兢兢。九州同气,万众俱心。战士控弦,只待明命。建不欲背祖忘宗,逆叛之行,上聚群小,下欲其毒。日嚣嚣决战境外,年急急窜接番邦,故审时度势,察局知体,谓之宜义。力促一统,万代一时。故此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一番洋洋洒洒的檄文在齐王建口中,自齐都始,盛传天下。 而齐王建一行数百人,还有稷下学宫,以及一干学问之人,以及齐王宫一干器物,则由随行的五千训练二队的人马,会同前来接应的四万五千训练二军,以一万士兵押送,尽数遣送咸阳,而留下的三万多人,则再次会同王贲师长一起,接收齐国。 紧接着,一阵剧烈的宛如飓风般的消息,随着齐国的覆灭,传遍了整个中原地带。 在伐燕大军未能尽复之时,又起刀兵,对代国攻伐,而大秦长安君,三公子赢高,以一百余人,勇闯齐都,携万均之势,齐国望风而降,不费一兵一卒,轻取齐地。 在齐国紧锣密鼓的接收之时,伐燕和征代,亦是随即落幕,在特种兵一鼓作气之下,仅有燕国部分权贵,在扶苏的有意放纵之下,除却王族众人之外,尽皆逃往了东胡以及箕子朝鲜等地。 之后的一个多月里,各地虽偶有战事,但星星之火,却无论如何亦再难以有燎原之势了,随着大秦的政府机构的介入,逐渐的被击灭的,不再有丁点火光。 而在大秦新的机构和政权的直接干涉下,有着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秦律加持,再加上一再的轻徭薄赋,整个中原北,进入到了井喷式增长时代,各地的学校、作坊、商行,犹如雨后春笋般的层层冒尖而出。 而秦律,以及华夏人、炎黄魂的理念,随着人均生活水平和环境稳定的提高,逐渐被所有人接受,并自觉维护。 而随着齐燕和代国政权的覆灭,以及齐国逐渐的稳定,赢高却是随着大军,再次回到了聊城,而此时,特种兵已经除了最北地的钟离昧一队之外,已然尽数随着扶苏,返回到了聊城。 即便是魏国南部的赢惑一队,亦是如期完成了任务,随着征伐大军的接替,而潜回了聊城。 赢高看着更加黑瘦的扶苏,亦是忍不住的心头戚戚,历史上最最知名的温润公子,在自己一手调教之下,现在已然成了特种兵的佼佼者,更是在这支部队之中,担任着除了赢高之外的唯一一名领导者。 最后,下令,所有人就地歇息,等待钟离昧一行归来,一并庆祝。 而此刻,咸阳,却是已经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长安君这一出征,原本朝中众人,均以为能够短期内,能够伐燕成功,就已经是泼天之功了,却是即便是秦始皇亦从不曾想到,赢高却是给他这么震惊的人个消息,短短三月不到的时间,以太子扶苏、长安君赢高为首的两班人马,就已经攻下了燕地,即便是大秦不曾顾及的代国,亦被收入囊中。 然后,最令人吃惊的是,纵使是在北征燕代两国的同时,长安君两路分兵,一路直取长平,以极其轻微损失,就大破天下闻名的坚城,长平,之后,更是一路直推,将整个魏国南部,尽皆收复;而另一路,则更是骇人,以区区一百余众,进取齐都,兵不血刃,使得历史上纵然是秦始皇都不敢轻捋胡须的齐霸,望风而降。 要知道,那可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齐国,春秋五霸之一,如此就轻易的归降了大秦? 一时之间,整个朝堂之上,纷争一片,可是,率先快马加鞭送来的降书顺表,以及随军在路上的数万车辎重,却是狠狠在朝堂一干犹不信邪的人脸上猛的拍了几个巴掌。 随之而来的,却是包括军部在内的,八部一寺,各自心头虽喜,却是忙的昏天黑地的一幅景象,而一时之间,仿佛朝堂之中,人人均成了赢高党一般,脸上皆是掩饰不住的喜悦和心里压制不了兴奋。 然后,军部剩余的三位大佬,却是心头更加震憾,此刻,本应该是以王翦为首的远征军,和以太子扶苏、长安君为首的训练二队、枪械营和侍卫队班师回朝的时候,然后,此刻,却是没有任何信息,莫非…… 想至此处,军部三人,再也顾不得手头完全没有忙完的批文和工作,一路疾驰的奔到了皇宫,求见了秦始皇。 而此刻皇宫大内的秦始皇,亦是一头雾水,看着军部递上来的一个个的好消息,却是并没有自己最想看到的两个儿子的回朝的消息,心头正勿自惴惴不安的时候,门外太监禀报,军部三位司令求见万岁。 这位万岁爷急忙压制下心头的那股不安,无论如何,也不能自家臣子面前,露了怯不是。 在听得三人的禀报之后,秦始皇嘴角微笑,嘴角连连抽动,一边安抚三人,说二位殿下自有安排,已经提前禀报于他,但事关机密,就犹如齐国一般,若是提前走漏风声,则事不可为; 一边心里暗骂,还好这是自己的亲儿子,一个是自己钦定的接班人,另一个则是自己的心头肉,若是换了任何一个朝中之臣,哪怕是皇子王孙,亦是肯定要治一个欺君之罪,可是这两人,即便是他秦始皇又能如何,自己担心就不算什么了,最最重要的是,还要给他们俩个擦好屁股,不被朝中众臣给抓住了小辨子。 此时此刻,即便是勇猛威武如秦始皇,心头亦一万草泥马飞过。 而辞别秦始皇再次回到军部的三位大佬,再次坐在了一起,心头各自惴惴不安。 良久之后,李斯才长叹一声:“二位司令,不知可否发觉,今日圣上之言,言不由衷?” 余者二人,各自心头一震,尉缭心中不禁暗自腹诽:“都是千年的狐狸,你tmd给我玩什么聊斋,圣上什么情况,你不清楚我还不知道?肯定是二位殿下,又是先斩后奏,不过,这是人家父子之间的家事,我等何苦操这等闲心。” 不过转念一想,嗯,还是君侯的这些话,句句中肯,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什么聊斋,千年的狐狸我知道是什么,但是那个聊斋,却又是什么鬼? 仅有蒙武,终究是军中出身,于朝廷争斗,虽然说不虚,但毕竟经验不足,脸色忧郁的道:“李司令之言何解?” 李斯闻言,嘴角一抽,用一种怜悯的眼神,望了一眼蒙武,嘴里酸气冲天的道:“蒙司令,蒙家世代武将出身,朝世不通,情有可原,怪不得,圣上钦命,君侯钦点,蒙家为军部后勤部司事,而令子蒙恬,如今贵为君侯是侍卫统领,另一子蒙毅,亦在礼部任职,唉,可惜了我李家……” 尉缭不悦的白了李斯一眼:“李司令慎言,君侯最为反感挑拨是非,以及不思进取,背后闲言碎语不断之人,李司令当以谨记。” 李斯急忙躬身道:“尉司令言重了,只是,李某不明白,君侯究竟是何意?” 尉缭再次扫了一眼李斯:“李司令不是早就明白了吗?何故在此明知故问?” 蒙武一脸诧异望了望争执的二人:“二位司令,究竟何意?君侯为何,还是没有回朝讯息传来?” 尉缭则是犹豫了一下,望了望李斯,李斯则是两手一摊,露出一副爱莫能助的姿态。 尉缭长叹一声道“唉……蒙司令,你一心只知军事,也罢,吾且与你讲上一讲,只是,此事仅得我等三人知晓,切莫外传,你可理会得?” 蒙武脸色一肃:“尉司令,可是方才圣上所言,不得轻易道与人言?” 尉缭微微点头,随即道:“其实也不算是何等大事,只是,圣上所言,应是推托之言,而君侯之所谋,应是八九不离十了。” 蒙武亦是心里惊奇,“尉公之言,所为何意?”李斯闻言,脸色不由的又是一变。 尉缭闻言,顿时色变:“蒙司令慎言!”要知道,在这个时候,称之为公,那等于是朝中公认的为首之人,而此时此刻,即便是熊启,亦无人敢称之为公。 蒙武亦是脸色稍变,急忙躬身道:“蒙某失言,还望尉司令勿怪。”李斯此刻,脸色才稍显正常,一脸平静的望向二人。 尉缭则浑不在意二人的表现,挥了挥手,继续道:“想来应是,君侯要取魏国,一统中原北部了。” 蒙武闻言,不禁再次骇然,失声道:“一战而举数年之功,君侯之决心,智计,以及用兵,天下谁人能挡?” 尉缭亦是赞同道:“此亦是缭誓死追随君侯之决心所在。想我尉缭,一生苦研兵法,军事,却依旧不及一黄口小儿,可笑乎,可悲乎,可叹乎。” 接着又道:“也罢,既已如此,吾等不但在原有的人手之上,再次翻倍增加,可能还要有更加严峻的工作,尚在后面,怪不得君侯出发之前,一再叮嘱我等,要在原有准备的人手之上,再次增加三倍。” 然后,三人却是谁也不曾料想的到,一切改变,却是到来的如此之快,如此的出人意料。 第4章 战争布局 不提咸阳如何,再说聊城,再次经过了半月之久之后,钟离昧一行,75人,一人不损的,完好的出现在了赢高和扶苏的面前。 同时,带来了伐燕大军最后的消息,将军李信,一直赢高的指示,自易水之战后,就轻车简从,一直驻军在衍水,最终,天遂人愿,终于在衍水,围住了逃匿至此的燕国太子姬丹一行,李信为首的一干士兵,除了有数的数十人逃亡成功,其余尽皆被李信所杀,而李信,则是一心盯死了姬丹,最终,取得了姬丹的首级,而燕国政权,随着姬丹的死亡,而最终落下了帷幕。 而赢高,则是心里再次一叹,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虽然有了自己的参与,彻底改变了整个先秦的历史轨迹,但是,内里的种种细节,却是如此的惊人相似,即便是齐国,亦是在自己一番恐吓和手雷的压力之下,全面投降。 虽然时间上,相差了数个年头,但是实际产生的结果,却是如此惊人的相似。 而大秦的另一个名将,桓齮,原本是被赢高给彻底抛弃在了第一批阵营之外,然后,只是靠着赢高的屏弃,仿佛改变不了历史的轨迹,王贲因为担心齐国赢高的安危,而彻底将魏国南线的军队,彻底丢给了桓齮,却不料此,竟然在不依靠特种兵的帮助之下,连取五城,从而使得赢惑一行,如此快速的返回聊城。 而历史上,王贲真正能够在军中的时间,也就剩下几年,原本打算借此一役,而彻底让王贲封侯的,却是被突如其来的王贲打算,而改变了不少,但是,魏国还没有正式进攻,还有机会。 至于桓齮,按照记载的情况,肯定此人不是樊於期了,因为,在他刚到大秦的那天,荆轲就已经带着樊於期的人头,献到了秦始皇的案前了,而直到此刻,桓齮仍然在军中为大秦征战,则可以肯定,是历史的某种记载出错了,害的他赢高,还一直防范着桓齮此人,心底里不禁暗为历史上的桓齮叫冤。 但是没有办法,谁让历史的记载出错了呢,怪,要怪让桓齮以后去找司马迁去,或者找度娘,反正干我赢高何事?又不是我的问题,是你桓齮自己的问题。 思虑至此,心里不禁后悔,欠了桓齮一个师长。 也罢,反正还有征魏伐楚,再想办法补偿于他吧,真的不行,就让他去百越,反正这辈子,再想让任嚣,赵陀和屠睢征战百越,算了,不再可能了,什么都不怪,怪只怪赵陀这个二五仔吧。 至于屠睢,则是只当作,随手救了他一命吧,再说了,历史上,征战百越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整整六十万大军啊,活活拼死了将近三十多万,何苦那么费劲。 想通这一切的赢高,则是命令,召开军事会议。 有人问了,王翦呢,不是王翦是伐燕大军的主帅吗? 赢高撇撇嘴,伐燕大军,关我讨齐征魏什么事情,他继续伐燕呗,又有人说了,不是伐燕结束了?伐燕是结束了,不需要接手政权?不用安排人员替补,不用安慰百姓?不需要人员交接?他王翦想跑,别说门儿了,窗户都没有,把事儿干完了再说。 至于问为什么扶苏和他赢高能跑,没有办法,谁让人家有特权,而且,还是超级bug式的特权,不但是秦始皇的两儿子,还有作者喜欢,嘎嘎…… 会议桌上,除却特种兵四大首领之外,王贲、李左车、蒙恬和墨染,姜女毕竟是女性,虽然有赢高护着,可是能够随军,已经是泼天幸事了,还想参加军事会议,想多了吧? 赢高拿出虎符,放在了会议桌上,高居于首位。 而会议桌上一众人员,顿时齐齐躬身,高呼万岁。 礼毕,赢高开口道:“北地,战事已止,请特种兵各统领,汇报伤亡和总结战事。” 扶苏闻声而起:“禀报君侯,特种兵第一大队,苏扶禀报……” 赢高呵呵一笑,打断道:“好了大哥,你还真当人家都不知道咋滴,人家不揭穿你,那不是因为你是太子,而是给皇家脸面而已。”说完,偷笑不已。 桌上众人不禁宛尔。 赢惑接口道:“太子殿下,确是如此,不少族中兄弟还特地问我,言道大公子此等行为,是为一叶障目,还是欲盖弥彰?”言罢,哈哈大笑。” 一时之间,帐内欢一笑。 而太子扶苏,亦是一脸涨红。 无奈,只得道:“三弟,特种兵一队,伤亡五人,均系蓟城之中,不慎而亡,事后总结,若是其稍微再小心一些,断不会有丝毫损失。” 钟离昧亦是随即起身道:“特种兵二队:无一人伤亡。观其原因,因为准备充分,而末将亦是因为多次嘱咐,无论如何,小心为上,任务和性命同等重要,若必不可取,仅能取一的话,当以性命为上。” 夏候婴紧跟着起身道:“特种兵三队,伤亡一十二人,皆因燕地在蓟失守之后,反抗之心更胜,特别是追拿姬丹中途,连续六人,与敌偕亡。” 最后,赢惑则是神情郑重的起身道:“特种兵四队,伤亡三人,原因……原因……” 赢高脸色一板:“是何原因,讲!” 赢惑脸色一苦:“原因是,此三人为刑徒出身,而我队伍之中,多为赢氏族人,他们不忿,不听命令,私自出手,虽有大功,但最终终是救援不及,三人携手雷与敌俱亡。” 赢高闻言,心头一震,双眼愤怒的望向了赢惑:“赢惑,你之队伍,是否有刻意刁难,有意为难,或者是言语不当,薄词寡语之错?” 赢惑顿时撞天屈的开口道:“君侯,三公子,赢惑可不敢啊,自带队以来,一直都视队中所有要如那兄弟一般,而皆因这三人,自渐形秽,与吾等难以聚在一起所致。” 赢高思虑半晌,和扶苏对视了一眼,微一点头:“来人……” 顿时,帐外进来数个侍卫。 “将赢惑拿下,下入军牢,容本君调查清楚,再还你一个清白。” 赢惑顿时脸色骇然:“君侯,太子,我冤枉啊,真的冤枉!” 可是,随军侍卫,哪容赢惑分辩,一个个上前,不容分说,抹肩头,拢二背,就将赢惑给捆了起来,押了出去。 而帐外的一干特种兵,则是脸色诧异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待侍卫将赢惑拉出去之后,众人才这骇然的望向了赢高,这才想起,这个面目无害的长安君,此刻虎符在身,又身居监军之位,是个典型的最高长官,可以说,即便是此刻的太子扶苏,在赢高的面前,亦要小心谨慎的说话。 顿时,一个个,嬉皮笑脸的神情,消失不见。 赢高继续道:“令:王贲将军,起兵20万,训练二队5万,宣战魏国,务需三月之内,力争在入冬前,结束魏国战斗,同时,陈兵于砀地、长平,知会南部战区,必要之时,拿下高蔡,零阳,随、唐和冥扼,并陈兵于高蔡、扼防止楚军反扑。” 王贲神情肃穆,起身抱拳道:“诺!” “太子扶苏!” 扶苏急忙起身:“末将在。” “及时整顿特种兵,在点将台召开特种兵会议,不得缺席、不得迟到,纵是伤残,亦要有人扶持前往。” 扶苏抱拳道:“诺!” “好了,大哥你去安排吧。”说着,对扶苏轻点了一下头,扶苏颔首以对。 随即,扶苏、钟离昧和夏候婴三人出帐而去。 而此刻,帐内,仅剩了赢高、王贲和蒙恬三人。 赢高望了一眼蒙恬:“蒙将军,你是继续在军中随王师长一道征魏,还是随同本君一道返回咸阳?” 蒙恬毫不思索的道:“蒙恬身为君侯侍卫统领,自当追随君侯一路而行。” 赢高微微颔首。 转而对着王贲道:“王师长,征魏一战,可有疑义?” 王贲思虑良久道:“还请君侯示下!” “善用火药,巧借训练兵。”言罢,长身而起,“好了,出咸阳差不多几近三月之久了,本公子也该回班师回朝了。” 王贲一脸诧异的望着赢高。 早不回晚不回,却是在安排好了征魏攻楚之后,不待结果,就即班师,这是个什么战法? 若是前回,是挟功而班师,而现在,攻魏之军初起,不但没个结果,而且,前面的盛事,也已刚刚过去,长安君这是个什么操作。 一时间之间,王贲竟然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却说太子扶苏,出帐之后,就和钟离昧、夏侯婴微一点头,就自行奔向了军牢。 钟离昧和夏候婴二人各自对视一眼,均是神情肃穆,急步上前,对着帐前的特种兵喝道:“军令:特种兵一干人等,尽皆于点将台前集合,无论伤残,不得缺席、不得迟到。” 言罢,也不吱声,径自奔向了点将台。 却说扶苏,一路来到了军牢,命人打开了牢门。 守牢士兵见到扶苏到来,不敢怠慢,急忙应声,打开了牢门。 牢门还未打开,扶苏远远的就听到了牢里赢惑的喊叫:“君侯,大公子,我冤枉啊……” 第5章 特种兵收官 随着牢门的打开,赢惑的叫声慢慢的小了下去,最后几近于无。 扶苏微一低头,迈步进了大牢之中。 赢惑一见是太子扶苏,急忙大声辩解道:“大公子,太子殿下,我是冤枉的啊,真的冤枉啊……” 扶苏微微一笑,却是静立不言。 赢惑在争辩的了几声之后,看着静静的站立在那没有吱声的扶苏,慢慢的停住了声音。 最后,亦是如同扶苏一样,安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太子扶苏。 “接着再吵啊,你再争吵几句,看看小三儿会不会直接把你给一直关到咸阳!” 赢惑顿时委屈的道:“太子殿下,大公子,我是真的冤枉啊……” 扶苏伸出手指,在唇边一竖:“嘘!我知道你是冤枉的,小三儿也知道你是冤枉的,可是,你和我两个,终究要有一个,来这个地方坐上一坐的,你可明白?” 赢惑闻言,顿时骇然,可是随即,脸色大变:“大公子,莫非……” 扶苏轻轻点头:“嗯,就是那样,莫要再说了,我这伤亡五人,虽然有安排不当之嫌,但亦是个人不小心所致,而夏侯婴伤亡一十二人,却是因为争先所致,但是因其队中,确是因为燕太子姬丹突围追击而至,如若惩罚,恐怕军心难服,但你手下之三人,的确是给了三弟一个最好的理由,若是你那一人不伤,恐怕今日在这里面的,就是我扶苏了。” 赢惑疑惑的开口道:“大公子,这是为何,难道特种兵就不能有伤亡吗?难道特种兵就与其他的兵不一样?” 扶苏长叹一声:“唉,确实不一样,你可曾了解过,一名特种兵,需要花费几何,才能锻炼出一名特种兵?而因何,特种兵又每月高达千元的月钱,即便是阵亡,亦是福泽乡里后代?” 赢惑茫然的摇了摇头。 扶苏微微苦笑道:“你非是不懂,而是不愿意想罢了,我当初亦如你一样,不曾细思,直道……” 赫然一笑道:“与你讲这些做甚,你只需明白,若是今日有此伤亡,无论是你,亦或是我,都要进来一个,因为,一是为这群特种兵立威,告诉他们,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其次,是安这些人的心,只要是有所不公,尽可以往上投诉,总会有人,给他们一个公道,而不是以武力解决事情,你要明白,我们这群人的破坏力……” 而直到这个时候,赢惑这才骇然的望向了扶苏。 扶苏看着骇然的赢惑,轻轻的点点了头。 赢惑这才垂头丧气的低下头去。 扶苏再次一笑道:“好啦,莫说是你真的冤枉,纵是非是冤枉,你以为小三儿会真的将你绳之以法?” 赢惑再次茫然的抬头望向了扶苏。 “抓你之前,小三儿就和我打过招呼了,让我过来看一看你,让你老实一点,无论事实与否,都会还你自由,若是冤枉了你,那你有福了,若是没有冤枉于你,则会押送回京,然后,找个理由,再把你放了,再如何,你也是小三儿的人不是。” 赢惑这才脸色释然的道:“那是自然,我可是拍卖行的股东呢。” 扶苏则是一脸无语的望了望赢惑:“好啦,已经告诉你了,老实的在这呆着吧,若是调查清楚了,小三儿很快会让你出去的,可莫再闹了。” 赢惑一脸猥琐的笑道:“不会了不会了,既然这样,还闹什么,再说了,我又没错,君侯肯定会很快就放我出去的。” 说完,也不再理会扶苏,径自走了进去,在牢里面的床上,往上一躺,自去睡了。 扶苏失笑的看着自己这位堂兄,接着微微抬手拍了拍额头,这个赢惑,然后,转身也去往点将台了。 等到扶苏回到点将台的时候,钟离昧和夏候婴已经归整好队伍,而赢高,则是好整以暇的靠在点将台的下边,在那晒着太阳。 另外,点将台的下面,则是规矩的站立着剩余的所有特种兵。 扶苏走到了赢高的面前,对着赢高微微颔首。 赢高见状,也不回话,而是摇头示意,扶苏一并和他上台。 扶苏微一思索,略一点头。 随即,二兄弟一前一后,迈步登上了点将台。 赢高上前一步,站在点将台之上,正面着台下的不足300的特种兵。 台下钟离昧突然一声大喝:“立正、敬礼!” “刷嘭”两道无声的动作响起,台下一众特种兵均是眼神热烈的望向了高台之上,并且右手握拳,掌眼向内,各自对着胸膛猛一拍。 “礼毕!稍息!”紧接着,钟离昧高声对着台上道:“报告司令员,特种兵大队召集完毕,应到280人,实到279人,请司令员训话。” 赢高微一颔首,眼睛扫过台下,看着一身朝气,威武霸气的特种兵,心中顿时涌起了无比自豪的感觉。 “特种兵兄弟们,首先恭喜你们,全数通过了测试,自今日起,你们尽皆成为大秦帝国,最令人骄傲的特种兵一员。” 台下众人的眼神则是更加热烈了。 “接着,我宣布,所有通过特种兵军训练的人员,一律晋升8级公乘爵位,原来身有爵位在身的,则在特种兵退伍之后,一并核算,所有人员,位列营级职级;同时,无论其原有身份、地位和户籍,一律改为第一批军籍人员,所有人员家属三代之内,享军属待遇,不服军役和劳役。” 听到这话,台下人除却公子队以外的所有人员,尽皆脸上激动万分。 “而最后,所有特种兵四队之人员,今日本君当众调查一件事情,请你们务必回答与我,四队之统领,赢惑,是否有违规操作,以及命令有误,导致三名特种兵训练员惨死之事故发生?” 而闻听到此言的台下一众人员,尽皆同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特别是原赢惑四队的特种兵,尽皆一种疑惑的眼神望向了高台之上。 “本君告诉你们,做为第一批军籍人员,当以大秦军规为天命,保护百姓安全为准则,时刻维护帝国尊严为底限,任何时候不准有个人的感情和私念夹杂其中,若是违背其中任意一条,当直接受到军事制裁,所以,你们无论任何人,蒙受任何冤曲,或者承受任何不公,都可以通过上级,直接往上反馈,但是任何时候,都不可以以个人力量,挟怨报复或者个人行为,尔等明白吗?” 台下众人均是齐声大喝:“诺!” “那么,现在四队所属,请你们告诉我,四队之统领,有没有在任务执行中,犯过过错?” 四队七十来人,各是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一个身材魁梧,黝黑面孔的壮汉被众人推了出来。 只见来人走到高台之下,躬身抱拳道:“刑徒出身,特种兵周类,拜见君侯。” 赢高仔细思索了良久,才从印象中找到了这个人,历史上此人原来是骊山刑徒,后来跟随章邯参加了保秦之战,可惜,公元前206年被杀了。 可是,这支特种兵训练队伍中,没有骊山的刑徒啊,骊山的刑徒,几乎全部被放在了新城的建设里去了。 随即释然,骊山刑徒暴乱,还要多少年之后,英布不是在特种兵选拔的时候,被送往骊山的,更加莫说一个周类了。 于是微微颔首,示意其继续。 “回禀君侯,据末将和一干同僚所知,赢统领并无任何过错,而且,其一路之上,对我等安排,且务尽其心。” 赢高闻言,佯做诧异的问道:“噢,若是如此,那三名训练兵为何而亡?” “回禀君侯,此三人原和末将同为刑徒出身,皆因其自渐形秽,又不太合群,和队中众人关系俱都不太融洽,自接受任务以来,据我等所知,统领大人多次和这三人沟通,均不得其果,而在任务开始之时,此三人又未遵从统领指示,率先出手,若非三人刚烈,任务几无完成可能,是以,我等未向君侯禀报,而统领大人,亦是多次与我等交待,此三人已然阵亡,若再因此而使此三人不得享受死亡抚恤,则是实在太过惨烈,所以……” “周类,你所讲一切,尽皆为真?” “君侯,末将所讲,句句属实,恳请君侯详查。” 赢高再次挥手:“退下吧。” 周类躬身后,缓缓退回队伍。 “四队之人,可有不同意见?” 四队之人,无人应声。 赢高再次向着旁边侍卫道:“去军牢之中,将赢惑提将出来吧。” 随着侍卫的离去,点将台周围,陷入了一片死寂。 人人在兴奋过后,随着赢高的铁血手段,个个隐隐不安。 不久,赢惑被侍卫带到了高台之上。 赢高亲自上前,为赢惑解开了绳索:“赢惑统领,本君一时不察,冤枉了你,今日幸得你之属下皆力证明,才使得将军冤曲得雪,本君在此,给统领赔礼了。” 说完,躬身一揖,就要拜将下去。 赢惑急忙跳上前去,一把搀住赢高,躬身辑首道:“君侯,末将不敢受君侯之礼,还望君侯万莫折煞末将。” 随即,上前一步,对着台下众人一辑到地:“我赢惑,多谢众位兄弟,得以证明清白。” 赢高微微一笑,颔首道:“行了,赢统领归队吧。” 第6章 清洗特种兵 赢惑闻声,飞身跳下台去,归回了自己队伍。 赢高再次扫了一眼台下众人:“其余各队,有否有违规犯错现象?如若有,包庇者同罪,举报者获功。” 台下众人,尽皆神色忧忧,然而,却无一人吱声。 赢高再次望向了众人:“众位,非是本君严厉,尔等需要知道,一名合格的军人,首先就要有担当,有责任,任务之中,秋毫无犯,怎么,你们所犯之错,还要本君一一点出不成?” 说完,再次威严的目光,扫过了台下众人,同时,喉咙里猛的重重的哼了一声。 而随着赢高的这声重哼,台下几乎超过2\/3的人,顿时骇然的跪伏于地,齐齐喝道:“君侯,末将有罪。” 而以扶苏为首的四名统领,则是愕然的望向了一干跪伏的特种兵。 而赢高则是再次重重的哼了一声:“哼!此间事务,回去各自向各自统领坦白,不得有任何隐瞒,至于具体处罚,视其情节而定,但有一事,本君今日当众宣布……” 说完,再次目光扫过众人,而一干跪伏的特种兵,顿时起身,恭敬的站立在原地。 “四队三名训练兵,在行动中不遵命令,私自行动,严重违反了军事条例,按律,逐出军籍,但念其最终为任务而亡,按训练兵发放抚恤,但不享受军人待遇,此事,由军部后续颁布核发,赢惑你可明白。” 赢惑顿时军礼道:“诺!” “好了,最后宣布三件事情,第一,原第一队统领之苏扶,相信有很多人已经知道了,是大秦太子扶苏,本君的大哥,一直以来,一直和众位一起,参与了所有的任务和训练,现在,请各位再次认识一下。” 话音刚落,扶苏就风度翩翩的上前走了两步,站在了赢高的旁边,嘴角含笑的对着众人道:“各位兄弟,大家好!” 而此刻,特种兵之中,绝大多数的特种兵,均是愕然的张大了嘴巴,接着就是一片欢呼之声。 良久之后,扶苏才双手虚按:“一年以来,扶苏多谢大家的照顾和一路陪伴,扶苏,将以各位而自豪。” 而这一声,台下众人均是脸色涨红。 扶苏含笑退了下去。 赢高继续道:“第二,则是宣布,太子扶苏,以及前面提前退出的几个人,则是永久保留特种兵名誉,将和各位一起,名字永远铭刻在大秦的荣誉碑之上,让所有人牢记。” “最后一件,则是赢惑,担任第一小队的统领,周类,将提升为第四小队的统领。” 接着,再次目光扫过众人,“好了,犯错的人,各自找到各自的统领,将自己的错误尽数告之,不要想着隐瞒,更不要有侥幸心理,最终一切,都将呈送本君面前,好了,解散。” 随着赢高的一声命令,众人各自散去。 而台上的赢高,则是转身,从身上拿出了虎符,伸手递向了扶苏:“好了,大哥,物归原主,等安排完特种兵的事情,此间事了,你和我也该回家了。” 扶苏愕然的望着赢高,赢高将虎符往扶苏手里一塞,哈哈笑着走了。 当天晚上,四位特种兵统领,齐齐聚于赢高的院子里。 扶苏则是以有事和王贲协商,避了开去。 四人每人拿出了一张名单,各自怔怔的望着赢高。 “好了,别一副亲人故去的神情,说说吧,料来也就是偷藏些金银,最多也就是失手伤人的过失,有没有更严重的?” 四人愕然的望着赢高,说不出话来。 赢高失笑道:“怎么啦,还有更严重的没有?若是没有,只是这些的话,处理却也不难。” 赢惑上前道:“君侯啊,你真是英明无比,这些事你都能猜的出来,枉费我们几个还费尽心思的想着怎么为他们开脱。” 赢高没好气的白了他们一眼:“有什么好开脱的,打仗那是要死人的,别说只是藏些金银,或者失手伤人了,就是灭却一城性命,必要时,也不得不为之。” 众人齐齐张大了嘴巴,又是许久之后,赢惑才道:“君侯,一队汇总人数,共计72员,其中……其中犯错人数49人,最严重的一个,是为保机密,将一家七口,尽皆杀死,余等多为私藏金银或是器物。” 钟离昧亦道:“二队亦然,只是所伤人数,高达数十人,而且,多数人员,亦是两错同犯。” 夏候婴上前道:“三队……” 众人疑惑的目光均是看向了夏侯婴。 夏侯婴咬咬牙:“三队,有刑徒出身之人,奸淫妇女三人,灭门七户,为掩罪责,事后更是纵火毁迹。” 赢高脸色阴沉,没有吱声,而是继续望向了周类。 周红涨红着脸,踌躇着不敢吱声。 赢惑着急道:“周类,有话赶紧说,君侯面前,不得无礼。” 周类更是着急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赢高阴沉的脸色微微恢复了少许,轻声道:“周类,四队情况如何,大家都在等着你,慢慢来,不着急,慢慢说。” 周类再次稳定心神,才慢慢的道了出来:“四队除却三名不听众命令之人,君侯已经处理的以外,根据统计出来的,尚有私藏金银者32人,错手伤人者19人,更有……” 说到这里,再次稍稍平复了一下神情,继续道“更有入室抢劫偷盗者6人,奸淫妇女者两人,最严重的,就是还有一例,就是强掳抢劫奸淫人员一名,目前,这九人,属下已经尽数拿下,押入了军牢之中。” 赢高脸色听到周类的禀报之后,这才稍微好了一点,看向了钟离昧、夏候婴和赢惑三人。 而这三人,则是无不埋首下去。 赢高这才道:“即便知道,还不快去处理?” 三人急忙起身躬身而去。 不久之后,特种兵营中一阵大乱,很快又复于平静。 而三人,则是一身鲜血的返回了赢高小院。 赢惑上前道:“君侯,一队共计抓捕人员12名,,其中两人拒捕身亡,余者所藏金银,已经尽数上缴。” 钟离昧上前道:“二队所属二错同犯之人16人,已经尽数归入军牢。” 夏候婴接着道:“君侯,三队一共6人,抓捕过程中,一人身亡,余者尽入军牢。” 赢高沉默许久,才出声道:“尔等认为此事当如何处理?” 四人尽皆沉默。 赢高亦不做声,静静的看着四人。 许久之后,赢惑才道:“只是私藏金银者,罚俸半年,以观后效,二错同犯者,剥离爵位,许其戴罪立功,而灭口、纵火、奸淫、拒捕者,枭首示众,同时剥离军籍,严重者,举家抄没。” 余者三人尽皆颔首同意。 “你等觉得军心可稳?” 四人齐齐微微思量,齐齐点头。 赢高再次看向了四人:“稳定军心才是重中之重,而且,之后,特种兵从事的,皆是敌后活动,若是没有明确的军纪,则最后将再无可控,所以,你们要做的,就是全力稳定军心,本君向来不吝赏赐,但是,为非做歹之辈,还是尽早从军中剔除出去,尔等可会明白?” 四人齐齐躬身。 “所藏匿之金银,则均分之后,尽数分与大家吧,明确一点,私藏金银此事虽小,但是,朝廷和本君给予他们的则是更多,无论是其本人,亦或是家属,则是尽可享受其福泽,而且,执行任务过程之中,除却违背命令之外,尔等四人一切事务均可等到返回之时,一并清算,万不可与其产生罅隙。” 四人齐齐颔首称是。 “至于处理的话,还是明天早上誓师大会之时,我亲自处理吧,以免尔等在军中不稳。” 四人脸色均是稍变。 而此时,赢高突然神色一正:“命令:一队、四队,即日起南下百越之地,首先刺探情况,待刘季,噢,对了,现在改名叫刘邦了,待其随船队到达番禺之后,以番禺为基点,务必在短期内,以工事、农业、商业为中心,将在山中之民,尽数带离山中,并且训练一批当地的越人构成的军队,以对应丛林做战。” 赢惑和周类齐齐起身抱拳应诺! “二队,三队,则散于匈奴、月氏、东胡之地,挑拨矛盾,令其争战不休,彼于奔命,独有一点,尽量不可使得其中坐大,并诱使其,向大秦采购军备。” 夏候婴和钟离昧则是同时起身躬身称诺。 当发布完之后,几人又同时落座,将一应对应之暗号、接头方式和武器以及方式等等再次详谈。 谈话过程中,扶苏回来了两次,直到第二次回来的时候,被赢高看到,才叫了扶苏进来一起讨论。 厅内六人,一直将事务讨论到深夜,才形成最终的方案,百越之地两套方案,以及北地两套,百越之地因为有刘邦建立的基地,方便补给,而北地之中,则是由特种兵建立不同的贸易商行,由拍卖行和银行的人员协助,完成补给,而最终的方案则是由四人将方案带回,各自告诉自己队伍之人,同时,再安排第二天的誓师大会。 于是,再一场的血腥屠杀,将在军营之中,再次上演。 第7章 特种兵再启征程 次日天刚刚亮,赢高所在的小院子就已经人满为患了,所有的特种兵,尽皆齐聚在了这里。 临时搭建的一个小高台之上,赢高静静的站立在上面。 看着脚下黑丫丫的四个方队,赢高心里感觉到了躬身的失落。 再次压制住心里的想法,赢高沉声道:“兄弟们,我很是不解,为何,给了你们最好的条件,最好的训练,以及最完善和最佳的环境,结果,竟然你们给我带来的是一次次的失望和不解,当然,我知道,你们之中,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好的,可是,为什么,总总有这些害群马,去破坏大家的事业和形象呢?” 台下众人均是一脸沉重。 “在训练的时候,已经不止一次的和各位详细说明了特种兵的标准和行为约定,可是,为什么,总还是有人,要去破坏这一些呢?难道就因为你们比别人强吗?你们的强,不是用来守护自己所在乎的人,自己的国家,还有自己所在意的一切的吗?可是,为什么一定要去破坏别人的生活,别人的宁静,难道是我给你们的还不够多吗?” 而听到这里的,台下特种兵之中,已经传出了阵阵哽咽之声。 “我非常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犯下如此的错误,有时候,我甚至都想,直接将你们尽数解散了,也省得再费劲马拉的,承受这种因为你们的过错,而带来的巨大压力……” 而此时此刻,台下一众特种兵,却是哭声大作,纷纷以头呛地,哭诉道:“君侯不可啊,……君侯,是吾等自身不足,万不可因此而致一众兄弟……”更有甚者,就是偷藏金银的那些人,一个个冲到高台之下,跪地伏首:“君侯,我等错了,万望君侯再给予我的一个机会,让我等改过,断不可因此而枉费君侯这一年之心血。” 赢高看着台下一众特种兵后悔不迭的模样,再次长叹一声。 “各位,我不怪你们过失伤人,亦不会怨恨你们灭人门户,毕竟身在敌后,一点过错都不能出现,可是,强抢民女、奸淫妇女,强掳人口,抢劫、杀人,最最让我难受的是,竟然还有人出现拒捕,难道我教你们的,就是让你们拿起武器,来对着自己的兄弟和家人的吗?拒捕啊,你们如何忍心,将刀口对着自己昔日的这班兄弟,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错了还不知错,一错再错。” 再看台下,此时已经是哭声一片,一个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此刻,一个个哭成了泪人儿。 就连钟离昧、夏候婴和赢惑以及周类,此刻眼中亦是滚滚热泪。 而就在此刻,周类突然猛的冲出了人群,来到了高台之下,一脚一个,将那些在台下后悔不迭的人,一个个的踢回了队里,然后,猛的回身,对着一众特种兵高声喝道:“你们在哭什么?身边之人,自己的手足兄弟,犯下如此大错,吾等不但没有劝阻,反而还视若不见,有何脸目面对君侯知遇之恩。” 骤闻此声的一干特种兵,均是止住了脸上的泪水,眼神茫然的望向了周类。 “我周类是一个刑徒,但是因为君侯,我成了人上之人,有了今天的成就,虽然身边发生了这些事情,君侯一定伤心万分,但是,错误已经出了,哭有用吗?我们的屈辱、还有我们的尊严,只有用鲜血来洗礼,兄弟们,是个汉子的就随我一起,肯定君侯,收回承命,吾等定不负君侯所望,告诉君侯,我们的希望和目标是什么。” 说完,就见到周类一把从身上抽出匕首,手一挥,就自左臂上深深的插了一刀,鲜血,顺着匕首,一滴滴的直接落下,是那么的鲜艳,那么的动人。 “华夏人、炎黄魂,保我河山,护我疆土,庇我家人,佑我国家。”说着,屈膝半跪在高台之下。 而随着周类的动作,一个个特种兵,争先恐后的,抽出匕首,一刀插入了左臂之中,片片血花崩现,一共200多人,个个屈膝,半跪在了高台之下。 而台上,闻声正欲制止的赢高,却是来不及的眼看着200多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抽刀,挥匕,一刀插入左臂,然后屈膝半跪。 紧接着,“华夏人、炎黄魂,保我河山,护我疆土,庇我家人,佑我国家。”的喊声,如此一致的响彻在院落的上空。 赢高见状,急忙挥手喝止住众人,一边命人去请军医,一边让众人站起身来。 周类却是沉声道:“君侯,吾等自知身有大罪,但是,肯定君侯,收回承命,然后,处置一干人等之后,吾等才去处理伤口,若是君侯不能收回承命,吾等就此长跪不起。” 紧接着,一众特种兵随着喝道:“吾等就此长跪不起。” 赢高见状,知道时机已到,于是也不再犹豫,直接道:“既然如此,那特种兵暂时保留,以观后效,尔等暂先起身,待我先处理犯有重罪之人之后,尔等即去处理伤势。” 众人齐声喝道:“诺!” 赢高一挥衣袖:“将一干人犯,带将上来。” 不一会儿工夫,40名被捕的特种兵,尽数被捆双臂,一个个的,给带了上来。 赢高眼神冰冷的望了望这被带过来的40人,“尔等之中,可有强抢民女、奸淫妇女,强掳人口,抢劫、杀人,拒捕等一干罪名之外的人员?” 40人,闻声抬头看向了赢高,一个个眼神惭愧,内心挣扎。 猛然间,40个人,突然齐齐跪伏于地:“君侯,吾等知错了,军法无情,肯请君侯执行军法,以全吾等忠义,只是肯请君侯,万莫因吾等之错,以祸及家人……” 话未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赢高沉声道:“073、恶夫、囚吾、公士乙四人出列。” 40人中,这四个人茫然无措的听到赢高读到自己的名字,抬头望向赢高。 而此刻,周类却是在旁边急喝道:“还不快快出来……” 四个人急忙一路爬伏着,一边翻滚着,来到了周类的身边。 而此刻,台上的赢高却是沉声喝道:“除却拒捕者外,尔等27人,本君可以以阵亡抚恤家属,但是驱逐军籍,家属不再享受军籍待遇,而拒捕者……” 赢高脸色阴沉的望了望这些被捆做一团的人,“也罢,驱逐军籍,不追究家人责任。”说完,赢高眼角亦不隐含泪水。 而这剩余的36人,尽皆跪伏在地:“谢君侯大恩,容我等来世再见!” 话音未落,赢高猛一挥手,早就随侍在旁的侍卫队,手起马落,36颗硕大的人头,应声而落。 赢高再次看向了刚才被点到名字的四人,“尔等四人,罪不致死,但剥离爵位,罚俸一年,准尔戴罪立功留观后效,至于尔等……” 说着,赢高目光扫过其余240名特种兵,“私藏金银者,罚俸半年,以观后效,二错同犯者,剥离爵位,许其戴罪立功,若是特种兵军中,再出现此等类似事件,各位莫怪本君无情。”言罢一挥手,就有侍卫上前,将四人绳索解开。 而这有幸留得性命的四人,和被杀的36人,早就被带在了一旁,听到了整个过程。 再看这四人,各自从身边队友身上,一把拽出匕首,“噗噗噗噗”四声响过,又添了四个窟窿。 四人转身,对着高台双膝跪倒:“谢君侯饶命之恩,且观我等后续。”言罢,以头呛地,不再言语。 赢高急忙命令军医,为各人治伤医疗,然后,这一刀,却是众人谁也不曾想到,却是成了特种兵中,独有的一道风景,甚至到了最后,还成了特种兵之中的一道接头暗号。 最终,因为特种兵这件事,赢高和扶苏再次滞留了五日。 五日里面,赢高和扶苏,再次对特种兵重新做了梳理,组成了6人一组人的小队,除却统领之外,每队各设一名小队长,负责各队的管理和各种事务。 最最基础的特种兵配备,形成了初步的模型。 而四位统领,则是在整个任务中,负责统筹各个小队的任务和协调,特殊情况下,还要负责起救援,而各种密语以及暗号,则是在几人这五天的时间里,尽数安排完整。 在将特种兵的一切事务安排完毕之后,送走两队特种兵,赢高和扶苏再次来到了王贲的大营之中,在回咸阳之前,和王贲做了最后一次战前会议。 魏国南部的战争,还没有完全完成,桓齮依然在南部整军备战,是以,赢高再一次,即便是因为时间上的耽搁,亦是再次和其擦肩而过。 会议中,赢高再次和王贲强调,攻击破坚,训练兵二队要远远强过普通军人,而训练兵二队,亦将长期保留在东部战区了,为东部战区训练士兵和提升武力,而赢高则是秘密指示王贲,将训练二队,抽调五千人,分散打入楚地南部,干扰楚国政治和管理,制造混乱。 然后,赢高一行人,则是动身返回了咸阳,而这次的返回,一路之上,却是又牵出了一路血腥。 第8章 阳武陈平 返回的一路之上,一行人顺着自安阳,顺流而上,一路之上,看着无数的风车,正在逐渐建成,这里顺嘴提上一句,因为燕地和齐地的新收,所以,新的一轮的风车建设以及种植和货币、纸张农具和家具等一应大秦百姓已经熟识的物品,正在源源不断的从大秦进入到新的区域之中,而新的机构,亦在逐渐的完善和建立。 而在这之中,不少的当地原来的官吏,亦同步转换为大秦官吏,熟悉新的职能和岗位,但是其中,检查院和大理寺,都是主要官员尽皆从大秦而派。 而警卫所,几乎全部由当地之人原来的军人,转化而来,经过了简单的培训和教育,重新上岗。 银行是最先在当地成立的机构,而且,无论哪一座城池,最迟在收归之后的第三天,银行就直接挂牌营业了。 而随着银行的成立,商部的分支机构,亦随着银行,一同在当地落地,而紧接着的,就是无数的店铺、商行,在城池之中纷纷落地。 最搞笑的则是,几乎是之后的连续之久,大秦银行齐国分部,几乎一直都在限额兑换,原因,竟然是,齐地之民除却已经离去的权贵和重臣之外,百姓亦是较之其余六国,即便是大秦,都要富庶不少,而兑换货币的比例,即便是大秦银行,亦是吃惊不已,一个个情不自禁的连道:“真不愧是战国七雄之中我富我豪横的存在。” 而随着齐国的收归,高陵分部亦是随着齐国的收归,亦是随着银行而第一批入驻齐都临淄的,原因,是因为赢高印象中,历史上,山东淄博博山,亦是有着一座露天煤矿的,而且,山东的铁量储存,那即便是在全国,都是处于领先在位的,所以,随着齐国的收归,高陵的再一个分部,也在齐鲁大地之上,开始展现出了媚人的色彩。 而这一切,赢高则是完全并不过问,有着萧何加上张良两位商部侍郎,以及墨家和公输两大家族,以及巴清一系的全力配合,若是这些事情,还要他再去亲力亲为,那么,可以肯定的是,一定要人掉脑袋了。 一路之上,赢高打趣着李左车,一边顺着河道,逆流而上,因为随着代国的覆灭,赵国的最后一丝火苗,也被灭了个干净,而一路之上,一心崇尚黄老一派的李左车,不知道是因为此时还没有接收到黄石公尉缭的传承,还是怎么回事,一幅小脸,被燥了个红了又白,白了又青,青了又黑,黑了又红……周而复始。 而这一路,几乎是在到了阳武界内,实在是不堪其烦的李左车彻底暴怒:“长安君,我是秦人李左车,不是赵人,而且,你不是一直在说华夏人,炎黄魂,我就是一个华夏人,哪来的赵人,我爷爷是赵人,但也是华夏人!” 吼完过后,赢高、扶苏、墨染、蒙恬包括姜女在内的一众人,以及护卫在车旁的侍卫队和枪械队的士兵,均是一脸愕然的看着这个一路之上,闷不吭声的闷葫芦,彻底爆发的这一刻。 众人微微愕然之后,则是一阵的齐声大笑。 而这件事儿,多年以后,李左车回忆录中,则是极尽笔力的描写了这一段,称这一段是他人生的转折点。 而随着车队进入了阳武的时候,赢高则是突然之间心中一动,一是百越的船队,他们收到了快马加急的讯息,还有几日时间,就将到达扈地(河南原阳县西),迟归的原因,竟然是,众人在海上感染了感冒,而杨瑞和以为是中了赢高所说的病毒,是以在甬句东(今舟山),自我隔离了两月之久,但因隔着楚地,而杨瑞和又担心会传染,才在甬句东找了一个空旷的场地,自我隔离了两个月之久,而这两个月以来,则民已经将这个地方,彻底的变成了大秦之地,令的大秦,在海上,又多了一个补给之地。 虽然时间上有所耽搁,但是赢高依旧是决定,除却有数的人员之外,而他们这一行,则于扈地乘船而上,返回咸阳,这样,时间上,还会快上不少。 其二则是,赢高突然间起了起来,在这个阳武,还有着一个极其厉害的人,被他几乎给遗忘在了脑后,这个人,就是毒士陈平,一生之中,以六出奇计,闻名于史,几次三番的献计刘邦,即便是能人无数,诡计频出的汉初,亦是少有的能够善终的几人之一,最让人无解的,不但善终,而且还是封侯,做为开国将领,不但能够平安渡过几近三十年,而且还得以死后封侯,可见一般。 按照时间推算,这会儿的陈平,应该是和扶苏年龄相差不大,唯一不能确定的是,不知道他这会儿,有没有娶了张负张老太的孙女,但是相信,他家的第一任大嫂,肯定已经被他大哥休了肯定已经发生了。 而这个张负张老太,则是赢高在现代,除却巴清之外,唯一佩服的女性,原因是她的投资眼光,不但是在陈平极为落魄的时候,将孙女嫁给了他,并且一再叮嘱不能怠慢了其家人,而且,能够不以相而识人,不愧是上古的两大女性极限投资人之一,而且还是极为少数的几个投资成功的人,而就因为这点,是少时的赢高极为钦佩的几人之一。 一行人随车,缓慢的走在大路之上,户牖(you)邑,归秦后,改为户牖乡,属于阳武县,初进乡里,赢高发现,这个时候的乡,其实就是相当后后世北方的一个大的村子,而且,偏僻还落后。 随着人群在街上转了两圈,赢高终于发现了自己要找的位置。 在靠近城墙的一条大街的中间位置,隔着一张破席,而后面,好像有着一条窄细的小巷子,上面搭着几块木板,以做隔风,赢高心里失笑,又是历史误我,这何来的小院,根本就是借用巷子里两座商铺之间的空隙,再用木板搭建的一个仅供栖身的地方罢了。 至于历史上记载的门外留下很多贵人的车轮印,我tmd个去了,你家泥土的大路上,没有几条车辙?别说车辙,大炮辙稀罕,货车辙总有几条吧? 而此刻,一群人围观在这条破席之前,其中一个身穿锦袍的少年,正在跳叫骂:“你丫的陈平,与二嫂通奸的货色,猪狗一样的东西,还敢在爷爷面前嚣张,若是再敢乱来,看爷爷不打断了你的腿。” 而那张破席前面,则是有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身材魁梧,面容俊美的青年男子,正在用力的抱着一个几乎矮他半头,同样壮硕,但却是一脸苦相,并且愤怒无比的中年男子,嘴里还兀自不停的叫喊着:“不行啊,大哥,不行……” 而帘子后面,则是传来了一个妇人隐隐的哽咽之声。 赢高一行仅有十几个人,其余的大部队,则是驻扎在了城外,还有几十名侍卫,则是隐在一旁,悄悄的跟随着。 见到眼前此等情形,赢高心里一乐,来的早不如来的巧,看这个样子,陈平这小子应该还没有与张负张老太的孙女成婚,不过,也是奇了,陈平这家伙,一个人,几乎占了历史上的几个最。 首先,是唯一一个,开国元勋,不但平安几十年,反而身居宰相之位,死后更是封侯; 其次,他这一生,诛项羽、灭韩信,最后,更是因他,而破刘邦匈奴之围,其后,更是灭吕刘,迎来了汉文帝,才有了文武之治; 第三,则是其妻,在和他结婚之前,连续克死了五个老公,并且皆是新婚之后不久就死的,要知道,在一个年纪20左右的年轻少妇,已经连嫁五任,可见结婚之后能有多久,而最终在张负的坚持之下,并且,自掏腰包,屡了六礼,才嫁给了陈平,然而这一嫁,则是给了陈平一个稳定的后方,自婚后,再不虞财产之忧,一心读书、交友,才有了后来的陈丞相。 而看到眼前这一幕,赢高为什么断定陈平还没结婚呢,一是因为住处,此时又住在这破缝之中; 二则是,如果已经成婚了,则不可能有人敢再堵陈平的门了,更不敢如此叫嚣,因为,陈平没有脸色,然而,张家则是权贵,不可能不要脸面,若是有人敢如此辱骂张家的姑爷,那则是天大的仇恨了。 那个锦袍汉子,兀自在那不停的叫嚣着。 赢高则是径直走向前去,侍卫见状,急忙上前,为其分开众人。 正自围观热门的众人,突然被后面的一股大力给拔的往一边直倒,扭头正欲开口叫骂,突然见到数名劲装汉子,腰间鼓囊着突起之物,顿时老实的闭上了嘴巴,不再吱声。 赢高顺着打开的通道,迈步走了进去,扶苏嘴角含笑,在赢高身后跟着也迈步走了进去。 那不住跳脚的汉子,浑然不知,身后走过来了一群大爷,兀自在那嚣张的叫骂着。 赢高微微摇头,蒙恬顿时走上前去,一腰踹在了那不住跳脚的汉子后腰之上,那汉子,应脚直接往飞出老远,一个嘴吃屎,趴在了陈平的脚下。 骤然被人攻击,无论是这个跳脚的汉子,还是陈平兄弟二人,均是刹那间怔在了原地。 直到那趴倒的汉子,被身上和脸上的剧痛,痛的惊醒了过来,才又是一声大喊:“啊……哪个狗奴才,敢踹小爷,不要命了。” 而蒙恬,闻声则是继续上前,一脚又踢在了那汉子的腰间,这一脚却是不同于初始那一脚了,直接一脚,将壮汉踢的飞起,直直的撞在了一旁的商户之上,撞了一个大坑,然后,顺着墙,滑了下来,七窍开始缓慢的渗出了鲜血。 而到了此刻,围观的众人这才一哄而散:“杀人啦……杀人啦……” 赢高微微嗔怪的望了一眼蒙恬,蒙恬无奈苦笑。 赢高自不再理他,上前一步,抱拳道:“敢问,阁下可是陈平兄台?” 第9章 扈家兄弟 陈平急忙一把松开勿自紧抱着的大哥,辑首还礼道:“不才,陈平,谢过小兄弟援手之情,只是,突发人命,还请兄弟尽快离去,以免官司上身,小兄弟之情,请恕陈平无法偿还了。” 说着,伸手就推向赢高。 蒙恬急忙一个闪身,挡在了赢高和陈平的身前,陈平推了几推,却是推之不动蒙恬。 赢高无奈的摇了摇了头,在蒙恬身后轻轻的拍了拍蒙恬的后背,往旁边拽了拽。 蒙恬急忙闪过一旁。 “兄台如此就不对了,怎么样我等对兄台亦有援手之情,何故却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陈平脸色苍白,着急道:“小兄弟,援手之情,陈平自当谨记,只是,时不我待,还望小兄弟和一众侍从,尽快离开此地,若是有缘,陈平自当登门叩谢援助之情,小兄弟还是不再多说了,快快离开。” 然后,赢高则是好整以暇的,微笑看着陈平:“我说你这个却不对了,我好心的帮你解了这个无赖的围,你不说请我喝上一杯茶,感谢感谢我也就罢了,还一直在往外撵我,究竟是何道理。” 然而此刻那陈平,则是已经急的脸上冒汗:“小兄弟啊,快别说了,赶紧跑吧,再不跑就不来不及了,此间之事,我陈平一力扛了,你们什么也不要管,快点跑吧,再是再晚一点,警卫所来人了,想跑也跑不了了。” 然后,就在两人说话之间,突然,远处传来一梆子的敲击之音:“梆梆梆……” 陈平脸色顿时刹白,着急的道:“完了完了,警卫所的人来了,快快快,你们赶紧去院子里躲上一躲,无论听到什么声音,也不要出来……”说着,伸手就拽向赢高的衣袖,要将赢高扯进席子之后。 赢高则是后退一步,向墨染打了个眼色,墨染闪身退后,迎着警卫所的来人去了。 而嘴上却道:“兄台这就不对了,我若跑了,这个杀人的罪名,可就落到你的身上了,你又当如何?” 陈平却是焦急的道:“你就别管那么多了,只要小兄弟和这位兄台没事,陈平一介布衣,就与他偿命又能如何?快快快,莫再废话了,快将进去。” 说着,又伸手拽住了蒙恬的衣服,可惜,拽了几拽,依然是没有拽动。 赢高却是开口道:“陈平兄如此却是不对了,按大秦律,伤人者,与之同罪,杀人者偿命,此人是我的手下所杀,与兄台又有何关系,不若兄台还是闪在一旁,让官府之人,将这侍卫抓将进去了吧,反正,我手下的侍卫,又不止他一个。” 蒙恬闻言,一脸郁闷的看了眼赢高,仿佛在说:“君侯啊,这就把我卖了啊!” 陈平闻言,脸色稍色:“小兄弟话可千万莫这么说,若是陈某,你这侍从又何来把这个泼皮失手打死,纵然是偿命,亦是陈平来偿,莫再闲话了,赶紧速速进入院内暂避。”说完,伸手就又要拽向赢高。 然后,此刻,远处人影闪动,一身军绿色的装束的警卫所士兵,已经出现在了众人视线之内。 陈平见状,则是一脸死灰之色,口中不住的呢喃:“完了完了,想我陈平,尚未出山便即送命,苍天何以如此待我。” 说完,无语的倾斜45度角,仰望苍天。 而赢高,则是一脸好笑的看着陈平的表演。 而退出去的墨染,则是迎上了冲过来的警卫所众人,几人一阵耳语之后,众警卫所的士兵,脸色大变,急忙分出一人,飞也似的奔了回去,而其余众人,加快了脚步冲了过来。 而陈平,则是扭头看了一眼大哥陈伯,口中说了一句:“大哥保重,兄弟走了!”说完,就冲过赢高,迎向了警卫所众人,嘴里高喊:“杀人者陈平在此,众位官爷抓了我吧。” 然后,急步冲了过来的警卫所众人。 然后,警卫所众人却是无人搭理陈平,刚一越过陈平,众人急忙下跪道:“不知太子和君侯驾到,让宵小冲撞王驾,小人们该死,小们人参见太子千岁、长安君千岁。” 而被一众警卫所众人越过的陈平,一时之间,又一次的怔在了原地。 然后,最让人意外的,是被蒙恬一脚一脚踢飞的那个泼皮汉子,骤然间醒来,见到警卫所众人,正欲喊叫,突然间见到一众警卫所之人慌张的跪倒在地,又喊出了长安君千岁之后,再次两眼一翻,又一次华丽的昏迷了过去。 而扶苏则是瞪了一眼赢高,转身对着众人道:“不知者不怪,尔等起身吧。” 然后,一众警卫所之人,却是依旧不敢起身:“千岁大人,小人们不敢,突闻千岁消息,小的们已经让人回去禀报乡里去了,还请千岁大人稍等。” 然后,赢高见此情况,却是脸上突然一暗,隐隐的对着远处挥了挥手,顿时,远处的人影闪过,一道人影,跃入城门,出城去了。 不久之后,在城外没有多远的驻扎的近两百人的侍卫队和枪械队,除了空空的帐篷之外,已经空空如也,不见了一人。 见到人影消失,赢高则是恢复了脸色,没有理会跪着的警卫所众人,上前一步,抱拳对着陈伯道:“可是陈家大哥?” 陈伯顿时手忙脚乱,上下摸索了一通之后,猛然间回过神来,噗通一声,双膝跪倒,不住的叩首:“小民不知贵人驾到,有失远迎,贵人安好,贵人安好!” 而随着陈伯的跪倒,警卫所众人身后的陈平,这才仿若回过神来一般,眼神复杂的看着扶苏和赢高众人。 再细看,自己大哥跪伏在赢高的身前,不住的叩首,急忙又快步,奔回到了自己大哥的身边,也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小民陈平,叩见千岁殿下。” 赢高上前一步,一手一个,搀住了陈氏兄弟:“二位兄长请起,实是本君不欲惊扰百姓,一路微服,却不料碰到此等不平之事,陈平兄台受惊了。” 陈平急忙躬身辑首道:“君侯言重了,惊扰君侯圣驾,是陈平实属不该,还望君侯恕罪。” 而早已经通过陈平的基础表现,为陈平定了性的赢高,却是戏谑的道:“怎么,陈兄不再息事宁人,或者是奋勇向前了?” 陈平脸色一红:“莽夫行事,君侯见笑了。” “此间之事究竟何为,还请陈平教我?” 陈平沉吟片刻,神色之间稍现犹豫,猛然间,脸色却是突然间镇定下来,躬身道:“君侯,乡里扈殇,时常之间,横行乡里,而且,与警卫所沆瀣一气,陈某一家原来也是一方富户,皆因乡里为难,将我与大哥逐至此处,而现今警卫所,即是陈家旧址,陈某所陈之事,余者皆不宵讲之,但单陈氏一事,君侯亦可窥见一般。” 赢高闻言,顿时心中了解,而扶苏,则是一脸气愤,遥遥的向着远处,私下摆了几道手势。 赢高看到,哑然失笑,也不去管他,径直走到陈伯面前,一躬到地:“陈家大哥,朝廷有负于陈氏一族,我赢高,在此向大哥赔礼了。” 陈伯顿时骇然于色,慌张之间又要跪倒,赢高急忙一把搀住了陈伯。 “陈家大哥,勿要惊吓,陈兄,还不快快过来,搀扶住你家大哥。” 陈平急忙上前一步,伸手将陈伯接了过来。 而就在众人说话间,远处突然一阵烟尘飞起,一队人马,随着烟尘,快速奔到了赢高一行人近前。 只见为首两人,一拉马缰,飞身下马,急奔几步,来到众人跟前,伏身跪倒在地:“乡里扈殇、警卫所扈嫡,见过太子殿下,长安君千岁,不知二位千岁驾到,有失远迎,还乞千岁恕罪。” 扶苏一声冷哼,没有说话。 赢高倒是直接上前两步:“起来吧,我与大哥二人,微服而来,不知者不怪。” 闻言,二人这才起身,抬眼四下打量了一番,却是看到了那个倒在墙角的锦袍汉子。 顿时两眼一红:“疝儿,疝儿……”随着话音,就快步奔向了那倒地锦袍汉子。 一阵猛拍之下,那锦袍扈疝悠悠然醒转了过来,虚弱的叫了一声:“父亲……”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那扈殇双眼血红一片,转头喝道:“是谁,是谁伤了我的疝儿?” 陈平张口正欲说话,被蒙恬在身后一拉衣服,顿时止住了声音。 赢高则是悠悠的道:“是本君,此子当街行凶,本君命人将其重伤,乡里欲待如何?” 那扈殇眼中一阵凶光闪过,急忙低头,良久才抬头望向了赢高:“君侯教训吾儿,实乃吾儿之幸,只是吾儿重伤,还望千岁随警卫所一道至府衙歇息片刻,小人先将小儿送去医馆,还望千岁应允。” “可!” “谢君侯,谢太子殿下。”言罢,弯腰抱起扈疝,匆匆而去。 赢高转身对着陈平道:“陈兄,本君初至阳武,不知陈兄是否有暇,陪小弟走上一遭?” 陈平眼中精光一闪:“敢不从命。”言罢,转身对着陈伯道:“大哥,你且与嫂嫂家中稍待,我且与君侯一道,去那府衙走上一遭,大哥勿虑,小弟去去即回。”说罢,在隐伯的双臂之上,用力的抓了一下。 陈伯两眼一震,愕然的望着陈平,陈平对着陈伯点了点头,随即对着破席里面道:“嫂嫂,我和朋友先出去一趟,晚饭就不在家里吃了,你与大哥自便便了。” 言罢,转身对赢高道:“君侯,可以了。” 赢高微微点头,扭头和扶苏望了一眼,微一点头,对着扈嫡道:“带路吧。” 说罢,和扶苏一起,率先而去。 那扈嫡急忙快步跟上,走在了最前面。 蒙恬紧紧的跟在后面,双手闪过,对着远处手势闪过,两道身影闪过,没入了陈伯家旁边,一闪而逝。 而一众警卫所之人,这才慌忙起身,各自散去。 第10章 户牖异变 很快,乡里府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看着眼前这座亮丽的乡府,再看了看周围低矮腐败的商铺和民居,赢高心里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走了乡里府,众人落座于大厅之中,赢高望了一眼扶苏,扶苏微微摇头,赢高无奈,只能上前一步,主居主座之上。 随后,扶苏和蒙恬、李左车还有姜女,以及陈平则是在右手边坐了下来。 而扈嫡,则是空空的一个人坐在左边,满脸尴尬的陪着。 赢高开口道:“扈所长,不知道乡里大人可曾忙完?” 那扈嫡顿时满脸冒汗,不住的擦着汗道:“千岁大人,噢,君侯,不,回太子殿下……” 赢高好气又好笑的瞪了这扈嫡一眼:“本君长安君,奉圣命监军……”说着伸手一引,“这位,才是太子殿下。” 扈嫡急忙起身,再次对着扶苏下跪道:“户牖乡警卫所扈嫡,叩见太子殿下,太子千岁。” 接着又转首,对着赢高再次叩拜道:“扈嫡,叩见长安君,君侯千岁。” 赢高没好气的回道:“好了,起来吧,乡里可曾忙完?” 扈嫡起身,不住的擦汗:“回禀君侯,族兄……噢,乡里大人应是担心小公子情况,故此在医馆相伴,请君侯千岁稍候,我这就是遣人去叫。” 赢高摆了摆手,示意不必,然后,对着蒙恬一示意:“蒙将军,我等一路上所猎之物,可向扈所长要些柴火,今天,我和大哥与陈兄一见如故,不若一会儿就烧烤庆祝。” 蒙恬拱手称诺,起身叫着扈嫡一道去准备去了。 看到扈嫡出去,陈平这才拱手道:“太子殿下与君侯千金之体,不知为何,到此户牖小乡,且,千金之体,不坠危房,君侯与太子殿下何故临此险地?” 赢高则是好奇的问道:“咦,陈兄不以魏人自居?” 陈平苦笑道:“魏人也好,赵人亦罢,纵使秦人也好,岂非正如君侯所讲,皆是华夏人,一脉相承,再说了,魏人也好,秦人也好,对我等百姓来说,还不都是一样,该被欺压的,依旧被欺压,该被凌辱的,也没有好上一天。” 赢高闻言则是神情凝重的望向了陈平:“陈兄如此说法,难道就不怕我着人将你抓了去?” 而那陈平,此刻却是神情如故的道:“若是君侯与太子殿下要捉陈平,又何需将陈某带至此处?恐怕早已下入大牢。” 赢高哈哈笑道:“果然是陈平,亦真不愧是陈平啊!” 陈平顿时诧异的道:“君侯,陈某甚是不解,看君侯等人行程,应是今日初至户牖,何以致君侯对陈某竟似熟悉无比?且,宁肯使自己和太子殿下身居险境亦所不惜?” 而此刻,赢高的脑袋里宛若在烧cpu一般,飞速旋转,是啊,本来想就做偶遇,无论他陈平成婚与否,然,最终条件都不会怎么样,最多也就是个衣食无忧罢了,然后,事实的发展总是出乎于人意料之外,刚到户牖,就出现了这种泼皮找喳的事儿,你说这不管吧,估计也没啥事儿,可是这一管,却是又牵扯出来了这些个破事儿,怎么解释,难道就说我赢高,熟知历史,知道你陈平以后会很历害,所以,现在过来想拉你一起入伙? 吗呢,扯呢,人家也有脑子的好不好,还是张负这人厉害……咦,张负,对啊,为什么人家能用,我不能用,就是这招儿,对,就用这招儿。 “陈兄多虑了,本君与太子路经此处,恰巧陈兄与那泼皮交涉,闻听路人谈及兄台,然则见到兄台,面相非常,一身气质远异常人,只觉兄台绝非池中之物,只是时运不济,静待机时罢了,是对,才上前与兄台结识。” 而旁边闻听此言的扶苏和李左车,顿时瞪大了眼睛,尼玛这是多么熟悉的配方,多么熟悉的味道,不过,这个陈平,看上去倒是人才出众,可是,有何资格,让得君侯如此刻意的来到户牖寻访此人? 虽然一路之上,貌似寻常,但是一路之上,赢高刻意的奔着户牖乡这个位置,众人均是心知肚明的,只是不知赢高何意。 至于这个乡里和警卫所,众人却是仿似根本不曾在意似的,其实就在警卫所众人长跪不起的那会儿,赢高和扶苏以及李左车就已经发现情况,姑且不论仅仅一个乡里能派多少兵出来,就算他有成千上万的兵力,单靠一个扶苏的枪械队,尽数灭之都不是问题。 而陈平,此刻心里却是翻江蹈海般波澜起伏。 陈平此人,心比天高,但是为人却深谙黄老之术,深刻懂得藏的道理,是以,受人欺负,被人凌辱之时,能够忍受得了,而且,即便是位高权重,亦是牢记锋不如藏的道理。 是以,突然之间,被以太子和长安君为首的两位极尽权贵的看好,心中怎不激动。 但是,时刻牢记锋不如藏道理的他,却是怎么也想不出,能够让如此这么两位,屈尊降贵的来到户牖寻访于他,却是无论如何亦不可能,所以,虽然精明一世,但却无论如何亦敌不过拥有后世数千年积累的赢高。 而赢高这一个不似理由的理由,却是让陈平心中尽为相信了,因为,除了赢高所说的,能够让他想通以外,再也找不到赢高前来寻访于他的丝毫理由了。 赢高继续道:“至于陈兄所谓之危险,比之本君孤身赴临淄,实不入眼尔。” 陈平这才如释重负般的长出了口气:“是陈某太过浅陋了,忘却君侯能以一人之力,智取齐国的光辉事迹。” 此话一出,纵是脸皮厚如赢高,亦是微微一红。 暂且不提厅中众人,而就在几人不远处的一个小的偏房之中,此刻却是藏着两个人,正在井埋首说着什么。 细看之下,正是乡里扈殇和警卫所扈嫡两人。 却看那扈嫡开口道:“大哥,吾等尽其手中兵力,亦只得百十号人,而若一旦趟漏风声……” 扈殇脸色阴狠的厉声道:“百十号人又待如何,你看那扶苏和赢高,身边仅得一共十几个人,如此泼天富贵,送到你我兄弟二人手上,而若一旦将此二人杀掉,大秦肯定大乱,说不定那赢政会心神大痛之下,一病不起,你我兄弟二人,携此大功,在反秦队伍中,顿可一呼百应,而此刻,燕齐新灭,魏国又烽烟四起,不若博此一把,亦可为你那多难的侄儿除却心中恶气。” “可是大哥,我仍是担心……” 扈殇脸色一板:“担心什么,欲要泼天富贵,又不肯承担风险,如何能够成事?你我兄弟,屈于此户牖小乡,不就为的是那有朝一日,能够有所机会,而今日,扶苏和赢高这两个小子,只带十数人,一路之上,招摇过市,若是我等再不做为,岂非眼看那一场富贵,就此远去,还有,就是你那侄儿,骤遭此劫,还不知道情况,为人父母,若不能看护自家孩儿,与那畜牲何异?” “那大哥的意思,这事做了?” 扈殇脸上狠厉之色闪过,神色狰狞的道:“做了,纵使是只是为了疝儿出气,这事亦不得与他干休。” “那大哥,我等应如何下手,方才,他们已经命我准备柴火,即便是吃食,亦不用乡里府上的任何物件,所以,下毒之事,应是行不通了。” “那就不要下毒,嫡弟,你现在回去尽量稳住他们,他们不是要烧烤?估计一时半会走不了,为兄先去招集人手,今次一定要取了此二人的性命,以做你我兄弟二人的进阶之路。” “大…大…大哥,不若,我去招集人手,你去稳住他们,小弟只怕不小心会露了马脚……” 扈殇阴狠的目光扫过了扈嫡,眼中凶光闪动。 扈嫡看着扈殇那阴狠的目光,这才委屈的道:“好的,我听从大哥的安排,先去稳住他们,不过,大哥你可一定要尽快归拢好人手……” 扈殇突然打断扈嫡的话语:“这个你不需要担心,若是人手一旦齐备,为兄自然会现身,到时候,摔杯为号,我等人马尽出,定能除此二人。” 说完,二人匆匆分开,各自行动。 扈嫡急忙赶回了厅中,禀报给扶苏和赢高,烧烤之物,已经尽数备好,另外,扈殇因为扈疝情况不稳定,暂时先稳住公子病情,稍后再前来拜见二位殿下。 赢高挥了挥手,仿似浑不在意一般,招呼着众人,就在厅外的庭院中,将自己队伍中所带的肉类、和调料,酒水等一应物品,一一取了出来,招呼着陈平,召开了烧烤大会。 而第一次品尝到大秦酒的陈平,初次品尝,顿时讶然出声。 李左车见此情况,心底里再次腹诽一句,果然又是一个,进了君侯的手心了,只是,无论如何,他也是想不明白,为何君侯能够未卜先知一般,目前来说,除却韩信、项羽之外,其余之人,尽皆非是常人的,被君侯一一召集至手下。 特别是他李左车,从来不显山不露水的,仅仅只是在黑冰台担任了一名信息传递人员,从来也不曾和他人有过交流,而赢高就从认识他的第一刻起,仿佛就已经认准了他一般,特别是他那层出不绝的手段和发明,以及所做的安排,纵然他李左车能够全力施为,亦不能及君侯之万一。 也就是自特种兵训练时,他就坚定了信心,不再考虑复国的事情,而是一心辅佐君侯,却不料,纵然他做出了如此的打算,赢高亦只是将他带在了身边,而这一路之上,君侯的所做所为,几乎是看傻了一般,一个个妙招,宛若浑若天成般的奇招,让他诧异不已。 而正在李左车思考之间,众人饮酒吃着烧烤的时候,乡里扈殇的身形,自院门之外,匆匆走了进来。 第11章 扈氏之殇 甫一进院,扈殇就远远的拱手道:“太子殿下、君侯,扈殇因小儿病体缠身,一时之间竟不得招呼二位千岁,还望千岁海涵。” 闻言抬起头来,扫了一眼远远走了过来的扈殇,“扈乡里客气了,不知贵公子身体状况可还好?” 而此时,扈殇已经来到了烧烤的火堆一旁,和闻声就急忙站了起来的扈嫡站在了一起。 扈嫡急忙将手中的酒杯递给了扈殇。 “有劳君侯大人挂念了,今日,就让小人,借以君侯之酒,以……” 赢高突然极不耐烦的打断道:“好了好了,本来初与陈兄相见,想要好好的畅谈一番,奈何总有些不知好歹的人,说吧,你有何事?” 扈殇心里一惊,奈何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发,只见那扈殇,扬手就将手中酒杯,一把摔在地上,“咣”的一声过后,顿时,周围的院墙上,跳出数十个手持长剑和大刀的人手,而庭院门口,则是涌进来二三十个手拿刀、枪、棍棒、和长剑的汉子。 赢高和扶苏等几人,则是稳稳的坐在原地,只有蒙恬、铁牛、铁柱、李左车和几名侍卫,尽皆起身护在了兄弟二人的周围,而陈平正欲起身,却是被赢高一把拽住,坐在那里,焦急万分。 而扈殇则是在众人被围困的时候,和扈嫡一起稍稍退后了几步,各自从冲进来的人群中,接过了武器:“扶苏、赢高,我那疝儿与尔等有何仇怨,竟然令得你们对我那孩儿下如此毒手,今日若是不给我等一个交待,哼哼……” 赢高没好气的扫了一眼扈殇,“扈乡里,令公子如何,就不需本君多说了吧,至于你所说的交待,哈哈……本君观你些许心思,就不用在本君面前献拙了吧,至于你所谓的种种,此等借口,就不用再找了吧。” “哈哈……果然不愧是赢政的儿子,如果……” 赢高再次不耐烦的打断他道:“哎,我说,你难道没听说过,反派死于话多,你想如何,赶紧的快点得了。” 扈殇一时之间,竟然被赢高给整不会了,疑惑的望着赢高:“赢高,难道你看不出来,尔等区区数人,已然尽数被我等包围,难道,你就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吗?” 赢高则是戏谑的看了看扈殇:“我说扈殇,莫说你没听说过反派死于话多,但是你至少听过本君独闯齐王庭吧,什么样的阵仗本君没有见过,就你这点区区人手,何人给你的胆子,竟敢用来威胁本君?” “田建那个废物,以一国之力,竟然不敢和暴秦一较高下,今日,你赢高和扶苏二人,竟然轻车简从就敢到我户牖,真是上天送给我的机会,尔兄弟二人一死,我就可以凭借尔兄弟之首级,在反抗暴秦的大军之中,拔得头筹,赢高,我真的要谢谢你啦。” 然后,赢高却是没有理他,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哎,我说那个扈殇,你是不是殇啊殇的,就把自己的脑袋给殇锈抖了,你到底还是不是谋反,tmd告诉你多少次了,反派死于话多,一而再,再而三的逼逼睐睐的,你不烦,本君就烦了。” 说完,对着蒙恬打了个眼色,再看蒙恬,直接将手里拿的一物,直接放在嘴里,顿时,一声急促的哨声响起。 再看这乡里府周围,随着哨音响起,周围顿时一阵“叭叭叭……”声音响过,而墙上的众人,却是一个个如同下锅饺子一般,一个接着一个的摔下了墙头之上。 紧接着,院门之外,一阵脚步之声响过,一队甲胄鲜明的侍卫队,一个个的冲了进来,将扈殇一众,紧紧的围在了中央,而周围墙之上,则是换了一批人,一个个枪械营的士兵,高高的站在墙头之上,手中持枪,瞄准着院内的扈殇一众。 而这一系列的操作,却是吓坏了扈殇和扈嫡等人,从墙上的一众同伙纷纷如同下锅饺子一般的栽下来开始,就怔在了原地,直到被一众侍卫包围之后,这才骇然惊醒,急忙一个飞扑,跪倒在了赢高和扶苏的面前:“君侯、太子殿下,小人是和二位千岁开了个玩笑,还请二位千岁莫要见怪,莫要见怪。” 赢高和扶苏互视了一眼,眼中不禁闪过丝丝轻蔑之色,赢高没有理会于他,而是冲着蒙恬点了点头。 而蒙恬见状,顿时将手一扬:“拿下!” 一众侍卫,如同下山猛虎一般,将院中的扈殇和扈嫡一行,尽皆给捆了起来。 而此刻,无论是扈殇还是扈嫡,尽皆屎尿齐流。 赢高厌恶的看了一眼二人:“真tmd恶心,蒙恬,你还不赶紧给本君拖将出去,以太子令,户牖乡乡里一干人等,犯下谋逆大罪,诛九族。” “诺!” 蒙恬急忙将一应人等给带了出去,并且重新清理了现场,而此时,赢高众人,却是再也没有了胃口,和陈平一道,再次进入了大厅之中,聊了起来。 而这一细聊,即便是在旁边极少插嘴的李左车,都是发现,陈平的思考方式和理念,却是丝毫不在他李左车之下,甚至隐隐,还有着超过他的苗头,特别是针对赢高所假设的一些极端条件,每每李左车自己都以为要藏的时候,而陈平竟然屡屡的能够从一些极为细节的点上,找到最为适合的方式和方法,从而令得整件事情的进度和结果,往往出人意料。 而大秦的太子扶苏,则是忠实的再次扮演一个极为合格的旁听者,一边听着,还不住的点头。 然后,几人的聊天,却是并没有持续太久,门久侍卫来报,阳武县县守和一干县负责人,尽皆于院门口等候召见。 赢高直接吩咐侍卫,让阳武县将扈氏一族的谋逆之事,协助蒙恬处理完毕,并且尽快安排新的接替人手和负责人。 然后,对着陈平邀请道:“陈兄,本君和太子对陈兄之才干,钦佩万分,不知陈兄可愿来到咸阳,助力我兄弟二人和父皇一道,还这个乱世一个朗朗乾坤?” 陈平闻言犹豫了一下,转而向扶苏问道:“不知太子志向为何?” 旁听的扶苏,闻言怔了一下,脑中却是忽然闪过了曾经听及赢高所讲的一句话,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然后,这短短四句,却是在陈平的胸口之上,重重的砸了下去,陈平闻言,蹬蹬蹬的倒退了几步,一脸愕然的望向了扶苏。 而扶苏,却是云淡风轻般的,浑不在意,静静的坐在那,右斜45度角,仰望着屋顶,那个装逼范儿,就不用说了。 再看那陈平,倒退了几步之后,稳住身形,口里不断的重复着扶苏刚才所讲的那四句话:“为天地立心,生民立命,往圣继绝学,开万世太平……” 突然间,神色大喜,躬身跪倒:“陈平一生,终遇明主,请千岁,受陈平一拜。” 扶苏急忙收回视线,上前一把搀住陈平的双臂:“陈兄多礼了,此一切实乃长安君之功劳,扶苏不过是受他人之成果尔。” 陈平这才转向赢高一礼:“陈平,多谢君侯礼遇之恩,定不忘君侯之情,太子伯乐识马之恩,唯有一死,以报大秦。” 赢高闻言却是欣然的看了李左车一眼,眼中戏谑之色闪过,李左车顿时低下了头去,心中一万头草泥马飞过,谁让当时你三公子这般强势,而且,虽然特种兵训练之时,已经诸般认可太子,可是不是已经拜倒在了你赢高的门下了,怎可轻易倒换门庭? 而这陈平,确是不负胸有沟壑,明明是君侯一再的招揽于你,然后,最后却是直接拜在了太子的门下,不能不说这个家伙,确实是真有一套,这下不但在扶苏面前刷足了存在感,纵然是君侯,亦不会不满,反而更加高兴,唉,我李左车咋就没这种机会了呢。 幸好赢高不知道李左车的想法,不然,肯定给他来上一句,有我收着你你就已经偷着乐吧,比之你的历史,已经幸福了千万倍都不止了,还在这逼逼叼叼个不停,连本君也不让你跟了。 不提李左车心里想法,再说赢高,马上命人取出了两万余元的大秦币,交到了陈平的手上。 “陈兄,还请先回去,尽快收拾家里一应,并且协同哥嫂一起,再看看有没有什么未尽的心愿和事情,暂时先处理一下,明天,我再和太子殿下,去往府上拜会陈家大哥。” 陈平连连道不敢劳驾千岁,却最终,依旧是扭不过赢高,只得接受了钱财,先行回去了。 一夜无话,次日一行人,吃过早餐,就赶往了陈平家,却不知,这一去,却是将陈平,按回了原来的历史路线,而且,不但令得陈平最终回到了原本的历史路线,而且,还使得陈平,提前了十几年,而率先一步,踏上了历史的舞台。 第12章 姻缘天定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众人用罢早饭,赢高就和太子扶苏,带着几个得力干将,来到了陈家所在的巷子里,那个破席所隔的门口。 墨染上前叫门,陈家三口,急忙出来,将赢高一行,迎入了这所巷子暂居的陈氏小院。 而看到巷子内情形的赢高,心里却是不高兴了,来到了陈平的身侧。 “陈兄,可是昨日给予你的钱财不够使用?还是为何?” 陈平则是茫然的抬头望了望赢高,可是一看赢高那紧皱的眉头,顿时了然于心。 躬身回道:“君侯,非是小人未得使用君侯给予之钱财,而是大哥与大嫂心善,且,大哥一直主张财不外露,是以,哥嫂二人,不曾同意小人之提议,只道如是仅有几日,便在此间过去便了,若非君侯,可能,这个巷子,便是陈家最终之所在了,又何惧此间过渡些许时日。” 赢高脸色这才稍微恢复少许,微微点头。 然后,目光扫过陈伯,开口道:“陈家大哥,不知陈平可有婚配?” 陈伯闻言,急忙转身,快走两步,来到了赢高的面前,一揖到地:“君侯,万万当不得君侯如此称呼,君侯直呼小民贱名便了……” 接着,左右扫视了一眼,苦笑道:“想我陈氏,落魄至此,尚有何家姑娘,能够看上我那贤弟,公子莫要打趣小人了。” 赢高踌躇良久,陈平的历史轨迹已经改变,原本应在十六七年后,才去往项羽之营内的,而今,就要跟着自己一道前往高陵了,若是如此就将此人的历史尽数改变,恐怕会带来的影响不小,不若,就此成就陈平的一桩美事,还原他的生活轨迹,也就罢了。 想至此处,于是开口道:“陈伯,不知于陈平婚事,你们兄弟二人,可有什么要求?” 陈伯与陈平对望一眼,陈伯躬身道:“君侯,我陈氏此时已然落魄至此,能有一姑娘愿意嫁给兄弟,已然是祖上积德,还能有何要求,只求能和兄弟,和和美美,共偕白首即可。” 赢高却是犹豫道:“我知乡里有一户人家,只是,担心陈兄心有挂碍,到时反而不美。” 陈平急忙躬身道:“君侯但有所命,陈平莫敢不从,还请君侯示下。” 赢高想了又想,既已如此,不若再骗上骗吧:“陈兄可知,为何本君直接来此户牖,又如此巧之又巧的知道陈兄之情况?” 而这一席话,不只是陈氏兄弟,纵使是扶苏、李左车等人,亦是不由得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 “那日在齐国,本君偶做一梦,梦中遇一老翁,告知本君,阳武有一地,名曰户牖,其中有一陈平,家居城墙边上,与张家五嫁之女有缘,之后,若能尽力辅佐,当能一路坦途,是以,本君才一路径直来到此处。” 然后,李左车却是再次心里嘀咕,又是同样的配方,同样的味道…… 而闻言此言的陈氏,却是脸色骇然,皆因,张家之女,已经五嫁之事,除却乡里,外间之人,少有人知晓,而且,张家在这户牖乡,势大无比,纵使扈家兄弟如此跋扈,依然不敢去招惹张家之人。 而张家之女一事,纵使张家不做刻意隐瞒,也没有几个百姓,有胆子在外面公开谈论的,是以,张家之女,已经五嫁之事,除却乡里之人,少有外人知晓,而且,张家一贯乡里风评极佳,是以,纵然有人心里有些不满,但亦是无人敢于当众诉及。 而今,这五嫁刚刚结束不满一年,君侯何以知晓,并且,还断定此女与陈平有缘,莫非,真有仙人指路? 然后,陈平却是轻轻的扯了扯陈伯的衣衫,对着陈伯轻轻的点了点头。 陈伯急忙躬身道:“任凭君侯安排。” 于是陈平一挥手:“蒙恬,亲执本君之帖,至张负府上,只见张负张老太,告诉于她,本君得遇天缘,她之孙女,与陈平有缘,今日本君与太子殿下做媒,促成好事,只有一个要求,此女娶得陈氏门来,侍兄如父,侍嫂如母。” 蒙恬躬身领命而去。 接着,赢高再次命人核实了陈家大院被占据一事,将原本的陈家大院,尽数拔还了给陈家。 而张老太,在初听到陈家一家的时候,还犹自犹豫不定,但是当在听及,有太子和长安君为陈平为媒之时,顿时喜不自禁,连连答应。 紧接着,六礼等一应事务,俱在极短时间之内完成,然后,最终,终因时间问题,赢高和扶苏等人没有等及陈平的婚礼,于是,留下了一名侍卫,陪伴着陈平完成一应事务之后,再和侍卫一道进京,赢高则是和扶苏等人,再一次踏上返回咸阳的路程。 而在户牖的这几天时间里,赢高终是见到这位,自己佩服已久的这位张家老太,果然,见面不如闻名,见过之后,除了两眼比之常人更有精神之外,其它,与平时一富家老太,没有多大的区别。 很多书友问及,大秦没有什么女不出户,和裹脚的吗?实则不然,无论是男尊女卑亦或是裹脚,均是在汉朝以后,特别是裹脚,查证至少是五代十国,还有种说法是宋朝以后才兴起的,而大秦时期,更为崇尚的是爱就大声的说出来。 而在春秋时期,就已经呈现出了男耕女织”的生产方式,这种生产方式是古代中国小农经济的基本模式,男子负责耕田,女子负责织布,全家分工合作,自给自足。这种分工方式在原始社会中晚期就已经存在,随着社会的发展,农业逐渐从采集经济转变为犁耕农业,纺织也随之发展起来,形成了男耕女织的生产模式。? 秦始皇时期,女性的地位更是得到了进一步的提高,直到今日,包括各大平台之是盛行的赘婿,还有入赘,这两个词,都是来自于秦始皇时期,而入赘,秦始皇更是将之制订成了法律,命人刻画于石上。 据资料记载,若是女人发现老公出轨,可以直接杀掉,而且,休妻,是要报官府批准的,若是没有批准,反而还要上缴一大笔罚款,再者,男的死了,女的是直接可以继承所有财产的,估计赘婿也就是因为女的继承的家业多了,才兴起的一个趋势吧,要知道,秦朝的时候,男的是个高危的人群。 所以说,潘金莲生错时候了,若是在秦朝,估计武大死了也是白死! 而在这个时候,虽然亦有女子抛头露面,但是,仅有极少数如此罢了,否则,何来孟姜女长途跋涉,千里寻夫,哭倒长城的故事(又多水了几百字)。 在见过了张家老太之后,赢高在阳武的心事已了,而船期又一天天临近,于是,就和扶苏一行,离开了阳武,前往了扈地,与杨瑞和一起,乘船返回咸阳。 在到了扈地之后,杨瑞和和船队已经在这差不多等了一日了,赢高再见杨瑞和的时候,几乎已经认不出来了,原来白净的汉子,现在成了黑瘦的汉子,而整个一船的人,差不多皆是如此。 询问得知,原来,多数的人刚开始出现了牙龈出血,眶内出血等情况,再到了后来,船员中开始出现了面容憔悴,疲惫不堪的模样,而且脸色发青,皮肤溃烂的形态,直到这个时候,杨瑞和才记起来,在出海之前,赢高曾经多次提醒过他,要在海上注意蔬菜和青色食物的饮食,于是,急忙寻找了一个地方靠岸,然后,在当地兑换了一些青菜,并且,还在船上特意的弄出来了一个房间,用来种植韭菜。 这里,不得不提一句,虽然有赢高的介入,但是,先秦时期,能够吃到的青菜,确实太少了,即便是到了现在,除了赢高的君侯府和皇宫之中,有了不少的绿色食品,但是,还完全没有普及到军队之中能够使用。 而在杨瑞和出海的时候,民间常见的蔬菜,就只有葵、藿、薤(xiè)、芹、韭、葱、芜菁、茭白、荠菜、蕨菜、芦蒿、茼蒿数种,而且,还有一种仅贵族享用的美食葫芦,不错,就是大家心目中知道的那种葫芦。 葵可是个“蔬菜大佬”,名字响当当的,叫“百菜之主”。它家族庞大,春葵、秋葵、冬葵、荆葵、菟葵、蔠葵、戎葵,一年四季都能找到它的身影。种起来也简单,甚至去野外转转,直接摘就行。说到芹,咱们得搞清楚,它指的是水芹,不是西芹哦。 藿是大豆生长时的嫩芽,而薤是藠(jiào)头,这几种菜恐怕不少国人都没有见过,更别说是吃了,韭则是韭菜了,葱就不用说了,藿则是大豆在种植下去之后,生长的嫩芽和枝叶,就不用介绍了,至于蕌头,好像北方没有人认识了,现在只有赣地有了,有江西老表的话,可以介绍一下。 至于最后的芜菁,这家伙跟白菜是亲戚,《诗经》里都管它叫“葑”,其它的各位大大应该都知道,就不一一介绍了。 而最让人吃惊的就是,先秦时期,国内就已经有了洋葱、姜了,虽然蒜在历史上还没有,但是,本书中,随着商队的进度,会尽数开发出来的,而洋葱,那个时候也不叫洋葱,叫兴渠,则是已经被大秦普通百姓信用了。 再有就是,在秦时期,人们食用的主要粮食作物是六谷,就是“稻、黍、稷、梁、麦、菽”六种农作物,稻就是大米,黍就是大黄米(黏米),稷就是小米、粱就是高粱、麦是指小麦、大麦、野麦之类的粮食种子的总称,菽就是大豆黑豆之类的总称。在此要特意解释一点,之前我国很多考古观点认为春秋时达中国没有高粱,“梁”指的或许是小米这种作物,但是随着山西万荣荆村新石器时代遗址、河北省石家庄市庄村战国时代遗址、辽宁大连大嘴子等遗址中高粱的出土,证实了先秦两汉时期就存在高粱的种植。 至于水果,就更加少了,只有桃、李、杏、枣、板栗、柑、橘、柚、柿、梅子等这些,虽然历史上有过秦始皇是历史上大棚种植第一人,但那时候的西瓜,根本不能量产,而且是做为政治任务的,根本就没有去实施,而骊山温泉,更多的则是被无数写大秦的人,拿来利用做为了一个有效的工具,比如本书,亦有利用。(这一章大发了,竟然不知觉的水了这么多字-_-) 而这次出海,能够带上的蔬菜,就更加少了,所以,甫一出海不久,很多的海上问题,就接踵而至了。 第13章 高陵码头 在逐渐的改变饮食的环境之后,这一类的问题,才逐渐得到了改善,但是,最终在经过了沙蛮(越南)、羯荼、狼牙修(马来西来和新加坡)的时候,船上之人开始出现皮肤红肿、灼热等情况,并且已经影响到了船上的很多人,而再一次出现的这种情况,让杨瑞和大吃一惊,于是急忙回了沙蛮,在当地修养了近半月之久。 然后,再从当地采集并兑换了一部分的地当产品之后,再次踏上了返回的路线,而就在到了甬句东的时候,船上的队员又发生了这种情况,考虑到会不会有影响,这次杨瑞和不敢再提前了,将时间延长到了一个月之久,船员恢复之后,才又重新启航,直到的赢高会合。 而赢高则是在听说这个情况之后,就只是问了杨瑞和一句话,是不是海上的消毒,没有按照赢高的要求去做? 杨瑞和脸上顿时涨红一片。 告诉赢高是因为船上很多的房间以及最底下一层,因为装载了太多的各地的物种,而且,空间的越来越小,和休息的地方越来越窄,导致慢慢的从一人间,到两人间,最后到了现在的四人间,而消毒,更多的时候,只是在过道和居住的房间消毒…… 赢高笑了笑,两个原因,一是吃的蔬菜还是不够,其次,就是感染,消毒进行的不彻底,以及每天日晒雨淋的,导致皮肤敏感,而造成的过敏反应。 没有再去理会杨瑞和的不解,赢高径直去了休息室,离高陵以来,几个月了,虽说他并不怎么累,可是,要考虑和做的事情,确实不少,而且,特别是几线同时开战,消息传递还不能够及时,以及在齐国的斗智斗勇,无一不让他心力交瘁,特别是特种兵,让他尤其感受到了懂和做,完全是两码事。 特别是普通百姓的见识、想法和认知,更是让他感到万分无力,同时,更加加剧了他将文化普及到全国的决心和意志。 就这么靠近船舱里的床上想着想着,随着波涛起伏,他沉沉睡去。 中间醒了过来两次,吃了点东西,然后又接着睡去,这一觉,就直接睡到了咸阳城。 就连河道两边,热火朝天的动工场景,他都没有去注意和观看,确实,连续几个月来,高强度的工作,年幼的赢高,这会儿,哪里有这副精力和劲头。 咸阳城,就在赢高刚到阳武的时候,就已经接到了信息,三天后,长安君赢高、太子扶苏,将会乘坐自百越返回的大船一起,返回咸阳。 秦始皇当即下令,亲迎赢高…… 而秦始皇的这一个命令,顿时整个朝堂之上,热闹了起来,皇帝都要去亲迎长安君返京了,若是自己不去,岂非…… 而高陵君侯的那个码头,这次顿时直接派上来了用场,而且,连夜,在工部尚书带领下,进行了翻修,三天内,一个高大庄严的迎宾码头,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内。 而原来,仅仅是修建了一个木架子的码头,再也不见,新的迎宾码头通体以水泥铸就,里面用钢筋栓牢,上面,盖着一个高有三米的奢华建筑,而整个岸边的浇铸,几乎灌满了整个君侯大院。 第三天一大早,朝会刚开始,秦始皇就径直摆了摆手,今天一切事务推迟,去高陵码头迎接长安君和太子扶苏回京。 一众大臣顿时双眼一翻,皇帝只是越来越任性了。 可是,谁也没有办法,长安君不在咸阳的这段日子,皇帝的脾气那是一天涨一点,这两三个月以来,几乎已经快到了爆发的边缘了,再去阻止,那是找死。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赶去了高陵君侯府。 而这一切完全不知情的赢高,依旧睡的呼呼震天响(不完全统计,疲累过度的人,都会打鼾,你们有没有过?)。 在被人叫醒的那一刻,赢高还仿佛回到了高陵君侯府,好久过后,才悠悠然的醒转了过来。 当得知秦始皇、朝堂众人、军部和高陵的一干人员,也已经尽皆到了君侯府的码头来迎接自己的时候,顿时脑袋清醒了过来。 这一觉睡的真是舒坦,清醒过来的赢高,急忙命人换了衣服,重新洗漱之,这才率领着众人,走上了船头。 船已经靠近了岸边,没有接收到杨瑞和的命令,却是不敢直接靠岸,而杨瑞和,则是一直在等丰太子扶苏或者是赢高的命令,而两人,一个刚刚睡醒,忙着换衣服洗漱,而一个,则是完全不想管这些事情,于是,船只能在停在距离岸边不到一里的位置,不再上前。 杨瑞和见到赢高出来,急忙上前请求,赢高大手一挥,船队继续出发,靠向了君侯府的码头。 而早就遥遥望到船队过来的众人,则是安静在的码头上等候了,而河道两边,此刻已经满满围满了高陵百姓,在听闻赢高和扶苏归来之后,一个个自发的组织,前来到渭水旁边,迎接赢高。 赢高在船头之上,不住的颔首,和岸上的百姓打着招呼,同时,双眼紧紧的盯着码头之上,那万众之中,一团黑色的火焰。 急忙和扶苏带领杨瑞和一行,下得船来,快步奔向秦始皇。 而秦始皇,已经三步并做两步,率领着文武百官迎了上来。 赢高和扶苏急忙向前一步,躬身拜倒在地:“父皇,儿臣赢高(扶苏),回来给父皇请安了。” 杨瑞和和众士兵,亦尽皆跪在身后。 秦始皇一把上前,一只手搀扶一个,将兄弟二人拉了起来,眼中热泪盈眶,“好、好、好,回来就好!” 身后文武百官顿时跪了一地:“恭迎太子长安君二位殿下大捷回师,臣等迎接来迟,还望殿下恕罪。” 被秦始皇大手扶住肩膀的赢高,心底热流涌动,微微哽咽道:“父皇,儿臣回来了,累及父皇为儿臣担心,儿臣罪该万死。” 扶苏只是在一边,紧紧的一只手按住秦始皇的大手,眼神热烈的望着秦始皇,努喏着嘴,说不出话来。 秦始皇脸色一板:“小三儿说的哪里话来,走走走,扶苏和小三儿两人一路奔波,快快回府休息。” 说完,看了一眼赢高身后的杨瑞和等人:“杨爱卿辛苦了,都起来吧,一会儿将船上物品卸完,交接完成,到君侯府参加接见宴。” 杨瑞和连忙回道:“谢圣上!” 秦始皇回头又对着众臣道:“都起来吧,一会儿让高陵准备准备,今日,就都在高陵,给两位公子接风。” 说完,一手拉着一个,率先奔向了君侯府一出院的指挥大厅去了。 赢高无奈的歉意的对着杨瑞和摇了摇头。 一进大厅,秦始皇就将兄弟二人给按进了座位之内。 “你们两个,这一去,就是数月之久,来,快给父皇看看,有没有什么伤着?”说着,就仔细的先往赢高身上上下打量了过去。 扶苏见状,无奈一笑。 赢高急忙道:“父皇,儿臣没事,儿臣没事,主要是大哥,队伍里一连伤了几十个人,我都没有上战场,哪来的伤,你看看大哥……” 秦始皇这才不放心的盯着赢高的眼睛,再次确认道:“真的无事?” “真的没事,你不用管我了,我这一路上,吃的饱,穿的暖,只有我杀人,谁人能动我?我根本就没事儿” 秦始皇这才一把拉起扶苏:“扶苏,快让父皇看看,伤到哪儿了?” 扶苏这才躬身道:“父皇,儿臣无事,你真的不用太过担心,些许小伤,并不碍事的。” 秦始皇这才双眼一眯:“小伤,快给父皇看看,伤到哪里了?情况怎样?” 扶苏这才拉拉起了袖子,胳膊上露出了一条约有儿童巴掌长短的疤痕,然后,又指了指腰间,还有后背。 “父皇您看吧,就胳膊这条最大,腰间被扎了一下子,还有后背上被砍了一下,也就这些了……” 秦始皇听着,眼角就流下了泪来,哽咽道:“可怜的儿啊!”父子二人抱头痛哭。 赢高怔怔的看着痛哭的父子二人,心底里鄙视不已,虽然再怎么教,特种兵和现代的差距,那亦是极大,有的只是武力值会更高一些,但是,应变的能力上,那差的不是一丁半点,虽然这个时候,还没有被儒家毒害,没有形成教条主义,但是,天地君亲师的教导,还是已经深深的刻在骨子里了。 而扶苏,在整个队伍里,论起战力,可能是属最为出众的一个了,但是要论及生存能力,和赢惑那是完全没有比,就单看战术安排,燕地此刻已经心里大乱,而且,扶苏在指挥上,不但有着天然的优势,还有着武力加持,赢高私底,亦给了扶苏不少的保命的玩意儿。 可是即便如此,他仍然是受了如此重的伤,还损失不小,然后,赢惑却是率领着最为混乱的队伍,伤亡却是最低,就可以看的出来,若是易地而处,可能,扶苏的损失更大。 这不是说能力的高低问题,而是专注的方向,赢惑本来就是街头混混,仗着家势,在街上为霸一方,所以,更多的考虑,是利已,而扶苏则是不同了,之前一直被教条所累,虽然一直以来,被赢高安排,经过了一系列的教育和训练,但是,骨子里的东西,不是说改变就能改了的,更何况,他还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的这些所谓缺点。 良久之后,父子二人止住悲声,赢高才道:“父皇,大哥的训练和考核已经全部完成了,我可以将大哥交还给您了!” 秦始皇好气又好笑的望了一眼赢高:“你大哥受如此重之伤,还训练考核……” 扶苏急忙在一旁道:“父皇,这不怪三弟,若非三弟,扶苏根本就不会意识到自己之前的错误,所以,还要是多谢三弟!” 秦始皇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兄弟二人:“好了,你们兄弟俩,就不要再你帮我,我助你的了,父皇没有怪责的意思,只是扶苏遭遇如此大的伤势,父皇竟然一直不知,是以……” “父皇,儿臣之伤,是小事,只是死去的兄弟们,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而就在父子三人说话间,一众大臣,自厅外逐步进得厅来。 第14章 囚禁墨家 随着众臣的进入,父子三人停下了闲唠家常的谈话。 秦始皇坐回了主座之上。 而进来的众臣,除却王翦以外的军部其它三位巨头,还有八部一寺的众位尚书、侍郎,就连墨工和姜超,亦在此列;为内务府赢高的出征,而全部抛给了墨工和姜超,是以,二人亦以内务府侍郎的名义,随着众臣进入了大厅。 秦始皇轻咳了一声:“嗯咳,长安君,将你出征的一应事务,众位臣工们都在,就好好的和各位臣工讲上一讲吧。” 赢高挠了挠头:“嗯,那个,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对了,父皇,齐国的一应人员,俱已送到咸阳了吧?还有燕国的一众权贵?” 此时,熊启上前一步:“回禀君侯,所有降国的一应人员,俱已安排进了咸阳,并且已经安排完备了。” 赢高这时才发现,熊启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状态,并且已经开始主事了。 于是微微点头:“辛苦老丞相了。” 熊启连忙躬身道:“这是微臣的本分,亦有朝中众位臣僚相助,微臣实不敢居功。” “其实,本次出征,本君一开始就准备了三路齐发,伐燕是主战,由王司令和辛胜将军,率大军跟进,由太子扶苏率训练军,轻军突进,然后,则顺道将遗赵代国顺道灭之。” 微微喘了口气:“接着,又一路军,与王贲师长一并,大军突进魏国南部,将魏国南部自长平以南,尽数收归,最后,就是本君单独一路,径直直奔齐国,威逼加利诱,轻取齐国罢了。” 秦始皇插口道:“长安君何以就如此确定齐国必降?而且,轻车简从,只得区区五千人马,就敢直取齐都临淄?” “父皇,这也是我要说的,齐国国富,民亦富,多年以来,更是将整个齐国,骄兵奢将,个个不思战事,只图享乐,特别是以齐王建和丞相后胜为首的一干人员,贪婪成性,不思进取,且,齐国近40多年未经战事,即便是我大秦轻取浮阳和饶安,亦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是以,儿臣断定,给此许人等些许小利,齐国当手到擒来。” 而此时,尉缭上前一步:“君侯,末将有一事不解,还望君侯解惑?” 赢高望了一眼尉缭,口中轻吐:“讲!” “君侯何以断定,齐国会如此轻易就降,若是有那忠烈之士,君侯岂非将自己身处险地?” 秦始皇亦是眼中隐隐不满:“之后,断不可轻易将自己陷至如此境地。” 赢高躬身道:“父皇安心,儿臣若非有万全之策,亦不会使自己陷入此等境地。” 接着,又对着众臣道:“其实本君,一早就已经做好了盘算,之前,我大秦亦与齐国丞相后胜多有接触,知道其是一个贪婪成性的小人,是以,提前着人以重金诱之,并且,本君来访使之名义,造访齐国,然后,提前在齐王宫殿之侧,潜伏进训练兵,然后,再则本君之产兵,在殿候旨的名义,约定暗号,本君和一干人员在殿内,而一干亲兵则爆起发人,实则堵门,这样一样,殿中齐国诸人,尽成笼中羔羊,而一贯贪生怕死的齐国诸多贵族,你们说会他们会如何选择呢?” 尉缭依旧是不死心的道:“可是,君侯,依然会有死忠份子,会给君侯造成危险。” 赢高呵呵一笑:“我所率进殿之人,人人手中均持有手雷,看谁扑的快,扑的猛,就一个手雷甩将过去,莫说死忠分子,纵然是再多的死忠分子又能如何?” 说到了这里,突然想起了从稷下学宫带来的一干人员,急忙追问道:“稷下学宫来人,可曾安顿完毕?是否有何问题?” “君侯,稷下学宫之人,原本俱已安排在学院之中,但是,此批人中反对之声日溢,才在学院之中,重新规划了一个区域,安置此批人等,而且……” “而且如何?” “而且……” 赢高不悦道:“而且如何?你可径直道来。” 人群中,墨工走了出来,躬身叩首道:“君侯,是微臣,微臣将齐墨的人应人等,俱接了出来,将之安置到了高陵……” 而听到了这里,赢高顿时心头火起,却是强压怒火:“那齐墨之人,今当如何?” 墨工叩首在地,却是不发一言。 赢高见状,顿时火将上来:“萧何、张良。” 二人急忙起身,躬身施礼。 张良接口道:“君侯,齐墨自至高陵,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颐指气使,如此尚且不算什么,最主要是屡屡口出狂言,已经在高陵造成严重影响,甚至有百姓,已经欲要行不法之事了,是以,微臣安排将之安置在了一片独立区域,但其仍然……” 赢高气急道:“仍然如何?” “仍然出口不逊,言道,其乃君侯所请之贵宾,吾等竟然如此怠慢于他们……” “好好好,好一个齐墨,当真以为我大秦之刀,已经生锈,不再杀人不成?” 墨工急忙跪伏几步,膝行至赢高近前:“君侯息怒,君侯息怒,相夫氏一族,自墨家始祖起,就擅言词,常以自比儒家学说,应是其尚未能适应大秦之风,故此才有此行为,还望君侯暂息雷霆之怒。” 赢高怒目望向了墨工:“墨工,你可知自己究竟是什么人?墨家,你还要跟我再谈墨家?” 说到这里,直接对外喝道:“来人!” 厅外,顿时,盖聂就带着数名侍卫,冲了进来。 赢高未去理会众人,而是转身,对着秦始皇躬身一礼道:“父皇,儿臣僭越了,只是,有些事情,拖将下去,迟恐生变,是以,望父皇恕罪。” 秦始皇双眼一眯:“小三儿自行处理便了,高陵之事,朕已全权授权于你,如何处理,是你高陵自己之事。” 接着,又转头望了扶苏一眼,仿佛是说:“看看你这兄弟,是如何处理的。” 赢高对着侍卫道:“将墨工,押解回府,闭门思过,若是一直想不通,便一直思过吧,同时,将墨家一干人等,尽皆遣送回府,未得通知,不得出府,一应安排,俱由高陵区府负责,若是有不听命令者,就地格杀。” 而听到这个命令的墨工,顿时脸色苍白如纸,喃喃的道:“君侯,不可啊,不可以啊君侯……” 接着,又对着盖聂道:“命令,齐墨一干人等,尽皆绑缚于区府门口,无论老幼,鸡犬不留。” 此言一出,莫说墨工了,即便是秦始皇和一应大臣,亦是尽皆骇然。 吩咐完毕后,赢高转身,对着外面喊道:“墨染……” 墨染急忙冲进了厅内,叩首道:“君侯……” “你就先和墨工一道回家去吧,有事,可直接到君侯府寻我。”说罢,挥了挥手。 盖聂见状,连忙吩咐侍卫将墨工架了起来,墨染在一旁跟着,给押送回新区的墨府去了。 而紧跟着,一队队侍卫开动,去到各个机构、部门,将一应墨家之人,尽数押送归家,并有专人看管。 暂且不提这事的影响,厅中众人在侍卫走后,才从骇然中惊醒。 尉缭、李斯和熊启同时躬身道:“君侯不可,君侯不可啊!” 赢高冷冷的扫了一眼三人:“有何不可?” 三人互视一眼,微一颔首,熊启上前道:“君侯,墨家乃我大秦的研究精英,若是尽数将之囚禁,实乃于大秦极为不利,而且,齐墨初归大秦,若是大肆残杀,恐将会有碍大秦体面,亦会影响君侯之名声啊。” 赢高哈哈大笑:“体面、名声,莫说墨家乃是本君一手提携,即便没有墨家,亦有公输家,没有公输家,还有你熊家、李家、蒙家还有王家,纵使是而等全数不行,大秦还有千千万万的百姓,本君能够扶的起一个墨家,就能撑的起另一个。” 接着,再次冷眼扫了一眼众人:“还有,不要跟我提什么体面和名声,国家的尊严,向来都在刀口剑尖之下,体面是打出来的,名声,是百姓口中积攒来的,不是任何人给的,若是有体面,小小的相夫氏齐墨,就敢视我大秦若无物?” 李斯急忙躬身上前道:“君侯,还望君侯三思啊!” 赢高再次挥了挥手道:“好了,莫再多言,做好准备,若是墨家仍旧坚持已见,那么,墨家,不留也罢。” 此话一出,顿时,厅里的众人,即便是秦始皇,尽是一脸骇色。 赢高再次望向了众人:“众位,今日本君新归,却被些许小事,影响到了众位的心情,不过,无碍,姑且不去理他,众人臣工若是无事,姑且暂时退下吧,一会接见宴席,再由圣上和我兄弟二人,与众位再把酒言欢。” 言罢,对着李斯和熊启还有张良、萧何使了个眼色。 一会儿工夫,除了萧何、张良、李斯和熊启外,众臣散了个干净。 而留下了这个四个人之后,赢高则是对着秦始皇侧边喊了一声:“赢骁将军。” 第15章 收金敛锋 随着赢高的话音刚落,秦始皇身后,阴影之中,闪出了赢骁的身影。 赢高躬身对着秦始皇躬身一礼:“父皇,儿臣和大哥在阳武的事情,父皇可曾收到信息?” 秦始皇微一沉吟,“已经收到信息了,小三儿有何想法?” “父皇,阳武之事,不是个案,赢高想来,大秦各在,姑且不说齐燕之地,单大秦之原有属地,不知有多少官员腐败,祸乱乡里,鱼肉百姓,是以,儿臣是想,此风不可涨。” 秦始皇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小三儿,又再次看了一眼扶苏,看到扶苏眉头紧皱,一脸思索。 于是大手一挥:“长安君欲要如何做为,那便放手施为吧,朕只管结果便好!” 赢高躬身道:“谢圣上。” 接着,转身对着几人道:“本君阳武一事,想来众位都知道情况了吧?” 众人中,仅有熊启,一脸茫然的望向了赢高。 李斯连忙一拉熊启的衣袖,低声将阳武户牖发生的事情,和熊启低声说了一遍。 初初听罢,熊启顿时怒火中烧:“朝廷之中,竟然有此等卑劣小人,当夷九族。” 而赢高则是静静的等着李斯介绍完毕之后,开口道:“阳武之事,虽系个案,但是,却是给我等敲响了警钟,大秦欲要奋万世之基业,此疥癣之疾,必除不可,昔日,韩非子曾言: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而这一个个的贪官污吏,就是大秦这座千里之堤的一个个蚁穴,必除不可。” 李斯、熊启、萧何、张良和赢骁顿时躬身道:“请君侯吩咐。” “即日起,以军令司、黑冰台为主,商部为辅,在全大秦境内,调查一众地方官员的从政情况,由近及远,先自咸阳、高陵、太原、洛阳开始,逐步扩散,彻查所有地方官员,无论是黑冰台、亦或是军令司,只要事实确凿,本君授予尔等先行抓捕之权,郡守职级之上,押解咸阳三法司审理,之下,由检察院直接定罪即可。” 接着,又望向了熊启:“丞相大人,你需尽快会同王丞相和赢齐,查漏补缺,将一应之官员增补情况,尽快落实。” 听到这里,秦始皇微一沉吟:“长安君,朕有一想法,你且先听来如何?” 赢高连忙转身:“父皇请吩咐!” 秦始皇微微一笑:“寡人一直欲要归拢天下之兵器,举全世之锋,铸镇万世之基业,不若就以此为由,彻查天下,可为良策。” 赢高听罢,顿时心里一个咯噔:“果然,秦老板还是要收天下之兵,铸十二金人了……只是,时间上却是差了五年,我是赞成好呢?还是赞成好呢?” 而就在赢高踌躇间,李斯等众人均是眼中亮光一闪:“吾皇圣明,此举实乃大善,一来可以熄民间刀兵之祸,其次,亦可是安民良方,三则是可使地方管理更加方便,吾皇万岁。” 顿时,众人一连串彩虹屁连连送上。 “父皇此举确实大善,只是有两点,一是除却军队系统和治安军,即便是警卫所,亦不得再持有兵器;其次,是明确民用铁器,另外,严查各地之铸造所,民营一概取缔,官营之一切俱应严格备案和管理,统一收归军管,而无论军队亦或治安军,配备之武器,亦要严查登记,有明确的领取归还记录。” 李斯沉声道:“那卫戊之器械和装备?” “一是棍棒,统一可取坚硬之木材,由军部统一配发;其次,则是可由铸造司,研究具备伸缩性之或可折叠之钢铁棍棒,统一配备。”(意思就是配个伸缩棍得了,哪有那么多逼事儿) 李斯闻言,顿时两眼精光大闪:“此计大善。” 秦始皇接口道:“既然如此,那就以朝廷的名义,全国之内,收缴刀兵,而军令司和黑冰台,则是借用此名义,当可光明正大的行事,即便是抓捕,亦可以地方官吏拒不执行为由,直接抓捕了。” 赢高亦是微微点头:“父皇此举确是大妙,心有不轨之官吏,定然会以种种理由,拖延或者是将收没之刀兵私有,如此一来,抓捕亦是理所应当,而且,还可将一些隐患,消匿于无形。” 秦始皇望向了赢骁道:“知道怎么做了?” 赢骁躬身道:“末将明白。” “那就尽快着手去做吧。”赢骁躬身告退。 李斯众人亦齐齐躬身告退。 熊启还犹自欲要再说几句,被李斯一连拖拽着,给拉走了。 众人离开大厅之后,扶苏一脸茫然的望着赢高:“三弟,墨家之事,三弟当慎重而为。” 秦始皇亦是一脸凝重的望着赢高:“小三儿,你甫一回来,就有如此大的动作,而且,还涉及到研究的核心墨家,确是有些过激了啊。” “父皇,大哥,不是我过激了,原本我以为,经过了上次敲打,墨家已然尽数归心了,却是想不到,一旦涉及到墨家事务,墨工依旧是念及旧情,若是此等的话,那么,墨家我想,放弃也罢,否则,等及日后,若是墨家不曾完全归附,一旦有意外,大秦将万劫不复,是以,墨家必需完全归附,我才能继续重用,墨家与任何家族不同,兼爱、非攻的理念,让墨家对于同为墨家之人,看作重过一切,所以,若是墨工为首的秦墨之人,不能看透点的吧,那么,我也不能心软。” 秦始皇闻言,眉头紧皱,扶苏却是忧心忡忡的道:“可是如此一来,无论是科研,还是其它的生产,都将受到极大影响。” “大哥,此时受到影响,总比以后壮士断腕要强的多,而且,即便是墨家此时剥离,影响亦是有限,从一无所有,我能把墨家带出来,更何况,现在还有了基础,还有了公输家和一干的辅助人员。” 秦始皇插口道:“不错,不稳定因素,还是尽早剥离为善,否则,等到真的有影响的时候,将会更加严重,小三此举,寡人赞同。” 接着,又望向了扶苏道:“扶苏,你之个性,属实是过于软弱,你要明白,这个世道,并非是非黑即白,有的,多是中间色,你当真以为朝中百官个个都是为大秦基业?在大秦,大多数人只是他们认为是最好的选择罢了。” 扶苏愕然的望着秦始皇,就连赢高,亦是一时被秦始皇的话给震惊在了当场。 看着愕然的两兄弟,秦始皇不由得喜上眉梢,打趣的望了赢高:“怎么,你还以为父皇认为朝中尽皆忠贞之士?” 赢高一时,被秦始皇这一句话给问了个满头雾水,几乎以为秦始皇是穿越而来的了。 不由得张口就道:“天王盖地虎……” 而这五个字,却是把秦始皇给雷了个外焦里嫩:“什么天王,什么地虎?小三儿你是何意?” 赢高一怔,忙道:“没没没,父皇你何以如此认为?” 秦始皇没好气的望了一眼赢高道:“莫不是小三儿你当真以为父皇老糊涂了,若非如此,你何以一再敲打墨家,却从不见你敲打许地和军部,寡人想来,你是欲要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安排给墨家,却是又担心墨家不能一心归附,是以,多次敲打,欲要墨家彻底归心。” 赢高顿时汗然。 然而,秦始皇却是道:“可是,小三儿,你终究是年幼,敲打是没错,但是过份的敲打,就不是归附,而是激变了,幸而你每次敲打,都是抓到了墨家的问题,否则,如此敲打,墨家早晚还是会被你给敲打出问题来的。” 赢高顿时愕然,不解的望向了秦始皇。 “其实你的荣誉爵位,就弄的非常的好,可是,这样还不够,最为稳固的条件,就是利益,有人求名、有人求权、更有人求利,世人需求,各有不同,而针对不同的人,赋予不同的需求,墨家所求,一为传承,二为理念,三则是影响,而你对齐墨之处理,则是已经影响到了传承了,当年墨家三分,不仅仅是理念不同而三分,亦是为了传承。” 赢高则是一脸戏谑的望着秦始皇:“父皇这不是都明白吗?为何还纵容……” 秦始皇一笑道:“你是说父皇纵容墨家操纵盐道,并且不过问墨家诸事是否?” 赢高微微颔首。 “若是内外交困,而外部矛盾犹为突出,而内部,则是风平浪静,你当如何?” 赢高这才恍然大悟:“父皇是缓兵之计,徐徐图之。” 秦始皇赞许的看向了赢高:“此语甚妙,缓兵之计,徐徐图之,确是如此,上兵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你不是已经用的炉火纯青了?” 赢高再次汗颜。 “父皇以为墨家当之如何?” “分而治之,你现在不是秦黑和楚墨,已经尽皆握在手中了么?” 赢高微微点头:“就先看墨工如何取舍了。” 秦始皇再次淡淡的看了一眼赢高:“小三儿打算后续如何?” 赢高再次嬉皮笑脸的看着秦始皇:“爹,你是问的哪个方面?” 秦始皇笑骂道:“你个臭小子,还不跟寡人从实道来。” 赢高这才正色将打算一一和秦始皇说了一遍,而秦始皇听罢,则是大吃一惊,紧接着脸色大变。 第16章 新的调整 原来,这一路之上,发生的一切,还有以后的打算,赢高确实是考虑了良久,所以,才做了几个方面的调整。 1、就是朝堂之上,在现有的八部一寺的基础上,增加议政处,主要是讨论朝中各类事务,不但要对现在发生的事情,展开研讨和分析,还要对未知的情况,来讨论和研究,然后,再经由左右丞相和赢高三人后,禀报于秦始皇,相当于,在八部一寺之外,又加了一重保障,而赢高最初的打算,是首先要把赵高,自秦始皇的身边调开,组建由赵高为首的议政处; 2、则是再次扩大黑冰台的规模和编制,监察全国和调查国内的一切状况和问题; 3、就是准备在明年三月,召开全大秦范围内的科举考试,但是在科举考试的基础上,增加了除却官员以外的各科系的选拔,而整个考试,共分为三轮,第一轮是由各郡县选拔,第二轮则是咸阳统一大考,第三轮则是专业考核,而增加的科系,则是天文、地理、数学、化学等学院稀缺的生员,一旦考核通过,则是在一年的评估期之后,由学院统一录用,而无论是评估期,亦或是录用之后,则统一根据其岗位和能力,发放月钱和分配住处,享有官员待遇; 4、则是准备在学院之中,建立研究院,研究院又以研究方向和项目的不同,划分了不同的领域和专业,例如现在公输家和炼丹士所研究的化学、还有物理类的蒸汽技术、天文学、地理、以及数学研究等等不一的学科; 5、最后一个就是文学院,无论是大儒、亦或是诸子百家,在华夏人、炎黄魂的基础上,统一思想,完善大秦的政治管理和思想教育。 而在这之中,赢高又一次提出了减免百姓税收的提议,秦始皇黑个脸,赢高识趣的没有再深入提及。 但是,就以上五点,秦始皇对于1、3、5项,提出了较大的意见和想法。 赢高则是问秦始皇现在是否还是每天批阅多少奏章之后,秦始皇就没了言语,赢高告诉秦始皇,身为皇帝,是要监察百官是否能力足够,事情做的是否正确,而且,安排的是否合理等一应事务的,而不是什么事情,都交由皇帝再来决策的,即便是重大决策,亦是由议政处讨论之后,拿出解决方案再最终由皇帝裁决的,而不是大事小事,都由皇帝批复,若是事事皆由皇帝批复,那么,各个部的尚书和丞相,还用来干吗?承命找一个识字的人,来总结和传达就好了,何必设这么多职位。 秦始皇听罢,一脸不可思议的望赢高。 而接下来一番言词,更是让秦始皇彻底改变了认知和观念。 赢高说,做为皇帝,只要抓好军权、财政税收和总体方向就好了,政务的事情,就应该由议政处讨论,再由三公决定,皇帝批复就好了,而军权,由军部拟定,皇帝亦是批复,至于财政税收,以月为单位,由议政处,汇总成章,每月审报,而皇帝,只需要在方向上,和一些大事上,拿个主意就好,重要的就是监察到百官是否尽心,而且做事是否尽责,而不是一旦遇到大事,就将所有事情都抛给皇帝来解决。 甚至,赢高还举了个例子,就是现在,商部仅有的财物是2000万元,而某地发大水,需要调拨2000万赈灾,但是同时,有50万大军在外做战,而且,每月还有发放百官俸禄,支付月钱,共计800万,而新修建的工事开支又要600万,如此,即便是将这个事情,给到皇帝这里,又能如何? 然后,赢高却是解释道,因为皇帝不能直接去安排,而且,有着许多的情况,并不一定了解,但是,无论是户部,还是工部,哪怕是商部,都对各地的存粮和情况清晰知道,赈灾不是赈的钱,而是粮食和路上的开支,所以,财政的钱动不了多少,但是支出调拨的费用还是够的,而且,因为是百官自己安排的,还会重点监察执行是否到位,若是皇帝安排,则是各地各有说词,不但征不到粮,还有可能会有其它的更为严重的后果。 再者,就是方向上,皇帝只需要把握好方向就好了,不是事事亲力亲为,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管控好一个国家,才能抽出手来,去视察和调查以及调整一切,若是事事都像秦始皇之前那样,那么每天就是累死,也顾不了这些细微之处了,同时,才会造成像抽不出手来处理像墨家等一切的情况和事情了。 最后,更是提出了在郡县之上,设府方案,让政治和军队一样,实施阶级管理,按照军队的的模式,军师旅团营连排班的模式,设定了州郡县乡亭里什伍,州设太守、郡设郡守、县设县长、乡设乡长、亭设亭长、里长、什长、伍长,太守等同于尚书,县长等同于侍郎,直到亭长等同于文书,伍长则是等同于士兵等; 而这一应说了之后,秦始皇则是一脸茫然的望着赢高,若是如此,那这位皇帝,岂非是可以什么也不管,如此一来,国家岂非是乱了套? 赢高则是一脸鄙夷的望了秦始皇一眼,直望的秦始皇心头火起,扭着一巴掌拍在了扶苏背上,你看看小三,再看看你。。。 扶苏一头雾水的看看秦始皇,又望了望赢高。 秦始皇沉吟了一下道:“小三儿,你所讲的这些,涉及到的方面太多,这样吧,你回来将这些整理一下,拟个折子给我,我再仔细考虑一下。” 赢高一听,顿时傻了眼:“爹,你不能这样,我哪有时间弄这些……” 秦始皇两眼一瞪:“你自己的想法,你不弄谁来弄?” 赢高顿时两眼望向了扶苏。 扶苏急忙摆手:“别别别,三弟,你说的这些,我根本不懂,你别指望我……” 秦始皇眼是好整以暇的望着赢高。 赢高两眼一转,计上心头:“那也行,爹,大哥晚回去两天,这两天,我把我想的告诉大哥,让大哥拟个折子给你,这样,总好了吧。” 秦始皇微笑的看着两兄弟:“行吧,反正也不差这两天,就让扶苏先在这里多呆两天吧,不过,明天的早朝,你们哥俩都要参加,还有,要进宫去给王后和你姜姨请安。” 扶苏则是一脸的茫然:“我是谁,我在哪儿……” 然而,纵而是赢高却是亦不曾想到,这个提议的实施,却是给大秦送上快车道,彻底的使大秦脱离封建社会,踏进帝国迈进了最为坚实的一步。 最令赢高想不到的是,秦始皇的下一步的做法,更加的令人瞠目结舌,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等到一切父子三人商议完毕,秦始皇这才道:“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宴席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我们父子三个,还是不要让君臣等的太久了吧。” 言罢,率先出厅而去。 一餐接风宴,除了墨家风波之外,吃的是君臣尽欢,特别是高陵特有的酒水、调料和特产,让的众臣吃的欲罢不能,口舌生香,一个个,恨不得连着舌头一块儿给咽了下去。 唯一美中不足的,研究中心留存的所有人员,在望向赢高的目光时,皆是小心翼翼的,唯恐一个不小心,步了墨家的后尘。 而就在君臣尽欢之际,墨家宅院之内,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墨工居坐在主座之上,而下面,墨良、墨九和墨染以及墨家一干人等,除了墨染以外,尽皆一脸茫然望着墨工。 墨工阴沉着脸,一脸的生无可怜,而墨染,则是一脸沉重,余者,尽皆一脸的茫然。 墨良实在是忍受不了几近死寂的沉默,开口道:“亲父,不知何故,君侯何以将我墨家之人,尽皆送回家中,不得出门?” 此言一出,墨工脸上死寂之色愈加浓厚。 墨染却是起身对着墨良道:“亲父,大公之事,可否请亲父暂时不要过问,亦请众位叔父和族兄莫再多言,且容墨染与大父一谈?” 墨良闻言微微颔首,坐回了座位。 墨染则是径直向前,来到了墨工的身前三尺之处。 躬身跪倒在地:“祖父,我的大父,能否听恕墨染僭越之罪,且听墨染一言?” 墨工死灰色的眼眸微微闪动,望了墨染一眼,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大父可曾记得之前是如何在君侯面前吩咐墨染的?当时,墨染被大父驱逐出墨家,君侯又是何以待我墨家的?” 骤闻听言的墨工,顿时浑身一震,双目之中,淜出闪闪泪花,却是不出一言。 “当时大父曾言道:君侯之命,即等同于钜子之令,任何人不得违背,可是,大父你之所为,置钜子令于何地?” 墨工闻言喃喃的道:“可是那是墨家同根的齐墨啊,昔年,三家共同有约,守望相助,不做联络,然,今日,我如何坐看相夫一脉就此泯灭?” “可是,昔日大父可以坐看墨染驱逐出墨门,难道不是同理?再说了,守望相助,昔年,秦墨一无所有的时候,齐墨在齐国,富庶无比,何时可曾相助过我秦墨半分,期间,更是屡屡遣人索要钜子令,不是忘却祖师之言,墨门钜子令,令得墨工一门才可掌握,无论墨侠亦或是墨辨,任何情形之下,不得触及钜子令吗?难道大父忘却了墨辰,又何来的墨工吗?大父更是忘了,当年齐墨是如何污辱我秦墨一脉?如何污辱于您吗?” 第17章 墨家巨变 却是这一言,彻底将墨工自茫然中击醒。 原来,秦墨规定,无论任何人,自接任钜子令那一刻起,无论原来叫任何名字,都要更名为墨工,而墨工,在接任钜子令之前,原名则是为墨辰,而在墨辰年幼之时,亲父早亡,无奈,只能将钜子令交由墨辰代管,于成后之后,方可持有,而彼此,则是秦国内乱无比,而齐国,则是国富民强,秦墨无奈,只能求助到齐墨以渡难关,却不料,齐墨一是以钜子令做为要挟,其次,则是对墨辰极尽污辱之能事,令得墨辰当初几乎羞愧自尽,之后,更是奋发图强,一心苦研机关之术,才有了赢高碰到的墨家,特别是遇到赢高之后,更是犹如坐上了飞天神鸢一般。 墨染看到墨工恢复了神情,才继续道:“墨染数月以来,一直跟随君侯,君侯看似随意,实则规矩极重,其中尤以观念为重,主张能力可以培养,但是心性天注定,而且,我根据君侯之行为预测,若是大父做出此等令君侯震怒之事,恐怕,君侯将有大事要令我墨家完成,可是,大父此举,却是伤透了君侯之心。” 墨工神情隐隐有些变化:“墨染何以如此认为?” “大父以为,墨家在高陵,是何地位?” 墨良接口道:“墨家在高陵之地位,几欲等同,甚至超过区长巴山,萧何侍郎和张良侍郎,即便是之前有张良侍郎主管研究中心,但是亦是完全尊重亲父之意见,没有过丝毫违背。” 墨染继续道:“那高陵所产之手雷、一应器械,是否尽皆出自墨家之手?” 厅中众人均是颔首不已。 突然,墨染径直起身,对着厅中众人道:“可是,大父、亲父、以及众位叔父族兄,你们可是曾经忘记了,若无君侯,这一应之研究,墨家能够做的出哪一种?或者是能够研究出任何一个?” 这一声大喝,犹如暮鼓晨钟一般,敲击在了墨工的心头。 然而此时,厅中却是有人道:“可是,若非墨家,君侯也研究不出来这些东西啊。” 而听闻此言,无论是墨工、墨良、墨九,亦或是厅中大部分人员,均皆脸色大变,而是有着小部分人员,却是一脸认同的模样。 墨染一脸平静的望着墨工,轻声的道:“大父,你明白了吗?” 短短的七个字,却是犹如巨锤一般,狠狠的敲在了墨工的胸口之上。 墨染接着道:“大父,其实,无论是齐墨也好,亦或是墨家自身也罢,隐藏着许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而这些事情,一旦爆发,就将会无可收拾,宠溺不表示可以肆无忌惮,大父若是再不明白,墨染亦是无话可说了,至于君侯心中所想,大父想想上一次,就知道结果了,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 说完,墨染平静的转身,回了座位,不再吱声了。 而墨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了好一阵,直到许久之后,这才神情突然一凛,恢复了平静之色。 然后,平静的开口道:“是啊,若是没有墨家,君侯何以能够制造出如此之多的新的物件,若是没有墨家,何以能有今日之高陵。” 墨工这句话一出,墨良、墨九和厅里的绝大多数之人,尽皆色变,而墨染,则是一脸平静的看了看墨工,心里轻呼:“还是大父啊,老狐狸。” 而随着墨工这一句话,顿时厅里站出了七八个人,一个个七嘴八舌的走到了墨工的面前:“是啊家主,若是无我墨家,高陵何以有今天的境况,现在齐墨已经尽在大秦,而楚墨也有不少人在特种兵,三墨齐聚,正是恢复我墨家的最佳时机。” 墨工闻言,脸色一变,却是笑出声来道:“嗯,墨显之言有理,还有何人,有此等想法和,我观厅中却是有多数之人,有不同想法。” 说话之间,又有几个人站了出来,而墨良则是大声喝道:“亲父,你不该如此啊,如此,你将致我墨工一脉,葬身无地啊。” 墨工开口喝道:“墨染,还不将墨良拿下,如此咆哮厅堂,还有没有规矩。” 墨染身形一震,急忙站起,一把拽住墨良,在墨良胳膊上,使劲捏了两下,墨良感受到了之后,身躯一震,旋即脸上接着一脸悲愤之色。 墨染一边拽着墨良,一边应道:“诺!”说完,就将墨良拉向了自己身边。 墨良一脸茫然看向了墨工和墨染,一脸的疑惑,而墨九和众人,均是一脸愤慨,但却无济于事。 墨工继续道:“正好,墨染在那小贼身边,而又给了墨染自由行动之权,若是到时墨染一枚手雷,将可毕其功于一役也,只是,墨显,若是只我墨家一脉,想要尽数离开,恐将万难啊,而且,还有墨良、墨九等人……我等终不能祸起萧墙啊。” 那墨显闻言,顿时喜上眉梢,“家主是否决心已定?” 墨工老脸微微抽动,不悦道:“本钜子若非决心已定,何来与尔等多舌至此?若有良策,快快道来。” 墨显犹豫道:“若是家主决心已定,还请拿出所藏之手雷,交予我等,以示家主决心。” 墨工闻言,大怒道:“岂有此理,本钜子一言九鼎,既然尔等不信本钜子,且等禁令一除,尔等自行离府去吧。” 墨显脸色一怔,急忙道:“家主不必动怒,家主也知道,此间干系非同小可,若无家主证明,小人万万不敢泄露半字,还望家主见谅。” 墨工佯做沉默,而这一沉默,厅中众人却是心中大乱,特别是以墨良墨九为首的一干人等,顿时犹如开了锅的沸水一般,吵将起来。 墨工顿时长身而起,一把自身上将钜子令拽出,高高举起:“怎么,钜子令不再能约束我墨家子弟?你们是要个个叛逆不成?” 墨工这一发火,厅中顿时哑然。 “墨染,你可去吾之内室,将我所藏之三枚手雷,取出两枚,你身上再留有一枚,便宜行事。”墨工向墨染吩咐道。 墨染闻言,小脸一苦,口中却道:“诺!” 心里却道,“我哪来的手雷啊,再说了,府里那个东西,何时可曾有过?” 突然间,脑中灵光一闪,“有,却是真有,之前做了几个模型,一直丢在大父的房间之中,除却重量微有不同,几可乱真。” 想到这里,脚下顿时加快,奔向了墨工的房间之中。 而墨工看着,初时慢腾腾,蓦然加快脚步的墨染,顿时嘴角微现笑意。 不久,墨染一手持有一枚手雷,腰间别着一枚,走了进来。 而看到墨染手持手雷,顿时,十几个人顿时连连后退。 墨染走了近前:“大父,手雷拿来了,那个,墨显叔父,你要不要拉一个试一下?你看看丢哪里比较好?” 闻言,厅中众人无不色变。 墨显更是连声道:“不用不用,这个不需要试,一个试将不好,吾等……” 接着对着墨工躬身道:“家主,只需两枚,家主将两枚交付于我,我就将一切,尽数告知家主。” 墨工佯做沉默思索,好一阵之后:“墨显,此物非同小可,若是在墨府之中引爆,我墨家,将再无幸存,你可明白?” 墨显闻言,开心的道:“若非如此,小人也不敢将此等机密之事,尽皆告诉家主啊,家主以为然否?” 墨工再次微一思索,脸色一狠:“也罢,墨染,可将两枚交付与墨显,我看其还有何话说。” 厅中众人闻言,顿时再次吵声连天:“家主,不可啊,不能如此啊,你如此,是要置我墨家于万劫不复之地啊……” 墨工再次怒而起身:“住口,本家主之言,俱代表钜子令,若是再有人敢质疑,逐出墨家。” 闻言,厅里顿时再次寂静如初。 墨染上前,将两枚手雷交给了墨显,口中却道:“叔父在是要收好了,此物大危,若是一个不好,小心尸骨无存。” 墨显轻声一笑:“我自是晓得,当初,咸阳事变,里面,可是有着我三分之一的功劳,只是可惜,那帮人太蠢,空有利器而不会用,唉……” 闻言,墨染不禁失声道:“之前事变,亦是叔父在暗中帮助?”墨工闻言,亦是两眼精光闪过。 墨显将两枚手雷,往腰间一插:“如何不是,枉费我费心劳力的从研究中心带出了数十枚手雷,却是落了个竹篮打水的结果,令人心叹,不过,此次若是染儿之计能成,我墨家封王拜相,指日可待。” 墨染仿佛是心中急不可耐般追问道:“叔父之言何解?” 墨显冷笑道:“哼,那赢高确实厉害,上一次,几乎将咸阳整个势力,除却大半还多,纵然是首领,亦不得不断臂求生,而再经过数月之发展,以及新来的齐燕新贵,最近才获得了极大的进展,而且,我墨家的背刺,却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的。” 墨工闻言,脸上神色一变:“墨显,以你如此之说,我墨家,除却在座之人,还有何人?” 墨显微微一笑:“家主,你一门心思就扑在了研究之上,却是浑然不知,我墨家多少人为你屡道不公,而且,有着多少人,心中更不忿,墨家在这高陵,付出了多少,但是,最终得到了什么,我们付出如此之多,最终,只是环境好上一点儿,何曾获得什么地位和条件,你再看看那萧何、张良、还有高渐离,都是什么条件和环境,特别是高渐离,只是墨门的燕国一个分支,现在就是司长了,他凭什么?” 墨工佯做发怒道:“哼,确是如此,若无我墨家,何来高陵如此之环境,墨显,你告诉本钜子,族里还有何人,是否可以,我命人将之尽数请来,吾等一并协商此事,必竟,若是事成,吾等面临的是如何逃离咸阳大秦之地。” 墨显却是呵呵一笑:“家主不必忧虑,此事操作者,乃楚地令尹,武安群项燕,而在咸阳,若非我是真正接触过此人,恐怕是谁也不会想,竟然会是他了。” 墨工却是心里一动:“昌平君?” 第18章 一级戒备 墨显闻言愕然道:“家主何以知道?” 墨工心中骇然,脸上却是丝毫不动声色:“昌平君本是楚人芈姓,心怀故国,实乃令人感叹,墨工佩服。” 墨显闻言顿时喜形于色:“家主之言确是如此,初见君主大人,我亦心惊不已,其后,更是在君主的操纵之下,内史腾、隗状、王戊诸人,才能够成功劝服,若非昌平群,何以能够说服此等人员,却功亏一溃,若非游说李斯之时,君主大人顾及太多,恐怕君主大人亦是在劫难逃,纵是如此,小君主亦是难逃一死。” 墨工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悠悠的道:“可叹昌平君!” “嗯,可不是怎的,不过,若非小君主遭难,我等亦不可能今日有此太平的境地,不过,家主,你之前,确是想法太过幼稚,你可知你们被押解回来之后,那赢高小儿是如何言语?” 墨工奇道:“噢,是何言语?你又是如何得知?” 墨显呵呵笑道:“我们自有传讯的士兵和人员,再说了,区区一道讯息,几个仆役就传了过来了。” 墨工闻言微微思索片刻:“既然朝中有昌平君接应,想来我等出去秦地不难,而且,凭借着我们手头的技术,即便是到了楚国,亦是能够位居高官。” 墨显咧开大嘴,呵呵笑道:“家主有此想法,那便最好了,我这就传讯,让府中之内应,俱都齐聚过来。” 墨工开口阻拦道:“不必,你们那等做法,太过危险,不若我直接以钜子令,召集过来,这样,纵使那小儿知道,亦不曾防备,岂非更好?” 墨显微微考虑,开颜道:“家主所虑甚是……”说着,就将人员姓名,一一说将出来,而墨工则是眉角轻动,转向了墨染。 “墨染,你速去,执钜子令,将墨显提及之人,尽数请来府中。” 墨显接口道:“家主,若是墨染一人,恐有不便,不若,我与小公子同去如何?” 墨工犹豫半晌道:“可是你身带那个东西,若是出去被搜身的话……” 墨显这才一惊:“家主所虑甚是。”说着,伸手拽过身侧一人,让其与墨染一同出发。 墨染微微颔首:“大父,无事,赢高做事纵是万分小心,亦不会防备于我,让这位族兄与我一道吧。”说完,微不可察的冲着墨工打了个眼色。 墨工沉吟半晌:“那墨染小心。”说完,微微摆了摆手。 墨染和那汉子在出门的时候,墨染背着那个汉子,在和侍卫说话时,对着侍卫比了几个手势,然后,就带着那个汉子,往新区内走去。 侍卫还犹自头疼,墨染的手势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旁边突然闪过了一道身形,对着那个侍卫吩咐了几句,然后,人影一闪,就不见了踪迹。 而此时,墨工亦继续在厅中,与那墨显,客套着,一边极力的套取着有用的信息和资料。 此刻,君侯府内,正在酒意正浓,一时之间,酒杯交踌之间,众人无不开怀畅饮。 而就在此刻,姜女突然走了过来,先是对着酒席上的众人福了一福,接着,小脸粉红的趴在赢高的耳朵根说了两句话,赢高听后,脸色微变。 秦始皇见状,不禁打趣道:“小三儿,偷偷藏着个美女,可不是丈夫所为。” 一席话,说的姜女面红耳赤。 赢高不悦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说完,伸臂一揽姜女,裹携着姜女,就离席远去了。 桌上众人,无不开怀大笑。 进入二出院内,姜女才挣开赢高的怀抱:“君侯,大……” 赢高伸手按在了姜女的唇上,“姜女,多大的事,还要把本君叫了出来,不就是女子的月事来了,何至于大惊小怪,嗯,来人呢,把墨染……噢,墨染不在,叫盖聂过来,本君有事吩咐于他。” 说完,一路拽着姜女进了三出院。 门口旁边侍卫闻声应道:“诺!”应完,转身去了。 而就在赢高进去不久,二出院的阴暗之处,闪过了一条黑影,而就在那个黑影闪过之后,紧跟着,墙角又接着闪过了一道身影。 不久,盖聂就急步进入到了君侯府的三重小院。 一见赢高,盖聂就眼光四射,在院落周围扫了一遍之后,微微摇头。 赢高这才道:“发生何事?” “君侯,墨染通过秘语传出消息,事态紧急,高陵要启动一级应急措施?” 闻言,赢高亦是大吃一惊:“一级应急措施,那是高陵全封闭?” 而这个一级应急,是赢高从制订出来之后,首次使用,原本赢高是预防有人假冒或者游说了赢高身边的人,而临时制订的一个应急措施,却不料,墨染却是传讯出来,要启动一级应急,而这个信息,即便是在高陵,知道的人,亦是极为有限。 但是日常高陵在日常训练之时,却是屡次将此预案,训练多次了。 一级应急预案,就是接收者在接收到讯息之后,除却墨染之外,亦仅有盖聂、姜女、尉缭以及巴山和萧何知道,即便是张良,暂时亦不知道,而除却这几个人,在接收到这个讯号之后,第一时间,要把讯号直接反馈以上几人知晓,以最快的速度,传递到赢高知道,并且,第一时间,控制传递信息之渠道和人员,防止信息泄露,却不料,原本只是个预案,却不料今日来的却是如此突然。 而高陵的一级应急,是除却赢高亲令之外,以及所命令之军队,任何人不得妄动。 闻言盖聂郑重的点了点头。 “可有时间约定?” “约定时间是一个时辰之后,料想是墨染回去之后。” 赢高诧异的道:“墨染去向了何处?” 盖聂闻言摇了摇头:“我等不知,只是奔着新区去了,不过,看他神情,想来是跟随墨染之人不同一般,墨染秘令之时,亦是防备着这个人,君侯,可能墨府异变。” 赢高沉默了一会。 “令,侍卫队尽数埋伏于墨府周围,若有意外,就在击杀,记住,一定要确保墨工和墨染等一干墨家主要人的安全,同时,命令,军部下达一级战备,全面封锁高陵出入,任何人,在戒备期间,不得出入,若有违背,格杀无论。” 盖聂犹豫道:“君侯,军部并无虎符,可能调动不了军队。” “无妨,你去,只要表明一级戒备即可,另外,只要墨染等人回归府内,一个时辰之后,直接启动一级预案。” “诺!”盖聂接令后,转身而去。 姜女脸上担心的道:“君侯……” 赢高呵呵一笑,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姜女的秀发:“没事,不用担心,想来是我几个月不在高陵,某些人又开始蠢蠢欲动了,你回去,陪伴好家人即可,我估计,这些人,应该又是针对我的,只要我不出府,料他们也翻不起浪花。” 姜女闻言,心神稍定,兀自紧紧的拽住赢高的衣角:“那,那,君侯,你要小心些。” 赢高见状,心里一暖,再一次轻轻的拍了拍姜女的手心:“放心,安心的回去吧,戒备没有解除之前,不要轻易出来,明白吗?” 姜女重重的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的,回到了二出院之内。 看到姜女离开之后,赢高这才脸色沉重的呢喃道:“跳梁小丑,以为我的大刀生锈了,这一次,不杀你个天翻地覆,尔等就以为我赢高年幼无知了。” 言罢,用手使劲的搓了搓脸蛋,然后神情舒展之下,对着远处又遥遥的摆了几个手势。 远处,一道人影见到手势之后,身形一闪而逝。 不多久,就有着一队侍卫,二十几条身影,闪入了君侯府,不见踪迹。 赢高迈回,返回了坐席,秦始皇揶揄的笑道:“长安君事情处理好了?这么快?” 赢高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秦始皇:“爹,好歹您也是皇帝,我那亲爹,这般为老不尊?” 秦始皇脸一黑,差点儿一口气儿没喘上来,给憋的咳嗽不已。 一时之间,桌上众人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顿时一阵手忙脚乱的,给秦始皇捶前胸、拍后背。 好一会儿之后,秦始皇这才顺过气来,气不打一气来,对着扶苏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再次把扶苏给拍的风中凌乱,再一次的陷入了沉默,“我是谁,我在哪儿?” 赢高急忙上前,轻轻的连续拍了扶苏的后背三下,然后,紧紧的靠着扶苏,在桌子下面用手比了两个手势。 扶苏见状,身躯一振,然后,虎目之中,滚滚英雄泪落下,哽咽着对着秦始皇道:“父皇,为何,受伤的总是儿臣,今天,你已经打了儿臣两次了,为什么,为什么,我做什么你都是不满意,即便你如此不满意,为什么还要册封我为太子?” 说完,径直起身,一振衣袖,差点儿将赢高给甩了个趔趄,挥泪而走。 第19章 叛乱再起 刹时间,酒席宴上,寂静一片,太子携气而走,可非小事啊。 秦始皇脸色涨红,完全一副不知的情况:“唉,朕这个儿子啊,一直以来,让朕操心不已,今日,本是喜事,朕情不自禁下,就拍了他两下,竟然受不了了,这般负气而去,朕还如何将这江山,将来交付于他,哼!” 说罢,举杯对着众人道:“来来来,众位爱卿,且举起酒杯,满饮此杯。”说完,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众位大臣,忙不迭的尽皆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秦始皇这才对着赢高道:“小三儿,你且去看看你大哥,别让他着了魔障,赳赳男儿,做此儿女之态,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呢。” 言罢,举起酒杯,再次满饮了一杯。 赢高顿时脸做不悦的道:“我不去,刚才大哥还差儿把我给甩了一个趔趄呢。”说着,还噘起了小嘴儿。 秦始皇佯怒道:“怎么,让你去安抚一下你大哥,你还不去?” 赢高噘着小嘴不满的道:“去去去,我去还不成吗?”说着,还顺手从桌上又扯下了一根鸡腿,一路嘟囔着,一边去往了内院。 秦始皇却是在桌边,不住的叹气:“唉,你们说说,朕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儿子,一刻也不得省心,也就是长安君,能够稍微让朕安心少许。” 熊启接口道:“圣上何必自歉,君侯小小年纪,犹如那人中龙凤,有长安君在,当可保我大秦无虞也。” 而正郁闷不已的秦始皇,之前听闻这话,心中巴不得有多乐呵呢,可是,此刻,在两个儿子突然如此的不正常之后,再听闻熊启之言,却是那么的刺耳,那么的让自己不舒服。 眼中寒芒一闪,脸上却是笑呵呵的道:“爱卿之言,深合朕意,若是扶苏孩儿,能有小三儿一半儿好,朕亦是心满意足了。” 李斯急忙切过话头:“圣上不必过份焦虑,想来太子是刚从战场返回,一时不能适应,多多安慰安慰应是也就无碍了。” 熊启亦是在一旁连连附和道:“是啊是啊,圣上不必过于忧心,儿孙自有儿孙福,圣上不必过于忧心。” 秦始皇听罢,只得再叹一声:“唉,也罢,来,众卿,朕再陪众位一杯,今日本是庆功宴,却不料这两个臭小子,却是把众人给丢在了这里,朕在这里,你们也不能尽兴,我且去看看这哥俩,你们且陪杨将军尽兴一醉。” 言罢,再次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然后,起身,径直前往二出院去了。 秦始皇这一走,顿时,桌上众人纷纷放开束缚,各自尽兴了。 熊启和李斯二人对视一眼,各自苦笑。 再说秦始皇,甫一进三出院,就看到兄弟二人,正坐在庭院之中,而扶苏,则是换上了一身特种兵军服。 兄弟二人看到秦始皇到来,各自一惊,急忙问道:“父皇,你怎么也来了?” 秦始皇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兄弟二人:“你们俩个,演的这么卖力,寡人不配合你们,何以能如此尽兴,说说吧,怎么回事儿?” 赢高望了一眼扶苏,扶苏摇了摇头,不肯上前。 无奈,赢高只得道:“爹,高陵有变……” 闻言,秦始皇两眼一凛:“何事?” “目前不知,不过,墨染紧急传递信息,要高陵启动最强戒备,可能敌人所图非小,而且,极有可能,朝中有大臣参与……” 秦始皇双眼微眯:“最强戒备?是怎么回事?” 于是,赢高就将高陵如何设定的一级应急预案,以及仅有数人知道的密令说了出来,而当赢高诉及,即便是君侯府,亦是有人的监视的时候,秦始皇大怒。 接着,赢高继续道,正在着急如何将秦始皇请过来的时候,这老板竟然自己寻了出来,令的赢高顿时觉得压力骤减,而赢高所担心,则是目前不知,朝臣之中,究竟是谁是敌人,而秦始皇留在那里,则是危机重重,是以,兄弟二人最为担心,就是秦始皇的安危。 而听罢两人的话语,秦始皇沉吟半晌,对着赢高和扶苏道:“吾儿,父皇一生,屡经生死,且屡屡遭人背叛,寡人不信,尉缭、李斯、熊启和蒙武会再背叛朕,至于其他人,则是根本不虞担心,而且,有着这些人保护朕,霄小也伤不了父皇丝毫。” 赢高担心的道:“父皇,之前行刺孩儿之时,就有用过手雷,孩儿只怕……” 秦始皇哈哈大笑:“若是要杀寡人,那些人早就可以下手了,只要吾等父子三人,不被他们一次偷袭成功,大秦江山无虞,寡人还有何担心,再说了,你们兄弟都不在现场,若是寡人再不在场,恐怕,朕的那些大臣,明天早朝还有几个,就不一定了。” 说完,一脸凝重的望着兄弟二人道:“扶苏、小三儿,若是父皇有何意外,大秦江山就交给你们兄弟俩了,小三儿,父皇知道你性子惫懒,但是,你大哥性格有缺陷,你定要尽力辅佐你大哥,若是你大哥真就不能成就不世帝王,你答应父皇,你就取而代之,为你大哥匿一良地,安稳渡过一生便了。” 赢高闻言哽咽道:“爹,你不会有事的,我陪你一起……” 扶苏亦是满脸泪水的道:“父皇,儿臣定然保你无恙,你且放宽心。” 秦始皇脸色一板:“此等场合下,何需行那儿女之态,小三儿,你答应父皇,若是扶苏不能行那帝王之事,你就取而代之。” 赢高小脸一板道:“我取什么取,代什么代,这皇帝是爹你的,太子是我大哥的,谁也不能拿走,父皇,没事的,不用担心,儿臣已经安排好了,只要他不是突然拉弦,儿臣就有办法,让他永远拉不了弦,永远也威胁不了我大秦。” 秦始皇满脸笑意的看着这个年幼的赢高,满心欢喜:“小三儿,父皇最是喜欢你这个天地之间,唯我独尊的神情了,纵使是父皇,亦是奈何你不得,此生,我大秦有小三儿,父皇纵死,亦能含笑九泉了。” 赢高哭道:“爹,你不准再提这个字,莫怕,孩儿就在你身边,谁也奈何不了我们父子。” 言罢,扭头,对着扶苏道:“大哥,一切按照计划?” 扶苏重重的点头。 然后,一扭身,三晃两之晃之间,不见了踪迹。 剩下秦始皇和赢高父子二人,在那大眼瞪小眼。 然而,就在父子二人眼神交错之际,突然,整个高陵,一声刺耳的哨声,接连响起。 而赢高,闻听哨音响起,则是急忙一拽秦始皇的衣袖:“父皇,你且在此稍等,儿臣过去处理。” 秦始皇却是猛的一拽赢高的手,将之护在了身后:“小三儿莫怕,亲父之前,的确愧对以于,但是以后,却是再也不会了,放心,有父皇在,你当可无恙。” 言罢,一手搂着赢高,一边大步迈向了酒宴之处。 此刻,酒宴的大厅里,已经乱做了一团,众大臣,均被这个急促的哨声,给震惊的乱做了一团,然后,众人之中,最是心急的,却是尉缭,整个酒宴之中,只有他知道,这声声急促的哨音,是什么意义。 同时,心中不禁暗自叫苦不迭,本来今日军部应该安排是他值守的,可是,他却是心急见到君侯,跑了出来,他深深的知道,当这一声声哨音响起的时候,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然而,此刻,他却是被困在了在这酒宴之上,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排好酒宴上的众位臣工。 想到此处,骤然起身,大声喝道:“一个个的,乱成这般模样,成何体统?” 这一声大喝,确实有用,忙乱的众臣顿时仿似找了主心骨一般,一个个的坐了下来,只是,耳边那萦绕着的急促哨音,却是如此的刺耳,如此的令人急不可耐。 熊启起身急忙道:“尉司令,圣上和太子以及君侯三人不在此处,为以防万一,不若我去寻上一寻。” “老丞相不必着急,这个哨音,是平常高陵紧急戒备时所用,平日间,亦屡有演习,估计是突然有个什么事情,或者是工厂遭回禄所致,众位不必紧张,圣上和君侯,料来,须臾间便至,丞相大人不必过虑。” 然后,再次对着众人道:“紧急戒备期间,一切均为军管,任何人,不得妄动,记住,是任何人,否则,外围巡逻士兵,可先杀后报。” 话音一落,酒宴之上,顿时人人相顾骇然。 而就在这时,一道人影,自厅门口闪过,口中喊道:“丞相大人,丞相大人。”边喊边往熊启这边奔了过来。 尉缭喝道:“站住!”顿时,门口两名士兵,上前武器一架,登时,来人马上止住了身形,一边焦急的望向了熊启方向。 尉缭沉声道:“军管期间,任何人不得妄动,否则,士兵有先斩后奏之权,怎么,军部的命令也能打折?” 士兵顿时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就要往那人身上斩去。 第20章 血染高陵 熊启急忙一声喝止道:“住手,住手,尉司令,此人是我府上管家安伯,已经跟随于我20多年了,突然找我,应是有事,还望尉司令手下留情。” 尉缭见状,微一沉吟,摆了摆手,沉声喝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言罢,对着士兵挥了挥手。 士兵顿时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各自退去。 安伯急步奔到熊启的身边,俯首对着熊启耳边说了两句话。 而熊启闻言,脸色顿时大变,一阵青一阵白,脸色起伏不定。 而就在此时,突然一声大喝响起:“圣上驾到!” 话音刚落,秦始皇一手环抱着赢高,一边迈步,走进了大厅之中。 而众人看到秦始皇和长安君的到来,顿时个个如释重负一般。 而熊启,则是脸上神情微变之后,亦如众人一般,如释重负。 秦始皇来到酒宴之上,就盯着尉缭道:“尉司令,究竟是何事,高陵竟然响起令人如此不安的哨音?” 尉缭急忙躬身道:“回禀圣上,此哨音是高陵的一级戒备之音,此哨音响起之时,高陵之人,均停止一切手中之活动,聚集于固定地点,而高陵之一切,均由军部接管,任何人,不得随意活动,若是有人随意活动,巡逻之士兵,可以直接先行格杀。” 秦始皇闻言微微点头:“究竟为何,高陵要启动一级戒备?” 尉缭亦是疑惑的道:“回禀圣上,之前亦有数次启动过此戒备,一次是纺织厂遭回禄,还有一次,是有贼人窜进研究中心,所以,此次究竟是何原因,末将亦未得知,只是,吾等配合高陵从事便了,很快,此事就能得到解决。” 秦始皇闻言,微微松了口气,将赢高轻轻的放下:“既然如此,朕便放心了,既然如此,那么众位爱卿便继续刚才未尽的酒宴吧。” 然后,此时,熊启却是上前两步,来到了秦始皇身边两步之外,而他的那个管家,则是亦步亦趋的跟在熊启身后。 当看到熊启来到秦始皇身边的时候,秦始皇身躯一震,双眼微眯:“丞相何事?” 熊启躬身一礼:“圣上,老臣跟随圣上,已经有二十多年了吧?” 秦始皇蔚然一声长叹:“已经21年了,时年,朕初初即位,内外交迫之下,是叔父,一路护佑寡人,才有了今日的大秦。” 熊启亦是蔚然一声长叹:“是啊,21年了啊,政儿你已经即位有21年了啊,21年以来,启看着小政儿,成了秦始皇,成了祖龙……” “是啊,是在叔父的一路护佑之下,朕才有了今日,才有了今日的大秦,也是有了大秦的右丞相。” 熊启接着喃喃的道:“是啊,大秦的右丞相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荣耀无比,可是,政儿,你为何非要鲸吞六国呢?为何非要和大楚开战呢?就这样不是很好吗?为什么非要让叔父难做呢?” 说着,一脸狞戾的,瞪向了秦始皇。 赢高正欲上前,被秦始皇一把拽往了身后。赢高挣了几下,却是在秦始皇大手之下,动弹不得。 “叔父,小三儿曾言,华夏人,炎黄魂,无论楚国、秦国,俱是一个祖先,一水同源,何必非要分个秦楚,难道你忘了,你永远不会背叛朕?” “哈哈哈……”一阵凄厉绝望的笑声在熊启唇边响起,“赢政叫赢政,不是我背叛你,是你背叛了我们的约定啊,当年,是谁信誓旦旦的承诺过我,永远不会对楚开战,可是,你看看,你们今天都做了什么,难道非要等到楚国灭亡的那一天,你再来告诉我吗?” “叔父,究竟是什么,令你一味的坚持,即便是楚国多次针对大秦的计划,因为你,朕都没有过问,即便是之前小三儿遇刺,朕都清楚的知道是楚所为,为何没有去做任何的行动和打算,都是为了你啊,你难道就没有感受到一点吗?” “感受?我感受什么?感受我所做的一切,被你打击的体无完肤的感觉吗?感受,当你家小三儿,拿着更加厉害的武器去针对楚国的无数百姓吗?” “如此说来,之前内腾史和隗状,亦都是叔父所为?” “哈哈哈……政儿啊,你终究还是狠不下心啊,我儿熊苞,能够操纵此等事务?若非本君幕后推动,何以能够成就此等事件?然,事竟其功,而亏其一溃啊,本来,本君还想借墨家之事,再成其事,然,竟然被墨家传出了消息,真是天欲绝我大楚啊……” 正在此时,外面,墨染急冲冲的跑了过来,打断了熊启的话语,可是一看酒宴厅内的情景,顿时踌躇着不知如何是好。 秦始皇看到来人是墨染,于是开口道:“那个墨家小子,可是有什么事情,说吧。” 墨染拘谨的看了一眼,被秦始皇护在身后的赢高。 赢高再次用力挣了两挣,秦始皇无奈,只得松手,将赢高放了出来。 赢高终于再次恢复了自由,然后,站在了秦始皇的旁边,对着墨染轻轻的点了点头:“说吧。” 墨染连忙躬身叩首道:“万岁,君侯,墨家失察,致有30余人,被成功策反,现在,已经尽数缉拿,被押往了军部大牢,另外,有一百多名士兵和仆役,军部正在缉拿中,墨染特来禀报万岁与君侯得知。” 原来,墨家一众,是和墨显等人一起演了一场戏,而墨染初初的说法,确实是震惊了墨工,在剧烈的挣扎之后,突然醒悟,而醒悟的那一刻,却是发现,墨家已经有人被成功策反,于是,将计就计,将墨家被策反之人,一网打尽,而拿给墨显的两枚手雷,却是赝品,原来在试做手雷的时候,制作的几枚模型,墨工将之一直收在了自己的卧室之中,没有舍得丢将出去,却不料,在此竟现奇功。 最终,在内外双重控制之下,墨家所有被策反人员,被一举抓获,墨家这一手,不但将墨家一应被策反之人尽数缉拿,而且,还因为墨显,这个脑袋里装满猪油的家伙,却是熊启这伙团队之中的一个核心,也算是熊启为了安慰墨家被策反之人的一个标杆,许多机密之事,墨显尽皆知晓,而且,还使得墨家顺藤摸瓜,将一应接应和通讯的人员,一网打尽。 而且,墨工还从墨显的口中,将熊启集团的所有人员,几乎全部套了出来,除却人在高陵的以外,无论是咸阳、还是其它地方,军部已经派人前去缉拿了,而即便是人在咸阳的,也有军队,前去将所有人员的家属,一应缉拿。 在将一切事情安排完毕之后,墨染这才辞别墨家众人,急匆匆的赶来酒宴厅,准备告知赢高,却不料,熊启却是已经先于一步,在秦始皇摊牌了。 骤然听闻墨染之言,熊启顿时死灰一片,即便是郡臣之中,亦有数人,脸色骤变,瞬间衣服被汗水湿透了衣衫,瘫在了地上。 熊启听到了身后的声音,回了回首扫了一眼身后的情形,眼中不由得闪出丝丝嗤咦之色,口中传出了一句:“废物!” 然后,,一脸决绝的看向了秦始皇:“政儿,皇上,叔父再这么叫你一次吧,天公何其不公,本君筹谋十数年,却未竟其功,天公又何幸也,今日,启能有政儿和小贼赢高,能够陪启一起上路,大秦后路已绝……” 说完,右手往腰间一扯,却是拽出了一枚手雷,右手往前一摆,伸出左手就要拉弦。 而骤然见此情况,赢高顿时大惊,右手猛然扬起,就欲挥下。 而众臣,早已吓的猛的往后退去。 “叔父……”突然,秦始皇开口叫了一声。 熊启一脸绝望的望了一眼秦始皇:“政儿,还有什么话要说吧?还是莫要再说了吧,莫被叔父再看轻了你。” 秦始皇微微摇了摇头,脸色平静的道:“叔父、政儿也是再这么叫你最后一次吧。” 说着,弯腰,对着熊启一揖到地:“熊启,二十几年君臣,你可知,朕为何从未曾怀疑过你,甚至从未提防于你么?” 熊启哈哈大笑:“赢政小儿,你这黑冰台,前前后后,往我丞相府送了不下三十几人吧,而本君前后,以种种理由,或杀或遣,或送或置之边缘,你能奈得我何?” 秦始皇平静的道:“不错,总计三十五人,期间死亡18人,失踪13人,被你边缘化的有两人,还有一个,被你以访故名义送去了楚国,亦是自此失踪。” 熊启骤然脸色大变,“不错,不错,可是这仅得三十四人,还有一人呢?还有一人是谁?” 秦始皇蔚然长叹一声:“事已至此,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熊启闻言,顿时浑身一紧,正欲动作,却是忽然听得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家主,对不住了,最后一人,是我!” 熊启脸色却是再次大变,却不是那个跟随了自己二十多年的老管家安伯是谁? 而随着声音的响起,一道刀光闪过,熊启的右手,顺着刀光,就断做两截。 然而,却是任何人也想不到的变故,就此发生了,熊启的左手,却是一直搭在了弦上,随着右臂突然断掉,右手握着的手雷,随着断掉的右臂,骤然下落之时,却是将左手捏着的弦,突然拉了出来。 随着一道青烟的飘起,秦始皇骇然色变,一把就将赢高搂在了怀里,转过身去,将赢高死死的护在了身下,却是不知,这么一来,纵然赢高有万般本事,却是再也使不出来了。 而墨染见状,则是一个箭步,站在了秦始皇的身前,将秦始皇和赢高,紧紧的护在了身后。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却是忽然有一个人,一个箭步,将地上的断臂并着手雷一把捞起,转身就奔往了酒宴厅大门。 而随着身形闪动之间,一道声音响起:“二位家主,小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对不住了,小人拜别家主了!” 而随着声音的消逝,身影还没有冲到大门口,突然一声震天的爆破之声响起,顿时,酒宴厅里,碎肉横飞,鲜血飞溅。 第21章 父子交心 一声震天的雷响,就在距离门口不到两米的位置,炸了开来,厅里顿时被一片血红色的烟雾,遮挡住了视线。 而手持断臂和手雷的安伯,在一声爆破之后,骨肉纷飞,尸骨无存。 可是,这一下却是苦了躲在门口的一些大臣和厅里的众人。 随着一声爆破,就躲在门口不远的一些大臣,顿时被波及,一个个血肉模糊的,纷纷按在身上的不同位置,惨叫连连。 厅里刹那间,除了一受伤之后,不停惨叫的大臣之外,亦是纷乱四起。 听到爆炸之声,厅外的侍卫和士兵,顿时就急急的冲进了厅里,结果,视野到处,一片血红,看不清任何东西。 “不得争吵,各自安静的停留在原地,一众侍卫,给朕死守大厅周围,任何人若有出入,格杀无论。”秦始皇威严的声音,在茫茫的血红之色中响起。 厅门口的众侍卫和士兵,大喝一声诺,各自安排好位置,将厅里围了个严严实实。 许久之后,厅里烟雾散去,众人的模样,这才逐渐清晰的在眼前呈现开来。 远远望去,几乎厅里所有人,均是满头满脸的血渍和碎肉。 熊启更是一身血水,左手紧紧的攥着断手的右臂,顾不得擦上一擦。 再看对面,因为有墨染挡在了秦始皇父子二人的面前,结果,墨染正面,被血肉给喷了正着,最最不可思议的,是嘴巴里赫然还有着一团血肉,满脸血污,而身后的秦始皇,因为转身护着赢高的缘故,仅仅后背上和腿上有着少许的血渍。 赢高则是更加不用提了,有着墨染的阻挡和秦始皇搂在怀里,身上除了有着少许的星星点点的血渍,竟然没有任何影响。 而当在看清厅里情景之后,顿时,包括墨染在内的一众大臣,顿时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那股恐惧,还有胃里升腾而起的那股酸味,一个个转身“呕”的一声,吐了个昏天黑地。 更有甚者,有着几近1\/3的大臣,双眼一翻,幸福的晕了过去。 闻听后面的呕吐,秦始皇这才起身,转首望了过来。 顿时,眼底深处,闪过了丝丝骇然,再看向熊启那副模样,心中竟然有了丝丝侥幸。 一长身躯,终于将护在身下的赢高,释放了出来。 “来人,将丞相熊启,给朕拿下。” 顿时,厅外冲进来数十名侍卫,率队的,却是王离。 只见王离进得厅里,一眼看去厅的情形,顿时大吃一惊,急忙冲到秦始皇的面前:“万岁,末将护驾来迟,罪该万死,请万岁惩处。” 秦始皇晃了晃身子,微微一顿,微微摇了摇头:“爱卿何罪之有,事出突然,纵使是朕,亦不会想到丞相谋反,命人将众位大臣一一安排一下,伤者救治,其余送回家中,梳洗休息,明日休沐一日,若无事情,任何人不得外出。” 王离应诺后,急忙安排士兵,将众位大臣一一安置妥当。 墨染,亦被士兵,送进了二出院内,梳洗干净。 看着血肉模糊的厅里,纵然是秦始皇,亦是忍不住胃里隐隐冲起一股酸气,而身后的赢高,纵使是经过了战场的洗礼,但是眼前见到这种情形,却是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住胃里的那股反冲,也是吐了个昏天黑地。 看到自己儿子吐了个这种情况,秦始皇胃里则是更加难受,急忙一把将赢高抄起,夹在腋下,带往了君侯府深处。 眼前看不到了那血肉模糊的场景,赢高逐渐压制住了胃里的反蚀,恢复了过来,而此时,已经被秦始皇挟着,来到了五出院内的洗漱间,秦始皇看着被赢高吐了一身的黑龙袍,欲哭无泪。 而已经恢复了过来的赢高,看着被自己吐了一身,黑个着脸的秦始皇,俏脸一红,吐了吐舌头。 急忙命侍从,准备了热水,父子二人一起进了洗澡间。 翻遍之前的所有记忆,赢高突然发现,这是他的这副身体的所有记忆里,第一次和秦始皇共浴。 看着秦始皇即便是古代,那八块腹肌,还有紧实的肌肉,魁梧的身躯,仿佛充满了无尽的力量。 “爹,手雷爆炸前,你就不怕么?还将我护在了身后?”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奇异,赢高开口问道。 闻言,仿佛完全没有经过考虑一般:“你是朕的儿子,寡人护持自己的儿子,岂非天经地易之事,再说了,那个时刻,孰能不怕?只是,寡人也想不到,这个熊启,竟然会一手持雷,一手拉弦……” 赢高无奈的望了一眼秦始皇:“我问是你为何要将我护在身下?” “朕不将你护在身下,莫非还要将你挡在朕前面去不成?那种情况之下,只有将你护持在身后,才有可能或有一线生机,只是,朕没有想到,那个墨家小子,竟然如此胆大,竟然敢冲在了朕的身前,以身相护,小三儿,要不你把这个小子,让给朕如何?” 赢高闻言,两眼一翻白,白了秦始皇一眼,没好气的道:“我手里这帮人,还不都是给你训练的,再说了,你现在把他要走,反而会浪费了他,还要等他再成长成长,到时候,或可能够带领整个大秦的研究院。” 秦始皇一边从旁边小盒里,抹出一挫洗浴露,然后,一把拽过赢高,就这么一把搓在了赢高的背上,一边搓揉着,一边道:“小三你是如何想到墨家会出事的?而且还在回来的当日,就出了此等事情,真是,你在哪里哪里乱啊。” 赢高顿时撞天屈的道:“爹你这么说不对了……” 秦始皇再次一把将赢高按在了身侧,一边搓揉着一边道:“哟,还委屈上了,你自己说说,自从军部改制开始,你哪次不是惹来一阵阵风波,从韩氏开始,接着特种兵选拔、你如此年纪,就遭人行刺,然后拍卖行,接着就是统一度量衡、发行钱币,然后八月十五,再到幼儿园,接着还有枪械,还有报纸、你再被刺杀,然后出征,你小子竟然敢同时三面开战,朕想不到的是,你竟然兵不血刃的就收降了齐国,这还不算完,今天刚刚回来吧,竟然又闹了今天这一出,朕这个心,都要被你吓出问题来了。” 接着,从旁边拿了一个葫芦瓢,自分盆中舀了一瓢水,从赢高的头上浇了下去。 “你小子给寡人说说,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不说你闹出了这些个事情,刺杀就遇到了三次,寡人这么多年以来,还从未遭遇过如此频繁的刺杀事件。” 赢高闭着眼睛,接口道:“爹,那你有没有考虑过究竟为何会出现这种事情?” 秦始皇闻言手上动作微微一顿,接着又舀起一瓢水,浇在了赢高的身上。 “第一次,应是你军部改制,大力整顿军队,第二次,应该是报纸,彻底动摇了某些人利益,而这一次,则是让所有人感觉到了威胁,若是再不杀你,恐怕将无可控制了,可是,究其原因,是因为你的动作,动摇到了某些人的根本所致。” 赢高睁开了眼睛,用手将胳膊和浑身上下,再次用力的搓了几下。 “那,爹有没有考虑过,最终是因为什么,他们如此针对于我?甚至于,即便是熊启,不惜直接暴露,哪怕同归于尽,亦在将你我父子二人,一并葬送。” 秦始皇闻言,手上的动作,蓦然顿了下来。 赢高顺手,从秦始皇手里接过了瓢来,再次舀了瓢水,浇在了秦始皇的身躯之上,接着,也从小盒里,挖了一把洗浴露,抹在了秦始皇的身上,然后,用手拽了拽秦始皇的手,秦始皇弯腰,在旁边的木凳之上坐了下来,赢高则是,用力的在秦始皇身上揉搓了起来。 被赢高一拽,打断了思索的秦始皇,再次微一沉吟:“权贵利益和垄断,就像你说的一样,无论是文字,还是各行诸业,均被世家权贵垄断,而你之东行,彻底让他们感到绝望,所以,不惜一切代价,才要置你于死地。” “可是,爹你知道究竟是哪些人和势力吗?” 秦始皇闻言,低头微微沉吟:“现在最先感到压力的首推楚国,所以,这三次刺杀,都有楚国的影子在其中,尤其是这次,甚至熊启都不惜自曝自身,都要刺杀于你,再者,就是六国权贵以及朝中权贵,而你将要推行的科举制幸好还没传将出去,否则,可能会更加严重。” 赢高闻言,停住了手里的动作,“哎呀,竟然有那么多的人要杀我,爹,那应该怎么才好啊?” 秦始皇蓦然起身而起:“有寡人在,我看何人还敢再敢刺杀吾儿?” 赢高不住地点头赞同道:“嗯嗯,是啊,有皇上在这儿,我竟然还被刺杀了三次,若非命大,恐怕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还有,竟然连手雷这种威力的武器,都能够在皇上的身边爆炸,确实是,父皇的威力真大……” 一席话,几乎将秦始皇噎死,脸红脖子粗的看着赢高。 第22章 齐墨覆灭 赢高急忙上前,拿瓢,舀了水再往秦始皇身上浇去。 秦始皇一把夺过了瓢来,愤而道:“不用你了,朕自己来。” 赢高失笑道:“父皇不要这么小气啊,其实,这次墨家之事,纯属意外,而丞相熊启之事,更是意外中的意外。” 秦始皇再次不悦的瞪了一眼赢高。 “其实,无论是六国权贵也好,朝堂之中的权贵也罢,都不是什么大事,若是要说,最令我为难的,其实还是父皇你啊!” 秦始皇闻言微微一怔。 赢高突然道:“好啦好啦,爹你还能洗好不了,再洗下去,你没事的话,我可受不了,两个大男人,同处一浴,你不怕人说,我还怕人闲话呢,我可没有龙阳之好。” 秦始皇听罢,大怒,举起手中的瓢,就往赢高砸去。 赢高急忙一把扯起毛巾,就往外跑去。 秦始皇看着跑去的赢高,哑然失笑。 一会儿,父子二人共同坐在了茶室之中。 “爹,我大秦自先祖起,及至父皇,奋六世之余烈,欲执敲扑而鞭笞天下,威振四海,铁蹄至处,无不臣服,若是只因此霄小之辈,而阻碍了脚步,乃得不尝失也,而一应之权贵,无论是诸国遗臣,亦或是朝中显贵,均系吾大秦的垫脚石耳。” “吾儿有何良策?” 微一思索,赢高继续道:“我刚刚回来,还不知道高陵的具体情况,但是根据我之前的安排的话,红薯应该马上就能下发下去了,若是红薯可以批量生产,就可保我大秦百姓吃食无忧,再也不虞有饿死之民。” “吾儿一直言道红薯土豆,亦一直有言道亩产逾数千斤,怎么,现在已经培育出来了?” “具体的情况,我还都没来及处理,就发生了这个事情,不过不着急,既然事情发生,就先处理了吧,至于后续之事,待缓上一缓,父皇可看儿臣如何处理此事。” 秦始皇微微颔首:“那此事你欲如何处理?” 赢高奇道:“什么我欲如何处理,父皇,这是朝事,朝事,不是刺杀我的事儿,什么叫我欲如何处理,是你要如何处理,再说了,丞相那里,我还能如何处理?” “什么丞相,自从熊启背叛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再是我大秦的丞相……”说着,秦始皇的脸色,不由得暗了下来,神情亦是萎靡了下来。 赢高上前,轻轻的按住了秦始皇的大手:“爹,能者善嫉,一再的被人背叛,是因为我们还不够强大,而他们背叛的成本太低,也是父皇太过于仁慈所致……” 听到这儿,秦始皇失笑道:“也就是你,世间尚有何人言道寡人仁慈,暴秦、凶厉,残暴是朕的代名词,凶残跋扈是朕的形象代言,世人只知畏吾、怕吾,惧吾,何来尊吾、敬吾,若非如此,何以有如此之多之人屡屡背叛于朕?” 赢高神色肃穆,正视向秦始皇:“爹你这么说不对了,为何如此之多的人,屡屡背叛于你?那是因为你给了太多的机会给他们,又为何有如此多的背刺事件,亦是因为你太过于宽宏,若是你能够像当年的周武王一样,将各国余孽尽皆屠戮一空,看看还有何人敢于背叛于你?” 秦始皇闻言愕然的睁大了双眼,望向了赢高。 “屡屡被人背叛,其它,皆因爹你一手促成,若非你如此善待诸国之人,何人敢于反叛?而且,你重用法家,善待权贵,亦是为此埋下了无穷的隐患。” 秦始皇两眼一瞪,正欲发火。 “你看,你看,你就是听不得真实情况,一说就要发火了……难道就不能好好听我说完?” 秦始皇气势一泄:“好,你说,寡人就听听,你有何说词!” 孰料,赢高却是突然话题一转:“你现在要听,我还不说了呢……” 秦始皇好气又好笑看着这个年幼的小三儿,发现,对着这个儿子,他竟然没有丝毫办法。 “不过,今日这事,如何处理,父皇你还是要深思。” “有何深思不深思的,叛逆大罪,罪不容恕……” “但若是此事屡禁不止,亦或是连绵不绝呢?” 秦始皇两眼凶光四射:“那就杀它个血流成河……” “此法我不赞同,杀人不是目的,目的是禁止此后不再出现,亦或是杜绝这种情况,可是,如何才能杜绝甚至是让其不再发生呢?” 秦始皇陷入了深思之中。 “首先,齐墨,是绝不可留,之前儿臣就已说过,将齐墨尽皆枭首,其次,此次事件,除却熊启和墨家一众为首叛逆之人以外,余者,儿臣认为可杀,可放。” 秦始皇诧异的望向了赢高:“为何,谋逆大罪,定是非杀不可,为何还可杀可放?” 赢高神秘一笑:“若是其中有人,能够举报出更为严重的事件,或者是提供出更加重要的线索,对比其所犯之错,是否显得就无足重要了?” 秦始皇闻言,神情一变。 “若是能够提供此等线索出来,纵然是放过其又能如何?而且,即便是放,无论是流放,还是贬为庶民,皆在父皇一念之间,纵然是只诛首恶,饶其家人,亦是一个办法啊。” 秦始皇蓦然醒悟:“确是如此,若是得其将其所知之情况一一告知,甚至能够提供证据,此事岂非早就已经解决,而小三儿你亦不需再遭此刺杀。” 却不料,赢高再次却是再次开口道:“不但如此,而且还要大为宣传,若是能够提供相应的违法和叛逆信息,若是查证属实,朝廷还将会直接给予重赏,若是有机会,而没有选择坦白的,将罪加一等,父皇,你说,这样将会如何?” 秦始皇听得两眼放光:“如此一来,无论是犯罪者,还是从犯者,都将会再三斟酌,甚至是不敢再反叛。” “那若是儿臣再将普通百姓,全将皆力拥护我大秦,会是何等结果?” 秦始皇双眼再次圆睁,无语的望向了赢高…… 良久才喃喃的道:“朕不知道你那个小脑袋瓜里整天想的都是什么,莫非这些还都是……” 赢高微微点头:“爹,其实那里面,有着无数的资料和方案,但亦不是全部,最能够解决的事情办法,不是堵,而是疏,你看看,虽然停了皇陵、阿房宫的建设,但是,结果,却是带来了大秦的经济产生了如此大的变化,而且,同样的修建,你看看,无论是新城、还是咸阳,哪怕是直道,为何百姓如此高兴?” 秦始皇赫然的长舒了一口气:“唉,父皇老了,竟然跟不上你的思路了……” 看着打击的有些过头了的赢高,脸上顿时色彩纷呈,急忙转向:“爹,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不是你在儿臣的身后站着,儿臣也没有这个能力做到这些不是,也正是因为儿臣的背后有你,才能够有了这些翻天覆地的变化不是,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儿臣有着一个伟大的父皇。” 秦始皇闻言,这才稍稍心里受用一些:“这么说来,父皇还有很不错的?” “那是当然,秦始皇可不是白叫的,什么叫祖龙?父皇这就叫祖龙。”赢高自豪的道。 秦始皇笑骂道:“哪有这样夸赞寡人的?” “父皇还真别说,那个记载确实是这样,不过,还不能说,再等等,等到中原一统,儿臣定然将一切,和盘奉上,父皇,莫再心急,快了,已经快了。” 秦始皇闻言,目光热烈:“小三儿此言,莫非……” 赢高微微点头:“行了,爹,这些事暂且先不管它,今日这事,还是快些前去处理吧,一众叛逆之人,儿臣就不参与了,高陵之事,你就看看我如何处理吧。” 秦始皇重重的点头:“好,那长安君就且看看,朕是如何处理这批叛逆之人。” 说完,虎躯一震,长身而起,率先奔向了外院。 而紧接着,就是一众叛逆,尽皆被押往了咸阳,齐墨,则是尽数在,区府大院之前,一一被枭首示众,整个高陵的百姓,无不欢呼雀跃。 而咸阳,则是又一次陷入到了流血事件,即便是有着赢高的办法,有着不少的人,免于一死,但是,限于参与之人实在太多,而且,还有一个个为了免死亦或立功,更多的朝廷官员和咸阳权贵,被一一牵连而出,导致的结果就是,权贵之间,纷纷孤立,人人自危,而百姓,则是个个拍手叫好,欢呼雀跃,一个个犹如看戏一般,旁观着一应事件的发生,湮灭。 最后,则是以熊启为首的数人,在西市口,被车裂当场,导致的结果就是,此后数年,纵使是后来的楚魏权贵,亦相当的安份了好长一段时间。 而这一次的清洗,无论是朝堂之上,甚至是咸阳的权贵,几乎一下子被削去了近乎于三分之一,幸运的则是,八部一寺,无论是尚书侍郎,只是受到涉及,不像上次一样,几乎是大换血。 而随着熊启集团的覆灭,朝廷内部,亦是再次掀起了一股大的动荡。 第23章 朝廷动荡 虽然八部一寺,没有主事之人,被牵连在内,但是有人受到了影响。 首先,就是吏部赢齐,府中多人被牵连而出,虽然对赢齐没有太大的影响,但是因此而受到了罚俸; 而接着,就是就是户部,也就是这次受灾最为严重的第二个部门,极多的官员被牵连而出,即便是周渤,亦是因此,遭贬。 最为严重的则是工部,几乎遭到了重创,几近超过一半的人员,被血洗,即便是尚书和侍郎,都受到了严重涉及,被一一贬官,而最为严重的则是工部咸阳的很多施工,则是被熊启集团当做了地道,当知道了这个信息之后,秦始皇大怒,将御书房里的东西,几乎是砸了一遍,最后,亦是只能由莫离,来承受结果了; 最后,则是大理寺冯去疾,因为此事,因此这事,是唯一的一个被秦始皇表扬的部门,无论是案件的审查,还是针对这个事件的处理上,都是可圈可点。 最终,在数日之后,新的朝廷官员名录,新鲜出炉: 三公为:长安君:赢高、右丞相:王绾、左丞相:冯去疾; 吏部尚书赢齐: 户部:尚书空置、侍郎周渤,修补尚书职务; 礼部:尚书孔甲、侍郎则是由骊山回调的司马欣担任; 刑部:依旧由王离出任刑部尚书,同时,兼任皇宫禁卫军统领,侍郎,则是由初登朝堂不久的蒙毅担任; 御史部:依然由原御史大夫冯劫任御史尚书、侍郎则是新晋报社主编叔伯通,检察院依然由冯劫兼任检察院院长; 纪律检查委员会由秦始皇任会长,冯劫任副会长,只是新增了赢高为副会长; 工部:尚书则是由赢高推荐李左车担任了,侍郎则是莫离,莫笑,则是被贬为了普通工部文书; 商部,则依然由赢高兼任,张良为侍郎; 大理寺:尚书则是由萧何担任,亦算是正式自高陵,进入了朝堂之上,而再一次,如同冯去疾一样,没有设置侍郎,赢高心知,这是秦始皇欲要考校萧何的能力了; 而这一次调整,几乎就朝堂之上,几乎成了高陵系的一言堂了,而一干权贵,在被清洗之后,更是不敢再发一言。 而就在朝廷之内动荡之时,赢高在高陵,亦是同样,再次被各种的事情,给陷入了进去。 首先,就是因为杨瑞和的回归,章邯和英布,耽误了几个月的行程,不能再拖延了,而且,刘邦已经在沛县,等的急不可耐了,并且时间已经进入了酷夏,若再不出海,恐怕年前一旦入冬,就回不来了,是以,首要安排的就是船队的出行。 于是,在还没有仔细核查船上卸下来的物资的时候,新的钢铁巨船,特别是架设了大炮,已经再次远航,这一次,除了有着几名自愿的第一批人员之外,皆是新的士兵的将领,而这一次,带领的士兵也不是很多,只有不到两千名,其中,还有一千五百多名,是给刘邦和新建港口带的,还有一些商贾。 而这一次,出海,出海的目的则是阿努拉德(现斯里兰卡),而且,回来的时候,还要在东瀛和箕子朝鲜再转一圈,而赢高的指示,则是希望最好是在出发之前,先从那转一圈,但是,具体如何操作,则是由章邯自行确定。 而且,基于之前杨瑞和出现的情况,赢高还特意让章邯带上了不少的豆子和蒜头,然后,又用了两天,将豆芽的制作方法,仔细的和章邯交待了个清楚,并且还叫来了豆腐厂的人员,亦是将豆芽,在大秦推广了开去。 章邯和英布在接收到了赢高的指示之后,就马上安排了相应的人员,然后,则是再次装上了几乎和上次装船的一样的玻璃、丝绸还有其它的一些大秦特产,踏上了航海之路。 唯一的区别,就是赢高的印象中,15世纪的时候,西班牙人好像就干过这样的事儿,初到达美洲的时候,西班牙人就用玻璃珠子和小镜子以及其它的一些廉价物品,和当地的美洲土着的黄金,朝廷兑换。 赢高却是想着,这个时候,不是比15世纪还要早上一千多年,玻璃岂非更为罕有之物,于是,就要求玻璃厂,弄出来了一批玻璃珠儿,也带上船,准备进行和国外的土着进行兑换,但是,赢高却是明确指示,在没有超过珠崖之前,不得和当地的土着兑换。 章邯一头雾水的,带着这一船东西,出海去了。(海南岛秦始皇时期,在末期,只是归附,还没有成建制,所以,这会儿还没有明确的名字) 而杨瑞和,则是去和同船的士兵,几乎没有休息,在第二天,就带着人,去清点所带来的一应物资和材料去了。 接着,赢高正欲再去处理其它事情的时候,墨染却是和墨工,带着墨家一众等,来到了君侯府。 甫一见面,墨工就老泪纵横,跪倒在地,长跪不起。 赢高无奈,亲自走下了座位,将之搀扶起来。 墨工后悔不迭的和赢高一连告罪,言道,墨家一心尽忠大秦,断然不会做出有违大秦律法的事件,而此次事件,皆因墨工疏忽,导致墨家有人竟然以致生有反意而不自知,更是请求自降爵位,岂望能够获取原谅。 最终,赢高同意了墨工的降爵请求,降为十五级少上造,同时,在墨家内部成立监察队,由墨染直接统领。 而且,墨家之人,自此以后,不再享有特权,而是必须和其它人员一样,通过考核和测试之后,才能进入相应的工厂和机构; 最后,赢高则是没有和墨工提及研究院,因为,他还是认为,墨家不够稳定,但是,这个事情,他却是我墨染提了一嘴,而墨染,则是听后,脸色再次大变,却是不敢吱声。 结果则是,在墨染回去成立监察队之后,在对墨家的监察之时,赫然发现,此时的墨家,内部已经是一团糟了,而这次的监察,几乎是除却主家墨家之外,相里氏一脉,竟然有70%的人,都存在着接受贿赂、或者是出卖情报等不同的违法情况,最为严重的,还有人与外人私通,将墨家研究的东西,偷偷往外贩卖。 而即便是墨家主脉,也有类似的情况,但却是极少,而这一次的检查,却是让的墨工一夜白首,一个人在屋内里关了好久之后,出来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辞去钜子之位,将之隔代传给了墨染,而他则是恢复了本名,墨辰,亦是墨家第一个,人未去世,就传位的钜子。 墨染,噢,新的墨工在接令后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将墨家改为了墨门,而原来墨家的兼爱非攻,亦是被墨工直接给改成了赢高的四句真言,接着,力邀公输越和农家许地加入墨门,和墨辰并列为墨门三大长老,且是以公输越为大长老,居首席,自此,仅有墨门,再无墨家,接着,颁布了,无论是任何人,仅在持出钜子令的那一刻,才是墨工,而非持出钜子令的时候,任何人,均是原本的身份,不再是墨工,而墨门的一应事务,俱由墨门三大长老。 而赢高在听信了墨染的禀报后,微微一笑,和新的墨工,原来的墨染开玩笑说,自此之后,赢高可不会再让墨染跟在身边了,墨染吓了一跳,结果才知道赢高在和他开玩笑。 而随着墨门的成立,新的研究院亦在墨染的组织下,顺利建立,形成了以三老为首的新的体系,而高陵的基础建设,自此,初具规模。 刚刚处理完墨门的事情之后,巴山又带着两个来访。 询问之下,竟然是巴清的干儿子和干女儿,巴景瑜和巴景瑶,而巴清,则是身体有恙,回了巴蜀,仿佛是预感到了什么一般,巴清提前,将这一儿一女,送到了高陵。 询问之下,老区长告知赢高,新区竟然在这不到半年的时间里,新增婴幼儿达到了两万,而目前新区,已经全面开始种植红薯和土豆,预计过不了几日,新区就能够丰收了。 而且,新区的产业结构极为完整,并没有将红薯和土豆全部种植,只是用了大量的土地来种植,而原有的作物,无论是小麦、还是小米,甚至是高粮,则是依然在种植,而且,种植的面积,亦是随着高陵的土地面积扩大,不但没有降低,还略有增加,同时,还新花生、辣椒、棉花等,则是大力的配合农家在推广。 赢高顿时高兴万分,在详细问了巴清老妇人的病情之后,亦是心有戚戚,知道这个老妇人,仅仅只有六年的寿命了,因为,历史上,巴清是在公元前220年,自然死亡,纵使他赢高再能耐,对此,亦是毫无办法。 只能安慰了一番巴清这两个子女,然后,叮嘱巴山用心教导。 因为,赢高深深的清楚,即便是巴清的去世,但是巴氏,依然在历史上,撑起了为秦始皇建陵的重任,即便是以后世21世纪,依然无法完整的将秦始皇陵呈现在人前,这就是巴氏的力量。 所以,对于巴景瑜和巴景瑶的到来,给予了最大的关注。 而就在巴山还未离开的时候,优旃和高渐离二人,就已经在厅里等着了。 见到高渐离过来,赢高不敢再像对待其它下属一样,急忙迎到了厅里,将二人接入到了茶室。 问询才知道,剧场到现在,仍然没有开业,原因,一是初开始人员难选,即便是娼妓,都说服了好久,才找到了勉强足够的人员,人找齐了之后,却是发现,找来的人,几乎全部不知道什么叫表演,于是,又费劲巴拉的训练了两个月,又发现,有些人其实真的不行,没有表演的天赋不说,主要是表演的节奏,一点也找不到,而且,还经常带乱节奏,最后,再一次选择更换了一批人,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这批人,截止到赢高回来之前,才算是初步训练完成了培训,而这次的到来,就是希望赢高能够找出时间来,先进行一场预演。 赢高听后,顿时哑然,当初还在报纸上刻意做了宣传,结果…… 不过现在报纸的情况如何,他刚刚回来,还不知道,不过,听说效果并不太理想,想想也是,交给儒家叔孙通,肯定效果没有那么理想。 可是,谁又能够做为替代叔孙通的人选,来管理报社呢? 注:历史上,实际的记录是巴寡妇清,于公元前220年左右病逝,为此,秦始皇为纪念巴寡妇清,修建了怀清台,而亦是因此,在秦始皇死后,巴蜀依然为秦始皇陵供给了大量的水银和稀有材料。 可惜的是,无论是巴蜀一系,或者是墨家,都在秦始皇陵修建好的那一天,在赵高和胡亥的一纸命令下,尽数随着秦始皇而殉葬了。 安抚了一阵优旃和高渐离之后,赢高决定,再给几天的时间,还是让演员们再仔细熟练一下,他还是要确认报社的情况之后,再安排剧场的事情。 接着,又问了剧场的情况,高渐离告诉赢高,长安城的建设,进度已经进展了进展了一半还多,几个大的主体结构,已经全部完成,而且,基础的城市建设,还有路面,铺设的都已经差不多了,剩余的,就是其余的建筑和和机构,正在建设中。 而听闻这种情况的时候,赢高却是心里一动,不过,并没有带出来,只是继续和优旃和高渐离聊着。 无意之中,又听及优旃已经在原本剧本的基础上,又再次将剧本细化和人物形象等重新做了梳理之后,心是又是一动,问及了更改和调整了多少? 优旃告诉赢高,在原本的基础上,大概增加了有1\/3,为了更具备适应性,还添加了感情线。 赢高大喜,让优旃回来将修正的文稿拿过来,他要看一下。 至于预演的事情,等这两过后,他会安排人届时再通知优旃。 高渐离和优旃听后,也辞别而去。 第24章 大闹报社 在优旃和高渐离为了离开之后,赢高也没有继续在君侯府呆着了,赶往了报社。 而这会儿,叔孙通还没有并被策封为御史侍郎,到了报社之后,赢高首先了解了一下报纸的销售情况和各项数据,当得知,每天都要将篇幅几乎达到三分之一甚至二分之一的篇幅,长篇大论的介绍朝廷的政治方针和事项,而且,每天报道到的事务性也仅仅是一些咸阳城的权贵之事,天天歌舞升平的,最重要的是,很多的篇幅描述也有了转向回去文言文的趋势,赢高大发雷霆。 当最后在听到,报纸的销售在几乎已经摒弃了之前的儿童贩卖,几乎全部转向了定向送达,或者是月购了,虽然每月的销量依然在20万份左右,但是,赢高却了已经没有了力气去发火了。 而是考虑到了无论是叔孙通,还是一干儒家子弟,骨子里的出身,还是权贵,,根本就不会知道和了解,这个社会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幸好这还是古代,如果放到后世,那就是典型的引导消费,或者导向型消费了。 赢高更是为手下可用之人,所忧心,能用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虽然经过了历史的先知,但是事务的处理,还有实际的情况上,即便他是以皇子之尊,但是很多的事情的处理,却并不是一句话或者只是去指导一下就能够完成的。 特别是像报纸这样的,跨时代的产物,赋予的意义和想法完全与这上古时期的人,是根本不同的两码事儿,那么,如果给到了像叔孙通这个的儒家子弟再来负责的话,那么,最终,这个事情,只能够成为一个泯然于众的无聊产品,而完全起不到任何意义。 更是因此,赢高想到了自行车,已经制造出来了这么久了,竟然还没有让市场接受,特别是这一路走来,甚至完全看到自行车产品,按照赢高的理解,自行车的出现,应该是从根本上解决了这上古时期的人们出行的问题,可是,为何竟然没有人去骑?还有将来要再推出的红薯土豆产品…… 想到了这些的,赢高顿时一个脑袋,两个头大。 叔孙通在负责报纸到现在,虽然距离赢高的希望和要求,那是差了不知道有多远,可是,实际上,却是已经深得朝廷,以及秦始皇大老板的认可了,虽然当初的想法,前期是不但不能赚钱,而且还很可能要再继续投入多久才能够稍微盈利,可是,叔孙通在接手自第二个月开始,不但将前期的投入全部挣了回来,还每个月都有较大的利润。 即便是商部,萧何和张良,也都不好再说什么了。 若是以此就绝对否定叔孙通的能力和功劳,不但会让手下的心寒,结果,可能会是报社的这批人,还有可能将会全部要换一遍。 而就在赢高深思,并且脸色越来越黑的情况下,跟着赢高的铁牛、铁柱则是已经憋不住了。 长期饭票,加上大老板这个脸色越来越黑,则是表明这个报社里肯定有着让长期饭票不高兴的地方,那还得了…… 顿时一个个的嗷嗷叫着,就开始动起手来。 大傻子(铁牛)嗷的一声,跳起来,就是一巴掌抽在了叔孙通的脑袋上,直接把叔孙通给抽的原地转了三个圈儿,瞬时间,变成了滚地葫芦。 二傻(铁柱)则一把抄起了旁边的板凳,对着办公室里就是一顿叮叮当当…… 两人一边动手,一边嘴里还不住的吆喝着:“丫的,一群匹夫,竟惹君侯不快,看你铁牛(柱)爷爷打砸了尔等……” 正在深思的赢高,刹时间被二人这一顿操作给雷了个外焦里嫩。 微微愕然的看着这哥俩一顿操作。 猛然间,浑身一个激灵,急忙制止住了二傻。 “铁牛、铁柱,为何在这报社之内,大动干戈?还不与本君快快住手!” 二人闻言,顿时收住了手上的动作,铁柱手里边还抓着一条板凳腿,一手拨拉着自己抽倒的桌子,一脚踢开了已经散架的板凳。 “君侯,这个小小的报社,竟然敢惹得君侯不快,他们难道不知道这个报社是君侯建立的,看着这些个丫环生的玩意儿,根本不知道哪个是他们的衣食父母了,一个个瘪三的玩意儿,看我兄弟二人,不给他们砸了个干净,免若君侯不快。” 赢高闻言,哭笑不得,但是看了一眼被铁牛大傻子给抽倒在地上,依旧脑袋迷糊的叔孙通。 “两个莽夫,本君身边何时有了你这两个活宝,还不快快与叔孙主编道歉?” 说着,一边上前一手将叔孙通拉了起来。 一连说道:“叔孙主编,本君身侧这两个傻子,不通情理,不谙世事,叔孙主编就莫再与这二傻一般见识了吧。” 叔孙通在被铁牛一个巴掌给抽倒在地的时候,脑袋里还是懵的,后来又听到了二傻的喝声,顿时吓了手脚冰凉,是啊,自己竟然忘记了,这个报社,本来就是君侯的一个想法和动作,而自己,竟然还以此沾沾自喜,却根本上忘记了君侯的要求和想法,特别是最近以来,自己更是屡屡打破了君侯当初定下的规矩…… 想到这里,叔孙通更是吓的手足无措,看上去,却是被铁牛抽了之后的情景。 而这时,赢高一把将他拉了起来,更是吓了个半死,嘴里连连的道:“不敢不敢,通绝不敢因此而抱怨二位壮士,君侯大人还请恕罪,叔孙通一时鬼迷心窍,忘却了君侯大人的叮嘱,还请君侯恕罪。” 赢高松开了手,不去理会叔孙通,而是脸色一板:“铁牛、铁柱,两个傻子,竟然在报社之内,大动干戈,幸得叔孙主编大人大量,尔等二人,还不与本君去将墨染、优旃和高渐离三人请来此地,然后自去君侯静待惩处?” 铁牛、铁柱二人,闻言急忙身躯应诺,铁柱手里的板凳腿,还顺手,一把丢在了叔孙通的脚边,再一次将叔孙通吓个半死之后,转身而去。 第25章 小说连载 二傻离去之后,赢高这才对着叔孙通道:“叔孙主编,二傻不通人事,不晓世理,叔孙主编勿在责怪。” 叔孙通连忙再次躬身揖首道:“叔孙通不敢,君侯莫再羞愧叔孙通了。” 赢高一笑,安排叔孙通命人将混乱的办公室,重新归置了一番,然后,就去了报社的会议室,静待几人的到来。 闲言少叙,话不多表,没多久,墨染、优旃和高渐离三人,一一到来,叔孙通亦是在一旁边陪伴。 会议桌上,赢高首先夸奖了叔孙通的成绩和结果,但是,对于做法,却是提出了极大的不满,而叔孙通在一旁听着,顿时知道,来了,就知道这事儿没完。 接着,赢高就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和想法。 第一,朝廷的政治方向和决策,并不是报社报道的主题,而是只要把主要的结果报出来即可,例如,朝廷取消劳役,没必要将朝廷的整个政策,摘取出来全面报道,百姓只是要知道的是结果,而不是把所有的过程,全部对百姓报道一遍; 第二、朝廷百官和诸国权贵,除非必要的事件,根本不用在报纸上大张旗鼓的介绍,更不用替他们洗白,报纸是做为替百姓发声的,为百姓鸣不平,需要报道的,必需多以是百姓之事,邻里之间,乡里之所,皆是新闻,而报社里的每一个记者,更是要通过事情的现象,去思索这件事情的长远影响和结果,而不是只是针对朝廷的需要,报纸有的时候,更要体现出,朝廷和各地政府所不能达到的一些地方和情形; 第三、也就是唯一赢高批评叔孙通的一点,必需要以白话文的方式书写出来,无论识字不识字,只要有人能够读出来,他就能明白报纸所表达的内容和意思,而不是因为报纸,要为儒家和天下学子,再去开创一个读报的职业; 第四、就是报纸再次新设一个版块,就是小说连载,首期的内容,就要剧院要开设的新剧岳飞传,至于具体的操作,则是报社和优旃、高渐离二人协商即可,要求亦是一样,必需通篇白话文。 第五、也就是自即日起,报社新增社长,暂时由墨染担任,叔孙通批阅过后的所有稿件,前期亦是尽皆由墨染审核后,再给予刊登。 叔孙通虽然心里极为不满,但是脸上却是依旧不敢有丝毫显露,而赢高,则是暗暗向叔孙通透露,会为其在朝廷八部之中,谋一出身之后,更是大为赞成。 接着,优旃就拿出了修改的稿件,递给了赢高。 赢高在简单的翻阅之后,却是发现,优旃在赢高原件的基础上,对人物的刻画、语言述说和情节进度,都做了一些调整和改变,更是增加了感情线,使的人物更加丰满和人性化了,同时,更加的贴近这个时代和现实。 当即,大手一挥,直接采用,完了几个人又将如何改做报纸刊登的文字,又做了详细的讨论,最后,依然是决定,由叔孙通来做改编,但是一定要由墨染确认后,再给予刊登。 而最终,确定了每天两章,所有文章按字数,由报社支付费用,支付的费用,按三七开,七成由叔孙通收取,剧院收取三成,但是版权和着作归属,依然归属于剧院和赢高,叔孙通只是收取了改编的字数费用。 纵然如此,叔孙通依旧高兴无比,不停的对着众人感谢不已。 最后,赢高指示,新的报纸,自明日起,新版连发,每日一篇,不但要将燕齐和代燕的收获大肆报道,而且,还要大力宣传朝廷的政令,逐条分解出来,按照一篇一条或者几条的形式,来广而告之,亦要把百姓的变化和新的产物介绍,以及鼓励百姓读书识字的宣传,要宣传到位。 同时,要求新的报纸,按照50万份的标准进行印刷,并要求,再次启用报童,报纸是给百姓看的,一定要让百姓知晓和了解,并且,对燕齐之地安排专人送达,再由当地的警卫所和银行安排销售和解读。 等到这一切安排完毕之后,已经是日上西头了。 而赢高,却是马不停蹄的,再次赶往了长安新城。 长安新城,这会儿,依旧在热火朝天的忙碌着。 赢高找到了张良和莫离两兄弟,又巡查了长安城的建设进度。 发现确实如之前所言,各项基础的工作,已经完全夯实,财务部的道路和基础建设也已经全部完成了,内部的芷阳宫改建,也已经全部完成了,与芷阳宫相对的拍卖行和演出大厅,也已经全数竣工,并且,整上八卦图案的最内里一层,也已经全部完成了,八座城门和城门边上的建筑,也建了个七七八八了,特别是临近街区的一些门面,也已经修建了一大部分,剩余的,除了住宅区和功能区,也已经全部规划完成,只是没有施工了。 看到这些,赢高顿时一扫阴霾,开心不已,只是在和张良莫离几天谈的时候,提出了新的要求: 现在正在建设的项目,尽快完工,后期,只对功能区和街边的门面施工,至于住宅和生活区,赢高的意见是,统一由工部出具施工图纸,把地块直接卖给需要的人,至于建设,则是由工部验收即可,而且,土地的永久产权,概不出售,只是出售使用权,按年核算,一次性收取10年的土地费用,而门面和商铺,则是按年收取租赁费。 若是到期后,无力支付或者需要搬迁的,再由官府按照建造价格,给予补贴,然后统一收回。 而整个新城的一切营收,均按照大秦新的税法,要向朝廷缴税,而新城,则是只有商铺和门面,没有生产,所以,设定的税收标准是十税二。 而新的大秦剧院,将在长安城举行,要求莫离,必须在半月之内,将一切完工。 张良和莫离则是张大了嘴巴,愕然的望着赢高。 第26章 请君收薯 新城的事情,处理完毕之后,赢高就赶紧回到了高陵君侯府,找到了扶苏,再次将要调整的朝廷的情况,一一道明,而且,还将计划分做了两份,一份是给秦始皇的,是对朝廷的调整和改动; 其次,则是炎黄学院的,对于研究院和文学院的设想和实施。 而这之中,扶苏在不明白的地方,更是一再的询问和了解,兄弟俩一直闹腾到半夜子时,赢高最后不厌其烦,对着扶苏道,不管是皇帝、还是太子,就算是他长安君,也不可能事事都能够清楚,了解,甚至是明白,而实际负责事务的无论是何种职级,哪个部门,都是要清楚明白,甚至是完全了解的,所以,做为掌控一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不是什么都要清楚,明白和了解的,只要下面的人,想到做好,完成任务就行了。 无奈,扶苏只能按照赢高的原意,将之写成了奏折,然后,交到了秦始皇手上。 而第二天开始,赢高却是忙的不可开交了。 首先,就是去见了许地。 因为,几乎是经过了一年的培育,红薯和土豆的收获,也基本到了收获的季节了。 而且,还有辣椒,花生、棉花等等一应的物资。 而见到了许地之后,收到的信息,却是令得赢高开心无比,因为,红薯,已经在咸阳、高陵、太原和洛阳这几个地方,依靠枝干栽种,已经批量的在这几个地方,大面积种植了,而咸阳和高陵,预估,最多也就是半个月后,就要进入了收获的时候了。 土豆,则是要相对晚一些,目前仅有高陵在种植,还没有这么大的面积,而咸阳,按照许地的估计,今年会在咸阳、太原和洛阳,同步再继续种植一季,就可以全国铺开了。 而棉花,种植面积只是比较土豆,因为有商队源源不动的供给棉花籽,相对要稍微强上了那么一点,如果在全国种植的话,可能至少要到明年,甚至有可能是后年。 至于水果类的,赢高告诉许地,这次杨瑞和应该带了不少的新的物品,让他去和杨瑞和确认一下,然后,由农家来负责一些具体的培育和种植,有什么问题再来和他赢高说。 而原本安排次日的大早会,终于被高陵爆炸案影响到了,延期了。 赢高和扶苏,虽然没有去参加早会,但是仍然去宫里请安,对二位皇后,还有黎姜问了安。 免不了的,二人又是被阵阵叮嘱,赢高还逗弄了小荣禄好一会儿,才告辞出了信宫,奔赴了章台宫。 秦始皇正在忙着处理爆炸案的后续,见到赢高和扶苏到来,开心无比,扶苏递上了昨晚的结果,秦始皇接过后,顺手放在了一边。 这个动作,无比的自然,无比流畅,却是让兄弟俩心头一怔,流程不对,表情也不对,程序更不对,秦老板不应该马上打开,先翻看一番么?咋成了这么个样子? 秦始皇看了看兄弟俩怔住的样子,却是也不解释,而是开口问这两兄弟关于爆炸案的结果如何处理? 赢高却是没有吱声,扶苏回了秦始皇,因为熊启的事件,导致大秦三老的局面瞬间失衡,而在这块,扶苏分析,首要的是要再挑选出来一个人,接任熊启的位置,而现任的左丞相王绾,则是为人太过于中庸,只是执行一些事务还可,但若是建树,则是差了少许。 秦始皇微微颔首,提出了现在关于八部一寺的问题情况。 而扶苏在听到,仅因为熊启案件,牵连就如此之大,虽说八部不像上次刺杀案牵连如此之大,但是,实际上涉及到的人员,比之上次,却是几乎翻了几倍不止,特别是户部和工部,几乎是大伤筋骨。 而在人员的处理,扶苏比较中意的是冯氏二人,冯去疾和冯劫二人,历史上记录同是冯亭(献上党郡给赵国,导致秦赵长平之战)的后代,二人仅仅是同族互为堂兄弟之人,而并非很多小说中解释的什么亲兄弟、父子,有很多的时候,看那些小说,不禁感概那些人的脑回路,历史上的人物,特别是有记载的,做为书者,不要这么的改变好不好? 首先,无论是哪种书者,来写书是兴趣也好,爱好也罢,养家糊口亦好,可是,介绍历史、了解历史、熟悉历史是根本的目的,而不是凭着自己的喜好,去胡编乱造,肆意改变历史的人物形象,因为,每一个历史人物,形象都是固定了的,胡编乱造下去,导致的结果只有一个,大家根本上都会忘记历史上的这个人物,因为,历史是一张冷冰冰的记录,不是小说。 同样做为笔者,作者对这样的事情,愤而不已。 而冯氏二人,亦算是经住了考验,屡次的大秦事件之中,不但没有牵涉其中,而且,还都起到了一定的意义和效果。 但是若论及是谁,扶苏也拿不定主意,冯劫已经因为朝廷改制,升任了御史部尚书,并且身兼纪律委员会会长和检查院院长,这次的事情,不能说无过,因为亦是有太多的官员受到牵连,而冯去疾,大理寺则是从改制之后,历年的案件朝廷翻查,解决了很多冤假错案的事情。 秦始皇则是一脸欣慰的看着扶苏,示意其继续分析。 扶苏则是一头雾水的望着秦始皇,赢高则是面无表情,呆坐在座位之上。 看着扶苏无话可说的样子,秦始皇则是将目光转向了赢高。 赢高两手一摊,直接告诉扶苏,如果只有两个人选,那么一个无功有过,而且一个有功,就已经说明了这个不是选择的问题,而是一个已经完全明确的问题了,根本则是不用去考虑的事情,除非两人同时有功,才是选择题,但是现在,根本不需要选择,有且只有一个,所以,定性的事情,就不要再问他了吧? 秦始皇则是脸色稍微兴奋的,一定要赢高说出一个人的名字,最终,赢高无奈只能埋怨秦始皇,其实他早就已经选好了人选,还非要让赢高和扶苏两人来给一个理由,根本就不至于。 至于秦始皇心目之中的人选,肯定是冯去疾无疑。 秦始皇大惊,追问原因,赢高只是告诉了秦始皇,扶苏的分析很精确,只是没有给出结果,而秦始皇,则是已经确定了一切结果。 接着,秦始皇则是将新的任命和情况,和兄弟俩沟通了一下,但是对于户部新的尚书任命,赢高不认同,结果,就是导致户部没有尚书,也算是给了周渤一个翻身的机会。 最后,秦始皇看着赢高一脸悻悻的表情,只能无奈的挥挥手,让兄弟二人离开。 临走之前,赢高则是邀请秦始皇,参加三日后的红薯收获,秦始皇听后开心无比,按照大秦原来的称重标准,万斤以上的食物收获,即将定局,即便是按现在统一度量衡后的标准,也有五六千斤,那不是现在一亩等于原来五六十亩的收获? 第27章 硝化甘油 辞别秦始皇,兄弟二人又一同去往了研究中心,一路上,赢高不停的思索着秦始皇今天的表现。 扶苏见到赢高思索的模样,于是开口就问及情况。 赢高也将想法和扶苏说了一遍,扶苏亦是满头雾水。 兄弟俩这就么一头雾水的来到了研究中心。 在经历了墨家事件之后,整个研究中心,虽然依旧热闹,但是,无论是谁,心里终究有着丝丝阴霾,一个个,脸上均是有着不同的说不出的神情。 大受打击的原墨工墨辰,则是直接将墨家一应事务,尽皆甩给了墨染,他自己则是一头扎进了研究中去了,不再理会世事。 但是随着兄弟二人的到来,研究中心再次鼎沸了起来。 公输家、墨家和其它杂家的一些人员,包括新招收的一些研究员和一些炼丹士,则是同时聚集到了研究中心的大楼门口。 但是,其中却中却是有着一个人的样子,惹的赢高心中大为诧异。 而这人,赫然却是公输家主,公输博。 只见他满脸的燎泡,头上光秃秃的,还有着不少的淌着水的小包,好像被爆炸炸过了一般。 赢高顾不得和众人寒喧,对着公输博就走了过去。 来到了公输博的面前,伸手就将公输博扶了起来,脸色阴沉的道:“公输家主,不知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公输博老脸一红,不过,这个红在他满脸是泡的脸上,却是如此的不明显。 “回禀君侯,是老奴实验的时候不小心,被烧了一下……” “究竟是做什么实验,竟然能够造成如此严重的烧伤和破坏力?” 公输博老脸再次一红,神情微微扭捏的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利用做香皂遗留的废水,再次提炼后,然后,加了点硝和硫酸,可是,谁知道第一次试验,就把老奴给……” “啊!”闻言后,赢高不由得失声叫出声来,这个老东西,竟然给他搞出了硝化甘油,要知道,那个玩意儿,是在现代战争还一直在使用的最强火药。 “不是告诉你们了吗?做任何实验之前,一定要加强保护,而且,还要戴好护目镜,怎么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公输博闻言顿时撞天屈道:“君侯,非是老奴没有做好防护啊,而是已经做好做足了两层牛皮防护啊,还有护目镜,若非是有那些防护,估计老奴就已经……” 赢高脸色骇然。 不清楚这公输博是怎么操作的,那可是硝化甘油,他在做足了防护的前提下,还受了这么严重的烧伤和炸伤,而且,看伤势,还过去都已经不止三两天了,因为伤口有些地方已经结痂脱落了,只是,严重的地方还是有很多,所以,看上去,还是如此的骇人。 “是何时发生的事故?可还有其他人员伤亡?” “大概是五天前吧,当时只有我一人在实验,其他的人,都让他们退开了去了,事故发生的时候,我已经被炸晕了过去,几乎被炸出了门外,弟子们听到声音赶过来,我已经昏迷过去了,醒来后,才听他们说的,幸好门并没有反锁,若非弟子赶来及时,估计老奴没被炸死,也被烧死了。”公输博一脸后怕的说道。 赢高看着眼前这个现在相貌奇丑无比的老头,不禁嗔怪道:“之前一再告诉你们让你们加强防护,总是不听,现在,总算知道了吧?” 公输博听后,顿时不好意思的扭捏道:“是老奴不慎,让君侯费心了……”说着,一挥手,队伍里走出来了两个人。 公输博指着其中一个身材稍微健硕一点的道:“君侯,这个是公输海……” 又指向另一个微黑的人道:“这个是公输峻,若非这两人,老奴恐怕早已经被烧的尸骨无存了,而且,现在公输家所研究的事务,自从越儿去了太原,很多都是他们两协助老奴完成的,今日介绍给君侯,若是老奴有个三长两短,公输家此二人,当尽力辅助越儿,以完成君侯之大计。” 赢高闻言不悦道:“说的什么胡话,无论是你公输家,还是墨家一众老人,哪个也不能给本君出事,若是有任何意外,可莫怪本君手不容情,公输家主,你要明白,本君非是图那科技如何振兴,而是人啊,没有你们这些老人的带领,这些个新人弟子,哪个能够抗的起大梁?” 说到这里,环视了一下众人,扬声喝道:“传本君令,自即日起,若是研究中心再发生有类似的重伤或者是伤亡事故,本君将会直接追究主要领导人员的责任,无论是谁,法不容情,造成严重后果的,本君将从严处理,绝不容情。” 众人闻言先是脸色大变,接着,尽皆化做惊喜,全部揖道叩拜道:“吾等谢君侯大恩。” 赢高摆了摆手:“都起来吧,说过多少次了,本君不喜如此俗礼,有那个跪拜行礼的心思,还不如多想想怎么多为本君创造点实用的东西。” 众人起身后,哄堂大笑,纷纷拱手道:“谨遵君侯之谕。” “好了,除却几个主要的人,我要和他们商量一些事情,对你们都有利,稍后会让他们一一知会你们的,其余的人,都各自散去吧。” “诺。”闻言众人,纷纷散去,却是有着几个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赢高仔细看去,哟,赫然皆是熟人。 墨染上前一步,躬身一礼:“君侯,情况是这样的……” 原来,除却农家、公输家和墨家之外,现在研究中心主要还有炼丹的一些人员,而这批人之中,现在则是主要由徐福、卢生和侯生三人负责,以徐福为主,卢生、侯生二人为辅,而这批炼丹士,现在则是已经尽数转为墨门子弟了,而这三人,则是各自被任命为墨门的统领,至于农家,因为许地一个人也是实在负责不过来了,最后,也是由农家之中,选出了许悠和许然二人,协助许地巨子,墨家,则依旧是老墨工墨辰、墨九和墨良三人,区别就是墨工之位,直接跨过墨良,传给了墨染。 赢高微微颔首,之后,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到了研究中心的会议室。 第28章 黄石公其人 会议室之内,坐着除了扶苏、赢高之外的十来个人。 墨家:墨染、墨辰、墨良和墨九; 农家:许地、许悠、许然; 公输家:公输博、公输海、公输峻; 炼丹士:徐福、卢生、候生。 新区管理的军部尉缭、李斯、区长巴山、和商部的萧何、张良、李左车; 然后就是赢高贴身的铁牛、铁柱和姜女了。 赢高看着面前的这群人,不禁微微感慨,除却朝廷之中的周渤、还有参加过训练王离,工部莫离,再加上眼前这群人,自己竟然几乎把持了整个大秦,这还未计算军中的章邯、英布、还有杨瑞和以及蒙恬、李信,若是再算的话,还有两个后起之秀项羽和韩信,以及尚未到来的陈平,几乎可以说,他已经将能够拿来的将领和人才全数取来了。 也想到了秦始皇刚才在宫里和自己谈到的八部调整,眼前的萧何、李左车,也要进入朝堂之上了,而自己手头可用的人,又少了两个。 扶苏看着陷入了深思的赢高,微微轻咳了一声。 赢高被扶苏一声轻咳,自深思中醒来,看了看桌边的众人。 “各位,很是高兴诸位做出的贡献和突破,无论是建筑材料、军械武器、还有各种产品,家具、农具、以及生活的改善,短短一年多的时间,能够让百姓从徭役和孤苦,到依靠劳动,解决吃饭和开销,我代表朝廷,感谢各位的付出和辛劳。” 一席话,说的桌上众人均是脸上放光,精神大涨。 “然而,我却是发现,各位在付出辛劳的同时,却也活成了自己最为厌恶的模样,变成了自己心目中最不希望成为的样子。” 众人闻听此言,尽皆脸色大变。 一时之间,众人均是一脸不解的望着赢高,浑然不知君侯何出此言。 即便是扶苏,亦是一头雾水的望向了赢高。 “遥想当年,你们哪个、哪家不是被权贵压迫,只能苦求挣扎,永无出头之日,那个时候,是不是心里一直不公?抱怨自己和家族总是得不到好的机会,没有好的发展,现在,你们之中,很多人都已经功成名就,可是,最终呢,一个个,都只知道照顾自己家人,族人,而忘却了,自己当年是如何看待自己今天所有的一切的。” 一席话,说的在场好多人,均是脸上涨红一片。 “炎黄学院成立也有一年了,可是,这一年里面,可有任何人去过,炎黄学院里面有没有可用之才?有没有可以培养的对象?” 听到这里,桌子两边的人,几乎全部脸上都涨红一片,然而,却是有一个人,眼神听到赢高所言,却是越来越亮。 “其实我一直对你们要求都不高,可是,你们的所做所为,对本君的要求却是越来越远……” 当听到这里的时候,很多的人,都几乎将头垂到了桌子下面去了。 “大秦的兴旺,不是纯粹靠着某一个人,某一个家族,更非某一些权贵,而是要依靠整个大秦的普通百姓,只有普通百姓生活的好了,有所做为了,大秦才能够长治久远,所以,经过本君与大秦皇帝、太子扶苏协商,决定在学院成立研究院……” 接着,就将和扶苏商量的关于在学院成立研究院的事情,和众人说了一遍。 接着,又要求众人,后续,在各项研究和发明的时候,想要再获取爵位,不再是纯粹的单单只看你能够发明什么了,还要看你能够教育了多少人,将知识和技能传承了多少。 而以后的每年,包括今年,都会在所有人贡献人员,进行核评,即便是有爵位的人员,能够培养出足够多的学生和弟子,依然能够维持住爵位,而且,学生和弟子之中,如果有重大的突出贡献的话,还有可能会反馈到这个人,获取爵位的提升,每年朝廷还对重点培养学生和弟子的人员,做出奖励。 而这一席话,使得众人眼中不由的光芒四射。 而其中一人,更是直接站起身来:“先生之言,学生甚感知心,先生一直致力于改善百姓生活和百姓疾苦,缭一直不能为先生而开其忧,解其难,今日,先生之言,缭始知,原来先生早已经为缭搭建好了一切,缭却不知如何做为,岂先生恕罪。”却不是军部司令员尉缭是谁。 赢高闻言,稍微怔怔的看了一眼尉缭,突然之间,想到了一个野史记录,黄石公,原名尉缭,是大秦的国尉,在焚书坑儒时,对秦始皇的做法大为不满,是以悬印而去,和商山四皓同称为秦末五大隐士。 秦末五大隐士:黄石公尉缭、东园公唐秉、夏黄公崔广、绮里季吴实、甪(lu)里先生周术。 于是戏谑的望了一眼尉缭道:“黄石公?” 尉缭一怔,急忙躬身道:“先生万勿如此称呼弟子,此言乃是学生乡里为学生曾经用过的一个贱名,却不想,竟然能够传至先生耳中。” “那如此说来,王敖也是你之弟子了?还有蒙恬,你是否曾经也入门下?” 尉缭闻言,脸上顿时大惊:“敢请先生得知,王敖确是学生之弟子,蒙恬,学生只是曾在蒙府居住之时,教过些许时间,后来又偶有接触,缭不敢在师自居。” 赢高微微一笑:“尉缭不必紧张,本君无意怪责于你,既然你能第一个站出来,想来本君也没有看错了人,这样吧,你在学院之中,如何授课,本君不管,有几个人,本君就介绍于你吧,这几个人,你可亲测其能力,若是符合,你须尽力相授,不知可否?” 尉缭急忙躬身揖道:“先生吩咐,缭莫敢不从。” “尉缭你也不必如此,若是能力不足,你但可将之逐出,本君不会过问……” 说到这里,伸手一指,指着张良和李左车二人:“喏,这里就有两人,其他的几个人,你应该也都认识,只是有一个,现在应该在路上,还未曾来到高陵,我且先将这几人名字告诉于你,蒙恬,你已经知道了,还有韩信、项羽、以及未到的陈平,仅此几人,在学习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第29章 一切学说之所以失传,皆因藏的太深 尉缭闻言急忙躬身道:“君侯,李氏左车,家学渊源,其祖父之才,不在缭之下,公子……” 而此刻,李左车亦是上前道:“君侯,左车之学,尽皆家学,公子看顾之情,左车深铭五内,只是,家中学习,左车尚不曾尽数学得,若是再转学国尉大人,恐学虎不成,累及国尉大人盛名。” 赢高闻言,顿时好气又好笑,嗔怪的拍了一把李左车肩膀。 “你这个家伙,本君就是猜想李枚大人的一切,你尚不能尽数领悟,若是有尉缭在一旁与你解说,其二人之才学,不差些许,只是方向略有不同,且,以你之眼光,想要尽数领悟李枚大人之所学,至少要以数十年之工夫,但若是有尉缭协助,当可省你数十年之力,而且,得尉缭相助,更可使李枚大人之学,能够在学院之中,大放异彩,成就不世之功业,怎么,莫非你不想李枚之名,在学院之中成为千人仰望之名,依或是,你只是希望,将李枚大人之学,尽皆束置于家中阁楼,不显于世?” 一番话,直说的李左车额头大汗淋淋,合身跪倒,以头跄地:“左车竟然不知君侯深意,只怕祖父之学失传,竟不料君侯早已料及此点,左车不才,断不敢使得先祖之学失传,若是左车缘故,使得祖父之绝学失传,左车其罪过大矣,纵使死后,亦无颜得见列祖列宗。” 赢高一把上前,搀扶起李左车:“左车,其实若是按你之想法,李枚大从这绝学,当真极有可能失传,你是否可信?” 李左车顿时怔在了地场。 尉缭闻言,脸上倒是神情肃穆,紧紧的盯着赢高,而会议桌上的众人,亦是一同将目光,紧紧的盯在了赢高的身上。 纵然是太子扶苏,闻言亦是双眉紧皱,眼光紧紧的盯着赢高。 即便是在众人不知道的角落里,有着数道黑影,亦是不自禁的紧了紧身形,将目光,紧紧的望向了赢高。 “纵观古今,无论是三皇五帝、亦或是之前的诸子百家,世间学问无数,高只问一句,可有一家,能够传将下来?留传千古的?” 众人闻言,齐齐摇头。 “诸位可知,此事究竟为何?遥想当年,众位先贤亦是一心将所知所学,尽皆教与了众人,可最终,依然没有得到传承?” 众人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其实,想要明白其中道理,确实不难,想来只有几条罢了。” 一席话,将众人自思索之中,给拉了出来,齐齐的再次将目光,盯向了赢高。 而接来的赢高的一番分析,却是令得众人无不臣服。 原来,无论古今,记载的方式,是最重要的一个载体,还能不能够清晰的将所知所学,完整的记录下来,是最为重要的一个环节,若是能够清晰的记载下来,即便是眼前之人,不能够传承的学习,后世亦有人能够领悟,了解; 其次,则是传承的方式,因为记载方式的缺失,因为纸张只有大秦才得以普及,而之前,所有的记载和记录,只是依靠雕刻刻画,纵使这个人再有能力,一天又能刻画出多少个字?而一门学说,或者是学问,要用多少个字来记载和传承,为了便利,只能用自己可以最为简洁和方式,将数句话,或者想法,浓缩到几个字里面,而这几个字,却是没有通俗的解答方式和明确的解释,导致无数的后面的人,只能去个人理解,而若没有同等的高度和想法,又如何能够了解之中意思,要知道,一字之差,谬以千里,更何况是一个学说及一门学问? 而最后一个,则是,因为人的自私性和排它性,因为之前的文字,一直是掌握在权贵和世家手中的,即便是先贤,再有见识和想法,也只能够在这群人之中做出选择,结果,却是导致教出了一个又一个的自私自利的人,最终导致所知所学,尽皆被人束之高阁,不显于世。 这也是墨家和公输家能够传承的根本原因,墨家之人,不问出身,只问个性,虽然亦有不少的自私自利之人,但是总体来说,大局上还是对的,公输家却是传承如同李家一样,仅有数代,不但没有断了传承,还能够完全展现出来,而公输家,更是不吝传承,只要有人愿意学,就教,无论出身和身份。 众人闻言之后,这才恍然大悟,可是,却是提出了,若要传承长久,那不是要多去教给别人?那这样一来,学问和能力,岂非是变成了路边的青草,人人随手可得了? 赢高微微笑了笑,再次对着众人解释。 无论是学说或者是学问,都是要参与的人多了,才能够形成的,例如儒家,孔子当年72门徒,亦中仅传下来了儒家八门,即便是这八门,也是一心只图权贵,而不是传承学说和学问了,并且一再的曲解和歪理。 若是没有这72个人,即便是孔子之才,亦是形成不了儒家学说,而无论任何的学说,都是有着过多的人的参与,才形成了一定的道理,参与这些道理的人,无论知道的多少,深浅,都可以说是其弟子门人,可是,又有几个是真正的传承了学说的真正核心呢? 而若要使得的一门学说真正的发扬光大,首要的,就是要记载清晰、清楚,若是单纯再依靠前人之记载,莫说传承,能够让人理解,已经是侥天之幸了。 炎黄学院成立,则是为无数的传承和学说,给了一个载体,首先,可以将一切古法、古籍、古记载之资料,完善保存,并且将之翻译和解释出来,若是有不对的地方,再和原籍做比较,使得学说能够真正的传承下去,而不被流失和遗忘; 其次,一切翻译出来的东西,都将置放于阅书室,所有人都可以去学习和查看,但是,真正能够理解的,却是能有几人,但是,时常,无论是军事类的李家、尉缭、白起白家还是任何一家,都可以由军事类的人才去学习和理解,这么一样,纵使是万载过去,亦可以使得其人名传千古了,其它的任何一家的学说亦是如此; 再者,若是尉缭有再进行授课,而其课上的言行,若是再与阅书室之中的资料进行比对,如此一来,岂非是能够将之学说更加深入,使得人更容易理解? 而最后,若是这门学说,学习的人够多,大家一起讨论和修习,不是使得这门学说能够更加的深入和普及? 至于众人担心的事情,若是学习的人能够像路边的青草一样,每个人都能够知道一二的话,那这家学说也好,技能也好,岂不是最广为人知,更加不用担心会不会失传和断了传承的事情了? 第30章 成立研究院 听到此处的李左车,这才性饥渴大大悟,转身就拜倒在了尉缭的面前:“弟子李左车,恳请国尉大人收归门下,左车定不负大人之学,还望大人收允。” 张良见状,亦是急忙躬身跪拜。 尉缭见状,脸色微怔,缓缓的将目光转向了赢高。 “尉缭尚有何不解,岂不闻,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能够得以翻译李枚大人之学说,料来对你,亦是大的益助,且,尚可得如此佳徒一枚,岂非人间乐事?” 尉缭闻言,稍一思索,随即脸色大喜。 然后先是对着赢高一拜:“先生,弟子今日得蒙先生看顾,喜收佳徒,还岂先生允可,准许弟子此举。” 赢高抚掌大笑:“善、大善,只是尉缭莫忘却了,还有其他几人哟。” 尉缭躬身再拜:“断不敢忘先生之言,只待陈平到后,再一起齐摆宴席。” 言罢,转身弯腰搀扶起二人:“你们起来吧,缭一生,之前仅收得王敖一人,是以,为你等师门之长,断不可因此废了礼节。” 二人齐齐躬身称是。 接着,尉缭话锋一转:“缭一直以不能身居君侯门下而后悔不已,但一直以弟子自居,尔等二人,今日新归我之门下,还不快快向祖师行礼?” 赢高闻言,顿时愕然,咋,这里面还有我的事儿? 急忙摆手制止道:“别别别,我与尉缭,仅系良师益友,不可论及师门,吾等只凭个人关系便了。” 尉缭不依,勿自躬身揖首:“先生,礼不可废,他们既然已经入了我尉缭之门下,而我又是先生执弟子礼,他们断不可能再与先生如此,须得以祖师相待。” 赢高愕然道:“可是,韩信、项羽均乃本君之拜弟,若是此行,岂非又乱了礼数,且,本君与子房兄、左车兄均系故交,此事断然不可。” 又是好一边说道,最后,在赢高再不接受尉缭执弟子礼的威胁下,尉缭只能同意,在赢高面前,他这一众弟子,可以只同他一样,只执弟子礼,可以不用称呼。 而墨辰(原来的墨工)看到了这个情况,这才想起了,自己也是赢高的脸前执弟子礼的人啊。 于是,也凑上前来,凑着应了个师叔。 这也是后来,无论军事、科研,俱出赢高门下的由来。 众人这才齐齐向着尉缭和赢高庆贺,在尉缭一再允诺拜师之日,再行大摆宴席时,这才做罢。 待众人落座之后,赢高这才道:“新的研究院,暂时由原来的研究中心直接迁移过去,由学院统管,而研究院的负责人,暂时由研究中心墨辰代理,而最终的负责人,将在年底评测之中,由研究的结果和培养的弟子,综合评估,再来确定。” 同时,还宣布了一项重大的决定,就是,若是研究出来的东西,无论民用、军用,都可以由皇家、亦或是他赢高,以及太子扶苏三方配合,成立新的产业,除却现在已经成立的酒厂、纺织厂、水泥厂、玻璃厂、陶瓷厂、食品厂和砖厂,以及矿场,均收归高陵,其它的新增产业,若是谁研究出来的,都可以申请,由其所有在家族,或者是家人,再行由三方配合建立新的工厂,而所得收益,亦可由其分配一部分。 而这一项条例一出,顿时整个会议室差点儿沸腾起来。 因为,现在出来的这些业,个顶个儿的,那可不是赚钱所能形容的,单单农具一项,现在的产能,在墨家机床和半自动化的加持下,仍然在需要24小时不停的生产,而即便这样,别换旧换新了,就是只是新增的地方和人口,都安排不过来了,而且,即便是在太原和洛阳另外两个地方再增加了三倍的产能,仍然是不能解决需求的供应。 这些,就更不用提纺织厂和酒厂了,酒厂的产能已经提到了最高,但纵然是最差的四类兑水的酒,只要出来,就马上销售一空,更不用提市场上最为紧俏的地酒了,只要拍卖,必然天价,而且,还是供不应求。 而高陵,现在已经支撑起了整个大秦的国库了,仅仅是税收,就已经令得国库翻了几番了。 在座的众人谁不清楚,这些个产业,个顶个儿的都是印钱机,只要能够建的起来,那每日就是印钱的速度一样,而今日,他们也将都有机会,和君侯合作,再开创新的产业,试问这种情况之下,哪个会不兴奋? 而最先,赢高就是提出了自行车的事情,墨家将自行车,已经研究出来了大半年之久了,虽然还有些不便,但是,无论是推广和市场,都反响不大,这样一个能够大为方便百姓的东西,不但没有得到应有的市场,而且,还一再的延迟,这里面的原因,就耐人寻味了。 一席话,说的墨辰满脸通红。 急忙出来解释,说道是因为主要是自行车的制作,均是铁制,所以,导致价格居高不下,而且,普通百姓的购买能力始终就是那么高,所以,这个事情,就一再拖延了下来了。 赢高听后,当即指示,想尽一切办法,在架构和核心不变的前提下,想尽一切办法,压缩成本,且以年产五十万辆的产能核算成本,并且,除却核心部件以外,其它的尽可能选取可方便替换的部件,而且,还可以推出高中低三档不同的消费类型,普通民用、政府公务用和顶级奢侈品,还可以做出纪念版,用以拍卖用。 墨染当即表态,这个事情,他会专程跟进,并且到时候将做好的样品,尽快拿给赢高确认。 而在其后不久,果然如同赢高所料,新的产品出来,不但方便易用,而且,车胎亦用了一种植物之中出来的胶质来替代了。 赢高闻听后,顿时大惊,要知道,在秦始皇时期,杜仲树还没有被发现,杜仲这个人,都还没有出生,又何来的杜仲树。 他在重生后,也曾刻意的去了解过,在这个时期,并没有杜仲树这个东西。 而在赢高了解一切之后,这才明白,农家早就对杜仲树有过研究了,后来只是因为这个植物,并不能直接食用而放弃,但是,他之枝干,能够多汁,并且粘稠而闻名,在墨染苦思如何为自行车车轮轮胎苦恼的时候,找到了许地,许地就提出了这个树汁熬治,可以试试的办法。 而这种树,也被许地直接命名为了胶树。 闻言哭笑不得的赢高,只得动用权力,将之命名为杜仲树,然后,让许地再通知医家夏无且,让他去这种上提取材料,这种材料可以治疗多种疾病,性温,味甘,具体补肝益肾、强健筋骨、祛湿、调理肠胃、补气益精、利尿清热等作用,而对于肾虚腰痛、跌打损伤、肝肾不足等有着极为不错的效果。 第31章 徐福的谋算 接着,又让许地去找杨瑞和,去找一种名为橡胶的植物,在温泉之地,大力培植,暂时大秦没有太合适的地方,来进行种植,并且告诉许地,这种植物,一般只能在温度常年在20度左右的气温下才能生长。 最后,赢高决定,就在高陵,成立自行车厂,由高陵控股,墨家持股15%,农家持股5%,并且尽快制造出来,而且,让墨染通过报纸,大肆报道,而且,还决定,将在三个月后,在新城长安,举行自行车大赛,第一名奖金设定达到一万元,第二名两名,五千元和第三名五名,各两千元,而四等奖和特别奖,都是自行车,只是等级不同了,而所有的参赛人员,还都有机会,获取参与奖,每人一百元,共取一百名。 而这会儿的大秦,一台自行车的定价才100多元,不到200元,相信只凭这个广告,就能够卖出去不少,而且,所有参赛自行车,前一百名,还都能够获得所骑行的自行车,无偿赠送。 而随着自行车的安排,一时之间,会议室众人热情更是高涨,可是,紧接着,赢高的一席话,却又为众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公输家主,公输博,在试验中,防护不当,几乎造成重大事故和帝国损失,责令其在一月之内,不得进入研究院,而且,以后,若是再发现研究中心有违规操作,造成重大损失或者不良后果的,不但其本人将被直接逐出研究院,而且,赢高还会追究相差人员的责任。” 一条命令,会议桌上众人,面色不一,一众小年轻,均是一脸骇然。 而墨辰、公输博和尉缭,则是一脸欣慰之色,张良、李左车、萧何和墨染,则是一脸眉头紧皱,太子扶苏,则是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 而墨辰,则是提出了会议之后,让赢高去往机械研究那里去一趟,因为,蒸汽机,有了新的进展,而且,经过初次试验,已经完成了,并且,还找了到一种木头,可比钢铁,完全可以用来替代铁轨的铺垫之用,墨家已经派专人,进行砍伐和运输了。 而接着,公输博则是邀请赢高,参观公输家的研究,对一些配方和材料所做的改良和研究。 而几个炼丹士,则是一个个,犹如好奇宝宝一样,看着长安君赢高和一众人员的聊个没完,眼神巴巴的望着为首的徐福。 徐福看着几人一脸殷切的望着自己,心中一横,亦是径直走到了赢高的面前。 “君侯,小人有一言,可否向君侯觐言?” 赢高闻言,对着众人微微摆了摆手,则是一脸冷漠的望向了徐福。 “启禀君侯,小人听言,东海之外,有一仙山,山上金银无数……” “而且,上面还疑似居住着神仙,徐市徐君房啊,你忽悠人,忽悠到本君头上来了,看来,本君让你你以为,本君就如此好欺不成?”赢高突然打断徐福的话道。 而徐福闻言,顿时脸色大变,一脸不可思议的望向了赢高。 原来,徐福,此人亦非常人,亦是和秦始皇同出一门,乃是赢姓徐氏之后,名叫徐市,字君房,乃是齐地琅琊郡的人,有野史记载,其实乃是鬼谷一门,鬼谷子的关门弟子,除了精通常规的辟谷、气功、修仙、武术外,还兼修着不凡的医学、天文、航海,完全可以说是,文能安邦,武能定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事的万事通。 有人不赞同作者之言了,这么牛的一个人,为什么还要忽悠秦始皇,而跑去海外,当那土皇帝? 首先,这里有两个事情,一个是当时的环境,按照徐福的理解,是中原太乱了,他纵使是有万般才艺,亦一样是难扶大厦将倾,其次,能有一片土地,让自己福泽万代,岂非更好?截止到今天,还有人盛传,那个岛国上的天皇,还是徐福的后人,而且是仅此一家,别无分号,只是不认祖宗了,也怪不得旁人。 “君侯何出此言?那徐君房又是何人?”徐福勿自狡辩道 “徐君房是何人?徐君房乃是鬼谷一脉之关门弟子,徐群房,本君既已寻得你来,定然已经知晓你的一切,还要再继续狡辩吗?”赢高戏谑的望着徐福道。 徐福闻言,两眼顿时圆睁,一副完全不可思议的神情,望向了赢高。 赢高则是一脸高深莫测的神情,打量着徐福。 良久之后,徐福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正身,弯腰一揖:“徐市徐君房,见过君侯。” “噢,这会儿不问谁是徐君房了?” “君侯莫再打趣小人了,小人知错,只是,不才,敢问君侯,何以知晓徐某身份?徐某自问,从未在世上,以真身行走,且,鬼谷一门,亦绝不可能有人知晓吾之身份,敢问君侯,是如何知晓小人之姓名和出身的?” 莫说徐福,即便是一旁的正宗的鬼谷传承,当代鬼谷子尉缭,亦是一脸的疑惑。 “本君猜测,你徐君房,应该不是正宗的鬼谷门人吧?但是,你一身所学,却是正宗的鬼谷之术,只能说明,你徐君房,要么乃是走了狗屎运,拣到了鬼谷子遗宝,要么就是,碰到了其他什么人所遗留的鬼谷之术,代师传位,不知,本君之言,以为然否?” 徐福,噢,徐市两眼再次圆睁,一脸诧异的望向了赢高:“君侯所猜,虽不中,亦不远矣……” 说完,转后对着尉缭,躬身一礼:“鬼谷一脉,后学遗进,徐市,见过师兄。” 尉缭嘴唇微张,愕然的看着眼前一切。 徐市拜完,径自起身:“师兄勿需疑虑,师兄乃是实际是师父的关门弟子,是以,才为鬼谷一脉的关门弟子,而小弟,却是实际中不存在的一个关门弟子,而师父当年曾言,万物分阴阳,诸事有定论之事,师兄可还记得?” 尉缭闻言,脸上疑虑渐去,却是再次骇然的张开了嘴巴,一脸的不可思议之态。 赢高亦是疑惑无比的望着二人。 第32章 鬼谷谋划 看着赢高吃惊的表情,徐市脸上这才稍现得意之色,可是,忽然间,却是神色一暗。 因为,这个布局,跟他徐市,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尉缭这才回过神来,对着赢高躬身一礼,肯定赢高屏退众人,赢高闻言,微一思索,就扬手一挥,屏退了众人,接着又对着旁边道:“尔等亦一并退下!” 扶苏闻言,亦是在和赢高打了个招呼之后,默默的离开了会议室。 黑暗之中,闻声传过了几声细碎的声响过后,会议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只有赢高和尉缭与徐市三人。 尉缭这才和赢高解释了个清楚。 原来鬼谷一门,除却鬼谷四友,即是孙膑、庞涓、苏秦和张仪之后,实际的弟子就只有他尉缭了,一生共有五名弟子,但是,实际是鬼谷子,只是善于教授学问,却不从过问弟子的脾性和品格,这才导致,鬼谷一脉,人情浅薄,但是,他深刻的记得,曾经老师和他提到过,万事万物,都有阴阳两面,他之生,从不曾脱离过阴阳两面,而尉缭曾有次问及与他,鬼谷老人笑了笑,没有回答。 而根据尉缭的推测,只他的师傅,在培养他们五个的时候,同样,也另外以一种方式,培养了五个弟子,分别对应他们五个,却是不想,一朝猜测,而清晰的变成了现实。 同时,这也是他一直在猜测,为何,包括吕不韦,李斯、毛遂、范雎、等四人,亦曾有传出,同为鬼谷一脉之弟子。 而这个徐市,却是犹令的他遍体生寒。 而此刻,徐市接口道:“上述四人,皆是四位师兄之对立面,只是不知何故,时间上竟然相差了如此之远,而且,他们竟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和目的,我相信,若是师兄问及,李斯师兄,肯定毫不知情,可以说,当世知晓此事者,仅得你我兄弟二人尔。” 原来,鬼谷一门,亦是自鬼谷子起,就开始布局,每教授一个名弟子,就一定会以另外一个办法再教授另外一个弟子,而这两名弟子,生死各不相见,若是其中一人死亡,另外一人这才取而代之,去寻找死去那名弟子的传承。 而之前四人不知什么原因,时代竟然相差如此之远,是以,才出现了这么一个差异,而徐市,则是鬼谷子挑选的尉缭的对立面,若是尉缭一生无虞,则徐市一生,要么在大秦无疾而终,要么,则是远走他乡,继续辉煌。 在师命如此要求之下,这才有了徐福一心渡东海,因为,他清晰有知道,有尉缭在这世界一天,他就不可能和其在同一方天地有任何作为。 而且,也不能依仗鬼谷之术,纵横天地。 但是,今天在赢高的逼迫之下,他不得已,这才道出来历,而且,最重要是当着尉缭的面,徐市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了,但是,死而有憾的他,打算死之前,也要让尉缭明白这一切。 而李斯,则是传承之时,对方的目标人物,早已经逝世,所以,他这才可以肆无忌惮的直接以鬼谷一脉现世。 至于徐市,则是自知道尉缭在世起,就已经用徐福之名,行历世间,而他之本名,徐市徐君房,早已经深深的埋进了记忆深处。 然后,这一切,终归在赢高无意的一句话之中,暴露个干干净净。 而解释清楚这一切的徐市,则是再次凝重的望向了赢高:“君侯,敢求君侯,能够给徐市一个清楚,如何得知除却这阴阳两面以外的所有消息的?” 赢高闻言,亦是神情微怔,咋说,难道老子告诉你,老子是2000年以后穿越来的?而且,还是带着所有的历史黑料和知识穿越来的?别说你的本名了,你那点小心思,我都知道了个清楚和明白,可是,能这么说么?说出来谁信? 无奈,赢高只能再次打机锋道:“若是本君告诉你们,此事乃是本君在梦中有一老者所述,尔兄弟二人可信?” 却不料,正是这一句完全就是谎言的谎言,将尉缭和徐市二人,给震惊在了当场。 二人齐齐上前一步,一人抓住赢高的只胳膊:“君侯所言当真?” 赢高看着紧张的两人,一头雾水的道:“此事确系如此。” 尉缭和徐市二人,互视一眼,齐齐撒手,仰天长笑。 待得二人笑毕,一头雾水的赢高这才疑惑的望向了二人。 徐市揖首:“君侯,小人之命数,已经尽被君侯破了,我与师兄二人,自此再不必受那命运之苦了!” 赢高再次微微茫然的望向了师兄弟两人。 尉缭解释道:“先生,老师之前曾与弟子提到过,阴阳两面,天地万物,终有其所循之理,然,终有一物,不以理而生,不为为理而灭,若得其相助,当可无往而不利也,此物便是梦。” 徐市也解释道:“确系如此,先师曾留有印诀与吾,目之所在,意之所往,意之所往,梦之所向,梦之所向,命之所极,命之所极,心之所归,而君侯应梦所为,却是为我与师兄二人,解了一大谜题,徐市,谢君侯恩赐。” 稀里糊涂的听了个云里雾里的赢高,终于有所了解,接口道:“莫非,鬼谷先生所言,一切终是自梦而来,由梦而终?” 尉缭和徐市二人不住的颔首。 赢高不禁心底里暗自吃惊,做为地球上第一个利用空气动力学的猛男,竟然是个信梦男。 徐市继续道:“先师曾有留有箴言,阴阳二面之说,原本即是偶然有所悟,是以,才留有:自仪起,从福终,而徐福之字,原本君房以为,是自徐福这个名字而终,原本,是这个字而终,若无此字,君房段不可能遇到君侯,且更不可能蒙君侯点化,可以和师兄二人终得相认,亦免为君房一生无所遇,无所得,君房,再谢君侯恩赐之情。” 言罢,阖身跪倒:“君房,之前欺瞒君侯,且屡屡未能尽力辅佐,今日真相大折,君房,乞请君侯降罪。” 尉缭闻言,连忙弯腰揖首对着赢高道:“先生,小师弟……” 第33章 人间清醒 赢高闻言,扫了一眼尉缭。 尉缭见状急忙住口。 赢高再次看向了徐市。 徐市满脸惶恐的跪伏在地上。 赢高微一思索,“徐福,是否之后,你即打算用回本名徐市徐君房?” “自蒙先师抬爱,徐市一直不敢要本名示人,皆因先师之事,厚重无比,君房自不敢有丝毫懈怠,诚惶诚恐,更担心因此,而影响到了先师之布局,亦或是使师兄更或者是我因此而受到牵连。” 微微一顿:“君侯,君房原本是见到师兄如此受秦皇抬爱,打算先是借着贡献地图或者东海仙岛的名义,然后,再带领一批孩童,去往海外,了却残生,却不料事事皆被君侯料机在先……” 赢高阴沉着脸,望着眼前这位被倭国尊为先主的家伙,心中戾气涌动,若非因为此人,后世焉能出现3500万同袍无辜枉死的局面,那几乎可是以堪比现在整个大秦的人口啊。 可是,那是2000多年后的事情,纵使这眼前此人手段通天,也断不会能够想到后世出现如此之情况,即便纵无此人,后世应该发生之事,料来也不会有多大的影响。 想至此处,赢高微微缓缓了心中的杀气,长舒了口气。 “徐市,你是否曾有打算,布局大秦,谋害皇帝,亦或是祸乱中原?” 徐市听完,顿时惶恐的道:“君侯,君房万死亦不敢有此想法,只是想凭借着小人之所有天文地理,加以助力罢了,只是不知何故,自去年年初,天机大变,原来已经微微暗淡的紫徽星,突然间不知因何,隐隐欲显,更是波及整个天象,一时之间,天机虽明,但是,乱象却是渐渐隐没了,是以,君房才致咸阳欲要一探究竟,若是时机允可,更是打算能否凭借朝廷之力,匿得的艘大船,东渡海上……” “那你方才所言东海仙岛,所是为何?” “君侯,君房所言之东海仙岛,乃是君房用先师所授秘法,遥观天象,更兼君房也曾去过之前,原本东海有一将星,正欲升起,只是去年年中时期,不知为何,突然遥遥欲坠,几欲殒落君房也想借此机会,尽快前往,所以,才有了方才和君侯所言。” “那你可知,因你此想法,若是能够成行,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 徐市跪坐在地上,愕然的望向了赢高。 “本君问你,你可知我大秦现在有多少人口?” 徐市犹豫了一下:“估计应该有两三千万吧。” “年前,民部统计之人口总额,大秦约有两千万人口,现在新增了齐燕之地,预计也就是三千多万,不过,还没有完全完成统计。” 闻言此言,不止是徐市,即便是尉缭亦是微微愕然,一是为大秦的人口基数而吃惊,其次,是为如此之多的人口而惊诧。 “可是,徐君房你可知,你所去之地,名为倭岛,其岛之中,人均身高不足六尺,饮血茹毛,因你前去,带去了新的理念和大秦的技艺,导致此地之野人,快速发展,若干年之后,此地之野蛮之兽行,进犯我华夏大地,屠戮的华夏之人,超过3500万人?” 徐市闻言大惊:“君侯,这如何可能?我大秦眼下总人口,不过3500万,莫非……而且,我大秦兵强马壮,区区小岛,何以能够屠戮的大秦如此多之人?” “非是近期,而是千年之后,而且,你以为梦中之人会骗本君不成?” 闻听此言,徐市顿时骇然,若是一切皆是君侯梦中所示,那么此事,尽皆可信了。 而事后,赢高回想起两次以梦托词的过程,无论是秦始皇那里,还是这个徐市,都是顺畅无比,亦不禁感叹,这个时代的人,还真是单纯的可爱。 而徐市,在听闻到此处之后,一再叩首:“君侯,君房实在不知因此而导致如此严重之后果,乞君侯给予君房一个机会,君房定然,将此岛上之人,尽皆屠戮一空,绝对不留一人,以免危害我大秦丝毫。” 赢高微一思索:“徐市,本来按你之想法,本君屠你九族,都理所应当,但若是如此一来,于你亦有所不公,你可有什么想法?” 徐市闻言,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再拜:“君侯,君房本来就没有任何争雄之心,而初初之想法,是为师兄谋出一片空间,任凭师兄在这方天地之间,挥斥方酋,然,君房在研究中心和学院之内,见到学院大门之内的一幅地图,才知这方天地之大,布局之广,非人力所能想尔,君房自问,之前孤陋寡闻,是以,君房只想,寻一安静之地,逍遥做一富家翁,一不影响到先师之布局,其次,可以惠及子孙,已不再以纵横之道,谋算人间了。” 赢高顿时好奇道:“噢,你竟然知道学院之中那幅画是地图?何以看出来的?” 徐市脸色一红:“君侯,君房自问,华夏大地,君房亦去过不少地方,且多数之地,君房自在心间,且,君房擅观天象,明地理,一一对照之下,几无差距,是以,才知道,君侯早就已经将整个天下,将之示之于所有人之面前了,可惜,太多人如那井中之蛙,徒坐井而观天尔。” 赢高再次微微诧异:“君房竟知坐井观天?”因为个成语,是唐代才出现的,而非是这个时候,却不料,竟然在这徐市口中冒了出来。 “回禀君侯,君房曾有幸,一阅庄周的《庄子》,又名《南华经》一书,内里有此说法,恰应此景,莫非,君侯也曾读过此书?” 赢高老脸一红:“本君未曾读过,只是好奇,此语何来,也罢,既然你有此才能,若是仅因你之想法,本君就重惩于你,也于理不合,不若你就在研究院,尽心谋事,以你之能,若是能得成就一二,封侯拜爵,亦非难事。” 徐市闻言,大喜,再次拜道:“君房,谢过君侯饶恕之恩,只是,君侯,君房仍有一事,乞请君侯准许。” 第34章 水道和铁路 赢高微微疑惑的望了一眼徐市:“何事?” “君侯,那小小倭国,后世竟然给我华夏造就如此惨事,君房请命,亲率一支队伍,将之屠戮一空,以绝我华夏之威胁。” 赢高闻言,不由得深深的望了一眼徐市,看到这句说话不似做伪,而且,其一副情深意切,满眼的恨恨之色,更是心中情绪至极的表现。 于是缓声道:“此事,本君后续会有所安排,而且,此次远航之船队,本君亦有所安排,你暂时不必着急,可先于研究院之中,尽心做好研究即可。” 说完,一挥手,对着徐市道:“既然如此,你便起来吧,若是有事,尽可报与本君知晓,但若本君,再若发现尔有丝毫不轨之心,徐市你可莫怨怪本君。” 徐市闻言,心里顿时惶恐不已,再三拜谢后,这才起身,恭敬的站立在一旁。 赢高这才对着尉缭道:“尉缭,王敖可是住在你的府上,还是在朝廷之内供职?” “回先生,王敖暂时在朝廷之内的礼部任职,只是,时常事务不多,亦是居住于弟子府内。” 赢高闻言微微笑道“你尽可安排王敖多多熟悉一些礼节和邦交的事情,本君料想,不久之后,咸阳就会热闹起来了,而且,邦交这一块的事情,若是处理个不好,必需反受其乱,你们纵横一脉,在这一块,应该你们的强项。” 徐市闻言,接口道:“既然如此,君侯,不若让君房来办理此事如何?定然不会令得君侯失望?” 赢高好笑的看了一眼徐市:“怎么,事情还没开始,你就要和你那小师侄争个前后?再说了,对你,本君还有他用,暂时,你就先把研究院的事情做好就行了,不过,君房可莫怪未提前提醒你,若是你在研究院里,未能做出任何成绩,你可莫怪本君届时不给你机会。” 徐市连忙躬身道:“君房不敢,君侯不敢。” 尉缭这才接口道:“弟子遵命,只是,先生有何想法?弟子也可提前安排一二?” “其实也没什么,特种兵本君已经分别派往了匈奴、百越之地,进行策反和一应的间谍活动,并且还要求他们自我大秦订购兵器和军械,我大秦已经逐步进入到了枪炮时代了,而普通军械,则是可以高价售卖给周边的部族和国家,一来,强盛我大秦,其次,则是可以降低其国力。” 尉缭闻言后,微微思索:“既然如此,缭知道了,会和王敖磋商一下,不知先生还可有其它交待?” 微一思索:“并无其它,只需留意一点,无论任何时候,不可弱了我大秦之气势,对外,一定要彰显出我大秦之风范和尊严。” 尉缭躬身道:“弟子明白了,先生但放宽心。” “另有一事,暂时王敖不须去过分参与此事,一切俱由礼部自行处理,你可明白?” 尉缭闻言,脸色一变,随即神情骤然振奋:“弟子代王敖,谢过先生看顾之情,缭代弟子承诺先生,定不负先生所望。” 三人又闲聊了一阵,尉缭和徐市起身告辞。 原本,赢高有意是想让徐市参与到公输越的那套硝化甘油的研究之中去的,后来想了想,还是算了,由着他自行去发展吧,事事他已经参与的太多,而且还为大秦引明了方向,若是再参与再多,基础一点也不牢靠,会造成后续的严重疲软。 而在经过了最初的发展,无论是军工和机械,哪怕是航海,都已经有了太大的进展,若是如此,大秦仍然不能够领先这个世界的话,那他赢高也就无话可说了。 在经过了这么多的改变和引导之后,赢高也打算逐步放开研究和一些事务了,因为自己的太过干涉,虽然后续做了不少的补救,但是,基础太过于薄弱,却是在这个时代的通病,而且,他过来的时间太短,无论是文字、知识和一些基础的普及,都还需要时间来沉淀,而这个时间,纵然是他赢高手段通天,也是不可能一撮而就的。 所以,凭借现在的研究院、炎黄学院和高陵、太原、洛阳、临邛四大产地,基础工业和商业,已经初具规模了。 而直道的建设,目前正在施工的是两条,分别是东西和南北纵横各一条,但是波及到楚国和百越之地,以及匈奴都还没收归,所以,暂时只是在大秦地界内修建,工部那里,亦是已经做好了整个华夏地界的规划了。 再有就是水道的建设,工部在经过了实际勘测之后,对整个流域内的地貌在具体了解之后,准备在现有的基础上,改建三条自西向东的三条主河道,分别是长江、黄河和淮河。 而巴蜀则是在蜀郡李冰太守去世之后,则其子李二郎(也就是神话中二郎神的原型)继续完成了都江堰的建设,而现在的重新规划了。 至于珠江,因是楚国和百越,暂时还是各自为政的阶段,则是暂时不去管了。 再者,动用河道,则是又涉及到了民工的事情,暂时还没有规划,因为需要动用人力的地方太多了,不看看,即便是秦始皇的皇陵、还有长城以及阿房宫都全部停了?而这些,赢高还要再给秦始皇一个交待呢。 还有铁路,记得刚才墨辰说会后让赢高去看一下蒸汽机的,若是这个技术也成熟的话,铁路的架设,也是重中之重,而且,在这个阶段,铁路的架设,全部都是要人工完成的,更是一个庞大的人力数据。 而第一条铁路,则是重中之重了,至于是怎么修,即便是赢高,现在也只是有了个初步的想法,也还没有定型。 而按照赢高的想法,则是四大产区一定要串的起来,然后,则是考虑自西向东,然后再考虑南北的方向。 只是,暂时,还一切皆是想法,而且,现在需要的人力太多,则是更加没有有效的方式了。 而这一切,都在即将到来的研究院测试中,给划上了句号。 第35章 蒸汽机现 等到尉缭和徐市离开之后,赢高就和扶苏一道,去往了冶炼中心所在的墨家总部,而墨家以新巨子墨染为首的众人,已经尽数在院子里等着了。 见礼过后,墨辰就带着扶苏和赢高来到了院子的侧边,在院子的侧边,已经修建了一条铁路轨道,据墨辰介绍说,这条铁道总长约20公里,将高陵整个种植区环成了一环,起点就在这个院子里的仓库之中。 而在这上古大秦,赢高第一次看到了铁轨,而且,是在自己的主持之下,研究出来的铁轨。 仔细观看之下,赢高突然发现,在两条铁轨下面,铺设的横架,竟然是木头…… 一连串的疑问,还有着一丝惊喜,突然在脑中浮现。 墨辰和墨染一并跟了过来,墨辰上前对着赢高解释,这是墨家偶然在一座深山之中,发现的一种木头,此木坚硬如铁,极难采取,即便是火烧,亦不能伤其分毫,可是最是奇怪,竟然是木头,可以水火不浸。 而墨家在考虑了钢铁的使用之后,发现如果大面积使用钢铁的话,想要达到君侯的要求,在整个大秦,铺设数条铁路的话,那么,即便是四大产业区,停下全部的其它使用,全力供应铁轨的铺设,亦是难以完成,于是就考虑替代品。 在墨家不懈的努力下,终于有人提出了这种木头,而且,这种神木,产量还极大,在多个地区,深山之中,均有大量的生长。 目前已知,在巴蜀、原赵地、即便是咸阳附近区域,都有极大的生长,只是取材困难。 墨家已经安排了专人进行砍伐,而砍伐的方式,则是先用火烧,然后再进行砍伐,会相对容易很多,能够伐的下来。 而以铁木制作的轨道铺设,完全可以支撑轨道的铺设和使用。 赢高当即命人取来了一根,稍做试验,便证实了心中的猜想,更是惊喜,要知道,即便是后世,国家仍要进口不少的这种木料,来对应需求和使用,而这种木料,更是在建国初期,被广泛应用,却是令其受到了最大的生长破坏,导致国内实际使用缺口极大,不得已,只得自国外进口。 接着众人在墨辰的带领下,一进入仓库,扶苏和众人都被眼前这个奇怪的铁疙瘩给震惊了,即使是赢高,亦是一脸的懵圈,眼前这个怪物,怎么和后世的上世纪初的那个火车头,如此之像? 墨辰介绍着这个蒸汽机,内部的蒸汽构造,在经过了三次大改,四次小改,然后又有两次漏气之后,终于达到了今天这的种状态,而且,内部的配件,前前后后,一共更换了大概有数百件,就是连动轴,都是经过了数次更改,由墨良带队历时接近一年才完成的。 内部的蒸汽系统,则是更加苛刻了,前前后后,耗费了无数的资源,单单从开始到最后成品的图纸资料,在纸张的支撑下,都已经堆满了整整一个房间,而最后的成品,图纸只是薄薄的几张纸。 而墨家,在这个蒸汽之上,前前后后,总计投入人数达到超过300人的研究团队,分做了差不多有十个小的团队,各自负责一个部分,这还没有计算在外寻找物资和修建铁路的人员。 几乎可以说,除却了已经在生产的人员和外派的人员,几乎高陵所有的墨家人,已经尽数投入到了这个设备的研究之中了,最终的结果,就是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在上个月,墨家测试的蒸汽机能够完整测试成功,并且在向尉缭报备之后,已经在铁轨上运行两次了。 而这次叫赢高过来,目的就是交付成果了。 赢高在问及大概时速的时候,墨辰自豪的报出了,按照新的度量衡标准,这条20公里的铁轨,可以在一个小时之内,跑上三个来回。 赢高闻言大喜,时速60公里,虽然和印象中的时速差距极大,但是,要知道,这可是第一代火车,能够跑到时速60,已经碾压了绝大多数的后世国家了,即便是民国时代,火车的时速也只有20~30公里每小时啊。 而墨家,这第一次研制出的蒸汽机,时速竟然达到了60公里,赢高一时竟然无法接受这个数据了。 原本预计能够有30以上就非常不错了,可是,现在已经翻倍了。 在具体询问之后,蒸汽机车厢,也已经做好了十个车厢,赢高当即决定,一并试验。 于是,在又等了将近一个时辰之后,众人来到了蒸汽机车厢旁边。 看着铁轨上,后面挂着的那十个车厢,清一色的黑色大铁皮,通体玄色,赢高知道,这是因为大秦整体都崇尚玄色所致,于是也没有反对。 墨辰带领赢高来到了靠近车头的第二节车厢,引领着赢高,登上了车厢。 一进车厢,赢高再次被车厢的设计和装饰,给雷了个外焦里嫩,别说是这上古大秦了,即使是后世,科技进步的那种程度,装修也没有这么装的啊,这哪是火车车厢,顶级的豪华酒店包间都不敢这么装啊。 浦一进门,就是一个接近两门的功能区,放满了皇家专用的各种物品,就是瓷器,在这车上,都放不知道有多少套。 然后,转角进去,是一个隔门,采用了上等木料,移推式结构,还在门缝和前后左右,都用绒毛堆填了所有空隙。 拉开移门,映入眼帘的一个小型的休息区,几乎和赢高当初在在高陵的第一个木屋内的放置一样,却是换了东西和装饰,首先看到的是一溜的半圆型沙发,全部铺着价值不菲的各种硝化后的皮毛,极尺奢华之能事。 而在沙发的中间,则是放着一个极品木头制成的矮机,上面亦是铺着一张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皮,光滑无比。 而在沙发的斜对角,则是放置了一约茶桌,对比赢高之前在木屋之中的茶台,稍微同比例缩小了一些,但是,看上去,几乎却是没有多大的改变,茶台的旁边,依然是一主四副五张靠椅。 第36章 初试蒸汽机 赢高用手晃了晃,竟然全部固定在了车厢之内,车厢地面之上,则是铺满了不知道是什么制成的皮毛,在沙发的旁边,还有着一个通道,有着一张屏风,完整的隔断着。 看着眼前这副景象,赢高脸色黑了个底朝天,沙发是他自己想过多少次,却是一直也没有机会去解说和要求的东西,却不料竟然在这个车厢里,给看到了。 墨染看着赢高阴沉的脸色,小心翼翼的上前解释,说是自己参考椅子的形状,却是并不能好好的休息,而在改变了椅子的高低的形状之后,再加设了这些皮毛,试验之后,果然发现效果异常的好,更是可以躺下来直接休息,所以,在没有经过赢高允许的情况,就先这样装上了,如果赢高不喜欢,那么回来墨家就直接更改,更换成赢高原来的那套模式。 最终,在赢高用手指指了墨染半天,墨染的小心肝几乎快要吓爆的情况下,赢高一句,你小子真行,回来重赏的结果之下,墨染这才大喜谢恩。 顺着通道进入了第二个小房间,这里确实是个小房间了,只是用于休息的地方,除了一张大床,几乎占据了全部的空间之外,就只有靠边的一排小条机,可以放些东西了。 而在床和条机的中间,则是还有着一个通道,不过,门是紧紧的关着,墨染解释说这是紧急情况下,侍者和护卫的通道,当然,也可锁死,但是若要破门,也非易事。 通过通道后,赢高再次进入了第二个车厢,这里,墨辰介绍说是,其它的车厢大概都是这种情况了,说着,众人进入了第二节车厢。 而这个车厢里,则是与第一个完全不同了,全是清一水的木质椅子,一排四个,左右各两个,每四张椅子的中间,还有着一个小的方桌。 墨辰介绍这里每一个车厢,可以乘坐72个人,墨家还在考虑,调休调整座位空间,可以让车厢,装下更多的人,而且,这十节车厢,还有个专门用来制作餐食的车厢。 赢高闻言,微微点了点头。 接着,除了扶苏、墨辰和墨染和姜女之外,众人皆被留在这个车厢,赢高和几个人,回到了第一个车厢里,众人坐下不久,在墨染发出信号不久,蒸汽机在一声长鸣之后,缓缓的动了起来。 众人身形稍微一晃,随着列车,逐渐动了起来,速度也随着列车的行驶,越来越快。 赢高示意,墨染去拉开了车厢上的窗户,顿时,阵阵微风,随着列车的移动,缓缓的吹了进来。 耳朵边听着久违甚至已经不再奢望的“哐嚓哐嚓……”的声音,赢高眼角不禁的温润了。 看着窗外那一闪而过的景色,赢高心里再次心潮涌动,开始回想起来,曾经在那无数个深夜,能够思及的梦中场景,以及,那些曾经陪伴自己一路创业的伙伴和同事,还有,那个曾经也陪伴着自己一路走来,最后却相隔重洋的女人,还有自己不曾诸多陪伴的孩子。 扶苏和墨家爷孙二人,以及姜女,看着突然间沉默下来,眼角隐含泪光的赢高,顿时微微恍然。 姜女靠近了赢高的身边,将手轻轻的按在了赢高的手上,双目柔情似水的望着赢高。 身体微微一震,感觉到了手上的温柔,赢高抬头,就看到了眼前那个娇柔可爱的小脸,以及一双关怀的双眼,心底微微感动,自从去年将姜女调回到了君侯府,赢高就已经几乎离不开这个小女人的照顾了,从衣食起居,到穿着打扮,最后到一切的行程,姜女都帮他安排的合理到位,而且,从来不多事,无论赢高有什么样的打算,从来不多说一句,不多发一言,几乎成了个小透明,可是,事事却是赢高离不开的贴身之人。 手一翻,将姜女的手握在了手中,感受到手中传来的温暖,姜女小脸微红,但是神情却是微微凝重,反过来,将手紧紧的抓住了赢高,然后,另一只手,拿出来了丝巾,就往赢高的眼角拭去。 感受到了手上的力量,赢高微微一笑,任由姜女轻轻的抚拭着眼角的泪痕。 然后,抬起头来,微微尴尬的对着扶苏一笑,感受了一下速度:“现在速度差不多在40公里左右了吧?” 墨辰闻言,脸上微现惊异之色:“君侯,现在具体速度如何,因为没有测量,所以不清楚,但是,如果按照速度来看的话,现在距离最高速,还有一段距离,蒸汽机,仍然在加速之中。” 赢高闻言,心中微动,急忙问道:“你所说的是一个小时三圈,是不是从蒸汽机开始,一直到停止计算的?” 墨辰闻言点头道:“确是如此,难道还有其它的测量方法?” 赢高墨墨大概测算了一下从启动到现在,差不多快十分钟了,说明,现在这个技术,实际是距离成熟,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而且,这个时候的列车停止,即使是有着刹车系统,但是更多的,是依靠停止动力输出,以及稍微能够控制住传动系统,而且,特别是在快接近目的地的时候,还要用人工辅助刹车。 如果按照这个情况来算的话,掐头去尾,那不是实际的时速,已经超过70,甚至达到80了? 想到了这里,赢高更为兴奋了,这可不是简单的十公里20公里,可是代表了一个突破,时速能够达到80的蒸汽机车,即使是在后世,也很少有能够达到的,那可是内燃机时代的速度啊,竟然在这个上古年代,被这一帮子老古董给弄出来了。 因为铁轨是围绕高陵而建,当速度上来之后,赢高还是微微的感觉到有了点离心力的上移,虽然清楚,在这个时代,能够做到这个标准,仅仅依靠想像和努力,就达到了如此的高度,已经非常不错了,可是,发现了问题,肯定要提出来的。 于是,在关于后续的车厢问题上,再次提了在加强刹车系统的研究,还有重心再次下移的要求,可以适当的考虑一下,在车厢上增加传动设置,而不是纯粹的只是依靠车头。 第37章 危险的感觉 接着,又提出了一些其它方便的要求,比如蒸汽机运行的一些参数还有温控和相差的辅助功能等等。 最后,要求再次改善一下他所乘坐的这节车厢,就不用再增加什么了,而这节车厢,也将长期放置在高陵,在秦始皇、太子扶苏或者是赢高需要使用的时候,再给予安排,至于其余的人,标准都一致吧,不再另设什么独立的车厢。 至于铁轨的铺设,他需要再仔细考虑一番,没有办法,大秦的人口实在是太少了,而且,现在需要到人力的地方,也太多了,可是,这些人力,需要如何解决呢? 对了,还有,这个蒸汽机的事儿,回来还要再跟秦老板汇报一下去,否则,秦老板那里的竹笋炒肉,味道还是很香的,他可是不想,自己哪天会被端盘上菜。 还有,长安城的事情,短时间内,应该也能告一段落了,工人,暂时能够撤掉一部分,但是想要尽撤除,那是不可能的,要不,就先撤掉三分之二好了,留下三分一的人手,来对应再建设和装饰,嗯,可以,就这么办,多出来的这三分之二的人手,差不多也有十几万了,先拿来修铁轨。 至于还有的缺口怎么办?那就修到哪里,从哪里招募人手呗,直道不也是这么玩的,还多招收不少的人手呢,直道能够顺利的修建,和这个政策,也有着不小的关系,可是若是这么玩下去的话,银行里那点钱,可就完全不够了。 不行,还是要尽快再找几条生财的途径才行,这会儿的大秦,国力还是太弱了。 下了车厢之后,赢高再次表扬了一番墨家的付出,要求墨家尽快改善刚才提的问题,他会将之尽快禀明皇帝,很有可能,秦始皇亦会到来,一试蒸汽机。 墨家众人闻言大喜,纷纷揖首,拜谢君侯给予的机会。 辞别了墨家众人,赢高转去了船厂,高陵因为公输家的介入,墨家已经将将船运整个事务,尽数交付给了公输家,而公输家,则是在原来的基础之上,重新建立了五楼,以做为公输家的研究中心,而这一切的研究,都将随着学院研究院的设定,而尽数收归于一处,只是,今天刚刚宣布,很多的东西和事务,都必须梳理,才能够集中到学院中去。 而且,成立研究院的还有一个根本的原因,就是连续两次的刺杀事件,都是涉及到了朝廷内的人员和高陵的部分人员,特别是这一次的刺杀,就连墨家,都牵涉了进去,所以,对于研究的保护和保密工作,赢高认为,必需再提高一个档次,而学院之中,设定独立的研究院,则是最佳的方案,而且,还可以派重兵把守。 但是,因为之前的研究,都是墨家研究墨家的,公输家则是自己研究自己的,而农家,则多数是在田里和地头间,至于炼丹的那帮子人,则是革命的螺丝钉,哪里需要哪里搬了。 而特别是对于这些炼丹的人,其实赢高心里还是有着很多的想法的,只是,一来用着并不顺手,稍微有点顺手的韩终,在徐市到来之后,也没有再有什么突出贡献了。 而这次徐市的归附,赢高则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若是真的可以的话,那这些炼丹之人,则是大秦的第一批化学家了。 虽然在元素周期表的加持之下,公输家有了不小的进展,一些元素,也被剥离的分析了出来,但是,距离实际应用和理解,则是不知道差了多少的距离,里面最能突出的就是水银的炼治,其实在大秦,提炼水银已经有了一套完整的技术和方法了,但是,所耗费人力之大,工程之广,非作者笔力所能及也。 而特别是碳元素的发现,使的大秦整个的冶炼,几乎在原本的基础之上,一下子上升了数个层次,而因为有了碳元素的控制和加持,导致大秦的钢铁和器具的坚硬程度,在原先的基础上,几乎是成倍的增长。 而这次公输家,根据赢高的估计,应该是又有新的元素应用被发现了,所以,公输博才力邀赢高过来一观。 其实,在保密这块的工作,公输家要比墨家做的要好的多,但也是因此,在一些材料的选择和应用上,公输家和墨家有着本质的区别。 但是针对特定的事件处理,赢高则是认为公输家更胜一筹,但是如果是实力和真正的普及上,公输家那是拍马也撵不上墨家的能力的。 或者这就是家族式发展和门派式运作的区别了吧,墨家,噢,现在应该是墨门了,公输家,亦是整个进入了墨门,虽然还是以墨染为首。 但是对外,墨染就是赢高的形象代言人,也是最佳的代表,所以,在这一点上,没有人会有任何的意见和想法,而墨辰,想来是看出了这一点,也想为墨家趁此捞此一些名义上的好处,而对于这一点,赢高也是乐见其成的。 至于内部的争斗,偶尔的争斗,只要是良性可控的,只会让大家的积极性能够更好的激发出来,而且,还能够促使研究能够最大限度的完成,对于这点,有着后世几乎是集团公司管理经验的赢高,那更是得心应手。 而齐国稷下学宫所裹挟的一应人员,则是还没有尽数的转化为大秦的生产力,等到这一批人再成功转化的话,无论是大秦的文学还是各个领域,想来都有会着一个长足的进步和发展。 想着想着,就来到了造船厂,而一众公输家的人,则是尽在船厂的小广场上等待着了。 见礼完毕,公输博挥手,让无关人员尽数离去之后,带着一行人来到了试验室。 然后,则是神秘兮兮,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手机充电器大小的玻璃瓶子,献宝似的站在远远的位置,让赢高观看。 而赢高看到了这个动作之后,再仔细一看那个瓶子之中的微微有点黄色的澄清油状液体,心中不禁想到一物,脸色顿时大变,双手一展,将身后众人牢牢的给护在了身后。 脑中有的就只是一个念头:“坏了,这下可是要凉凉了……” 第38章 子弹的契机 而前面不远的公输博,一看到赢高的神情,顿时吓的脸色一变,身形一动,就欲过去赢高身边。 赢高见状,则是急忙一声大喝:“站住,别动!” 公输博闻言,顿时止住身形,一脸无辜的望着赢高。 “我不让你动,千万不要有任何动作,一动也不能动,公输博,本君命令你,不得妄动,你可明白?” 公输博,则是一脸无辜的继续望着赢高。 赢高急忙将身后众人,一把给推出了实验室,在众人措不及防下,姜女还几乎差点被推倒,幸好旁边的扶苏一把拽住了姜女的胳膊,将之带离了实验室。 赢高也随着众人,眼神紧紧的盯着公输博,缓缓的退出了实验室。 实验室里,就独自留下了公输博一个人,在那风中凌乱。 赢高众人在退出实验室好久之后,才大声吆喝着公输博可以了,若是可以,则是先将手里的东西,慢慢的放下,有什么事情,则是可以先出来再说。 然后,众人微微等了一会儿,则是见到公输博依然是两手捧着那个玻璃瓶子,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 赢高见状,则是脸色再次一黑。 “公输博,你就不能先放下你手上的那个玩意儿吗?非要一直拿着?” “君侯,小人要给您展示的就是这个东西啊,没事的,这个玩意儿我都经历过两次了,没那么厉害的,你稍等一下,我这就好了……”公输博说着,就再次小心翼翼的往着旁边走了过去,不过,距离赢高众人,还是不远。 而赢高闻言后,则是无语了,tmd还已经经历两回了,等一下,老子不让你彻底休息,算你本事……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公输博则是走到了实验室旁边的不远的一个沙子坑旁边约十米左右的距离时,则是将手中玻璃瓶子,缓缓的举起,然后用力的往坑中扔去。 赢高见状顿时长舒了一口气,好像公输博扔出去的不是个玻璃瓶子,而是一个巨大的麻烦一样。 而众人的目光,则是一起,齐齐聚在了瓶子落的方向。 而随着玻璃瓶子的落地,一声“轰——嘭”的声音响过,顿时,一个巨大的深坑,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众人见状,不由的齐齐被震惊的张大了嘴巴,然后,一脸愕然的望向了赢高。 而即使是在十米之外,亦是被淋了一身沙子的公输博,则是一脸献宝似的,来到了赢高的面前。 就在爆炸过后,院子外面的人,竟然仿佛习以为常一样,仅有几个人,伸着头往里看了几眼,然后,就再次平静了下去。 而护卫在院子外面的一众侍卫,则是急冲冲的冲了进来,看到众人无恙,这才躬身又退了下去。 赢高,则是阴沉着脸,目无更让看着来到跟前仿佛献宝似的公输博。 而旁边不远处的公输海和公输峻,见状则是不停的对着公输博打着眼色。 而这一刻,已经巨大的爆炸,要邀功似的在赢高面前,则是早已经忽略了众人的眼光的脸色,一脸兴奋的对着赢高开心的吆喝着。 “君侯,我终于研究出来了,这个东西,我终于研究出来了……哈哈哈,我终于研究出来了。” 扶苏,和众人,均已经被爆炸给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即使早已经见过火药威力的扶苏,在第一次见到这个小瓶子的威力时,亦是一脸的愕然,只有赢高,则是面无表情,冷静的看着公输博的张狂和放肆。 笑了好久,亦放肆了许久的公输博,终于缓慢的恢复了本性,当慢慢的恢复过来的公输博,在看到了赢高的脸色之时,顿时,吓了浑身哆嗦。 “君侯恕罪,小人实在是心中激动,一时情急之下,才口出狂言,还望君侯恕罪。”说着,浑身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旁边的公输海和公输峻,则是急忙来到了公输博的身后,齐齐的跪在了赢高的向前。 “公输博,你可知罪?”赢高口气冰冷的道。 “小人知罪,小人知罪,万不该令君侯身陷险地,更不该肆无忌惮的张狂放肆,还请君侯饶恕小人啊!” 赢高再次长叹了一声:“不,你还不知……” 说到这里,开口喝道:“来人!” 一声令下,顿时铁牛、铁柱二人,带着几名侍卫,自院子外冲了进来。 “将公输博抽入高陵大牢反省,一日不得悔过,一日不得放出。” 侍卫闻声应诺!就有两名侍卫来到了公输博的面前,“公输家主,请吧!” 公输博脸色惨白,怔怔的望着赢高,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公输博,希望你在牢中,好好自我反省,究竟是错在了哪儿,本君为何以处置于你。”说完,挥挥手,示意侍卫将之带走。 而跪在一边的公输海和公输峻,则是一脸焦急,不停的叩首:“君侯饶命,君侯饶命,还乞君侯饶过家主,请君侯放了家主啊……” 而侍卫,则是已经架起了瘫在地上的公输博,押往了大牢。 赢高在公输博被押往大牢之后,对着公输海道:“公输海,你在公输家所负责何事?” 公输海哭诉道:“君侯,小人只是时常在家主身畔,协助家主处理一些事务,还有日常的家族事务,另外,船厂的一些具体工作,也是由我和小峻一并负责的,并无明确分工,君侯,还请尽快放了家主吧。” 赢高和颜悦色的对着公输海道:“公输海,非是本君要严惩公输博,而是要让他好好的安静一下……” 说到这里,对着铁牛道:“铁牛,你速速前往大牢之中,告诉巴山区长,公输家主在牢之中,无论任何人不得轻视于他,而且,还要好好安排,日常饮食和食物,不可怠慢,将我之原话,告诉巴山区长。” 姜女微微一笑道:“君侯,还是我去吧,铁牛这个憨货,我怕他话也传不明白。”说完,躬身福了一礼,转身离开了。 公输兄弟二人这才放心。 赢高再次对着公输海道:“本君欲安排你速往太原,接替公输越之位置,令其快点返回高陵,若是有其它安排,你可与当地之银行联系,或者直接传迅于商部,你可明白?” 公输海闻言一惊:“君侯?” “不必多言,公输博已经疯魔,钻进研究的路子里,出不来了,我想只有公输越回来,才能更好的宽慰于他,你速速前往,与公输越做好交接,让其尽快返回。” 公输海闻言,跪地,对着赢高猛的磕着了一个头:“谢过君侯对我公输家看顾之情,公输海,定然不负君侯所托,请君侯放心。” 说完,起身对着公输峻道:“小峻,我去接替小公子,你务必照顾好船厂和家里,若有任何事情,可速去君侯府禀告君侯或者是商部张侍郎,为兄先去了。” 说完,用力的拥抱了一下公输峻,转身,再次对着赢高一个躬身:“君侯,小人去了!” 赢高笑道:“无它,一路小心。” 公输海重重颔首,转身,飞奔而去。 第39章 做人,竟然还能如此无耻 在公输海离去之后,赢高再次望向了公输峻:“公输峻,船厂和公输家族,近期就全交给你了,如若有事,就如那公输海所说一般,可速去君侯府,或者商部找张良均可。” 公输峻闻言,重重的叩首道:“小人,谢过君侯。” 赢高再次长长的叹了口气:“将这些都收拾一下吧,本君还要和太子入宫面圣,你们自便吧。” 说完,转身和扶苏对视了一眼,微微点头,齐齐转身而出。 一路之上,兄弟二人上了马车,扶苏这才忍不住的问道:“小三儿,你为何要处理公输博,那个东西,威力确实真大啊,那么小不点儿的东西,爆炸的威力,竟然比得上手雷了。” “大哥,你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处理公输博吗?” 扶苏闻言,微微一怔,埋下头沉思了起来,随即,眼光大亮,抬起头望向了赢高。 赢高亦是一脸期待的望着扶苏。 “之前会议的时候,三弟说过,为了保证安全,让公输博休假一段时间,实际上,公输博却是已经研究了出来,而小三儿你之所以处罚公输博,为兄想来,你非是要处罚,而是要警戒,研究的安全,特别是主要人员的人身安全,非是小事,若是公输博出了事情,造成的影响事小,但是若是因为其所做为,而导致整个事件,无法完成,甚至无限期拖延,则是朝廷的损失和大秦的损失了。” “大哥越来越厉害了,不过,还有一点你要牢记,皇宫里的事,还有朝廷的事情,一定要分开,而朝廷里的事,你是孤单的,没有同行者的,而且,你不能错,也不会错,纵然是错了,那也是对的,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父皇,没有人可以干涉到你,对于朝廷的绝大多数人来说,权力就是一切,是他们的所有,但是对于父皇和你我来说,权力就是一场游戏,这个游戏的规则是我们来制订的,也只能由我们来制订,任何时候,你不要掉进游戏的漩涡中去,你要时刻清晰的知道,这场游戏的标准是你制订的,想用谁,要用谁,怎么用,都是我们说了算的,而不是他有能力,就一定可以上。” 而闻听到赢高所言的扶苏,则是再次陷入了沉默当中。 许久之后:“小三儿,那依你所说,假如我不喜欢赵高,是不是就可以直接将他踢出朝堂?或者是永不录用?” 赢高闻言,深深的望了一眼扶苏:“大哥,游戏是游戏,你要站在整个游戏的高度,去衡量哪个地方还有哪一个人,而不是一时的喜恶,老实说,赵高我也很不喜欢他,可是,我并没有对他怎样,不是动不了他,而是暂时动了他,就会影响很大,去年之前,父皇每天批阅奏章都要到子时,你知道不知道?每天上百斤的竹批啊,不说批阅,单单看完,你都要多久?” 扶苏再次陷入了沉默。 “更何况之前,六国根本就没有统一的文字,标准,而且,字里行间,表达的意思根本不明确,还要去揣摩,结合其它各地的信息和情况去制订出合理的措施和方案,而且,你知道看上去只是一个简单的标准,新文字的推出,将会解决多少事情你能明白吗?” 扶苏微微抬了抬茫然的脑袋:“因为所有的文字,都掌控在权贵手中,无论如何落魄,都能够有再次翻身的一天,而新文字的出现和推广,将从根本上断绝了这种现象,人人有书读,只要不是太蠢、太笨,都能够有翻身的机会,而且,即使是蠢笨呆萌之人,只要有把子力气,都不会饿死。” “这些只是表面现象,意义呢?” 再次思索了良久了的扶苏道:“知识能够改变人的命运,特别是普通人,之前一直都是举荐制,所以,一切的机会,都被权贵所垄断,而你所谓的科举制,将给了所有人一个机会,只要有能力,就都能够参加科举,这样,朝廷就不会无人可用,更加不会任一权贵所垄断了。” 赢高顿时长舒了口气:“大哥,这才是根本,朝廷只要有人,就能够处理任何事情,但是无人可用的话,或者只是个别的几个人,如何能够解决这些事情,而且,你看,自从朝廷改制之后,父皇也轻松了不少,一些事情,不是都下放给各个部门了,而且,无论是刑部、检察院还是大理寺,亦或是黑冰台,都忙起来了,这不正是好事?” “确是如此,可是,现在朝堂之中,新旧两股势力,一直在角力,纵使是你提拔上来的周渤、萧何还是王离,都捉襟见肘啊。” 赢高微微思索:“大哥,你任何时候,都要明白,这是一个人吃人的世界,只要你软弱了下来,就肯定会被人所推倒,而且,还会毫不留情的再去踩上几脚,难道你不曾见,我被刺杀的这两次,朝廷之中有多少大臣,人前笑脸,背后捅刀,所以,只有自己的强大,才是维持住这个状态的根本,而且,朝堂之上,我们不缺人,缺的只是有能力和可以帮助我们实现目的的人,而这些人,都需要时间和过程成长。” 扶苏呵呵一笑:“噢,我明白了,这也就是你为什么惩罚公输博的目的吧?” 赢高哑然失笑道:“其实我哪有那么多的想法,只是不忿其不听我所言,然后又将此危险物品放在我等面前,我要给他一个惩处罢了,不过,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做为领导者,有的时候,你根本不需要去解释,正会有很多人,帮你想出最好的理由的借口,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可以错,但是绝对不能认错,因为即使是错了,也要让他们给我们做成正确的。” “可是错的,怎么又能做成对的呢?” “因为,规则是我们制定的,所以,对和错,是我们判定的,我们说对就是对,说错才是错,因为,即便你做对了,我说错了,那就是错,即便你做错了,我说你对了,那也就是对了,这就是权力的游戏。” 而扶苏,则是又一次,被赢高的这套言论,给打击到怀疑人生了。 做人,能够如此无耻,而且,还是他一直视作良师益友的三公子、长安君赢高。 第40章 改一改皇宫的规矩 兄弟二人一阵闲聊间,马车就驶进了咸阳宫,早就有侍卫飞奔前往禀报秦始皇了,马车一路径直驶到了章台宫,却是有侍卫出来言道皇帝在信宫。 于是兄弟二人,马车也不停留,又一路直接开到了信宫,至于二傻(铁牛和铁柱),则是被停在了宫门之外。 兄弟俩刚下马车,就看到一个小胖憝,憨乎乎的跑了出来,一路飞奔,还不停的叫着:“大哥、三哥……” 兄弟二人对视一笑,扶苏上前,一把抄起了这个小胖憝,“小荣禄,最近乖不乖,有没有惹父皇和母后生气?” “没有啊,荣禄很乖的,母后和姨娘都很喜欢荣禄呢,父皇在里面呢,大哥,你们是不是要找父皇啊。” 扶苏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捏了捏荣禄的小鼻子:“小荣禄好聪明,大哥和三哥就是找父皇和王后,刚好,也要给王后和姨娘请安。” 说完,抱着小荣禄就往宫里走去,赢高傻傻的笑了笑,抬脚跟了上去。 而正在刚要进宫门的时候,荣禄就挣扎着,不让扶苏抱着了。 扶苏好奇的停住了脚步:“荣禄怎么了?大哥抱着你进去。” 荣禄厥着嘴道:“大哥,父皇不喜欢荣禄一直被人抱着,母后和姨娘也不喜欢,荣禄已经长大了,要自己做自己的事了,母后还说,再过一年,荣禄也要跟大哥你们一样,要去兴乐宫里住了。” 扶苏闻言,忍不住的和赢高对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好好好,大哥这就放荣禄下来,荣禄真厉害,大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都要母后照顾呢,荣禄以后,一定比大哥还要厉害。” 刚刚从扶苏身上下来的荣禄闻言,顿时握了握小拳头:“嗯,荣禄一定会很厉害的,到时候保护父皇母后姨娘还有大哥、二哥、三哥,还有好多的哥哥姐姐……”掰着手指头实在是数不过来的荣禄,最后只能用好多的来代替。 闻言,再看到如此好玩的荣禄,兄弟俩同时失声笑了出来。 而就在此时,宫门之内传出来了一个浑厚的声音:“你们两个臭小子,在那门口干什么,还不赶紧进来,怎么,还要朕去接你们不成?”这个声音,不是秦始皇是谁? 兄弟俩闻言,不禁互相扫了一眼,眼底的诙谐一闪而逝,而小荣禄,则是已经蹦蹦跳跳的跑进宫里去了。 一进宫门,就看到宫里侧殿茶台之上,坐着一男三女,正是始皇帝赢政和二位王后以及黎姜。 而小荣禄,则是正在茶台边上,躬身对着秦始皇道:”父皇,儿臣将大哥和三哥带过来了……” 敏代宠溺的摸了摸荣禄的脑袋:“小荣禄真乖,越来越懂事了呢。” 扶苏首先躬身道:“儿臣扶苏,见过父皇、二位王后和黎姜阿姨。” 赢高则是径直走了过来,开口道:“爹、娘、二娘、姜姨娘好!” 秦始皇闻言,双眉一皱,却是挥了挥手,示意扶苏起身:“你这个又是什么称呼?寡人记得,大秦字中,娘的意思是和妈一样吧?” 赢高急忙彩虹屁送上:“爹你真厉害,儿臣只是觉得,皇宫之中,应该再多一些家的味道,亦如普通百姓家里一样,没有什么朝事的时候,皇宫里也像个普通百姓家里一样,多一些人情味和温暖。” 秦始皇不悦的白了一眼赢高:“一天天的也就小三儿的事多,整天不是这里不满意,就是那里不高兴的。” 敏代不悦的看了一眼秦始皇:“高儿,不用理会你父皇,怎么了?前两天刚来宫里,今天又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 扶苏亦是打蛇棍随上的道:“妈,没有什么,只是有个消息,我和三弟商量了一下,应该要禀报给父皇,所以,这才急匆匆的来宫里来了。” 可是,却是没有任何人留意,黎姜当在听到扶苏这一声“妈”的时候,浑身却是一震,双目之中,深深的望向扶苏。 而这一切,却被一直注视着眼前几人的赢高,尽收眼底。 秦始皇顿时被这个消息给吸引了过去,追问道:“什么事,竟然让你们哥俩一起进宫了。” 扶苏看了一眼赢高,示意赢高来说。 赢高没好气的瞄了一眼秦始皇:“爹,赢高有个事情,想和爹你打个商量,你看看行不行?” 秦始皇闻言,不悦的道:“怎么,来到宫里跟寡人谈条件来了?若是如此的话,那你们哥俩哪来的,就回哪儿去吧。” 赢高顿时望向了敏代、郑妃和黎姜道:“娘、二娘,姜姨,你们看看,爹他又不讲道理了……” 郑妃当时就道:“皇上,小高子也没错啊,先听听他说什么?”说着,还不住的给敏代和黎姜打着眼色。 敏代和黎姜亦不住的附和着。 秦始皇无奈的道:“行行行,长安君你有何话就说吧。” “爹,儿子想,咱以后,在这皇宫之内,特别是家人相聚的时刻,能不能再少一些规矩,多一次温情,儿臣是想,宫里的弟弟妹妹们,也想和荣禄一样,每天都能见到父皇吧?” 闻言,敏代、郑妃和黎姜双目之中,隐隐一亮。 秦始皇闻言,亦是微怔,随即,双眼望向了赢高:“小三儿,你可知,大秦礼法重于一切?” “爹你这就不对了吧,儿臣又没说不守礼法,只是,平时给弟弟妹妹们多些和你相处的机会,让他们也享受一些父皇的温暖,而且,在这皇宫之中,爹你不觉得,到处冷冰冰的?为什么就不能多一些温暖,多一些家的感觉?还是说,爹你就不想那些弟弟妹妹能够更好的成长和有一个开心的环境?” 听到这儿,秦始皇微微愕然,现在,虽然很多的事情,都已经下放给了各部,但是秦始皇亦是经常去查检和监督,担心各部的处理会有各种不当之处,但是检查了这么久,只是偶尔有少数的不当,但并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而亦是因此,他多了很多的时间,所以,这才经常来到了信宫和去到其它宫里走上一走。 只是,无论到了哪里,都没有和赢高相处的这么轻松,这样惬意。 想到了这里,再加上自己心中一直就有的那个想法,特别是前两天,扶苏将新的改革的折子递上来之后,想法更是坚定了。 于是摆了摆手,深情的望着敏代、郑妃和黎姜:“好了好了,朕也没有说不同意,不过,小三儿认为可行的话,那就先适应一段时间吧,朕这段时间也会多抽一些时间陪陪你们和孩子们。” 闻言,赢高顿时一蹦三尺高,“父皇万岁,小荣禄,以后在宫里,不用像以前那么多规矩了……” 说着,一下子扑到了秦始皇的身边,在秦始皇身后一把抱住了秦始皇,使劲的抱了几下,然后,又跑到了敏代、郑妃和黎姜的跟前,每个人都拥抱了一下。 扶苏就是浑身一震,旋即脸色大喜的对着秦始皇躬身叩首道:“扶苏,代弟弟妹妹们,谢过父皇恩典。” 秦始皇亦是微笑着望了一眼扶苏:“好了,小三儿都说了,不用这么多礼了,以后,在宫里的时候,大家都放轻松一些吧,家里人,确实不用那么多规矩,不过,朕可是先说清楚,日常可以,但是有事之时,礼不可废!” 众人齐齐称诺,哄堂大笑。 第41章 始皇帝的担心 听着众的笑声,和心底里透露出的高兴,秦始皇亦是心神一阵恍惚,莫不是,之前自己就一直错了? 就在这个时候,赢高接过了话题:“爹,告诉你个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秦始皇闻言,失笑道:“怎么,这一没了规矩,你就开始彻底的放飞自我了?” 赢高小脸一红:“爹你说笑,哪能呢?这不是真的有两个消息,你想要先听哪一个?” 秦始皇微一思索:“先说好消息吧。” “爹,蒸汽机已经造好了,并且经过了模拟试验,可以成功的在铁轨上运行了。” 闻言,秦始皇亦是忍不住站了起来,“你说的可是在地上跑的那个铁盒子?已经研究出来了?” 赢高重重的点了点头:“嗯,已经研究出来了,来宫里之前,我还和大哥亲自确认过。” 秦始皇闻言又望向了扶苏,扶苏亦是重重的点头。 秦始皇忍不住喃喃的道:“竟然研究出来了,竟然研究出来了,日行数千里,不再是梦,朕有生之年,亦可畅游整个大秦了。” 赢高没好气的白了秦始皇一眼:“爹你不用太过高兴,还有个坏消息,你要不要接着听?” 秦始皇被赢高一句话,差点给噎死,顿时不悦的瞪向了赢高。 “坏消息就是,现在大秦的劳力,已经完全不足以再扩大建造了,所以,铁轨计划,还要再继续延迟,并且,按照目前大秦的国力和银行财政,根本支撑不起这么大的开支和建设。” 闻言,怔了半晌的秦始皇,呢喃的道:“不是有着骊山和长城的刑徒,还有征用的民夫,怎么会没人?” “骊山的人,已经在建长安城了,长城的人,已经去修筑直道了,征用的民夫,也都已经全部用在这两个地方了,每天,朝廷还要支付庞大的民夫月钱,还有水道的修筑,亦是长期的工程,是确保大秦不会出现水灾和旱灾的根本措施,而且,正因如此,儿臣还想让父皇调一个人回来,参与到工部的整体设计呢。” 一席话的信息量太大,秦始皇竟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顺着就问道:“你要调谁?” “原蜀郡郡守,李冰之子李二朗。” 闻言,秦始皇再次微微怅然:“李二朗是谁?李冰朕倒是知道,不过,此人不是已经早就去世了?” 说到这里,突然间一拍额头:“朕想起来了,数年前,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不过,早已经告老还乡多时了,李冰确是大秦的一个奇人,组织修筑了巴蜀的都江堰,为当地,做了少的好事,这个李二朗,更是在李冰之后,接过了李冰的责任,一直在治理都江堰,直到前些年,一封奏折,才到了朝廷之中,奏请告老,想来,此人年龄已逾五十有余了吧?” 赢高微微一怔:“此事儿臣也不清楚,不过,父皇方才言道,此人归老亦不及几年,想来应该是五十左右,因其有修水利开山之经验,儿臣是想借用此人的经验和手段,为我大秦百姓谋个福祉。” 秦始皇随即兴奋的道:“善、大善,此人有如此能耐,朝廷竟然允许此人归老,想来亦是那帮权贵刁难所致……” 说到这儿,看向了扶苏:“扶苏,你为太子,有监国之权,之后,类似的事情,可莫再要发生了。” 扶苏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的疑惑了,但是秦始皇有命,亦是只能应道:“儿臣知道了。” 赢高闻言亦是不禁暗自腹诽,秦始皇这向来集权的人,竟然如此轻松就放手了?而且还言道太子有监国之权,莫非秦始皇有什么想法? 而就在赢高考虑间,秦始皇接着道:“小三儿,你方才言道,国库即将入不敷出,而且,还有多项工程,是怎么回事?” “这些不都是父皇你亲手批的吗?长安城就不说了,这个你知道怎么回事儿,直道的建设,那是一早就定下来的事情啊,前前后后投入了上百万的民夫和劳力,现在,临邛至咸阳、咸阳到太原,还有咸阳至洛阳的都基本修建完成了,正在往东延伸。” “那你又说的水道是怎么回事儿?噢,我想起来了,之前工部有个奏折,要在大秦境内治理水利和重修水道,是不是这个事情?” “嗯,就是这个事情,这也是为什么儿臣要把李二朗请过来的原因之一不过,现在大秦的人口确实不足,长安城修建,前前后后,投入了三十万左右的民夫和徒刑,而儿臣已经答应徒刑,若是长安城修建完成,则是准予其返家,现在长安城差不多了,马上,儿臣就准备在长安城准备两场盛事,到时候再邀请父皇前往。” 赢高一句话,顿时吸引了宫内所有人目光。 “噢,是什么盛事?”秦始皇问道。 赢高再次看了一眼秦始皇:“爹,你不能因为儿子有那么点能力,你就当牛似的使唤吧,早就和您说过了,剧院儿臣打算直接在长安城召开了,而且,不久,新的自行车大赛儿臣也准备在长安城举行。” 秦始皇微微一怔:“不是,剧院的事我是知道,可是那个不是高渐离一直在弄的么?都说了好几个月了,也一直没有个准信儿,还有,你说的那个自行车大赛又是什么个玩意儿?” 赢高一拍脑袋,噢,是啊,这个事情,还根本没有和秦老板汇报过。 于是,又仔细的把关于剧院和自行车大赛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秦始皇禀告了一下。 秦始皇微微沉吟了一下:“现在大秦的岁入,已经超过一亿的大秦币了,而这之中,高陵、临邛、太原和洛阳则是占据了绝大多数,小三儿你这个法子,确实是使的大秦的收入,突破了五六倍,而且,还使的大秦的百姓的生活,有了根本性的改变,可是,大秦的粮食问题,还是根本的问题,不容易解决啊。” 赢高则是没好气的再次斜睨了一眼秦始皇:“爹,你不带这样的啊,不是说好了明天请您和百官去高陵,见证红薯的收获,为什么还说不容易解决?” 微微打量了一下赢高:“看你如此信心十足的样子,小三儿,你跟父皇透个气儿,是不是这个红薯,真的如你所言,亩产能达五六千斤?朕说的可是度量衡标准的斤。” “爹,你不信谁也没关系,可是你不能寒了我和大哥的心啊,和你汇报多少次了,这个红薯的收获,只会让你吃惊,而且,后面还有土豆、以及百越之地的大米,农家也在紧锣密鼓的加快了小麦的良种研究,你怎么就是不信?” 秦始皇闻言老脸微红:“这不是你说的委实过于惊人,你能够做出亩产超过之前种植三五倍的小麦,还多少能够让人接受,可是你这一下,不是,不是十倍二十倍,是至少五十倍啊,朕心里,真的没底啊。” 第42章 秦始皇的野心 扶苏这时上前道:“父皇,儿臣虽然没有亲眼见到这个收获,但是,根据猜测,想来收获亦不会相差太远,根据农家所讲,若是此批红薯收获,就可以大面积推广了,将在整个大秦,开始种植。” 秦始皇闻言,顿时望向了扶苏:“扶苏何出此言?” “父皇,这个红薯,儿臣却是有亲自观察过,说来也怪,只要种植下去,能够生长出枝芽,再将枝芽掐下,重新种植,亦可成活,而且,红薯,即便是劈成小块,经过简单培育,也可以尽数成活,生长力可谓惊人,是以,只是经过了不到一年的培育,就可以成功大面积推广,至于收获,儿臣曾经扒开地里亲自查看过,每颗苗的下面,都生长有数颗果实,而且儿臣曾经见过成熟的果实,一颗就有数斤之重,如此计算,亩产数千斤,实非虚数。” “彩、彩、彩、大彩,吾儿此举,确系大秦之幸,百姓之幸,长安君此功,当足以封侯了。” 赢高没好气的,还兀自生着秦始皇不信自己的气:“爹,你以为,儿臣就差你那个猴了,有没有那个猴,我赢高还是赢高。” 秦始皇脸色一红,急忙岔开了话题道:“小三儿,你说的那个铁轨,应该如何解决?” 赢高闻言,这才正色道:“儿臣估计暂时,可能会暂缓这个动作,因为确实是工程量太大,而且,无论是钢铁的产量,还是人力,大秦都暂时不足以支撑这个动作大的开展了。” “可是寡人却是想着尽快看到我大秦,能够尽快的出现这等日行数千里的快速工具啊。” “可是,人口是硬伤,实在是没有办法能够更快的加快啊,而且,还不可能因为这个,再次动摇大秦的根基。” 秦始皇闻言,郑重的望着赢高道:“小三儿,你可还记得炎黄学院门口的那幅地图?” 短短时间里,赢高两次听到有人提及这幅地图了,一个是徐市,一个则是秦始皇。 “怎么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朕要在有生之年,打下一片大大的疆土,建立一个不世的皇朝,而你所画的那幅地图,就是朕的目的之所在。” 说到这里,再次深情的望了一眼赢高:“小三儿,朕知道,你小小年纪,就远远的承受了不应该承受的许多重担,父皇的这个心愿,就要依靠你来,为父皇达成了。” 赢高闻言,不禁震动,向来霸道、王权至上的秦始皇,今天竟然当众,说出来了这样的一番话,令的赢高,亦是大为震动。 “爹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儿臣生在大秦,更是大秦的长安君,无论是您,还是大哥,都是高最所敬重之人,而且,这里还有着我的父母、家人、亲属和一切,在这片生我育我的土地上,儿臣绝不准有任何人,祸乱这方天地,而且,父王,这也不是只是为您,更是为了这方天地的所有人,只有强大的大秦,才能给所有人一个安稳的环境还有和平的生活。” 秦始皇闻言哈哈大笑:“彩,朕就是喜欢小三儿这副天地之在,唯我睥睨的样子,有着寡人当年的模样。” 说着,径自起身,走到了赢高的向前,双手紧紧的抓住了赢高的肩膀,用力的拍了两下,然后,一把拉过扶苏,将兄弟二人扯入怀中。 “朕的大秦,有你们两兄弟,朕就安心了,扶苏,你在答应朕,小三儿的一些事情,你知我知他知,之后,亦在多多听你三弟之言,你可明白。” 扶苏在秦始皇的怀中,郑重的嗯了一声,点了下头。 而赢高则是更加的疑惑是,咋了这是?秦老板这怎么像是托孤一样的感觉? 想到这儿,使劲的甩了甩头,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给甩了出去,即便是按照历史上的记载,秦老板还有十多年寿命呢,更何况,因为自己的到来,秦老板现在是根本就不信丹药了,而且,更是深恶痛绝,若是现在,再有谁拿着一颗丹药给到秦老板,估计能给他丫的,屎都从嘴巴里喷出来。 而此刻,旁边的荣禄却是在一边叫道:“父皇,父皇,荣禄也要抱抱,父皇还说荣禄不小了,不让抱抱了,却是只抱大哥和三哥,父皇不知羞。” 闻言,秦始皇松开了兄弟俩,一把抱起了荣禄:“好,父皇就抱抱荣禄,以后只要荣禄乖乖,父皇答应你,每天都可以让父皇或者是王后抱抱可好。” “啊,父皇说的是真的吗?真的太好了,每天荣禄都可以抱抱了,父皇不再说荣禄不能抱抱了。” 小荣禄的一席话,顿时,惹的宫里众人,开怀大笑。 接着,秦始皇又和兄弟二人,详细的讨论了奏章中所说的朝廷改革的事情,首先,就是秦始皇同意是朝廷增设议政处的决议,并且准备会在明天去往高陵之前,就和二位丞相和八部的负责人,尽快磋商,并且争取在下一次大朝会的时候,尽快宣布。 至于铁轨的修建,秦始皇则是指示,无论如何,都要尽快推动这项工程的进度,即便是不能将整个大秦遍而铁轨,亦在先修建好几条主要的线路,方便物资和军队的调动。 而这一次,在赢高的印象中,好像秦老板突然一下子放权了,不但将很多的权力,下放到了各部和包括赢高和二位丞相构成的在内的三老身上,更是亲自指定了,扶苏主抓政治,以后,但凡需要秦始皇批阅的奏折,都要先在扶苏手里过一遍。 而军事,秦始皇更是直接从扶苏手里拿回了那半截虎符,将之交到了赢高的手上,军事这一块亦是一样,赢高先过问之后,实在解决不了,再禀告秦始皇。 再一次,傻了眼的兄弟俩,愕然的望向了秦始皇。 秦始皇两眼一瞪:“咋了,父皇我操劳了这么多年,现在你们哥俩有了能耐,就不能替父皇分忧?还事事都要朕亲力亲为?” 无奈,兄弟俩相视苦笑,只能接受。 最后,秦老板更是对着扶苏道:“若是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先问赢高,兄弟俩拿了一致的主意之后,可以再向秦老板禀告,若是秦老板不便,则是直接以赢高的意见为主。” 听到这儿,赢高心里的不妙的感觉,则是更为强烈了,这种托孤的感觉,咋越来越强烈了? 第43章 哪个不是妈生爹养,不吃粮食长大的 在皇宫和秦始皇以及二位王后和黎姜,包括小荣禄,还有着其它的弟弟妹妹,一起吃过了晚餐之后,秦始皇这才放了兄弟二人离开。 离开信宫之后,赢高本来要和扶苏也要分开的,可是扶苏却说,反正明天也要再回高陵,见证红薯的收获,今晚,还是一起回高陵吧。 赢高心里总是惦记着秦始皇的种种怪异的行为,可是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一想也对,稍候晚间,还可以再和大哥一起讨论一下秦老板的怪异行为,于是也没有勉强。 扶苏自从被加封为太子之后,就在咸阳宫里,专门划出了长安宫做为东宫太子的宫殿,而扶苏,亦自兴乐宫里搬了出来了。 虽然东宫之中,扶苏也没有去过两回,可是,长安宫,却是已经赐给了扶苏了。一应的人手和东西,在长安宫中,都已经准备完备了。 当晚,兄弟俩也是商量了好久,也是不明白为什么秦老板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安排和布置。 一夜无话,次日九点,赢高和扶苏,率领军部、商部众人和新区巴山为首的高陵管理层,再次在高陵迎接了以秦老板为首的百官和一众相应的人员。 一众队伍浩浩荡荡的来到了红薯的种植区秦始皇望向了赢高:“都准备好了吧?” 赢高看向了一旁的许地和巴山二人,二人重重的点了下头。 秦始皇又命令侍卫,亲自将各个环节检查了一遍,命令赢骁亲自带人,在称重那里察看,然后,在各个环节都安排了双重监控之后,大手一挥:“开始!” 早已经等候多时的农家众人和新区的一众民夫侍卫,顿时就急急的动了起来。 秦始皇来到了地头上,伸手自一旁的侍卫手里接过了一把小铁锹,弯腰蹲在了地间,就要铲了下去,而此时,身后跟着的王绾、冯去疾和赢齐,则是脸色大变:“皇上不可,您乃万金之躯,怎可从事此等下贱的劳作?” 秦始皇长身而起,看向了三人:“怎么,爱卿们以为这是下贱的劳作?还是以为朕,就不能做此劳作之事?” 一席话,说的三人顿时汗流浃背,不敢再有任何声音。 秦始皇转身对着一众大臣和官员道:“还有没有认为这是下贱的人?有的话,给朕站出来,让朕看看,你们哪个是不用吃粮食,甚至是喝风就能够长这么大的,下贱的劳作,没有这样的劳作,寡人看看你们,哪一个能够多活两天?” 说完,忿忿的再次狠狠的盯了三人一眼,转过身去,再次躬下了身子,蹲了下去,拿着手中的铁锹,三两下的工夫,一颗颜色鲜红的红薯,就从地里,露出了羞羞的面容。 再几下,完整的一颗红薯,六个红薯,就能秦始皇刨了出来。随手拿起来一个,用手掂量了一下,大概有二斤多的样子,再打量了一下自己刨出来的几颗红薯,手里头拿的这个,虽然不说怎么样,但完全算不上大,但在自己挖出来的这几颗之中,却算不上中等,再拿起了看上去最大的一颗,估计了一下,大概有个四斤重,再一看,这一颗就挖出来了六个红薯,而一眼看去,这一亩,少说不得有数千颗苗? 再抬眼望去,却见到众人刨出的红薯,却似乎个个都比自己手头上这个要大上不少,远远的看上去,比自己手里拿的这个最大的,还要至少大上一倍的,都有不少。 正自思索间,许地拿了一颗红薯,跑了过来。 “圣上,这颗,应该是目前发现的最大的,估摸着,应该有十斤了吧。” 看着他手里拿着的这颗红薯,秦始皇一脸的郁闷,看上去,约摸着有个小孩的脑袋这么大个的红薯,秦始皇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赢高这时,则是拿着一个大概有着三五斤的红长的红薯,来到了秦始皇的面前。 将红薯在身上磨擦了几下,用力,在大腿上一磕,将红薯掰做了两段。 然后,拿着一截,“咔嚓”咬了一口,浓郁的白色汁水,顺着赢高的嘴角,流了下来,咀嚼了几下,还是印象中的那个味道,依然是想象中的那个味道。 接着,将另一半,伸手递给了秦始皇。 看着赢高的动作,秦始皇伸手接了过来,正要往嘴里塞去,王绾则是再一次的出现了秦始皇的面前:“圣上不可!” 秦始皇一怔,疑惑的望向了王绾。 “圣上,此物仍是刚刚出土,这土地之中,不知道有着多少的阿臜之物,圣上万万不可以身犯险。” 秦始皇闻言,没好气的望了一眼王绾,再次将目光望向了随同而来的众位大臣。 “尔等之中,是否还有如同王丞相所言的一般认为的?” 一句话,问的众臣身躯微擅,就连近在身侧的王绾,都是浑身不住的颤抖。 即便是在如此的压力之下,赢齐还有着三十几个官员,则是逐渐的走了出来,站在了王绾的身侧。 齐齐的躬身道:“圣上万金之躯,还请万勿涉险。” 而赢高则是疑惑的望着,到现在仍旧稳稳在站在原地的孔甲,而他这里,则是一脸鄙夷的望着走出来的众人。 感受到赢高的目光,孔甲顺着目光看了过来,看到了赢高那戏谑、疑惑的目光,老脸顿时一红,将脸扭向了他处。 望着眼前这几十个官员,秦始皇继续面无表情的道:“还有没有人,和王丞相他们是同一种心思,认为寡人不该试吃此物的?”说着,还将手中的半截红薯,扬了起来,示意给众人观看。 整个场面,除了刨地的声音,还有收获到不同的红薯时的惊讶之音,刹时间,静了下来。 又稀稀拉拉的走出来十来个人,静静的站在王绾这队人的身侧。 见到再没有人站了出来,秦始皇则是脸色一寒,瞪着这些个站出来的人,冷冷的,一言不发。 而以王绾和赢齐为首的五十多人,则是浑身哆嗦的站在当场。 忽然,王绾身躯一软,跪倒在地道:“圣上,您乃万金之躯,此等阿臜之物,却是不能亲身历险啊。” 而身后的众人,则是齐齐的跪下附和着。 “朕自幼小之时,莫说此等物件,纵然是再啊臜之物,朕亦亲身经历过,更莫说,此物乃是朕的皇子,你们长安君亲手奉上,并且亲自吃过之物,若说真正的啊臜之物,朕看尔等之人,个个心内啊臜无比,与此物之啊臜,远远不能及也。” 说到这里,长长的叹了口气:“尔等个个皆是朝中官员,家道显赫,视此物为阿臜无比之物,可是尔等可知,若是此物大收,将万解我大秦万民之疾苦,莫非尔等均非妈生爹养,你们都不是吃着粮食长大的?” 此话一出,跪着的王绾、赢齐众人,则是齐齐心头一震,惶恐不已,连连求饶。 秦始皇则是阴沉着脸,看向了许地:“许地……” 许地急忙躬身答应。 “将这些人,一人一亩,给予安排,任何人不得帮助,必需由其亲手将这一亩红薯,收获回来,若是有完成不了的,那么,也就不用离开高陵了,就在这里葬了吧。” 而以王绾、赢齐为首的五十多个人,则是齐齐脸色大变,不停的叩首告饶。 然后,秦老板却是不再理会这些人了,径自将手的红薯,递向了嘴巴,而这一次,却是再也无人敢吱声了。 第44章 见证历史的收获:红薯亩产万斤 红薯初一入口,在一声清脆的“咔嚓”之后,浓郁的汁水,在口中爆开,然后,一股甘甜的味道,充斥在嘴间。 从来没有吃过这种东西的秦始皇,骤然间被这个感觉震惊到了,双目圆睁,狼吞虎咽的又连着咬了好几口。 一边口齿不清的问赢高道:“长安君,莫非,此物都是如此甘甜?” 而闻听此言,无论是跪着求饶的大臣,还是站在原地没动的大臣,均是一脸诧异的看向了秦始皇。 “父皇,红薯,就是这个味道,而且,吃的花样还多,可以生吃,可以蒸着吃,也可煮着吃,还可以切片后,凉干做成红薯干,可腌、可炸、可炒,更可制粉成丝、更是美味,而且,此物高产,贮放之时,须得屯窑密封放置,否则,易坏,不过,儿臣则更是建议,将此物切片凉干,或者制粉最为适宜。” 秦始皇惊奇的道:“竟然有着如此之多的吃法?那不如,现在就让人一试。”说着,挥手,招来了一名侍卫。 赢高则是一笑:“父皇不必了,想来,老区长已经安排人去做了吧。” 巴山闻言,躬身称是。 秦始皇挥手,让侍卫退了开去,则是对着众臣道:“好了,不嫌啊臜的,你们则是可以自己各自去试试,都散了吧。” 接着,扭身对着那些跪伏在地的人道:“至于你们,现在,就各自去试试你们口中的啊臜之物,究竟味道如何,然后,每个人,自行去找许地,若是一亩地也收获不完,你们啊,就在这里,直接葬了吧。” 说完,也不再理会这些人,继续在田里,挥舞着手中的锄头,那小锄头,上下舞动,翻起了阵阵的红色浪花…… 赢高则是看着那舞动着锄头的秦始皇,不由的感叹道:“世人都说自己的锄头舞的好,却是浑不知,锄头舞的最好,天下非秦始皇莫属啊。” 而自去旁边试验红薯口味的群臣,则是试之前,一个个皱着眉头,一脸疾苦,而吃了之后,却仿似从此之后,再也吃不到此物一般,一个个狼吞虎咽,停不下嘴来了,并且,还不时的偷偷打量向赢高所在,目光中的意思,不一而喻。 不知不觉中,一个时辰的时光,飞快逝去,而已经连续挥舞锄头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的秦始皇,则是浑身大汗的站起了身子,不停的用空的着那个沾满泥巴的手,用力的捶打着后腰。 “老了啊,朕是真的上了年纪了,想当年,朕在田里,跟随娘亲,那是劳作个一天,都没有感觉这么累过。” 说到这儿,秦始皇的脸色不由的一变,想来,应是想起了某些不开心的往事。 赢高急忙自侍卫手中接过水盆,递在了秦始皇的面前,让秦始皇先净了一下手。 然后,又从肩膀上扯下了毛巾,递给了秦始皇,秦始皇接过毛巾,又仔细的擦了一下手和脸。 “爹你就莫要感慨了,在今天这个丰收的日子里,何必去自寻烦恼,徒惹那些不痛快做甚?” 秦始皇哈哈大笑道:“嗯,对对对,朕何苦去自寻烦恼,看着这田间,众人收获的心情,应是多么令人感慨。” 一旁,跟随秦始皇劳作的扶苏,也是终于得到了解放,净手擦干,走了过来。 边走边道:“父皇,是不是如三弟所言,此物高产?” 秦始皇正欲回话,突然旁边不远处,传来了数道声音:“出来了出来了,竟然如此高产……” 而秦始皇父子三人,则是随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目光所及处,只见赢骁,快步的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不停的喊:“圣上,出来了,数目出来了。” 秦始皇一时,竟然被赢骁的神色所震撼,微怔的看着赢骁奔过来的身影。 很快,赢骁就奔到了秦始皇的面前,“咕嗵”一声,直直的跪在了秦始皇的面前。 “恭喜圣上,贺喜圣上,大喜,大喜啊……” 秦始皇急忙一把搀起赢骁,颤声问道:“亩产……亩产几许?” “圣上,亩产达万斤啊,圣上,是君侯制订的度量衡标准的万斤啊,几近百倍的增长,天佑大秦,天佑圣上啊。”说到此处,已经是泣不成声。 而闻听到此数据的秦始皇,恍若突然之间,被雷击中了一般,怔怔的愣在了当地,口中不住的呢喃:“万斤、万斤、亩产万斤……” 良久之后,这才身躯猛然一震,恍若回了神一般,紧紧的抓住了赢骁的双臂:“数目可曾核算清楚,会不会算错?” 而就在此刻,负责测算的农家许悠,则是急忙跑了过来,跪地道:“圣上,红薯亩产,一万一千五百一十六斤,恭贺圣上,天佑大秦。” “可曾仔细核算过数目,不会有所差错?” 许悠再次叩首道:“圣上,小人已经仔细核算了数遍,不会算错,就是一万一千五百一十六斤,小人以脑袋担保,此数目绝不会错。”说完,还将一张纸,递了上来。 闻言秦始皇再次微怔,然后用力的扭转了身子,看向了赢高:“小三儿,亩产万斤,寡人这不是做梦吧?” 赢高重重的点头:“爹,没错,就是亩产万斤,您没有做梦,我大秦,不再缺粮了。” 而秦始皇,此时已经眼角含泪,微微失神的望着赢高:“小三儿,赢高,父皇谢谢你,是你,为我大秦百姓,解了饥饿之苦,使的我大秦,再不受那民无裹腹之粮之苦了,寡人亦永远不虞粮草之忧了。” 说着,秦始皇已经是泪洒衣襟。 而一众大臣闻言,更是齐齐震惊的傻在了当场。 赢高则是静静的向前,轻轻的抚去了秦始皇衣摆上的一些灰尘:“一世人,两父子,爹你何必跟儿子见外,这些,不都是我应该做的么。” 许久之后,秦始皇这才恢复了云淡风轻的神情,只是,看向赢高的目光,却是多了那么一丝深情,还有着一抹庆幸。 而就在这一时刻,巴山命人蒸煮、以及烤的红薯,也是一并送上来。 第45章 有些皮的秦始皇 赢高接过了竹篮,然后,将煮红薯和烤红薯要揭去外面的皮,一一告诉了秦始皇和众人,接着,偷偷的凑到了秦始皇的跟前,对着秦始皇的耳朵说了几句话。 秦始皇听完过后,老脸顿时一阴,兀自有些不舍的端详着手中的红薯,犹豫不决,然后,翻遍了整个竹篮,将煮的和烤的,各自选一个看上去最小。 赢高上前安慰道:“爹,没事的,少吃一点没影响,不过,我建议您还是只品尝品尝即可,煮和烤的都会有这一类的情况。” 秦始皇脸上兀自通红,可是,最终,仍是没有敌的过心中的渴望,将和中煮的红薯,掰开了一小块,放在嘴中咀嚼了起来。 红薯一进嘴,秦始皇脸上的红色就消失不见,一阵惊讶之色,出现在了脸上,伸手,又掰下了一块,接着,一块,又一块,没一会儿,煮的那颗红薯,就整个下了肚子。 吃完了煮的这颗,秦始皇兀自还有些意犹未尽的看向了竹篮里的其它煮红薯。 赢高急忙上前一步,“父皇再试试那个烤红薯,味道更好,甘甜的味道,更胜一筹。” 说着,将秦始皇刚刚放下的那颗小一点的烤红薯,掰开了一截,递给了秦始皇。 看着手里那条理分明的红薯,黄中透着红,还冒着丝丝的热气,秦始皇就递进了嘴里。 瞬间,一种完全不同于煮红薯的感觉,再次在味蕾中炸开。 有没有没吃过煮红薯和烤红薯的读者,可以去试一下,第一次吃的感觉,绝对让你终身难忘,吃过的朋友,也可回忆一下,特别是一次性吃上两三颗,或者是一颗特大大一点的红薯之后,那个滋味,你肯定是不想出门。 再次将手中的红薯吃完了以后,秦始皇有些悠悠不舍的望着赢高手里的红薯,赢高脸色一黑。 “不能再吃了,再吃,爹你就像刚才说的一样了……” 听到这里的秦老板,却是猛然间抬头,看向了周围的一众大臣和侍卫。 眼中一亮,不再理会赢高的告诫,而是大手一挥,吩咐侍者,和一众大臣尽皆试试这个红薯的味道。 侍卫亦是一通忙活,就连去翻地收红薯的大臣,亦是每个人都分到了一块煮红薯和烤红薯。 就连王绾和赢齐,每人还都分到了各自一块份量不小的红薯。 和其余众人一样,各自掰了一小块,填进了嘴里,结果,一个个脸色缤彩纷呈的,忙不迭的将剩下的,就往嘴里塞去,还不停的嘟囔着:“太好吃了,这些东西,真的太好吃了。” 不过,想想也是,除了一些水果,在这个时代,连糖都没有,即便是研究中心农家已经有了糖的提炼工艺,但是,距离普及,还要差着极远的距离。 白糖则是更不用说了,那个想要普及,距离则是更为遥远。 而秦老板看着众人一副如此的吃相,脸上开始露出了丝丝笑意。 然后,伸手,又从竹篮里,拿了一个煮红薯,慢慢的细品了起来。 吃着的时候,心里头还美滋滋的想着,这样,就不是寡人一个人受罪了,敕免,也有了个由头。 而赢高,则是脸都给看麻了,完全一副不可思议的情况,看着秦老板。 这还能这么玩啊,打不过就加入呗,为了不让自己失礼,就把所有人拖上一起失礼,这个叫做什么操作? 原来,赢高刚才凑在秦老板耳边说的是,红薯这个玩意儿,吃多了,容易一直出虚恭,而虚恭,就是放p,在古代,文雅一点的称呼,则是在虚恭、放气、撒气来称呼。 而秦老板,则是忍耐不住这红薯的美味,而且,暂时还不打算公布出去这个消息,就把一众大臣,给一起打包卖了。 而看着秦始皇的这波操作,赢高心里忍不住的吐槽,这秦老板还能不能再皮一点,再皮一点,这帮子大臣会不会集体上吊? 正在思索间的赢高,忽然被秦始皇的问话惊醒:“小三儿,此物如此美味,岂非我大秦,永世不会再有百姓受那饥饿之苦?而百姓,亦可顿顿饱腹了。” 赢高则是怜悯的看了一眼秦始皇:“这个红薯虽好,可是,却是不能多吃,用来临时裹腹则是亦可,但不能做为主食,不过,若是将其制作为红薯干或者其它干粮搭配肉食,则是可以完全做为辅助食品了,但是做为主食,不但会令人感到腻烦,而且长期食用,则会造成胃逆反酸,或者心里烧痛的不适之感。” 闻言,秦始皇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微微诧异的望向了赢高:“如此美味之物,何以会来腻烦之说,只是你所说的胃逆反酸或者是心里烧痛,究竟又是怎么回事?” “爹,因为此物,正是因为这个味道,试想一下,无论是何种美味,一直吃的话,肯定会腻,而且,此物之中,有些物质,极难消化,若是长期食用,会造成身体有些不便,但是若是对比饥饿的话,用来裹腹,此物最是适合,而且,如若土豆明年能够普及的话,那么,土豆就是完全用来当作主食的食物,则是不虞再有饿毙之人了。” 秦始皇闻言,则是微微一怔:“此物还不能大量食用?” “并非是不能大量食用,只是吃的多了会有不适,至于虚恭,只是一个正常的身体反应罢了,若是长期食用,也并不会身体在影响,只是会略有不适罢了。” 闻言,秦始皇这才稍微松了口气,眼下最大的问题,是粮食不够,而红薯的出现,则是完美的解决了这个暂时性的问题。 听到这里的时候,秦始皇顿时也不觉得手中的红薯香了。 而此刻,一众大臣,则是已经将手中的第一块红薯吃光了,正在接着吃向了第二块烤红薯,却是任何人也不曾想的到,马上,就会有一个即将令的他们终生铭刻的历史时刻,将在这一批人身上出现,纵然是没有受到朝廷的惩处,也令的他们一生难忘。 第46章 赢高封侯 看着众大臣忘我的吃着红薯,秦始皇脸上隐晦的露出了一抹笑意。 而这个时候,冯去疾却是手拿着一颗红薯,跑到了秦始皇的身边,身躯跪倒叩首。 “圣上,此红薯如此美味,且产量如此之巨,实乃大秦之福,圣上之福,万民之福,恭贺万岁,喜获此等神物。” 闻听右相此方的一众大臣,皆齐齐拜倒在地,叩首道:“恭贺圣上,喜获神物,真乃苍天之幸,圣上洪福齐天!” 秦始皇哈哈大笑:“众爱卿平身,此事,当真确系长安君的功劳,得此神物,天佐我大秦,赵高……” 中书令赵高,急忙奔赴至秦始皇跟前,躬身行礼道:“下臣在。” “传旨:长安君赢高,献神物于朝廷,解朝廷百姓粮食之危,功在社稷,利在千秋,且,携降齐灭燕之功,赐封,赢高为长安侯,离19级爵位,另,因农家许地,配合长安君侯研究神物,爵位加封一级,余者众人,皆有赏赐。” 闻言,赢高和许地,齐齐跪地谢恩。 秦始皇微一摆手:“免礼。” 众臣,一一向二人道贺,特别是赢高,做为自杀神白起之后,第一位大秦的侯爷,更是受到了众人的隆重庆贺。 (ps:此时王翦还并未封侯,一是伐燕大军,还在路上,并未回来,其次,王翦的功劳,已经被赢高削弱到了极点,目前只有灭赵之功,而伐燕,更多的则是扶苏和特种兵打的前阵。) 而后,秦始皇又向众人解释了,此物只能充饥,若非必要,不能多食,而且,食用一旦过多,会造成虚恭的情况。 而听到此言,顿时,在场的一众大臣,全部脸色大变。 若是如此,那此红薯,虽然有用,但是效果并不强烈啊,没有想像中那么能够彻底解决百姓的饥饿和军粮问题,但是,却是比之饥饿没有吃的,却是不知要强上多少了。 接丰,秦始皇话锋一转,又提出了明年就会彻底解决百姓饥饿的事情,而新的农作物,也将会和这个红薯一样,但是今年受限于种子,明年就能够全面普及了,而最迟后年,整个大秦,将会彻底解决饥饿的问题。 而到了这里,却是一个即使是秦始皇和百官都没有想到的,就是再过多了两年,不止是大秦解决了饥饿,而是连饥寒也一并解决了。 此是后话,暂且不表,单说随着秦始皇这个新闻的爆出,众大臣再次瞠目结舌,这边刚刚收获了红薯,让一众百官眼前大吃一惊,而还有一个收益完全不下于红薯的东西,在明年也将会普及整个大秦,百官这次彻底的被震惊到了。 接着,秦始皇命令将这两个消息,通过咸阳日报,彻底通报整个咸阳和大秦。 然后,秦始皇率领除了仍要在地里劳作的王绾等人之外的文武百官,再一次来到了君侯府,噢,已经是侯府了,而这一次,因为王绾等人还在劳作,所以,赢高封侯,没有任何人反对提出丝毫异议。 新一轮的欢庆宴席,在侯府,摆了上百围,莫说百官,只是高陵的人,就高兴到宛若过年一般。 宴会之上,高渐离和秦始皇再次聚在了一起,二人心中不胜感慨,而就在此时,赢高和高渐离商量了关于大秦剧院的演出事宜,暂时定在了一周之后,也就是大秦历七月一日,在新城长安,大秦剧院正式开幕,同时,前三天,将对所有人免费开放。 而就在同一天,咸阳日报同步报道了这些事情,不但对于高陵红薯的高产进行了详细的报道,而且对于红薯的储放和保存,还做了说明和提醒,但是,对于红薯的利用,却是并没有做任何的说明和介绍,只是隐晦的提出了,后续会由官府或者商贾进行收购或者处理,后续,所有的红薯种子或者幼苗,统一由各地官府进行配发,若是因为特殊情况未能领取到的,在领到百姓的田里,嫁接秧苗也完全可以成活,还对种植的时候,如何可以更为高产和合理,也做了详细的说明和介绍; 接着,又说明了明年,将会有另外一种农作物的种子,会由官府统一发放,而红薯,则是因为特性,百姓不能长期食用,可是做为临时的解饥食物,仍然是可以的,也建议百姓在收获后尽量的去做红薯干或者腌制食品; 然后,又对大秦剧院,做了详细的介绍和说明,而因为《岳飞传》这部连载小说已经在报纸上朝廷连载了,并且,再一次带动了原本小说家这个职业的火爆,各地的坊间酒肆,全部再一次被各个介绍岳飞传的人物所挤满,岳飞这个人物,则是再一次在上古社会,被传的神乎其神,而各地的,对大秦华夏炎黄的理念,以及认知,就在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中,被逐渐加剧; 而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在增长了百姓对匈奴和外族的痛恨的同时,一个即使是赢高都瞠目结舌的现象,搞到赢高都哭笑不得,就是,民间竟然成立了岳飞组织会,自发的维护大秦的政权和统治,而这个组织,在多年以后,竟然协助朝廷黑冰台,解决了一场巨大的隐患,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并且,此次大秦剧院的开放,将会对所有人,免费开放三天,而三天后,将采用分区收费制,而前有一天,除了有限的特殊座位,将会对所有人开放,先到先坐; 然后,又公布了长安城将在未来有三天内,全城燃放烟花爆竹,并且在晚上,有盛大活动,而且,长安城还采取与整个大秦完全不同的方式,只要遵守长安城的规定和大秦律法,长安全城不夜禁,所有长安城的居民,或者是在长安城活动、游玩的人,都可以哪怕在街上玩上一夜,都不会有人去管你; 而最让人高兴的,就是终于,长安城的居住权,可以购买了,但是,因为建筑工人的紧俏,所以,只能购买地皮,而地皮,还有购买期限,彻底振奋了咸阳的百姓和权贵,特别是在看到没有霄禁之后,更是彻底的疯狂了起来; 紧随而来的第三条信息,则是最后一条催化剂,彻底将咸阳和高陵以及整个大秦朝的百姓,彻底点燃了起来,那就是,将在一个半月后,将在长安城举办自行车大赛,而大赛的前一百多名,都有奖励,最高奖金达到一万元,而即便没有中奖,前一百名,也可以免费得到自行车一辆; 而随着这条消息的发布,整个大秦再一次沸腾了。 第47章 大秦第一场大戏 当将所有的事情,全部安排完毕之后,和高陵再次陷入了平淡之中。 但是,朝廷之中,却是再一次掀起了震荡,首先,就是7月2日的大朝会,不仅新增了议政处,由赵高脱离开了秦始皇身边,独立负责,而且,再一次对各个部门和机构,做了要求和控制,各个部门负责的主要事务,除非决策大事,要求各部门建立完善的标准和记录,并且采用了责任人制度,再一次将高效,推进到了朝堂之上,而对于各部解决不了的事情,特别是需要各部联合的问题,则是先交由议政处讨论,给出解决方案,再由左右丞相商议后,给皇帝批阅; 若是碰到左右丞相也不能一致的情况下,则是由长安侯赢高决策,再由皇帝批阅。 而长安侯赢高,虽然年龄幼小,但是实际上做为整个大秦国唯一的一侯爷,可以说整个朝廷之中,权力比之太子扶苏还要高上一点,因为秦始皇下了命令,太子协助皇帝监国,但是暂时所有的事务,则是需要皇帝确认后才能实施,而长安侯,则是可以直接命令实施后,再进行审报,甚至,兵权,都已经由太子的手上,转交到了长安侯的手里,仅凭此一点,赢高在朝廷之中的威望,已经超过了太子扶苏,堪堪比拟秦始皇了。 第三天的时候,伴随着伐燕军的回归,蒙恬和陈平一行人,亦是一同进入了高陵,王翦,终于携着灭赵燕的功劳,获封18级爵位,但是距离封侯,仍有一步之遥,赢高明白,这是因为自己的介入,导致整个军部的功劳,大幅度缩水,而原本,凭此一役完全可以封侯的王翦,则是最终,没有迎来了自己的王侯之路,止步在了18级大庶长的爵位; 而此次,收益最大的,则是属李信莫属,直接自五级爵位,在独立带兵,两次大功的前提下,取回了姬丹的人头之后,被策封为了15级爵位,而且,现在已经是公元前226年了,大秦并没有对楚用兵,可以说,李信的命运,已经被彻底改写了。 辛胜,则是在这一次已经被策封为了北军师长的前提下,没有再做任何封赏,唯一值得一提的是,特种兵之中,除却已经阵亡和被处理的人之外,余者240余人,军功爵位则是至少九级,而最高的,赢惑则是已经达了14级右更的爵位了,若是这次百越再能够归来的话,很可能,凭借军功,他就能够和王翦一较高低了。 而蒙恬,虽然岗位没有变化,但是亦是在没有继承家族爵位的时候,就已经被册封到了九级爵位五大夫了。 赢高在见到陈平之后,虽然心中大喜,但是仍然埋怨了两句,为何来的如此之快,而不是新婚之后,再多待一段时间。 陈平则是回复说,他在和其妻陈张氏说了他的情况之后,其妻则是将此情况禀报了祖母张负,张负在听闻此消息之后,当即决定一切从简,并且资助了陈平一大笔钱财,按照大秦银行的核算,则是至少有个十余万,令其婚后一家人,尽快赶赴咸阳,而其大哥,则是多番推辞,并且加上自己家产皆已收回,所以,陈平也没有强求,只是求诉了张负一家,多多照顾自己大哥大嫂二人,张负自是满口应承。 就这样,陈平在蒙恬的帮助下,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就办理完了一切的事宜,然后,携同妻子,就随着蒙恬一起赶赴了咸阳。 当晚,赢高和陈平二人聊到极晚,而陈平,对于赢高的想法和看法,亦是深为赞同。 最终,陈平前往了咸阳日报,担任了咸阳日报的主编,而叔孙通,则已经在陈平前往报社的没几天,就离开了报社,前往了御史部报到。 就在这一切都安排安顿好之后,时间也来到了7月8日,长安城,则是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切的准备事宜。 这天早上,单单长安城门口,单单爆竹,就燃放了差不多超过半个多小时,然后,则是献礼和祭祀,在一片片的欢声笑语中,长安城缓缓的揭开了,一直笼在身上的那层神秘的面纱。 当八卦图案的整个城池,彻底展现在每个人的面前的时候,包括秦始皇在内的所有人,均被震憾的无以复加。 短短一年的时间,一座以八卦为基,阴阳为主的城池,彻底的展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特别是整个城池的建筑风格和管理模式,在这个时代,几乎是跨时间打击一样,将每一个没有来过长安城的人,给震憾的呆若木鸡。 带着人流,赢高引着秦始皇来到了大秦剧院所在的和拍卖场同一座建筑的区域,看着眼前通体白色的建筑,和遥遥相对的通体黑色的宫廷建筑,众人再次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秦始皇在赢高的引导下,第一个迈步,跨进了这个代表着跨时代的大秦剧院,进入到了顶层的包间之中,而这个包间,整个剧院之中,只有两个,整个剧院,外高内低,逐层递减,包括着包间之中,都是按照咸阳拍卖场的设计,采用了空气传播的声音传输装置,而包间之中,更是利用了玻璃望远技术,可以从里面,在距离很远的地方,可以很清晰的看到整个舞台上的动作和表情,而且,包间内还有着一个巨大的声音传输装置,可以极为清晰的听清楚舞台上的声音,只有一点,有点声音延迟,是无法解决的事情; 这个延迟,就好像是,你已经完整的看完了整个的动作,但是,所有人的声音,却是在晚了一秒之后,才姗姗来迟,那种强烈的差异感,令的房间内的所有人,都大感吃不消。 最后,实在忍受不了的赢高,直接跑了房间,完全不再管秦始皇和扶苏等人,自己一个人,跑到了舞台的角落里,静悄悄的看着。 当精忠报国音乐响起的时候,就彻底点燃了整个剧场的高潮,这种从来没来没有听到过的音乐,还有令得人心中无比激动和振奋的歌词,响彻在了剧院的每一个角落。 “狼烟起,江山北望……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保家国……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华夏要让四方来贺……” 而就当这首音乐在响彻在每个人耳边的时候,百官之中,和整个剧院之中,多少人,止不住的流出了热泪,而这一首音乐,却是唱出了多少人的心声和不甘,却是又带着那种强烈的希望和憧憬。 随着演出的进度,当岳母在岳飞后背之上刺下“精忠报国”四个字的时候,却是从观众席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直直的再一次陷入了音乐所带来的那种氛围之中,直直的站起来,就要冲上舞台,幸好,在最初初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在每个通道之上,都安排了不少的士兵,阻拦住了这一些人。 带来的,却是剧院不得不暂停,赢高更是亲自登上上舞台,告诉了所有人,虽然这部戏,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来自现实,但是,却仅仅只是一部戏,大家不要盲目的冲动,理性观看,若是再有人,冲动或者导致剧院不得不停止演出的情况,那么,这个人,将永久的禁止再来剧院。 第48章 岳飞传的效果 在强硬的手段高压控制之下,剧院再次恢复了秩序,剧院才得以再次演出,而整部岳飞传,全剧共分为六场,今天一天,只演出两场,一直到第二场,校场会考,众人这才不舍的离开。 但是,一首精忠报国,却是随着众人的离开,而彻底火爆了整个长安,从长安,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漫延向了整个华夏大地。 一连三天,刚好是一部岳飞传的完整剧目,每天两场,直到三天后,完整的岳飞传演出完毕之后,所造成的影响以及社会动荡,却是极为明显,其中最为直接的,就是因为秦姓和赵姓在这个时代,都是属于国姓,因为赢姓四分,秦和赵都是赢氏的族人,最直接的结果,就是无数的人,来到了长安街上请愿,请求皇帝彻查秦赵两姓,最后,直到由赢高通过报纸发声,说此剧虽然事实清晰,但是事件,却并不是发生在现在,而是之前的先古时代,才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而另一个影响,却是因为这部剧的影响,岳姓确是受到了百姓的追捧,但亦是因此,使得整个大秦的百姓,开始有了姓氏这个概念,紧接着,随着蒙学百家姓的发行,一众百姓,而有了自己喜爱的姓氏和传承。 而之中,最值得高兴的就是因为这部剧,使得整个大秦的小学的入取率,首次达到了学校不够,各大秦的属地因此而多次奏请礼部,多多建设学校,这是后话,暂时休提。 却说演出完毕之后,秦始皇和扶苏以及赢高,和一众朝臣,来到了芷阳宫,也是长安城中唯一的一座宫殿,坐落在八卦的阳极之处。 众人进了芷阳宫后,却是再一次被不同于章台宫的建筑,再次震撼了一把,整个宫殿,外部看上去,变化不大,内部却是完全采用了现代装潢的理念和风格,首先,就是充斥着大量的钢铁工艺和红木家具,楼阁水榭,在宫殿之中,郁郁葱葱,而借用了各种力学,使得院中流水不绝,鸟语花香。 正殿之中,居中一块大匾,上写着:议政殿;待入了正殿之中,众人坐下之后,更是被殿中一座巨大的会议桌给震惊了。 整个桌子,长度超过了30米,可以坐下64个人,呈椭圆型,大会议室的两边,还各有一个中型的和小型的会议室,以及茶室。 而今天,随从的官员,只有十几个人,不到二十人,于是就进了小型的会议室,而即使是小型的会议,也是一台16人的会议室。 众人纷纷落座之后,秦始皇这才好奇的看着赢高,没有说话。 新晋的长安侯,却是并不理会这位大秦的皇帝,兀自在那,和扶苏二人聊个没完。 秦始皇轻咳了一声:“长安侯,不料这部剧,却是能够造成如此之大的影响,如此一看,之前你多番以报纸造势,确实没有空有其表。” 众臣闻言,亦是附和不止,就连平时话最少的张良,亦是屡屡附和。 赢高却是深深的一笑:“父皇、众位臣工,真正的精彩,还在后面,这部剧中,真正欲要体现的,不止只这一点,主要是还有草原的影响,以及朝廷制度的缺失,还有华夏文化的深远影响。” 而当众人再次追问的时候,赢高只是浅笑,不做任何说明了。 当晚,一场盛大的烟花秀,再次在长安城头之上,以及城主府和芷阳宫、大秦剧院的中心之处,再次燃起,而紧接着大型的表演秀和各种活动,几乎再一次亮瞎了整个咸阳和高陵人的双眼。 第二天,第三场和第四场戏,再次将整个大秦剧院,将气氛点燃至了高潮,而所有观看了岳飞传这部剧的百姓,每个人心头,都萦绕着一股,将家人送上战场,去北征匈奴,南讨百越的家国情怀,以及那种对朝廷软弱,特别是皇帝可欺的深深无力感。 最为值得一提的是,当皇帝以一身“屎黄色”的装饰登上舞台的时候,差点儿令得的整个剧院的百姓,差点儿如同舞台的人一般,叩首磕头。 赢高更是心里高兴,这个几乎令着后世2000年的服饰,这会儿,已经给赢高玩儿坏了,赢高就不信了,后世还有人,会冒着这种污辱,穿上这种屎黄屎黄的服饰。 唯一值得庆幸的,因为这一天的表演,整个几乎是以战场为主,所以,众多百姓纷纷被高宪力挑一十一辆紫滑车,还有就是杨再兴的英武以及岳云那威猛无比的双锤。 紧随而来的,再一次和昨天一样的同样的配方、同样的味道。 第三天,也就是大秦剧院免费的最后一天,当人们走进剧院之后,看到的却是,整个剧院之中,几乎增加了一倍的士兵,还有舞台之上,都新增的士兵。 果然最终不出赢高所料,当岳飞,无论是被捕入狱,还是以莫须有的罪名被杀的时候,剧院中的百姓,都已经哭声连天了。 即便是包厢之中的秦老板,如果不是赢高拦的快,也就命人将演员拉了出去,斩首示众了。 最后,全剧以岳家众人,在岳飞次子,岳雷的带领之下,再次打败匈奴,迎回二帝为结尾,却是令得剧院中人,纷纷叫好。 然后,最整剧结束的时候,无论是谁,耳朵里听着精忠报国,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岳飞的那首《满江红》: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而这一首,传唱了数百的词牌,却是在上古先秦,淜发了无比鲜艳的色彩和应有的意义。 (真正的历史,却是岳飞一家,除了银屏因上书不成,最终投井之外,次子岳雷才16岁,之后被流放到南越惠州,关在一座寺庙里,终生不得自由,最终郁郁而终。岳飞的第二任妻子李娃则是带着12岁的岳霖、7岁的岳震、3岁的岳霆,一起被流放南越,艰苦度日,直到宋高宗赵构死后,才得以昭雪,最可笑的,当时惠州的一位太守,竟然还上书秦桧,要不要将岳家赶尽杀绝,这里不能不提一句,秦桧不知为何,最终没有同意,这才有了今日的岳家后人。) ps:本书中借用的岳飞传,多是借用了评书岳飞传的桥段,有兴趣的读者大大,可以读一下,现在是有电子书的,不需要一直跟着听评书了。 第49章 秦始皇离家出走了 随着岳飞传这部剧的爆火,使得长安城,在此后的数月间,人流不断,而大秦剧院,更是一票难求。 却是因此,使的长安城不夜城的称号,再次名副其实了起来,特别是酒楼、茶肆、宾馆、娼寮和艺寮之中,而最令人不解的不是,竟然在这个时代,有了ktv的雏形,一些个吹拉弹唱精通的人,在艺寮之中,不但将精忠报国完整的复刻了下来,更是将剧院之中,岳飞那种悲凉的心态完整的复刻出来,一时之间,首次,艺寮竟然超过了娼寮的营业,获得了权贵的追捧。 暂时不提此事造成的影响,再说,长安城三日庆典之后,秦始皇特意邀请了高渐离和大秦剧院的一干人员,在芷阳宫举办了庆功,在宴席上,秦始皇对高渐离的行为,给予了最大的肯定和认同,也对二人的感情,有了新的认识。 反观高渐离,对秦始皇并没有那种唯唯诺诺的感觉,就像对待一个普通的观众一样,既没有好的脸色,也没有给予了更多的认可,只是平淡对之。 一场宴席,除却秦始皇和高渐离二人之外,余者皆宾主尽欢。 长安城,再次迎来了新的发展和机遇,几乎是就在这三日之间,除却少数的预留之外,除了刚刚开始有几个租地的之外,已经尽数售卖一空了。 而房价,却是已经超越了咸阳城的房价,即便是高陵的地价,更是远远不及。 全国的各大商会和商事机构,尽是第一时间,在长安城里,加价数倍,购置了已经建好的铺面,开了业。 而这一切,都是在这长安城开业的三天之内,被全数完成了。 而赢高,在回来之后,除了中间蒙恬突然告病,说要休养几天,赢高还好一阵担心,叮嘱其好好休息。 接着就是和张良与萧何等人,对全国的新政调整及布局,一连忙活了好几天。 而在这一天,一个消息,突然从宫中传来,秦始皇失踪了…… 初收到信息的赢高,顿时大惊,放下开会的众人,纵马就赶到了皇宫之中。 而这小半个钟头的工夫,皇宫之中,已经乱成了一片,扶苏、还有军部四位大佬、王绾、冯去疾和八部一寺各位负责人,却是都脸色苍白看着前面的扶苏。 再看扶苏,也是一脸的无助之色,一只手里,却是捧着一张诏书,另一只手上,却是拿着一个信封。 闻听到脚步的声音,众人抬头观看,见到赢高走了进来,顿时犹如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一个个脸色涨红,急忙躬身行礼。 赢高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让众人免礼,匆匆上前,来到了扶苏的面前。 扶苏茫然的将手中的诏书递给了赢高。却是见到上面写着:“奉天承命,皇帝诏曰:朕自登基以来,屡患劫难,然,幸君臣同心,大秦屡屡遇难成祥,又侥天之幸,有太子扶苏、公子赢高,开不世之创举,创盛世之基业,多年以来,朕受先祖之命、万民所托,日日勤勉,终不负所托,然,终未能一窥天下,今朝廷八部一寺一府一处,各有所职,太子监国,又可托付大业,又有长安侯赢高,文可助太子监察朝廷,武可定大秦平安,朕始安心巡游天下,特命,太子扶苏,掌理朝政,朝中一切诸事,太子尽可处之;长安侯赢高,负责大秦军事和研究以及商业之事;若事有所急,长安侯有断机之责。钦此。大秦始皇帝赢政。” 上面则是盖着玉玺大印。 刚刚看完诏书,扶苏又将手中已经拆开的信,递给了赢高。赢高再次接过,打开了一看,却是心头微苦。 “老爹啊老爹,这日子刚刚好过了一点,你这个年纪不大小老头,学什么人家翘家啊?再说了,你翘家就翘家呗,还把我扔火上烤是几个意思?” 原来,秦始皇在留给扶苏的信中,则是说道,朝中诸事,若是赢高有所批复或者决定实施的,扶苏直接批准即可,但是扶苏,需要明白,赢高此举究竟是什么意思,而且,还刻意叮嘱了扶苏,若是兄弟二人意见相左的情况下,一切定要以赢高的意见为主,然后,就是,朝中诸事,扶苏尽可自行做主,若是有所不清的情况,可以咨询赢高的意见。 再有,就是军事方面,一切尽由赢高做主,至于兄弟二人的奏折之中的事情,秦老板则是直接翘家了,不再管了,由得两兄弟,自行处理,至于秦老板去了哪里,要去什么地方,兄弟二人不需要过问,也不必过问。 再有就是,赢骁,秦始皇则是直接留了下来,他呢,只是带了王离和蒙恬,安全方面,兄弟二人自是不必担心,至于刑部,因为王离的离开,怎么样处理,秦始皇则是管也没管。 最后,信里还留下了一句,大秦,最终是要交到扶苏的手里的,赢高则是一直支持扶苏的,那么,这个朝廷,现在他赢政,就直接先交到了兄弟二人的手里了,至于处理的如何,他秦始皇,已经远离了朝堂之上,不关他的事了,是扶苏和赢高的事情,怎么样处理,兄弟俩儿,自己商量着办吧。 还有就是扶苏的枪械队,秦老板调走了600人,只留给了扶苏400,赢高即便是有事,也不用再想着调动枪械队了。 赢高看到字里行间,秦老板那一副戏谑的语气,特别是想到写信的时候,秦老板那一脸坏笑的模样,禁不住的浑身打了个冷颤,我去,画面太美,实在是无法想象。 最后,叫来了赢骁一问,果然如信中所言,赢骁亦不知秦始皇去了何处,只是知道,已经离开咸阳超过一天了,而同时离开的,还有两位王后和黎姜,以及宫中诸位那些未成年皇子公主。 兄弟二人对望了一眼,各自心底苦笑,得了,这下,彻底成了打工族了。 无奈,兄弟二人,只能召开庭议,宣布最新的变动。 1、朝中诸事,各部负责之事,除却重大事件,一应事件,可先报与丞相审批,若是依然无法决定,再由议政处商议后,拿出具体方案再报与太子决策; 2、议政处,除了要商议各部提交的事情之外,还要对朝廷之中各项制度、标准和法案、流程有建议之权,并且要讨论出具体的可实施方案,再由丞相批准后,报给太子批复,当然,若是有疑义或者争议之处,则是由二位丞相和长安侯协商处理; 3、对外一切军事事务,军部则是直接向长安侯负责; 4、刑部,暂时由侍郎蒙毅暂代刑部尚书之职,行使尚书权利; 5、则是最后一条,朝廷定于,于公元前225年阳春三月,在咸阳城中,开科取仕,各地之举子,若是有一技之长,或者通过乡试,均可到咸阳参与考试,而整个科举,则是分为官员录取和职员录取。 6、秦始皇留诏出走的事情,无论是朝廷,亦或是民间,均不得私自妄议,若是有丝毫风声传出,将直接交由大理寺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