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下,我对象职业天师》 第1章 介绍下,我对象职业天师 作者:食物呀/食物巨塔文案一:西南吴家的大少爷吴蔚从小身负重疾,药石无医,被玄学大师断言活不过25岁。但后来全国网友们发现,吴蔚不止活过了25岁,还越活越容光焕发……有大胆的记者在采访时问他原因吴蔚说:大概因为我常常和恋人呆在一起网友们纷纷表示不信,只当他在秀恩爱!与此同时,全网掀起了寻找吴蔚神秘恋人的浪潮然后众人发现——吴蔚的恋人竟然是个天师!重点是长得也太好看了吧!他们好配嗷嗷嗷!我们可以!!吴蔚:我明明没说谎,但他们总觉得我在秀恩爱一句话简介:老爷子开场给我送媳妇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甜文 爽文 玄学搜索关键字:主角:命行役,吴蔚 ┃ 配角:接档文《入梦后我有了个媳妇》求收藏 ┃ 其它:情有独钟,强强,现代架空,打脸第1章 老爷子的遗嘱“这车真好看,肯定不便宜。”“谁家的亲戚发达了。”“这车我认识,前几天我儿子给我说过,好像叫保啥捷,没上百万买不下来。”“哎……哎!车里的人出来了!”人潮涌动的集市内,远远指着停靠在路边一辆银灰色保时捷指指点点的村民瞧见保时捷车门打开,纷纷息了声,静静看着车内下来的人。待车里的人离开后,他们这些人才回过神来,不由得嘀咕起来。“那两个人是明星吧,长得也太好看了吧。”“明星哪有他们好看,看他们那气质,也不知道哪来的有钱人。”“他们进对面餐馆了,你们知道他们是谁家亲戚不?有对象没?”在人们好奇的谈论声下,保时捷上下来的两人已经挑了一家看起来卫生最好的餐馆走了进去。“咳咳咳……”坐下不久,长得清秀俊美,肤色白得血管清晰的青年吴蔚便咳嗽了起来。“少爷,你没事吧?”坐在吴蔚边上的小五听到他的咳嗽声,立刻给对方倒了一杯水。“没事。”吴蔚接过水喝了几口,虽然不再咳嗽,但脸色依然难看得令人担心。小五忍不住皱眉道,“少爷,要不你就在这歇着,我去把大师找来?他不肯来,我就是绑也给你绑来!”“小五!”吴蔚严肃出声制住了小五的话。小五低下了头,吴蔚拍了拍他的手,道,“我的身体我知道怎么回事,放心吧,这点路程我还是可以撑得住的。苦法大师也说了,那位老神仙性格古怪,轻易不出山,我亲自过去一趟是最合适的,况且我也想趁这个机会多走走。”小五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听了吴蔚的话还是岔岔不平,“说是大师,谁知道是不是又一个天桥神棍。以前来江城那么多回,也没听过这老神仙的名头。”“不……咳咳咳……”吴蔚想说些什么,但话还未出口,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小五瞬间抛弃了刚才的话题,小心翼翼地给吴蔚倒水拍背,希望能减缓他的痛苦。在吴蔚的咳嗽声中,几名长得流里流气,双手插兜,举着牙签挑着牙齿的小混混正好从店外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此时正是中午时分,上餐馆吃饭的人不少,几人最终坐到了吴蔚和小五的身后来。几人一通点菜,等待着上菜的中途,他们大大咧咧地聊起了天来。吴蔚不是八卦的人,但耐不住他们嗓子大,该听的不该听得都听了个七七八八。“高大胖,听说你们村有人中了彩票,白得了五六万,是不是真的?”“这事还能有假?我家对门那户人家认识不,就是他们家中的彩票,我们是兄弟,我才跟你们说,外面传的五六万,那都说少了,他们家啊,中了起码十来万呢。”“你对门那家人?看着老老实实,憨头憨脑的,没想到还会去买彩票,而且还真让他们中了。”“高大胖你说你这做邻居的,怎么没跟着下两注,不然这次发财你也有份了。”“你们不知道,有些人长得老实,其实心里算计得很。你们以为我不想买吗,可人家不跟我说呀!我也是后来听了村里人说,才知道,我对门那家人,屁的老实。”被称作高大胖的男人朝着地上呸了一口唾沫,而后左瞥右瞥,最后低头弯腰,突然压着嗓子小声道,“你们都知道,这彩票哪有那么容易中,我跟他们做了那么久的邻居,我能不知道他们的狗屎运气?他们这回能中这十来万,那是因为有贵人相助!”高大胖的同伴一听,这事里面似乎大有乾坤啊,立刻起了兴趣,纷纷问道,“怎么说?”高大胖也不打马虎,低声继续道,“听说我对门认识了个会算命的大师,彩票号码啊,是那大师给的。”有人问道,“三溪那老神仙?”“哧——”高大胖突然嗤笑出声,用嫌弃的语气道,“什么老神仙,他哪能和这位大师比。嘿,我说的这大师啊,港城人,据说刚来江城,在港城那里是出了名的厉害,不知给港城多少富商算过命的。”说到这,高大胖顿了顿,喝了口水继续忽悠道,“我对门那家人也是好命,偶然认识了这位大师,大师好心呐,随手就给他们算了一卦,说他们家最近要走财运,还告诉了他们彩票号。对门那家人这一听,就半信半疑地去买了张彩票。谁想到啊,这十来万就哐当砸头上来了。”有人忍不住感叹,“这tm是金嘴吧,张嘴就来了十万。”“咱们这的老神仙,你们谁听说过他能张嘴给人带来钱的?可别拿来和人家大师比,给大师丢份。我看啊,什么老神仙,都是给三溪那批人给吹出来的,按我说,叫老神棍还差不多。”“吹啥老神仙,阎罗王让他三更死不也还得死。”“哈哈哈哈哈哈……”听到“三溪”“老神仙”这几个字眼,吴蔚的注意力也忍不住落到了高大胖这批人身上。但当听到这些人嘲讽老神仙,并哈哈哈大笑不止时,神情渐渐淡了下来。小五虽然不喜欢高大胖几人背地里对人嘻嘻哈哈一通乱嘲,一副自以为是的模样,但听着高大胖的话,心底却是越发肯定,他们要找的老神仙,很可能是骗子这问题。大概是从同伴那里得到了认同,高大胖没有停止老神仙这个话题,嗑着瓜子继续道,“老神仙就算了,三溪镇还把一个大学生叫小神仙,像什么……哎哟,我去!”啪——高大胖话还没说完,就被不知何时站到他身边的人狠狠地敲了一脑袋。而敲人脑袋的正是从市里进货回来,到餐馆这边打算吃个午饭的李丰盛。“高大胖啊,几天不见,嘴巴又管不住了是吧?”从李丰盛的表情看,明显就认识高大胖几人,“你们几个刚说啥呢,老神仙一家也是你们能议论的?尤其你高大胖,死猪不怕开水烫,嘴又飘了是不?你对老神仙一家有啥不满,要不要我把小神仙叫来,和你唠嗑唠嗑?” 第3章 命行役微蹙眉道,“找我爷爷?”在命行役发出疑问的时候,李丰盛已经带着吴蔚、小五出现在了命行役的视线内。吴蔚远远就看见那栋乳白色,矗立在一圈红瓦青砖内的二层小楼房,随着脚步的靠近,与此也注意到了小楼房门口挂着的歪歪斜斜,啥都没写的空白牌匾和站在牌匾下,门口正中央,被村民簇拥着的俊秀青年。及肩的马尾随意绑在一边,黑色的衬衣和西裤,一身黑色装束下显得极为白皙的皮肤,剑眉,桃花眼,眼睛不笑却又自带笑意,嘴唇微薄,颜色淡得恰到好处,而最引人瞩目的是周身的气质,非常特别,超然于吴蔚见过的许多人,他一时竟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在吴蔚打量着命行役的同时,命行役也在观察他和小五。小五一张娃娃脸,光看模样还以为是哪个学校出来的高中生,但认真细察的话,他眼底时不时浮动的警惕和戒备不是学生该有的。而且有些眼力的,看小五的气质体型,其实很容易看穿他的职业,这青年很可能是旁边那一身贵气的男人的保镖。至于吴蔚,命行役第一眼后在脑海里浮现的就是“好看”这两个字。五官秀气,气质阴柔显贵,可能因为生病的缘故,皮肤清透苍白,却又不显羸弱。齐整的发丝,一身笔挺的西装,缓缓迎面走来仿佛满园玫瑰的欧洲古堡里走出来的贵公子。“咳咳咳……”双方暗潮汹涌的端详在吴蔚突兀的咳嗽声中结束。命行役看着好似极为辛苦的吴蔚,把目光落到了他的面相上,这仔细一看,就看出了点东西,并且眼底略过一丝微诧,心里同期哭笑不得。这一刻,他终于弄明白了老爷子那份遗嘱的意思,终于清楚自家爷爷为什么要禁止他离开三溪镇的因由了。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了,希望大家点个收藏,顺便给预收《入梦后我有了个媳妇》求个收藏,爱你们~第2章 媳妇命格特殊小五一会看看自家少爷,一会看看命行役,瞧见命行役一直盯着自家少爷的脸,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护崽般侧了侧身,挡住了命行役的视线。吴蔚被小五这一举动弄得有些啼笑皆非,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用那么警惕后,这才抬头望着命行役道,“请问老神仙在家吗?”命行役微微挑眉,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了一旁的李丰盛。李丰盛也是一头雾水,对吴蔚二人道,“你们不是老神仙以前的顾客?”“不好意思,我叫吴蔚,他是小五,从一位玄学大师口中知道老神仙一些事,特意从西南过来拜访他。”吴蔚坦诚解释。而众人一听便知道这两位青年这是有事求上门了。李丰盛可惜道,“你们来晚了,老神仙前几天就走了,后天他头七。”虽然从听到高大胖他们的谈话,到看见村里挂着的白灯笼他早有预料,但清晰听到自己要找的人去世了,吴蔚还是有些怅然。“少爷……”小五欲言又止地看向吴蔚。寻找老神仙此行的目的小五再清楚不过,他虽然不信堪命算卦之类的封建迷信,但到了目的地却连人都没来得及见到就被告知结果,着实令人难受。见两人失望的表情,有好心的村民指着命行役道,“这是老神仙唯一的孙子,你们有啥事也可以跟他说,或许他能帮你们解决。”吴蔚看了一眼命行役年轻的脸庞,只以为村民们在客气。吴蔚心态很快收拾好,敛去脸上的失望,认真地看着命行役道,“离开前,可以让我们进去给老神仙上柱香吗?”知道这两青年没把他们的话放心上,在场的村民都摇了摇头。“进来吧。”命行役饶有兴味地打量了一番吴蔚的表情,见他听闻老神仙死后仍然平静的双眸,起了些许兴趣。其他村民也不凑这个热闹,叮嘱了命行役几句便离开了。奶白色的二层小楼从外面看不出什么特别,但进去才发现内里原来还是一家杂货店。不,或许不能说这是一家杂货店,因为大厅货架上都是空的,除了个别的地方摆了几个意味不明的老旧木箱。除了这个看起来已经倒闭的杂货店外,一楼转角处还用珠帘隔出了另一个空间。这空间和前头的面积差不多,里面也没摆多少东西,一眼看过去,首先看到的就是中央燃着蜡烛酒精灯的灵台,再就是搁置在墙边,仿佛那才是卖品的一系列完成的,未完成的油画。屋内真的极为简陋。命行役带人来到屋内唯一的灵台前,便给吴蔚和小五点了香让他们祭拜。吴蔚谢过后接了香烛,认真地在命行天的灵位牌前叩拜了起来。而就在吴蔚把香火插.进面前的炉鼎,准备抽手时,一直不说话的命行役忽然出了声,“八字特殊,体内阴盛,身女则刚,身男则役……”吴蔚心下一凛,转头凝视命行役,命行役从善如流地停下了话匣。小五眼底同样是掩饰不住的诧异,命行役刚说的话,翻译过来不就和从前他们找过的那位西南有名的玄学大师苦法给吴蔚批的命一样吗?现在的小五可还清晰记得,那位苦法大师说过的话。“吴蔚这孩子八字特殊,阴气重,身而为女还好一些,可惜把他生成了男孩,要想活命,我们也只能祈求阎罗王打瞌睡了。哎,这孩子活着不容易,能活多久也是听天由命,你们回去后就好好待他吧。”“你……”吴蔚蹙眉,一时竟不知该问些什么好。命行役倒是神态自然,开口道,“你这样命格的人,自小身体羸弱多病,常年病痛缠身。”顿了顿,命行役望向吴蔚的目光越发锋利,“今天之所以会来找我爷爷,是因为你已经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快到了极限,想找我爷爷帮你改命吧?”吴蔚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小五脾气暴躁,看着命行役那仿佛自家少爷下一刻就一命呜呼的语气,就特别想揍人。吴蔚沉默后问道,“你也会算命?”小五鄙夷出声,“神棍而已。”命行役笑笑,没反驳小五,只是突然悠悠往前跨了两步,停在了吴蔚半尺前,两人刹那变得尤为亲近。吴蔚不习惯和人那么亲密,神态略微有些不自在,但也没有后退一步,而是冷静地看着命行役,看他到底想干什么。小五却是没吴蔚那么冷静,瞅着命行役就像是在瞅着一个变态色.情.魔一般,深怕他占了自家少爷的便宜。要不是吴蔚用眼神制止了他,小五怕是在命行役靠近吴蔚那一刻就扛刀杀了过去。吴蔚倒不担心命行役占自己便宜,因为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太过清明和理智,当然某刻那一晃而过的好奇,他默默忽略掉了。这么对视片刻,吴蔚先出声问道,“你能救我。”不是疑问句,也不是反问句,而是肯定句。“能。”命行役也不打哈哈,直接大方承认,“至于救你的方法……”“役哥!救命啊役哥!”在吴蔚凝神听着的时候,此时屋外却传来了乱糟糟的呼救声,吴蔚和命行役二人的对话就这样被突兀地打断。因为呼救声实在过于着急,而且命行役一听这声音便知是同村的小孩陈小丁找上门来了。陈小丁今年十二岁,平时虽然有些熊,但也不会乱开玩笑,此时这么着急喊他,肯定是出了事情。命行役走出室内,吴蔚和小五紧随其后,也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出了小楼后,便看见陈小丁从远处急急冲了过来,边冲边还继续喊着“役哥救命啊”之类的话。 第5章 命行役见陈厚忠把护身符放入胸前的衣兜,这才问道,“我记得爷爷临死前,特意给你们弄了一些护身符。幺幺我记得也有一个,如果她带在身上,应该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陈厚忠刚想解释,一旁的陈小丁却是更快地接过了话匣,先一步道,“爸爸洗衣服时,忘了把妹妹衣服里的护身符掏出来,最后给弄坏了。”“你这小子!”陈厚忠被自己儿子拆台,脸上发热,抬手就想揍陈小丁,不过陈小丁已经像只灵活的老鼠般,窜到了命行役身后。命行役听陈小丁这么一说,就把事儿理清了。护身符入水坏掉这件事应该就发生在这几天内,按照平常,三溪镇村民弄坏了护身符都会第一时间到命家来换新的。而正好这几天王春华老家有人办丧事,他们忙着回去就把换符一事给搁置了,不巧也就有了陈幺幺这一出。命行役都不得不感叹一句,这可太凑巧了。陈厚忠也是没料到这一波三折的,拿了新符后,他已经想好了,回家立刻把家里所有人的护身符都裱上一层保护膜!小五看着这么慎重其事的陈厚忠,不解又无语,小声喃喃,“封建迷信要不得。”“这你可不懂了。”虽然小五说话的声音小,但耐不住陈厚忠耳朵灵,陈厚忠刚才着急着陈幺幺的事,注意力也没怎么放在吴蔚二人身上,只以为他们是命行役的同学。现在注意力上来后,就瞧出了命行役和这两人间稍显冷淡的关系。陈厚忠道,“你们外地来的不知道,小神仙家这护身符,可是有价无市,一符难求的好东西。有时候啊,这还能用来救命呢!”小五扯了扯嘴角,更觉离谱,“不就一张随便画画的黄纸符么……”陈厚忠恨铁不成钢道,“你们这些小年轻,不懂老祖宗的本事。”小五不欲与陈厚忠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只敷衍地点了几下脑袋,至于听没听进去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吴蔚在边上无奈地摇了摇头。和陈厚忠告别后,命行役带着吴蔚、小五还有回家给外公外婆报喜的陈小丁几人准备回三溪镇。在回三溪镇的路上,小五还是压不住心底滚滚泛上来的好奇,询问命行役,“你们这些玄学人士,也认为世间存在鬼神之说吗?”“信则有,不信则无。”命行役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给了个万金油答案。小五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在一旁抱着包薯片吃的陈小丁,奇怪地看了一眼小五,“你之前不是还骂着我们役哥是神棍吗?怎么现在却要问我们役哥这世界上有没有鬼这个问题。”小五语塞,默默闭上了嘴巴,扭头认真开车去了。陈小丁瞧他那模样,小声嘟喃了一句,“大人真奇怪,怎么都这么爱口是心非。”坐在后头的吴蔚闻言,轻轻地向上弯了弯嘴角。只是这嘴角刚弯上去不久,他就觉察了旁边投过来的视线,下意识回头看去,就对上了命行役黝黑的双眼,他怔了怔,而后强装自然道,“之前你说过,你能救我,至于方法……”“方法或许你并不想知道。”命行役顿了顿道,手指微微曲了起来,“这个方法……有些特别。”“特别?”不仅吴蔚疑惑,连开车的小五也认真地竖起了耳朵,车内唯一不感兴趣的,大概就属状况外的陈小丁了。命行役似是在斟酌语气,最后在吴蔚灼灼的目光下,摸了摸鼻头,悠悠开口道,“咳,救你的方法只有一个,你命格特殊,只能找个和你命格同样特殊,同时又能压住你命格的人与你在一起。也就是说,你要想活着,只能一直待在那人的身边,待得越久,你的命格才不会影响你的身体和性命。”吴蔚定定地看着命行役,没有说话。良久,才带着打量又肯定的目光,低声说道,“你口中那个命格和我一样特殊的人,其实就是你。”命行役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他的说法。陈小丁听得糊里糊涂的,在这寂静的车内,他憋不住问道,“役哥,所以这个哥哥以后是要给你当媳妇吗?”小五炸毛,“放屁!”陈小丁咬着薯片,指着吴蔚道,“可是这哥哥不是生病了吗,只有待在役哥身边才能治好他的病,那不得一块生活?我妈妈说了,只有夫妻才会一起生活,那叫两口子过日子。”小五:“……”吴蔚:“……”“而且,我们役哥厉害着呢,这位哥哥要是嫁给了役哥,就像我妹妹一样,不管生什么病役哥肯定都能治好!”命行役头号迷弟陈小丁看不懂这些大人的表情,兀自继续巴拉巴拉个不停。“咳。”命行役低声咳嗽了一声,又摸了摸有些发痒的鼻头。吴蔚拉了拉衣领,疑惑车内的空调是不是坏了,总觉得气温有点高,他有点热。因陈小丁的打岔,这一话题再次被迫中断,车内陷入了一片静寂中,谁也没有说话。小五透过后视镜瞅着和自家少爷肩膀挨着肩膀的命行役,只觉牙酸,在心里生气地把某人骂了一遍又一遍。恬不知耻,下作,又一个觊觎我们少爷的混账!--回到三溪镇,陈小丁撒腿就跑了。命行役带着吴蔚和小五,气氛僵硬地回了家。这一来一回,天已经昏暗了下来。吴蔚站在奶白色的小楼前,正准备和命行役告别,那边早跑没影儿的陈小丁突然从一个拐角处突然窜了出来,手上还抱着一个比他脸还大的锅。那锅上海冒着热气,小五离他最近,见状下意识就给他接了过来。命行役看着锅问陈小丁,“小丁,这是什么?”陈小丁揭开盖子给他们看,边说道,“我外婆做的,她说麻烦了役哥你们一天,你们回来肯定来不及做饭,就早早给你们备好了。役哥,我外婆还特意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小五抱着锅,往里翻了翻,发现底下还别有洞天。这锅难怪那么大,里面还分了三层,每层摆了一道菜,每道菜分量都极大,而且香气扑鼻,卖相还好。忙活了一天早就饿了的小五,肚子闻着那香味,肚子瞬间咕咕叫了起来。命行役谢过陈小丁,让陈小丁赶紧回家吃饭后,便对吴蔚和小五道,“天黑开车不安全,陈小丁外婆做的菜也有些多,你们要不留下来住一晚顺便吃个便饭?”吴蔚看了一眼小五,想到小五跟着自己跑了一天,也是又累又饿了,便没有谢绝命行役的邀请。而且他心底,其实还有些问题想问命行役,也算是找了个借口留在了三溪镇。知道命行役喜欢糖醋排骨,吴蔚和小五作为客人都没有多夹这道菜,命行役见状,只好自己动筷给他们夹了好些糖醋排骨。小五还好,本来就是个粗人,虽然住在吴家,但更多时候是跟着其他保镖们一块混,天天就是吃大锅饭,所以也没有什么不自然,完全没在意命行役夹的菜。吴蔚这边却是在把菜送入口中时,动作有微微地停顿。他因为身体原因,在家时厨师大都是单独给他做药膳,平时虽然会和家人一块吃饭,但家里人碍于他的身体,已经很久没给他夹过家常菜了。小五这边吃到一半,才想起自家少爷的身体,在外面餐馆他都尽量给对方点少盐少油的清粥,而陈小丁外婆今儿做的菜,可用了不少调味料!看着吴蔚已经咽下去的糖醋排骨,小五张了张嘴,已经来不及提醒了。小五顾不得吃饭,担心地看着吴蔚。他家少爷不会吐吧,以前吴家想着给吴蔚改善下伙食,菜里多加了点酱油和盐,吴蔚都能吐上一天。 第7章 吴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咳了一声道,“我没事。”小五不相信,但看吴蔚不愿多说的样子,他也没办法多问,只能把这个问题憋在心里,差点呕出血。吴蔚看着小五闲的不能再闲的样子,说道,“你去看看命行役那边有什么要帮忙的。”小五总觉得自家少爷这是借口赶走自己,但他没有证据,最后只能不情不愿地离开。早餐三人简单地凑合了一顿,吴蔚不好再继续逗留在三溪镇,正准备与命行役告辞时,无比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役哥!役哥!”陈小丁从门外窜了进来,陈厚忠和王春华也带着陈幺幺紧随其后出现在众人面前。命行役逗了逗陈幺幺,然后对陈家人道,“忠叔,你们怎么这么早过来?”“我们刚从医院回来,就想着带幺幺来给你在看看。”陈厚忠道。命行役道,“幺幺体内阴气已经祛除得差不多了,经过这事身体可能有点虚,你们平时多给她补补身体就行。”王春华笑得眼都眯了起来,“有你这话,我们就放心了。”陈厚道同样笑道,“补补,等会儿我就回去把家里养了一年的老母鸡给杀了,正好早上还买了鲍鱼,一块炖了煲汤喝。小神仙,还有你们两位,中午都到我家来吃饭,他们外婆买了不少菜,我亲自下厨。”村里人互相帮忙,互相请吃饭已是常态,陈家又热情邀请,命行役也就应了下来。吴蔚脸皮薄,陈家一事他和小五没有帮上忙,也不好吃这顿饭,刚想借口离开来拒绝陈家的邀请,命家大门外,再次走过来了两人。“春华你们也在啊,正好,也不用我多跑一趟了。”进门后先开口说话,年纪略大的女人叫冯桂凤,也是三溪镇人。王春华瞧见冯桂凤,有些意外,她笑着道,“桂凤婶子你啥时候回来的,周玲也在啊,怎么,是好事近了吗?瞧你这眉开眼笑的模样。”周玲不情不愿地喊了人。冯桂凤扯了扯周玲的手,笑道,“是好事,大好事,我女儿和她男朋友,终于决定结婚了。”“哎哟,这可是喜事。”一旁的陈厚忠闻言,也高兴地加入了话题,“定了日子没?”冯桂凤笑吟吟地道,“定了定,下个月初八,至于在哪办,玲子两口子还在商量。到时候请柬出来,我拿给你们。”“下月初八是个好日子。”命行役心算了一下道。“我和亲家可是翻了好久的日子才决定是初八。”冯桂凤得到命行役的肯定,那是骄傲又自豪。王春华在旁边笑骂,“你今儿会过来其实是想找小神仙给你确认一下的吧。”冯桂凤乐呵呵道,“那是顺带的,我这可还有正事。”说着,冯桂凤从身上掏出了一张纸,递给了命行役,“小神仙啊,你帮婶子看看,玲子和她那口子的八字怎么样?”第5章 有学生中邪新人婚前算八字,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也是三溪镇这附近的传统。周玲和她丈夫林邵东的事命行役也听过,他们相恋五年,感情一直不错,不过因为周玲心思都在工作上,所以一直没有结婚的打算。冯桂凤催过几次,后面也麻木了,心里都把这事放下了,没想到两小却突然想起了结婚来,冯桂凤这是激动又紧张,深怕后面闹出啥幺蛾子,定下日子后,连忙就让周玲请假带她回了三溪镇找命行役。命行役也替冯桂凤高兴,认真地端详了周玲和林邵东的八字后,宽慰他们道,“从两人八字上来看,两人性格刚好互补,婚姻生活内可能会有些小波折,但不影响两人的感情,从命相来算,是很相配的。不过八字是八字,生活还是得自己过,仗着八字好,胡搅蛮缠,作天作地,再好的婚姻也过不长久。”王春华点头,“是这个理。”冯桂凤拍着周玲的手道,“小神仙的话都听到没,你那臭脾气该收收了,别总是仗着邵东脾气软,你就尽是欺负他。”周玲不耐烦道,“妈,算八字就是图个好意头,你可别真信了,他们这种话我也能说,你要听我还可以变着花来说给你听。”周玲这边对冯桂凤说完,转头朝着命行役皱眉道,“我妈说你要继承你爷爷的店,我开始还不信。老神仙一个百岁老人,信这些也就算了,命行役你堂堂一个大学生,怎么还信这些?你一个拿了硕士文凭的人,在外面干点啥不好?”“哎,你这死丫头,说什么呢!”冯桂凤被周玲弄得面红耳赤,脸上有些挂不住。周玲冷声道,“我也没说错啊,你们这些当长辈的,也该好好劝劝他。都二十一世纪了,别那么迷信了。有些事情求个心安讨个好兆头我理解,但过了就是封建了。神神鬼鬼的,说了那么多年,你们谁碰着了?”陈厚忠一家一直和命家来往密切,可以说三溪镇内,没人比他们更信任命家人了,要是命家人哪天说点啥,他们肯定第一个出来附和的。所以现在一听周玲这些话,陈厚忠心里就老大不爽了,“有些事,你没遇过不能说就不存在,只是你运气好。我们活了几十年了,又不是傻的,你真以为我们都是偏听偏信的吗?封建的确要不得,但老神仙一家,确实是有本事的,以后你遇到些什么,还是得回来找小神仙。”王春华也跟着道,“周玲,听婶子一句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是我们村里人看大的,我们还能骗你不成?”“你们知不知道,外村人都怎么说我们三溪镇人?神神化化,还活在五六十年代的老封建产物。”周玲越说越激动,声量直接拔到了最高。“那是他们不懂,胡说八道!”陈厚忠掷地有声,振振有词地道。“你们真是冥顽不灵!”周玲气得冷笑。王春华力挺自己丈夫,站出来道,“我看啊,冥顽不灵的是你。”周玲还想说什么,但被冯桂凤拉住了,“行了,玲子你少说两句。”“妈!”周玲不悦,见冯桂凤怒瞪自己,一股无名火跟着就上来了,又委屈又生气。一旁看了半天戏的小五,瞅了瞅众人,低声嘀咕了句,“我觉得这周玲说得挺对的,一个八字,哪有那么玄乎。”吴蔚警告般看了小五一眼。命行役也不喜欢一直被人质疑,眸子垂落,语气变得极为冷淡,“一个人的八字,能算出来的东西可不少。真正有本事的人,单凭生辰八字就能断人生死。”又是生又是死,众人听得一阵心慌。气氛有一瞬僵滞,对命行役抱着质疑的小五和周玲下意识咽了一口水,有一瞬竟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过了一小会,冯桂凤先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对命行役道,“小神仙对不住啊,你玲姐就这臭脾气。你仔细再看看,真没啥问题?”命行役把纸条递了回去,神态又恢复了往日的云淡风轻,“没问题,你们回去就可以好好筹备婚礼的事了。”“行,那就好那就好。”冯桂凤连连道谢,最后临走前,还拉着命行役道,“小神仙,你玲姐的婚礼记得来啊,这两位是你朋友?到时候有空也来坐坐,凑凑热闹,我给你们留位置。”莫名被cue的吴蔚和小五还没来得及拒绝,冯桂凤便拉着周玲风风火火的走了,她怕再不走,周玲能把人全得罪死。 第9章 罗五洲的父亲罗振农把手中的锄头砸在了墙上,厉声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儿子要是好不了,他陈家也别想好过,我话就放在这了!”“小方肯定不会害人,这中间有误会!”陈爱国木讷,只会挡在人前不断重复说着这句话,以此来维护自己的儿子。可是气头上的石家村和小山村的村民,并没有把陈爱国的解释听进耳内。一场新的推搡又开始了,这回陈爱国差点没被推倒磕到台阶上。“闹什么!闹什么!”这时候,被人急急忙忙叫回来的三溪镇村长曾卫强,快步走过来挤进了一触即发的人群中。跟着曾卫强过来的石家村和小山村的村长虽然慢了一步,但也很快推开人群走了进来,“干嘛,干嘛,你们怎么都在这,都不用去工作了是吧!”石威父亲石兴华冷声道,“村长,你来说和也没用,这事儿咱们不可能善罢甘休。”“对,没错!”罗五洲、罗大横的父亲罗振农、罗建民纷纷附和。曾卫强皱着眉头,心想今儿这事不好办了。石家村的村长道,“嚷什么,我们都理解你们,但是堵在人家门口也不是事儿,你们都冷静点,咱们好好谈。”小山村的村长跟着道,“咱们三个村关系一向不错,撇开手也算兄弟村,真要论起来,咱们几个村里的人谁没点亲戚关系,你们这么闹下去,是不是娘家婆家都不要回了?”“罗振农你们都冷静点,有什么事咱们坐下来喝杯水仔细聊聊,咱们三溪镇肯定给你们交代,我是三溪镇的村长,也算看着你们长大的长辈,这点信任总得有吧?”曾卫强也站出来道。石兴华三家人面面相觑,大部分人脸上都带着不情不愿,场面僵持不下。此时,走了过来的命行役眼角一下子便瞥见了躲在家里窗户下的陈方。陈方大概是知道自己被发现了,惊恐地看了命行役一眼,就把头缩了回去。命行役眯了眯眼,在陈方刚才呆的地方凝视了几秒,而后才转开视线,走到了曾卫强身边,对着众人道,“其实你们冷静想想,陈方就一个十四岁的初中生,他有什么方法害人?何况平时你们也看见了,陈方和石威三个都是好朋友,天天一块玩,又有什么理由害人?陈方真要害石威他们,早就害了。”曾卫强点头,“是这个理,你们品品。”罗五洲的母亲嘴硬,“谁知道陈方心里怎么想,前头方家村不就有个小孩对同学放毒呢?”罗大横的家人赞同道,“一个初中生怎么了?在从前,也算半个大人了,现在的小孩子心思复杂得很,谁知道他会不会因为出于嫉妒,直到现在才找到法子来对付咱们的孩子。”现在就是公说公理,婆说婆理。曾卫强被他们的偏执气得头疼。命行役倒是挺平静的,他道,“你们这样喊打喊杀也不是办法,现在石威他们出了事,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只能问陈方,你们如果把陈方吓晕或者打伤,你们孩子的病情就得多拖几天处理,你们真的乐意吗?”这下子,石兴华等人犹豫了,命行役的话简直就说到了他们心坎去。曾卫强见状,连忙劝道,“就是这么回事,现在紧要的是让陈方出来,这件事早点解决,你们的儿子才能早点康复啊。”石家村村长跟着道,“还愣着干嘛,把武器放下,拿着锄头干什么,别人不晓得还以为你们是土匪子进村呢!”石兴华等人左看看右看看,还有点犹豫,但在对上命行役投过来的目光后,他们心里莫名地颤了颤,也不知道最后到底是被道理说通的还是震慑于命行役这个人,最终都放下了武器,安静地挪开了堵门的身影。三个村长瞧见他们望向命行役,又怂得缩头缩脑的动作,虽然事情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但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得劲。纳闷完,曾卫强回头见其他人都让开了,陈爱国还杵在门口,真是又气又急,恨不得把他的榆木脑袋都给敲一顿。曾卫强道,“爱国,你可别让我这个村长难做,陈方是你儿子,你维护他没问题,但你总得想想,石威三孩子也是有父母的,人现在还在家疯疯癫癫等着救命呢。”陈爱国抿了抿唇,最终还是让开了身体,而在曾卫强想打开门时,这个沉默的男人闷闷地开口道,“村长,小方虽然平时调皮了点,但他肯定没害人的心思。”曾卫强叹道,“放心吧,陈方在村里长大,是咱们三溪一份子。这事真不关陈方事,肯定也赖不到他身上。”陈爱国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没人阻拦,陈家的大门很快就从外面被打开,众人相继走进了屋内。而一直躲在大厅的陈方,早在众人进来前,早早溜进了自己的房间,锁上了门。石兴华看着紧锁的房门,脾气一下子就上来,“这臭小子……”石家村村长连忙拉住他,“骂什么骂,把人吓着了你们到时候可没地儿后悔去。”石兴华只好把气憋了回去。曾卫强摸了把冷汗,敲门对屋内的陈方道,“陈方,我是你村长爷爷,你也不用怕,有爷爷在这里,肯定不让人把你欺负了。石威他们的事刚才你应该都听到了吧,他们呢现在身体出了点问题。石威三个的父母就想找你问问,了解了解情况,他们就是太过着急了,其实没恶意。你叔叔伯伯大家都在,你别害怕,只要出来说一下昨天晚上你和石威他们都去了哪,干了什么就行。”屋内静悄悄的,陈方并没有应答。曾卫强也为难了,当事人不肯配合,这事怎么处理?陈厚忠望着陈爱国道,“爱国,你应该有钥匙的吧?去把钥匙拿来,把门给打开了。”陈爱国呆站在原地,不出声也不愿意动弹。陈厚忠指着他道,“陈方啊就是被你给宠坏的,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磨磨蹭蹭的,是不是事情闹大了,你才着急?”陈爱国双手握在一块,不停地颤抖。众人瞧见他这个样子,都纷纷在心里叹了口气。石兴华和罗振农、罗建民此时互相看了彼此一眼,然后突然齐齐动作起来,朝着紧锁的门就压了过去,在众人都没来得及反应的当口,那扇薄弱的木门就被破开了。而躲在房间内的陈方被这瞬间的发展吓到,真就跟命行役刚才随口说的那样,当着所有人的面被吓晕了过去……撞门的三个当事人懵在了原地。第7章 万物有灵“小方!”陈爱国瞧见陈方晕倒,急忙就跑进了房间。曾卫强也赶紧跟了进去,对着陈方又是掐太阳穴又是捏后脖子。小山村村长气急败坏地骂着石兴华三人,“你们真是要闹出人命才罢休是不是?三个大男人加起来都有一百多岁了,做起事来还这么毛毛躁躁,孩子要是有什么事,我都保不了你们!”石兴华三人也是没想到陈方这么不经吓,这下子三人都不敢说话了。“唐婆婆来了,都让让!”不知谁喊了一声,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婆子就从人群外被扶着走了过来。这位老婆子是三溪镇从前的赤脚大夫,虽然现在不挂牌了,但周边村民有啥头昏眼热,图方便还是会来找她看看。 第11章 “这些猫都没一个完好的,陈方他们才几岁?现在就能干出这样的事了,以后是不是还会杀人?”“之前我还心疼他们,现在我只想说他们活该,这是遭报应了。”陈厚忠特意瞥了瞥石威几人的家长还有之前也在说风凉话的几人,幽幽道,“刚才说杀猫不是大事的,看着这里摸着良心再说一遍?小时候杀猫你们觉得事小,等长大杀人了你们负责?小时偷针,大时偷金,枉你们还是大人,连这点道理都不懂。”被意有所指的几人只觉脸啪啪的疼。石兴华三家人精神都很恍惚,头重脚轻的,眼睛盯着那些惨死的猫咪,不住地在心里问自己,这真的是他们孩子干出来的?曾卫强深深吸了两口气,才好不容易把涌上心头的怒火压下去。杀猫就算了,手段还这么残忍,他活了大半辈子都觉得脚底发凉!陈爱国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几岁,他仍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孩子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竟长成了这么可怕的样子。曾卫强瞧着他的模样,哼了一声,转头望着命行役道,“小神仙,你有什么看法?石威他们之所以会疯疯癫癫,是不是和虐猫这件事有关系?”李丰盛道,“不过也很奇怪啊,既然陈方和石威他们一块虐猫的,为啥只有石威三个出了事?”其他村民点头赞同,“想想还真是这样。”命行役来到小树林就察觉了这里的怪异,明明大早上的,在他眼里,这里却黑沉沉的仿佛压了一层又一层的乌云,黑气遍布各处,甚至还散发着浓重又骇人的怨气。尤其那只死相凄凉的母猫,身上的黑气和怨气更是重得已经把它整个覆盖。并且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还有许多一闪而过的黑影。众人的谈论声让命行役收回了注意力,命行役指着陈方胸口处回答曾卫强刚才的问题, “陈方之所以没事,因为他脖子上带的东西。”站在陈方旁边的青年手快,闻言立刻拉下了陈方的领口,掏出了里面的东西。王春华惊呼,“老神仙画的护身符?”曾卫强皱着眉,“这符纸边缘怎么黑了?”第8章 一报还一报“给陈方挡了次灾,当然也就黑了。”命行役瞥了眼符纸道。石家村和小山村的人懵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四个人里为什么只有陈方会没事,就是因为他戴了我爷爷制作的护身符。要是没了这符,他也会变得和石威三人一样。如果我猜测得不错,那只母猫本来生这一胎就九死一生,它好不容易把孩子生下来,却亲眼看到自己孩子被虐死,心里本就有怨念,而它最后也没逃过一劫,死状惨烈,那怨恨就更深了。万物皆有灵,猫这种动物又是生物里非常聪明的,死不瞑目,便顿生残念,不复仇成功绝不消散。这种情况,你们也可以称作猫灵显灵了。”命行役看着母猫的尸体缓慢地开口。这世界上还真有猫灵这种事?有不信的青年站出来道,“太荒谬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都是猫灵作怪?”命行役知道这个青年的话应该也是在场大部分人的想法,他不过多解释,只是让陈方把脖子上的护身符递给他。陈方满脑子都是“猫灵”“复仇”的事,哪敢把救命的护身符脱下来?但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陈方根本无法说不,最后只能委屈又迟疑地把自己的护身符递了上去。命行役把护身符装进了一个不知道用什么丝线编织成的金黄色的小袋子中。等袋口收紧,在场的人发现,天好像黑了许多!众人左顾右盼,有些茫然和害怕,只觉阵阵阴风从四处八方刮过来,远处树与树之间,似乎还能看到闪烁模糊的黑影。伴随着黑影的出现,有人还听到了喵呜喵呜的尖利又凄厉的猫叫声。那些黑影似乎是一只又一只的猫!那些形如猫状的黑影离人群越来越近,人们都在它们身上感受到了极大的恶意。众人方了,团团挤在了一块,浑身抖擞,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种画面?!今晚回去怕是得噩梦连连了!在黑影就要扑到人前时,命行役撕拉一下,把刚才的金色袋子打开了。而当护身符重新被取出,那些黑影立刻在原地消散成了烟云。这时候,再没人怀疑命行役说的话,同时深刻了解到,这个被称作小神仙的男人并不简单。另一边,石兴华三家人都傻眼了。这么灵异的事都出现了,他们的孩子还有救吗?命行役回头看了眼陈方,继续道,“陈方这回也是侥幸,要没了这符,怕是也会变得和石威他们一样。而且这符救得了他一次,却不代表下次还能救他。你们应该也看到刚才符纸变黑的边缘了吧,等它全部变黑后,这符纸也就没用了。猫灵仇恨不消下去,始终会回来找陈方的,等那时候……”陈方傻了,想想以后要笼罩在随时被猫灵找上的恐惧中,他竟直接害怕到失禁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爸爸救我,我不想死……”众人闻着尿骚味,也在不停地瑟瑟发抖。陈爱国红了眼,紧紧地望着命行役道,“小神仙,你救救我儿子!”罗大横母亲着急道,“那我儿子怎么办?”“还有我们的孩子,小神仙,你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另两家人也激动开口。曾卫强瞅着他们的样子,也不知道叹了今天的第几口气,他转头问命行役,“小神仙,你有办法吗?”命行役没有说话,从表情上也看不出他的意思。不过有时候无声胜有声,命行役的意思也是很明白了。虐猫这事实在太过分,曾卫强也没脸面开这个口。犯了错事就得接受惩罚,孩子又怎么样?难道杀人就不算犯法?罗五洲母亲瞧见他们的神色,心都凉了。她扑到命行役面前,就要往下跪,幸好旁边的陈厚忠手快把她扶了起来,即便如此,罗五洲母亲还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祈求,“小神仙,你是小神仙啊,你肯定可以救我们家孩子。他才十四岁,他已经知道错了,求求你,救救他,以后……以后我肯定好好教他,他会变好的,我就这么一个孩子,我不能没有他!”罗五洲母亲已经泪流满面,深怕命行役铁了心袖手旁观。石兴华和罗大横的母亲后知后觉想到,眼前这个被三溪称作小神仙的男人不是一定非得帮他们救人的!这下子,石家人和罗家人都慌了。石威母亲和罗大横母亲也像罗五洲母亲一样,扑到了命行役身上,苦苦哀求,“小神仙,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孩子,他们真的知错了,回去我们就教育他!下次……不,不会有下次了!!”“唉。”不知谁叹了口气。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一些有孩子的母亲瞧见他们三家人这个样子,心里也不太好受。有些心软的,直接就小声提议,“小神仙,要不你就帮帮他们?”“孩子是有错,但经此一着,也算受了教训。”有人开口,其他人也跟着出声帮忙说话。谁家都有孩子,他们家孩子要是像石威三人一般,他们也做不到说放弃就放弃。 第13章 方大荣点头,后面等着铁笼子都搬干净后也到了仓库那里去验货。方大荣掀开铁笼子上的黑布,看着被打了麻药昏迷不醒的各种品种狗,满意地点了点头。只是这头点到一半,他发现数目有点不对劲,“怎么只有十八只?”林凡点了根烟递给了方大荣,自己也抽了一根,砸吧着嘴道,“刚我不是说了吗,最近查的严,你别看这十八只少,可也是我好不容易弄来的,再多是真没有。现在野狗少,养狗的人天天把狗当自己小孩似的盯着,我们也没机会下手。方哥,你可别以为我们夸大,你上街看看,还能看到几只狗子?”方大荣皱着眉,“你们难找是你们的事,合同我可是和你签了,之前咱们说好每批货得给我运三十只,现在足足少了十二只,你让我怎么做生意?”林凡道,“方哥,咱们合作也有一年了,凡事好商量嘛,而且也不是我们不想给你多弄,这不是弄不到吗!下回,下回我肯定给你送三十只来,这回我给你打八折,你看成不?”方大荣气归气,但也不想合作黄了,勉为其难接受,“说好的,下回记得给我弄三十只。”“一定一定。”林凡又给方大荣递了根烟。方大荣摆了摆手,谢绝了他的烟,然后严肃着脸问道,“你说现在狗不好抓,那你们以后怎么想?咱们也算朋友,你要是不做了,可得提前给我说,我好找下家。”林凡笑道,“放心吧,哥,抓狗可是无本买卖,我哪舍得不做。至于狗,不好抓是不好抓,但最近兄弟们想到了个法子,应该能混到不少猫狗,你放心就行,没途径,我怎么敢承诺下次给你三十只狗,这不是自砸招牌吗?今儿这次事出突然,时间不充足,才没准备好。”方大荣半信半疑,低声询问道,“我嘴巴严你是知道的,给我说说,你们想到了啥法子弄到狗?”林凡还是信得过方大荣人品的,同时也为了安对方心,他想了想,便压低嗓子给他说了说他们最近的打算,“现在不是流行去救助站领养宠物吗?那里的猫猫狗狗多得很,我和兄弟就想着,以后就从救助站的猫狗下手。”“救助站里面的宠物,大部分不都是得了病的吗?不行,不行,这怎么给人吃。”方大荣不乐意了。“又不是啥大病,人吃了怎么了?宠物得的又不是传染病,死不了人的。城北那家狗肉店知道不,虽然我没和对方合作,但行里人告诉我,对方早就开始卖病狗病猫肉了,你看他开了多久的店?现在不也好好的?现在这个世道,只有胆子大的人才能赚大钱。城北狗肉店你知道一天营业额是多少吗?少说也是你的三倍。”林凡竖着手指在方大荣眼前晃了晃,接着循循善诱道,“你天天卖好狗肉,客人尝得出来不?要是真尝出来了,也不会那么多人跑去城北那家了。你狗肉味儿和人做得一样,量还少,拿什么跟人比?人家天天门庭若市的,你在这拍蚊子?”“而且不是我说,你要是还是想买好狗肉,我和你的合作啊,可能也就做到年底了。这年头,一点毛病都没的宠物可不好找,我花十天半个月给你整这些,都够我整多少笼的病狗卖了?”林凡吹了口烟道,“方哥,不是我吓唬你,你只想收好狗肉,价钱又上不去,除了我,你可找不到第二家。咱们都是生意人,初衷还是为了赚钱,咱们为啥就是和钱过不去呢?”方大荣神色变了又变,显然被说动了。林凡继续诱哄,“咱也厚道,这样吧,改天我给你送两只那什么,你先试试?真出了事,你也能说不小心混了一只两只,也不会有人怀疑。”方大荣心脏猛地跳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没受住蛊惑,点了点头。大概是决定参与其中,方大荣的心情瞬间开朗了许多,让林凡再递给他一根烟后,又谈起了救助站的事来,“据我所知,救助站的宠物可不是那么好带出来的。我这边每次要的量可不少,你们怎么安排?”林凡挥斥方遒般道,“方案我们肯定有的。大城市救助站最复杂,我们当然不会去碰壁,但小城市的救助站,可就不一定了。”方大荣聚精会神地听着。“刚好我们兄弟里有个认识淮西那边一个救助站里的员工,关系还不错,那员工呢也挺缺钱的,咱们一拍即合,就想着来个里应外合。那员工会帮我们把手续搞好,以后别人丢弃的猫狗进了淮西救助站,只要不登记,之后转手到我们这边来也就神不知鬼不觉了。这法子其实也不是我们第一个想到的,别省有个卖狗队,前两年就实施了,专门找的一些小城市的救助站,稳妥得很。”“而且吧……”林发搓了搓手指,“钱到位了,一切都好说。”哪行哪业没得龌龊事,其中被曝出来的少之又少,而且老实人不好找,贪钱的可就容易太多了。有些事你看着难办,其实归根到底还是钱不到位。如果钱到位了,就跟林凡说的一样,一切都好说。方大荣听他们计划得那么详尽,嘴角不禁地也跟着往上扬了扬。他已经想好,赚了大钱后怎么花了!过了几天,林凡如约给方大荣送来了两只病狗。这两只都是杂交狗,因为生了病才被人遗弃的。他们的病也不是啥大病,只是治疗起来比较花时间罢了。又因为这两只狗得的是小毛小病,方大荣收下时也没有什么负担。第二天开业,方大荣就宰杀了病狗,把病狗肉混到了其他普通肉类内。很快,熟客上门,方大荣提着心,送出了一锅又一锅热腾腾的狗肉煲。那天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方大荣发现狗肉煲卖得特别快,回头一数钱,竟然还真比平常还多了两百块钱。之后的几天,他战战兢兢地等了又等,仍然没听到有哪位客人吃了他家狗肉煲而出事后,他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林凡后面又给方大荣送了几只病狗,方大荣都把他们混进了寻常的狗肉里,十天半个月过去后,店内都相安无事得很,甚至生意有越来越旺的迹象。方大荣尝到了甜头,这回主动联系上了林凡,“下个月,那种狗有多少你给我送多少,钱不是问题。”另一边接了方大荣这当大生意的林凡,看着铁笼里即使不打麻醉也是病歪歪的宠物,嘴角咧到了最大。嘭——这时候,有人不小心把铁笼摔在了地上,铁笼的门不慎被打开,里面有只牧羊犬就要往外跑,只是它病恹恹的身体根本不是林凡他们的对手,很快被抓到。“畜生,我让你跑。”林凡差点钱打了水漂,正是气头上,忍不住对着地上奄奄一息的牧羊犬又是踢又是踹,好一会才解恨。踢完踹完,他粗鲁地拎起牧羊犬,随意地扔到了脏兮兮的铁笼内,对手下道,“注意点,这些小东西可值不少钱的。”之后牧羊犬连同其他猫狗,被运到了各个狗肉店。其中这只牧羊犬被送到了方大荣那……第10章 怀孕的牧羊犬方大荣看着由空到满的仓库,满意的笑了笑。转头他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也要准备开店了。今天的狗肉还没宰出来,方大荣在十几个铁笼前绕了两圈,最终停在了其中一个笼子前。原本他瞧中了这个笼子内的牧羊犬,但在他伸手把狗捞出来时,旁边一只金毛却十分凶狠地对他吼了两声。方大荣气急,捡起一根铁棍对着笼子就捶打了好几下,“吠什么吠?死狗你再敢吠我看看?”“汪汪汪!!”原本想杀那只病得仿佛随时要死的牧羊犬的方大荣,见金毛依然狂吠不停,一气之下,直接转移了目标,伸手就把金毛给拖了出来。杀狗的主要场地就在仓库里面,方大荣先是用铁链把金毛捆住,防止它挣扎和攻击人,接着就在金毛的脖子上来一刀,确保他死后,就把它放入旁边已经煮沸的热水里,像杀鸡的步骤一样,一步接着一步,最后把脱了毛的狗子扔到了备好的铁桶里,等着待会抬到店里去当场剁块。牧羊犬低声呜呜地叫着,悲悲戚戚的。方大荣听不得它这种叫声,总觉得脚底有些发凉。方大荣恶狠狠地瞪了牧羊犬一眼,牧羊犬也不知道是不是看懂了这个人类的眼神,呜呜地声音渐渐减弱,趴在那里显得格外可怜。可惜方大荣杀惯了狗,对于牧羊犬的姿态并无多大感想,在他眼里,这就是只畜生罢了。 第15章 陈厚忠发现,命行役从坐下后就一直打量着前头,便好奇问道,“小神仙,对面有什么奇怪?”“没什么,就觉得他家店味道挺大的,刚在街口时就闻到了。”命行役笑笑,很快就收回了视线。这时候饺子和面刚好送了过来,命行役突然拿着筷子一端敲了敲桌面,而后才把筷子拉开放进面里。陈家人没看懂他的意思,但也没多问,小神仙做这些总有他的道理。吃得差不多了,在王春华去付款时,命行役问陈厚忠,“厚忠叔,你知道对面老板是谁吗?”陈厚忠想也不想道,“方大荣呗,方家村的人。之前我们这边不是闹了个挺大的新闻吗?一个学生下毒毒死了同学那个,他们俩一条村的。小神仙你在学校呆得比较久,对我们这边一些村子的事不清楚,这个方家村啊,里面的人人品不行,你以后要是见着了,记得远着他们。”命行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最后看了一眼放大荣的狗肉店,便跟着陈家人离开了。而就在命行役离开后,方大荣脚下的影子忽然变得歪歪扭扭起来,仔细一看,便会发现那变了样的影子像极了一只狗……第11章 周玲婚礼从集市回来第二日,命行役正吃着晚饭,陈厚忠突然找上了门。“哎哟,小神仙你知道不,昨天我们说的那个方大荣啊,他今天进局子了。”陈厚忠进门后巴拉巴拉就先开口说了这么一串话。命行役挑眉,脸上看不出一点意外,但还是颇给面子地搁下筷子问道,“发生了什么事?”陈厚忠大咧咧地寻了个位置就一屁股坐了下去,顺便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大口才说道,“咱们昨天回去早了,错过了一场大戏。我们前头刚走,方大荣狗肉店就有客人吃出了问题,好像是当场口吐白沫,还不止一个。当时据说好些人都看到了。后来120都来了,闹得特别大。”“因为怀疑是中毒,方大荣也被压进了局子里接受检查。今早上检查结果出来了,那个方大荣啊丧尽天良,竟然卖死狗肉给客人吃,后面警察打开他店后面的仓库,街上所有人都看到里面关了起码三四十只的病狗,据说有几只狗还有狂犬病呢。你说方大荣的胆子是不是太大了,病狗都敢拿出来卖,也不怕吃死人!”命行役道,“那几个疑似中毒的客人怎么样了?”“也是他们运气好。方大荣应该是用的死了没两天的狗肉来做的狗肉煲,大问题倒是没有,他们就是得洗洗胃。要是方大荣狠点心,用的是那种死了个把月的病狗,想想就知后果。啧啧,不过这一着,那几个客人后半辈子肯定都不敢吃狗肉了。”陈厚忠顿了顿,咋舌道,“说起来还有件好笑事。那几个倒霉的客人啊,都是方大荣店的熟客。这次中了招,他们心里能不恨吗?听说这几个人还跑到了警局门口闹了一顿,要是方大荣当时出现在他们面前,肯定少不了挨一顿揍。不过我说,方家村的人是真的狠啊,那几个好歹是熟客,平时来往也挺密切的,还天天关顾自家生意,方大荣怎么也下得去手?这人怕是都没把他们当朋友,心狠,心是真的狠。”命行役笑了笑,从昨天第一次看到方大荣,他就知这人薄情寡义得很,这种人啊,十足奸商的面相。陈厚忠还在八卦,“前两天还有个新闻,也不知道小神仙你有没有关注。就是说一辆大货车在杭东大桥冲下江的事,后面打捞时发现,那货车还载了许多狗,那些狗子啊好像都是病狗。然后啊,方大荣和这件事还有联系,他和那坠江的大货车原来一直有合作。那大货车坠江当天,就是准备给方大荣送狗呢。”警方调查出这件事也是巧合,他们在搜索方大荣店时,发现了方大荣和林凡的合同,接着,顺着林凡这条线,又搜到了淮西救助站那里去,之后发现,全国竟然还有不少救助站和卖狗队有着密切的联系!这下全国都哗然了,全国网民都在质疑救助站的公信力,同时也在抨击无良的卖狗队和卖狗肉商人。国家不得不严谨对待这件事,在此之后,陆续有黑心卖狗团伙被举报被抓获。而一些卖狗摊,在群起而攻之的现阶段,都濒临倒闭关门的命运。因为吃狗肉中毒这起新闻,全国敢吃狗肉的人渐渐减少,虽然不能全面遏制,但情况依然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着。方大荣非法卖病狗肉一案,也很快开庭受理,几年的牢狱生涯正朝方大荣打开了大门。方大荣在监狱里,时常兀自后悔,自己怎么就走上了这么一条路?也想不明白,出事那天,他上哪弄来了死狗肉?他记得,当天宰杀的分明是腿脚受伤,还活蹦乱跳的老狗……陈厚忠说完方大荣的事就走了,命行役在他走后,就拿着几叠黄纸和一些蜡烛香火到了自家的后院。后院那里有个旱井,多年前就荒废了。命行役把纸钱香火点着后,就往这废井里面扔。而这些明明烧得熊熊烈烈的东西,在进到井里后竟一点烟火气都没有飞扬起来。命行役把最后的一把纸钱烧完,便开口对着井边道,“方大荣杀了你和你的孩子,他已经得到了惩罚,你也可以安心离开了。我之前警告过你不能乱杀无辜,你做到了,在你临走前,我送你一份礼物。”命行役掏出一块木牌,“你的孩子没有沾到因果,只要好好被供奉几天,下辈子的命运会比这一世好。你害了人命,但有因有果,后面你也抑制了凶性,没有伤及无辜,我虽然无法帮你开罪,但我可以向判官为你求情,免去惩罚,下辈子只要你好好地过,命运会改变的。”“汪汪!”命行役话音一落,也不知道从哪,竟然响起了一道欢快的狗叫声,似是在回应命行役。当命行役把一张写满了字的纸符烧成灰,井边竟隐隐浮现出了四道影子。那四道影子朝着命行役的方向弯了弯腰,接着,便又听到一阵汪汪的狗叫声,声音是那么的愉悦快乐。不过很快狗叫声连同这几道影子便随风一起渐渐消散在了天地间,仿若从未在旱井前出现过般。--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周玲的婚礼如约而至。当天,陈小丁一大早就兴奋地抱着陈幺幺过来叫命行役。命行役给两人开了一瓶牛奶,顺便撸了一把陈小丁的光头,笑道,“你们俩先等着,我去仓库拿点东西。”陈小丁哪是坐得住的人,听命行役要去找东西,赶紧吸完牛奶,抱着茫茫然然的陈幺幺就跟着命行役出了院子。陈幺幺:“???”陈小丁力气大,抱着陈幺幺也不妨碍他的动作,东窜西窜,像只调皮的小猴子。等他看清命行役拿出的东西是什么后,他才恍然道,“老神仙酿的酒!”命行役怕他把陈幺幺给摔了,用手中的酒和他换了陈幺幺。陈小丁早就恨不得撇下陈幺幺,见命行役要抱她,赶紧就和他换了。幸好陈幺幺还好,不然都得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陈小丁的亲妹。陈小丁抱着酒,狠狠地吸了一口,“香,真香,役哥,我爹之前不是找你要酒喝吗,我咋记得你那会儿说没有了来着。那这两罐儿是啥玩意?”别看陈小丁年纪小,大概是受陈厚忠影响,从小就是泡在酒窝里长大的,逢年过节,总要耍点小聪明讨一两杯小酒喝喝,跟个小酒鬼似的。“我爷爷酿的那些酒是真没了,这是我半年前新酿的,现在喝火候刚好。”命行役示意陈小丁好好看路,接着道,“还有,不是我不给你爸喝酒,是你妈偷偷告诉我,让你爸好好戒酒。”陈小丁哦了一声,感慨了一句,“果然论起家庭地位,我妈还是排第一,我爸就是任我妈揉搓的小虾米。”命行役已经习惯了陈小丁的瞎比喻。走到大门外,命行役刚把陈幺幺放下地准备掏钥匙锁门时,陈小丁却突然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服。命行役疑惑回头,恰巧就对上了一双清澈雪亮的眼睛。“吴蔚。”命行役有些意外,脱口便叫出了面前人的名字。“公司没什么事,婶子之前也叫了我过来参加婚礼……我就是信守承诺而已。”吴蔚略有些不好意思,抿了抿唇,解释完心里又有些不解自己干嘛要说这些。命行役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知道他脸皮薄,也不逗他,只是心里有着连他都不知道的喜悦。手上锁门的动作也不继续了,因为之前压箱底的请柬,没想到还能有重见天日的机会。小五站在边上,看着两人“眉来眼去”,又憋了一股气。 第17章 “可不是吗,我也经常在市里进进出出的,咋就没那么好命被大师点拨一下。”“二十万啊,要是我有二十万,我也在市里买套房,省得天天被我家婆娘埋怨。”“提起罗富贵我就来气,我也是看透罗富贵这人了,问他要个大师的电话都不肯给,借口什么大师不想被打扰?放屁,明明就是他担心我们被大师点拨后,赚得比他多。这贼老汉……”“我家还有点积蓄,你们说我去找那个叫刘成房的大师算算命,他肯不肯?这咱们花钱总行吧?”“罗富贵穷得很……如果只是几万的话……”花一点钱,然后回报几倍,这些醉鬼越想越脑热。邻桌的一些人也听到了这几个人的谈话,耳朵那是提溜得老高。还有些人已经在心里扒拉着家里可用资金有多少了。当然,人多肯定就有不同的看法,有人怀疑这事的可信度,提出了质疑,但很快被其他人打消了念头。来参加周玲婚礼的大都是三溪镇周边几条村子的人,他们或多或少都对罗富贵一家有些了解,罗家人伙同外地人来骗他们肯定是不可能的,而且罗富贵这人爱炫耀,有不少人可看到过他买房的证明。这切切实实一个好例子摆在面前,信的人是越来越多。小五越听越古怪,这里的人看着就好忽悠,要是那大师是骗子,这些人怕是要血本无归。乡下人别的毛病没有,就是爱占小便宜,扯到钱的份上,陈厚忠表示这事是真不好整。“那可都是你们的血汗钱,可别被人给骗了。”王春华真怕这些乡亲父老被骗了,忍不住提醒了一声。奈何这些人并不接受王春华的好意,有人嚷嚷道,“骗子,哪那么容易撞见?咱们又不是傻子,遇到骗子还能不晓得?就怕某些人这头劝完我们,那头就自己去找大师白拿钱去了。”“这些人怎么……”小五没想到王春华好心的提醒还能被人当成是嫉妒,招来嘲讽,瞬间怒了。吴蔚道,“有些人是本身就贪,想着占便宜,听不进去劝。有些是真穷,饿得没饭吃了,天上掉馅饼当然是先吃饱了再想其他。”这时候,那几个喝酒的也不知道灌了多少酒,醉醺醺的,话题东扯西扯,竟然还扯到了命行役身上。“咱们这里也有老神仙,小神仙,怎么不见他们带我们几条村的人一块……嗝……发财?”“什么神仙,我看他们连给刘大师提鞋都不如。”“提鞋?哈哈哈,你这不是踩低大师吗?就命家那两位,也配?”啪——筷子压在桌上的声音清脆有力,明明声儿不大,但却令周边的人不由得为之一振。那几个喝大了的男人也不禁身体一颤,回头瞧向制造出这骚动的吴蔚,被对方那冷冽的眼神一扫,只觉酒都被吓得去了大半。吴蔚对着小五淡淡吩咐道,“让人给我好好查一查那个刘成房的资料。”第13章 周玲的学姐命行役惊讶于吴蔚的维护,而那几个私下嘲讽的人没想到撞到了正主脸上。看着命行役似笑非笑的脸,这几个人酒已然完全吓醒了。然后仔细一打量吴蔚,就被吴蔚光鲜亮丽,一看就是有钱人的打扮所震慑,十分害怕面前的男人下一句说出,这几个人也给我收拾了之类的话。“我说是谁呢,这不会石家村的石颂……”陈厚忠瞪着大眼,忍不住阴阳怪气出声。“误会,误会!我还有事,先走了。”颂字的音节还未说完,其中一名酒鬼反应最快,点头哈腰一番后就跌跌撞撞地跑了,其他人见状,也赶紧拿着自己的东西灰溜溜走了。吴蔚注意到,在那几个人准备走时,命行役的手指突然动了动。至于那几个酒鬼,走出酒店大门后觉得背部有点热,滚烫滚烫的,但这热消失得快,众人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放在心上。只是各自回家后,他们就开始倒起了霉来……冯桂凤和周玲夫妻走过来时恰巧瞧见了逃走的几人,冯桂凤有些茫然,问道,“这是怎么了,他们怎么走得那么着急?”邻桌的其他人瞥了瞥命行役,哪敢说话,只是默默低头吃着自己面前的菜。陪同冯桂凤他们一家过来的,还有个陌生的女人,年龄和周玲相仿,打扮严谨,颇有种教导主任的气场。周玲指着这位陌生女人给众人介绍,特别是命行役,“这是我大学时期的学姐钱钰,在校时就十分有本事,早早拿了博士学位,现在年纪轻轻的已经是一所高校的教导主任。”吴蔚表情有些古怪,视线来回在命行役和这个钱钰身上转来转去,看着怎么像是相亲流程?小五则是有趣的在一边抱臂看好戏。王春华一直很紧张命行役另一半的事,瞧见不错的姑娘,都要多盯几下。这个钱钰长得不错,就是穿着有些显得老气,学历上和他们家小神仙也差没多少,小神仙要是想往上读,肯定也能读出个博士来,两人应该能有话题聊。就是吧,这姑娘年纪似乎大了一些,周玲本来就比小神仙大几岁,这钱钰却是周玲的学姐,还博士毕业……这得多少岁了?周玲和钱钰可不知简短的一段话就让众人想入非非了,周玲见命行役听得挺认真的,觉得铺垫得也差不多了,便说出了今天过来的目的,“钱钰所在的学校你们应该都知道,就是我们江城市级重点中学,江城一中。今年应教育局意思扩招了三百人,然后因为今年刚好有一批老教师要退休,教师数量有些紧缺。而我记得不错的话,命行役你前两年就考了教师资格证,又是硕士学位,钱钰姐说了,你可以免试进江城一中,如果以后表现得好,评级或者进到教育局都会容易很多。”众人听闻,瞬间恍然大悟。原来不是介绍相亲来的,而是来介绍工作的。钱钰对命行役还算满意,他们都在江城一中呆过,钱钰虽比命行役早毕业,但在校时期,她经常能听到一些老教师经常大赞命行役,同时在学校也听过对方不少传闻,反正就是传说中的学神就是。不过这个学神也有些离经叛道,身为江城状元,谢绝了京北和清南两大超级学府,反而选择了江城大学,不是说江城大学不好,但是和京北还有清南的等级相比,总是差了些。而且当钱钰知道,命行役大学主修油画,辅修哲学时,也是差点惊掉了双眼……对于命行役,钱钰只看过照片没见过真人,如今一看,定力如她都忍不住怔了怔,知道传说中的学神长得好看,但没想到长开后能这么好看!钱钰心里不禁担心,聘请命行役的举措是否正确。毕竟时代不同了,现在的孩子谁不追星?谁的胆子不是壮如牛的?要是长得这么好看的命行役给她们当老师,钱钰仿佛已经预料到了校园里会出现的血雨腥风,这学生还能安安静静的学习吗?但市一中是真缺老师,命行役这么好一个教师资源摆在面前,她也真的舍不得扔掉。周玲继续道,“市一中待遇给得也很好。钱钰姐说了,如果是主课老师,在保底工资的基础上还会按照上课节数给授课费。”具体工资需要他们私下谈,但周玲能提出来肯定是不差的。尤其当个主课老师,加上额外的授课费收入更是非常可观。只是待遇多好,都并没能打动此事的主角。命行役摇头道,“周玲姐,我真没换工作的打算。”周玲都忘记自己是第几次被拒绝了,怒火压都压不住。她就不明白命行役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当老师有什么不好的,时间多,还有固定工资,而且要是真爱算命当神棍,放学后谁又会拦着他?现在在周玲眼里,命行役就跟陈小丁一样,是个不让人省心的熊孩子。 第19章 但在经过命行役身边时,命行役却突然伸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然后在对方僵硬的的面色下,他瞥了几眼襁褓中的孩子,“这是你们的孩子?男孩还是女孩?长得可真好。”女人紧张道,“是、是男孩。”命行役笑着问,“几岁了,看着还挺小的。”女人咽了咽口水,“八、八个月了……”“才八个月吗?我看着还以为一岁多了。”小五不知何时竟站到了这对夫妻的前面去,正伸手打算撩开棉袄。女人一把按住小五的手,又惊觉自己动作太大,忙解释道,“风大,孩子太小不好受凉了。”“是我没注意。”小五装作讪讪地抽回了手,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因此生气。但其实他的心里已经冷笑出声,凭他的眼力,从刚才掀起棉袄时他已经确定,这夫妻并不是孩子的父母!孩子可能不是睡着了而是被打了麻醉!长得人模人样,慈眉善目的,没想到是对人贩子!命行役也瞧见了,在小五掀起盖在婴儿身上的棉袄时,他看到孩子手上带着一条红色的佛珠手串,他要是没认错的话,那佛珠手串是用红酸枝制成的。红酸枝可是上好的木材,最便宜的一吨也要六位数。更何况这孩子手上那串佛珠看着成色就不俗,明显开过光,这种有转运珠作用的手串,价值就更是要比普通且没加工过的红酸枝木材要高。便是只要十万,面前穿着朴素的夫妻,也不像是能买得起的人。当然,还有另一个理由,那就是从他们的面相来看,命行役也能十分肯定这孩子不属于这两人。男人深怕被看出点啥,已经有些急眼,“我们还有事,没空和你们闲聊!”男人拽着女人的胳膊,以十分强硬的姿态就想往外冲。但就在他们快要跨过命行役的时候,两人却发现自己的双脚竟不能动弹了,仿佛被什么东西捆在了原地。女人下意识低头看去,偏偏就是这么一个低头的功夫,她手臂一轻,孩子竟然直接被小五抱走了!小五抱走孩子后就把孩子递给了吴蔚看着,接着又回到命行役身边,担心命行役一挑二打不过来。不过小五的担心并没有落到实处,因为他们这场架根本打不成。那俩人贩子已经被命行役一眨眼的功夫撂倒了。小五揉了揉眼,不敢相信命行役有这样的身手。人贩子被压倒在地挣脱不开,脸上的恐慌一晃而过。但是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心里又有些不爽。假扮丈夫的人贩子哇一咬,刚想开口叫喊有人抢孩子时,却发现自己只能呜呜地叫,根本没法说话。女人那边也一样,嘴巴根本没法张开,仿佛被什么东西塞住了嘴,别说大喊大叫了,连说话都不行。而且嘴巴上无形的东西似乎越来越用力了,箍得他们嘴巴火辣辣的疼。这时候,男人和女人眼里已经被满满的恐惧覆盖。他们面前的到底是人还是鬼?小五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刚才被揉坏了,怎么好像看到人贩子身上恍过两个白影。吴蔚默默地看了眼命行役,又默默地把视线转了回来。他清楚地看见有两个披头散发看不清脸的女人正趴在人贩子身上,纤长白皙的手紧紧捂着他们的嘴巴。那俩女鬼也注意到了吴蔚,看到他身上的功德,其中一个女鬼忍不住伸出舌头想要舔一舔嘴角,但被命行役突然扫过来的一记眼神震慑住,瑟瑟发抖地收回了自己的舌头,闭上了嘴巴。吴蔚见此,无声地弯了弯嘴角。命行役心里已经打算好了,回去后他得好好督促鞭笞这些孤魂野鬼,让他们少打吴蔚的主意。路边有行人注意到了这边,有大胆的上前一问得知原来是抓了人贩子,恨不得拍掌庆祝,顺便还帮忙报了警。人贩子见此,心都凉了。后面警察很快就来了,也落实了人贩子的身份。说来也是凑巧,这个被拐婴儿的父母,早在前两天就已经报了案,警方这边也已经和对方取得了联系,所以不管人贩子怎么解释,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在警局录完口供,命行役还让警方好好把那两位人贩子细审一番。他偷偷算了一卦,这俩人贩子应该还有团伙,并且就在江城。当然,命行役不会直白地说他是算出来的,真这么说,只怕警方会怀疑他脑子有问题,所以他寻了个机会编了个借口稍微提醒了一下。警方虽然不解命行役为什么如此确定,但看在吴蔚的身份上,还是认认真真地把这事记在了心上。在命行役几人离开后,警局紧锣密鼓地开始了调查。这一查还真的大有所获。这两人贩子的确有同伙,同伙刚好还就在江城某小酒店内。从审讯中可知,他们还计划着第二天就离开!要是警方晚了一步,可能就要前功尽废了!这些人贩子也十分可恶,每个人都或偷,或骗或拐过不少孩子女人,靠此赚了不少钱害过不少人。他们团队因为内部有着明确的分工,所以巧妙地逃过了国家的法眼,直到今天才终于栽倒。说起来,这回也算歪打正着。最终警方迅猛快速地将这批人贩子全部一网打尽,顺便还捕了几条小鱼,这事在江城可谓引起了极大撼动。另一边,几人出了警局之后,小五因为好奇,边开车问命行役,“你是怎么看出那两个人是人贩子的,而且还知道他们在江城有团伙。”吴蔚虽然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但还是想认真地听命行役解释解释。“很简单。”命行役边走边道,“从面相来看,女人的夫妻宫暗淡,丈夫应该早就不在人世了,第二段姻缘也没有开始。至于男人,他身体存在问题,不可能有正常的夫妻生活,是无子之相,根本不可能生育孩子。然后从他们眉心发黑的程度和面相上积聚的戾气来看,这是坏事做太多的象征,由此可以肯定他们不止拐卖过一个孩子。除此之外,通过他们的生辰八字,命格推算,不难发现他们是团伙作案。”我靠!短短几分钟,你是怎么算出这么多东西的!?而且他没记错的话,命行役也就瞥了那么一秒人贩子的资料,这就记住人生辰八字了!?小五傻眼了,第一次对命行役神棍的身份产生了动摇。面相不会一层不变,但对于坏事做尽的人来说,坏事做得越多,面相就会变得越不好。而有时候,面相能影响人一生。像那些人贩子,报应来了。苦难的牢狱之灾就在前面等着他们。命行役原本以为这事到此结束了,没想到回到三溪镇第二天,带着红酸枝手串的孩子的父母却找上了门来。第15章 罗家上门孩子的父亲叫甄达,是本市以电子产品发家的甄远科技的总裁。甄达的妻子是国家著名音乐剧演员河菲。那个被命行役救下的孩子叫甄宏,一岁不到,在被保姆带出去溜达时被偷走。甄宏被偷三天毫无音讯,甄家人都快绝望了,所以当被警方告知孩子找回来后,第二天两夫妻就赶紧上门道谢来了。“这三天,我和阿菲真是吃不好睡不好,就怕孩子出了什么事。听警察说,要不是你先发现了人贩子的异常,可能我这孩子那天就要被卖到别处去了。这是我们小小的心意,请你收下。”甄宏红着眼睛,除了送礼外还呆在递上了一张三百万的支票。 第21章 --之后又过了几天,之前被吴蔚吩咐去查刘成房资料的小五也有了些收获。吴蔚把资料详细翻阅了一遍,心下一凛,最终决定带小五再去一趟三溪镇,让命行役也看看这份资料。这边吴蔚刚到命家,还未来得及和命行役叙旧,陈小丁已经带着罗富贵一家匆匆找上了门。“小神仙,救命啊!”罗富贵一瞧见命行役,就激动地扑了上来,连声哀求。今天的罗富贵再不复停车场那天的意气风发和斗志昂扬,反而精神面貌极差,颇有些狼狈。也不知道短短数日,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命行役扶住对方,望着罗家人问道,“出了什么事?”罗富贵抹了一把脸,惊恐道,“我们撞邪了!”命行役皱眉,“撞邪?”罗富贵的妻子田秀芳颤抖着身子,突然紧紧地抓着命行役的手臂,“小神仙你一定要救救我们一家啊!”命行役看着魂不守舍的两人,只好把目光落到旁边白着一张脸的青年身上,“你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罗富贵的儿子罗子明突然被点名,愣了一下后连忙和盘托出了他们一家撞邪的经过。第16章 骗子刘成房这几天来,罗富贵和田秀芳连续每晚都做着一个相同的噩梦。在两人梦里,有一队穿着白丧服、脸上贴着白纸条的丧葬人扛着一箱箱的金银珠宝和一架十分奢侈的棺材,吹着嘀嘀嗒嗒的丧乐,从他们家屋里走出,一路朝着南走,越走越远。而置身在梦里的罗富贵和田秀芳,在这批古怪的人离开后,发现自己进不了家门了。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梦里的两人只觉得冷得要命。接着,梦中的罗富贵不经意一抬头,发现自家门口突然出现了两只白色的大灯笼,散发着诡异的绿光。罗富贵又怕又惊,就想伸手去把这两灯笼拉下来,但是等灯笼被他摘掉后,黑漆漆的天空忽然下起了“纸钱雨”。那些潮湿又散发着臭味的纸钱飘飘洒洒地撒了他们一身一地,田秀芳下意识往地上捡了几张纸钱,然后发现那纸钱上赫然写着他们一家三口的生辰八字。纸钱上的字,配上荒寂无人的村落和漆黑又泛着一丝红的夜空,罗富贵和田秀芳瞬间就吓得从梦中挣醒了过来。之后两人瞧见对方都是满头大汗的样子,遂聊起了各自做的噩梦,结果发现他们做的梦竟出奇的一致!罗富贵和田秀芳都有些心惊,这似乎不是什么好兆头。但当第二天两人来到自己新买的房子时,很快就把这个梦给忘了,毕竟眼前一切告诉他们,他们家最近走的是好运,是财运,分明就是好兆头。只是谁也没想到,之后的几天,这个梦一直跟随着他们。反反复复,每天都在一遍一遍重复着,罗富贵和田秀芳每晚都睡不好,心里又装了事,整个人都憔悴了。除此之外,罗子明那边也做过和自己父母一样的梦,但是梦了两天,后面就变成了一个缺了门牙,穿得十分寒酸的老爷子坐在一个破败的棺材里,嘴巴一直开开合合的,似乎在说什么。只是罗子明隔得太远,并没能听清。更何况罗子明都要吓傻了,那时候也没敢走近去细听。还是后来醒来一琢磨,越觉得那个缺了门牙的老爷子特别眼熟。当时罗子明自己一个人住在公司的宿舍,为此还特地回了老家,把这事跟罗富贵提了提。也是这一提,他才知道自己前两天做的梦和父母一样,只是不解的是,为什么第三天起就他一个人忽然“改了梦”。罗富贵开始时也没想起自己儿子梦里的老爷子是谁。只是后面罗子明又做了个梦,梦见缺了门牙的老头从棺材站了出来,追着他打了半天,还大骂他不孝。不孝是随便能骂人的话吗?罗子明好歹是上过大学的,吓傻了半天后终于有些回过味来,他怀疑那个老头子很可能是他们家什么人!这回,罗富贵和田秀芳都仔细想了又想,担心是祖先在底下日子过得不顺,特意来给他们托梦的!有了方向,还真给罗富贵想起了这老头子的身份,那是他曾爷爷啊!因为曾爷爷在罗富贵还小时就去世了,罗富贵一时半会也就没想起来。但要说他认识的人里谁缺了门牙,也就只有这位老祖宗了。至于罗子明会觉得曾祖爷爷眼熟,那是小时候他看过一张对方的照片。这位曾爷爷是寿安正寝,九十岁那年在床上一睡便睡了过去,按理说底下有啥事也轮不到这位上来。罗富贵平日虽然抠门,但每年给祖先祭拜的日子却是从未缺过漏过,况且祭祀的东西转过头来最后还不是落入他们自己肚子里。而且每年的祭拜他搞得越隆重,也能给他赚足面子,他更不假人手。这么一来,祖先在底下的日子照说也不会太差才是。偏偏罗子明说,梦里这曾爷爷穷得睡最破的棺材,穿得衣不裹体。怎么想都不应该啊!想不明白,罗富贵也不想了,直接上市里采购了一笔纸钱香火,和田秀芳又好好祭拜了老祖先一回。原本以为这事总该结了,没想到当晚,轮到他们儿子梦到了丧葬队,他们则梦到自己被关到了棺材里,怎么挣扎都出不去。之后他们还感觉自己所在的棺材被人抬了起来,摇摇摆摆地不知道要被抬到哪里去,耳边还有嘎嘎不怀好意的笑声一路伴随……大凶之兆呀!连续几天做这样的梦,普通人哪受得了。罗富贵一家精神一天比一天差,有一回,罗富贵差点因此还发生了车祸。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也深怕这些梦预示着什么,罗家人便想到了找人帮忙。而第一个被他们想到的不是命行役,而是之前带他们发财的大师刘成房。罗富贵匆匆就去刘成房住的酒店找他,没想到却碰了个空。刘成房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退房离开了!毕竟酒店不是自己家,罗富贵没想其他,只是想起他还有刘成房的电话,又赶紧掏了手机出来联系人。只是谁能想到,刘成房的手机号竟然成了空号!这下子,罗富贵隐隐察觉了问题。一个港城有名的大师,前几天还能打通的电话,现在却成了空号?代表什么!罗富贵还是不太相信刘成房是骗子,毕竟刘成房要是骗子的话,为什么不骗他们的钱反而主动送钱呢?琢磨着琢磨着,罗富贵想到了一个词,“洗黑钱”!不过是不是洗黑钱罗富贵可不管,他拿到手的那三十万,肯定不可能让出来。怕别人把自己和刘成房联系上,罗富贵也不找刘成房了,赶紧跑回了家。后面又做了一夜的梦,才想起这时候不是想钱的时候,而是找人救命才对,这才找上了命行役! 第23章 小五颇认同的点头。命行役却摇了摇头,“要是撞鬼了,黑狗血的确是好东西。但黑狗血用在这里,就未必了。”众人下意识忽略了前半句,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最后一句。罗子明弱弱求问,“为什么?”命行役指了指地面,“这下面是什么?”田秀芳先一步作答,“老罗家的祖坟……”命行役颔首,“对的,这是你们罗家的祖坟,不是邪祟,用黑狗血镇压?”命行役冷笑了一下,“这是要欺师灭祖吗?”罗家人闻言,脸都白了。是啊,这是他们家祖坟啊,怎么能用黑狗血?!“这……到底怎么一回事?”罗富贵人都傻了,“前几天迁坟时,泥土什么的都是好的,根本没什么黑狗血!”田秀芳附和道,“就是啊,迁坟时我和老罗都在旁边盯着,雇的还是村里人,大家都认识,怎么就……”吴蔚淡淡道,“真的全是村里人吗?”田秀芳和罗富贵一下子便哽住了,认真回想,迁坟人员里可还有个外村人——被揭穿是骗子的刘成房。“刘、刘大师?”命行役沉声道,“开棺吧。”罗富贵哑然,命行役见他还犹犹豫豫,又给了一锤重击,“你们家的祖坟,除了迁坟那天外,后面应该又被人动了一次。要想搞清对方的目的,最好还是挖坟开棺。”都这样了,罗富贵还能拒绝吗?只能勉为其难同意了开棺。罗富贵回家拿了一些开棺要用的工具过来,然后便和罗子明还有小五按照命行役的指示,沿着边缘,慢慢挖出了一个大坑。大约挖了小一会,埋在坑底的棺材终于微微露出了一角来。等把棺材上的泥土拂干净,众人这才看清了棺材的原貌。“棺内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以防万一,你们拿着我的符,看情况使用。”命行役说着,从身上掏出了一沓符纸,一人给了几张。罗富贵紧捏着命行役递来的符纸,害怕的和妻儿抱团。小五则把吴蔚护在身后,小心翼翼地观望着。命行役重新回到了棺材前,伸出手轻轻把棺盖往后一推……等棺木打开,众人见命行役一动不动地,害怕地叫了一声,“小神仙,你没事吧?”命行役回头示意他们过来。众人犹豫了几秒,才缓步走到了他身边,往前探头看向棺材内部。可这一看不打紧,众人脸色全变了!古旧的棺材内部,密密麻麻贴满了黄符。这些黄符上也不知道画的什么,歪歪扭扭的,看久了还会令人觉得不舒服。而且从这些符纸的新旧程度来看,很明显是这几天才被人贴上去的。“棺里怎么会有符纸!?”罗富贵看到这样的场面,真是又惊又气。命行役伸手撕下其中一张符纸,细细端详片刻,才冷声道,“很阴狠的镇鬼符。”吴蔚,“什么是镇鬼符?”命行役把手中的符纸递给他看,“镇压鬼魂的,只要有这些符在,棺材里的鬼魂只能被镇压在这,永世不得超生。”说道这里,命行役呵了一声,“难怪从刚才起,我就感觉不到棺材四周有阴气存在。”罗富贵气得火冒三丈,在一旁骂骂咧咧地,“我说老祖宗怎么要托梦给我儿子,到底谁那么阴毒,要害我们全家!”命行役其实很想告诉他们,被镇鬼符压着的鬼魂,根本没法托梦的事。但罗子明梦到了他的曾祖爷爷,这又是为什么呢?命行役有个猜测,但不急于求证,遂暂时压在了心里,转而说道,“先把符取下来。”镇鬼符对人没什么作用,所以他们几人上手去把符撕下来时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等符纸全部撕掉后,底下的尸体也显露了出来。不过棺内除了一具已经腐化的尸体和一些陪葬品外,尸体怀中还放了一个黑色的小巧的骨灰盅。罗富贵皱眉,“这东西谁放的?”按照罗富贵的说法,这棺材里躺着的尸体是他那早早就过世的奶奶。因为过世得早的原因,那个时候还未流行火葬,都是土葬,所以是棺材连同尸体一块下葬的。他那会年纪虽小,但记得很清楚,家里根本没在棺材里放过骨灰蛊。而且除了陪葬品外,他们村也没有陪葬骨灰盅的说法。全国那么大,也没听说有哪个地方有这样的习俗。“里面的不是骨灰。”命行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跳到了棺材里面去,此时正蹲着,一手捧着骨灰盅,一手捏着盅内的灰沙慢慢揉搓着,“是黄泥,里面还渗了人血。”“人血!!”命行役嗯了一声,“只有一点。”命行役突然站起来,望着罗富贵道,“挖下一个坟。”罗富贵几人糊里糊涂的,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命行役的吩咐又挖了一个坑。这次挖出来的棺材,棺内情况和上一个一样,同样多了符纸和骨灰蛊。后面也不用挖了,众人都可以想象得到。“转财阵?好一招偷梁换柱。”命行役啧啧了两声,“又是黑狗血,又是镇魂符和骨灰盅,这是想把正主挤出去,以假代真啊。”吴蔚扬眉,“什么意思?”见众人不解,命行役详细说道,“祖坟就好比一间屋子,原本罗家才是屋子的主人。但某一天,来了个不速之客。这位强盗把屋子主人捆了起来,自己堂而皇之地对外宣称自己才是屋子的主人,可不就是以假代真吗?”“可那强盗为什么要抢别人的屋子?”小五提出问题。 第25章 江城这一趟,起码让刘成房的财运线粗了一节。即使后面阵法被命行役所破,但之前转到他身上的财运,到底是拿不回来了。而从这几家人口中他们还得到了一个讯息,刘成房的野心很大,“业务”似乎不止遍布江城。命行役不知刘成房为什么这么“贪”,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但他明白,只要刘成房继续贪下去,并且继续开展业务,总有他露出马脚的一天。--罗家迁坟一事结束后第二天,命行役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主人叫敖志全,自称是陈厚忠的朋友。因为从陈厚忠那听说过一些命行役的事情,刚好他最近要扩业,要在市里开第二家装修公司,便想邀请命行役过去帮他看看风水。命行役没有立刻答应他,而是在挂了电话后去了陈家,得到陈家的确认,命行役最终看在对方态度不错,又是陈厚忠朋友的关系上,很快和对方定下了看风水的时间。原本当天打算回西南的吴蔚听到命行役还会风水,立刻产生了兴趣,在江城又多留了几天。这段时间命行役和吴蔚相处得不错,对于吴蔚的留下,命行役还挺愉悦。到了约定当头,陈厚忠也一块跟来。而命行役也通过陈厚忠了解了敖志全的背景。敖志全,45岁,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是脑子灵活,以前是装修工头,后来攒了点钱就自己出来单干,开了家装修公司。这几年混得不错,赚了不少钱,上一年就计划扩大产业,开一家分公司。而分公司直到今年,从选址到装修才终于落成。敖志全是农村人,又是开公司的,多少有些迷信,有钱后也接触过不少生意人,受他们影响越发看重风水这一块。至于为什么会找上命行役,还是要托陈厚忠的福。陈厚忠以前也是干装修的,敖志全还是装修工头时两人便认识。敖志全发达后也没有忘记他这个朋友,两人多年来一直保持着联系。前不久陈厚忠上市里偶遇了敖志全,两人就约了一顿话。吃饭嘛,当然离不了喝酒聊天。两人聊着聊着,陈厚忠就顺嘴提起了陈幺幺生病,猫灵报仇还有罗富贵迁坟这几件事。敖志全听得是啧啧称奇,陈厚忠又在一旁大赞命行役的本事,他佩服之余转念想起开业在即的分公司,还没请人看风水,便打起了对方主意。命行役几人很快走到了敖志全的分公司,敖志全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老忠啊,可把你们盼来了!这位……是小神仙吧,幸会幸会。”敖志全和陈厚忠打了个招呼,目光就在命行役和吴蔚身上游离,因为两人气质都很特殊,他确认了半天,才略带迟疑地把视线定在了命行役那。“你好,我就是。”命行役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敖志全让开了身子道,“我们进去聊。”进到公司,敖志全先带众人参观了一圈。因为面临开业的缘故,内里已然布置完好。敖志全的公司不算大,只有一层,地方虽然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办公室,会客室,员工区都有所划分。然后公司的装修风格偏中西混搭,花花草草,墙画装饰都很丰富。随后,敖志全带他们到了他自己的办公室。进到他的办公室,命行役首先看到了办公桌后面墙上占据了三分之一面积,寓意不错又大气美观的金色长城山水画。其次是办公桌右侧一个装满鲜花的青花瓷瓶。在瓷瓶底下,还搁了一个马上封侯的摆件。然后房间一角的一缸鱼也十分吸引眼球,长长的水缸,里面不知装了多少种鱼类,五彩斑斓,漂亮得很。除此之外,鱼缸隔壁还养了棵青竹,青竹上挂着两个大小不一的风水吉祥物,玉葫芦。由这个房间装修就能看出敖志全对待风水问题的态度。而从命行役一路走来,心里对这间公司的风水存在哪些问题已经有了底。命行役直接开门见山道,“敖先生你公司的风水大问题没有,只是存在一些小问题,稍微改一下就可以。”敖志虚心求教,“你说。”“风水物件不是摆得越多越好,你房间已经有了长城山水画和马上封侯,其实完全可以撤走玉葫芦。然后就是你那株青竹,在我们认知中,它是成片生长的,相比四四方方,稍显封闭的办公室,其实更合适放在大厅,方位朝门,有开枝散叶,繁茂生长之意。大厅的画也不宜过多,放个两三幅就行。最后前台和客人等待区可以换个位置,等待区向南,阳光充足,客人在等待时不会产生压抑的心情。”命行役说得仔细,敖志全听得认真,对方怕自己记不住,还掏出了笔记本一条条详细写了下来。风水看好后,敖志全大喜,正准备邀请命行役几人吃个便饭,没想到杀出了个程咬金。第19章 被骂了“这就是我们家新开的公司。怎么样,还行吧?”命行役几人正好从敖志全的办公室出来,一出来就听到了一道洋洋得意的男声。“义阳?”敖志全抬头看向来人,有些意外,不过还是指着对方给命行役等人介绍,“那是我儿子,敖义阳。”命行役点点头,目光落到了敖义阳身上。二十来岁的样子,长相随了敖志全,不过相比年长沉稳的父亲,年轻的敖义阳多了份张扬。“你怎么在这?”敖志全等敖义阳走过来后,目光扫了一圈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年轻人,皱眉问道。敖义阳指了指自己的朋友,随意道,“这不是我们家新公司准备开业吗?刚好今天路过附近,我就带朋友过来参观一下咯。倒是爸,你在谈生意?”说着,敖义阳瞥了一眼命行役等人。“参观可以,但别随便乱碰公司的东西。”敖志全严肃地叮嘱了他一句,而后才指着命行役道,“这位是命行役,你忠叔介绍来的风水大师。我这边还有事需要离开下,你在公司给我安安分分的,别搞破坏。”敖义阳撇了撇嘴,“爸,这风水大师是不是太年轻了点?你确定他真有本事?”命行役皱了皱眉。吴蔚眼神渐渐冷了下来。敖志全原本带笑的脸一下子僵住了,扯着敖义阳的手喝道,“说什么呢,赶紧给大师道歉。”敖义阳不乐意,但对上敖志全责备的眼睛,只能瘪嘴认命。而偏偏就是这个时候……“请问,你是命……学长吗?” 第27章 敖义阳到了这时候,还在嘴硬,“刚才肯定是他耍了什么把戏骗我们……”“啊!我想起来了!”这时候,敖义阳一个朋友突然大叫了一声。在众人莫名其妙的目光下,这男生激动地挥着手道,“跟在大师旁边,那个长得很好看,穿着一身银灰色西装的男人,我想起是谁了!”众人下意识问道,“谁?”男生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道,“国内福布斯富豪排行榜前五,西南吴家的大少爷——吴蔚,身家398亿……美元。”398亿美元约等于2735亿人民币……众人傻了。面面相觑。敖志全现在只有一个想法,他儿子踢到铁板了……第20章 鬼街敖志全越琢磨越不安,思前想后还是对敖义阳道,“义阳,你现在就跟我去找大师道个歉。”敖义阳刚好不容易从吴蔚的身份上回过神来,乍听这话,下意识偏头看向林书雯,见对方也在看自己,嘴巴一僵,死要面子脱口就拒绝道,“不去!”“义阳,你想气死我吗!吴家是什么人,你难道还不懂?”敖志全指着敖义阳,十分怀疑他到底是不是自己儿子,倔得跟头牛似的!“吴家又怎么样,爸你怎么那么胆小?反正我不会道歉,有本事他们就报复我。”敖义阳本来说完上句就有些懊恼,但被敖志全骂了两句,火气也跟着上来了。他不想在听敖志全说教,甩开对方伸来的手,也不管对方的喊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自家公司。林书雯还有敖义阳的朋友见状,只好无奈追了出去。林书雯看着气哄哄往前走的敖义阳,好心劝道,“敖义阳,我觉得你还是听你爸的吧。西南吴家我也听过,他们财力……”“有钱了不起?这里是江城,不是他们西南,我不信还能只手遮天。”敖义阳嗤笑一声。林书雯皱眉,“那是吴家,只要他们想,收拾你们家只是动动手指的问题。你太冲动了,不过命学长不是小鸡肚肠的人,只要你好好道歉,再让命学长向吴……”“林书雯,你是鸭子转世吧,嘎嘎个不停,吵死了。”敖义阳听着她一句一个命学长,火冒三丈。林书雯什么时候被人这么骂过?尤其对象还是平时含着怕她化,捧着怕她掉的敖义阳。林书雯气红了眼,随手操起手提包就砸向敖义阳,“鸭子?敖义阳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混蛋!”敖义阳被砸了一脑门,又瞧见林书雯愤怒离开的背影,懵了。他刚才是不是骂了林书雯?“书雯……”敖义阳抬脚要追,却见林书雯钻了一家出租车,直接消失在了眼前。敖义阳抱头后悔,“我是个傻叉吧?书雯怕是要恨死我了,啊啊啊。”敖义阳的朋友徐军看他又捶又打自己的脑袋,怕他把自己打傻了,连忙上前拉住他, “阳哥你冷静,林书雯应该只是回了学校,你回去学校找她就是了。”有人建议,“阳哥你可以去买点化妆品首饰品哄哄她,她肯定会原谅你的。”敖义阳猛地抬头,有了主意。之后他买了化妆品,又买了首饰,屁颠屁颠就回学校找林书雯道歉了。奈何林书雯铁了心和他拉开关系,根本没给敖义阳见面的机会。敖义阳没办法,只好让林书雯的室友把礼物带了上去,可林书雯是真的狠,直接就将上万的东西从楼上扔了下来,化妆品洒了一地。敖义阳也被溅了一身,十分狼狈。周围的人都在对他指指点点。“这人怎么回事,好好笑啊。”“表白被拒?好惨”“哎,好像是那个整天追着林秋雯跑的敖什么阳……”敖义阳何时这么丢脸过?心头的火在周围的嘲笑声中燃得熊熊烈烈的。他咬牙切齿道,“林书雯,有你的!”徐军见他转身要走,连忙跟上,“阳哥,你去哪?”敖义阳冷声道,“喝酒。”徐军眼睛忽地一转,神秘兮兮道,“阳哥,我想起有个好地方。”在徐军的带领下,他们兜兜转转来到了一个市集。此时正是晚饭的时间,市集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敖义阳被人挤得像沙丁鱼罐头,好不容易走到一块空地,埋怨出声,“徐军,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徐军嘿嘿一笑,“哪能呢,我说的那个地方啊,就在市集最里面,市集外面只是它的掩饰。”见众人一脸好奇,徐军也不藏着掖着,“赌石听过吧,里面是江城公认的赌石第一街。”敖义阳略嫌弃道,“就这?”徐军瞧见他们兴致缺缺的模样,连忙道,“别急啊,我话还没说完呢。那条街除了赌石外,还有个外人不知道的名字。”“什么名字?”“鬼街。”听到鬼街二字,敖义阳难得的来了兴致,“具体说说。”徐军左右看了眼人,然后压低嗓子悄悄说道,“鬼街除了能赌石外,有些店还卖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例如能见鬼的牛眼泪,能诅咒人的诅咒娃娃……除此之外,鬼街之所以叫鬼街,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每逢七月十五,鬼街都会封道,凌晨后就不让人进去了。据说那天晚上,鬼街只做鬼的生意。从前有人曾经闯进去过,后来就失踪了,只留下了一条手机讯息,说自己撞鬼了。”众人咽了口水,心脏跟着徐军的停顿扑通了一下。 第29章 吴蔚眨了眨眼,眼中带笑,“难道不是应该免费吗?”命行役佯装想了想,笑道,“是我考虑不周,看在吴先生风表龙姿的份上,是该免费。”“噗嗤。”吴蔚最终没忍住笑出了声,过了一会,他才弯眉道,“我们也认识了一些日子,命先生可以叫我名字。”命行役点头,望着他道,“那你也不用命先生的叫我,叫我命行役吧。”“成。”吴蔚大方接受,两人间的关系似乎霎时拉近了不少。在旁看着的陈厚忠十分欣慰,欣慰他们家小神仙又交到了朋友。至于小五,眼球都要翻到天灵盖上去了。在众人有说有笑的气氛下,一对夫妻被服务员带到了他们隔壁桌。命行役等人也没关注对面,奈何聊着聊着,发现对面秀恩爱秀得太旁若无人。“老公,我想吃三文鱼,你给我点好不好~”“好啊,老婆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点,再来个法国蜗牛好不好?”“不要啦~人家才不想吃蜗牛,好恶心。这里有没有鹅肝,人家记得老公你最爱吃这个了。”“老婆,你太好了,我能娶到你肯定是十世修来的福气。我记得老婆你喜欢鱼子酱,我给你点个,只要你喜欢的我都给你点上。”“老公,你太好了,亲一个,么么~”“老婆~”小五含在嘴里的食物,突然觉得不香了。陈厚忠看得目瞪口呆,回头感慨了一句,“你们婶子总说我不解风情,这么一对比,还真是。”接着他吁了口气,“幸好你们婶子不在,不然铁定让我学学对面,那我可学不来。”吴蔚三人都被陈厚忠的反应逗笑了。直到他们吃完,隔壁还在秀恩爱,你一口我一口地喂着,目若旁人,旁边有些小情侣看见了,都指着自己男朋友让他们跟着学学。命行役听着旁边传来的“你看看人家对自己老婆多好”之类的话,忍不住摇了摇头,之后抬头与吴蔚对上眼,两人都下意识勾起了唇角,十分有默契地笑了,也不知道在笑些什么。“吃得差不多了,我们走吧。”笑过后,命行役看着桌上的空碟,对三人道。吴蔚点点头,账他已经让小五付了,直接走就行。而就在他们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餐厅舒缓的音乐突然变得急促炸裂。伴着仿佛像开奖般激烈的欢快音乐,餐厅中央走来了一位穿着板正西装的男人,那似乎是餐厅的经理。看着像是有节目或活动,命行役四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顺势坐了回去。dies alemen,女士们和先生们,欢迎来到我们ciel餐厅的special特殊表演时间!”在对方激昂的开场白下,一位戴着口罩,只能看到上半张脸的员工先走了出来,随着员工的出来,一个被黑布盖住的大箱子也被推了出来。“这是要表演?”“那个箱子里面装了什么?”“难道是打算表演魔术?”现场观众的好奇瞬间被点燃,命行役四人也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位先上来的员工,举着双手,绕着黑布箱子转了两圈,然后在经理一声一声“你们期待吗?让我们掀开这块黑布好不好”的呼喊渲染下,现场气氛凝聚到了极点。餐厅也没有令观众失望,那位员工在万众瞩目下,一把把黑布完全掀了开来。当观众看清黑布下的东西后,齐齐倒吸了一口气。命行役看到的是一个透明的玻璃箱。那个箱子有一米多高,两米多宽,而这么宽阔的玻璃箱中,一条体棕褐色,满布不规则棕色云状大斑的缅甸蟒蛇竟把里面塞得满满的,看不见一点缝隙。可见这条蟒蛇的巨大!最接近玻璃箱的一排客人纷纷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实在是近距离直视蟒蛇更加的恐怖和吓人。“我天,这蛇也太大了吧。”“是缅甸蟒蛇吗?好大,好吓人啊。”“喂——那员工干嘛,他、他把蛇弄出来放到脖子上了!!”在一阵阵的惊呼声下,之前那位掀开黑布的员工走了过来,只见他打开玻璃箱,十分熟练地把那条巨大颀长的蟒蛇给掏了出来,自然地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后让那蟒蛇把他整个人圈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只剩一张脸直视着观众。现场寂静片刻,只听一声又一声的口水吞咽声,过了一会,巨浪般的鼓掌声掀顶而起。小五都忍不住跟着鼓起了掌来。陈厚忠惊叹,“太吓人了,他们就不怕蟒蛇咬人?”吴蔚解释道,“这些通常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至于那蟒蛇应该也是无毒和被去了牙齿的,没有什么攻击性。”陈厚忠惊叹,“还是城里人会玩。”众人以为这样表演就结束了,没想到已经退场的经理又走了出来。他拿着麦克风,高声问观众,“精彩吗?”“精彩!”“还想看吗?”“想!”“那有没有观众愿意上来和我们的蟒蛇兄弟亲密接触一下?”最后一个问题喊出,现场霎时变得肃静,刚才热烈回应的人此时都纷纷闭上了嘴。一些和经理对上眼的,甚至拼命地摇头表示拒绝。经理一时有些窘迫,大概是没想到会收到这样的效果,更没想到的是开场时原本叫的最欢的几个客人临到头竟然怂了。不过他们这种表演都有详细的策划,最后实在没客人愿意上来互动,他们就会让安排的托儿上场。就在托儿准备举手时,经理眼尖地发现前面有双胖乎乎的手颤巍巍地举了起来。 第31章 阿芹就是之前示范让蟒蛇绕脖的员工。经理一听,好似找到了救星,连忙回头想让阿芹抓蛇。可当他回头一看,哪还有人!命行役一直有注意舞台的动静,在缅甸蟒蛇把14号桌客人绞死后,他就发现那个一直站在经理后面的员工趁乱跑了!命行役第六感告诉他这个员工有问题,本想上前去抓住对方,奈何他们之间的距离隔得有些远,命行役追上去未必能捉到人。而且吴蔚和陈厚忠还在身边,命行役也无法抛下他们不管。“哈哈哈……呜呜呜……”隔壁桌的女人见丈夫被绞死后,不知是不是受的刺激太大,蟒蛇爬进了人群里,她也不像周围的人一样到处跑,只是站在原地一会笑一会哭的,神经兮兮得吓人。这时候,被蟒蛇追着跑的一位客人突然朝着命行役这边的方向跑了过来。随着蟒蛇的靠近,四边的客人如同锅里四溅的热油,尖叫着四散而去。“救命……救命啊……”“蛇、蛇来了……”“妈妈,妈妈……呜呜呜……”一个不知何时和父母分散的小女孩,大约是被越来越近的蟒蛇和纷乱的画面吓到,定定地站在过道中央抱着水杯无助地哭泣着。因为小姑娘就站在命行役后方,命行役回头便看到了她。身体比大脑快一步,在小女孩就要被跑来的人撞倒时,命行役先一步跑过去把小女孩抱在了怀里。而在他抱起小女孩的刹那,那条蟒蛇已经来到了跟前,同时也注意到了他们。蟒蛇大概是被混乱的人群和尖叫声所激怒,双眼通红一看就丧失了理智,凡见人就攻击!命行役和小女孩被它看见后,还未来得及反应,下一秒就迎来了蟒蛇的甩尾。缅甸蟒蛇的力气大得吓人,命行役护着小女孩光是被它尾巴一刮,皮肤立刻就红了一大片。在蟒蛇又要把尾巴甩过来时,命行役赶紧侧到了一边。同时从身上掏出符纸扔向蟒蛇。蟒蛇的尾巴被符纸炸出了大块伤口,它痛得剧烈地摆动身体,嘶嘶的叫声越来越急促,似乎更生气了。“命行役!”命行役听到了吴蔚的声音,在躲避蟒蛇攻势时借机看了吴蔚一眼。吴蔚在他看过来时,又扔了一把西餐刀过来,命行役心领神会,抱着孩子一个侧身,看起来似乎要飞扑过去抓住半空中的西餐刀。蟒蛇看见了,立刻就把尾巴甩了出去,明显不让命行役拿到那把刀。命行役见此,不怒反笑,他根本目的也不是吴蔚扔来的刀!在蟒蛇转移目标的刹那,他又掏出了一张符纸打到了蛇头上。接着趁蟒蛇晕眩的一刻,他直接抱着孩子翻身跳到了蟒蛇的身后,用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到的餐刀插.进了蛇身七寸的地方。小五在旁看着命行役抱着孩子仍然干净利落的身手,心道这神棍不仅会算命看风水,竟然还会武功!蟒蛇被刺中要害,挣扎片刻最终还是逃不掉死亡的命运。命行役看着渐渐没了气息的大蛇,一口气才彻底呼了出来。吴蔚和陈厚忠有小五保护着,在这场混乱中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只是陈厚忠脸色白了些,有些被吓到罢了。--蟒蛇被杀死后,警方很快到了现场。在场所有人,包括餐厅的员工和死者的妻子都被控制起来接受了调查。餐厅有蟒蛇杀人本来就引起了当地警方的重视,当知道受害者中还有西南吴家的大少爷时,连局长都惊动了。“小蔚啊,你没事可太好了。”身材有些肥胖的局长赶到餐厅见吴蔚毫发无损,才放下了心来。他掏出手帕抹了把汗,后怕道,“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怕是得上西南向吴老负荆请罪。”吴蔚安慰他,“我没事,谢叔你不用担心。”陈厚忠不太了解吴蔚的背景,见局长对他这般客气,大感意外。命行役倒坦然,据他了解,吴蔚的爷爷吴经国年轻时也是军界一把手,后来退了下来,吴家也转去了商界。虽如此,只要吴经国一日在世,吴家在军界还是有些号召力的,毕竟从前跟随过吴老爷子的士兵们都依然留在了军界,不少在军界发展还不错。况且按照吴家媲美首富的财力,对国家贡献来看,他们家的地位也弱不了,有些面子总是得给的。互相关心完,吴蔚说,“谢叔,关于这事你有没有了解到什么?”谢局长摇头,“还在问话,得问完在看。”见吴蔚似乎很感兴趣,谢局长拍了拍他的肩道,“一块过去看看吧。”吴蔚道,“可以吗?”谢局长笑说,“没事,你们也是受害者,了解些情况也是应该的。而且等会,有些问题也得问问你们,步骤还是要走一下。”吴蔚点头,表示理解。他们走过去时,正好是餐厅的经理在接受问话。命行役几人都没有出声,只是安静地听着。“你们餐厅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蟒蛇表演的?是刚开始还是已经持续了很久?”“我们餐厅一直有特殊表演的环节,每周进行一次,通常在周末。之前都是表演魔术或者杂技,而蟒蛇表演是从上个月才开始的,除开今天,一共表演了六场,都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也没有发生蟒蛇袭击人的情况。大蟒,哦,就是那条蟒蛇,一直都很乖,很听我们训练员的话,我们都没料到它会突然发狂。”“训练员?是谁?”“是我们外招回来,有训练证的员工,名字叫冯财,我们都叫他阿芹。”作者有话要说:  周四入v,周三就不更了,到时候万字更新送上~顺便接档文求个收藏《入梦后我有了个媳妇》!第23章 蟒蛇杀人案“是这个人吗?”从警方戒入,餐厅就被封锁和搜查。这家餐厅员工的资料薄也被翻找了出来,里面员工的资料警员们都翻阅过。此时问话的警员就翻过其中一页,摊开面向经理。“是他。”经理点头确认。命行役站在一边,一低头就能看到资料薄的页面。页面右上角贴着那个叫冯财青年的照片,清清秀秀的,很年轻,从样貌看真的看不出他会杀人。生平也很简单,前几年在培训学校学习,这两年才出来工作,第一份工作是在动物园做驯养员。因为动物园后期资金问题被裁员,这才换工作到了米其林餐厅。从冯财在动物园工作开始,他就有驯养蟒蛇的经验,动物园的两年工作时间,也没有出现过蟒蛇伤人的案例。怎么看,都是非常普通的一个人。 第33章 谢局长瞄了眼命行役:“……”真的神了,第一次听说符纸还能验毒!采集专人不明白大家怎么忽然都不说话了。谢局长咳嗽了一声说,“发现得很好,我们已经可以确认凶手犯案的手法,大家再接再厉。”然后转头望着命行役,笑着搓手道,“小兄弟,你这符还有刚才那炸花瓶的符能不能给我们几张?”身边的警员对于谢局长这一举动,傻眼了。他们信这个真的没问题?局长都开口了,官方的面子总得给,命行役把身上带着的符纸都给了他,顺便还赠送了谢局长一个护身符。谢局长也没想到,今天随口的一个讨要,会在未来帮他那么多。命行役则不知道,今天的行为会给他拉来多大一单生意。这时候,餐厅一角一阵混乱,可以看到有几名警员慌乱地从一条走廊内跑了出来。“局长,冯财找到了!”跑出来的其中一位警员猝然朝着他们这边方向喊了一声。“什么!”谢局长和命行役几人闻言,纷纷惊讶地站直了身体。谢局长迎上去问道,“怎么回事?”刚说话的警员指着后面道,“我们的人在仓库一个纸箱内,发现晕了的冯财。”顺着警员手指的方向,命行役等人看到一位健硕的男警员怀中正抱着一个青年匆匆跑了出来。从餐厅员工资料薄的照片来看,这晕倒的人是冯财无疑了。法医就在现场,很快也闻声赶了过来给冯财做了个简单的身体检查。谢局长等他检查完才开口,“怎么样?”法医说,“福大命大。暂时没有性命危险,但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得赶紧送去医院。”“小周,你来安排。”谢局长听后就叫了个警员来负责送冯财去医院。等冯财被带走后,他才示意法医继续。法医:“伤者后脑勺有伤口,应该是重物所致,小腿裤子上有灰尘,有明显的拖拽痕迹。伤者口中有轻微的摩擦,牙缝里也有白色线状物。我的推测是,伤者被行凶者从背后偷袭,晕倒后,行凶者把他拉到了仓库,放进了箱子中,然后用某样东西塞住了伤者的嘴巴,防止伤者醒来后呼救。”一位警员连忙掏出了一只白色的手套,“这是我们从冯财口中取下来的。”“去验下指纹。”虽然不抱希望,谢局长还是吩咐了下去。“能不能确定冯财晕迷的时间?”一旁的命行役突然开口问道。法医有些疑惑命行役的身份,见谢局长点头,便说道,“可以,但不是很准确。从伤口和伤者身体各项症状来推测,大约在两小时之上。”两小时,刚好是蟒蛇杀人的时间。不用说,在场所有人瞬间懂了。之前舞台上的“冯财”其实并不是他本人,很可能是伤害冯财的人假扮的。命行役估计,那个行凶者应该长得很像冯财,尤其是眼睛部分,因为上半张脸像,对方才会上舞台时特意戴了口罩,为的就是混淆视听。这样一来,训练员被掉包,也就没人会想得到。命行役能想到的,警方的人也能想到。谢局长让人把郝英和餐厅的经理都带了过来,首先询问经理,“冯财平时有戴口罩的习惯吗?”经理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说,“没有,平时很少见他戴口罩。今天他感冒了,才戴那玩意。”什么感冒,一看就是伪装冯财的人找的借口。接着,谢局长把目光放在郝英身上,“你丈夫有没有兄弟姐妹,或者有哪个朋友你觉得是长得和你丈夫很像的?尤其是眼睛。”郝英摇头,“我丈夫是独生子,没听过有兄弟姐妹。和他长得像的朋友,没有吧,我没注意过。”死者的资料也显示他是独子,郝英没有说谎。此时监控也被调了出来,但后门那附近的监控都被破坏了,没有拍到伪装冯财的人离开的画面。案件似乎又陷入了僵局。吴蔚注意到,命行役一直盯着郝英看,眼神耐人寻味。命行役当然不是因为对方好看才盯着对方看,而是觉得对方的气息……有点奇怪。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在外面罩了一层保护膜……这念头从大脑一闪而过,就被命行役紧紧拽住了。他眨了眨眼,在郝英将要被带走时,他佯装不小心,手背轻轻地碰了一下对方的手背。郝英只是狐疑地侧头看了他一眼,心里隐隐觉得丢了什么东西,她下意识摸了摸耳朵上的珍珠耳饰,然后才收回了视线,走了。命行役在她离开后,一直眼神淡淡地看着对方的背影。在命行役的眼里,他看到郝英原本什么都没有周身忽然涌出了一层又一层层的黑气,那些黑气就像个巨大的怪物,把郝英整个笼罩在了其中。下一刻,小五看着命行役走到了吴蔚的身边,两人靠得很近地在咬耳朵。谢局长十分惊讶,第一次见吴蔚和人那么亲近,心里重新估量了命行役的分量。 第35章 “我现在特别后悔,怎么就让你死得那么容易!罗华啊罗华,我就该把你大卸八块,好好折磨你致死!还有你那个姘头,你们不是很相爱啊,她应该很乐意陪你去死……咳咳咳……”看着郝英对着空气一顿乱吼,监控室一片肃静。张涛等人都没想到,凶手会这样出现在他们面前。这一刻,众人崇拜地望向了这一瞬间变得无比高大伟岸的谢局长,局长果然是大boss,料事如神呀!实则内心也是慌得一批的谢局长被十多双眼睛盯着,默默抹了一把汗,庆幸最后没有丢了老脸。而在郝英认罪后,郝英眼中的“罗华”还有那些鬼手刹那间都消失不见了,房间依然还是那个房间,明亮洁净,宁静祥和,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特别真实的梦。不过宁静最终还是要被打破,随着“啪”的一声巨响,大门骤开,全副武装的警队人员已经虎视眈眈地守候在了门口。郝英怔怔地看着他们,倏然间意识回笼,想到刚才自己在房间说过的话,双腿一软,瞬间颓废地瘫痪在地上。此时此刻,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她完了……第24章 吴蔚生病虽然郝英监控里的表现不能做有力的证据,但知道凶手是谁后,朝着这个方向去查,大大节省了许多时间,警方很快就查到了许多之前忽略的问题,证据也一件一件地摆在了面前。而郝英在这些证据面前,无力反驳,只能对自己杀害罗华一事供认不讳。命行役和吴蔚等人,也在结案后清楚了解了郝英杀害罗华的原因和经过。原来郝英和罗华并不如所见般恩爱。两人大学时候开始谈恋爱,一块白手起家,曾经也有感情很好的时候。但可能真是钱多了,男人的心就开始飘了。郝英发现罗华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最狠的是,那姘头还是罗华的初恋,两人偶然再见,就重燃了火花,最近还背着郝英怀了孕。男人外遇出轨,有人可能就会说,郝英为什么不离婚,为什么要杀死他脏了自己的手。郝英刚得知罗华在外面偷腥就想过要离婚,只是罗华一再哀求,并且在她面前保证会让外边那个小三打掉孩子并和对方断了联系,郝英一时心软就咽下了这口气。毕竟十年的感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只要罗华改好,郝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和他过下去了。不过老话说得对,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罗华并没有和他所说的那样,和外面的姘头断掉联系,反而还和姘头一块策划害死郝英,不仅打算占有郝英的财产还想骗保!而郝英也差点被这对奸夫.淫.妇害死,只是她幸运,没有死成。罗华没成功杀死郝英,也失去了再次动手杀人的勇气,那段时间大概出于内疚,反倒比平时对郝英还好。郝英还以为罗华是良心发现,后面才知道一切都是这么的可笑。当郝英知道自己差点死在自己丈夫手上时,也不是没起过跟罗华同归于尽的念头,但她退缩了,觉得为了罗华赔上自己不值得。原本郝英计划是让罗华净身出户,然后和他离婚永不联系,谁知道有一天,出现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蛊惑了她。郝英已经记不清她们都说了什么,只记得那一天,仇恨在她体内生根发芽。现在郝英回想起来,只觉自己仿佛中蛊般迷迷糊糊的,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出杀死罗华的事情。女人很快消失,郝英按照女人的教导,假装没发现罗华要杀害她的事情,佯装出一副因罗华在自己生病时对自己温柔照顾,不离不弃所感动,对他死心塌地的模样,实则暗地里已经和女人介绍来的杀手沟通好了一切。之后就像众人看到的那样,郝英借机带罗华来到了这家最近每周都会有蟒蛇表演的餐厅,和那名打晕了冯财的杀手里应外合,把罗华怂恿上台,引诱蟒蛇把他绞死。当警方询问郝英关于神秘女人的一切信息,郝英无法详细说出。她就像是被人抹掉了记忆,得了短暂失忆症,想破了脑子,也只隐隐记得,那是一个三十来岁,非常漂亮,但具体模样记不清,那天好像穿了条红色短裙,一口外地口音的女人。至于女人介绍的杀手,郝英同样了解不多,从样貌看,她推测对方年龄大约在三十岁左右,然后她记得与对方通话时,听到有人在电话另一端喊他阿大,或许阿大是杀手的名字。阿大这个信息,终于给了警方一些方向。后面调查如何,命行役等人暂时不得而知,但他们知道,凭着警方努力又密集的搜查,迟早有收获的一天。--案件明了,命行役等人也终于可以离开。谢局长亲自把他们送出了警局,在分别时,谢局长郑重地对命行役伸出了手,“命大师,案子能这么快了结,多亏了你的帮助,我代表我们警局向你说声谢谢。”命行役认真地与他回握,“这是大家的功劳,你们辛苦了。”“有什么辛苦的,哈哈哈,这就是我们的工作。”谢局长笑着拍了拍命行役的肩膀,“小蔚身子骨弱,他就拜托你多照顾了。我还有工作,不送你们了,有空大家一起吃个饭。”“好的。”和谢局长分开后,命行役几人就坐车回了三溪镇。回到三溪镇时已经是晚上,吴蔚和小五再次留宿在命家。夜色深沉,三溪镇的人们已经进入了梦乡,整个城镇只有一束火光还在闪烁着,那是命行役的房间。命行役还未睡着,此时他穿着睡衣坐在窗前,静静看着面前的红匣子。红匣子就巴掌大小,正打开着,中间放置着一对莹莹发亮的珍珠耳饰——这是命行役今天对郝英制作幻象时偷偷取来的。这对珍珠耳环是一件法器。今天命行役之所以一直觉得郝英奇怪,但又从她面相和气息上看不出问题的原因就出自这对被人动过手脚的耳饰。不管有什么苦衷,一个心生了邪念,并且付诸害人的人,面相不可能还会和普通人一样。今日命行役眼里所见郝英周身的黑气,就是她害人所产生的戾气还有罗华附在她身上的怨气。也是因为这对珍珠耳饰的遮挡,才让命行役没能第一眼看出来。可惜的是,这件法器对命行役而言实在太低品,品质很一般,要是弄个更好一些的法器,或许今天郝英还真能全身而退。命行役看不上这对耳饰,但留着要是落入别人手里,始终不是啥好事。想了想,他掏出耳饰,轻轻一握,然后再打开双手,手掌中心只剩下一层白色的沙子。命行役把手里的沙子当做营养液喂给了房间的植物,接着拉开抽屉想要拿张纸巾擦手时,低头却看见了之前在罗富贵家,吴蔚递给他已经被他洗干净但还未还回去的手帕。命行役眨了眨眼,抽出手帕动作轻柔地擦拭了一下手指,心说这手帕被他擦了又擦,还回去不礼貌,下次要不送个新的给吴蔚?至于旧的这个……命行役默默叠好重新放回抽屉。等把抽屉关上,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开门一看,竟然是小五。 第37章 知道这点后,警方很快找到了唐大妻子那里去,不过得到的有用信息并不多。唐大妻子表明自己从离婚后就和唐大断了联系,三年里也没有见过唐大。她现在有了个开超市的有钱男友,两人正准备迎接第二段婚姻生活。警方最后得到许可进入唐大妻子屋内搜索了一番,发现屋中都是她和未婚夫的生活用品,没有唐大的踪迹。之后警方陷入了困境,而就在这时候,他们接到了群众的电话,说在六环街废弃的一栋大厦内,发现了一具男尸。等警方见到尸体后,他们察觉这具男尸赫然就是最近他们一直在找的罪犯唐大。“从现场来看,唐大是自杀的。”谢局长说道这里,息了声,叹了今天不知道第几口气。“自杀?”命行役把这两字在嘴里来回咀嚼了好几下,怎么都不信邪修会自杀,内讧他倒是相信。谢局长也明显不信,但没有证据,废弃大厦里的一切都告诉众人,唐大就是自杀的。“我个人猜测,唐大和红衣女人应该隶属某个反人类组织,这种组织通常不会干什么好事。”谢局长说完,又叮嘱了几句,“今天给你打电话,就是让你小心些。虽然唐大死了,但郝英说的那个红衣女人还毫无线索。我怕她会对你还有命大师不利,毕竟蟒蛇一案,多亏你们才破得那么快,现在唐大还折在了里面,这种反人类组织的人可能会对你们怀恨在心,惦记上你们,你们平时注意些,不要单独行动。”吴蔚听着听着神态渐渐严肃起来,“谢叔,我知道了,你也要注意安全。”“哈哈哈,我倒宁愿他们能找上我,这样我就能把他们尽快捉拿归案了。”谢局长慷慨激昂大笑道。命行役三人瞬间肃然起敬,这是个让人尊敬的人民公仆!和谢局长通完电话,命行役佩服说,“谢局长是个好人。”吴蔚非常赞同,“谢叔年轻时是缉毒队的,后来受了点伤,就转去了刑警大队负责侦案。再后面年纪资历上来了,才升成了局长。他常说宁愿抗争在第一线,也不想坐在办公室里批阅文件,为人十分正派,的确是个值得尊敬的好警察。”见命行役感兴趣,吴蔚又说了一些谢局长年轻时办案的事。在命行役和小五听得凝神专注时,又一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这回是命行役的。命行役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前几月通过一次电话,邀请他参加聚会然后被他因为遗嘱不能离村而拒绝的肖川。因为对象是肖川,命行役不觉会有什么事不能让人听到,所以接电话时也没有刻意走开。“老三啊,你现在还在江城吧。”一接通电话,肖川那边就咋咋呼呼地喊了一声。命行役嫌弃他声音太大,挪开了点手机,“怎么了?”肖川嘿嘿笑了两声,“我求婚成功了,下月打算离开江城带女朋友回老家。上回我们不是没聚成功吗?这次寝室几个兄弟都安排好了工作,周末能抽空过来江城一趟,我就想着走之前请你们吃一顿饭。这回啊,行役你可不能再放我们鸽子了。”大概怕命行役找借口,肖川接着道,“你要是没空,那就给个地址,我们去你家聚。咱们到时候自己买食物过去,搞个bbq也成。”命行役听着肖川一出又一出的,揉了揉太阳穴,“周末?明天?”“阿黄他们今晚坐高铁过来,老大离得比较远,可能得明天才到。你要是没问题,大家就明天晚上见一面。”肖川说到一半,那边传来了他女朋友程喜的声音,“命大帅哥,你一定要来啊,好久没见你了,让我养养眼吧,天天对着肖川,我快瞎了。”“喂喂,亲爱的,我知道你吃老三的颜,但不能贬低你老公我啊!”之后是肖川和他女朋友一阵胡闹声……命行役拿远了手机,并不想吃他们的狗粮。即使不开免提,肖川的大嗓门依然从听筒传到了外面,吴蔚听了个大概,趁着命行役拿远手机,轻声问道,“你要去聚会?”命行役看着吴蔚黑亮的双眼,摇了摇头,“你的病……”“我没关系。”吴蔚打断了他的话,“两天了,只是还有些咳嗽,有小五照顾我,不会有事的。”吴蔚并不想因为自己的问题耽误了命行役的事情,命行役见他说得认真,面色也比前两天红润了些,这才点了点头,答应了肖川的邀请。聚会要去,吴蔚的身体命行役依旧记挂,为了让自己放心。第二天出门时,命行役特意找了王春华来照顾,同时还拜访了唐婆婆,希望唐婆婆可以留意一下吴蔚的情况。邻居李丰盛见状,笑着打趣命行役,“你也太紧张了,不说还以为吴蔚是你的小媳妇。”吴蔚刚好在散步,听到这话脚下一顿,什么也没说,低着头默默往回走了。至于命行役,瞥见吴蔚的背影,只低低笑了几声。肖川把聚会定在了一家泰国餐厅。命行役过去时,其他人已经到了。出乎意料的是,除了他们几个室友外,之前见过的林书雯也在包厢内。命行役看了林书雯一眼,神色微动,迅速猜出了肖川弄这次聚会的目的。肖川见命行役到了,急忙迎了上来,“大帅哥,咱们就差你了,来来来,你的位置在这边。”肖川拽着命行役,硬是把他拉到了林书雯的隔壁。林书雯另一边是肖川的女朋友程喜,此时程喜望着他笑得格外的暧昧。在命行役坐下后,肖川指着林书雯道,“林学妹你应该认识吧?吃饭时记得多照顾照顾人小姑娘。”程喜接腔道,“当然认识,书雯跟我说了,他们前段时间才见过。江城这么大,命大帅哥你能遇到书雯,太有缘了,千里一线牵呀。”程喜说到最后,还朝命行役挤了挤眼睛。林书雯从命行役进来眼睛就没离开过,这会娇羞地打了声招呼,“命学长,好巧。”肖川啧了啧,用手肘推了推命行役,小声说道,“大帅哥,小的只能帮你到这了,要想抱得美人归,可得自己主动点。林学妹瞧着挺喜欢你的,你努努力,或许今晚就上三垒了。隔壁刚好有个酒店,嘿嘿嘿,你懂的。哎~脸长得好就是幸福,兄弟酸了。”老大就在肖川旁边坐着,听了肖川的话,作羡慕状,“我要是有老三这脸这身材,也不至于到现在还单身。”老四,也就是阿黄跟着附和道,“酸了酸了,我也想有个甜甜的学妹叫我学长。”阿黄的声音不小,林书雯听见了,娇嗔道,“阿黄学长。”阿黄笑嘻嘻揶揄道,“林学妹这么可爱,有没有男朋友?要不要考虑学长我?”林书雯状似不经意地瞄了一眼神情冷清的命行役,略带羞意道,“没有,我还没交过男朋友。学长你这么帅,肯定很受欢迎,就别开我玩笑了。”“我突然开始羡慕三哥了。”阿黄啊的鬼叫了一声。众人你接一句,他接一句地调侃,简直像排练过一般。命行役皱眉,他像那么缺女人吗?第25章 男朋友 第39章 肖川为难地摇头,但程喜一直戳他腰,没办法,只好对命行役道,“老三啊,刚好兄弟们都在,让你男朋友也过来玩呀,人多热闹。”老大不懂里面的弯弯扭扭,说道,“对啊,我们也对你男朋友很感兴趣,到底什么天仙人物,能把你这朵高岭之花采下。”大学几年追求者无数,但没人能把命行役拿下,学校里的人背地里都叫命行役高岭之花,别看表面温温和和的,其实底子冷得很。命行役当然不能把吴蔚叫来,别说有男友只是他的借口,照吴蔚刚病好的身体,他也不想对方出来吹风受凉。“最近他病了,不好出来。”命行役简洁地说了一句。程喜小声嘀咕,“这么凑巧,真的假的?”林书雯心里忍不住浮起了一丝希望,要是他们真的是假的……那是不是说她还有机会?林书雯抿了抿嘴,心里升起了一股邪念,她状似不经意地说,“命学长,你男朋友病得重不重?吃完饭我们可以跟你去看望他吗?我有个叔叔就是医生,可以介绍给你们认识。”命行役抬眸注视着林书雯,眼神黑沉沉的,让人看不出情绪。林书雯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有种被看穿小心思的错觉。程喜听了林书雯的话,眼前一亮,“对啊,正好大家都在,我们跟你一起去探望探望他,有什么事大家也可以一块帮忙。”说完,程喜推了一把自家男友。肖川被迫开口,“老三,可以不?”命行役冷下了脸,刚想拒绝,电话屏幕突然亮了一下,有短信进来。众人就站在他身边,一低头也看到了,只见亮着的屏幕上闪烁着一排字。“晚上你怎么回来?用不用我让小五开车去接你?”回来≈回家众人瞬间秒懂了,这发信息的人或许就是命行役那个神秘男友!这么看来,“男朋友”真的存在呀。这回换肖川推自家女朋友了,边推眼里仿佛边在说“你看,你看,人真有对象的,你瞎闹啥。”程喜气得踩了他一眼,然后死鸭子嘴硬,“就是个短信,语气又不腻歪,完全看不出他们是一对好吗?”肖川还能怎么样?只能默默受着女友的折磨。命行役察觉到他们的小动作,没有直接回短信,而是心思一转,拨通了吴蔚的电话。在命家门口和陈小丁聊天的吴蔚没想到会接到命行役的回电,挥手让小五带陈小丁去到一边玩后,他才接通了电话。“命……”“亲爱的。”命行役打断了吴蔚要说的话,先一步道,“你的烧退了吗?身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吴蔚:“?”这个说话甜死人的家伙是谁?命行役瞥了眼众人,声音又宠溺了几分,“亲爱的,你想我了?我很快就回去,饭差不多吃好了,你让小五开车来餐厅接我就行。”吴蔚听着左一句亲爱的右一句亲爱的,蓦地笑出了声,他大概知道命行役打这通电话过来的目的了。吴蔚意有所指,“你那边怎么没声音,不是说去见室友吗?”命行役瞥了眼悄悄凑过来的几对耳朵,语气轻缓冷静,“是啊,他们五个人为了不影响我跟你打电话,所以没有说话。”五个人,果然。吴蔚之前听命行役提过,他们是四人宿舍,加上那个肖川的女朋友,这次的聚会包括命行役在内参加的人一共有五个。但命行役用的是“他们”二字,代表着除他之外还有五个人,这比说好的多了一个。再结合命行役喊他“亲爱的”这种昵称,吴蔚再次推测,多出的那个人很可能是女生,并且是室友要介绍给命行役的对象。室友聚会?恐怕还是相亲宴!吴蔚不自觉捏紧了手机,心里泛酸。命行役没听到吴蔚的声音,有些担心,“吴蔚?”“没事。”吴蔚回神,带着点自己都不明白的情绪柔声道,“亲爱的,我想早点见你,我和小五一块去接你吧,到了我给你电话,你好好吃饭等我。”程喜和林书雯已经听到了吴蔚那句亲爱的,程喜面露尴尬,林书雯则是满脸晦涩。命行役瞧了,默默为吴蔚的反应点了个赞。“你多穿点衣服,别又感冒发烧了。”做戏做全套,最后关心了一番,命行役才挂断了电话。老大心虚了,“老三,没想到你真有男朋友啊。”阿黄瞅了眼林书雯,懊恼道,“三哥对不起,我们不清楚还跟着瞎起哄。”“没事。”命行役收起了手机,淡定地吃了口菜。肖川推了推自己女朋友,程喜涨红了脸,最终还是脸带歉意地走到命行役面前,“命大帅哥,刚才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不是单身。”程喜回头看了眼林书雯,“给你带来困扰了,感情有先来后到,祝福你和男友,书雯那边我会好好劝劝她的。”程喜说完走到了林书雯身边,揽着她的腰低声安慰了几句。林书雯眼圈红红的,也不知道是否听了进去,只是后面吃饭的时间,时常会哀哀地望着命行役。命行役权当看不见。对于林书雯的小动作,程喜也看见了。她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舒服,第一次发现自己对这个学妹似乎不太了解。明知道别人有了对象,还用这种脉脉含情的眼神盯着人看,这不是给人添堵吗?这事闹得聚餐寥寥结束,程喜肖川无比后悔,果然媒人当不得,两边得罪。 第41章 因为陈幺幺有小五照顾,王春华空出了不少时间做自己的事情,为了感谢他们,这两天给他们送来了不少自家种的蔬菜。没有加农药种出来的蔬菜味道就是和外面买的不一样,一向嫌和小孩玩闹幼稚的小五为了让吴蔚吃上这几把新鲜蔬菜,也是拼了老命。上午的时间在平静中过去。下午时,命行役的画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二,吴蔚看书看累了,正在欣赏着命行役作的画。画上是两个在夏日黄昏下奔跑的小孩,一看就是陈小丁和他妹妹。命行役画技很好,这幅画栩栩如生的还原了陈小丁和陈幺幺的神态,就像两人真的在太阳底下玩耍一般。而就在这么宁静的时刻,一阵嗡嗡的噪音闯入了耳内。随着噪音变大,一辆红色的摩托车驶入视线。摩托车上坐着两个人,两人都戴了头盔,看不清脸。“那好像是丰盛叔的摩托车。”在三溪镇住了这么多天,小五对镇内各家的情况都颇为了解。尤其命家的邻居李丰盛,他家一草一木众人都能一一说出,更别说这辆被李丰盛当老婆看待的红色摩托车。想他李丰盛买了车那两天,可拉着大伙炫耀了不知多少次。陈小丁丢下陈幺幺跑到了跟前,抬手到眼睛上聚焦看了一会说,“前面开车的是丰盛叔,他这是载了谁回来?李苑哥吗?”李苑,李丰盛的儿子,也是命行役难得的好友,早年辍学跟着人去外省跑运输了,近几年忙着赚钱鲜少回来。虽然多年未见好友,但和对方通过不少视频的命行役却是一眼认出,坐在摩托车后面的人并不是李苑。李苑身材高壮,因为跑运输的缘故块头很大,而被李丰盛载着的那人,明显娇小玲珑许多,要不是胸口看着是平的,衣服又是男士,还以为是女生。摩托车很快驶到了面前,开车的人摘下头盔一看果然是李丰盛。至于车后座的男生,当他露出真容,吴蔚渐渐蹙起了眉头。命行役心道,熟人?第26章 钱钰破财“小五。”听着吴蔚冷冷的声音,小五缩头小声道,“前两天少爷你生病时,我没注意就对他说了……我也没想到小少爷会过来。”“小少爷?”命行役疑惑地看向吴蔚。吴蔚看着咧嘴往自己这边跑,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的少年,解释道,“我弟弟,吴念。”“哥。”吴念背着个大旅行包嗖嗖地来到了他们面前,见吴蔚面色黑沉沉的,瑟缩地叫了声。吴蔚捏着他肉嘟嘟的脸,冷声质问,“这时候你不应该在学校上课吗?怎么在这里?爸妈知道你翘课过来吗?”“哥!”吴念抱住他的手,撒娇道,“我不是故意的,学校最近搞运动会,没课,我又听小五说你病了,这不担心嘛!爸妈和爷爷要是知道我过来,肯定不让。现在我来都来了,你不会想赶我走吧?”吴念比吴蔚少好几岁,吴蔚一向疼爱他,被他这么看着,气也生不起来了。他又捏了把对方的脸颊,故作严肃,“我给爸妈打个电话,你自己跟他们说偷跑来我这的事。”吴念脸一点点地裂开,最后委屈巴巴地点头,“我知道了。”吴蔚在家人面前整个人的气质都柔和了许多,拎着吴念耳提面命的样子命行役看着有趣,不禁多看了两眼。吴念察觉后,目光小小地在他和自家哥哥身上转了两圈。吴蔚对吴念说教完后,才带着人走到命行役和李丰盛面前,“最近似乎是他们学校运动会,他不用上课就擅自跑来找我玩了。话说回来,丰盛叔你是怎么遇到他的?还把他载了回来。”李丰盛哈哈大笑说:“也是巧合,我上市区去进货,回来路上瞧见你弟弟站在路边一脸苦恼的样子,我就过去问他是不是遇到了麻烦,需不需要帮助。后来交流了才知道,你弟弟坐错车迷了路,正愁着怎么来我们三溪镇呢。我一听来三溪的,顺便就把他捎带来了。”吴蔚扶额,差点没被这个小迷糊蛋打败。要是中间遇到的不是李丰盛,而是别人,他现在都不知道被拐到哪里去了。大概为了挽回自己的形象,吴念小声道,“我也不是随便跟人走的,我看了叔叔的身份证,确定过他是三溪镇本地人。然后那会儿路上有辆公交车经过,车上有男有女,明显都认识叔叔,其中一位老大哥还问叔叔是不是回三溪,从这些点我有七成把握,这位叔叔不是骗子,不会拐卖我。”命行役听着吴念有理有据的判断,不得不佩服吴家还是挺会养孩子的。吴念看着十五六岁的样子,大老远跑到陌生的城市来,虽然中途迷了路,但也没有慌乱到被人哄骗,而是再三确定过对方身份才接受了别人的帮助。有时候,大人都不如他机灵。吴蔚又气又笑,瞧着他得意洋洋的小表情,忍不住拍了拍吴念的小脑袋。吴念吐了吐舌头,作乖巧状。李丰盛又被逗笑了,“看来我们三溪镇和你们俩兄弟很有缘分啊,你俩兄弟都是由我送来的。”命行役笑说,“丰盛叔,不应该说你和他们更有缘吗?”李丰盛摆摆手,“咱就沾了三溪镇的福。”闻言,众人纷纷笑了出来。吴蔚建议道,“丰盛叔今天留下来吃晚饭吧,我让小五多买些菜,感谢你送我弟弟过来。”李丰盛不是扭捏的人,李苑不在家,他孤家寡人的一个人吃饭也不香,吴蔚邀请他他便爽快答应了下来。而等晚饭时间,他还特意带了许多自家卤的肉和腌的菜过来。一顿晚饭吃得众人撑肠拄腹,瘫坐了半天才消化过来。吴蔚病刚好,为了不传染给吴念,晚上让吴念和小五凑合睡了一个房间。第二天,小五为了弥补说漏嘴的事情,主动照顾起吴念,给吴念担起了在江城的导游。吴念第一次来江城,又只是个十六岁的高中生,正是贪玩和好奇心很重的时候,在三溪镇玩了两天便拉着小五上了市里,又在市里玩了几天才回来。而就在吴念和小五在市区撒丫子跑玩得很开心的时候,钱钰那边这几天却是过得很不顺心。时间回到三天前。三天前,江城一中结束了半个学期一次的期中考,为了尽快改出试卷,学校内的老师都留到了很晚。身为教导主任,但同时担任了初一优等班数学老师的钱钰,也在这些留校的老师内。这一天,钱钰是最后一个改完试卷离开办公室的。当钱钰走出校门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因为她家离学校只有1公里不到的路程,走路快的话都不需要二十分钟,所以平时上下班她都以走路为主。今晚上的风有些大,钱钰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风一吹,她只觉没有衣服包裹的脸和腿都冷得厉害。“这什么鬼天气。”钱钰抱紧文件袋,忍不住嘟喃了一句。 第43章 冯桂凤听得直生气,拍着桌子骂道,“这些人真缺德,三万块钱他们真敢开这个口!”“的确过分。”林邵东忍不住跟着骂了一句。周玲皱眉问钱钰,“那三万块钱你真给了?”钱钰无奈,“真给了,对方是有备而来的,那条路又没监控又没路人,他们一唱一和警方都办法,我这钱只能给,不然今天还有得闹。”“那你找命行役……”周玲不解。“我这……不是怕还要破财吗,谁知道这财要破到什么时候,为了求个心安,就想找命学弟问问……有没有办法帮帮我。”大概是觉得自己骂过命行役封建,加上别人提醒时不相信,转头真倒霉了上赶着求人有些丢脸,钱钰明显底气不足。周玲听到她这理由,一时间有些哑然无声。同时心里万分疑惑,命行役真的有那算命的本事吗?还是钱钰太忙了,脑子错乱了,净说些浑话。一边的冯桂凤正为钱钰破财的事扼腕不已,转头见自己女儿一动不动地,连忙推了推她,“玲子你想什么呢,我这有小神仙的电话,你赶紧告诉钱钰。让钱钰赶明儿就去找小神仙,让小神仙帮忙好好给算算,看看还有没有补救的机会。”说完,冯桂凤拍了下手,懊恼道,“要是我当初多劝两句,钱钰也不至于被人骗了这三万块钱,这些天杀的骗子啊,有手有脚的怎么就净学会骗人。”林邵东之前就觉得命行役有些神秘,这会儿心里也忍不住偏向了丈母娘,“玲子,听妈的吧,我觉得你那个弟弟可能真的有点本事。”周玲看着这一个二个,半天说不出话。难不成她妈并没有说谎?周玲心里信和不信的天秤在两边摇摆不定,为了确认事实,她拍案决定,“钱钰姐,明天我陪你回一趟三溪镇!”钱钰愣了,好半晌才应道,“好、好的。”第二天,周玲说到做到,向公司请了假,和冯桂凤还有钱钰一同开车回了三溪。命行役见到周玲三人过来,一点都不惊讶。吴蔚看着云淡风轻的人,心想这人是不是早猜到钱钰会过来?冯桂凤一瞧见命行役,扯开嗓门就说起了钱钰的事,“小神仙,中了中了,钱钰真和你说的一样破财了!天可怜见,你赶紧帮她看看这破财运还要持续多久。”陈小丁之前也在婚礼上,现在还记得那天的事情,脱口便道,“她真破财了?”钱钰满脸尴尬,干巴巴道,“……是。”还真破财了,小五咋舌,吴蔚淡定喝茶,仿佛也早已预料一切。命行役打量一番钱钰的面相,“是不是被两个骗子讹走了三万七千块钱?”钱钰惊愕,“你怎么知道?”“可不就是三万多块钱吗?小神仙你太神了。”冯桂凤感叹。一旁的周玲早已目瞪口呆,这被骗的钱都能算出来?要知道钱钰丢钱就这两天的事,知道的人不多,她妈和自己一直呆在一块也不可能通风报信,况且周玲也不相信自己母亲会和命行役做这个局,图骗他们高兴吗?命行役继续道,“你是不是没听我的,走了小路黑路?”钱钰点头,看着全说中的命行役,再次后悔自己没把对方的告诫放心上。“从你的财运线来看,这次破财只是个开端。”命行役见钱钰瞬间紧张起来的样子,摆手道,“你先不要慌,我话还没说完。这次破的是大财,后面破的是小财,你这半年多注意些就行,也不用太刻意去避开它,面相这种东西随时会发生改变。因为时间还长,后面无法算得太清,但我可以肯定,你们家只要熬过这半年就该迎来好事情了。风水常常轮流转,你上半年破了财,下半年就该轮到发财了,能隐约看到有福星高照之相。”命行役掏出一个护身符地给她,“这个给你,你贴身带着就行。”其实钱钰用不上这个护身符,但命行役知道自己要是不走这步,钱钰怕是会自己吓自己,天天盯着后面破的小财担惊受怕。这个护身符算是让她转移了下注意力。果然,钱钰拿了护身符后十分高兴,摸了又摸后才小心翼翼地放进衣服里。接着她掏出了一沓毛爷爷,硬要塞给命行役,“学弟,之前是学姐见识小,这些钱当学姐买下这符。”吴蔚用眼数了数,这沓钱起码十来张,一两万的样子。钱钰身上带的现金不多,这些钱已经掏空了她的钱包。她其实觉得给得有点少,想着真要是和命行役说的一样,半年后发财了,她再回来给对方送份大礼。这钱是自己应得的,命行役很大方地收下了,收下后看在双方认识的份上,给她出了个主意,“钱钰姐,对骗子应该还有气吧,想不想收拾他们?我这里有个方法。”钱钰被骗了快四万块钱,怎么能不生气,赶紧问道,“什么方法?”命行役笑得有些坏,“他们肯定是惯犯,不可能只骗一次钱,你想办法弄到他们的照片,我可以帮你推测出他们下一个犯案地点。只要你提早过去守着,还怕不能人赃并获吗?”钱钰眼前一亮,刚好她在警局时让闺蜜偷拍了骗子的照片,想着回去要网上曝光他们,没想到现在恰巧歪打正着在命行役这先用上了。钱钰连忙让闺蜜把照片发了过来,命行役看过后直接给她说了一个地点。钱钰听后,脸上露出了旗开得胜的笑容,“以后我看他们怎么骗人!”周玲看着这一幕幕的,天秤已经偏向命行役是真大师这边。最近才到三溪镇的吴念不了解钱钰的故事,早就好奇发生什么事。这会见他们谈完,赶紧出声询问。热情的冯桂凤拉着就给他滔滔不绝地就说起了命行役在自己女儿的婚礼上给钱钰算命的事和前两天钱钰被人碰瓷骗钱的经过,吴念听得啧啧称奇。“役哥,没想你还会算命。”吴念佩服又崇拜地看着命行役,“我有个朋友叫梁宗宗,从小胆子就是我们院里最大的,非常喜欢灵异冒险这些神奇的事,他要是知道役哥你会这些,肯定会买机票飞过来向你拜师学艺。”命行役好心给他提了个醒,“鬼神之事不可冒犯,为了你朋友着想,还是劝他少接触这些比较好。”吴蔚深以为然,对吴念耳提面命,“梁宗宗做事冒失,你身为他的好朋友,要好好看着他。”吴念点头,表示明白。钱钰的事解决,也要离开了。在离开前,周玲扭扭捏捏地找上命行役,向他认真地道了歉。周玲虽然还是不信鬼神,但钱钰的事终于让她不再把命行役看做游手好闲的神棍。回到家后,周玲问冯桂凤拿了之前命行役给的护身符带在了身上,同时也没有忘记给丈夫林邵东捎带上。 第45章 旁边的男人凑过来骂道,“要我知道是谁,看我不揍他们一顿。”“算我一个。”“找到了通知我,我也要看看是谁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还有我……”看着群起而攻之的鸡贩子们,小五和吴念默默退出了战场。回去的路上,吴念忍不住念叨起来,“那些鸡贩子真可怜,被偷一只鸡,家里就少一份补贴,偷鸡贼要是抓到了,最好给关个一年半载。”“买鸡那几个摊贩,我没记错的话,似乎都是小山村的村民。”小五提着东西边走边道,“小山村就在三溪隔壁不远,陈小丁家的鸡恐怕是同一伙偷鸡贼干的。”吴念着急道,“那我们是不是要赶紧回去告诉三溪的村民?”小五立即决定,“走,先回去跟少爷和小神仙说一声。”--“小山村也丢鸡了?”命行役听过小五和吴念说起鸡场的事,不自觉皱起了眉头。吴蔚严肃道,“小五,你确定没认错人?”“我确定,之前在三溪镇附近跑步时,有见过三四次他们几个从小山村出来。”小五很肯定地说。吴念说,“哥,我感觉像是有计划的,这事怕是没完。”吴蔚望向命行役,“你怎么看?”“先去跟村长说一声。”命行役站起身,就要往门口走去。而就在他们走出门口时,迎面就见到了过来的曾卫强还有陈厚忠、李丰盛三人。曾卫强瞧见命行役,立刻就打了招呼,“小神仙,你这是打算上哪去?”“正想去找你,村长,我这边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命行役上前扶住了曾卫强。曾卫强摆了摆手,“恰巧我也有事找你,走,去你家说。”就这样,命行役几人又折回了屋内。吴蔚给曾卫强他们倒了水,曾卫强象征性喝了口就谈起了正事,“我们今天过来找你,主要是为了镇里丢鸡的事情。”命行役蹙着眉头,“丢鸡?我想和你说的事情恰巧也是这件。”“嗯?”曾卫强坐直了身体,“你得了什么消息?”命行役看着小五,小五站出来把早上卖鸡撞见小山村讨论丢鸡的事又说了一遍。曾卫强哎了声,“没想到小山村也丢鸡了。”“我们镇什么情况?”命行役询问,曾卫强:“上周我们镇就有人说家里鸡丢了,今天我去做了个统计,才发现这鸡丢的数量还不少,仔细一琢磨,我觉得这事怕是不简单。”按照曾卫强复述,陈厚忠、李丰盛时不时补充,命行役几人也了解清楚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三溪镇最早一户丢鸡的人家是在上个星期,当时他们和今天早上王春华丢鸡反应一样,以为是门没锁好被鸡跑了,也没想太多。而这是第一起,只丢了两只走地鸡。之后过去了两三天,出现了第二户和第三户的丢鸡人家。他们都是同一天丢的鸡,其中一户人家十分清楚地记得,她把鸡都锁在了鸡圈里,门也关着,鸡不可能自己跑得了。后面她怀疑是有小偷光顾,特意空了几天出来盯着,没想到一个星期过去了都风平浪静得很,别说丢鸡了,镇里陌生人都没见过一个。然后一直到了这两天,平静了几天的“偷鸡贼”又跑出来作恶了。在陈厚忠家前,又有三户人家丢了鸡。当晚,这几家的人早早把鸡关进了鸡笼,门也多次确认过锁紧后,他们才安稳地睡起了大觉。谁知道第二天他们家是没丢鸡了,倒是轮到了陈厚忠和他邻居家接连丢了四只鸡。而据陈厚忠家的邻居说,他们家其实不是第一回 丢鸡了,早在一月前,就丢过一回。之后还会时不时丢点谷物和玉米白菜。因为丢得不多,他们也没放心上,像那些玉米白菜只以为是家里谁贪嘴给吃了。直到今天又丢了鸡,这户人家聚在一块谈起才发现,那些谷物玉米啥的家里根本没人吃过,很可能也被偷鸡贼顺手牵羊了!王春华是暴脾气,偷鸡偷到她的头上她哪能忍,直接叫上其他被偷鸡的人家杀到了曾卫强家,求个公道之余,顺便想着集合镇里群众力量把这个偷鸡贼找出来。命行役听后不解,“那你们找我是……”曾卫强:“偷鸡贼似乎对我们大伙的作息很了解。”命行役打断他的话,不悦道,“所以你怀疑吴蔚他们?”三溪镇最近半月出现过的外村人就吴蔚、小五和吴念三人。本来吃着瓜的三人突然被点名,蓦然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个弄不好,或许他们要给那个偷鸡贼背黑锅!吴蔚神情一凛,心里反复思考着有什么办法能给他们洗脱罪名。曾卫强见他们一个个肃穆郑重的,笑了,“小神仙,你对大家是不是太没信心了?大家看着你长大,你爷爷为镇里贡献又不少,帮了我们许多,你觉得我们会不信任你的朋友吗?”陈厚忠哈哈大笑道,“小神仙,你的品性大家都知道,能被你当朋友的人肯定品性也不会差。而且吴先生他们来咱们三溪镇时间也不算短,相处这么久,咱们三溪镇的大伙不敢说多了解他,但肯定敢说他们不是坏人。”“就是。而且他们偷我们这几只鸡干嘛,吴先生一看就不缺钱,正宗的走地鸡想买多少没有?”李丰盛插嘴道,“我看电视说,有钱人在家吃得最多都是鲍鱼人参,要是我有鲍鱼人参吃,我还吃什么鸡。”吴有钱蔚很想说有钱人其实平时也不会天天吃鲍鱼或人参。“村长,你意思?”命行役见曾卫强的确不是来向吴蔚等人问罪的,神情也缓和了下来。曾卫强默默腹诽他的变脸速度,而后认真脸说,“我同样相信咱们镇其他人,但偷鸡贼对我们作息又很熟悉,其实相比怀疑人,我更怀疑是不是山上有野兽跑出来了。”野兽!吴蔚绷紧了脸,沉声道,“三溪还有野兽?” 第47章 命行役先一步走了过去,待他就要走到小五身边时,一道黑影突然飞扑了出来,直向命行役攻击而去。“小神仙!”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命行役在声音响起就侧身躲开了黑影的攻击,同一时刻,一道黄符瞬间准确地打在了黑影上。啪——一阵熟肉的烧焦味升起。命行役回头,对上了吴蔚冷静又冷冽的双眼。第28章 新成员“小神仙,你没事就好。”李丰盛后怕地来到命行役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陈厚忠则是对吴蔚竖起了拇指,“吴先生,准头不错。”吴蔚谦虚地笑了笑。其他人从惊怕中回过神来,也忘了去思考吴蔚扔的符有如此大威力的事,反而是连忙上前去确认刚才攻击命行役的东西是什么。顺着鼻下的烤肉味看去,只见一条手臂粗的黑蛇静静地躺在那,一缕白烟从它身体中央飘扬起来。有人捡了根棍子戳了戳它,“蛇?这看着像黑花蛇。”“可不就是黑花蛇。”有胆大地已经蹲到了黑蛇面前,手上裹着塑料袋把蛇翻来又覆去,“背部正中有条黄色的纵纹,是黑花蛇没错了。”“黑花蛇?那就没毒,幸好幸好。”对山中野物有些了解的青年拍着胸脯道。刚认出这是条黑花蛇的人颇为疑惑说,“黑花蛇性子温和,平时主要吃鼠啊,蛙啊蜥蜴之类的东西,今天怎么突然攻击小神仙?”命行役低头看着攻击自己的黑蛇,回头又看了看它窜出来的地方,一声不吭地缓缓走了过去。“小神仙?”命行役回身做了个嘘的手势,接着继续朝前走去。其他人见状,也跟着他的方向走。走了几步后,众人都看到了隐在草丛一棵大树后的破纸箱。纸箱似乎被弄成了一个巢穴,里面铺着碎布料和干草,而让人更为惊讶的是,掀开碎布料,里面竟然还藏着三只小黑狗。小黑狗巴掌大小,无声无息地蜷缩在一块,看起来就像是已经没了生命,弱小又无助。“狗?”“谁这么黑心把狗崽子扔山里了。”“看起来好像刚出生没几天。”众人说着话的时候,命行役和吴蔚一块上前去查看这三只小黑狗的情况。情况不容乐观,其中两只已经死了,尸体都冰凉了,最后那只虽然没死,但也奄奄一息得连呼吸都十分微弱,恐怕拖下去也是九死一生的结果。“命……”吴蔚刚开口准备说把这只狗带下山,命行役却猛地搂住了他的腰,把他揽到了怀中,然后只听砰的巨大一声。吴蔚赶忙侧头,循声看去,只见地上被攻击符炸开了一个小坑,而在土坑另一角,驻足着一只弓着身足有半人高,浑身漆黑,即使身上的毛脏得黏做了一团,也不损它的凶猛和威武,不细看还以为是哪奔出来的形似藏獒的大黑狗。一只营养明显没跟上,但气势特别凶的母狗。“汪呜呜……”大黑狗敌视地看着命行役等人,发出呜呜发狠的声音。陈厚忠小声道,“这狗不会是那些小狗崽子的妈妈吧?”虽然用疑问句,但在场所有人都觉得,这大黑狗恐怕就是小狗崽的母亲。因为它和那三只小狗的毛发都是黑色,品种也都一样。李丰盛看着那庞然大狗,对身边的青壮年打了个手势,“注意点自己的安全,打不过就跑。”劝告完伙伴,李丰盛走到命行役身边,低声问道,“打吗?”再大毕竟只是一只狗,他们来了十来个人,对付一只狗还是绰绰有余的。不过黑狗看着很凶,对付的过程中他们或许也会有人员受伤。当然李丰盛私心认为,能不动手最好不动手,但看黑狗的样子,似乎也不想放他们离开,攻击性很大。李丰盛拿不定主意,只能看命行役的决策。吴蔚注意到,大黑狗的眼睛时不时会瞥向纸箱内的幼崽,他凑到命行役耳边道,“他是不是以为我们要偷它的孩子,所以才对我们发起攻击?”命行役只觉耳朵被一阵热气熏到,不过眼下不是注意这些的时候,他沉着分析,“刚才那条黑花蛇,应该是侵犯了大黑狗的地盘,然后被大黑狗攻击才朝着我们的方向跑来,因为性情被激怒,对着我们也就无差别攻击了。”顿了顿,命行役接着苦笑道,“恐怕我们也被当成和黑花蛇一样的入侵者了。”吴蔚皱眉,意识到这事不好解决。他们不想攻击大黑狗,但大黑狗呢?“汪呜呜……”大黑狗还在发送着警示的嗷叫声,看着就要扑过来。“呜……”这时候,身后响起一道微小虚弱的呻.吟,仿佛在回应大黑狗——是之前那只幸存的小狗崽醒了!命行役见大黑狗停滞了一下的身体,心下一动。他把吴蔚放了下来,缓缓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屈膝单跪在地,采取怀柔政策,对大黑狗温声道,“你的三个孩子,已经有两个离世了,现在这最后一个,也在生死间徘徊,现在只有我们可以救它。你和我们僵持多一秒,你的孩子就危险多一分,你很聪明,很有灵性,应该听得懂我的话。”大黑狗眼里的警惕和凶猛有片刻的消失,但很快又重新覆了上来。命行役怀疑,这只母狗可能曾经被人类伤害过,对人类的戒备心不是一般的严重。 第49章 不过现在大黑狗也算被招安到他们的队列,也算他们一份子了。只要解决对方口粮问题,以后村里也不会再发生丢鸡的情况,今天他们进山的目的也算是间接完成了。命行役联想到之前在另一棵树底下找到的骨头,好笑地搓了一把大黑狗的脑袋,“偷吃也不知道把罪证弄远点。”“汪!”大黑狗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只是大声地吠了一声,声音清澈响亮。--曾卫强知道大黑狗就是偷鸡的元凶后,也没在追究这事,况且和一个动物也没法追究。大黑狗毕竟是命行役保下的,为了挽回大黑狗在村民眼里的形象,命行役给了曾卫强一笔钱,让他分给三溪镇和小山村丢鸡的人,算是代替大黑狗给他们的补偿。命行役给的钱不少,每个人分一分,都能拿到一笔不菲的赔偿,比他们丢的几只鸡赚得还要多!收到钱的人也不计较那几只鸡了,捧着钱笑得别提多高兴。原本吴蔚也想负担一半补偿,但命行役没让,最后吴蔚把没用出去的钱花在了给大黑狗母子补身体上,也算用到了刀刃上。小狗崽被抱下山时身体已经十分虚弱,但因为治疗及时,又有吴蔚贡献的人参吊着一口气,最终还是捡回来了一条命,不负吴蔚对大黑狗的保证。至于大黑狗,看着健壮,其实底子亏损厉害。有上顿没下顿的生活,让它把自己的身体搞得十分之狼狈,不过让人放心的是,大毛病没有,只是小毛病有些多,往后多补些营养就行。后来命行役拂了拂大黑狗偷鸡的动机,猜测很可能是近几年人类对森林的大肆破坏,深山里野物一直在减少,它捕不到食物,同时为了不饿着自己的孩子,才会下山闯进了人类的地界。命行役估计大黑狗应该在山里住了不短时间,而从它怀孕生子来看,山里面或许还有另一条公狗曾经存在过,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最后没了。想到这里,命行役拍了拍蜷缩在自己脚下休息的母狗。大黑狗很给面子地抬头呜呜叫了两声,蹭了蹭他的手,才继续趴了回去。吴念在旁边逗着小狗崽,听着大黑狗的响亮的叫声道,“役哥,你要养它们吗?”“看它们的意愿。”命行役看向大黑狗,又撸了一把它那洗过后变得油光锃亮的毛发。然后在大黑狗再次抬起头时,询问它,“你要不要留下来?”吴念紧张地看着,怕大黑狗要走,还小声地给它讲留下来的好处,“大黑狗我告诉你啊,只要你留下来,我哥和役哥都会给你买好多好吃的,还会给你弄个大窝,你想要大房子也可以,我零用钱有不少,打造个狗别墅都不成问题……”吴蔚看着数着手指,予给大黑狗许多好处的吴念,低声笑了出来。不过他私心里也想大黑狗留下来,山里青黄不接,饔飧不济的生活始终不如留在命家安定幸福。吴蔚的担心不是无的放矢,要知道大黑狗先前在山里就把自己搞得十分狼狈,如果让大黑狗叼着小狗崽回到山里去,恐怕下次见面时又给他们整出个什么毛病来。谁也不好说,下次还能不能那么幸运地从阎罗王手中把命抢回来。大黑狗的确很聪明,听了命行役和吴念的话后,仿佛真的在思考,权衡利弊。小五忍不住惊叹,“这狗智商是不是太高了?!”“大黑那么聪明,小黑肯定也不差。”吴念抱着小狗崽蹭了蹭,相比凶猛的大黑狗,吴念更喜欢它的孩子,小小的,奶奶的,又乖又可爱。“汪!”大黑思考了十多秒,似乎得出了结论,对着命行役叫了声,伸出爪子碰了碰他的大腿,意思很明显。吴念疑惑,“大黑是说留下来吗?”命行役还没回答他,伸爪子的家伙已经扭头走到了吴念面前,吴念愣了两秒,想到它可能是要自己的孩子,连忙把狗崽子递了回去。大黑狗咬住自己孩子的脖子,一路来到了吴蔚那,把好不容易恢复了健康的小狗崽就这么地……甩到了吴蔚怀中,接着头也不回,十分潇洒地回到了命行役的椅子下继续趴着。吴念和小五:???大黑狗什么意思?他们怎么没看懂?它真的是孩子的妈吗?甩崽子的动作怎么那么干脆利落!吴蔚抱着怀里突如其来的小狗崽,有一瞬的茫然和迷惑。命行役看了看吴蔚,又看了看大黑狗,捏了捏它耳朵,“你的意思是你跟着我,然后你的孩子给吴蔚养吗?”“汪!”大黑狗抖了抖耳朵,得意地叫了一声。“这狗怕是成精了。”小五再次惊叹。可不就是成精吗?命行役心道。自己跟着他,把孩子丢给吴蔚,风险规避运用得好啊!而且因为这样,还把命行役和吴蔚捆绑在了一起,不管以后遇到什么,两个人都会帮它和它的崽子,简直躺着就成了人生赢家!吴蔚笑了,抱着小崽子过去,望着大黑狗道,“你真的让孩子跟着我们?我们家不在这里,在一个很远的地方,你和孩子可能会分开,不能经常见面。”也不知道大黑狗懂还是不懂,它只是用头把孩子顶了回去,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样子,让人不由得想起了在山上时,它最后看纸箱的画面……孩子能等于纸箱吗?命行役解不出来这道题。竟然大黑狗是真的不打算把孩子养在身边,吴蔚又很喜欢它们母子,最终欣然把喂养狗崽子的活接了下来。说起来,最高兴的莫过于吴念,没想到兜兜转转了一圈狗崽子成他家的了!既然大黑狗做了决定,也该轮到下一个问题,取名。小五非常直白,“它们一身黑,不如就叫大黑和小黑吧,简单明了,叫起来还顺嘴。”“大黑和小黑,我觉得可以。”吴念点头附和。 第51章 “刚养的,还不是很听我话。”命行役指了指将军,摊手笑道。“我……”敖义阳看他欠揍的笑容,又想骂人,但对上虎视眈眈的大黑狗,卷起来的舌头又顺直了。“汪!”将军朝着敖义阳吠了一声,敖义阳竟踉跄一下差点摔在了地上。敖志全都没眼看了,这儿子怎么那么怂!吴蔚勾了勾唇角,是彻底不担心命行役了。命行役抱臂看着他们俩父子,“所以,可以说说为什么骂我骗子的事了吧。”敖志全垂头丧脸,“命先生,除了我儿子骂过你,我们家和你也没多大仇。你为什么要害我们家呢?”吴蔚不高兴了,“你一口一个命行役害了你们,命行役到底害了你们什么?”命行役默默给吴蔚递了杯水,有人维护的感觉当真不错。吴蔚看着递到面前的茶水,又看了看某人英俊的侧脸,顿了顿,心情奇迹般变好了。小五:“……”算了,我自己倒水喝。敖志全莫名觉得命行役和吴蔚间的气氛有哪里不对,但他又说不上来。何况现在也不是细想他们二人关系的时候。敖志全宣泄般,把最近这段时间家里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我儿子义阳今天做法的确不对,但都是情有可原的!命先生,我们公司自从让你看过风水后,就连连出事,现在甚至还危急了我们一家的性命!你们说,我们能不着急能不生气吗?”命行役给敖家新公司看过风水后第三天,新公司就正式开了业。一开始还没出事,他们新公司开业短短数日甚至接了好几单的大生意,要是做成,敖家净赚百万,简直就是开门红,好征兆啊!那会儿敖志全把功劳全归到了命行役身上,觉得他是大有本事的大师,原本想着这些单子签成后他就亲自为敖义阳的事道歉顺便多送几份大礼。谁想到仅仅过了几天,喜事却变成了忧事。一直和他们老公司有业务来往的合作方在合同结束后,某天忽然表示不想和他们继续长期合作了,本来上个月就谈好的续合同一事就这么不了了之,说话不算数。要是平时,不合作就不合作,但是敖家新公司开业后刚接了几单的大生意,时间本来就紧迫,临时根本找不到合作方代替。敖志全为了挽回原先的合作方,又是请客送礼,差点没把自己喝进重症室。奈何对方酒陪你喝了,饭陪你吃了,说道签合同就打太极。后来敖志全才知道,合作方早就和他们的对家联手了,这些天来纯粹就是欺负人。因为合作方的突然跑路,新接的几单生意全黄了,又因为都是大额生意,敖志全往里赔了不少钱。而赔钱,似乎只是刚开的一个口。过了没两天,连他们之前接的一些小活,也出了问题。什么材料送到半路被毁,货存被偷,交楼期突然提前等等,光是这段时间的损失,就达五百多万。简直就是赚得还不如亏得多。对于只是小富的敖家而言,这笔损失足以让他们为之破产。而事情远不止这些,还没有完。在新公司工作的员工,开始出意外。一个折了手;一个断了腿;还有好些吃坏了肚子,上吐下泻,被送进医院治疗的。公司的事已经够让敖志全焦头烂额了,谁想到同一时间,家里也跟着出了问题,雪上加霜。一天,敖志全的妻子和朋友去逛街,朋友没什么事,就她差点被掉下来的花瓶砸到,要不是朋友拉了一把,人可能就没了。回家后,妻子吓得连做了好几天的噩梦,好不容易她人精神了些,另一头敖志全又出了意外。敖志全和朋友在酒吧喝酒时,遇到了酒疯子,被人用酒瓶划伤了脖子,伤口离大动脉就差一指的距离,险先要了他小命。敖家人直到今天才来找命行役算账,也是因为敖志全要照顾住院养伤的敖义阳和收拾公司的烂摊子。听完敖家人的经历,小五只想到一个字,惨。吴蔚虽然很同情他们,但不敢苟同他们对命行役的做法,“你们觉得命行役仅仅因为敖义阳几句话就要报复你们?”如果因为这样就臆想揣测命行役的为人,实在荒唐!敖义阳指着命行役,怒目圆睁,“可他的确动了手脚,改了我们家的风水!”命行役敛眸,不想和敖义阳争吵,指着敖志全道,“你说。”敖志全叹了口气说,“不是我们想要冤枉命先生,而是……确有其事。公司和家里接连出事后,我察觉不对,特意找了本地有名的一位风水大师。那位大师到了我们公司看过后,直接便说我们公司的风水被人动过了手脚,原本好好的大宝地成了大凶地。生意黄了是小事,再迟些怕是会牵连到人命。而最近,我们接触过并得罪的,只有命先生你一个。”他不是没有怀疑过是对家所为,但后面动用关系细查了一番,发现对家最近根本没有和什么风水大师有过走动和联系。公司员工的背景他也查了,卧底之类并不存在。他一向又以德服人,树敌也不多,更别说和谁有深仇大恨。敖义阳那边,最近也就得罪了命行役。没有别人的嫁祸,一切苗头全都指向了命行役。最惨的是,敖家找的那位风水大师也解不了这风水局,甚至都找不到形成大凶局的源头或者说阵眼。而这风水局一日不破,即使敖志全关了新公司,他们全部人依然要受其影响,性命堪忧。知道自己随时有可能丧命的敖义阳,这不一出院就一怒之下上门教训命行役来了。莫名成了睚眦必报卑鄙小人的命行役:“……”他看起来这么不像个好人?吴蔚不相信命行役会是那种因几句诋毁就报复他人的人,眉眼冷淡地看着敖家父子,“说来说去,你们还是没有证据。你们认为是命行役害了你们,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你们要陷害他?”敖志全:“这……”敖义阳气结,“我们会陷害他?”吴蔚冷笑,“毕竟你第一次见命行役就嘲讽过他,虽然不知道原因,但看起来你就很讨厌他,当时还被我们落了面子,接下来你要干点什么,似乎并不出奇。况且,按照你的脾气,惹是生非恐怕也不是第一次,谁能保证不是以前被你欺负过的人在报复你?命行役凭什么因为你们的品行不端就要被你们随意诬陷?”吴蔚说得太有道理,敖义阳和敖志全一时间哑然无言。命行役看着掷地有声的吴蔚,只觉得这一刻大杀四方的人帅得不行!不过为了让吴蔚少浪费些口舌,命行役适时站出来拍了拍袖子,“我说我没做过,你们或许也不会信。这样吧,我跟你们去一趟公司,我倒要看看是谁改了我的风水局。”敖志全看着处变不惊,气定神和的男人,内心有些动摇。难不成他们真冤枉了人? 第53章 “看着是挺塑料的,但这几个铜钱币,可是好东西,古董知道不,它们就是。不过嘛……”命行役忽然啧了两声,良久才幽幽道,“都是那种陪过葬的古董。”陪过葬的古董……那不就是陪葬品吗?正经人家都不喜欢陪葬品,因为是死人的东西,代表了不详。敖志全和敖义阳一想到自己办公室摆了死人的东西,自己买的是比塑料地摊货更可怕的陪葬品就头皮发麻,尤其想到自己还摸过,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命行役似乎深怕敖家父子不够恶心,继续说道,“它们很可能还是被佩戴在被冤死,被处死,被无辜害死,积攒了极大怨念的人的身上。那些人的怨气涌进了这些陪葬品中,经年不见日光,怨气使它们变成了一种害人的东西。而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可能是盗墓贼进了某个墓室,把这些陪葬品盗了出来,流落到了市面,机缘巧合又被你们带到了公司,又落到了水中意外成了阵眼,促使风水位大变,一个风水宝地就这么地转变成了大凶地,源源不断地输出着煞气。”“不过你们也算因祸得福。要不是它掉在鱼缸里,而是被你们谁带到身上,现在恐怕早凉了,别说撑到现在,能不能撑三天都难说。因为落在了公司,公司的风水位压了一下它的凶气,它才没有一下子带走你们的性命。”有了刚才的例子,现在命行役说手链是祸害他们的源头,敖家父子一点都不怀疑。敖义阳是一阵的后怕。要不是他和他爸意外弄掉了手链,现在……不敢想,不敢想。敖志全可不知道手链是敖义阳买的,只以为是谁为了害他,偷偷把手链放到了他身上,怒火中烧,“到底是谁要这么害我们敖家!这么阴狠的手段,是盼着我们敖家人全死绝啊!”罪魁祸首敖义阳瑟瑟发抖,不敢说话。命行役从敖义阳细微的眼神变化,就猜到他肯定知道什么。想到对方处处顶撞自己,自己又不是没脾气的人,所以直接给敖志全打了小报告,“敖先生,我觉得最好问问你儿子。”敖志全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儿子。敖义阳怕他误会,连忙解释,“爸,不是我,我没想要害你。虽然手链是我买的,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敖义阳把自己被徐军带去鬼街,又在鬼街一家小店稀里糊涂买了手链,到喝醉酒把手链误塞到敖志全衣服中,不知道会被他带到公司的事一股脑全倒了出来。命行役对那条鬼街和卖铜钱手链的小店起了些兴趣,打算找个时间去看看。至于敖义阳犯蠢的行为,他只有一个想法,这坑爹玩意儿……敖志全知道一切的灾难都是因为这个坑爹儿子带来的,就头昏眼花,耳鸣目眩。他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讨债东西?!第30章 兄弟李苑敖志全好一会没缓过来,敖义阳深怕他就这么晕过去,紧张地护着他。敖志全好歹是开了两家公司的人,心理承受能力比一般人强,缓了半天到底没晕。而且敖义阳好歹是他儿子,还是唯一那种,他能真打断他腿吗?况且现在也不是纠结敖义阳愚蠢的时候。敖志全挣脱开了敖义阳的手,走到命行役面前充满歉意和乞求道,“命大师,是我们冤枉了你,我们道歉。但这事事关了我们一家的性命,希望你大人有大量,救救我们。”命行役摆手,“我答应跟你来,只是为了证明我没害人的心思,至于帮你们,抱歉,我没义务也没想法。”小五摇头,“冤枉人时命先生,求人时就命大师,你们脸真大。”敖志全被说得满面羞愧,无地自容。敖义阳无比悔恨,自己怎么就到处得罪人呢?之前他爸找的玄学大师逛了半天都找不出影响大凶局的原因,而命行役只花了十分钟不到一眼就看出来了!孰强孰弱他们心里还没数?要说现在还有谁能救他们,只有命行役了好吗!敖义阳已经不管面子不面子的问题了,看着自己父亲乞求无果,他一咬牙,直接扑到了命行役面前,噗通一声,双膝跪了下来,没脸没皮地抱着命行役哭,“大师,命大师,我错了,我罪该万死,但我爸和我妈是无辜的,你对我千刀万剐怎么样都可以,求求你救救我爸妈!”“义阳……”敖志全老泪横流,看着最后一刻懂得维护自己的孩子,老怀欣慰,觉得值了。命行役无动于衷,他低头看着敖义阳十分冷淡,“在你平时咄咄逼人,不可一世欺负别人,谩骂别人,自己作死犯蠢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起你无辜的父母?”敖义阳怔怔地看着他,想起自己仗着家里生意越来越大,飞扬跋扈,不断惹是生非,虽然他没做过犯法的事,但是那些被他嘲讽过,被他嫌弃看低的人难道就能当不存在,没发生过?仔细想想,言语上的怒骂贬低,何尝不是一种无形的犯罪?语言暴力就不是暴力了吗?命行役扯开了他的手,“你应该跪的也不是我。”敖义阳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父亲,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他头上的银丝,看着他眉眼渐增的纹路,还有比小时候矮小的背影……敖义阳心酸酸的,伴随着懊悔还有各种无名的情绪,他哭得稀里哗啦。“爸,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敖志全眼圈跟着红了,拼命摇头,“没事没事,临到头能见你懂事,爸和你妈这辈子也算是值了。”小五看着嘴毒,但在命行役三人里他却是最受不得煽情的人,敖家父子一哭,他跟着也有些鼻酸酸。命行役把装着铜钱手链的小金袋放入了自己的口袋,回头对吴蔚道,“走吧。”出了敖家公司,走了一段路。吴蔚问命行役,“我还以为你要帮他们。”命行役掏出小金袋,倒出了铜钱手链,然后朝他眨了眨眼。吴蔚看了眼铜钱手链,又看了看他,懂了,接着笑了。小五脑筋一时没转过来,急道,“少爷,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我们不回去救人真的没关系吗?”吴蔚无奈地摇头,“小五,你怎么忽然变笨了。铜钱手链现在在谁这?”“在、在……”小五瞪大眼睛,后知后觉明白了过来。吴蔚笑了,“铜钱手链是大凶局的起源,也是阵眼,现在阵眼没了,大凶局还是大凶局吗?”看似命行役没有救敖家人,其实人早大发慈悲把对方的祸患都给清除了,到底还是帮了他们。 第55章 吴蔚正皱眉看着资料,只要有人瞧见他的表情,都知道此时他的心情并不算好。秘书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就怕触了他霉头。而就在这时候,一声清脆的叮咚声响起。秘书看见吴蔚拿过了置放在一边的手机,随意地翻看了起来,然后不知道看了什么,他隐隐觉得对方笑了那么一下。秘书惊了。最近因为公司一个项目的地皮出了些事,他们的大少爷已经许久没笑过了,那眉头天天蹙得老高,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能冻死三百米内的人。这几天公司内所有的人都在提心吊胆,忐忑不安,就怕惹恼了这位太子爷。吴蔚没想到会收到命行役的短信,开始心里还有些小愉悦,但是一想到自己没法回三溪镇接小黑和拿玉符,也没法见命行役时,他整张脸又黑了下来。秘书刚高兴没一会,见他突然又不悦了,心瞬间跟着提溜了起来,很想知道发短信的人都说了什么,让大少爷一会高兴一会生气!另一边,当命行役收到吴蔚“短期来不了”的回信,那一刻的心情竟有些难以言表。他叹了口气,正准备做别的事时,凑巧瞧见了小黑爬到将军头上,把将军的身体当滑梯滑下来的画面,心头又动了一下。他默默开了摄像头,给将军还有小黑来了个特写。发了短信后,吴蔚有些纠结地逐字逐句研读他回过去的消息。他这么回会不会显得太不平易近人?他换一种委婉的方法,或者多加几个字会不会好一些?最重要的是,命行役会不会觉得他太冷漠?吴蔚千思百转,越想越后悔没有多思考几分钟再编写刚才的短信。而就在吴蔚想着要不要再发一条信息过去解释一下自己是因为工作繁忙过不去时,手机又叮咚地震动了一下,是命行役给他回复了。命行役回了一句“记得劳逸结合,注意身体”后,还给他传来了一个视频。吴蔚点开一看是小黑和将军,脸色整个都柔和了下来。看着又“变了脸”的吴蔚,秘书已经在一边哭了,他猜不透总裁的心思,他不是个合格的秘书。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互相以短信寄情给了双方启示,之后没能见面的日子,两人互发手机短信的频率远远高于从前的二十多年。也许是每天早安晚安的续火,之后的几天时间里,不管是命行役还是吴蔚,心情都很是不错。对此,吴蔚公司的员工是最直观的体会者,项目的问题虽然依然没能解决,但他们总觉得太子爷周身冰冷的气息,暖化了许多。在吴蔚离开三溪回西南第二日,命行役的老朋友却是回到了三溪镇。高中后就一直在外面跑运输,常年不在家,命行役的发小李苑,如同他从小潇洒的作风,在谁也没通知的情况下毅然回家了。久未相见的兄弟二人,见面当晚,就聚一块喝起了小酒。“不出去了?”命行役坐在门口,对着坐他隔壁的男人举起了啤酒。穿着背心,露着健硕肩膀的李苑粗鲁地吃着一块哈密瓜,见他举起酒,也顺势拿过脚下的酒瓶子和他碰了碰,接着吞掉瓜肉仰头喝了口酒,爽了口气后道,“以后就在三溪镇给我爸养老了。”“早应该回来了,丰盛叔年纪摆在这。”命行役不像李苑喝酒喝得豪迈,他小口地酌着酒,语气平凡但透着关心。李苑又喝了口酒,吃了口瓜,边咀嚼边含糊说,“是啊,老盛老大不小了,我赚了点钱,也该是他享享儿福的时候。”“以后有什么安排和计划?”命行役说完,感觉脚下一热,低头看到贴过来的小黑,便把它抱起来逗弄了一番。“利用这几年的人脉和我的经验还有魅力,开个淘宝店混混呗。”李苑挑着下巴,嘿嘿一笑,笑过后惊奇道,“兄弟,我早想问了,你这两只狗哪来的?尤其那只大的,看那气势不输内蒙的藏獒啊。”命行役瞥了眼趴在不远处小憩的将军,笑说,“毕竟都叫将军了,总不能输。”“将军吗?好名字,不愧是文化人。所以这只黑黑小小的是将军的崽?叫啥?”李苑点了一下小黑的脑袋,看他伸手要挠自己的模样,忍不住起了兴趣,“兄弟,你都有只大的了,这只小的卖不,介不介意给小的找个主人?这么英明神武的我要不要考虑一下?”“它叫小黑。”命行役很可惜地扑灭了李苑的小心思,“你就别想了。小黑有主人了,他主人有事暂时没来接他而已,”“嗷!”李苑捂着胸口夸张地叫了一声,然后借肩膀推了推命行役,“是村里的谁,我怎么就没早回来两天。”早两天晚两天都没用,是将军给自己崽选的主人。而且看将军第一次见李苑都嫌弃的样子,即使没有吴蔚,李苑大概也没啥希望。“不是村里的人。”命行役嫌弃地把他推开。李苑顿住,狐疑地望向命行役,“小神仙啊,你变了。要是以前,有了小狗崽或者什么东西,肯定优先村里的人照顾,毕竟大家秉性都了解,你也放心。而现在你竟然把这么可爱的小黑送给了外人……”就是想护短的人多了一个而已,大惊小怪。命行役心道。“行了,说回正事。”命行役打断了他的话,把话题硬是扭了回来。“啧啧,不说就不说。”李苑不想挑战命行役的底线,很体贴地换了话题,“我和我爸聊过了,打算开个卖山货的淘宝店,外面一些有钱人挺爱吃这些的。这些年我和我爸也攒了不少钱,淘宝店的生意只要不算太差,也赔不了。”“当然,这只是初步计划,可能到时候我还会做个中间商,给一些小山村和公司牵下线赚点差价。以前跑运输时我可知道不少地方,那些地方物质资源很丰富,就是交通不发达,里面的人都比较贫穷……”看着侃侃而谈的李苑,命行役知道他心里有数后,也放下了心。有手有脚的,只要肯劳动,总不会饿死。淘宝店的生意要提上日程,但也不急于一时。李苑才刚回家,总要先浪几天的时间才对得起他的青春。命行役和李苑喝酒喝到了半夜才各自回了家。等第二天命行役醒来,半天没见着李苑人,后来从李丰盛嘴里才知道,李苑因为醒酒得早闲不住,已经跑去接了个“小兼职”,赚外快浪去了。而知道对方接的外快是去给人哭丧后……命行役:= =这兄弟是真的狗! 第57章 一通忙乱,再次走出院子才发现已近黄昏。贺家负责晚饭,做晚饭的都是村里请来的一些村妇。屋内坐不下那么多人,大伙就在院子里摆了几桌一块吃。李苑和哭丧队其他人是一桌,因为离厨房最远,所以菜也上得最慢。菜还没轮到他们桌时,小山村的潘二子忽然捂着肚子嚷嚷起来,“哎哟,不行,我这肚子太疼了,得去上个厕所”潘二子离开后,有人说道,“这家伙今天都跑几趟了?”“谁知道,刚才死者入棺时他就悄悄跑了两趟,幸好没让主人家和负责人看到,不然咱们都得挨骂。”另一人道。其他人:“潘二子这人平时看着挺会来事的,怎么关键时候就掉链子。”“幸好晚上没啥事。”“可不是……”潘二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一个白天他就跑了三四转的厕所,明明昨天到今天,他也没吃什么东西,怎么好端端就把肚子吃坏了呢?潘二子拉完后,终于舒服了。洗了手出了厕所,正准备走出房子去院子里吃饭时,却瞧见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小孩站在置放于大厅的棺材前。他以为是谁家亲戚的小孩,正想吆喝他去吃饭时,只一眨眼的功夫,棺材前的白影就消失不见了。潘二子连忙揉了揉眼睛,但不管他揉多少次,棺材前哪来的人?咕咚!潘二子咽了口水,莫名觉得呆在房子里有点冷。当他回到饭桌上时,潘二子忍不住把院子所有的人都暗暗打量了一遍。因为是来参加丧事的,除了贺大山和贺大嫂两位直系血缘穿着白褂子外,其余人为表尊重,穿的大都是黑色或者深色的衣服,一眼望去,哪来的穿白衣服的小孩。回想到白衣小孩的身形,潘二子越发觉得对方和棺材里躺着的少年一模一样……坐在潘二子两边的青年,狐疑地看着他,又不是大冬天的,怎么抖得跟个神经病似的。李苑恰巧坐在潘二子对面,一抬头就看见对方渐渐发白的脸,还有他脸上不断簌簌往下掉的汗水,心道这人怎么像是见了鬼似的。桌上其他人以为潘二子因为肚子不舒服的缘故,才会脸青唇白,一副虚得不能再虚的样子,有好心的已经在想着等会吃完饭要不要帮他找点止泻药吃吃,治治腹泻,瞧把这孩子辛苦的。吃过晚饭,众人在院子呆了一会,便各自回了房间打扑克去了。这么一打,就打到了凌晨。李苑被吵得睡不着,又尿急,就出了房间下了楼,打算找厕所解决一下生理问题。谁知道刚上完厕所回来,就和从外面回来的负责人撞了个正脸。“哎,李、李苑是吧,你来得正好,我这儿有件事需要你帮忙。”李苑道了歉就想上楼,负责人却忽然叫住了他。李苑瞧着像是有外快,心里立即活络起来,“叔啊,是不是有活儿?”“是有个活,正好便宜你了。”负责人笑道。按照负责人所说,贺家除了花钱请了哭丧队,还花钱找了守灵的人替他们,理由是他们年纪大,身体怕顶不住。但知道内情的都猜测,其实是贺家夫妻心虚,怕孩子的鬼魂回来,毕竟谁都知道贺荣是被贺大山打骂了才去自杀的。而原本代替贺家今晚守灵的兄弟,人已经到了。但晚饭时知道家里母亲出了事,没办法,只能放下工作回去。负责人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人家母亲出了事,也不可能强迫对方留下。况且守灵是简单活,还有钱拿,想来也不怕找不到人。这不刚回来见到李苑,就顺口问了一句。负责人道:“守灵老规矩一向是三百,你要是做我也按三百给你,不让你白做。你要是不做,我就上楼问问其他人。”李苑揽过对方的肩,热情万分,“叔,这三百块让我吃就得了,找别人干嘛,我又没说不做。”三百块加上早上的六百块,两天不到他就赚了快一千块钱,这等美差事他要是不干,就跟个傻子没区别了!“行了,也是你小子幸运,让我回来第一个撞上了。”负责人掰扯开李苑的手,看了眼手表道,“我这边还有事,你小子可得给我好好盯着,大厅里的煤油灯,蜡烛那些可不能熄,你也别给我睡着了。”李苑做保证状,“叔,我做事你放心。你忙去吧,这里我看着。”负责人不是很放心,但瞅他信心满满的样子,心想算了,应该闹不出什么问题,又叮嘱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贺家。等负责人离开后,李苑摸了把下巴,感慨了一声,“老子真tm幸运,又白捡了三百块钱。”向命行役叙说到这里的李苑,真想拍死昨天的自己,幸运?那分明就是倒霉到家了!上半夜的守灵很轻松,中途时不时还会有人从二楼下来去上厕所,这时候李苑都能和他们聊上几句,说不上无聊。但到了后半夜,大家都开始睡去后,李苑守着烛火就开始有些孤独和寂寞了,打瞌睡都不敢,就怕一个没注意到,就让桌上的灯火蜡烛熄灭。而按照乡里人的想法,要是守灵当晚,烛火熄灭,那是非常不吉祥的。后面两三点,也是晚上最冷的时候,李苑嘴巴有些闲不住了,也是胆子大,搬了长凳子挨着棺材,就跟棺材里的“人”兀自聊起了天。“你是叫贺荣吧,听说你是自杀的?还是个初中生?哎,你说人生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干嘛要自杀?我小时候老妈死的早,就只有一个爸,在学校呢天天有人欺负我和我哥们。哦,我那个哥们和我一样惨,没爸没妈的,只有个爷爷。我们是邻居,关系好。那会儿上小学学校里的人就骂我和我哥们没爹没娘,骂我们没人爱啊,小杂种啊等等,什么难听就骂什么。”“过分的还会把我们的书扔垃圾桶,在我们后背贴字条,在厕所堵我们。那会儿可惨了,现在想想真是唏嘘。不过我和我哥们也没认输,谁欺负我们,我们就压着他们揍。他们人多我们打不过,那我们就专挑一个打,打得那小兄弟现在见着我们都躲。后来啊,事情闹到了老师那里去,大家都被叫了家长。不过那次我们也没吃亏,我兄弟啊,从小聪明,直接就装哭,装弱势,那时候他学习又好,老师可心疼了。”“我告诉你啊,有时候咱们不能太死脑筋,得学会变通,像我哥们那样。要是遇啥事都自杀,这全天下都不知道每天要死多少人……”李苑絮絮叨叨了一大堆,说道最后自己也有些唇干舌燥了,起身准备去倒水喝,哪成想脚下一扭,整个人就歪向了旁边的棺材。虽然他动作够快适时把身体稳住了,但棺木还是因为他的推阻,掩在上面的棺盖直接蹭出了大半。李苑一低头,就对上了躺在棺材里的尸体。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才有一瞬他仿佛见到了尸体睁眼了……李苑干笑了两声,自我催眠,“自己吓自己,死人眼睛怎么会动。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大人有大量,我现在就帮你把棺材盖子盖回去。”李苑嘴里念念叨叨,手上利索地把蹭出去的棺盖挪了回来。把棺材恢复原样后,李苑转身接着去倒水。贺家用的是烧水壶,就摆在墙角落的桌上。那面墙正好有个窗正对着院子,李苑过去就能瞅见院子外的景色。他用一次性水杯接了两次水,喝完正打算回去继续守着灯火时,忽然窗外闪过了一抹白影。李苑愣了两秒,探身往外看了看。环视一圈,啥都没看见,当他准备收回视线时,蓦地瞥到铁窗右手边的地方,不知何时站了个人,半个身子都要贴到了窗上。那是个小孩,浑身湿漉漉,皮肤像被水泡了很久,发白肿胀,最可怕的是一双眼睛,只有眼白没有瞳孔。 第59章 棺材落地,不吉祥啊。有人害怕嚷嚷:“不会是贺荣回来了吧?”“早上的汤,这会的棺材……邪门,太邪门了。”“又不是我们杀死贺荣的,贺荣找我们也没用啊?”“怎么办啊,这丧事还要继续吗?”听着众人嘈杂换乱的议论声,贺大山面色难看,心里也泛起了不安,但为了不夜长梦多,他还是冷着脸道,“你们都是怎么抬棺材的?还傻愣着做啥,赶紧把棺材抬起来,别误了我们的时辰。”有人想说些什么,但见贺大山强硬的态度,到底没敢开口。一位辈分最高的抬棺匠安抚众人,“大家不要自己吓自己,葬礼不能断,断了更不吉利,大家赶紧收拾好,咱们尽快完成下葬仪式。”免得朝夕令改,再生出点什么,众人赶紧回到了各自的岗位,只盼着赶紧把仪式弄完。“妈啊!!”有个刚入行不久的年轻抬棺匠,原本想要把棺材盖重新推回去,却不想他无意一低头瞥见棺材里的尸体,就连连后退尖叫不断。有人被吓了一跳,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年轻的抬棺匠摔坐在地上,抖着手惊惧地指着棺材道,“尸体,尸体开眼了……”众人面色一变,几个入行多年的抬棺匠闻言急忙凑上了前,当他们看到棺内的尸体真的睁开了双眼,仿佛在瞪着他们时,几人脸上纷纷流露出了几分惧意和慌张。刚才说话的那位老抬棺匠已经蹙起了眉头,自言自语,“死不瞑目,死不瞑目,坏事了。”绿塘村的村长走过来也瞧见了棺材内贺荣的样子,吓得拐杖都没拿稳,一脸担忧,“刘老头,你经验丰富,你说这、这情况如何是好?”“我想想,让我想想。”老抬棺匠哆嗦着手解了腰间的酒,喝了两口壮胆,才咬牙做下决定,“快,把棺材弄好,我们必须在太阳下山前把死者下葬了,再拖下去,咱们都得没命。”没、没命?!!有人害怕地问,“怎么,怎么就没命了呢?刘老头,你可别吓我们啊。”老抬棺匠摇头,“我没吓你们,尸体开眼,说明他死不瞑目,要成厉鬼的!天一黑,仪式还没完成,咱们大家就别想走了。反正别问太多,听我的,大家帮把手。”大孙已经拍心口后悔了,他为什么要贪这六百块钱,都已经察觉不对了怎么没跑,现在好了,快把命都搭上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李苑的错觉,他总觉得周围的光线开始有些暗淡了……听了老抬棺匠的话,众人心里一紧,为了活命哪还想那么多,赶紧把东西收拾好,按照老抬棺匠的吩咐重新启了程,而随着时间的消逝,脚下的步伐越迈越快。走啊走,众人面前出现了一片树林。贺荣的坟地就选在树林另一边,只要过了这片树林,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了!众人瞬间打了鸡血,一头扎进了树林内。“我那会还以为平安了,后来发现我果然太天真。我们进了树林不久,突然不知从哪里刮来了一阵大风,大风把我们吹得东倒西歪,棺盖差点都要再次被吹飞。后面还是老棺材匠有经验,和其他三个棺材匠压住了。但事情没完,风没了,棺材却突然嗡嗡的震动了起来。”李苑讲到这里,手上全都是虚汗了。停顿了数秒,他深吸口气干巴巴地说,“棺材那颤动的劲头,就像、就像棺材里的人活了过来。”他自诩胆子大,还有个玄学大佬兄弟,但真撞鬼,还是没忍住害怕。那是厉鬼啊,能杀人的!“后来你们又发生了什么事?”命行役认真地听着。李苑喝了口水说,“后来棺材震动太剧烈,老棺材匠说在这么下去,棺材可能要裂开,到时我们都得完。我一听,这怎么行,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脑子一热,在棺材盖就要摔出去时,一个帅气飞身,把你以前给我的护身符随手扔了进去……”命行役:“……”李苑挠头继续,“这么一下,棺材不动了。一直到要抬尸体去火化,也再没任何情况发生,但我这心就觉得不得劲,总感觉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结束,但我也没敢留在绿塘村,领了钱就赶忙跑回来了。妈的,这两天的经历差点没把我吓死,下次打死都不去给人哭丧了,这特么高危职业啊。”命行役其实很想说,哭丧不是什么高危职业,只是李苑运气差,头回哭丧就遇到了这种事,这运气也是没谁了。至于那个叫贺荣的少年,死得明显也很有问题。“我回来时,绿塘村的村长和那个贺家人好像打算请和尚去做法。”李苑鬼哭狼嚎完,想起这事顺便也跟命行役提了提。原本想去绿塘村看看的命行役听说后,默默打消了计划。和尚也算半个同行,人家接了任务,自己也不好再过去,不然就跟抢生意没什么分别。只要不是酒肉和尚,应该能处理好贺荣的事。李苑忽然操起一旁玩着球的小黑,埋头吸了口暖呼呼的肚子,然后边吸狗崽边道,“小黑让我吸一会,哥哥差点就见不到你了。”小黑:“……”命行役看着不断挣扎的小黑,最终看不过眼,把它从李苑的手上拯救了出来,而后对李苑下了逐客令,“行了,别吸了,你回去后帮我查一查贺家的事。”没狗可吸,李苑还能说啥,只能毕恭毕敬去打探消息了。李苑虽然才刚回来,但是多年积累下来的人脉还在,靠着他能说会道的一张嘴,随便唠两句很快就套出了自己想要的信息。第二天,一查到贺家的消息,李苑就撒丫子跑到了命家,和命行役讨论了起来。李苑啃着鸡爪,边吮着手指边慢悠悠开口。“贺荣,十五岁,在县里一中读初二。学习成绩一般,性格内向自卑,不喜欢和人来往,在学校没什么要好的朋友。贺大山性格暴虐,嗜酒成性,一喝醉酒就会动手打孩子和妻子,贺荣母子经常被他拳打脚踢,受过不少伤。村民报过警,但是贺大嫂性子软弱,警方调和了后依然不会反抗,继续过着被家暴的生活。”李苑扔掉鸡骨头,岔岔不平,“这里我要吐槽了,都这样了,贺大嫂竟然不去离婚?”“偏偏世界上,像贺大嫂一样不会反抗的女人还有很多。”命行役冷声道。命行役不能理解贺大嫂为什么不离婚,同时也不理解打老婆打孩子的为人夫为人父的贺大山,只是可怜夹在这种无作为的父母中间的孩子。李苑怒其不争了一会,又继续说起自己查探到的信息。“因为贺大山的脾气还有贺大嫂的软弱无能,贺荣和他们的关系一直不是很好。然后据绿塘村的人说,贺荣小时候掉进水里被淹过,所以很恐惧水,长大了也没学会游泳,平时都会绕开有水的地方走。所以当贺荣死后,很多人都认为贺荣是自己寻死的,要不是自己想死,一个不会游泳的孩子为什么会跑到湖边去?” 第61章 青阳寺是不是名副其实的事情暂且放在一边,现在绿塘村那边的情况明显紧急一些。贺荣要是失了智,杀了全村的人,事情就严重了。就在命行役思考着要去会一会贺荣时,绿塘村的村长已经来到了三溪镇,找上了曾伟强,此时两人都到了命家门外。曾卫强进门后就给双方互相做了介绍。接着,曾卫强走近命行役,小声地给对方提了个醒。“绿塘村贺家的事你听说过了吧,绿塘村的村长这会来就是想拜托你去帮忙看看。听说之前请过青阳寺的和尚,但没把事弄好。青阳寺是什么地方?他们都搞不好,我看这事玄乎。你小子别逞强,能帮就帮,帮不了咱们就拒绝。”命行役点头,“好,我会的。”曾卫强看他心里有数,总算放心了。绿塘村只当没看见他们说悄悄话,毕竟自己有事求上门的,可不能把人惹恼了。见他们说完话后,绿塘村的村长才识趣地走上前来,“小神仙,今儿找你,实在是我们遇到的事不好解决,我们没有办法,只能找你帮忙了。你看能不能……”命行役本来就想着去一趟绿塘村,此时面对绿塘村村长的邀请,便顺势接下了来。绿塘村村长看他那么爽快,自以为被尊重了,不自觉对命行役增添了几分好感。不过看着对方英俊年轻的面容,还是忍不住地担忧,这位小年轻真的没问题?--去往绿塘村的路上,绿塘村村长不知道命行役已经了解贺荣的事,又简明扼要地给他说了一遍。命行役认真听着,发现对方所说的东西和李苑说的出入不大。走了大约三十分钟,众人终于来到了绿塘村。命行役提议,“先带我们去贺家吧。”绿塘村的村长乐见其成。在绿塘村村长的带领下,他们很快来到了贺家。贺大山和贺大嫂正好坐在院子里,对于他们的到来似乎并不讶异,只是贺大山见到他们后,没啥好脸色,哼了一声,连招呼都没打就回了房间。贺大嫂颇为尴尬,“大山就是这脾气……”绿塘村的村长摆了摆手,“他这臭脾气我也不是第一次见,行了,今儿我们过来主要是解决贺荣的事情,不扯其他。”贺大嫂知道今天村长邀请了三溪的小神仙过来,她最近也一直有听说命行役的事迹,但见真人还是第一次,瞧他长得那么好看,不禁愣了愣,同时又有些紧张,“我、我先带你们去贺荣的房间。”命行役没拒绝,跟着贺大嫂在屋里转了一圈。屋外就看到了黑气,没想到屋内的黑气更重,显然贺荣曾经回来过。贺大嫂见命行役观察得认真又严肃,最终还是没忍住给自己的儿子求了下情,“小荣从小就懂事,这死了,怎么会、怎么会化身成厉鬼回来害人呢?更不可能会去害村里的人,我觉得都是误会。大师……”“嘭——”贺大嫂话音未落,众人背后却忽然响起了一声巨响。第33章 贺荣的死因众人回头,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张被踢到墙角碎成两半的木凳。制造出这声巨响的人是刚才已经进了房间的贺大山,他冷着脸骂道,“误会?误会什么,一个想杀老子的混账,赶紧给老子收了他,留着就是祸害。看你生的什么东西,害人精,早知道这样,老子还费那么多钱给他办什么丧礼,让他死在外面得了!”贺大嫂气得手抖,“贺大山啊贺大山,你说的啥话,那可是你儿子,有没点良心。”“你跟老子讲良心?老子养出来的好儿子啊,死了竟然还想回来杀老子。我看就是你这贱人在背后教的,看我打不死你!”贺大山呵呵冷笑,上前就想抓着贺大嫂的头发打人。命行役几人赶紧上前拦着。绿塘村村长骂道,“贺大山,你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动手做什么?那是你媳妇,不是你仇人啊!你怎么动得去手。”贺大山狠狠瞪了他们一眼,指着贺大嫂骂,“你都说了她是我媳妇,我花钱娶回来的,我打她怎么了?村长,别人的家事你也管不着吧!”“你简直糊涂!”绿塘村村长气得想拂袖而去,但还是忍住了,冷声指着他道,“贺大山,我是管不了你的家事,但是你再让我看到你打媳妇,我立马就带大师回去,贺荣的事你自己处理去!要不是为了村里其他人的安全,你看我管不管你。”贺大山到底被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弄怕了,也是怕村长真的不管他家的事,脸色虽然难看,最终倒没在说什么。贺大嫂因为贺大山的怒火身体已经形成条件反射,站在边上低着头抖得厉害。命行役几人看了,神色淡淡地摇了摇头。而众人没发现的是,在收回视线后,贺大嫂望着贺大山的眼神里,带着满满的恨意。看着贺大山,李苑忍不住小声骂道,“草,这真是贺荣的父亲吗?贺荣别是捡的吧。”跟着一块来的曾卫强握紧拐杖,“要是咱们三溪的人,我都一棍敲过去了。”贺大山可不管众人怎么看他,在众人把房子都转了个遍后,他忽然走过来对命行役颐指气使道,“你是那什么大师吧,房子都看完了,你赶紧给老子把那害人精收了,钱不是问题。妈的,老子供他吃供他喝,回过头还要杀老子?要是知道这样,他出生时我就亲自捂死他!”在贺大山说完“捂死他”三个字,门口、窗户突然卷进来了一大阵的风,那风来得迅猛突然,把敞开的门,敞开的窗,还有屋内的桌椅和挂画都吹得歪歪扭扭,乒乒乓乓作响。好不诡异!墙上的挂画因承受不住风的阻力,“哐当”一声,直接摔到了地上,和刚才那张被贺大山踢碎的椅子做了伴。绿塘村村长看着被风吹得开开合合的窗和门,嘴唇抖了抖,“这……”李苑稍微往命行役身后靠了靠,“卧槽,不会贺荣回来了吧。”“胆子怎么这么小。”曾卫强嘴上这般说,但脚下却悄悄往命行役那挪了两步。李苑:行吧,你是村长,我当没看到。贺大山和贺大嫂眼里都溢满了害怕,贺大山指着命行役叫道,“大师,大师,是不是我那混账儿子回来了?你快把他收了,快!”见命行役不动,贺大山叫嚣得更厉害了,“大师,你怎么不动手,他想杀我,杀我!”命行役不喜欢被他指手画脚,只是定定地看着他。贺大山被他冰冷得仿佛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神吓到,嘴巴就跟被千万根针扎了,嘶嘶地吐着气,就是说不出话。 第63章 “吵,吵,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吵,是不是到时候全部被拉去牢里蹲着才开心?”绿塘村村长当了村长二十年,第一次觉得心这么累。他气得青筋直冒,“现在是吵架的时候吗?咱们村死人了,这都第二起了,你们不想活,我还想活呢。”有人劝道,“村长,你消消气。”“呵。”绿塘村村长冷哼了一声,“你们少给我惹事,我都少生两顿气。”众人被怼的不敢说话。曹家嫂子还在哭,绿塘村村长有些心烦意乱地挥手,“哭、哭啥哭,哭能解决事吗?哭了你家大武能活着回来?行了,别哭了,让我先看看曹大武的尸体。”曹大武的尸体就在岸边,绿塘村村长一低头就看到了。一看就是淹死的,并且淹了不短时间,身体都泡发肿胀得不成样子,活像个劣制充气娃娃,完全看不出原来是个人。绿塘村村长第一眼都差点没看出这是他印象中的曹大武,淹得比之前的贺荣还严重和恐怖。绿塘村村长看了一眼就不敢多看了,皮肤白白花花的就跟泡了七八个月水的臭猪皮一样,实在过于倒胃。绿塘村村长面色难看,“110打了吗?”有人应声,“打了打了,应该在路上了。”“你们都让让,别破坏现场了。”绿塘村村长了然地点头,随后张手示意两边的人往外走,等人离远了才接着道,“谁来给我说说怎么回事,是谁最先发现曹大武死的。”“村长,是我。”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走了出来,有些拘谨道,“我家鸡跑进了林子里,我去抓鸡时来到水塘边,然后就看到了曹家儿子的尸体被冲到了岸上。那会儿他就没气息了,瞧着死了有好几个小时。”绿塘村村长质问曹家人,“你们怎么看孩子的?我不是说禁止来水塘这边吗?你们是不是都当耳边风了?”曹家嫂子支支吾吾道,“儿子那么大了,想去哪玩我们也锁不住,况且他也跟我保证过不会跑林子来的。”曹大武的父亲反驳道,“也不一定是我儿子自己跑过来的,谁知道是不是有人杀了我儿子然后抛尸在这。”曹大武父亲的话也不是没道理,绿塘村村长回头看向村民,“咱们村这么多人,早上有谁见过曹大武进林子的?”众人面面相看,没人说话。在绿塘村村长连连叹息时,一把小小的弱弱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我早上见到曹大武和赵石磊、梁哲还有许文泓他们三个站在林子外面不知道干什么。”命行役循声看去,发现说话的人是个十二三岁,长得瘦瘦弱弱的小姑娘。小丫头大约有些害怕,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裙子。“放屁!”在小姑娘指证的同时,有人推开人群冲了出来。命行役抬头,看到的便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拖着一个和她长得有六七分像大约十五六岁,有些瘦高的少年,这两人看样貌应该是对母子。女人闯进来后,大嗓门一张就骂道,“我儿子文泓好好的在家,什么时候和曹大武在一起过。秋花婶子,你养的什么女儿,怎么到处乱撒谎。”命行役挑眉,视线在被拖着的少年身上打了个转,文泓?小姑娘口中的许文泓?“还有我们家阿哲,一大早就在家给我搞卫生,什么时候出过门?秋花你家女儿怕不是瞅错人了吧。”人群中又钻出了一对母子。剩下的赵石磊没爸没妈,只有个爷爷,最近爷爷因为身体原因在家歇着。他没家人撑腰,但平时跟着曹大武为非作歹,胆子大得很,直接就自己站了出来为自己脱罪,“喂喂喂,小不点,你可别把锅乱扣啊,我好好在家睡着觉,门都没跨出去过,你见的怕不是鬼?”说完,赵石磊还对着小姑娘挥了挥拳头,仿佛在示意她别乱说话。小姑娘本来站出来说话就用光了所有力气,被他们又是谴责又是恐吓的,早就吓得两眼泪汪汪了。“难道真是秋花婶她女儿在说谎?”“秋花婶那闺女不挺听话的吗,我看着不像是说谎。曹大武和赵石磊三个恨不得天天混在一起,今儿这么凑巧三个都各有各的事?”“就是啊,之前梁哲他妈,不是还跟我们抱怨她儿子一点家务活不肯做吗,今天会在家做家务?骗人的吧。”绿塘村村长狐疑地看着赵石磊三人,“你们今天真的都在家?没见过曹大武?”赵石磊迟疑了片刻,才梗着脖子道,“我爷爷病了,我不在家谁看着他?”有人哧地笑出了声。以前赵老爷子摔了一跤差点去地府报道,他们抓着喊着让赵石磊回家见他爷爷最后一面,这泼猴还骂他们多管闲事,骂自己爷爷要死早点死等恶毒的话。所以,说什么在家照顾老人?出自谁口他们都信,但赵石磊说的,对不起,他们还真不信。许文泓被众人似笑非笑的视线刺激到,大声吼道,“反正我们说在家就是在家,怎么着,是不是我在家拉屎都要跟你们报告一声?管得那么宽。”赵石磊牛气哄哄,“瞅什么瞅,信不信晚上我就去把你们家的窗全砸了。”“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没大没小了吗?”李苑吐槽。命行役盯着赵石磊三人的面相看了一会,眼神渐渐冷寂了下来。他看着叫嚣得很凶的三人,忽然弯下了腰,捡起了几块小石子,像是刻意又像是随意地往前面的几个方向扔了过去。要是现场有玄学界的人在,就会发现命行役随手丢着玩的石头,轻易地形成了一个小型迷幻阵!赵石磊三人见自己怼得那些大人无话可说,还有些洋洋得意。谁知道下一刻忽然吹来一阵冷风,身体一冷,眼睛一闭在睁开,天空就暗沉了大片,原本安安静静的湖面仿佛受到了刚才那阵风的影响,忽然掀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波浪,湖泊周围的树木更是在簌簌地摇摆着,一副山雨欲来的画面。赵石磊三人以为要下雨,正想跟自己家人说回家时,却发现自己的父母好似没发现早变了天的的天气,又像是没注意到他们般兀自和人争辩着。瞧着,瞧着就跟他们不存在一样。梁哲和许文泓有些急,抓着他们父母的手大声喊道,“妈,你没听到我说话吗?妈,你怎么了?”可惜他们的父母,或者说身边所有的村民,就像是活在了另一个平行空间,不管三人怎么大呼小叫,所有人都无动于衷。而天空此时更黑了,周围的树木摇摆得更厉害,湖里的水浪猛烈得仿佛随时会扑面而来。赵石磊三人心慌了,他们想撒丫子就跑,但一转身,刚才还在的父母和村民却全部都消失在了眼前……滴答——滴答——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声水珠滴落在地面的声音。随着水滴声越来越近,赵石磊三人还听到了哗啦哗啦,好像什么东西在地上被拖拽着走来的声音。“咕咚。”不知道谁咽了口口水,气氛更凝滞了,三人更无措惊怕了。 第65章 绿塘村村长道,“那你们为什么要撒谎说你们今天没见过曹大武?”赵石磊弱弱道,“大武这不是死了吗?我们怕你们知道我们和大武见过面,就认为是我们害死他,不敢承认。”“糊涂!”这下想换绿塘村村长想脱鞋抽人了。他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心情才继续道,“那你们早上和曹大武吵了什么?是不是你们说了什么气到曹大武跑进林子里去的?”许文泓心虚地瞥开了眼,“我们没吵什么,也没说他什么。”绿塘村村长蹙眉,“你们详细说说吵架的内容。”许文泓看了眼赵石磊,赵石磊对他摇了摇头。许文泓舔了舔嘴角死不肯说,“真没说什么,现在我们都忘了,就随便吵了一架,谁记得那么多。”梁哲应声,“对啊,就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我们天天都有在为各种事情吵,也不是只有今天早上才吵。”赵石磊道,“大武的死真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和他吵了一架后就没见过面了,你们要是不信就等警察来,我们都有不在场证明。”“哟,电视看得不少,还知道不在场证明。”李苑咋巴了下嘴,摸了摸下巴,“就是有点奇怪,一个吵架内容都不肯说,怎么看都有鬼啊。”“的确是有鬼。”命行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李苑十分好奇,但命行役显然不打算现在就揭露答案,“等会你就知道了。”越不说越好奇了,但李苑知道命行役不想说的话,你即使撬开了他的嘴,他也不会说。曹家人已经茫然了,看赵石磊他们的样子,似乎真没杀人。那杀死曹大武的凶手又是谁呢?曹家嫂子想起刚才命行役说他知道,立刻回头跑到了他身边,“小神仙,你说,你快说,到底是谁杀死了我儿子!”命行役扬了扬眉,看了眼平静无波的湖泊,淡淡道,“还能有谁,你们不是还特意请了我过来吗?”众人懵了两秒,看着湖水,又看了看命行役,脑海里噼里啪啦一阵火花后,懂了!贺荣!有人哆嗦道,“所以,曹大武不是被人杀死的,而是被……鬼?”“我开始就怀疑是贺荣,除了他还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杀了?”“真的是贺荣回来了吗?他不是该杀他爸吗?怎么忽然杀曹大武了?不会、不会他是想杀了我们全村人吧。”“曹大武不是经常欺负贺荣吗?他这是要一个一个把欺负过他的人报复回来吗?”那些多多少少都欺负过贺荣,对贺荣说过风凉话的人家,此时个个面容苍白,大汗淋淋,心虚害怕得不行。绿塘村村长也方了,谁知道贺荣会不会无差别杀人。想到曹大武的死相,他着急地望着命行役道,“小神仙,你想想办法,做法行不行,虽然对不起贺荣,但那是厉鬼啊,为了全村人的性命……”命行役制住了他后面的话,摇头道,“这忙我不能帮。”“为什么?”命行役状似无意地看了眼白了一张脸的赵石磊三人,缓缓说道,“冤有头债有主,贺荣被人杀死,他要报仇,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贺荣是被杀的???不管是绿塘村村长,还是村里其他人,亦或是曾卫强还有李苑,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得瞠目结舌了。搞了半天,贺荣不是自杀而是他杀?李苑迟疑道,“贺荣不是自杀的吗?”绿塘村村民纷纷点头附和。在他们心里,贺荣就是因为受不住委屈跳湖自杀的。这戏剧性的发展,完全应接不暇啊。命行役望着只有自己才看到的漫天的怨气,悠悠道,“贺荣是被杀的,怨气都布满你们村子了。曹大武呢,死得不冤,杀了人被报复不是理所应当吗?凶手不止一个,你们村里应该还得死几个人,等他报仇完,我会过来做法收了他的。”命行役说着就要往外走,绿塘村村长哪能把他放走,抓着他的衣服就急道,“小神仙啊,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不可能,不可能。我儿子怎么可能会杀人,你骗人,你骗人!”曹家嫂子不相信命行役说的话,发了疯就要袭击命行役。李苑瞅见了,上前就制住了她,“你儿子要是无辜的,人贺荣干嘛杀他,不杀其他人。要我说,你有力气在这里质问命行役,以前怎么不好好教教自己的孩子。”哗啦——忽然,空中飞来了一个白色的塑料袋。随着塑料袋的出现,四面八方倏地吹来了一阵阵的阴风,那阴风把树木吹得胡乱摆动,簌簌作响,原本有些被太阳晒得流汗的人们,只觉得浑身突然冷得不行。这不正常!“是贺荣,一定是贺荣回来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人群开始乱了,所有的人都害怕地颤抖起了身体。其中,赵石磊三人抖得最厉害,眼里的恐惧也最深。他们望着死状惨烈的曹大武的尸体,脑海里不断地回想着命行役刚才说的话。贺荣要回来了,要杀死害他的人!绿塘村村长绝望地问命行役,“小神仙,真的不能救救我们绿塘村的人?”命行役抽开了他的手,“村长,贺荣才多少岁?十五岁啊,人生连一半都没走过,就被人害死,他要回来报仇,我们有理由阻止吗?我真的爱莫能助。”赵石磊三人看着命行役要走的背影,更慌了。其中胆子最小的梁哲,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怕出现了幻觉,只觉好像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趴在了他肩头。他颤抖着身体,眼眸忍不住往脖子下移去,这一移,瞳孔就倒映出了两条紧搭一起,纤细青白,上面全是各种深深浅浅伤痕的手臂。一阵尿骚味升起。梁哲吓得直接原地尿了出来。但是还没完,那双手忽然紧了紧,然后一把非常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了起来,“梁哲,下一个就该你了。”梁哲都不用回头,就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了!惧意已经占满了他的思想,感受到脖子的手有越收越紧的趋势,梁哲终于没忍住,踉踉跄跄地跑到了命行役的面前,抓着他的裤腿哀求道,“大师救我,求你救我,我还年轻,我不想死啊!贺、贺荣,我不是故意要杀他的。我们只是跟他做了个恶作剧,我们没想杀他!” 第67章 !!!他们没听错?三溪这位小神仙说的是贺荣吗?贺荣在哪?在众人惊悚地发出疑惑时,他们已经看到了……贺荣。在命行役望去的地方,贺荣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浑身湿漉漉的,衣服脏兮兮,露出来的皮肤上全是伤痕,明明十五岁,看起来瘦弱得却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可能因为成了厉鬼的原因,他的皮肤是青白色的,眼圈黑沉,周身都散发着黑气。随着他的出现,之前那阵阵阴风也跟着来了,在场所有人都被吹得东倒西歪,连站都站不稳。等站稳,意识到自己面前有个厉鬼时,一半的人就晕了过去。剩下的一半人,也是强撑着,方得不行,想走却迈不去脚。同时,这些人心里不断地呐喊。卧槽,谁来告诉他们,这世界上竟然真的有鬼!!贺荣没有走过来,大约是忌惮命行役。他低头看着曹大武的尸体,又抬头望向了吓得面色发白的赵石磊三人,他眼里的恨意和身上的怨气越来越浓重。赵石磊三人怕对方直接就过来索命,哭着拼命求饶,“贺荣,我们错了,不要杀我们,呜呜……”贺荣冷笑,“我以前被你们欺负的时候,我喊了多少次让你们放过我,可是你们听了吗?死的时候,我在水里挣扎,我害怕地叫你们救我,你们也没听到。当我被水呛住,一点一点死去的时候,你们知道我多难受吗?”贺荣一挥手,一团黑气从他身上涌出,直接袭向赵石磊三人,把三人直接掀翻在了地上滚了好几个跟头。贺荣满脸怨怼:“我活着的时候,每一天都在问自己,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所以我父母不爱我,我还要被你们欺负。我死了后,我在水里也一直在想,为什么偏偏遭遇这些的是我,为什么我要以那么窝囊的方式死去?我做了什么,要赔上我这一条命?”村民们听得心酸又愧疚。李苑听得都要哭了,妈的,贺荣也忒惨了吧,绿塘村村民都是死的吗,不会帮一帮。绿塘村村民其实也有点冤。贺大山家暴他们是报过警的,曹大武他们欺负贺荣,他们也呵斥过,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多少有些忽视,同时也没料到曹大武四人那么胆大包天,直接把人害没了。赵石磊看着周围的人似乎不打算帮他们,慌了,“贺荣,不要杀我们,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梁哲哭着道,“我才十五岁,我不想死,贺荣,别杀我,呜呜……”贺荣挥手,这次从他身上分出了三缕黑气,黑气绕到赵石磊身上,捆住了他们的脖子,把他们直接吊到了半空。赵石磊三人只觉呼吸越来越薄弱,眼冒金星,双脚胡乱地踢着,这一刻,他们终于感受到了死亡的窒息感。命行役站在一边,就跟他说的一样,他并没有阻止贺荣杀人。而就在赵石磊三人就要断气的时候,一个村民慌慌张张跑了出来。“村、村长,不好了,贺大嫂杀死了贺大山……”绿塘村村长感觉今天过后,自己可以卸任回家养老了。这事儿还有完没完?李苑以为都要谢幕,没想到更精彩的竟然还在后头,瓜都要掉了。贺荣大概也没想到会听到自己妈妈杀了自己爸爸这种事,愣神时,吊着赵石磊三人的黑气消失了也没注意。赵石磊三人都以为自己要死了,没想到差一口气时,险象环生,大难不死。此时瘫痪在地上,四肢无力,大喘着气。而刚才说出惊天大消息的村民,已经来到了人前。他之前在家午睡,不知道湖边发生的事情,这会儿也没注意到贺荣,只是来到村长面前,惊慌地指着身后。“贺大嫂疯了,我在家睡觉时听到贺大山的呼喊声,就过去看了看,发现贺大嫂拿着菜刀,把人捅了好几下,一屋子全是血,吓人得很。”绿塘村村长问道,“贺大嫂人呢?”这位村民说,“我、我不知道啊,她瞧见了我,我以为她要把我也杀了,就跑了。现在,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绿塘村村长很头疼,这贺家一家子都是刺头啊!“啊!”于此同时,人群中忽然响起了一阵惊呼。绿塘村村长回头的瞬间,就看到贺大嫂持刀冲入了人群,连捅了赵石磊三人,然后在众人被一系列操作惊得还没缓过神时,贺大嫂自刎了!!贺荣也傻了,他没想过自己一向软弱怯懦的母亲会杀人……最后,不知道谁喊了声“赵石磊他们还没死”的话,现场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贺荣看着村民围着赵石磊他们急救,只是怔怔地看着明显已经没了气的母亲。“从前她没保护你,现在倒是尽了一个母亲的指责。她把害了你的人都杀了,主动把你的罪孽揽到了身上,让你不用为赵石磊那些人赔上下辈子。”命行役丢掉手上的石子,来到贺荣身边,低头说话的时候眼睛往下,唏嘘地看向了地上这个软弱了一辈子,最后终于坚强了一把的女人。警车的鸣笛声包围了绿塘村,命行役没有收走贺荣,在警察来时,带着李苑就这么空手离开了。当天下午,曾卫强告诉命行役,贺大嫂没有刺中赵石磊三人的要害,赵石磊三人没有死成,但是因为伤了根骨,只能瘫痪在床上活受罪了。而且他们涉嫌杀人,还得接受法律的惩罚。贺大山和贺大嫂倒是死透了,贺大山威风了半辈子,大约都没想到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与世辞别。而贺大嫂这一手,震慑住了不少村民,让他们明白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泥人都有三分火的道理,谁也不知道柔弱的人狠起来会做出什么事。平时稍有不岔就会打骂妻儿的男人,经过这件事后,也不敢随便打人了,就怕哪天贺大山的后果就是他们的未来。至于贺荣,第二天的深夜出现在了命家,主动请求命行役送他入轮回。在贺荣准备离开时,他认认真真地向命行役鞠了个躬,“我替她谢谢你。”命行役摆了摆手,不以为然。两天后。“卧槽哥们,你知道不,之前给绿塘村做法的那几个和尚啊,被人举报了。”一大早,李苑的大嗓门就出现在了命家。命行役正在和吴蔚发短信,听到他的话抬起了头,“举报?”李苑从冰箱里掏出了一瓶冰啤酒,仰头喝了一大口,“他们会被举报,还有绿塘村的手笔。之前绿塘村不是请他们来做法,然后一点效果没有吗?听说啊,这两天绿塘村村长处理完贺家的事后,跑去警局举报他们了。”听到是绿塘村村长去举报的,命行役差点喝水呛到。 第69章 李苑瞟了眼鼻烟壶老板柜子内商品的标价,大都在十几万到五十万之间。想想对方羡慕隔壁的语气,他有些唏嘘,知道古董贵,不知道这种小门小户的古董还能这么贵,果然大隐隐于市吗?鼻烟壶老板继续:“前几天,隔壁还在开时,就被人买走了一个价值五百多万的玉佛,而玉佛似乎还不是隔壁最好的商品。”“五百多万?”李苑咋舌。鼻烟壶老板拿出旱烟抽了起来,“我看隔壁生意挺好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做了。”李苑突然神秘兮兮地挤了过去,“老板,你把隔壁老板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有没有照片啊,电视上那些四五十岁的女明星,也不见得还能跟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比。她真有你说的那么好看吗?”鼻烟壶老板大约是卖出了一个商品,心情不错,听了李苑的话,竟然还真掏出了手机,翻给他看,“看这张,这个红衣女人,你就说好不好看。”命行役也跟着凑过去看了眼,女人应该是被无意拍进去的,没有正脸,只有侧脸。因为老板用的是最新的智能手机,把照片扯大了看像素依旧很清晰,所以即使是侧脸,也大致想象到了女人的全貌。老板也的确没夸大,从照片上来看,女人至多三十岁,年轻得完全不像四五十岁的人。出了鼻烟壶老板的店,李苑还忍不住感叹,“那女老板是真的好看,就是可惜咱们没有早到两天,要不然还能见见真人,也不知道真人能有多好看。”“人家在漂亮也和你没关系,年纪上都能当你妈了。”看着李苑春心萌动的样子,命行役毫不犹豫给他泼了一把冷水。李苑一窒。这趟鬼街之行要说收获,大概就是李苑得的那个鼻烟壶,五千到手,又五万转手了出去,赚了一小笔。相比命行役来说,李苑这趟是来得开心,走得更开心。他心里都已经想好了,下次什么时候再和命行役来鬼街转转,也许又能捡个漏。回程的路上,命行役十分意外地接到吴蔚的电话。“命行役,我这边出了点事,你有时间可以过来帮忙看看吗?”电话内,是吴蔚清清冷冷,但又无比认真的声音。命行役听到“出事”二字,身体便坐直了,严肃道, “你没事吧?”“我没事,是我们公司出事了。”吴蔚语气透露着疲惫,“我们新买下的一块地皮最近发生了不少怪事,我怀疑有什么人动了手脚。”“你人没事就好。”命行役神色微松,没有思考就答应了下来,“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公司的事等我去了西南我们在详谈。”吴蔚见他那么干脆就答应过来,不禁笑出了声,用开玩笑的语气道,“没想到小神仙这么快就要兑现之前在餐厅说的话了。”命行役怔了两秒,想起什么,也跟着笑了。是啊,他都没料到之前在米其林餐厅开玩笑说帮吴蔚看风水的话,还真应验了。挂了电话,李苑问道,“是我爸说的,前不久在你家住的那个有钱的青年?”“他叫吴蔚。”命行役认真道。李苑:“……行,吴蔚。所以你打算去西南?”“嗯。”吴蔚不是轻易找人帮忙的人,但这次却主动找了命行役,想来公司的事非同一般。命行役想到可能有人会害吴蔚,眼里就冷得很。李苑开着开着车,忽然觉得车内有点冻人。他寻思自己车内的空调也没开多高啊……在命行役回到三溪镇后,吴蔚那边机票都给买好了,连小黑和将军都有份,时间定的是第二天早上。命行役撸着将军的头,摸着小黑软绵绵的肚子,感叹吴蔚的心细。想着都要见吴蔚了,命行役顺便带上了给吴念雕刻的玉符。第二日,就这么拖家带口地登上了前往西南的飞机。抵达西南机场,吴蔚和吴念已经在等着了。“小黑,你胖了。”一直期待着小黑的吴念,看见小黑后,立刻就抱着不撒手了,左蹭又蹭,好不亲密。小黑还记得吴念的味道,被吴念抱着也不乱动,十分乖巧,时不时奶奶地呜呜叫两声,就像在跟他们打招呼。将军还是大将之风,见到吴蔚后,只是沉稳地用头蹭了蹭人,之后安静地跟在人身旁,警惕着前方,仿若他们忠诚的守卫。吴蔚摸了摸将军的耳朵,和命行役说道,“将军看起来恢复得不错。”命行役低头看着比刚接下山时壮硕高大了许多的将军,笑了,“是很不错,大约因为它最近胃口不错,吃得多,营养吸收得也多。”……到了车上,吴蔚说道,“我们先回吴家休息一下。”吴家?命行役以为吴蔚会给自己安排个酒店住,没想到对方却直接让自己住进了家里。吴念坐在副驾,听了吴蔚的话,他抱着小黑回头说道,“役哥,我妈知道你要来后,大早上就开始准备了一大桌的菜,你肯定会喜欢的。”命行役听到这,莫名挺直了腰。他这算不算见了家长?当然命行役心知肚明,他和吴蔚现在还啥都不是,什么见家长,对于吴蔚的家人来说或许就是见个儿子的普通朋友罢了。虽然知道是这么回事,命行役还是庆幸自己过来时,好歹给吴家人准备了些礼物。吴蔚之前说他爷爷很喜欢自己酿的酒,这次他也多带了些过来。车子驶入了一片别墅区,然后就在其中一栋带花园的欧式洋房前停了下来。命行役进门后也没心思打量屋内的装饰,因为迎面就见到了吴蔚的父母和爷爷。吴蔚的母亲方清兰是个知性温柔的女性,在命行役进来后,就笑盈盈地走了过来,“这位就是小神仙吧,我是吴蔚的妈妈,之前我们吴蔚在江城,多谢你的照顾了。”“没有,吴蔚也经常帮我。”对于方清兰的热情,命行役有些受宠若惊。吴经国认真打量了一番命行役,眼中颇为满意,他笑着说道,“进来坐吧。我是吴蔚的爷爷,之前吴蔚拿回来的清酒我很喜欢,听说是你酿的?不错不错。”看吴经国的样子就知道对方是真心实意的喜欢,命行役笑了笑,把准备好的礼物拿了出来,“今天我还带了一些酒来,爷爷你能喜欢就好。”吴经国老了,没别的嗜好,就好一口酒,见命行役送酒来,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坦然接过来掀开酒瓶闻了闻,大赞道,“好酒,小神仙你不仅算命了得,酿酒也是一把好手。老头子活了这么大把年纪,喝过的酒就属你酿得最好,对胃口。今天高兴,你可要陪老头子多喝两杯。”“行。”命行役欣然应允。 第71章 不知道是谁把度假村的事曝上了网络,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其中,一些大胆的网红还有不怕死的青少年,不管是为了噱头还是为了好玩,各出奇招地偷溜进了度假村来。吴家保安尽职尽责,虽然抓了不少,但漏网之鱼也不是没有。其中有一对“偷渡”成功的网红情侣,就趁保安不备时成功溜进了事发地,并且还带着摄像机录了像!吴蔚的电脑上就有网红情侣那天拍的视频,他转手递给了命行役,让他看看。视频时长不短,从情侣出门准备来冒险一直拍到了他们被保安抓住。前面出门到偷溜进度假村这一段没什么看头,都是情侣嘻嘻哈哈的对话和秀恩爱。命行役比较关注的是他们进了度假村后遇到的事情。这对情侣男的叫庞杰,女的叫江美,在某个短视频网站有三百多万粉丝,平时以拍摄猎奇的东西吸粉。在视频内可以看到,庞杰主要负责摄像,江美主要负责露脸主持。他们进了度假村后,先是拍了下周围的景色,接着就道出了他们今天过来的目的。江美:“大家看到了吗?这就是微博说的惊奇度假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美美和大庞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冒死进来给大家拍摄的!大家看了视频后,记得给美美和大庞爱的点赞和关注啊。”“不过说回来,这度假村是真的大。美美和大庞好不容易搞到张地图,你们瞅瞅,这占地面积,该死的有钱人。现在的我们的位置在这里,刚才有个倒霉鬼在这被保安抓了,保安离我们大约隔了三百多米。为了不让人发现,美美和大庞得先离开这里了。”接着画面晃晃悠悠,是这对网红情侣在朝着某个方向快步走去。走到了一栋建筑墙边,江美停下来神秘兮兮地眨眼,“美美和大庞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呢,就是给大家揭露真相,看看度假村是不是真和微博爆料说的那样,内里有鬼。”举着摄像机的大庞很不以为然的声音出现在了视频里:“大庞觉得这吴氏就是弄虚作假,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我怀疑,这有鬼是假的,有人跳楼死了却是真的。神神鬼鬼都是为了掩饰,你们想想,会不会死的那人知道了这些有钱人内里的龌龊事,被杀的?”视频里的江美推了一下大庞,“讨厌,大庞你都在说什么。好了,大家看到我们旁边这栋建筑了吗?据我们线人说,之前跳楼的人就是从这栋楼上跳下来的。”江美掏出手电筒,指向了天空的方向。而镜头也跟着往上移了移,借着微弱的光,在夜色中勉强能看到,眼前的建筑起码有十几层。江美熄了灯,放低了声音道,“现在,我们就进里面去冒险。为了不被保安发现,我们就不开灯了,到时候后期我们会尽量把画面调高清一些。大家不要介意,一切都是为了发现真相。”镜头又开始抖动起来,中途能听到远处有保安巡逻走过的声音,其中有一束灯光还差点扫到了江美和庞杰身上。奈何两人躲得快,避开了。等保安走后,两人艰险地来到了建筑的正门。因为出了事,度假村内所有的建筑都紧闭了大门,钥匙都在巡逻的保安身上。不过这为难不了江美和庞杰,摄像机交换,庞杰出现在了镜头前,只见他从身上掏出一根银针,往锁孔里转了又转,十分熟练地就把门锁开了!手法熟练,命行役猜测这个叫庞杰的肯定干过不少这类事情。吴蔚就坐在身边,似是猜出了命行役的心思,“把人抓了后,我就让人查过这个庞杰。他辍学的早,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开锁店当学徒,他开锁的手法应该就是那时候学的。做了大约两年,辞了工进了一家夜总会,在里面认识了当服务员的江美。庞杰小偷小摸的事情做过不少,认识江美后,还伙同江美给一些有钱人弄了情.色陷阱,诓骗了不少钱。拿了这笔钱后,两人也非常聪明,直接飞外国,整了个容,回来换了城市又改了名,加入了网红大军,洗白了。”江美和庞杰是真的聪明,也非常理智。换做其他人,谁能在一次次成功骗到钱后收手?而且他们还知道改名换姓,靠着成为网红翻了身,让人想不到看着嘻嘻哈哈爽朗无比的两人曾经竟然会是骗子。命行役把视线重新落回了电脑上,视频还在继续,视频内江美和庞杰已经进了门里面,此时时常已经播了十分钟。建筑内部只是个空壳,空空荡荡的还是半成品。江美略有些嫌弃,室内似乎没什么可怕的。江美按了电梯,在等着电梯的时候,对着镜头吐槽,“这里真的有鬼吗?真的有人撞见了灵异事件?看着挺普通的。”庞杰:“或许又是营销那套。”叮咚——庞杰话音一落,电梯就在面前开了门。江美和庞杰走进了电梯内,顺手按下了最高楼层数20这个键。数字一直在闪烁,江美和庞杰说着些无关紧要的话。又是一声叮咚声,门再次打开了,江美和庞杰抬头看了眼电梯上显示的数字,不是20,而是14。两人愣了下,待门自动关上后,江美喘了口气,害怕道,“哇,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保安过来了。”庞杰望着又在继续往上升的电梯,疑惑道,“这电梯是不是坏了,突然来这么一下,又没人按电梯。”江美拍着胸脯道,“肯定是坏了,不然干嘛半路停下来开门。不过也不奇怪,这里才弄了一半,看着就好久没人来维护过,能用就不错了。”“也是。”庞杰应声后,关于电梯的话题就翻篇了,他们又聊起了别的。在两人聊得嘻嘻哈哈时,电梯突然猛地顿了一下,镜头摇晃得十分明显。江美和庞杰都吓了一跳,江美更是扑到了庞杰的身上,尖叫道,“我天,这电梯不会真是坏的吧,会不会掉下去啊。”庞杰扶着把手,安慰她,“应该不会,你看它就晃了一下。”庞杰话刚说完,电梯内的灯突然闪烁了起来,随时要熄灭的节奏。“我们今天的运气也太差了吧?”没被保安抓到,却有可能被电梯困住。因为不是直播,视频可以剪辑,江美也不用一直端着样子,看着电梯随时要出事的样子,她忍不住抱怨了起来。“现在说这些也没用,看看能不能出去,真是倒霉。”庞杰一手握着摄像头,一手去按电梯的数字键。可是不管他怎么摁,电梯还在继续往上而去。江美着急地看着电梯门,两人都没有注意身后。这时候,命行役点了下电脑,突然把画面暂停了。吴蔚问道,“怎么了?”命行役双手移到了键盘上,忽然敲了几个键。随着他的动作,视频内的画面忽然被无限放大,等放到一定的倍数,他才停了下来,然后伸出手指指向了江美和庞杰身后某个地方。“这里,你看到了什么?”吴蔚眯着眼,透过不是很清晰的像素,良久才缓缓道,“一张……不,数张脸。”吴蔚初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他后面又认真地看了一会,发现江美和庞杰身后的半空中,的确浮着数张……鬼脸。那些鬼脸就像被外力往两边拉扯,虚虚长长,歪七扭八。最吓人的是,那些脸密密麻麻地堆积在封闭的空间里,眼睛直直地盯着江美和庞杰的方向,每张脸都露出了诡异的笑,令人悚然不已。命行役笑了,“想害你们的人有点本事啊,往你们度假村塞了那么多鬼。”“……”吴蔚非常庆幸自己找了命行役,他自己不怕出事,就怕有些人把主意打到了他的家人身上。吴蔚想到这里,眉目都带了冷意。 第73章 度假村坐落在西南郊区一带,占地宽广,依山傍水,视野开阔,如果开发完全,来的人肯定不少,商业价值也一定很高。命行役到了度假村,就隐隐觉得度假村给他的感觉不好。但偏偏里面干净得令人意外,没有阴气也没有死气,不过就是这种干净,反而更让人心生警惕。命行役先去监控室,透过监控把度假村全貌粗略看了一遍,接着让吴蔚带自己去了保安跳楼的建筑。命行役站在建筑外,定定出神看了一会。心里有些乐,视频里有鬼影,但这里竟然没有鬼气,稀奇啊。进入到建筑内部,依然没有感受到一丝鬼气的存在,仿佛他们前两个小时前看的视频是假的般。一路上到二十楼,在通往天台的门口,命行役顿住了脚。“力气还真是大啊,门都歪了。”命行役拉了拉关住天台的门,看着门中明显凹了小半的地方啧了两声。这可是铜制防盗门,一看就是度假村的负责人为了防止有人偷跑进天台,特别换的。这种门价格十分昂贵,通常用在高档的私人别墅和一些高端的公共场所。就是自诩力气大的命行役,要把铜制防盗门捶出大坑,也得颇费心机。那几个保安就是再能打,命行役可以说他们也打不过自己。把门捶出坑,他们更是不可能,鬼上身倒是可以做到。门把手是好的,但一看就知道是刚换上不久。虽然门把手换了新,但它周围的门面已经凹凸不平,看着就是被人用力砸过。命行役把天台绕了一圈,对吴蔚道,“带我去看看你们挖出断头观音的地方吧。对了,断头观音还在吗?我也想看一下。”吴蔚道,“我让小五拿过来。”断头观音是在原本要修建泳池的地方找到的。因为要修的是泳池,施工队得在地面先挖出一个深坑,刚好断头观音就在坑内。如果那块地方不是修泳池,而是修什么别的东西,又或者他们工人没有往下再挖几厘米,或许都发现不了这个诡异的观音像。一个断掉头的观音像,实在透露着几分不吉利。当时挖出来后,施工队都不敢继续动工了,总觉得邪门。负责人知道后没有立时往上报,因为度假村座立在郊区,临近着河,他以为是古早时候什么垃圾顺着水被冲下来,然后沉淀在地底的。而且私心他也不想说,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又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事,哪用得着事事都要上报,倒显得他能力不足似的。要不是后面保安跳楼了,他怕是能把保安失魂,工作人员遇鬼哭等事都隐瞒下来。现在这个负责人已经被吴蔚辞退了,吴蔚那天得知一切时,甚至大发雷霆整治了不少欺上瞒下,弄虚作假的人。泳池修到一半停了工,所以命行役过来时只看到了一个深深的土坑。他一米八的个头,站在坑内也就堪堪露出点脑袋。而断头观音就是在这么深的地面被发现的。也许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几天,断头观音也被挖走了,泳池这里命行役并没有感受到特别的气息。在他观察着深坑时,断头观音也被小五拿了过来。吴蔚真庆幸被辞退的负责人没有在东西挖出来后就给丢了。这尊断头观音是用木头制成的,命行役研究了会,怀疑用的很可能还是槐树的木头。槐树招阴,聚阴,用这种木材来雕刻观音像,不得不怀疑雕刻之人的用意。而且这个观音像的头不是自然断的,看着就像是刻意被人拧断的。一个被拧断头的观音像,会有什么好的寓意吗?当然不会。命行役一入手观音像,就觉得手上一阵冰冷,阴邪阴深。普通人要是和观音像呆久了,恐怕没病都得变得有病。槐树做的断头观音,鬼打墙,鬼哭,鬼影,失魂症……有什么关联呢?命行役握着观音像,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同时想起了自己来时在监控室看到的度假村全貌。他所在的地方,前后背靠山,前山高后山矮,左邻木林,右邻水……命行役忽然回头望向吴蔚,“有没有西南的地图?”“我让人找来。”吴蔚立刻给秘书打了电话,纸质地图送过来要时间,他直接让秘书在网上找,找到后可以直接传到他的手机上。秘书不知道他要怎样的地图,所以给他打包了他能找到的所有有翔有略的本地地图。命行役拿到地图后,主要看了度假村所处四面八方的情况。当看到度假村左边树林往外千米有个陶瓷厂,而右边有一个玻璃厂时,命行役眼眸的神色就冷到了极致,到这里了,他还有什么不懂?吴蔚看他面色不好,有些担心地抓住了他的手,“命行役?”命行役看着吴蔚清隽的脸,收敛了眸里的戾气,弯眉勾唇,“没事,我已经弄明白一切了。”小五忙问道,“到底怎么一回事?”命行役蹲在地上,用手指在地面划拉了几下。吴蔚侧头看了看,发现他画了个大十字,然后在十字上下左右四处又加了些东西,分别为北山,南山,西火又水,其中北上的山比南上的山要高,西上的水底下还有两条波浪线。在众人以为他画完时,他又在十字的中心打了个小小的交叉。吴蔚看懂了一些,这画的应该是度假村和度假村四面的情况,只是他不懂西面的水下面为什么要加个波浪,代表什么意思?命行役很快就给他们解答了,“保安失魂不是因为鬼上身,而是因为度假村这里,被人设了七杀绝阴阵。七杀绝阴阵,是一种特别阴险,狠毒的害人阵法,一旦启动,七天后必得死人,并且得死够七个人,这个阵法才会停止,而这个断头观音像,想必就是阵法的阵眼。”之前吴蔚过来呆了三天一点事没有,全靠命行役之前给的玉符保护着。命行役指着地上的画接着道,“七杀绝阴阵本来就够狠辣了,但是设下这个阵法的人似乎还不善罢甘休。度假山前后皆有山,有没有被前后夹击的样子,左边有一片森林,但是森林旁边却弄了个瓷器厂,瓷器成型需要什么?需要火,瓷器厂代表火,火烧树成灾,不是什么好意头。西边带水,本来是个很好的风景,却被人在旁边建了个玻璃厂,玻璃什么作用?反射,水又反射回来,还是水,水上加水,溢出也是灾。左右皆为灾,前后还被夹击不能跑,位于中间的度假村,你们觉得会怎么样?”“观音还断了头,更是有菩萨难救之意,不仅想让你们开不了度假村,还想让你们惹上是非,搞垮吴家。”周围的人一听,仔细一想,瞬间恐惧倍增。又是水又是火的,是个人能跑得掉吗?之前他们还觉得依山傍水,这度假村地理位置选的好,现在一瞅,好什么好,简直大凶之地啊!至于搞吴家,吴蔚一开始就猜到了,不为了搞吴家,需要这么费尽心思吗?只是有个问题……吴蔚开口道,“吴家决定开发这块地皮时,曾经请人来看过风水。对方也是西南有名的风水师,不可能看不透这里的情况。”小五道,“我那时候也在,还记得对方说过这是个仙灵福地,在这里不管建什么,只会好不会差。”“以前是。”命行役摇了摇头,“但自从这两座工厂建起来,这里就不是仙灵福地了。”吴蔚神情一凛。 第75章 因为对方的公司业务和吴家重叠,处处被吴家压一头,生意越来越差,对方不从自身找问题反而把利益上的损失算到了吴家头上,心生怨怼,就找了玄学中人来陷害吴家。知道是因为这种原因被算计,吴文胜更加生气,然后又用了三天的时间,强势地让对方公司破了产,背上了巨款债务。而对方因为偷税漏税的问题,过了没几天,不知被谁一个检举还进了监狱,后半生可以说晚景凄凉。第36章 二人世界度假村的事因为命行役的帮助才能这么简单又快速地解决。因为这件事,吴家人更是满意命行役。吴念甚至还把命行役当做第一头号偶像来崇拜,就连之前一直对命行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小五,对他也是颇为刮目相看。就是之前不太喜欢命行役的吴文胜,经此一事,对命行役态度也稍微好了一些,就是心里那道儿子要被拐跑的坎还没彻底过去。过了两天看命行役和吴蔚说说笑笑的,他又开始看命行役不顺眼了。命行役难得来一趟西南,便在西南多留了两天,这两天吴蔚也推掉了工作,带他在西南到处游玩了起来。至于将军,对于去人挤人的地方不感兴趣,遂留在家里负责起了训练小黑的任务。小黑被带来了西南,也没有再回江城的必要。将军大约是知道自己要和崽子分开,为了不让崽子以后在吴家丢了它的脸,这几天可谓是把小黑训得非常认真。小黑可怜兮兮地趴在地上,感觉自己已经是只废狗了,不懂为什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突然就远离自己而去了。它妈这几天也忒吓人了吧!它还是西只小奶狗!在西南乐不思蜀了几天,也到了命行役回江城的日子。离开那天,方清兰给命行役准备了许多西南的特产,里面还有给李丰盛和陈厚忠一家的礼物,可以说特别的用心了。而命行役三口子来西南,又三口子回了江城。命行役都没想到,送走了小黑,倒是拐回来了吴蔚。吴蔚想起早上被自己母亲推给命行役的画面,就一阵窘迫。前头说过,吴家除了吴念外,都知道吴蔚的身体要想好,只能呆在命行役的身边。对于吴家人来说,这段时间的吴蔚可比从前二十多年来要鲜活有生机许多。身体健康了不说,人也精神了,这段日子来甚至还没发过病,对于疼爱吴蔚的吴家人来说,男和男又怎么样,只要吴蔚没有出事,他们就高兴。方清兰更是觉得,吴蔚和命行役在一块好,那就常常待一块去得了。至于西南的生意,这不是有吴蔚他爸吗?才五十岁的人,还没到法定退休年龄呢,在干几年活怎么了?等他退休了,吴念也该毕业了,到时候也能帮忙接手公司。至于吴蔚,他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工作的事情,他爱干就干,不爱干就跟着命行役养老就行。命行役一看就是有本事的人,肯定饿不着吴蔚。而且吴家的财富,也随便他花,可以说,方清兰都为吴蔚想好一切后路了。吴蔚不清楚,自己的家人背地里已经默默把他和命行役凑一对了。这次小五没有跟着吴蔚一起回江城,不是小五不想,而是方清兰压着不让他去。人家小两口难得的二人世界,你去凑什么热闹?小五深深担忧自己少爷的贞洁。吴蔚坐在飞机上,忽然打了个喷嚏。“感冒了?”命行役就坐在他身边,担心地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吴蔚摇摇头,“只是觉得鼻子有点痒。”命行役还是不太放心,给他抽出了一张毛毯盖在了身上,“要是不舒服记得跟我说。”吴蔚看着对方与自己离得只有数厘米,清晰地还能数到眼睫毛的脸,只觉呼吸一窒,有些不自然地往后靠了靠,乖顺地点头,“好。”命行役发现了他的不自在,十分体贴地和他拉开了距离,“这几天你都在忙着度假村的事情,现在空闲着,好好睡一觉吧。”只要在命行役身边,就觉得全身暖烘烘,十分舒服的吴蔚在他的暖声暖语下,眼皮慢慢地耷拉了下来,迷迷糊糊嗯了声便睡了过去。命行役怕对方睡得不舒服,还把他的头往自己这边小心地靠了靠。闻着对方淡淡的香水味,低头又看了看那张熟睡的脸,命行役心里忽然浮起了一个念头。吴蔚的眼睫毛真是又长又密,像一排的小扇子,不知道扇在人手上会是什么样的感觉。翌日。吴蔚坐在命家门口,将军就趴在他的脚下。吴蔚一下又一下地摸着将军光滑的脑袋,一边懊恼自己昨天怎么在飞机上就靠着命行役睡着的事。从昨天下飞机到现在,吴蔚已经不知道懊恼了多少次这个问题。李苑站在自家大门门口,伸长了脖子把吴蔚瞄了又瞄,然后转头悄声地对站他身边的命行役道,“哥们,你上哪认识的大少爷?我之前听我爸说这个叫吴蔚的大少爷长得很好看,我还嗤之以鼻,心想世界上还有谁能比你好看。现在一瞅,啧啧,这吴家大少爷的颜值和你不相上下啊。你说,帅哥是不是认识的朋友都是帅哥?”“不是。”命行役摇头。李苑愣了一下,命行役指了指他道,“你就不是什么帅哥。所以你刚才说的话不成立。”“我可去你的。”骂了一句,李苑撩起自己的背心,指着腹部的肌肉洋洋得意道,“瞧瞧,八块腹肌,我这身材我这肌肉,算不上帅哥,但也好歹是型男。我在外面跑运输那会,勾搭我的小姑娘可不少。”命行役睨了他一眼,凉凉道,“以为谁没有似的。”李苑:@#¥%……李苑想起命行役从小跟着他家老头子学武的事,命行役就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真要比起身材,同样有肌肉的两人,女孩子肯定会更喜欢命行役那种,肌肉匀称,不夸张但有力。李苑后悔了,干嘛和他这个不是人的哥们比肌肉,对方学武的时候,自己还在玩泥巴呢。“行了,快去给我拔几棵你院里种的菜。”命行役懒得再和他谈论腹肌不腹肌的问题。李苑进院子给他拔了两手的菜,递出菜时忍不住还啧啧两声,“小神仙,你真的变了,以前送菜给你吃,你还说没必要,自己在外面买也一样。现在,啧啧,听我爸说,你还交钱承包了我家的菜园子,男人啊,果然容易变心。”命行役咳了一声,不与他多辩论。李苑抱臂看着回到吴蔚身边的命行役,正好他爸从外面回来,李苑顺口就问了句,“老盛啊,那大少爷真的是小神仙的朋友而不是他媳妇吗?”李丰盛伸手直接叩了他一脑门,“小神仙家的事情是你能议论的?我看吴蔚那小伙子挺好的,真和小神仙在一块也很不错。”在李丰盛或者说三溪镇的人看来,命行役长得太好看了,和谁站一块都觉得差点啥,但现在吴蔚来了,吴蔚长得也非常好看,论颜值,这两人就很相配。至于说家境,对三溪镇来说更不是问题,他们的小神仙算命卜卦看风水样样了得,配首富都不成问题好吗!吴蔚要是知道他们是这么想的,肯定要在网上发个帖子,名字就叫做《全世界都以为我和命行役在一起,只有我不知道》…… 第77章 命行役点点头,“从玲子姐的面相来看,升官发财是好事,但略有些波折,可能会有小人犯祟,从中祸害。”啪——“我就说玲子怎么一直出事,原来是有人从中作梗!”冯桂凤气势汹汹地一掌拍在桌上。周玲则是傻眼了,没想到自己还是金嘴,说犯小人还真犯了小人。林邵东相对冷静些,他犹豫道,“小神仙,你的意思是……有人害玲子吗?”“是的。”命行役缓缓说道,“对方似乎对玲子姐恨意不浅。”周玲一愣:“有人恨我?”周玲脾气是比较暴躁,但那也只是色厉内荏,在外面可没怎么得罪过人。冯桂凤着急了,“谁那么歹毒要害我家玲子啊?”命行役望向周玲,“玲子姐你仔细想想,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人是最可能对你动手,有没有讨厌你的人?”周玲顺着他的问题一想,立即就道,“我当经理的事?!”“玲子,什么意思?”冯桂凤急问。周玲脸色难看,“妈,我不是说我们公司上头要挑选人当经理吗?和我一块竞争的总共就三个人,其中一个家里有矿,根本看不上经理的位置。至于另一个,哼,她叫范茹宣,和我平时就很不对付,天天话里藏刀,阳奉阴违。我和她一块竞选经理时,就被她拉踩过不少次,听说为了经理的位置,她还送了不少礼。”她咬牙切齿接着道,“她肯定是知道我被选上了经理,忿忿不平。之前我被叫去签新合同时,就见她在门外走过。当时我没细想,现在一回忆,她准是听到了我和人事说的话。要说谁讨厌我,除了她,我也想不到别人了。”冯桂凤气愤道,“这都什么人?竞争不过人就害人?妈要是知道你们银行有这么可恶的人,之前就该让你辞职。看看现在她都把你害成了什么样子?”周玲是个要强的,她说,“妈,我才不要辞职,显得我怕了她似的。”“玲子你哎。”冯桂凤被周玲气死,又奈何不了她,只能转头向命行役道,“小神仙,有人要害玲子,咱们得如何是好?后头不会又出什么事吧?我就这么个女儿,要是玲子有个三长两短……”命行役:“我暂时看不透她在玲子姐身上弄了什么,可以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害人。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们也不是没有方法对付对方。”陷害别人的邪术,无非就是种蛊,扎小人,作法和诅咒等。不管是哪种,他想要解决一点不难,根本不费一点时间。还是那句话,一切实力面前,纸老虎还是纸老虎。命行役伸手在周玲的头顶绕了一圈,在外人看来就像是抓住了什么东西。他收回手后问周玲,“玲子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周玲惊喜道,“我全身好像轻松了许多,手也没那么痛了。之前一直觉得很累很累,我以为是我工作太拼的原因。”“你头顶带黑气,黑气压身,你不舒服是当然的。而且我怀疑对付你的人就是凭着这股黑气让你一路倒霉出事的,只要黑气在你就讨不了好。现在黑气我收了,他们没法在凭这个害你。”命行役说着,递出了几张符,“还有这些符你拿着,只要有人对你有恶意或者想害你,就会把恶意和伤害换到对方身上,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自己害自己。”命行役管这种符叫互换符,随手就能画出好几张来。他倒要看看,是对方身体够硬,还是他符用得快。周玲了解了符纸的作用,笑了,“好东西啊,谢谢你了小神仙,我现在倒要看看害我的人怎么办!”“其实我有个方法,可以让幕后黑手作茧自缚。”一直很安静的吴蔚,忽然出声道。众人回头看他,只见他睁着明亮的眼睛,很严肃地说,“现在竟然有了怀疑的人,我们完全可以引蛇出洞。”按照吴蔚的方法说,竟然周玲怀疑害她的是她的同事,他们完全可以将计就计,把人引诱出来。现在对方的目的很明确,只要周玲出事住院上不了班,经理的位置肯定不可能留空等着周玲,只会顺延,而这就便宜了对方。那么周玲他们是不是可以反其道而行?还得多亏命行役的互换符给了吴蔚灵感。周玲可以佯装受了重伤,然后经由冯桂凤或者林邵东间接地把这事告诉对方,让对方误以为她的计划得逞,是不是会很高兴,很得意。然而等周玲去上班,她发现自己被骗了,这种从天堂跌落神坛的滋味,又会不会令他很难受?到时候让周玲还在她面前装出一副过得很好,很幸福,同时表示出准备升任经理的喜悦和得意,按照周玲同事的性格,她能允许吗?这时候如果害周玲的真是她,那么她必定会再次出手。这回周玲完全不用担心,有了命行役的互换符,只要害她的人出手,把伤害反弹回对方的身上,到时候谁出事了,凶手不就原形毕露了吗?好计谋啊!在场听了吴蔚计划的人,都为他这一环接一环的算计所钦佩。命行役就很喜欢吴蔚这种睥睨天下,舍我其谁的气质。就是奸诈的样子,在他眼里都觉得帅得不行。吴蔚说完还担心命行役会不会觉得自己太坏了,但对上命行役亮晶晶,璀璨得不行的眼睛,他就知道自己完全多虑了……林邵东对于吴蔚的计划第一个拍手赞同,“玲子,咱们就按吴先生说的做,让那些害你的人尝尝自食其果的滋味。”冯桂凤附和:“对,就该让他们品尝下自己种下的恶果。”“他们要是及时收手还好,要是再起什么坏心思,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周玲攥紧手中的符纸狠厉道。……看完周玲,命行役和吴蔚也准备回去了,林邵东和冯桂凤亲自送他们。冯桂凤塞了一把钱到命行役手上,“小神仙,这次多谢你了。玲子的事解决完后,我们家再请你和吴先生吃饭。”命行役握了握手中的钱,推测大约有一万多。这笔钱对于冯桂凤的家境来说不算什么,命行役便心安理得的收下了,“我只是帮了点小忙,你们回去吧,玲子姐还需要人照顾。”“我替玲子姐跟你道声谢,谢谢你能来帮她。”冯桂凤老怀欣慰地拍了拍命行役的手。在双方道别准备分开时,过道走来了两位明显是实习生的护士。她们推着车从命行役等人身边走过,可能以为自己说话的声音很低,所以聊天的话题没有任何避讳。“你知道最近朋友圈许愿灵池的事吗?”“许愿灵池?抽奖活动吗?” 第79章 命行役见吴蔚表情不对,靠了过来用眼神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吴蔚叹了口气,悄声说道,“吴念一个叫梁宗宗的朋友,似乎被鬼上了身,现在失踪了。”命行役对梁宗宗还有点印象,之前吴念曾经在他们面前提过,是个追求刺激,热爱灵异探险的男生。那会他还好心让吴念劝一劝梁宗宗,不要经常试探鬼神之事。现在好了,果然出事了。老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冯桂凤注意到了他们这边的情况,担心地问道,“小神仙,怎么了?是不是有急事?”吴蔚刚要摇头,命行役却是按住了他的手,先一步道,“桂凤婶,玲子姐不好意思了,我们这边有些事情得赶去西南一趟,这顿饭不如我们就吃到这吧。”“没关系,你们的事要紧,饭哪天都可以,况且我们这顿饭吃得差不多了。”冯桂凤非常理解地摆了摆手。林邵东站起身道,“你们是要现在去机场吗?我送你们。”“你喝了酒,送什么送。”周玲制住了林邵东,然后掏出手机,“小神仙你和吴先生都喝了酒,我直接给你们叫辆车。”冯桂凤紧张点头,“听玲子的,再急咱们也不能醉驾。”命行役侧头看吴蔚,吴蔚笑着接受了他们的好意,“好,谢谢。”周玲叫的车很快就到了门口,命行役和吴蔚上了车。吴蔚犹豫说,“我让秘书订了最快一班航班的机票,你……”“我和你一块去。”吴蔚还没说完,命行役就抢过了话头。吴蔚和命行役对视了一眼,互相都笑了。笑过后,吴蔚认真道,“谢谢,不过梁宗宗的事可能还真要你的帮助。”“举手之劳,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命行役扬眉眨眼,“你要是过意不去,在西南时,你多请我几顿饭,多给我当几天专属的导游就行。”吴蔚眼眸里都带上了笑意,“好。”没想到短短几天,命行役又再次踏上了西南的土地。因为这次走得匆忙,命行役没能把将军带上。他只好给李苑打了个电话,让对方帮自己照顾两天。李苑早就觊觎将军了,有个机会和将军培养感情,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下来。在天空上飞了一转,等命行役和吴蔚下飞机时,已经是深夜。再大的事情也不可能这时候谈,他们吃了方清兰准备的宵夜,便洗了澡先睡了一觉。等命行役和吴蔚第二天醒来,吴念早就在大厅焦虑不知道转了多少圈,等了多久。两人都知道吴念担忧梁宗宗的安危,吃着早饭的时候,就让吴念把梁宗宗出事的经过先说一遍。吴念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开始了叙说。“哥,你也知道,我和宗宗一个班,他家和我们家又在一个别墅区,我们经常一块上下学,同进同出。但是最近,宗宗不知道怎么回事,上学放学都不等我了。我以为我做了什么事惹了他不开心,就去他家里找他想要道个歉。然后那天人我没见到,倒是见到了宗宗的父母,他们跟我说,宗宗现在放学总是很晚才回家,零花钱花得很快,买了一堆以前看都不看的奢侈品,连口味都和以前不一样了。”第37章 吴念发小梁宗宗上头还有个哥哥,但哥哥比他大了十八岁。梁家父母人到中年也没想到还能怀上,梁宗宗还未出生,大家就爱护得紧。之后梁家主母被人陷害,导致早产,梁宗宗出生时便很虚弱,差点小命就没了。梁宗宗父母觉得都是自己才害得孩子这样的,更是对梁宗宗无比宠爱。所以说,梁宗宗可谓是在千娇百宠下长大的。性子也就骄纵了些,不过梁家好歹是大善之家,孩子倒是没被除养得好坏不分。这也是吴梁两家一直有来往,吴念和梁宗宗成为好朋友的原因。梁宗宗性格娇恣,不喜欢的东西打死都不喜欢,不管这东西是不是对他好,他没兴趣的,家里怎么逼迫他都不会服从。所以说梁宗宗会自打脸面,买自己不喜欢的奢侈品,吃自己不喜欢的食物,别说家里人惊讶,和他从穿开裆裤就认识的吴念也是万分不信。可是梁家人的确没说谎。梁宗宗嘴刁,有很多东西不爱吃,但他不会说自己不爱吃就不让菜出现在桌前,不让别人吃。所以往常在梁家吃饭,厨师都会准备两样菜,一样是梁家其他人吃的,一样是特意给梁宗宗的。但从前几天开始,梁宗宗却好似忘了这个规矩,筷子竟然越过了界,看得梁母都要怀疑梁宗宗是不是发烧了,烧坏了脑袋,菜都能夹错。那顿饭后,梁家人还紧张了许久,对梁宗宗嘘寒问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而梁宗宗没有发烧,身体也没有问题。可是之后的几顿饭,他的筷子照样越界,平时爱吃的菜动也没动,倒是动了许多次不爱吃的……就连之前打死不肯吃一口的青椒,还赞叹了一句好吃。这时候,梁家人只是疑惑,以为是小孩子长大换了口味,不知道原来梁宗宗那时候开始其实已经被“鬼上了身”。一个人换了口味,普通人也想不到这种灵异上去,吴念也没放心头。只是又过了几天,吴念发现梁宗宗和学校一群仗着有钱就惹是生非的富二代成了朋友,他们还跑去酒吧赌场等地方玩了!梁家是宠爱梁宗宗,但也教过对方什么该做什么不做,家教甚严。所以从小梁宗宗虽爱玩了些,却决不会沾黄赌毒,更何况他现在还未成年,跑酒吧就算了,还跑赌场?也不怕梁家人打断他的腿,断了他的零花钱?那几天梁宗宗的脸色也是一天比一天苍白,吴念害怕他身体出了什么问题,硬要带他去医院。不过梁宗宗却大发脾气,骂吴念多管闲事,开口要和吴念绝交后就跑回了家,学也不上了。之后听梁家人说,梁宗宗病了。这会,吴念开始觉察梁宗宗有点不对了,可也没想到鬼上身去。担心梁宗宗的病,也担心梁宗宗这段时间一直以来的怪异,吴念再次找上了门见到了梁宗宗。梁宗宗一副生了重病的样子,面色苍白,脸颊瘦削,一天的时间整个人就以极快的速度瘦了下来,吓人得很。偏偏梁家人请了许多医生,也没看明白他身体有什么问题。那天,梁宗宗和吴念道了歉。并解释说是因为身体不适,他才会脾气暴躁地和吴念吵架,之后他也反省了,希望吴念不要生气,他们依然还是朋友云云。吴念心底的怀疑没有消去,反而更浓重了。梁宗宗做错了事也会道歉,但绝不会解释那么多,反而更喜欢买别人喜欢的东西作为礼物,然后傲娇地把礼物送上,表示妥协。 第81章 屋内的人,或许就吴蔚和命行役最淡定了,命行役是知道自己出不了错,而吴蔚则完全是信任命行役的能力。在屋里大约等了三个多小时,等得都要望眼欲穿了,梁家的车才终于徐徐从外面柿了回来。梁母见到车子,人就着急地跑了出去。等众人来到门口,桃之夭夭的梁宗宗已经被保镖从车上押了出来。“梁宗宗”还想跑,但是梁父早防他了,手铐脚铐绳索全用上,还是特别坚硬用料结实那种。别说跑,他连动都动不了,去哪都只能让人扛着。当然,他要想跑也不是没有办法,他只要从梁宗宗的身上出来就行,不过他真出来了,梁家人还得感谢他。占了梁宗宗身体的恶鬼,现在就是憋屈加憋屈。跑吧这么好的身体舍不得,梁家即使知道自己占了他儿子的身体,但就是看在这身体份上,怎么着也不会让他饿着,或许还得供着他怕做出点啥伤害了原身。不跑吧,这五花大绑的也难受。就在“梁宗宗”思考着怎么两全其美时,他瞥见了从屋里出来的命行役。见到命行役,他就看出对方是他非常讨厌的玄学大师了!这时候他还有啥不懂,梁家能找到他,还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分明就是又找了个天师来抓他!梁宗宗体内的恶鬼翻了翻白眼,瞧这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没啥能耐。梁家真是贼心不死,之前都请了抓鬼的和尚或道士来对付他,那些人嘴上吹得多厉害,时至今日自己不是还逍遥法外,今天这小天师肯定也奈何不了他!恶鬼哧地笑出声,完全不惧命行役,甚至还在思考着怎么把梁家请来的这位天师揍了,好彰显自己的威风!命行役走到“梁宗宗”面前,一脸嫌弃,“就他?”梁父满怀希翼,“大师,能对付不?”命行役颔首,没有回答梁父的问题,而是上手拍了三下“梁宗宗”的脑袋,然后在对方迷迷瞪瞪的时候,对着胸口虚无地一抓,就见一抹黑影从梁宗宗的身体内被揪了出来。众人:……恶鬼:……这发展太迅速,他们有点跟不上。梁父踟蹰:“大佬不,大师,就这样?”恶鬼就这样被揪出来了?什么桃木剑,符纸不需要用上吗?三秒的真男人?恶鬼:我是谁,我在哪,我怎么就被揪出来了?他都没准备好啊,怎么就完事而儿了呢!瑟瑟发抖.jpg诧异了两分钟,众人回神。梁母看着被抽出恶鬼后就晕过去的梁宗宗,担心道,“我儿子没事吧?”命行役道,“梁宗宗的魂魄没在身体里。”“什么?”梁家人大惊,“我儿子魂魄不在这里,那会在哪里?”“之前听吴念说过,梁宗宗有个举着阳伞的西洋娃娃,他的魂魄应该就在里面了。”命行役想了想说。梁大哥立刻道,“我回家里拿来。”梁母红着眼圈,“我可怜的孩子。”梁父问命行役,“大师,宗宗的魂魄还能换回来吗?”命行役:“可以。”梁家人松了口气,命行役提着恶鬼的脖子道,“我们先进去屋里等梁大哥回来。”说完抬脚走人,恶鬼被可怜兮兮地拖拽着走,一路上,双腿不是磕着柱子,就是脑袋磕着门,跟着背后走的众人莫名都觉得它有些可怜了。进了屋内,命行役直接把恶鬼摔在了地上,摔得恶鬼眼冒金星,分不清东西南北。吴蔚体贴地给命行役递上了纸巾,命行役擦了擦手,问梁家人,“梁大哥应该还要几分钟才能过来,恶鬼就在这里,你们可以先发泄发泄。”恶鬼:“?”吴念小声道,“发泄?那我能不能揍他一顿?”命行役颔首,替某鬼答应,“可以。”恶鬼:“!!!”恶鬼想反抗,但是一抬眼就对上命行役凉凉的目光,不知咋地,突然一阵恶寒,手脚都不听使唤了,想动都动不了。有命行役在,吴念根本不怕恶鬼伤害他。他撸起袖子,上去就直接按着恶鬼暴揍了起来。梁家人瞅见了,原本有些下不去手,但看吴念揍得那么欢恶鬼还不反抗,他们个个跟打了鸡血般也加入了战火。就连一贯斯文克制的梁母,也偷偷在背地里踹了恶鬼好几脚。恶鬼被揍得只能乱嚎,“我是有苦衷的,别打了,别打了,我也是个可怜人,我也不想占了你们家儿子的身体的。我有苦衷,我真的有苦衷……”众人揍上瘾了,根本没听见他说话。恶鬼继续哀叫:“你们人多欺负人少,我都说我有苦衷了,为什么你们还要揍我!痛痛痛,救命,救命啊。我错了,我给你们道歉,别打我……”揍了个爽,众人才停下了手。恶鬼此时已经气若游丝,奄奄一息瘫倒在地爬不起来。命行役用脚踢了踢恶鬼,“说吧,你为什么会盯上梁宗宗。”恶鬼抽噎道,“意外,意外,我不是故意的。”恶鬼叫鲁伟,三十多岁时就死了,死了有十来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阴差来接自己,成鬼后有记忆起,他就寄居在一个陶俑里,后来辗转反侧莫名就到了梁宗宗手上。梁宗宗因为喜欢灵异探险,也会收集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所以恶鬼藏身的陶瓷要是长得古怪特别些,被梁宗宗买下的可能性真不小……要是梁宗宗现在在这里,梁家人都想把他手剁了,收集啥不好,收集这种东西,看看,惹祸上身了吧!鲁伟被梁宗宗带回家,初时也没想过上梁宗宗的身。日子一天天地过,鬼生始终没有人生来得快乐,而梁宗宗的生活更是让人羡慕,父母疼爱,家境优越,一个月的零花钱能顶别人几个月的工资。慢慢地,鲁伟心中初始的羡慕逐渐扭曲成了见不得人的嫉妒。 第83章 梁父和梁母互相看了眼,最终梁父开口道,“大师,你来安排吧,我们也拿不定主意。”“成。”命行役欣然应允,转身回去把趴在地上的鲁伟揪了起来,然后像是揉面团一样,把对方给揉成了团。接着随手从花盆里抽出一块石头,就把他给塞了进去,塞完还用手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写完后,那几个字忽而一闪,连带着水渍都消失不见了。做完一切,只听鲁伟惊慌无比的声音响起。“卧槽!狗天师,你做了什么?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太吵了。”命行役略显嫌弃地又用水在石头上面画了两笔,这下鲁伟的声音完全听不见了。梁吴二家人看着他的操作,满脸疑惑。命行役把石头递给了梁大哥,梁大哥懵逼地接过。命行役道,“你们应该还不解恨吧?现在鲁伟被我封印在了石头上,你们可以找个大佛寺,丢他在那里,让他听个七七四十九天的佛经,他会像孙悟空听唐僧念经一样的难受。等他听完,再让寺里的主持把他超度就行。”众人听完,心里只有两个字。妙啊!鲁伟虽然不能说话,但还能听,听到命行役的安排,想再死一次的心都有了,要不要这么狠!!而他不知道的是,他在阳间受完苦,还得去地府还清罪孽,未来的日子啊,不是一般惨。这会,梁宗宗也悠悠转醒了。--这段时间的经历对梁宗宗来说简直就是噩梦,经过这事,都不用吴念提醒了,他直接戒掉了收集古怪手办和灵异探险的爱好,学着吴念安安分分了起来。不过安分了没两天,梁宗宗在吴念的家里,又神秘兮兮地说起了他最近发现的怪事。“你说我们班主任程娟不对劲?”吴念抱着薯片都忘了吃了。梁宗宗抱着抱枕扬声说,“你难道不觉得她这两天很古怪吗!”命行役还没回江城,此时正和吴蔚坐在一边下棋。他听了梁宗宗的话,顺口问了句,“你们老师哪里古怪了?”梁宗宗丢掉抱枕,往前倾身,压着嗓子说道,“她最近的脸特别白,有天我特意拿了作业去问她,仔细瞧过了,也没有涂粉底。然后就是吴念没发现她脾气暴躁了很多吗?以前虽然也挺严肃的,但也不像现在一样为了丁点东西就喷我们。她才三十多岁,也没到更年期吧?我怀疑,她跟我一样,换人了!”吴念噗嗤笑出了声,“我觉得程娟老师还是我们认识那个,宗宗你想太多了。”“我不相信。”梁宗宗哀嚎地往后躺倒在了沙发上,“她肯定有问题!”吴念无语:“你之前被鬼上身可能不知道,程老师前段时间刚生了场大病,我还去医院探望过她,大概是病了脸色才会那么苍白。至于脾气,可能是身体不舒服,人就比较容易生气吧。”梁宗宗翻身坐了回来,“真的是这样吗……”吴念往他怀里塞了一包薯片,“你就是想太多了,我没觉得程老师哪里变了,性格还是老样子。”“行吧,可能是我多心了。”梁宗宗摊手,无奈地接受了事实。命行役还以为能听到些什么东西,没想到只是些“童言童语”,摇了摇头,专心和吴蔚继续下棋了。而好巧不巧,在梁宗宗说完程娟的事,在命行役回了江城没几天,程娟被发现死在了学校里。程娟死的那天,她在学校批改作业批到了很晚,等她离开时,学校已经没有了人。她大概是劳累过度,在下楼梯时一个不慎摔了下去砸伤了脑袋,因长时间没被人发现,最后失血过多而亡,警方判定为意外死亡。“我的第六感告诉我,我们班主任必不可能是意外死掉的,肯定是有人要害她!”今天,梁宗宗又来了吴家,和吴念缩在房间里讨论最近在学校闹得沸沸扬扬,关于自己班主任死亡一事。吴念做完一道题,才抬头看他,“警察不都说了吗?没有他杀的可能。程老师就是把自己弄得太累了,才会出事的。”吴念对程娟这位班主任的死唏嘘不已,从未想过对方会死得那么突然。梁宗宗唉声叹气,“吴念念啊,你怎么就是不信我的第六感呢,我真觉得程娟死的不简单。”说完,还拼命地眨了眨自己的眼睛,让吴念能看到里面的真诚。“……”吴念被吵得也没法做作业,只好把作业推到一边,看他,“那你想怎么样?”梁宗宗气势昂昂站起身,“当然是去把真相找出来!”他的发小是不是忘了前几天受过的罪?这么兴奋闹哪样?吴念不想去,但是梁宗宗一再哀求,软硬皆施,最终吴蔚还是被迫上了他所谓调查真相的车。挑了个晚上,两人躲开保安,花费了些功夫终于摸到了程娟的办公室。吴念放风,梁宗宗翻找程娟的办公桌,只是翻了半天,一无所获。吴念看着窗外扫过来的灯光,小声催道,“我们赶紧走吧,这里什么都没有。”“我再找找。”梁宗宗不放弃,只是时间慢慢过去,一无所获就是一无所获。梁宗宗无奈地把桌上的东西放回原位,转身和早就着急不耐的吴念出了办公室。只是踏出办公室那刻,梁宗宗疑惑地回过了头去。吴念不知道梁宗宗在看什么,当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赶紧拉着人就往另一方向的楼梯跑了去。在他们离开后,一位拿着手电筒的保安出现在了走廊内。出了学校,吴念才找到机会问梁宗宗,“你刚才回头傻看什么?我们差点被发现了。”梁宗宗皱眉,“我出办公室时,有一瞬觉得身体怪冷的。”吴念:“冷?”梁宗宗组织语言,“那种冷怎么说呢,阴深深,阴冷冷的,就像……对,就像我之前对着鲁伟时,会有的那种奇怪的冷。” 第85章 葛欣的人选比程娟好排除太多,葛欣长得好,学习好,脾气更是温柔,十分受男生欢迎,能诅咒害她的不外乎一些嫉妒心很强的女生或者求爱不得的男生。删删减减,梁宗宗和吴念在之前的八个名字下又写了一行的名字。两行名字一对比,梁宗宗和吴念两人突然抬起头,相互惊讶地看着对方。只见两行汉字中,竟有一半一模一样。——于莲秋、童真真、柳小安、周柔这就是梁宗宗戏称的四人姐妹花组合内每个人的名字!!吴念和梁宗宗都惊了!两人的喉结上上下下滚动了一圈,望着对方的眼里全是震惊诧异……还有怀疑。一次是巧合,两次还是巧合吗?这么小概率的事情都能撞到一块,这个四人姐妹组合会是清白的吗?这个四人姐妹花组合中,以于莲秋为首,是吴念班里出了名的刺头,作风和外面的小太妹没什么区别。虽然没有到霸凌同学的地步,但平时对同学的谩骂嘲弄却不少。又是染头发打耳洞,听说在外面还打架斗殴,要不是几人家里都有些钱,恐怕早被学校劝退了。这样的学生,和程娟不对付是肯定的,至于和葛欣的恩怨?不外乎一个差生看不上一个好学生,一个太妹嫉妒一个女神罢了。葛欣因为长得漂亮,喜欢她的男生不少,她脾气成绩又好,人缘更是不差,每次出现必受追捧。而吴念不止一次听过于莲秋四人骂葛欣惺惺作态,白莲花之类的话。既然怀疑于莲秋四人组合,吴念和梁宗宗后面的注意力也就更多的落到了她们身上。只是才盯了一天,于莲秋在第二日放学出校门时就被一辆失灵的大货车卷入了车轮底下,血溅四处,当场死亡。吴念和梁宗宗都懵了。姐妹花四人组的司令,怎么就死了呢?她也被人诅咒了吗?两人的心思跟着开始动摇起来,难道害死葛欣和程娟的不是于莲秋他们?因为认识的人一个一个的出事,就是胆大包天,天不怕地不怕的梁宗宗这时候也有些害怕了。他们往里掺和真的没事?不会被发现被报复?深知自己能力的吴念还有梁宗宗,再三决定,最终跑回了家里给远在江城的吴蔚和命行役打了求救电话。“哥,救命啊,出大事了!”吴蔚接通电话,听到吴念在另一头嗷嗷大叫的声音,感觉这一幕无比的熟悉……吴蔚揉了揉太阳穴,“梁宗宗又干了什么?”梁宗宗就在吴念旁边,听了吴蔚的话立马喊冤,“蔚哥,我冤啊,我最近特别乖,什么也没做。”吴蔚明显不信,“那你们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梁宗宗推了推吴念,吴念结巴道,“蔚哥,你和役哥可不可以回一趟西南啊,我们遇到了点事。”吴蔚:“嗯?”吴念小声道:“哥,我们学校死人了,学校有人就传是中了诅咒。”听着这又是诅咒又是死人的字眼,吴蔚想了想,开了扩音,叫来了命行役。重新和吴念说起话来,“你把事情详详细细说一遍。”“好。”吴念应了声,就和梁宗宗一个叙说一个补充地把最近学校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一并说出来的事中也包括了流传在校内的许愿灵池诅咒人一事。吴蔚沉着脸:“半个月不到,两死一伤?”“只要诅咒人,转发必灵验?”命行役摸了摸嘴角,“现在的人都这么会玩了?”梁宗宗小心翼翼道,“两位哥,那你们来吗?”命行役对吴蔚做了个ok的手势,吴蔚这才说道,“我们明天过去,你们这两天哪里也不要去,学校请假就行,先等我们过来。”吴念开心说,“哥,放心,因为学校有人死了,现在我们都放了三天假呢。”“放假就好好给我呆家里,尤其梁宗宗,收起你的好奇心。”吴蔚冷声命令。被特别点名的梁宗宗举手表示绝不会乱跑后,他们才结束了这通电话。第二天,命行役和吴蔚收拾了行李,带着将军,他们再次来到了西南。小黑见到将军十分兴奋,一直往将军身上扑。可能有些日子没见自己的崽子了,将军难得的耐心,陪被吴家喂养得壮硕了不少的小黑玩了许久。将军和小黑这边在叙旧,命行役、吴蔚那边则带着吴念和梁宗宗进了书房。从昨天和吴念通完电话后,吴蔚就让秘书查了许愿灵池,今天到了西南秘书就把查到的第一份资料先传了过来。第一份资料即看过文章内容的人随手截图下来的图片,书房正好有打印机,吴蔚打印出了好几份。吴蔚把打印了好的图片递给了每个人,命行役看了眼,笑了,“这图很特别。”可不就是特别吗,满图雪花,就像截图时电脑或手机突然磕坏了一样。吴蔚无奈,“听说原文的链接里似乎被加了个小程序,只能看三分钟,三分钟后自动删除。最关键是,有人想截图,截完却发现非常模糊,根本没法看清里面的内容。而这不是单个例子,秘书在我国最大的论坛,找到了讨论贴,里面有许多人留言说,自己也没能截图成功。”吴蔚调出了秘书给发来的论坛地址,当着他们的面打开了口中所说的贴子。主题:有人听过许愿灵池的事吗?看过的那些人,你们有试过截图,截图还好吗?1l:楼主一直潜水在论坛,看见很多人说过许愿灵池的事情,觉得太玄乎了,就特别好奇。最近有幸看到了原文!不管是文笔还是故事,都太符合楼主的胃口了,楼主就想截个图留个念。然后我截了半天,最后发现一张能看的都没有,全糊了! 第87章 “猛男十八厘米”很快就通过了命行役的好友,上来就十分主动地打了招呼。猛男十八厘米:没想到妹妹你真的加哥哥了,哥哥现在心情有点小激动糖果冰淇淋:哥哥好呀(*/w\*)猛男十八厘米:妹妹真可爱,一定是个萌妹纸!以后哥哥罩你!为你遮风为你挡雨.jpg糖果冰淇淋:哥哥你真是好人,猫猫头害羞.jpg看着头顶“糖果冰淇淋”id的命行役淡定自若的打下左一个哥哥,右一个哥哥,吴念和梁宗宗突然觉得有点瘆得慌怎么办?这表情和这语气完全不像一个人啊!!而且那萌哒哒的猫猫头表情包又是怎么回事!他们的蔚哥手机里根本不可能存在这类的图片,也就是说,面前这个男人在读别人贴子时就把表情包存了下来!短短几秒算计好一切,连萌妹人设都精分得这么完美……吴念和梁宗宗忽然对命行役有了更深的认知。这个男人有点可怕!看着猛男十八厘米还在一口一口亲切地叫着妹妹、妹妹,“大diao萌妹”命行役泰然从容地铺开了一张网。第39章 诅咒线索猛男十八厘米完全不晓得自己已经跌入了命行役甜蜜的陷阱里,在命行役甜言蜜语的攻势下被迷得晕头转向,丢盔卸甲。命行役见此,知道可以施行下一步了。之后的谈话中,他时不时穿插着自己要问的问题,猛男十八厘米想都不想,把知道的全说了出来。糖果冰淇淋:哥哥,为什么我的贴子被删了啊,人家也没有发什么不当的东西呀,qaq猛男十八厘米:妹妹不哭,亲亲.jpg。哥哥告诉你啊,你的贴子会被删,是因为你贴子发了许愿灵池糖果冰淇淋:许愿灵池怎么了,也不是屏蔽用词啊qaq猛男十八厘米:这个怎么说呢,是许愿灵池太特别了。论坛里好多人只要一发许愿灵池的东西就会被删,开始大家以为是吧主删的,反馈后才知道是系统自删,管理员都没办法更改糖果冰淇淋:人家有点害怕,难道是病毒?猛男十八厘米:妹妹不怕.jpg,病毒?或许真是。妹妹你是不知道,那篇许愿灵池太怪异了,超过三分钟自删原文,不能截图,不管是在论坛还是在哪个网页,只要讨论许愿灵池的事情,都会被删除糖果冰淇淋:其他网页也一样吗?猛男十八厘米:对,之前论坛有人试过,在各大主流网站发过,不仅是文字,就连视频都会发完三分钟内被删糖果冰淇淋:o.o视频都不行?哥哥骗人的吧猛男十八厘米:妹妹,你怎么能说哥哥骗人,哥哥真的没骗你。反正许愿灵池玄乎得很,你哪天要是看到了,最好还是当没看到,哥哥都是为了你好命行役看到猛男十八厘米最新发来的消息,扬了扬眉,打下了三个字。糖果冰淇淋:为什么?猛男十八厘米过了五分钟后才回复。猛男十八厘米:我有个朋友,有天也看到了许愿灵池的文章。他看完后没有转发,跟我说那时候觉得心里毛毛。然后当天晚上,他就开始做噩梦了。这个噩梦一做就是七天,差点没把他折腾进医院众人:“无中生友?其实那个朋友……就是他自己?”命行役想了想,只给对方回了个论坛自带的惊恐表情。猛男十八厘米这次回复得特别快,手速不知道单身了几年练出来的。猛男十八厘米:妹妹,哥哥没骗你。哥哥认识的几个论坛朋友,他们看完许愿灵池那篇文章后都做了噩梦,有个倒霉的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老觉得身边有那啥跟着他猛男十八厘米:妹妹,你千万别傻乎乎见人转发也跟着转发了,哥哥这心啊,总觉得那文章不对劲儿命行役已经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也不管猛男十八厘米后面“妹妹、妹妹”的叫得多慌,他直接叉掉了聊天框,把绝情浪子的本质发挥得明明白白。之后想到手机是吴蔚的,论坛账号也是吴蔚的,命行役更是回过头来把猛男十八厘米从好友列表中踢了出去。任何撬墙角的可能性都不能留下。吴念和梁宗宗看着他如此干净利落的动作,再次可怜被利用得彻底的猛男十八厘米。吴蔚也看见了,顿了顿,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其实账号是他借秘书的话。电脑另一端的猛男十八厘米,看着聊天框中发不出去的信息,懵逼了。糖果妹妹怎么把他删了呢?删掉猛男十八厘米后,命行役没有立刻把手机物归原主,而是切出论坛,找到了全知全能的度娘,搜了几个国内比较大的网站,在上面随手发了几篇关于许愿灵池的小短文,然后刷新一下,果然和猛男十八厘米说的一样,被删了。梁宗宗脸都皱到一块了,“什么技术,可以全网禁言。”可不就是全网禁言吗,删得比警察扫黄打非还勤快速度。吴念说:“许愿灵池有黑客加盟?”命行役倒不觉得这是病毒或者黑客技术,如果猛男十八厘米没有撒谎,那许愿灵池很可能和高科技扯不上什么关系。如果他猜的没错,猛男十八厘米极其他认识的那几个论坛朋友,尤其正在住院,疑神疑鬼的那个,他们本身就有点特殊体质,所以才会比较容易感应到点什么,才会在看完许愿灵池后有“心里发毛”“心里不舒服”“哪里挂怪”的感觉。“滴——”是传真机的声音。传真机接受文件的时候,书房内又想起了一声“叮”,是手机微信有信息的提示。吴念去把传真机上发来的a4纸拿了过来,吴蔚则点开了微信看起了秘书发来的消息。吴念看了两眼a4纸上的内容,有点惊讶,“哥,这好像是……”吴蔚的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是秘书发来的许愿灵池的文章内容。”他停了两秒,“不过不是原文,是他找了个看过文章,记忆力不错的人复写的。”吴念很机灵的拿着a4纸去打印了几份,然后分发给了每个人。 第89章 吴蔚看着手机,“抄袭事件后,甘建周身上还发生了不少事,类似作者圈的打压,工作的不顺,抑郁症的加重,让他精神濒临崩溃,完全没法写作。这样的日子过了大约一年,在三年前的十月份,离开了家,不知去向。好友报了警,但并没能找到人,之后传出甘建周可能已经自杀的流言。”“半年前,警方接到了群众报警,一名男子在公寓中上吊自杀,后被证实死者就是失踪了许久的甘建周。在甘建周自杀那天,警方发现电脑的文档是打开的,许愿灵池就是甘建周死前刚完成的最后一篇杰作。该电脑警方调查完,就归还给了甘建周的亲戚,秘书询问过,这位亲戚并没有看过和发表过什么许愿灵池,因为觉得接收死人的物品不吉利,拿了电脑那晚他就格式化了里面的内容,把电脑卖给了二手店。”吴念脸色古怪,“亲戚格式化了电脑,那文章是鬼发的吗?”警察未经许可,应该也不会把别人的文章乱发出来,况且甘建周是上吊自杀的,不是什么好说的事情,曝光了对死者也不尊重。不过警方是提醒过那位接受电脑的亲戚,电脑内有不少资料。但甘建周的亲戚没读过什么书,没什么文化,面对死人的东西只觉膈应。甘建周那些年闹过的血雨腥风他也听过不少,也是怕了那些读者,而且甘建周失踪了那么久,名气也早没了,把甘建周失踪后写的东西发出来得不了什么好处或许还得惹一身骚,吃力不讨好,他家又不缺这几千块稿费钱,何必发死人财,这人呢到底还算有点良心。所以问题又回来了,警察没发,亲戚没发,那这段时间频繁出现在朋友圈的许愿灵池是谁发的?命行役怀疑,还真可能是鬼,作者那只鬼。甘建周被读者害得没了老婆,截肢了双腿成了废物。原本口口声声说爱他的读者,看他写不出东西时转头就抛弃了他,那些声称仰慕,视他为偶像的作者,在他落难时幸灾乐祸,落井下石,趁人之危。这些人都说爱他的文章,永远会支持他,但是在他最不济的时候,反倒踩他最狠,走得最无情。甘建周写的诅咒灵池充满那么大的怨念和恶意,诱导读者害人,真的不奇怪。读者害他,他怎么可能还爱读者。就是可怜那些被诅咒害死或害得很惨的人,例如程娟、葛欣……他们现在知道了很多许愿灵池的线索,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出许愿灵池背后是不是有甘建周这只恶鬼在作怪,同时阻止许愿灵池的传播,不然诅咒就跟疫情一样,大面积爆发。有时候,人性可经不起考验。因为文章只看了一分钟就被删了,命行役也没法凭文章追踪甘建周。要是下次能在看一次,三分钟的时间他倒是可以下手。只是许愿灵池似乎是随机挑选用户的,发送没有任何迹象可寻,如果守株待兔,不说什么时候可以等到这只“兔子”,被害人数量或许已经跟某奶茶一样可以绕地球数圈了。命行役思索了几秒,转头看到吴念和梁宗宗,想到他们学校的事情,忽然有了计划。他要潜入夏明中学!如果程娟、于莲秋还有葛欣真的都受过许愿灵池的诅咒,是不是说明诅咒他们的人还在学校!只要和许愿灵池有联系,那么透过他们,必定能找到甘建周。把计划和吴蔚说了后,第二天,命行役就通过吴蔚的关系,成了夏明中学新上任的一名美术老师。吴蔚大约是不放心命行役独自在学校行动,最后给自己和小五也搞了个老师的身份。他们一个成为了学校的心理医生,一个成了体育老师。顺便命行役还报了警,都说有困难找警察叔叔,他们也要相信他们国家的警备力量。三天的假期很快过去,夏明中学的大门再次向学生打开。命行役和吴蔚小五为了不让学生发现他们是认识的,一大早就分开来了学校。此时三人都在校长的办公室内。校长看着吴蔚,手中的手帕都不知道抹了多少次汗,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西南吴家的大少爷要来他们学校当老师,有钱人的生活过腻了吗?要来开展副业,是闲得多蛋疼!而且一来还来了三,个个惹不得不说,还每个都长得像漫画里走出来的,颜值个顶个的好,以后让学校里的女生还怎么学习?天天看他们三个这张脸都能愣一天了。“你们不是主课老师,课时不多,时间比较自由,在办公室只要不吵到其他老师,做什么都可以。”校长抹了把汗,斟酌地提醒了句,“学生年纪小,都是思想不够健全的时候,咱们为人师表的,得给他们树立正确的三观,好好引导他们不要走歪路。”吴蔚和小五没听出校长的画外音,命行役听出来,心里有些好笑。什么歪路,什么为人师表,校长这是怕他们和学生间发展出超越师生的关系啊。命行役表示校长真的多虑了。小五单细胞生物,根本没有恋爱那条神经;吴蔚一个大家族的少爷,什么女人没见过,十五六岁的学生怎么可能看得上;至于命行役自己……他侧头看了眼旁边站得笔直的人,低头弯了弯唇角。身边有了更优秀的人,哪里还能看见别人。第40章 四人姐妹花校长看他们的样子,以为都听进去了,便叫来了个老师带他们去了办公室。待三人离开后,校长偷偷摸摸掏出了一面镜子,撸了撸自己光秃秃的脑壳,曾经他长得也是很帅的,可惜岁月是把杀猪刀……命行役和小五一个办公室,吴蔚是心理医生,有自己独立的房间。小五因为有课,已经跟其他老师去上课了。上课的时间,办公室没什么人,命行役打算逛一逛校园,看看有什么发现。因为要逛校园,命行役就想到找上吴蔚一起。他转身来到了学校的心理咨询室,在他准备敲门时,吴蔚已经从里面开门走了出来。看到吴蔚,命行役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为了符合人设,吴蔚身上穿着学校规定的白大褂,还戴了副金丝边框眼镜,整个总裁大少爷的气质都变了。吴蔚见命行役一直盯着自己看,略有些不自然,手上小小地拨弄了一下白大褂的领子。他觉得自己这身挺正常的,但不知道别人会怎么看,命行役的反应让他有些没底。吴蔚小声说:“很奇怪?”命行役拂了拂他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不,很好看。”吴蔚红了耳朵,轻轻地嗯了声。命行役又欣赏了几秒,而后道,“我想逛一下校园,来问你要不要一起。”“除了我之外,这边还有个心理医生,我离开了也没关系,走吧。”吴蔚一直记得他们是来查案的,并不是特意来工作,况且他也不会心理医生的工作,不是非得留在心理咨询室。“那走吧。” 第91章 童真真和周柔组了一队,柳小安和其他同学临时凑了一组。童真真和周柔一直在小声聊着天,时不时还会捂嘴笑一下,明明柳小安就坐在两人旁边,她们却没有谁回头跟柳小安说过一句话。柳小安这跟班的地位也太低了吧?命行役注意到,柳小安有时候好不容易插入一句话,童真真和周柔也跟没听到似的。柳小安没被搭理,明显感到尴尬。命行役转了一圈,等他转到某个位置时,一只铅笔咔嚓一声落地,慢悠悠地滚到了他的脚边。他顺手捡了起来,抬头就看见了同样想捡笔,但慢了一步的柳小安。“同学,你的?”命行役笑着把笔递了过去。柳小安被他的笑容闪到,脸色微红地点头,“谢谢……老师。”“没事。”命行役笑了笑,偏头时看见柳小安的画,笑容更大了,“不错,你的画很不错,就是以后笔触轻点,不要太用力。”突然被夸的柳小安脸更红了,紧张道,“好的,老师。”命行役点点头,离开了柳小安附近,不过在他走后,眼角却是一直注意着周柔和童真真那边的情况。周柔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童真真则盯着柳小安的画看了一会,最后满脸不屑地扭过了头。下课后,命行役去心理咨询室找吴蔚,小五比他慢了一步。吴蔚说,“你们有什么发现?”小五道,“我带了几个班的体育课,然后注意到了一个叫唐深的男生。听一些学生说,于莲秋明恋唐深,曾经向唐深表过白,但被拒绝了。有人说唐深喜欢的是葛欣。”命行役挑眉,“这么刺激?”小五摊手,“我要是于莲秋,怕是要恨死葛欣了。”哪方面都被压,最后连喜欢的男生都选择对方,想想都替于莲秋心塞。吴蔚认真说,“我们可以查一下这个唐深。”“我这边也有些发现。”小五说完后,命行役开始说道,“今天我在一班上了一节课,然后发现,童真真、周柔和柳小安的关系没有想象中好,两人对柳小安态度冷淡,爱答不理,感觉养条狗都该有感情了,但柳小安似乎连条狗都不如。而柳小安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温驯。”命行役掏出了今天柳小安画的画,展开给两人看,“这是柳小安想和童真真、周柔说话但两人没有理会她时她画出来的,线条一看就用力极大,纸张背面都能摸出很深的印子,可以看出她当时的心情其实不怎么美好,也没有表面来得平静。”小五瞪大了眼睛,“难道说柳小安才是隐藏最深的幕后大boss?”“小五,你才和梁宗宗呆了几天,这么快就被同质化了?”吴蔚揉了揉额头,“想象力非常的丰富。”小五委屈,他总觉得自己被少爷嫌弃了。命行役说,“柳小安肯定不如表面看着那么简单,但要说她害人吧,也不尽然,她也仅仅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她被迫伺候于莲秋三人,看人脸色行事,心里没点怨肯定是不可能的。胆子在小的人也会生气,柳小安只是没表现得那么明显。”命行役看向吴蔚,“今天你的工作如何?”“来找心理医生的学生没有几个。”吴蔚摇了摇头。命行役和小五早有所料。现在的学生心思细腻敏感,会主动来找心理医生谈心的真不会有多少。“不过……”吴蔚忽然开口,“我从另一位心理医生那里知道了一点事情。”小五和命行役抬头看他。吴蔚:“夏明中学这位心理医生,是一年前来了学校的。据他说,葛欣家里出事前一个星期曾经到过心理咨询室,不凑巧的是,那时候这位心理医生有事出去了,等他回来时只看到葛欣从心理咨询室离开的背影。”“医生担心葛欣有什么困难,第二天让人把她叫到了心理咨询室来。可惜多次寻问,葛欣都没有说出她前一天为什么要来找心理医生,只说是有些烦恼,但她已经想通了,医生询问无果,只好让她回去上课了。”“之后医生听说了葛欣的事,还想去她家给她做心理指导,奈何他过去时,葛欣已经回了老家。”小五疑惑了,“葛欣,一个天之娇女,竟然也会找心理医生。”正常人来看葛欣,大约都会很疑惑她这样的人生赢家怎么会有烦恼,而且到了需要找心理咨询的地步。吴蔚说,“我让秘书查了一下葛家,慈父慈母,对葛欣很好,葛欣的钢琴也不是家里人逼迫她学的。他们家早就决定高考结束后送葛欣出国,所以也没有要求过葛欣的学习成绩。发生火灾前,他们家公司的生意也没有出现什么问题。”从这些方面看,葛欣真的比很多人幸运了。不过这不能武断说她没有烦恼,可能是同学给的女神称号,维持学霸形象都让她压力太大,自寻烦恼。命行役问,“葛欣家的火灾是意外吗?”“是。”吴蔚点头,“是一个佣人在做菜时忘了关水龙头的水就被其他佣人叫走,水溢出漫到家电上,当时烤箱正在铐东西,然后就发生了爆炸。”佣人全炸死了,葛欣家人没有死,但是在这场爆炸中受伤极重,现在只能在icu中撑一天是一天。而葛欣三度烧伤,连整容都不能。小五啪的一掌拍在了桌上,“最好是意外,要是是有人诅咒的话,这心也忒歹毒了,必须绳之以法。”命行役和吴蔚深以为然。第二天,命行役随便翻了个美术比赛的活动,借口把柳小安叫到了办公室。“市里最近有个画画比赛,学校准备让一些学生参加,我这里刚好有个名额,我昨天看了你的画,觉得画得很不错,就想问问柳小安同学你有没有兴趣去参加。”命行役说得认真,仿佛他真有参赛名额一样。柳小安茫然道,“可、可我好像没听过……”命行役笑容无比真诚,极具欺骗力,“学校刚做的决定,其他老师还没说,你没听到很正常。”只是一个画画比赛,柳小安也没想到命行役会骗人,所以柳小安信了命行役的鬼话。不过她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下来,只是犹豫来犹豫去,最后只说想考虑考虑。命行役很善解人意地表示理解,之后又和柳小安闲聊了两句才放人出了办公室。柳小安摸着红红的脸,心道命老师不仅长得帅,声音好听,人又温柔还替学生着想,真是个好老师。而这位“好老师”此时坐在位置上,翻转着一个套着粉色卡通手机壳的智能手机。要是柳小安在的话,就会发现这个手机无比的熟悉。命行役顺走了柳小安的手机,念了句非礼勿视,就非常麻利地点开了屏幕。 第93章 周柔捏紧了手机,童真真则嫉妒得都要疯了。就凭柳小安也能参加比赛?童真真:呵呵,美术老师真喜欢你啊,才上课第一天就让你去参加比赛周柔:柳小安,老师对你真好,你要好好练习,提高自己的技术呀,别输了童真真:这种比赛厉害的人应该不少,柳小安,你可别拖了老师的后腿,让老师失望了周柔:柳小安今天上课还被老师赞扬了。小安啊,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会画画?童真真:是啊,藏得挺深的,连我们都不知道,挺厉害的嘛柳小安:我、我就随便画画童真真:呵呵周柔:微笑.jpg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划过,原本99+聊天记录的四人姐妹花群就从页面上被删除了。吴念、梁宗宗和小五偏头看着淡定做完这些事的命行役,心里直呼:可怕的男人!装起认识才一天的柳小安竟然毫无违和感,这个男人怕不是从戏精戏剧学院毕业的吧!当戏精当得那么熟练!这种小女生唯唯诺诺,娇娇柔柔的语气,你上手得是不是过于老到!!命行役要是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一定摊手说一句,“无他,唯手熟尔”。第二天,夏明中学的学生来了学校后都知道他们早课时间要在大会堂为程娟和于莲秋举行追悼仪式。校长已经放话了,全校师生都必须参加,每个班级还要派出一位代表到时候在仪式上排队献花,同时全场静静默哀三分钟。周柔和柳小安跟着班级来到了大会堂排队,周柔前后看了眼,皱着眉,小声问柳小安,“童真真呢?”“我、我也不知道。”柳小安紧张地回答。周柔睨了她一眼,正想转身回班级找人时,老师们已经走了过来。有老师道,“全部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要随便乱跑。”下一刻,校长上台开始讲话,周柔知道自己是不能离开了,她心里有些着急。追悼仪式已经开始,各班献花的学生陆续把花献到了舞台中心程娟和于莲秋的黑白照下。追悼会进行了一半,而童真真仍未出现。仪式的最后是全场师生默哀三分钟,为程娟和于莲秋祈福。大会堂因为默哀而变得十分的安静,微风吹过花圈的声音都历历在耳。“啊——”就在默哀进行到两分钟,就要结束时,远处教学楼里却突然传来了一声刺耳悚然的尖叫声。默哀仪式被打断,老师大惊,纷纷赶到了教学楼去。“刚刚是不是有什么声音?”“尖叫声?是不是出事了?”“怎么回事啊,有点吓人。”学生睁着眼睛,四处张望,低声议论,现场一遍乱糟糟。周柔和柳小安都听出了刚才尖叫的女声是童真真,两人脸色瞬间白了,尤其周柔,眼里涌动着不安和恐惧,裙子都被她捏得看不出原貌了。过了一会儿,离开的老师回来了,只是每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教导主任回来后跟校长嘀咕了两句,校长的脸色以明眼人都能看清的速度一点一点变得黑沉沉的,但后面不管是校长还是老师,什么都没有对学生说,只是让各班的班主任把学生带回了班级。周柔跟着队伍走出大会堂时,回头看了眼舞台上的黑白照。没有风,但两张照片却啪的一声,翻倒在了台下。咕咚——是周柔咽口水的声音。……一班教室。“我们老师要去开个会,你们安静自习。”新上任的班主任对乖巧坐在位置上的学生说了一句,不是很放心地离开了教室。一班的学生安静地埋头写了两道题,两分钟后,确定班主任真的离开后,丢开课本试卷,交头接耳起来,教室瞬间吵闹不已。周柔位置附近全站满了人,这都拜前桌正在侃侃而谈,自称掌握了一手资料的男生所赐。“站我旁边的都知道吧,你们献花的时候我肚子痛举手跑去了厕所。回来时恰巧听到了尖叫声,然后我就偷偷跑过去看了。”“怎么着,你们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我看到了一滩血!”“真的没骗你们,你们上来时难道没看到楼梯口的地板湿漉漉?那原本淌着一地血,但被清洁工阿姨清理了。”“你们应该都发现了吧,我们班的童真真不见了!我当时偷偷听到,童真真似乎跟程娟老师一样,从楼梯失足摔了下来!我想肯定受了很重的伤,你们是没看见那滩血,多得吓人!”听了男生的话,围观的同学都抽了一口气。周柔脸色越发的苍白,手上的指甲都不知道抠弄了多少下。她抿了抿唇,掏出手机给聊小安发了条信息,让她去找老师问一下童真真的消息。可是短信石沉大海,柳小安没有回复她。周柔很生气,侧身回头怒瞪了她一眼。 第95章 命行役紧了紧手上的力度,带着点商量的语气说,“我发现了一家很不错的日料店,放学后我们一起去吃?”停顿两秒,他补充,“就我们两个。”吴蔚低头看了一眼他们两人紧密贴合的手,又抬头看着面前目光灼灼的男人,眼里闪过一抹笑意,微微颔首,“成,我在心理咨询室等你。”命行役看着吴蔚的笑容,有一瞬想摸摸他的嘴角。“咳。”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吴蔚再次扬了扬手,“可以松手让我交资料了吗?”“当然,进去吧。”命行役不仅松手了,还往前走了一步,贴着他的身体给他拉开了背后的门。--吴蔚在回心理咨询室的路上,想了想,从白大褂中掏出了手机,给小五发去了一个信息。远在体育楼的小五,累死累活安置好运动器材后,一看自家少爷给他发的“今晚你先回去”的消息,差点没忍住把手机砸了。狗神棍,趁他不在竟然又拐跑了他家少爷!话说另一头,跑走的柳小安已经和周柔汇合。柳小安把自己和命行役的对话原原本本跟周柔说了一遍,说完后,她忍不住把报警的话又提了一次。“柔柔,莲秋和真真接连出事,肯定是我们诅咒程老师和葛欣的报应。我们找警察吧,把许愿灵池的事情都说出来,让他们救救我们。”周柔心里有些犹豫。“你看这个新闻,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持刀抢劫同学被抓捕,你说他到底在想什么?”“脑子有坑呗,这种人真是送去垃圾回收场都嫌占地方,活该。”“有未成年法在,应该坐不了牢吧,替那个被抢劫的同学可怜。”“他做了这种事,应该也有案底吧。即使没有,周围的人应该都知道吧,他也没法在原来的地方生活了,肯定得搬家。”“不过我还是希望这种人接受法律的惩罚,欺负同学算什么男人。”旁边有两个女生缓缓走了过来,她们瞄了一眼周柔和柳小安,知道是学校出名的小太妹,害怕被骂,急忙走了。周柔听到那两个女生说的话,大脑不自觉就把自己代入了其中。想到自己自首后,也会在看不见的地方被人像刚才那样嘲讽取笑,骂着活该,周柔就无法忍受。原本好不容易浮起的一丝犹豫,也被她迅速地打散了。“柳小安,你要记住,童真真和于莲秋会出事,那是因为她们得罪了太多人,有人可能和我们一样知道许愿灵池的事情,诅咒了她们。我们是无辜的,我们没想过害人,都是于莲秋和童真真逼的,所以我们会没事的,你知道了吗?”周柔双手搭在柳小安的肩上,静静地注视着她。柳小安颤抖着身体,完全不敢与她对视。放学后,周柔和柳小安去了童家,想要见一见童真真。但被童家的佣人告知,童真真并不在家里。“姐姐,你告诉我,真真是不是出事了?”周柔紧紧地抓着女佣的手,眼圈红红,吞声忍泪,仿佛和童真真是绝世的好姐妹,真情实意地在担忧对方。女佣被周柔的表象欺骗,犹豫了几秒,最终低声说了一句,“真真小姐在附属医院。”说完,她便拉上了门。门关上后,周柔泫然欲泣的表情瞬间就没了。她面色阴沉地说,“去医院。”周柔和柳小安乘车到了附属医院,向护士问明了童真真的病房,便径直赶了过去。当两人站在病房门口,透过窗户看到昏迷不醒,身上插着各种输液管子的童真真,神态变了又变。原本还抱着一丝“童真真可能没事呢”的希望,也在这一刻被打破。柳小安捂住嘴,身体哆嗦得厉害,眼里都是惊恐,仿佛里面躺着的人不是童真真,而是她自己。离开医院后,柳小安终于忍不住,害怕地哭了,“柔柔,报应,这是程老师对我们的报应。我们……我们报警吧,我受不了了……”周柔内心乱糟糟的,明明还没到冬天,她却觉得全身冰冷得厉害,只是都这样了,她也依旧没有改变决定,“不行,我们绝对不能自首。”周柔偏头看向柳小安,表情阴深深的,“柳小安,我们诅咒了程老师和葛欣的事,谁都不能说,知道吗?”柳小安觉得这一刻的周柔十分的可怕,明明脸还是那张脸,声音也没有变,但她的眼神却让柳小安无比的陌生和恐惧。柳小安回家后,辗转了一夜,报警自首的念头越演越烈。但她到底害怕和周柔为敌,失眠了一夜,最终她想起了会对自己笑,会夸自己的命行役。如果告诉对方,对方一定会帮她的……有了这道信念,第二天去学校,柳小安悄悄地把命行役约到了平时没什么人经过的小操场。命行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柳同学,你找老师有什么事吗?”柳小安捏着衣服,有些临阵退缩,张了数次嘴后,她只憋出了两个字,“老师……”命行役笑着给她鼓励,“没事,你慢慢说,不用紧张。”柳小安咬着唇,心里有道声音一直在叫嚣着“告诉他,告诉他”,但是她越想说就越急,急到最后满头都溢满了汗液。“我……”在柳小安终于要鼓起勇气时,远处却传来了周柔疑惑的声音。“小安,命老师,你们在干嘛?”柳小安抬头看见缓缓走来的周柔,心脏瞬间骤停了几秒,眼里刹那被惊恐和害怕的情绪覆盖。命行役还没回答周柔的问题,柳小安那边已经抢先答了,“我们在说画画比赛的事情。”“哦,这样啊。”周柔笑得温柔,“你们说完了吗?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没有没有。”柳小安笑得不自然地摆了摆手,接着她转头对命行役道,“老师,不好意思……我今天找你就是想说我不参加那个画画比赛了,没……没别的事情。”命行役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周柔,笑说,“好的,我知道了。”“你们说完了吗?”周柔一把挽住了柳小安的手,“没什么事的话,老师,我可不可以带走小安啊?我有事找她说。”命行役挥手,“走吧,我也要准备去上下一节课了。” 第97章 柳小安被周柔的表情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昨天回家突然有点发烧,今天才好了一点。柔柔,你怎么来了……”“担心你,所以来看看。”周柔手心都挠出了血,发烧?神他妈的发烧,许愿灵池已经不能实现愿望了吗?一想到柳小安之后会回到学校,哪天把她们的秘密说出来,她的心里就充满了暴戾和不甘。决不能让柳小安活着,她必须死。她死了,她才会安全,这个世界上才没有人会知道自己做过的事情。“柔柔谢谢你来看……”柳小安话说一半,抬眼就撞上了周柔黑沉沉的双眸。柳小安被她眸中的戾气吓到,慌乱地往后退去,并想把门拉上。但周柔却比她快了一步,一手按住了门,抬脚就要跨进玄关。周柔的力气大得吓人,柳小安用尽了全身的力都没能把门推动一分一毫。柳小安看着越来越近的周柔,害怕地要往屋里跑,可是因为太慌张,脚下被玄关的鞋子绊倒,整个人栽倒在地板上。等她翻过身来,周柔已经无声无息来到了面前,弓着身,微笑地看着她。“小安,对不起。”周柔缓缓地逼近,白皙修长的双手伸至柳小安的面前,“我也不想的,但是你太不听话了,为了让你永远守住秘密,我只能……杀了你。”说道“杀”字,周柔咧开了嘴。柳小安拼命地摇头,恐惧勒住了她的咽喉,让她无法发出一丝声音,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周柔没有因她的哭泣而停止,她的双手已经来到了柳小安的脖子前,那细长,在空气中仿佛透着光的指甲,差了一厘米就要触碰到那脆弱柔软的肌肤。柳小安哪里经受得住这吓人的一幕,大脑一懵,人就晕倒在了地板上。周柔可不会因为她晕了就放过她,反而因为她的晕倒,嘴咧得更大了。在她双手就要握住柳小安的脖子时,眼前闪过一道亮光,一道符突然打到了周柔的手上。“嘶——”周柔皮肤像被烈火灼烧了般,火辣辣的疼,她倒吸了一口气。而未等她做出反应,空中忽然掷下了五枚铜钱币。那铜钱币漂浮在空中,置于五个方向把她围在中心。下一秒,铜钱上浮起一道金色的虚影,是扩大了数倍的铜钱币。只见虚影铜钱币一闪,五道金光击打在了周柔身上。周柔只觉自己就像是被一条无形的绳索捆住了一般,手脚一刹那间同时并拢在了身侧。因为失去身体的控制,她整个身子砰地一声摔在了地上。她试图挣扎,但是双手双脚就像被涂了粘液,结结实实地黏在了身上,动荡不得。“这是什么……”周柔惊惧。“我的法器。”命行役的声音从大厅的方向传来。周柔抬头,便看见他们学校新来的美术老师,体育老师还有心理医生缓步从屋里走了出来。周柔瞪圆了眼睛,怎么都想不明白学校的老师为什么会出现在柳家。似是看出了周柔的困惑,小五开玩笑说,“听说柳家的下午茶很不错,我们顺路就过来尝尝了,没想到还免费看了一出好戏。”周柔:“……”这是把她当傻子吗?他们分明就是故意来守在这里的!周柔在心里已经把他们骂了个狗血淋头,但表面却装出了一副可怜懵懂的模样,“老师,我和小安只是在玩闹,你们是不是误会了?”吴蔚冷声道,“误会?”周柔咬牙,破罐子破摔道,“是,我是欺负她,但是这是她爸允许的,霸凌算不上吧?”周柔睁眼说瞎话,打算咬定自己只是霸凌了一下柳小安,而不承认她要杀对方。命行役哧地笑了一声,把几张彩色图纸扔到了周柔的面前,“你先看看这个。”周柔侧头一看,面色大变,脸上的神态再也无法装下去了——纸上,是她们四人姐妹花群半个月前的聊天记录。【6月8日】于莲秋:程娟那老太婆是不是神经病,我裙子短了怎么着,我乐意给男生看不行?她怎么就那么爱多管闲事,怎么不去死呢童真真:我今天也被拽去办公室挨了一顿骂,就因为我没向她问好,exm?有病?周柔:[转发链接]周柔:听说转发这个然后许愿,可以愿望成真,你们说我们要是诅咒程娟去死,会怎么样?于莲秋:真的假的?管他的,我要转,我咒她早点死于莲秋:[转发后的截图]童真真:[转发后的截图]童真真:我也转了,希望愿望成真吧,哈哈哈,我真的不想在看到程娟了柳小安:这是不是……不太好周柔:[微笑]柳小安,你转了吗?于莲秋:柳小安,我们都转了,你没转?童真真:你帮程娟?柳小安:我、我现在就转【6月10日】于莲秋:程娟死了……我们的诅咒真的灵验了?童真真:巧合吧,怎么可能这么神奇[干笑。jpg]于莲秋:警察会不会查到我们身上童真真:不就骂了几句吗,我天天诅咒人,警察还能把我们抓了? 第99章 “你看着于莲秋开开心心挑选衣服,你嫉妒了。”吴蔚叹了口气,“于莲秋的死,和你脱不了关系吧。6月20日的事情,让你起了警惕。你不能保证唐深的想法永远不会变,你不知道未来唐深会不会被于莲秋打动,为了不让唐深会和于莲秋有一点在一起的可能性,你选择让于莲秋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小五说,“周柔,于莲秋是被你诅咒害死的吧。”“为了确定幕后boss到底是不是你,我们还使了些小手段引你上钩。”命行役小小提示了下,“童真真。”周柔愣了两秒后笑了,“我就奇怪,童真真怎么会忽然出事了,还以为是被谁诅咒了,原来是你们布的局。”吴蔚:“童真真莫名出事,你和柳小安以为是诅咒别人的报应,自乱了阵脚。尤其是你周柔,你除了诅咒了程娟,还害死了于莲秋,你更怕被人知道,为此,你一定会把知道这件事,唯一还活着的柳小安处理掉。”周柔咬着嘴唇,喉间全是血腥味,看模样已经默认了。良久,周柔才愤愤不甘的开口。“我就是想不明白。我喜欢了唐深那么多年,他为什么宁愿喜欢葛欣,宁愿给于莲秋机会,都不给我?葛欣和于莲秋凭什么能得到唐深的关注?于莲秋这么蠢,她配喜欢唐深吗?我让她诅咒葛欣,她就诅咒,蠢死了。”在周柔埋怨这人那人的时候,小五和吴蔚都看到她的身上涌出了一丝丝的黑气。在黑气的衬托下,周柔完全不像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她眼中的怨恨和怨怼浓重得吓人。在众人听着周柔说她犯罪的经过时,周柔背后缓慢地溢出了一滩黑水,那黑水就像是自己有思想般,缓缓地蔓延向玄关。就在快要靠近门槛时,黑水竟然伸出了一个小“jiojio”?或者更准确来说是小触角。只是小触角还没来得及碰到门槛,一张符就掷了过来,准确无误地砍下了它的小jiojio。黑水怔了一下,突然加快了流速冲向大门。但显然,有人比它更快了一步。命行役伸手,一抓,一拉,轻轻松松就把黑水给扯了回来。黑水还懵逼的时候,命行役双手又是一压一揉,就把黑水揉成了一个小黑团,然后直接把它塞进了一个白色的纸人身体里。“甘建周,来都来了,不喝杯茶在走?”命行役两指捏着纸人的小脑壳,轻轻地在空中晃了晃。“臭天师,快放开我!”一把中年男人浑厚的嗓音从小纸人口中吐出。“怪……怪物……”周柔本来被刚才会动的“黑水”就吓去了半条命,等听到小纸人说话,尖声叫出,最终刺激过重,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吴蔚看了眼周柔,确定她只是晕了后,回头望向了手脚并用,一直晃悠不停,并试图挣扎的小纸人,“他是甘建周?”小五惊讶,“所以周柔是被甘建周控制了吗?”“放开我!快放开我!”甘建周还在瞎嚷嚷。命行役直接扯断了小纸人的一只手,甘建周啊的痛叫了一声。命行役摇了摇他的脑壳,“再吵,剁掉你另一只手。”甘建周:这么凶残的吗!恶鬼甘建周,受到了成鬼以来最大的威胁。第43章 游轮度假看着终于安分下来,宛如一条咸鱼的甘建周,命行役才回答小五刚才的问题,“周柔做的事情有甘建周一半的功劳,但要说周柔是无辜的,却未必。甘建周就是加大了周柔心底的恶意,要是周柔没有要害人的心,甘建周是怎么都不可能下得了手的。”小五气愤说,“决不能轻易放过他们。”“当然。”命行役颔首,他戳了戳纸人的肚子,“说说,你靠着许愿灵池,害了多少人。”甘建周哼了一声,扭开了身子。命行役一笑,手指捏上了小纸人另一只手。甘建周大惊,赶忙把身体扭了回来,为什么他身为一只鬼,还要怕痛!甘建周无奈说,“就害了十来个人,其中死亡的有五个,八个重伤,剩下的都是轻伤。”甘建周恨铁不成钢地骂道,“这些人的胆子也太小了,诅咒来诅咒去都只是摔个跤,吃个屎,目光就不能放远点吗?”命行役有些惊叹甘建周的低效率,但不得不说,这数字比他们预想要好了太多。原本以为按照朋友圈的传播,会跟那种病毒式软文营销一样,传到全国角角落落,害了不知多少人……甘建周发泄了一通,颓废道,“我自己的力量不强,这个月修炼有成才开始害人,所以成功害人的数量很有限。”甘建周感觉自己是真的倒霉,只要过了这个月,他的鬼力就会增强许多,下个月就能帮更多的人“实现愿望”。偏偏出师未捷身先死,才开始干活,就被抓了!!小五见甘建周一副“我害得人太少,我恨啊”的忧伤模样,十分无语,“你没想过扩大经营?”他怎么没想过?一只鬼力量有限,他都想好凑一只足球队来祸祸人了。谁想到……甘建周扭开了脸,“现在的鬼鬼精鬼精的,能力一般,讨价还价却厉害得很。而且现在天.朝教育普及广,全是一堆有文化的鬼,嫌我开的工资少就算了,有的知道我干的是什么事,怕惹事上身,误了他们投胎位,恨不得和我撇清关系。甚至还有些自称党员的,逮着我就念叨。”众人:……小五突然觉得甘建周有点惨。甘建周自暴自弃,“不管怎么样,我只是帮他们实现愿望而已。不是很会骂吗,不是让这个死那个死吗?怎么地,我帮忙还有错?天天只会键盘侠,不管认不认识,开口闭口就是恶毒的咒骂,那我就如他们愿咯。”“你们知道我的名字,应该知道我的事情。我有错吗?我写不出文章,读者骂我赶紧去死,活着浪费资源,我是吃了他们家的米,还是杀了他们父母?我死不死关他们什么事?我被污蔑抄袭,被人指着鼻子骂我欺压新人,我没有做过,我解释,可是他们不仅不听,骂我骂得更难听了。”“说我媳妇会死,是我的报应,说我残废是我害人太多。我害谁了?我他妈到底害谁了?键盘侠不是很能骂吗,不是很希望诅咒人吗?我给他们诅咒人的力量,我错了吗?我没错!”甘建周说着说着,语气都带上了怨恨,“你们刚才不也说了吗,他们要是没有害人的心,我根本利用不了他们。说来说去,其实我只是递了一把刀过去,谁接过了能怪我?红姐说的对,人类的本质就是自私自利,虚伪伪善,惯会推卸责任。”红姐?命行役和吴蔚互相看了眼对方,眸中带上了一丝讶异。他们以为许愿灵池的事是甘建周因为自己过往经历对人怀恨在心,所以才做出来的。但现在听着,怎么似乎还受了人怂恿?命行役弹了弹甘建周的“身体”,“红姐是谁?”甘建周自知自己说漏了嘴,撑着独臂捂住了嘴巴,不说不说,打死他都不说。命行役扬了扬眉,觉得甘建周怕是又忘了刚才被扭断胳膊的痛了。他笑了笑,忽然侧头看吴蔚,“大少爷,要不要尝试一下拧断恶鬼另一条胳膊?经历非常难得,还有功德白拿哟。”这推销的语气…… 第101章 在小五一脸咆哮的表情下,只见命行役掏出了一张符纸,念了几句咒语,接着那符纸无火自燃,最令人惊奇的是,那火不是红色的,而是蓝紫色的,非常妖冶,不似凡火。那篮紫色的火窜得极快,数秒就烧到了命行役指尖,但命行役的表情毫无变化,手指依然夹着符纸。等火蔓延至符顶,窜到他指肚,命行役直接说了声去,就把符纸扔至半空。那带火的符在空中静立了一两秒,倏地一声就突然消失在了空气里。等小五揉了把眼睛后,吴蔚和他耳朵里都听到了咔嚓咔嚓,锁链拖地的声响。窗帘忽然刷刷地摆动起来,玄关的灯滋啦一声,突然一暗一亮不停闪烁起来。一个带着黑帽,穿着黑色带金边,类似于民国时期的唐装长款马褂的青年,已经笑吟吟地立在了门口方向。青年手上缠绕着一串手链,可想而知,刚才锁链拖地的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注意到青年的同时,小五已经发现,青年的脚下没有影子!这不是人,这是鬼,还很可能是命行役口中说的阴差!不过想想他都见过鬼了,有阴差存在稀奇吗?不稀奇!虽然不稀奇,小五面对着阴差大佬时,还是觉得双腿发软。阴差大哥对命行役拱了拱手,“命天师,许久未见了。”命行役还礼,并把手中装着甘建周的玻璃瓶递给了对方,“这只恶鬼就拜托你了。”“小事。”阴差恭敬地接过,收入衣袖中后点了点头,“命天师,可还有其他事?”“还有一件。”命行役弯腰拱手,认真地问道,“阴差大人,不知我爷爷在下面如何?”“命天师无需这般大礼。”阴差摆了摆手,而后笑说,“行天大人被陆大人压着最近在参加地府的公务员考试,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试,相信不日便会上到阳间与命天师相聚。”小五咋舌,“地府也有公务员考试?”阴差大人脾气很好地解释,“阳间在发展,我们阴间当然不能落后。酆都大帝觉得人间司法制度也适用于地府,便借鉴学习,编了一套适合我们阴间的司法程序。其中,要想成为阴差,除了是大功德主外,还要参加类似你们阳间的公务员考试,考试分笔试和面试,过了才能正式成为阴差,领证上岗。”小五默默地竖起了大拇指,“你们酆都大人真是有高瞻远望,牛逼!”阴差大人一副与有荣焉地昂了昂首。小五心里发笑,忽然觉得阴差也没那么可怕。命行役待他们说完话,这才对阴差大人道,“多谢。”阴差拢了拢腕中的锁链,“我也差不多要走了,最近地府诸事繁多,我们人手不足,也是忙得没有一点歇息的机会。”命行役有些意外说,“最近死的人很多?”“不少。”阴差头疼说,“现在地府热火朝天,热闹得犹如你们阳间的菜市场。”命行役三人乐了,也不敢在拖着对方的时间,连忙和他告别。阴差离开后,窗帘不动了,玄关的灯也不在明明灭灭的。突然,小五双手一拍,懊恼道,“我忘了和阴差大人拍张照发朋友圈了!”命行役:“……”什么毛病!吴蔚那边,已经神游天外了,满脑子都是阴差刚才说的那句 “命行役爷爷不日上到阳间”的话。他想起了之前命行役说要给他介绍爷爷的事情。这是真见爷爷吗?吴蔚忽然紧张起来,他是不是该准备点礼物?命行役的爷爷喜欢什么东西呢?对方成了阴差,他送阳间礼物合适吗?命行役看着吴蔚眉头都快要挤在一块了,纠结的样子让人又好笑又无奈,也不知道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命行役伸手戳了戳他的眉峰,“想什么呢?”吴蔚咳了一声,红着耳朵侧开了眼,“没什么。”“是吗?”命行役挑了挑眉,不太相信,但看吴蔚白皙的脖子似乎都有泛红的迹象,他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到底没舍得追问下去。许愿灵池的事情到这里算是结束了。之后,命行役联系了国家特殊部门的人。转发过许愿灵池,诅咒害过人的人都将有国家特殊部门来处理,周柔、童真真还有柳小安也是,不管她们犯的是大错还是小错,自愿或被逼迫,一切皆由国家法律来判决。甘建周被抓,许愿灵池失去了它愿望成真的作用,这篇文章慢慢地也就成了朋友圈内的一个传说。--夏明中学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命行役、吴蔚和小五三人的教师生涯也到此结束。忙活了几天,众人也累了,吴蔚为了犒劳他们,直接买下了一艘游轮,准备把大家一块带到海上去逍遥放松一下。不过方清兰怕晕船,吴经国不想凑年轻人的热闹,都不打算参与这项活动。吴文胜倒是很感兴趣,奈何方清兰摸透了他的性子,怕他跟上船会误了自己儿子和小神仙甜蜜的游轮时光,使出了铁血手腕把人给压在了家里。按照方清兰的话,一个中年大男人凑什么年轻人的圈子,还不如待在家里打麻将。吴文胜觉得自己被冒犯到了,但他家庭地位低下,敢怒不敢言。出海那天,天清气爽,碧空万里,湛湛蓝天,没有一丝云彩。上游轮的人一共十五人和两条狗,两条狗当然就是将军和小黑。至于十五人,分别是命行役、吴蔚、吴念、梁宗宗、小五和方清兰送来的十名保镖。这些保镖不会妨碍他们玩耍,只会在暗中保护他们。除此外,游轮内还设有数名国际大厨和受过训练的专业服务人员。游轮内有两层,设施也很完善,室内游泳池,迷你电影院和唱k房,还有各种游戏机室、展览场和赌博厅。每个场所都有专门的解说人员,就是赌博厅内,还配备了熟识这块的专业荷官。网络方面,wifi更是少不了,上网速度甚至比在陆地的时候要厉害。可以说,在游轮内,绝没有无聊的时候。因为会在海上度过两天一夜,为了不落下吴念和梁宗宗,吴蔚和命行役特意挑选了周末,把吴念和梁宗宗感动得热泪流涕。 第103章 吴念跟着附和,“我都以为我哥绝情绝爱了。”吴蔚从前因为身体的原因,不想拖累别人,所以一直没有谈恋爱。又因为吴蔚有些工作狂,似乎工作比女人有着还要大的吸引力。有些世家的女孩觊觎吴蔚的脸和身份,不介意他孱弱的身体,想和他试试都被吴蔚毅然决然地拒绝了,那会儿世家圈里都传吴蔚就是孤独终老的命。谁能想到,不喜欢女人的吴蔚,却被一个“野男人”攻略了。要是被吴蔚的拥趸铁粉知道,都不知道要哭瞎多少少女的心。吃了这么多烤串,吴蔚也有些渴了,刚好见旁边端茶水的侍者走过,他便叫停了对方,并取了托盘中颜色最漂亮的一杯饮料。侍者刚想提醒说这是最烈的酒,那边梁宗宗和吴念已经招手喊他过去了。命行役这边低头看着手机,也没注意到吴蔚和侍者之间的事情。他的微信上,多了个好友申请,申请人的名字叫……“+我微信看篇003”。篇?片?emmm……现在年轻人都这么给自己取名的?命行役不觉得真是卖片,只以为是哪些瞎取名玩一下的。在往下一看,申请理由是老板,快加我。老板?命行役扬眉,正想把这好友申请删掉时,一个黑乎乎的大脑壳就撞了撞自己的手臂,删除键没摁到,倒是摁了添加。命行役也没当一回事,想着等会有空再把人删了。这会儿,他放下手机,低头看向了令自己手误的始作俑者。将军叼着饭碗,再次推了推命行役。命行役低头看它,“饿了?”将军汪了一声,接着转身,不知道跑去了哪,一会后叼着小黑回来了。小黑应该是刚睡醒,还懵懵懂懂的,被它妈扔在地上,还有点迷迷糊糊。他们在游戏机室时,将军和小黑被服务员带去了狗狗专用游玩场。有狗可以游泳的游泳池,还有球和滑滑板,将军也是第一次见,和小黑玩得有点疯。命行役几人吃饭时,它们已经累得睡着了。命行役叫来了侍者,让人给将军和小黑准备晚饭后,在回头看吴蔚他们,发现这些人竟然全趴在了桌上。命行役:“……”一转眼的功夫,包括吴蔚在内,他们怎么都喝趴了?命行役把目光落到了一旁守着的管事身上。游轮的管事抹汗道,“吴蔚和吴念少爷似乎错把酒当饮料了,喝了一口直接就醉了。”能说真不愧是兄弟吗?命行役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命行役指了指梁宗宗和小五,“那他们两个呢?”管事继续抹汗,“梁少爷见吴念少爷喝一口就醉了,大约是好奇吧,尝了一口,还没尝出味儿,又接连尝了两口,酒劲上来就醉了。然后……然后发起了酒疯,摁着另一个就把酒给灌了进去。”小五当时吃烧烤吃得开心,也没防备,被梁宗宗拍了拍肩膀,以为有什么事,一回头,酒杯就准确无误地怼进了他嘴里。他咕咚几下,就把一整杯酒给喝完了,最后两眼冒星星,就给整趴下了。命行役心道,什么酒这么厉害,一下醉了四个人。管事大约看他的表情就猜他想问什么,连忙说,“那是我们我们游轮上最烈的酒,保加利亚巴尔干伏特加,88度。”说完,管事又解释了一句,“我们就准备了两杯。”谁能想到最后一杯到了吴蔚嘴里,一杯被吴念、梁宗宗和小五瓜分。管事都没来得及阻止。保加利亚巴尔干伏特加不仅度数高,还是他们游轮里最贵的酒,拿出最好的酒招待主人,都在情理之中。就是侍者给酒的时候,没有说清楚,这也算是工作上的失职。那位没做好本职工作的侍者被管事怎么罚,就不是命行役要知道的事了。他现在头疼的是,这四个呼呼大睡的酒鬼怎么处理。幸好有保镖在,命行役让他们把吴念三人带回了房间,而他自己,则亲自动手抱走了吴蔚。将军瞥了眼离开的命行役,就悠悠地收回了视线,对着烤肉的师父,伸出爪子拍了拍自己又空了的饭碗。小黑有样学样,伸出爪子想要碰一碰自己的碗,可谁知爪子刚抬起,它整个身体受力不均,小脑壳就哐当一下,摔在了碗里。等它抬头时,还疑惑地眨了眨黑溜溜的大眼睛。将军撇开了脑袋,它怎么有个这么没用的崽子,丢脸!一旁的中年男厨师被小黑狗萌到,手上刷刷地把肉烤得飞快,同时心里不断嗷嗷叫着,给你肉,给你肉,爸爸这就给你肉!!命行役不知道自家两只狗崽甲板上被几位厨师喂得饫甘餍肥,最后是顶着一大一小两个浑圆的肚子回窝。不过即使知道,命行役暂时也管不了,毕竟面前有着更大的挑战。吴蔚被抱在命行役怀里,一路上都很安静。只是回了房间,命行役把他放在床上,他却呜呜囔囔了起来。命行役倾身过去听了听,发现吴蔚在呢喃着要洗澡。洗澡……命行役身体僵了一下。命行役哄人的语气和醉酒的吴蔚打商量,“今天不洗,明天再洗,好不好?”吴蔚半睁着眼睛,定定地看着命行役,乖乖应了声好。但是下一秒,他却自顾自地撩起了t恤的下摆。说好的呢?命行役按住了他的手,无奈道,“不是说好的不洗澡吗?”“好。”吴蔚浅浅地笑了笑,又傻乎乎地开始“口不对心”地撩衣服。但撩了半天没把衣服撩起来,他有些懵,眼睛湿漉漉的,还歪了歪头。呆了一小会,他聪明地选择去扯裤子……“我的小祖宗。”命行役一手抱着人,一手摁住吴蔚作恶多端的双手,真是恨不得自己有三头六臂。吴蔚见脱不掉衣服,嘴一抿,可怜兮兮地蹭了蹭命行役的胸膛,“热。”命行役被他这么一蹭,感觉自己身体也跟着热起来了。 第105章 “你还真是放心的睡啊。”命行役喃喃了句,最终又兀自笑了笑。闻着怀中人和自己一样的沐浴露香味,命行役直到后半夜才阖上了眼。第二日,吴蔚是被宿醉后的头痛给疼醒的。一醒来,他就觉得有什么环住了他的腰。吴蔚还没彻底醒,还迷迷糊糊地想了半天,自己床上有什么。等他睁开眼,看见命行役熟睡的脸,整个人差点从床上跳了起来。但怕把命行役惊醒,他愣是克制了自己这个冲动。命行役怎么在他床上了?他们怎么就睡一块了?他们昨晚上做了什么?无数的问题在大脑里晃过,吴蔚觉得脑袋更疼了。不过疼归疼,脑袋里对于昨晚上的回忆,却是在一点一点,慢慢地复苏。被公主抱,缠着人要洗澡,在浴室与人坦诚相见,抓着人不让走,还有最后一口一个哥哥,要哥哥抱着睡觉……一个比一个刺激,一个比一个令人害躁,无地自容!吴蔚不仅耳朵脖子红了,脸都熟透成了苹果。吴蔚觉得现在手指尖都是滚热的,这热直接热到了他的心口。在他像是被放置在蒸笼里烤着的时候,腰上忽然一紧。吴蔚低头,便看见命行役的手搭在了他的身上。吴蔚觉得更热了,这房间的空调怕不是坏了。吴蔚深吸了几口气,才颤颤巍巍地把命行役揽着自己腰的手拿开。他小心翼翼地下了床,匆忙地换了一身衣服,在离开房间时,回头看了眼命行役,不太放心地又挪了回去给他折了几下被子,这才满意地走出了那令他肾上素激增的房间。一走出房间,吴蔚就遇到了过来叫他和命行役吃早餐的小五。小五看着脸还红红的少爷,担心问道,“少爷,你不会着凉了吧,脸怎么那么红?”吴蔚身体一顿,迟疑道,“被子盖过头捂的。”“可我们那被子不厚啊,房间还有空凋……”小五说着说着,觉得他家少爷的表情变得不太对,适时住了嘴。吴蔚咳了一声,神态严肃道,“小五,你话太多了。”小五:“?”吴蔚顿了顿,之后无情地说,“我决定扣你两百块工资。”小五:???对于工资三万的他来说,这两百块不算什么,但他总有着躺着也中枪的错觉!他做错了什么?吴蔚撇开了头,迈开了脚,“走了。”小五指了指命行役的房间,“不用叫……”“他还没醒,等他醒了让厨房再准备他的早餐就行。”吴蔚想也没想,随口应了声。小五张了张嘴,很想问自家少爷,怎么那么清楚……可惜一想到那逝去的两百块钱,他决定还是当个沉默的小保镖。此时,吴蔚的房间内。在吴蔚醒来时,一向浅眠的命行役其实早就跟着醒了过来。看着自己的枕边人摄手摄脚地走出去,然后听着门外不知掩饰的声音,命行役不禁勾唇笑出了声。他家大少爷,也太可爱了吧。门外的人离开后,命行役才从吴蔚的房间回了自己的房间。等他收拾好来到游轮的餐厅时,吴蔚等人已经吃了一半。命行役像是没事人般,在吴蔚身旁拉开椅子坐了下去,然后指着吴蔚面前的法式面包道,“看着很不错,我也来一份吧。”小五心道,你要一份就要一份,但是大厨在前面,你干嘛看着他家少爷说这句话?还有你的眼睛是不是都快要黏在他少爷身上了!——今天依然很暴躁的小五。吴蔚在命行役来时,整个人就开始不自在了,等人来到身边,炙热的目光落到自己的身上后,更是全身僵硬成了石块。看着命行役,吴蔚的脑海里就会不断地浮现起自己叫着对方哥哥的画面,羞耻得要命!吴念嗦着面条,犯困地揉着眼看了几下命行役和吴蔚,总觉得他哥跟役哥的气氛有点奇怪。命行役觉得这一刻的吴蔚特别有意思,撑着下巴想了想,突然伸出手指点了点吴蔚的手臂。吴蔚原本切着面包的手一抖,刀叉直接切到了盘子上,发出“滋啦”一声。幸好吴念几个正在吃着自己的早饭,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的情况。吴蔚含羞带怒地睇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问道,“什么事?”命行役笑吟吟地指了指他餐盘内的面包,“馋了。”吴蔚一滞,总觉得他馋的不是面包,而是别的什么东西。第45章 十三美人图海上的两天一夜,大家都过得很开心。从海上回来,命行役告别了吴家,带着将军回了三溪。吴蔚这回没有跟他们回去,而是留在西南,跟进一下度假村的事情,顺便解决公司自己接手过的一些项目问题。吴文胜难得有了几天假日,只是这悠闲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当他某天早上醒来,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一时有些懵。 第107章 李苑说完,屋外响起了陈小丁的声音。“役哥,役哥,我给你送菜来了。”喊声未落,陈小丁就窜进了门,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而他一出现,大家就注意到了他双手提溜得满满的东西。陈小丁没注意到大家突然沉默下来的表情,美滋滋地把东西放下,打开袋子一样样地开数,“我妈说今天的鱼新鲜,给你弄了三条。然后我们家的咸鸭蛋出油了,也让我拿了一袋子过来,还有我妈自己做的凉菜,她说你们家客人是西南那边来的,肯定没吃过江城这边地道的凉菜,多做了点,让你吃不完可以放冰箱。还有早上刚捏的饺子馄饨,要是客人爱吃面食,也能给人吃这个。哦哦哦,还有一袋子的水果,我爸特意去买的,怕你家没有。”陈小丁话落,门外又响起了一把熟悉的声音。“咦,你们都在啊。”曾卫强走进门,有些意外地看着众人。李苑笑了,“村长,你不会也是来送菜的吧?”曾卫强讶异,“怎么,你们也是?”李苑哈哈大笑,“可不。”小五在门口就瞧见曾卫强了,此时跟在对方身后,抱着一个大箱子。进门后,无奈地看着命行役和吴蔚道,“村长带了一只鸭,两只鸽子还有一些干货蔬菜过来。”村长、李苑和陈小丁带来的东西放一块,竟摆满了一地,这一地的东西都可以在农贸市场开家小卖店了。曾卫强看着这么多东西,尴尬道,“我看你一大早就出门去接人了,想着你应该没时间买菜,就从家里拿了些过来。”谁知道有这个想法的不止曾卫强一家。“这可咋办?”曾卫强有些为难,送来的东西也没道理拿回去。李苑揽着命行役的肩,“兄弟,你可必须要收下啊,我爸要是看我把东西带回去,得脱皮带抽我。”陈小丁跳起来道,“我妈也是我妈也是。”吴蔚带笑地看着命行役,命行役被李苑和陈小丁气笑,思考了两秒,大手一挥道,“既然这样,大家都把家里人叫来一块吃饭吧。”说完,命行役回头望向楼梯口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的吴经国和方清兰。吴经国拄着拐杖,笑说,“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人多热闹。”方清兰乐呵道,“我看行,我们家许久没这么热闹过了。”见吴经国和方清兰不介意,命行役松了口气。曾卫强哈哈笑道,“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我回去告诉你们婶子一声,让她过来帮忙。”陈小丁举手,“我也去把我妈找来,我妈做菜可厉害了。”李苑:“我跟我爸没那手艺,就厚着脸皮蹭吃蹭喝了。”李苑家最近,所以李丰盛来得最快。他一个大老爷们,只会种地卤点肉随便吃吃,要说起做菜,却是不太行,最多把菜炒熟了,对味道方面没啥追求。来了命家后,李丰盛自觉不去厨房添乱,闲着也是闲着,和吴经国聊了几句,发现都是棋友,就搬了张桌子在门口下起了棋。陈家人和村长一家随后也相继到了。王春华还有曾卫强的媳妇,都是干活的好手,来了命家直接就进了厨房,把命行役和吴蔚赶了出来,带着方清兰三人就包办了整个晚饭的菜。方清兰看着她们麻溜的动作,十分佩服。王春华和曾卫强媳妇开始害怕方清兰这种富贵人家出来的大小姐不好相处,但是看方清兰切菜洗菜有模有样的,人还笑吟吟的,也乐意跟她相处,这一处,发现人真不错,完全没有有钱人家的娇气,平平和和的,一转眼三人就成了好朋友,做菜的缝隙,还约好了明天一块去逛街……陈厚忠看着她们女人的感情建立得那么速度,连连咋舌。吴蔚看着和王春华两人有说有笑的方清兰还有因下棋赢了在哈哈大笑的吴经国,眉眼不禁弯了弯,他都没想到自己母亲和爷爷这么快就融入了三溪镇的生活。命行役望着吴蔚,心思一动,突然道,“就是可惜今晚没能吃到你亲手做的菜了。”吴蔚身体一僵,抿了抿唇,小声道,“我……明天做。”“那我等着。”命行役扬起嘴角,缓悠悠地去找陈小丁和陈幺幺玩了,留下已经已经在大脑努力复盘做菜步骤的吴蔚。吴蔚瞥了眼和陈小丁兄妹玩得很开心的命行役,视线便移到了厨房的方向。他要不要偷偷师?虽然明面是在陪小孩玩,但其实眼角一直注意着吴蔚的命行役,见对方一眨不眨地看着厨房,眼里的笑意都快要溢出来了。一个小时后,一桌的菜新鲜出炉。这顿晚饭,可以说把每个人都吃成了200斤的胖子,酒足饭饱时,顶着大肚子,路都不会走了。女人忙活了半天,最后收拾的工作就轮到了屋里的男人。除了上了年纪的曾卫强和吴经国,在场的包括吴蔚、陈小丁在内,都加入了洗碗工行列。平时嫌弃的工作,此时在大家伙有说有笑中,倒是有几分乐趣。等曾卫强等人离开后,夜已经深了。吴经国和方清兰今天可谓是过得有滋有味,两人都已经开始期待之后在三溪镇的日子了。第二天,命行役终于尝到了吴蔚做的两道菜。卖相虽然有点丑,味道却还不错,命行役和吴家人都很给面子全部吃了个精光。吴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心想还是得再多练练。之后的三天,命行役带着吴蔚和方清兰在江城游玩了起来。吴经国年纪大了,因为身体的原因不爱动,在命行役他们在外面逛旅游景点吃江城美食时,他则跟着曾卫强,和镇里的老人不是耍太极就是下棋,日子也是过得十分快乐。第四天,全家人玩够了,决定宅在命家歇息歇息,看看电视。方清兰吃着手中的樱桃,和吴经国一块坐在沙发上看着江城本地的晚间新闻。现在新闻讲的是一伙盗墓贼的事情。这伙盗墓贼盗了某个墓穴,然后把墓穴中的陪葬品带到了市面上来贩卖,他们多次作案,早已被警方盯上。在他们最近一次与人交易时,当场被警方抓获。之后警方在盗墓贼的窝点,还搜刮了不少他们盗来的古董字画。这些古董字画最终被上交给江城本地最大的博物馆。其中,一部分古董需要修复,另一部分则会陆续在博物馆公开展览。 第109章 方清兰说道,“人家依依不知道世上有鬼,不就误会了你嘛。”李苑愣了好一会,才把逻辑理清。他一拍脑门,后悔道,“依依是不是把我也当成了神经病啊。”众人看着他,心道人不止把你当成了神经病,还把你当成了那些恶心的封建男。命行役看着他捶胸懊恼的样子,可怜了他两秒,然后悠悠喝茶道,“所以后来在博物馆,你还看到什么奇怪的事?”说道后面的事情,李苑更后悔了,“中途我们吵了一架,依依跑走了,博物馆人很多,我们一时间就走散了。等我找到依依时,她面色苍白,浑身颤抖,我问她发生了什么,她说撞到了女鬼。”“女鬼?”李苑絮絮叨叨地开始复述苏依依撞鬼的经过。苏依依和李苑分开后,忍不住红了眼眶。她也没心思看展了,一抹眼睛,就去了洗手间补妆。进了洗手间后,苏依依觉察了不对。博物馆里那么多看展的人,洗手间内却一点不挤,她进来后发现里面竟然只有自己一个人。苏依依虽然有所察觉,但最终她还是没有选择离开,只以为博物馆在别的地方还有第二个洗手间。一切不对劲,都是自己心里作怪。苏依依自我安慰了一番,就把包里的化妆品取了出来,妆还没补,她倒是对着镜子摸起了自己的眼角,自言自语,“眼睛红得还真是厉害,怎么生个气还把自己气哭了呢”。在苏依依念完叹口气准备开始补妆时,背后忽然幽幽地传来了一把阴柔的女声。“和男朋友吵架了?”苏依依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中的粉扑一个没抓稳掉了出去,之后在半路被一只白得有些泛青的手接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背后,穿着古代服饰的女人把粉扑递到了苏依依面前,“喏,拿去吧,下次可要小心些了。”我这还不是被你吓的,苏依依心里这般想,却没好意思说出口。她伸手接过粉扑时,手指不小心触到了女人的皮肤,那皮肤像冰块一样冷,冻得苏依依不自觉打了个机灵。苏依依有些纳闷,但因为和对方不熟,她最后只是踌躇地说了声谢谢,尴尬地低头摆弄着手里的粉饼和粉扑。古装女人对着镜子用手描了描眉,摆弄了下额前几缕头发,兀自道,“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容易?小姑娘作甚为了些糟心汉哭哭啼啼呢?”“我……”苏依依想说自己没哭,可是一侧头,她发现女人脚下没有影子。苏依依浑身一僵,脑海里倏地想起了她刚才碰到的冰冷的肌肤。“姐姐是过来人,为了那些臭男人啊,不值得。”隔壁的女人还在说着话。苏依依僵着脖子,结巴地应着,“是……是啊。”“知道就行,姐姐我该走了。”古装女人说完,洗手间的灯忽然一暗,等下一秒再亮起时,苏依依旁边已经没有了人。这会儿,苏依依才壮起了胆抬起了头,洗手间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lucky!洗手间竟然没有排队。”“赶紧的,好了门口等。”门外熙熙攘攘,有几个女生说着笑走了进来。苏依依看着这几个女生,才惊觉自己后背湿了大片。她再不敢在洗手间逗留,慌张地跑了出去……李苑哎了声,“后来我跟她又见到了那个所谓的女鬼,人穿着白色的汉服跟朋友走在前头,脚下影子明晃晃的。依依埋怨我,说是我鬼字不离口才让她闹的笑话。之后出博物馆,我们看到第二个发疯的男人,被一辆精神病院的救护车拉走了,依依更加的生气了……”鬼没抓到,却抓了个真神经病,苏依依当时看他的眼神就和看那中年男人一样。“噗。”小五忍不住笑出了声。方清兰捂着嘴,花了些时间忍住笑后,才对李苑道,“那姑娘应该对你还是有点感情的,你们间也是误会,你要不挑个时间去哄哄她,解释解释?”李苑哭丧着脸,“可是依依不肯见我,把我电话微信都拉黑了,春华婶还把我骂了一大顿。”众人:太惨了……在众人给李苑出主意时,博物馆出了精神病的事情传着传着,就传出因为十三美人图画得太精妙,有人把画里的美人当真,疯了的流言。因为这流言,吸引了更多的人来到江城博物馆想要亲眼看看十三美人图到底有多美。在十三美人图第二次开展时,邻村甚至组了一个团去凑热闹。回来后许多人问起,看过展的团员纷纷表示,那画是真的美,但也没到令人心仪神往,出现幻觉的地步。吴经国听说后,只说了一句,流言果然不能尽信。方清兰和吴经国在命家玩了一个星期才心满意足地回了西南,要不是担心吴文胜和吴念,他们两人怕是能在三溪呆到年底。在他们离开后,十三美人图迎来了第三次开展。不管流言是真是假,那十三幅美人图是否真的能以假乱真,就被专家称赞这一条,吸引力就足够的大,这次开展,更是有许多消息滞慢,不知流言已破的外省人跑到了江城来。远在西南的梁宗宗也听说了十三美人图的“风光伟绩”,趁着国庆放假不用上课,拉着吴念就跑了过来,打算看看传说中真实得能勾了男人魂的古代美人长啥样。两人是偷偷过来的,下了飞机后,也没联系命行役和吴蔚,两个少年人直接叫了出租车,直达江城博物馆。下了车,梁宗宗和吴念看着博物馆门口排满了一条街的队伍,有些咋舌。吴念哗然,“这人是不是太多了?”“牛逼啊,因为十三美人图,江城博物馆这是直接成了旅游景点啊。”梁宗宗踮脚远眺,都看不到队伍的尽头。看着人有越来越多的趋势,梁宗宗赶紧拉着吴蔚去队伍后面占了个位置。在吴念和梁宗宗面前,是四个二十岁上下的女大学生,听他们的口音,应该是外地人。其中一位短发的矮胖女生,抹着汗忍不住发牢骚,“我们也太倒霉了吧,怎么人那么多?”“都是来看那个什么美人图的,没办法,票都买了,忍忍吧。”四人中最高的女生拿着门票扇着风。 第111章 画上女子的容貌十分出色,但是要说比其他美人图好看,却也说不上,十三幅画在吴念看来,属于平分秋色,没有谁压了谁一头的说法。不过十三个画中女子气质各不一,要说有特别戳中别人的,也不是毫无可能。就跟人的审美一样,没有统一的衡量标准。梁宗宗和吴念看了几眼,就收回了好奇心。看完展后出来,吴念和梁宗宗一眼看到站在博物馆门口不知道等了多久,脸上毫无表情的吴蔚和爱莫能助的命行役。两个偷溜来江城的小孩,立时乖巧地背手低头,慢吞吞地蹭到了家长面前。“上车。”吴蔚冷着脸,留下一句就钻进了副驾。吴念和梁宗宗可怜兮兮地看了看彼此,乖乖听话地坐进了车内。翌日。李苑来命家,看到吴念和梁宗宗脸上两个又大又黑的熊猫眼吓了一大跳。李苑:“你们昨晚上做贼去了?”梁宗宗苦逼道,“比做贼还惨。”吴念摸着自己的黑眼圈,扁着嘴说,“我们昨晚上做了一夜的卷子。”李苑看着茶桌上两座试卷山,默默给他们竖起了大拇指。梁宗宗扯着死鱼眼,“以后我再也不偷偷跑路了。”“我也。”吴念想到被试卷支配的一晚上,现在还有点反胃。“最好如此。”吴蔚的声音从三人背后响起。吴念三人回头,就看到从楼上下来的吴蔚和命行役。梁宗宗和吴念齐齐深怕吴蔚让他们在做一车的试卷或五三,齐齐敬礼保证,“我们真的知错了,绝没有下次!”吴蔚睨了他们一眼,眼里都是质疑。“欢迎收看早间新闻。昨夜,江城博物馆抓捕到了一位潜入馆内欲盗窃十三美人图的小偷。小偷余某,二十五岁,江城某酒吧的调酒师,自称是十三美人图太漂亮,没忍住产生了盗窃的心思。据馆内员工指证,小偷为白天参展的客人,曾在十三美人图前站了三个多小时,行为古怪……以下,让我们来采访一下当事人。”“馆内员工:‘他白天站在画前看了特别久,我们当时还以为是同行,或者是哪个学校考古专业的学生。他长得很帅,真的没想到会是小偷’……余某:‘可能是鬼迷心窍,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我没有想那么多,现在就是非常后悔。’”电视上正在放着江城本地的新闻频道,梁宗宗和吴念在主持人声音出来时,目光就移到了电视上。当小偷余某出现在镜头前,梁宗宗立刻跳了起来,奔到了电视前,指着电视内的男生大喊大叫起来。“卧槽,这不是耳机大哥吗?我和吴念昨天的时候还在博物馆里见过他!”虽然电视上耳机大哥的脸被打了马赛克,但对方那穿着打扮,还有脖子上挂着那个大大的耳机,辨识度太高,只要见过他的人不可能认不出来。命行役:“耳机大哥?”李苑好奇:“这位耳机大哥真的在画前站了三个多小时?”“这不清楚,不过一个小时是有的。”梁宗宗摇了摇头,然后模仿当时见到对方时的情形,“我们进去时,他就在里面站着了,特别古怪,好像画里有黄金一样,眼都不带眨的。后面我撞了他,他都没给我一个眼神。”“他真的很奇怪,看那画就像在看自己的恋人。”吴念跟着说道。李苑回头看电视,电视中耳机大哥正在审讯室接受审讯,“看着不像是傻子啊,怎么就单枪匹马闯进博物馆去偷东西了呢?特工电影看太多?”博物馆贵重物品那么多,看守肯定很严密,小偷进去无疑就跟擅闯警局一样自寻死路。命行役摸着下巴,语出惊人,“看着像是画妖作怪。”“画妖?”吴蔚看向了他。命行役细心解释,“有些东西久了,就特别容易成精,像这种存在了四百多年的画,就极容易产生画妖。”“我之前就觉得奇怪,果然!”李苑拍案而起,“神经病怎么可能那么多,一个真疯子就算了,其他那些分明就是撞了邪。”“不过这么多人去看展,为什么画妖要特别针对那几个人呢?”吴蔚提出了问题。命行役叩了叩桌子,“看着似乎只是画妖的恶作剧。”“汪!”“哟,将军是知道我身上带了吃的吗?这桃子拿去吃吧。”门外,忽然传来了将军的叫声和村长曾卫强的说话声。命行役几人闻声后便看向了门口,下一秒,曾卫强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李苑去把曾卫强扶了过来,曾卫强把手中的桃子放在桌上,“小神仙,这个桃子市场买的,你们拿去尝尝。然后呢我今儿过来,是有件事想拜托你。”命行役让曾卫强坐在椅子上,又给他倒了杯水,“有什么事还让你特意跑来一趟。”曾卫强喝了口水,缓了下气说,“江城博物馆你知道吧,我认识他们的馆主,他们博物馆最近似乎出了不少事情,想让我介绍个懂那方面知识的大师去看看。他联系我,我就想起了你,你要是愿意,我回头就跟人说一声。他那边说了,事情处理得好,可以给你十万的酬劳。”命行役几人对视了一眼,他们这边刚说道了画妖,博物馆那边就给送钱来了。“行。”命行役对画妖也有点兴趣,便答应了下来。曾卫强回去联系了博物馆的馆主,当天下午,命行役就接到了对方打来的电话,两人定下了第二天见面的时间。第二日,命行役拖家带口来到了博物馆门口,见到了电话中的馆主金广明。金广明迎上来,“是命大师吧。”“你好,金馆长。”命行役和对方握了握手,接着直切正题,“可以边走边跟我们说说馆内最近发生的事情吗?” 第113章 “一条铜钱手链?”杜文东噗地笑出了声。施严津皱着眉,“这不是玩过家家的地方。”谭松摇了摇头,“没有法器就没有法器,何必扯这种谎。”“不……”一直没有出声的舍清真人,仔细把命行役手中的铜钱手链看了又看,“那的确是法器。”施严津听之,仔细看了看,确定舍清真人没说错,为掩饰面上的不自在,他哼了一声,偏过了头。谭松微微有些愕然,那真是法器?他心里有些不安,难道这小年轻真会玄学?可是他才几岁?谭松看着对方媲美电视明星的脸,把不安压了下去。对方肯定和他一样都是骗子,玄学这东西他学了十几年都没有入门,对方年纪轻轻地怎么可能学得会。观这几年的玄学界,稍有些本事的,哪个不是四五十岁?要说玄学界最年轻,本领最高,今年仅三十岁的罗拓寺主持罗赤,人那是婴儿时期就被捡入罗拓寺,接受熏陶三十年,又有高人师傅从旁教授才得了如今的成就。这等机遇,哪是寻常人能遇到的。谭松这般想着,看着优哉游哉,像个小少爷的命行役,越发觉得自己是对的。“各位大师,前面就是十三美人图的展区了。”杜文东停下了脚步,神情微妙地指了指前头。“哇。”施严津的助手突然惊呼了一声。杜文东紧张道,“施大师?”施严津取过助手手中不停在转的八卦罗盘,竖着二指,快速念着什么,然后握着罗盘转了转了两个方向,神态严肃道,“这里妖气很重。”还真有妖啊?杜文东和谭松心里同时冒出了同样的想法,杜文东脚下一个踉跄,谭松努力维持着面上的表情,实则双腿已经开始打颤了。舍清真人已经解开了布袋,抽出了符纸和桃木剑,“施大师说得没错,站在这里都已经能感受到非常浓重的妖气,里面怕是不止一只妖。”舍清真人面色严峻,“不好对付,你们进去后最好站我们身后。”施严津紧握着罗盘,“捉妖不是我强项,我手中符纸有限,恐怕只能挡住一时。”金广明脸色大变。谭松此时心里只想着,现在走还来得及吗?谭松往后悄悄挪了一步,本想趁众人不注意时,赶紧跑路。谁知道他才退了一步,杜文东就点了他的名。“谭大师,以你的本事,定有办法,对吗?”杜文东满怀希望地看着谭松。谭松扯着嘴角,只能干笑,“不到对敌……不好说。”杜文东只当他谦虚,“谭大师你本事了得,一定没有问题。”我……谭松只觉自己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刚才进来时把自己吹嘘得太厉害,弄得现在他想说个不字都不行。舍清真人对谭松拱了拱手,“谭大师,我们三人齐心协力,或许能对付这些妖。”不,我就是个骗子,你这不是在为难我吗?谭松此时此刻,笑得比哭还难看。吴蔚掩着嘴看向了命行役,“他们似乎把你忘了。”命行役无奈摊手。李苑三人看着如临大敌的几人,有些茫然。妖这么可怕的吗?怎么感觉像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大家这么紧张?平时他们见命行役抓鬼抓妖,也就那么一回事啊?是他们见识太少,还是施严津他们太大惊小怪?“进去吧。”舍清真人一手桃木剑,一手符纸,大义凛然地走在了最前面。施严津严肃着脸,紧随其后。杜文东咽了咽口水,被金广明拉着走。谭松现在不仅双腿在打颤,手心手背都抖得像得了帕金森。李苑见他没有动,一把把他往前推,“谭大师你还站着干嘛,走了!”谭松被他一推,直接进了十三美人图的展区。一进去,寒毛都竖了起来,就是他这种不懂玄学的人都感觉得出来,这展区问题非常大啊!!现在,谭松已经把李苑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杜文东抱着身体,“好冷。”施严津给他和金广明各递一张符,“妖气太重,你觉得冷是自然的。拿着,能驱一点寒。”闻言,杜文东一把抓住符纸,身体稍微回暖了一些,他抖着牙道,“暖了一点,就是总觉得还有些冻嗖嗖的。”谭松犹豫了片刻,搓了搓手,“施大师,这符纸还有吗?能不能给我一张?”施大师皱眉,“谭大师,你要?”谭松干笑,“我不太擅长画符。”术业有专攻,像施严津对风水一脉了解颇深,但在捉鬼抓妖方面却不太行,所以谭松画符不精,施严津想想也就接受了,给他递了张符纸。谭松拿到符纸后,连忙把它贴到了自己胸口处。施严津回头看命行役几人,“我这边还有一些,命大师你们几位拿去分一分……”嗯?施严津说着说着,突然闭上了嘴巴。他忽然发现,在场的人都冻得有些脸色发青,而命行役几人,却容光焕发,满脸红艳艳得像是呆在了东北的暖房…… 第115章 命行役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掐了一下他的人中。吴蔚身体一晃,紧闭的眼皮已经悠悠掀了起来,他人一下子就从梦境里回到了现实。只是吴蔚一睁眼对上命行役的脸,眼神一慌,忽然撇开了头,甩开命行役的手往后退了两步。突然遭到嫌弃的命行役一脸的问号。吴蔚大约是反应过来自己行为有些过激了,又往命行役身边靠了靠,蹩脚地解释,“我就是刚醒来这么近地看到一张脸……有些被吓到。”命行役摸了摸自己的脸,严重怀疑自己的脸是不是变丑了,为什么他家大少爷会被他的脸吓到?当然,命行役不会真信了吴蔚的话,看对方眼神飘忽的样子,就知道他在说谎。命行役细细一想,觉得吴蔚的反常行为很可能和他做的梦有关。不过此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命行役暂时压下了心中的好奇。吴蔚见对方没有追问,松了口气,而他不知道有些事情该来的迟早都是会来的。命行役回身掏出了清神符,一道道直接打到了其他人身上。舍清真人和施严津最先清醒过来,两人一醒,立刻就大喝了一声,“大家小心!”“咳。”命行役无语地看着他们。舍清真人和施严津一愣,回过神来,“我们这是?”“被魅惑了,做了个梦。”命行役解释。舍清真人和施严津一脸尴尬。这时,金广明惊慌的声音倏地响起,“大师,前、前面……”第48章 十三只花妖众人猛地回头,只见十三幅画中翩然地飘落下了十三个漂亮的女人。那些女人都穿着古装,梳着复杂的发髻,带着金钗银饰。从她们落下那刻,还有各色的蝴蝶从身边出现,明明在博物馆内,众人鼻下还闻到了各种鲜花的香气。有一瞬还以为时光回溯,众人不在现在的博物馆中,而是回到了古时候,在一个满园尽是美丽春色的花园里。十三个美人娇笑地看着他们,一颦一簇尽是妩媚动人,光是她们一个挑眉,一个眼神,就让人身心都酥了。施严津几人在美人们出来时,就看傻了,舍清真人握着桃木剑的手都有些不稳。定力差如杜文东和谭松,嘴角已经流出了口水,眼里全是垂涎和色意。“大人,过来与我们一块玩呀~”站在中间,一个穿着艳红色衣裳,酥肩半漏的女人,微微侧着头,对着舍清真人勾了勾手。“大人,奴家服侍你好不好?”施严津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多了个倚靠在他怀中,衣服半解不解,微微一动,裙子就滑至大腿,露出修长洁白长腿的多情女人。施严津僵硬着身体,清明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而施严津的小助理,早就被另一个粉衣小姑娘,迷得不见三魂七魄了。“公子,你长得真俊,奴家喜欢你。公子,你要不就做奴家的人吧?”“放手。”一道娇俏暧昧的女银刚落下,吴蔚冷冽的声音接着便响了起来。命行役看去,吴蔚已经把想黏在他身上的女妖反手摁在了地上,这一幕莫名像扫黄打非现场……吴蔚注意到命行役投掷来的目光,一回头,就对上命行役的笑脸,命行役拍着掌赞了一句,“威武。”吴蔚红了耳朵,撇开了头。命行役上前,抓过了他的手,“威武是威武,不过这种事让我来就行。”“公子……”被压在地上的倒霉女妖可怜兮兮地抬头望向命行役,似乎想要以此让命行役心软救她。奈何她不知道,命行役的心比谁都要硬,尤其在对着这个试图勾引吴蔚的女妖面前。命行役俯视着地上的女妖,捏着一张符纸晃了晃,“把你们的魅惑解了。”女妖感应到符纸散发出来的强大力量,脸色一变,再没刚才的妩媚和可怜,她弱弱地扯了扯嘴角,“大人,有话好说,我们这就解,这就解。”其他十二只女妖已经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也听到了他们说的话。女妖们都从命行役身上感受到释放出来的威压,她们不敢反抗和变卦,只好当下撤走了她们能魅人,让人散失理智的花香,然后聚在一块警惕地盯着命行役。“妖孽!”知道自己又中了招的舍清真人,深怕花妖们继续对他们下手,恢复理智后,立刻抓着桃木剑刺向了最近的女妖。女妖看着娇弱,但是在面对舍清真人时,却只是挥一挥袖,就把人的剑给挡飞了出去。施严津想到刚才差点着了道,一脸气愤,见舍清真人奈何不了这些妖,立时从助手的公文包中,掏出一沓符纸,一张张砸了出去。其他人:“……”这是知道符纸效用不大,以为扔多点就能量变到质变吗?可是有时候量在多,质变不了就是质变不了。施严津的符纸在花妖面前,就跟毛毛雨似的,不痛不痒。花妖看着他这么大阵仗,还有点方,但没想到施严津的符纸和命行役刚才拿出来的符纸根本不在一个水平上,砸在她们身上就跟飞絮落身,轻轻飘飘。她们拍了拍被符纸蹭到的地方,嫌弃地撇了撇嘴。反观施严津,七十多岁的人了,这一折腾,气喘如牛,满头大汗。众人:“……”杜文东此时看着那些女妖,哪还在意她们长得美不美,只觉得对方就是十恶不赦的老妖女!吓人得很!舍清真人心一凛,深知他们不是女妖的对手,只得对众人喊道,“你们赶紧跑,我殿后!” 第117章 有个花妖没忍住,戏精上身道,“要是我们不放呢?你们难道不知道人肉能助长我们的修为?”谭松和杜文东闻言瑟瑟发抖。舍清真人和施严津以为对方是要赶尽杀绝,认命地埋下了头。“不放?”一道清冷磁性的男音响起。众人回头,看向了一直存在感很低的命行役。命行役看了半天戏,也不准备继续装菜鸡了。他往前走了两步,睥睨地看着女妖们,“吃人肉?”在众人担心命行役要被打时,女妖们却是瑟缩了下肩膀,围成了一团,扑通一声,跪了一排。刚才那个说要吃人肉的花妖潸然泪下,“大、大师,我就电视剧看多了,想念念台词。”众人:“???”说跪就跪,说哭就哭,一脸战战兢兢的,你们是谁?总觉得被欺骗了的舍清真人和施严津,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他们和女妖们闹了半天,都以为要死了,现在女妖们却对一直被他们无视的年轻人俯首称臣,这反转让他们一时有些接不住。舍清真人和施严津望着命行役心里不住地唾弃,你是不是和女妖一个戏精学院毕业的!明明是大佬,却一路演了过来!欺负谁呢!谭松和杜文东知道命行役才是他们大佬中的大佬后,完全忘了之前他们有多看不起人,厚着脸皮速度爬到了命行役身边。舍清真人和施严津红着脸,唾弃归唾弃,但也默默往他那挪了挪屁股。不怪他们,他们被女妖们整怕了。“大师,蜀葵妹妹年纪小,只是贪玩了些,其实没有害人的心。”穿着一袭蓝裙的女妖怕命行役生气,弱弱的出声。“对啊对啊,大师,我们就是玩玩,没想真的杀人。”“蜀葵妹妹不是故意的,都怪电视剧教坏了她!”“大师……”女妖们纷纷加入了求情行列。命行役看了半天,当然知道女妖们没有杀意,此时听她们七嘴八舌的,只觉太阳穴突突地跳——被吵的。“行了,我没说怪她。”命行役蹙着眉头道。女妖们见状,立刻收了声,乖乖地趴好。舍清真人和施严津几人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好气啊。他们一个掏空了文件包,用光了符纸,一个连本命法器都拿出来了,女妖们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现在命行役只是皱了皱眉,女妖们立刻就噤若寒蝉、缄口结舌了,这到底是看不起谁啊!!命行役忽略掉舍清真人和施严津忽然变得幽怨的眼神,问女妖们,“你们身上没有罪孽,也就是说你们没有害过人,那之前在博物馆里疯掉的客人是怎么一回事?”之前的蓝衣女妖说,“不关我们的事,我们是花妖,自带惑人的天性。只要心思不轨,定力不足的男人看着我们,就会想入非非,陷入幻觉,这可怨不得我们。”事情要真是这样,还真怪罪不了女妖们。“那你们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还要抓着我们不放,与我们为敌?”施严津质问道。“那还不是因为你和他!”一名穿着青衣的女妖怒指舍清真人,“他一来就拿剑指着我们,还有你,别以为我们没看见,包里一堆的符。你们一看就是来除妖的,我们当然要反抗啊!”没毛病。众人悄悄望向了舍清真人和施严津。舍清真人和施严津涨红了脸,没法甩锅。不管怎么说十三妖是不能再留在博物馆了,不是信不过十三妖的本性,而是信不过世间某些男人。十三美人图要是还挂在博物馆,怕不是今天小偷光顾明天疯子帮衬,这么来几下,博物馆可以关门大吉了。命行役对金广明道,“金馆主,她们是十三美人图背景上那十三种花,四百多年的时间让她们开了智成了花妖。花妖留在博物馆会发生什么,你也清楚。为了你们博物馆好,恐怕我得带走它们了。”“没事没事,你都带走吧。”金广明恨不得他现在就把女妖们带走,他是真的怕了。命行役点头,望向十三只花妖,“你们怎么想?”女妖们纷纷发表意见:“我们也不想呆在博物馆,每天都好多人挤在我们面前,对我们指指点点。”“而且他们博物馆特别过分,早上九点开馆,下午五点才闭馆,我们白天呆闷了要出去,还得用妖力幻化□□。你们不知道,现在灵气稀薄,我们修炼妖力是多么的不容易。”“离开这里后,我们能看电视?能玩手机吗?我之前跟着一个保安看了一部《落跑小仙妻:妖孽总裁强势锁婚》的电视剧,还没看完,我出去后能继续追剧吗?”“我不喜欢看电视剧,我对现在女孩子穿的小裙子,还有她们的化妆品感兴趣。之前我看到个直播,那个什么李带货,他的东西我要怎么才能买得到?”“我、还有我,我比较实际。之前我听两个女生说起那什么火锅,麻辣烫,海底捞,肯叽叽的蛋挞,出去后我能不能吃到啊?”众人:“……”“等下。”金广明忽然打断了女妖们的畅所欲言,“前几天我们博物馆的保安看到一个白衣女鬼站在一个展柜前抹眼泪又是怎么一回事?”女妖们互相瞅了瞅她们的同伴,然后她们把其中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妖推了出来,那女妖叫阿堇,和蜀葵一样是电视迷,刚才表示想继续追剧的就是她。只见她扭扭捏捏地解释,“那天我正好看到《落跑小仙妻》第七集 ,仙君失去了天上的记忆,忘记了一直对他很好的小逍遥真君,然后受渣男总裁诓骗,答应了渣男总裁的求婚。而小逍遥真君为找仙君,自断仙途,只为下界寻找仙君,却被一直喜欢他的如姬仙子囚禁,最后还被暗恋仙子的龙君这个混蛋伺机下药挖去眼睛……” “哇……”阿堇说着说着,突然大哭了起来,“我的小逍遥真君啊,没了仙缘就算了,还成了瞎子被人关押,而仙君还忘了他,跟着别的野男人跑了。我一想到下一集,仙君跟渣男大婚,小逍遥真君还要受龙君逼害。呜呜呜,我就特别想哭!然后另一边的展区有个玉佩,特别像小逍遥真君身上带着的那个,我看见后,眼泪没忍住,哇……我的小逍遥真君……”因为电视看得太上头闹出来的乌龙?众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在一片静寂中,梁宗宗忽然拍掌而起,“这部剧我妈特别爱看,后面仙君怀孕,被渣男总裁的追求者,白莲花女配陷害,差点流产。而总裁和仙君结婚根本没有感情,只是想利用仙君当白月光的替身。所以仙君被害,他不帮忙不说,还打算让怀孕的仙君给病了的白月光捐骨髓。仙君这时候已经开始苏醒记忆,为了肚里的孩子,仙君毅然离开!而小逍遥真君被救了出来,成功下凡。不过他下凡后,却失去了记忆!然后被白莲花女配捡走了!!”“卧槽!”娇滴滴的阿堇突然爆了一句粗口,无比着急道,“我知道总裁渣,但没想到他这么渣!连孕夫都欺负?还有我的真爱小逍遥真君,怎么就失忆被白莲花女配捡走了呢?不要啊,妈妈不允许!!”可以,这非常紧贴潮流,连“妈妈”都出来了。 第119章 十三妖什么都不懂,放她们出去,凭着她们的长相,也不知道该吸引来多少骗子。命行役思索片刻,决定先找老爷子的对象来问问。“你们是妖,我需要问下人,你们在人间走动是否有限制,然后才好做打算。”命行役对十三妖道。十三妖担心地问,“会不会把我们收了?”命行役摇头,“你们没有犯事,收你们干嘛。”听了命行役的话,十三妖安心了。海棠说,“那你问问。”吴蔚看他,“问谁?”“我爷爷的对象,陆惊,陆阴差。”命行役抿了抿唇,一副不太想和对方见面的样子。爷爷的对象,四舍五入也算是见家长,吴蔚立马心里一紧。吴念和梁宗宗则是满脸的困惑不解,爷爷的对象,不应该称呼一声奶奶吗?而且陆惊这个名字听着怎么像是男人的名字?还有,他们是听错最后两个字了吗?……阴差?“你们等我一下。”命行役说着,走进了摆放命行天牌位的房间。他对着命行天的牌位,举起了三支香,特别虔诚地拜了三下,然后把香火插入了旁边的小香炉内。随着命行役念着类似咒语的话,那三支香就像是被按了加速键,只一秒,就烧了大半。随着香烟的飘落,其他人发现,供香上头突然缭绕地升起了一缕白烟。白烟袅袅地在牌位前绕了一圈又一圈。随着供香最后一截断开来的刹那,白烟忽然膨胀了起来,溢满了房间。在下一秒,随着当当当的锁链声,一个黑影在白烟内缓缓走了出来。等黑影完全出现在视线中,众人也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这是一个从外表上来看,二十六七的英俊青年。复古的油头,熟悉的地府公务员那黑色唐装长款马褂,不过他这一身又略有些不同,圆领对襟,黑色暗花纹,长袍下边角缀着金色流云刺绣。脸盘苍白,眉峰微皱,黑色的帽子被他压在腹前,他从烟云中走来,那股子冷冽的威压瞬间让众人呼吸一滞。命行役对众人介绍,“陆惊,我爷爷的伴侣,在阴间担任鬼差一职。”陆惊的视线凉凉地从十三妖和李苑几人身上扫过,在吴蔚的身上停顿了两秒,而后才定在了命行役身上,“哪来的妖?”命行役简短地把江城博物馆的事说了出来,然后问道,“妖在人间走动需不需要办什么手续,有没有什么限制?”陆惊的视线再次落到了十三妖身上,十三妖在他出现后就和姐妹们挤在了一块,大气不敢喘。“这事我知道了,我会给下面打个报告。”陆惊收回了视线,“妖在人间走动也可以,但是有条件。为了不让她们害人,我必须在她们身上留个标志,克制她们使用法力。只要她们犯事,我也会有所感应,到时候我会亲自上来捉拿她们回地府。”“一点法力都不能用吗?”年纪最小的蜀葵小声问道。陆惊摇头,“只是克制你们一半的妖力,法力当然还可以用。”这么一解释,十三妖可就懂了,对她们来说这限制不算什么,哪还有不乐意的,立马点头答应。陆惊没说什么,只是挥手间就把鬼力注入到十三妖的体内,标志就算是完成了。他回头望着命行役道,“好了,你随便安置她们就行。”命行役点头,而后问,“陆哥,我爷爷还好吗?”李苑悄悄推了推命行役,“哥们,你爷爷不会犯法了吧。他一百多岁,陆哥看着顶多三十……”命行役无奈说,“陆惊爷爷是元朝时期的人,比海棠她们年纪都要大……”李苑惊得开始数手指了,“元朝……这得多少百岁了……”陆惊冷冷地瞥了李苑一眼,李苑瞬间闭上了嘴巴,对着嘴巴做了个拉链的动作,然后比了个ok的手势。李苑原本以为是命行役的爷爷老牛吃嫩草,现在一看,明明是爷爷被几百岁的老妖给叼回窝了!李苑想起还在世时,性格特别好玩的命行天,一阵的痛心疾首。陆惊没在看李苑,冷声对命行役道,“你爷爷已经是一名鬼差了,最近这几天在接受上岗培训,你有事没事别去打扰他。我还有任务,先走了。”陆惊把帽子戴到头上,临走时突然又转回了身来,“对了,你爷爷让你给他多烧几只窑鸡,他惦记着。”说完,视线在吴蔚身上停顿数秒,“你爷爷看上的人还不错。”吴蔚:?这下,陆惊终于在众人面前消失不见了。十三妖左看了一会命行役,右看了一阵吴蔚,接连地哦了一声,心道,原来大师和这位小哥是那啥关系呀。李苑啧啧了两声,大少爷这算是见家长成功了吗?想想他和苏依依还在冷战,他心里就跟种了棵柠檬树一样,酸得不行。吴蔚被众人那打趣的目光盯得浑身僵硬和不适。命行役看着吴蔚仿佛狼群中瑟瑟发抖的小白兔,笑着出来解救他,“行了,说说十三妖的安排吧,你们也给给建议。”李苑咦了一声,收敛神色,认真地给了意见,“海棠姐她们要是一直留在人间,肯定得用到钱,而且为了打发时间,也得给她们找些事情做做。”“我家里特别多房子,海棠姐姐她们可以随便挑房子住。”此土豪言论来自财大气粗的梁宗宗。吴家小少爷吴念也不甘落后,“我家也有很多房子,就是它们都买在了西南。”“你们怎么想?”命行役问十三妖。海棠道,“我们对其他城市不是很了解,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还是想暂时留在江城。住的地方,希望可以大一点。然后我们觉得李先生说得挺对的,我们要一直留在人间,不能总打扰你们,让你们帮忙。钱也是,我们这么多人,也不能让你们一直给我们花钱,所以我们打算先学习一段时间,到时候去找份工作养活自己。”吴蔚听后说,“如果是这样,我可以在江城给你买栋别墅,你们先暂时住在里面。然后我让秘书派些老师来,给你们讲讲现在社会的一些知识和法律,等你们有所了解后,可以根据你们的爱好乐趣,再给你们请来相关专业的老师,来教导你们从业的技术,待你们学有所成后,我们吴家的公司也可以给你们安排工作,让你们更好地融入社会中来。”十三妖十分感激,“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十三妖没有异议,这事就暂时这么地定了下来。正事说完,命行役见十三妖扭扭捏捏地似乎还有话说,便问了句,“你们还有什么问题?” 第121章 看着吴蔚认真的脸,命行役勾了勾嘴角,“从前就我和老爷子两个人,家里清清冷冷的,你来了后,我觉得……很好。”吴蔚抱着水杯,低头抿了口,良久,才嫣红着脸应道,“嗯。”大约怕命行役又说些令人害躁的话,吴蔚嗯完后接了一句,“听李苑说你打算买车?”命行役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小心思,不过还是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是,家里人越来越多,我觉得有辆车会方便许多。”家里人。吴蔚听着这三个字心里有些甜滋滋的。他暗咳了两声,才佯装淡定地开口,“之前我买车的时候,秘书给我整理了一份资料。我觉得你应该用得上,到时候我拿给你。在江城这边,我也认识些不错的车行,要是你看上了什么车,到时候我们可以抽个时间去看一下……”吴蔚说得很详细,命行役听得很认真,聊着聊着,不知不觉月上枝头。夜晚的风渐大,命行役没有继续和吴蔚聊下去,在又一个话题结束后,他站起了身,半弯着腰对还坐着的吴蔚伸出了手,眉目温柔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休息了。”吴蔚看着夜色,也知道很晚了,虽然心里有些不舍,但还是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上了二楼。命行役在吴蔚进屋前,想起博物馆还有件事未和他清算,伸手过去便拉住了吴蔚的手腕。吴蔚疑惑地回头看他,命行役笑说,“我就是有些好奇,你白天时在博物馆梦到了什么。”吴蔚一听,脸上瞬间染上了绯色。命行役顿了顿,嘴角扬得更高了,“我总觉得你似乎梦到了我。”这下,吴蔚的脖子和指尖都热得发烫了。“没有。”吴蔚脱口而出两字后,可能觉得有些欲盖弥彰,他连忙用手把命行役推到屋外,“我要睡了,晚安。”倏地关上了门。命行役没想到吴蔚那么大的反应,愣了好一会,才笑出了声。吴蔚在一门之隔的房间内,听到命行役的笑声,不禁软坐在地上,靠着门,抱紧了冒烟的身体。混乱的大脑里,白天梦到的幻境一帧一帧地闪过。想到梦里命行役在自己面前一件一件地脱掉衣服,一步一步地向自己走来,伸手勾起自己的下巴,然后低头和自己……吴蔚整个人都熟透了。第50章 离奇事故第二天,吴蔚根据女妖们的选择,在三溪镇透过曾卫强的关系,买了一套房子装修一新后,就让女妖们住了进去。至于女妖们的来历,村民问起,命行役只说是吴蔚的远房表姐,特意出来体验生活的。村民倒也不怀疑,因为吴蔚的表姐们和吴蔚一样长得太好看了,一看就是一个家族出来的。而且三溪镇的村民还挺喜欢这几个小姑娘,长得漂亮不说,能说会道,懂得东西不少,人还勤奋。不管是上至八十岁的老奶奶,还是下至十八岁的小姑娘,都被花妖们迷得晕头转向,恨不得收了她们做干妹妹。命行役买车的事吴蔚也没有忘记,让秘书把资料寄来后,吴蔚就拿给了命行役看。命行役翻了翻,抬头问他,“你喜欢哪辆?”“嗯?”吴蔚有些错愕,但还是指了指其中一辆黑色的车子。这个看起来沉稳大气,不像其他花里胡哨的。命行役联想到吴蔚经常开的银灰色的保时捷,忽然笑了,黑色这辆也是保时捷,瞅着还有几分情侣车的意思。“那就这辆吧。”命行役轻轻地点了几下。吴蔚总觉得命行役笑得有些意味不明,他盯着资料上的车,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之前在游轮上闹的乌龙。这车怎么看着也……吴蔚抿了抿唇,当做什么也没发现,“今天没什么事,我们可以去一趟车行。”“行。”命行役合上资料,调侃地看着他,“都听军师的。”吴蔚这一刻,真想用手把命行役的嘴巴捂起来,这人怎么总是在胡说八道。说去买车,李苑、吴念和梁宗宗都来了兴趣,世间哪有男人是对车不感兴趣的。女妖们也想一块出门,但是吴蔚给她们请的老师已经来了,为了让她们不闹出什么笑话,最近这段时间她们都得禁足在家学习。吴蔚说的车行在江城,和江城博物馆只隔了三四条街。车行的经理早就听说吴蔚要来了,早早等到了门口。见到他们的车开过来,还主动上前帮忙拉开了车门。经理看着从车内出来的吴蔚,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大少爷。”命行役看向吴蔚,吴蔚小声解释,“这家车行,我家有些股份。”命行役弯了弯眉,低声笑说,“我觉得你在滥用职权,徇私偏向我。”命行役说话的热气打在吴蔚的耳边,让吴蔚的耳朵不自觉地颤了颤。他不禁偏过了头,有些紧张地说,“……因为我们是朋友。”“意思是承认你偏向我?”命行役顺杆子往上爬。吴蔚说不过他,这会儿抿着唇不出声了。命行役继续逗他,“竟然是朋友,大少爷可要给我个优惠价。”突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错觉,吴蔚听着命行役说出朋友二字,心里有点闷,但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好。”有吴蔚这个股东在,命行役受到了车行经理和员工上下一致的热情。定下买车后,手续都走得特别快,价格也给到了市场最低。古话说朝中有人好办事,命行役今天是体会到了。话说因着吴蔚的身份,吃了点软饭,命行役觉得滋味还不错。等待提车的时候,李苑指着前面一辆黄色的车说道,“听说那辆是seven17,引擎是世界最新研发款,全球听说只有十三辆。没想到在小小的江城,我还能看到它!就是价格略美丽,我这辈子怕是买不起了。” 第123章 啃着苹果的李苑见状,突然觉得手里的水果它不香了。……翌日早上。躺在沙发刷着微博的梁宗宗,忽然暴跳而起,举着平板大呼小叫起来。“卧槽,役哥,蔚哥,小念念,你们快看,昨天开悍马那大兄弟上新闻了!”吴念离他最近,零食也不吃了,匆匆跑了过去。命行役放下书,走过去顺手接过梁宗宗的平板,和众人一块看了起来。屏幕上是江城某个新闻刊物的大v微博号。大v最新一条新闻,写的是发生在江城的一则离奇的事故。事故的主人,就是他们昨天见过的悍马主人,贺远。之所以说这事故离奇,是因为在监控中,黄色的悍马在深夜空荡荡的马路上,一会往前,一会又往后,一直在原地疯狂地打转,好像马路两边有面空气墙堵了它去路般。这么来回了半小时,车内的贺远一脸惊恐地打开车门跑了下来。在他下车的途中,他还绊了脚,整个人滚到了地上。这一跤似乎把他的人摔得不清,他捂着脑袋半分钟后才爬了起来。爬起来后,他背对着监控,似乎打算跑到马路对面去。只是就在他抬脚的瞬间,那辆原本停着的悍马,忽然转动了车轮,一点一点,慢悠悠地朝着贺远的方向驶了去。奇异的是,从监控上来看,当时的车上,并没有人。贺远因背着车,并没有发现身后的异样,他还在坚持地朝前走着。就在他马上要走到路边花坛的时候,后面的悍马车忽然响起了急促地踩油门声。贺远一回头,悍马车已经冲了过来。他整个人被卷进车轮底下,血花飞溅,悍马车呜呜地一直撞着花坛,直到监控视频结束……画面吓人,尤其视频中贺远的叫声,听得更是让人心惊胆战,害怕不已。除了视频外,底下还有几张图片。图片是警方到来后拍的,有杀人凶器悍马车的单独照,也有贺远被撞后,尸体因太血腥被打马赛克的照片。光是从被打马赛克的照片来看,就能看出贺远死时的惨烈和痛苦。大v在微博上已经证实了贺远的死亡,至于贺远的死因,还在调查。有人评论怀疑是悍马车故障,所以导致了悲剧的发生。但在这个评论下,大v却留言称,汽车没有任何问题。这就奇怪了。因为大v的留言,网友们更激动了,纷纷胡乱猜测起来。一下子就把这个新闻的热度炒了起来,顶上了微博热搜。梁宗宗就是从热搜上,看到了这则消息。命行役几人看完后,评论又涨了一万多条,堪称恐怖。而这时候,贺远的信息,背景都被网友们扒拉了出来。其中,有一条评论吸引了命行役等人的注意。“贺远?不会是我知道的那个贺远吧?如果是他,我觉得死得好啊,老天爷开眼。”有人在这条评论下询问层主是什么意思,层主也没有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发了一段话出来解释,为什么他会说贺远死得好。“你们去找找16年的江城晚报,看了就知道这贺远啊,不是什么好东西。欺男霸女,私生活糜乱,仗着家里有钱,吸毒嫖赌哪样没干过。16年的时候,还被曝出猥亵了同校一个女生,女生不堪被辱,跳楼自杀了,当时新闻闹得挺轰动的。而这混蛋啊,背景大,啥事都没有,听说后来还跑出国躲风头去了。没想到现在偷偷摸摸回了国,这是以为所有人都忘了当年那事?替死掉的小姑娘可惜,可惜没个牛逼的爸,死得够冤。”“卧槽,大兄弟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同学的大学发生的事情,听说跳楼那姑娘学习好,长得漂亮,就是家里穷。难怪我说怎么这么耳熟!”“我发小和贺远一个班的,他说这贺远换女友跟换衣服一样勤快,人特别烂,看上的女人就要弄到手,好像强迫过不少女生。”“我和贺远一个高中的,我们那会也有个姑娘跳楼自杀了,都传是被贺远和贺远的手下给猥亵了。不过当时说调查,最后不了了之,贺远他们啊,啥事都没有。ps:贺远家好像赔了死者家属不少钱,你们说,有钱多好,犯法不用坐牢。”“厉害了,我就想知道他爸是谁。”“如果是这种渣滓,我只想说,死得好!”“幸好我一直有剪报的习惯,我去翻了翻,还真找到了当时的江城晚报这则新闻。如果化名吴某的主人公就是贺远,真老天爷开眼![晚报截图]”吴念把评论下的留言看了一遍,看完忍不住吐槽,“哇,这什么绝世人渣。”“这贺远的父母,怕也不是什么好人。”梁宗宗努了努嘴。吴蔚比较直接,掏出手机,“我让人查一下。”远在西南的秘书接到吴蔚的电话,就知道自己又有其他活了。秘书这次一如既往的有效率,一个小时后,就给他们传来了贺家的资料。“贺东山,难怪。”吴蔚看后,眼神冷了下来。命行役没有翻资料,只是看着吴蔚,“怎么说?”“贺东山这人,起家不干净,虽然现在洗白了,行事作风依然很流氓。我爸说,这人能把房地产做到现在这么大,背地里干了不少肮脏的事。珍惜羽毛的人,都不太会和贺东山合作。而且贺东山这种人,你和他合作,还得小心他什么时候往你后背插一刀。”吴蔚讲起贺东山,满脸都是嫌弃,“贺远是贺东山教出来的,这种性格真是一点都不意外。”梁宗宗说,“我好像也听我哥提过这个贺东山。贺东山在业内风评一直很差、从前他基业还没现在这么大时,就有不少人举报过他,但是都因没证据,贺东山很幸运地都躲了过去。现在贺东山根基深了,想要举报他就更难了,而且他为人谨慎,做事越发干净,如今要想弄倒他,我哥说过,难。所以贺东山到现在依然屹立不倒,真是说起都让人牙痒痒。”“这么坏的人,哥,真的没办法对付他吗?”吴念被他们说得即使没见过这个贺大山,也对这人讨厌了起来。吴蔚摇头,“这样的人,做事肯定很小心,绝不会让人抓到把柄。现在贺家生意做得又大,和不少人绑在同一条船上,动他就相当于动了其他人的利益,那些人绝不会允许,这么一来,事情就复杂了很多。”吴念虽然是个高中生,但吴经国和吴文胜有时候也会给他讲一下生意经,因此吴蔚这么一解释,他就懂了。这已经不是贺东山一个人的事,动他就相当于动了整个蛋糕。“所以就没有办法了吗?只能让贺东山逍遥法外?”吴念整个人都无力地趴在了桌上。梁宗宗也学着他趴在了桌上,“我爸和我哥应该不会帮忙收拾贺东山。”吴蔚没有出声,正在斟酌弄垮贺东山需要多少力量。“欢迎大家收看我们最新一期《发财人生》节目,这期——我们有幸请到了江城房地产大亨,贺东山,贺先生!” 第125章 和命行役说的一样,章好妹和章好好的确是姐妹。至于为什么章好妹现在改了国籍,换了父母,成了混血儿,一切都得归咎于贺远。章好妹是家中长姐,章好好排行老二,她们底下还有个弟弟,姐弟三人的关系一直很好,虽然家在农村,但是父母并没有重男轻女的念头。父义母慈,姐弟一心,章家应该过得很顺遂才是,可偏偏五年前章父出了车祸,撒手人寰,而后最小的弟弟又突然患上重疾住进了医院。没了主心骨,又有重如一座山的医药费压着,花钱的口子似乎怎么锁都锁不住,章家的日子一下子就从云端跌了下来,越过越苦。不过即使生活艰辛,章家姐妹及母亲也没想过放弃章小弟。为了家庭,为了章小弟的医药费。二十多年都在务农的章母到了城里务工,一天两份工作,白天早餐店洗碗,晚上小酒店搞清洁,因为没有文化,她只能找到这样光使蛮力的活,只为多赚一分医药费。章好妹本来考上了一所师范大学,但为了撑起这个家,她毅然撕掉了大学录取通知书,南上打工。清晨给人送报,白天当售楼小妹,深夜就在酒吧卖啤酒,几年的时间,她什么重活粗活都做过,但尽管如此,她也没想过靠出卖色相来钱。她不想让自己的弟弟妹妹有个不知廉耻的姐姐。章好好本来也想学章好妹一样,不读书了,出来给章小弟赚医药费。可是章母还有章好妹都不同意。章好好在她们家学习成绩是最好的,比章好妹都要会读书,老师都断言她能考上重点大学,如此一来,章母和章好妹哪能愿意让她放弃学业。况且,她们家有了章好妹的牺牲,已经足够了。章好妹在外摸爬滚打那么多年,个中辛酸,谁又有她清楚。她更不愿意让妹妹像她一样,起早贪黑,为了几个钱逢人便低头哈腰。她的妹妹就该跟其他同龄人一样,在光洁漂亮的教室里,读书写字,毕业后踩着高跟,走进那些二十层高的大企业。章好好后来也的确是考上了重点大学,不过她最后也没有去这所学校。为了留在本地更好地照顾母亲和小弟,也为了本地一所大学答应只要她入学就给她的五万块钱,章好好选择留了下来。而那时候,她还不知道,她的这个选择,让她的未来涂满了黑色。章好妹讲到这里,双手已经紧紧握在了一起,可以看出她非常的激动。“好好考上了大学,医院也传来了好消息,小弟病情得到了控制,有所好转。那时候,我们全家不知道多开心,以为好运终于又偏向了我们。”可是好运只是昙花一现。上了大学后,章好好在医院照顾章小弟的时候,很不幸撞见了受伤入院的贺远。贺远一眼看上了章好好,在医院对她进行骚扰不说,回了学校也一直没有放过她。贺远是学校出了名的花花公子,章好好并不愿意和这种人有来往,平时都是能躲就躲,也不知道拒绝了多少次贺远的示好。贺远是个没什么耐心的人,章好好的不识好歹最终激怒了他。他买通章好好的室友,让室友把章好好约去了ktv,然后在ktv中对章好好下药,贺远借此强.奸了她……那一夜,对章好好来说就是一场不愿想起的噩梦。而贺远这个人渣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章好好,他拍了不少章好好的裸.照,威胁章好好惟他是从,当他的马子。章好好不愿意,贺远就把照片放上了网,并让人散布了许多不利于章好好的流言,让章好好一下子成了学校的“红人”,名声大减,颇受折磨。后来,章好好选择了报警。但贺远显然魔高一丈,他花钱让人顶了罪,自己全身而退了。不过章好好的这一步棋,也彻底激怒了贺远。贺远找人弄没了章母的工作,又托关系逼迫章小弟出院。章母为了找到愿意让章小弟入院的医院,奔波在各大医院,最后因为过于疲劳,猝死在了马路上。章母的死,让章好好觉得,是因为自己惹了贺远,才会害了她的家人。她受不住内心的谴责,还有连日来流言蜚语的伤害,最终跳楼自杀了。家人接连过世的打击太大,章小弟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不管章好妹怎么劝解,章小弟都没能振作起来。“小弟觉得,是因为他的病,才害的我们家变成这样。为了不拖累我,有一天晚上,他趁我不注意,拔掉了身上的输液管……”章好妹说着说着,眼圈渐渐红了起来。第二天章好妹发现时,章小弟已经死亡。章好妹都不知道自己那段时间是怎么走过来的,如行尸走肉般,轻生的念头无数次在她脑海里升起。而就在她准备自杀陪着家里人上路时,她在网上看到了章好好的裸.照。“当时我很震惊,我开始怀疑,好好的死是不是另有隐情。”章好妹望向了旁边的章好好,她伸手轻轻地抚过对方的脸,失声道,“经过我的调查,我知道了贺远这个人渣对我家里人做过的所有事!”为了报复他,章好妹做了无比详尽的计划。她知道贺远家境优越,报警根本定不了他的罪。而他的身边,也一直跟着许多人,自己也没有下手的机会。为了混到贺远的身边,也为了不让贺远发现自己的身份,章好妹先是出卖色相,傍上了一位有钱的外国人,跟着对方出了国,改了国籍。和对方分开后,她手上已经有了些钱,接着她找了一个整容医院,换了脸,做了美黑,同时花钱找了对外国籍的父母,改名又换了姓。自此,27岁的农村姑娘章好妹从世界上消失,而国外却多了个23岁的混血时尚女孩ruth。那时候贺远已经被贺家送出国避风头。章好妹,不,应该说ruth知道对方去了哪个国家后,也跟着飞了过去,并寻求机会,在国外认识了贺远。跟在贺远身边,化名ruth的章好妹为取得对方的信任,伏低做小,卧底了两年,终于骗得了贺远的信任。“每当我睡在贺远身边,我都想杀了他。但是每次我都忍住了,因为跟在贺远身边,我知道了贺家更多的事。然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我杀死了一个贺远,贺家里还有无数的‘贺远’。而这些‘贺远’不死,就会有许多像我妹妹一样含冤被害的人。”章好妹计划了许多,甚至把贺远骗回了国,却怎么也预料不到,会在回国后,遇到自己的妹妹——成了厉鬼的章好好。“好好成了厉鬼后,就想着找贺远报仇,但是贺远那时候在国外,她根本动不了手。”章好妹收回视线看向命行役几人,“报复不了贺远,她就想着报复贺家人。但是……好好发现自己根本近不了他们的身。”一直没说话的章好好,这次总算开了口,“他们贺家人好像被什么东西保护着,只要我一靠近,就会出现心悸的情况。无形中,就像是有一种力量阻挡了我。后来,我才知道,是他们身上带的佛牌的作用。”命行役:“佛牌?”“贺东山每年都要去一趟泰国,据说他在泰国养了一位佛法高深的大师。佛牌就是对方赐予他的。我跟在贺远身边,知道他们的佛牌每年一换,听闻可以消灾阻难,非常厉害。”章好妹蹙着眉头,慢慢说道,“贺远对那块佛牌十分重视,就是取得了他信任的我,要想触碰这块佛牌,还得经过他的允许,且只能在他眼前摸一下。”章好好点头,“贺家人对佛牌的重视的确超乎想象。我跟在贺家人身边一年,都没能找到近身的机会。他们不管是睡觉还是洗澡,都会把佛牌带在身上。”命行役笑了,“多行不义必自毙,贺家人干了那么多坏事,肯定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对佛牌不重视,怕是明天就等着别人给他们收尸了。”“是这样。”章好妹道,“我偷偷调查过,以前贺家没有现在这么人丁兴旺。贺东山七个外室,五年里给他生了十二个孩子。其中九个,都因为不明原因,暴毙在家。后面情况好转,还是从他去了泰国,在泰国求了佛牌才得以改变。”贺东山求了佛牌后,剩下的三个私生子总算保了下来。之后,贺东山又找了几个外室,外室又给他生了好几个私生子,家族人丁才渐渐又热闹了起来。“贺东山什么人,那泰国大师竟然还帮他,一看也不是什么好人。”吴念愤愤道。 第127章 第52章 沉冤昭雪在众人高兴的时候,章好好突然脸色一变,捂着脑袋跪在了地上。“呜——”章好好的样子看起来非常难受,身形都有些稳不住了,若隐若现,像是随时要消失一般。章好妹的心瞬间揪了起来,“好好,你别吓我!”“这怎么了?”吴念和梁宗宗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命行役迅速掏出一张符纸,贴在了章好好身上。符纸一到她身,众人耳边都听到了一阵阵类似古寺敲钟的声音,随着敲钟声的出现,他们还听到了一道沙哑低沉的呢喃念经声。吴蔚凝神倾听了一会,神态一凛,“是泰语。”“泰语?”章好妹抬头,红了眼,“是贺东山,一定是贺东山。”梁宗宗横眉一怒:“卧槽,老王八这是搬了外援!”吴念抨击:“我就知道帮贺东山的那泰国大师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是招魂术。”命行役走向章好好,“那泰国大师是想把章好好招到他那。”念经声对命行役等人来说,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对章好好这种厉鬼而言,就跟听大悲咒似的,仿佛要杀了她。章好妹大惊:“什么!?”吴蔚皱眉:“章好好要是被招走,恐怕凶多吉少。”“想从虎口夺食?问过我了吗?”命行役咧了咧嘴,嗤笑道,“在我面前招魂是吧,我就让你有来无回。”梁宗宗和吴念总觉得命行役这一刻很危险,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命行役从身上掏出了一张巴掌大小的人形小纸片,只见他用手蘸了点白开水,在纸上写了章好好三个字。接着他拿出了之前的小金袋,把章好好一把拽起,直接就给塞进了袋中。梁宗宗和吴念:oxo哇哦~章好好进了小金袋后,那敲钟声和念经声有一瞬的停滞,大概是闹不明白为什么招魂招到半路魂没了……命行役啧了一声,把刚才写着章好好名字的小纸人直接摆在了桌上。在众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下,那个小纸人先是举起了右手,接着蹬了蹬左腿,大约知道老胳膊老腿都能正常使用后,小纸人翻了个身,翘着屁股背着众人一点一点地爬了起来。等小纸人终于站稳,哒哒哒地转过身后,众人都看到了原本白纸一张的小纸人脑壳上,突然多了一张简笔画的脸——类似这样“囧”。粗看有点丑萌丑萌,但是细看就会发现,这小纸人的小模样竟有几分章好好的样子。“好好?”章好妹有点讶异。小纸人顶着一张“囧”脸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命行役解释:“这是我给章好好弄的替身,虽然和章好好有几分像,但是不是章好好。”小纸人:(v)9小纸人撑起了自己的小胳膊,对着命行役竖起了小小的差点没能瞅见的大拇指。命行役扶额。吴蔚等人则是被小纸人可爱的样子萌到不行。要不是现在情况特殊,吴念几人都想戳一戳小纸人了。章好好的替身小纸人“活”过来后,那停顿了的念经声和敲钟声再次响起。不过小纸人不是章好好,所以即使没有命行役的符,它也不会受这些声音的影响,不会出现像刚才章好好头疼欲裂的情况。小纸人甚至还特别闲情雅致地掏了掏并不存在的耳屎。掏完,它还对着手指吹了口气,顶着章好好的简笔脸,众人从中仿佛还瞧出了点享受之味。这粗犷的动作……章好妹现在唯一庆幸的是,她妹妹不在……远在江城另一面的某栋豪华别墅内。贺东山安静地坐在一边,看着面前一个肥胖得有些臃肿,身上挂着五颜六色袈裟的老人,左手拿着招魂幡,右手招魂铃,蹦蹦跳跳地在一张地毯前,对着一尊形如刚出生的婴儿雕像,举行着所谓的招魂仪式。贺东山抬手看了眼手表,招魂仪式已经开始了半小时,可是章好好的鬼魂,他连影子都没见着。吉瓦帕善心里也有些纳闷,他跳了半天,招魂术怎么还没把要招的魂招来?吉瓦帕善已经八十多岁了,硬生生跳了半小时,终于抵不住,脚一崴,整个人厚重地摔在了地毯上。贺东山吓得直接从椅子上蹬了起来,忙跑向他,“吉瓦大师,你没事吧……”吉瓦帕善尴尬了一秒,佯装生气地爬起来道,“对方找了帮手,趁我一时不察,偷袭了我。不过不妨事,容我与对方斗斗法,定让对方知道我的厉害。”说完,其实吉瓦帕善有点心虚。因为直到现在,他也搞不明白为什么百发百中的招魂术,今儿愣是屁都没有一声。佛牌就是吉瓦帕善大师给的,家里这么多年一直顺风顺水,也是多亏了吉瓦帕善,所以对方这么一说,贺东山也就信了。“大师,全靠你了。”吉瓦帕善被人搀扶起来后拍了拍贺东山的肩膀,“你就看着吧。”“好好好。”贺东山十分激动,连忙把掉在地上的招魂幡和招魂铃递还给了对方。吉瓦帕善接过东西,又再次“唱唱跳跳”起来,只是十分钟过去了,那个叫章好好的女鬼依然没有出现。吉瓦帕善心神不宁了一会,到底是有些底气的大师,他很快又振作了起来,继续进行着所谓的招魂仪式。半小时,一小时,三小时……天空蒙蒙亮,阳光从窗外钻进昏暗的屋内,一夜的时间就这么悄悄过去了。吉瓦帕善一夜间仿佛瘦了三四十斤,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和一脸的虚汗,在又念了一句招魂经后,嘴一歪,白眼一翻,整个人就栽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 第129章 转眼的功夫,现场就只剩下吉瓦帕善还站着。一阵微风吹过,吉瓦帕善觉得心有点凉。“岂有此理!”藤蔓上有妖气,吉瓦帕善以为是命行役耍的小把戏,心里头有些生气。他从身上掏出了一个瓶身包满了黄符的小瓷瓶,冷着脸道,“偷偷摸摸,装神弄鬼。”小瓷瓶的瓶盖一拔,一团透着阴深深气息的黑烟从里面涌了出来。等黑烟全部出来后,他们赫然是一男一女,两只厉鬼。藤蔓攻过来时,这两个厉鬼只是轻轻一抬手,直接就把藤蔓砍成了两半。吉瓦帕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掏出了招魂铃,他抖动着铃铛,大声喝道,“给我把藏在背后的家伙找出来。”厉鬼在招魂铃的控制下,充满煞气地冲向了藤蔓,简直遇佛杀佛,遇神杀神,不可一世。吉瓦帕善看着他们把那些难缠的藤蔓一根根斩断,脸上露出了怡然自得的笑意。他手中的招魂铃摇得更欢了,而那俩厉鬼也越战越勇,藤蔓被打得节节后退。这时候,草丛里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吉瓦帕善眼前一亮,举着招魂铃就朝向了那处草丛, “去!”厉鬼受指使,很快就飞向了草丛的方向。接着,在草丛里抓了一个人出来,扔到了吉瓦帕善面前。没想到这么快就把人抓住了,吉瓦帕善低头看着趴在自己脚下的人,嫌弃地啧了声,“就这点本事?”地上趴着的人一动不动,就像是死了般。吉瓦帕善渐渐地,也察觉出了不对劲。他上前两步,伸手抓住了脚下人的头发,往上一拉,一张像小学生手笔的彩色简笔画脸出现在了视线中。被耍了!吉瓦帕善意识到这点,气得肺都要炸了。岂有起理!岂有起理!!“这人实在是太过分了,对不对?”一道有些滑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吉瓦帕善顺嘴就接了话,“对,太过分了!等等……谁在说话?”吉瓦帕善低头,再次对上了那张彩色的简笔画脸。此时简笔人睁着一黄一蓝的大眼睛,龇地把大红唇往两边扯了开来,露出了一个古怪十足的笑容。“你妈……”吉瓦帕善被吓了一跳,刚要爆粗,突然一条小藤蔓从脚下钻过,捆住了他的右脚,轻轻一带,他整个人就被拖拽了出去。“什么!?”吉瓦帕善惊讶了两秒,立刻想要摇动手上的招魂铃,把刚才的两只厉鬼招过来救自己。可是等他摇了好一会,鬼见不着不说,连叮叮当当的声音都没听见。他后知后觉偏头,发现手中哪还有什么招魂铃,他现在手上拿着的分明是一根胡萝卜。吉瓦帕善:我的招魂铃呢???“当当当——”心中一念,耳边就听到了那熟悉的铃铛声。吉瓦帕善都以为自己耳朵出错了,可是那声音真的非常清晰,吉瓦帕善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他的招魂铃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挂在了树枝上,一只大象正在用鼻子摇动着招魂铃……不是,为什么一个小村落会有大象?这会儿,有说话的声音从远处悠悠飘来。“这就是泰国很厉害的大师吗?”“我最近学了几个词,这种叫有名无实、虚有其表、徒有虚名和名不副实。”吉瓦帕善一口气哽在心口。那些说话声还在继续——“长得又老又丑,还没有才华,怎么就敢出来丢人现眼呢?”“连命大师一根手指头都比不过。”“他好像现在都没发现中了幻觉。”“我忽然开始想念家里还没吃完的烤香肠和珍珠奶茶……”他是连根香肠都比不过了吗?吉瓦帕善终于忍不住,一口老血喷了出来。而随着这一口血的喷出,周围的画面突然像是被打破的玻璃碎片,分割成了数万片,咔嚓一声,在眼前碎裂开来。吉瓦帕善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等他再次睁眼时,周围的景象是那么的陌生。而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其他保镖一样,已经被捆成了春卷,挂在了一棵树上。结合刚才听到的说话声,吉瓦帕善还有什么不明白?恐怕他还没进三溪镇,就中了幻觉!然后束手就被擒了!!吉瓦帕善看着面前站了一排的女妖,笑着笑着,满是沟壑的脸上就流下了两行清泪。华夏,果然卧虎藏龙!谁能想到一条小小的村子,还养了十三只大妖。如果有机会回国,他一定不要在踏进华夏的地盘了呜呜……命行役看着被海棠她们困成一团扔到面前的几个瑟瑟发抖的“大号春卷”,有些意外地挑眉,也不知道海棠她们做了什么,把人吓成了这样。“大师,你准备怎么处理他们啊?”海棠问道。阿堇和蜀葵两个吃货跳出来道:“大师,你要是没想好怎么处理,不如把他们赏赐给我们吧,我们还没尝过泰国人的味道。”吉瓦帕善等人闻言,吓得脸都青了,尤其是来自泰国,就要成为大妖盘中餐的吉瓦帕善更是浑身僵硬,直发抖。 第131章 解决了心头重担,命行天终于说起了正事。“最近邪修活动频繁,地府已经有鬼差和邪修交过手,但他们狡黠奸诈,修习的更是百年前的邪术,不容易对付。你自己多注意些,碰上了小心应对。要是有什么关于邪修的消息,也可以告诉我或者你陆哥。”提到邪修,命行役就想起了之前撞过的几次邪修害人的事情。他把事情跟命行天说了一声,命行天虽然平时大咧咧的,但这个时候却十分谨慎。命行天沉吟片刻,“这事我回去和陆惊商量,若是有什么问题,届时我再托梦予你。”命行役点了点头。命行天再三叮嘱,“邪修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虽能力出众,但也不能放松警惕,自己多加小心。”命行天离开后,命行役也没有心思睡觉了。他起身,翻出了陆惊以前留下来的笔记,认真地看了起来。吴蔚半夜起来喝水,见到命行役房间还有灯火在亮着,微微有些疑惑,略略深思几秒,还是走过去敲响了对方的房门。命行役开门看到吴蔚,笑说,“还没睡?”吴蔚举了举自己的水杯,“想喝点水,然后看见你房间灯还亮着。”“爷爷给我托梦,说了些邪修的事。我睡不着,便看了会书。”命行役侧过身,让人进了房间。吴蔚皱眉,“邪修?”“嗯。”命行役把人拉到了床边,自己则坐在了沙发上,“邪修近期可能有什么行动。”吴蔚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低头时正好看到命行役搁在床边年代似乎略有些久远的古朴书籍,“这是……”“陆哥自己编纂的玄术笔记,里面主要是陆哥画符卜卦之类的一些小经验。”命行役把线装的笔记本拿了过来,翻开给吴蔚看,“我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一些。我和爷爷没有血缘关系,婴儿时期我就被他收养来了命家。自我懂事起,陆哥和爷爷就在一块了。我的玄术,就是从两位长辈身上学来的。说起来,他们其实更像是我的父亲,我的师父。”命行役是命行天收养这事,吴蔚是知道的。吴蔚认真道,“他们对你很好。”“的确如此。”命行役笑了,他合上笔记,转身从书桌上拿了一沓符纸过来,“借此机会,不若我教你几句符咒?”吴蔚有些微讶,“我能学?”“你体质特殊,学起来不难。”命行役把人一把拉起来,拉着人走到了书桌前,然后在桌上两个方向铺了两张符纸,递了一只朱砂笔给吴蔚,“念咒容易,过后我再教你,现在我先教你如何画符。”吴蔚是做什么事都十分认真的人,闻言便敛了神色,郑重地点了点头。命行役讲解地很详细,讲解完还会做示范,吴蔚学得也用心,而他也聪明,命行役教的符,大都画得不错。只是顺利了一阵,挫折就来了。命行役教最后一道符时,吴蔚听是听懂,画时前半部分也没有问题,偏偏后半部分,却总是失败。吴蔚蹙着眉,心里有些不满意自己的进度。命行役见状,无声地笑了。他看着愁眉苦脸,勤奋好学却不得其意的吴学生,走过去抓住了对方的手,揽住了人的腰,低声笑说,“我带你走一遍吧。”吴蔚就像是被命行役整个抱在怀中,两人贴得很近。吴蔚后背贴着命行役宽阔又温热的胸膛,整个身体都有些僵硬。命行役状似无意地捏了一把吴蔚的腰,语气正经,“放轻松。”腰麻了的吴蔚:……命行役看着走神的吴蔚,也没提醒他,而是握着他的手画了一次符,而后问道,“懂了吗?”回过神来,发现什么都没弄懂的吴蔚,红着耳朵,犹豫再三,还是摇了摇头。命行役勾起嘴角,再次握紧了他的手,“那我再教你一次,你仔细看好了。”“好。”吴蔚努力忽略背后的热源,眼睛定定看着手下挥洒出来的笔墨。一张符纸画好后,命行役道,“你试试。”身后热源的离开,让吴蔚呼了口气。他按照命行役刚才教的,小心翼翼在符纸上画了起来。几分钟后,终于完美收尾,吴蔚的额头已经布满了汗水。这次终于成了!吴蔚看着成功画出来的符纸,有些高兴,他眨巴着眼,有些期待地看着命行役。不过命行役此时此刻却是有些坏,他佯装没看见吴蔚亮晶晶的眼睛,指着他刚画好的符纸道,“这里没画好。”吴蔚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发现他指出来的地方的确有些歪歪扭扭。等吴蔚准备再接再厉时,手却再次被包裹住。吴蔚侧头,对上了命行役带笑的眼睛。吴蔚第一次怀疑自己智商是不是有问题,竟然会被命行役带着画了一次又一次的符……要是李苑在,一定会指着命行役鼻子谴责,狗,就属你最狗了,你这个腹黑。经过那晚画符后,又过去了几天。这天,一封漂洋过海的邀请函寄到了命家。随着邀请函过来的,还有吴文胜的电话。“儿子啊,唐家慈善拍卖晚会的邀请函应该到你那边了,我记得你和唐一天挺熟的,这次的晚会,就由你替我们家过去吧。正好他们选在了江城那边搞,你也不用两头跑了。”说完,吴文胜就麻溜的挂了电话。吴蔚:“……”命行役走过来问道,“怎么了?”吴蔚把邀请函递给他看,“我父亲让我参加唐家在江城举办的一个慈善晚会。” 第133章 后面接连又拍卖了几件东西,命行役兴趣都不大。拍卖会很快就进行了一半,这会将要拍卖的是唐一天的弟弟,唐宣言拿出来的一辆世界仅有十五台的超跑,价值大约三千多万。不管是真爱车,还是给唐家面子,唐宣言这辆超跑最终以六千五百万的高价被一名华侨商人拍得。那位包全以五百万之差落选,现在正懊恼着。此时,气氛也被六千五百万这个价格点燃,现场一片火热。接下来,便轮到了吴蔚要拍卖的东西。“这块手表不知道有多少人了解。这是过世钟表大师赫尔曼最后一件作品,‘无声之钟’。全世界仅存三块,其中一块据说还坏了。可以说,这块表比刚才唐小少爷捐赠的超跑还要稀有,我们斟酌再三,最终决定把拍卖底价定在五千万。而这块表无偿捐赠者为西南吴家的大少爷,吴蔚,让我们感谢他。”在一片鼓掌声中,吴蔚的拍卖品也开始了竞价。“八千万!”第一个举牌的是一位中年男人。而中年男人话音刚落,一位穿黑裙的年轻女人跟着举了牌,“九千万。”“一亿。”“一亿五千万。”“一亿八千万。”“……”竞价越来越激烈,价格也越来越高。命行役有些沉默,原来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他看着吴蔚洁白的侧脸,忽然觉得自己需要更勤奋赚钱才行。吴蔚感受到命行役的注视,回头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命行役开玩笑道,“看来我得再努力一些,才能养得起你。”吴蔚身形一顿,心想自己平时是不是吃太多了?才让命行役产生他养不起他的错觉?“三亿七千万。”唐一天的举牌,让所有人都激动了起来。命行役听见隔壁有人说道,“听说唐家和吴家关系一直不错,看来不是传言。”“三亿七千万,看来这块‘无声之钟’非唐一天莫属了。”“唐一天真想要,恐怕现场也没几个人能争得过。”“四亿五千万!”一道磁性低哑的女音从后边响起,刚才说话的两人瞬间闭上了嘴巴,现场有一刹陷入了静寂。命行役回头,一眼瞧见了举牌的女士。那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穿着一袭奶茶色抹胸晚礼服的女人。让人稀奇的是,她的身边坐了一位穿着雪白僧服的年轻和尚。吴蔚低声介绍,“那是西北城纳兰家的当家人,三十五岁的纳兰茜。坐在她身边的是罗拓寺的主持,罗赤。罗赤之前一直在全国各地化缘做法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和纳兰茜走到了一块。”纳兰茜注意到他们这边的视线,也顺势看了过来。吴蔚向她致意,纳兰茜跟着也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唐一天没想到是纳兰茜和自己竞价,他想了想,举了牌。主持人瞧见后,立刻喊道,“四亿八千万!四亿八千万!还有没有人跟,还有没有人要跟的!”纳兰茜笑了笑,轻声说道,“五亿。”唐一天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她做了个请的动作。“五亿第一次!五亿第二次!现在开始倒数五秒,5,4,3,2,1!咚——五亿第三次,让我们恭喜纳兰小姐获得这块‘无声之钟’!!”随着主持人锤子落下那刻,现场爆发出热烈的鼓掌声。吴蔚望向纳兰茜,再次朝对方礼貌性地示意了一下。命行役看过去时,恰巧对上罗赤的视线。罗赤朝他笑了笑,便低头和纳兰茜说了些什么,命行役敏感的发现,在罗赤低头说话后,纳兰茜朝他身上隐晦地看了一眼。吴蔚的手表成功拍卖后,也到了拍卖会最后一件压轴拍卖品上场。主持人亲自捧着一个红盒子上到舞台。透过大屏幕,众人可以看到,那盒子只有巴掌大小,盒身非常朴素,光是从盒身来看,还真看不出这压轴的拍卖品是什么。命行役倒是在最后一件拍卖品被拿上舞台后就坐直了身体,产生了些许兴趣。第54章 晚宴之后“这东西不错。”吴蔚听到命行役说的话,“什么?”命行役指了指台上,“那里面应该是一件法器,一件很不错的法器。”命行役的手指纤长白皙,吴蔚的目光在他手上停了停,这才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向了拍卖舞台。此时主持人已经把红盒子打开,里面躺着的是一条看起来似乎有些普通的佛珠。唐一天不知何时站上了台,接过了主持人的话筒,开始介绍这串佛珠的来历,“最后一件压轴拍卖品,将由我们唐家献出——十二颗千金难求,曾经作为白云寺主持的手珠,被白云寺主持开过光的21瓣金刚菩提。”“十二颗串珠,在佛学中常有‘十二因缘’之说。金刚菩提的瓣数又有其独特神秘的含义,主分2到21瓣,而这一串珠足有21瓣花,传言有可摧毁一切邪恶之力。白云寺主持十三年前将此佛珠馈赠予我们唐家,我们唐家收藏至今,一直不舍拿出。但为了显示我们的诚意,斟酌良久,决定把佛珠拿出来。”白云寺主持的手珠!21瓣的金刚菩提!!这几个字出来,现场瞬间一片哗然,唏嘘嘘嘘的讨论声不绝于耳。白云寺主持那可就跟娱乐圈的天王巨星一样,在各界人士心里分量极大。就是尿布,只要冠上白云寺主持的名头,标价一千万都能卖到断货。可以说白云寺主持的名声,实在是非常的响亮。而且现在白云寺主持已经百岁,如今鲜少出现在人前,每年画的符都在递减,现在就是一符难求的境地,更别说这种被他开过光的佛珠,白云寺主持百年来,也就仅仅开光过三条。其中一条在国家主席身上,一条被白云寺供奉,最后一条过了许多年,都不知被谁取了去。 第135章 纳兰茜朝对方笑了笑,再次举牌,“八亿五千万。”这下,所有想要拍下佛珠的人都摇了摇头。看纳兰茜志在必得的样子,恐怕他们喊价对方依然会跟上,如此一来,没个十亿都拿不下这佛珠。佛珠虽好,但十个亿,说实话已经高过了它的价值。而且他们谁能说拼得过纳兰家的财力。还能和纳兰茜争一争的,也许就唐家和吴家了。唐家身为主办方肯定不会参与,吴蔚瞧着也没啥兴趣,虽然众人遗憾,但还是很给面子的鼓起了掌。白云寺的佛珠八亿五千万花落于纳兰茜,可以说给这个拍卖会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今晚拍卖所得的全部善款,唐家会完全透明地公布在官网上,受人查验和监督。拍卖会后,众人移步到另一处大厅,开始了接下来的晚宴。因为吴家大少爷的身份,很多人都想来和吴蔚拉关系,还有些小女星故意在吴蔚面前转悠了一圈又一圈,心思明眼人都能看出,她们这是企图吸引吴蔚的注意。可惜吴蔚并不感兴趣,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至于那些想来攀关系的,直接就被吴蔚冷漠的打发了。原本还想来拓展下人脉的企业家,看着吴蔚如此油盐不进的样子,默默住了脚。这些人除了有些可惜外,也没什么别的坏心思。谁叫吴家势大,人家就有这种藐视一切的资本,他们是连嫉妒都升不起。见吴蔚冷着脸不好接近,这些人只好舍大求小,转移了目标。刹时间,吴蔚和命行役身边都清净不少。命行役看着里里外外被围了两圈的唐一天,笑着感慨,“你们也是不容易。”吴蔚同样看向了唐一天,“他是东道主,怕是一晚上都得这样了。”实属有点惨,不过瞧唐一天游鱼得水的样子,对方大约也不需要别人同情。唐一天这一点,也是命行役比较佩服的。被这么多人围着,脸上还保持着温和文雅的笑,大概这就是所谓的世家子弟,寻常人真学不来。吴蔚见命行役似乎有些无聊,便说,“我们回去吧。”命行役挑眉看他,吴蔚像是看出了他要问什么,说道,“没事,唐一天不会说什么。况且我们能来,也算是给足了唐家面子。”大家族的底气再次体现了出来,既然吴蔚这么说了,命行役也不会再说些什么。他也的确是无聊了,有空在这里呆着还不如回家撸将军。说离开就离开,吴蔚让侍者告知唐一天一声后,便带着命行役一块走出了晚会大厅。在将走到公馆门口时,他们遇到了比他们先一步出来的纳兰茜和罗赤。罗赤的大光头还有手中两串佛珠实在过于耀眼,吴蔚和命行役想装看不见都不行。而且在罗赤脚下,还跟了一只到他膝盖,穿着同款白色僧袍的小猴子。要不是小猴子身上的毛发过于鲜艳,别人或许还以为纳兰茜不仅带了个和尚,还带了个奶娃娃过来。小猴子对吴蔚和命行役似乎很好奇,抱着罗赤的小腿,时不时探出头来悄悄瞄着,模样机灵又可爱。纳兰家和吴家有些生意来往,纳兰茜和吴蔚见过几面,也算认识。纳兰茜在走廊遇到他们后,见他们对小猴子感兴趣,便指着罗赤给他们做了介绍,“这位是罗拓寺的主持罗赤,至于这只小猴子,是罗赤大师的弟子,罗辉辉。”弟子?吴蔚有些讶异,没想到还有人收动物做弟子的。罗赤似乎知道吴蔚心里想什么,双手合十笑着道,“它虽然只是一只小猴子,但贫僧瞧着却也有几分慧根。并且它向佛的心不比人弱,收它前,它可是来贫僧庙中听经拜佛了七天。众生平等,这样的孩子,贫僧又有什么不收的道理?”“吱吱。”罗辉辉似乎知道众人正在谈论自己,突然从罗赤身后跳了出来,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罗赤低头,敲了罗辉辉一脑门,“好好向各位施主施礼。”“吱吱!”罗辉辉摸了摸被敲的地方,对着罗赤吱吱喳喳叫了两声,这才站直了身体,用小爪子整了整身上的小僧袍,学着罗赤双手合十,像模像样地给吴蔚还有命行役行了个礼。命行役心道,这只猴子智商不低。“你好,我是吴蔚,这是来自三溪的玄学师命行役。”吴蔚简单地介绍了自己和命行役。罗赤对吴蔚两人双手合十,弯了弯身,然后朝命行役道,“这位施主,贫僧曾听说过。”命行役挑眉,罗赤笑着道,“家师认识命大师,从前跟贫僧提过命大师收养了一个孩子,取名命行役,想必应该就是命施主了。”“幸会。”命行天并不意外,他爷爷的交友能力连他都敬佩不如。“吱吱吱——”双方互相握了握手,罗辉辉在底下瞧见后,比手画脚地似乎也想和人握手。罗赤原本想装看不见,谁知道小猴子却是扯住了他的裤子,着急地叫着。罗赤真怕他把自己的裤子给扒了,只能无奈地望向了吴蔚和命行役。“没事。”吴蔚笑着弯腰对罗辉辉伸出了手,“你好。”“吱吱。”罗辉辉欢快地叫了两声,好似在回应他。罗辉辉和命行役也握过手后,十分的高兴,一副老大爷模样地背着手,雄赳赳地在罗赤脚边转来转去。罗赤哭笑不得地解释,“刚才在休息室,它看了一部警匪大片,正在学匪徒嚣张的样子……”众人啼笑皆非。罗辉辉大概是察觉罗赤在说他坏话,大佬姿势也不维持了,飞身回来不满地锤了罗赤小腿一掌。罗辉辉指责:“(`皿′)吱吱——”“噗。”众人忍不住被逗笑。罗辉辉才想起还有其他人在,有些羞涩地做了个咳嗽的动作,一本正经地站回了罗赤身边。而就在这时,一道悦耳的铃声从纳兰茜身上传了出来。纳兰茜掏出手机一看,脸色立时变得严肃起来。她没有马上接通电话,而是对众人道,“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纳兰茜往走廊一边走了去,大约说了两三分钟的电话,很快又走了回来。她面色比刚才更加难看了,她歉意地看着吴蔚和命行役,“我这边还有事,先走一步。”吴蔚见她的表情,就知道对方可能遇到了什么事,体贴地点了点头。“再见。”罗赤向他们躬了躬身,也跟着纳兰茜走了。至于罗辉辉,它没有第一时间跟着罗赤离开,而是从自己的小僧袍中扒拉了一下,掏出了两样东西,分别递给了吴蔚和命行役,“(*/w\*)~”两人接过还未来得及细看,罗辉辉就已经屁颠颠地转身跑远了。等他们走后,命行役和吴蔚才低头研究起了罗辉辉给的东西——两张名片,是的,没错,就是两张软绵绵,中间写着“罗拓寺--罗辉辉”几个字,然后上方还标了个卡通猴子头logo的个人名片。 第137章 命行役视线移到他们相握的手上,迟疑了一秒后就坚定地点了点头,口舌之欲,人之常情。高饶雪见吴蔚前一秒对自己冷巴巴,后一秒声音却柔得仿佛带水,一时有些怀疑自己是妆没化好,还是演技退步了,怎么区别对待这么严重?!自我怀疑完,不得不说高饶雪心里还是忍不住回味了一下刚才说话人的声音。虽然车内的人只说了一句话,但高饶雪还是被吸去了注意,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是个隐藏的声控。高饶雪不由得对声音主人的长相起了一丝兴趣。经纪人虽然也觉得命行役声音好听,但在她心里,更为惊讶的是,一向洁身自好的吴家大少爷疑似有男情人这件事。怀抱着不一样的目的,高饶雪和经纪人两人都往车里探了探身,想要看看车内被吴蔚宠着的“小妖精”是谁。吴蔚察觉她们的动作,脸都黑了。他知道命行役长得好,但没想到对方如此的“招蜂引蝶”。吴蔚很生气,气得直接把窗户给摇了上去,隔绝了外面的窥视。命行役觉得有些好笑,带着点恶趣味地挠了挠吴蔚的手心。吴蔚手心一痒,然后对上命行役弯起来的眉眼,气瞬间就消了,同时耳朵还有些热。他坐直身体,不去看命行役,只是哑着声对司机道,“开车。”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先去金河酒店。”金河酒店内有个高空夜景餐厅,里面东西好吃不说,酒店距离唐家公馆也是最近的。命行役看过这一带的地图,也听过金河酒店,所以此时眸里的笑意真是怎么掩都掩不住。“吴先生……”高饶雪看着绝尘而去的迈巴赫,急切地喊了一声,可是那驶走的车子并没有停下。高饶雪一头的问号。这剧情是不是崩得有点过分了?你们就这么走了?抛下一个可怜兮兮上门求助的柔弱女子?高饶雪气得直跺脚,嘴上骂着,“女人难道不比男人好?男人硬邦邦的,这个吴家大少爷为什么会喜欢男人?”“你小声点。”经纪人拉着她,“被人听了去,你就等着收拾行李滚回老家吧。”高饶雪心有不岔,但还是听进了经纪人的话,“行了,我明白。”经纪人道,“我们回去了?”高饶雪整了整衣裳,奇怪地看着她,“晚宴不是还没散场吗?你有事先离开,我还要呆一会。”经纪人看着高饶雪一脸想要钓金龟婿的表情,忍不住提醒了她一声,“你适可而止一点,现在咱们手里资源不少,没必要去招惹那些富二代。”高饶雪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我心里有数,你不是还有事吗,赶紧走吧,我自己会找车回去的。”“算了,能勾到有钱人也是你的本事,我也懒得管你了,反正你别给我惹出事就行。”经纪人见劝不动她,也就不再说什么地走了。经纪人走后,高饶雪没有第一时间回公馆,而是拿着手机,到了无人的地方,拨通了一个电话。高饶雪玩弄着头发,问手机对面的人:“拍到了吗?”“高小姐,你是对我们的业务能力存有不解吗?我们出马,肯定是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那些照片,远的近的,都给你打包发到邮箱了,满意的话记得把账结了。”手机对面的男人笑呵呵道。“等会我确定过就把钱打给你们,我还能赖账不成?”高饶雪嗤地笑了一声,“不过你们报刊,真不接我这单生意?”手机对面的人倒吸了一口气,“高小姐,你胆子大可不代表我们胆子也大。吴家大少爷的绯闻,我们可不敢报道。咱们也算合作过几次,我好心劝你,这事你还是再琢磨琢磨吧,吴家可不好惹。”“我就蹭个热度,这在娱乐圈不是常有的事吗?”高饶雪完全没把对面人的话放在心上,“之前林佳那些女星不也和一些富二代传过绯闻,她们现在不也广告电影接到手软?有钱人有点绯闻也不代表什么,他们根本不会在意。等我发财了,我会给你包个大红包的。”“成吧,你牛,我们就等着你的大红包了。”手机挂断后,高饶雪就打开了邮箱,把里面的照片看了又看,十分满意。她把照片备了一份,就用小号全部打包给了微博某狗仔大v。做完这些,高饶雪的心情非常的好,已经开始期待明天的热搜了。吴蔚和命行役正在吃着浪漫的烛光晚餐,完全不知道有人还在孜孜不倦地碰瓷自己。第二天。微博炸了。正准备下班回家的程序员,差点没把桌掀翻,是哪个明星又被抓出轨了?还是谁叒被曝隐婚或家暴?不管怎么样,秃头程序员只能顶着两黑眼圈,继续加班……李玉是位追星女孩,最近因为追《金凤皇朝》这部剧,抛弃了上部剧粉的男星,移情别恋转追了新剧的男主角。为了每天看到哥哥的新消息,她一起床就是开微博,看看哥哥今天有没有营业,然后舔一舔哥哥的照片和视频,再去超话灌灌水,签签到,顺便为哥哥刷个榜。而今天,李玉和往常一样一觉睡醒,正准备开微博舔一舔哥哥时,却发现自己的微博竟然登不上去。前不久这样的情况,她不是没经历过,记得那还是某女星被曝出轨的时候。这回,娱乐圈又发生了啥?可别是她哥哥啊。因为担心自家哥哥,李玉切到了粉丝群。这会儿,粉丝们正好在群里讨论微博炸掉的事情。哥哥的么么哒: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开不了微博哥哥的女盆友:辣鸡微博,怎么又炸了,到底什么时候换服务器哥哥的媳妇:听说是有女星被曝出了恋情哥哥的亲妈:女星?谁啊哥哥的小甜心:我朋友在微博炸掉前,有看到热搜,说是高饶雪 第139章 命行役接过他的手机,一点开就是微博,看着微博第一的热搜,他挑了挑眉。李苑凑近他,见他手指一划点进热搜后,小心翼翼地瞄了两眼他的表情。命行役看完后,终于明白李苑今天神经兮兮的原因了。他是觉得自己被吴蔚绿了吗?命行役一脸的复杂。李苑见他还算平静,心道不愧是他哥们,被绿都能这么淡定。作为对方的好兄弟,这时候怎么也该发挥发挥自己的用处!这般想着,李苑就揽过了命行役的肩,苦口婆心起来,“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虽然吴蔚这枝花是挺好看的……”“吴蔚和高饶雪不认识。”命行役感觉自己再不说话,怕是头顶得种一大片青青草原了。李苑讶异,“所以这是假的?卧槽,闹得跟真的一样。”命行役看着手机里其中一张照片,背对着镜头的高饶雪弯着腰,与坐在车内的吴蔚因为角度问题,看起来就像是在激情拥吻般。而其他照片,每张都错位得很好,吴蔚和高饶雪仿佛真的在亲亲我我,不明所以的人看了,的确会误会。这个高饶雪真是纠缠不休。命行役啧了两声,眸里一片寒光。第56章 关系进一步刚还觉得自家兄弟冷静的李苑,此时觉得面无表情的命行役吓人得很。吴蔚那边也已经接收到了秘书的电话,听了秘书说的话,吴蔚直接上了微博,也看到了他和高饶雪的绯闻,当看到那些照片,第一个念头就是被命行役看到,对方会不会对他产生什么误会。一想到会被命行役误会,吴蔚差点没把手机捏碎。秘书见自家老板一直没说话,有些担心,“老板,高饶雪……”“不认识。”吴蔚打断了他的话,冷冷道,“给我查,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秘书听了,瞬间明白了,这个高饶雪看来并不是自家老板的女朋友。“老板,我这就让公关……”秘书在电话那头还未说完话,忽然息了声,一会而后,他的声音才再次传来,语气略带尴尬,“老板,高饶雪那边发了篇长微博澄清了她和你的关系,你要不要看看?”吴蔚听后把手机页面切到了高饶雪的微博账号,她的澄清公告就挂在置顶上。吴蔚粗略地看了一眼,心里对高饶雪的厌恶直接降到底。“今天收到了很多粉丝朋友的私信,似乎很多人都十分关心我的私人感情问题。在这里,先感谢各位粉丝们的关心,有什么好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大家的,请大家不要兀自猜测。至于吴先生,我和对方只是见过一面的朋友,并不是大家想的那种关系。吴先生人很好,我还得很努力才配得上对方,所以呢最近我会更加努力的工作,让自己变得更好。以后我要是遇上了喜欢的人,一定会介绍给你们。同时也希望大家不要打扰吴先生,对方并不是圈内的人,肯定会感到非常烦恼的……”温柔体贴,努力又上进,高饶雪这篇长微博一出,霎时收获了不少粉丝路人的好感。光是吴蔚点开微薄把她的澄清公告看完的这几分钟,高饶雪的粉丝又涨了十几二十万。公告下的评论也是热闹得很:“姐姐,你是最好的。不要谦虚,吴先生会喜欢你的!!”“吴先生人很好,努力才配得上对方,呜呜,我觉得姐姐在隐晦地秀恩爱。什么只见过一面,这熟稔的语气,我恰柠檬了,好酸。”“吴先生,这个称呼,莫名觉得有一股少女甜蜜感,姐姐平时风风火火的,没想到谈个恋爱也会变得这么小女人,果然,恋爱的人就是不一样。”“姐姐肯定是恋爱了,就是通篇文章读下来,感觉姐姐有些小心翼翼,心疼。姐姐自信点,你很好,你配得上吴先生的,加油!”顺手浏览了几条评论后的吴蔚:“……”换做从前,或许吴蔚还真不当一回事,可是今非昔比,他心里有在意的人了,深怕对方误会,高饶雪这样捆绑着他上位的做法,只让吴蔚的冷意更深,恨不得立刻收拾了对方。这种暧昧不清的公告都敢发出来,说高饶雪是无辜的吴蔚都不相信。吴蔚退出微博后,只对秘书说了几个字,“封杀高饶雪。”秘书从手机里仿佛都能感受到吴蔚的杀意,心下一惊,莫名地有些同情高饶雪,捆绑谁炒作不好,捆绑他老板?这是不见血不流泪啊。秘书收了指示,立刻就让公关着手了。吴氏集团官博直接艾特了一系列的营销号和娱记大v号,然后放上了一封律师函,明着告诉所有人,他们将会对随便造谣传谣的人追究法律责任。那些原本想蹭下热度的营销号慌了,下一秒立刻连删了好几条微博。而第一个爆料吴蔚和高饶雪绯闻的某大v,原本还在高兴自己越涨越高的粉丝量,谁知道刷新了一下,自己微博号就没了。还没等他意识过来,家里的门突然被敲响。打开门一看,一排的警察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马良对吧,现在怀疑你在网上编造不实言论误导他人,微博转发量达十万以上,已构成诽谤罪,将依法追究法律责任。同时,我们收到举报,你多次利用偷拍的照片和视频威逼利诱他人,获利近百万余元,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门口人一字一句不带任何感情的话,让马良如坠地狱,一脸绝望地瘫坐在了地上。马良被抓的消息,很快就被传到了网上,还在吃瓜的粉丝,惊得瓜都掉了。娱乐圈的毒瘤狗仔马良,竟然被抓了,大家普天同庆的时候,心里也是纳闷得很,马良这是得罪谁了?很快,大家都想到了今天早上被马良爆料的吴蔚和高饶雪身上。这会儿,很多人也都看到了吴氏官博发的律师函。看来,是今天热搜的男主角出手了。一直关注着这件事的所有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果然不能惹资本主义,看看,马良就是例子。这下,马良微博被删又被抓后,许多人都跑到了吴氏官博下凑热闹。“马良被抓,娱乐圈的明星肯定最高兴。想想以前,多少明星都拿马良无可奈何,现在哈哈哈,让马良作死,爆明星料就算了,还敢爆人资本主义的料,瞧瞧,把自己作进警察局了吧。”“哈哈哈,马良实属惨,第一个被拿来开刀。吴氏集团也是牛逼,一封律师函就让营销号集体删微了。我想现在这些营销号一定闻风丧胆,战战兢兢,就怕自己是下一个马良。”“公关好快啊,给男神的公司点了赞。顺便悄咪咪问一句,男神真的和高饶雪是一对吗?求官博看看我!”“公关是真的快,不付责任猜测,总裁大人不会真和那谁在一块了吧。这撤热搜的速度啧啧……”“这难道就是冲冠一怒为红颜!!霸刀总裁x娇俏小明星?吃,我吃还不行吗!”“我怎么觉得吴氏这是在撇清和某位女明星的关系,[吃瓜.jpg]” 第141章 可是不管是吴蔚还是吴氏官博,都没有搭理高饶雪,弄得高饶雪仿佛在演独角戏。而微博上唐一天和唐氏集团的下场,原本还在观望的广告商,纷纷和高饶雪终止了合作,并且要求高饶雪赔偿违约金。高饶雪凭着《金凤皇朝》长公主一角,最近人气上升了不少,因此接了不少广告和工作,现在闹了这一出,违约金起码得赔好几个亿。而高饶雪根本没这么多钱,正在她焦头烂额想着怎么处理这笔烂账时,网上突然爆出了她为了红,用尸油做口红的事情。这下子,高饶雪直接火了。#高饶雪尸油口红#的词条一下子力压了#高碰瓷##高饶雪翻车#等热搜,轮上了搜索第一位,三个大火烧得特旺。“啊!!!”“为什么,为什么这件事会被曝出去!”本就走投无路的高饶雪看到这个热搜,差点要疯了。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用尸油做口红的事情会有人知道,现在还被放在了微博上。而曝出高饶雪用尸油口红的,明显是一个新建的微博账号,头像还是系统自带的,连名字都是一串数字乱码。而这位仁兄给出的证据还特别充足,高饶雪去泰国购买尸油的地址,交易时的照片,购物的小票,她去学习做口红,还有在尸油购买群中分享口红制作心得,与朋友聊天时炫耀自己为了走红使用尸油口红等聊天记录……因为证据太厚,虽然是小号,但因为今天搜索高饶雪的人很多,慢慢地也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这位仁兄。因此,#高饶雪尸油口红#的事才一下子爆到了热搜上。这位神秘的仁兄似乎还嫌捶不死高饶雪,发了高饶雪用尸油做口红外,过了一会儿,又曝出了高饶雪在泰国买古曼童,在家里养小鬼的事情。更劲爆的是,后面陆续的有人爆料,高饶雪不似外表那么清纯,为了上位,背地里和不少人发生过关系,甚至还打过几次胎。而这些被打掉的婴儿,都被她做成了古曼童养在家里。高饶雪为了红,真的一次次刷新了众人对她的印象。而这一次,她不想红都不行,以后全国人民只要提起口红,肯定第一时间就想起她高饶雪。高饶雪被钉在耻辱柱上,是怎么都下不来了。似乎知道高饶雪翻不了身了,这个曝了大猛料的新账号下线后就再没上过。吴蔚透过秘书知道高饶雪还用尸油做口红后,只觉恶心得不行,顿时连微博也不想刷了,吩咐秘书处理后续事务,就把手机放在了一边,抬头去寻找命行役。命行役坐在餐桌前,不知道在电脑上忙什么。等吴蔚走过去的时候,命行役正在退出微博,而他隐约间只瞥到了屏幕上的一串数字。因为隔着有些距离,命行役关得也是时候,所以吴蔚只来得及知道,那似乎是对方的微博名字,而具体数字是什么,他并没有看清。不过吴蔚也没有心思去想这个,他此时满脑子想的都是“命行役刚才开了微博,他会不会已经看过热搜”,既慌乱又紧张。命行役在吴蔚走过来时就注意到了,他合上笔记本,看着吴蔚就像是犯错挨罚一样地站在自己面前,有些好笑。至于吴蔚心里想什么,命行役猜也猜出来了。他撑着下巴,看着愁眉苦脸,思绪发散的大少爷,眨了眨眼,忽然起了坏心思逗他,“微博上……”“!”吴蔚立时抬起了头。命行役用手掩着唇,以此遮住忍不住往上扬的嘴角,“咳,我看了微博,没想到高饶雪心思这么深。”见命行役没有误会自己,吴蔚紧绷的神情微微松了一些,他揉着太阳穴叹道,“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以前因为身体原因,我很少出现在人前。”他都这么低调了,还能被高饶雪挑上,吴蔚也是无奈,越想就越头疼。命行役见他一直揉着太阳穴,失笑地摇了摇头,伸手过去忽然把人扯到了自己的怀中。吴蔚一惊,仰头看他,“你……”“我帮你吧。”命行役覆手到他额前,轻轻地为他按摩了起来。被命行役按过的地方,热热的暖暖的,十分舒服。吴蔚身体本来有些僵,但慢慢地,就不由得放松了下来,闭上了眼睛,开始享受起了命行役的服侍。只是在他就要昏昏欲睡的时候,命行役磁性又低哑的声音,却突然在耳边响了起来。“网上很多人都在给你挑总裁夫人,方家独女,梁家妹妹,唐家青梅……吴蔚你,艳福不浅啊。”瞌睡虫被命行役这一句话全打跑了,吴蔚的困意全消。他睁开眼睛,想解释解释自己和那些世家之女只是见过几次面的关系时,下巴却忽然被人捏住,眼睛刚睁开,眼前就落下了一片黑影,然后便是唇上一热。吴蔚还未反应过来,后腰就被人紧紧地搂住,胸膛往前一倾,贴到了命行役身上,隔着衣服的摩擦,让人仿佛过电般,全身又酥又麻。吴蔚失神的片刻,嘴唇被人攻破,舌头相抵,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唾液被缴械一空后,压着他的人似乎才良心发现,暂时放弃了对他的掠夺。吴蔚喘着气,一时还有些意识不清。他……这是和命行役接吻了?命行役看着怀中失神的人,忍不住又低头轻啄了几口他那红润润的嘴唇。嗯,和想象中一样,味道很好。第57章 又一起失踪案嘴上又被偷亲了几下,吴蔚终于回过了神,脸都红了。他瞪大着眼睛,千言万语在心头,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命行役抓着吴蔚的手,和对方十指相扣,笑着道,“网友都说你缺个总裁夫人,我来应个聘。你看,我可不可以?”命行役说着,抬起了两人相握的手,唇贴了上去,又轻又温柔。吴蔚手指一下子收紧,瞳孔颤动着,过了一会,他才抖动着细细密密的眼睫毛,偏过头,不易擦觉地点了点。点完可能担心命行役看不见,又蠕动着嘴唇,小声地回应,“……可以。”“所以我这是应聘成功了?”命行役拉过吴蔚的手,脸颊一路往他小手臂内而去。吴蔚感受到手臂上的湿热,忍不住想要抽回手。可是命行役力气很大,根本不允许他这样做。可能是报复吴蔚想抽手的行为,命行役竟然在他手臂上轻咬了一口。不疼,但是吴蔚觉得手上肯定要留印子了。“你别这样……”吴蔚很无奈,又对命行役无可奈何,只能红着耳朵回头,想要让他“克制”一点。大门可没有锁上,要是有人进来看到,想想吴蔚脸都要发烫了。命行役挑眉,就是拉着他的手不松开,“我怎样?” 第143章 得了,懒得在想。命行役不怕人算计,也不喜欢自寻烦恼,很快就把这些事抛之了脑后。有这想东想西的时间,还不如抱着他的大少爷在亲亲我我一会,而命行役明显也在身体力行地实践着这一点。吴蔚原本在想事情,谁知道嘴角就被人偷啄了一口。吴蔚:“……”他的新晋总裁夫人怎么这么不“矜持”!命行役表示,要是矜持,就追不到媳妇了。--吴蔚这边安排人帮纳兰茜找人,西南那边,吴念和梁宗宗则迎来了期末考,试一考完,无事一身轻的两人,又想屁颠屁颠地跑到了三溪镇去浪。方清兰见他们似乎想赖在三溪不回来,又气又好笑。正好吴经国也挺想吴蔚的,他年纪大,手脚不灵便,来一趟三溪不容易,所以方清兰大手一挥,直接就把命行役邀请到了西南。未来岳母的邀请,实在拒绝不了,命行役也就收拾收拾行李,携着家眷北上了。虽然命行役和吴家人已经很熟悉,但怎么说起来,这回也是他和吴蔚确定关系后的第一次见家长,总得庄重些。为此,这一趟命行役还带了不少礼物。方清兰看着命行役特意送来的东西,霎时心里明如镜,瞥向吴蔚的目光都带了些许打趣。哦豁,看来她家儿子这是终于把人拿下了呀。方清兰有些高兴,直接让厨房又多加了几个菜。吴文胜从公司回来,看着满满当当一桌的饭菜,有些迷惑,“今天是什么节日吗?”“问那么多干嘛,你不饿?坐下来赶紧吃饭吧。”方清兰没回答他的问题,直接把人摁在了椅子上,刷刷地给夹了几筷子的菜,以图塞住他的嘴巴。“清兰……”吴文胜还想说什么,喝着小酒的吴经国却适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都吃饭吧。”吴文胜:“……”“小神仙,试试这道盐焗鸡,阿姨新学的,还有这个肉丸子,也好吃。”方清兰给命行役频频给命行役夹菜,十分的热情。吴蔚看着方清兰脸上仿佛看女婿般的笑容,总觉得对方似乎知道了点什么。一脸茫然,身为方清兰老公,都没享受到被自家老婆夹菜的吴文胜,心里的疑惑更重了。怎么感觉,他就是去了一趟公司回来,家庭地位更低了呢?最重要的是,他怎么觉得自己媳妇和老爸,有什么事情正瞒着他!吴文胜狐疑地盯着吴蔚和命行役看,然后发现他们两人相处的方式和从前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吴蔚没有看见吴文胜的表情,自己吃着不错的菜,他都会下意识夹些给命行役。命行役倒是察觉了吴文胜的目光,但他和没事人般,非常泰然自若地吃着吴蔚夹来的菜。……吃过晚饭,命行役和吴蔚出门散步消食。他们也没有走远,就在别墅区内活动。并肩走着,吴蔚忽然无头无脑地说了一句,“我妈和我爷爷,似乎看出了些什么。”“看出……我们在一起的事?”命行役扬眉,然后突然地握住了他的手,举了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可以名正言顺地享受总裁夫人应得的某些权利了?”应得的权利……吴蔚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牵手脸红的,还是因为命行役说的这些“意味不明”的话。命行役捏了捏吴蔚有些烫热的耳朵,正想顺着这美好的气氛低头亲吻旁边的人时,一张报纸忽然吹到了他脚上。原本命行役不想理会,奈何报纸被风吹得沙沙直响的声音实在影响气氛。他只能暂时放过对吴蔚耳朵的蹂.躏,弯腰把报纸捡了起来。吴蔚偏头看去,正好看到了报纸背面的一则新闻,“这是……”吴蔚让命行役把报纸翻了过来,让自己看得更仔细一些。而报纸这一翻,那则新闻巨大的标题一下子就窜入了眼中。“花季少女离奇失踪,一场夺命校外旅行!”吴蔚和命行役的目光都在“失踪”二字上停留了数秒,又是失踪?两人认真地看起了正文。正文主要讲的是几个十六七岁的艺校在读女孩,学校放假后,组团一起去旅游,然后失去踪迹的事情。她们失踪到现在,也有快一周了。女生们的父母还有学校老师都努力的寻过人,但是失踪时间越来越久,女孩却是一个都没能找到。在文章内,编者甚至怀疑,这几个花季少女,很可能已经遇害。凑巧的是,这是西南日报,通常报道的都是本地的事情。这几个失踪的女孩,很可能是西南人。吴蔚和命行役回了吴家,顺手把报纸放在了桌上。吴念以为他们出去散个步还买了什么回来,拿过一看才发现只是简单的报纸。这都拿到手上了,吴念顺势就浏览了起来。看了一会,他也看到了报纸后面艺校女生失踪的新闻,“这个失踪案,我知道!”方清兰正好走过来,“什么失踪案?”吴蔚和命行役还在大厅,这时候也回头看向了吴念。吴念张开报纸,指着其中一个板块道,“就这个新闻,这几个失踪的女孩是我们学校隔壁上源艺校的。我们学校的学生都知道,她们失踪时闹得特别大,警察去了好几次上源,那些和失踪女生关系不错的学生,都被盘问了好几次。我们学校老师都问过我们,有没有见过她们。”方清兰看过报纸后,“天呐,那些孩子的父母得多着急。怎么会去旅个游就无缘无故不见了人呢?”“我们班的同学都觉得好奇怪。”吴念道,“五个人,说失踪就失踪了,竟然都没人看到过。不过她们去的地方也很偏僻,反正也说不准了……”报纸是模糊了人名和具体信息的,既没说失踪女生是哪个学校的,也没说她们具体失踪的地方在哪。所以听到吴念这么说,命行役抬起了头,“你知道她们去哪旅游?” 第145章 不然这用罗辉辉毛发制成的名片怎么回事?没想到这个罗主持还真坑了自己一把,命行役吐槽归吐槽,但也不可能真见死不救。他让吴蔚把名片拿了出来,然后用火把两张名片烧成了灰,接着把这些灰混入了清水中,然后用手指点了一些抹在了眼皮上。做完这些,他对众人说道:“你们自己沾一些涂在眼上。”纳兰茜虽有疑惑,但还是果断地按照命行役的吩咐,学着他的动作,轻轻地在眼皮上抹了两笔水渍。吴蔚本来也想动手,可是命行役却拉住了他的手说,“我帮你。”吴蔚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任由了他的动作。命行役沾了水的手指轻轻地覆在眼皮,又热又湿,指肚上的皮肤划过,还有阵阵的酥麻。更别说因为这个动作而靠的近后,两人彼此交缠在一起的气息,有多么的令人心悸。看着他们周围仿佛萦绕着粉色小花的纳兰茜:“……”哦,原来这两人还是那种关系,冷漠.jpg“虽然很不想打扰你们。”纳兰茜咳了一声,无奈道,“命大师,之后我们要怎么做?”命行役收回手,瞟了一眼纳兰茜身后,“让你那些保镖也来弄一下。”纳兰茜闻言,什么也没问,只是对保镖们招了招手。保镖们一脸的迷茫,但还是很听话地让做什么做什么。“走吧。”待保镖们全都弄好后,命行役拉着吴蔚先一步走出了吴家大门,纳兰茜等人紧随其后。出了门后,命行役指着天空道,“有没有看到什么?”吴蔚顺着他的方向看去,一会后,迟疑道,“……我好像看到了一条金线?”纳兰茜微微睁大了双眼,从她的表情上来看,她应该也看到了那条浮在空气中的金线。默默站在背后的保镖们,此时也忍不住开了口,“我们……也看到了。”在所有人眼中,万里无云的空中,漂浮了一条手指粗,黄灿灿,亮得想装作看不见都不行的金色线条。那金线从他们的头顶一路朝南延伸,特别的突兀。但是旁边的路人却好似没看见这条金线,有人从旁边走过,还看了眼天空,眼里却一点讶异都没有,似乎只是简单地想看看天气。并且那人临走时还说了句,“太阳这么大,应该不会下雨吧。算了,懒得回去拿伞……”众人:“……”喂,那么大一条金线你没瞅见?纳兰茜他们盯得人太专注,那人显然把他们当成了变态,脸色一变,急哄哄就跑了。命行役差点没笑出声:“普通人是看不见那金线的。”能看到金线,也就只有他们几个眼上抹了猴毛水的人,这也算是“开了眼”。那条金线也不仅是只有观赏作用,还能靠着它找到罗辉辉,金线的尽头,就是罗辉辉所在的地方。既然知道了罗辉辉的方向,众人也不多做逗留,迅速上了车,驾驶着车朝着金线另一端驶去。金线的位置,表明了罗辉辉还在苗疆境内。时间紧迫,众人没有搭载民航飞机,而是坐上了吴家专用的直升机,花最短的时间,来到了乌隆山海岸线——这里是当初纳兰茜等人和绑走纳兰秋绑匪发生过争斗的地方。附近还有明显的打斗痕迹,至于罗赤与绑匪等人,已经离开了许久。金线还没有断,他们顺着金线慢慢摸索到了海岸线尽头的一个防空洞前,金线就在防空洞这里断了头。吴蔚试着对防空洞内喊了一声,“罗辉辉?”防空洞卷着吴蔚的回声,吹来了一阵狂风。隐隐约约间,似乎还有一道小小的吱吱声从里面传了出来。吴蔚再次叫了一声,“罗辉辉?”这一次,耳边清晰地听到了窸窸窣窣,类似什么在墙壁爬动的声音。随着声音渐大,穿着脏兮兮僧袍的罗辉辉终于从防空洞的墙上飞窜了出来。众人还没看清它的身影,它已经啪嗒一声,利落地扑进了吴蔚的怀里。贴得这么紧?命行役皱眉,捏着小胖猴的脖子,把对方给提溜出了吴蔚的怀抱。罗辉辉发现自己被提到半空,愣了几秒,然后委屈巴巴地叫了两声,“吱吱quq!!”命行役仿若未闻,直接把小胖猴随手塞到了纳兰茜怀里。纳兰茜和罗辉辉:“???”吴蔚好笑地看着命行役,命行役则对他扬了扬眉,他的人,就是小动物都不能随便抱。吴蔚哭笑不得,只是上前拉了拉对方的手。命行役心情愉悦了,也就忘了罗辉辉刚才的冒犯,用手点了一下罗辉辉的头,问道,“你师父呢?”罗辉辉有些嫌弃地想拍掉命行役的手,可是又怂,只能鼓了鼓脸,为自己的不争气叹了口气。然后站起身,伸出小爪爪,指向海面,手脚并用地比划起来,“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虽然众人听不懂猴语,但是靠着连猜带蒙,也能猜出一些。吴蔚眉头紧蹙:“你的意思是,罗赤被阴阳师带上了船,然后他们开船离开了?”罗辉辉黑不溜秋的眼睛微微一亮,连忙点头,“吱吱,吱吱()╯!!”“出海了呀。”命行役望向左手边湛蓝平静的海面。“和我们分开后就出了海的话,他们大约已经在海上飘了两天。”纳兰茜神色严肃,“这片海域很大,在海上方位本来就容易模糊,现在又过去了两天,恐怕人更不好找了。”吴蔚用手机调出了这片海域的地图,海的面积的确很大,海域对面有三个地方可以登岸。这三个地方都不算近,怎么样都得在海上飘四五天,敌人一时半会上不了岸,对他们而言也算是一个好消息。当然,对方也很可能不会在这三个地方下船。这片海域四通八达,从东边绕过去,飘半个月,还能到另一个国家去。不管怎么样,找人都十分艰难。现在阳光普照还好说,要是在海上飘时遇到风浪,麻烦加剧。命行役却好似没看见他们的担忧,扭头戳了戳罗辉辉,懒懒散散道,“罗赤有没有给你留了什么?”“(`皿′)吱吱!!” 第147章 吴蔚脸都红了,同样以为命行役又想做些令人羞愤的事。可是到了房间后,命行役并没有对他怎么样,连亲亲我我都没有,反而掏出了一本熟悉的笔记本。命行役拉开一张椅子,翘腿坐在上面:“在船上没什么事,我们继续背经咒。”我裤子都脱了,你竟然要我背书?吴蔚嘴角抿了抿,此时此刻心情有些沉重,心里尤其唾弃自己的不矜持,胡思乱想些什么。命行役见他还站在门口,有些意外,“不想背书?”“没……”吴蔚冷着脸走向了命行役。命行役嘴角微勾,在他快要到面前时,忽然站了起来,反手把人摁在了椅子上。亲了五六分钟,把人嘴唇都快要咬肿时,命行役才退后了一步,用手指勾掉了嘴角的唾液,“嗯,背书前还是得先补充补充能量。”吴蔚:“……”背书的明明是自己,说什么补充能量。吴蔚抿着唇,瞪着他,“还背吗?”“当然。”命行役把人抱起来,两人又互换了位置。他坐在椅子上,抱着人,头搁在对方肩上,“多一技傍身对你好,你认真学,我抱着你,你就把我当抱枕就行。”吴蔚唇抿得更紧了,说什么认真学,他心思根本无法集中,身体都不敢动,就怕动一下闹出点什么,毕竟自己也是个男人。就是光坐着,吴蔚都能感受到底下的烫热。命行役见他身体僵硬,神态紧张,仿佛自己真的一刻不能停似的,忍不住笑了,“我真的不吵你。”吴蔚不太相信,但他开始背书时,命行役的确和他保证的一样,除了抱着他,真的没有动手动脚,底下贴着的地方也安安静静的,完全就是个合格的“坐垫”。吴蔚初时还有些分心,但慢慢的,心思都沉浸在了经咒里,认认真真的把笔记本的内容记了大半。等他从自己的世界出来,外面天已经黑了。“正好也该吃晚饭了。”命行役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这时候,吴蔚才意识到自己的“坐垫”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命行役似乎看出了他想在什么,带笑道,“中午我给你喂吃的,是不是也给忘了?”背书背得太投入的吴蔚,在命行役的提醒下,记忆渐渐回笼。他记得中午的时候,命行役有说让他等会再背,先吃东西。他口头上答应着,但是那时候心思全在经咒上,眼睛都没有离开笔记本,后面命行役大约是无可奈何,便拿着糕点一点一点地递到他嘴边……吴蔚张了张嘴,有些窘迫地开口,“……我太入迷了。”“行了,去吃饭吧,今天晚饭是海鲜烩意面。”命行役笑着过来把人拉出了房间。今晚的海鲜烩意面加了海鲜、白螺和蟹棒,大家吃得都十分满足。吃饱后,命行役把下午画的护身符拿了出来,随便塞到了旁边的保镖手上,“闲着无聊画了一堆,你们自己分一分。”说着也给纳兰茜递了几张,“这些都是护身符,保平安的,好好带在身上,不要湿水了。”保镖们想起今天看到的金线和灰烟,都清楚认识到命行役不是普通人,所以对方给的护身符,都不用分,就被一抢而空了。他们贴身带着,牢牢紧记着命行役的话。第二天,命行役又花了一晚上画了一沓的攻击符,再次送给了保镖们。纳兰茜看着那起码上百张的符纸有些意外,心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他们俩这是一晚上什么都没干光画符去了?纳兰茜的目光太过赤.裸裸,太过耐人寻味,吴蔚不自在地咳了两声,转开了视线。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命行役就忍不住想为自己叹气。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就是现成的例子。吴蔚觉得自己不能拖了命行役的后腿,晚上果断拒绝了命行役求亲亲求摸摸的要求,拿着笔记本背了一晚上的经咒。被无视的命行役,为了发泄欲望,只能把精力都用在了画符上。纳兰茜看着命行役欲求不满的神情,还有什么不明白。“小姐,我们看到对方的船了。”此时,一位黑衣保镖拿着望远镜匆匆走了过来。纳兰茜立刻收起了看热闹的心思,严肃着脸接过望远镜,走到甲板上,按照保镖的指示举着望远镜朝海面某个方向看了过去。这一看,就在望远镜内看到了一个小黑点。纳兰茜疑惑:“我们怎么会这么快就遇上了他们?”明明对方比他们早出发了两天。命行役接过另一个保镖的望远镜,也朝绑匪的船只看了去,看过后低声道,“原来如此。”吴蔚和纳兰茜不解地看向他。另一艘船内。驾驶舱中,有人正在吵架。“还没有查到?这都多少天了,操,要是知道会这样,当初咱们就不该去西南。”说话的是舱内一个戴着贝雷帽,留着两撮胡子,眼神阴郁的青年。“别说什么当初,现在说这些没用。”留着络腮胡,身材矮胖,年龄看起来比阴郁青年要大上些的男人呸了一声,“谁他妈知道抓个人还能抓到纳兰茜的妹妹?查了半天,竟然连对方一张照片都查不到。”“现在外面纳兰家找人的动静越闹越大,对我们的行动非常不利。”舱内最后一个方脸,卷发,卷着袖子的男人皱着眉说道,“你们吵来吵去也没有用,还是想想这批货怎么处理吧,纳兰家迟早得找上我们。”第59章 准备靠岸“任务当然照旧!”留着络腮胡的矮胖男人激动道,“我们都上海了,难不成还要放弃任务不成?这片海那么大,我们又有藤原大师在,他们就是用直升机都不一定能找到我们。而且登岸的地方这么多,我们只要小心些,他们根本发现不了我们的踪迹。”“我觉得张宇说得对,我们都走到这里了,老大,你可别说放弃就放弃。只要我们和买家汇合,拿了钱就去国外逍遥,纳兰家的手难不成还能伸到外国去?”三人里最年轻,戴着贝雷帽的青年说道。被叫做老大的卷发男人沉吟着,似乎还有些拿不定主意。“老大,你就听我和萨满的,用不着那么紧张。”张宇继续劝道,“我们还有两天就能登岸,我就不信他们这么快能追上来。你不信我们,难道还不信藤原大师?要我说,只要有藤原大师在,纳兰家又算什么。她们请的那个和尚不也被我们抓了吗?国内的玄术师,就跟藤原大师说的,也就那样。”潘石凯真没他们那么乐观,他深知纳兰家的能力,现在纳兰当家人的妹妹被拐了,保不齐会联手唐、吴家对他们进行追击。他们三家关系一直不错,联手的几率非常大,那时候他们就是去了国外都不一定能安生。潘石凯知道自己拐卖的人里有纳兰茜的妹妹后,就十分后悔挑了这批女生下手,杀又不能杀,要是被纳兰茜知道自己妹妹死了,说不准会跟他们兄弟鱼死网破,斗得你死我活。他们求的是钱,可不想钱没求到,命却丢了,那简直得不偿失。 第149章 在林二出了淋浴室,淋浴器的喷头缝隙内,忽然慢吞吞地挤出了一点白色。只是眨眼的功夫,那白色已经挤出了大半,等过几秒在看,它已经从淋浴器内整个蹦跶了出来——是一个有手有脚,可能因为在淋浴器内卷得有些过分,身上还有点皱巴巴的纸片人。纸片人像人一样站立起来后,像动物般呼噜呼噜地甩了甩身上的水珠,接着啪嗒啪嗒去扭开门,小心翼翼地缀在了林二身后。纸片走路是没有声音的,而这个纸片人特别谨慎和聪明,它像壁虎一样,贴着墙慢吞吞地往前爬,有人过来就装死,一路过来竟一个人都没有发现墙壁上多了一块原本不属于它的东西。林二更是心大,一次都没有回头。维修工具收在了仓库,而仓库门口也有人守着。守门的人和林二关系不错,看见他过来,开玩笑道,“林二你小子不是刚值完班吗?怎么不去睡觉跑我这了,不会是半夜想女人想到睡不着觉吧。”林二呸了一声,“我看你才在想女人,赶紧的,给我找个扳手什么的出来,倒霉透顶,洗个澡淋浴器还能坏掉。”守门人一听,给他拉开了仓库的门,“诺,墙角工具箱看见没?要我说还修啥,直接去隔壁洗个澡不就得了。”“那些家伙的房间臭气熏天,垃圾成山,我才不要过去。”林二嫌弃地摆手,然后低头四处打了个转,“工具箱哪呢?”“你这什么眼神,墙角这里没看见?”守门人说着也跟着走进了屋内,只是在他进到仓库时,身后的门却“啪”的一声自己锁了上来。林二惊讶,“怎么回事?”守门人也很茫然,转身就想过去把门拉开,谁知道脚下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他整个人一个没站稳,朝着旁边就摔了下去。摔下来的同时,守门人下意识拉了身边的林二,林二被他一拽,也跟着往地上栽倒。林二是真的倒霉,这一摔,直接脑壳就磕到了墙边的工具箱,晕了。守门人有林二垫着,除了稍微扭了脚,人还算清醒。只是当他晃着脑袋想要爬起来时,一个巨大的黑影从眼前倏地笼罩了下来。“砰——”随着脑门一痛,守门人啥都没弄清,后脚就跟着林二晕了过去。而这艘船的隔音很好,这么大一声,竟都没有传到外面去。镜头转回到仓库内,可以看到之前贴着墙壁的纸片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爬了进来,此时它双手举着一个巨大的铁锤,威风凛凛地立在门前。仓库不愧是仓库,不仅有铁锤,还有粗如手臂的绳索,纸片人在林二和守门人的身上蹦跶了好几下,见人真的晕了后,吭哧吭哧地搬出绳索,把两人剥光后给捆了起来。捆完后还没结束,纸片人仿佛仓库的主人,又从不知道哪个旮旯窝内找出了一卷胶布,撕了两块贴到了两个光秃秃的人嘴上。做完这些,纸片人伸出手,做了个潇洒的抽烟动作。等仓库的门再次打开,原本应该昏迷的林二却从里面走了出来。不过要是仔细看,就会发现林二的五官有哪里不太对。“林二”晃晃悠悠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接着在他的房间窗口处,一个纸片人飘了出来。纸片人像毛毛虫般,从船的一头蠕动到了另一头,然后咚咚咚地敲响了某个房间的小窗户。而小窗户里面,慢吞吞地又挤出了两个纸片人。这三个纸片人头抵着头,似是交头接耳了一番。之后,这叁纸片人握了握手,分头走向了三个方向。五分钟后,有人从仓库走过,瞧见站着笔直的守门人,笑道,“赵三,今晚上你竟然没打瞌睡。”“赵三”没有说话,只是朝说话的人挥了挥手。来人只当他是在嫌弃地催促自己离开,嘻嘻哈哈就走了。而和林二一个房间的舍友值班回来,见林二躺床上鼻息如雷,小声说了两句,“这家伙昨天还说睡不好,现在睡得比谁都沉……”而在舍友看不见的地方,原本酣然入梦的“林二”却是背着他张开了眼,咧开了嘴。时间慢慢到了夜晚三点,驾驶舱内的人抵不住睡意的来袭,都开始犯起了困。船长也不知道自己打了多少个哈欠,为了让自己精神先,他起身进了洗手间,打算洗个脸清醒一下。“哗啦啦——”滋啦。扭紧水龙头,船长闭着眼从身上摸出了条手帕,粗鲁地抹了把脸,正打算走出去时,他的视线无意间瞥向了墙上的镜子,这一眼,吓得他直接张开了口,就要叫出了声。只是他嘴才一张,一卷白纸就堵了上来。船长看着镜中的自己,还有身后探出头来的纸片人,瞳孔越睁越大,浑身发抖,大汗淋淋,一时竟忘了挣扎。纸片人没有脸,但是在昏黄的光线下,它的面孔上就像是倒映出了一张弯眼弯嘴的笑脸,结合它缠绕在人身上的姿势,更加的吓人。船长被这一画面刺激得胸口起起伏伏,呼吸急促,眼白翻了又翻。等纸片人的脑壳凑过来时,他直接害怕得脑袋一歪,双脚一蹬,晕了过去。纸片人本来都举起了它的铁锤,谁知道面前的人这么不经吓,道具都用不上就昏迷了。它无奈地放下锤子,叹了口气,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十分钟后——驾驶舱内的一船员见“船长”从洗手间出来,忍不住打趣道,“老大,你这厕所去得有些久啊,不会是肾亏了吧。”“船长”既不点头也不摇头,甚至没有说话,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对方,沉默地走到了自己的位置。刚才说话的船员有些懵,以为是玩笑开大了“船长”不高兴,他也没敢去求证,只是偷偷地缩在角落惴惴不安着。纸片人假船长再次感叹,无敌是多么的寂寞。--“原来如此?”纳兰茜回头看命行役,“什么意思?”吴蔚拿起望远镜又看了一眼,远方的船只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命行役笑得意味深长,“你们再仔细看看他们的船帆。”吴蔚和纳兰茜听后,再次举起了望远镜,按照命行役的提示,特意看了看飘在半空中的船帆……嗯?这船帆怎么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吴蔚和纳兰茜往前走了一步,这下子看得更清楚了,那个船帆竟然是一个……人的形状。而且吴蔚越看越熟悉,总觉得那“船帆”特别像长大版的小纸人。那个长大版的小纸人大约是挂在桅杆上太无聊了,突然开始伸展起腰姿,双腿一会儿圈成o,一会儿岔开成一字马,似乎不过瘾,它单手抓着桅杆,来了段妖娆又奇怪的钢管舞。 第151章 “送我房间吧。”藤原斋露出了一抹暧昧的笑,然后站起来拍了拍衣服,“我回去等着。”萨满和张宇立刻露出了心领神会的表情,果然男人好色是不分国界的,看来这岛国人在把人做药引前还想好好享用一番。萨满和张宇也没觉得怎么样,反正人给了藤原斋就是藤原斋的。要不是他们干这一行前立过规矩,在任务期间不能近女色,船上此时恐怕早就是桃色天地了。藤原斋离开后,张宇就带着人奔向了关押着纳兰秋几位女生的房间。而在他离开房间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有一抹白色的东西比他更早一步出了门。此时,一个封闭的,没有灯亮,略昏暗的房间里,一只黑色的,只有蜜蜂般大小的蜘蛛从门缝底下钻了进来。那蜘蛛钻进门后,一只纤细的手臂就停在了它面前。那蜘蛛也不害怕,屁颠屁颠地就顺着手指爬了上来。手的主人在原地站了一会,而后才回头往里走,走到角落几个团在一起的女生面前,蹲下身小声开口,“有七八个人朝这边来了。”听到这话,团在角落的几个女生立时就颤抖了起来。有人颤抖着舌头道,“会是送饭的吗?”众人默然,晚饭已经送过了,要说夜宵,被抓这么久,她们就没享受过。其实她们都明白,平时送饭就两个人,这会突然来这么多人,事情只怕不简单。有人又忍不住小声哭泣了起来,“呜呜……我想回家……”其他人听到哭声,越发沉默。这几天她们都不知道哭了多少回,声音都哭哑了,可是依然回家无门。谢烟看着其他人似乎也准备要哭的样子,忍不住说道,“你们可别跟着哭,有哭的时间,还不如想想怎么自救。”“谢烟说得对。”纳兰秋连忙道,“不到最后一刻我们决不能放弃。我姐姐肯定还会来救我们的,罗大师不是也说了吗,不用害怕,他有办法带我们离开。”众人并没有从纳兰秋的话中得到安慰,她们反而更加的绝望了。前几天,她们经过乌隆山,纳兰秋偷偷来救她们反被抓,然后上船那天也是,纳兰秋的姐姐带人寻了过来,大家都十分的亢奋,以为终于有救了,谁知道最后不仅没救到她们,又双叒多搭了一个人进来。纳兰秋似乎也想到了这些,忽然息了声。众人:“……”突然感觉她们真的惨,运气还特别背。在众人心道自己怎么这么悲剧的时候,背后响起了一阵开门声。“咔嚓——”几位女生立刻往后一缩,紧张又戒备地看向了门口。纳兰秋有些愕然,怎么也没想到绑匪来得这么快,心里像是揪住了般,越发着急。在纳兰秋想着要不要控制蜘蛛给来的人蛰一口时,门外的人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而纳兰秋在看到来人后,立刻收住了放蜘蛛的手。其他人睁着大眼,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被关在另一间屋子的罗主持怎么出现在了这里?而且他后面被押上船时,不是晕了吗?这几天听送饭的闲聊,她们都知道,罗赤不仅晕了还受伤严重,已经是半死不活的状态。也是因为这样,纳兰秋刚才劝慰大家,大家并没有产生任何希望的原因之一。谈珊珊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小声问旁边的人,“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怎么好像看到了罗主持?”蒋珍珍、周蓝跟着道:“我也……”纳兰秋迟疑了一下,低声叫道,“罗主持?”罗赤双手合十,“是贫僧。”在场六位女生懵了两秒,接着立刻站起来跑到了罗赤身边,有人拉着罗赤的衣服,有人则探手摸了把罗赤的光头,还有人竟然捏了捏罗赤的腰……罗赤往后退开,避过了她们的魔掌,苦笑道,“几位施主,男女授受不清。”谈珊珊激动道,“好像真是罗主持啊!!”人都站到了面前的罗赤,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纳兰秋捏了一把自己的脸,确定眼前人真不是臆想出来后,语调都上扬了几分,“罗主持,你没有受伤?”“对啊。”谢烟上上下下把罗赤打量了一通,“我们之前偷听守门的人和送饭的人聊天,他们说你受伤特别严重,可能熬不过这两天什么的。”但是现在看看罗赤,除了衣服脏了些外,有手有脚,行动自如,面色也正常,似乎没绑匪说的那么严重?罗赤闻言,咧开了嘴,“我本来就没有受伤。”众人愣了两秒,然后渐渐睁大眼睛,脑子转了过来。所以说,罗赤从一开始就是装的?罗赤眨了眨眼,算是默认了。吴小燕挠头不解,“可是,为什么啊?”是啊,竟然没有受伤,为什么要装作受伤的样子被敌人抓住呢?众人此时心里都想到了这个问题。罗赤苦笑地开口,“几位施主,贫僧觉得现在大概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六位女生一怔,抬手敲了敲额头,对啊,她们还没“越狱”成功呢!纳兰秋想起刚才蜘蛛给自己带回来的情报,转头问罗赤,“罗主持,怎么是你过来了?我的小蜘蛛明明说是好几个绑匪……”“他们的确过来了。”罗赤敛走了脸上的笑意,严肃地看着每个人,“所以我们的时间很紧迫,现在你们听贫僧说。那个岛国来的阴阳师藤原斋打算把吴小燕和纳兰秋当做药引,绑匪是过来把你们带到藤原斋房间去的。”什么!?几位女生脸色一白,尤其天选之子吴小燕,现在已经浑身冒汗,手脚冰凉,心脏都要供血不足,随时休克了。“事态有些超出贫僧的预想。”罗赤沉声道,“贫僧会过来,也是为了这件事。”纳兰秋道:“罗主持,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跑?根本不可能,对方大约还有三四分钟就要杀过来了,她们这么多人,只要一跑出去肯定立刻吸引了全船的注意,而且外面又不是陆地,跑出船舱又不是不会被抓回来,而跳海和送死有什么分别?吴小燕带着哭腔道,“我、我不想当那什么药引,也、也不想死。”“施主肯定是不会死的。”罗赤双手合十,非常认真地说道。纳兰秋眼睛一亮:“罗主持,你是不是有办法?” 第153章 “小心驶得万年船,潘老大那叫谨慎。”猴子睨了他一眼。小二懒得和猴子这个潘老大拥趸废话,加快了步伐催促,“行行行,你说得都对,赶紧把人解决了回去喝一杯。”猴子翻了翻白眼,把嘴里的口香糖吐出来抹在了墙上,然后快步跟了上去。三分钟后,两人到了罗赤的门口,他们和门外的人打了声招呼后,就开门走进了房间。房间没有开灯,又拉了窗帘,一片昏暗。猴子和小二用眼扫了一圈,才好不容易锁定了床上裹着棉被的凸起物。看来人就在那了,猴子和小二对视了一眼。小二从衣服内掏出了一把黑气的枪,对猴子示意了下。猴子会意,也从身上拿出了枪,然后掩上门,放轻脚步,缓缓地朝着屋内的床走了过去。在他们离床只有半米不到的距离,两人都没注意到,在他们脚下忽然涌出了一抹白影。那抹白影悄无声息地缠上了他们的脚踝。在他们准备在前进一步时,白影倏然间收紧并往后一扯。猴子和小二反应不过来,直接就被拽到了地上,下巴同时磕在了床沿。猴子只觉嘴巴一疼,等他张嘴抽气时,一颗大门牙从口腔内蹦了出来。小二那边更惨,原本安置两个大门牙的地方此时一片光秃秃。还未等两人哀悼逝去的牙齿时,一个白影从身后慢慢升高,然后只见一抹黑快速扫过,“哐当”两声,猴子和小二耳晕目眩了片刻,就晕倒在了床边。举着大铁锤的纸片人扭了扭腰,又扭了扭脖子,幽幽叹了口气,真是辛苦死自己了,抡铁锤真累e=(′o`*)))。感慨完还得工作,纸片人垂头丧气地在噗噗声中变成了林二的模样,然后弯腰把脚下的两把枪给捡了起来,顺手插在了裤腰带上,接着大摇大摆,神气十足地走出了房间。等门关上,它又继续当起了“尽职尽责”的守门人。回到分岔口另一边。张宇押着人已经来到了藤原斋的房间。藤原斋住在二楼,他的房间是船上最好的,里面的空间是其他房间的两倍大,并且隔音效果也是其他房间不能比拟的。“藤原大师,您看这是您要的人吗?”张宇见到藤原斋后,立刻奉承讨好地让人把“纳兰秋”和“吴小燕”拉了过来。纸片人努力地作出一副“被逼良为娼”的模样,而当他瞟到自家主人一脸放空(并没有)的表情,恨铁不成钢地用膝盖顶了顶他。纸片人:它太不容易了,真是为主人操碎了心,主人怎么连演戏都不会!接收到纸片人唾弃眼神的罗赤:emmmmm……藤原斋上上下下地把罗赤和纸片人打量了一番,并伸手勾起了罗赤的下巴,揩了两下油,看着罗赤隐忍不发的小表情,十分的满意。从藤原斋的动作和表情来看,显然对方没有看出罗赤他们的伪装。纸片人在旁边见自家主人没有破功,放心地偷偷吁了口气。罗赤觉得纸片人的眼神比他被揩油更让人心情复杂。“不错,就是她们。”藤原斋说着别别扭扭的中文,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张先生,谢谢你把人带来,现在我有些事……”张宇秒懂,马上接话,“藤原先生你忙,我们就不打扰了。”说完,张宇就带着自己的人退出了房间。在他们走后,藤原斋对自己的几个手下挥手道,“你们也都出去吧。”手下看着藤原斋色眯眯的样子,深知他要在房间做什么,只是可怜地看了眼房间里的两个小姑娘,就纷纷走了出去,并把门带上了。藤原斋是个六十岁的老头子,此时目光炯炯地望着罗赤和纸片人,喉结上下摇动,完全就是一副猴急到随时会扑上来的样子。罗赤偷偷撸起了袖子,打算在他扑过来的瞬间重拳出击。只是在藤原斋过来时,有人比他动作还快。只听长长“乓——”的一声,身边的纸片人已经操起旁边的椅子把藤原斋抡趴下了。被先下手为强的罗赤:“……”大佬纸片人见地上的人似乎还想要爬起来,又抡起椅子“乒乒乓乓”砸了好几下。等把人砸得终于没了动静后,它才抬手抹了一把脑门并不存在的汗,呼了口气。“里面似乎很激烈。”“咱们大人真是老当益壮。”听到门口传来的说话声,罗赤一脸复杂地看着眼前的画面,算了,虽然事情有些脱离轨迹,但怎么说……也算是完成了。第61章 上岸了命行役正在房间教吴蔚画符,顺便借机吃点豆腐。只是豆腐没吃两口,外面就传来了激烈的敲门声。命行役开门,看到的便是纳兰茜的保镖队长。命行役用眼神询问他有什么事,对方指着头顶道,“命大师,那个沙雕纸人……现在特别激动,纳兰小姐希望你能上去看看。”命行役看着对方一言难尽的表情,点了点头,带着吴蔚一起上了甲板。透过望远镜可以看见,远处的沙雕纸人一会挺得笔直,一会又如波浪般起起伏伏,这么两分钟,忽然一脚卷着桅杆,面朝他们这个方向连比带划。虽然纸片人没有五官,但是拿着望远镜的几人都从它白白的一张脸上看出了杀气,囧凶囧凶的。纳兰茜斟酌着语句,“这个沙雕纸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这会儿的功夫,那沙雕纸人已经收起了杀气,整张纸变得可怜兮兮,委屈巴巴起来,那生动形象的表现,不去演戏真是埋没了它的才能。命行役啧了一声,颇为感慨,“这纸片人有前途。”这兮兮相惜的语气,这戏精遇到戏精的惊喜,莫名很懂命行役的吴蔚抽了抽嘴角,脑子里有一瞬想起了之前命行役甜甜地喊别人哥哥的画面。之前来叫人的保镖队长犹豫开口,“它是不是想对我们说什么?”之前纸片人虽然无聊时会跳段有些古怪的舞,但大部分时候都是一条咸鱼地挂在那一动不动。现在半小时了,这沙雕纸片人似乎不会累一样,动来动去折腾了半天,一会凶巴巴一会哭唧唧,国家主席都没它忙。命行役没有卖关子,看了两眼后直接道,“船上出事了。如果没猜错,应该是罗赤和船上的人产生了点冲突。”众人闻言脸色大变的时候,命行役打了个哈欠,“没事,看那沙雕纸人还挂在桅杆上,船上的情况还挺乐观的。”“小姐,好像真和命大师说的一样。”保镖队长表情复杂地指了指。 第155章 在场所有人都从命行役从容的神态和简单的话语中,感受到了一股锋不可当,傲睨万物的霸气。吴蔚看着众人被命行役震慑住的模样,嘴角不禁晚上扬了扬。纳兰茜看着吴蔚一脸理所应当的表情,深思自己是不是还是有些看低了面前这位命大师。能得到西南吴家的看重,并被罗赤特别关注的人,又能简单到哪里去?竟然命行役都一副没问题的表情,纳兰茜也只能放手答应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命行役只要了三位保镖,纳兰茜原本还想多给他几个帮手,谁知道对方却是一脸嫌弃的摆了摆手,“用不着那么多人,三个足够了,我们家吴蔚一个顶俩。”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能干的吴蔚,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高兴自己被命行役高看了,还是该自我怀疑,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能一个顶俩?命行役见吴蔚皱着眉头的样子,好笑地拉过对方的手,轻轻地捏了捏。纳兰茜是知道吴蔚身体一向不好的,听了命行役的话,心里不自觉问自己,她这个决定是不是做得太仓促了,还能临时反悔吗?反悔是肯定不能反悔的。纳兰茜只能和保镖们安静地看着欢快牵手离开的人,然后默默宽慰自己,没事的,他们能赢qaq!!吴蔚走出几步后,无奈地对命行役道,“你干的好事,纳兰茜似乎更担心了。”命行役耸了耸肩,很无辜地眨眼,“可我说的也是事实啊。”“是这样没错。”吴蔚嘴一抿,一时不知道用什么话反驳他。命行役噙着笑,低头在他嘴角偷亲了一口,“纳兰茜抗压能力强,担心着担心着就习惯了,放心吧。”说完,他又亲了吴蔚一口。吴蔚好气又好笑,最终闭上嘴不说话了,感觉再说下去,这人怕不是又得亲他,真有此打算的命行役只好可惜地摊手。谈情说爱也没有降低他们行走的速度,命行役五人很快进了深山。深山内羊肠九曲,阡陌纵横,崎岖难行,但命行役他们行走的方向却不带一丝犹豫,步伐也没有一点降速,似乎深知要追赶的人在哪个地方一样。大约走了半小时,命行役忽然回头问了吴蔚一句,“累不累?”吴蔚现在身体好了很多,这么一点路程对以前的他来说或许很辛苦,但对现在的他而言,已经变得轻松许多。吴蔚摇了摇头,“还好。”“累了就跟我说。”命行役捏了捏他的手。“嗯。”吴蔚笑着点了点头。缀在后面,浑身充满干劲的保镖相互看了一眼,非常怀疑他们走了不是半小时,而是一个半小时。吴先生脸上汗都没有一滴,命大师到底是从哪觉得他会累的?又恰了一会的柠檬,走在最前的命行役渐渐停下了步伐。三位保镖瞬间警惕起来,有人紧张问道,“命大师,是不是有情况?”命行役脸上还是一贯的从容,他站在原地看了一圈,然后啧啧了两声,“这臭和尚。”臭和尚?吴蔚心道命行役口中的和尚应该是罗赤,只是为什么突然骂罗主持呢?吴蔚沉下心,视线在周围的环境中转了一圈,很快,他便发现四周的雾气不知不觉变得浓重了许多,前后左右的树影就跟复制粘贴的一样。之前在命行役身边,吴蔚不仅学了画符,在学背经咒的时候,也跟命行役讨论过一些阵法。回忆慢慢涌上来,吴蔚沉吟道,“……迷幻阵?”“大少爷要不要试试破阵?”命行役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他身边。吴蔚抿了抿唇,说心里话有些心动,“会不会有影响?”命行役笑了,用着谈论天气般无所谓的语气道,“随便玩,不会玩坏的。”三位当着背景板的保镖想说些什么,但想到面前这两位都不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主,又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吴蔚迟疑了一分钟,见命行役真的似乎打算放手让他随便玩后,唇抿得更紧了。最后在命行役鼓励的眼神下,他还是一咬牙,接下了破阵的活。之前命行役说过,破阵需要先找到阵眼,找到后破坏它,通常情况下,阵法也就解了。回忆着命行役的教导,吴蔚站在原地开始寻找起这个迷幻阵的中心即阵眼。时间一分分的过去,命行役依然神情淡然地抱臂站在旁边,安静地看着吴蔚,似乎并不打算出手帮他。雾气越来越浓,两米开外的地方逐渐开始变得模糊。保镖们瞅着,心里只能干着急。另一边,咱们的罗主持的心情可以说是非常的郁闷了。如果他计算没错的话,距离他们上岸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忽略追赶来的时间差,命行役等人这时候怎么也该到了吧?何况他们自己就在迷幻阵中打着转,时间是流逝了,但其实他们并没有走远。罗赤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太高看了命行役。小小的一个迷幻阵难道都堪不破?要是罗赤知道自己的阵法被命行役给媳妇用作练习,恐怕得气吐血。萨满看着面前无比熟悉的景色,忍不住说道,“潘老大,这不对劲啊!”“这不是我刚才撒了泼尿的地方吗?”有人惊呼出声。张宇顺着说话人的方向走了两步,鼻下果然闻到了一股浓郁的尿骚味。他捂着鼻子回头看向潘石凯,“老大,咱们不会是遇到了鬼打墙吧?”在山里转了那么久,潘石凯也早已察觉到不对。经众人一提,脸色立马变得严肃起来。他从靴内抽出了一把匕首,在最近的一棵树上划了一个交叉。接着他对所有人道,“走!”众人往前大约走了十来分钟,等他们在画了交叉的树前停下时,大家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气。张宇踹了一脚眼前的树,破口骂道,“妈的,还真是鬼打墙。”萨满吐了口痰,抹着脸上的汗跟着骂道,“难怪我们走了半天都没走出这破地方,操。”“藤原大师,我们真遇上鬼打墙了?”潘石凯回头问“藤原斋”,“大师,你有没有办法破解它!”意识到他们可能是遇到鬼打墙后,潘石凯也没联想到他们的“藤原斋”大师身上,反而心里怀疑是不是纳兰家和吴家请了什么高手过来,悄无声息地给他们挖了个坑。至于身为阴阳师的藤原斋,为什么会没有看出他们遇到鬼打墙这个问题,因为众人太过气愤,一时间就被众人忽略了。罗赤都不知道该说他们憨还是笨,这时候竟然还回头问他怎么办……做戏做全套,罗赤顶着藤原斋的模样佯装苦恼,在他准备如何简短地,用最少的话来表示事情难办时,之前那个帮他解释过迷幻阵的弟子又跳了出来。 第157章 在万众瞩目下,小纸人终于从石头下辛辛苦苦的爬了出来,呼噜呼噜地甩掉身上的泥后,就吭哧吭哧地站直了身体,挂着委屈得不行的表情哒哒哒地跑到了命行役脚下,一手拉了拉命行役的裤脚,一手qaq地指向了把自己砸进泥坑的潘石凯。众人愣了两秒,而后反应过来,小纸人这是在告状!潘石凯现在的心情怎么说呢,就是莫名的很复杂。他还是高看了这个小纸人,大佬?不存在的,哪有大佬被打了还跑回家告状的!所以他刚才到底在警惕个什么?!命行役低头看着小纸人,小纸人挂着眼泪可怜巴巴地抬头与他对视。好吧,小纸人没有眼睛,眼泪不知道它从哪挤出来的,反正样子很委屈就是了。命行役捏着它的后勃颈,把小东西给提溜了起来,用着老父亲的语气教育它,“被打了不会打回去?”小纸人偏头看向了自己的小胳膊小腿,然后抬头看回来,它、它打不过qaq。命行役:“……”“它还小。”一只手从眼前伸过,吴蔚把小纸人放到了自己的掌心,温柔地摸了摸它的脑袋,“打不过就打不过,身体疼不疼?”稀里糊涂换了地方的小纸人抬头看到吴蔚笑吟吟的脸,既委屈又害羞地抱着他的手指蹭了蹭,身上直冒粉色的小泡泡。命行役看着小纸人占了自家少爷的便宜,伸手过去戳了戳它,试图让它远离吴蔚的手指。小纸人一被戳,就翻了跟跟头迷迷糊糊到了手掌中心,还有点懵。吴蔚睨了命行役一眼,看着小纸人抱着脑袋傻乎乎的神态,眉眼更柔和了。罗赤及其他绑匪,看着面前一家三口既视感的两人一纸,无言以对。另外三个保镖很想问一句,这架还打吗?架当然是得打的,安抚完只会卖萌的小纸人,两方人马再次对峙了起来。这回命行役没有让三个保镖单打独斗,直接像不要钱似的,掏出一把符纸就砸向了潘石凯等人。绑匪们只是下意识的避了过去,原以为命行役扔符纸只是为了阻碍他们的视线,谁知道他们这一避,身后就“轰”的一大声炸出了一个大坑,飞沙都溅到了他们身上。绑匪们看着还冒着火星的大坑,想象着这符要是砸在了自己身上,个个脸都白了,腿还有点发软。有枪又如何,完全比不上这媲美炸.弹的玩意啊!“还来吗?”命行役扬眉看绑匪。潘石凯快速打量了一番命行役看起来藏不了多少东西的衣服,大吼道,“给我上,他身上应该没有符纸了!”捏着仅剩几张符纸的命行役忽然叹了口气,“我的确是没了,但其他人还有呀!你们真的大意了。”绑匪们顺着命行役的视线看去,发现站在他身边的三位保镖,咧着嘴,嘿嘿地从衣服里一人掏出了一沓熟悉的符纸。这还叫打架吗?明明就是单方面的屠杀!在符纸的狂轰滥炸下,绑匪根本无处可躲,最后只能丢盔卸甲,沾着一脸灰,气喘吁吁地趴在了地上。一直呆在吴蔚手上的小纸人做了个握拳的动作,然后拉了拉吴蔚的手指,指了指底下。吴蔚:“要下去?”小纸人捧脸:“(v )9!”虽然不明白小纸人要干什么,吴蔚还是很体贴地蹲下了身,把手放在了地上。小纸人吭哧吭哧地沿着他的手指“哧溜”地滑了下去,然后哒哒哒地跑到了趴着的潘石凯面前,抬起jiojio嘿咻嘿咻地踩了踩对方的手背。命行役瞅见后,弯着手指扣了它后脑勺一下,“出息。”小纸人抱着脑壳,委屈了,它低头看着潘石凯,泄愤似的又上去踩了几jio。命行役心道,这欺软怕硬的崽子,没救了。张宇见他们的目光都锁在了小纸人身上,阴沉着眼,伸手就打算去够前面半米不到的手.枪。只是在他的手指就要触碰到枪的时候,一张符纸刷地飞了过来,如坚硬的铁片“噌”的一下把□□一分为二了。一滴汗水从眼前落下,张宇抬眸,就对上了吴蔚冷冽的双眼,这下子,汗水掉得更频繁了。张宇默默收回了颤抖不已的手,心仍有不甘,此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他猛地望向某个方向,大喊了一声,“藤原大师!”张宇的声音非常大,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潘石凯等绑匪眼前一亮,他们怎么把藤原大师给忘了呢?以为还有翻盘机会的绑匪们,虽然趴在了地上,但士气却是一下子就涨了起来。命行役看他们满怀希望的眼睛,都不好意思告诉他们,他们的藤原大师已经换人了。不过虽然知道面前的“藤原斋”是罗赤,命行役脸上轻松,心下却一直警惕着他那边。一直在旁边看了半天戏的罗赤,听了张宇的喊话,终于动了。他缓缓地朝命行役走了过去,速度很慢,但是随着他的靠近,命行役的脸色却是越来越认真。吴蔚带着小纸人退后了几步,也是一脸谨慎地看着罗赤。披着藤原斋马甲的罗赤,见两人如此的神态,不禁露出了一抹笑。而这个笑在藤原的脸上,就显得怪异阴深得很,妥妥的反派面相。张宇喊道:“藤原大师,加油!”罗赤朝他笑笑,众目睽睽下终于走到命行役面前,然后伸出了手……指,指了指吴蔚肩膀上坐着的小纸人,“命施主的纸人倒是比贫僧的机灵,下次有机会,不妨让它和贫僧的纸人交个朋友。”命行役想要拒绝,因为他家纸人已经够傻了,要是还变得沙雕……家门不幸啊!张宇看着忽然就聊到一块的命行役和“藤原斋”,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潘石凯气血都冲到了脑门,“藤原大师你……”罗赤回身,从衣服里掏出了一张符纸,接着,在众人面前,他重新变回了自己白衣僧人的模样。在绑匪们瞪大的双眼下,罗赤双手合十,笑着说道,“贫僧罗赤,法号原释,并不是各位施主的藤原大师。”“你……你……”潘石凯是怎么都想不到应该被杀掉的罗赤不仅没死,还假扮成了藤原斋混在了他们的队伍中。难怪今天藤原斋一直不说话,那是因为说太多怕被他们发现皮下已经换了人!再想想所谓的迷幻阵,鬼打墙,那根本就是罗赤给他们安排的大礼!!潘石凯最后也没忍住,像张宇一般,一口老血喷出,人直接晕了过去。命行役可怜地看着潘石凯,“这人承受能力不太行。”罗赤保持着微笑,“阿弥陀佛。”命行役啧了一声,“你这和尚也挺腹黑的。” 第159章 虽然不抱什么期望,吴蔚还是点下了188这个号,给拨了出去。而听到那声熟悉的“停机使用”女音,众人并没有多意外。吴蔚挂断电话,说道,“我让人查一下这个电话的归属地,还有办理人的信息。”现在全国都要实名,不过命行役想,邪修应该不会傻到用自己的信息去办理这个号。但查一查也无妨,可能机缘巧合就查到一些东西呢?命行役拿过吴蔚手上的手机,回头看着绑匪,“这手机谁的?”趴在地上的人刷刷地看向了把头埋得很低的萨满。命行役向前,用脚踢了踢他,“行了,别装死。”萨满气得半死,老话说得真对,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说好的兄弟,大难临头就把他卖了!气归气,萨满怂,只能硬着头皮抬起了头,“大、大佬,有、有什么事吗?”命行役弯下腰,拎着手机吊在他面前,“手机你的?”萨满不想承认,但身体却诚实地点了头,点完他一脸懊恼,但也只能认命说,“是、是我的。”“这号码,还记得吧。”命行役拿着手机晃了晃。萨满结巴道,“记得是记得……”“记得就行。”命行役打断了他的话,眯起了眼,用手机拍打着他的脸,“现在开始,我问你答,多余的废话不用说,听明白了吗?”虽然命行役嘴角带笑,但萨满看着这样的他,却是浑身打了个机灵,忙点头应道,“明白,明白!”命行役笑容更明显了,“那么第一个问题,平时是你和卖家在联系?”萨满:“是。”命行役接着问道,“第二个问题,你们都说过什么?”“就是询问进度,也没谈别的。对方说话很简洁,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听我们报告,时不时就应一声。”萨满小心翼翼地瞄了命行役一眼,“我没有说谎,那卖家特别谨慎,开了变声器都不知道是男是女,气势倒是蛮强的。大佬,我们真的啥都不知道,我对天发誓……”“嗯?”命行役掀了掀眼皮,微笑地看着他。萨满霎时闭上了嘴,不敢再说些无关重要的话。“第三个问题。”命行役握着手机扬起了三根手指,“你们最开始和卖家打算在哪进行交易?”萨满指着身后一个方向,“出了这座山,山里有条村,叫福泽村,我们和卖家的交易,就定在那条村。”说道这里,萨满叹了口气,“不过卖家应该已经不在村里了,昨天的时候我们就联系不上这个卖家了,对方怕是听到什么风声,早跑了。”吴蔚喃喃道,“福泽村?”罗赤掏出手机查了查,“这附近的确有一条村叫福泽村。”一个和尚用着手机,总觉得有点违和。罗赤看见他们的表情,一下子便猜出了他们的想法,微笑道,“贫僧虽然是和尚,但还是会用手机电脑之类的高科技的,我们罗拓寺三年前也已经拉了网线,弄了wifi。”一个气质出尘,仿佛不吃人间烟火的翩翩和尚一口一个网线wifi,瞬间变得接地气起来。不过想想,罗赤三十岁不到,从年龄来算,还是个青年,会用手机和电脑也不出奇。罗赤见他们接受良好,忽然把手机递到了命行役和吴蔚面前,“贫僧最近在玩一个游戏,还是青铜,贫僧观二位施主骨骼清奇,定是打游戏好手,不如加个好友,以后带带贫僧?”吴蔚和命行役:“…………”虽然吴蔚不玩游戏,但还是加了罗赤的好友。至于命行役,想起自己在船上拍的原本就打算传给罗赤的照片,立马收起了不情愿,眯着眼添加了罗赤的微信号。行了,这下照片不愁发不出去了。罗赤总觉得命行役在算计什么,但他想了想,实在没想出自己有什么能算计的。他狐疑地想了几秒,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也就暂时把这怪异感给藏了起来。事情了解得差不多了,纳兰茜那边也给吴蔚打来了电话。在罗赤四个纸人和命行役给的符纸帮助下,他们那边不费吹灰之力,最终毫无损伤地把纳兰秋等人质解救了出来,此时正在朝着他们这边的方向过来。等了半个多小时,纳兰茜等人出现在了命行役他们的面前。她们除了形象不太好外,人倒是都没有受伤。两方人马成功汇合,纳兰茜首先向命行役和罗赤道了谢,“这次多亏了命大师和罗主持的帮助,我们才能这么轻松的在匪徒手中把人救出来。”罗赤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都是贫僧该做的。”吴蔚问道,“你们都没事吧?”纳兰茜摇头,“没事,我们和绑匪并没有怎么交到手。”纳兰茜简短地说起了他们和绑匪交手的过程。纳兰茜等人和命行役他们分开后,立刻就朝着绑匪的方向追击了过去。他们运气很好,追了半个小时,终于见到了章子他们的身影。在纳兰茜等人就要接近绑匪的时候,纳兰秋有所察觉,她控制着蜘蛛给抓着她的人蛰了一口,那人忽然大喊的一声,瞬间把其他人的注意力吸引了去。然后一直跟在绑匪身边,伪装绑匪同伙的纸片人立刻跳了出来,转眼间就把纳兰秋几个女生给转移了。抓住这一刻机会,纳兰茜当机立断带着保镖们冲了出去,他们对着绑匪抬手就狂砸命行役在船上给的符纸,别说,符纸那威力真是出人意料,一炸就是一坑,打了章子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交手还没几分钟,对方就被迫投降了。说道这里,纳兰茜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古怪起来,“后来在我们想着怎么把绑匪带过来时,罗主持的纸人……送了我们好些绳子。”命行役偏头看向那几个被捆在手臂粗的绳索内,还晕着的绑匪,又看了看旁边拖着人,一脸大佬,做着抹汗动作,只有半人高的纸片人。心里忽然有些恨铁不成钢,他的小纸人说起来还真不如罗赤的纸片人能干。小纸人莫名地抖了抖身体,吴蔚感觉到后,摸了摸它的脑壳,“怎么了?”小纸人自己也傻乎乎的,见吴蔚跟自己说话,立刻忘了上一秒的事情,啪嗒啪嗒地从他肩上爬起来,凑到他的脖子处亲昵的蹭了蹭。吴蔚笑了,摸了摸它软绵绵的身体。在小纸人蹭得高兴的时候,忽然感觉一大片阴影罩了下来。它迟疑地偏头,直接就对上了一张白茫茫的脸。罗赤看着自己的四个纸片人搭成了人梯凑到吴蔚肩头的小纸人面前,莫名觉得太阳穴跳得有点厉害。那四个纸片人大约是没见过比自己小的同类,站在最高的纸片人,即在桅杆上跳钢管舞那只沙雕纸人,还伸出手戳了戳小纸人的肚子……小纸人迷茫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又抬头奇怪地瞅了瞅自己的同类,然后做了个沉思的动作,三秒后它举起了自己的小爪爪,(v )9嘿!命行役无语了,人家并不是在和你打招呼啊,你嘿什么! 第161章 吴蔚笑着道,“谢谢,不知道老板怎么称呼?”“我姓方。”方老板睨了他一眼,阴沉沉道,“我这里不是什么免费客栈,你们住一天要给我三百块,伙食费另算。”“三百块而已。”命行役一脸不在乎,“给就给,反正我们也就住一晚。”方老板突然冷哼了一声,“明天你们就不这么想了。”“方老板,你刚说什么?”吴蔚看向他。方老板哼了一声,并没有搭理他们,而是转身直接走上了楼梯。不过在走到拐角处的时候,他忽然回过头来,“你们离开大堂记得给我关灯,不然电费我也算在你们身上。”方老板再不管众人,直接走上了二楼,消失在了人前。命行役几人深觉这个面店老板有些怪异,但人在屋檐下,也不好讨论这些。因为是面馆,大堂内摆放了许多的桌椅,而墙边就是炉灶。此时炉灶的大锅上搭了一个很高的竹制蒸笼。蒸笼外表摸上去还有些温热,命行役过去掀开了最上面的盖子,一屉大白肉包就出现在了视线内。他取了一个,到手还有些温度。不过她没有直接吃进嘴里,而是撕了一小块递给了之前一直躲在吴蔚口袋内的小纸人。吴蔚见小纸人捧着包子皮吃得高兴,惊讶道,“它能吃?”“能,不过最好少吃,不然得闹肚子。”命行役说道。“那这是……”命行役笑了,“试毒呀。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些好。”说着,命行役把手中的肉包递给了吴蔚,“吃吧,这个没毒。”就这样,靠着小纸人试毒,六个大男人分食了这一屉的肉包子,当然,罗赤不吃荤,他只吃了包子皮,不过这些包子巴掌大,光吃皮也顶了饱。待众人吃完,小纸人已经撑得顶着个大肚子,瘫在了吴蔚的怀里。“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先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命行役对所有人道。大家点了点头,从大堂的门穿了进去,来到了方老板口中的后院。在后院中,一共有四间空屋子。屋子内还算洁净,床和被子也不缺,众人凑合着也能过一夜。因为有四间房间,众人也不用委屈自己,但在陌生的地方,还是得小心行事。最后,众人商量了下,命行役和吴蔚住一间,另外三个保镖和罗赤,正好两人一间,彼此有个照应。第64章 方家面馆第二天早上,命行役是被一阵香味给弄醒的。听声音,似乎是面馆的方老板在炸什么食物,滋滋的油声起此彼伏。油滋声还挺大,更别说那股子的香味,直窜入屋内。吴蔚也在这香味底下睁开了双眼,“几点了?”“7点05分,起来洗漱吧。”命行役掏出手机看了下,然后偏头亲了亲吴蔚的脸颊。吴蔚无奈地看着他,他都没洗脸,这人怎么亲得下去的。“叩叩叩——”在命行役和吴蔚准备起床的时候,有人敲响了他们房间的门。命行役让吴蔚先穿外套,自己则下床去看是谁这么早来找他们。原以为是罗赤等人,谁知道开门后看到的却是一个只到命行役腰腹的七八岁小女孩。小女孩扎着两根辫子,穿着一身紫白色看起来像某校校服的运动装。她和方老板长得很像,就连表情也像了十足,人小小的,却紧绷着脸,面无表情地抬头看命行役。她的手上还捧了个塑料洗脸盆,盆中装了六只还未开封的牙刷,一看就很崭新的六个水杯,六条毛巾和一支很粗的黑莓牌牙膏。那个黑莓牌的牙膏,命行役特意多看了两眼。他要是没记错的话,那个包装半年前就已经被换掉了,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看到。牙膏不开封保质期为三年,这支牙膏虽然是旧包装,但仍在保质期内,而且一看就是全新未被打开过的。在这么偏僻古旧的村落里,他们也没什么好嫌弃,反而还得惊叹一下面馆的周到服务。命行役还记着自己的人设,眼睛微挑,略有些嫌弃地指着小女孩手中的脸盆道,“这是给我们的?”小姑娘明显很不喜欢他,把脸盆塞到命行役手中后,只是冷冷道,“这些一共一百块钱。”说完,小女孩转身就跑了。命行役啧了一声,“这小孩跑得还挺快的。”他本来还想着跟小姑娘套点信息,谁知道对方根本没给他这个脸。而且,几只牙刷牙膏竟然喊价一百,这是把他们当冤大头宰吗?相比这一百块钱的东西,那三百块住宿费可真算是良心价了。命行役不缺这一百块钱,倒是很想看看这家疑似黑店的面馆还有什么“天价产品”。命行役把东西拿进了屋子,就看到吴蔚坐在床沿,正严肃着脸摆弄着他的手机。他把东西搁在桌上,走过去问道,“怎么了?”吴蔚把手机翻过来让他看,“手机没有信号,电话打不出去,信息也收不到,就连网络也连接不了。”昨天吴蔚让秘书帮忙调查188手机号的事情,按照秘书的效率,今天早上就会有回复。可是别说电话,短信微信这些,竟一条新消息都没收到。他试着给秘书还有吴家人打电话,直接被告知不在服务区内。命行役掏出自己的手机也看了眼,发现和吴蔚一样,信号全无。他笑了笑,“没想到国家底下还有这么僻陋的村落,啧,所以他们房费只收我们三百块,不会是知道我们用不了网银吧?”因为用不了网银,只能现金支付,所以才没把房费喊成天价,毕竟喊高了,他们可能就没钱付账了。命行役越琢磨,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吴蔚在屋里也听到了刚才命行役和小姑娘在门口的谈话,转念一想,就知道命行役现在在想什么。命行役举着手机扬了扬,笑道,“大少爷,不妨打个赌,猜一下今天伙食值多少钱?”吴蔚看着他兴致勃勃的样子,忍不住跟着笑了出来,“一和三都有了,我猜个二吧,两百。”“那我猜四百。大少爷,我们六个大男人,两百少了些吧,你要再猜一下吗?”命行役弯腰,把人整个给圈在怀中,“竟然赌了,怎么也得有赌注才好玩。如果输的人,不如答应赢的人一件事?”吴蔚总觉得命行役有些不怀好意,看他兴趣盎然的样子,吴蔚还真不舍得拒绝他,只能宠溺地点头,“好。”命行役笑着把下巴搁在了吴蔚的肩窝,“大少爷,不问问我赢了的话,要你做什么吗?”“你不会害我。”吴蔚不解看他,语气笃定道。命行役嘴角上扬,眉眼都带笑了,“当然。” 第163章 见对方是真的不打算理自己,命行役又换了一套说辞,“小姑娘,你先别走啊,钱你们是不打算要了吗?”小姑娘这回倒是停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嬉皮笑脸的命行役,“你们赖不掉的。”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小姑娘捧着东西就走了。命行役挑了挑眉,啧了两声,“你们说,这小姑娘的话到底什么意思呢?”吴蔚:“她似乎并不怕我们赖账。”命行役撑着下巴,“怎么感觉我们好像真要扎根在这里,当福泽村一员了?”罗赤微笑地念了句,“阿弥陀佛。”三位保镖看着三位大佬还在有说有笑,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但这个村子真的太奇怪了,为什么大佬们还能这么平静……赖账是不可能赖债的,吴蔚搁下了八百块钱,就和命行役等人一起走出了面馆。昨天来时太晚,也没认真看过福泽村是什么样子的。现在一看,发现这个村子有个很特别的地方——街两边竟然开了不少的商铺。食品店居多,还有一些就是卖本地特产和手工艺品的。而现在,这些店有大半没有开门,开门的也门可罗雀。特别的是,在命行役几人走出方家面馆的时候,那些原本坐在自己店内,或站在窗口的村民看见他们后,脸色都霎时变得讶异又难看。命行役几人走远了都能感受到背后炙热的目光,吴蔚忍不住皱眉道,“这个村子似乎很排外。”命行役笑说,“排外?我觉得倒不。”罗赤道:“贫僧未从他们身上感应到恶意。”他们越往村口走去,黏在背后的视线就越集中。短短的一段路,命行役脑内已经划过了不少想法,在他心里,有一个猜测隐隐跃居而上。方家面馆距离村口并不远,他们走了一小会就看见了福泽村三个大字的牌坊。昨天没看仔细,现在认真一看,这牌坊似乎还是新建没多久的,十分宏伟漂亮。牌坊是石雕的,一大两小三个门,浮雕花纹精美,有龙又有凤。石门正中央,“福泽村”三个大字还是金色的,极为显眼工整。从这个牌坊来看,福泽村真的可以算是一个大村了。而从规模来看,福泽村也的确算是个大村,奇怪的是,福泽村面积大,房屋多,并且还开了这么多商铺,可是不仅客人不多,就是本村的人也少得可怜。难道是因为地理位置的缘故,即使山外就是渡口,但也没人过来所以造成的原因?因为人流量不多,村内人都在往外跑?虽然这点很有道理,但命行役却觉得不然。山上路是难走了点。但是村里有点魄力,根本就可以直接在山内开辟出一条路来,甚至能直接派些人到渡口,直接接送前来游玩的人。而且山里他们走了一天下来,并没有野兽出现过的痕迹。山也不算什么深山。如果是熟悉这座山的人,其实完全可以寻到一条又近又好走的山路出来。不管怎么麻烦,总比村子一天比一天贫瘠下去要来得好。“嗯?”打量着福泽村的牌坊时,一种异样感浮上命行役心头。罗赤微皱着眉头,“有阴气。”“阴气?”吴蔚脸色沉了沉。命行役四处看了一圈,“阴气很弱,再多晒一会太阳,这阴气就该被晒没了。”“阿弥陀佛。”罗赤视线穿过牌坊落到了福泽村内,“没想到这个村子,还有鬼物存在。”命行役拍了拍袖子,突然道,“我想进山看一看。”“贫僧一起。”罗赤跟着道。命行役去哪,吴蔚去哪,三位大佬去意已决,保镖们也没啥好说的。而且就进个山,又不是没进过,所以进山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下来。只是等六人走了七八分钟不到又回到福泽村牌坊处时,命行役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而三位保镖,则把眼睛都瞪成了铜铃大。吴蔚望向命行役,“鬼打墙?”“是啊,没想到我们竟然也有遇到鬼打墙的一天。”命行役勾着唇,神色从容。罗赤说道,“这么一来,方家面馆和村民们的反应也就说得通了。”“方家面馆之所以不怕我们赖账,就是因为知道我们出不去。”吴蔚皱着眉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命行役摸了摸下巴,“村里人出不去,外人同样也进不来。你们仔细想想,方老板昨晚见到我们第一眼的表情,还有他妻子的反应。”吴蔚:“他们都很讶异,似乎……”“似乎我们不该出现在这里。”命行役接过了他的话说道,“外人进不来的村子,我们进来了,村民能不惊讶和奇怪吗?”“阿弥陀佛。”罗赤,“鬼物,鬼打墙,贫僧认为,这村子问题很大。”命行役嗤地笑了一声,“罗主持,你还忘了一点,这村子似乎和邪修还有点关系。问题啊,不是一般的大。”罗赤没有反驳,只是笑了笑。等命行役几人回到方家面馆,正在店里擦着桌子的小姑娘一脸意料之中的表情,和路上见到的村民神态一模一样。方老板正在揉面,见到他们回来,只是冷声道,“早饭钱可不会退给你们。”命行役装作生气,双手按在了收银台上,“你们这村子到底怎么回事,我们明明进了山里,最后却还是回到了你们村口,是不是你们动了什么手脚,故意把我们困在了这里?你知道我爸是谁吗?你们这是非法囚禁,信不信我报警把你们全抓了。”方老板只是掀了掀眼皮,对命行役的愤怒很不以为然,“你能联系外面再说,如果可以,最好把我们村里的人都抓了。”罗赤道,“方施主,这说的什么话?”“住宿费,伙食费都不会变。要是以后没钱了,就以工抵债。”方老板低下了头,继续揉着手中的面团,“真有那天,也算你们幸运了。”“你……”“少爷!”为了符合人设,命行役佯装被惹怒,打算动手去揍他,而吴蔚则适时出来拦住了他。 第165章 吴蔚认真地分析,“他们好像很怕什么东西。结合罗主持说的鬼物,他们会不会是怕这个?”“有可能。”命行役望向三人离开的方向,“就连说话都怕被对方听见,这鬼物似乎能耐很大,并且让人很惊惧。”命行役再次叮嘱了吴蔚,“小心为上,没事不要离开我的视线。玉符不要拿下来,记得一直戴在身上。”“我明白。”吴蔚很郑重地点头。而他这一点头,嘴唇恰巧就贴到了命行役的下唇。命行役稍微愣了一秒,就勾起了嘴角。直接把人一搂,往墙上一压,亲了一顿。吴蔚还有点懵,但是在命行役的攻势下很快就缴械投降,专注在这个漫长的法国式长吻内。等两人亲完,吴蔚的嘴巴都红了。命行役用手指摸了摸,差点没忍住又亲了下去。吴蔚觉得要不是他们是来查案的,现在自己恐怕直接被就地正法了。亲完后,两人继续在福泽村溜达了起来。一路溜达到傍晚,他们再没有别的发现。回到方家面馆时,已经日落黄昏,方老板正在准备晚饭。在见到他们两人进来,对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明天开始,交钱吃饭。”命行役臭着脸被吴蔚拉到了饭桌前,吴蔚说道,“少爷,先吃饭吧,别饿坏身体了。”罗赤也在劝道,“命施主,有什么事情,我们吃完饭再说,身体没力气,再多的事也做不了。”命行役嘴上哼了一声,手上却是已经拿起了筷子。方老板什么也没说,只是把面馆的大闸门给拉了下来,回头装了些菜便打算回楼上去。只是在他走上楼梯时,却是突然回过了头来,“好心提醒你们一句,晚上不管听到什么见到什么,最好当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能不出门就别出门。”也不给众人反应,就招呼一声自己的女儿方淼淼回了房间。“听起来,晚上似乎会很热闹。”命行役把玩着手中的筷子,淡淡地笑说。“阿弥陀佛。”罗赤道,“吴先生,还有三位施主,晚上多加小心。”命行役望向三位保镖,“我之前给你们的符应该还没用完吧。”三位保镖连忙把身上的符纸取了出来,“还剩了一些。”“那就行。”命行役把符纸推了回去,认真道,“记住了,不管发生什么事,必须符不离身。”保镖都见识过命行役的能力,忙点头应和。命行役见状,不再说什么,把目光落到了饭桌的晚餐上。今晚的晚饭是一荤三素,分量少得可怜,就连米饭,每人最多就一碗而已。六个大男人分吃,显然不太够。命行役给自己和吴蔚各夹了两筷子的菜,然后感慨道,“今晚怕是得饿得睡不着觉了。”罗赤笑了,“命施主即使不饿着,恐怕也不会好好睡觉吧。”“当然了,毕竟有我家大少爷在身边,我怎么能睡得着。”命行役握住吴蔚的手,对着几个单身狗扬了扬。明明就是打算晚上捉鬼,说得仿佛晚上偷.情似的,罗赤无语地摇了摇头,拼脸皮,有时候他还真比不过命行役。吴蔚也没想到火一下子烧到了自己身上,他羞赧地在桌下用大腿推了推命行役,让他好好吃饭,别说些有的没的,桌上还有其他人在呢。命行役看着吴蔚飘红的耳朵,忍不住轻轻扣了扣他的手心肉。这人……吴蔚抿紧了唇。命行役怕把人真惹恼了,笑着松开了手,“不逗你了,吃饭吧。”这么点菜,不稍片刻就被他们一清而空。而六个大男人,吃了跟没吃似的,肚子里仿佛没什么油水。三位保镖人高马壮,本来饭量就比寻常人大,明明刚吃完晚饭,肚子又咕咕地叫了起来。命行役、吴蔚和罗赤三人倒还好。吴蔚是以前身体原因,饭量本来就少,罗赤是因为经常游历,饿一顿两顿也是寻常事,本身在庙里吃得也比较清淡,如此也就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命行役则是抗压能力很强的人,以前跟着陆惊学习时,甚至还被对方扔到无人村三天三夜。命行役现在想起,脸都是黑的,那实在算不上什么美好的回忆。小时候被陆惊整得,他可是有过不少挨饿的经历。所以挨饿什么的,真是经验之谈了。命行役拍了保镖们的肩膀,以过来人的语气道,“回房间洗洗睡吧,睡着了就不觉得饿了。”三位保镖:“……”睡觉也的确是一个方法,反正现在的时间也没什么能做的,大堂的六人最后还是回了自己的房间。命行役关上房门,对吴蔚道,“歇一会吧,晚上可能会很忙。”“你也歇一下。”吴蔚拍了拍空出来的另一半床。命行役笑了,“你这样看起来仿佛在邀请我。”邀请……吴蔚脑海中浮现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耳朵霎时红了。命行役走过来,摸了摸他的耳朵,“有些可惜不是在我们自己家。”吴蔚拨开了他的手,羞怒道,“睡觉!”“好好好,睡睡睡,现在就睡。”命行役笑出了声,搂着人躺在了床上。这一觉他们当然只是纯盖被子的睡觉,小神仙除了逗逗大少爷,这种分分钟厉鬼上来找事的时候,他根本不会压着自家大少爷做什么不该做的事。他可不想裤子脱到一半的时候还得把裤子重新穿回去。命行役和吴蔚就这么互相搂着假寐了起来。而这一假寐,吴蔚却是真的睡了过去,可能是命行役怀抱太暖了,也可能是知道命行役就在身边,太过于安心。反正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深夜,然后吴蔚是被开门的吱呀声吵醒的。吴蔚刚醒,还有些迷茫,命行役拿过外套帮他穿了起来,低声说道,“外面出事了。”吴蔚闻言,睡意顿消,“怎么回事?”“暂时不清楚。”命行役神态严肃,“不过刚才我闻到了一股焦味,很可能哪里被烧了。” 第167章 如果放任下去,恐怕厉鬼越发难对付。这只厉鬼能封了整条村,又能在他们眼皮底下为恶不做,跑得无声无息,实力很强!第66章 程曼梅“以为躲着就万事大吉了吗?”坐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命行役,忽然幽幽开口,声音低沉平缓,却是让旁边的人听出了一丝肃杀之气。罗赤眼睛一转,“命施主你这是打算……”命行役挑眉,勾起了一抹十分好看的笑,“不是玩躲猫猫吗?那我们就陪她玩,但是拉了我们参与,我们总得讨点彩头。”三位保镖看着他的笑,莫名的打了个抖。命行役从身上掏出了一块一个8毫升左右的塑料瓶,吴蔚记得,那是命行役一直带在身上的滴眼液水。此时瓶中已经没有液体,只有一些黑漆漆的……泥土?保镖:“这是?”命行役摇了摇瓶子:“大厅那个被烧的人身上取来的,厉鬼和他接触过,透过它,可以给厉鬼一点小小的教训。”保镖望着命行役,害怕地抖了抖。命行役拧开盖子,把瓶中人肉烧成的黑沙缓缓地抖落在了一张符纸上,认真看,会发现他在抖动瓶身时是沿着某条轨迹而行的,像是……在写字一样。待瓶身的黑沙终于没了后,他才停下了手,然后咬破自己的食指,往布满了黑沙的符上滴了一滴血。血落下那一刻,命行役嘴巴微张,低声念了几句经咒。吴蔚觉得有些熟悉,他回忆了一下,这几句似乎是专治厉鬼,让厉鬼痛不欲生的经咒。经咒念完,那血就像是有自己意识般,竟从符尾一点一点地蔓延到了符首,那些黑沙在血液的覆盖下,逐渐由黑转红,最后竟然“嗖”的一下,在符纸上燃起了蓝色的火光。“这好像是个判字!”有靠的近的保镖嚷声道。吴蔚往命行役那靠了靠,然后顺着低头,发现符纸上的蓝色火焰真的形成了一个“判”字。而随着蓝光的出现,吴蔚竟隐隐地似乎还听到了一声又一声,撕心裂肺且尖利的嚎叫声。这嚎叫声来得突兀,吴蔚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不过在他退后的时候,命行役已经伸手过来把人揽了过去。“不用害怕,那是厉鬼的声音。”命行役的气息打在了吴蔚的脸上,吴蔚摇了摇头。“我没有害怕,就是尖叫声突然出现有些吓到而已。”吴蔚说话间,看了罗赤和保镖们一眼,发现除了罗赤似有所觉外,三位保镖却好像并没有听到厉鬼的哭嚎声。命行役低声解释,“他们听不到的,只有一些体质特殊,或者玄术中人,才可以听到这些声音。”吴蔚的体质可是经过命行役官方认证的,对此,吴蔚只是了然地点了点头。厉鬼的哭嚎声直到半小时后,才渐渐弱了下去。终于听不到那又尖又细的声音,吴蔚微微松了口气。那种痛苦得掣天撼地的声音,实在不怎么好听,跟鬼哭狼嚎似的,对耳朵真是一种折磨。强大如罗赤,这时候也忍不住揉了揉耳朵。并且透过这件事,咱们德高望重的罗主持明白了一个道理,惹谁都好,不能惹命行役,就是惹了命行役,也不能惹吴蔚。眼前的青年,简直就是这个男人的逆鳞。罗赤忽然有些心疼躲在福泽村的厉鬼了。虽然横梁不是厉鬼控制,说让掉就掉的,但显然命行役已经把这事记在了厉鬼的头上,之后厉鬼恐怕要有苦日子过了。命行役又怎么会没看见罗赤的眼神,他啧啧了两声,看着已经烧成灰的符纸眼神微冷,这只是利息,不是爱玩猫抓老鼠吗?就是不知道谁是猫,谁是老鼠了。这一通动静下来,天已经亮了。方老板今天一如既往的早起,当他从二楼下来,看到坐在大堂内的六人,眼里的诧异怎么收都收不住。毕竟是住在同一个屋头的人,半夜时命行役等人出门的动静闹得那么大,方老板怎么可能没注意到。原本以为这几个人回不来了,哪曾想他们不仅回来了,看样子似乎也没少胳膊少腿的,精神竟然还不错?一向没什么表情的方老板,这下也忘了做表情管理。命行役在方老板下来时就注意到他了,他操着跋扈的语气道,“方老板,赶紧给我们做饭吧,大家都饿着呢。”命行役对着吴蔚勾了勾手,吴蔚默契地打开钱夹掏了几张毛爷爷出来。命行役一把抓过按在了自己面前,“喏,今天的房费和饭钱。”要是换做平日,对上命行役这不可一世的样子,方老板肯定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但今天可能太诧异了,竟什么都没表示,只是沉默地看了他们一会,径直走到灶台前做起了早饭。今儿这顿早饭还挺丰盛。有肉包,有卤面条,还有豆腐花和蒸排骨,和昨天的油条豆浆一对比,简直不知道丰富了多少。不过这顿早饭,三位保镖却是怎么都下不去手。等方老板离开后,他们才小声道,“命大师,这方老板转性了吗?做了这么多东西给我们吃,竟然也没让我们加钱。”吴蔚不爱吃香菜,所以命行役把卤面条内的香菜全夹出来后,才把面递给了对方,做完这些,他才开口说话,“加钱?人家这是给我们准备的断头饭呢。”何为断头饭,那是临死之人最后吃的一顿好菜好汤。三位保镖瞬间有些一言难尽,“方老板这是咒我们去死吗?”大清早的,给人送断头饭,这不是赶猪似的赶他们上断头台?“阿弥陀佛。”罗赤笑道,“方老板大约是觉得我们惹了厉鬼,要有大麻烦了。”“方老板可能要空欢喜一场了。”命行役给自己夹了一个肉包,美滋滋地咬了一大口,“不过断头饭什么的,多来两次也无妨。”保镖们:……他们可不想天天吃断头饭,吃多了哪天真成了被宰的猪,那可是连哭的地儿都没有。不过断头饭是真的香,肉包白白胖胖,一口下去,满嘴都是肉汁。打卤面更是一绝,里面的肉啊,肥瘦相间,有些焦脆,简直香得不行。豆腐花的清甜,排骨的软糯,这两样也不错。可以说这顿早饭,除了罗赤外,其余人都吃得格外的满足。尤其经过昨天半饿不饿的状态,这饱腹的感觉,简直让人幸福得都要哭了。瞧这出息,命行役摇了摇头。但转身看到吴蔚因为吃了面脸红红的样子,他摸了摸对方的脸颊,温柔地问道,“有没有吃饱?合不合胃口?”三位保镖看着这整吨的柠檬汁,翻了翻白眼:出息! 第169章 “而且从牌坊来看,半年前新建成,说明半年前村内还能随意出入。然后看看村内,大部分人都是自给自足,每家都种了地养了牲畜。但他们每天吃的食物却很少,换而言之,他们被困恐怕也有数月了。”因为被囚禁久了,不敢吃粮食,怕吃完了以后有什么事供求不上。也是因为粮食稀少,方家面馆才会狮子大开口的收高价饭费。命行役他们之前要是不住方家,别人家自己都不够粮吃,和他们又非亲非故,根本不会像方家一样收留他们给他们吃喝。方家要钱,其他家可不一定要。困在村里,要钱有什么用?都不知道能不能有花钱的一天。命行役说到这,眯了眯艳,“你们说,到底是怎样的血海深仇,让厉鬼打算拉着全村的人陪葬?”放走厉鬼只是暂时的,抓人要证据,抓鬼也是。要是福泽村真的人人都是刽子手,那他们还能乐得清闲,让村民自己抓鬼去吧。换个角度,要是福泽村的村民也没干什么坏事,只是因为被厉鬼单纯迁怒,那到时候再收拾这红衣女鬼也不迟。“走,进去看看这屋主人。”命行役拉着吴蔚,先一步走进了屋内。屋内很乱,生活用品摔了一地,家具也被拖拽得歪歪扭扭,仿佛小偷进屋抢劫了一番。在大厅中央的地上,还躺了两个人。一个是与他们有过一面之缘的老婆子,还有一个应该是老婆子的儿子。有保镖上去探了下气息,“没死,还有气。”吴蔚低头打量:“瞧着像是被吓晕的。”“把他们弄醒吧。”命行役这话一出,就发现自己右边的头发忽然被轻轻地扯了扯。他偏头看去,眼里就映出了小纸人这个元凶。见吸引到命行役的注意,小纸人立时比划了起来,比划了半天,最后还伸出爪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副欲担大任的模样。命行役默然了两秒,犹豫开口,“你想去弄醒他们?”小纸人猛烈地点起了自己的脑壳。命行役看了看它的小身板,低头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较之小纸人来说就是巨人般存在的两人,略带狐疑道,“你能行吗?”小纸人抬起了头静静看他,仿佛在谴责他如此不相信自己。“行吧,你要去就去。”最终老父亲命行役还是点了头。得了应允,小纸人特别速度又欢快地从命行役肩头滑了下去。落到地上后,它没有第一时间冲出去,而是哒哒哒地跑到了墙角。在众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下,小纸人操起了……角落工具箱的扳手。小纸人就这么地举着一个比它还高了一倍的扳手气势汹汹地冲向了大厅中央。不过在它冲到一半的时候,脚下突然一歪,扳手着地,它整个人就像是火箭一般被弹飞了出去,砸到了前面的沙发上。众人:“……”小纸人撑着脑袋晕乎乎地坐起来,一时间还有些弄不明白自己怎么就飞了出去。刚还想说小纸人像谁学了扛扳手的命行役,忽然觉得小纸人的教育才是大问题。这么傻放出去真的好吗?在小纸人还迷迷糊糊的时候,原本晕在地上的两人已经幽幽地睁开了眼。老婆子摇摇摆摆地坐起来,迷茫道,“你们是……”看来小纸人还没开始工作就面临了失业。小纸人也意识到了,瞬间泪眼汪汪quq“啊啊啊!!鬼,有鬼!!!”小纸人还在哭唧唧地哀悼自己逝去的工作时,老婆子的儿子一醒来就大喊大叫了起来。小纸人被吓了一跳,一个跟头就往后栽了去。老婆子经他儿子那么一喊,眼神瞬间清明了起来,她望着命行役几人,忽然拔高了音量,“你们、你们怎么进来的?那个女人呢?程曼梅那个……”似是想到了什么,老婆子蓦地住了嘴。可是众人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对方刚才提了一个名字。程曼梅,看来是红衣女鬼的名字了。“别瞎嚷嚷了,人早跑了。”命行役受不住他们的噪音,冷声喝到。老婆子和她的儿子看命行役眼神凶煞,还有旁边人高马大的保镖,乖乖地立时噤了声,瑟瑟发抖起来。命行役抽过一张桌子,打横坐了上去,双手撑着椅背,下巴往手臂一搁,懒洋洋道,“程曼梅是不是之前那女鬼的名字?”老婆子双腿还在打颤,但嘴上却依然装硬着,“你们谁啊,我们为什么要回答你?”命行役眨了眨眼,笑了。他挥了挥手,保镖们会意,立刻上前就拽住了老婆子的儿子,把对方给往门口拖。老婆子被这一发展弄懵了,突然被抓的儿子也懵了。“我爷爷啊,从小教育我,不听话的人啊,打一顿就好了。再不行,那就多打两顿,不怕他不听话。”命行役眯着眼,笑得更欢了。保镖也很给力,小王还特意撩起了自己的衣袖,露出了里面健壮的胳膊,顺便还鼓了鼓肌肉。老婆子和她儿子瞧见那鼓鼓囊囊的手臂,吓得都要哭了。这年轻人看着慈眉善目的,怎么开口闭口就是打打杀杀呢?老婆子抬头,就对上了命行役表面温和实则冷漠的眼神,后背一阵发冷,哆哆嗦嗦地道,“是、是她。”“嗯。”命行役用眼神示意保镖放了老婆子的儿子。她儿子一得到自由,连忙慌不择路地跑回了自己母亲身边。命行役视线凉凉地从他身上扫过,最后回到了老婆子那,“说说吧,你们和程曼没有什么仇有什么怨,为什么她要来杀你们?”“那个贱女人……”老婆子的儿子闻言,忍不住岔岔不平地骂了起来。但在对上命行役不悦的表情时,他又怂得闭上了嘴。老婆子见命行役的目光又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只能哭哭啼啼地开口,“我们家和她能有什么仇,什么怨。顶多、顶多就是老婆子我这嘴巴收不住,说了她两句。我一个活到了八十多岁,半只脚都踩进棺材的老婆子,说她几句又怎么了吗?村里谁不知道我就是这直脾气?你们评评理,这像话吗?就因为我说了她几句不讨喜的话,她就要杀了我和我儿子,程曼梅那女人心思太歹毒,太蛇蝎心肠了!”“就是就是!”老婆子的儿子爬了出来,义愤填膺道,“你们是不知道那程曼梅是有多恩将仇报。她以前生孩子时,我妈还过去帮过忙,给烧过热水递过剪刀,可是现在你们看看,她死了还要拉我们全村的人垫背!”第67章 可恨的女鬼?听起来,这程曼梅似乎还真的有些过分?不过一个开口闭口骂人贱女人的男人,还有老婆子早上鬼鬼祟祟烧衣服的行径,却没让命行役全信了他们的话。 第171章 老婆子的儿子指着命行役就想骂娘,可是当感受到吴蔚投射过来的冰冷得能杀人的目光后,他的咽喉就像是被人用手紧紧捏住了般,发不出一丝声响。这回小王直接把人拖到了门口,隔着墙,众人只能听到“砰砰砰”的捶打声,还有老婆子儿子痛苦不堪的尖叫。老婆子浑身发抖,深怕自己唯一的儿子出了什么好歹,连忙哭喊道,“我说,我都说!你们别打我儿子了!”“早这样多好。小王啊,把人拖进来。”命行役拍了拍手。小王在命行役的呼唤下,拽着人再次回到了屋内。老婆子的儿子捂着青红一片的脸,呜呜呜地哭着。老婆子见自己儿子是真的受伤了,不再抱什么侥幸心,认命地开始说实话,“那些衣服……都是程曼梅的,她死了后,老许家觉得不吉利,就全扔在了外面。老婆子我就是一时贪心,才……才去把这些衣服捡了回来。当时也不止我一个去,村里好些人都拿了不少。”吴蔚问:“那你为什么拿了又烧了?”“这不是怕程曼梅迁怒嘛……”老婆子脸色变了变,“村里死了那么多人,谁不害怕啊,那衣服都是她的,我看着心慌,就想着赶紧处理了。”老婆子看着不像是在扯谎。命行役后面又问了些话,不过收获并不大。见他们准备要离开,老婆子好似忘了刚才对他们的害怕,抱着罗赤的大腿就一顿哀求了起来,“大师,你们一定要救救我们村的人啊,求求你们收了程曼梅,不然我们村,全部的人都得死在这!”“阿弥陀佛。”罗赤对她行了个礼,“施主莫怕,要是程曼梅真是大奸大恶之人,贫僧等人决不会任她继续逍遥法外的。”老婆子闻言,终于放心了,“那就劳烦大师了。”罗赤只是笑笑,和他们作了告别后,转身跟着命行役等人就出了他们家院子。在罗赤等人离开后,老婆子的儿子马上爬了起来,到外面瞥了眼,确定罗赤他们走远了,这才回了屋内,锁上门,低声和自己的母亲说道,“妈,他们真的会信我们说的话,然后把程曼梅收了吗?”“为什么不信?程曼梅那贱人杀了我们村那么多人,难道是假的?有了昨天程曼梅放火害人那一出,他们肯定不会怀疑我们说的话,只要他们看见程曼梅,铁定不会放过她。这些正道人士啊,管你是好是坏,只要你是厉鬼,抓的便是你。”刚才满怀感激的老婆子,表情一敛,哼了一声,“我看啊,程曼梅这回要遭殃了,让她死了还不安分,纯属活该,让她害人,那和尚最好能把她打得魂飞魄散,替你姐他们一家报仇!”如果命行役几人知道之前被烧死的人家叫什么,就会发现,抱着孩子死去的女人和这对母子是同个姓……--“你们觉得他们说的话能信几分?”命行役偏头问众人。吴蔚思考了下道,“我感觉他们还是瞒了什么。”“贫僧亦然。”罗赤转着手珠道,“那两位施主没有说真话。”保镖三人组有些不解,小王首先道,“我觉得他们讲得有理有据,不像是假话呀。”“而且半个村的人都没了,应该不会整个村的人都得罪了那什么程曼梅吧。”“那母子看着的确不像什么好人,但看他们的胆子,也不像是会害人的人。”命行役听着保镖们的话,摇了摇头,“有时候,不是刀子才能杀人的。”“流言蜚语,也能要了一个人的命。”吴蔚默契地接着命行役的话,说了下半句。刚那两母子说的话,应该是半真半假的,就是不知道哪部分是真,哪部分是假。福泽村的村民又到底对程曼梅做了什么事,导致对方就是死了也要化作厉鬼回来向全条村的人报仇。命行役总觉得,那段绿帽记,可能真的确有其事。当然,他不太相信像老婆子说的,是程曼梅出轨,命行役怀疑这中间还有什么是老婆子没说的,或者是她也不清楚的事情。众人回到方家面馆,也才凌晨三点。距离天亮还有些时间,众人也有些累,最后互相打了声招呼,就回了各自的房间,休息去了。命行役脱了外套,搂着吴蔚就进入了梦乡,他们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早上九点才醒来。方老板瞅见他们走进大厅,眼睛都快要瞪到了一块去。大约是怎么都想不明白,命行役他们怎么会死得这般不容易。不过这回,是没有断头饭吃了。大家伙吃了一顿青菜白粥后,没有再出门。大白天的,程曼梅也不可能出来“干活”。他们前两天也把福泽村逛得差不多了,如今出去也不会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既然如此,还不如留在方家面馆,攻略一下方老板一家三口。方老板和他妻子看起来就是十分谨慎的人,相比攻略他们这两成年人,攻略他们的女儿方淼淼明显level要低许多。方淼淼装得再成熟,她也只是一个□□岁的小学女生。只要计划得当,骗一个小姑娘不是什么难事。罗赤不反对骗小女孩,但是职业道德摆在那,他并不打算参与。小王他们保镖三人组倒不介意帮忙,但命行役看着他们光是笑一下都能吓哭小孩子的外表,直接就把人pass了。而命行役他,嚣张跋扈公子哥的人设演了那么几天,小姑娘早把他拉黑名单去了。都不用命行役干什么,方淼淼肯定就已经把警惕心拉到满值。说来说去,到头来能既能骗妹子还不被妹子讨厌害怕的似乎只剩下——吴蔚。得出这么个结论,命行役周身散发出来的冷气都能冻死个人,保镖三人组很是不解,不就是哄哄小女生吗?又不是让你家少爷去卖身,这冷气能不能别放了!!罗赤但笑不语,认真看的话会发现,他转动手珠的速度欢快了许多。反正命行役倒霉,罗赤就高兴,反之亦然。吴蔚觉得哄哄方淼淼并没有什么,但也很高兴看到命行役为自己吃醋。他拉了拉命行役的手,在对方看过来时,凑过去亲了亲对方的嘴角。这一下,命行役的冷气瞬间就消散了。论一个吻的重要性……保镖们和罗赤看着眉笑眼开的命行役,在心里默默唾弃了他一番。这人也太好哄了吧?方淼淼大部分时间都呆在二楼,除了有时候会帮父母取饭,上厕所外,鲜少出现在大堂。而今天也是比较幸运,在他们谈论完计划后,方淼淼从二楼走了下来!看方淼淼手上提着的木桶,还有木桶内的衣服,应该是打算拿到后院去清洗。在方淼淼走进后院的时候,吴蔚在另外五人炯炯的目光下,抬脚跟了过去。 第173章 至于程曼梅的丈夫,程曼梅年轻时长得好看,丈夫当然也就喜欢她。但是程曼梅不爱他,对他一直冷冷淡淡的,她丈夫是个很大男人主义的人,热脸贴冷脸久了,也来了脾气。况且程曼梅在许家没吃过一顿饱饭,家里的活却又全压在她的身上,再好看的脸在这种情况下也维持不住。渐渐地,程曼梅丈夫对她的喜欢也就没了。平时许家人怎么对程曼梅,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完全靠不住。而且程曼梅丈夫其实是个很愚孝,很妈宝的男人。平生对父母最大的抗议,大约就是在娶程曼梅这件事上。因为这事,他心里还对许家人抱着愧疚的心,越发的听许老太的话。这会许老太让他再娶新媳,他哪有不听的?说实话,程曼梅丈夫对此甚至还有些乐见其成。他早就厌恶程曼梅了,觉得程曼梅又老又丑,还不会来事哄人,整天阴阴沉沉的,对着她就跟对着仇人似的,光是看她脸都觉得受不了。何况程曼梅还生不出孩子,身为男人,谁不想要个能传宗接代的儿子?程曼梅的丈夫亦如此。这件事程曼梅当然不知道。那段日子,程曼梅只想着找到自己的二女儿和四女儿。为了找到孩子,她还偷偷联系了自己在乌隆山的青梅竹马。对方曾是程曼梅的初恋,如果程曼梅没被她父亲卖给许家,很可能未来就是嫁给自己的这位竹马。当时程家欠债,这位竹马也想过替他们家还债,但是当时竹马家里人反对,并不愿意出这笔钱。程曼梅其实是埋怨过对方的,但是埋怨又有什么用?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当时对方的确是放弃了他们的这段感情。如非必要,程曼梅其实是不想再联络自己这位竹马的。但是凭着程曼梅自己的力量,她根本不知道去哪找自己的女儿。而这位竹马,大学学的新闻,这两年在城里一个报社当记者,程曼梅就是想借对方的人脉来帮自己。这位竹马可能也是愧疚于当初没能把程曼梅拉出火坑,在程曼梅联系上他后,一下子便答应了她的请求。后面,对方也的确找到了一点关于程曼梅女儿的消息。也是因为这个消息,对方来到了福泽村,和程曼梅偷偷见了面。而见了程曼梅后,这位竹马怎么都无法把面前的妇人和从前美丽的小姑娘对上号。看着本来比自己还小上几岁的程曼梅变成了一个仿佛比自己还要老上十岁的妇人,这位竹马越发内疚了。因为内疚,他便想也没想,开口说出了要带程曼梅离开的话。不凑巧的是,他这话被福泽村某位路过的村民听到,对方没听清,以为程曼梅要和面前的陌生男人私奔,想也没想就回去通知了许家。这也就发生了“程曼梅出轨,给丈夫带绿帽”一事,和之前老婆子母子说的话也对上了。程曼梅的竹马可不想因为什么私奔,什么勾引有妇之夫而丢了城里的工作,这么多年,他对程曼梅的心思也早就没了,并且程曼梅都老成了这样,对方更是没什么别的想法。看到来抓奸的人,一害怕,很没担当的就跑了。许家虽然早就打算卖掉程曼梅换钱,但卖掉她和她出轨是两码事。因程曼梅一事,许家只觉面上无光,在村里都抬不起头了。当时村里还有许多流言蜚语,好面子的许老太越发憎恨程曼梅,觉得程曼梅就是个扫把星,进了他们家的门后,儿子生不出来,还闹出这么多事。如果现在还是旧时代,许老太恐怕二话不说就拉着程曼梅去浸猪笼了。可惜现在没法浸猪笼,而许老太也没法噎下这口气。程曼梅出轨当晚,直接就把人吊在了树上抽打起来,愣是把程曼梅抽得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抽完了人,许家人也没管程曼梅是生是死,转头把人拖到了柴房里锁了起来。一顿饭也没给,只想着锁到卖掉她的时候。程曼梅可能是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在临死的时候,撑着一口气,满怀怨恨地在许家门口吊死了。因为程曼梅死的方式太吓人,许家吓都吓死了,可能也怕程曼梅变鬼后回来寻仇,这才想着给程曼梅搞个风光些的葬礼,以为这样就能熄灭对方心底的怨恨。谁知道,头七那天,程曼梅真的回来了。许家的人,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程曼梅一个都没有放过。生前他们是怎么折磨自己的,死后她加倍奉还。这些事情,当然不全是方淼淼看到的。她看了些,听父母说了些,再结合村里那些长舌妇的话,自己又总结了一些说给了吴蔚听。其实方淼淼说得很乱,很零散,但吴蔚逻辑强,听了一遍后,就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全理通了。现在说的这些,有一部分是吴蔚根据自己的猜想,填充出来的。命行役认为,事情大约和吴蔚说的八.九不离十。至于为什么程曼梅不报警,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能。福泽村地理原因,手机在这里根本没信号,要想打电话只能去村支书那。而且福泽村以前特别贫瘠,也是最近一年因为旅游业才开始慢慢发展起来,因为发展时间短,其实很多东西都还依然非常的落后。就是程曼梅联系她竹马,也是多亏了方家人的帮忙,给递了个信。况且真报了警,警察来了也没用。福泽村完全可以统一口径说程曼梅是因为流产没了孩子,精神出了问题,才开口闭口要孩子之类的话。至于卖孩子,程曼梅那两小的连个户口都没有,谁承认她们的存在?命行役呼了口气,“程曼梅杀死了许家人,可以说情有所原。就是不知道福泽村其他村民,又对程曼梅做了什么事。”现在,众人隐隐觉得,福泽村被害的人很可能死得也并不无辜。福泽村,这个村子的村民,到底对程曼梅做了什么遭人恨的事?接下来,命行役等人要寻找的就是这个问题的答案。夜晚再次悄然来临。这一回,出事的是福泽村一户河姓人家。而在程曼梅出现的时候,命行役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要问为什么他们会知道,全赖昨天两方人马碰面时,命行役偷偷往程曼梅身上打了一道追踪符。只要对方出现,他们就能感应到。在命行役几人借着追踪符赶到河家的时候,恰恰是程曼梅尖利的指甲就要划破河大柱脖子的刹那。命行役一张符脱手就掷出,打在了程曼梅的手臂上。“啊!”程曼梅痛苦地叫了一声。罗赤的纸片人趁着这一刻,立马卷走了被程曼梅抓住的河大柱。河大柱都以为自己要死了,谁知道还能捡回一条命,精神一松,一股酸臭的黄色液体就从他裤子下溢了出来。这大男人的,怎么说尿就尿了!命行役几人都有些无语了。河大柱的妻子一直抱着孩子躲在墙角,见有人出来救他们,立刻跑了过来,扯着嗓子哭喊道,“大师,救命啊,有鬼要杀我们!”“又是你们!”程曼梅看见命行役几个熟悉的程咬金,身上的黑气霎时扑腾翻涌起来,一看就是生气了。 第175章 “就是!”河大柱的妻子听了自己丈夫的话,立时又有了气势,“程曼梅,其实你应该感谢我们一家才对。你想想,许家就是个狼窝,你女儿在里面,能有什么好日子过。是,买你女儿的人是我们家介绍的,但是人买家家境不错啊,收养你们家女儿,那是你女儿踩了狗屎运啊!比起在许家,或许那样更幸福,你说中不中?我们好歹一个村的,难道还能害了你女儿?跟着你有什么前途,在许家活受罪不成?程曼梅啊,程曼梅,听说你也是上过学的人,这么点道理你咋就想不明白呢!”这张嘴真是直的说成弯的,错的都能说成对的。可是命行役他们不是傻子,程曼梅智商也没问题,河家说再多,也漂白不了程曼梅女儿被卖的事也有他们的功劳。河家的人见命行役等人神色冷淡,开始慌了。河大柱的妻子哭着喊着道,“大师,我们错了,我们就是一时的贪念,但我们是真的没害人的心。你们看,我孩子还那么小,他不能没有爸爸妈妈呀……”命行役摇了摇头,现在走投无路了才知道求饶,当初早干嘛去了?“阿弥陀佛。”罗赤只是轻轻地念了一声。命行役望着他们道,“你们哭也没用,程曼梅就是不杀你们,我们到时候也会报警,你们该受的罪,一样都避不开。”河大柱夫妻听后,只觉天都塌了。孩子的哭声依旧,但是他的父母已经没心思哄他了。命行役回头看向程曼梅,“他们俩人怂恿许家卖了你女儿,罪有应得。那么其他被你杀死的福泽村村民呢?他们又对你做了什么事?”程曼梅原以为命行役几人会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把她收拾了,但是从她被抓到现在,程曼梅是看出了,他们似乎并不大算对付自己。程曼梅也不知道自己抱了怎样的心理,见命行役问起她的事,像发泄般,一股脑全部说了出来。前两天被火烧掉的那家的老太太,在给程曼梅接生的时候,说过几句风凉话,并且嫌弃过她的女儿。因为她的话,程曼梅生完孩子连月子都没坐上两天,就被许老太赶去干起了农活。而那对年轻的夫妻,曾经偷偷拿过程曼梅钓的鱼。至于之前死掉的村医,就是因为她多嘴说了程曼梅怀的是女儿,给许家堕胎药,才害得程曼梅没了孩子。至于其他人,不是调戏、吃过程曼梅的豆腐,就是他们的孩子抢过程曼梅女儿的零食,还有些就是嘴碎的,程曼梅因为长得好看,明明安守本分得很,最后却愣是被他们传成了勾三搭四,水性杨花的女人。因为这些流言,程曼梅在许家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程曼梅就是穿一下裙子,都会被自己丈夫认为是在勾引谁,之后就会被毒打一顿。许老太更是防她防得不行,深怕她和人有什么勾当。程曼梅临死的那个晚上,在柴房偷听许家人说话,才知道许家人打算把她卖掉的事情。那一刻,程曼梅真的心灰意冷了。当听着外面嘻嘻哈哈的笑声,程曼梅多年积压的怨气不断地冒出心头。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孩子卖的卖,死的死,一生过得如此悲哀。而那些害过她的人,不仅过得比她好,连命都比她长。那一刻,程曼梅怨念更深了。反正都要死,程曼梅也没打算放过福泽村害过她的人。她曾经看过一本书,上面说过,人死的时候,只要穿着一身红,死后就能化作厉鬼,回到人间。而那本书的确没有说错,程曼梅真的变成厉鬼回来了。命行役听着听着,眉头忽然皱成了川字。罗赤那边也差不多。命行役看着程曼梅道,“你是不是还见了什么人?或者说,是不是有人在你成鬼后,教了你什么?”吴蔚抬眸:“为什么这么问?”“厉鬼的确比寻常鬼怪要厉害,但程曼梅又和其他厉鬼有些不一样。程曼梅怎么说也算是一只新死鬼,才死了不到三个月,是怎么学会隐藏自己的气息不让我们发现的?还有她的力量,在没人引导下,她是怎么变得一天比一天强的?之前老婆子的话还记得吗?程曼梅刚开始只是一个星期杀一户人,现在是隔一天两天就能杀人了。再怎么天赋异禀的厉鬼,都很难做到这样。杀死如此多的人,阴差难道会发现不了吗?”命行役顿了顿,视线幽幽地扫过程曼梅,“但如我们所见,程曼梅还好好的呆在这里,这里也没有阴差到访过的痕迹,显然阴差没有发现福泽村的异样。我们是不是可以猜测,阴差并没有拘到福泽村那些死去的村民的魂魄?那么说回来了,福泽村村民的魂魄又去了哪里呢?阴差又为什么没发现这里的情况呢?”罗赤环顾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开始我们都被鬼打墙迷惑了,其实那不是鬼打墙,而是一个阵法。这个阵法覆盖了整个福泽村,或许程施主身上的变化,就和这阵法有关。”“还有一点。”命行役眼神微眯,“程曼梅,你攻击我们时,用的邪术是谁教你的?这种邪术,只有邪修才会。”“邪修?”程曼梅脸色大变,她本性善良,要不是被许家逼迫,也不会成为厉鬼。现在理智回笼,一听邪修二字,就知道能被叫邪修的不会是什么好人。想想自己可能和邪修狼狈为奸,甚至被利用,程曼梅就一阵的后怕。再不需要命行役说什么,她就把自己和邪修的事情说了出来。程曼梅:“我、我不知道那是邪修。我开始还奇怪,为什么他们要帮我,后来他们说是见我可怜,不想我蒙受不白之冤,所以才……”但现在想想,有什么正道人士,会弄个阵法,把全村上百户人口困起来,让她一一屠杀。更何况程曼梅越是杀人也越清晰地意识到,随着她杀人数目的增长,她自己身为人的思想则在慢慢地减退。程曼梅意识到这点,如何不心惊,但是她后来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先前还以为是杀人杀多了,激发了鬼的本能,现在仔细想想,会不会是邪修设下的阵法同样影响了自己?“遇到邪修那天,刚好是头七我化作厉鬼归来的时候。我以为他们是正道人士,是过来收拾我的。可是并没有,来的其中一个女人,告诉我,她是来帮我的。她说她身边的男人会教我法术,不仅可以掩藏自己的气息,还可以让我在遇到一些道士和和尚时有自保的能力。”那时候程曼梅不仅想复仇,还想着复仇完后去寻找自己的两个女儿。对于邪修说的法术,她心动了。“他们教了我法术后,又说给我弄个阵法,可以让福泽村成为方外之地,阴差到不了这里,道士和和尚也进不来,不会坏了我的好事。”根据程曼梅说的,邪修把一块石碑埋在了一户人家的院子内。那个院子有棵生长了数百年的槐树,因为今年那户人家赚了些钱,恰巧把槐树砍去了头,现在只剩了一个树墩,从外面看,这就是一间空房子。门又锁着,村内空屋子不少,命行役等人也不可能一间间去搜索,所以这么几天的时间,他们还真没发现这里的异常。众人让程曼梅带路,一块来到了埋着石碑的地方。这个院子的主人已经被邪修杀死,尸体此时就堆积在槐树的树墩上。神奇的是,人已经死了数十天,但尸体竟没有腐烂也没有腐臭味,就像是刚死了不久一样。这应该也和邪修布置的阵法有关。命行役进了院子,一眼就瞧见了槐树前的一□□井。看到这里,他整个眼神都沉了下来。槐属阴,水也属阴,这里简直就是孕育鬼物最好的地方。井很深,现在又是夜晚,就是拿着手电筒往井内照明,也很难看清井内的情形。而且院子内没有石碑的影子,那石碑很可能被扔在了井内。如此一来,要把石碑弄上来,必须得让一个人下到井里面去才行。小王毛遂自荐:“命大师,爬井这事就交给我吧。”命行役却摇了摇头,他脱下外套,然后卷起了衬衣的袖子,慢慢说道,“邪修竟然弄了这么个阵法,怎么可能不留一手,防止有人破坏它。井内不知道会有什么情况发生,你只是个普通人,还是我亲自下去一趟比较稳妥。”小王及其他两位保镖知道命行役这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立刻感动得都要哭了。吴蔚拿着命行役的外套,双目满是信任,“一切小心。”命行役凑过去亲了亲他,“我会小心的,不用担心。” 第177章 第70章 命行天到来不管是吴蔚还是罗赤的方法,都将大大抑制了邪修的行动。大问题解决,现在也该轮到解决小问题了。破坏聚阴阵和养尸地十分简单,只要毁坏这副人骨石碑,把槐树挖走,最后填了水井就成。石碑材质和制法都十分特别,所以它本身是非常的坚硬的。但这种坚硬,也并不是不能破坏。命行役直接就往石碑上贴了一张符,然后让小纸人和沙雕纸片人他们举着铁锤往上面砸。随着铁锤的落下,石碑上面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石坑。等纸人们砸了大约二三十下,那石碑已经面目全非,而后自己咔嚓一声,就碎裂了一地。命行役还往上面加了一把火,直接把这碎开的人骨碑烧成了灰。捶打完石碑,小纸人领着沙雕纸片人四个又干起了第二项工作,填井!福泽村最不缺的就是石头,小纸人和纸片人分工合作,一个递一个接,以传递的方式从外面搬来了一卡车的石头,短短半小时,就把这口井给填满了。在小纸人它们填井的时候,命行役几人也没闲着。他们站在大槐树上,一人拿了一张火符。槐树的树墩合抱需三、四个人,面积非常大。而且这是棵百年老树,它的根系已经完全深扎在了地底下。拔树是不可能拔的,所以只能火烧。“放火!”随着命行役一声令下,站在槐树不同方向的人立刻就把手上的火符掷出。随着火符碰触到槐树那一刻,瞬间就燃起了一场大火,火光亮红了整个黑夜。一个小时后,他们走在了回方家面馆的路上。在路上,命行役问起了程曼梅邪修的事情。程曼梅说道:“当时一共来了五个人,三男两女。他们都很年轻,长得很好看,但是他们总给我一种很违和的感觉,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然后他们五人里,有一男一女两个人气势非常强,应该是队伍中的话事人,这两个人举止亲密,或许还是一对情侣或夫妻。其中女的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很年轻,长得很好,穿了一身红色的长裙,她说她叫江亚童,当时就是这个女人一直负责游说我。至于男的大概不到四十岁,很文雅,穿着西装,带着手表,就像是社会上的成功人士。”“他给人的感觉是最深不可测,最令我害怕的。我不知道他具体叫什么,只是有几次听到那个江亚童会叫他阿元。我的鬼术,就是这个阿元教我的。他……很强,非常强。”提到“阿元”,程曼梅面上浮现了一丝惧意。其实阿元并没有对程曼梅做过什么,对方甚至是队伍里说话最少的。可是不知怎地,程曼梅就是觉得害怕,对方光是看过来一眼,她都能战栗不已。罗赤:“江亚童,阿元?”命行役等人都没想到,在福泽村竟然能知道红衣女人的信息。虽然只是一个名字,但也算是一种收获。毕竟红衣女人太过神秘,他们遇到的好几件事,对方都参与了其中,但是他们却连人叫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了这女人爱穿红色衣服。而让命行役最为在意的是那个可能是邪修统领,叫阿元的男人,阿元这个名字莫名让命行役觉得有些耳熟,仿佛在哪里听到过。但仔细想想,他身边认识的见过的人里并没有谁的名字里有“元”这个音字的。命行役打算,回三溪镇后跟自己的爷爷说一下关于阿元和江亚童的事情,看看对方有没有什么线索。说完邪修的事情,吴蔚问程曼梅,“之后你有什么打算?”程曼梅有些迷茫,“我也不知道。”命行役听后说道:“你不是想找自己的女儿吗?我们可以帮你找。至于福泽村剩下的人,我们会帮你报警,他们都会得到应有的惩罚。而你因为杀了人,成了厉鬼,不消除罪孽无法下阴间投胎。要是你愿意,这段时间便跟在我们身边,慢慢还清身上的罪孽。以后要是找到了你女儿,我们还可以找人收养她们。”程曼梅有些不可置信,“你们真的会帮我找到我的女儿?”“河大柱一家还没死,从他们口中问出卖家是谁,在一层层抽丝剥茧下去,找到你女儿应该不难。”吴蔚说道,“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吴氏集团,我可以借用家里的力量,帮你找人,想来应该不用几天就能得到好消息。”“我听过吴氏。”程曼梅有些激动,“我生老大的时候,吴氏赞助了乌隆山那边好几个村子的学生上学。”有吴蔚的保证,程曼梅顿时充满了希望。当知道吴蔚是吴氏集团的大少爷后,她再没有任何怀疑。有吴家帮忙,她女儿肯定很快就会被找回来!程曼梅高兴了一会,忽然想起自己已经死了成了厉鬼的事情,又有些纠结,“老二老四找到后,我能去看看她们吗?”命行役还以为她纠结什么,原来只是这个问题。他掏出两个护身符,“孩子体弱,你已经成了鬼,阴气重,接近她们,对她们的身体多少还是有些影响的。但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这两个护身符可以给孩子戴在身上,有了护身符的保护,你可以时不时去看一下她们。不过你要想一直呆在她们身边,可能不行。”“够了够了。”程曼梅红着眼,带着哭腔道,“我就是不放心她们,能看着她们长大就行。等我罪孽洗清,我就去投胎。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聚阴阵和养尸地被毁,福泽村再不是封村的状态。在村外一直等着命行役几人回来的纳兰茜,在村子解封当天,就带着人马找了过来。随后吴蔚报了警,警方很快介入了程曼梅的案件内。那些参与过买卖人口,诽谤诬陷过程曼梅的村民,一一被带回警局调查。犯了事的人严惩不贷,都受到了应得的法律惩罚。程曼梅一案被新闻报导出来,瞬间轰动整个网络。吴蔚借此,还让各大新闻平台在报导程曼梅一事时顺便穿插了邪修的事情。在新闻里,福泽村是受了邪修蛊惑的愚昧村民。而那些邪修则是无恶不作的大坏蛋,骗取村民信任,害死了程曼梅不说,竟然还在村里设置邪法阵,以图掠夺村里的气运。村民因为相信封建迷信,还搞活人献祭,为此死了不少人。微博上关注程曼梅一案的网友特别多,短短半天就把这事顶上了热搜首位。底下的评论,更是热闹得不行,十个人里起码有五个人是在抨击邪修的。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命行役和吴蔚的预期,但这显然是一件好事。越多的人知道邪修的危害,就能有越多的人警惕他们,少些迫害。纳兰茜知道程曼梅的事后,不仅调用了纳兰家的势力帮忙找人,还建立了保护女性的基金会。这个基金会,会特别照顾和帮助像程曼梅这样被迫害的女性,努力为女性构建更美好的生存环境。事情解决完,命行役几人带着程曼梅从福泽村回到了江城。而一到江城机场,罗赤也和众人做了告别。因为养尸地的问题,罗赤还要去联系各大佛教和道教协会,可以说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何况他离开罗拓寺也有些时间了,也得回去看一下。小纸人有些念念不舍沙雕纸片人它们,抱着它们哭了半天,最后才被命行役揪了回来。目送罗赤离开后,命行役和吴蔚便带着程曼梅驾车回了三溪镇。这一段时间,命行役决定让程曼梅和十三花妖住在一块,顺便还能跟着十三妖学点东西,毕竟她在阳间应该还要呆不短的时日,正好可以找些事情来打发下时间。十三妖对于自己的新室友,非常的欢迎。程曼梅和她们相处得也不错,后面甚至还和蜀葵阿堇一块研究起了厨艺。程曼梅很感谢命行役和吴蔚收留她,帮她找女儿,平时有空就会过来命家帮他们打扫卫生或者做饭。命行役劝过她,但对方应了声后,第二天照旧会过来。久而久之,命行役和吴蔚也就放弃了,不过为了感谢程曼梅的付出,吴蔚给她买了不少香烛,命行役也给她准备了许多鬼能吃的贡品。程曼梅在命家的日子,可以说是这么多年来最舒适,最幸福的。而程曼梅的女儿,透过河大柱夫妻的招供,他们很快把目光落到了一伙人贩子身上。在命行役的卜卦堪舆之术下,这群人贩子很快被抓获。除了程曼梅女儿被救出外,警方还救出了数十位被拐卖的孩子和一些被掳走的年轻姑娘。因为这起案件是在一月十一号被破获,被全国网民称作311事件。 第179章 想到这里,命行役对陆惊的歉意更大了,这半路被迫降旗,想想就知道不太好受。换做他和吴蔚干到半路被叫停,他恐怕把人灭了的心都有了。可惜这个打扰了陆惊夜生活的人,是自己伴侣的家人,他就是在生气,也只能憋着。不过陆惊也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命行役,在他心里,命行役就是太闲了,他得给对方找些事情做做。命行役感受到陆惊扫过来冷飕飕的目光,心下便有预感,自己未来的日子可能会不太好过。不过这些暂且不提,今日的重点还是邪修。命行役简单地说了福泽村发生的事,然后着重提了江亚童和那个叫阿元的邪修的事情。听到“阿元”二字,命行天的神色明显变了变。虽然他很快就又恢复了平静,但一直把余光放在命行天身上的命行役,却还是注意到了。“这事我知道了,我和陆惊会让地府其他阴差多留意一下这两个人的消息,如果有什么线索,到时候再来告诉你们。”命行天叮嘱他们,“邪修欲炼养尸地,图谋不少,你们自己见机行事,万事小心。”陆惊瞥了眼命行天,也对命行役和吴蔚道,“邪修竟然能设法避过阴差,让阴差发现不了已亡人的魂魄,这不是小事,我们得赶紧回一趟地府告知酆都大帝一声。”命行天沉着脸:“这等遮蔽天机的邪法,可能并不止用在福泽村一个地方。”“此事得和酆都大帝从长计议。”陆惊把帽子戴到了头上,一脸的严峻。……命行天和陆惊离开后,命行役转身进了二楼角落,一间从吴蔚住进来后就是锁着的状态的房间。吴蔚有些好奇,“这是?”命行役拿着钥匙边开门边道,“我爷爷的房间,进来吧。”吴蔚随着命行役进到了屋内,看他打开床头的柜子,出声问道,“你要找什么?”“命家的族谱。”说着,命行役在柜子最底的一层抽屉内,翻出了一本古旧泛黄的线装书。第71章 邪修阿元吴蔚有些茫然,不明白命行役为什么突然要找命家的族谱。命行役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爷爷听到阿元这个名字时,反应很奇怪,看起来就像是他认识这个阿元一样。而我对阿元这个名字,也带着股熟悉感。有什么人既是我爷爷认识的,又是我认识的呢?并且这人很可能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所以我才会又熟悉又陌生。一步步的想下来,我忽然想起……”命行役翻开了命家族谱,“阿元这个名字,十多年前,我还小的时候,曾经在我们家的族谱里见过。”在命行役在族谱的某一页上停了下来,吴蔚低头看去,正好看到了命行天的名字。而在命行天名字的前面,还有一个名字,但那个名字被人用红色的笔给划掉了。虽然划掉了,但是从笔迹的缝隙中,勉强也能判断出底下的三个字。吴蔚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念了起来,“命——广——元?”命广元?元?吴蔚猛地抬起了头看向了命行役。“我怀疑,邪修阿元,很可能就是这个命广元。”命行役低头神色复杂地看着纸上的名字,“我似乎没跟你说过我们家的历史。”命家并不是什么玄学世家,命行役和他爷爷之所以会玄学,并以玄学为生,为人堪命算卦,这历史还得从命行役的曾曾祖父讲起。以前是战争年代,战火纷飞,原本子嗣雄厚的命家最终凋零得只剩了这位曾曾祖父。在这位曾曾祖父逃难的时候,恰巧遇到了一名道士。然后曾曾祖父发现,这道士有点能耐和本事,为了活命,曾曾祖父便有了入道,拜这名道士为师的想法。这道士开始当然是不打算收曾曾祖父的,说他没有道缘。曾曾祖父当时已经山穷水尽,穷途末路了,哪还管道缘不道缘的,而且他这人很倔,做了决定就会一路走到黑。想要入道,就一定得入道。曾曾祖父还有点小聪明,他见道士不肯收自己,也没有强迫,只是一直赖在对方身边,有什么事情就赶着上去帮忙。就是遇到危险,曾曾祖父也没有跑,反而先护着道士。人心是肉长的,渐渐的,这名道士也被曾曾祖父打动了。不过可惜的是,在道士准备收曾曾祖父为徒时,又发生了战争。这名道士为了救人,最后惨烈牺牲。而他留给曾曾祖父的,只有行囊里几本笔记手札。曾曾祖父后来靠着这些笔记手札,摸索着学习,倒也算小有所成,也算过了个安生的晚年。可惜的是,曾曾祖父到死也没有结婚。不过他虽然一生未婚,但为了把自己的所学传承下去,曾曾祖父在晚年时收养了命行役的曾祖父,命英平。有曾曾祖父的言传身教,又有那位道士的笔记手札,命英平的玄学知识,很快就超越了曾曾祖父。曾曾祖父离世后,命家只剩命英平一人。但命英平也不孤单,因为他很快就结实了一位志同道合的女性,也就是曾祖母。曾祖父和曾祖母认识后,两人很快堕入了爱河,日子过得和谐又美满。只是很可惜的是,在命英平与曾祖母相爱的第七个年头,对方便过了世。命英平那会也就三十多岁,因为曾祖母的离世对他打击太大,也就绝了再结婚的念头。因为没有再婚的打算,命英平和曾祖母也没有孩子,命英平便学着曾曾祖父,为了传承所学,收养了一个孩子。按道理来说,这个孩子应该就是命行役的爷爷命行天。但在命行天被命英平收养前,其实命英平还收养了一个孩子,那就是族谱里名字被划掉的命广元。而命广元在改姓命时,其实是姓容,叫容广元。当时容广元被命英平收养,已经是十三、四岁的小少年。说来也凑巧,命英平收养容广元的过程和曾曾祖父拜道士为师的情节极其的相似。原本命英平打算收养的是五岁以下,品性记忆都还未成型的婴孩。对于容广元这种已经明事理,有了自己一套想法的少年,其实并不是很符合命英平的选择。这就跟国内□□的父母一样,大都偏爱收养婴儿或五六岁以下的孩童,因为这个年纪的孩子,不会记得亲生父母的事情,更容易培养感情。不过容广元和曾曾祖父极其的相似,在知道命英平的本事后,他便有了拜命英平为师的想法。为了成为命英平的徒弟,容广元比当年的曾曾祖父还要无赖和殷勤。而容广元前十一年的命运,其实可以用凄苦和悲惨来形容。容广元出生那年,刚好遇上洪灾,其父在洪涝中丧生。因为洪灾,村里有一段时间陷入了饥荒,在这场饥荒中,他的祖父祖母相继饿死。那时候,村民可能是被连绵的灾难压得透不过气,便把泄气的口子对准了容广元的母亲,声称对方怀的孩子是个灾星,害了自己的家人不说,也害了他们村里的人。 第181章 在命英平准备离开时,还听到了几名工人讨论容广元废寝忘食看书的事。什么吃饭在看书,别人睡觉也在看书,把那书当成宝贝,别人碰一下都不行之类的话。命英平有些沉默,他也没想到仅仅几本书,容广元能这般的认真。后面命英平在容广元送食物过来时,也会时不时地考究和提点他一下。而在考究提点的过程里,命英平发现容广元智商非常的高,人非常的聪明,一点即通,还会举一反三。譬如之前给他的几本书,在没人教导的情况下,竟也能把字认了个七七八八,还能默写出来。这种天资聪颖,一教就会还认真听话的孩子,谁不喜欢?命英平也不为过。在教导命广元的时候,命英平尝到了为人师表极大的满足感。那时候他心里已经差不多把容广元当半个徒弟来疼了。而真正让命英平决定收留容广元,是某天,看到容广元把赚来的钱给了几个七八岁左右的小乞丐,那些小乞丐非但不感激对方,反而在对方离开后,还笑骂他傻子的画面,让命英平受到了极大的触动。后面等命英平知道容广元小时候因为克父克母的流言,被叫做“灾星”,被抢了房子和粮食,小小年纪才会流落街头的悲苦经历,命英平心更软了。在命英平眼里,容广元已经是个乐于助人,坚韧顽强,聪明又善良的孩子。确定收养容广元后,容广元便主动要求随了命英平的姓。命英平收养容广元就是当收个儿子把命家传承下去的,所以对于容广元主动改名的事,他非常的感动,后来教起容广元知识来更是毫不保留。就这样的,命英平收养了容广元,两人开始了亦父亦师的生活。而随着一块生活的时间长了,命英平更是把容广元疼到了骨子里。同时,命英平也更加清楚地认识到,容广元这个孩子到底有多聪明。只是短短的十年,容广元就差不多掏空了命英平肚子里的墨水。那会儿,容广元与命英平之间,差的仅是一些实践经验。只要给容广元多些实践,等他的经验上去,命英平和他交手可能也没几分胜算了。对于容广元实力的增长,命英平很是高兴。那时候命英平以为,在容广元的带领下,他们命家能够再上一个新高度。谁知道……被寄予了厚望的容广元最后并没有成为那个把命家发扬光大的人。容广元二十六岁时,命英平年纪也大了,精力有限,为了让容广元能当个出色的命家当家人,也为了让他多积攒些经验,开始适当放权,平时接到的生意,渐渐地都交到了容广元手上。命家的生意转到了容广元手上后,每一件都被完成得很好,慢慢地,容广元的名声就打了出去,隐隐还要压住命英平一头。命英平十分欣慰和自豪。后面见容广元处事得当,他便当起了甩手掌柜,很少再过问生意上的事情。这样过了一年,某一天,命英平在家中看到了一块价值不菲的怀表。容广元对他的解释是,这块怀表是他的一位客人让他暂时保留的,迟些会还回去。命英平对此并不相信,也是这件事,忽然让命英平意识到,容广元和自己看着长大,印象中的黑瘦少年,有哪里不太一样了。容广元每次出门,穿的必定是板正光鲜的西装;命英平和他出门,坐的都是人力马车,每次他打赏都非常的阔绰;有次命英平和容广元出去吃饭,容广元带他去的是城里最好的酒楼,点菜手法十分熟练;在家里的时候,他们就会隔三差五地吃上一顿肉;还有命英平一件只穿了两三回,被火不小心烫出了一个小洞的衣服,命英平舍不得丢,拿着衣服缝缝补补时,容广元见到后,曾经说过“赶紧扔了吧,买一件又花不了什么钱”这么一句话……之前命英平只以为是容广元心疼他,也没留意这些细节。现在觉得容广元变了后,从前容广元做过的一些事,在如今看来,竟都耐人寻味了起来。后面命英平细细观察了容广元一段时间,发现容广元说的“怀表是别人”的话其实是骗他的。那个怀表的主人就是容广元,而且容广元还不止这么一个价格高昂的贵重物品。就连他衣柜里的西装,一套的价格都抵得上普通人家一年的花销了。甚至在他房间里,命英平还发现了好几沓的钱币!第72章 一时贪念这么多钱,是不应该出现在命家的。至于为什么这么说,还得说起曾曾祖父。曾曾祖父学了玄术后,有生过一次邪念。这事大约是曾曾祖父五十岁的时候发生的,那时候他已经小有名气,每天找上门的人并不少。有天,一位邻市来的有钱人找上了他,请求他帮忙牵一下姻缘。牵姻缘不该找媒婆吗?为什么会突然找上曾曾祖父?原来,这是场阳间人和阴间人的阴婚。据有钱人说,他有个感情很好的青梅,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门当户对,十三岁时就定了亲。只是后来这位有钱少爷家里的生意出了问题,家业全败了。他成了穷人,但青梅家的生意却是蒸蒸日上。虽然两家人从前感情不错,但巨大的门户差距,还是让两家人新生了间隙。青梅一家开始对他产生了不满和嫌弃。那会儿青梅家恰巧识得了京城来的一家皇商。这家皇商的少爷和青梅年龄相仿,在第一次见到青梅时便看上了青梅,有了求娶的心。青梅家得知皇商少爷喜欢自家的女儿,那简直喜不胜收,觉得是青梅莫大的造化。那时候困顿无比的有钱人哪能比得上京城来的皇商,他和青梅的亲事,也就单方面被青梅家给取消了,然后青梅转眼和皇商定下了亲事。有钱人在知道自己心爱的人将要嫁给别的男人后心如死灰,为了不触景生情,他离开了故土,到了其他城市。何曾想两年的时间,他再次把家业攒了出来,又成了有钱人。等他风风光光地回到故土,才知道嫁了人后的青梅,日子过得并不幸福。在她嫁人后的这两年,丈夫与父母家相继败落。其父母过惯了娇奢被人服侍奉承的日子,哪能忍受这种粗茶淡饭,每日除了争吵就是争吵。后来其父还沾了赌,欠了好大一笔钱,因还不上钱,被人砍死在了街头。而其母受的刺激过大,最后疯疯癫癫自杀了了。在青梅父母离世后,她丈夫家中也发生了不少事。青梅嫁人后,才知道他丈夫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他们家的生意全靠公公把持,才有了如今的繁荣。可是他公公本就是晚年得子,青梅嫁进家门时,他已经人到古稀,身体和精神是一天比一天差。差不多过了半年,这位公公因为一次感染风寒,直接瘫痪在了床上,每日只能让人伺候着。而公公这一病,家业便压在了青梅的丈夫身上。可她丈夫根本不会做生意,为人大手大脚惯了,又有一堆的狐朋狗友,只要这些朋友来买东西,说上几句好话,拍拍马屁,这少爷一高兴,也不计成本,直接就自家的东西半卖半送了。他的那些朋友,也不是什么好人,见他傻,天天就来白吃白喝又白拿。短短数月,他们家的账目就变成了赤字,损失了不少钱。青梅劝过丈夫,可对方并没有听进她的忠言,该花的花,该送的送,天天和朋友去酒楼去戏坊,花钱简直如流水。家中的婆婆似乎也没有一丝危机感,看到好看的衣裳,胭脂水粉,便叫人送到家里来,一买就是一箱箱。家中的吃食还每天不重样,光是肉就摆了好几样,吃不完就倒,仿佛他们还是公公掌家的时候,从未想过如果哪天把钱全败没了会怎样。青梅每天都很忧郁,她的丈夫十分不理解她的想法,觉得她太过胡思乱想,杞人忧天。丈夫每日工作回家还要对着青梅的一张苦脸,渐渐也觉得烦了,耐心消磨殆尽,忍不住和青梅起了争执。这么吵了几次,对方就不乐意回家了,夜夜和猪朋狗友在外面醉生梦死,纸醉金迷,流连花丛。青梅只能日日以泪洗面。后面过了一两月,因为一场生意纠纷,丈夫家彻底没落。公公知道家业没了后,就这么气死了。之后又发生了些事,丈夫及其母亲因为缺钱,就想着把青梅卖进青楼妓坊。青梅哪能愿意进这种腌脏的地方,好不容易逃出来,就遇到回了故土的竹马。竹马看着眼前的妇人,才发现自己仍爱着对方,为此不惜花了高价钱,把青梅买到了自己身边。两人似乎又回到了两小无猜的小时候,只是月老仿佛忘了这对痴情的人儿。在她们在一起没半年,青梅便因病去世了。因为深爱青梅,感念两人坎坷的感情,想起半年来他们无名无分的在一起,为了给青梅一个身份,有钱少爷便找到了曾曾祖父这来,希望可以以阴婚的形式,与对方再续前缘。曾曾祖父开始时是有些犹豫的,因为他从有钱少爷的面相内,看出了对方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是有钱人说的故事却十分动人,故事里的他隐忍,坚强又温柔善良,实在不像什么坏人。 第183章 恰巧这时,有钱少爷遇到了一位邪修,阴婚就是这名邪修教他的。邪修告诉有钱少爷,想要毁掉青梅的亲事其实很简单。只要青梅人死了,她夫家肯定不会允许自己儿子娶已亡人的。这时候,有钱少爷上门求娶青梅,表示愿意让青梅入自家族谱,和青梅结下姻亲,保证让对方在下面不会寂寞孤单,只要表现得够诚恳够痴情,青梅一家必然会应允这门亲事。之后再好好运作,只要得了岳丈岳母的心,丧了女只能靠女婿养老的二老势必会把家业传到他身上。有钱少爷一听,立时蠢蠢欲动起来。但是说到杀人,他又有些害怕。怕被人发现,钱没混到,还要吃牢饭。邪修知道他担心的问题后,只说他有办法。有钱少爷细问,才知道邪修是打算利用邪法无声无息地杀死青梅。这样的话,有钱少爷完全无需害怕惹上是非。这个问题解决了,有钱少爷又担心起了别的事。他怕青梅死了后会变成鬼回来寻他报仇。邪修却让他不用担心,只要青梅和他结下阴婚,并入了他们家族谱,然后他再在青梅墓下动些手脚,对方成了他妻子后,便不能对他行恶事,只能听从他的差遣。闻言,有钱少爷终于安心了。在邪修的帮助下,青梅到底还是被害死了,所有人都以为她是病死的,最后也没怀疑到有钱少爷的身上。而原本和青梅定下亲事的那户人家,在青梅死后,如预料般火速断了亲,娶了别家的女儿。这时候,按照计划,有钱少爷便跳了出来,真诚地表示要娶青梅。青梅父母很是犹豫,他们其实也想过给女儿找个结阴婚的对象。但是一提阴婚,好的人家又有谁愿意让自个儿子跳入这个火坑。他们虽然不喜有钱少爷,但是对方在这种时候勇于跳出来的行为,着实令人敬佩。为了让青梅家人相信他是“真心”想求娶青梅的,有钱少爷听了邪修的话,找了邻市有些名头,但是玄术只有半吊子的命家曾曾祖父来做这个媒人。曾曾祖父从前得来的钱都会舍去一半做善事,周围的人都说他乐善好施,品德高尚。青梅父母也听过曾曾祖父的事,原本担心有钱少爷另有图谋,但见曾曾祖父接下了这媒人的活儿,还大赞有钱少爷用情至深。他们便心觉是不是自己想太多,大师都这么说了,有钱少爷可能真是爱着他们的女儿呢?看在曾曾祖父大善人的份上,他们应允下了这件事。阴婚促成后,青梅父母可能出于愧疚,对有钱少爷非常的好。有钱少爷经了皇商家的事,装模作样得更为的炉火纯青,短短三个月,就哄得青梅父母把家业全给了有钱少爷打理。有钱少爷得了权后,就让人把青梅父母控制了起来,关在了一个小院子内。然后转头勾搭上了另一个富商的女儿,两人快速堕入了爱河,这才有了后面曾曾祖父知道的结亲一事。那位富商为什么会愿意和有钱少爷结成亲家?还不是看在了青梅家庞大的产业上。况且他小妾众多,生的女儿也多,这些女儿都被他当做生意上的筹码,嫁给了能帮助自己家业的合作伙伴。所以他不管有钱少爷的为人怎么样,他有钱就行。至于后面会不会把家业败了,对富商来说也不算什么,那么多个女儿,权当少了一个罢了。这事还没完,曾曾祖父发现有着大功德的青梅死了不说,还变成了厉鬼!青梅死时并不知道自己是被害死的,只以为是她运气不好,得了重疾。谁知道死后她不仅没见到阴差,投不了胎,甚至成了鬼被人抓了起来。而抓她的人就是邪修和有钱少爷,这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的死原来大有蹊跷。后面看着有钱少爷哄骗自己父母,抢夺自家财富,最终还把她的父母关在一个小院子内,吃着猪都不食的馊饭菜,又憎又怨,竟硬生生被逼成了厉鬼。可是她刚成厉鬼,哪是邪修的对手,很快被压制。等阴婚结束,她入了有钱少爷家的族谱后,更是发现自己奈何不了对方了。最悲惨的是,青梅无法忤逆有钱少爷的差遣。仅三个月,就帮有钱少爷杀了好几个惹怒他,或者挡了他发财路的无辜百姓。曾曾祖父真没想到自己助纣为虐了,难怪天道会让他犯煞,这是把青梅和死去的人的报应全记在了他身上啊!第73章 过年了曾曾祖父都要气死了,因为这件事,他多年积攒的功德可能都得毁于一旦。如果继续让有钱少爷为非作歹下去,曾曾祖父可能不止瞎了瘸了那么简单,可能命都让他给害丢,而且死后能不能入轮回都不好说。下辈子并不想当畜生的曾曾祖父那个悔啊,贪念果然要不得。后来好不容易解决了这件事,让有钱少爷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好了腿却依然瞎了眼的曾曾祖父再不敢沉浸在骄奢淫逸中。收了命英平后,还给立下了家规,命家后人不能贪,不想贪,不为恶,不为坏,不能不立善,不能不积德,不能不好施。命英平在收养容广元时,就让对方背过家规,也跟他说过曾曾祖父这件因一时贪念差点害了自己的事情。容广元也跟命英平保证过,会敬重天道,与人为善,不贪图富贵,不与人为恶。但现在,容广元不仅违背了自己的誓言,还打破了命家的家规。他接手命家生意初时,的确不贪不念,乐善好施,只接穷人,善人的生意。可是就在命英平当了甩手掌柜,不理命家事务后,他接生意却只看重了钱。只要是能拿出钱,不管是大善还是大恶的人,他都会帮其卜卦改命。因为容广元的善恶不分,有些善人被恶人害死,而恶人因他的帮助躲过了天道的惩罚;还有些为恶不做的富商,因为他,家业越来越昌盛,□□垄断了许多产业,让穷人更穷,让工人更苦;还有引起战争,沾了不少人命的混蛋军阀,因为他满身功德,颐养天年……容广元做过的这些事,就是想隐瞒也隐瞒不了,仔细一查,就全查出来了。命英平是怎么都想不到,他教出来的好儿子,好徒弟,竟干了邪修的事。他越查越心惊,越查越不敢置信。容广元帮的那些有钱人,无一不是大奸大恶之人,要不是容广元帮了他们,他们本该会晚景凄凉,命途坎坷。而现在,这些人的命运全变了,好人不得好死,恶人遗千年,这简直是逆天而行,专门和天道对着干。举头三尺有神明,坏事做多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命英平不想容广元一错再错,最终不得善终。试着规劝和告诫对方,可是容广元并没有就此罢手,仍然一意孤行,执迷不悟。按照容广元说的,他已经受够了小时候任人怒骂,伏低做小的生活,在他被赶出村子,捡别人吃剩的馒头,居无定所,到后来看着青楼妓院挥金如土的富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受万人爱戴时,他就决定成为一个人上人。他很感激命英平收养了自己,但他不能理解,命英平明明有着绝对的实力,却甘愿一直当个底层之人。自己辛辛苦苦得来的钱,就因为所谓的家规,舍去了大半,拿着仅剩的一点钱,竟连肉都不舍得吃。这样的生活,容广元过够了,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他想成为有钱人,想所有的人都能仰望他!命英平失望至极,见他死心不改,因一己私利害死了不少人,最终只能砍掉了他的双臂,并将之逐出了命家。容广元离开命家后,在破庙里住了两天,就失了踪迹,命英平也只当对方死了。之后过了十年,命英平才再次收养了一个婴孩,那婴孩便是命行天。如果说容广元是被命英平宠着长大的,那命行天就是在命英平的乱棍教育中成长的。也许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命英平虽然没说,但命行天觉得,他可能认为是自己把容广元宠成了后面善恶不分的模样,所以后面收养自己的时候,才会改变了之前的教育方式,对自己如此的严厉和严苛。或许是因为思绪太重,又或许长年累月的自我责问,命英平因积郁过深,在命行天八岁时就撒手人寰了。命行役认为,容广元年少时的确过得凄惨,但他的爷爷何尝不是?命行天一个玄术才刚入门的八岁孩子,没了亲人,又是怎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其实有时候,命行役觉得他爷爷和容广元的经历是何其相似。同样年少失祜,同样有流浪的经历,并且同样在十多岁时遇到了自己一生的贵人——容广元十三四时遇到了命英平,而命行天十五六岁时则遇到了陆惊。 第185章 吴蔚不解他脸上的神色,有些困惑道,“你在看什么?”吴蔚这么一问,命行役越发无奈了。他没有开口,只是伸手往回指了指。吴蔚好奇地往前走了两步,探头往命行行役身后看去,然后便瞧见两座,大约百来本的书山。他拿了最上面的一本,看了眼标题,一串象形文字。他不信邪的,又抽出了一本,这本虽然不是象形字了,但却是生僻的繁体,就是知识面很广的吴蔚,也只能从中认出一到两个字……“这是?”吴蔚默默地把一看标题就知道内容晦涩难懂的书放回了原位,然后抬头看向了命行役。命行役揉着太阳穴,有气无力道,“陆哥送来的,他说最近邪修非常活跃,昨天还有个鬼差和邪修交了手,邪修似乎修习了失传已久的鬼术,打了那名鬼差个措手不及,险些在他们手里吃亏。然后他担心我们和邪修会正面对上,便把自己的收藏品送了过来,让我有事没事多练练玄术符咒,别像那鬼差一样,被邪修欺负得太惨……”陆惊不会拿邪修的事情来诓骗命行役,但命行役却怎么都觉得,对方在假公济私,借着邪修的名头,顺便报复了昨天打扰他和命行天夜生活的自己。对此,其实命行役也早有所料,就是没想到陆惊这么狠。这百来本艰涩得不能再艰涩的古经书,他得看到什么时候?按照陆惊的尿性,这人能给你寄书,未来肯定也能抽你背书审核你功课。从小跟着陆惊学习的命行役,实在太熟悉这套骚操作。而他要是功课没有完美的完成,肯定会被陆惊以训练的名头,摁着切磋几天几夜。而看书就没有时间去丰富夜生活,如果不看书,之后被摁着切磋同样没有夜生活。不管怎么选择,都是一条死路。陆惊,是真的狠!也就不难怪命行役为什么这么的有气无力了,换做谁,大约都得像他这个样子。吴蔚可不知道命行役在哀悼接下来远飞的夜生活,他听了命行役的话,只注意到了邪修和鬼差交手的事情。他道:“邪修竟然能让鬼差吃亏,他们真的有那么厉害吗?”命行役摇头,“不是邪修厉害,是他们修习的鬼术凶横。据与邪修交手的鬼差判断,对方用的很可能是百年前一种非常阴毒的鬼术。”“百年前的鬼术?”吴蔚蹙起了眉头。命行役揉开了他的眉心,笑道,“不用担心,百年鬼术还奈何不了我们。”吴蔚看着面前云淡风轻,气定神闲的人,嘴角不禁往上勾了勾,“也是。”傍晚吃过晚饭后,命行役接到了罗赤的电话。等挂断手机后,吴蔚才问命行役,“罗主持说了什么?”命行役搁下手机,说道,“关于聚阴阵的事情。罗赤回了罗拓寺后就联系了佛教和道教协会的人。透过两协会散布在全国各地的道士和和尚的帮助,还真让他们找到了几个聚阴阵。幸运的是,这几个聚阴阵都比福泽村的要弱,现在已经被协会的人处理了。”“不过透过这件事,道教和佛教越发重视这件事,他们担心聚阴阵不止这几处。听说最近佛教几个大寺庙的主持还有几个比较出名的道观观主,一直聚在一块商量着聚阴阵的事情。罗赤也在关注这件事,之后一段时间,恐怕会全国到处飞,非常的忙碌。”吴蔚想了想道,“吴家有家保全公司,里面工作的都是一些退休的军人。我们也不能袖手旁观,不如派些人去帮罗主持他们?”军人虽然不会玄术,但他们自保能力还是有的,到时候可以让他们做搜救的任务。搜查聚阴阵本就需要极大的人力和物力。有了这些退休军人的加入,也能让罗赤他们轻松一些。“还是你想得周到。”命行役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和吴蔚确定了具体事宜,就将这事告知了罗赤。道教和佛教能派遣的人看着多,但是数量要是摆在全国,就有些渺小了。所以有了退休军人的加入,大大地加快了他们的效率。罗赤非常真诚地感谢了吴蔚和命行役。这事后,鞭炮声带来了一年一度全华国人最重视的春节。这个大节,吴蔚肯定是要回吴家过的。方清兰知道命家只剩命行役一人,怕他在家孤单地想起过世的爷爷,也担心他面皮薄不敢来自家,还特意打了个电话让命行役跟吴蔚一块到吴家来过年。对于对方的关心,命行役很是感谢,也痛快地答应了去吴家过年。至于他爷爷,都成鬼差了,想见也不是见不着,况且对方还有陆惊照顾着,也用不着他陪着。在离开三溪镇前,命行役特意做了几只窑鸡祭拜了他的爷爷,他爷爷收到鸡后,当晚就给他托梦好好表扬了他一番。过年最主要的就是走亲戚,今年,来拜访吴家的亲朋好友都是高兴着来,懵逼着走。至于为什么会懵逼,全因为他们糊里糊涂知道了个大消息——吴家大公子有对象了,对象还是男的!……“吴总,不要送了,有空来我们家喝茶。你快回去吧,我们先走了。”吴家的大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两位中年男人。两人和吴文胜在门口说了几句话,这才转身离开了吴家。等他们上了车,这两人才又说起了话来。“吴总什么时候有的女婿?”“这消息瞒得可真紧啊,谁能想到吴家的大少爷竟然要娶个男人。”“娶个男人就算了,现在还把人叫到了家里来过年。你说,吴家是不是好事将近了?”“有可能,昨天我和飞凡的李总见了一面,对方跟我说吴总有女婿了,我还以为在开玩笑。没想到……不过话又说回来,吴总他那大儿子,不是说身体很差,熬不过这两年了吗?”“上一年,我还在医院见过吴总的大儿子,那时候对方面色白得跟纸一样,脸上一点血色没有。年头的时候听说有一回差点人就没了,还辗转了好几家医院……但是今天一看,比我们脸色还要红润,你说,吴家是不是请了医学界哪位教授出手救人了?”“我觉得不像,前几年吴家世界各处飞,不也没找到能治疗他儿子的医生吗?之前苦法大师不是还断言过他活不到25还是多少岁来着?现在对方哪像是活不长的人。”“算了,吴家的事还是少议论的好。反正看他们一家对那个女婿挺满意的样子,平时我们见着了,也对对方客气些。”“当然。哎,要是知道吴家大少爷病好了,我女儿……”“你想想你那女儿的长相,再想想人男朋友长什么样?你觉得吴家大少爷是眼瞎还是脑子有问题,有好看的不要?不是我说,吴家那女婿我就没见过有谁长得比他好的,除了不能生孩子外,谁不想挑个好看的?”女儿被嫌弃的某中年男人:“……”虽然很气,但对方又说得很多道理,他竟没法反驳。吴家没有刻意隐瞒命行役的存在,所以过年时来给吴家拜过年的人都知道吴蔚有了个男对象。后面透过他们的关系,渐渐的,圈子内其他没有去吴家拜过年的人也都知道了这件事情,还引起了不少的轰动。那些暗恋吴蔚的公子哥和富家小姐,得知这个消息后,一夜间全失了恋。有些接受不了现实,想知道吴蔚这朵鲜花到底插在了哪块牛粪上,还特意拉了个群互相打探起了吴蔚对象的消息。而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他们这一搅合,之前高饶雪一事后就粉上了吴蔚的百万粉丝立刻就收了风!这下,微博继高饶雪后,再次被炸了!!第74章 吴蔚对象 第187章 “你怎么把吴蔚有对象的事爆了出去?”唐一天刚开完会,就被秘书告知自己的弟弟又惹了祸。然后等他认真看完了微博,脑壳都要炸了。吴蔚的八卦,是能随随便便说出去的吗?唐一天揉着太阳穴,声音颇为无奈,“你这性子真该改一改了,谁的事都敢拿出来说,还被记者爆到了网上去。吴蔚的事,你也不怕得罪吴家?”唐宣言还真没想那么多,在他心里,吴家都大大方方把命行役介绍出来了,还怕被人知道吗?不过他从小就知道一个道理,甭管对还是不对,先道歉准没错。而且深知他哥的唠叨能力,唐宣言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马诚恳道,“哥,我知道错了,我现在立刻把微博删了,然后再去向吴蔚道歉。”本来有一堆话想教训唐宣言的唐一天,默默咽下了到嘴的话,“……你知道就好。”在唐宣言吁了口气,准备挂断电话时,唐一天忽然又开口了,“我记得前不久你订了一台超跑,正好,可以把这车当赔礼送给吴蔚。”“不、不是,哥,那车……”“我还有会议要开,车我直接让人提了送去给吴蔚,先这样了。”唐一天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没有一点的犹豫,让唐宣言都傻眼了。当唐宣言手机收到提车成功的信息时,简直欲哭无泪。他那超跑,可足足等了他半个多月啊,好不容易今天可以提车了,他却连车的轮子都没瞧见,车就被他哥送了人……唐宣言现在就是又悔又恨啊,他干嘛手贱发那个朋友圈。他朋友失恋买醉关他什么事,好了吧,原想哈哈一顿自家的兄弟,谁能想到嘲讽别人的下场是“卖老婆!”挂了电话的唐一天,嘴唇微勾,心情格外的畅快。他身边的秘书,默默可怜了一番唐宣言。每次都和大魔王耍小把戏,然后每次都得被大魔王收拾,怎么就得不到教训呢?这次丢了车,上次因为女明星的事丢了一座别墅,还有上上次……同样都是一个妈生的,怎么两兄弟的智商就差那么多呢?唐宣言把转发娱记的那条微博还有回复粉丝的那条信息,全给删了个一干二净。但是他删了也没用,有手快的粉丝,早就把这些截图了下来。而且因为他删微博的行为,更是引起了一众网友的猜测,让事态发展得更热烈了。唐宣言看着猛涨的私信,忽然觉得心有点凉,感觉他第二辆车也要保不住了。命行役在吴家这个春节可以说过得很充实。年三十全家人一块做年夜饭和守岁,年初一一起去逛公园看花市,顺便还在外面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年初二还去见了吴蔚的外公外婆,和两位老人一起下棋包饺子,还和吴蔚的侄子玩了一天。可以说命行役从小到大,春节从未过得如此有趣和热闹过。透过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命行役知道,吴家人这是认可了他作为吴蔚男朋友的事情,不仅认可,还非常地看重他。又是带他去看外公外婆,又是给亲朋好友介绍自己……完全已经把自己当做了一家人看待。命行役非常地庆幸,自己没有错过吴蔚,也没有错过这可亲又可爱的吴家人。又送走了一批懵逼的客人,命行役和吴蔚回了房间。一把门关上,命行役就压着吴蔚来了个深吻,直把人吻得无力地靠在自己身上,他才稍微收了动作,转头拦腰把人抱起,转身走到了床上。把吴蔚放到床上后,命行役便低头又吻上了他红艳艳的唇。吻了一会,命行役的唇就从吴蔚的嘴上移到了下巴,又从下巴一路往下……每个地方都停顿数分钟,吴蔚此时就像是一颗果冻糖,每一处地方都被清扫了一遍。吴蔚身体又酥又麻,想到屋外面走廊内可能有佣人走过,因为羞赧,身体似乎都变得格外的敏感了。只是轻轻一个的吻,都能让他战栗不已。命行役自己也难受,正想挑开吴蔚的裤沿时,门口却突然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和吴念还有梁宗宗的呼唤声。“哥,你在不在里面?”“蔚哥役哥,出大事了!!”拽着吴蔚裤子不上不下的命行役:“……”吴蔚被吴念和梁宗宗这一嗓子,弄得身体就是一僵,脸瞬间涨红了。吴蔚抓着命行役使坏的手,控制了他的动作,湿润着眼睛道,“吴念他们在喊我们……别……”命行役看着他又回头看了看紧闭的门,脸更黑了。吴蔚咳了一声,推开他,“我去洗手间,你去开门。”不知道自己误了屋内人紧要事的吴念和梁宗宗,还在锲而不舍地敲着门,呼喊着。“大哥们,你们上热搜了知道吗?”“哥?役哥?人呢?”在吴念和梁宗宗以为命行役和吴蔚不在房间的时候,门被拉开了一条缝。命行役冷着一张脸:“在外面等着。”吴念和梁宗宗还未反应过来,门就已经关上了。梁宗宗迟疑了两秒,问吴念,“役哥是不是和你哥吵架了?脸这么臭?”吴念挠了挠头,茫然道,“应该不会吧,我哥他们早上还好好的。”梁宗宗摆出了一副很了解的样子,拍了拍吴念的肩膀,“你不懂,谈了恋爱的人啊都会变得很幼稚,会因为一件小事吵起来,然后又会很快地和好。我爸我妈就是,早上因为牛扒几分熟吵了起来,后面我爸给她倒了杯牛奶,又和好了……简直莫名其妙。”命行役和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的吴蔚走出了房间,正好听到梁宗宗这番话。吴蔚想到洗手间内脏了的裤子,耳朵又红了,当接收到命行役的揶揄目光后,更是偏开了头,不去看他。而吴蔚这一偏头,让吴念不得不相信梁宗宗说的话,他哥和役哥真的吵架了!命行役一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虽然知道他们会错了意,但他也没有开口纠正。毕竟神仙打架这种私密的床上事,他也不可能分享给别人知道,何况吴蔚脸皮那么薄,他可不想晚上连床都上不去。吴蔚不想吴念他们继续关注自己和命行役“吵没吵架”的事情,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你们刚才说的热搜是怎么回事?”说道热搜,吴念和梁宗宗果然立刻被转走了视线。梁宗宗马上掏出手机道:“蔚哥,你有对象的事情,现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吴蔚蹙着眉,拿过了他的手机,和命行役慢慢地翻看了起来。这一看,娱记的新闻,唐宣言的回复还有神预言“小姐姐”的爆料,他们都看到了。命行役一看那个神预言的微博名字,就知道是李苑,因为他取的各种小号名字,都是差不多的格式,非常的好认。吴蔚有些头疼,完全没想到唐宣言这么大嘴巴,不过庆幸的是,唐宣言没有把命行役的名字暴露出去。现在网上的人只知道吴蔚有了男朋友,却不知道他男朋友是谁。命行役不是明星,也不像吴蔚一样是企业家,只要没有人特意把命行役的身份说出去,网友们根本不会猜到他的身上去。这么一想,吴蔚也没那么头疼了。 第189章 相比唐宣言的苦逼,吴蔚和命行役两个主角这几天可以说过得很充实很快乐。没了过年来拜访的人,他们不是一早去爬山看日出,就是待在家里一个弹钢琴,一个画画,甚至一时兴起,两人还一块跟着方清兰一起学做甜品。方清兰十分喜爱命行役的画,后面还特意让人收拾了一个房间出来,用作收藏命行役的画作。只是短短数日,那里俨然成了一个小小的展览室。春节过后,命行役和吴蔚又在吴家留了半个月,之后才回了三溪镇。“将军~~”李苑一见到将军回来,就飞奔了过来,追着将军要来个阔别已久的见面吻。可是将军并不给他面子,在他过来时,抬起爪子就把人摁了回去,然后转头扭身回了自己的窝,只用一个屁股对着李苑。就是个屁股也能让李苑高兴半天,对着将军又是一顿乱拍。他的朋友圈除了晒自拍就是晒将军,不清楚的都以为将军是李苑养的。不过李苑对将军也是真的用心,天天给将军送好吃的肉,就是将军对李苑一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每次命行役都从它的眼神里看到满满的嫌弃。“你那么喜欢狗,怎么不自己养一只?”命行役看着趴在地上,只为了拍一张将军正脸照的李苑,忍不住开口说道。李苑一脸你不懂的表情,“其他狗怎么能和将军比,你见过有比将军聪明的狗吗?”要不是建国后不能成精,以将军的智商,恐怕都可以修成妖了。命行役拍了拍李苑的肩膀,颇为不要脸地道,“你说得对,将军是独一无二的,你就看着解解馋吧,拥有是不可能拥有的。”这就是他的好兄弟?李苑一口气哽在了心头,不上又不下,好气啊!吴蔚出来时就看见李苑一脸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他用疑问的眼神看向命行役,命行役却只是笑笑,给发小留了点面子。吴蔚见状也不问了,把手中拿着的大袋小袋的东西递到了李苑面前,“这是我母亲准备给三溪村民的礼物,都是一些吃的和用的,这是你的。”每次吴蔚从西南回来,都会给李苑他们带礼物,李苑等人也习惯了,他很自然地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有西南的特产,还有一些可以给他爸吃的营养品。“吴蔚啊,你要不甩了小神仙,我再给你介绍个又温柔又好看的帅哥?”李苑满怀可惜地看了看吴蔚,又极为嫌弃地回头瞥了命行役一眼,“你这人,到底踩了什么狗屎运,能认识我们这么好的大少爷。”命行役知道李苑是在开玩笑,也不跟他一般见识,搂过吴蔚的腰,把人带到身边后,然后伸手指了指屋里,对李苑道,“东西可不能白拿,村里其他人的礼物,就由你去送吧。”“……”这狗男人!李苑愤愤道:“成成成,我送就我送。”“我帮你吧。”相比非常坦然的命行役,吴蔚还真不好意思麻烦李苑。李苑和命行役谁跟谁,送礼物就是小事情,当然不会真的生气。所以听了吴蔚的话,李苑只是摆了摆手道,“没事,反正我也没什么事。”说着,李苑突然整了整衣服,对着吴蔚拱了拱手,又对命行役弯了弯腰,挤眉弄眼道,“大少爷,大少夫人,你们坐着,这等粗活重活就交给小的,小的保证给你办的妥妥贴贴的。”命行役挥手:“去吧,晚上请你吃饭。”“嗻!”李苑做了个不伦不类的跪安动作。吴蔚哭笑不得地看了看李苑,又看了看命行役。命行役毫无心理负担,顺便还亲了亲吴蔚。单身且没人权的李苑撇了撇嘴,得了,他送礼去了,才不要在这里恰柠檬。晚上,李苑如约来了命家蹭饭。命行役虽然嘴上没说,但行动上为了感谢李苑白天的大公无私,晚饭做的大部分都是他爱吃的菜。李苑见此,又揽着命行役的肩膀跟他称兄道弟起来。他们的晚饭是六点就开始吃的,一直吃到了七点,李苑才撑着饱胀的肚子离开了饭桌。命行役和吴蔚一个收拾饭桌,一个清洗碗筷,等半小时后两人从厨房出来,李苑已经在外面又嚷又叫了半天。“哈哈哈,原来是一面旗,笑死我了……卧槽卧槽,吓死老子了……”幸好他们不是住在公寓里,不然命行役怀疑楼上楼下都要告他们家扰民了。命行役皱着眉地望向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看得如此激动的李苑,他顺手取了一条手帕给吴蔚,让他擦下手上的水珠,一边走向了坐在沙发的李苑,往他的手机上瞥了一眼,“一个游戏直播而已,你竟然看得那么津津有味。”李苑一个鲤鱼打滚,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指着手机屏幕道,“而已?兄弟,你这可就不懂了。这个主播可有意思了,我跟你说。”命行役挑眉,明显兴致缺缺。“我真没骗你,这个主播叫马云亮,是一个灵异探险主播。”李苑拉着命行役,让他更清楚的看到手机屏幕,“他一直搞的直播,不是那种拍好了在放出来的视频,特别真实,他播的东西又好笑又恐怖,不知道多少人喜欢他,最近啊真的特别红,听说还上了那啥大本营和天天学习,粉丝三百多万呢。”命行役对什么粉丝数,马云亮是不是红人没什么兴趣,他比较有兴趣的是“灵异探险”这四个字。命行役低头认真地看了两分钟马云亮的直播,现在马云亮应该是在一个荒废的学校里进行着探险。黑漆漆的学校走廊只有马云亮在行走,因为是荒废的学校,外面的风从破掉的窗口呜呜地吹进来,意外地让恐怖的气氛更浓重了。但除此之外,命行役真的不太理解,看着主播一个人自言自语……有什么意思。李苑见他还是没什么兴趣,有些可惜,毕竟谁看见了喜欢的东西都有一颗分享的心。不过转念一想,命行役没兴趣似乎也是可以预见的,毕竟是一个天天抓鬼见妖的真天师……过来几天,李苑带着李丰盛又来命家蹭饭了。李丰盛带了自己做的熟食还有几瓶酒过来。命行役和他小酌着酒,说起了在西南过节的趣事。吴蔚坐在旁边,时不时补充一些,三人可谓相谈甚欢。而最不合群的李苑,本来用手机在追直播,但后面嫌手机屏幕太小,就开了电视,边啃着鸡爪边哈哈或啊啊地又惊又乍。说一句话就被李苑的哈哈啊啊给打断一次的李丰盛,终于在他又再次嚷嚷的时候,一掌拍在了他头上,“你一晚上瞎咧咧个什么劲儿!”李苑抱着脑袋,嘿嘿一笑,“就是看直播看得太入神了,怪我怪我。”命行役抬头看向电视机,又是那个马云亮。马云亮已经从之前废弃的学校出来,此时正在车上,似乎打算到下一个探险的地方。马云亮拿着摄像头,拍了一下自己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又拍了一下给他开车的司机,“现在是晚上八点钟,大约还有半个多小时就能到我们今天的目的地了。给我开车的依然是经纪人开哥,来,开哥和粉丝朋友打个招呼!” 第191章 李苑:好恨啊!这个小插曲后,马云亮已经上到了三楼。“这里比楼下更乱啊,地上怎么全是玻璃。我得小心一点,这鞋子可是aj的,很贵的!”马云亮说着还抬起了脚,用摄像头特意给鞋子来了个大特写。在弹幕全是哈哈哈,大方踩下去我们给你买鞋的弹幕下,马云亮往前迈了一大步,而就在他这脚刚落地时,右手边的房顶突然轰的一声,哗啦啦地落下了一大片的碎石。要是刚才马云亮站在那,可能现在就被碎石给埋了。“我去!”马云亮露出了个夸张的表情,立刻往后退了两步。就在这时,一抹黑色的影子从镜头前一闪而过。弹幕静止了三秒,立刻就炸了。“卧槽卧槽!!我刚刚好像看到有什么东西在碎石堆前飞了过去!”“妈呀,我也看到了,但是那东西跑得太快,没看出是什么。”“这栋大厦不会真的闹鬼吧?”“我有点慌,现在退出直播间还来得及吗?”第76章 直播中断“什么?”马云亮也被吓了一跳,往后一直退到了墙边,背靠着墙,大气不敢出。等了好一会,马云亮才小声嘀咕道:“刚那是什么啊?”“会不会是野猫啊。”“也可能是老鼠。”“主播别怂啊,快去看看是什么!”马云亮看了眼弹幕,咳了咳,“主播才不怂好吗,就是爬楼梯累了,才靠着墙休息了一下。”“阿亮啊,你能先把镜头扶正吗?我们看到你打颤的双腿了,哈哈哈。”“神他妈的累了,你才爬到了三楼啊!”“主播你摸着良心说你不怂,明明窜得比谁都快!”不管弹幕的哈哈哈,马云亮从背包里取出了一支电击棒拽在了手中,然后举着摄像头缓缓地往刚才黑影消失的地方走了去,“为了证明主播不怂,主播现在就带大家去看看刚才飞过去的东西是什么!”马云亮说着,咽了好大一口口水,看着直播的粉丝观众又被他逗笑了。为了让马云亮勇敢点,不怂就是干,粉丝们又砸了一波礼物和营养液。李苑看着不停刷上去,几百上千的地雷,伸出拇指和食指放在下巴做了个v型手势,自认很帅气地道,“我长得不比这个主播差,你们说我也去开个直播怎么样?会不会也有粉丝给我砸钱喊着要嫁我?”命行役淡淡开口,“我觉得挺不错的,你可以直播一下怎么种菜养猪,学一下那个竹鼠兄弟,可能下一个百万主播就是你了。”李苑瞪圆了眼睛,“我这么帅只配养猪吗?”“洗洗睡吧,梦里什么都有。”命行役睨了他一眼,伸手把剥好的橙子放到了吴蔚的面前。李苑气不过,抬手就要去捏一块来吃,可是他手刚伸到一半,就被命行役一个手刀给斩落。命行役凉凉道,“想吃自己剥。”李苑愤愤地看向命行役,又可怜兮兮地转到吴蔚那,吴蔚羞愧地移开了视线。命行役剥的橙子,吴蔚每一块都想占为已有,所以只能对不起李苑了。李苑心更痛了,一瓣橙子他都得不到,这对夫夫也太可恶了吧。“咦?这里是死胡同了啊。”马云亮略带惊讶的声音从电视内传出来。命行役三人顺势被吸引去了注意力,视线重新放回到了屏幕上。马云亮追随着黑影消失的方向,来到了拐角处。这里是个三角形的死胡同,除了马云亮来时的路,这边三面都是墙,没有别的出路。马云亮小心翼翼地往里走了两步,然后用电击棒在三面墙上敲打了片刻。这里又不是有钱富商的宅院,不管他怎么敲,都不可能有暗格的。如此一来,就有些奇怪了。那黑影进了这里后,又去哪里了呢?马云亮可一直把镜头怼在了前面,不管是他还是火眼金睛的粉丝,没一个人看到黑影进去又出来的身影。弹幕瞬间疯了:“我猜黑影是……”“我也猜是……”“我觉得我们都一个想法……”“别猜来猜去了,能消失得无声无息,那肯定是鬼!”“卧槽,突然觉得背后一凉。”“我觉得自己真的在作死,一个人在家,我为什么要看阿亮的直播啊,现在我把家里的灯全打开了,害怕。”“这么刺激的吗兄弟,十二点都没到啊,这就来鬼了?”“会不会有危险啊,阿亮要不就别播了。”“兄弟们不要担心主播,主播可是带了白云寺护身符,鬼见了我都害怕。”马云亮掏出脖子上的符纸抖了抖,然后环顾四周一圈笑道,“看来那东西跑了,得了,肯定是怕了我这护身符,咱们在逛一圈三楼就继续往上走吧。”马云亮转身就要走出拐角,谁知道有什么东西从头顶飞了出来。那东西砰地一下踩在了马云亮的摄像头上,马云亮一时不察,摄像头就这么地离了手,掉在了地上。“啊!” 第193章 不要脸,太不要脸了!“你赢了,兄弟。”李苑倒在沙发上,竖起了大拇指。吴蔚和命行役都被李苑逗乐了,在三人嘻嘻哈哈互相调侃时,门口却突然传来了将军激烈的叫声。“汪!”“汪汪!!”一直很安静的将军倏地连叫三声,让人不得不在意。不过从它的声音来听,不像是遇到了危险,反而有些像恼羞成怒?吴蔚站起来道,“我出去看看。”“我陪你。”命行役擦了擦手,站到了吴蔚身边。李苑不甘示弱,也跳了起来,“走走走,哥也跟着去看看谁惹了我们将军。”--江城东边某处地方。“嘶——”“痛痛痛!轻点轻点,宁萱萱你能不能轻点?”如果命行役等人在这里,就会发现一直标榜独立直播的灵异主播马云亮正被三个年轻人团团围着,其中一位女生正拿着消毒液给他清洗着手背上的伤口。等伤口贴上了止血贴后,马云亮冷着声指着另外两个男生道,“汤文,王飞,你们都是怎么办事的?我让你们找猫,你们就给我找了这么只会攻击人的?tmd,我看你们就是想杀了我。扣工资工资,你们全部人都得扣工资。”叫王飞的男生悄悄地看了眼汤文,迟疑地道,“亮哥,能……能不能不扣工资?你是知道的,汤文奶奶出了事,正是需要钱的时候……”“怎么着?他奶奶出事了,我还得给他个面子?是我给你们发工资,还是你们给我发工资?我现在因为你们工作上的疏忽,受了伤,没把你们炒鱿鱼都算对得起你们了。要不是我当时反应及时,我这脸差点就让那臭猫给抓伤了!你们还想跟我讨价还价?谁给你们的脸?”马云亮怒目圆瞪,指着人就是一通乱骂,骂道后面什么脏言乱语都出来了。不管是王飞、汤文还是旁边的四位工作人员,听着马云亮粗口烂舌的话,脸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已经被马云亮的手指怼到眼睛前的汤文,更是气得把手直握成了拳头。“怎么?不服气?有种你别在我这干啊,你去外面看看还有谁给你个中专生开一万的工资。”离开了镜头,马云亮不再是那个和水友吹牛逼,被水友公认为脾气很好的灵异主播。此时他满眼嘲讽,简直和平时的样子大相径庭。汤文本来满腔的愤怒,但在听到“一万的工资”时就像是被用针扎过的气球,一下子又泄了气。“嗤。”马云亮看着汤文的样子讽刺地笑了出声。他就是料定汤文不敢辞职才会这么的有恃无恐。外面满地的大学生,汤文一个中专生,拿什么和人争,后期制作别人又不是不会而且对方奶奶最近生病入院更是急需钱,他辞职后去哪弄钱?王飞受不了马云亮这鼻孔朝天的样子,正想上前去把人揍一顿然后辞职不干时,一直站在旁边的池青突然拿着手机站了出来,“亮哥,开哥找你。”马云亮斜了王飞和汤文一眼,拿着手机就走到旁边接了起来。池青回头看了眼马云亮,而后小声跟王飞和汤文道,“你们别冲动,现在经济不景气,外面工作不好找,丢了这份工作,王飞你的房租怎么办,还有汤文你奶奶!亮哥的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都忍忍吧,一万块的工资,不是哪里都有的。”王飞叹了口气,“老天爷真是不公平,马云亮这种人竟然都能成为大主播还赚那么多钱……”池青唉了声,“可不是嘛,他是越来越红,我们是越来越穷,忙得像条狗。”汤文低垂着头,什么都没有说。马云亮打完电话回来,冷着脸对着他们六个人道,“半小时后开播,你们赶紧去给我再检查一遍大厦里的道具有没有布置好,再出现刚才的情况,你们就给我全滚蛋了!”池青几人瑟缩地点了点头,然后分别跑到了不同的楼层去重新检查了一遍之前提前布置过的道具。十五分钟后,众人相继又回到了三楼。不过这一聚,就出了问题。王飞左顾右盼,满脸担心:“汤文呢?”池青:“他检查十三到十五楼,下来需要点时间,我们再等等吧。”只是时间走到了二十分,众人还是没见到汤文的身影。王飞试着给汤文打了电话,但对方手机关机了,并没能联系到人。马云亮略显烦躁地敲着手臂,“汤文还想不想要这个月的工资了?”池青犹豫:“汤文可能遇到了什么事……”包威明怕马云亮生气,立刻建议道:“亮哥,咱们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我和王飞、蔡振强跑上去看看。亮哥你和池青她们留在这,要是汤文回来了,就给我们打电话。”“行!”不等马云亮说话,池青忙点头答应。一直到二十八分,包威明三人才满头大汗地重新出现在了池青和宁萱萱面前。池青还没开口,包威明就率先张了嘴,“汤文有没有回来?”包威明这话一出,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池青和宁萱萱脸都白了,池青着急道,“汤文不会出事了吧?”“出事?我看他是对我有怨气,不想干了!”马云亮哼了一声。王飞迟疑道:“汤文不是那样的人,亮哥,我觉得他可能出事了,要不咱们报警吧。”“报警?不行。”马云亮直接就拒绝了,“你们是要让粉丝知道我们直播作假吗?”“可是汤文……”马云亮终于没了耐心,打断了他们的话,“还想继续干的就干活,不想干的就拎包袱走人。汤文?看我直播完怎么收拾他!”--命行役三人走到门口,就看到将军弓着身,一脸警惕地怒视着前方一处草丛。再认真细看,就会发现在将军的肚子下,躺了个翻了面的狗饭碗,而饭碗旁边,还散落了几块拇指大的肉块…… 第195章 池青:“王飞,汤文还是不接电话吗?”“还是关机。真奇怪,汤文不是意气用事的人,不可能放下工作就跑了。而他的手机,傍晚时还是我帮着充满了电,也不该这时候就没电了啊。”和汤文是室友的王飞,语气里满是担忧。宁萱萱紧张道:“你们说这里不会真的有……鬼吧,汤文会不会已经……”池青刚想让宁萱萱别说这种吓人的话时,突然有什么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肩头。待她吓得就要尖叫出声时,身后的人适时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然后一把粗犷的男音响了起来。“是我,包威明。”刚才不仅池青吓了一跳,就连旁边的宁萱萱和王飞都以为撞到了脏东西,听到包威明的声音,三人这才松了口气。宁萱萱用力地拍打着包威明的手臂,抱怨道,“你想吓死我们吗?”“我也不是故意的。”包威明委屈了一下,转头忽然紧张了起来,“先不说这个。我放在四楼的皮球不见了,你们有没有看见?”池青:“皮球?”“是啊。”包威明无奈道,“按照计划,我现在应该拿着皮球往亮哥面前扔,吓一波粉丝。可是我准备开干时,却发现提早摆在四楼墙边的皮球不见了!你们有没有谁动过?”池青皱着眉:“这些道具,谁会动啊,你是不是记错了地方。”“不能啊,刚才检查道具时,那球还在原地方呀,怎么几分钟后就不见踪影了呢?”包威明急得头都秃了。蔡振强小声道:“会不会是汤文拿走了?”王飞几人猛地抬起了头。蔡振强犹豫了几秒后道,“汤文一直和亮哥不对付,亮哥也经常针对他。今晚上亮哥还扣了汤文和王飞的工资,汤文会不会积怨太深,终于受不了,打算破坏亮哥的直播啊。”王飞第一个摇头:“不可能,我和汤文认识了这么久,可以肯定汤文绝对不是公报私仇的人。”池青和宁萱萱迟疑片刻:“我们也觉得不太像汤文的作风,真要是他干的,他图什么呢?他奶奶还生着病,丢了这份工作,治疗费怎么办?”“你们别忘了,我们可是签了保密协议的。汤文又不是傻子,他要是把亮哥直播作假的事情爆出去,官司就够他受的。”说道这里,包威明斜了众人一眼,“你们不会以为那合同是摆设吧?”池青等人摸了摸鼻子,他们一时间还真没想起入职时签的合同的事情。那会儿听到工资一万,平时还有全勤、奖金啥的,也没考虑太多就把合同签了。王飞低声道,“竟然这样,那汤文到底去哪了呢?”包威明同样苦恼:“还有我的皮球……”在包威明几人郁闷不已的时候,马云亮已经上到了七楼。在他走到七楼的大厅时,脚步就下意识的放缓了一些。而且经过某些地方时,还刻意顿了顿足。等马云亮一套动作全做下来后,他纳闷了,池青他们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等他上到七楼就放道具的吗?现在道具呢?马云亮对于员工的工作失误非常的不满,不过心里虽然气愤,但面上却依然嘻嘻哈哈的,继续走着他憨厚老实的人设。“这大厦好像也不是很吓人啊。”“看得我有些困了,说好的鬼呢?”“所以今晚上的看点,难道是那只小黑猫?”“主播,要不咱们换地方吧,这实在是有些无聊……”马云亮看着这些弹幕,脸上的表情有些僵,在他准备说点什么话题来插科打诨,调动粉丝观众的情绪时,身后忽然传来了几声咕咚咕咚的声音。马云亮还没回头,就觉得有什么东西撞到了他的后腿上。马云亮的视线连同镜头一块往下,便看见脚后立着一只脏兮兮,滚满了灰尘的皮球。马云亮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他让员工安排的皮球,他仗着镜头没对着脸,皱了皱眉头。池青他们怎么回事?怎么现在才把道具放出来?想着直播结束后再跟池青他们算账,马云亮按照原计划,佯装害怕地拍了拍胸膛,“我还以为是什么碰了我的脚,没想到是一只球。这球哪来的?”说着,马云亮就把球踢了出去,而那皮球咕咚咕咚地滚进了黑暗中,几秒后又咕咚咕咚地滚了出来,准确地撞到了马云亮脚上。马云亮下意识又把球给踢了,可那球又按着之前的运行轨迹回到了他身边。本来有些安静的粉丝,霎时又热闹了起来。“我看到了什么?”“卧槽,这皮球怎么回事啊?怎么一直来来回回跑亮哥脚下?”“大厦里不是只有亮哥一个人吗,这皮球哪来的?细思极恐!”“亮哥把球踢了出去,那球怎么还会自己回来啊?妈呀,我有点方了。”“会不会是球撞到了墙上,然后弹回来的?”“不会吧,都没听到撞墙的声音……”“我觉得是那玩意出来了……大家看看时间,很快就凌晨十二点了。”“能不能别说这么吓人的话啊,妈呀,我又害怕又忍不住想看,一个人在家可咋整……”马云亮看着脚下的皮球,肺都要气炸了。这已经不知道是皮球第几次回到了他身边,每次踢出去,这球都会滚回来,仿佛再和他玩游戏一样。马云亮心里都开始骂娘了,很想知道池青他们到底是怎么办事的。等皮球再次回到自己脚下,马云亮一气之下就把球给踢到了反方向。而这一踢,他的视线也不由得跟着皮球转了过去,然后发现……池青五个人都站在此时皮球滚去的地方。那么问题来了,反方向是他的团队,那之前的方向又站了谁?难道是汤文?马云亮担心汤文会出来当搅屎棍,偷偷背着手让池青他们过去看看,而他自己则带着摄像头走到了别的地方。丢了球,又找回了球的包威明等人也以为刚才扔球的是汤文,在马云亮走后,他们就弓着身偷偷跑到了汤文所在的地方。可是等他们到达了目的地,什么汤文,鬼影都没有一个。这下子,大伙人都傻了。 第197章 “这大厦不是废弃了吗,哪来的惨叫?妈呀,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把音量调到了最大,隐隐约约似乎还听到了一阵跑步声。”“我开了音响……我老婆问我在看什么恐怖片,真的有脚步声!!听起来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追着人跑一样,贼瘆人!”“我在开音响的边缘犹豫,我胆子小,我怕……”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粉丝在怂恿马云亮:“主播,回去瞅瞅发生了啥啊!”“主播,我要看鬼,看鬼,我们回去看鬼吧!!”“这不是灵异探险直播吗?主播你往前走干嘛?回头啊,看看到底是谁在叫,还有谁在跑步。”“主播到底在干嘛啊,没看到很多人让你回头吗?这楼层啥都没有,主播在逛啥呢?以为是在逛街吗?说好的灵异探险呢?下去啊!”“就是就是,看了标题才进来的,但是一晚上都播的啥?”“看着热度那么高,还以为有啥有意思的东西看,就这?走了走了,还不如去隔壁看小仙子玩恐怖游戏。”“主播胆子这么小,就别学人当什么灵异主播啊,这么多粉丝让你回头都不回头,还拼命往前走,有毛病!”马云亮哪敢往回走,一回头如果和池青他们撞上,那不是当面自揭自己直播作假吗?所以某些粉丝不断叫嚣的言论,他只当没看见,只是表情越发不自然。马云亮用开玩笑地语气道:“那些说什么惨叫声,脚步声的,别吓唬主播啊,主播怎么没听见?你们听错了吧,主播只听到了风吹汽水瓶的声音。哦,还有可能是之前放生了的那只黑猫在到处乱窜,碰到了什么东西。”“哒——哒哒——哒哒哒——”马云亮话音刚落,身后就非常清晰地响起了一阵十分有规律的蹦跳声,这声音就像是什么人颠着脚,像僵尸一样啪嗒啪嗒地跳动着。蹦跳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一会儿后,那蹦跳声终于停止了,可马云亮却僵直了身体,一动不敢动——因为他感觉到那东西就在他背后。镜头是对着马云亮的,马云亮表情上的变化全被拍摄了下来。粉丝观众看着他从疑惑,到狐疑,再到悚然的神态,有些迷茫。“主播咋回事啊,怎么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刚刚好像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主播样子太奇怪了,他背后是不是有什么?”“背后太黑了,没看到有什么啊?但主播这一脸惊恐害怕的样子……”“喂喂喂,亮哥,你别吓我们啊,你倒是说一句话呀!!”马云亮看着弹幕,心里都快要哭了。他也想出声啊,可是他不敢,背后的东西刚碰了他的手,冰冰凉凉,都不知道是什么鬼……“哒——哒哒——”那蹦蹦跳跳的声音又从耳边响起了,但这次声音渐行渐远,越来越弱了,大约两分钟后,蹦跳声已经完全听不见了。马云亮心想,那东西是不是走了?人都有好奇心,马云亮到底还是没忍住回了头。而这一回头,只隐隐约约好像见到了一丝金色。第78章 小鬼粉丝们也看到了那抹金色,大家都懵了。“我眼花了?我怎么看到前面好像有东西?”“刚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跑了出去?”“还有刚才的蹦跳声,咋回事啊?”“这大厦不仅有鬼,还有僵尸?”马云亮皱着眉头看着金色消失的地方,他记得汤文有一个发光的金色钥匙扣,那钥匙扣是他生日时小侄女送的,汤文很喜欢,所以天天都带在身上。马云亮觉得直播开始后,一直在装神弄鬼的人就是汤文了。想到这里,他又气又急,深怕汤文一个想不开,要和他“同归于尽”毁了他多年经营的直播生涯。马云亮有些纠结,纠结现在是不是该中止直播。但是看着渐入佳境的直播间和越来越高的热度,马云亮还真舍不得。尤其等他看到自己的粉丝量已经变成398万,还有2万就要破400万的时候,马云亮中断直播的心更是摇摆不定。就在这时候,直播间突然光芒四射起来——“wuyesid24dd给主播送出深水鱼雷x1000”“我去!土豪大佬还缺大腿吗?”“wuyesid24dd大佬牛逼!”“个十百千……十万块钱,我突然好酸啊。”“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动动手指就送出去了十万块钱?我现在去当个灵异主播还来得及吗?”“大佬对亮哥是真爱了,十万块钱啊,说给就给。”“大佬都这么朴素的吗?用户名竟然还是系统初始的。”wuyesid24dd因为给马云亮送出了十万的礼物,所以一跃就成了直播间的贵宾,名字和他的发言都变成了显眼的彩色。所以只要他一发言,瞎了眼的人都能一眼看到。而顶着系统初始名字的乱码兄wuyesid24dd送了十万块礼物后,又接着砸了一万的深水鱼雷,并说话了。“wuyesid24dd:直播很有意思,主播继续播吧,想看。”“wuyesid24dd:后面有意思我继续送礼物。”弹幕再次疯了,一堆的人喊着“大佬缺大腿吗”之类的话。马云亮心也乱了,他靠着直播虽然赚了不少钱,粉丝也给他砸过不少礼物,但是哪有人嫌钱多的?而且这位乱码兄弟一砸就砸了十万,给人的冲击力太大,简直透露着一股“爷不差钱,爷有的就是钱”的大佬气质。马云亮相信,自己继续播,把大佬逗开心了,大佬肯定会再给他疯狂砸钱。 第199章 吴蔚沉下了脸,“又是邪修在搞鬼吗?”“谁知道呢,他们能搞出聚阴阵,再搞出个僵尸,真的不奇怪。”命行役叹了口气。吴蔚皱眉:“邪修不会真的还在养僵尸吧。”“他们要是养的紫僵,白僵,我们其实并不用怎么担心。这类僵尸,只要注意点,随随便便一个道士都能收拾。但是……”命行役眯了眯眼,“飞僵以上就有些麻烦。这么说吧,我出手的话,大概能和游尸打个平手,而在游尸之下的飞僵,你可以想象一下。”有了具体的对比,吴蔚很清楚就能想象到那时候的鸡飞狗跳。游尸暂不说,邪修要是真的搞到毛僵、飞僵,在联合起来对付他们,想想事态就很严峻。毕竟命行役就一个,一对n,多少也要吃亏。想到这里,吴蔚整个眼神都冷了下来。命行役等红灯的间隙,伸出手与他十指相扣。吴蔚默了默,眼里慢慢柔和了下来。两个小时后,他们距离马云亮直播地只剩三公里,也就是说大约十分钟后,他们就该到达目的地了。马云亮这两个小时里,都快要疯了。他感觉自己被汤文这个疯子缠上了,对方时不时蹦蹦跳跳出来碰一下他,等他想去抓对方时,对方又像是一条泥鳅一样吸溜一声就溜走了。更可怕的是,马云亮有时候还听到小孩子咯咯的笑声。那童声配着寂静的大厦,简直恐怖吓人得很,马云亮告诉自己那是假的,是汤文播放出来的录音。可即使这样地暗示自己,他的心依然拔凉拔凉得很。背部不知不觉,已经浸湿了一大片。经过一些破漏的窗,被冷风一吹,不仅身体凉,心也凉,凉透顶了。马云亮真的要疯了,真想摔了镜头,抓出汤文就是一顿揍。可是wuyesid24dd这个大佬还在几分钟几分钟的砸一次钱,这两个小时,对方就砸了快三十多万。马云亮现在就像是赌红了眼的赌徒,看着大把大把进账的钱,心里想着这是最后一次,他在赌最后一把就收手,可是每次开盘,他还是控制不住要全跟。说好的不播,在土豪大佬的砸钱攻势下,逐渐变成了再播一会,他再播一会……再一次听到蹦蹦跳跳的声音,后背再一次被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碰了一下,马云亮精神濒临奔溃。他抹了一把脸,不好意思地对镜头道,“主播……主播尿急了,先去一趟厕所。”播是不可能不播的,马云亮把摄像机摆放在了洗手间门口,然后自己进去先是洗了一把脸,人终于冷静了下来。一冷静,就起了尿意,马云亮转身找了个坑准备解决生理问题。“哗啦啦……”在马云亮刚把拉链拉下的时候,背后某个隔间忽然响起了马桶冲水的声音。在这安静得连滴水声都能听得非常清楚的环境下,那突兀的冲水声就像春节夜晚时放的鞭炮,炸得人心里一惊。这下,马云亮尿意都给憋回去了。他犹豫了半天,还是把链子拉起来,缓缓走向了背后的隔间。那隔间是半掩着门的,他放缓了脚步,走到门口时顿了顿,然后猛地把门推开。只见隔间内空荡荡的,别说人了,连老鼠都没有。马云亮收回了手,往旁边挪了两步,像刚才一样,把旁边的门也推开了。可是这里面依然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哒——哒哒——”忽然,马云亮觉得背后有一阵风吹过,接着是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蹦跳声从耳边响起。马云亮心里登时一亮,没想到汤文为了吓他,还跟进了厕所。他瞬间乐了,心想真是老天爷都在帮他,洗手间里没有摄像头,他完全可以在这里生擒了汤文,这样他直播作假的危机也就解了。这么一想,马云亮便装作一副害怕的模样,等待着身后“人”的到来。虽然他背对着人,没有回头,但余光已经扫到了对面的镜子上!在身后的蹦跳声越来越近时,马云亮终于看到了背后人的模样。不过这一看,他直接浑身僵在了原地,双腿直打哆嗦,冷汗更是不要钱的簌簌地往下掉。他背后的不是汤文,而是……一个脸白兮兮,仿佛涂了一层白色粉底,戴着一顶镶嵌着金色宝石冠帽,穿着一件不知道什么年代的绯色花袍和一双小乌金靴的五岁孩童。五岁的小孩?还是穿着奇怪衣服的小孩!!一个废弃的大厦哪来的五岁孩子,一滴冷汗从额前落到了马云亮的眼上,可马云亮发现自己因为惊悚和害怕根本没力气抬起手去把这滴浸润了他视线的汗水抹掉。“啪。”“抓到你了,嘻嘻,现在又轮到你扮鬼了……”马云亮垂在大腿处的手被碰了一下,然后一把稚嫩的童音传入了他耳中。马云亮那一刻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只在童音响起的时候,动作极快地拉开了旁边隔间的门,把自己关了进去,然后眼泪鼻涕瞬间都出来了——都是吓的。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马云亮觉得自己被门外那小孩碰到过的手背,冻得厉害。而这股冷冻感,还从他的手背筋脉一直延伸到了他身体各处。可能是自己吓自己吧,这个念头一起,马云亮只觉整个人像是被锁在了冰柜,浑身犯冷,牙齿都打颤出了嘎嘎的声音。“滴答——”在马云亮牙齿发出摩擦声时,几颗五颜六色的弹珠忽然滋溜地从门缝外滚进了门缝内,然后缓缓悠悠地卡在了他的鞋边。马云亮低头看着那些珠子,寒毛都立起来了。而就在这时,那双熟悉的乌金靴并合地跳到了门缝前。马云亮下意识捂住了嘴巴,大气不敢喘。门外的小孩静静地站着,许久后,一双白花花,但又胖乎乎的小手从外面探进了门缝,摸索了起来。马云亮一看对方的动作,就知道对方想要找落到他脚边的弹珠。马云亮犹豫了好一会,才稍微用脚把那弹珠往外拂了拂。可惜那弹珠不太听话,有些是滚出去了,但有些却反而往内倒了车。马云亮看着马桶底下的弹珠,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为了不让门外的东西进来,他只能屏着气,偷偷的,悄悄的弯下了腰,然后用手小心地把马桶底下的弹珠甩回了隔间外。等那只胖手收了回去,然后哒哒哒的蹦跳声渐行渐远后,马云亮深深地吁了口气。在他全身脱力,刚想跌坐在马桶盖上休息一会时,那牵动着他整个神经的蹦跳声又双叒回来了!!马云亮:“……”m,还有完没完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能不能让他死得痛快点?那双乌金靴再次回到了门缝前,马云亮大气不敢出,就定定地注视着那拳头宽的门缝,想看看们外的小鬼到底想干什么。就在他凝重的注目下,那只小胖手再次伸了进来,而让人惊讶的是……小胖手上还攥了一朵干巴巴的紫色小花。马云亮:“…………”先不说花是哪来的,就这时候,送花合适吗?马云亮感觉自己在做梦,前一刻还担心被生吞活吃,下一刻就收到了人生中第一朵花,送花的人的身份还非常……特别。小胖手见没人接花,就把花给搁在了地板上,然后收回了手,乌金靴在哒哒哒的蹦跳声中消失了。马云亮在厕所里呆了十多分钟,确定外面的小鬼不会再突然折返后,他才拉开了门缝,往门外左顾右盼,再三确定后,才窜出了隔间。 第201章 六人在看到皮球那刻,就推搡着齐齐躲在了门后。马云亮伸手推了推包威明,示意他探头往外打探一下消息。包威明吓得脸都白了,拼命摇头。奈何马云亮并不给他缩头的机会,伸长了腿,就把人拱了出去。包威明被迫挤出了一个脑袋,只好认命又害怕地往楼梯口那边张望。这一张望,就看到那古服小僵尸蹦蹦跳跳地从另一角跳了出来,用小胖手抱回了砸在墙边的皮球。那小僵尸似有所感,捡起皮球后倏地就往包威明这边看了过来。幸好包威明缩头的速度够快,那小僵尸并没有看到他。不过包威明经此一吓,整个人都像是被水泡过了一样,满头大汗。要不是蔡振强和王飞拉着他,他可能此时就该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这么等了五分钟,只能听到呼呼的风声后,马云亮又用腿踢了踢包威明,示意他看看小僵尸走了没。这回包威明头摇得极为的厉害,脑袋仿佛都要被他甩出去了,一脸的抗拒。马云亮啐了一口唾沫,指了指蔡振强。蔡振强刚想摇头拒绝,马云亮就做了个口型,“还想不想要工资了?”呜呜呜,命他想要,钱他也想要。蔡振强哭丧着脸,抱着死就死的态度,悄咪咪地探出了头,古服小僵尸已经不在楼梯口了。知道小僵尸可能走了后,马云亮让蔡振强打了头阵,率先走下了楼梯。一路弓着身,像做贼一样的马云亮等人,竟顺风顺水地下到了四楼。在他们打算一鼓作气跑出大厦时,旁边办公室内忽然传来了“啪啪啪”的拍皮球声音。马云亮众人做鸟兽状散去,各自在楼梯口各处找了掩蔽物。马云亮和池青还有宁萱萱躲进了门口一个柜子内,包威明和蔡振强个头大,只能缩在楼梯拐角处,而王飞则踩着窗,攀到了外面去……马云亮躲着的柜子,门把手已经脱落,遗留了一个小孔。透过这个小孔,马云亮正好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形。不知道小僵尸是不是发现了他们,那啪啪啪的皮球拍打声在他们躲好后忽然就没了声儿。马云亮的心脏砰砰地跳得极快,这时候明明不该做什么其他的动作,但一分钟一分钟的过去,那皮球声或者蹦跳声都没有出现,马云亮还是没忍住好奇心,把眼睛贴到了柜门的小孔上,打算看看外面的情况。谁知道他眼睛刚贴过去,一片黑影就盖了下来。马云亮:“……”我日!马云亮吓了一跳,但是他现在躲在柜子里,想到一个不小心制造出声音,被小僵尸或者小鬼?发现,他半路就及时刹住了身体。在马云亮心惊胆战,担心外面的小僵尸会拉开柜门,给他来一口时,柜门安静如鸡,没有被撼动的迹象。而小孔上的黑影,还定定地堵在那。那黑影也不知道是什么,说是脑袋吧,不像,说是皮球吧,也不像……马云亮盯着那小孔久了,竟生出了伸手戳一下可能就知道是什么的想法。而等他意识回笼时,他的手已经径直地戳进了……小孔内。软乎乎的,手感极佳,还带弹性……什么玩意儿?马云亮大脑划过一丝疑惑,但手上却戳得更带劲了。而旁边的池青和宁萱萱看得都快要吓死了。他们的老板在干嘛啊,为什么要主动去挑逗外面的小鬼!!可能是被戳得不舒服了,古服小僵尸往后跳了几步。他这一退,马云亮就能从小孔中看到了他整个人,也大致猜到了他刚才戳的是什么东西——那是小僵尸软软的鼓鼓的肚子。难怪手感那么好……马云亮在心里小小地嘀咕了一句,嘀咕完,就认真地打量起了外面的小孩。虽然脸色白惨惨的,肉鼓鼓的脸颊还涂了两个红彤彤的胭脂球,诡异是诡异了点,但仔细一看,这跟个小僵尸似的小孩竟然长得还挺好看?可能对方是小孩的形态,马云亮看着看着,好像也不是很害怕了。而且这小鬼碰见了马云亮好几次,但也没伤害他,这般想着,马云亮的手就放到了门上,打算推门出去和小鬼“交流交流”。不过在柜门被推开一条缝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入了耳中。马云亮透过小孔,只能看到和小僵尸同款的乌金靴停在了面前。那靴子一看就是成人款,而透过靴子往上,就是半截红褐色,带着浮云金丝边的缎子。虽然看不清来的人是谁,但隔着柜子,马云亮却是感应到了一股危机感,从外面的男人出现后,他好容易缓和下来的心脏又扑通扑通的急跳了起来。马云亮的第六感在告诉他,外面的男人很危险!池青和宁萱萱眼泪都吓出来了,来了一个小的,现在又来了个大的,老天爷也太“眷顾”他们了吧!躲在窗口的王飞比马云亮他们还惨,他觉得外面的男人似乎已经发现了他,刚刚好像还瞥了眼他这边的方向。而蔡振强和包威明,早就吓得缩在了楼梯口另一边,一动不敢动。在众人都觉得死到临头时,突然出现的古服男人却并没有做多余的事情,他抱着古服小孩,就这么地转身走了,走了……毫不拖泥带水。马云亮众人傻眼了?你们就这么走了??屁都不带响一个???众人总觉得受到了欺骗,灵异鬼片可不是这么演的啊,生死逃难的剧情呢……宁萱萱带着两滴眼泪,瞪着大眼,“亮哥……我们脱离危险了吗?”“……”马云亮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啊。池青犹豫道,“我们要出去吗?他们好像真走了。”他们是谁不言而喻,马云亮透过小孔确认了三遍,外面真的没人后,遂点了点头,和池青他们分别钻出了柜子。古服男人和古服小孩是真的不在了,那颗皮球都被扔在了角落。众人微微松了口气,马云亮抹了把冷汗道:“赶紧走吧。”其他人没意见,这栋大厦真的太诡异了,他们多呆一秒都不愿意。众人拿着道具立刻下到了一楼,为了避开那些鬼东西,他们走的是另一个门。只是老天爷似乎不打算就这么轻易地让他们离开,在他们埋头苦走的时候,他们看见了两抹影子。那俩黑影一个站着,一个蹲着,在马云亮过来时,俩黑影刷刷地转过了身来,正好一束光往他们下巴往上照射,两副鬼脸就这么突兀地怼在了马云亮等人面前。这还不是最吓人的,最吓人的是,在他们脚下,还躺了一个汤文——看着似乎已经死翘翘了。这简直就是一出杀人场景!“啊啊啊啊!!!!”宁萱萱和蔡振强尖叫一声,两眼一翻就晕在了地。其他人虽然没有晕,但也吓得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第203章 吴蔚一直在思考命行役为什么要敲诈马云亮的钱,而且偏偏卡在了36这个数字。等他看到自己那因为收到信息而亮起的手机,蓦然间脑子就转了过来。他给马云亮砸的礼物钱,似乎正正好是36万?所以命行役这是把他砸出去的钱换了个法子要了回来吗?想到这里,吴蔚不禁弯了弯眉眼。也的确如吴蔚所想,要是拿吴蔚钱的是生活贫困,或者品性良善的人,命行役根本不会想着拿回来。至于马云亮,这种人不缺钱,而且品德还不行,给他钱就跟助纣为虐似的,没必要。吴蔚点开手机,就看到了命行役转给他的36万,跟在他后头的,还有一个猫猫头求抚摸的小表情。吴蔚笑了,决定回去后,再加64万,凑够100万以命行役的名义捐给吴氏的慈善机构,帮命行役积功德。马云亮见自己捡回了一条命,对命行役越发敬重,他道,“大师,你们说你们是来抓僵尸的,那可能来迟了。那僵尸好像跑了!”“跑了?”马云亮点头,“原本有只小的一直捉弄我们,后来来了一只大的,那只大的就把小的抱走了。”命行役扬起了眉头,“还有只大的?”“那只小的只会一蹦一蹦的跳,虽然有些吓人,但还怪可爱的。但那只大的……”马云亮蠕动着嘴巴,眼里带上了惧意,“我没看清他的模样,但他一出现,就让人觉得特别的害怕。”“我觉得那只大的可能不是僵尸。”一旁的王飞忽然低声插了一句。命行役望向他,“为什么这么说?”王飞瑟缩了一下,小声道,“那只大的走路不像僵尸一样,并拢着脚一跳一跳的,反而像我们人一样,左右脚一前一后的迈步。而且那人长得还挺好,除了脸色苍白了点,也没有尖牙……”“说到走路,那大的好像真的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马云亮有些动摇,“那不是僵尸……难不成是鬼?”一只养僵尸的鬼?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命行役看了眼天花板,忽然可惜道,“的确是走了。”马云亮等人再次傻眼,大佬都这么犀利的吗?看都不用看就知道人走了没有。“应该是知道我过来,所以他们才会离开的。”命行役摸了下鼻子,“这里尸气味很重,对方应该在这里住了一段日子。”“尸气味?”马云亮几人下意识耸动了一下鼻子,可惜他们并没有闻到什么尸气味,反而只闻到了一股烟尘味。尸气味其实不是死尸那种腐臭味。这里命行役所说的是僵尸独有的一种体味,不臭,但又区别于活人。吴蔚也闻到了,那味道其实很淡很淡,但如果这就是尸气味的话,就证明僵尸是真的在大厦出现过。吴蔚眼神微微沉了沉,命行役瞧见后,过去拉了拉他的手,然后转头对马云亮等人道,“先看看你们地上那位朋友的情况吧,我们刚注意到他,你们就来了。”池青看着还在昏迷的宁萱萱和蔡振强,王飞和包威明则上前探了探汤文的鼻息。还有气,说明人没事,只是晕了。马云亮就站在王飞和包威明的身后,在他们检查汤文情况时,他的视线左扫扫,右扫扫,最终定在了汤文背后一根柱子的花纹上。这花纹怎么越看越奇怪了?就像是、就像是……为了看清那花纹到底像什么,马云亮抬起了手中的手电筒,让光亮停在了花纹上。而这光一照,他终于看清了柱子上的花纹,然后便是脸色骤变,张嘴就叫了起来。“有、有死人!!”第80章 老道士马云亮叫了一声,就晕倒在前面的王飞和包威明身上。两人被他这么一压,直接就和汤文来了个亲密接触。“嘶——”晕着的汤文哪里能承受住三个大男人几百斤的重压,干脆地就被压醒了。“……我的肚子。”刚醒的汤文面容纠结,那都是疼出来的。命行役看着仿佛叠小山的四人:“……”命行役过去把人全部提溜了起来,这才认真地看起了柱子上的死尸。死尸是被裹在柱子的水泥里的,因为大厦荒弃太久,柱子表层的水泥脱了一大块,恰巧就露出了尸体眼睛那部分。水泥柱上露出一只眼睛,实在有些惊悚,难怪马云亮会晕过去。汤文被王飞和包威明搀扶着,人还有点晕,“我……这是怎么了?”“我还想问你呢,汤文,一晚上的,你都去哪了?为什么还晕在了这里?”身为汤文的室友兼兄弟,王飞气急。包威明道:“汤文,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你一晚上,都在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汤文拍了拍脑袋,缓缓道,“我……我想起来了。”根据汤文说,他检查好了道具后,正准备下楼时,撞见了一个古服小孩。当时他站在一头,小孩拿着一个断头的洋娃娃站在另一头,遥遥相望。突如其来的奇装异服小孩就让人害怕了,更别说对方手里还拿了个脏兮兮没脑袋的洋娃娃,那场景光是想象就让人心惊肉跳。汤文一动不敢动,就这么定定地和古服小孩对视了五分钟,大概是五分钟。那会他哪有心思看时间,反正就觉得时间过去了好久好久。汤文又慌又害怕,几分钟过去了他终于受不了,想也不想,伸手就指着古服小孩的后面说了一句,“看,飞机!”他原以为小孩会回头看飞机,自己就能借机逃跑,谁知道小孩黑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仍然盯着他,竟然不为所动。汤文满头大汗,只能重新思考着转移古服小孩注意力的方法。汤文使出了浑身解数,可惜那小孩并不买账。汤文都要疯了,不知道小孩为什么对他一个大男人比啥都感兴趣。后来汤文才发现,人家感兴趣的不是他本人,而是躺在他脚边半米外断头洋娃娃的脑袋。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汤文一喜,连忙就扑过去捡起了洋娃娃的脑袋,往古服小孩身后扔了过去。这一下,终于把人给引走了,而汤文也趁机跑了路。“我原本以为逃过了一劫,谁知道……”说道这里,汤文一脸羞窘,“谁知道我摔了一跤,等我再爬起来时,那小孩已经站到了我面前,低头看着我。”他的手机,也被他这一摔给摔成了两半,所以包威明他们打电话给他时,才会显示关机无人接听。 第205章 剩下的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也相继地放下了手中的东西。马云亮慌了,着急道,“你们干什么,你们都在干什么,这个月的工资是不打算要了?”“不要就不要,我早就受够你那臭脾气了。”包威明瞪着马云亮,“我们是来打工,不是来被你骂的。马大主播,你好自为之吧。”包威明和蔡振强还有宁萱萱一起走了。池青是最后一个走的,她看着马云亮,忍不住劝了几句,“亮哥,直播作假迟早都会被发现的,你……还是及时收手吧。还有罗大师说的话,我觉得挺对的,鬼神的东西,我们随便拿来开玩笑当噱头,始终不是什么好事。今天在大厦里的事,就是一个警钟。谁知道我们下次,还会不会那么幸运?”“池青!”池青没有理会背后马云亮的大喊大叫,她踏着大步走向门口,只觉得辞职后整个人都轻松自在了许多。当天晚上,汤文六人聚在一块吃了一顿散伙饭。汤文决定去朋友的影楼做一段时间的后期,然后再在网上接点单子,工资虽然没有以前多,但也不差,汤文已经非常满足了。而王飞打算休息一段时间,去国外玩一转再回来重新找工作。包威明和蔡振强没有王飞那么潇洒,他们决定结伴一块去西南这座大城市,寻找更多的发展机会。宁萱萱和池青都有些想父母了,一个打算回家乡考公务员,一个打算用这几年攒下来的钱,在家乡开家小店,自己当老板。每个人对未来都有了新的规划,喝了这场散伙饭,大家也就各奔东西,继续为美好的将来继续拼搏了。开哥知道马云亮工作室的员工全辞职了后,人都傻了,不懂为什么自己请假了一天,工作室差点就塌了。……回到命行役这边。命行役和吴蔚在回三溪的路上,还在讨论大厦藏尸的事情。“你说,马云亮等人口中抱走了小僵尸的男人,会不会是邪修?”吴蔚说话间偏头看向了开车中的命行役。“福泽村的事情可以看出,邪修应该有养尸的想法,所以你的猜测是很有可能的。”命行役余光扫着后视镜,转了方向盘后道,“不过我更偏向,男人和邪修其实没什么关系这一点。马云亮对男人穿着的描述你还记得吗?乌靴,长袍,不太像邪修会穿的,太引人注目了。而且对方真是邪修,应该也落魄不到住废弃大楼。”吴蔚叹了口气:“要是我们能早一点到……”“不用可惜。”命行役把车停在了路边,探身过去亲了吴蔚脸颊一下,而后笑道,“我的第六感告诉自己,我们和他们很快还会再见面的。到时候是不是邪修,我们可以亲口问他们。”吴蔚噗嗤笑出了声。吴蔚握住了命行役越来越往下的手,笑了,“你说得没错,不过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回去后,我打算让人调查一下他们。”“都听大少爷的。”命行役反手和他十指相扣。--从大厦回来后过了两天,江城日报便报道了大厦藏尸一案。被水泥封在柱子内的青年,就是十年前大厦还未荒废时,离奇失踪了的员工。这名员工是位孤儿,无父无母,性格十分孤僻,和同事间的关系也不怎么好。说来好笑,他失踪了一个星期,才被人发现。那时候他们公司在忙的一个项目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凑巧的是,那段时间也快到了这名失踪员工父母离世的忌日。为了能在忌日前忙完工作,这名员工每天都在加班,每次都是大厦里最迟走的人。项目完结那天,他也是最后一个离开公司的人。之后,就再没有人见过他了。开始大家以为他是回老家拜祭过世的父母,毕竟他连假期都给请好了。可是一个星期后,假期结束,经理都没见人回来,就打了电话给对方,打算询问一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对方并没有接电话。后来又过了两三天,人还是没来,经理便打了之前这位员工资料留的紧急联系人的电话。紧急联系人是这位员工一个远方亲戚,他告诉经理,他的侄子并没有回来过。两人联系后,才发现了这名员工失踪的事情。经过警察的调查,那名员工很可能是在项目完结那天失踪的。说来巧合,他失踪那段时间,大厦有一半的地方正在装修,所以监控也全拆了。所有人都不知道员工失踪那天,离开大厦后去了哪里。对方也没有回自己的住处,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这件案子查了一段时间,实在毫无头绪,慢慢地就变成了悬案。而这名员工无父无母,又没有什么朋友,案子变成悬案后也就不了了之了,没有人会在意这么个消失不见的人。这名员工失踪后一年,大厦的主人就破了产,后面这栋大厦就成了废墟,十年间,来这里的人屈指可数,所以也就没人会发现柱子里被埋着的人。现在警察判断,这名员工失踪当天大约就遇害了,而且遇害的地点就在大厦里。他被杀后,就被凶手用水泥封在了柱子中。因为那几天大厦都在装修,所以也没人发现柱子里有什么异常。这起藏尸案很快在江城,甚至在全国轰动了起来。尤其尸体还被人恶意砍断了双手,行为非常之恶劣。全国人民都非常希望能尽早找到凶手,一是凶手太凶残了,遭人恨;二是凶手一天不被抓,大家都很害怕,害怕下一个受害人会是自己。命行役这几天一直在关注这件案子,同时也在思考大厦藏尸案中的受害人是否和邪修有关系,尤其容广元。大厦的尸体没了手,容广元也没了手,会不会有关联?但是命行役一琢磨,又有些拿不定主意。断掉的手臂,能做什么?难道还能把别人的手缝到自己的身上吗?这个念头升起,就盘旋在命行役的心头。只是在命行役还在思考这个可行性的时候,许久未见的钱钰突然打了电话过来,说她老公老家的邻居出了事,想找命行役帮忙看看。因为电话说不清,命行役和钱钰夫妻约在了市里一家咖啡厅见面。见面的时候,周玲也来了。众人落座后,钱钰的丈夫冯正鹏便直接说起了他邻居家冯国民一家的事情。这事还得从前两个月说起,冯正鹏老家那边来了个道士,有天在路上拦下了冯国民和他的老婆刘燕,说他们家祖坟出了问题。如果不把问题解决了,他们全家都得倒霉,严重的还会为此丢了命。冯国民一听,根本没当一回事,只当这道士是个江湖骗子,回家后还当笑话说给了村里人听。作为他们邻居的冯正鹏父母也听了这事,那会儿还在电话里和冯正鹏提了一嘴,冯正鹏也没往心里去。谁知道不久后,冯国民家还真就出了事。冯国明在干活时折断了手;他的老婆刘燕在买菜时摔了腰;一直在家里呆着的冯老爷子也被突然破掉的热水壶溅了一身热水,起了满身的水泡;就连在外求学的孩子,也被飞来横砖给砸破了脑袋。一家子可以说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齐齐躺进了医院,诡异地仿佛在应验那老道士的话。因为冯国民受的伤最轻,在妻子和父亲都住院时,就是他忙前又忙后,每天拖着受伤的手去医院送饭和照顾两人。然后在某天冯国民给家人送完饭出医院时,他在医院门口又遇到了那名老道士。那名老道士正被一对年轻夫妻围着,两人对老道士表现得极为感激,最后离开前,还往老道士手里塞了一个很厚实的红包。冯国民瞧见后偷偷拦住了那对夫妻,询问起了他们和老道士的事情。那对夫妻告诉冯国民,他们半个月前被老道士断言他们会有血光之灾,避不过去可能就是死劫。这对夫妻见老道士说得信誓旦旦,自家也不是什么缺钱的人,便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向老道士买了两张符。谁知道昨天,他们还真遇上了车祸,因为有老道士的符纸保护,所以在那场车祸中,两个人只是受了点轻伤,大事倒没有。因为受伤较轻,在别人还在重症室接受治疗时,这对夫妻今儿就已经可以出院了。 第207章 趁热打铁,冯正鹏当天就带着命行役和吴蔚坐上高铁,赶去了冯家村。冯家村就在隔壁省,与江城离得不算远,坐高铁三个多小时就到了。在命行役答应帮忙时,冯正鹏就联系了冯国民。所以等他们到了冯家村时,冯国民已经等在了村口。不过冯国民满心欢喜的表情在看到命行役过分年轻的外貌时,有一瞬的龟裂。冯正鹏深怕冯国民一开口就说些得罪人的话,因此抢先张了嘴,“冯叔,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命小神仙,钱钰和她朋友的事,全靠这位帮的忙。”冯正鹏也算冯国民看着长大的,品性都十分了解,冯国民信他不会骗自己。虽然命行役长得年轻,但还是收起了轻视,不敢怠慢他。“你好你好,我们家的事就靠命大师了。”冯国民恭恭敬敬道。命行役说:“先带我们去看一下你们家的祖坟吧。”冯国民闻言,立刻指了路,迫不及待道,“大师这边走,就在前面不远。”在冯国民的带路下,众人来到了冯家的祖坟,他们的新坟就迁在了山头的背阴处。命行役一看那祖坟地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风水位,背阴阴气重,旁边还栽了一棵树,冯家的祖坟在旁边看着就像是被人占了房子的可怜虫,也难怪他们会接连倒霉。冯国民之前就把坟挖了,现在也没填起来,不过为了不让阳光射到棺材,他们倒是在外围架了个大棚。命行役收回视线,往坑里一看,就能看到里面埋着的棺木。他回头对冯国民道,“开棺吧。”“好的。”冯国民二话不说,跳下坑就打开了棺材盖。一开棺材盖,看里面的符纸和骨灰盅,命行役已经百分百确定,那老道士是刘成房没跑了。“大师,能解决吗?”冯国民紧张地看着命行役。命行役抬眸,“不难。”命行役直接用之前帮罗富贵的方法,很快就帮冯国民处理好了祖坟的事。冯国民的妻子早就做好了一桌菜,等完事后,便邀请命行役等人留下来吃了一顿饭。在吃饭的间隙,命行役和冯国民一家聊起了刘成房的事情。“那个骗子的名字?”冯国民放下酒杯,想了想道,“这我还真没问过,大家平时都是刘道长、刘道长这样叫他的。这骗子大约是半年前来了镇上,据住他旁边的人说,他刚来的三个月,很少出门,看起来身体不是很好。三个月后养好了身体吧,就早出晚归,天天不知道干嘛去。后来我们家也不知道怎么就被他盯上了,闹了这么多事,唉。”说着说着,冯国民就叹了口气,这真是一场无妄之灾。“冯叔,事情都过去了,只要人没事就成。”冯正鹏宽慰他。冯老爷子点头:“是这个理。”在众人饭吃到一半,门外突然一窝蜂地涌入了一大批人。这些人中有冯国民认识的,也有他不认识的。冯国民惊得站了起来:“你们这是……”走在排头的男人瞟了一眼命行役,紧张地搓手道,“我们听说你请了位很厉害的大师过来,想问一下、问一下能不能给我们也看看风水看看坟。”冯正鹏张大了嘴巴:“你们不会也被老道士骗迁了坟吧?”男人不说话了,但他身边的女人却是突然哭天抢地道,“我们也不知道刘道士会是骗子啊……”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谁能知道刘道士是骗子,我们都被他骗惨了。”“大师,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啊。”“最近我们一家被这事弄得,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差点命都没了。”“大师……”冯正鹏一袭人听得糊里糊涂,钱钰忍不住出声道,“到底怎么回事啊?”进门后第一个说话的男人赶忙道:“我来说。”经过男人的解释,命行役大致总结了下,就是刘成房帮了冯国民一家还有同村撞了邪的那家后,名声大振,周边几个村子的人凑热闹也去找对方算了命。刘成房也的确有两把刷子,算命准又对,好几个人因为他的点拨,都避过了一些小祸。后来刘成房给冯国民迁坟,让冯国民一家赚了不少钱的事更是为人津津乐道。听得人多了,就有人起了歪心思,也去找刘成房给自家迁个坟,改变一下财运。而这些人中,真正被刘成房选中迁了坟的其实只有五家,至于另外那些人,虽然没有迁坟,但也被刘成房看过风水什么的,知道刘成房是骗子后,心里担心刘成房在自家房子里也动了手脚,知道冯国民请了位大师过来后便跑了过来,也想求个心安。命行役真没想到刘成房骗了冯国民一个不够,还骗了其他人。他这一下迁了六处的坟,也不知道聚财阵又给对方揽了多少财。冯正鹏一脸为难地看着命行役,“命大师,你看……”命行役喝了口水,看了圈那些没被迁坟的村民的面相,淡笑道,“帮你们看一下也无妨,但请我一次的价格可不便宜,看在冯先生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们打个五折。”有些人一听到要给钱,脸色就变了。但后面听到命行役给打五折,心想应该要不了多少钱顿时又乐开了花。不过请人前到底还是要问清价格,有人便问道,“那要多少钱?”命行役竖起了一根手指,在大家以为他说一千时,只见他笑眯眯道,“看风水一万,迁坟五万。”看个风水都要一万?!有小部分人直接脸都黑了。还有人不太相信,重新又问了一遍,“看风水多少?”“一万整。”命行役翘起了腿,摇了摇那一根手指,“这是折后价。”刚才哭天抢地的女人横眉怒目,“你这是抢钱。”有人跟着不满:“就是看一下风水,哪用得着一万,外面最多就一千。”“一万块钱,我们谁拿得出来。” 第209章 胖胖的罗富贵说话间,还把手机掏了出来,打开微博得意洋洋地示意命行役看。吴蔚抬头看向命行役,他之前就觉得罗富贵和冯国民突然接受采访就很诡异了,而对方在镜头前的表现就更别说了,夸张得不行。现在一看,哦,原来是命行役的吩咐。命行役摸了摸鼻子,他也没想到罗富贵和冯国民这么有表演欲,两个人凭着一段采访,愣是上了头条,并且一举攻占了b站的鬼蓄区。罗富贵儿子的微博此时已经拥有了三十多万的粉丝,全是为了罗富贵而来的。这些网友也不知道是怎么摸到了罗富贵儿子这来,直接把他的微博当做了罗富贵的大本营。除了粉丝增多,私信也是每天爆满。里面全是让罗富贵开个被骗讲堂,在深入地讲一下他是怎么被骗的。这些私信里,大半的头像都是山山水水,鲜花绿植的照片,而且大部分都是新建的号,一看就是过来捧场的中老年朋友。看着这些私信,罗富贵好像还真没说大话,他这是靠着一段采访就成了全国中老年人的偶像啊。吴蔚也在旁边,他看了眼便问道,“为什么是你儿子的微博?”罗富贵挠了挠头,“我老婆说我太笨了,怕我建了微博又被人骗。”还有一点就是,罗家人知道罗富贵爱炫耀的性格,被他学会用微博,那得丢脸丢到全国。“对了,命大师,今天我来还有件事情。”罗富贵腆着脸,嘿嘿笑了一声,“我这粉丝不是挺多的吗?就有人来问我要不要接广告。现在不是挺多那种网红吗?我就想着,我是不是也可以像他们一样,搞搞副业。”吴蔚:“……”命行役见罗富贵过来就猜到他不是汇报工作这么简单,只是怎么也没想到的是罗富贵还有颗当网红的心。网红都发展成全民职业了,只要认真去做,也没什么不行。命行役道:“这种事情你想做都可以做,不用特意来问我。就是你既然做了,各方面都得谨慎和严谨,不要昧着良心随便乱接广告,把好不容易积攒的名声全败了。”“不会不会。”罗富贵见命行役不阻止,十分高兴,“我就负责拍一些视频,其他的都是我儿子负责。广告什么的我们肯定不乱接,命大师你就放心吧。”命行役见状也就不说什么了。罗富贵回家后就开始了他的网红生涯,他也没别的播,天天就是在家拍一下自己种地,老婆做菜的视频,还别说,他微博上那三十多万的粉丝都挺爱看这些的。至于广告,有着他儿子的把关,接的大都是他们家自己试用过,觉得好的产品,因此透过他们关系去下单的粉丝,反响都很不错。罗富贵的网红事业,也算经营得蒸蒸日上。因为罗富贵的成功,乡里乡外其他的村民看着也眼馋了,都纷纷调动起了积极心学着他一起拍起了视频,当起了网红。当然这些人里,有人红了,也有人一点波浪都没掀起,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刘成房那边,吴蔚的人经过几天的调查,也终于查到了对方的踪迹。……刘成房在严州市附近的一个村落,正准备像之前骗罗富贵和冯国民那样骗一个离异女人迁坟。谁知道那女人不巧有个读高中的孩子,那孩子是学霸,和自己母亲关系又好,经常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都会微信转给她的母亲一块看。之前央视报道的新闻,这位小同学也照样转给了自己的母亲,深怕她母亲一个女人在家被人给骗了。看了新闻,又有了孩子的再三叮嘱,这单身妈妈可以说警惕心非比寻常。所以刘成房的出现,女人立刻就拉响了心中的警铃,并没有让对方得手,甚至还嚷嚷大叫了起来。刘成房要不是够机灵,反应够快,差点被对方引来的人给抓到。而想一想自己跑得那么狼狈,他都要气吐血了。这一单生意失败后,他还没发现蹊跷,等好几单生意都莫名其妙地黄了后,他才后知后觉地知道新闻的事情。新闻播出那几天,他正忙着在女人的周边踩点,哪有时间看新闻,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知道,自己的“丰功伟绩”一直在全华国宣扬了开来。而且很惨的是,他发现自己还被人给盯上了。这下子,为避风头,刘成房也不敢继续在外面多呆了,立马买了火车票,再次跑路。刘成房也是邪修组织里的一员,现在这情况他显然不能在外面乱晃了。只好和组织取得联系,打算回大本营躲一段时间。当然,他不会直接就这么大咧咧地回邪修基地。他会转几站的火车,然后拐弯到一些深山野林,兜一个大圈,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基地。跑路这种事情刘成房熟悉得很,并不担心自己会被抓到,随着越来越接近基地,他就越发的松懈。而意外,往往就发生在人松懈那一刻。……转了最后一次火车,刘成房一屁股坐到了包厢里面。在他坐下后不久,一对穿着朴素,身材高大的夫妻抬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了进来,坐到了他的对面去。这对夫妻大约三十多岁,皮肤黝黑,手上茧子很多,样貌平凡,衣服都是二三十块的地摊货,操着一口乡话,一看就是外出务工者回乡。刘成房瞥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并没有放太多心思在这对农村夫妻上。这么过去了半小时,刘成房坐着坐着就有些昏昏欲睡,在他快要睡着时,迷迷糊糊间就听到了对面夫妻低低的说话声。听着听着,刘成房的注意力就忍不住被吸引了过去。“我觉得还是做生意稳妥,现在不是有淘宝微商吗?按我们的手艺,其实也可以做些吃食放到网上去卖。”“你说得容易,但也得考虑一下苦山的地理位置啊。咱们乡下那么偏僻,快递都不给送,我们的东西怎么送出去?”“村长不是说准备修路了吗?等村里把路都修好了,难道还怕快递不上门?而且我们也需要点时间规划一下具体的事宜,你以为说干就能干?咱们这几年在外赚了不少钱,正好也可以趁这个机会歇一下,陪陪小宝和妈。”“你说得也对,阿强不是也开了个淘宝店吗?回去后我们可以问问他,然后我们再商量一下做些什么来卖?进货资源什么的,都得找好才行。现在通货膨胀得厉害,咱们这二十万看着多,其实也不怎么禁花。”“咱们房子要不要装修一下?”“不了吧,等之后生意稳定了,赚了钱,咱们直接推翻老屋重建好了。以后这还能当小宝的婚房……”“哎,说到这里,小宝的年纪也该开始上学了。这学费又是一笔支出,现在想想,二十万还真不多。”“我就说……”这对夫妻后面的话,刘成房已经没心思听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二十万”这三个字。刘成房当然不是心动于这二十万,而是惊讶于这对夫妻的赚钱能力。看他们的模样,也不像什么有文化的人,在外面的大城市没有文化就只能干粗活,但这样都能攒下二十万,不是他们会赚钱,就是他们运气好。 第211章 何江边吃饭边问道,“妈,小宝睡了吗?”“睡了睡了,今天白天跟着隔壁小虎子跑了一天,早早就犯了困。”刘婆子笑着道。何江许久没见儿子了,想得紧,三两下把碗中的米饭吃完,就跟他们道,“我去瞅瞅小宝。”刘婆子也站出来道,“我跟你去。”大厅很快就剩下了刘山和刘成房,刘山无奈地笑道,“不好意思啊刘先生,阿江她太久没见小宝了,念了一天。”刘成房摆了摆手,“为人父母的都这样,理解理解。”“是这样。”刘山给刘成房倒了杯酒,又给他夹了一大碗的菜,“来来来,喝酒吃菜。”刘成房看着堆成山的汤泡饭,嘴角扯了扯。他是来骗人的,怎么反而有种把自己坑了的错觉呢?一大盆的杂菜汤,在刘山热情的招待下,刘成房一个人就吃了一大半,等他从位置上站起来,肚子里仿佛怀了五个月的崽子。吃过饭,刘山把刘成房带到了客房。客房整齐又干净,刘成房下意识松了口气,吃了刘家的肉包子和杂菜汤,他都怀疑自己往后几天要住的是柴房了。刘山指着屋内的东西对刘成房道,“山里夜晚天气凉,刘先生你要是觉得冷,可以把柜子里的棉被拿出来用。这水壶的水都是今天打的,还热着,口渴了你就倒水喝,旁边的水果也是,随便吃,不用跟我们客气。”“刘山兄弟,你们真是太客气了。”刘成房从身上摸出了一个钱包,直接就掏了一叠毛爷爷塞到了刘山手里,“这些钱你拿着,就当做是我这几天的食宿费。”“用不着这么多……”刘山说着就要把钱推回去,为了做戏做全套,刘成房哪能在刘家白吃白喝。他不仅没让刘山把钱退回来,甚至又抓了一沓人民币塞到了对方怀里,“刘兄弟,你是看不起老爷子吗?这点钱又不是白给你们的,我这几天都得住在你们家,难道不用吃饭?这都是买菜钱!不许给回我,不然我就不在你们家住了。”“那……”刘山羞涩一笑,呼噜一下就把钱装进了自己的兜内,“那就谢谢刘先生了。”刘成房:???刘成房以为刘山还要推拒一番才肯收钱,谁知道自己话刚落下,对方就“迫不及待”地把钱收了起来。他总觉得这剧情有哪里不对……怎么感觉自己像个上赶着送钱的冤大头呢?不等刘成房细想,门外就传来了一阵小孩的啼哭声。刘山回头往外看了一眼,“是小宝在哭。刘先生不好意思,你先休息,我去看看小宝怎么就哭了。”刘山拉开门就走了出去,刘成房跟着走到门口,抬眼望向了隔壁的房间。门和窗都关着,但从窗口透出来的光影可以看到,刘婆子和刘山围在了何江的身边,然后何江手上抱着一个小孩正在哄着,一家四口齐齐整整,非常温馨。刘成房开始还怀疑刘山何江夫妻是什么人假扮来骗他的,但是等听到小孩的哭声,看到他们哄小孩的样子,又觉得自己多虑了。真要是骗子,怎么可能会搞了个孩子来骗人,也不怕孩子演技太差,把他们的计划提前暴露了。“大概是我这几天精神崩太紧了,现在看谁都像坏人。”刘成房拍了拍额头,拉上门回了床上,打算好好睡一觉,把神经扭直了。第二天,刘成房起来时已经日晒三竿。刘山正在喂鸡,看他出来,就把手上的饲料全撒了,拍了拍手望着他道,“刘先生你起来了?饿了没,你的早饭我们都温在锅里了,我去给你拿来。”刘成房道了声谢就坐到了大堂内等着他的早饭。然而当他看到刘山捧出来的吃食,突然很想放弃再干一票的念头,赶紧回家算了。馒头稀饭,听着好像挺正常,但看它们的外表,就没人会想吃了。馒头像是发不起来一样,黄橙橙的还犯黑,稀饭稀拉拉的,上面还浮了一层油。吃进嘴里,馒头也不知道用什么面粉发出来的,硬邦邦还带了股香灰味。而那稀饭,半生不熟,那油渍也不知道是什么油,有股石油的臭味,吃一口舌头都捊不直了。刘成房放下饭碗,犹豫开口,“你们平时就吃这些?”其实刘成房很想问的是,他昨天给的钱呢?不说大鱼大肉,但好歹也来点正常的饭菜啊,他付的难道是假钱?这馒头稀饭猪都不食啊!!刘山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往常吃得最多的是卤面条和煎饼,今天不凑巧,大宝发烧了,我妈和媳妇送孩子去卫生所了,来不及做饭。这顿只能我来弄……”刘成房:“……”行了,他懂了,男人嘛,不会做饭很正常……个屁。他忍!刘成房饭也不想吃了,把碗推开道,“你们孩子没事吧?”“我妈刚打了电话来,烧得有些厉害,可能得挂两天的水。”说道自己的孩子,刘山叹了口气。刘成房看着愁眉苦脸的人,眼睛突然一亮,“孩子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会忽然发烧,你有没有想过……会不会是孩子身上沾了什么脏东西?”刘山张大了眼睛,有些紧张,“脏……脏东西?”刘成房摸着胡子,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我年轻时认识过一位道士,跟着对方学过一些风水方面的知识。今天早上起来看了一下你们家,我就觉得哪里不太对。我记得在火车上时,你说过,你母亲前不久也生过一场病?”刘山忙点头,“是这样,我妈身体之前一直很好,很少生病。但前不久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有天一下子就病倒了,去医院也没查出问题。后来还是隔壁虎子妈给我妈弄了些中药,吃了一段时间才逐渐好了起来。”“如此看来,不止你儿子被脏东西看上了。照我看,是你们家风水出了问题,这才让你妈和你儿子接连出了事。”刘成房轻叩了下桌子,表情严肃,“这事处理不好,可能下一个就该轮到你媳妇和你了。你们三个成年人还好说,但你儿子年纪小,熬不熬得过去,就难说了。”在农家子的眼里,儿子就是命。听刘成房说到自己儿子,刘山更慌了,“刘先生不,刘大师,你有法子帮帮我们吗?”“这事关乎人命,帮你们肯定得帮。就是我学术不精,暂时只知道你们家风水似乎有些问题,这才引来了脏东西。至于问题具体出在哪,还得我细细研究一番才知道。”刘成房背着手站了起来,“刘兄弟啊,你带我到处走走吧。”刘山立马应道,“好的。”刘成房装模作样地跟着刘山在刘家内转了一圈,然后又找了借口让人把他带着在村里走了一遭。等傍晚后,回到刘家,刘成房才沉重地道,“我知道问题所在了。”刘山紧张地看着他。刘成房咳了一声后道,“早上我看错了,不是你们家的风水不对,是你们的祖坟出了问题。祖坟影响全家,所以它出了问题,你们家里的人才会一个接着一个的出事。”刘山瞪大了眼睛,“大师,那要怎么办?”刘成房掩下了眼里的得意,一本正经道,“唯有迁坟!”“迁坟?”刘山表情一僵,有些犹豫。 第213章 “布鞋的话就这双了,要不就是凉拖。”刘山说着,眼神瞥向了墙角那双又黄又黑的人字拖。刘成房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到那双鞋后一口气哽在了心口。“算了,这双也挺好的。这鞋子就算是我买下来的,我穿着离开。”刘成房掏出一百块钱塞给了刘山,然后便赶忙扛起了自己的行李箱,准备走人。再不走,他怕他忍不住和这家人撕破脸皮,奇葩他不是没见过,但真没见过像刘家这么奇葩的。“刘大师……”刘山看着刘成房匆匆离去的背影,还在后面念念不忘地叫了一声。刘成房听后,行走的速度更快了,仿佛后面跟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不过在刘成房走出了五十米的时候,他却被一块石头绊住了脚,连人带箱哐当一下迎面摔在了地上,看起来就特别疼。刘成房只觉得下巴一痛,等他伸手一抹,直接抹了一口的血。再仔细一看,刘成房发现自己把下排的牙齿磕掉了好几个!现在他一张嘴,只觉风哗啦啦地往嘴里吹,空荡荡得可怕。操!他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刘家人在后面看他摔了一跤后,慌忙地跑了过来,把他扶了起来。刘山道:“刘大师,你没事吧?”刘成房摆了摆手,有气无力道,“我……我没事。”刘山把人扶到了旁边的一颗大石头上坐下,然后递上了一瓶矿泉水,“刘大师,你先漱漱口。”“谢谢。”刘成房接过水含了一口,连漱了三次口,把嘴里的血都吐干净后,这次他喝了一口水,只是水刚喝进喉咙他就呛住了。“咳咳咳……”“噗……”刘家人再次没忍住笑出了声。刘成房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今天到底怎么了?!怎么倒霉得喝口水都塞牙缝了呢!“刘大师,我看你这么倒霉不是……我看天色也黑了,要不你再在我们家歇一晚,明天再走吧。”刘婆子语重心长道。刘成房看着亮堂堂的天空,一脸忍辱负重地做下了决定,“我想想工作室那边也不是很急,推迟一天也没事,明天我再走也不迟。”今天这么衰,他怕他没走出苦山,就把命给摔没了。所以还是忍一忍,明天他再离开!大概是为了安抚刘成房受伤的心,刘家人做了一顿非常丰盛的晚饭,有鱼有肉,堪比过年。刘成房本来对刘家人两次笑话自己还有些怨念,但看着这一桌的好菜,他决定原谅刘家人,刘家人其实还是不错的。大家高高兴兴地上了桌,刘成房大手一挥就夹了一个大鸡腿来了一口,只是他咬到一半却突然不动了。刘成房:“……”想哭。乐极生悲,上门牙也没保住,这一口直接崩掉了他的两颗上门牙。刘成房默默松开了口,看着还带血的两颗牙镶嵌在鸡肉内,差点没把心脏病给气出来。他今儿到底怎么了?“噗。”刘家人第三次笑出了声。刘成房:“……”更气了。晚饭是很丰盛,但都与刘成房没关系。他不想再把仅剩的几颗牙磕掉了,只能含泪喝着米糊糊,在旁边看着刘家人一口一口的肉,吃得贼香。吃过饭,刘成房就回了房间。顶着饥肠辘辘的胃,刘成房决定早点睡觉,只要睡着了就不会觉得饿了。只是等他好不容易酝酿出了一丝睡意,隔壁房间却忽然响起了一阵惊心动魄,歇斯底里的哭声。而这哭声,一哭就是一晚上……好好的孩子,前几天都没怎么哭,怎么这个时候就哭得这么惨了?!他到底遭谁惹谁了?一夜未睡的刘成房顶着两个黑眼圈,生不如死地反复问着自己这个问题。第84章 可怜的刘骗子刘成房看向了窗外,天才蒙蒙亮。刘成房也不打算睡了,直接起了床。只是霉运似乎并没有离开他。开水漱脸,凉水变热水,差点把手烫熟,刷牙把牙龈刷出了血,擦脸竟然还能磨破皮,就是出门门都裂开了两半,差点没砸到他……这下子,刘成房连早饭都不敢吃了,怕一口饭就能咽死自己。刘成房试图离开刘家,但发现扛着行李箱走出五十米必摔一跤。连摔了三次,刘成房连村口都没出去就灰溜溜地滚回了刘家。刘成房午饭也不吃了,一直躲在了房间里。他掐着手指,不停地给自己算命。算命虽然有三不算,不算死人、不算同行和不算自己,但也不是完全不能算。刘成房觉得自己这倒霉来得蹊跷,更像是有人算计自己。只是他掐了半天手指,可能技术不过关,愣是没算到什么。算命不行,刘成房就开始运用起了自己的智商,想想自己这几天到底惹了谁,做了什么事……才引来了衰神的垂涎。这么想了半天,刘成房发现,自己倒霉是从刘家迁坟后开始的!“怎么可能?”刘成房在房间里不停地踱步,不停地反问自己,“我的聚财阵不可能出错,要倒霉也是刘家人倒霉,怎么霉运就应在了我自己身上呢?”刘成房回忆着自己给刘家迁坟时的步骤,再三确定,步骤全都是正确的,并没有任何问题。难道是刘家人耍了他?刘家人并不是寻常人?刘成房很快就摇了摇头,不可能,他看过刘家人的面相,根本不是同行!思来想去,刘成房怀疑刘家人背后有人!“草!”刘成房骂了一句脏话。他心里已经越发肯定是有人联合刘家人在耍自己玩了,不过现在重要的是,他必须得去刘家祖坟确认一下聚财阵有没有问题,赶紧把霉运给去了!为了不打草惊蛇,刘成房忍耐着怒火,和刘家人虚以为蛇了半天,终于等到了半夜。趁着刘家人熟睡后,悄悄地来到了刘家祖坟地。 第215章 那什么通缉榜难道是最近新出的?刘成房有些颓废,“棋差一着,棋差一着……”命行役看着明显已经信了八分的刘成房,偏头对上吴蔚的视线,非常无辜的耸了耸肩。十三花妖互相对视了一眼,心里同时道,这人怕不是傻子,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十三妖的叶菊抱臂看着他道,“竟然知道我们是道协的人,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去!”束手就擒是不可能束手就擒的,就是因为相信命行役他们是道协的人,刘成房越要逃。刘成房眼底划过一抹狠厉,说变脸就变脸,趁人不备,抬手就朝着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还穿着lo裙,一看就特别弱的阿堇和蜀葵掷出了攻击符。“你们道协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竟然会派这种弱不拉几的女学生来抓我,是太看不起我,还是你们道协已经没人了!”被指弱不拉几的百年大妖阿堇&蜀葵迷茫了:这人是不是对她们有什么误解?在刘成房还在哈哈地嘲讽阿堇和蜀葵时,两位表面未成年的祖奶奶只是掀了掀眼皮,挥了挥手,地上便轰隆隆的涌出了几条堪比成年男人手臂粗的藤蔓,直接就裹挟着刘成房,把想跑的人拖到了她们的面前,当起了肉墙。刘成房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自己刚才掷出去的攻击符齐齐向自己投射了过来,噼里啪啦地砸了自己一身。我#¥@%……想骂脏话但连说话力气都没有的刘成房“啪”地一声,凄惨地摔在了地上。蜀葵笑得特别“和蔼”地一脚踹在了刘成房的肚子上,问他,“弱不拉几?”阿堇指挥着藤蔓,一下又一下地从刘成房的耳边“唰唰”地扫过,同样说着四个字,“弱不拉几?”刘成房:……tmd!道协都是在哪找的怪物!刘成房看了看阿堇和蜀葵,又看了看旁边站着吃瓜的十一个美少女,两个小的都这么能打,其他大的还用说吗?刘成房只觉天崩地裂,凶多吉少!可是不逃就得死,虽然逃跑成功的几率微乎其微,但刘成房还是一咬牙又爬了起来,把身上带着的符纸全掷了出去,能砸死一个是一个,他还能趁乱跑了。只是符纸是砸出去了,但刘成房却是一步都没往外迈。当然不是他不想走,而是他根本……走不了。刘成房发现自己的后背刚好像被什么东西激打了一下,然后他就不能动了,仿佛脚下黏了强劲的胶水,双手双脚动都动不了。命行役带着吴蔚走到了刘成房的身边,指着他后面的东西道,“这就是拘禁符的效果,只要贴到人的身上,对方就跑不了了。好的拘禁符能把人囚住三天,而你画的符还是有些弱,只能囚住他三小时。”吴蔚点了点头,“回去我再多加练习。”命行役摸了摸他的脸,笑道,“不过准头不错,这点值得表扬。”吴蔚眉眼弯弯,有些自豪。刘成房:???他在努力拼命,你们却在实地教学,把他当小白鼠就算了,还当着他面秀恩爱?刘成房一口血直接被气吐了。十三妖把刘成房到处掷的符纸全部撕碎后也走了过来,蜀葵和阿堇对着吴蔚竖起了大拇指,“吴先生太厉害了,一下子就把拘禁符打到了这臭骗子身上。”海棠大姐斜了刘成房一眼,“比某些人牛逼多了,砸了几十张符纸,一张都没砸到我们。”“人比人气死人,不是谁都像我们命大师和吴先生这般厉害的。”“这就叫做天赋,某些人可羡慕不来。”“没天赋还嚣张,这种人活该被打。”花妖们也跟着一妖一句地拉踩起了刘成房,刘成房再次没忍住又连吐了三口血,心底无比地后悔,他干嘛不早早回基地,干什么最后一票,好了吧,现在不仅被人抓了,还要被人直戳心窝!人啊,果然不能太贪心。太贪心就会变得像他一样,惨,无比的惨。刘成房接二连三的逃跑失败,终于气馁了。命行役看见他的表情,说道,“终于不跑了?”刘成跑愤愤道,“你们人多势众,被抓了是我倒霉。”“哎,我还有很多手段没用处来呢。”命行役的声音中,满满都是可惜。刘成房不自觉地打了个抖。堂堂一个邪修竟然被恐吓了,刘成房受不了这委屈,在他思考着要不要咬舌自尽,一了百了时,命行役却好似看出了他的想法,悠悠地开口道,“你也别想着自杀什么的,你以为死了我就拿你没办法吗?只要你成了鬼,我同样有上百种折磨你的方法。”到底谁才是邪修?面前这男人怎么比他们更像邪修,简直就是个恶魔!刘成房致郁了,死又不敢死,他的第六感告诉自己,他真死了的话,面前这恶魔肯定会把他的魂魄招回来,然后百般折辱,想想就很难受。刘成房再次后悔,自己为什么手贱要干这最后一票,是基地的饭不香吗?早早回家吃饭多好,他好恨啊!!“行了,别自怨自艾了。”命行役敛去了眼中的笑意,认真了起来,“你是邪修吧?说说,为什么要到处给人迁坟弄聚财阵,你要那么多财富做什么?”刘成房不想说,但是对上命行役冷淡的眼睛,嘴巴就像是别人的,自动张了开来,“我是邪修没错,迁坟那都是组织布置的,我就是个接任务的,只知道组织有很多用钱的地方,所以需要聚财,但钱用到哪里去了,具体我也不清楚。我的职权不够,很多事情上层都不会告诉我。”邪修有组织命行役是早就猜到了,他不是很意外,所以接着问道,“你们邪修组织里一共有多少人?”“不知道。”刘成房摇头。命行役掀了掀眼皮,“嗯?”“具体数量我是真不清楚,大家分散在全国,平时都有专门的人联络,大家部门又不一样,碰到的机会很少。”刘成房被命行役凉凉的视线看得有些心虚,他结巴道,“上千人应该是有的。”命行役哦了一声,“那你们组织的话事人是谁,叫什么?实力怎么样?”“我们组织内部都用的化名,我们都管话事人叫容爷,听说是因为他姓容。容爷十分神秘,我在组织里呆了十年,都没见过容爷的真实面目,据说只有几个核心人员知道他的长相和姓名。”刘成房说完后,小心翼翼地看了命行役一眼,就怕他对自己的回答不满意。 第217章 命行役看着这些肉串,笑了笑,“他们这业务发展得似乎还挺不错的。”吴蔚也不得不说,这些肉串看起来是真的挺美味的。不过香是香,命行役和吴蔚却没有第一时间就把肉吃了。命行役把小纸人放了出来,然后塞了一块肉到它手上,让它先试了毒。小纸人看着烤肉就流口水了,在命行役把肉塞过来时就连忙啊呜地咬了一口。只是随着它的腮帮子动了两下,那块咀嚼到一半的肉就被它吐了出来。小纸人哭唧唧地比手画脚起来,大概是怕命行役和吴蔚看不懂,最后还伸出jiojio,把那吐出来的肉从桌子的一角一点一点地踢到了另一角。吴蔚有些惊讶:“难道肉里有毒?”“肉应该没毒。”命行役迟疑了一下,“看起来更像是味道问题。”“这肉很难吃?”吴蔚望向了小纸人。小纸人quq地点头。命行役取了一串烤肉,吃了一块。良久,他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口旁边的绿茶,这才淡淡道,“我终于明白什么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句话是用在这里的吗……”吴蔚好笑,不过在尝过一块肉后,就觉得命行役形容得挺贴切的。谁能想到看起来十分美味的烤肉,吃进嘴里就跟吃了一块面粉似的,还是那种又辣又甜又咸又酸,什么味道都掺杂了一些的面粉块,不是一般的难吃。对于富可敌国的吴家大少爷吴蔚来说,他真的从出生到现在都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吴蔚一言难尽:“我突然明白为什么这家店没什么客人了……”命行役小时候被陆惊扔到荒山野岭,饿的时候就差啃泥土了,所以这点难吃他还算受得住。他给吴蔚倒了杯绿茶,又用蘸碟给小纸人弄了一些水。小纸人呸呸呸了很久,见到水后,立刻就整个脑袋栽了下去,把自己给泡了……命行役再次感慨,“你这么蠢,真的是我制造出来的吗?”吴蔚缓了一下味蕾上的味道,就伸手去把浑身湿漉漉的小纸人捞了起来。小纸人伸出小爪子抹了两把脸,就呼噜噜地转动起身体把上面的水珠飞甩了出去。命行役伸出手指摁住了它的脑壳,“别乱动,你把水都甩到吴蔚脸上了。”吴蔚擦掉脸上的两滴水珠,笑着摇头,“我没事。”小纸人抬头看了看吴蔚,又偏头看了看冷着眼的命行役,浑身一抖,连忙爬起来哒哒哒地跑到吴蔚那,抱着他的手指蹭了蹭,以示道歉。吴蔚轻轻地摸了摸它,有些责备地看向命行役,“你把它吓到了。”“……”命行役看向小纸人,呵呵。小纸人:qaq更害怕了。命行役睨了小纸人一眼,决定暂时放过他。肉是不能吃了,在命行役打算把服务员叫来问问这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然后趁机打探点消息时,旁边比他们晚了一步进来的客人已经先嚷嚷了起来。“服务员,你们这肉也太难吃了吧?大民点评上不是说你们这是蟠桃镇最好吃的烤肉店吗?评论难道都是你们刷出来的?”“又辣又咸,我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难吃的肉。而且你们这肉硬邦邦还老,不会是拿的什么劣质肉来说是好肉吧?菜单上还写着什么进口肉,你们今天不给我们个说话,我们就报警说你们欺骗消费者。”“这一顿一千多,你们真把我们外地人当傻子来骗吗?”服务员是个小姑娘,遇到这种情况也不害怕,一脸的习以为常,“我们这的确是进口肉,还有证明的,你们要是不信,我可以把证明拿出来给你们看。至于味道这些,只能说不合你们口味,你们就是报警,该付的钱还是得付。”那些客人还是不相信,直到另一位服务员把证明拿了过来。那几位客人把证明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才脸色难看地坐回了位置上,那肉还真是进口肉,这几位客人都只能吃哑巴亏了。在服务员走后,那几位客人开始岔岔不平地抱怨。“妈的,我回去就把大民点评给卸,辣鸡app,这种黑心店还五心好评。”“下次我再不来蟠桃镇了,回去后我还要告诉亲朋好友,让他们都别来这地方,黑得很。”“现在就上大民打个差评,我还要写个微博发个贴吧,告诉所有人别来这家店。果然搞旅游的地方都在坑人。”“这黑心店不会是把赚来的钱都用在了买好评上吧……”命行役掏出手机,下载了大民点评,然后找起了叶姐家烤肉店。而找了个半天,他们只找到了一个叫“叶姐烤肉”的店,和如今他们所处的“叶姐家烤肉”相差了一个字,然而前者显示的地址就是他们如今的位置。所以,“叶姐烤肉”就是“叶姐家烤肉”?点进“叶姐烤肉”店,首先看到的就是亮得发光的五颗红色星星,之后就是一万多条的评论。其中差评两百多条,剩下好评和中评8:1。而最新的差评大都出现在今天。“慕名而来,但是失望而归。说真的,这辈子我都没吃过这么难吃的肉。”“这些好评都是买的吧?简直就是挂着羊头卖狗肉,名不副实。”“超级超级超级无敌难吃,劝告过来吃烤肉的朋友千万不要过来这家,真的不要来,你们会后悔的!自己在家随便烤的肉都比这家的好吃,他们家的肉难吃就算了,还贵,简直黑死了。最后我要问一句,那些刷好评的良心不痛吗?”相比今天全在骂骂咧咧的评论,昨天,前天,大前天,甚至更早前的评论,全都把烤肉店夸上了天。“好吃哭了,推荐来蟠桃镇的各位真的要来这家烤肉店吃一下,不吃你会抱憾终身的!!我们几个朋友在蟠桃镇玩了三天,足足就吃了三天的烤肉,完全吃不腻,现在回家了,我还天天惦记着。”“我是从大民点评上翻到这家店的推荐的,看到那么多的好评,还以为是别人刷的,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过来吃了一顿,现在我已经是叶姐烤肉店的铁粉了。为了它,我决定明年叫上父母再来一趟!”“好吃价格还便宜,这什么神仙烤肉店,我已经忍不住在各大微信群宣传这家店了。”“原本以为是什么网红店,吃过才知道,对不起,网红两个字简直在侮辱叶姐烤肉店。”“我就问一句,老板真的不打算在其他地方开个分店吗?”“老板这个价格你真的是认真的吗?这么好吃的肉,你一盘只卖一百,完全就是在做善事啊啊啊,什么神仙店,神仙老板,怎么就不开在我们城市呢?我能天天不吃饭就吃你们家的烤肉。”……“嗯?”命行役翻着翻着评论,忽然停下了动作。 第219章 “那个罗主持等会不是要过来吗?咱们把他吊起来审问。”“我的藤蔓已经蠢蠢欲动了……”“通风报信的可能不是罗主持。”一直没说话的命行役回头看向吴蔚,“你和他通电话时,还记得他说了什么吗?”吴蔚蹙着眉头,思考了一会,“他说,他和道协、佛协的人都在白云寺内,会把这个消息告诉道协、佛协几位负责人,到时会与他们一块过来蟠桃镇收拾邪修。”吴蔚抿了抿唇,神情严肃地回望命行役,“你认为内应在道协或佛协中?”第86章 小肥羊命行役只是微微颔首,没有回答,但大家从中却是得到了答案。众人默然。不管内鬼是罗赤,还是道协佛协中的谁,真相都让人有些接受不了。佛协道协是什么地方,邪修竟然都能混进去?放远了说,全国的道观寺庙内又潜伏了多少邪修的人?披着道士和尚皮,也不知道给了这些邪修开了多少绿灯。想想,问题就很大。“没想到道协佛协中,还有邪修的人。”叶菊整个人都暴躁了,“邪修真是无孔不入啊。”竹梅呸了一声:“怎么到处都是邪修?他们就该改姓黏,别名黏人!”命行役看着花妖们个个暴跳如雷,眉头舒展,忽而笑道,“其实细想,这事对我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现在知道有邪修浸入,还能尽早连根拔起,要是什么都不知,关键时候被反咬一口,那可能就是致命一击了。”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花妖们还是觉得好气啊。--罗主持等人在接到吴蔚的电话后,就订了最早一班来海市的机票。等他们来到海市,已经是早上十点的时候。而当道协和佛协的人知道邪修已经人去楼空,他们协会内可能有内鬼的事情后——“不可能!”道协副会长甄明道长拍案而起,“这话不就是在怀疑我们几个老家伙吗?”“当时在场的就我们这些人,你们的意思是,我们这些人中有人和邪修狼狈为奸了?”佛协的负责人空远大师皱起了眉头。道协和佛协的其他人脸色都不太好看,一是被人怀疑,二是对他们中有邪修的人感到羞愧和气愤。舍清真人也在现场,他站起来打了圆场,“各位先息怒,这事非同一般,尽早彻查此事,这样也能够洗脱我们的嫌疑。”“舍清真人说得对。”坐在首位,一直转着佛珠闭着眼的白云寺主持终于睁开了眼睛,“命施主的怀疑,贫僧认为很合理。半小时这么短的时间,邪修就离开了蟠桃镇,若非我们中有人泄露了消息,邪修为何能走得如此及时?”甄明道长欲要说些什么,但被白云寺主持打断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我们都得给命施主他们道个歉,是我们浪费了这个抓捕邪修的机会。你们在这里生气自己被诬陷,何不如多花点时间把这件事的真凶找出来。你们啊,看得还不如舍清真人来得透彻。”其他人不说话了。命行役站出来道,“此事事关重大,不知方丈如何处理?”白云寺主持转着手珠,沉吟片刻道,“在座的各位,包括贫僧都有嫌疑,除此之外,也不排除是贫僧寺里的人偷听了我们说的话。后者排查起来较麻烦,希望给予贫僧一些时间,此事若是贫僧弟子所为,贫僧定当给施主们一个交代。”“方丈的话,我还是信的。不过方丈,你是不是忘了一个问题?”命行役在众人看过来时笑了笑,“诸位各门各派的道长,僧人都聚在白云寺,想必不可能只一人前往,多少都带了弟子。如此的话,白云寺内的僧人有嫌疑,各位的弟子难道就没有嫌疑吗?我想,只要是当时在白云寺中的人,都有偷听的可能。”甄明道长几人面色倏地沉了下来。白云寺主持却只是笑笑,“这贫僧倒是忘了。”“这样,为了一视同仁,大家便都一起查了吧。”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罗主持,忽然环视了众人一圈,露出了一抹笑,“贫僧也不例外,务必细查一下贫僧的弟子。”说得这般大义凛然,可你的弟子就罗辉辉一只猴子啊!众人看着罗赤的笑脸,差点气急攻心。可是有了白云寺主持的表率,又有了罗赤的推波助澜,众人还真不能说个不字。现在一只猴子都要接受检查,他们不检查,不就是在光明正大地告诉别人,他们有问题吗?众人抽着嘴角,有气无力地附和,“竟然如此,都查一查吧。”命行役望向罗赤:狡诈啊。罗赤望向命行役:彼此彼此。弟子们要查,在场的什么道协副会长,佛协负责人这些嫌疑更大的人,当然更要查。命行役盘问他们,“三点半到四点半这一个小时的时间里,你们在哪,都做了什么?”白云寺主持首先回答:“贫僧等人得知邪修的消息后,便一直聚在一起,等着接送我们去机场的车。贫僧记得,贫僧与罗主持、舍清真人还有一和寺的僧人们在此时间内并未出过内堂。”舍清真人和一和寺几位僧人都点了点头,证明白云寺主持所言非虚。一和寺有位僧人说:“我们一直在诵经念佛,一动未动。”这般的话,白云寺主持和他们的嫌疑就不大了。都没离开过,又不可能当着人的面打电话,他们联系到邪修的可能性非常低。刚才说话的僧人又加了一句,“罗主持的弟子,也一直跟着我们念经。”“吱吱?”罗辉辉本来在吃香蕉,听到似乎有人叫自己,便茫然地抬起了头。罗赤伸手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又给它剥了一条香蕉。罗辉辉狐疑地看了一眼罗赤,不明白平时都督促自己少吃点的主持为什么会这么好心地给自己剥香蕉,但到底没忍住香蕉散发出来的香味,摇晃着脑袋就接了过去。其他人看着笑眯眯的罗赤和吃得浑然忘我的小猴子,更觉心塞了。现在罗主持不仅洗脱了嫌疑,连他的弟子也一样。这种说好一起飞黄腾达,对方却先一步飞天,留他们还在地上啃草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命行役微笑地看着甄明道长,“所以其他人呢?”甄明道长气定神闲道,“贫道中途去了一趟厕所,当时厕所内不止贫道一人,他们都可给贫道作证。”命行役哦了一声,一拳定音,“这样的话,你发短信告诉邪修的机会还是有的。” 第221章 “大少爷果然懂我。”命行役说着,就把人给压到了床上。吴蔚感受到命行役某处的动静,心道自己这澡是白洗了。衣服落到地上,白色的被子揉做一团,白炽灯自动熄灭,黑夜中只有两具纠缠在一起的身体。一次一次的冲击,一次又一次的唇枪舌战,弓身的人后背已经溢出了一阵的薄汗。再细看他底下的那位,也早已汗湿淋淋,意识溃散。该干的都干了,结束时吴蔚浑身乏力,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了。最后还是命行役抱着他去了浴室,许久后,等命行役出来时,吴蔚已经在他怀中睡了过去。……第二天,道协和佛协的人醒来,就被告知了一个好消息。“什么?找到引出邪修的方法了?”舍清真人激动的说话声在大厅中响了起来。空远大师和甄明道长走进大厅,就听到了舍清真人的声音。两人瞳孔一缩,神态各异。甄明道长率先走进了大厅,开口问道,“舍清真人,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舍清真人哈哈笑道,“甄明道长,是真的。”命行役适时站了出来,“我和吴蔚一夜未睡,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可以把这位内应朋友找出来。”吴蔚听到“一夜未睡”四个字,耳上一热,看着命行役那叫一个无奈。不过旁人都被命行役吸引去了视线,也没注意吴蔚那边的情况。空远大师急急道,“什么办法?”甄明大师也目光炯炯地看向他,“命施主,可否详细说一下。”“当然。”命行役咳了两声,便神情严肃道,“我们之前抓住了一位叫刘成房的邪修,邪修基地的信息就是对方告诉我们的。现在刘成房还在我们手上,我们完全可以利用他。”众人不解:“利用?”命行役笑了笑,“刘成房加入邪修十年,经常出入基地,或许他知道我们中的内鬼是谁呢?只要把他带过来,内鬼不就无处遁形了?”甄明道长蹙起了眉头,“这个方法不实际。要是刘成房他也不知道呢?”“甄明道长担心得也没错。”命行役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个十分狡猾的笑,“这成了最好,我们一劳永逸,这不成我还有后招。”空远大师:“什么后招?”命行役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我们可以假装把刘成房放了,让对方误以为自己逃出生天后,他必定会想办法联络邪修组织。为了不再次打草惊蛇,刘成房的踪迹只有我和白云寺主持知道,等他联系了组织,我们完全可以反其道而行,也派人混到那个组织里面去,里应外合,把人一网打尽。”顿了顿,命行役双手交叉地撑着下巴,眯起了眼,“当然,计划总赶不上变化。如果这个方法也行不通,我们还有第三个方案,而这才是我们真正的杀手锏。因为内鬼还没有找出来,所以这个方法,我只告诉了罗主持和白云寺主持。到时候两位会配合我,我想到时候不管是抓出内鬼,还是找到邪修根据地,都不再是问题。”众人听着命行役第二个方法,就觉得这方法可行。而第三个方案命行役虽然没细说,但看他和罗赤、白云寺主持无比自信的模样,众人心里不禁道,难道他真的想出了什么绝世大妙招?在场有个人的手悄然地握成了拳头。命行役环视了一圈众人的表情,忽而又开了口,“虽然第三个方案我不能和大家细说,但我可以告诉大家一点,刘成房是所有方法的关键,所以我们务必保护好他的性命。”众人一听,立马附和了起来,“我们明白了。”吴蔚从士气高昂的众人身上移开,目光悄然地移到了空远大师和甄明道长站着的方向。只见他们两个人一个神思恍惚,一个愁眉不展。命行役的余光也扫到了那边,不过他嘴角微弯,只是伸了一下懒腰,看起来并不是很在意。众人聊完,命行役就当着大家的面,打电话给了海棠,然后让海棠把刘成房送到了蟠桃镇来。中午众人吃过午饭,大约十二点左右,海棠和刘成房就出现在了民宿内。海棠也不知道对刘成房做了什么,刘成房就像是被人吸了精气,整个人都瘪了许多。道协和佛协的人之前看到十二妖时就被她们的美貌惊为天人,当知道她们花妖的身份时,更是惊恐失色,要不是命行役好好解释了一番,又有白云寺主持和罗赤做担保,恐怕没抓内鬼时他们就先内讧了。现在道协佛协的人看着出现的又一女妖,人已经木然了。这叫命行役的家伙到底什么来头,身边怎么养了这么多大妖,且只只几百年以上的妖龄,随便拎出一只都能让他们手足无措!吴蔚看着要死不死的刘成房,有些疑惑,“海棠,他怎么了?”海棠一脸唾弃地道,“被小纸人吓的,我就没见过胆子这么小的人,不就一个铁锤嘛,好像就能要了他的命似的。”刘成房听到海棠的话,差点没呕出血。两天,整整两天,头顶吊着一个大铁锤,只要他一打瞌睡,那大铁锤就会刷地落下来,他脑门都不知道被砸了多少次,现在不摸都疼。除此之外,那两个恶魔因为闲着无聊,不知道上哪摸了一车的榴莲,当着他的面吃榴莲就算了,还把榴莲壳堆在了他脚下,只要他脚一放下,就会被榴莲壳扎到,痛如刀割。刘成房感觉自己还有气活到现在,真的是命大。感受到刘成房的怨气,吴蔚望向了小纸人。小纸人默默偏开了脑袋瓜,把两只爪爪缩到了背后,心虚地左脚踢右脚。命行役斜了小纸人一眼,然后让海棠把刘成房绑在了一张椅子上,接着对道协和佛协的人扯了个温柔又魔鬼的笑,“好了,我们可以开始刺激的认人大会了。”众人:“……”你为什么这么兴奋?!完全不知道将要面临什么的刘成房:???他感觉到了满满的恶意……第87章 小僵尸当知道只是让自己认下人,刘成房没来由的松了口气。大约是不想再享受到铁锤的伺候,刘成房非常的配合。奈何他真的没见过内鬼,所以到最后也没认出个所以然来。有人高兴有人失落。海棠俯视着刘成房,一字一句道,“你真的不知道?没骗我们?”刘成房瞥到桌上蠢蠢欲动就要掏铁锤的小纸人,迟疑道,“好、好像有几个人长得挺眼熟的,你们、你们给我点时间,让我仔细想想!”“成,那就给你点时间。”在刘成房以为会被拒绝的时候,命行役却答应得很快。刘成房望过去,就对上了命行役幽幽的笑。刘成房心里一僵,总觉得自己似乎被算计了!为了让自己多活两秒,有人问刘成房想起没,刘成房都一律说没想起,然后就这么地苟到了晚上。 第223章 命行役似笑非笑:“有白云寺主持和罗赤在,甄明道长想逃也不是什么容易事。”十三妖见命行役不是很担心,想想也就不自寻烦恼了。难得不用学习,又来了蟠桃镇,报警送走刘成房后,花妖们撒丫子就浪了起来。命行役也没束着她们,只要她们不害人,随她们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说实话,命行役巴不得这些电灯泡离开的,这两天,他和吴蔚也就睡觉那段时间能够独处一下。而且命行役和吴蔚来了蟠桃镇这么久,也没怎么逛过这个旅游小镇。难得来一趟,就这么走了也挺可惜。吴蔚看出了命行役的想法,直接又多包了几天民宿。民宿老板看着到账的钱,都乐歪了嘴角。最近旅游淡季,虽然来他民宿的客人不少,但没到爆满的程度。吴蔚财大气粗,直接就把他整栋房子都包了下来,还额外多给了租金,人还好伺候,这种老板谁不喜欢!蟠桃镇风景是不错,但地方就这么小,一天也就逛下来了。命行役和吴蔚在蟠桃镇留了三天,就惦记起了将军。只是在他们准备回三溪镇的时候,却杀出了个程咬金。“哥,救命啊!”这熟悉的开头……吴蔚听到这句话,就摁了免提,把命行役叫了过来。命行役挑了挑眉,问吴念,“说吧,你和梁宗宗又发生了什么事?”“这次不关宗宗的事。”吴念在那边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才小心翼翼道,“役哥,我、我……捡了只小僵尸。”捡了什么?命行役和吴蔚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吴蔚蹙着眉道,“吴念,你把话再说一遍。”吴念可怜兮兮地小声道,“我说我捡了一只小僵尸。”捡了一只小僵尸。一只小僵尸。小僵尸。……这回终于听清楚了,但命行役和吴蔚两人的神情也变得尤为复杂起来。吴蔚揉着太阳穴,再三确认,“你说你捡了一只僵尸?”吴念纠正:“是小僵尸。”吴蔚:“……”吴蔚无言了一会,说道,“先不管是大僵尸还是小僵尸,你现在在家?”吴念摇了摇头,但摇了两下意识到电话另一头的吴蔚看不见,忙开口说道,“我没在家,我和宗宗现在在海市参加比赛。”吴蔚有些讶异,“海市?”这么巧合?命行役眼里也有些意外,他们现在所在的蟠桃镇,就在海市内。不管吴念现在在海市哪,肯定距离他们不会太远。吴蔚也想到了这点,直接对吴念下了命令,“你们呆在原地不要动,我们现在过去。”--吴念就住在海市市中心一家五星酒店内。命行役等人花了两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就找了过来。等他们进到吴念房间看到睡得正酣的小孩时,两人十三妖都沉默了。小孩大约四五岁的样子,穿着连帽的毛茸茸小熊睡衣,皮肤苍白,五官端正漂亮,即使没有睁开眼,也能看出这个孩子的底子很好。不过从外表来看,这就是个普通的孩子。阿堇狐疑地看向吴念,为了不把小孩吵醒,特意压低了声音,“你不会是拐带了哪家的孩子吧?”海滩苦口婆心道,“拐卖孩子是重罪,我们可不能知法犯法。”吴念拼命摇头为自己辩驳,“我没有!这真的是我捡的!”吴蔚用询问的眼神望向命行役,命行役轻点了下头,“是只小僵尸。”吴蔚闻言,神情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吴念,到底怎么回事?”吴念被他的样子吓到,怂怂地说起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因为比赛的缘故,吴念和梁宗宗在两天前跟着学校的队伍来了海市。他们的比赛一共有三场,初试复试在第一天,终市及颁奖都在第三天,第二天为了让学生调整状态,没有做过多安排。临到头,学校也不希望给学生施加太多压力,第二天便让学生在酒店自由活动。梁宗宗坐不住,当天晚上就怂恿了吴念偷偷跑出了酒店去吃烧烤。因为怕老师担心,所以他们两人挑的烧烤店就在酒店后面的一条夜市内。晚上的夜市,人头攒动,人声喧嚣。他们去的烧烤店的肉是真的好吃,香得大老远都能闻得到。吴念和梁宗宗点了一桌的烧烤,吃得那叫一个满头大汗,又辣又爽。后来吃到一半,梁宗宗辣得实在受不了,就跑到隔壁的便利店去买了几瓶饮料。就在梁宗宗离开的时候,小僵尸出现在了吴念的面前。小僵尸浑身脏兮兮,看起来就像个小乞丐,站在巷子口,就这么眼巴巴地盯着吴念桌上的烧烤流口水。吴念开始还以为他是走丢的孩子,等梁宗宗回来后,两人就商量着送他去警察局找爸爸妈妈。谁知道小孩一听警察两个字,连肉也不吃了,就想着跑。 第225章 没有围观群众的打扰,命行役等人很快来到了吴念和梁宗宗帮衬过的烧烤店。这家烧烤店的生意是真的不错,他们过去的时候,位置都坐满了,等了十来分钟,才等到了一桌客人离开。小僵尸还记得前两天那烤肉的味道,他扒拉着吴蔚的衣服,指了指菜单,一脸的想吃。命行役啧了一声,“这小家伙还挺有眼力见儿的,知道我们都听吴蔚的。”“咳咳。”吴蔚轻咳了两声,红着耳朵把菜单上的东西全点了一遍。在等着烤肉上桌的时间,梁宗宗逗起了小僵尸,“我们这吃饭都要给钱的,蔚哥给你肉吃,你是不是也要给蔚哥钱?”怕小僵尸不知道钱是什么,梁宗宗还掏出了人民币在他面前晃了晃。小僵尸看着毛爷爷沉思了起来,最后举着胖乎乎莲藕似的小手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拿出了一颗晶莹透亮的珍珠,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吴蔚。梁宗宗讶异了一下,“他这是打算以珍珠抵债吗?”线莲凑了过来,“这颗珍珠还挺好看的。”命行役拿过小僵尸手中的珍珠看了一眼,说道,“光泽柔和,表面光滑,仔细看还带着虹晕色彩,这颗珍珠应该值上百万。”小僵尸以为他们都喜欢珍珠,又扒拉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掏出了十几颗,占满了他小手的珍珠……蜀葵下意识点了点,“一,二,三……十六,一千、一千六百万……”穷得一批的十三花妖酸了。同样是非人类,所以就她们是穷鬼?吴蔚不可能真的拿小孩子的东西,所以看过后就把珍珠给小僵尸放回了衣服中,然后揉了揉他的头发,并教育他,“这些东西不能随便让人看,它们很值钱,嗯……可以让你吃很多很多的肉。别人要是看到了的话,就会把他们抢走,拿去买肉不给你吃。”小僵尸似懂非懂,不过“买肉不给你吃”这几个字还是让他绷紧了肉脸,紧张兮兮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的珍珠就藏在了肚子外面的兜兜上。“来来来,客人你们的烤肉。”服务员把命行役他们点的烤肉一一送了上来。小僵尸砸吧了一下嘴巴,睁着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油滋滋的烤肉看。吴念见他这么馋,直接给他递了串烤羊肉串。小僵尸捧着羊肉串,吃得高兴时还不忘晃了晃双脚。吴念见他自己吃得很好,也就放了心,和命行役等人说起话来,“那天小僵尸就是站在这个巷子口被我发现的。”吴念伸手指了指他们旁边的小巷。那条小巷连通着后面的夜市,距离并不长,站在巷口就能看到巷尾的情况。因为这附近商铺多,所以小巷子还算亮堂,时不时的,还会有人从巷子内穿过。从这条小巷来看,还真看不出什么线索。这边夜市四通八达,类似面前小巷的地方还不少,光是小僵尸来的方向,就让人弄不清。“先吃着。”命行役给吴蔚取了几串肉,然后瞥了眼还在不停吃肉的小僵尸,“僵尸有自己的寻人方法,要真有人在找他,迟早会找过来的。”命行役懂得比他们多,所以众人一听,也不着急了。小僵尸人虽小,但胃却是无底洞,比所有人吃的肉都要多,这么吃了一小时,他似乎还没饱。吴念有些担心地摸了摸他的肚子,“他吃那么多不会有事吧?”“话说僵尸吃我们人类的东西真的没问题吗?”梁宗宗伸手戳了戳小僵尸肉乎乎的小手。命行役喝了一口啤酒,优哉游哉道,“没事,他是飞僵,飞僵的身体比常人结实,就是钢铁吃下去他都能消化。到了飞僵,其实完全不会产生饿的念头了,他这么爱吃,应该是死的时候还小,还残留了人类的一些习性。”命行役顺便给众人科普了一下僵尸的知识。毛僵以下等级的僵尸,没有产生自己的意识,会像野兽一样,按照本能生活,而这种本能,会驱使他们吃人肉吸人血,以人类为主食。至于毛僵以上的僵尸,已经产生或者说恢复了还是人类时的记忆,能够控制自己的本能,并且因为等级强大,就跟修仙一样,已经辟谷了,吃不吃饭对他们而言都没有太大影响。众人听完科普,总算放下了心。既然小僵尸不会吃撑,吴家又不缺钱,也就放任他随便吃了,最后他们四人十三妖一僵尸,愣是把烧烤店的存货都一清而空了,还惊动了老板。老板痛并快乐地道,“不好意思啊客人,我们已经没食材了,你们不如去其他家继续?”命行役等人也没想过会把烧烤店吃空,这时候也不早了,众人商量了一下,便决定先回酒店。第二天,第三天,命行役等人继续把小僵尸带到了烧烤店,守株待兔。烧烤店的老板都认得他们了,为了感谢他们的光顾,最后老板还每人给送了一张会员卡。至于那只“兔子”,众人都没有等到。吴蔚为了更快地找到小僵尸的家人,还动用了吴家的势力,在海市各个角落翻查了一遍。因为小僵尸被吴念捡着的时候穿的是古服,所以吴蔚特意让人留意了一下在海市中行为和穿着都很怪异的人。孩子他爸是没发现,倒是误打误撞发现了好几个邪修。命行役都要怀疑小僵尸根本没有家人,就是他稀里糊涂自己跑出了自己的墓穴来了海市。命行役他们不可能因为小僵尸的事一直呆在海市,在海市呆了五天,命行役就打算把小僵尸一同带回三溪。而就在第五天,也是最后一天留在海市的晚上,他们再次来到了烧烤店。而这次一到烧烤店附近,命行役便发现他们被盯上了。并且盯上他们的人很强。命行役神色一肃,低声对众人道,“别离开我的视线。”十三花妖已经感受到了一股很强的气息环绕着她们,平时嘻嘻哈哈的她们此时都是一脸的肃穆。吴念和梁宗宗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从命行役和十三妖的神情上也能看出一丝端倪。什么也没说,只是紧张地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们。命行役对十三妖道,“你们保护他们两个。”十三妖点了点头,默默把吴念和梁宗宗包围在了中间。命行役拿不准盯上他们的是僵尸爸爸还是邪修,虽然感觉得出盯着他们的人似乎没什么敌意,但以防万一,不牵扯到无辜的人。命行役立刻做出了决定,“跟着我走。”命行役之前已经看过海市的地图,知道夜市这附近有一个废弃的,没什么人会去的空地。他循着记忆,带着人一路走到了夜市的街尾,然后顺着小巷左拐右拐,拐出夜市后,很快便到达了目的地。一到目的地,那个一路跟着他们的人就从黑暗中朝命行役攻击了过去。命行役没有一点慌乱,直接就挡下了他这一击,和对方有来有往地过了数十回合的招。因为对方速度很快,所以吴蔚等人一时也没看清他的模样。最后还是在命行役和来人谁都伤害不了谁的情况下,命行役和对方才停下了手。在他们停手后,吴蔚等人才看清了来人的样子。 第227章 “警察怎么还不来?”“这种人就该放上网去曝光他,什么社会垃圾!”“看他的样子,似乎还想走,大家,快围住他!”因为离相玄的一推,就像是一滴水落入了油锅中,炸锅了,周围的人都嚷嚷了起来,事态越发严重。命行役担心周围的人会激怒离相玄,让离相玄大开杀戒,和吴蔚立刻走上了前。吴蔚过去把摔在地上的大妈拉了起来,然后开口道,“这位阿姨,你说这位先生偷了你的钱,你有证据吗?”大妈一脸的理所当然道,“我丢钱的时候,就他站在我身后,不是他的偷钱,难道还是鬼不成?”离相玄沉下了脸,“我没她偷钱。”命行役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肩,偏头对大妈道,“阿姨,走在街上不止他一个,你要不再仔细想想,你的钱到底是怎么丢的,别冤枉错了人。”“我怎么会冤枉错人,就是他偷的没错。”大妈不依不饶道,“你们要是不信,那我们就去警局,让警方来查!”命行役笑了,“阿姨,我相信我的朋友不是这样的人。这件事也用不着去警局,这里不是酒店门口吗?”他指了指酒店门口的监控器,“我们直接去看一下监控,不就知道是谁偷了你的钱?”大妈和吃瓜群众看着酒店天花板上闪着红光的摄像头就是一愣,他们还真忘了这一茬。透过吴蔚的资本力量,众人很快取得了酒店查看监控的许可。而从监控储存的历史记录来看,偷了大妈钱的是一个贼眉鼠眼,有些驼背瘦弱的男人,从身形看,扒手就和离相玄有着很大的区别。并且在大妈被偷钱的时候,离相玄和她离了起码有五六米的距离。而大妈和离相玄相遇时,她之所以感觉有人拉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其实是她提着的菜篮子上的菜勾了她一下,因此才给了她错觉。知道自己真的冤枉了人,还搞了这么大一个乌龙,大妈又羞又愧,只能不住地道歉,最后走的时候还给离相玄塞了一袋子自己刚买的水果。解决完偷钱一事,也到了午饭的时间,吴蔚大手一挥,直接在酒店的餐厅弄了一个包厢。在等着服务员把菜端上来的时候,命行役问起了离相玄昨天与他们分别后发生的事情。他很想知道,这对僵尸父子是怎么在一天不到的时间里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的。第89章 养僵尸离相玄不想说,但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看着饿得可怜巴巴望着自己的离鹿,他抿了抿唇,还是用沙哑的嗓子,用两三句话简短地总结了自己和离鹿的凄惨经历。离相玄是游尸,他不会饿,也没什么口腹之欲,要是他一个人,他可能也弄不到这么狼狈和糟糕。可惜他不是一个人,他还带着一个要吃饭的崽,这就悲剧了。要吃饭,就得要钱。可是僵尸父子是几百年前的人,离相玄有纸币,可那是百年前的纸币,根本没法现在用。离相玄能送命行役两个价值千金的夜明珠,身上当然还会有比夜明珠更值钱的东西。离相玄也不傻,知道以物换钱,可问题是,他不懂拿这些东西去哪里换钱,随便抓个人吧,他黑着一张脸,别人还以为他在打劫。就算路人知道他不是打劫的,也以为他是骗子,那么好的珍珠玉佩什么的,怎么可能拿出来大街上卖,所以也并不信他。被质疑被怀疑,离相玄的臭脾气就上来了,他不卖了!他不卖东西,就没有钱,离鹿就只能饿着。大晚上的,也没钱住酒店,只能睡公园。睡公园就够委屈了,还被人当成流浪汉给驱赶。中途有人看到他抱着离鹿,还以为他是诱拐犯,追着他就喊打喊杀。因为时代的发展,离相玄带着离鹿想进个树林捕个猎都没办法,最后被追得只能躲在小巷的垃圾堆旁,也就不怪他们周身臭熏熏,脏兮兮,搞成了个乞丐样了。吴念听完,多嘴的顺便问了一下离鹿丢失的原因。其实不用离相玄说,大家也多少能猜到一些。跟着离相玄这么“没用”的爸爸,离鹿很可能是肚子饿得被什么吸引跑的,而真相也的确如此。离鹿年纪小,即使是飞僵,他也会觉得饿,而离相玄并不能给他提供食物。所以有一天,在离相玄错眼的功夫,离鹿就跟着路过的一个拿着糖饼吃得贼香的中学生走了。等离相玄发现时,离鹿已经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离鹿就这么把自己弄丢了……然后走丢又迷了路的离鹿稀里糊涂地来到了吴念酒店后面的夜市,接着被烤肉店的香味吸引,躲在小巷子口偷偷吃别人吃剩下的烤肉,最后被吴念捡了去……十三妖谴责地看着离相玄,这人是怎么当孩子他爸的?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离相玄恐怕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离相玄默默不说话了,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要是耐心一些地询问别人一句,别人肯定会告诉他典当行的位置。再不然,他也可以在昨天和命行役等人分别时,用珍珠和命行役等人换些钱,抑或向他们咨询一些有用的信息,也不会把自己和离鹿弄得这么的狼狈。离相玄有些丧气地低下了头。离鹿看见了,似懂非懂地伸出小胖手拍了拍离相玄,在离相玄看过来时,咧着嘴,把吴念给自己的巧克力放到了他手上。然后伸手捧着自己的大胖脸,做了个陶醉的表情,大意是这个巧克力特别好吃。“我知道了,鹿鹿自己吃。”离相玄不可能吃自己儿子的零食,把巧克力剥了皮后,又还给了他。离鹿眨了眨长长的睫毛,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手上的巧克力,突然张开嘴无声地哦了一下,似是明白了什么,用两只白白胖胖的小手抓着巧克力两角,把它掰成了两半,一半自己拿着,一半递给了离相玄。在离相玄错愕的目光下,他笑出了小尖牙,给你吃。吴念小声说道,“他应该是想和你一起分享。”离相玄抬眸看了吴念一眼,把吴念吓得身体一缩。离相玄:“……”他有这么可怕吗?离相玄再不看吴念,低头把巧克力吃了后,摸了摸离鹿的头发,“谢谢鹿鹿。”离鹿高兴地拍了拍离相玄的手算作回应,这才啊呜一下把半块的巧克力吃进了嘴巴里。命行役盯着吃东西没有一点声音的离鹿看了许久,直到离相玄飕飕的眼刀子射过来,他才收回了视线,指着离鹿问离相玄,“你儿子声带应该是没问题的吧?但为什么一直不会说话?”命行役这么一说,吴蔚等人忽然记起,离鹿除了在笑的时候会发出一点声音外,平时一直很安静,并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按照离鹿的年纪来看,他不可能还没学过说话,即使是成了僵声带没有完全恢复,也不至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看他的样子,更像是现代所说的心理性失语症。“以前受过一些伤害。”离相玄说得含糊,显然不太想细说这件事。 第229章 离鹿现在还能像个小天使一样,真的算是奇迹。离鹿在宫里当质子受过什么伤害,命行役觉得陆惊应该很清楚,如果他问的话,陆惊肯定会回答他。但命行役却觉得没这个必要,即使不问,他和吴蔚也多少能猜测出一些——反正不会是什么美好的事情。陆惊是那种你不问他就不说的人,见命行役的表情,就知道对方并不打算继续纠结这件事情,所以他便转了话题,“离相玄和离鹿的事情我会跟地府报备一声,你们是怎么养那几只花妖的就怎么养他们就行。”顿了顿,陆惊勾了勾唇角,露出了抹意味不明的笑,“离相玄当年的陵墓存放了许多贵重的陪葬品,他出来时肯定带了不少好东西,你可以‘适当’地收一下租。”说着,他嗤笑了一声,“一个王爷,还好意思白吃白住。”命行役总觉得,陆惊和离相玄在世时关系可能不太好。说完了离相玄的事,陆惊就把摘下来的帽子重新戴了回去。他敛去了脸上的笑,又恢复了平常冷漠的模样,“最近很忙,有什么事直接写信烧给我们,我和你爷爷看到后,会根据情况上来找你们。”命行役默然,他已经听懂了陆惊的潜台词,那就是如果不是什么紧要事,对方就当没看到他烧过去的信。行吧,他们高兴就好。送走陆惊后,命行役十分听陆惊话地薅起了羊毛,被当做肥羊的离相玄还不自知。等他的收藏品少了一半,他才明白过来自己的羊毛已经快被薅秃了(并不)。离相玄父子在命家一住就住了三个月。这三个月,离相玄已经大致明白自己处在了一个什么样的年代,也深刻感悟到国家力量的强大和厉害。在他懂得越多的时候,就越庆幸之前跟着命行役走的决定。他这种“傻子”,在这样一个到处都是“天眼”的时代,他真的分分钟就能把自己和儿子卖了。这三个月,离相玄父子长了常识外,和三溪镇的居民关系也越来越深厚。尤其离鹿,长得好,又乖巧,粉雕玉琢像个小仙童,大家都十分喜欢他。等大家都知道他不能说话,腿脚还不好(因为没学会走路,只能让他坐在轮椅上)的情况下,更是无比怜惜他,平时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给他留一份。被大家这么投喂,要不是僵尸不会变胖,离鹿可能现在都要胖成一只小猪了。可以说短短三个月,离鹿就成了三溪镇的团宠,连命行役都只能靠边站。随着这段日子的悉心教导,离鹿不仅学会了用两条腿走路,还终于克服了心理障碍,能说话了!虽然他会的词语不多,每次说话都是一个两个字的往外蹦,但大家还是非常的高兴,特别的有成就感。寒冬好像才过去不久,灼灼的夏日却已悄然到来。伴随着蝉鸣的知了声,暑假也来到了眼前。吴念和梁宗宗经过一个多月魔鬼的学习,在暑假最后的半个月,终于求得吴蔚的恩准,可以歇息了。这一歇息,两人就打包了行李来了三溪,和小僵尸离鹿天天爬山掏鸟蛋,下河掏鱼,闹得命家各种鸡飞狗跳。就是乖巧的离鹿,都被他俩带得越发调皮。虽然很欣慰离鹿的变化,但看着玩到天黑,一身脏兮兮回来的两大一小,吴蔚还是忍不住反省自己,是不是给他们布置的作业太少了。--暑假过完,吴蔚就按捺不住让人把吴念和梁宗宗送回了西南。在两小的离开后,许久未见的罗赤来到了命家。罗赤来的那天,命行役正在教吴蔚画符,将军陪在离鹿的身边,暂时性地当起了小僵尸的保姆。离相玄和十三妖,则还在苦逼地接受现代化的精英教育。罗赤顶着两个青黑的眼圈,难得寻了个时间来找人,一来就看到这对优哉游哉的夫夫,虽然佛家语常言,不嗔不怒、不争不辩、不贪不坏、不急不躁,但这一刻,咱们的罗主持还是忍不住丢弃自己的佛心,小小的怨念了一番。“阿弥陀佛。”罗赤幽幽地说道,“两位施主,这日子真是过得优游自得悠闲如意,让人羡慕。”最近也被压榨得很厉害的罗辉辉也颇为认同地跟着叫了起来,“吱吱!吱吱!”不过在罗辉辉叫了第二声的时候,他的尾巴被人拽了一下,然后它的头毛就被摸了。罗辉辉顿了两秒,绷着脸低头看向了“偷袭非礼”自己的人。“给!”离鹿见罗辉辉看过来,特别识趣地贡献出了自己长长的辫子……罗辉辉懵了,它不懂这个无毛的小崽子在干啥。罗辉辉一动不动,离鹿歪了歪脑袋,有些不解,而后一拍脑门,从自己面前的兜兜里掏出了香香姨姨们给的饼干和糖果,非常大方地分了一半给对方。小僵尸记得很久很久以前,他偷偷听到一个宫女姐姐说过,只有朋友间才会互相送礼物。现在他给被小猴子送礼物,是不是就代表他们是朋友了?罗辉辉以为离鹿拿糖果给自己是为了赔罪,想了想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地收下了,“吱吱!”我原谅你了!当做回礼,罗辉辉忍痛地从僧衣里掏出了自己不舍得吃的香蕉送给了他。“嘻嘻。”小僵尸抱着香蕉,眼睛亮闪闪的。他又交到新朋友了!第90章 花妖,出道吧见小僵尸这么开心,命行役选择暂时放过这个不请自来的和尚。吴蔚放下画好的符纸,有些意外,“罗主持怎么来了?”“贫僧经过江城,想起两位施主是江城人,就顺路过来看一看。”罗赤双手合十,对吴蔚弯了弯腰。顺路?命行役翻了下白眼,不太相信。吴蔚点了点头,“罗主持先进屋吧。”罗赤偏头看向了旁边玩作一团的两个小朋友,视线在离鹿身上停了一会,才若无其事地移到了罗辉辉身上,“好好看着小施主,别调皮。”“吱吱!”放心吧,他是谁!罗辉辉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吱吱!”小僵尸觉得猴语有意思,跟着也叫了一声。命行役在进屋前,担忧地看了一眼离鹿。等下他们出来,离鹿不会变成第二只猴子吧?五岁的孩子,正是模仿能力和好奇心特别强的时候,命行役总觉得离鹿待会就要给自己来个抓耳挠腮的猴子经典动作。不过看小僵尸咯咯地笑得那么开心,命行役最终还是没有把他和罗辉辉分开。因为命家现在人特别多,特别热闹。一楼的大堂很早前就收拾了一番,除了杂物柜外,还放了待客的桌椅。吴蔚给罗赤倒了杯茶,命行役在罗赤喝完一口茶后,便直接地开口道,“说吧,什么事需要罗主持亲自过来一趟?”“阿弥陀佛。”罗赤念了一句佛号,笑着道,“贫僧的确是顺路过来。”信你有鬼。命行役啧了一声。 第231章 在离相玄找了工作离开后,十三妖也找上了门,打算从学习奴晋升成为社畜。虽然命行役不懂她们为什么这么想不开,但还是认真地听取了她们的意愿。阿堇和蜀葵两个人最兴奋,首当其冲第一个就发表了想法。阿堇:“我我我,我觉得自己做吃的特别有成就感,所以想去当个厨师,听说还有个非常厉害的学校叫新东方,我想以后有机会去看看。”新东方?命行役揉了揉太阳穴,那可不必。蜀葵:“我和阿堇不一样,我对做吃的没兴趣,我只喜欢吃!听说现在有个什么吃播,只要在镜头面前不停地吃,就能很容易地赚到钱,我想做这个!”蜀葵自身就是个行走的作弊器,身为花妖,她可比那些大胃王还能吃。她去当吃播,命行役觉得可能用不了多久,对方就是吃播界的扛把子了。这两项职业都很符合阿堇和蜀葵的天性,两人应该能够做得很好。命行役没有反对,他看向其他花妖,“你们呢?”竹梅、月季、百合、栀子和水仙五人略有些害羞地走了出来。竹梅红着脸道,“我们几个不像其他姐姐一样有特别想做的事情,也没什么特长,看了蜀葵后,查了一些资料,这个世界的明星不像以前的戏子地位低下,听说红的话会有很多钱。我们几个姐妹商量了一下,就决定组个……女、女团。”水仙有些迟疑,“只是跳跳舞,唱唱歌,我们五个应该没问题。”命行役:“……你们谦虚了。”十三妖个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虽然也有高低之分,但那是和内部的姐妹比,放在外面,最差的一个那也是王炸好吗!毕竟都是几百年的大妖,她们就是歇一百年练一百年,都比现在的“国家队”厉害!尤其竹梅五人长得还这么好看,在现今看脸的时代,命行役都能想象花妖女团出道后的盛况了。蜀葵还有竹梅她们这种一看就能红的,吴蔚直接就把妖签到了自己的娱乐公司,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命行役看向海棠几个没说话的花妖。线莲温温柔柔地笑说,“我和叶菊,珊瑚也决定好了。我们对抛头露面不感兴趣,也不太想离开三溪,就想着在家做一些手工制品放到网上去卖。我看现在的小姑娘都很喜欢穿汉服还有lo裙,我们三个的刺绣手艺还不错,或许可以尝试做一些这样的衣服拿出去卖。”“之前我们穿的lo裙,还有平时我们穿的这些小裙子,都是线莲姐姐她们亲手缝制的,命大师,吴先生,是不是很漂亮?”蜀葵和阿堇为了让命行役和吴蔚看得更仔细,还捏着裙子两边,转起了圈圈。命行役还真不知道花妖们平时穿的衣服都是她们自产自销的,不过不得不说,花妖们的手艺是真的好。裙子一转起圈来,乍一看,上面的花仿佛刹那打开了花包,斗色争妍,漂亮极了。而且这些裙子全靠一针一线手工缝制,精致漂亮,复古又时髦,风格别具一格,完全不输外面的高定礼服。这两年汉服热潮越来越高涨,以后买汉服穿汉服的人只多不少,想想,这一块捞金地大有可为。吴氏集团在服装这一块也有所涉猎,完全不用担心线莲她们会多走什么弯路。这事可行!荷花道:“线莲她们做衣服肯定需要模特,我和日红觉得可以当模特帮她们。”日红点了点头,“我们还能给线莲她们提一些意见。”命行役:“用外人的确不如用自己人好。”荷花和日红笑了笑。最后还剩海棠,所有人都看向了她。海棠抚了抚鼻梁上的眼镜,眼光锐利道,“我打算进吴氏学习管理,以后还可以帮姐妹们打理她们的生意。”安排得明明白白。时尚圈,吃播圈,模特圈……这些似乎都可以和娱乐圈挂上钩,命行役仿佛已经可以看到粉丝朋友们嗷嗷叫着“姐姐看我”的情形了。如果粉丝知道他们喜欢的偶像还是姐妹,到时候会不会把娱乐圈都给炸了?感觉很有可能。不过十三妖都找到了自己想做的工作,对未来也有了明确的目标,命行役还是很为她们高兴的。吴蔚这边,确定他们的方向后,就和十三妖签了合同,然后把她们全打包给了秘书,以后的工作将由相关的负责人负责。恰巧最近有个偶像出道节目,负责花妖女团的经纪人征询了吴蔚的意见,也给竹梅她们报了名!打算让她们女团就在这个节目中闪亮出道!为了获得冠军,竹梅五人第二天就被接走去秘密特训了。线莲三人刺绣队加上模特二人组,得知最近法国有一系列的走秀,为了寻找灵感,取别国之精华,同一天也订了机票,一大早就急不可耐地走了,走得时候,顺便还带上了阿堇,美其名曰怕吃不习惯外国的东西。在他们走后,海棠也立刻上了岗,成为了吴氏集团秘书团内的一员。最后只剩下蜀葵,为了学习别人是怎么当吃播的,把自己关在了房间三天三夜,谁都不见……半个月后,花妖女团参加的偶像节目《小姐姐,出道吧!》终于在各大电视台,各大网络app同步播出。许多原本是冲着歌后和影帝两大评委去的网友,看完第一集 后,满脑子想的都是一个叫“flower demon”简称flo,中文读作“花妖”的女团。 这什么神仙小姐姐!长得好看就算了,为什么跳舞和唱歌还那么好,这完全就是出道即巅峰啊!和其他组合一对比,简直把人比成了渣渣!别人组合都分各种担当,这个花妖神仙团,每个人都是门面担当,每个人都是舞蹈担当,每个人还都是主唱担当……只要你想得到的,她们随便挑出一个来都能胜任。粉丝们很想说,小姐姐,你们还出什么道,直接开演唱会吧!门票?他们买还不行吗?随着《小姐姐,出道吧!》集数越播越多,喜欢花妖女团的人也在直线疯狂的上升。等节目播到一半,花妖五人组的微博关注数就突破了一千万。而她们在节目中的投票,也一骑绝尘,一路领先,每播一集,就比第二名多十万的票数。可以说,这是最没悬疑的一届偶像明星争夺战。看一看首位的票数,再看一看每集从未被扒下过第一的那个名字,只要不是眼瞎的,根本不会买错股!虽然冠军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毫无悬念,但《小姐姐,出道吧!》这个节目的收视率和播放量却是一集比一集高,一下子就成为了全民话题。没办法,花妖小姐姐们就参加了这么个节目,为了看她们,粉丝们表示她们可以n刷!《小姐姐,出道吧!》播出后两个月,每天都稳稳占据了热搜前十的位置,今天不是#花妖姐姐好美#就是#花妖姐姐怎么怎么巴拉巴拉#,反正十天里有八天都是花妖女团就对了。吴氏娱乐负责人看着公司新签的,势头强劲的花妖女团,表示,不亏是他们家大少爷,眼光就是比他们毒辣!至于其他娱乐公司,尤其底下也有女团参加了《小姐姐,出道吧!》这个节目的人表示,这些妖精都是哪找来的!同样是人,为什么他们就遇不到!!吴氏娱乐:谢邀,因为你们没有我们家大少爷-- 第233章 “无中生友,我懂了。不过我最想说的还是,elemental你们竟然有本事开售,能不能给我多放两件!!僧多肉少,不够我们抢啊!!”吴氏集团知道elemental的衣服肯定很好卖,但到底没想过这个新牌子一出世人气就能达到如此恐怖的地步,女人的消费能力果然是铁打的。当天流量统计,足足破了五百万!虽然中间可能有一部分单纯是来凑热闹的,但这个开门炮打得实在好,负责elemental的部门,决定抓住这个机会,再做一波宣传。但很快,他们发现,都不用他们做什么,买了衣服的朋友就已经疯狂在网上晒单自发做起了宣传!下单买了衣服的人,第二天就拿到了elemental的衣服,然后发现不管是样式,风格还是布料,都太好了!好到这些人都想拿去收藏,而不是穿在身上。但是衣服到底还是衣服,等衣服穿上了身,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些买家发现,自己瘦了,苗条了,好看了!仅仅只是穿了elemental的衣服,就堪比去整容医院塑了型。这效果实在太惊艳,不用别人多说,所有买了衣服的人都自动自觉地在网上晒起了自己的照片,甚至开始在各大社交群向亲朋好友卖起了安利。“elemental什么神仙品牌,看花妖女团穿就觉得很好看,没想到实物更漂亮,我现在穿一次都得先去焚香沐浴,就怕亵渎了它!”“我和老公结婚七年,这两年夫妻生活渐少,我知道,我老公是嫌弃我成了黄脸婆。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穿了elemental后,我老公夸我好看,说又有了谈恋爱时的心动感。现在,不是我担心他抛弃我,是他担心我不要他了,天天看我看得特别紧。”“elemental真的神了,我从小到大就没有什么异性缘,工作后就更别说了,同事都把我当男生看!活了二十多年,桃花都没一朵。可是自从我穿了elemental后,我现在出门都有人搭讪了!”“喜欢男神很久了,但一直因为自卑没敢表白。穿了elemental后,望着镜子,我忽然觉得自己其实也没长得有多丑,然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就突然充满了力量,一鼓作气就找男神表白了。哈哈哈,没想到男神也喜欢我!感谢elemental,没有elemental可能我和男神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在一起!”“我闺蜜和楼上超级像,一直自卑的觉得自己这里不好那里不好,最近她生日,我就买了一件elemental给她(真没想到自己会抢得到,开心),穿了我送的elemental后,我闺蜜现在一天比一天自信了!所以说,一件衣服,一副好的妆容,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小姐姐们,要相信你们不是丑,可能只是缺了一件衣服!”“我朋友也是……”那些没有抢到衣服的人,看着网上的晒单,越看越酸,同时也越看越好奇,elemental真的能让人变漂亮,还改变人的身材?因为好奇,elemental第二波的预售,点开网页的人就更多了,网站差点没崩溃。这次的货比第一次多,但依然还是半秒就没……网友们都要哭了,一次抢不到,两次也抢不到,纷纷让吴氏集团别再搞什么饥饿营销了,把存货都拿出来吧,有多少他们买多少。elemental工作组也要哭了,他们真没搞什么饥饿营销,他们是真的没货啊!花妖有再多的触手,也满足不了全国人民的需求量呀!就因为货量少,elemental工作组一开始才会特意把衣服定在了万元以上,没想到最后这个价格似乎还定低了,供不应求啊。吴蔚也没想到花妖做出来的衣服这么好卖,他本来是打算让花妖走中高端和高端定制,然后以高端定制为主的路线,却没想到中高端需求量也会这般大。最后吴蔚和elemental工作组商量了一番,决定以后都采用限量发售,一人限购一件的标准经营方法。网友们不是说他们饥饿营销吗,那就满足他们吧。限售的同时,elemental也开展了定制的业务。没买到衣服的土豪,可以直接花钱走定制。至于定制,吴蔚和线莲商量后也做了限制,一个月就接三个人,想要定制就要提前预订。而这些措施让elemental更加的受欢迎了,毕竟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在竹梅五妖和线莲三妖努力经营自己的事业时,日红荷花模特组也终于接受完了模特的培训,被吴氏送到了国外去“镀金”,开始接触走秀行业。凭着她们曼妙的身姿和绝美的容颜,很快两人就在欧美走秀圈一炮而红了。短短半年不到,两人就走上了维密秀的c位!国人上维密,还是挺引人注目的。日红和荷花,最后也成了微博热搜的常客。蜀葵的吃播也经营的蒸蒸日上,有空的时候,还会跑去参加一下大胃王挑战活动。开始有人怀疑蜀葵是假吃,或者用了催吐,但随着她参加的大胃王活动和直播越来越多,渐渐的,这种质疑声越来越弱。不相信?那就去现场看一看吧。你说我假吃,说我催吐?那给你一个当我一天助手的机会,让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这么能吃。蜀葵也是绝,有人怀疑,她就直接就让人去公司,她当面吃给他看。为此,负责蜀葵的经纪人还特意策划了一个节目,就直播蜀葵和一些被邀请过来的网友一同度过两天一夜。这个节目本意是打消网友的质疑,没想到后面反响还不错,直接就成了常规制作,每周来上一集,至于网友,全部从直播间粉丝里抽取。蜀葵的经纪人开始还担心会不会遇到一些不怀好意的粉丝,但命行役和吴蔚都让他放心,蜀葵本人更是毫不担心。直到后面蜀葵红了,真的出现了狂热粉大闹舞台的时候,经纪人就看见蜀葵一个横扫腿,就把人踢到了墙上去。之后这种事又遇见了几次,但那些狂热粉黑粉都还没近到蜀葵身,就被蜀葵给收拾了,经纪人特意请的保镖都没用上……再有一次,经纪人看到蜀葵和几个退伍的保镖练手时,把他们全都打趴下后,经纪人就默默地把保镖们全撤了。她当初就该听大少爷的,她家祖宗这么牛逼轰轰,还要什么保镖!反正都没人能打得过她!蜀葵吃得多,人长得又漂亮,还吃不胖,时不时地还会给粉丝分享一下护肤和健身的心得,所以不管是男粉,还是女粉,都特别多,俨然成了吃播界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不过因为看吃播的人有限,蜀葵又不热衷参加各种宣传活动,虽然人气在吃播界里飙升极快,但对比线莲和竹梅她们,那点粉丝量和影响力还是弱了些。不过在她成为吃播后一年,因为在探店的途中,顺手抓了一波抢劫银行的匪徒,上了央视,然后一步登天,人气就这么和竹梅线莲她们并驾而驱了。阿堇打算做厨师,就查了不少资料,知道厨师要考各种证,特别注重资历后,就先去把能考的证都考了,然后就是刷各种厨艺比赛。凭着一手出神入化的手艺,阿堇一路捧回了一个又一个的金色奖杯。用一年的时间,就把别人十年二十年的荣誉全刷到了手,顺便成了国厨,即国家御厨,有空就去给国家领导人,或者国宴做一下菜。虽然阿堇不像其他花妖一样坐拥千万粉丝,但粉丝数量少归少,可每一位拎出来,那都是能让国家动一动的大人物。虽然她钱赚得不多,但她的人脉却是所有妖里最坚实,最不容小觑的。按照吴蔚说的,花妖里惹谁都行,就是别惹阿堇。民以食为天,尤其是他们国家,那些不能言说的大佬,都是阿堇的俘虏。惹阿堇,简直在自寻死路。相比十二妖,海棠可以说每天都在矜矜业业地上班搞业绩。不过很快,吴蔚就发现,你大爷还是你大爷,海棠花妖之首名不虚传。十二妖能把娱乐圈,时尚圈,大厨圈,模特圈搞得风风雨雨,身为同类,海棠就是不刻意释放魅力,商业圈各位依然还是纷纷拜倒在了她的西装裤下。签约有难度?找海棠。项目争不过?找海棠。遇到恶意竞争?找海棠。疲了乏了累了?找海棠。……反正不管有什么问题,找海棠就对了。只要看着海棠那张脸,他们还能在敲一万遍代码!只要海棠姐姐对他们笑一笑,加班又算得了什么!光是看着海棠,他们就能吃三大碗饭!这一刻,所有人忽然明白程序员鼓励师这个职业存在的价值了!如果所有的鼓励师都跟海棠姐姐一样,他们可以,他们真的可以,自掏腰包都没问题!!至于敌对公司,看了海棠后:依你,依你,都依你! 第235章 只要不是瞎了眼的人,都能看到,在撒出来的泥土中,正安安静静地躺了一张符篆!命行役拨开泥土,用手指挑出了那张符,然后递给了吴蔚,“大少爷,你看这是什么符?”知道命行役在考验自己,吴蔚接过符纸后看得非常的仔细,等答案确定后他才缓缓道,“这应该是借阴符,只要收下这张符纸,就表示主人家答应借予送符人一样东西,作为回礼,送符人也会为主人家送上一份礼物。”“没错。”命行役看了眼香雪兰,对郑夫人道,“对方应该是借着你女儿的生辰,钻了空子。当你们收下他送的香雪兰,就代表你们同意借寿给他。”郑夫人震惊得说不出话了。吴蔚蹙着眉头,“还能这样强买强卖?”“所以说他们钻了空子。”命行役道,“礼是郑家自愿收下的,对方也没有逼迫,这就算是自愿完成交易了。”郑夫人脸一会黑一会白,想骂人但鉴于多年的良好教育,她最后只憋出了四个字,“简直无耻!”命行役从吴蔚手上拿回了借阴符,然后让佣人递给吴蔚一条干净的湿巾后,他才对郑夫人道,“所以送这盆花的人,你还有印象吗?”郑夫人沉着脸,“礼物都是佣人收下的,佣人都有做好登记,只要一查,就能查得到。”大约五分钟后,佣人把郑晓蓉生日那天的礼物登记表拿了过来。经过一番查找,很快香雪兰主人的名字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吴蔚:“赵武?”“怎么,你认识?”命行役看向吴蔚。吴蔚点头道,“这两年突然出现的暴发户,以前好像是个混混,后来买彩票连中两次奖,就成了千万富豪,之后学着人做生意,倒也做得有声有色,我们家虽然没有和他有过合作,但我知道,西南许多富商都和他有些利益往来。其中,就有郑家。”命行役和吴蔚同时看向了郑夫人。郑夫人咬牙道,“对,赵武公司今年开了一个汽车导航系统,在业内使用名声还不错,我们公司底下刚好也有个汽车牌子。因为一些原因,原先的导航系统不能用了,我丈夫便找上了赵武,和他有了合作。谁能想到……”郑夫人声音都哆嗦了,“谁能想到他竟然要害我们郑家。我们郑家和赵武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命行役问道,“郑夫人你可知,赵武家中是否有病患?”“……没有。”郑夫人犹豫了下后特别坚定地道,“赵武是孤儿,父母二十年前就过了世。他也没有妻子,倒是在外面养了几位小情人,人比较风流。”命行役:“或许他的情人给他生了孩子,但你们不知道呢?”命行役这么一说,郑夫人也有些犹豫了。难道赵武真的有私生子?毕竟别人家的事,外人也不能说百分百了解。赵武风流韵事,也都是因为他经常换情人,许多人见着了才传出来的。命行役看郑夫人一时无言,笑了笑,“也不是什么难事,查一下不就知道了?顺便还能查一查赵武没发财前的事情。”郑夫人恢复了理智,“我现在就让人去查。”这事需要一些时间,命行役看了眼借阴符道,“正好闲着,我们先去把郑先生和郑小姐叫醒。”“真的吗,大师?”郑夫人闻言,霎时眼睛大亮。命行役认真道,“借出去的寿我虽然可以帮你们拿回来,但借寿到底伤了他们的元气,以后可能得花些时间才能把身体调养回来。”郑夫人非常激动,连连应道,“只要人没事就行,只要人没事就行。”“那就走吧。”命行役迈脚走出了书房。众人再次回到了之前的房间。命行役看着旁边的佣人,对郑夫人道,“这里不需要这么多人。”郑夫人以为命行役要做法,不想被人打扰,立刻就屏退了下人。等人走后,她说,“命大师,需要我准备什么东西吗?”做法不是都需要什么祭台、香烛、桃木剑嘛,谁知道命行役却是摇了摇头,“不需……那就把你脖子上的这块玉给我吧。”郑夫人有些懵逼,但还是解下了脖子上的玉佛递给了他。命行役拿到玉后点头就道,“这些就行了。”郑夫人更茫然了,但她也不敢问。郑夫人戴着的玉佛应该有些年头了,表面已经有些磨痕,不过依然能看出这是块好玉。拿了玉,命行役没有立刻有所动作,而是偏头看向了吴蔚,“难得的实践机会,又正好有两位病人,你仔细看我是怎么救郑海昌的,等会郑晓蓉就由你来救。”吴蔚抿着唇,认真地嗯了一声。得了回应,命行役展颜一笑。站在旁边不敢打扰他们的郑夫人看了看命行役,又看了看吴蔚,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听觉出错了。刚刚命大师说什么?她家晓蓉让吴大公子来救?对方还会玄术??郑夫人还在风中凌乱的时候,命行役这边已经出手了。只见他握起郑海昌的手,然后拿过旁边桌上的水果刀,在他的中指上刺了一个口子。接着,将指尖血滴落在郑夫人给的玉佛上后,命行役迅速从身上掏出了一条红绳,一头栓在了玉佛上,一头则栓在了郑海昌的手腕处。栓好后,直接拉紧,在红绳中央一处,拍下了一张符。那符一触到红绳,就亮起了一道金光。等金光退散,只见那红绳竟然变成了金色,不,仔细看,红绳还是原来的颜色,只是绳中不知道为什么竟涌动着金色的波浪,看起来绳子外表就像是换了一个颜色般。那金色的波浪从郑海昌的方向朝着玉佛流去,一直流到玉佛身体里,最后就眨眼功夫消失不见了。郑夫人看得惊奇,但还是努力没有发出声音打扰命行役。等红绳上的金色波浪没了后,命行役又往另一面拍了一张符纸,这下玉佛中的金色波浪回流到了郑海昌身上。等金光再次没了后,他挑指在红绳上轻轻一放,红绳就断成了两半。而这一断,绳子倏然间就变成了黑色,连着玉佛的那头霎时化成了灰。命行役拂了拂手,便弯下腰解开了捆在郑海昌那头还完好的红绳。这一解,绳子也化成了灰。似有所料,命行役十分淡定,“好了,明天人就会醒过来。”什么?这就完了?郑夫人踌躇道,“命大师,这样就好了?不用……做法吗?” 第237章 命行役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又有些了然。他心道,果然如此。吴蔚询问郑夫人,“赵武怎么死的?”郑夫人道:“今天早上,被人发现死在了床上,死于……自杀。”“自杀?”郑夫人面色难看:“嗯,他自己……掐死了自己。”话音刚落,手机忽然叮咚了一声。似是想到什么,郑夫人深吸了口气,拨开了手机屏幕,“海昌的秘书利用关系拿到了一些现场的照片,应该是他把照片发过来了,我们先看看吧。”只要一低头,就能看到手机上显示出来的照片。照片非常高清,第一张就是赵武自己掐死自己的画面。赵武倚靠在床边,双手紧紧地锁着脖子,双腿一曲一直,瞪着双眼,大张嘴巴,似在恐惧什么,又似在求救。之后几张照片都是不同的拍摄角度,再后面就是房间各个角度的照片。从照片来看,赵武不像是死于外力因素。命行役问道,“有没有赵武确切的死亡时间。”“我问问。”郑夫人拿出手机就让秘书去查,很快,那边就给了回复,“是昨天中午一两点的时候。”“昨天?”吴蔚沉下了脸,“我没记错的话,我们昨天到达西南正好是十二点。”命行役啧了一声,“看来是有人知道我们接了郑家这单生意,急急忙忙就把赵武这个知情人给杀了。”说着,他冷下了眼,“对方做到这一步,我们也不用找人了,找也找不到。”郑夫人感觉头又要晕了,“怎么会这样……”“只要他继续做这种有损阴德的事,迟早会露出马脚,出现在人面前,所以郑夫人你也不用感到可惜。”命行役安慰她。郑夫人叹了口气,“就是这人一天不抓,我这心啊就提在心口,坐卧不安,就怕他哪天又回来找我丈夫和女儿……”“如果是这样,那倒不必太过担心。经此一事,对方只要不是傻子,应该不会再朝你们家出手。”命行役见她还是满面愁绪,笑了笑,“你要是还是不放心,我赠你些护身符。只要护身符带在身上,对方就是再找上门来,你们也不用怕。”不管护身符是不是真的管用,命行役的一片好心,郑夫人还是诚恳地道了谢。吃过晚饭,命行役和吴蔚就回了客房。郑家给他们收拾了两家房间,但命行役却没去自己的那间,反而和吴蔚挤到了一块。吴蔚没说什么,反正客房的床很大,不说两个大男人了,就是三四个人都能睡下。忙了一天,两人说了一会话,刷了一下手机,便相拥而眠了。一直睡到半夜,命行役突然睁开眼,蹙眉望向了郑海昌房间的方向。吴蔚被命行役下床的动作惊醒,有些愕然。但看命行役表情严肃,就知道肯定是郑海昌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他什么也没问,套了件外套就紧随命行役其后出了房间。走廊静悄悄的,一个佣人都没有,看来是没人察觉这里的情况。吴蔚越靠近郑海昌和郑晓蓉所在的房间,感应就越强,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就觉得有什么奇怪的气息在空气中波动着。吴蔚不禁绷紧了神经,心想会不会是杀死赵武的人找了过来。一路走到郑家父女房间门口,命行役护着吴蔚,谨慎小心地就推开了门往里踏了一步。而他们一入内,抬眸就看到了站在窗边的两道黑影。因为黑影逆着月光,房间又没开灯,吴蔚并不能看清这两位“访客”的模样。不过在知道房间有人的那一刻,吴蔚已经掏出了身上带着的攻击符纸,防备地凝视着他们。只要黑影一动,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把攻击符掷出去。不过就在黑影往前走了一步,符纸就要脱出吴蔚的手时,旁边的命行役却伸手制住了他的动作。第93章 纵火案命行役的声音随之传入了吴蔚耳内,“是爷爷和陆哥。”吴蔚不仅拿符的手顿住了,连心脏都差点停了。他僵直着身体,重新打量起了窗边人,可能是先入为主的念头,吴蔚越看越觉得那两人的身形特别像命行天和陆惊。而来访人也的确是命行天和陆惊。命行役把灯一开,两位大佬的面容就非常清晰地出现在了眼前。吴蔚手上的符纸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此时此刻,他心情无比的复杂,差一点,他就把攻击符打到对象家的长辈上了……命行天对于吴蔚的动作,没有恼怒,反而十分高兴,同时还略带谴责地看着命行役,“你看看小蔚,面对敌人时应对速度多快,再看看你,你是想提前养老,让小蔚保护你吗?”进门后就猜到来人身份的命行役听着命行天一顿喷,也没生气,脸上还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反正吴蔚被赞扬他就高兴。吴蔚看着命家爷孙俩的反应,最后还是没忍住弯了弯嘴角。笑过后,命行役道,“爷爷,陆哥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说道这件事,命行天和陆惊的脸色就以弱眼可见的速度淡了下来。“我们……”命行天瞥到眯眼淡笑看着自己的命行役,到口编的谎话一哽,愣是说不出来了。他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叹了口气,他家孙子这么聪明,或许心里早就有数了,他遮遮掩掩得反而显得矫情。“我们也不是想瞒着你,就是我们自己也还在调查中,就想着先调查清楚再告诉你巴拉巴拉……”命行天先说了一大段无关紧要的话,接着十分从容地把生死簿和容广元的事情说了出来。听着铺垫了半天,终于进入正题的人,陆惊揉了揉太阳穴,行吧,自家养的,除了让他说还能咋滴!命行役已经习惯了,他自动忽略命行天前半段的废话,认真地听起了后面的正文。而越听,命行役的眼神就越冷。他早就猜过容广元或许还没死,就是没想到对方为了活,偷天换命,强夺无辜百姓的寿数。陆惊在命行天说完后,接着道,“这事牵扯到判官,生死簿被擅改他没有发现,多少需要付些责任。如果此事解决不了,判官可能要被罢职。”地府人员被罢职,是一种十分严重的情况。以判官本人来说,他坐到这个位置,可是用了几百上千年,就差一步飞升成仙,却因为被罢职,多年努力付诸流水,毁于一旦,就是地府人员,心理也承受不住。而这心态一崩,可能魂魄就会冲到冲击,以后转世投胎,只能当个傻子。想想每次出生都是傻子,不知道多少辈子才能修复魂魄恢复成普通人,心就很塞,然后心态就更崩溃了。“为了修补错误,最近判官莽着头在查容广元的事情,一天起码看上百次的生死簿,就想等着容广元送上门来。恰好前段时间,还真给他等到了。他发现郑家人被借了寿,我们便想借郑家人的事把容广元连根拔起。”陆惊说着说着,声音如同裹了冰渣,“奈何容广元太过狡诈,一直都在防着我们,我们查了这么久,依然没查到他所在的位置。”命行役已经知道命行天和陆惊为什么会出现在郑家了,“昨天因为我和吴蔚破了这借寿之事,你们感应到,误以为是邪修有了新动作,所以特意赶过来的?” 第239章 这几个孩子也是因为这个传说,才决定来到这个工厂冒险。只是凌晨十二点,“努力工作”的鬼魂并没有出现,这几个孩子却有人迷了路,在视频中,大半都是在讲他们如何找丢了的伙伴的,直到最后几分钟,他们不仅找到了走丢的孩子,还因为一场摔跤,无意挖出了一颗死人头颅。这几个熊孩子害怕完就兴奋地在旁边拍起了照,后面还是孩子的父母找了过来,才报的警……报警后,可能因为父母都在的缘故,孩子们的视频到了这里就结束了。后面开始就是央视报道的节选。在警方到达工厂后,他们在这具尸骨旁边还挖出了另一副小一些的尸骨。经过排查,尸骨的主人是二十年前那场火灾中一直没有被找到尸骸的遇难者。根据警方推测,他们应该是在火灾中被坍塌的房顶还有倒下的机器埋在了地底下,因为地方偏僻,所以在当年才没有被警方发现。新闻中,还放出了这两位受害人的照片,一男一女,死的时候才二十多岁,非常的年轻。再之后就是记者对这几位中学生和孩子们父母的采访。让人想不到的是,采访完他们,央视还找到了二十年前,经历了火灾,但侥幸活了下来的两位工人。工人甲:“找到了?哎,我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小李和小芳的尸体一直没找到,我们活下来的人都抱着他们还活着的希望。不过其实也能想到,要是人还活着,怎么会这么多年都毫无音讯……不过也没关系,小李和小芳感情很好,那时候原本就打算结婚的,现在也算是黄泉路上有了伴,谁也没离开谁。”工人乙:“小李小芳?哦哦哦,我想起来了。我和小李那时候还是舍友,住一个宿舍的。小李的为人?为人仗义,脾气也好,又有分寸,很懂得照顾人,大家都挺喜欢他的。火灾那天?起火的时候,正好是晚饭时间,小李原本可以和我们一起逃生的,可是不凑巧,那天他女朋友,哦,就是小芳来叫他,两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可能是二人世界了吧,我们饭吃完了,他也没有回来。后来起火了,我们一块的几个舍友还试着找过他们,但没找到,最后火势实在太大,我们就跑了,哎……”视频到这里就差不多结束了。命行役看着黑下来的屏幕总觉得这个新闻有哪里不对。“听说警方挖了两天,还是没凑齐那两个受害者的尸骨。”李苑神秘兮兮地说。吴蔚抬头,“他们的尸骨不在一个地方?”李苑摇了摇头,“不太清楚,有说警方都掘地三尺了,依然没挖到完整的遗骨。很多网友猜测其他遗骨可能是被那附近的野狗给叼走了,但我觉得不是。”李苑忽然压低了嗓音,微垂下了头,“这事上了热搜,我无聊就顺便刷了一会,然后看到有报道说,那男尸丢的是双臂,那女尸丢的是右腿。女尸的就不说了,男尸那个,没了手臂,熟不熟悉?你们品,你们细品,像不像上回大厦藏尸案?”命行役明白为什么李苑这么着急地赶过来了。男尸女尸其余的遗骨都埋在了地下,偏偏少了胳膊和右腿那节,不奇怪吗?说是野狗,什么都不叼就叼走了这几块骨头?说是巧合,命行役都不太相信。有了疑问就要去调查,命行役掏出电脑开始查找二十年前这起工厂火灾案。随着键盘声落下,吴蔚和李苑知道,命行役这是查到了什么!他们两人急忙凑到了电脑前,看向了屏幕。命行役点开了一篇二十年前的新闻报导,然后划动鼠标停到了某一段,“这段话很有意思。”“警方初步推断,起火的原因为酒精爆炸。然而看管酒精的工人谢某已在火灾中牺牲在了自己的工作岗位……据平常与谢某关系不错的工人反映,谢某虽然为人懒散,但既不嗜酒也不抽烟,生活习惯良好……现场暂未找到引起酒精爆炸的工具,警方表示,这起案子仍需调查……”吴蔚逐字地念了出来,念到最后,吴蔚就发现了盲点,“这个谢某不抽烟,是怎么引起酒精爆炸的?”不抽烟,代表他也不会随身带着打火机,而存放酒精的地方,更不可能放着打火机这些危险物品。李苑拍了一下手,一惊一乍道,“难道纵火的人不是这个谢某?不是说起火的时候是晚饭的时间嘛?会不会是有哪个吃饱了撑着的工人抽烟时经过了酒精室,然后把烟头给扔在了地上,烧到了地上的什么东西,例如树叶啊废纸啊,这些带火星的东西被风一吹,刚好就吹进了酒精室的窗口,最后引起化学反应,boom——”为了表现那爆炸性的场面,李苑还大张开了手,做了个超级夸张的表情。命行役直接忽略他这莫名其妙的动作,“这个推测也有可能,不过你们可以先看看这个。”命行役敲了一下键盘,电脑就换了一个页面,又是一篇新闻报导,又是被拉黑的一段特别需要注意的话。“警方怀疑,纵火犯或许不是谢某,而是另有其人。为此,警方对工厂幸存者逐一进行了盘问。但令人遗憾的是,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据。不过也不是并无收获,有人称,曾经在晚饭的时间,大约七点左右的时候,见过小芳和小李往酒精室的方向走去。根据工人提供的信息可以知道,小李有着五年的严重烟龄,身上一直都会随身带着一包烟和打火机。最重要的是,火灾发生前,约五点左右,有工人见过小李从身上拿出了烟和打火器。”“警方有理由怀疑,纵火的人很可能是失踪的小李……笔者推断,这位小李或许在发现自己引起火灾后,因惧怕刑事处罚,所以非常不负责任地逃跑了……望警方能尽快找到这位小李,尽快查清此事,还死去的工人一个真相。”“别说,当时要换做是我,我可能和这位作者一个想法,都要怀疑这起纵火案就是小李干的。这么巧合,又抽烟,又被人见过他去酒精室,不怀疑他怀疑谁。”李苑啧啧出声,“不过现在我们都知道,小李不是畏罪潜逃了,而是二十年前火灾那天就死了,看来纵火人应该不是他。”吴蔚摇头,“未必。你之前对谢某的推测其实可以搬到小李的身上去。他扔了烟头,但并不知道风会把火星带到了窗户内。他和女朋友小芳很可能并没有在酒精室附近待太久,或许扔了烟后就毫不知情地转移了阵地。我们知道,情侣独处,总有情难自禁的时候,他们注意力都在亲亲我我上,并没有发现大火已经向自己涌来,所以也丧生在了这起火灾中。”顿了顿,吴蔚总结,“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小李都没有洗脱纵火的嫌疑,所以我们不能肯定地说,小李就不是那位纵火人。”李苑听得脑子都打结了,最后晕头晕脑道,“我已经混乱了,这人有嫌疑,那人也有嫌疑,所以纵火人到底是谁?”命行役看着他搔头抓耳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现在你就混乱了,那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不是整个脑子都得宕机了?”李苑苦逼又好奇,“宕机归宕机,大佬你又发现了什么线索?”命行役看向屏幕,“我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只是觉得纵火人会不会是工厂外的人?”吴蔚:“怎么说?”“你们回想一下之前视频中第二位工人对小李为人的形容,仗义,有分寸,会照顾人,又受人欢迎,这样的人真的会随地扔烟头致使火灾爆发吗?或者说,火灾就是他弄出来的,他选择畏罪潜逃的几率有多大?”命行役一点一点地分析,“我们可以来个逆推。假设大厦藏尸案的凶手和纵火人是同一个人,根据警方对工人的盘问和调查,这位凶手是工人的几率并不高。我们可以合理推测,凶手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盯上了小李和小芳,然后趁着他们远离人群的机会,把人杀了,而后为了处理尸体,一不做二不休,放了一把火。小李和小芳的尸体之所以没有被找到,可能也有凶手的手笔。”虽然命行役这个推断没有任何的证据,但吴蔚和李苑却觉得这个版本最接近真相。反正不管纵火人是谁,在命行役心里,已经把这笔烂账算在了容广元头上。容广元竟然能通过借寿活到现在,命行役相信他也能找到修复双臂的方法——就像他从前猜测过的,譬如把别人的手换到自己身上这种事,他现在越发相信这就是容广元会干的。第94章 神奇面膜纵火案后,全国各地开始陆续有人发现断了四肢的尸体。这些尸体被埋的时间,最长的五十年,最短的才三年,男尸女尸都有。这些尸体不分性别,有缺手臂的,也有缺腿的,就像是有个特殊癖好的杀人狂魔在收集人的四肢。这些被发现的尸体,让全国似乎都埋上了一层阴霾。有人怀疑这是连环杀人案,凶手或许还在逃之夭夭,活在人群里。这一言论不知道怎么在各地流传了起来,引起了不少恐慌。因为最长的一具男尸死了五十年,所以人们认为凶手的年纪应该在60岁以上,全国各地的中老年人无端受累,出现被排挤和嫌恶的现象。马云亮在这件事里,也是倒了大霉。因为他的灵异直播,让中学生效仿,遭受到许多家长的投诉。最后实在没办法,相关部门只能禁了在午夜时段播出的一系列不符合社会科学的直播节目。虽然相关部门没有直接毙掉灵异主播这个职业,但颁布的相关公告却是让这一行业陷入了寒冬——以后灵异探险只能在白天播出,不管是直播时间还是直播内容,不能在晚上,也不能有鬼怪之类的事物。因为这个政令,马云亮等灵异主播简直苦不堪言。大白天的冒险,那还有什么恐怖气氛可言?不少主播只能含泪转行,有的直接就不做主播了,有的则放不下主播这碗饭,转去了游戏实况等领域。而这些转了领域的人中,有些人比较有梗,粉丝忠诚又有实力,转播后反而比以前更红了;有些运气好,多多少少踩中了新区观众的嗜好,也算混到两碗饭;但有些人本来就是投机取巧,没什么内涵,又自视甚高,仗着粉丝多,换了区也不认真考量观众喜好的主播,例如马云亮,就在这次转型中被后来的人斩落了马。马云亮靠着直播作假,才混到了现在的地位。如今老职员走了不说,风向还变了,马云亮觉得最近自己的运气实在太差。他本来还想抱着灵异探险这块啃老,自认为粉丝这么多,白天播又如何?可是没了黑夜的遮掩,他作假的事情很快就显露在了镜头前。为此,粉丝还吵了起来,直接吵上了热搜,有些粉丝还在相信马云亮,而有些理智粉则迅速脱了粉籍。风波过后,马云亮少了大半的关注,而后他白天的灵异直播既不恐怖还有些无聊,渐渐又少了一波粉。 第241章 柯欣整张脸都变了,要动刀子那不是要动一张脸?虽然有人奇怪柯欣的变化为什么会这么大,但大部分人都认为,柯欣这是长开了,毕竟按她的年纪来算,还在发育期呢。老话不都说了吗?女大十八变,柯欣就是用自身在诠释这句话。随着柯欣变美,喜欢柯欣的男生越来越多。从前欺负她的人在下手时都得再三斟酌,因为柯欣只要红一下眼睛,就有许多的男生调转枪头来讨伐欺负柯欣的人,即使对方是女生,也讨不了什么好。以前从未收过情书的柯欣,自从变美后,每天都能收到许多的情书,走在路上,都能被男生表白。因为追柯欣的人突然变多,柯欣在男生中的人气也越来越厉害。柯欣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也很喜欢看经常欺负她的几位女生想动她却不能动的憋屈脸面。现在只要柯欣说一句话,就有人帮她给从前欺负过她的这些女生使绊子。那些她受过的委屈和屈辱,她都让这些人也跟着感受了一遍。因为柯欣的报复,那几个平时欺负过柯欣的女生真是又悔又恨,有些人忍受不了虎落平阳被人欺的现况,最后转学的转学,转班的转班。而柯欣能有这风光的一切,全靠阿古丽。现在柯欣什么化妆品都不用,只用阿古丽,阿古丽已经成了她日常不可或缺的东西。为了阿古丽,柯欣更是花出去了大把大把的钱。柯欣花钱如流水,她的父母又怎么会注意不到。柯欣没说她用钱买了阿古丽,只说是去了一个美容机构。她的父母虽然不太相信,但看着自己女儿越来越美,也找不出别的原因,反正只要不是吸.毒,柯家人也就睁一眼闭一只眼了。柯欣变美的过程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有女生就忍不住去询问柯欣她的变美秘诀。柯欣如今和群里的人一起抢阿古丽,都要抢不到了,又怎么会主动给自己增加对手。所以不管谁问她,就是自己的母亲,她都没有把阿古丽的消息说出来。柯欣越不肯说,问的人就越想知道,有人甚至觉得柯欣想独吞这种变美的机会,对她越发不满和嫉妒。之后在某位女生又一次询问无果后,和柯欣发生了争吵,气急之下,用笔划破了柯欣的脸……--命行役看着躲在吴念身后的女生,挑了挑眉,“你怀疑自己姐姐撞邪了?”那名女生涨红了脸,有些无措地捏着自己的衣服,从吴念身后探出了半边身体,小声地道,“因为、因为她这三个月真的太奇怪了,毁容后,更是变得有些吓人……以前我姐姐虽然自卑,但也不像现在这个样子。”来找命行役的女生叫柯淼,如大家所见,她是柯欣的妹妹,今年高二,就读于夏明中学,和吴念是同学。能考进市重点中学,柯淼的智商是毋庸置疑的,之前许愿灵池的事情,柯淼也算半个参与人,虽然学校说程娟等人是意外死亡,但她总觉得事情不像见到的那么简单。柯淼有个家境不错的好友,她家和吴家有些合作,所以知道一些消息。在命行役离开夏明中学后,还偷偷地告诉过柯淼对方天师的身份。柯淼其实是不信这些的,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柯淼还是把这个事情给记了下来。等现在柯欣出事后,柯淼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命行役。柯淼知道吴念认识对方,就拜托了吴念带她过来,双方也就有了今天的会面。见到命行役后,柯淼就把柯欣这三个月的变化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因为她姐姐变化实在太大,所以柯淼怀疑柯欣被脏东西缠上了,俗气点说就是撞了邪。命行役听后,却不认为柯欣是撞邪,反而觉得是柯欣买的面膜有问题。吴蔚问柯淼,“你为什么说你姐姐毁容后更吓人了?”柯淼紧张地扣弄着自己的指甲,“我们家里人都知道她很在意自己的容貌,我父母就想说送她去国外最好的一个整形机构修复脸上那道疤。但是她却不愿意,一直说她有办法变回来。后来我妈发现她伤口还没好,就在用那款听都没听过的阿古丽面膜。”“那面膜一看就是三五产品,我妈就生气地打算扔了。但这对我姐来说就像是要了她的命,突然把我妈推到在地上跑回了房间,然后就关在屋里不肯出来了。”柯淼说道这里,眼里流露出一丝惧意,“我到现在还记得,她推了我妈后的眼神,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就觉得充满了怨恨和恶意。”躲进房间后,柯欣就不愿意出来了。学也不上,每天的饭只让人放到门口,谁的话都不听,房间也不让人进,有谁要是走进她的房间,她就会发了疯的大喊大叫,又推又骂。在柯淼眼里,这样的姐姐真的非常的陌生。命行役道,“那个阿古丽,你有吗?”柯淼点点头,立刻打开了随身背着的书包,掏出了一罐,“一个月前,我无意间看过姐姐在这个阿古丽的群里和人聊天,我就记下了群名,然后混了进去。这个月初,我好不容易抢到了一罐。”也是因为柯淼混进了群里,所以才那么清楚这个阿古丽面膜的事情,而越是了解这个群和阿古丽,她就越觉得惊悚。那个群就像是大型的传销之地,里面的人对阿古丽的信任仿佛着了魔,令人害怕。梁宗宗突然跳了起来,“你有群怎么不早点拿出来让我们看看,我从以前就特别好奇,那些传销组织到底是怎么骗人的!”柯淼小声道,“那你可能要失望了,那个群的群主和管理,一个月都没说两句话。”说是这么说,柯淼还是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命行役。因为她用的是小号,所以也不用她说,众人就看到了弹出来的唯一的一个99+聊天记录的群。柯淼道,“这个群只接受西南本地人,不能自己申请,还得群里的人拉才行,我是偷偷用我姐的手机拉我进群的。而且要买面膜的人,除了给手机和地址外,还得给身份证。”柯淼为了不被人知道她和柯欣是姐妹,在得到朋友的同意后,一切信息都是用的朋友的,面膜也是寄到朋友家里去。为了调查清楚自己姐姐这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都快活成了一个间谍。吴念咋舌,“这也太严苛了吧,不说还以为这是什么犯罪组织。”“他们越小心谨慎,就越让人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梁宗宗小声比比。吴念和柯淼都非常认同地点了点头,可不就是嘛!哪个正经的代购群像他们这样的?简直就是赤.裸裸在头顶标着“有问题”三个大字。梁宗宗他们说话的缝隙,群里又刷了99+的聊天内容。命行役随意地翻了翻,发现群里99%的话题都是关于阿古丽的,不是说“阿古丽很好用”就是在问“阿古丽什么时候有货”。命行役在聊天记录里没看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就切进了群主和几位管理的资料。号都是有着皇冠的大号,地址都填的国外听都没听过的国家。他放下手机,拿起旁边的阿古丽看了起来。面膜浓稠,白里透亮,打开盖子一股浓郁苦涩的中药味就弥漫在了空气中,用手搅一些,还能看到白色液体中带着的黑色不明颗粒。命行役用手捻搓了一下那些黑色颗粒,眯了眯眼。在众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忽然挖了一勺面膜放在茶杯盖上,然后倒了些茶水,接着就这么地往里扔了一张符纸,刹那间,那符纸倏地就变成了黑色,仿佛浸满了毒液。第95章 蛊虫“这、这……”柯淼看着变黑的符纸,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这罐面膜里面的确加了好几种特别昂贵的中药,除此之外,如果我没猜错,里面应该还加了一种有害的蛊虫。这种蛊虫能让人短期变美,但用久了,就该有性命之忧了。”命行役幽幽地开口,“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那位划破了你姐姐脸的同学,也算是误打误撞救了你姐姐的命。”柯家人知道柯欣毁容后还在用三无面膜,肯定会制止她,没了父母资金上的援助,柯欣就是想买阿古丽都买不到。而且柯淼竟然怀疑那个面膜群,也一定会想尽各种办法,让柯欣无法和阿古丽有再次接触的机会。如此一来,柯欣吸.毒量大大降低。梁宗宗抽了一口气,“我的天,这个群主为了钱,也太丧尽天良了吧。”“这些无良商家太过分了!”吴念愤愤不平。吴蔚蹙起了眉头,“这个群售卖面膜起码有了半年的时间,这里头不会已经牵扯到了人命吧?”“这种蛊虫我曾经研究过。”命行役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在桌上,“人会变美,其实和蛊虫分泌物有关。但这种蛊虫寿命极短,只有四个月的生命。而一旦它们死亡,分泌物就会失去其效用,转化成一种有毒物质。”命行役淡淡地道,“这种有毒物质毒性很强。” 第243章 柯欣身形一滞,眼里浮现了一丝清明。命行役这时候才站了出来,勾起了嘴角,“事实胜于雄辩,柯欣小姐竟然醒了,正好可以看看我们的实验。”柯欣一脸警惕地看着命行役。命行役却视若无睹,只是偏头望向了吴蔚。吴蔚站了出来,同时把手中抱着的纸箱放到了地上。等他把箱子打开,柯家人才知道他竟然把实验室的小白鼠给捎带过来了!箱子内的两只肥肥胖胖的小白鼠还不知道死到临头,一只还压在另一只的身上咬着耳朵。命行役在吴蔚把纸箱放下后,就捡了地上的面膜瓶扔到了箱子中。虽然面膜瓶是空的,但里面多少还留了一些没有抹干净的面膜液。因为面膜液少,所以中药味趋于无,那两只小白鼠被人养得已经没了智商,见到东西就以为是食物,甩着尾巴就冲了过去舔起了瓶盖。五分钟后,两只小白鼠就奄奄一息地躺在纸箱上,颤动了两下脚,没了气息。柯欣看着一点一点变黑的老鼠,站立不稳,脚一歪就要摔到地上去。而在她摔落的刹那,身体好像被什么顶了一下,整个人朝前飞了去,扑到了纸箱里面。柯欣的脸和死老鼠只有数厘米之隔,巧合的是,她的眼睛还对上了小白鼠死不瞑目的双眼,恐惧刹那放大。“啊啊啊!!”柯欣尖叫一声,猛地推掉纸箱。虽然远离了纸箱,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柯欣觉得空气中似乎还弥漫了一股死老鼠的恶臭味。“咕噜噜——”在柯欣疑神疑鬼的时候,她的脚边忽然滚来了几个阿古丽的空瓶。看着那些空瓶,柯欣就不由得地想起了纸箱中小白鼠的死状,然后这一来脑海里又浮现了那两双空洞的鼠眼。她一个没忍住,又“啊啊啊”地抱头大叫了起来。悄咪咪助了两把力的小纸人,伸出了大拇指,“(·v·)9!”吴蔚掩着嘴偷偷弯了弯嘴角,在柯家人看不到的地方,代替命行役默默地把小纸人收回了口袋中。柯家人心神都在柯欣身上,一点都没注意到吴蔚的动作。但和吴蔚站得很近的吴念还有梁宗宗,却是把这一幕全都尽收眼底。吴念&梁宗宗:“……”这真的是他们认识的蔚哥吗?柯欣被命行役这一吓,根本没胆子再用阿古丽的面膜。等后面命行役给她驱除剩余的蛊虫,她看着从面上流出的猩红发臭的不明液体,更是对阿古丽敬而远之了。柯家很感谢命行役的帮忙,给了命行役不少酬劳。事情解决完已经是傍晚。柯家本来想留他们吃晚饭,不过被命行役等人拒绝了。命行役等人离开柯家,准备找个地方解决晚饭问题的时候,就接到了吴蔚秘书的电话,说研发阿古丽的团队抓到了!命行役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下看来好好吃顿晚饭的计划要泡汤了。吴蔚为了不让大家饿着,只能让司机把车停在路边,给每人买了些面包和蛋糕填了一下肚子。到了警局,众人见到了阿古丽的制作人玛拉,一位来自少数名族的二十五岁姑娘,此时对方正在接受警方的审讯。玛拉哭得稀里糊涂,“我真的不知道面膜用量过多会致人死亡,群里大家都用得好好的,怎么会有人死了呢。什么蛊虫?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面膜除了用那十几种中药外,还有一种很重要的原料,这种原料是别人给我的,她说是用几种花制成的精华,可以养颜。我拿去给朋友化验,也都说是什么百合栀子花,没问题我才用的……”从审讯中可知道,玛拉是从一位认识了一年多的网友那里拿到了阿古丽的配方。这位叫“心想事成”的网友在与玛拉的聊天中,曾经说过自己居住在长白山,比玛拉大两岁,是一位花店老板。因为“心想事成”一直表现得成熟又温柔,还善于倾听,所以玛拉非常喜欢找她聊天,解决烦恼。半年前,玛拉家人生病,急需一笔大钱,“心想事成”知道后便和她提起了阿古丽这份配方,问她有没有兴趣入伙一起做生意。玛拉文化比较低,也看不出来配方是真是假,最后托了关系,让人帮忙看了又看。当确定配方是真的能用后,玛拉人都傻了。她开始其实也不懂,为什么“心想事成”明明能吃下这么一大块蛋糕,却偏偏分了自己一块。后来“心想事成”说服了她。“心想事成”告诉玛拉,她不缺钱,她爷爷以前是猎户,因为靠山,运气又不错的缘故,挖到过几根人参,后来卖了不少钱。有了这些钱,又拿去做了投资,钱滚钱的,这辈子她什么都不做,都饿不死。开花店也是因为可以打发时间,后来养的花多了,她就把多余的花做成了养颜的护肤品,给自己用,也没想过拿出去卖。现在主要是看玛拉缺钱,她才拿了出来。玛拉认识了“心想事成”一年,因为对方时不时会晒些奢侈品什么的,所以玛拉一直知道对方家境非常好。所以对方说她有钱不想打理生意的时候,很容易就接受了这套说法。而当时玛拉也是真的缺钱,家人的病也等不起,便应下了这事。就这样,玛拉出力,“心想事成”出配方,两人一块吃了阿古丽这块大蛋糕。知道玛拉急缺钱,“心想事成”还借了玛拉三十万。也是因为这笔钱,玛拉才答应了合作的事宜,也算是给“心想事成”打工还钱了。“心想事成”因为懒,所以只出配方吃股份钱。阿古丽的研制,宣传,销售全靠玛拉。群是玛拉建的,那几个管理也是她淘宝买来的号,为的就是营造阿古丽很好用的错觉,勾人上船。没有女人可以拒绝变美的诱惑,尤其是对于懒女人而言。只要躺着敷个面膜就能变美,谁能不喜欢?当然,玛拉在开始售卖阿古丽的时候,也是找过人来试用的。审讯室的警察问:“找了谁?”玛拉:“几个妓.女,都是比较缺钱的人,听说我给钱让她们敷面膜,就答应了。后来我见她们用得不错,才正式在群里卖起了阿古丽。说起来,那几位妓.女后来还问我要过几次货。”警察:“哦?现在你们还有联系吗?她们叫什么,住在哪里?”玛拉:“上个月还有联系,还说让我这个月给她们留一些货,但是这个月我企鹅上问她们要不要货,也没人回我……”玛拉家人治好病后,她为了阿古丽就一个人来到了西南。那几位妓.女则在老家,每个月的面膜,都是玛拉用快递寄回去的。说起来,除了用企鹅联系外,她们双方自试用面膜后就再没见过面。在命行役等人旁边边同样听了半天的局长,知道那几位妓.女的名字和住址后,就让下属去查了她们的事。生活在信息化时代的好处就是,知道某个人一点信息,就能把人祖宗十八代都翻出来。透过警局内部网,不稍片刻,几位妓.女的信息就被找了出来,送到了局长还有吴大公子面前。局长把资料翻完后,脸都黑了,“人死了?一个都没剩?”送资料的小警员道,“听说是在和客人干那啥事时太兴奋,就……死了。”局长惊讶:“其他的也是?”“有两个是这样,还有一个是病死的,好像是皮肤病。”小警员小声道。命行役在旁边听到后,扬了扬眉,皮肤病?吴蔚凑到命行役耳边,“她们上个月月底才死的,这个时间,你有没有觉得很微妙?”何止微妙,一听就非常有问题。 第245章 柯淼是临走的时候跟吴念说这些事的,等命行役等人知道后,柯淼已经转学跟着柯家人出了国。众人希望他们在国外,可以过得充实和开心。阿古丽的事情完了后,原以为终于可以歇口气的命行役回了吴家住了没两天,就在新闻上看到了连环杀人案的后续追踪。毗邻江城的沿海某市,又被发现了好几具无四肢的尸体。而这次的尸体,全是死了百年以上!这下子,连环杀人案就更迷了。一个人连续一百年在不停地杀人?有可能吗?有人猜测,这宗案子可能“子承父业”了。也就是说,凶手不止一个人。命行役看到“百年”两个字,就无比确定,连环杀人案是容广元的手笔。他应该是用了某种邪法,把别人的手臂嫁接到了自己身上。这种邪法可能有时间上的限制,所以他每过几年就得重新寻找合适的资源者,也就致使了大量的人的死亡。而从被挖出的女尸来分析,命行役怀疑,这种邪法不仅能作用在自己身上,也能用在别人那里。或者,容广元把这种邪法告知了他人。刘成房口中的长生秘术,很可能就是指借寿。想想容广元不仅能让人长寿不死,还能修复别人残障的四肢,光这两点,就能让邪修帮他卖命,诱哄更多的人加入了他们的组织。这么一来,甄明道长和一部分正道人士的倒戈,似乎也能说通了。普天之下,谁能拒绝得了长生。古时候有秦始皇寻找长生不老药,当世又为什么不能有人追求长生之法呢?命行役敢说,要是把容广元有能让人长生不老,长寿不死的方法说出去,别说邪修,普通人都能把容广元他家的门槛踩踏。梁宗宗不解:“那为什么容广元不直接把这个法子拿出来呢?只要他拿出来,感觉他想要总统的位置都不难。”吴念直接往他嘴巴塞了一块饼,“你傻呀,他要是这么容易就能让大家都变长寿,早就把这事扯开来说了。现在他没有对外公布,就证明那法子有限制,不是想让谁长寿就让谁长寿的。”“是这样没错。”命行役道,“容广元是借了别人的寿元才活到了现在。但借寿哪是容易事,借寿人和被借寿者不管是八字还是命格都得相配才行。而这种适配人,可能一百个人,不,应该说一千个人里都不一定有一个。”“重要的是,容广元只能在一个人身上借几年的寿数,借多了,肯定会引起判官和阴差的注意,他根本不能也不敢多借。他要是大肆宣传长生的事情,总统的位置可能没等来,就等来了地府的追捕。”命行役眯了眯眼,“我想,容广元自己都得这般艰难地求活,无私帮别人的事情或许十年都没有一次。我猜,他肯定把借寿的邪法捂得紧紧的,可能还设了某种奖励机制,邪修们只有达到什么层次,才能获得这个奖励。”命行役觉得借寿的限制,实在太妙了。给他们争取了不少时间,也减少了容广元犯罪的概率。不过现在不是纠结长生不长生的问题。就那些被盗走四肢的受害者,命行役发现了一个更大的问题。人死后都会化成鬼,被鬼差拘到地府等待投胎。而这么多的被害人,不可能没人在死后向地府呈上冤屈,但一百年了,命行役从未在陆惊口中听过关于这件事的任何一点消息。命行役严重怀疑,那些被害死的人,可能连魂魄都没了。因为这不是小问题,所以命行役把吴念和梁宗宗打发后,就拉着吴蔚回房间,给命行天和陆惊烧了一封信。当晚夜里,陆惊和命行天就一身冷意的出现在了吴家。命行天沉着脸道,“我们收到你的信后,就询问了所有的鬼差,然后发现,大家都没有接收过这些人的魂魄。”陆惊周身的冷气都能冻死人了,“判官那边查了一下,发现这些受害者的寿数都出了问题。他们的寿元都改到了容广元身上。并且这些人在遇害时,连鬼都没形成,魂魄就被打散了。”魂魄被打散,就代表着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在天地间已经再无存在的可能。这比杀了人还残忍。人死了还能有下一世,下下世……但魂魄没了,就什么都没了。判官这回被容广元害得,真的要辞官回家了,这简直是重大的工作失误。人死不能复生,应对这种事的方法只能回去重查生死薄和尽早抓到容广元。但重查生死薄容易,抓人却困难重重。命行天和陆惊上回在郑家受命行役启发后,就准备好了一套伏击容广元的方案。方案很完美,但容广元更奸诈。人是来了,抓也抓了,但最后他们却发现那是容广元的替身,他本人早在发现不对时就跑了。功亏一篑!容广元经过这事后肯定越发谨慎小心,想要抓到他就更难。提起来,命行天就生气。吴蔚倒是很能理解命行天的心情,像当初他们发现了邪修基地,却被内鬼弄得付之东流,那时候他们的心情就跟命行天一样。而第二天的一件事,让命家人更加深切地感受到了怒火的味道,容广元这人也再次刷新了大家对他的认识。--“小神仙,不好了,你家坟被掘了!”“我诅咒那些挖坟的以后生孩子没有屁股!”“作孽咯,这都是些什么人。”“报警没有,赶紧报警,赶紧把那几个贼给找回来!”天还未亮,命行役就收到了李丰盛的电话,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又气又急,旁边还有陈厚忠、黄春华等人的说话声,看起来周围似乎不止他一个。因为李丰盛那边太混乱,命行役模糊地听到自家祖坟被掘了后,还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未等命行役开口,李丰盛那边已经扯高了嗓子,像个炮筒似的边说边骂了起来,“小神仙你赶紧回来,你家祖坟被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兔崽子给挖了,你爷爷的骨灰,还有你大爷爷的尸体,全没了。”这回李丰盛的声音足够大,不仅命行役听到了,连坐在他身边的吴蔚也听得一清二楚。吴蔚一听有人挖了命家的祖坟,周身的冷气霎时就涌了出来。至于命行役本人,倒还好,从脸上并没能看出什么情绪。吴蔚第一次觉得自己有点摸不准命行役在想什么。平时云淡风轻得很,脾气也好,什么都好商量,时不时还会恶趣味一下,逗弄下人,嘻嘻哈哈的,但现在呢,其实和平时也没什么分别,却又给人一种平静过了头的错觉,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在吴蔚出神地看着命行役,猜测他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的时候,被盯着的人忽然看了过来,两人对上了目光。命行役看着吴蔚眉间都要隆起的一座山川,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在想什么,一脸苦大仇深的。”吴蔚无奈,“我没有。”“还说没有。”命行役伸手按在了吴蔚的眉心上,“你看看这里。” 第247章 曾卫强沉着脸道,“是我们引狼入室了。”这事得从命行役带着柯淼离开三溪的时候说起。在他们离开的第二天,三溪镇来了五位美院的艺术生,原本是到江城市区旅游写生的,后面觉得大城市没什么意思,就跑到了乡里来。这一来,他们就听闻了小神仙的事情,便好奇地转道来了三溪,打算算个命什么的。可是他们运气不佳,一来就和命行役错开了。曾卫强想着他们这些大学生来一趟不容易,就特别招待了一番,可能是来都来了,也可能是三溪的风土人情吸引了他们,这几位艺术生最后竟然打算在三溪住一段时间。在对方软磨硬泡,并表示吃住都会付钱的情况下,曾卫强还是让他们留了下来。曾卫强说道这里,有些自责,“我看了他们的身份证和学生证,都是20,21岁的年轻人,又是来自名校,待人又有礼貌,完全没察觉出他们是骗子,都怪我。”命行役笑着道,“村长,你不用自责,那些人有备而来,又怎么会让你发现他们的身份呢?”那几个艺术生混入了三溪镇后,没有第一时间暴露他们的目的。为了在三溪出入自由,不引起注意,这几人一直矜矜业业地扮演着好学生的模样,有活抢着干,还免费陪聊。在他们刻意的讨好下,短短四天就降低了村民对他们的警惕心。同时,在他们有意的话题带动下,也让他们知道了许多三溪人民的生活习惯。譬如乡下人,□□点的时候就很少会很出门;村民睡觉和起床的大致时间;还有最早起来的会是哪家人;谁谁最爱喝酒,有时会喝到三更半夜回来等等信息。有了这些消息后,这几个艺术生很容易就避开了村里的人,在半夜挖了命家的祖坟,逃之夭夭了。直到第二天,没见到他们的人,村民才意识到问题。只是等他们发现命家的祖坟被挖了后,那几个年轻人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虽然报了警,但抓到人的机会其实很渺茫。曾卫强叹了口气,“要是当初不让他们住进来,也就闹不出这么多事了。”说来说去,曾卫强还是为自己引水入墙的做法感到愧疚。这时候,一直跟着陈小丁的孙小燕忽然跑了过来,有些怯怯地拉住了曾卫强的手,“村长爷爷,你不要内疚,是那几个哥哥姐姐太坏了,他们本来就是坏人,而且……而且都怪小燕。”命行役不禁逗弄了她一下,“小燕,怎么就怪你了?”孙小燕一手拉曾卫强,一手抓着小裙子,有些紧张又有些可怜地道,“命哥哥,我要是说了,你别生我气啊。”对于孙小燕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话,命行役有些跟不上,“我为什么要生小燕的气?”孙小燕低头用脚踢了踢地上的石头,支支吾吾道,“我看见了,看见有两个大哥哥和大姐姐站在你家外面,想开你家的门。后来村长爷爷过来,他们突然就很着急地走了。”命行役怔了一下,没想到这里还有个现场目击者。其他走在前面的人都听到了孙小燕的话,纷纷停了下来。孙小燕显然还不止看到这些,“然后昨天,我背着妈妈偷偷喝了一杯可乐,晚上想尿尿,但怕被妈妈知道我喝了可乐,就偷偷自己爬了起来,然后,然后啊,我就看到那几个大哥哥和大姐姐抱着一个黑袋子从我们家门口走过。”说着说着,孙小燕突然带上了哭腔,“我不知道他们是小偷,妈妈说命哥哥家丢了东西,小燕当时要是叫了妈妈就好了,命哥哥,你不要生我气,小燕不是故意没叫人的。”孙家也是住的二层小楼,家里除了孙小燕外,还有两个在读高中的男孩,二楼就是他们的房间。孙小燕因为年纪小,家人怕她走楼梯不安全,所以把她的房间布置在了一楼,就住在父母的隔壁。他们家是老式房子,洗手间建在了院子内。孙小燕应该就是在去院子的厕所时,透过门缝看到了逃跑的贼人。要是当时孙小燕发出了一点声响,被外面的人听到,后果不堪设想。孙小燕妈妈也想到了这一点,脸都白了。她赶紧过来抱住了孙小燕,又气又急,“你为什么不跟妈妈说,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要是被那些坏人发现,现在你就看不见妈妈了!”孙小燕被妈妈一吓,抽噎得更厉害了,她抱住妈妈的脖子,边哭边道,“对不起,对不起……”“行了,现在骂孩子干嘛,人没事就行。”孙小燕的爸爸说了妻子一句,又转头去安慰了自己的女儿,“小燕,别哭了,没人怪你。”小燕的供词,让人再次确定,凶手就是那几个艺术生。那个黑色的袋子,装的应该就是命英平泥塑的尸体。命行役敢肯定,那几个艺术生就是冲着自己来的。村里人的东西一样没丢,就他家出了事,不是冲着他还能冲着谁。再细想下谁会针对自己,谁和自己有仇,“容广元”三个字首先映入了脑海中。“啊,对了。”在快要走到命家时,旁边的李苑突然啪的一下打了自己额头一掌,“我回来后,就在我家杂货铺外面装了个摄像头!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陈厚忠一听,乐了,“走走走,把监控调出来给小神仙看看。”“顺便给警察局发一份,有了监控,看那几个小偷往哪跑!”王春华插了一句。其他人跟着嚷嚷了起来,“对对对。”“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李苑,还愣着干啥,赶紧带路……”李苑最后是被推着往家里走的,开门还是别人夺过了他的钥匙,帮他开的,原因是嫌他动作太慢。李苑看着急匆匆的众人,忍不住喊了一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李丰盛闻言抬手就给他后脑勺来了一下,“不快点,我让你凉豆腐都吃不着。”李苑:“……”他怕不是捡的。在众人的一通催促下,千呼万唤的监控记录终于被拿了出来。监控这事,李苑就跟自家老爸说过。李丰盛都是不大记事的人,对于装摄像头什么的开始还不大乐意,觉得没那个必要。但摄像头是李苑花钱买的,李苑要装,他也阻止不了。因为不上心,监控是什么时候装好的,他也没注意。不是李苑提起,他都忘了门口还有摄像头这档事。李苑本来是打算把摄像头安装在杂货铺门口的天花板上,但后来觉得这玩意单独装太引人注目,就去把门口的灯给拆了,直接和灯罩装到了一起……店里有白炽灯,根本用不上开门口的灯,又因为前两年政府在旁边建了路灯,门口的灯就更发挥不出作用了,也是因为这样,李苑才敢顶着被李丰盛揍一顿的风险把它拆出来装摄像头。要是没那路灯,李苑是有十个胆子都不敢祸祸家里的东西。而拜他这一手,不说那几个艺术生,就是三溪的村民都不知道,李家还弄了摄像头的事。这摄像头装得隐秘,又没人提醒,那几个艺术生大约都没想到,自己在这么完全的准备下,还能暴露得这般彻底。李苑上有老下没小,老的还不差钱,自个有钱没地方花,买的摄像头都是万把块的高级货,人脸一拉大,那真是格外的高清。那几个艺术生为了挖命家的祖坟,还天天找机会在命家周围晃荡,而李苑家就在隔壁,这几个人别说侧脸,正脸都被拍了好几回。有了这高清大头照,警方抓人简直事半功倍。--不过警方还没把人抓到,那几个艺术生却已经开始倒霉了。 第249章 在容广元这里,永远没有“束手就擒”这四个字。在基地准备再次大迁徙的时候,江亚童也把十多个人叫到了容广元面前。容广元直接割血让这些人喝了下去,然后运用邪法,暂时蒙蔽天机,让其他人身上都沾上了自己的气息,伪装成了自己,最后遣散到各地……命行役掐着手指感应到了容广元在好几个不同的地方时,他一点不慌。以为这样就能躲过去了?不可能!第98章 击溃邪修命行役直接把感应到的地点告诉了命行天、吴蔚和罗赤。道协和佛协的内奸已经差不多肃清,但为了以防万一,罗赤得到消息后只告诉了白云寺主持,然后两人召集了一些信得过的人员,前往了命行役告诉他们的地方。吴蔚这边,因为吴氏集团遍布全国各地,他直接动用关系,让人帮忙监控起了当地的情况,一有问题就汇报。他家的直升机也早早停在了三溪隔壁不远的一处草坪上。至于命行天,立刻就回了地府,联合起了所有的阴差,开始追捕容广元!道协佛协和吴蔚的人就算了,阴差是什么,是既能飞天也能遁地的神奇生物。几万米的距离,他们只一瞬就能到。容广元稍微露出一丝踪迹,这些阴差随后就能找上他。现在一切准备就绪,只差东风了!容广元知道一堆人在找自己,还有阴差在通缉自己时,脸上早就维持不住淡定从容了,这算什么事?难道他就要这样被抓住了吗?容广元气得半死,昨天才放了一次血,但因为被步步紧逼得厉害,为了不被抓到,他不得不艰难地又放了一次血,让更多的邪修伪装了自己,更大范围地去活跃,以图掩耳盗铃。只是个人的力量远不如集体。邪修也就千余人,他又不可能给一千个人放血,折腾了两天,容广元也才伪造了五十余个“替身”。这五十多个人,在罗赤、吴蔚、阴差三队人的眼中,根本不够分!容广元生平切身体会到了“狼多肉少”这个成语的意思。后面实在没办法,容广元只能让人去医院的血库盗了一部分和自己血型一致的血液,然后用自己的血液加上血库的血液,中和了一下,大致调了锅大保汤,勉强多喂了百余人。虽然这个效果差了些,但模糊战场的作用多多少少还是缓解了一些他们邪修这边的压力。争取了两天的缓刑,容广元也没有放松一分钟的时间,每分每秒都在积极地寻找解决的对策。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容广元在最后一刻,决定动身前往海市。不过他们肯定不会回到蟠桃镇的旧基地,那里人实在太多,保不齐有人会把他们的消息泄露出去。虽然回不去蟠桃镇,但他们可以往海市其他较为人烟稀少的地方钻。华国那么大,不可能没有他们的藏身之处!只是容广元都没料到,张平等人的倒霉运会迁移到自己身上。他躲了上百年都没人能找到他,这会儿紧要关头,却偏偏撞到了最不想见的人。容广元在前往千挑万选出来的藏身处中途,就这么的和刚从附近疑似聚阴阵和养尸地出来的小道士们撞了个正着。双方人马大眼瞪小眼,一分钟后,迅速进入战斗状态。容广元:“……”狗老天!!正道人士其实没多少人见过容广元,平时错身而过,只要容广元不露出马脚,他们根本发现不到他。但此时他身边穿着红裙的江亚童实在太引人注目,正道人士没见过容广元,但都知道容广元身边有个爱穿红裙子的貌美女人,这一下,众人的视线就被吸了过去。而这认真一看,傻子都看出了容广元他们不同于普通人的气质和骤然紧张起来的气氛。小道士们:虽然不知道对面是谁,但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先抓了再说!容广元这边:辣鸡道士发现他们了,全员戒备!!双方人马并不知道敌对的脑回路,容广元要是知道就是因为他们表现过当才误打误撞暴露了身份,肯定后悔要命。有个十五六岁的小和尚,出自白云寺,因为谨遵教诲,在发现不明人士后就立刻朝天放了信号符。赵莽看着在半空炸开了花的信号符,怒了,指着那小和尚,“你怎么还叫人!是不是男人?”小和尚眨了眨眼,不急不慢道,“老祖宗说了,不知道敌人实力的情况下,先叫人!还有,师兄说了满了十八岁才能说自己是男人,所以贫僧不算。”“你……”赵莽气急攻心,“死秃驴!”小和尚不高兴了,“你怎么还骂人。”赵莽冷呵一声,“我骂的就是你们这些秃头的。”小和尚张了张嘴,最后只是默默地瞥了眼赵莽身上的某个地方。其他道士和和尚也顺着他的视线落到了赵莽那油光锃亮的脑袋上,有人没忍住,噗的一下笑出了声。赵莽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这才发现自己把自己都给骂了进去。容广元见状,冷声道,“别废话,赶紧动手。”因为这几天都在躲着命行役的追捕,容广元也没机会去找新的手臂接上,所以现在他还是断了一只手的状态。不过失去一只手,并没有减弱他的实力。因此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他们邪修这边很快就占据了优势。小道士和小和尚还是太过年轻,每个人多多少少都受了些伤。“第一个,老子就杀你。”赵莽看着躺倒在地上那个发信号符的小和尚,忽然咧了咧嘴,上前就要把人抓过来扭断他的脖子。只是千钧一发之际,一条锁链就打在了赵莽的手上,然后锁链的威压直接逼退了赵莽。看着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赵莽气得不行。但一抬头看向锁链的主人,瞳孔立时就剧烈地颤抖了起来,“竟然是阴差!”老肖沉下了脸,“没想到阴差这么快就来了。”何建唾了一口口水,“来了又怎么样,咱们今时不同往日,可不怕他们。”他突然把视线落到了前面某个人身上,阴恻恻地笑了起来,“况且还带了个普通人,就这阵势还想抓我们?”搭了回阴间直通快车,跟着命行天和陆惊过来的“普通人”吴蔚,闻言,眼神渐冷。命行役啧了一声,完全不见一丝紧张,还有空闲凑到吴蔚的面前和对方耳语,“大少爷,你似乎被看低了。”吴蔚抿了抿唇,只说了一句,“名师出高徒,我不是你的累赘。”命行役怔了两秒,倏地笑开,“大少爷,我好像更喜欢你了。” 第251章 想到这里,吴蔚不由得回头看向了命行役,心想这人是不是早有所料。一直注视着吴蔚这边情况的命行役,在与他对视上的那一刻,扬了扬眉,弯了弯嘴角。吴蔚看着他这表情,越发肯定心里的想法,这人就是早算好了一切。吴蔚一向觉得自己智商不低,但这会儿,却忽然感受了被对象智商碾压的无力。容广元那边的战况也到了尾声。容广元再厉害,也不是魔王级别的陆惊对手,完全被吊着打。命行天看着被打得满地滚的容广元,莫名觉得来时把对方当一生死敌,担心这是场恶斗的自己真是傻逼。“噗——”容广元被陆惊的锁链甩到地上,口吐鲜血,想爬也爬不起来了。“咳咳……”容广元不住地咳嗽,已经连抬手捂下嘴巴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一脸灰败,似乎已经认命。江亚童也非常的狼狈,此时跪坐在地上,扶着容广元,满脸怨恨地看着命行天等人。命行役那边也已经把何建三人收拾掉了,他们三个现在都被用铜钱手链给捆成了粽子,扔给了旁边的小道士和小和尚守着。见命行天那边打完,命行役和吴蔚就走了过去。命行役:“爷爷,容广元怎么处理?”命行天看向陆惊,陆惊说道,“摄魂押入地府受审。”命行天甩了下锁魂链,“动手吧,我还想回去吃饭。”听到命行天这话,陆惊再无半分耽搁,立刻就走向了容广元,先是用锁魂链锁住了打算反抗的江亚童,接着抬手放到容广元的天灵盖上,就想这么硬生生地把对方的魂魄拽出来时,异变发生!“想抓?不可能!”原本以为已经毫无缚鸡之力的容广元,身子突然一转,拉过了被锁魂链控制而动惮不得的江亚童,就这么硬生生地在摄魂大法下和自己调换了!江亚童双眸大睁,里面有不可置信、有伤心、却独独没有恨。而伤心这些情绪只是一瞬,当她看见容广元远离了自己后,眼里更多的是释然,放心和爱。摄魂开始,就不能停。陆惊即使想收手,也已经不允许,所以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容广元利用邪法蛊术,招来满地的毒虫,与众人拉开了距离。“有毒,不能让它们近身!”命行役拉过吴蔚,然后一纸火符就烧了他身后扑来的毒虫。“可恶。”命行天甩着手上的锁链,灭了一群有一群孜孜不倦,杀了又来的毒虫。虽然毒虫伤害不了他,但也纠缠住了他,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命行天脸黑成了煤炭。容广元抹掉嘴角的血迹,哈哈大笑起来,“你们就好好陪我的小宝贝玩吧!”说着,他回头看了一眼江亚童,利用邪法就准备遁逃!命行役眼一眯,一道气就打在了容广元身上。“嘭——”容广元被击退数米,趴倒在地上,身体应该已经到了极限。可惜他是真的能忍,全身骨头都震碎了,他还是咬着牙捏碎了手中的藏匿符,成功逃跑。看着消失的人,命行役有些失望。江亚童这边,魂魄已经从身体内被提拉出了大半,等完全独立在空气中时,已经是五分钟后的事情。魂魄抽离身体,江亚童就晕了过去。陆惊看着晕了的魂体,只能冷着脸把她揉成了球,塞到了一个瓶子中。容广元跑了,不代表她就不需要赎罪了。江亚童罪孽不浅,照样得带回地府去。好不容易把毒虫全灭的命行天,气得不行,“我就该早知道,容广元不可能坐以待毙。”命行役感慨:“这人也是能忍,那应该是他最后一招杀手锏,没想到憋到这个时候才用了出来。”吴蔚道:“他在打斗时或许就猜测到自己不是命爷爷和陆哥的对手,所以以弱示敌,伺机而动,这种人委实可怕。”“他现在也是强弩之弓,经此一战,伤势严重,实力大退,没有几年根本缓不回来。”陆惊走了过来,“邪修基地我们也知道迁移到了哪,白云寺的人现在应该已经把里面的邪修全部抓住。或许还有些漏网之鱼,但容广元没了大本营,东山再起完全不可能。以如今的形势,容广元藏不到哪里去,抓到他只是时间问题。”说到邪修基地里留守的邪修成员,在半个小时前,被突然造访的白云寺上千僧人打了个触手不及,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全部凄惨地被俘虏了。这回白云寺能这么成功抓获邪修,全靠命行役的血咒和容广元帮忙,其中最大的功臣就是容广元。容广元为了不被命行役发现自己,卖了快两百多个邪修出来,然后这些人全都被罗赤他们抓到,经过一一审问,就这么给他们问出了邪修基地的新迁移地,也就有了这巢穴被围的一幕。也是因为人员大量召集去找了邪修基地,所以之前那个小和尚释放了信号符后,白云寺的人没来,却来了命行役几人。而命行役等人能这么确定小和尚这边遇上的就是容广元等人,完全是因为容广元几人在进入海市交界的时候,就有阴差发现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这个道理不仅容广元懂,命行役更懂。在容广元还在为了血咒的事情放血的时候,命行役已经让命行天派阴差去了海市守着。小和尚发送信号符时,其实命行役等人已经坐上地府的高速列车,在半路上了。这次虽然被容广元逃了,但可别忘了,他身上还有命行役下的血咒!他可以继续放血,继续利用“替身”模糊自己身处之地,以图混淆视听。但一个受伤的人能放多久的血?这不过是一场缓期徒刑而已。被锁在笼子里的鸟,始终插翅难逃。第二天,道协佛协的人就倾巢而出,只为抓住容广元。就这样在大家你追我赶,你躲我找下,时间缓缓过去了三天,来到了吴念的生日。命行役和吴蔚暂时放下了追捕容广元的工作来了西南,准备和吴家人一起庆祝。只是谁都没料到,这个生日会过得那么的跌宕起伏。第99章 死劫这次是吴念的十七岁生日,按吴家说的,他还是学生,年纪小,这次就不大搞了,就自家几个人还有吴念的朋友一块吃个饭就行。等吴念18岁,到时候再隆重地弄个成年仪式也不迟。吴念也觉得这样很好,他可不喜欢那些什么宴席,太累了。尤其一些人见他是吴经文的儿子,一整晚就借着各种机会接近他,趁机交好。往年吴念去参加宴席,甚至有些奇特的,还会把自己十三四岁的女儿介绍给他,明明他连成年都不到。命行役和吴蔚是在吴念生日前一天晚上来到西南的,他们到的时候,方清兰正在和吴念说着话。仔细听,两人正在商量吴念请了多少个朋友,需要做些什么好吃的来招待。除了梁宗宗外,吴念还有五个平时相处得很不错的世交朋友。他们这群人虽然不住在一块,但也算是从小玩到大。因为这五个朋友都是要出国留学的,所以没在夏明中学就读,而是读了西南出名的国际外语学校,这两年都在为出国做准备。 第253章 吴蔚偷偷呼了口气,赶紧道,“下去吃饭吧。”被打断了话题,命行役不恼反笑,顺着吴蔚道,“走吧。”吴念缀在最后,看着前面自己的哥哥和哥夫,单身未成年的小孩一头雾水地挠了挠头。早饭是小笼包和烧麦,配着自己做的豆浆,十分开胃。命行役和吴蔚吃过早饭后,就想看看有什么是可以帮忙的,但吴家家里有的是佣人,也麻烦不到他们,所以最后两人只好去书房,一个画画,一个处理文件。一直到下午三四点,吴念的朋友纷纷带着礼物过来了。这是命行役第一次见到吴念的几个发小。发小们看到命行役和吴蔚过来,原本打闹的人立时就收息立正,拘谨地挺直了背。命行役当然不会觉得是自己影响了他们,他们之所以这么乖巧,一看就是因为他身边的吴蔚。接收到命行役扫过来的视线,吴蔚无奈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这么怕我。”其实吴念的发小们也不能说是怕吴蔚,只是从小到大,吴蔚都是别人家的孩子,被他们的父母反复在耳边念叨的学习对象,多少有些敬畏。又因为吴蔚是真的出色,不仅是外貌还有他的商业能力。说是害怕,不如说是太崇拜他,不敢在偶像面前过于放肆。等吴蔚来到面前,吴念的发小纷纷开始叫人,“蔚哥。”叫完人,这几个小孩就眨着好奇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瞄起了命行役。吴念指着自己的发小给命行役介绍,“役哥,这个大块头是林放,这小胖子是陈畅升,这个短发的假小子是迪书,然后这两个女生是田守越和韩敏敏。”转头,吴念又指了指命行役,“这个就是我之前给你们说过的役哥,我哥夫,是不是很帅,跟我哥一样帅!”命行役和吴蔚同时出声,“哥夫?”吴念吐了吐舌头,“姐姐的对象,叫姐夫。那哥哥的对象,不是应该叫哥夫吗?梁宗宗是这么说的……”命行役和吴蔚默默地回头看向了想要偷偷往后溜的梁宗宗,梁宗宗自知逃不掉,只能挠着脑袋嘿嘿笑道,“我、我这也没说错啊。”“的确。”命行役偏头看向吴蔚,轻声说道。吴蔚微红着耳朵,抿了抿唇,对梁宗宗道,“这次就算了。”梁宗宗提着的一口气终于缓了出来。陈畅升这个小胖子看着梁宗宗这怂样,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这小胖子笑什么呢!”梁宗宗羞恼地扑过去和陈畅升掐到了一块去。吴蔚看着吴念,“你好好招待他们,想吃什么让厨房做,不过别贪多,等会就要吃晚饭了。”吴念做了个敬礼的手势,“yes ,sir!”等命行役和吴蔚走后,韩敏敏三个女生就挤到了吴念面前,“役哥是不是就是网上提到的总裁夫人?好帅啊,我们以为你哥就够帅了,没想到连你哥找的对象都这么好看。”吴念叉腰自豪道,“那当然,我役哥不止长得好看,还特别厉害。”“我知道我知道,我爸说蔚哥的对象还会看风水和治病!晓萱和她爸爸当时病了就是你哥和役哥救好的!”田守越一脸激动。迪书一脸羡慕,“我哥比蔚哥大了三岁,现在还是只单身狗,他要是也能给我找个像役哥一样的嫂子就好了。”“我姐……算了。”韩敏敏苦逼着脸,“我觉得我怕是不可能有姐夫了,我姐爱的只有她的工作。”“对了。”和梁宗宗打闹完的陈畅升忽然插了一嘴,“你们是不知道,网上还有一小部分人在执着地找总裁夫人。你们说,他们得多久才能找到役哥的头上去?”林放摆了摆手,“我赌一包辣条,除非蔚哥自己公开,不然根本发现不了。役哥又不是明星。”其他人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而大家不知道的是,这个fg,不久后就会被打破。下午六点,生日宴正式开始。为了让几个孩子玩得高兴,方清兰直接就把一切布置移到了院子。烤肉,自助甜品,虽然人不多,但大家都玩得很开心。吃了烤肉,就是送礼物吃蛋糕的环节。命行役给吴念准备的是一条开过光的小叶紫檀佛珠手串,不仅能让人诸邪不侵,还可以让人静心凝神,学习工作上事半功倍,正好适合将要高考的吴念。吴家人和吴念发小都不是差钱的主,吴家人没别的送,直接就送了吴念几套房。林放他们男生不是送法拉利就是送玛莎拉蒂,而女生这边干脆就是全球最贵的手表、游轮或古董画……闹到了晚上八点,吴经国就撑不住要去休息了。吴经国一走,方清兰也不再拘着吴念几个小年轻。吴念几人昨天就计划好了,晚上在吴家庆祝完,他们还要去外面玩,最近西南开了一家新的电玩城,他们就准备去那里看看。方清兰千叮万嘱,“别在路上打打闹闹,小心车子。保镖们在后面跟着你们,有什么事就找他们,知道了吗?”“知道了,妈/阿姨。”吴念七人穿上鞋,嘻嘻哈哈应声。梁宗宗兴奋地率先推门走了出去,边走边吆喝“gogogo!”而就在梁宗宗双脚踏出吴家时,站在玄关的命行役无意扫过对方的脸却是神色骤变,在其他人就要走出大门时开口,“慢着!”勾肩搭背的年轻人茫然地回首,吴蔚和方清兰则一脸惊讶地看向命行役。吴蔚见命行役神态严肃,微蹙起了眉头,“怎么了?”吴念疑惑道,“役哥?”林放等人十分不解地嘀咕了起来,“发生什么了?”“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太吵了?”“不会是你们谁干了坏事吧?”方清兰有些担心,“难道是……”命行役抬眸在门口七个小年轻的脸上转了一圈,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他们的面相变了,出门那刻,所有人脸上都出现了死相。”死相? 第255章 未知就是最可怕的。第100章 出事的地方因为早丧之相的事,众人到了电玩城也早就没了之前的兴致,随便在里面溜达了一个小时,意思意思一下,大家就离开了电玩城,在楼下一家咖啡店耷拉着脑袋坐在了一块。韩敏敏瘪着嘴欲哭无泪,“我想回家。”“谁不想?可是要是我们回家了,家里塌了地震了,不仅砸死了我们自己,还砸死了家里人的话怎么办?”陈畅升咔嚓咔嚓地吃着面前的薯条,他虽然胖,但心思倒是活络,看得很明白。韩敏敏想了想自己的父母和姐姐,小小地嘟囔了一句,“那、那我不回去了。”发小们看着她眨眼就变了的决定,都忍不住笑了。梁宗宗从身上掏出了一张护身符扬了扬,“怕什么,有这玩意和我们役哥在,死劫怎么了,我们可能想死都难。”“就是,难得吴念生日,大家高兴一些,别整得像是快死了一样。”林放举起手中的奶茶,“来来来,大家干杯,祝贺吴念小朋友离成年又近了一步!”假小子迪书首当其冲地举起了她的牛奶,豪气地道,“干了!”其他人也不甘示弱,纷纷拿起了面前的饮料,把杯子碰到了一块,意气风发又潇洒。在咖啡馆坐了一小会,众人闲着无聊就打算离开。而这一出咖啡厅,众人就和迎面走来的一对情侣撞了个正脸。在众人打算往旁边移开让人过去时,这对情侣中的青年却是一步未动,“林放?你小子怎么在这?”林放被点名,这才抬头看清了来人的面貌,这一看就十分惊奇,“哎?哥!”“你朋友?你妈不是说你今天去朋友家过生日吗?”青年瞥了眼林放身边的人。“吃了个饭我们就出来玩了。”林放跟他解释了一下后,就回头对众人道,“这是我堂哥林东,比我大三岁,跟我亲哥似的。”介绍完,林放又跟林东说起了话,“哥,你不在大学里怎么在这附近?”林东举起了自己和女朋友牵在一起的手,“约会呢。你们这是打算去哪?”林放看了看自己的小伙伴,“可能去唱歌或者随便逛逛吧。”早丧之相太玄乎了,林放想想还是没对林东说。“唱歌?”林东没发现林放有苦难言的表情,径自上前揽过了他的肩,邀请道,“那正好,哥请你们去吃夜宵。我朋友的清吧今天开业,听说还请了明星来助唱。”一听清吧,梁宗宗几个小朋友眼睛就亮了亮。他们未成年,热舞女郎那种酒吧是去不得了,但清吧不同酒吧,这能去吧?众人的目光唰唰地落在了吴蔚和命行役两位“家长”上。吴蔚对清吧兴趣不大,而且也觉得几个小年轻去人多的地方不好,刚想拒绝,旁边的命行役打量了一番林东的面相后却率先点了头,“清吧?好啊,反正我们没什么事情。”吴蔚:“……”说好的心有灵犀呢?命行役用只有两人才听到的声音和吴蔚耳语道,“林东也是早丧之相。”吴蔚一听,眼睛微张,心里头百转千回,最终开口,“那就去吧。”七个小朋友没想到家长们这么爽快就答应了,还傻愣了好一会,最后清醒过来时,原地就蹦跳了起来,“耶!!”林东和女朋友面面相觑,没搞懂为什么去个清吧都能把人乐成了傻子。林东说的清吧就位于市中心最热闹最繁华的一条街上,因为比较有名的几家酒吧都在这附近,所以这里又有个别名叫“酒吧一条街”。虽然这边有好些酒吧,但街对面就有警察局,治安一向不错,又都是正规经营,来得都不是什么混混,闹事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林东这位开清吧的朋友也是一位富二代,家境好,钱又多,清吧的装修请的都是国际上拿过奖的设计师来设计的,里面的装饰物就不说了,就是地上的一块砖都顶的上别人一个月的工资。在撒钱似的装修下,这家清吧精致又奢侈,每一个角度都能成为最完美的拍摄点。比网红打卡店还好看,各国酒水齐全,东西还好吃不贵,开业活动跟年会抽奖似的奖品丰富,还有表演看,来的人可真不少。命行役他们到了的时候,要不是林东的朋友特意留了一个包厢,他们今晚恐怕都占不到一个位置。清吧内没有全封闭的包厢,他们的包厢都是半开放式的,除此之外,就是公共区域。命行役他们坐的就是半开放式的包厢,外面的人看不到他们,但他们却可以从单向可视玻璃看到外面的情况。进了清吧后,吴念几个人就跟脱了笼的鸟一样,全然忘了死劫的事情,像刘姥姥进大观园,吱吱喳喳地议论着清吧里面的东西和人。相比没心没肺的小朋友们,命行役和吴蔚在进了清吧后,神色颇为严肃。吴蔚低声道,“怎么样?”命行役扫了一眼周围的人,淡淡道,“这里面起码有一半的人都是死相。”吴蔚紧蹙起了眉头,“能把这么多人害死,是火灾吗?”“很大的可能。”命行役抬眸打量了一圈天花板的烟雾感应器和墙角的灭火器还有安全出口的位置。清吧是新建的,灭火的工具也都是新的,就是数量有些少,而吧内的人却还在源源不断的增多。要是发生火灾,可能火还没烧着人,这里面就已经发生了踩踏伤人事件。有时候踩踏,也能害死人。现在知道了出事的地点,其实最好的解决方案便是解散这里面的人,暂停清吧内一切活动。但是说得容易,做起来却有些为难。清吧今天刚开业,客人都来了这么多,要是没有一套很好的说辞,可能会直接引起民愤,以后继续开业客人造访量可能就是一个问题。而且清吧老板为了这次开业,各种活动,准备的酒水吃食就花了大量的资金,多少人能这么有魄力说关就关,不计较这些损失?暂不说这些,换做你是老板,如果一个关系特别疏远,甚至可能不认识的陌生的人突然在你开业的时候,上去跟你说你这里会发生重大事故致人死亡,你会信吗?或许不仅不会信,可能还会恼羞成怒,觉得他们在耍自己,觉得对方就是哪个江湖骗子。不过事在人为,有些事情虽然知道可行性不足50%,但也总得试一试。如果林东的朋友看在吴蔚的身份上,就信了他们的话呢?“你们要见我那个朋友?”林东有些讶异,“也不是不行,他知道我来了,等会应该会过来找我。”和林东说的一样,命行役等人等了十多分钟后,林东的朋友谢凡就过来跟林东打招呼了。打完招呼,谢凡就对命行役和吴蔚做了个出去谈的手势。等谢凡,林东还有命行役和吴蔚四人出了包厢,谢凡才开口说话,“听林东说你们有笔生意要和我谈?”命行役笑了笑,伸出了手,“其实没什么生意要谈,只是找你有件事。我叫命行役,是一名天师。”“天师?”谢凡有些意外,他默默回头看向了林东,试图从林东那得到确认。可林东也很茫然,他也是今天才第一次见命行役,哪晓得对方的职业。 第257章 谢凡后半句话可不是说笑,即使不是他有意害人丢了命,但这么多人在他的清吧里出了事,责任肯定追究到他的身上。坐牢都是轻的,他家就是再有权有势,也保不住他。林东这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谢凡这回真是无妄之灾,只能自认倒霉。想想砸进去的钱还没起个水花就沉了,谢凡心更塞了。吴蔚看着他一脸肉疼的表情,想了想道,“最近我们公司有些活动,你要是愿意,这事后可以和公关部谈一下,以后我们外出活动的场所就定在你这。”吴蔚的公司就是吴氏集团啊,子公司遍布全国各地,就是西南这里,也是遍地开花,不管项目是大是小,只要绑上吴氏集团这条船,躺赢啊!谢家一直想和吴家合作,现在机会不就摆上来了吗?这诱惑太大了,谢凡想也不想,直接点头答应,“我愿意我愿意,偶像你就是把我这地拿走都行!”“地就算了。”吴蔚笑了笑。谢凡嘿嘿嘿地笑了起来,“那我先去疏散人群了,还得去跟安卓儿这些表演嘉宾说一声。”吴蔚点了点头。林东怕谢凡被打,跟在他后头也帮忙去了。而在两人离开后,命行役注意到了远处穿行在客人间,送酒水的一位女服务员。吴蔚察觉他的动作,顺着他的视线也望了过去。因为光线的缘故,服务员的长相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吴蔚还是发现了她行走时的一丝别扭。等服务员经过他们身边时,吴蔚看人就更清楚了。服务员脸色有些泛白,时不时捂着肚子,看起来似乎有些难受。在吴蔚准备把人叫过来问问有没有事的时候,对方被另一个服务员给叫走了,最后从吧台拎着几瓶酒往某个座位走了去。在服务员帮客人开酒水瓶的时候,不知道服务员是不是身体缘故,在开到最后一瓶酒的时候,她的手明显晃了一下,那酒瓶啪的一下就摔在了地上。座位上本来在嬉笑打闹的年轻人瞬间被吓地愣在了原地,而那服务员也懵了几秒,待回神立刻就站起了身弯着腰不停地道歉。大家都是年轻人,酒瓶也没伤到人,对方摆了摆手算是原谅了服务员的失误。服务员大约是为了感谢他们,又给他们送了几瓶酒。不过客人不怪她,不代表这事就揭了过去。大堂经理一直站在附近看着这边,早就把他们的动静收入了眼中,等服务员从客人那退出来后,他就招手让服务员跟着他离开了。命行役见状,拉上吴蔚悄悄地缀在了他们身后。吴蔚低声道,“那个服务员有问题?”命行役沉吟片刻道,“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跟着她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吴蔚闻言,又抬头打量了一番那个女服务员,很普通的一个人。所以命行役口中的意外收获会是什么呢?大堂经理把服务员带到了后门外面,命行役和吴蔚走进一些,就听到了男人责备的声音和女孩不停道歉的声音。“小玲,你怎么回事?之前不是都挺好的吗?怎么一开业就尽给我整事?要是刚才你手偏一点,砸到了人,你说怎么办?”“经理,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这脸色发白,脚步虚浮的,不会是病了吧?病了你不会申请休息,你逞什么强!”“我不是病了,只是经期反应有点大……我以为我能扛得住……”“扛扛扛,你看看你这样子,别人还以为我们酒吧虐待了你。算了,我看你也干不了什么活了,这样吧,你就在后勤工作,别出去又给我整事。外面纸箱,酒瓶什么的,都给收拾一下,然后明天让人过来把东西拉走。”“好的。”命行役见他们谈完了话,就拉着吴蔚往前走了几步,然后把吴蔚按在了墙壁上,亲了下去。大堂经理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有意地看了两眼,见命行役和吴蔚两人都很享受,一副情人调情的样子,被压的人也不像是醉酒被胁迫的模样,也就没多说什么,迈脚走了。服务员没有跟在他后面,想来应该是在后门处收拾着垃圾。而等命行役和吴蔚分开,来到后门门口的时候,他们听到了服务员一声极大的呵斥声。“你在干什么?”第101章 记者会服务员的声音又气又急,命行役和吴蔚对视了一眼,便加快了步伐,走出了后门。他们一出来,就看见服务员被一个流浪汉推到了地上。服务员身体本来就不舒服,这一摔,人直接半口气就没了,疼得在地上爬不起来,只能发出嘶嘶的抽泣声。而那名流浪汉还在嘿嘿地笑着,然后捡起了地上的一盒脏兮兮的香烟,当场就抽了一根出来,用同样捡来的打火机就要去点烟。命行役见状,直接抬脚把旁边印着一只奶牛的玻璃瓶给踢了出去。在打火器的火就要碰触到香烟时,说时迟那时快,玻璃瓶就砸在了流浪汉的手腕处。流浪汉痛叫一声,手一抖身体一歪,打火器就从他手上掉到了地上,被他踩在了脚下。流浪汉没有穿鞋,这一脚下去,痛感直从脚底蔓延到天灵盖,疼得脸都揪在了一起,身体下意识蜷缩在了一块。吴蔚动作也不慢,在流浪汉蹲下来的时候,举起小纸人,然后小纸人就给他来了一拳!小纸人的力气不弱,流浪汉被揍得直接倒在了地上,眼冒金星。好不容易撑起脑袋欲要逃跑,还未抬脚,又被飞出来的小纸人踹了一脚,直接就把他踹到了墙边的纸箱内,口吐白沫,翻着白眼就这么晕了过去。小纸人骄傲地叉着腰,(·v<)q嘿!吴蔚摸了摸小纸人,给它竖了个大拇指。命行役看着晕倒的流浪汉和他身下的纸箱,再看看地上安静躺着的香烟和被踩破了的打火器,脑海里瞬间就把一切串联了起来。流浪汉或许就是引起事故的罪魁祸首。按照原来的轨迹,命行役和吴蔚没有跟吴念等人出来,这里大概发生的事情就是,流浪汉打晕了服务员,抽了烟,并把烟头扔在了地上,然后烟头的火星就点燃了墙角边堆积的纸箱。纸箱旁边还有一筐筐的空酒瓶,瓶中残留的酒液接触到纸箱上的火,瞬间引爆成大火。清吧内还有大量未开封或开封没喝完的酒,大火要是窜入了室内,屋内的人就是想跑也难!所以这就是大量人员死亡的原因。吴蔚走到服务员的身边,看着服务员已经彻底晕了过去,眉头一皱,“我们需要尽快把她送到医院去。”命行役看了一眼服务员的面相,沉声道,“让司机把车开过来,直接把人送到医院。等救护车过来,恐怕来不及了。” 第259章 命行役不明所以,李苑恨恨地指着优哉游哉甩着尾巴的将军,用打小报告的语气道,“你家将军也太能吃了吧。一天起码要吃五顿,每顿还得都是肉,还是论盆装的那种。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家狗的胃这么大!短短几天,它都要吃穷我了。”命行役闻言,沉默了一会。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家的狗这么能吃。他在家,都是按照自己的吃饭时间,一天给将军整三顿饭,虽然量不少,但一盆的肉肯定是没有的……难道将军一直没吃饱饭?但也不像啊……命行役若有所思地看向了将军,而将军却偏过了头。嗯?命行役摸了摸下巴,等李苑离开后,中午时给将军特意准备了一盆的肉。肉将军是吃了,不过只吃了一半,另一半等到晚饭的时候,才接着吃完了,也没叼着饭碗让命行役加餐。吴蔚有些担心,“李苑不是说将军吃得很多吗?是不是我们做的东西不好吃?它不喜欢?”命行役站在门口,定定地看着趴在地上闭目养神,非常惬意的大黑狗,有了些猜测。他说,“在将军眼里,它或许把我们当成了小黑一样的幼崽,它不能抢自家崽的饭,所以不会多吃家里的粮食,倒是不介意吃穷别人家。”命行役说着都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但按照狗龄来换算,将军的年纪的确比命行役等人都要大,可以当他们妈妈了。至于将军的食量,命行役养它时就谨遵了兽医的叮嘱,控制在规定的量中。将军在李苑那吃得比较多,或许也有逗弄对方的缘故。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为了让将军妈妈知道,命行役和吴蔚真的不差钱,不差粮食,两人后面也是花了很大一番努力才纠正了它的思想,让它知道其实它是大户之家的公主!!摆平将军的错误思想,命行役和吴蔚便把精力都投入到了抓捕容广元的事情中。从命行天那里得来的新消息可知,前两天有鬼差发现了容广元的踪迹。但对方并没有和他们交手,在发现自己行迹败露后,就立刻逃遁了。根据鬼差的报告,容广元身边还带了好些邪修,应该是透过什么方法,把基地覆灭时逃过一劫的邪修们又聚在了一块。鬼差们不怕和容广元硬碰硬,就怕对方和他们打游击战。见势不妙就跑,鬼差连他们的衣袖都没碰着。而且容广元似乎为了防止再次出现上次小和尚发送信号符,招来外援的事情,特意学了某种邪法,让鬼差遇到他们后无法把消息传递出去。就因为这个邪法,当时遇到人的鬼差没能立刻把消息传递出来,让容广元逃得才这般容易。虽然这次让容广元跑了,但鬼差是知道他逃跑的方向的,现在众阴差和众道协佛协的人,就在他可能去的城市里加大搜查。命行役这几天也没闲着,在家利用血咒推断出了一个一个疑似地点,然后告诉罗赤,让罗赤派人去搜寻。在众人齐心协力,这么大规模的翻找下,不出一个星期,肯定能把容广元找出来!命行役这边忙着,吴蔚那边也不轻松。因为钱太多,捐给了公益的事情上了热搜,很多报社和电视台对吴蔚的事业和感情都十分好奇,纷纷打电话来吴氏,询问吴蔚能不能开个记者会的事情。吴文胜烦不胜烦,直接就把记者会的事情落实了下来。不就是记者会吗?开。能问出多少事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就这么被卖了的吴蔚:“……”--为了方便,记者会定在了三天后,地点就在江城一家酒店内。因为还会有直播,粉丝们在知道这个消息后,在开记者会当天,早早就守在了各大直播app。等主人公吴蔚一身西装笔挺地出来,弹幕直接就疯地刷满了整个屏幕。“啊啊啊,高清□□的男神,爱了爱了!”“出来了出来了,男神出来了,好白好瘦啊!!”“怼脸了,摄像师太会了吧,我男神皮肤好好,酸了。”“辣鸡镜头下都能这么好看,突然好想看真人。”“超级庆幸自己是江城人,刚才在门口远远看了男神一眼,我告诉你们,真人更好看,真的超级好看,腿又长,皮肤还白!”“我作证,男神的颜值绝了。”“我能就这么看着男神的颜吃三碗饭!”吴蔚是看不到弹幕的,所以不知道粉丝们已经在直播间给他吹起了彩虹屁,因为颜值太高,关注的人越来越多,几个弄到了直播权的直播app管理人此时已经乐开了花。记者会整点开始,吴蔚为了快点结束采访回去陪命行役,一切形式从简,开场说了几句官方的开场白后,就正式进入了采访问答的环节。碍于吴蔚的身份,问答开始时,记者还比较矜持和小心,问的问题没有过于尖锐,大部分都在公益方面打转。到了后半段,终于有位胆大的记者问了事业无关的事情。记者:“大少爷,你可能不记得我了,三年前我做过一期关于关爱医护人员的报导。为了搜集资料,曾经进入过第一市中心医院,那时候有幸见过你一面。接下来我要问的问题可能不是很好,但真的很抱歉,不止我一个,很多人其实都很好奇。”记者目光炯炯地望着吴蔚,言语犀利,“三年前的你和如今的你,简直天壤之别,当时的你病弱得让人心酸,但现在看着你这么健康,我们大家都非常开心。不过开心之余,我和我的同事都有些疑惑。我没记错的话,大少爷你快要25岁了吧。后面一句话你可能不爱听,据闻以你从前的身体状况,恐怕活不过25岁,但现在看你面色红润,却像是大病痊愈了。大少爷你,是求了什么灵丹妙药还是找了哪位如此厉害的教授?不知道能不能告诉我们,我想许多自己或者家人得了重病的人,都会很感激你。”记者的话说道一半,现场其他人的脸色就变了又变,屋内静得仿佛一根针落到地上都能听到。弹幕也有一瞬的停滞,但记者话音一落,弹幕又立刻活跃了起来。“这个记者哪家的,知道人不爱听还偏偏要说,有病?”“表现得挺诚恳的,就是说的话让人觉得哪里不对。”“我觉得还好吧,这个记者说的事情我也想知道,之前不是都说吴大公子命不久矣吗,现在看着像个无事人般,如果有什么药,或者知道什么厉害的医生,说出来也能帮不少人呀。”“+1,我家里就有生了重病的人,药石无医,真的绝望。”“我之前生病进医院见过住重症室的大少爷,和现在真的完全两个样子,我是真的好奇他找了哪位医生。”“不是说吴大少爷找了好几年的医生吗?皇天不负有心人嘛,可能人找到了合适的治病方法呢。大家病都不一样,你们就是知道了也不一定管用吧。”“吴大少爷不是没查出得了什么病吗?我怀疑就是体虚体弱的问题,现在人家只是花钱养好了身体呢。” 第261章 “天啊,天啊,我磕到糖了!”“我的妈呀,男神好会!”“告诉你们,我现在就是一脸的姨母笑。”“笑起来的男神太好看了,而这样的人却有了主,啊啊啊,我好酸,我想和总裁夫人抢对象!”“男神这是在求婚吗?是吗是吗?”“感觉明天就是听到男神要结婚的消息,我都不会惊讶了。”“别人的记者会是记者会,男神的记者会是求婚现场,也太浪漫了吧!”“我愿意,我愿意!我要是男神的对象,今天就嫁给他!”“恨我不是男儿身。”此时的命家。知道吴蔚去开记者会后,就跑到命家来和命行役一块看直播的李苑,当看到吴蔚疑似求婚的宣言后,忍不住怨念地瞥向了身旁的命行役,“你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地球,为什么啥好事都给你撞上了?”长得帅就算了,怎么连对象都这么甜?他酸了,比恰了柠檬还酸。“或许还真有可能。”命行役摸了摸下巴,饶有其事般道。李苑:“……”我就这么说,你还真敢应?命行役斜了他一眼,“你羡慕不来。”李苑:“……”好恨啊!!陈小丁坐在沙发上吃着苹果,好奇地问道,“所以,役哥是准备和蔚哥结婚了吗?”李苑抓过一个橘子扔向了他,“吃你的水果去,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陈小丁接过橘子,对着李苑吐了吐舌头,“我啥都懂,比如你还在追求依依姐姐,想结婚都结不了。”被说到痛处,李苑枯了。上回博物馆的事后,李苑做了不少努力,才让苏依依原谅了他。不过原谅归原谅,苏依依还是觉得自己和李苑性格不合适,最终以工作忙不想谈恋爱为由拒绝了李苑。李苑是真挺喜欢苏依依的,苏依依也是非常好的女孩,虽然被拒绝了,但仍然在坚持不懈地追求她。最近好不容易终于让铁树有了开花的迹象,但和顺风顺水,两情相悦的命行役比,他的感情之路还有得磨呢。“话说回来,吴大少爷这是求婚吧,怎么样哥们,心不心动?要不要考虑结个婚?”撇开自己的事情,重新回到刚才的话题上,李苑对着命行役突然挤眉弄眼了起来。命行役坦然地接受他的打趣,笑着眯起了眼,“结肯定要结,到时候我和我家亲爱的去度蜜月,将军就拜托你了。”“别别别,哥们,我钱包真的伤不起了!”李苑一听,屁股立刻蹦离了地面。陈小丁看着他的反应,顿时笑得前俯后仰,“哈哈哈,李哥你好怂。”回到记者会现场。因为吴蔚重磅似的求婚宣言炸晕了一群人,最后几分钟的问答时间就在他们的眩晕中溜走了。等大家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吴蔚已经被工作人员带离了现场。记者们又酸又悔,酸是采个访都能吃到成吨的狗粮,悔是他们太过忘我吃狗粮,忘了还有采访!但后悔是后悔,今天也不是毫无收获,所以最后大家离开会场时,还是一脸的高兴和喜悦。不用想,第二天的新闻全都被吴氏和吴蔚占据了头版。--吴氏的员工把吴蔚送回了三溪,吴蔚下了车后,却站在三溪镇口不动了。坐在车上的员工兼司机有些疑惑,不明白自家大少爷在紧张什么。吴蔚似是感应到了身后人的视线,忽然回头对他道,“你回去吧。”“哦哦……好的。”员工愣了两秒,忙应声踩下了油门,待车开出了一段距离,他还是忍不住抬头看向了后视镜,从后视镜中仍然还能看到站在原地的吴蔚。员工甩了甩头,收回了视线,有钱人到底在想什么,他是真的不懂,忙了一天,他还是赶快回家洗个澡吃个饭吧。吴蔚抬起了一只脚,刚要迈出去又收了回来,周身都写满了踌躇。他摸了摸自己有些滚烫的耳朵,挣扎了五分钟,最终还是走进了三溪。只是如果现在有人经过的话,就会发现吴蔚行走的速度比乌龟还慢。孙小燕和自己的小姐妹从小卖铺买零食回来,刚好就看见了慢悠悠的吴蔚,孙小燕有些好奇地走到他旁边,“蔚哥哥,你是不是脚受伤了?”只是求婚后陷入了害羞的吴蔚,看了看自己的脚,又看了看睁着大眼睛直视着自己的几个小女孩,下意识嗯了一声。孙小燕几个小女孩霎时就紧张和担心了起来,“蔚哥哥,你没事吧?”“蔚哥哥,你痛不痛?”“快把手给我们,我们扶着你走!”“要不要去叫大人来帮忙?”看着着急的小女孩们,吴蔚突然好想回到前一分钟,收回那声“嗯”。现在他该怎么圆这个谎呢?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慌乱(重要是不让命行役知道),吴蔚连忙拉住了想要跑去叫人的孙小燕,“哥哥没事,就是刚才摔了一跤,不痛,伤得也不重。看你们手上的零食,是刚从对面的小卖铺回来吗?过马路一定要看清楚车子,知道吗?”吴蔚话题一转,孙小燕几个孩子立刻就被转走了注意力,吱吱喳喳地给他介绍起了手上的零食有多么好吃,大家还主动分了一些给吴蔚。 第263章 这位朋友发现了这件事后,立刻就把李冰的微博分享给了朋友,然后朋友又转发到了企鹅群,微信群,最后就被一直想找总裁夫人的粉丝们发现了。然后这些人靠着一张模糊的侧脸照,翻着翻着,又把其他偷拍过命行役的路人微博给翻了出来。命行役五官实在长得太好,在这个看颜的世界,只要遇过他的人,都会忍不住偷偷拍下一张两张照片,可能是像李冰一样发在微博感慨一下,亦或是和朋友分享,反正互联网是有记忆的,在有心的搜寻下……神秘的总裁夫人到底还是浮出了水面,虽然偷拍照中没有一张清晰的正脸照。李冰微博下:“闻讯而来,所以这就是总裁夫人吗?”“这是什么童话爱情,大少爷长得好看就算了,连对象都长得这么帅……”“虽然只是侧脸,虽然照片模糊,但我能说我一见钟情了吗?我好喜欢总裁夫人这一款啊。”“帅哥都是属于帅哥的,我懂了,我长得这么丑,活该单身。”“开始我酸总裁夫人,能认识我们男神,现在我好酸男神啊,他到底是在哪认识的总裁夫人,告诉我,我能不能也捡一个回来?”“我终于明白男神为什么这么着急要结婚了……”“+10086,要我有这么好看的男朋友,我也想立刻就结婚,不然被抢走了怎么办?”“所以男神是不是因为怕我们抢走夫人,所以才一直捂着藏着,不把总裁夫人放出来给我们看!!”“看了总裁夫人的照片,我突然间不知道该羡慕谁。”“男神简直人生赢家啊,有钱有权,长得好看对象还帅,我家里可以种柠檬树了。”“投胎是技术活,希望下辈子让我成为有钱人,再不济给我总裁夫人这样的对象也行。”“楼上你在想屁吃呢!”知道一个人的长相,要查他的信息就非常容易。在粉丝们舔着命吴这对神仙cp时,已经有人爆出了命行役的职业。而当粉丝们知道命行役的职业后……天师……那不是神棍吗?“画风突变,天师?真的假的?”“一看就是假的,我有朋友在江城大学就读,说总裁夫人硕士毕业,学的油画和哲学,成绩非常好,高考考上了清北但他没去。油画嘛,说明画画很厉害,应该是自由职业,在家里给人供稿的吧。”“说天师的真的是想笑死我。我有个朋友是搞装修的,据他说,首富一家很喜欢总裁夫人,还在别墅里特意给夫人弄了一间画室。画室都出来了,夫人肯定是画家啊。”“天师……想想大少爷忽然好了的身体,我感觉我懂了。”“把记者会的视频掏出来看了又看,我似乎明白了大少爷某些话里的意思。”“我家里就是做纸扎行业的,所以我还是比较相信博主说的话的。”对于命行役天师的身份,有人信就有人不信。不过大部分人对职业这种问题都是看过就算,关注不高。他们好奇了一下,最后很多人又回去舔颜去了。天师不天师的,有看帅哥重要吗?因为没有曝出命行役的正脸照,吴蔚和命行役商量后,也没有太多的去管这件事情。按照命行役说的,他又不是见不得人,吴蔚的身份摆在这,他不可能永远不暴露在镁光灯下。不过幸好他和吴蔚都不是娱乐圈的人,粉丝们兴奋劲儿过去后,也打扰不了他们的生活。不过不过多的管束,却不代表完全放任事态发展,吴蔚还是让秘书跟进了这件事,必要时严加管控。第103章 山村古墓准备结婚这种事情肯定要和家人说,在吴蔚成功求婚后第二天,吴蔚就带着人又回到了西南。方清兰和吴经过知道两人决定结婚时,高兴得不行,老爷子当晚更是直接多喝了两杯酒。方清兰则转身就给自己的小姐妹们打了电话,把这个喜事分享给了所有人。最让人意外的是,对于命行役和吴蔚结婚的事,吴文胜竟然没有反驳,还挺老怀欣慰的。毕竟求婚的是他儿子,这多男人!虽然现在男男结婚没有谁嫁谁的说法,但吴蔚求婚成功,在吴文胜眼里,就相当于吴蔚娶了命行役!不亏是他养的好儿子!命行役对此倒也没什么想法,口头上被岳父占点便宜也没啥,反正关起门来,他和吴蔚谁上谁下,不也是他们自己说了算?吃进嘴里才是正经事。吴蔚是吴家长子,婚礼肯定得大办。为了把婚礼办得漂漂亮亮,吴家和命行役商量后,就把婚期定在了明年夏天,距离现在也就半年的时间。时间说不上紧不紧,对于吴家而言,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钱砸得够多,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为了筹备半年后降至的婚礼,方清兰第二天就把各国有名的礼服设计师请了过来。吴文胜也不能闲着,被方清兰打发去准备婚礼的场所了,至于吴经国,也捞到了一工半职,后面婚礼邀请名单,就由他出。就是吴念,得闲时还得给三位长辈出谋划策,时不时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这么一来,反倒是命行役和吴蔚两个待婚人士闲了下来。方清兰知道他们最近都很忙,直接让他们当起了甩手掌柜,婚礼的事情都不用他们管,最后甚至把人撵回了三溪。命行天那边命行役在决定结婚时,也送了一封信到地府,命行天收到信后,当天晚上错了空过来,送了好些礼物给吴蔚,并表示婚礼那天他和陆惊一定会到场。命行天送的礼物,都是从陆惊的收藏库中摸出来的,有法器,有上千年的古董,还有一些补肾养气,世间难求的药丸,反正有用没用的全都一通塞进了吴蔚手里,让吴蔚受宠若惊了好半天。而对于库存空了大半的陆惊而言,钱财乃身外之物,媳妇高兴就好。回了三溪,命行役和吴蔚就听闻李丰盛受伤的消息,一刻不得休息,又匆匆去了李家。李苑把人迎进了家门,边带命行役和吴蔚去李丰盛的房间,边无奈道,“他还以为自己十八二十岁,都六十多岁的人了,在路上见到有人抢劫,还学人去追贼,贼没追到倒是把腰给扭了。”命行役问:“医生怎么说?”李苑摆了摆手:“没啥大事,就是伤筋动骨怎么遭也得躺十天半个月。”李丰盛扭到腰时就被人送进了医院,在医院折腾完,现在已经到家躺了两天。李丰盛见命行役和吴蔚过来看他,高兴之余又觉得他们有些大惊小怪,“我没事,死不了人,你们不用太担心,不就是扭个腰吗,我躺两天就又能下地了。” 第265章 照说王彪也不是惹事的人,在家乡做生意出不了什么事。但昨天李苑却接到了王彪妻子张玉婵的电话,说王彪失踪了。王彪是七里河人,他的失踪和他们家乡流传了上百年的一个关于古墓的传言有关。命行役和吴蔚听到“七里河”三个字,表情稍微有些讶异。而李苑并没有注意到,还在继续说着古墓传言的事情。这个传言说七里河深山内部,藏了一个王孙贵胄的陵墓,曾经有住在岐山的人误入到里面,然后在里面发现了堆成山的金砖和古董。对方本来还想把里面的宝藏全部运出,却不知怎地触碰到了墓里的机关,最后只抓了一条珍珠项链逃出了古墓。离开古墓后,这人把那机缘巧合带出来的珍珠拿去卖给了典当铺,得了好大一笔钱。靠着这笔钱,这人直接从泥腿子一跃成为了土财主。享受到了钱财带来的快乐,这人如何能放下墓里其他的宝物。可惜等他第二次做了一番充足的准备,打算再探一次墓时,却发现自己已经找不到古墓的位置了。而这位土财主没有生财的能力,在他骄奢淫逸两年后,又被打回了原形,变回了从前的泥腿子。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次身份的变化,对方并没能适应过来,后面便郁郁寡欢,没两年就死了。因为古墓只有他一个人进去过,且后面人们循着他说的地方找了又找,都没能找到古墓的踪迹,所以这事慢慢的就成了七里河一个人们侃侃而谈的传说。一百多年了,古墓直到今天依然没被找到。不过这个传说,却是引来了许多的土匪子,即盗墓的人。这两年虽然少了许多,但也不是没人。往年总有那么两三波人,自以为自己是天命之子,能把那座古墓找出来,最后大都失望而归就是了。而就在王彪失踪两天前,七里河那里又来了一队打着古墓主意的土匪子。这队土匪子一共有八个人,除了一个长得比较瘦弱外,另外七个人个个五大三粗,高大魁梧,一看就不好惹。因为七里河深山那一带地形复杂又险要,一个弄不好人就会在里面迷了方向,寻不到出来的路。往年有些不听劝的人进了山,就没再回来过。所以平时有些调查过七里河的土匪子盗过来,都会找些知道路的村民带他们进山,认认路。有需要的工作就会有人去干,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靠着带路赚了钱,后面村里的一些年轻人都不约而同地做起了“同样的兼职”。至于后面这些远方的来客能不能找到墓穴,那就不是他们的事了。这回的八人看着就是舔刃饮血的人,七里河的青年都有自知之明,为了小命着想,都没人敢主动去接这单生意。可是他们不想接却不代表生意不会主动上门,那队土匪子显然对七里河的历史和周边的环境做了极为详细的调查,知道深山险恶,也深知一个带路人的重要性。所以他们主动找上了村民,“威逼利诱”了一位村民当了他们的指南针。而这位倒霉的村民,就是王彪。其实那队人开始要的带路人不是王彪,前头说过,王彪身高一米八,因为常年跑运输,练就了一身的肌肉,光是站着就挺能唬人的。这样一个人跟在身边,如何让人放心?那队人开始看上的是村里一位二十来岁,长得矮矮瘦瘦的年轻人,那人看着就胆小,符合他们的标准。但是对方害怕啊,打死不愿意,差点没把这队人惹恼。虽然现在是法制时代,但他们七里河就是个偏远的小山村,里面生了什么事,警察也不能立刻就来。为了护住自己的媳妇孩子,也为了护住村里的人,王彪这时候便毛遂自荐了。那队人没办法,为了不把事情闹大,最后还是妥协了,就这么把王彪带上进了山。之后,王彪就没有再回来过,村里的人也试图进山找过人,但山里那么多大,他们人也有限,结果可想而知。一直没找到人,村里就有人怀疑,王彪可能已经遭遇不测,被那些人给杀了。大家都这么认为,可王彪的妻子张玉婵却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丈夫人就这么没了,报警警察也没办法后,她走投无路下就想到了王彪经常提起的好哥们李苑。跑运输是一件非常无聊的事情,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车上度过的,为了打发时间,同时也为了提神醒脑,在车上的时候除了互相飙歌外,就是大家一块自爆糗事或者聊一聊从小到大遇到过的趣事,说一说家里的人和朋友。李苑跟着王彪说得最多的就是命行役这个天师朋友。借着李苑的嘴,王彪多少也知道了一些关于命行役的事情,抱着对朋友的信任,王彪对命行役的厉害也是信服得很。因为把命行役当大师,只要回家,王彪都会和张玉婵把李苑这发小夸上一夸。由此,张玉婵对命行役的实力也是深信不疑的,因此才想借着李苑的关系,让命行役这位厉害的天师帮她找一下失踪的丈夫。说完王彪失踪的经过,李苑才瞥见了命行役和吴蔚手中的行李,有些讶异,“你们这是有事要出门?要不要这么凑巧。”他抱住了头,一时有些不知该怎么办好。王彪的事急,别人自己的事也急,只能说时机不对了。李苑叹了口气,刚想认命时,命行役开口说道,“的确凑巧,我们正打算去一趟七里河。”李苑睁大眼睛:“你们也想去找古墓?”命行役无奈地看着他,“我有吴蔚,所以像缺钱的人吗?”吴蔚在旁边解释,“我们是去找离相玄。”接着,吴蔚就把离相玄父子也在七里河失踪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李苑。李苑听完后,有些咋舌,“那七里河内不会有什么阴邪鬼魅,专吃人的玩意儿吧,怎么一个两个全在那里没了音讯?”“这就不知道了,只有去一趟看看才能了解那里到底有什么特别。”命行役啧了一声,随后道,“王彪的事,就交给我们。”“好兄弟呀!”李苑感动流涕地拍了拍命行役的肩膀,不过被命行役嫌弃的躲开了。他也不恼,赶紧狗腿地给他们俩提了行李,“本来这事我走一趟是最好的,但你们也知道我爸这折了腰,没我看着也不行。所以呢,王彪的就拜托二位了,事后我请你们吃饭。走走走,事不宜迟,我送你们到车上。”命行役看着谄媚得令人发指的发小,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吴蔚在旁边倒是被李苑逗得弯了弯嘴角。行李放到车上后,命行役和吴蔚告别李苑就离开了三溪去了机场。七里河靠近黑龙山一代,属北方,离江城起码有3500多公里,直飞还要4个多小时,还不包括下机后要转车所需要的时间。等命行役和吴蔚好不容易来到七里河时,已经是下午黄昏的时候。张玉婵从李苑那已经知道命行役和吴蔚在来七里河的路上,算着时间,早早就带着孩子等在了村口。命行役和吴蔚一到附近,就看见了东张西望的她。命行役和吴蔚容貌俊美,气质高贵,是人都不会认错。因为对方是过来帮忙找人的,所以见到人后,张玉婵尤为的热情,早早就为他们准备好了一桌的饭菜。飞机餐并不好吃,命行役和吴蔚都饿了,也没和她客气。等吃完后,众人这才说起了正事……第104章 七里河命行役道:“听李苑说,你丈夫1号和人上山,之后就没再回来过?”“是这样。”张玉婵抱紧了怀中的孩子,“从以前开始就一直传我们后山埋藏了一座古墓,但是许多人来了又走,没有谁见到过,那古墓具体的地点谁都说不出来。而且山后面的深处,就是我们本地人都没有进去过。三十年前,我还小的时候,村里有个猎户,就带了几个人进去想探一探究竟,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了。然后前几年,有人在山的外围走动时,发现了几具被野兽啃咬过的尸体,后面警察来查了才知道,那些尸体的主人就是猎户他们。”“因为猎户他们这件事,我们都怀疑深山深处可能藏匿了可怕的野兽,平时大家就更不敢往里面去了。就是给那些土匪子带路,都是提前说好的,不去深山。”张玉婵忽然有些哽咽,“这回来的八个人,不像从前的那些土匪子。那些人只想求财,虽然做的事不光彩,但有些人性格还是不错的。但这回的土匪子……我觉得不像是来盗墓的。”她咬了咬嘴唇,有些害怕,“我之前在他们其中一个人的腰上,还看到了枪。那些就是亡命之徒,本来我想报警的,但阿彪制止了我。”“他的做法是对的。”吴蔚沉声说道,“亡命之徒,人命在他们眼里就跟蝼蚁一样,根本不值一提。要是他们发现你报了警,不仅你和孩子逃不了,可能整个村都得出事。”“阿彪也是这样说。”张玉婵抹了抹眼泪,“那些人一看就不好相处,他担心我露出马脚,一直让我和小宝呆在房间里。可能因为我是女人,他们觉得我是因为怕他们才会躲在房间里,所以不怎么注意我。”“阿彪本来是不用去的,但我告诉他,那些人有枪后,他就把这份工作全揽在了身上。是我害了他,是我……我要是没把这些告诉他……呜呜……”最终张玉婵还是受不住心理的压抑,说着说着就捂脸哭了起来。小宝三岁不到,看着妈妈哭了,十分迷茫,最后撇了撇嘴,看着似乎也准备嗷嗷大哭。 第267章 这一路上,命行役都不知道杀了多少条毒蛇。深山里仿佛是一个蛇窟,每走几米,就会窜出各种花样百变的毒蛇。这些毒蛇条条带着剧毒,只要被它们咬到一口,普通人可能数十秒的时间就会毒发身亡。其实为了方便,命行役完全可以当场画一张驱蛇符,让那些毒蛇对他们避而不见。但换个角度来看,这些毒蛇可是好东西,利用好了能发挥不少作用,而且杀起来也不难,一两刀的事情。命行役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就想到了这点,竟然还带了一个麻布袋,杀死的毒蛇都往袋子里装了……要不是知道他们是过来找人的,吴蔚还以为他们是来旅游抓蛇的,太优哉游哉了。命行役抓了一半,后一半就留着让吴蔚练手了。吴蔚第一次杀蛇,虽然没有一丝慌乱,但下手的时机还是弱了一些。命行役能一刀让毒蛇毙命,吴蔚最快的也要三刀。吴蔚看着脚下的毒蛇,揉了揉手腕,只是十来分钟,他的手关节就有些受不了了,看来和命行役比,他不仅差些火候,还要多练练。如果现在有捕蛇人在这里,知道吴蔚在想什么,一定会严重怀疑人生。他们捕了一辈子蛇,都不能保证能在三刀内杀死一条毒蛇啊,吴蔚第一次杀蛇就做到了这样的地步,已经非常了不起了好吗!!至于命行役,他就不是人,是变态!除了毒蛇外,他们在深山里还遇到了其他攻击性很强的兽类。不过可能是被他们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杀蛇气势吓到,这些野兽都非常聪明地选择……掉头就跑。一直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命行役和吴蔚来到了一片鲜花地。这里的花什么品种都有,甚至还有他们没见过的种类。这么驻足几分钟,还看见了好几只拍翅悠悠而过的蝴蝶,如果不是知道这是危险的深山野林,还以为到了什么人间仙境。命行役随意地转了一圈,然后突然就不动了。吴蔚问:“有发现?”“有个洞。”命行役蹲下了身,指了指面前的一簇花丛。只见那繁茂的花丛中心,空了一个圆心,看起来很像狗洞。“狗洞”很大,目测他们两个成年人就是这么穿过去,都不会有什么困难。洞内不知道是不是连着花海的,因为被花叶阻挡了阳光的缘故,所以并不能看清“狗洞”内的情况。吴蔚借着手机的光往里照了一下,这个洞似乎是一直往下的,还挺深。命行役抬头看了眼天空,回头道,“金线还在往前绕,但我比较在意这个狗洞。你说我们是向前继续还是进这狗洞里面看看?”吴蔚深思了几秒,“我总觉得这个狗洞不像动物扒拉出来的,更像是人为制造。”他抿了抿唇,“我想进去看看。”“那走吧。我也很想知道,这狗洞穿到哪里……”命行役打头阵,拿着手机,先一步矮身进了草丛的洞里,吴蔚紧随其后。狗洞一直往下,下到一定距离,就平着往前数米,接着又是往下又是往上,再不然就是一会左一会右,弯弯曲曲的,跟土拨鼠打的洞似的,七扭八歪,不知道到底要延展到哪里去。命行役每走一段距离看一次时间,当他终于看到有光的地方时,他们已经在地底下走了两个多小时。而等他们快要走进光团,才发现那些光都是由一堵墙上的一个大洞散发出来——那大洞不规则的边线一看就是被人用蛮力凿开的。命行役怀疑,洞和外面的隧道都是盗墓贼所为,毕竟后面那条隧道就是一个非常有力的证据。命行役猜测,这隧道和墙洞存在的时间也不短。因为隧道很长,他们光是走就用了两个小时,那挖起来用到的时间就更多,肯定不能一时半会完成,并且那里都没有了开凿时的痕迹,估摸着这隧道起码存在了半年之久。也就是说,七里河的古墓早就有人发现了!只是不知道这些人还有没有活着,古墓中那些受人觊觎的宝藏又有没有被发现者拿走……不过现在明显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命行役收回发散的思绪,继续往墙洞走去。但在他快要走到洞口前时,朝前的步伐却停了下来,背手朝吴蔚打了个手势。吴蔚心领神会,瞬间绷紧了神经从身上掏出了几张攻击符。命行役收回手,半眯着眼一只脚先踏进了墙洞。就在他进去的那一刻,一个高大的人影握着一把锋利的刀窜了出来。命行役想也不想,一只手抓住了来人拿刀的手腕,一只手握成拳直接给对方的肚子来了一下。“唔……”肚子这一击让黑影不禁吐了一口唾沫,但这痛楚还是其次的,手腕中传来的刺痛更甚,让他连握刀的力气都没了。当刀“哐当”一声落到地面,命行役就抬起了脚,又给了黑影肚子一脚,顺势还把手移到了他的肩膀,给对方来了一个过肩摔。“嘭——”“啊!”一声沙哑痛苦的男音从黑影口中吐出。命行役看着已经爬不起来的人,举起了手机,打算看看突然袭击他们的人是谁。而这一看,命行役和吴蔚都非常讶异,地上的人不就是失踪了的王彪吗?在张玉婵那看过王彪照片的命行役眨了眨眼,有些意外,吴蔚也不例外。按说王彪现在应该跟在八人土匪子身边才对,为什么现在会忽然出现在这里?命行役蹲下身,用手机把王彪的眼睛照了又照,照的王彪眼睛都睁不开了,他才道,“不是伪装。”王彪:???吴蔚朝着王彪伸出了手,“张玉婵的丈夫,王彪对吧?我们是来找你的人。”原本一脸警惕和戒备的王彪,在听到自己妻子的名字时,愣了一秒,而后有些茫然又有些怀疑,“你们……”……经过一番解释,王彪终于接受了面前这个把自己过肩摔的青年就是自己兄弟口中那个牛逼得不能再牛逼,整个人都是行走的逼王的天师小哥。知道自己的兄弟和妻子因为自己的失踪而担心地派人来找自己,这个三十多岁的壮汉瞬间眼泪就哗啦啦地出来了。等他的心情平复后,命行役和吴蔚才从他口中知道了他失踪这几天的经历和出现在这里的缘故。王彪跟着八人土匪进山后,就按照他们的要求,把人带到了深山外围。原本以为这样自己任务就算完成,王彪就能离开,可他们并没有放人,押着王彪就走进了王彪都没进去过的深山。进了深山,那些人就从身上拿出了一份泛黄的地图。他们很防备王彪,所以王彪也没能看清地图上的内容。不过一路过来,从八人断断续续的谈话中,他大致也猜到了一些。这些人是有准备而来的,他们知道了那个传说中的古墓在哪里!得到这个信息,王彪又慌又怕,担心自己会被杀人灭口。但害怕慌张也没有用,他只能靠自己,为了活着回家见媳妇和孩子,王彪一路上都表现得很憨,很胆小,以图减弱他们对自己的防备,同时也在不断地思考着逃走的方法和注意着离开的时机。但王彪显然低估了这几个盗墓贼的险恶用心。等他们真的找到古墓后,他们没有杀死王彪,而是举着枪逼着他走在最前面,明晃晃地拿他当挡箭牌。 第269章 命行役弹了一下坐在吴蔚肩膀的小纸人的额头,嘱托道,“好好给我看着人。”小纸人抱着脑壳,晃了晃。叮嘱完,命行役就利落潇洒地跳上了第一根柱子。在柱子上,他没有急着往下继续走,在原地驻足了半分钟,他才跳到了第二根柱子上。别人看着或许觉得命行役是因为谨慎才这样走走停停,但在吴蔚看来,他觉得命行役更像是在观察什么。前三根柱子没有任何危险,看到这里,王彪下意识呼了口气,整个人不自觉放松了许多。而变故就在第四根柱子上面,等命行役人一过去,左右两面墙上忽然飞出了数十支箭矢。命行役动作敏锐,毫发无损地躲了过去。吴蔚虽然早被命行役打了预防针,但看着箭支和命行役贴脸而过,他还是忍不住吊起了一颗心。箭矢似乎只是前菜,在命行役跳到第五根柱子的时候,柱子忽然“嗡嗡嗡”的剧烈震动了起来。大约过了十多秒,柱子没了动静,但命行役三人都听到了“咕噜噜”如同流水般的声音。命行役确定这种流水声是从自己的脚下传来的,便猛地低下了头。这一低头,就看见矮下去了一半的柱子周身开了数十个口子,里面源源不断地流出红色的,带腥味的液体。那些液体不知道是什么,等全部排出后,房间都布满了酸酸臭臭的味道。“虫虫虫!!!”王彪突然大叫了一声。在王彪出声前一刻,命行役就注意到了柱子底下不断攀爬上来的,细细密密瓢虫大小的黑色昆虫。那些昆虫小而多,品种看不出来,应该是被那些酸臭的液体吸引来的,一出现就占满了整根柱子,并且有越来越多的迹象。命行役从身上掏出了一块饼干,扔到了昆虫底下。那饼干刚落下去,瞬间就被昆虫们啃咬没了,连点碎渣都没剩下。杀伤力可见非同一般!吴蔚的面色不太好看。吴彪看着那昆虫如同丧尸大军般就要爬到柱顶的时候,脸都青了。要是这么多昆虫都爬上了人的身体……王彪着急了,拼命向命行役招手:“快回来,大师,赶紧回来!”命行役却仿佛没有听见般,还安静地呆在原地。等昆虫爬到了顶面,这下是想走也难了。王彪不忍直视,悲痛地撇开了头。吴蔚虽然双手都紧紧地握成了拳头,但双目还是一眨不眨地落在命行役身上,没有喊他回来,也没有冲动地过去帮他。王彪等了又等,没听到有什么特别的声音,忍不住睁开了眼睛,转回了头。而这一看,目瞪口呆,咋舌不已。那些昆虫在快要走到命行役身边时,就像是得了什么预警,全部虫竟然都往回跑了,不带一点犹豫。王彪:“????”等全部虫消失不见后,王彪傻傻道,“大师就是大师,临危不惧,连毒虫都怕。”吴蔚暗暗地松了口气。命行役当然不能厉害到以气镇敌,那些昆虫之所以不敢接近他,完全是因为他带在身上的驱虫符所致。驱蛇的符都有了,怎么可能没有驱虫的?等到了第六根柱子,危险还在继续。命行役一走上第六根柱子,就明显感到自己脚下踩到了什么,那应该是机关的启动键。随着机关开启,那熟悉的嗡嗡的震动声再次出现。不过这次柱子下落的速度明显比之前的要快。命行役不做思考,直接就跳到了前面的台子上。只是他刚落地,天花板就发出了“轰隆隆”的巨响,一个能装四五个人的大铁笼从天而降。命行役眯了眯眼,掏出几张符就掷了出去。王彪感觉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个看着就坚固无比的铁笼就这么被命行役三两下给卸成了一堆废铁……这些机关一环套一环,把人的心理都计算在了里面,可以说无比惊险。但不知道为什么对上命行役后,却莫名给人一种大人在玩小孩子玩具的错觉,好像难度也就那样,谁上都行。错觉,这都是错觉。别人是大佬,他可只是个渣渣。不该有的念头一起,王彪就拼命地把它甩掉了。他就是普通人,他还想见见明天的太阳。有了命行役的探路,吴蔚和王彪过去时都有了心理准备,谁也没有受伤。出了柱子房,就是一条长长的,有些曲折的长廊。长廊的尽头是第三间耳室。这间耳室的面积比上一间密室小了一半,而且因为中心建了一个占地三分之二的水池,这间房间就显得更加的逼仄了。除此之外,房间内什么都没有了。连通往别处的门都没有。王彪揉了揉眼睛,“这到尽头了?”吴蔚环顾四周一圈,“不像,应该有密道,只是我们没有发现。”王彪道:“会不会像电视演的那样,墙上有什么机关,能开出一扇门?”命行役绕着房间走了一圈,然后停在了水池的边缘,往水下面瞥了一眼,“在水底。”“水底?”吴蔚快步走到了命行役的身边,低下了头。王彪也跟过来了,他眯着眼看了半天,才从黑黝黝的水里模糊地看到一个洞,他讶异道,“还真是。”“我们游下去?”王彪蠢蠢欲动,已经准备撩衣服了。吴蔚摇了摇头,“你身上带伤,下水会让伤口感染的。”王彪愣住:“那……咋整?”“拿着这个。”命行役忽然递来了一条晶莹剔透,憨厚圆润的玉雕小鱼。王彪伸手接过,满头疑惑。 第271章 王彪茫然得很,但还是凑了过去,和命行役还有吴蔚一起把尸骨连带棺板都抬了起来。这一抬,众人就看见了棺材底下的一道暗门,拉开暗门,底下就是一条往下的阶梯。王彪:“……墓主人是真的会藏。”要不是吴蔚的一脚,谁能想到棺材底下还有一条路?把尸骨搁在一边,命行役等人陆续走进了暗门内。暗门的空间极其狭小,他们三个大男人只能尽量弓着身体,一点一点地往下挪。在走到一半的时候,最前面的命行役却忽然顿了足。走在他后面的吴蔚疑惑,“怎么了?”命行役伸手捡起刚才踩到的东西,用手机照了照。吴蔚看后,“一根烟头?”命行役:“烟头还有些微热,应该是不久前有人扔在这里的。”王彪惊呼:“难道是那几个盗墓贼?”命行役点头:“很大可能。”“对方应该离我们不远了,后面尽量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王彪伸手比了个“ok”的手势。三人继续往阶梯下走,很快就看到了另一扇暗门。不过在他们与暗门隔了还有五六米左右的距离时,众人的耳边都听到了稀稀疏疏的奇怪的声音。命行役做了个不要动的手势,就眯眼感应起了那奇怪声音的发源地。大约三秒的时间,命行役忽然掏出了一张火符掷到了左手的墙面上。透过瞬间燃起的火焰,众人看到了墙壁上密密麻麻的水蛭。其中有被火符烧到的几条水蛭滚落到了他们的脚边,散发着焦味,但还在颤动着。这些水蛭两只手那么大,特别粗,到死的时候似乎还想扑到人前,十分的恶心和可怕。命行役又拿起一张火符,掷在了地上的几条水蛭身上,直接把它们烧成了烤肉干。王彪往右挪了两步,可是右耳也有稀稀疏疏的声音,一抬手机,天啊,右边墙也不能幸免,水蛭全黏在了上面。王彪咽了咽口水,不敢动了,“这都是什么鬼?”命行役微蹙起了眉头,“是吸血蛭,皮肤坚硬,刀枪不入,生命力极为顽强,即使被宰下了脑袋,身体依然能行动。如果被它们碰到,三十秒就能吸干人身上的血。”“三十秒吸干人血?”一滴冷汗从王彪的额头滑落下来。两边墙这么多的吸血蛭,要是被它们上身,那不是连一秒都不用,他们就被榨成了人干吗?吴蔚低头看了眼脚边的火符渣滓,“我在书上看过,这种吸血蛭其实也有弱点,就是怕火。”王彪眼前一亮,“那我们不就有救了?难怪大师刚才扔了火符。”命行役用手机往前面照了照,皱眉说,“它们是怕火,但刚才你也看到了,火符要两次才能杀死它们。而这里吸血蛭这么多,我们身上带着的那点火符,够对付他们吗?”他们的位置到暗门那边,两面墙上全是吸血蛭,初步估算,起码有两三百条。王彪抽了口气,“那怎么办?”命行役抓过吴蔚的手,冷声说,“还能怎么办,跑!”说着,命行役拽着吴蔚就飞速朝暗门那跑了去。王彪:“?????”落后了一步的王彪,看着因为他们的动作而扑下来的吸血蛭,什么也来不及想,撒丫子就跟着跑了。随着他们一跑,两面墙的吸血蛭都躁动了起来。看着如同蝗虫般盖下来的吸血蛭,命行役高声喊道,“用火符!”王彪闻言,慌里慌张地从身上把火符掏了出来,像天女散花似的,胡乱地轰炸。“噼里啪啦——”这声音也不知道是火符砸到吸血蛭时发出来的,还是吸血蛭落地时的动静。命行役三人已经无暇关注这些,他们手中的火符越来越少,不过暗门已经近在眼前。等三人全部进了门内后,命行役立刻就把铁门紧紧地关上了。后面,只能听到“咚咚咚”吸血蛭不断砸在门上的声响。路其实很短,但王彪却觉得现在的他虚脱得不行。等确定吸血蛭进不了门后,他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喘起了粗气。命行役看着吴蔚,“累不累?”吴蔚摇了摇头,“还好。”命行役用手腕给他擦了擦脸上的虚汗,“累了告诉我。”“嗯。”吴蔚笑了笑。见吴蔚精神头还不错,命行役放心了,注意力重新回到了他们所在的房间。这时候,吴蔚和王彪也抬起了头。“这……这里怎么这么多尸体……”王彪看着房间内横七竖八的尸体,下意识往身后挪了挪屁股。这些尸体有些已经腐烂,有些还算完好。从衣着上来看,有他们国家自己的人,也有外国来的。他们身边还掉落了武器,有枪有刀,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人,应该都是为了这座古墓来的盗墓贼。就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死在了这里。吴蔚:“这么多人都进了古墓,其中有一个两个人跑了似乎也不奇怪,难怪外面关于古墓的传言经久不散。”“那些跑了的人,可能连主墓室都没找到,他们运气也算好。”命行役在这些尸体中穿行起来,时不时停一下,“要是进了主墓室,可能想跑也难了。这附近又是食人鱼又是吸血蛭的,主墓室也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危险。”王彪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尸体,有些被吓到,但冷静下来,胆子又回来了。他站起身,走到了命行役和吴蔚身边,跟着他们观察起了这些尸体。然后,在其中一条尸体前,王彪忽然出了声,“这人我认识!”命行役回头看他,他指着尸体道,“他是那八个人中的一个!”命行役眯起了眼,用还带着手套的手翻了翻这具尸体,“死了大约两天,脖子处有两个血洞,应该是被吸血蛭咬到,被吸干血而死的。” 第273章 棺中堆满了昂贵的金银首饰,除此外,还躺了一具大着肚子的古老女尸。黑袍男人看着那如同怀孕八月的大肚子,露在空气中的嘴巴,不禁往上勾了起来。“咦?”老胡突然跳到棺内,伸手扒开了女尸的嘴巴,“她嘴里好像含了什么东西。”大脏一听,也跳进了棺中,“我来帮忙。”尸体死了几百年,嘴巴僵硬非常,嘴里含着的东西卡在喉腔中更是极难取出。经过一番折腾,大脏和老胡耗费九牛二虎之力才撬开了女尸的嘴巴,把她喉咙里的东西取了出来——那是一颗婴儿拳头大小,透明的,中心有紫色流光的琉璃珠。石原雄:“口携珠?”大脏问:“这珠子一看就值钱,就是含在嘴里有什么寓意?”黑袍男人从他们手中取过紫琉璃珠,端详片刻道,“据闻在尸体体内温养到一定程度的口携珠,有改天换地,扭转乾坤之效。”老胡:“真的假的?”“不管是真是假,回头再研究。”黑袍男人把口携珠收入自己的衣服中,“免得夜长梦多,现在就剖腹,我要尸体肚子中的死婴。”大脏舔了舔嘴角,脱下了一直背着的黑袋,从里面掏出了一把长刀。那刀锋利非常,倾斜时还闪烁着微光。大脏把刀举到了面前,舔伸出舌头舔了舔刀面。而后提到缓步走到女尸旁,高举起了长刀……离相玄带着离鹿过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画面。隔得有些远,离相玄看不见棺中的女尸,但看着大脏的动作,深知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想也不想,抓碎墙边的一块石头,直接投向了七人盗墓贼,打断了他们的动作。在大脏他们回过头来的时候,离相玄先发起了攻击。黑袍男人皱起了眉头,“麻烦,解决他。”石原雄看着出现的离相玄父子,脸上有些惊讶,“我的傀儡术失败了?”因为是僵尸,和傀儡术控制下的尸体是一个物种,所以根本没启动石原雄的阴阳傀儡术,没被傀儡术围攻过的离相玄直接忽略了石原雄的话,直取黑袍男人的命脉。他跟了一路,已经看出来了,这个神神秘秘,藏头鼠尾的男人,就是这队人的主心骨。黑袍男人看出了离相玄的目标是自己,啧了一声,往后一退,退到了石原雄和老胡身后,以他们两人为自己的挡箭牌,命令道,“先抓那个小孩。”老胡扭了扭脖子,咧开了大嘴,“老子最喜欢的就是小孩子。”大脏把一颗口香糖扔入了口中,边嚼边道,“下墓还带孩子,是太高看自己,还是太小瞧我们了?让我去会会他!”说着,老胡和大脏就迎上了离相玄。离相玄单手抱着离鹿,对上老胡和大脏竟然也没有落于下风,隐隐的,还有些压制老胡和大脏。有人咦了声,开口道,“大脏和老胡竟然被压着打?”“怎么回事?老胡和大脏实力什么时候这么弱了?”“是那个带孩子的男人有问题。”“再这么下去,大脏和老胡要输了……”“还等什么,咱们一起上!”在老胡和大脏被离相玄击退后,除黑袍男人和石原雄外,其余三人不在袖手旁边,纷纷加入了战场。然而他们加入也没用,离相玄以一敌百,很快就把人全击飞到了墙壁上。石原雄脸色微沉,“这人不简单。”黑袍男人斜了眼离相玄被大脏用刀划破的伤口,瞳孔一缩,盯着离相玄看了好一会,转头望向他手中的小离鹿,眼神越来越深。没人阻挡离相玄,离相玄逐步朝着石原雄和黑袍男人而来。石原雄瞥了眼口吐鲜血,已经爬不起来的老胡等人,骂了一句岛国话,“没用的人。”他手一转,几片穿着岛国纸制和服的白纸便从他手上飘然落到了地上,“式神,去!”那些白纸一落地,就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一个接着一个软绵绵地站直了身体,虽然他们只有巴掌大,但每一个冲向离相玄的纸人都又快又狠,杀气十足。离鹿看着形如命行役家的小纸人,微张了下嘴,十分感兴趣。在石原雄的式神,即纸人就要冲到面前时,离鹿忽然挣脱了离相玄的手臂,跳下了地,然后单手一把抓住了飞得最快的一只式神,就这么左捏捏右捏捏地□□起了它来。被抓的式神:“……”石原雄黑脸:“……”石原雄选择放弃那只被抓的式神,指使着另外两只式神道,“杀了他,给我杀了他!”两只式神气势大镇,齐齐出腿打向了离相玄。别看石原雄的式神是用纸做的,它们的力气却堪比重机械,即使是离相玄,用手一挡,手上也摩擦出了大片的红色,身体也被震得往后退了三米。趁此机会,不知道什么时候上前来的黑袍男人,一把抓住了离鹿的手,把小离鹿给拽到了自己的面前。黑袍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还茫茫然然的小离鹿,忽然伸出尖细的指甲,在他肉乎乎的手臂上划出了一个小口子。看着伤口上没有血液流出,黑袍男人笑了,哈哈地大笑了起来,“没想到在这里,我不仅找到了死婴,还抓了只小毛僵!天助我也,天助我也,我的计划就要成功了,哈哈哈……”僵尸是没有痛觉的,所以小离鹿被划伤后不哭也不闹,只是抓着石原雄的式神,用懵懂的眼神看向了黑袍男人,这人怎么和他以前在宫里看过的宫女一样,疯疯癫癫的?他是饿了吗?离鹿没有一点危机意识,以为黑袍男人是饿了,还从自己的兜兜里掏出了半块吃剩下的饼干,在黑袍男人张着嘴大笑的时候,把饼干一下子就塞进了对方的嘴巴里,并且还拍了拍他的胸口道,“姨姨说了,饿肚子对胃不好,叔叔,鹿鹿的饼干给你吃。”差点噎死的黑袍男人:“咳咳咳……”准备救崽的离相玄:“……”离鹿:“嘻嘻(*^▽^*)~”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应该完结了,写不完就后天,反正就这两天了,撒花~第107章 万鬼归来那半块饼干被离鹿收得已经有些软绵绵,吃进嘴里,味道并不怎么好。因为塞饼干的动作太突然,黑袍男人下意识就把饼干咽了下去,等明白过来自己干了什么,黑袍男人只能吐出干涩的口水了。饼干明明那么好吃,小离鹿不懂这个怪怪的大人为什么会不喜欢。他觉得不喜欢饼干的人,就不是朋友,抓着石原雄的式神哒哒哒的就想重新回到自己父亲身边。可惜他刚走了两步,后衣领子就被人紧紧地抓住了,然后双脚悬于半空,被带回了原来的位置。黑袍男人阴沉着声音道,“想跑?”离鹿疑惑地偏头,不明白黑袍男人在说什么。 第275章 “醒尸了?”容广元大惊,可仍然不打算放弃快到手的死婴,直接硬生生地把死婴拖拽出母体,然后打横抱着离鹿,远离了金棺。“啊啊啊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女尸张开大嘴,咆哮出声,极为愤怒地从棺中蹦跳了出来,直杀向容广元。容广元只有单手,此时手上抓着死婴和离鹿,根本空不出手来对付那醒来的女尸,他皱紧了眉头,“麻烦。”“死婴,死婴……”命行役看着被女尸步步紧逼,但却依然紧紧抓着死婴的容广元,大脑飞快地运转了起来,等某个猜测浮出脑海后,命行役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镀金婴尸,起死人而肉白骨,容广元这是打算重塑自己的身体,跳出天道的管辖。”其他人一听,纷纷大惊。离相玄冷笑,“他倒是想得挺美的。”王彪唾了口唾沫,“别人都死了,还要剖腹抢人家的孩子,这人也忒坏了些。”命行役抽出法器,“我去把死婴拿回来。”吴蔚执起符纸,“我帮你!”石原雄大喝一声,“想走?问过我了吗?”石原雄指挥自己的式神,拦住了命行役和吴蔚的去路。命行役看着烦,直接动起了真功夫,用铜钱手链像切菜般,把挡路的式神给切成了几半。石原雄惊惧,打算再驱使式神的时候,离相玄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一巴掌就把人给揍飞到了大脏他们那做了伴。石原雄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不明白刚刚还和自己打平手的人,现在怎么就把自己一招给ko了?离相玄也懒得和他解释,反正就是在打斗的过程中,他越来越熟练地掌握了游尸的力量,所以才会瞬间把局势扭转了过来,说起来这还得感谢石原雄。“求……”石原雄刚想开口求饶,就被闪现过来的离相玄一膝盖给踹在了肚子上,口水都打出来了。把石原雄收拾后,离相玄回到了命行役身边,打算和他们一块对付容广元。容广元没想到会醒尸,计划有些跟不上变化。本来想取了死婴后就离开的容广元,被女尸缠着,竟脱不了身了。而等命行役等人过来时,情况越发不妙。女尸是没有意识的,她敌我不分,眼里只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在感应到命行役等人靠了过来后,以为他们和容广元是一伙的,直接龇着牙凶狠地叫了起来。“看来我们一过去,她连我们也会攻击。”命行役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吴蔚紧锁眉头,“容广元很可能会趁着女尸攻击我们的时候逃走。”“不是可能,是他一定会。”命行役道,“所以我们不能让他有这个机会,我们得让女尸和我们站在同一个队伍中。”王彪问:“我们要怎么做?”命行役忽然转头看向了离相玄,离相玄被他盯得恶寒,“你想做什么?”命行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和女尸也算同类,你牺牲一下,把她拉入我们阵营?”离相玄看着凶神恶煞,神志不清的女尸,很想摇头。王彪左看看右看看,小声嘀咕,“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美男记?”离相玄再怎么不愿意,最终还是妥协在了命行役的淫.威下,其实是为了救离鹿,离相玄还是去和女尸发展发展“感情”了。女尸开始对离相玄也特别凶,但当她感应到离相玄身为僵尸的气息后,神色终于缓和了下来,顺便还颔首朝容广元的方向示意了下,“嗷嗷!”意思大概是让离相玄这个同类和自己一起去对付偷崽的容广元。离相玄见此,心里偷偷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谈俩爱,他都可以!女尸对离相玄客气,却不代表对命行役等人也会这么谦和。她警惕地看向离相玄,又嗷嗷叫了两声。命行役觉得,她应该是在让离相玄赶快离开他们这些“坏人”。离相玄指着命行役等人,“他们是我的朋友,他们会帮我们。”女尸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只是双眼在离相玄和命行役等人身上打着转,好一会后,似乎是被离相玄说服了,虽然依然戒备着命行役他们,却没有之前那么敌视了。命行役试着往前走了两步,女尸没有攻击他们,命行役笑了,抬头望向容广元,笑得更讨人厌了。容广元看着女尸就这么轻易地加入命行役的队伍,气得牙痒痒。现在只要打起来,容广元必输无疑。命行役本来就强;身为游尸的离相玄在和石原雄的切磋下实力大增;吴蔚虽然学习玄术没多久,但耐不住他智商高,此时就相当于半个命行役的存在;别说还有人小实力不弱的小纸人和新加入的女尸在。至于王彪,容广元一眼就看出了对方普通人的身份,根本没放在眼中。不过提到王彪,容广元的视线就在他身上停留了好一会。打是打不过,但是他有人质在手,只要寻得机会,完全可以从王彪这边闯出去。想到这里,容广元笑了,他把死婴塞到背着的包里,然后单手紧抓着小离鹿的脖子,指甲又尖又长,“你们要是过来,我就杀了他。别以为僵尸就死不了,恰巧我知道一种灭杀僵尸的方法,特别的简单。”“你!”离相玄大怒。吴蔚抿紧了唇,“卑鄙。”王彪:“还是不是人,连小孩子都不放过!”命行役皱了皱眉,一时没有说话。女尸因为没有恢复意识,所以对容广元把离鹿当人质的行为没什么反应,眼睛只是定定地注视着对方背着的背包。在她的孩子因为容广元摆动的动作,而露出半边脑袋时,女尸动了,嘶叫着扑向了容广元,完全当容广元刚才的话在放屁。容广元气急,险险避过她的攻势。而他这一避,一直等候时机的命行役一下子就出了手,一把把露出脑袋的死婴给拽了出来,然后顺手就塞到了女尸手中。把孩子要回来后,女尸终于不再嗷嗷地叫了,整个人都变得极为的安静。她看也不看容广元一眼,只是紧紧抱着自己的孩子,一下又一下地蹭着孩子的脸。 第277章 命行役恭敬地对两位天兵天将道,“这里就拜托二位了。”“小问题。”两位天兵天将看着源源不断的恶鬼,冷哼了一声,直接举起武器,“让我们两兄弟来会会你们!”气势一凛,就开始了清鬼之路。那些恶鬼在他们手上,得不到什么好处,仅仅只是弹指间,天兵天将就收拾了大半的恶鬼,如此大规模的剿鬼行动,他们看起来似乎还是一脸轻松的模样。容广元阴沉着脸,不停地使用招魂符,短短几分钟,他就连招了五六次的恶鬼,这些恶鬼一波被灭,他就再招一波,似乎打算运用人海大法来扭转乾坤。不过招魂符不是想用多少就用多少的,限制当然也有,那就是招一次魂就会大量消耗一次自己的力量。天兵天神力在一点一点地消磨,容广元那何尝不是?在他最后一次启动招魂符时,容广元整个人已经苍老得让人认不出来了。满头的白发,沟壑纵横,布满皱褶的皮肤,稀落的牙齿,浑浊的眼睛,此时的他才符合他真实的年龄。命行役见他颤微着手还想再次启动招魂符,皱了皱眉,“容广元,你当真以为自己找来的邪神,就真的无所不能,天下无敌了吗?你再继续这么下去,不用我杀了你,你自己就会害死了自己。”“放屁!”容广元破口大骂,“我是不可能死的,永远不会!”容广元忍着身体的痛苦,已经不知道念了今天的第几次招魂咒,只是这次时间似乎格外的漫长,他用许久的时间,才念完了整句咒语。而这次恶鬼招来后,他喉间一口血再也忍不住,倾吐而出,最后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命行役摇了摇头,这回也不用天兵天将出手了,命行役掏出法器,就把这群恶鬼灭了大半。容广元心里非常的不甘,为什么都走到了这一步,老天爷还要和他作对!容广元阴毒地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人,最后视线落在还被自己的法器捆着的离鹿身上,忽而露出了一抹奸猾的笑,“不,我是不可能失败的,这不是还有只小僵尸吗?”“这只小僵尸完全可以当做镀金婴尸的替代品!”呢喃完,容广元便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高举着离鹿,痴迷地道,“长生不死,我就要长生不死了……”容广元忽然跺了跺脚,然后地上那几颗被他布置成防御阵的石头,就这么地滚到了不同的方向。待它们全部停下来后,明显已经从防御阵变成了其他的阵法。容广元已经没有心思再去注意被灭杀的恶鬼,他把小离鹿放在了新阵法的中心,而后用牙咬着刀,往手臂上切了一刀,接着把手臂上留下来的血迹一点一点沿着新阵法画出了一个接一个的血圈。小离鹿不懂他在画什么,只觉得血圈后面越完整,给他的感觉就越不舒服。容广元那边的动静,命行役一直都在留意着。开始他也不明白容广元还想搞什么鬼,但在看到半成品的血圈后,他就意识了过来。容广元这是打算启动血阵,然后用离鹿当祭品,促成自己逆天改命,脱离六道轮回的计划!而他的计谋一旦得逞,离鹿的性命就危在旦夕了!天兵天将也看出了容广元的心思,他们严肃道,“这些恶鬼就交给我们!”“谢谢二位!”现在离鹿最重要,命行役也没和天兵天将多客气。在天兵天将的帮助下,命行役和离相玄穿过重重的恶鬼,来到了容广元的身边。容广元当然不可能让他们当了一回程咬金,还能再当第二回 。在命行役和离相玄到来的时候,就让周围的恶鬼把他团团围住了。现在杀不杀得死命行役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拖住他们,让容广元启阵成功!命行役和离相玄在遇到恶鬼的骚扰时,就猜出了容广元的想法。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立时做了决定。离相玄去拦住恶鬼,命行役则趁机深入敌营。等命行役在离相玄的帮助下穿透恶鬼,来到容广元面前时,容广元的血圈已经画到了最后一步!命行役心下一紧,立即抛掷出法器过去阻止。容广元看着还差一点就能成的血阵就这么被命行役打断,气愤不已,直接疯了魔似的,不管不顾地打向了命行役。容广元红着眼,呐喊道,“该死,你真该死!”“不,该死的人是你!”命行役挡下容广元的攻势,反客为主,从防守转为主动攻击,“你害了这么多人,是时候还债了!”说完,命行役运转法器,就要直取容广元性命。容广元在招恶鬼时就用了大量的力量,后来又为了驱动血阵,大肆放血,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虽然他很想避开命行役的攻击,身体却迟钝得不再听他使唤,硬是被法器给穿过了心脏,倒在了血阵上。容广元捂着胸口,满脸的不可置信,“不,我是不可能会死的……不可能……”容广元头一歪,就闭上了眼,没了气。命行役检查了一番,确定容广元是真死了后,才稍微松了口气。而随着容广元的倒下,被招来的恶鬼终于脱离了控制,纷纷散去。没了恶鬼的阻挠,吴蔚等人纷纷上前来。吴蔚紧张地抓着命行役的手臂,把人上上下下打量了数遍,“你没受伤吧?”命行役反握了一下他的手,才松开摇头道,“没事。”离相玄走到离鹿身边,扯断了捆着他的法器,刚想安慰一下离鹿不用害怕时,离鹿却扯了扯他的衣服,完全状况外地道,“尿尿。”离相玄:“……”我该拿我儿子怎么办?他儿子心那么大,他就不该瞎担心,整得他就像皇帝不急太监急里面的那个太监一样。想到自己把自己说成了太监,离相玄一口气哽在心口,连忙甩掉了这奇怪的念头,上手匆匆地给离鹿解下了他的背带裤,让他自己找个角落尿完再回来。天兵天将只是神念,对付完恶鬼神力也差不多见了底,见事情了结后,便上前来向命行役告辞,“既然无事,我们就先回去了。”命行役拱了拱手,“等事情结束,我会给二位弄些供奉,以示感谢今日所助。”天兵天将乐了,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就谢谢了。”对于他们这些神仙来说,人类的供奉尤为重要。供奉少了,神力减弱,要是供奉直接没了,他们也会消失在这天地间。“哈哈哈,到最后还是我赢了!”天兵天将乍一消失,原本已经死了的容广元却猛地睁开了眼睛,把手臂搁在了血阵没画完的地方,虚弱又张狂地笑了起来。 第279章 拘了魂,命行役立刻联络了命行天和陆惊。在等着两人过来时,进山到进墓,再到对敌,精神紧绷了两三天的人一放松下来,都有些累了。命行役拉着吴蔚,随便找了个地方就休息了起来。离鹿大部分时间都是被各种人抱着,而且他又是只小僵尸,并不会觉得累,在大家都休息的时候,他便在主墓室里探起了险,最后在角落捡了一颗裹着灰尘,但隐约间还散发着紫色流光的琉璃珠。因为离鹿背对着众人,所以大家都没有看见这一幕。--歇息够了,陆惊和命行天还没来,命行役便随口问起了离相玄是怎么发现容广元的事情。离相玄说:“其实开始我也不知道容广元在这些人中。我是僵尸,可能受体质影响,我发现我的耳目变得非常好,眼睛能看到很远的地方,耳朵能听到非常小的声音。”这事儿说来真是凑巧。为了不影响生活,离相玄平时一直都控制着这种能力。当时在高铁上,原本也没有运用它们。只是高铁中途,离鹿看见隔壁的小孩自己去厕所,然后家长及周边的人都在夸赞他,离鹿便有样学样,也想自己一个人去厕所,被人夸一下。离相玄因为不放心,便放开了耳目,虽然人没跟着离鹿,但耳朵却一直注意着他那边的情况。就因为这样,离相玄注意到了坐在上一节车厢中,容广元几人的异样。容广元他们很谨慎,交流时并没有说过“古墓”之类的字眼,但是从他们的谈话中,离相玄还是感受到了一丝微妙。抱着他们可能是邪修的怀疑,离相玄便决定跟着他们,准备查清楚这些人的身份。然后误打误撞,知道他们是盗墓贼,要去找什么古墓,离相玄想起自家坟也是被盗墓的给挖了,离鹿差点还被抱走,一下子共了情,就把怒火转移到了这些人身上,打算跟着他们进山,教训他们一顿。吴蔚听了半天,最终只憋出了一句话,“容广元是真的倒霉。”其他人深有同感,“……可不是嘛。”……十分钟后,陆惊和命行天带着几位阴差出现在了古墓中。他们一直在外追查容广元的踪迹,没想到查来查去,外面都是容广元的“替身”,真人竟然利用邪法暂时遮蔽了自己的气息,来到了七里河的古墓中。幸好,天道最终还是站在了他们这边,让容广元的一切计划付诸于流水。命行役把容广元的魂魄交给了陆惊,陆惊直接用之前装过江亚童魂魄的瓶子粗鲁地把容广元的魂魄给塞了进去。命行天看着容广元的魂魄被一个瓶子装着,有些感慨,“图谋了一百多年,最后还是落得如此下场,有什么意思呢?”陆惊说:“每个人想要的东西不一样,成了这样,也是他咎由自取。”“爷爷,陆哥,容广元之后会怎么样?”命行役问道。陆惊冷着脸道:“擅改生死簿,罔顾他人意愿夺取他人寿元,并用邪法害人,操控恶鬼……罪孽太重,应该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接受完所有酷刑后,消魂毁魄,以此祭奠被他残害过的无辜百姓。”大约是怕其他人觉得太残忍,命行天解释道,“容广元这人太邪了,即使被带到地府,等他魂识归位,或许还要搞出什么幺蛾子,一直留着他只会是麻烦。为了消除这个不安定的因素,消魂毁魄是最好的方法。”魂魄都没了,肯定也不能再轮回投胎,代表着天地间再无这个人的存在。想一想,王彪就觉得可怕。所以说,作什么作?作得最后连魂魄都没了,何必呢?陆惊把装着容广元的瓶子塞入了袖中,对命行役等人道,“既然容广元抓到了,我们也是时候回地府把他交给十殿阎王审讯了。”命行天拍了拍命行役的肩膀,“这事总算是了结了,你可以休息一段时间。正好,回去后给我多做几只窑鸡,我要犒劳一下自己。”命行役:“……”他连只鸡都不如,是吧?等陆惊和命行天离开后,离相玄才想起一直被忽视的女尸,“她怎么办?”女尸沉浸砸在自己的世界里,像世间所有的母亲一样,抱着自己的孩子,轻轻地拍打着,低声地哄着——即使她的孩子早就死了。命行役看了一会,沉吟片刻道,“你去问问她,是打算跟着我们走还是继续留在这里?要是留在这里,我便设个阵法,把这座古墓藏起来,让外面的人再也寻不到,进不来,永远不会打扰到她们。”离相玄觉得女尸应该会选择留下,而他和对方商量后,对方也的确是这样的决定。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女尸不像离相玄一样开了灵智,只是因为保护孩子,才会苏醒,意识什么的,其实并没有恢复,这也是为什么对方只会嗷嗷地乱叫,连人话都不会说。留在自己的墓中,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竟然女尸做了决定,命行役便如同刚才他说的,在离开古墓时,在古墓内、外各设置了一个阵法,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并且不会再有人发现古墓的踪迹。就连花海那边的洞穴,命行役都给填了。王彪这一趟受益匪浅,他也发了誓,不会把古墓中发生的事情说出去,以后,他就当从未进过这个古墓。相信过不了多久,关于七里河古墓传说的事情,将会消散在岁月的河流中,无人再提起。命行役最后看了眼古墓,对众人道,“回家吧。”落日的余晖洒在这些归家人的身上,今天的探险结束了,明天的探险还在继续……<完>作者:食物巨塔作者有话要说:写到这里正文就完结了,后面会陆续更新番外,主角结婚+婚后日常,还有爷爷那对相识相知相恋的小故事~然后这里很感谢给我投雷和给我营养液的小可爱,统一在这里郑重地谢谢你们,同时很感谢看文的所有人,非常感谢!鞠躬!!如果准备够快的话,下个月开新文。依然是主攻,感兴趣地可以收藏一下新预收《入梦后我有了个媳妇》(文案文名暂定,或许会写小僵尸),点进作者专栏就可以看到了!顺便厚着脸皮求收藏一下作者~爱你们~第109章 番外一从山上回到山下,张玉婵看着王彪安全归来,抱着人就哭嚎了好半天。众人也明白她的心情,都没有笑话她。哭过后,张玉婵才想起旁边还有自家丈夫的恩人,连忙整理了仪容,不好意思道,“你们都饿了吧,我现在就去做饭,你们先歇一会,我去给你们洗几个苹果,拿些自家做的点心出来。”在山上虽然不至于饿着,但吃的东西显然没有热腾腾的饭菜要来得舒服。而且众人被张玉婵一说,还真有些饿了,也没有跟她客气。 第281章 离鹿当然不可能厚比薄此,他亲完命行役和吴蔚后,又哒哒哒地跑到了离相玄那,把手“啪”的一下拍在了对方的大腿上,咧嘴笑道,“爸爸,棒,喜欢~”离相玄瞬间被感动到,也忘了自己还在生气的事情,抱着离鹿就狂亲了起来。所以,离鹿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呢?第二天,在离开七里河之前,命行役等人再次上了山。他们这次上山,主要是为了归还离鹿偷拿的那颗琉璃珠。不过女尸最后也没把那颗琉璃珠要回去,折腾了一圈,琉璃珠还是回到了离鹿的手上。为了感谢女尸的赠予,离相玄把身上带着的一块宫廷玉佩送给了对方。和女尸告别后,众人便回了三溪。一路上,离鹿对那琉璃珠真是爱不释手,喜欢得不行,离相玄说帮他收着,他也不愿意。在大家以为等他新鲜劲儿一过去,这颗琉璃珠就会被打入“冷宫”,却不知道,在未来的某一天,那珠子还会和离鹿紧密的关联在一起,渊源颇深。……三个月后的某一个深夜。一间旅馆中。跟着离相玄工作了一天的离鹿抱着琉璃珠酣睡得香甜,窗外夜色深沉,当好不容易天边出现了一丝月光,那月光洒入离鹿的房间时,原本暗淡无光的琉璃珠忽然间折射出了一阵紫色的光芒。那光芒柔柔的,弱弱的,一点都不刺眼。大概是感受到了房间的异样,离鹿揉着眼睛醒了过来。“ooo?”他看着怀中散发着紫光的琉璃珠,微微张大了嘴巴。他似是有些不解琉璃珠为什么会在发光,有些疑惑地伸出小胖手戳了戳它。而这一戳,那琉璃珠就像是得了什么许可一样,忽然飘到了半空,离鹿歪着头,想了想,蹬蹬蹬地也跟着站了起来。然后他这一站还没站稳,那琉璃珠就“嗖”的一下钻进了他身体内。“咦?”离鹿摸了摸又拍了拍自己的身体,软软地发出了一声气音。琉璃珠怎么不见了呢?离鹿在身上没找到珠子,又在床上和房间内翻找了一翻,但什么都没有,那颗琉璃珠没有躲在这些地方。被离鹿爬上爬下的动作吵醒,睡在隔壁房间的离相玄以为对方要去尿尿,问也不问,一把过去把人抱了起来,“尿尿完就给我睡觉,知道不?小孩子要是不睡觉,可没办法长高。”“珠……”离鹿拉着离相玄的衣领,指了指床上,试图让自己的爸爸帮自己找琉璃珠。可是离相玄婴语不及格,刚睡醒人也有些迷糊,只以为离鹿是说他放在床上的“粉丝小猪”洋娃娃,便回去顺手捞了过来塞进了离鹿的手里,“喏,猪给你,现在可以乖乖去尿尿了吧?”离鹿抱着软乎乎的小猪,看着越来越远的睡床,最后只能幽幽地叹了口气。爸爸真笨!第二天,等离鹿睡醒发现琉璃珠回来后,他一高兴,就忘了琉璃珠离家出走的事情。因此,所有人都不知道,离鹿那一天晚上,还有了一场奇幻的经历。作者有话要说:休息一下,最近的番外字数会更得少一些~顺便作者太饿,把作者名啃掉了,以后改叫“食物呀”,希望大家还能认得我!第110章 番外二容广元死了后,他建立的邪修组织也彻底解散了。但邪修组织没了,不代表世界上就没有邪修的存在。不过这些没有组织的散修,最近的日子真是过得苦不堪言,因为道协和佛协的打压,他们就跟过街老鼠似的,只能到处躲躲藏藏,完全没了从前的风光和得意。相比这些苦逼的邪修,命行役这段时间倒是过得有滋有味。解决了容广元,命行役彻底闲了下来。时间充裕了,命行役和吴蔚在家里又解锁了不少新姿势,吴蔚差点要被这狐狸给玩坏!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吴蔚直接订了两张机票,带命行役就去国外度假了。吴蔚原本以为在国外游玩,能消耗掉命行役的精力,没想到最后也只是换了个地方,该干的事是一点都不少。吴蔚后悔了。早知道就不出来了,出来还更累,而且命行役还更无耻了……命行役在大厅打完电话回到房间,就看见吴蔚把衣服一件一件收拾在行李箱内。他的视线从吴蔚的小腿一路往上,在他浑圆的臀部和他窄瘦的腰上顿了两秒,这才停在了他的手上,“这么快就回去了?”吴蔚一听到命行役的声音,就觉得腰有点酸,他下意识揉了揉腰,说道,“妈让人设计了几款婚服的样式,她让我们回去挑一下。”“是吗?”命行役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家岳母找的设计师这么快就出了设计稿,想到刚才接的电话,命行役微挑了挑眉头,“这还真是凑巧,刚才线莲给我打了电话,她们知道我们要结婚后,也给我们设计了几套婚服。”这的确巧合。吴蔚听了忍不住笑了,“她们有心了。”命行役过去帮吴蔚叠衣服,“正好回去后,也可以让妈看看线莲她们设计的衣服。凭花妖们的手艺,她们设计的婚服应该很不错。”听到命行役这么自然而然地改口叫妈,吴蔚一愣,愣完后,脸颊红了。命行役看着有趣,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脸。最后也不知道怎么摸着摸着,就滚上了床。说好的收拾衣服,那叠了一半的衣服反而都被扫落在了地上,又乱了。第二天,吴蔚还是被命行役半搀扶着抱上飞机的。同一班机的游客看了,坐在对面的人忍不住感慨了一句,“你们感情真好。”对方的同伴跟着竖起了拇指,“你们两个太漂亮了,很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