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魏延一统》 第1章 意外穿越 “你有没有看到将军刚刚眼睛动了...” “有吗?” 迷迷糊糊听见两个男声,魏和不耐烦地想翻个身,但腹部一阵剧痛在迷糊中醒来。 缓缓睁开双眼看见两个身着古代皮甲、身形单薄的青年在自己床前,面部略显稚嫩。 再看看四周,映入眼帘的是泛黄的帐幔、木雕的床,十分简陋的泥墙砌的房子...... “难道我在做梦?”魏和心中嘀咕。 记得昨晚和两个朋友撸串喝多了,然后就不省人事了,怎么来到这里呢?但是腹部真真实实的疼痛又使他相信这是现实。 “你们是谁,这是哪里?”魏和虚弱地问旁边的两个青年。 “将军,这是您家呀,我们二人是州牧大人派来侍候您的,您重伤昏迷了数日,州牧派人寻遍整个荆州的名医,您可算醒了,我要去禀报州牧.....” 一人答完匆匆向门外跑去。 “我这是怎么了?”魏和问向另外一人。 “将军您立下大功了,在临湘城救了州牧啊......“ 原来魏和穿越到东汉末年了,自己成了历史上大名鼎鼎的魏延。 此时正值刘表部将长沙太守张羡反叛,刘表领军平叛,久攻不下,后张羡病逝,其子张怿继续跟刘表对抗。 然张怿威望不足,导致叛军内部不稳定,刘表这才有机会攻入长沙,之后再收复零陵、桂阳。 就在刘表军攻入长沙郡治临湘城后,刘表率麾下文武进城安民,民众中混入张羡死士,趁刘表不备用袖箭偷袭。 正在旁边值守的百夫长魏延一个箭步上前用宽大的身躯挡在刘表身前,七寸长的袖箭深深扎入魏延的腹部便不省人事,州牧府亲兵上前将死士砍死。 刘表命人寻名医医治魏延,好在魏延习武出身,身强体壮,昏迷多日在今日苏醒过来。然而魏延的身躯里却是现代人魏和的思维和灵魂。 “这可是个悲情人物啊!”魏和心中感叹着。 魏延父亲本是南阳小吏,黄巾军攻破宛城,便随父亲到刘表治下的荆州避乱,后投军。 寒门出身没被重任,当刘备攻取荆南四郡时斩杀了长沙太守韩玄投奔了刘备,后以刘备部曲身份随军入蜀,屡立战功,升任牙门将军。 刘备称汉中王,提拔魏延为汉中都督、汉中太守,镇守汉中。 蜀汉后期随诸葛亮北伐,诸葛亮去世后,魏延不愿受长史杨仪约束,在退军途中烧绝栈道,反攻杨仪,却因部属离心而落败,最终被杀,并被灭族。有能力、有脾气也有野心,被人称“脑生反骨”。 “我可不能重蹈覆辙,我要做不一样的魏延。”魏和下定决心。 但是看着自己家徒四壁,孑然一身,二十二岁了还是个百夫长,魏和刚刚燃起的雄心壮志瞬间万念俱灰了。 “大哥、大哥......”屋外传来一个年轻男性的声音。 “这是谁呀?”魏延低声问身边的另一个青年。 “将军您忘了,这是您的结拜兄弟霍峻,在您昏迷期间天天来看您。” “霍峻?是历史上那位霍峻吗,我怎么和他成为了结拜兄弟?”魏延心中略思。 此时屋外走来一位身材高大、相貌俊美、衣着华丽的青年,一个标准的大帅哥。 这难道就是那位历史上蜀汉善守大将?霍峻字仲邈,南郡人士,出生于书香世家,家里都是善读书的文臣,但是霍峻显然不想继承家里的愿望。 他从小就喜欢研究兵法,研究一些治兵之道,也很喜欢练武,后来来凭借着他出色的天赋,成为了蜀国最年轻的全能型将领。 刘备进攻益州初期顺利,但最后却受阻于葭萌城,被刘璋派遣的部将扶禁、向存等困住。 葭萌城对刘备来说不仅是进攻的大本营,也是撤退的必经之地。刘备派遣霍峻镇守葭萌城,而霍峻则带着数百兵马坚守了一年。 “大哥,你怎么样了?刚来的路上碰见去州牧府的兵士说你醒了。”霍峻满脸兴奋地望着魏延。 “我好多了,有劳兄弟挂念。”魏延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大哥你怎么了?跟我还这么客气,以前都是喊我二弟的,今天怎么喊兄弟了?”霍峻不解道。 “哦,二弟,我刚刚醒来发现以前的许多事情无法想起......”魏延尴尬地解释道。 “大哥不急,你现在还虚弱,慢慢调养,等你好了我还要和你一起习武呢。”霍峻在床前坐下。 “好啊。” “大哥你这次救了州牧,立下大功了,听说州牧要奖赏你呢”霍峻侃侃而谈。 第2章 襄阳古城 荆州是汉朝十三州之一,位于荆山一带直到衡山之南地域,管辖区域大致为今天的河南省西南部,湖南、湖北两省的大部分地区,以及贵州、广东、广西的一小部分。 下辖南阳郡、南郡、江夏郡、零陵郡、桂阳郡、武陵郡、长沙郡等,治所在南郡襄阳。 当初刘表入荆州时,荆州的局势又十分混乱。 最北端的南阳郡有百万人口,钱粮丰足,却被后将军袁术夺占。 重镇襄阳则被土匪张虎、陈生所部控制。 荆州的其他地区则有地方豪强、宗族势力横行,其中最猖狂的长沙太守苏代等人已经公然不听号令。 面对这样一个烂摊子,文人出身的刘表毫无畏惧,单骑上任。 首先绕道到达襄阳东南的宜城,并与荆州两大家族代表蒯良、蒯越兄弟和蔡瑁会面,并指出当前危局:内部宗贼势力强大,民心不附,北有袁术虎视眈眈,南边苏代阻兵作乱。同时,他还表示自己愿意征兵讨伐这些乱贼。 蒯、蔡两家是荆州地区数一数二的豪族,田产遍布各郡,如今纷乱的局面对其利益损害最大,眼看有人愿意出面拨乱反正,自然求之不得。 更何况,刘表曾是太学生,与反对宦官专权的张俭等人合称“八俊”,在士大夫阶层拥有很高的声望。 后来又在朝中历任大将军椽属、北军中候等职,如今年近五旬,要资历有资历,要名望有名望,又沉稳老练,正是当时可以掌控荆州的最佳人选。 很快,刘表通过迎娶蔡瑁姐姐,任命蒯越为首席谋士等手段,实现了三家结盟,获得了充足的兵员和钱粮补充,开始对荆州其他势力下手。 首先,刘表以刺史的名义召集周边各县地方势力首领聚会,然后将其全部斩杀,收编其部众;其余郡县看到刘表的霹雳手段,心惊胆战,纷纷表示降服。 随后,蒯越亲自出马,劝说张虎、陈生放弃襄阳,改到江夏驻防,充当了阻挡“江东猛虎”孙坚西进的马前卒。 刘表趁机将荆州治所从长江以南的武陵郡汉寿县转移到汉水北岸的襄阳,既避免了南方宗族势力的束缚,又能借助汉水流域的富庶,迅速编练了十余万大军。 随后,刘表派兵断绝了通往南阳郡的粮道,使得袁术所部无粮自乱,被迫撤往淮南一带驻扎。 初平三年,羽翼丰满的刘表被册封为镇南将军、荆州牧,封成武侯。 襄阳城居汉水中游,秦岭大巴山余脉,一直是群雄角逐的重要战场,自古以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刘表至荆州以后,恩威并施,开经立学,爱民养士,教化一方。 荆州原本四战之地,沸荡动乱常年不绝。而在刘表作为荆州牧期间,却能招诱有方,威怀兼洽,境内局面稳定,万里肃清,群民悦服。 襄阳地理位置优越,水陆交通要冲,经济繁荣,刘表功不可没。 虽比不得洛阳长安,但在南荒之地,襄阳城的繁华度首屈一指。 魏延的家就坐落在襄阳城中一片不起眼的居民区,是当初来荆州避乱所购置的。 霍峻看魏延还比较虚弱就让他闭眼休息,自己则去旁边街市买了益于伤口恢复的药品和许多食物,并吩咐兵士好好照顾魏延,见魏延睡着后便起身离开。 午后大夫来给魏延复查,把脉后微笑的地点点头:“不愧是武人体魄,恢复的就是快啊,再过数日便可以下地行走。” 不一会州牧府传来话,等魏延恢复好来府衙接受封赏。 躺在床上的魏延心里五味杂陈,昨天还是一个都市的白领,今天就穿越到了一千八百多年前,他想着以后的路该怎么走,现在是建安五年,据他对历史的记忆,这一年发生了很多大事。 这一年,衣带诏事发,董承、王子服等人被曹操杀害,刘备趁机夺取了徐州,杀了曹操的手下车胄,曹操大怒,亲率大军征伐刘备,一为重新夺回徐州,二为报衣带诏的仇,他要干掉刘备,刘备实力弱小,兵败逃跑,投奔了河北的袁绍。 这一年,曹操袁绍在官渡开战。也是这一年,孙策被许贡的门客刺伤,不久便病死,十八岁的孙权接过了江东的大印。 而荆州的刘表和益州的刘璋都是守成之主。 天下已基本分割完毕,各大诸侯割据一方,魏延只有两条路选择,一是选择雄主效忠。刘备?曹操?孙权?不,他心里不甘,好不容易穿越一趟,为啥要走老路,尽观千年历史,伴君如伴虎,历朝历代功臣的下场令人唏嘘,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那就只能选择第二条路,走出自己的霸业。但是以目前的格局来说很难,只能静待时变,相机而动。 魏延知道,在荆州还是有很多机会的,目前要做的是广交友,积名望,培养自己的势力。 想着想着魏延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而此时的州牧府会客大厅,刘表正和自己麾下的文臣武将议事。刘表正坐主位,两侧分别有蒯(kuai三声)良、蒯越、蔡瑁、伊籍等。 “张羡匹夫,本官对他不薄,何故反我?已经是长沙太守,难道还想让我把荆州牧让给他吗?”刘表俊朗的脸庞气的通红。 “主公,张羡桀骜不驯,狂妄自大,私下常言对主公之不满,历任零陵、桂阳、长沙等郡太守,威望较高,荆南四郡民众受其蛊惑。” “再者听闻北方曹操派人下江南游说,挑拨张羡反叛主公,以此来牵制我军无法北上。” 说话的是荆州主簿蒯良,蒯家的族长,蒯越的哥哥。 “他曹孟德乃是宦官之后,安敢行挑拨离间之事,就不怕我兵发许昌吗?” 刘表越说越气。 “主公息怒,此次平定荆南之乱,耗时两年有余,我方钱粮消耗甚巨,将士疲惫,荆南四郡在张羡反贼的霍乱下民生凋敝,目前我方钱粮兵马不足以支撑一场大战。” 了解后勤情况的伊籍说道。 伊籍,字机伯,兖州山阳郡人与刘表是同乡,从年轻时便依附于刘表。 “是啊主公,曹操虽然和袁绍在官渡鏖战,但是许昌仍有精兵强将驻守,不可贸然发兵啊。” 军师蔡瑁急切的表达了自己的观点,生怕刘表要出兵许昌。 “难道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吗?之前我已允诺袁本初,等战争起袭扰曹操后方的,如若无所作为,必失信于袁绍。官渡之战,袁本初携四州之众,他曹孟德岂是对手,等战争结束,袁军会秋后报复啊。” 刘表无奈的摇头。 “主公,官渡鏖战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啊。曹操手上有天子有大义,曹军奉天子旨意讨伐不臣,主公乃皇室宗亲,天子皇叔,如若在背后出兵许昌,必然对主公的名声威望有所影响。” 蒯越拱手说道。 “好吧,那出兵许昌之事就此作罢。下面讨论下荆南四郡太守人选和我军阵线防御问题。” 刘表喝了口面前檀木桌上的茶水。 第3章 荆州局势 “主公,我等早间已经商量出这份名单,请主公过目。” 蒯良递上一份绢帛文书。 刘表打开绢帛一目扫过并略作沉思。 下方蒯良、蒯越、蔡瑁、伊籍等安静地等待,一起注视着刘表保养很好却又略经沧桑的脸。 不一会儿,刘表发出爽朗的笑声,“好,好啊,现在得用自己人,听话好管理,荆南四郡战略位置太重要了。” “荆南四郡地广人稀,水系发达,土地肥沃,远离中原混战之地,北方避难百姓陆续地迁往荆州,可以在四郡安置,假以时日,能源源不断的提供壮丁、粮草和资源,是我们的大后方。” 蒯良说道。 “主公,除了任命金旋、刘度、韩玄、赵范四人分别为武陵、零陵、长沙、桂阳等郡太守以外,还需要派苏飞任江夏都督,负责监督黄祖和江夏军队。前有张羡之乱,主公不能不防。” 蒯越补充道。 江夏太守黄祖,江夏安陆人,黄氏崛起于东汉黄香。 刘表单骑入荆平定局势后任用蔡瑁为江夏太守,但蔡瑁稳定不了江夏的局面。然而黄祖在当地威望极高,为了得到江夏,刘表只能起用江夏本地人做这个太守。 江夏人服的是黄祖,自然听命于黄祖,而不是刘表。但刘表对黄祖有起用、推荐之恩,于是黄祖相对于刘表独立,与之形成了一种类似于同盟的上下级关系。 江夏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它处于荆州,扬州的交界处,江东如果进攻荆州,必经过此地。 而且孙坚便是死在黄祖之手,孙坚的死,让江东孙氏和黄祖结下了不死不休的仇恨。 在以后的日子里,黄祖一直是江东的首要打击对象,孙策孙权都在不停的进攻江夏,想要杀了黄祖,报杀父之仇。 “好,就按这个名单,马上走马上任,本官稍后写奏折禀明天子。” 刘表霸气地说道。 初平三年,刘表遣使奉贡,被任命为镇南将军、荆州牧、假节,封成武侯。 这些官职和侯爵都没啥,主要是这个“假节”,假节是皇权的象征,持节的人可以代行皇权,拥有着先斩后奏的军事特权,当然也可以向朝廷举荐一批地方上的文武官员。 “主公,关于我军阵线防御问题,我们也讨论出了方案,令中郎将刘磐驻守长沙攸县,镇压荆南宗贼和威慑江东。” 蔡瑁拱手道。 刘磐是刘表的侄子,为人骁勇,在军中任中郎将。 “另外自从张绣投降曹以后,南阳已归属曹操,所以我军应在新野、邓县一线加强防范,应派王威将军率军两万进驻新野,以为襄阳屏障。” 蔡瑁接着说道。 建安元年(196年),张济因军中缺粮,自关中引兵入荆州界,与刘表交战,攻穰城,中流矢而死。 张济侄子张绣接管了他的部队,收兵退出穰城。刘表并未赶尽杀绝,反而厚葬张济,张绣大为感动,率2万部下投靠。 刘表获得了梦寐以求的2万西凉骁骑,命其驻扎南阳郡,充当抵抗曹操南下的防线。建安四年(199年)张绣降曹。 “好,准了。” 刘表爽快地同意了。 “对了,那个救我的百夫长魏延已经醒了,本官要重重嘉奖他。” 刘表突然说道。 “主公,粗鄙兵士,护驾是应尽之责,不可太抬举他了。” 蔡瑁表现出了对寒门子弟的不屑。 “有功不赏,以后谁还敢为本官卖命,岂不是给人落下了知恩不报、赏罚不明的口舌”。 刘表很爱惜自己的名声。 “本官不仅要重赏他,还要大肆宣传他的英勇事迹。” 刘表显得很激动。 “主公不可......”蔡瑁还想劝说。 “好了,别说了,就这么定了。听兵士回报说他居住的环境很简陋,在城中给他选择一处住宅,尽快把他送进新住宅调养,并派下人伺候着,机伯你去办。” 刘表坚决地说道。 “遵命!”伊籍说道,机伯是伊籍的字。 “没什么事情就先退下吧。” 刘表急切的往后院蔡夫人的住处走去,一个年轻貌美,一个老当益壮...... 魏延这几天躺在床上,有不少他们百人队伍的手下来看望,通过交谈也大概了解了他此时的情况。 他在刘表镇南军中担任百夫长,武艺高强,统率有方,在剿灭宗贼和平定张羡的叛乱中立下不少功劳,因为寒门出身,而镇南军的军师蔡瑁世家大族出生身,一直很排斥寒门子弟,所以多年以来一直得不得升迁和重用。 另外一个黄忠也是,50多岁来还是个校尉。这也和刘表文士出身,轻视武人有关。 魏延的结拜兄弟霍峻是他们在军营比武认识的,霍峻的兄长霍笃有家族私兵和部曲共五百多人,被刘表镇南军收编以后封为别部司马,继续统率其部曲。 霍峻虽然无官身,但经常去军营找他哥哥,在一次兵营比武中,霍峻惊叹魏延的武艺,非要和魏延切磋,但怎么都打不过魏延,一来二去,二人便结拜为异姓兄弟。 数日后,魏延已经能够下地走动,正在家中做些简单的动作,感觉孔武有力,这是承继了魏延的武力吗? 他站在铜镜前打量着自己,哇,1米85的大个子,浓眉大眼,脸部棱角分明,古铜肤色,身材壮硕。 “好帅啊”。 不由自主地感叹道。 后世的他只有1米7,还有点胖,没想到穿越成了一个大帅哥。 太棒了,这颜值加上魏延的武力,还有自己后世的研究生学历和领先这个时代两千年的见识和知识,在三国那不得横着走啊。 “大哥,看见你能走动,我就放心了,前几天还以为你只能躺在床上,那就没人陪我切磋武艺了。” 霍峻走进屋来高兴地说道。 霍峻进来打断了他的意淫。就这俩人的武力放在一起都没有可比性,天天嚷嚷着要切磋,魏延没好气的嘀咕。 “二弟,这段时间你经常来看我也很辛苦,等我完全恢复好了我陪你好好打,虽然你打不过我。” 魏延得意的说道。 “这段时间我可是进步很大哦,我找了一位新师父,比大哥还厉害呢。” 霍峻沾沾自喜道。 “真的?你师父是谁啊?” 魏延好奇地问道。 “不告诉你,等我打败了你,我让我师父也教你几招,哈哈......” 霍峻得瑟地说着。 第4章 乔迁之喜 真是武痴啊,想不到历史上的霍峻这么可爱。 南郡霍家只是个普通的世家,没有荆州蔡、蒯、黄、庞等大世家那么显赫,也没有什么官方门阀背景,充其量只是个土财主,往上几代出过几位郡里的属官和县令,都是文官出身。 到了霍笃、霍峻这代,因为荆州局势动荡,乱民、宗贼还有其他地方的散兵游勇经常扰乱乡里,霍家的土地、店铺等其他产业也遭到很多洗劫和骚扰。 霍笃作为霍家的族长,为了保护乡里安全和家族的产业,在家乡募集私兵和部曲,护卫一方安宁。 等刘表稳定荆州局势以后,收编了这支兵马,霍笃以别部司马的身份继续统领,而霍笃是文人出身,对于带兵也是半路出家。 “二弟,你怎么如此痴迷于武学啊?” 魏延不解地看着霍峻。 “我兄长霍笃只知道天天读书,不学武锻炼,现在身体每况愈下,学武好,能强身健体啊。” 说到霍笃的身体,霍峻满脸忧色。 “兄长现在身体怎么样啊?这些给我看病的名医也请他们去给兄长看看。” 魏延也担忧道。 “现在还好,咳嗽还不是很频繁,马上立秋了,天转凉病情就会加重,去年冬天我还看见他咳血的呢。名医都访遍了,都束手无策呀。” 霍峻无奈地摇摇头。 “我知道一个很厉害的名医叫张机,他医术精湛,等我恢复了我去请他来给兄长医治。” 魏延拍了拍霍峻的肩膀。 “我也听说过,他一直游历天下,不见踪影。” “我们一起寻他,给兄长医治。” “大哥有心了。其实我习武还有另一个原因,我想做一名能征善战的将军,勇猛无畏,早日让黎庶远离战火,过上好的生活。” 霍峻讲到这里,两眼放光。 “二弟好志气,自桓灵以来,十常侍横征暴敛,卖官鬻爵,祸乱朝纲,激起了浩浩荡荡的黄巾起义,而后董卓乱政,诸侯纷纷自立且互相征伐,各地天灾人祸不断,苍生离乱,田园荒芜,天下百姓苦乱久矣。” 魏延慷慨激昂道。 “大哥,你变了......” 霍峻满脸疑惑地望着魏延。 “哪里变了?” “以前你从不关心天下局势,也不让我谈政事,今天你这段话说的真好。” “可能是重伤一次让我清醒了吧,这些天我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像刘荆州这样的大人物,有我们给他挡枪挡箭,普通的百姓有谁给他抵挡呢?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失去了就再也没有了,如果不结束这动荡不安的乱世,人的生命就没有保障,结束这乱世是我们军人义不容辞的责任。” 魏延感觉自己装大了,摸了摸自己口角溢出的口水。 “大哥,结束这乱世我愿助你一臂之力。”霍峻边拍着手掌边说着。 “请问魏延魏大人在吗?”门口走来一个军士打断了这两兄弟的交谈,门外还站着十几个军士。 “我就是魏延,不是大人。”魏延不满地看着来人。 “魏大人说笑了,您对州牧有救命之恩,州牧已经下令给您嘉奖并全州宣扬您的事迹,升官晋爵是迟早的事情,末将是州牧亲兵,奉州牧之令来给您搬家。” 军士满脸讨好的望着魏延。 “搬家,搬哪里去?” 霍峻满脸疑惑地看着军士。 “州牧大人赐给魏大人一处宅子,在城中心。” 军士答道。 “魏某在此谢过州牧大人。” 魏延朝左上方双手作揖。 “魏大人有哪些东西要搬,末将命手下给您搬过去。” “不用了,我自己都可以拿。” 魏延很看不惯这些阿谀奉承的兵士,这些州牧府亲兵平日里高人一等,别说普通百姓,连一般的下级军官都不正眼看,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嘛。 “大哥我给你拿吧,你还有伤在身。” 霍峻上前道。 “我没啥行李,就这把三尖刀,还有一套铠甲和几套换洗衣服。你们前面带路。” 魏延这几天没事早把自己的行李检查个遍,一张套着泛黄幔帐的床,一张黑桌子还摇摇晃晃,一个小马札...... 魏延也有军饷,虽然不高,霍峻也经常接济他,但是魏延一般住在军营,自己一个人有钱也是买酒买肉和兄弟们娱乐去了。 霍峻帮魏延拿着刀和衣服,两人跟着这队兵士往城中心走去。 一盏茶功夫,一群人来到了一座宅邸前,高峨的门楼,古色古香,蔚为壮观,一下子让魏延想起了后世京师大学堂的门楼子。 走进去是一个四四方方的院子,魏延初略估计院子面积得有100多平,院子左侧有四个人站在院门口迎接,恭恭敬敬地朝魏延行礼道:“欢迎大人回家!” 魏延诧异地看着他们,心想这物业服务必须给五颗星啊。 站在前面的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年龄大概17、8岁,五官标致,皮肤白皙如雪,细腻光滑,身材高挑婀娜,穿着薄衫,胸前却很傲人,很有姿色,魏延一直盯着看。 “大哥......” 霍峻轻轻地扯了下魏延的衣袖。 魏延才回过神来,他后世还没娶妻,和女性接触的也不多,血气方刚的他只是偶尔在沐足的时候能感受下。 “婢女名叫小兰,从今天起伺候大人。” 那美女娇羞地说道。 然后向魏延和霍峻介绍另外三人。一个是负责厨房和浣洗的吉婶,另外两个中年人是下人。 接着小兰带着魏延等人参观起宅院来,正厅是三间大房,用来接待客人和办公,正厅左侧是厨房和浣洗室,右侧是下人的房间。 正厅后面还有后院,大概有三四间房,魏延的主卧和婢女小兰的房间就在这里。 魏延进入自己的房间看着这几十平的大卧室,还有个大床,心想这个宅子起码有500多平,刘表真是大手笔啊。 自己在后世住着城中村,吃着猪脚饭,做梦都想有个自己的房子,没想到穿越后圆梦了,就是腹部受了点伤,好在伤口恢复的十之八九了。 “小兰,做点好吃的,今晚我要和我二弟好好庆祝下乔迁之喜。” 魏延高兴地说道。 “诺”小兰就去找吉婶了。 “恭喜大哥乔迁新居,这里离我家很近,以后咱们兄弟走动更方便了。” 霍峻也很高兴。 “是啊。” 魏延附和道,拥有后世记忆的他哪里还记得霍宅在哪里,以后得跟着霍峻去一次。 兄弟二人吃吃喝喝到很晚,魏延前段时间有伤,一直吃着清淡的稀饭,今天才正式品尝了汉末的菜肴,其实也可以,就是加油炒的,不知道是植物油还是动物油,然后加卤水,这个卤水就是用粗盐巴化的水,远远没有后世那么多的调味品,菜肴没有后世丰盛。 霍峻还喝了几碗酒,魏延因为有伤只用筷子点了几滴尝了下,这就是后世的米酒啊,没过滤干净里面还混杂着米粒,酿造工艺有限,度数也很低,感觉比后世啤酒度数高点,又比红酒度数低点。怪不得古人喝酒能喝几十碗呢。 第5章 承继武力 兄弟二人聊天说地,谈古论今,好不痛快。 一直到夜深,霍峻才向魏延告辞晃悠悠地府外走去,魏延赶紧命下人搀扶,并要求下人将霍峻送回家。 魏延也朝着后院自己房间走去,小兰端来热水准备给魏延宽衣擦洗。 “不用了,我自己来。”魏延有点害羞。 “大人,难道您嫌弃我低贱吗?伺候您是我的份内之事啊。” 小兰紧张的玉手都在颤抖。 “姑娘国色天香,我怎敢嫌弃。” 魏延看着小兰美艳的脸庞不自觉地咽了下津液。 “大人不嫌弃就好,那就让我侍候您。” 小兰娇羞道。 魏延也不再推脱,一个姑娘这么主动,自己也别太矫情了。 小兰帮魏延宽衣后,看着魏延笔直的身条,身上古铜色的肌肤,肌肉密布没有一丝赘肉,虽然腹部捆绑着一个裹布,丝毫不影响身材的美观,加上魏延容貌俊秀,不禁怦然心动,给魏延擦着擦着就脸红了。 魏延这两天总是感觉伤口有点痒,问过换药的大夫,说是在恢复期伤口结痂干燥所致。 看着眼下低腰擦拭的小兰,细细地打量着她的身材,都说“楚女纤腰”,果然不假,小兰的腰肢纤细,后颈雪白,看的魏延心也痒痒了。 “小兰你是哪里人啊?” 魏延知道自己身上有伤赶紧岔开话题。 “我是新野人,家里穷,父亲把我送到州牧府做丫鬟。” 小兰答道。 “那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魏延问道。 “我和吉婶都是州牧府浣洗房的,那天府里管家说挑选两个人去照顾救州牧大人的英雄,我和吉婶就被带来了。” 小兰还是聪慧呀,其实谁愿意来魏宅呀,还不是被管家逼过来的。 “那以后就辛苦姑娘了。” 魏延客气地说道。 “大人客气了,我们奴婢就是照顾大人的,这是我们该做的。” 小兰感觉很暖心,在州牧府别说那些主人和管家了,年长的老丫鬟对她都是说打就打,说骂就骂。 虽然这样但是州牧府能让她吃饱,有遮风挡雨的地方,刚开始她是不愿意来魏宅的。 听说救州牧的是一个粗鄙的百夫长,像这种武人脾气都很暴,杀人如麻,但是还是被管家逼着送来了,像她们这种下人生命和命运都掌握在主人的手里,没有自尊和人权可言。 小兰现在很满意,眼前的这位主人不仅人长的英俊,脾气也好,还是州牧大人的救命恩人,前途不可限量。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两人聊着天也擦洗完毕了,魏延便走向早已铺好的大床铺。 “啊,我夜里还要侍候您的。” 小兰已经做好了献身的准备,从今天魏延对她的表现和看她的眼神,她知道这个英俊的主人对她很有好感。 “不用了,我晚上睡的深,不用伺候。” 魏延说道。 小兰心里一乐,谁跟你说这个啦。 转身出去并且关上门,心里对这个主人更加有好感...... 第二天一早天还蒙蒙亮,魏宅前面宽阔的院子里,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正在挥舞着手中的三尖刀,虽然速度不快,但是每个标准的招式都看得出这个男子拥有着精湛的武艺。 旁边一个年轻女子站在一个桌子旁边,手里拿着一条毛巾聚精会神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这正是早起晨练的魏延,旁边站着的自然是小兰。 伤口恢复的差不多了,魏延就迫不及待地想检查自己的武艺,他本来以为穿越过来会忘了武艺,至少会忘了动作招式,令他兴奋的是,拿起三尖刀就会下意识地挥舞,或许是动作惯性吧,潜意识里已经将这些动作记住了。 魏延很高兴,他接过小兰递上来的毛巾擦拭着汗水,然后就去正厅用早膳,吉婶早已准备好了粥、烤饼还有咸菜。 用完早膳在书房看了会竹简书,汉代使用的是隶书,魏延凭着后世对繁体字的了解,能认识大部分,还有一些比较复杂少见的就不认识了。 今天魏延准备去霍宅拜访下,他喊来昨晚送霍峻回去的下人让他带路,出来大门经过两个街区就到了霍宅,确实很近。 霍家果然财大气粗,宅邸比自己的魏宅气派多了,准备让霍家门口的下人去通报。 “魏公子来找我家二公子啊,快进去吧,还通报什么。” 下人笑着说道。 看来以前没少来啊,魏延对门口下人咧嘴一笑就往宅内走去。 刚跨进门槛,迎面走来一人,容貌和霍峻有几分相似,脸部潮红,体形消瘦,大概三四十岁,不时的咳嗽。 “兄长!您这是去哪里啊?” 魏延猜到这就是霍笃。 “哦,文长,我很久没去军营了,今天过去有些公务要处理,看你的样子伤口恢复的不错啊。” 霍笃气喘吁吁地说道。 “好多了,谢兄长挂怀。” “嗯,还是要多多休息,二弟在后院练剑呢,你去找他吧。” 霍笃急着往外走。 “好的,兄长慢走。” 魏延向霍笃微微弯腰作揖,根据后世的经验,霍笃很有可能得的是肺结核,在古代叫肺痨,在汉朝这个病基本就是死症,无法根治,只能通过药物来缓解症状,魏延惋惜地目送霍笃走出府门。 魏延绕过正厅朝后院走去,看见霍峻正赤裸着上身在院中舞剑。 观察了一会,魏延感觉差点意思,拥有后世思维和记忆的他对武术本就不甚了解,所以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 “大哥......” 霍峻看见了在一旁观察的魏延。 “二弟,都快晌午了怎么还在练剑啊?” “还不是昨晚喝多了酒今天早上起晚了。”霍峻挠了挠头。 “二弟你这个剑法是新学的吗?看你舞的不是很熟练。” 魏延有点疑惑。 “我之前和大哥一样是用刀的,新师父看我用刀不够灵活,让我先练剑,刚才这套剑法就是师父前段时间教的,我才练几天。” 霍峻一提起新师父就很兴奋,感觉自己马上要成为绝世高手一样。 古代的冷兵器有很多种,刀、剑、枪、槊、矛、戈、戟、斧(钺)、叉、锤、弓弩等,有长有短,武将们都是按照自己的个人习惯和武力选用不同的武器,但就战场上实用性来说,刀的实用性强于剑,主要原因是刀的韧性、硬度、锋利度、使用方便性都强过剑。 “你的新师父到底是谁啊?” 好奇心真的是人的自然心理。 “晚点等我师父回来我把他介绍给大哥。” “不说拉倒。” “大哥要不要活动活动?” 霍峻朝魏延挤挤眉。 魏延瞬间了然,在旁边拿起一把没开刃的环首刀向霍峻走去,霍峻提起宝剑朝魏延眉心刺来,魏延微微后退用刀面挡住面前的剑心,一击不中霍峻准备再来,魏延速度更快,横刀直劈,霍峻没法只能收回准备再刺的想法用剑去挡,刀剑相交,火心纷飞,单薄的剑自然顶不住沉闷的大刀,况且魏延的力量更大,不到十个回合,霍峻就退下来。 “不打了,大哥受伤了怎么还这么厉害......但是我的剑法才刚刚练啊。” 霍峻一想心里稍微舒服点。 魏延也笑笑,他是想检验下自己的武艺,霍峻也是历史名将,自己在受伤没用全力的情况下能在十个回合之内打赢霍峻,确实已基本承继了魏延的武力值。 第6章 再回军营 霍峻在历史上本就不是以武力勇猛见长,而是以善守名留青史。 刘备入蜀期间,在葭萌关表现出色,数百人抵抗数万人的情况下坚守了一年,并主动出击,大败敌军,霍峻的守城和攻城能力都令人惊叹。 谈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三国时期另一位善守名将—郝昭,诸葛亮第二次北伐出兵陈仓道时,郝昭以一千多兵众挡住了诸葛亮数万兵马,激烈攻守二十余日,诸葛亮也未能攻破陈仓城。 魏延想要鼓励下霍峻,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物有所不足,智有所不明。 不能因为一场比武输赢就气馁,毕竟自己是仅次于“五虎上将”的存在啊。 “二弟不必介怀,你的武艺不凡,多加练习,他日必有大成。况且你自幼熟读兵书,当以做一员统帅为目标,不要好勇斗狠,争一时武术高下。” 魏延其实心里想培养霍峻为帅才,这个时代不缺猛将,只缺帅才。 “做统帅当然好,但是统帅也要武术高强,文武双全啊,这样才能服众。” 霍峻将手中的剑放到旁边的桌子上。 “冲锋陷阵、斩将夺旗是为将,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是为帅。历史上的孙武、韩信都是以兵法谋略,御敌一方而闻名,二弟当做孙武、韩信这样的人。” 魏延寄予厚望地看着霍峻。 “我做孙武、韩信这样的人,那大哥就做春秋吴王、汉高祖这样的人,我们一起......” “二弟慎言!\" 魏延赶紧让霍峻闭嘴,虽然朝廷名存实亡,但是天下一心向汉者不在少数,尤其是传统士人,这些话能给他俩招来很多麻烦。 魏延在霍宅用过午膳之后,两人相约一起去城外军营看看。 魏延还是百夫长,现在身体恢复了也该去看看自己军中的兄弟们了,之前在旧宅养病,也有一些军中的兄弟来看过,但只见过几个人,还都是历史上没留名的人。 军营对以前的魏延来说不陌生,但是穿越后他还没有去过军营,所以心中还是很期待。 两人出了霍家的大门上了下人早就准备好的马车,朝着城外驶去。 马车摇摇晃晃很不舒服,大概一炷香功夫,马车就停了下来,魏延和霍峻跳下马车。 襄阳城有城内军营和城外军营,城内军营在襄阳城内,有稳定的营房,条件和设施都比城外要好,主要负责襄阳城的城防和四门驻守。 而城外的军营则是用木栅栏围起一大片空旷的土地,在里面搭建成百上千的营寨用以驻军,军营的正大门两侧和军营的八个方落都设置了很多木制了望塔,大概2-3丈,上面各有几名士兵警惕地望着远方,这就是镇南军军营。 军营门口有斥候骑兵进进出出,还有一员老将带领一队兵士在军营门口巡逻,说是老将,其实也就50出头的样子,古代人普遍寿命短,过了50岁就会被称作老人。 再看这老将,身材矮壮,膀大腰圆,头大面方,生得面如黄玉,眼似铜铃,威风凛凛,真是一员虎将啊。魏延心里感叹道。 “见过黄老将军。” 霍峻上前作揖道。 “见过汉升将军。” 魏延虽然不确定,但是看这场景不是黄忠还能是谁。 “哦,原来是文长和你这小子啊。” 黄忠笑眯着眼说道。 魏延心想,看来都很熟悉啊,这可是五虎上将之一啊,60岁还能和关羽打个平手,以后若能为我所用,那就如虎添翼咯,现在要和这虎将要搞好关系。 “黄将军今天怎么不在营中练兵,而在这里巡逻呢?” 霍峻疑惑地看着黄忠。 “受张允将军之令,在此巡逻。” 黄忠满脸忿色。 “营前巡逻一个什长足矣,汉升将军堂堂校尉,怎可大材小用。” 魏延也不满地质疑道。 “还不是因为张将军克扣军饷,我们将军去找他讨要,被责罚至此。” 黄忠身边的副将委屈地说道。 原来是张允啊,他的母亲刘氏是刘表的亲生姐妹,历史记载他和蔡瑁统领荆州水军,全仗着自己是刘表的外甥,而在荆州平步青云。 刘表晚年时,张允与蔡瑁等人成为刘表少子刘琮的支持者,不断诋毁刘表的长子刘琦,致使刘琮得以继位。 按理说和刘琦是姑表兄弟,而且长子继位是当时惯例,应该支持刘琦才对,若是刘琮继位,那荆州的主人名义上姓刘,实际上姓蔡。 而愚蠢的张允却和蔡瑁搅合在一起,支持刘琮。 “克扣军饷可是军中大忌,会让将士寒心啊,难道州牧不知道吗?” 霍峻匪夷所思道。 “知道又怎样,以前刘磐将军就向州牧告发过,也就被州牧责骂几声,然后补发了军饷就不了了之了,现在刘磐将军被调到长沙攸县,他就变本加厉了。” 副将越说越委屈。 “好了,别说了。” 黄忠赶紧打断。 难道调走刘磐也是蔡瑁和张允的阴谋,这样就没人能制衡张允胡作非为了?魏延皱眉思索。 “文长的伤现在好彻底了吗?本想去探望你,奈何军中事多,上头要求无明令不得离营,你还莫要见怪。” 黄忠看着魏延。 “汉升将军言重了,小伤早已不足挂齿,不敢有劳将军亲自探望。” 魏延礼貌地作揖。 “恢复了就好,你我时常切磋武艺,早已成为忘年之交,不必如此客气,这么多天你不在,没人能和我打几个回合,老夫有点手痒啊。” 黄忠说者无心,旁边的人面面相觑,这纯属尬聊。 而魏延则不然,他很开心黄忠称他俩是忘年之交,他知道这是一个顶级武者的寂寞,偌大的镇南军,让一个顶尖的武将在营门巡守,真是可笑啊。 “汉升将军武艺高强,一把铁胎弓更是百步穿杨,晚辈望尘莫及,不敢比肩。” 魏延谦虚道。 “哎哟,文长变谦虚了,这可不是以前的你啊。” 黄忠老脸笑的通红,眼睛更是眯成一条缝。 “我也觉的我大哥有变化。” 霍峻附和道。 “哈哈,你们忙吧,老夫要去左营巡下。” 黄忠发出爽朗的笑声。 “好,我先去看看营中兄弟,晚点再去拜访汉升将军。” 魏延拱手道,霍峻也跟着拱手作揖。 黄忠拱手回礼心想,这小子怎么变化这么多,然后就巡逻去了。 第7章 汉末军制 魏延和霍峻朝军营中走去,不一会就来到了魏延营中。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精壮汉子面露笑容带着几十个兵士冲到魏延和霍峻身前,朝魏延行礼道: “见过百夫长。” “兄弟们免礼。” 魏延和善地对眼前的兵士们摆了摆手。 “魏哥。” 那名精壮的汉子起身兴奋地握住魏延的手。 魏延满脸疑惑地盯着眼前的汉子,心想,这是谁啊? “魏哥你是在生我傅肜(rong二声)气吗?你我是同乡,你受伤我也想去看你,但是刘磐将军让我暂代百夫长之职,不让我离营啊,所以我派了几个兄弟去看你,知道你没大碍,我也就放心了。” 精壮的汉子诚恳地说道。 傅肜,又一青史留名的将领,和魏延都是义阳人,夷陵之战,刘备伐吴失利,傅肜率部断后,奋战至死。 死前怒斥道:“吴狗!何有汉将军降者!”忠义无双,令人钦佩。 “兄弟辛苦了,我没有责怪之意,刚才想事情走神了。” 魏延拍了拍傅肜的肩膀。 “魏哥救州牧的英勇事迹整个镇南军军营都知道了,全体将士都以你为榜样。” 傅肜满眼放光。 “言重了,我想我们兄弟们谁遇到那种情况都能做到。对了,兄弟们怎么样?“ 魏延问傅肜。 ”哎,100个兄弟就剩这20多人了,什长就剩我一个,临湘攻城战打得惨烈啊。” 傅肜哽咽了。 “兄弟们都是好样的,荆南叛乱我们当兵的不去平定,谁去平定,好在临湘城打下来了,荆南四郡的百姓能安稳的过日子了,所以我们牺牲都是值得的。” 魏延也眼圈通红,霍峻和现场的兵士无不动容。 “可是魏哥,兄弟们苦啊,殉职的兄弟们抚恤金都没发下来,我们活人也很久没发军饷了。” 傅肜擦了擦鼻涕,生气地说道。 “怎么回事,之前没有去找刘磐将军吗?” 魏延诧异道。 刘磐是刘表的侄子,军中任中郎将一职,黄忠、魏延还有霍笃率领的部曲都归刘磐节制,其中黄忠是校尉,霍笃任别部司马,魏延是百夫长。 汉末武将军职是这样的:伍长—什长—百人将(百夫长)—千人将(千夫长)—别部司马(军司马)—都尉(骑都尉)—校尉—中郎将—裨将军—偏将军—杂号将军—四安—四平—四镇—四征—前后左右将军—卫将军—骠骑、车骑将军—大将军。 镇南将军刘表下辖镇南军,蔡瑁任军师,刘表不在他能全权节制镇南军,王威、张允、刘磐等都是中郎将。 在汉朝没有战事,武将们很难得到军功,中郎将是一般武官所能获得的最高官职,能当上将军是凤毛麟角。 汉末黄巾起义,平定黄巾之乱的卢植、皇甫嵩、朱儁是当时朝廷武将的中流砥柱,却也都是担任中郎将一职出征的。 董卓乱政之后,各地诸侯为笼络人心就纷纷大封文武,将军遍地都是。 “找了刘磐将军,但是还没有结果刘将军就被调到长沙了。” 傅肜无奈道。 魏延愈发觉得调走刘磐就是阴谋,况且刘磐的部将都没调走,说是以战后休整的名义驻扎在襄阳军营。 “不行,我要去找张允。” 魏延生气道,他知道以他的身份张允理都不会理他,但是他现在有个优势,就是救了刘表的命。 “魏哥,别去啊,军中冲顶上官要受军法的。” 傅肜劝道。 “是啊,大哥,黄忠将军还被罚在营门口巡逻呢。” 霍峻也上前拦住。 “不行,就是受罚、离开军营我也要给兄弟们讨回公道。” 魏延大声说道。 必须要去,要给这些兄弟们一个感觉,就是跟着我魏延干,我魏延不会亏待他们。魏延心想。 “百夫长别去啊!” 身后仅存的20多个兵士全部朝魏延跪下道。 “兄弟们快起来,我去问问情况,马上回来,傅肜你前面带路。” 魏延摆摆手就在傅肜的带领下和霍峻一起往军营中军大帐走去。 刚到大帐门口就听见里面一个中年男子醉哄哄地说着他新娶了房小妾,等下要早点回去,另外两个年轻男子附和着。 “中军大帐,不准进入。” 门口守卫拦住了三人。 “我有急事找张将军。” 魏延大声说道。 “门口...呃...门口何人喧哗?” 中年男子打个饱嗝。 “百夫长魏延有事找张将军。” 魏延有点生气。 “进来吧。” 中年男子大吼道。 魏延、霍峻、傅肜三人走进大帐,只见正位坐着一位40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喝着酒,身前桌案上放着几盘肉食,应该就是张允,左右两边各坐着两个20出头的年轻人,长相有几分相似。 “你们有何事?” 张允没好气地问道。 “将军,荆南平叛殉职将士的抚恤金为啥没有发下来,还有军中军饷为啥还没有发?” 魏延生气地质问道。 “放肆,你什么身份敢和我这么说话。” 张允生气地砸了手中的酒杯,身边的两个年轻人以及霍峻、傅肜都吓了一跳。 “魏延,魏文长,军中百夫长,替我兄弟们讨要一个说法。” 魏延不卑不亢地注视着张允。 ”魏延,有点耳熟啊。” 张允说道,这时左边的年轻人趴在张允耳边嘀咕了会。 “哦,是你在临湘城里为我舅父挡箭的是吧,你别仗着微薄的功勋就敢这样和本将军讲话。” 张允夹起一块肉放在嘴里。 “将军,你这样做会寒了将士的心,也愧对阵亡将士的在天之灵。” 魏延向天上拱手道。 “最近军粮紧缺,要缓一缓。” 身边的年轻人说道。 魏延将目光转移到这个年轻人身上,傅肜在耳边提醒,这位是蔡中,另一位是蔡和,都是蔡瑁的族弟。 “当兵吃粮怎么能缓,那些阵亡的将士家属急需抚恤金办理后事,几位将军有在这喝酒吃肉的时间,还不如去催要粮饷。” 魏延没好气的顶回去。 “真是放肆,敢这样和本将军讲话,来人!\" 张允大声吼道。 帐外进来两名魁梧的兵士。 “将这个顶撞本将军的魏延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板。” 张允趁着酒劲大喝。 “慢着。”两名兵士刚想带魏延下去执行被蔡中喝住。然后在张允耳边又是一阵嘀咕。 “我舅父过几天还要嘉奖你,看在舅父的面子上我就先不打你了,把这四十大板先记下,以后再算,先把他轰下去。” 张允瞬间酒醒了点,在蔡中的提醒下他知道眼前这个人现在不能打,不过以后有的是机会。 “诺!” 两名兵士把魏延等三人赶了出去,张允和蔡家兄弟继续吃着喝着。 “张允,你会后悔的。” 魏延气愤极了,霍峻和傅肜把魏延拉出了大帐。 大帐前围满了看热闹的兵士,他们都为魏延捏了把汗。 第8章 营中交心 魏延理了理衣服,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张允那个二愣子真要执行军法,他也没办法,可是腹部的伤口还没完全恢复,屁股又要遭殃,那该如何是好。 后世的他身在太平盛世哪受过这种皮肉之苦,好在那个二愣子被劝住了。 魏延的目的已经达到,他就是要让自己的兄弟们知道,他能冒着被军法处置的风险也要为大家争取军饷,从而收买人心,提高军中声望。 魏延望着大帐前围观的数百兵士招了招手,然后就带着霍峻和傅肜朝自己营中走去。 在营区转角处,一位威武壮硕的青年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身穿铠甲,20多岁的年纪,看着和魏延、霍峻年纪相仿,皮肤黝黑,目光炯炯有神。 “中军大帐中文长据理力争,勇气可嘉,文某佩服!” 壮硕的青年笑着拱手道。 “敢问阁下是?”魏延拱手回礼。 “在下文聘,字仲业,在军中任别部司马。”壮硕青年自我介绍。 又是个历史名人,文聘本来是荆州刘表的大将,刘表死后投奔于曹操。 曹操任命其为江夏太守,文聘镇守江夏,坚守一方,与东吴相邻,数十年来江夏平安无事,文聘威震敌国,东吴不敢入侵半步。 除了勇猛善战,也善于守城,论统军作战的实力,文聘也是一个出色的将领,他的威猛和智谋在战场上得到了充分的展现。 “原来是仲业,不知有何指教?” 魏延很欣赏地望着文聘,这样的名将,他想试图招揽。 “文长在荆南战场奋勇杀敌勇救州牧,对于克扣军饷的张允等人又是据理力争,文某佩服,当得我辈楷模,文某没有他意,就是想和文长交个朋友。” 文聘笑呵呵地说道。 “仲业过奖了,奋勇杀敌是我们军人的职责,对于张允这种军中蛀虫我欲除之而后快,奈何人微言轻,这不,还不是被驱赶出来了嘛。” 魏延尴尬的笑笑。 “仲业谈吐不凡,有名将之姿,只是缺少机遇,假以时日必能成为一代名将。能和仲业交朋友是我魏某的荣幸。” 魏延补充道。 “哈哈,痛快,不知几位可愿去我营中痛饮几杯?” 文聘伸手邀请面前三人。 汉末军中一般战时是绝对禁酒的,和平时期就比较宽松,镇南军就更松散了。 刘表宽仁,重文轻武,对军营之事撒手不管,而蔡瑁一直窝在城里,城外军营的张允、蔡中、蔡和之辈更是带头饮酒作乐。 “恭敬不如从命。” 魏延也很高兴,三人跟着文聘往另外一个营区走去。 四人来到文聘的营帐中,文聘吩咐兵士去准备酒菜。 毕竟是别部司马,营帐还是很大的,四人分主宾落座。 “这次荆南平乱文长所部伤亡如何?” 文聘跟三人各倒了杯热茶。 “唉,伤亡十之七八,军中骨干损失殆尽啊。” 魏延难过地说道,傅肜也是面露难色。 “都差不多,打了两年多的仗,多少手足兄弟都没能回来,我文某在攻城战中也是九死一生,多处受伤。” 文聘揭开铠甲,解开上衣,胸前露出了数个伤疤,在场的三人无不动容。 “而那个张允,打仗的时候没有看到他,现在胜利了却独揽战功,克扣军饷,连战死兄弟们的抚恤金都贪墨,文长啊,你说岂有此理啊。” 文聘指着自己的伤疤,十分激动。 “仲业将军威武!” 魏延、霍峻、傅肜三人同时向文聘拱手作揖。 “张允小人有机会我定会收拾他。” 魏延气愤地说道。 兵士已将酒肉端上来了,四人边吃边聊,魏延虽有伤在身,但是酒逢知己,还是跟着喝了起来,这毕竟不是后世的高度白酒。 ”北方曹操袁绍正在大战,无论谁胜都会出兵南下,江东孙家和刘州牧又有杀父之仇,对江夏也是虎视眈眈,荆南刚刚经历大战,民生凋敝,荆州四战之地,危机重重,而我们的州牧大人却轻信重用蔡瑁、张允无能之辈,军中怨声载道,荆州危机四伏啊。” 文聘满嘴酒气低声说道。 “仲业好见识啊,荆州北交司隶和豫州,南接交州,东临扬州,西毗益州,自古兵家必争之地,并且土壤肥沃,能养兵数十万,荆州地势一马平川,易守难攻,是军事上的最重要的要塞,无论是曹操、袁绍还是孙权,都欲占荆州为己有。” 魏延点头低声附和道。 “可是刘荆州守成有余,进取不足,重用张允、蔡瑁之辈,荆州迟早要葬送在这几人之手。” 文聘显得很激动,霍峻和傅肜都睁大眼睛看着文聘。 “仲业慎言,军营重地,谨防隔墙有耳。” 魏延提醒道。 “今日见到文长和二位兄弟,敞开心扉,一吐心中不快,还请诸位见谅。” 文聘意识到自己失态。 “仲业性情中人,刚毅果敢,我等佩服。” 魏延举起酒杯先干为敬。 “文长啊,你这次立下大功,州牧肯定会封赏你,你升官了记得提携我文某人啊,我不想在张允的手下干了。” 酒过三巡,文聘又开始掏心窝子了。 “对,还有我,魏哥,我傅肜也要跟你干。” 傅肜附和道。 “大哥,还有我。” 霍峻也不甘落后。 “我今天得罪了张允,还有蔡中蔡和兄弟,张允、蔡瑁、蔡夫人随便一个在州牧大人面前告我一刁状,还能不能在军中混下都难说。” 魏延冷笑。 “州牧大人几天前就在军中和全州宣扬了你的英勇事迹,他又十分爱惜羽毛,不可能会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你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啊。” 文聘严肃地看着魏延。 “是啊,魏哥,军中都传遍了。” 傅肜又给大家倒满了酒。 “今天畅饮真是痛快,我们都是自家兄弟了,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魏延豪气地又干了一碗。 “好,我们同饮此杯。” 文聘提议道,霍峻和傅肜也跟着一饮而尽。 男人若饮酒,四海皆兄弟,就在这欢快的气氛中,四个人喝到很晚。 第9章 刘琦来访 翌日,日上三竿魏延才醒来,感觉口干舌燥,小兰一直守候在旁边,赶紧让小兰奉上一杯茶,魏延一饮而尽。 “昨晚我怎么回来的?” 魏延问小兰。 “大人,是霍公子家的下人把您送回来的。” 小兰接过魏延手中的茶盅。 “哦,什么都不记得啦。” 魏延拍了拍头,古代的酒度数不高,但容易上头。 “大人,您的伤还没有好彻底,不能过度饮酒啊。” 小兰关切道。 “好,酒还得少饮啊,昨晚是特殊情况。” 魏延拥有后代人的思维,知道喝酒伤身,饮酒误事。 魏延起床洗漱完毕,进来一个大夫给他伤口换药,然后就去前厅用早膳。 不一会儿,门口下人禀报,州牧大人的大公子来访。 刘表有二子,长子刘琦为已故陈夫人所生,自小就受到良好教育,在刘表的培养下,刘琦养成了宽厚与孝顺的性格,与其父亲性格类似,长相也与刘表甚为相似,所以很受刘表喜爱。 刘表单骑下荆州后,为了巩固对荆州的控制,便娶了南郡大族蔡氏的女子为妻,便是蔡夫人,生下次子刘琮。 因为涉及到荆州基业的继承权问题,蔡夫人因此很厌恶刘琦,常在刘表面前夸赞刘琮、贬低刘琦。 刘表垂涎蔡氏美色,宠耽后妻,十分相信她的话,刘表妻弟蔡瑁及外甥张允同样得幸于刘表,亦与刘琮相睦,刘琦因此而失宠。 魏延不再多想,赶紧起身去门口迎接。 刚出正厅大门就看见院门进来一位身长瘦弱的青年,二十七八的年纪,仪表不凡,风度翩翩,面如冠玉,面部挂着笑容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魏延参见大公子。” 魏延赶紧上前行礼道。 “文长免礼。” 刘琦上近前端详着魏延,真是一员虎将啊!刘琦心中感叹道。 “大公子莅临寒舍,蓬荜生辉。” 魏延客套道,他知道自古以来都是礼多人不怪。 “文长于家父有救命之恩,也就是我刘琦的救命恩人,我代家父感谢文长的救命之恩。” 刘琦深深弯腰作揖,一副谦逊有礼的样子。 “大公子言重了,身为军士这是我等应尽之责,当不得公子大礼。” 魏延朝刘琦拱手道。 “文长昨日在军营中找张允索要军饷一事我已知晓,我会禀明父亲,尽快拨付一批粮饷,补发将士军饷和阵亡将士的抚恤金。” 刘琦在魏延的指引下已经来到正厅主位就座。 魏延心惊,刘琦并不是他在历史上了解的那样羸弱不堪,他在军中也有耳目,这消息这么快就传到他这里了。 “谢过大公子,大公子宅心仁厚,真是刘州牧之福,也是全体将士之福,更是荆州百姓之福。” 魏延这一顿马屁吹的。 “文长不必说这些虚的,本就是我们刘家对不起荆州将士。” 刘琦看着端上茶水的吉婶。 “吉婶你先下去吧,把门关上。” 魏延心领神会,吉婶退出正厅并关上了厅门。 “文长你昨日已然得罪了张允和蔡家,以后你要小心了,在这荆州,蔡家连父亲都要给几分面子。” 刘琦试探道。 “我魏延人微言轻,只是为了要回军中兄弟们的军饷,绝无得罪之意啊,如若得罪权贵,我也只有以命相抵。” 魏延以退为进。 “文长不可如此,你现在是州牧要封赏的救命恩人,张允蔡瑁再大胆也不敢伤害你的性命,可是你要考虑以后。” 刘琦抿了一口茶。 “还请公子教我。” 魏延知道刘琦亲自来拜访可能就是为了笼络自己,故意把问题抛给刘琦。 “父亲已经下令,明日州牧府议政全体在襄阳文武官员都要参加,对你进行封赏,无论明天父亲给你什么封赏,我都会当堂提议封赏不够,给你争取更高的封赏,让大家觉得你属于我荆州牧长公子的阵营。” 刘琦看着魏延的反应。 魏延终于确定刘琦来此的目的,一个失宠的落魄长子,被继母忌恨,而荆州当权派又是继母的人,他急需培养自己的班底以在权力的对抗中得以生存。 不然也不会屈身来拜访一位小小的百夫长,但是魏延想在乱世中有所作为,也要依靠刘琦的正统地位。 “感谢公子,我魏延从今往后愿为大公子效力。” 魏延赶紧表态道,目前的局势他也只能韬光养晦。 “好啊,文长,那以后我们就是自己人了,我定不会亏待你。” 刘琦赶紧许诺。 “公子,你明天切不可顶撞刘州牧,任何事情都应以州牧大人的意见为主,不要惹其不悦。” 魏延建议道。 “文长放心,我自有分寸。” 刘琦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对了公子,刘磐将军为啥被调去长沙了?” 魏延想解开心中的疑惑。 “父亲刚开始和我商议的人选是张允,但是蔡瑁不同意,建议刘磐去,说是磐兄为人骁勇,能震慑江东和荆南四郡,更有母亲也提议让磐兄多去建功,长我刘家威风。” 刘琦说到刘磐南调就皱起了眉头。 “那为何刘磐将军没有带去原先统率的部曲呢?” 魏延注意到了刘琦的细微面部表情,猜到了其中原由。 “蔡瑁说是襄阳空虚,怕南阳、许昌曹军南下,由张允统领磐兄原先部曲防守襄阳。” 刘琦说道。 “蔡瑁的这个理由有点牵强啊,曹操正在官渡和袁绍对峙,无暇南顾,别说曹军南下,他们还要防着荆州军北上,况且新野、邓县还有王威将军的数万大军。” 魏延很疑惑,他知道刘琦没和他说出全部实情。 “唉,文长啊,你是自己人,我也不瞒着你了。” 刘琦喝了口茶。 “磐兄与我交好,又掌握兵权,蔡家怕我实力增长,故而削弱了磐兄的兵权。而张允在军中的那些破事之前就被磐兄向父亲告发过,所以他们沆瀣一气逼走了磐兄。” 刘琦道出了实情。 魏延心惊,这里果然有阴谋,权力的斗争可怕呀。 “公子,既然如此,那明天州牧府议事不管给我什么封赏,请公子不要为在下说话,一切仅凭州牧圣心独裁。” 魏延想到了之前的事有些不妥,赶紧说道。 “这是为啥?”刘琦问道。 “如果公子出来为我说话,那蔡家必然对我有所针对,我将和刘磐将军一样,成为众矢之的。公子只能背后帮我,我也只能算是公子的一颗暗棋,表面上我是中立的,背后为您效力。” 魏延陈述厉害,以安刘琦之心。 “文长不但有勇,更有谋略,有文长助我大事必成。” 刘琦早就想到了这点,如果魏延不同意投效,那明天一定为魏延说话,让其被蔡瑁和张允压制,无法成为蔡家的鹰犬。 如若魏延同意投效,那正如魏延刚刚所说,不会为魏延说话,引其为暗中助力。 之前一切都是试探,看魏延的态度和反应,没想到眼前这个魁梧的武将竟然还有如此的心机和城府,刘琦很满意。 “公子过奖了。” 魏延还以为刘琦没有想到这点。 两人聊的很投机,快到正午魏延才把刘琦送上了魏宅门口的马车上。 刘琦很高兴,他到访的目的达到了,魏延更是兴奋,他搭上了刘琦这条船,这是他的第一步,尽管有很大风险,但是风险越大收益越多。 历史上的刘琦给魏延的感觉就是懦弱无能之辈,曹操南下后,刘琮在蔡瑁、蒯越的建议下投降曹操。 此时的刘琦立足江夏,担任江夏太守,手握数万精兵,但军权却被在曹操追赶下狼狈逃至江夏的刘备、诸葛亮夺取,后来成为一个傀儡,不久以后便病逝。 此时的刘琦并非一个软弱的人,他也不甘居于他人之下,有野心有抱负。 刘琮这时才七八岁,刘表也还不老,蔡家还没有到为刘琮争夺继承而丧心病狂的地步。 刘琦在朝堂之上不乏支持者,他出身汉朝宗室,是刘表的嫡长子,在那个嫡长子继承制的东汉末年,“废长立幼乃是取乱之道”,传统士族是支持刘琦的。 刘琦也一直在培养自己的军中实力,刘磐是其族兄,又是猛将,天然的血缘关系,让这两个兄弟走到一起,但这两个年轻人哪是蔡家这个有着千年底蕴的世家的对手。 第10章 魏延升官 襄阳蔡家,是东汉末年荆州屈指可数的世家望族,拥有巨大的财富和影响力。 蔡家在当时的荆州地区,就像许多其他豪门大族一样,非常热衷于政治联姻。 蔡家的族长是蔡讽,蔡讽的姐姐是当朝太尉张温之妻,蔡讽的大女儿嫁给了“沔南名士”黄承彦,二女儿就是嫁给了刘表的蔡夫人,蔡讽的儿子蔡瑁继承了家族的产业,并且成为了刘表在荆州的主要支持者。 蔡瑁现在担任的是南郡太守,镇南军军师,在荆州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此时蔡府正厅,主位上坐着一个身型微胖的中年男人,不到40岁,满脸愠色。 这个人便是蔡瑁,字德珪。 面前站着两个青年人,正是昨天在军营大帐里和张允饮酒的蔡中和蔡和。 “张允贪婪无度啊,早就和他说过,十抽三四即可,他可倒好,全部侵吞了。” 蔡瑁生气地拍了桌子。 “大哥,张允说了,这两个月所得咱们拿大头,等下个月州牧府拨发了粮饷,再发之前拖欠的军饷。” 蔡中解释道。 “蠢货,拖欠了两个月就不担心会激起兵变?” 蔡瑁指着蔡中和蔡和。 “大哥,有这么严重吗?” 蔡和望着眼前的蔡瑁。 “只怕有人带头挑拨啊,刘磐手下的兵士他张允现在能控制的了吗?” 蔡瑁知道自从刘磐被调走以后,张允就毫无顾忌了。 “昨天有两个刘磐以前的手下来讨要军饷,都被张允处置了。”蔡中说道。 “哦,竟有此事?” “一个是校尉黄忠,张允把他骂走并罚他巡营一旬,还有一个是给州牧挡箭的那个魏延,张允要打他四十大板,被我给劝下。”蔡中据实禀报。 “你做的对,那个寒门兵士放在以前打就打了,但明日就要封赏魏延了,打伤了他主公脸面上过不去,到时候肯定会查纠此事。” 蔡瑁欣慰地看着蔡中,心想不枉自己对他的一番教诲。 “赶紧回去告诉张允,把军饷发下去,刘磐刚调走,对其以往将士要施恩,这个节骨眼不要再招惹是非了。” 蔡瑁思索着说道。 “是,大哥。”蔡中和蔡和拱手说道。 快立秋了天气转凉,魏延早早的起床已经晨练完毕,用过早膳后在书房发呆:刘表能封他个什么官呢? 魏延有点兴奋,能封他个将军么?来自后世的他知道晋升为将军有多难,但现在不一样,乱世出英雄,他可是刘表的救命恩人啊,况且据说自己在荆南战场立下很多功劳,自己文武双全,谋略出众,封个将军不过分。 但又一想,刘磐、张允都还是个中郎将,怎么能封他这个外人做将军呢?刘表自己也还是个镇南将军呀。 “大人,州牧府派人来了。” 小兰娇滴滴的声音打断了魏延的头脑风暴。 “哦,知道了。” 魏延心有不悦地盯着小兰,做白日痴梦被人打扰确实很烦人,但看着俊俏动人的小兰,魏延就气消了。 魏延今天穿着很精神,穿着暗红宽袖长袍,外面套上皮甲,脚穿皮革战靴,一副威风凌凌的武人模样。 “见过魏将军,末将奉州牧大人之命来接您去州牧府衙。” 来人魏延看着眼熟,不就是前几天来帮魏延搬家的那个亲兵嘛。 “好,有劳。” 魏延整理好着装就跟着来人往外走去。 门口有一队兵士还有两匹战马,那个领头的亲兵和魏延一人一骑,魏延在兵士的帮助下上了黑色的战马。 对于骑马,魏延在后世去内蒙古大草原上骑过,所以也不陌生,况且他的体魄承继了魏延的武力,对于他来说完全是轻车熟路,前面还有兵士牵着马,魏延等人一路颠簸就来到了州府门口。 门口刘琦和一个七八岁的孱弱少儿站在门口等待魏延,扶魏延下马的兵士告知魏延,这是州牧的二位公子。 “魏延见过大公子、二公子。” 魏延朝二人行礼道。 “魏将军免礼,父亲和各位大人在厅中准备接见魏将军,请跟我来。” 刘琦朝魏延使了个眼色。 魏延跟着二人进入府衙,好个刘琦啊,昨日还叫人家文长长,今天就叫人家魏将军,真是个好演员呐,魏延心想。 “魏将军请在此等候,容我进去禀报。” 来到正厅门口,刘琦回身让魏延停下,然后自己往厅中走去。 “有劳大公子。” 魏延看着眼前的州牧府正厅,足足有魏宅大厅十个那么大,好气派啊。 不一会功夫,刘琦就让魏延进厅,魏延四平八稳的走着四方步进入厅中。 正中坐着年近六旬的老者,双目炯炯有神,显得精神矍铄,岁月的风霜也不能掩饰他俊朗的脸庞,刘琦和他十分相像,这不是刘表还能是谁,厅中两边站着二三十位文武官员,魏延一个都不认识。 “魏延参见州牧大人。” 魏延赶紧行礼道。 “文长免礼,你是本官的救命恩人,临湘城中要不是你及时出手,本官可能就活不到现在了,你厥功至伟啊。” 刘表感激地看着魏延。 “州牧大人洪福齐天,保护州牧是份内之事,魏延不敢居功。” 魏延低头谦逊道。 “文长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刘表对魏延的回答很满意,关切地询问魏延的伤势。 “有劳州牧为我寻访名医,我已基本恢复,在此感谢州牧的救命之恩。” 魏延漫不经心的答道。 “哈哈哈......”刘表大笑起来,脸色通红,“ 是你先救了本官,然后本官救了你。” “哈哈......\"厅中官员们也跟着笑了起来。 魏延尴尬的摸了摸头,说不紧张是假的,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不过强大的心理素质使魏延马上镇定下来。 ”魏延,目前在我军中担任何职?” 刘表问魏延。 “百夫长。” 魏延用眼角余光看了下站在自己右边队伍第一排的刘琦,他也正看着自己。 “德珪,你觉得魏延现在可以加封什么军职?” 刘表看着左边队伍第一排的蔡瑁问道。 “回禀主公,末将以为可以官升一级,为别部司马。” 蔡瑁斜视了眼魏延说道。 魏延心想,太小气了吧,救命之恩,才封赏个别部司马,和文聘、霍笃一个级别。 “小了,听磐儿说过,魏延武力超然,在荆南战场身先士卒,立下不少大功,先登上临湘城的那批将士就有他,况且还救了本官。” 刘表不满地望着蔡瑁。 刘磐临行前和刘表谈起过魏延,称魏延武力过人,骁勇无比,本想提拔,奈何军师蔡瑁嫌弃魏延是寒门出身,一直不允。 刘表对于军中之事一直放任蔡瑁处理,蔡家是他统治荆州得以依靠的核心势力。 “那就任都尉吧,这已经官升三级了。” 蔡瑁说道,蔡瑁身边的官员都点头赞成。 “主公,自苏飞将军调任江夏都督,襄阳都尉一直空缺。” 伊籍看到了前方的刘琦在看着他,赶紧说道。 前面说过,伊籍与刘表是同乡,从年轻时便依附于刘表,现在是州牧府幕僚兼任襄阳县令,他是传统士族代表,也是刘琦的支持者。 “主公,襄阳都尉主管州治军政,襄阳治安,缉捕盗贼,关系襄阳城防,应选一老成持重,有地方军政经验的将军担任。” 一直没说话的蒯越这时站了出来。 “主公,异度说的在理。” 蔡瑁也急着站出来支持,蒯越字异度。 “主公,魏延将军勇武过人足以震慑城内宵小之辈,没有地方军政经验也不碍事,不是有机伯领导嘛,况且襄阳城防有蔡军师亲自坐镇,必然固若金汤。” 从事中郎韩嵩禀报道。 韩嵩是南阳人,和伊籍一样属于外来派系,和襄阳世家派系既有合作也有竞争,他言外之意是提醒刘表,荆州城防军权在蔡瑁手中。 刘表听明白了韩嵩的言外之意,襄阳都尉的人选,蔡家和蒯家一直在竞争,两家都提了名单,刘表一直没有理会,这个名额让给魏延这个局外人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可以平衡一下日益膨胀的襄阳世家势力。 刘表心里思忖着,“魏延寒门出身,没有背景,看今天朝上的表现也是谦虚谨慎、落落大方,有名将之姿,对我还有救命之恩,忠诚度就不必说了,对他委以重任,必然对我感恩戴德,能为我所用。” “主公......” 蔡瑁还想说话,刘表抬手打断。 “都不必说了,封魏延为忠勇校尉、襄阳都尉,即刻上任。” 刘表当堂宣布。 刘琦、伊籍、韩嵩等面露喜色,而蔡瑁、蒯越等像霜打的茄子。 “末将魏延谢州牧大人。” 魏延也很开心,虽然没有当上将军,但这都是实权职位。 第11章 襄阳县衙 东汉的行政区划分为州、郡、县三级,州有刺史(汉末改为州牧),郡有太守,同时皇子封王以郡为国,国有国相,地位和级别等同于太守,县有县令。 州按实际驻军情况设立都督或者四方、四征、四镇、四平、四安等重号将军,如刘表的官职就是荆州牧、镇南将军。 郡中设都尉,县中设县尉,负责军事和治安。 汉末军职中的都尉(骑都尉)比较特殊,有郡都尉、属国都尉以及军中骑都尉之分,前两者协助太守或郡国国相主管一郡或一封国内的军事,同时兼管民事,是一个上马管军、下马管民的职位,受郡太守或郡国国相领导,所以都尉属于地方官职官员。 而骑都尉就另当别论,这是一个介于别部司马(军司马)和校尉之间的一个军职,受军方领导。 汉末不少人都有过出任骑都尉的经历,比如曹操、吕布、张辽等人。 蔡瑁建议魏延担任的就是军中骑都尉,但是刘琦、伊籍等人却将魏延拉上了襄阳都尉的职位。 襄阳县在此时还没有单独分离出来成立襄阳郡,还属于南郡管辖,南郡的郡治在江陵县,蔡瑁担任南郡太守本该在江陵县办公的。 但是襄阳是荆州治所,首府首县,是荆州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也是镇南军的驻地,有着重要的战略地位,蔡瑁就将太守府搬到了襄阳。 襄阳县也比一般县的规格更高,襄阳县令也是高配,由刘表的发小伊籍担任,县令以下本该设县尉的,但是由于襄阳县的面积、人口、重要性使得刘表在此按郡一级别设立都尉。 自从上一任襄阳都尉苏飞被调到江夏以后,刘琦就瞄上了这个位子,而魏延就阴差阳错在荆州的权力角逐中成了最大的获益者。 汉末就是这样的,军职和地方官职往往是共存的,有军职的大将很多时候都兼任地方职务。 魏延在军中由百夫长升任忠勇校尉,连升四级,在地方上一跃成为郡一级的官员,可以说是春风得意。 等议政结束,刘表单独留下了伊籍和魏延,刘琦也没有离开。 “机伯,你向文长介绍下襄阳都尉的职责。” 刘表看着伊籍说道。 “是主公......襄阳都尉统辖一千五百人,负责襄阳城及周边的军政,闲时主抓军事训练,战时协助城防军守城,负责襄阳城的治安,缉捕盗贼。” 伊籍向魏延介绍。 “襄阳城是我荆州首府,冀州袁绍、兖州曹操、江东孙权、益州刘璋、汉中张鲁、西凉马腾韩遂等都在此安插了布置了大量的细作和斥候,这也是你稽查、抓捕、打击的重点对象。” 伊籍补充道。 “襄阳城有帝室贵胄、各级官员、世家大族、普通士族还有平民百姓,要处理好这里面的关系不容易啊。本官希望你秉公执法、不徇私情。” 刘表提醒道。 “末将谨遵教诲。” 魏延也很无语只能敷衍道,汉朝讲究的是“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刘表这是要把他推出去打击权贵和世家呀。 自己可不能这么傻,先秦商鞅变法惨遭车裂,西汉酷吏张汤被诬陷致死,被人当枪使就没有好下场的。 刚刚蔡瑁和蒯越看自己已经很不爽了,以后为人处事还得圆滑点,目前主要目的是培养自己的势力。 “启奏州牧,我能否从军中调几个兄弟过来?” 魏延看准时机提起了条件。 “新官上任确实需要用得心应手的人,机伯,现在襄阳府衙还有多少兵士?” 刘表问伊籍。 “前都尉苏飞带走了原部人马,现在只有数百人。” 伊籍对于襄阳县的事了如指掌。 “那其他缺额人马文长去城外大营挑选吧,琦儿,你去找蔡瑁和张允让他们配合。” 刘表看向刘琦。 “好的,父亲。” 刘琦今天心情不错。 “文长啊,本官对你委以重任,千万别让本官失望啊。” 刘表语重心长地看着魏延。 “末将感谢州牧栽培,必竭尽全力当好差事,以报州牧大人知遇之恩。” 魏延很识趣的表态。 “好,你和机伯去交接吧,本官累了。” 刘表说完就往后堂走去,刘琦也跟着去了。 伊籍和魏延一起来到了襄阳县衙,州牧府和县衙很近,半盏茶功夫就到了。 伊籍向魏延介绍了县衙的布局,县衙隔壁就是城内军营,其中靠近县衙这边的一小部分军营是属于襄阳县衙的。 县衙兵士和衙役就驻扎在这里。另外很大的一部分是属于襄阳城防军的,负责襄阳四座城门的驻守和城防。 伊籍还向魏延介绍了县衙的属官,县丞是蒯祺,县衙主簿是王粲,除了这两个历史留名的,其他的都没听过。 这两个人都有大才,魏延想着一定要设法笼络。 蒯祺,乃是蒯良、蒯越之侄,郡守之才。王粲,字仲宣,是东汉末年有名的文学家,“建安七子”之一,出身名门望族,太尉王龚曾孙、司空王畅之孙,其父王谦曾任大将军何进的长史。 都有显赫的家世,不然两个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不可能在襄阳府衙担任要职,这个时代就是这样,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 “文长啊,我看今天蔡瑁和蒯越对于你升迁一事很是不满,只怕以后他们会刁难你啊,毕竟蒯家执掌荆州政务,蔡家掌管军事,以后你都在他们两家手底下做事。” 二人在书房中,伊籍替魏延担忧。 “感谢机伯先生提醒,有些事情避免不了,只能顺其自然,顺势而为了,我会好好当差,不给他们留下任何话柄。” 魏延尴尬地笑笑。 “你还是要注意点,主动和蒯家、蔡家搞好关系。” 伊籍接着说道。 “机伯先生好意我明白,我会注意的,我初来乍到,襄阳很多情况不太不清楚,还望机伯先生多多指教和帮助。” 魏延看着眼前的伊籍,这是历史上有名的外交人才,政务人才,以后必有大用,所以魏延先要和他搞好关系。 “文长不用客气,我们同为州牧效力,同在襄阳为官,况且大公子也有交代,我们当团结一心,为襄阳百姓的福祉而尽力。” 伊籍笑着说道。 魏延点头认同,两人相谈甚欢。然后魏延就在县衙里熟悉起政务来,直到晚饭时候才回家。 第12章 春风得意 荆州八大世家分别是蔡家、蒯家、庞家、黄家、马家、杨家、习家、桓家。 刘表入主荆州后,蔡家和蒯家立下大功,开始崛起,成为荆州数一数二的大世家,名门望族。 襄阳蒯家家族代表人物是蒯良和蒯越两兄弟,足智多谋。 由于为刘表平定荆州立下大功,兄弟二人成为刘表的智囊团成员,蒯家子弟纷纷进入荆襄政坛,族长蒯良还担任荆州主簿。 此时的蒯家大厅,两个相貌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子正在交谈着,正是蒯良、蒯越兄弟。 “兄长今天议事你没去,你不知道多气人,他难道忘了他是怎么坐上州牧之位的吗?我们推荐的人他置之不理,用一个寒门子弟担任襄阳都尉这么重要的位置,简直是笑话。” 蒯越生气地拍着桌子。 “那刘州牧不也没有启用蔡家推荐的人嘛,这是制衡之术,我们蒯家参与政务,他们蔡家把持军务,他用谁的人都难以平衡这荆州的局势,所以用蒯蔡两家之外的人也是意料之中,异度你怎么就没看明白。” 蒯良喝喝茶润润嗓子,异度是蒯越的字。 “兄长你也说了我们蒯家主要是参与政务,所以我们就需要军中有人啊,不然他们蔡家总是压我们一头,这个襄阳都尉虽然统辖的人不多,但是在襄阳城中也是一支重要的军事力量。侄儿蒯祺现在担任襄阳县丞,上升一级担任襄阳都尉理所应当。” 蒯家和蔡家由于历代联姻和商贸合作使其捆绑在一块,但是涉及到家族利益两家之间又有竞争。 比如在荆州官员的选拔上,两家谁也不让谁,都想在重要岗位安置自己人。 “祺儿毕竟是文臣啊,只要没有任用蔡家的人对我们来说都无所谓。” 蒯良胸有成竹。 “就兄长你心宽,关键是那个魏延是什么出身,他也配担任要职。” 蒯越和蔡瑁一样对于寒门子弟十分不屑。 世家大族与寒门之间的矛盾自古就有,封建社会由于选官制度等原因,形成了一个个世家大族,朝廷受这些世家大族影响很大,有“百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的说法,世家大族充满朝野,寒门在仕途上的发展余地越来越小,寒门没有了出路,不得不另寻出路,这也是东汉末年发生动乱的重要原因之一。 “那魏延是何许人也?” “魏延字文长,南阳义阳人,早年随其父来荆州避乱,参军后为百夫长,一身勇武,看其样子确实是一员勇将,因对州牧的救命之恩,现升忠勇校尉、襄阳都尉。” 蒯越今天议政回来后就让人把魏延的底细查个清楚。 “那他有没有投效蔡家?”蒯良问道。 “据我所知没有,蔡瑁一直反对提拔魏延,还听说前两天魏延在军中因为讨要军饷得罪了张允,他张允和蔡瑁可是穿一条裤子的。” “那就好,那我们蒯家就拉拢魏延,虽然不是我们的人但是能为我蒯家所用。” “兄长,上午我可是当众反对过他当襄阳都尉的,就怕他心中记恨我们蒯家啊。” “此一时彼一时也,他没有背景,没有靠山怎么能当好襄阳都尉,他只要不是蠢货就需要找势力投效,背靠大树好乘凉。”蒯良很自信。 “那我让祺儿主动和他示好,毕竟他二人同在县衙当差,年龄也相仿。” “这样,我写个请柬邀他明日正午来府上用膳,你让蒯祺带给他。” 蒯良思考片刻后便拿起纸笔。 …… 此时的魏宅,由于魏延升官宅中一片欢快气氛,小兰在厨房帮吉婶忙个不停,两个下人被魏延派出去请霍峻、文聘和傅肜。 “恭喜大哥升官晋级。” 最先来的当然是霍峻,霍宅距离最近。 “二弟客气啦。” “兄长本来也想来给大哥庆祝的,但是今晚身体不适就作罢了。” “等这段时间忙过了,我们就去给兄长寻张机名医。” 魏延很担心霍笃的身体,霍笃的手上可是有一支生力军的,现在霍峻还是白身,没有带兵经验,如果这时候霍笃撒手人寰,那这支军队可能就会被张允撤编打乱。 不一会儿,文聘和傅肜联袂而至。 “参见魏将军!” 文聘和傅肜一起行军中之礼,此时的魏延是忠勇校尉还不是将军,但是军中一般校尉及以上军职都是称作将军的,和后世一样,职务往大了喊。 “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客气。” 魏延赶紧招呼三人进入正厅。 四人按主次落座,小兰和吉婶也将饭菜端上,酒也是必不可少。 “魏哥,我们营中二十多兄弟都整理好行装了,你什么时候来带我们走?你去哪里我们兄弟就去哪里。” 傅肜首先开口。 “明天上午我去军营,让兄弟们耐心等待。” 魏延拍拍傅肜的肩膀,这支队伍是魏延担任百夫长训练出来的,经历过荆南平叛,大浪淘沙,剩下的都是经历过战火洗礼的老兵,魏延当然不舍得放手。 “文长可还记得当日军营之约?” 文聘接着说道。 “什么约定?” 魏延当然记得当晚营中交心所说的话,他本身就是想调文聘和霍笃两位别部司马及其部曲来充实自己的力量的,但是他欲擒故纵,想先让文聘自己提。 “文长记性真差,那日我说等文长升迁以后记得提携文某,现在将军可愿带走文某及下面的兄弟?” 文聘真诚地看着魏延的眼睛,自从刘磐调走以后,文聘及其部曲被张允和其手下刁难,极其憋屈,军饷也没有,恰好那日遇见魏延,英雄相惜,营中交心,相谈甚欢。 “我魏某人求之不得。” 魏延开心地举起酒杯。 “哈哈,痛快,那我等会回去让兄弟们也收拾收拾。” 文聘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大哥,还有我呢?我霍峻这辈子跟定大哥了。” 霍峻生怕魏延不带自己,毕竟自己现在还不是军中之人。 “当然二弟,你明天去县衙报到。” 魏延又和霍峻干了一杯。 “仲邈何不让令兄带部曲一起投靠文长?” 文聘看着高兴的霍峻提议道。 “对啊,家兄手下有数百部曲,都是跟随家兄从老家枝江一路杀过来的弟兄,能征善战,大哥你可愿收留?” 霍峻当局者迷,被文聘一提醒就想起来了。 “我亦求之不得,但不知霍笃兄长是否愿意。” 魏延早就对这支队伍垂涎三尺了,幸亏有文聘提醒,不然自己真不知如何开口,自己不清楚和霍笃的关系怎么样,也不知道霍笃愿不愿意。 “好,那我今晚回去就告诉家兄,家兄一定会同意的。” 霍峻自信地说道。 “太好了,那以后咱们兄弟就可以一起喝酒,一起打仗了。” 傅肜憨厚地说道。 “哈哈哈......” 四人一起大笑起来。 酒足饭饱,各回各家。 春风得意的魏延今天又喝了不少,在小兰的搀扶下来到后院自己的房间,小兰身上散发着少女身上特有的香味,魏延趁着酒劲瞬间兴奋起来。 魏延的手臂在小兰的搀扶下触碰着傲人的胸脯,那种柔软感让魏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就亲了上去。 “大人不要啊。”小兰没有心理准备。 血气方刚的魏延哪里还停的下来,小兰看着魏延威武的身姿和俊朗的脸庞也不再矜持,两个身躯交织在一起。 第13章 军中发饷 临近立秋,襄阳的天气也稍微凉快了些,魏延早早地起床,丝丝凉风拂过魏延的脸颊,院中鸟语花香。 昨晚一通征伐释放了这么多天以来的能量和压力,魏延心旷神怡,小兰娇羞地伺候着他更衣。 看着铜镜中自己的打扮,身穿乌黑色战袍,外套银色铠甲,腰缚金兽面束带,脚穿黑色高筒靴,器宇轩昂,威风凛凛,好一派大将军模样,魏延自恋着。 用完早膳魏延就去了县衙,今天是他正式上班的第一天,信心满满。 他深知在这乱世唯有强大自己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如今他已是忠勇校尉兼襄阳都尉,等下去军营点兵,就会有一支属于自己的武装,一步一步的,还要有自己的地盘,还要招揽更多的人才。 县衙门口霍峻早早地在此等候,他也是兴奋了一个晚上,他回去向霍笃提起投向魏延的事情,霍笃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霍笃知道自己的身体,魏延是自己弟弟的义兄,能够代替他照拂这个弟弟,他也想趁这个机会将自己的部曲交给霍峻,但是霍峻还年轻,没有经验,霍笃想着那也不急于一时,慢慢等霍峻适应了这支队伍再将指挥权交给他吧。 霍峻迎着魏延,二人一前一后走进县衙。 “魏将军好威武啊!” 衙中早到的县丞蒯祺看着魏延一身戎装由衷的感叹道,他对叔父要招揽魏延的决定十分赞同。 “蒯大人过奖了。” 魏延一进县衙就看见了一直盯着自己的蒯祺。 “魏将军升官晋级,可喜可贺,我家叔父邀请将军今天中午去府中赴宴,恳请将军赏光。” 蒯祺开门见山,双手奉上了蒯良亲笔所写的请柬。 “感谢子柔先生盛情,只是今天我要去城外军营公干,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怕子柔先生久等。” 魏延接过请柬,看落款是蒯良,知道是蒯良(字子柔)邀请自己。 “叔父说了,不管将军什么时候到,他都等你。” 魏延心里有点拿捏不准,这个蒯家是要干嘛?昨日蒯越当堂反对他任襄阳都尉,今天蒯良又邀请他去他家做客,到底是何目的呢? “那有劳回禀子柔先生,等我办完军营之事就去贵府赴宴。” 魏延心想,去探探就知道蒯家想干嘛了。 蒯祺传完话就去忙了,而魏延则带着霍峻去参观营房。 “大哥,蒯家怎么请你吃饭啊,和他们也没交情啊。” 霍峻边走边疑惑。 “不是请我,是请襄阳都尉。” 魏延略有所思。 “有什么区别吗?大哥你就是襄阳都尉啊。” “对,就因为我是襄阳都尉,他们才请我,如果我不是,他们就不会请。” “我明白了,他们是要拉拢大哥。” 霍峻一语道破。 魏延看着身边的霍峻,不愧是历史留名的智将,一说就知道了这里面的玄机,还记得昨天伊籍和自己说的话,要和蔡家和蒯家搞好关系,这蒯家主动伸来橄榄枝,自己可要接住。 蒯家可不简单,蒯良、蒯越都是智谋之士,蒯祺也是郡守之才,其财力更是富可敌国,若是蒯家能为我所用,必能如虎添翼。 想到这里魏延赶紧去向伊籍禀明要去城外军营挑兵,早点办好事早去蒯家赴宴,不能让蒯良久等。 魏延带着霍峻来到了城外军营,只见营中校场热闹非凡,过去一看原来是在发军饷,每个士兵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魏延心想,这个刘琦办事效率挺高啊,那天说重新拨付一批军饷,不到两天时间就发下来了,魏延对刘琦的好感度瞬间提升了不少。 但是魏延不知道的是,这批军饷是蔡瑁怕激起兵变而让张允将克扣的那批补发下来的。 荆州目前实行的是募兵制,凡是应募的士兵,那都是职业军人,奔着粮饷而去的,除了军饷由荆州州牧府拨付外,军营中一切开销也都由州牧府供给。 行军打仗是件危险系数极高的事情,阵亡牺牲的将士还能给其家人一笔可观的抚恤金,所以只要给足军饷兵士就愿意听号施令,军饷是维系一支军队运转和作战的关键性支撑。 魏延和霍峻走到校场中间,当兵士们看见魏延的时候就像看见亲人们一样。 “参见魏将军,感谢魏将军为我们讨得军饷。” 附近的军士都向魏延行礼。 “哈哈,文长啊,你可真了不起啊,我要代兄弟们感谢你。” 当魏延还在疑惑的时候,老将黄忠乐呵呵的朝魏延走来。 “汉升将军此话怎讲啊?” 魏延看着红光满面的黄忠。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升了官,还向州牧给军中兄弟要了军饷,军中兄弟都传遍了。” 黄忠走到魏延身边停下。 “对啊,还是魏将军厉害啊,为了兄弟们敢于向上面反应实情,魏将军了不起啊。” 这时文聘也走了过来。 “是啊,是啊......”身边的兵士都附和着。 魏延欣赏地看着文聘,心想肯定是他在军中宣传自己找州牧给军士们要军饷,说来惭愧,还得靠大公子刘琦啊,自己人微言轻即使找刘表人家也不一定会搭理,不过这功劳自己就笑纳了,这也有助于自己军中声望的提高。 “哪里哪里,兄弟们训练、作战辛苦,还不能按时发饷,我魏延就见不得这种事情,兄弟们都拿到军饷了我就放心了。” 魏延顺势装了下,收集了一波仰慕的眼神。 “文长真义士也,我黄某佩服至极。”黄忠再次夸赞道。 “汉升将军过奖,我魏延愧不敢当啊。” 魏延很受用,他这次挑兵如果能带走黄忠该多好,但是可能性不大,先不说黄忠自己愿不愿意,张允他们也不会同意。 论军职,黄忠和魏延一样都是校尉,论资历,比魏延大三十多岁的黄忠可是比魏延早参军几十年啊,所以目前魏延是无法统领黄忠的。 当黄忠、魏延、文聘、霍峻等人在校场上互相吹捧时,中军大帐门口台阶上三个高级将领打扮的人怒视着校场上被众多人围在中间的魏延。 “寒门庶子,功劳都变成他的了,要不是蔡军师下令,这军饷能发下来吗。” 其中一个年长的将领生气地说道。 “将军别和他一般见识,以后有他好看的。”一个年轻的将领也很不爽。 “蔡军师到底是怎么想的,刘磐、王威都调走了,这时没人掣肘,正是发家致富的好时候啊。” “大哥比较谨慎,他说怕激起兵变,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就这几个刺头,量他们也不敢。” “张将军啊,来日方长,不用在乎这次。”这几个人就是张允、蔡中和蔡和。 “对了,张将军,刘琦大公子派人传来州牧大人军令,说魏延要来军中挑选人马,请务必配合。”蔡中说道。 “就这寒门庶子,我恨不得食肉寝皮,配合?好,我知道怎么配合。”张允摸着下巴发出一阵奸笑。 第14章 挑兵遇挫 魏延还得意的在校场上接受大家的吹捧,黄忠、文聘、霍峻你一句我一句的表达着对魏延的仰慕之情。正当兴起的时候时候,来了个军士。 “黄忠将军您该巡营了。”过来的军士提醒黄忠。 “知道了。”黄忠没好气瞪了军士一眼。 “黄某去巡营了,文长和各位兄弟请便。”黄忠打了个招呼。 原来前几天黄忠去找张允讨要军饷,被张允处罚巡营一旬,这个军士是张允的亲兵,说是提醒,其实是当着众人的面羞辱黄忠。 魏延看着黄忠威武挺拔的背影,这样的虎将明珠暗投,在此被平庸贪婪之辈作贱。 魏延于心不忍,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有自己的基业,让荆州乃至天下这样的人才们发挥出最大的价值。 当魏延得知文聘、霍笃、傅肜麾下军士已经准备完毕,魏延便起身往中军大帐走去。 “末将魏延参见张允将军、两位蔡将军。”魏延看着帐中的三人行礼道,虽然对他们充满了不屑,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毕竟还有求于他们。 “哎哟,岂敢岂敢,这不是我舅父的救命恩人魏延将军嘛,新官上任感觉如何呀?”张允冷嘲热讽,一副小人嘴脸。 “全赖州牧大人提携,魏某只有当好差,以报州牧大人知遇之恩。”魏延说话滴水不漏。 “魏将军新官上任,什么功劳都敢冒领啊,有的功劳能领有的功劳如同天上的雷,魏将军要小心啊。”张允阴阳怪气的。 魏延迟疑片刻,张允这是指什么呢?难道是讨要军饷一事,难道他们知道是刘琦出的力而功劳却被自己领了? “张将军提醒的是,末将这次来是奉州牧大人之令挑选襄阳都尉所辖兵马,这是州牧府和襄阳县令所出具的文书。”魏延不接他那茬,赶紧说明正事并递上了文书。 “要一千多人,这么多?”张允看过文书后夸张地张大嘴巴。 “是的,前都尉苏飞将军调任江夏,带走了原先部曲,县中现在只剩数百人,襄阳城及周边地域广袤,人手不足无法保境安民。”魏延道出实情。 “行吧,既然是舅父之令我定当遵从。你跟着蔡中将军去北营校场挑兵吧。” 张允拿起了身前青铜帅案上的军报看了起来,没再理会魏延。 魏延想说自己想调的是文聘和霍笃两部,但是看着张允冷峻的脸庞,心想还是先去北营校场看看再说。 在蔡中的带领下,魏延和霍峻来到了北营校场,襄阳城外大营除了刚才发军饷的中军校场,还分别设立东西南北四个校场,用于平时军队训练。 当看到北营校场的兵士魏延傻眼了,校场上大概有一千多人,兵士三三两两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年龄小的只有十几岁,年龄大的有四五十,身形单薄,面黄饥瘦,一副营养不良或者病恹恹的模样。 这些兵士无视走来的魏延等人,坐在原地继续交头接耳。魏延心凉了半截,心想这张允阳奉阴违啊,表面应承,背后却如此刁难。 魏延和霍峻继续往校场中间走去,而蔡中则站在原地等着看魏延的笑话。当走到一些身上还绑着绷带的受伤军士身边时,这些伤兵都艰难地站起来行注目礼,这才是真正的军士,但是身体都有伤。 魏延走上前去打量着这批伤兵,他肃然起敬,这些伤残军人都是在战场上立下功勋的英雄,应该受到优待,如果他不是救了刘表,他将也和这些伤兵一样,能医治的就救治,伤重不能医治的就任其死去。 魏延注意到伤兵中有一个右手臂上绑着绷带的青年军士,十八九岁的年纪,身材结实,高高的鼻梁,厚重的双眉,面容威严,额上隐约透着几分英气。 “这位兄弟,手臂上的伤怎么样了?”魏延上前握住青年军士的手关切的问道。 “在荆南战场被流矢所伤,现在好多了,谢将军关心。” 青年军士也打量着眼前的将军,魏延一身戎装,银色的铠甲在太阳的照耀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英俊的外貌中更多的是一股霸气。 “兄弟怎么称呼啊?”魏延对眼前这个青年军士很好奇。 “在下冯习,字休元,南郡公安人,目前在军中担任什长。”青年军士十分健谈。 公安的冯习,这可是蜀汉后期的重要将领,夷陵之战刘备起兵伐吴,以冯习为先锋,后在猇亭被吴将陆逊击败,宁死不降,最后被吴将潘璋部下所斩。 后世成都的武侯祠,出刘备殿西偏殿的西廊中,塑有十四尊塑像,以纪念蜀汉一朝的武将,称武将廊,冯习塑像在其中排第十四。 冯习在名将如云的三国时期只能算是二流武将,但是他的忠义之名却流芳后世。熟悉三国历史的魏延对其很是钦佩。 “休元可愿跟我走。” 魏延心想,这次能选走一个冯习也是不虚此行,文聘和霍笃所部再另想办法,就这操场上的乌合之众,无论如何他是不会要的,将来自己是要走精兵路线的。 “将军您是?”冯习很疑惑,今天早晨,一队兵士来伤兵营,让能动的伤兵都去北营校场集合,冯习和这些伤兵就来到了这里。 “我乃魏延,现在任忠勇校尉、襄阳都尉,今日特来挑选兵士随我护卫襄阳一方平安。”魏延赶紧说出了自己的头衔,生怕冯习拒绝自己。 “您就是给大家讨要军饷的魏延将军,将军大义,冯习莫不敢从。只是我还有个军中的兄弟,我们什就剩我和他了,希望将军也能带上他。”冯习听到眼前的人是魏延,很是兴奋。 “可以,他在哪?”魏延知道这些幸存的军士都很厉害,稍加训练,都是精锐之士,不加思索就同意了。 “就是他,张南,字文进。”冯习从身后拉出一人来,和冯习年纪相仿,此人身形高大,头部被包扎着,眼睛、脸部都有些肿。 ”参见魏将军。”张南在桂阳攻城战中,头部被落石擦伤,因为头部被包扎着,有点腼腆一直躲在冯习身后。 有意外收获呀,张南魏延太知道了,和冯习一样都是蜀汉后期的重要将领,也是战死在夷陵战场。原来他和冯习现在就在一起当兵,后人有诗赞扬他俩:冯习忠无二,张南义无双。沙场甘战死,史册共流芳。 “好,你俩跟我走。”魏延十分高兴,本想着遇见冯习已是意外之喜,谁知还得到了张南,这以后略地守城,这两名忠义之士都能发挥重要作用。被张允刁难的不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魏延让霍峻去通知傅肜,让他带上自己以前麾下仅存的二十来个部曲去大营门口等他,这些是他自己的部曲可以随时带走,但是要带走文聘、霍笃的部曲就需要张允同意。他则带着冯习、张南往中军大帐走去。 第15章 蒯府赴宴 中军大帐里,魏延带着冯习、张南站在张允的帅案前。 “这么快就挑好啦?”张允看着魏延身后手臂和头部负伤的两人坏笑道。 “张将军好意我自会禀明州牧大人。”魏延不怒自威。 “北营校场那么多精兵强将不挑,为啥挑两个伤残的?”张允一张嘴就得罪了下方三人。 “那群精兵强将留给张将军吧。”魏延气愤的回身准备走出大帐,后面的冯习、张南怒目而视。张允平时军中跋扈惯了,又克扣军饷,军中将士是敢怒不敢言。 张允也注意到了三人的神情,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心里一阵痛快。 “将军,魏延他要真去州牧大人那里告状怎么办?”当魏延等三人走远后,蔡中谨慎地望着张允。 “去又怎样?本将已经遵从州牧的命令让他挑选,他自己不挑能怪谁。州牧面前,他有他的控诉,我有我的说辞,就看舅父听谁的了。” 此时魏延等三人来到了文聘营中,将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文聘。 “这个张允真是小人之心,肯定是将军给我们要军饷开罪了他,真是胆大妄为啊,州牧的命令他都敢打折扣,魏将军怎么办?我一天也不想呆在这里了。”文聘是个刚毅正直的人,很看不惯张允的为人处世。 “仲业稍待,我会想办法尽快带走兄弟们。”魏延脑中也很乱,但是眼前先要好言相劝,以安文聘之心。 魏延和文聘聊了一会,快临近正午了,心想还要去蒯府赴宴,就辞别文聘,带着冯、张二人,以及营门口等待的霍峻、傅肜等人往城中赶去。 等到了襄阳县衙,魏延让霍峻带着众人去县衙隔壁的城中军营安顿,自己则和等待自己的蒯祺一起往蒯府赶去。 在蒯府大门前,魏延不禁停下脚步,不愧是世家大族,朱红色的大门透着古韵,白玉阶上一尘不染,门楼正中挂着一个巨大的牌匾,上写隶书”蒯府”二字。别说自己的魏宅,还是霍峻家的霍宅,就是州牧府的大门也没有这么气派,散发着书香传家的气息,这就是千年世家的底蕴。 魏延跟着蒯祺进入府中,一进院就看见两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在院中等候,一个是蒯越,之前在州牧府见过,另一人一身儒士打扮,不用说肯定是蒯良。 “晚辈魏延拜见子柔先生、异度先生。”魏延彬彬有礼,眼前的二人都是聪慧智谋之辈,称呼先生恰如其分。 “魏将军英姿飒爽、气度不凡,年纪轻轻就被委以重任,前途不可限量。”蒯良会相面,看魏延天庭饱满,有王霸之气。 “子柔先生过奖了,承蒙先生邀请,过府叨扰了。” “魏将军里面请。”蒯良带着魏延进入厅中,蒯越和蒯祺跟在后面。 四人在厅中分主次落座,桌上已经摆好了丰盛的饭菜。 “这次请魏将军过来一是祝贺将军升官晋级,二是我们蒯家想和魏将军交个朋友。”蒯良知道魏延是武人出身,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表达了自己的善意,为了家族利益,蒯家需要军中势力,魏延现在虽是个校尉兼襄阳都尉,但是在襄阳城中也是一支不容小觑的军事力量。 “昨日在州牧府议政厅,我只是就事论事,还希望魏将军不要介怀。”蒯越也赶紧补充道,昨天他和蔡瑁为了让襄阳都尉由自家人担任,都当堂反对过魏延。 “子柔先生、异度先生客气了,我魏延初来乍到,还希望两位先生多多提携,能得到蒯家的青睐更是我的荣幸。”魏延知道自己在荆州没有世家的支持寸步难行,所以不管蒯家的目的是什么,自己要先依靠蒯家坐稳襄阳都尉一职。 “哈哈,文长客气了,以后有什么困难需要帮助的,可以随时来找我或者异度,我们蒯家在荆州还是有几分薄面的。”蒯良对魏延的表态很满意。 “说到困难,我现在还真的遇到了,希望子柔先生和异度先生帮我。”魏延很是现实,蒯家刚给个杆自己就往上爬。 “哦,文长新官上任,威风八面,能有什么困难?”蒯良也是一愣,不曾想魏延是真不客气,这样也好,帮助到了以后魏延才能更好的为蒯家所用。 魏延将上午在军营挑兵遇挫一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哦竟有此事,他张允如此不顾大局,老夫以前倒是高看他了。”蒯良觉的有州牧府和襄阳县令的文书,他张允必会执行。 “文长之前是有的罪过张允吗?”蒯越问道。 魏延将之前讨要军饷一事和盘托出。 “他张允也是富贵人家出生,怎会如此贪婪?”蒯良之前就听说过蔡瑁和张允暗中贪墨军饷的流言碎语,由于不涉及到他蒯家的利益就没去管,没想到此事竟然是真的。 “文长放心,此事我帮你处理。”蒯越略加思索道。 “哦,异度想到了解决的法子?”蒯良看向了自己的弟弟。 “张允所忌惮者刘磐也,刘磐孤身一人下荆南,蔡瑁和张允将刘磐的部曲全部扣下,却迟迟没有整编掉,皆因张允在军中所作所为难以服众,我若是以州牧府幕僚的身份去找张允,说刘磐来信说荆南兵力单薄,需调其旧部南下,你们说张允会怎么办?”蒯越故意卖起了关子。 “他绝对不会同意刘磐旧部南下的,这样刘磐的势力就加强了。”一直安静的蒯祺突然接话。 “没错,那我会劝他尽快整编刘磐旧部,省的刘磐还惦记,但是张允又没有这个能力能尽快整编,这时文长再拿着文书去找张允索要部曲,我再从中斡旋,两害相衡取其轻,凭张允优柔寡断的性格肯定会答应。”蒯越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妙啊,异度先生谋略过人,智慧超群。”魏延真诚地夸道,穿越以后他第一次意识到谋士的重要性。 “此事可成,要掌握好时间差,在张允思索犹豫的时候再进去,文长切记把握好时机。”蒯良提醒道。 “我会在大帐周围能听到里面谈话的地方待着,看准时机再进去。”魏延脑袋也很灵活。 蒯良、蒯越赞同地点了点头。 “感谢子柔先生、异度先生大恩,魏某不胜感激。”魏延尝到了甜头,背靠大树好乘凉啊,历史上的曹操、刘备、孙权背后都是有大世家、大财团的支撑,才得以开辟一片基业,这些背后的财团在扶持这些诸侯建立政权后也得到了巨大的利益和自己家族的声名显赫。 第16章 喜得良驹 当天下午,蒯越和魏延先后进入襄阳城外军营,一切按照蒯越预测的那样。 当张允听到刘磐以长沙兵力不足为由想索要之前旧部的时候,一下子慌了神。蒯越是谁?那是荆州大世家的重要代表人物,蒯家和他的上司蔡瑁的家族更是利益相关,休戚与共。蒯越还是其舅父的幕僚,刘表很多事情都会问他的意见。 而蒯越又十分热心的站在张允的角度来思考问题,优柔寡断的张允不知道如何是好。而魏延此时又拿着文书进帐来讨要文聘和霍笃两部兵马,张允呵斥魏延退下。 魏延出帐后,蒯越又继续帮张允分析,魏延毕竟是刘表的救命恩人,军中新晋的忠勇校尉,现在受张允统辖,对于这种新人稍微施加恩惠,就会对张允肝脑涂地,况且襄阳都尉的兵马驻扎在城内军营也受到蔡瑁统领的城防军的监督和制约,这样既分编了刘磐旧部以此拒绝派兵长沙,又可以收买魏延之心,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张允思索了一会,同意了蒯越的建议,就这样魏延顺理成章的就带走了文聘和霍笃两部兵马。 在回去的路上,魏延让文聘和霍笃两人先率领部众去县衙军营安顿,自己则趁人不注意上了蒯越的马车。 “异度先生才思敏捷,口若悬河,魏某佩服。”魏延刚才一直在帐外偷听。 “权宜之计,张允很快就会反应过来,即使张允愚钝,但是他的身后还有蔡瑁和蔡家,我蒯某人帮助文长的事情马上蔡家就要知道。”蒯越微笑地看着魏延。 “我魏延受到子柔先生和异度先生的器重,已经和蒯家是朋友了,他蔡家知道又如何。”魏延若无其事享受着马车摇晃带来的动感。 “好,我们是朋友。魏将军志得意满,军权在握,蒯家以后有什么困难,魏将军也当出手相助。”蒯越此时提醒魏延,他已经上了蒯家的船。 蒯家能这么多年来屹立在荆州不倒,而越来越兴旺,全赖于蒯良拥有超前的思想和战略眼光。当初刘表初入荆州,所有世家都在观望,是蒯良力劝家族全力支持刘表,还联络蔡家、黄家、庞家一起支持刘表,换来了蒯家如今在荆州的地位。如今蒯良又要结交魏延,蒯越相信大哥的眼光,尽力和魏延结下这份善缘。 “异度先生客气了,有用的着魏延的尽管吩咐。”魏延知道,这是利益交换,蒯家不是做慈善,而是在进行政治投资,受到蒯家的恩惠就要给予蒯家相应的利益。魏延以后要成就霸业,还需要依靠蒯家等一大批世家的支持,不管是财力还是人力。 不知不觉两人就进入了城中,魏延在偏僻的角落下了蒯越的马车。 魏延回到自己门口,一匹高大的白马引起了魏延的注意,有着一身雪白耀眼的色毛,马的长尾巴垂下来,左右摇摆着,大长腿结实得像四根又粗又高的柱子,真是一匹好马,魏延感叹道。 府中下人看见魏延在门口看马,赶紧过来禀报,说有人在厅中等候。魏延二话不说进入家中,厅中一个仆从打扮的年轻人正在焦急的等待着魏延。 “小人宋二,是刘琦公子的仆从,给魏将军送信和礼物,请将军一阅。”宋二看见魏延进来,赶紧呈上了绢帛信件。 魏延打开一看:“文长如晤,恭喜将军晋升,琦无以为贺,特送大宛宝马一匹,良将辅明主,宝马配英雄,请文长笑纳。” 魏延顿时就明白了刘琦的意思,一是送礼巴结,二是提醒魏延要辅助自己。刘琦居然有如此野心,历史上那个懦弱的刘琦难道是被误会了?魏延没有多想,无论是刘琦还是蒯家都是自己前进路上的垫脚石,目前自己需要依靠他们的力量。 “代我谢过大公子。”魏延让小兰给宋二拿了点钱财,宋二高兴的告别了魏延。 魏延、小兰带着家里的下人来围观白马,魏延兴奋地盯着大白马,后世的他一直就渴望着有辆自己的车,穿越后居然拥有了如此良驹,魏延这几天也见过不少马,有州牧府迎接自己的黑马,还有霍家和蒯家套着马车的马,在军营中斥候所骑的马,但和这匹比起来,那真是小巫见大巫。前面那些只能算是代步车,而这可以说是车中的劳斯莱斯。 古代的马匹给人类生产劳动和交通出行带来便利,也是贵族阶层的象征,好马都是在贵族的手里,更是冷兵器时代战场上的大杀器。东汉末年无论是南方的荆州,还是整个汉末天下,马都是稀罕物。 首先马匹配种不易,驯养难度也大,古代人不懂生物学,无法用生物科学来干预马匹交配,配种得到的多是普通的驽马,精品良驹十分稀缺。另外养马的成本很大,与猪、牛相比,马的消化系统不同,需要精细的草料满足日常需求,并且一天需要多次喂食。马的食量也非常大,有数据记载,一匹马一年需要吃掉3650斤精草,而牛只需要2920斤,这样大的成本,让养马的人都望而却步。所以良马价值连城,千金难买。 魏延看见皮质的黑色马鞍两边顺下铁质的马镫,以方便骑马人在上马时和骑乘时用来踏脚。古代人的智慧无法想象,据后世历史记载,西汉时就出现了简易的马镫,东汉就有了让人骑行舒适的马鞍。 “大人,该给马儿取个名字吧。”在一旁围观的小兰提议道。 “浑身雪白,就叫白龙吧。”魏延心中早就想好了名字。 魏延抓住马鞍上的抓手,踩着马鞍一跃而上,白龙觉察到了外界的压力,发出低鸣,两只有力的前腿蹬地而起,魏延拉住缰绳,用双腿使劲夹住白龙的肚子,“驾......”白龙驮着魏延疾驰而去。 “吁......”等到了县衙军营校场,魏延让白龙停下来,这时已经安置在这里的兄弟们在霍峻、文聘的带领下都围观过来。 “大哥,好马呀,哪里来的?”霍峻两眼放光,男人都爱宝马和女人。 “州牧府送给我的。”魏延现在还不能把自己和刘琦的关系公之于众 ,这样会给自己和刘琦惹来麻烦。 “膘肥体壮日行千里,将军,要是军中有配备这样马匹的骑兵那就天下无敌啦。”文聘也乐呵呵道。 “我们以后会有自己的骑兵的。”魏延摸着马,看着文聘说道。 “兄弟们有想试骑的可以排队啊。”看着军士们兴奋不已的样子,魏延把缰绳交到了霍峻的手上。 兵士们手舞足蹈的在霍峻和文聘后面排起了长队,军营校场很大,霍峻首先在校场上试骑起来。 而魏延则来到冯习和张南身边关切地询问他们的伤势,他中午去赴宴之前就让霍峻去请了大夫。 “感谢将军,我二人已无大碍。”冯习拱手道。 “你二人现在不用参与操练,先将伤养好,我明天给你们带点益于筋骨恢复的补药给你俩。”魏延看着二人身上的伤。 “将军对我俩为何如此之好,先将我二人从伤兵营带回,又给我二人医伤,将军大恩,我二人无以为报啊。”冯习声音哽咽着,眼圈发红,张南也是感激地看着魏延。 第17章 魏延点兵 “休元、文进言重了,今日在军营中见二位兄弟一见如故,也是我们有缘。”魏延看着感动的两人。 “我们二人都是寒门出身,将军不以我等卑鄙,还与我等以兄弟相称。”张南擦了擦鼻子。 “我魏延也是寒门出身,难道这天下寒门子弟就要低人一等吗?成败是非本无定,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魏延早就想好了词,对于寒门子弟就要让他们看到希望。 这句话让冯习和张南怔住了,他们没想到魏延能有这么远大的抱负。 “将军我们商量好了,我们二人愿认将军为主,以后跟着将军好好干,成就一番事业。”冯习说道,他和张南都是军中微末之士,魏延对他们的好,让他俩感觉到了温暖,二人下午就商议好了投靠魏延。 “拜见主公,愿为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冯习和张南双双跪下向魏延行礼。 “休元、文进快快请起,我得二位何愁大事不成。”魏延赶紧上前扶起二人。 一声“主公”让魏延心中感慨万分,这是自己来这个时代第一次被人认主,还是历史留名的忠义之士,这是一个好的开端。 数日之后,襄阳县衙军营校场,鼓角齐鸣,旌旗猎猎。 宽大的点将台上坐着县令伊籍、都尉魏延、县丞蒯祺、主簿王粲等襄阳官员,后方立着“刘”字帅旗,帅旗两边分别立着稍矮一些的襄阳官署的牙旗和魏延的将旗。 校场上密密麻麻地站着1500名军士,队伍前方威风凛凛地立着文聘、霍笃、霍峻、傅肜、冯习、张南等军官,魏延坐在点将台上望着他的兵士们,心里想着一定要将他们练成精锐之师。 巳时一刻,伊籍走上前来,大声说道:“军士们,今日我们襄阳府兵第一次集结整编,当记住我们的职责,保境安民,震慑宵小,缉拿盗匪,为民请命。现在本官宣布州牧府任命,封魏延忠勇校尉、襄阳都尉,统领襄阳府兵,下面请魏延将军宣布军令。”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下方军士欢欣鼓舞,在文聘等人的带领下呐喊起来。 魏延走上前来,右手向右上前方上扬,示意军士们安静,军士们看到魏延手势,校场瞬间鸦雀无声。 “感谢州牧大人信任,感谢伊县令支持。”魏延转身向点将台拱手,台上不但坐着伊籍,还有刘表派来的亲兵统领,这种形式还是要做到位。 然后魏延才转身看向台下的将士们,“首先我宣布军中将领任命,一部由文聘任军司马,冯习为副将,统辖600人;二部由霍笃任军司马,霍峻为副将,统辖600人,机动营300人由傅肜军司马统领、张南为副将。”魏延早就想好了对部曲整编模式,一部和二部属于主力,而机动营主要是辅兵和后勤兵种。 “末将领命。”文聘等人大声说道。文聘和霍笃原来就是军司马,属于平级调动,而傅肜以前是什长暂代过一段时间的百夫长,机动营交给他统领应该没问题。 “下面我介绍下我军兵种构成,各部由刀盾兵、弓箭兵、长枪兵组成,其中刀盾兵三成,弓箭兵三成,长枪兵四成,各部按照”三三四”这个比例进行全军筛选,力大的做刀盾兵,擅长箭法的就当弓箭兵,其余的就做长枪兵。”魏延前几天就构思好了兵种的组成比例。 “我们要训练成强军,保卫襄阳一方平安,总之一句话,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台下又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声音。 “我和县令大人已经商量好了,军饷每月按时足额发放,军中自我以下各级将士有贪墨克扣者立斩不饶。”魏延意识到军饷是军士们的核心利益。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这些在城外军营被张允克扣军饷的军士们,都知道魏延为了帮他们讨要军饷,不惜得罪上官,更是在州牧大人那里给他们要回了军饷,顿时士气高昂。 点将台上的伊籍、蒯祺、王粲等人俱是震惊,他们见过很多镇南军,包括刚刚列阵前台下的军士们,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被魏延几句话就激的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完全是两副不同的精神面貌。 魏延在点兵结束以后召集文聘、霍笃等人宣布练兵之法。魏延在前几天已经制定了练兵大纲,他借鉴了后世优秀陆军的练军之法。 ”每天抽两个时辰全军练习站军姿,走正步,其余时间进行各兵种专项训练和各兵种阵型联合作战训练。”魏延将早就制定好的大纲写在绢帛之上,上面画有军姿和正步的姿势,然后给众人传阅。 “将军,这军姿和正步有什么用?花这么多时间来训练,会耽搁其他训练的时间。”文聘当军司马多年,是个练兵老手,当看到魏延制定的练兵大纲,顿时就疑惑起来。霍峻等人看后也是匪夷所思地望着魏延。 “是啊将军,把这两个时辰用于其他训练,那军士的训练效果就更好。”霍笃咳嗽了两声后说道。 “站军姿、走正步不是浪费时间,它能磨练军士意志,培养吃苦耐劳、坚韧不拔的精神,更能让军士们行动整齐划一、统一行动,是军士们养成服从命令,听从指挥的习惯。”魏延告诉众人。 但是众人还是不解,魏延按照后世参加军训时学来的东西,给大家演示了站军姿和走正步的标准,然后让文聘、霍笃等人站成一排指导他们站起了军姿和走起了正步。 除了霍笃身体不适提前回去以外,其他人都被魏延拉着训练了一上午,初见成效,小有规模。 “大哥,这个看着简单,其实想练好也挺难的。”霍峻捶了捶大腿。 “是啊,将军,我这浑身都有点酸爽。”文聘也说道。 “从明天起,全军就按这个标准练,你们几个先做教官。”魏延没有再过多解释,直接下了命令,等练出效果来了才更有说服力。 第18章 南阳邓展 军中训练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魏延有时也参与训练,除了隔三差五回家与小兰缠绵下,基本上是与军士们同吃同住。伊籍对魏延统领的这支兵马十分重视,让主簿王粲按时供应军中的一切钱粮装备,魏延现在还不用为军中的消耗支出忧愁。 数日过后,练兵初见成效,全军精神面貌焕然一新,尤其是在各兵种阵型联合演练时,兵士们动作整齐,整个队列行动起来配合的更加默契,文聘、霍笃等人更加佩服魏延的练兵之法。 这日,魏延正在观摩机动营走正步训练,霍峻满脸悦色地跑到魏延身边。 “大哥,我师父回来了,我引荐给你认识。”霍峻身后十几米跟着一个30岁左右的汉子,这人身材高大,浓眉方脸,相貌威武,冷峻的脸庞左侧有个伤疤,给人一种阴森恐惧的感觉,左手拿着一柄宝剑。 魏延仔细端详着朝自己走来的汉子,这个汉子也盯着魏延,双方的武者气场都互相吸引着对方。 “师父,你快过来,我给你介绍,这是我的义兄,魏延将军。大哥,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我新拜的教我剑术的师父,姓邓名展,字勇义。”霍峻高兴的给二人介绍。 是那个游侠儿邓展吗?看他的身形还擅长用剑,应该就是他。历史上官至奋威将军,是个十分厉害的剑术高手,曹丕评价邓展\"善有手臂,晓五兵\",就是精通各种兵器,而且邓展还能够\"空手入白刃\",是一个文武双全的人物,与王越、史阿合称汉末三剑客。魏延思索着怎么能够将这个高手收入自己麾下。 “南阳邓展见过魏将军。”邓展不卑不亢向魏延拱手。 “邓先生是我义弟的师父,都是自己人,不用这么客气。”魏延试图套近乎。 “霍将军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只是和他探讨了下剑术,算不得师父。”邓展无奈地看着霍峻。 “师父教过我剑术,就是我的剑术师父。“霍峻很坚持。 然后霍峻就向魏延介绍起他的拜师历程。邓展是荆州南阳一带游侠儿的头目,游侠儿都自恃勇武、讲义气而轻视生命,却又劫富济贫、替天行道。 新野邓家下面有一个分支,现在的领头人叫邓秋,他以宗族、乡里关系而组成一支武装集团,他们好勇斗狠、横行乡里,当地百姓任其鱼肉,敢怒不敢言。 艺高人胆大的邓展得知后孤身一人便去刺杀邓秋,意想不到邓秋身边有几十名强弩手,武艺高强的邓展也近不了他的身,还被箭矢伤到腿部,受伤的邓展被邓秋手下追杀到新野以南襄阳以北的樊城,而此时游历在此的霍峻便救了邓展,还将邓展安置在樊城内霍家的酒楼里养伤。 霍峻时不时的就去看看邓展,一来二去霍峻知道邓展是剑术高手,便央求要拜其为师,邓展感念霍峻的救命之恩,拒绝其拜师要求,但是依然将自己的剑术教授给了霍峻。 三人的交谈声也引来了文聘、冯习、傅肜、张南等人来围观。 “勇义行侠好义,扶倾济弱,令魏某佩服。”魏延听闻邓展的事迹由衷的称赞。 “魏将军过奖。”邓展看魏延在夸奖自己,有点腼腆的给了个回应。 “勇义剑术高强,可否在我军中担任剑术教头?”魏延邀请道。霍峻满眼欢喜期待地看着邓展。 “谢将军好意,我邓展四海为家漂泊惯了,受不得军中约束,况且我还要去找邓秋算账。”邓展婉拒道。 “即使杀了邓秋又能怎样,天下还有张秋、李秋等等,只有结束这乱世方可迎来太平盛世,百姓才能过上好日子。”魏延说的头头是道,文聘霍峻等人深以为然。 “那将军以为如何结束这乱世?”邓展问道。 “唯有以战止战。天下诸侯武力强大、互相攻伐,各地世家拥兵自重、盘剥百姓。需要有一支强大的军队来战胜他们,统一天下,才能结束这乱世。”魏延的一番话惊呆了众人。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勇义一人力孤,人多才能力量大。助我训练一支强军,勇义可愿否?”魏延再次邀请。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邓展心动了,他年近三十却还四处漂泊,用自己的微薄之力,为这个糟糕的天下缝缝补补,他太累了,魏延的话说到他的心坎里了。 “将军,我邓某有一要求。”邓展思索片刻说道。 “什么要求?请讲。”魏延心中一喜,他知道此事有戏。 “听仲邈说,将军武艺高强,我邓某请求一战,若将军胜我,余生但凭将军驱弛。”邓展将自己的要求说出。一来校场,从魏延身上散发的气息就感觉他是个强者,邓展要试探下魏延的武力,也向魏延展示自己高超的剑术,这是强者的傲气和倔强。 “由我文聘来替将军和你一战。”文聘知道邓展是高手,怕魏延有闪失故而提出替其比武。 “仲业退下,勇义约的是我,你们台下观战。”魏延没有信心能胜邓展,但是为了能收服眼前的剑术高手,自己还是要奋力一搏。 邓展拔出宝剑走向点将台中间,魏延接过张南递来的三尖刀迎了上去。校场上的训练兵士都停下来围观了过来。 魏延和邓展互相注视了几十秒,似乎谁也不愿先出第一招,高手对决现场一片寂静,下面围观的将士们都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这精彩的较量。 邓展双脚用力蹬地而起,手中的长剑朝着魏延的眉心刺去,宝剑在阳光的照射下银光闪闪,魏延准备提刀隔挡,谁承想邓展如同灵活的环蛇避开正面,朝着魏延的左侧袭来,魏延反应也不慢,三尖刀如一道闪电从中间瞬至左上方,邓展知道自己的长剑无法和大刀拼力,尽量不与对方兵刃相交,只是闪避游斗,身体迅速往右侧闪退。 魏延之前和霍峻比过剑,和眼前邓展的剑术相比不可同日而语。魏延打起精神,挥舞三尖刀朝右侧劈去,邓展身形灵活,左右躲闪,时而刺左时而刺右,魏延用刀一一挡住。两人你来我往,数百回合也没有分出胜负。下方的军士呐喊声一片,都被这精彩绝伦的对决震撼住了。 “文将军以为,二人谁会胜出?”下方的霍峻问道,这里除了场上二人就属文聘武艺最高。 “二人伯仲之间,长久下去,恐一人有失。”文聘担心道。 魏延知道难以分出胜负,首先收刀退至点将台右侧,邓展也停下来。 “勇义武艺高强,我魏某无法胜出。”魏延无奈道,无法取胜意味着邓展就不能为自己所用,魏延很是沮丧。 “不,我已经败了,将军擅长马战,我擅长步战,为迁就我而弃马步战,将军以短击我之长而不败,将军胜我多也。”邓展诚恳地说道。 第19章 学堂文会 马战和步战的区别还是很大的,马战具有速度快,机动灵活,攻击性强的特点。而步战虽然灵活性强、但机动性和攻击性都很弱,自保有余,攻击不足。魏延很赞同邓展的话,如果自己骑着白龙,借势冲击,邓展几个回合都承受不住。 “勇义客气了,阁下剑术天下无敌,魏某佩服。”魏延恭维道。 “将军胸怀大志,宽仁敦厚,我邓展愿意奉将军为主,参见主公。”邓展生平就佩服强者,魏延不仅武艺高强,并且心怀天下,有侠义风范,邓展没多想就跪下认主。 “快快请起,我得勇义如虎添翼。”魏延十分高兴,本以为没能打赢邓展,一个高手就失之交臂了,不曾想一切上苍自有安排。 “勇义就先做我的副将吧,兼着军中的剑术教头,军职是军司马。”魏延想着先让邓展做自己的保镖,后面有基业了让他负责情报组织。 “是,主公。”邓展很知足,一个平民居然一跃成为军司马,以前想都不敢想。 魏延又介绍军中的将领给他认识,文聘、傅肜等人都很钦佩邓展的剑法,都纷纷上前对其夸赞一番,霍峻更是忘乎所以,毕竟两个高手一个是他义兄,一个是他名义上的师父,在众人面前对二人又是一顿吹捧,一片其乐融融的氛围。 这日,魏延在营中看军中训练无聊,便带着邓展去襄阳街头逛逛。走到襄阳城南,一座古色古香的朱红色大门出现在二人眼前,大门上方牌匾上书写“襄阳学业堂”,而门口很多儒士打扮的人进进出出。 襄阳学业堂,熟悉历史的魏延当然知道,儒生出身的刘表稳定荆州以后,对教育十分重视,在襄阳城南建了一所名叫“学业堂”的高等学府,自从太学倒闭之后,学业堂就成为了汉末全国的最高学府。襄阳学业堂师资力量非常雄厚,先后总共有三百多位鸿生巨儒讲学授课,其中着名的有司马徽、宋忠、韩嵩、王粲等先后在此教学。 荆州此时除了这所官学,司马徽、庞德公等名士也开私学授徒,也正是因为汉末荆州城浓厚的学术氛围,这荆楚大地才出现了以卧龙、凤雏等为代表的一大批满腹经纶、经天纬地之才的能人。 魏延很是兴奋,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他现在不乏武将,就缺治世文臣和智谋之士,而眼前的学业堂,正是文臣和谋士的摇篮。 魏延和邓展走到门前准备进入学堂,门口的护院拦住了二人。 “今日学业堂文会,二位可有请柬?”护院问道。 文会是文士饮酒赋诗或切磋学问的聚会,魏延心想赶着了,很期待在文会上能发掘几个历史名人。 “没有请柬。”邓展说道。 “那二位是哪家子弟?”护院看着二人穿着讲究,不似普通人。魏延和邓展都穿的是便装,但依然难掩富贵气质。 “这有什么说道吗?”魏延看着一副势利嘴脸的护院问道。 “只有世家子弟或者持请柬者方可进入。” 魏延心里一怔,在学业堂学习还分世家和寒门吗? “杨家杨延。”魏延为了进去一探究竟,谎报了身份,杨家也是荆州八大世家之一,后来蜀汉的杨仪就是出生于襄阳杨家。 “哦,那二位请进。”护院听说是世家子弟,便邀请二人进去。 魏延和邓展顺利的进入了学堂,跟着人流经过一条长廊,便来到一个大厅,里面坐满了很多人,二人也找了个角落坐下,魏延打量着厅内诸人,都穿着讲究,一看就是高贵出身。 一盏茶功夫,来了个一身青色镶边刺绣长袍,青玉缎带,头戴一顶青色头巾的儒生,手执银白折扇,面带笑容的夫子。 “老朽乃学业堂教习宋忠,欢迎各位参加今日文会,敝堂高朋满座,荆州俊贤齐聚一堂。”这位夫子致了开场辞。 “今日活动是击鼓传花,规则是:等鼓声响起各位按座序传递老朽手中的这朵红布花,鼓声停止时得花者以“秋”为题作诗、词或者赋一首,一共十轮,然后在十个作品中由众人来评论优劣,最优者得蔡邕书法一幅。”宋忠还没说完,下面就议论纷纷起来。 蔡邕是东汉名臣,文学家、书法家,才女蔡文姬之父。蔡邕精通音律,才华横溢,通经史,善辞赋,工于书法,擅于篆书和隶书,尤其隶书的造诣最深,所创“飞白”书体,对后世影响甚大。这个奖品本身就价值连城,何况得到者在整个荆州都能声名鹊起。 下方的学子跃跃欲试,摩拳擦掌,魏延对这个倒没什么兴趣,主要是来访贤的,他一直在观察下方众人,右侧一位身形单薄、肤如凝脂的翩翩少年引起了魏延的注意,十八九岁的年纪,坐在最后一排,身后还站着两个壮汉,魏延一看这两壮汉就是军旅中人。魏延心想,来这里的人真不简单,居然带着军中护卫。 这少年也发现了旁边有人在看着自己,转过头来,用一双明亮而通透的眼睛盯着魏延,魏延怦然心动,弯弯的睫毛、晶莹透亮的眸子,明澈清亮,唇红齿白,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让魏延惊叹。魏延对他咧嘴一笑,那少年瞪了一眼就转过头去了。 凭身形和气质魏延一眼就看出这人是女扮男装,男人没有这么好的肤质,况且如此瘦弱的男的怎么会有微隆的胸脯。 魏延看破不说破,这时鼓声想起,红布花按照顺序往后传递,不一会就传到魏延手里,魏延拿起花传到了右侧的“少年”手中,那“少年”又往前传。 不一会儿,鼓声停止,一个微胖的青年得花,自报家门,他是蔡家的,名叫蔡远,思索一会以“秋”为题作诗道:“众爱春光美,吾独喜秋霜。春光迷人眼,秋来百果香。” 厅中一部分人称赞好诗,魏延冷笑,这不就是打油诗吗,有什么技术含量。 第二个得花的青年是桓家的,叫桓文,他做了一首“秋景不用夸,遍地是菊花。尤喜丰收景,金黄稻满仓。”魏延一听直摇头,襄阳学业堂教出的就这水准?虽然押韵工整,但全是大白话没有深意。 第20章 初见佳人 秦始皇焚书坑儒,使中华文化出现了短暂的断层,而汉朝文学是文学发展出现断层后的再次兴起。两汉诗歌以乐府诗和五言诗成就最为显着,两汉乐府诗是继《诗经》、《楚辞》之后的又一种新诗体,着名的《孔雀东南飞》就是乐府诗中的叙事长篇,号称“乐府三绝”之一,《古诗十九首》则代表了汉代五言诗的最高成就。 魏延很失望,襄阳学业堂应该是此时全国的最高学府,而学子作出来的诗却是如此浅俗。当魏延沈思默想的时候,鼓声响起,魏延看了眼右侧的“少年”,突然居心叵测的冷笑。 红花很快就传了过来,魏延拿到花后一直拿着没有往下传递的意思,厅中所有的人都望了过来,大家以为这是哪个世家子弟急着表现,故意拿着红花,旁边的俊美“少年”也不屑地看着魏延。 当鼓过三通,鼓声快要停下的时候,魏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红花扔到右侧“少年”的手中,此时正好鼓声停下。 俊美的“少年”气的面红耳赤,明亮的眸子死死地瞪着魏延,微微隆起的胸脯起起伏伏。魏延也看着眼前女扮男装的“少年”,轻轻挑眉,媚眼如丝,粉白的肌肤上罩着一层红晕,魏延彻底被迷住了,魏延本就不是柳下惠,当初第一次看见小兰的时候就很失态,眼前这个女子无论是外形还是气质又岂是小兰能比。 俊美“少年”很不情愿地站了起来,现场的那些世家公子也将目光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好俊俏的小公子啊!”厅中众人叽叽咕咕起来。 “这位公子,先请介绍自己,然后作一首关于‘秋’的诗词歌赋。”宋忠看着俊美“少年”一直没有说话便提醒道。 “我叫文刀。”俊美“少年”有点害羞轻声地介绍自己。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应该是和自己一样起的化名,魏延思量着。 “山野无风落叶黄,漫漫林荫结白霜。长天无云冷雨落,归雁咕咕阵两行。”俊美“少年”似乎早有准备。 “好诗。”现场响起了呐喊之声,坐在前方的宋忠也微笑着点点头。 魏延也被震惊了,这“少年”竟然能做出如此诗句,此人出身绝不是寻常人家,比之前那几位做的打油诗要有意境的多。 那“少年”得意地瞪着过来,魏延微微向其拱手。击鼓传花继续进行,后面几个人的诗也是一样,没啥新意,作的诗词远远不如右侧的这位“少年”。 魏延以为文会要结束了,准备起身离开,关于谁的作品最好,谁能得到蔡邕大家的书法,魏延一点也不关心。 “刚刚在传花过程中,厅中有人违反了规则,蓄意不传递红花。现在请你起来罚你作诗一首。”老夫子宋忠这时候说话了,手指着魏延方向。 俊美“少年”这时高兴极了,幸灾乐祸地看着魏延。魏延毫无准备,他想直接溜走,但是看着右侧美人的“挑衅”,他又不想放弃展示自己的机会。 魏延站起来向宋忠行了一礼,“我观右侧这位公子有大才,故而投机取巧,使其得到作诗机会以向众人展示,绝无冒犯规则之意,还请先生见谅。”魏延明明就是有坏心思,现在却在这里辩解。 俊美“少年”也是一愣,他能发现我的大才?看着魏延挺拔的身姿,脸部侧面棱角分明,心想此人也不是那么讨厌。 “违反了规则就是违反了规则,先做自我介绍,然后再作诗。”宋忠明显对魏延的辩解不满意。 “我是杨家杨延,今日既然大家有雅兴,那我就献丑了。”魏延无奈,心想只能剽窃一下那些大家的诗句啦,唐诗宋词自己在后世可是熟读不少。 “杨家可没这号人,冒充我杨家人意欲何为,你是谁?”突然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和身边的几个人窃窃私语后站起来质问道。 魏延疏忽了,他冒充襄阳杨家人,殊不知真正的杨家也有人在现场啊。 “学业堂门槛高,我没有请柬只能给自己安排个世家身份。”魏延无奈道。 “原来是个弄虚作假的寒门子弟,大家把他给轰出去。”刚才质问魏延的年轻人大喊起来,俊美“少年”也很反感弄虚作假的人,但此时他不知为何倒替魏延捏了把汗。 在那个年轻人的带领下,厅中七八个年轻人围了过来,要将魏延驱赶出去,此时一直在魏延身后的邓展站了出来,准备拔剑却被魏延制止了。 “刘荆州成立襄阳学业堂的目的是为了传播文化、培养人才,孔夫子也提倡有教无类,这学业堂你们膏粱子弟上得,寒门子弟就上不得吗?”魏延大声质问道。俊美“少年”也微微点头。 宋忠面带愧色,当初学业堂确实是不分等级和门第都可以上,但是这几年以蔡家为首的世家将家族子弟全部安排进来学习,有的不学无术,有的嚣张跋扈,打压寒门子弟,学校风气就变了,因此很多老师和学生都走了,司马徽就是看不惯学业堂的风气,便和庞德公在鹿门山开私学授徒。 “别说这么多,把他赶出去。”人群中有人喊道。 “忠义校尉、襄阳都尉魏延将军在此,看谁敢。”邓展看场面不好控制,魏延又不让他拔剑,只能报出了魏延的身份。 那群嚣张的年轻人顿时就蔫了,汉朝冒充官员是重罪,再看魏延和邓展的身形外貌,确实像军中之人。宋忠也略显惊讶,俊美“少年”又重新打量起魏延来。 “即是魏将军到访,有失远迎 ,还勿见怪。”宋忠是刘表请来管理学业堂的,见过很多官员,见到魏延不至于慌张。 “魏将军至此冒充杨家子弟,搅扰我学业堂文会,闹到州牧大人面前也不好看,正如宋夫子所言,该罚作诗一首。”蔡家刚才作诗的蔡远提议道。魏延为州牧挡箭获得今日官位襄阳城人尽皆知,一介武夫必定目不识丁,蔡远是想让魏延出丑好看其笑话。 “是啊,如果魏将军作出一首好诗,那就算是我们文人间的学术切磋,之前的一切都是误会。”人群中一个青年看出了蔡远的心思就附和道。 魏延有点骑虎难下,如果拿不出作品会很丢人,右侧的俊美“少年”静静地看着魏延。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白龙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位卑微。”魏延壮怀激烈的朗诵道。 宋忠和现场的众人都震惊了,这首词虽然格式不拘一格,但是表达了魏延杀敌报国,建功立业却人微言轻而壮志未酬的无奈,情感真挚,和魏延的处境也相符。俊美“少年”看魏延的眼神都放光,由不屑到崇拜。蔡远等人没看到魏延出丑有点失望。 最后毫无悬念,魏延夺得头筹,宋忠将蔡邕的书法颁给他,魏延看都没看就交给邓展,然后就辞别了宋忠准备回去,本想来学堂寻找有用之才,却全是欺世盗名之辈,魏延感觉浪费了半天时间。 魏延刚走到学堂门口,那个俊美“少年”就带着两个护卫追了上来。 “魏将军,请留步。”那个“少年”娇滴滴地说道。 “不知姑娘有何指教?”魏延回过头去,看着眼前的佳人,明眸皓齿,雪肌花容,就直接戳穿她。 “你怎么看出我是姑娘的?”那个自称文刀的“少年”很好奇魏延是怎么看出自己女扮男装的。 第21章 宜城马家 “姑娘冰肌玉骨、天生丽质,即便男装也掩饰不住你沉鱼落雁之姿、倾国倾城之貌,刚在学业堂多有得罪,还望姑娘见谅。”魏延看着眼前的佳人,由衷地称赞道。 “魏将军过奖了,刚才插曲,不足道哉。”姑娘被魏延夸的心花怒放,平时待在深宅大院,接触的男人本来就少,即使碰到也没人敢如此和她说话。 “感谢姑娘大度,不知姑娘叫住在下有何指教?”魏延很自恋的以为眼前佳人被自己俊俏的脸庞、魁梧的身形所吸引。 “实不相瞒,今日文会我是为蔡大家的书法而来,奈何技不如人,魏将军文武双全小女子佩服,还请魏将军将书法借我一阅。”姑娘心悦诚服地拱手道。 “过奖了,姑娘所作诗词甚好,比起学堂其他人也是出类拔萃,我魏延只是侥幸获胜。”魏延有点不好意思,这姑娘是真才学,而自己只是借鉴了人家的而已。 “魏将军这段时间可是名噪襄阳啊,临湘城救了州牧,升官晋级,今日襄阳学堂作诗又是一鸣惊人,‘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魏将军不仅勇武过人,文采出众,更是志气远大。” “姑娘过奖了,既然姑娘喜欢这幅书法,那我送给姑娘便是。”被人夸赞是一件让人愉悦的事情,况且还是从如此美貌的姑娘口中夸出的,魏延有点忘乎所以,从邓展手上拿来书法便呈到姑娘面前。 “此礼太过贵重,小女子怎敢收下,借我一阅便可。”姑娘很是欢喜,但又受之有愧。 “我一介武人,对书法不怎么感兴趣,姑娘如此喜爱,我便成人之美。”魏延又岂不知这书法的价值,但是他对眼前这个姑娘很感兴趣,不但相貌过人、文采出众,还有军中护卫,必定是富贵人家出身,魏延想着就算交个朋友吧,这书法算见面礼。 “那小女子恭敬不如从命,我也有一礼物送给将军,算是礼物交换,这样我才能心安理得的收下书法。”姑娘从腰带上取下一枚玉佩。整体呈圆形,上面雕刻着细腻的图案,相当精美。 “这枚荆玉玉器,是我从小所戴,愿赠与将军,算是回馈将军送书法之好意。”姑娘将玉佩递给魏延。魏延也不客气,没有多想就收下了。 “在下斗胆,敢问姑娘芳名?”魏延想知道如此绝色是谁家的姑娘。 “就叫我瑄儿吧。”姑娘看着眼前俊朗将军羞答答的回答道。 “不知瑄儿姑娘家住何处?”魏延还想进一步试探。 “不便告知,出来已久,我要回去了,将军告退。”瑄儿带着两个护卫转身就走了。 魏延看着瑄儿翩若惊鸿的背影,手上捏着那枚玉佩,在原地愣了好久。 “主公是不是看上那位姑娘了?要不要我跟上去看看她家在何方。”一直在旁边观察魏延的邓展走上前来开口说道。 “不必了,勇义,有缘必会再见。”魏延抬手制止了邓展。 正当二人准备回去的时候,霍峻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大哥,你怎么在这里,我可一顿好找。”霍峻喘着大气说道。 “二弟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魏延看着焦急的霍峻。 “马家米铺的货物在襄阳城外被一群劫匪抢走,还杀了几个人,伊县令让你赶快处理。”霍峻禀报道。 “真是胆大妄为啊。”邓展气愤地握紧了拳头。魏延也是紧皱双眉,自己担任襄阳都尉不久就出现如此恶劣事件,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将行凶者绳之以法。 在霍峻的带领下,魏延和邓展很快就来到了襄阳郊外,此时文聘和冯习已经带领人马包围了现场。 “将军、主公。”文聘和冯习双双行礼。 “什么情况?”魏延扫视了一眼现场然后问道。 “马家三公子马津带人从宜城调五千石粮食到襄阳及樊城去贩卖,在此处遭到几十名黑衣人埋伏,先是一轮箭射,马津和三个伙计被箭矢射中身亡,其他伙计跪地求饶,眼看着这群黑衣人将几十车粮食运走了,说是看见往西侧荆山方向去了,我已经派人去追查踪迹了。”文聘将刚才了解的情况汇报给魏延。 “是宜城马家吗?”魏延问道。 “是的,已经派人去通知了城内负责商铺生意的马家老大马玄,应该在赶来的路上了。”文聘说道。 宜城马家,魏延很熟悉,马家兄弟五人都有才华名气,马氏老大马玄字伯常,老二马康字仲常,老三马津字叔常,老四马良字季常,老五马谡字幼常,兄弟五人,人称“马氏五常”。乡里有“马氏五常,白眉最良”的赞誉,五人中眉毛中有白毛的马良最为出色。 最有名的还是马良、马谡兄弟,历史上刘备带马谡入蜀,留马良在荆州辅佐关羽,后来关羽兵败,刘备升他为自己的左将军府幕僚,称帝后任马良为常伴左右、以供问答的侍中,足见刘备对马良的器重和倚仗,也可见马良确实很有才能,是刘备非常重要的智囊参谋。 而马谡跟在刘备身边的时间也不短,刘备对他也是有所了解的,刘备临终时告诫诸葛亮要注意马谡言过其实,先不要委以重任,还需要多考察考察。而诸葛亮因和马谡的师生感情,加上马谡在参谋工作上的出色表现,造成诸葛亮在最关键时刻对马谡作出了误判。 魏延在现场勘察边思考着,要尽快查明真相,给马家一个交代,马良、马谡虽然年幼,但以后自己的智囊班底也需要二人,马家是荆州大世家,自己也需要马家的支持。 这时魏延远远看见一驾马车从襄阳城方向驶来,当马车停住下来一个年近四十身形微胖的中年男子。 “三弟啊,你在哪里?”中年男子哭嚎着往抢劫现场走去。被冯习给拦下了。 “你是哪位?”魏延已猜到了他的身份。 “马玄见过将军,三弟不幸罹难,恳请将军为我马家做主。”马玄哭着央求道。 第22章 丢粮疑云 “马掌柜请节哀,我魏延定会将这些草菅人命的歹徒绳之以法,以告亡者在天之灵。”魏延双手扶着马玄的手臂宽慰其心。 “您就是救了州牧大人的魏延将军啊。”马玄擦了擦眼泪仔细端详着魏延。 “正是本将。” “宜城马家马伯常早就听闻将军威名,这件事情由将军调查我就放心了。”马玄看着清新俊逸、威风凛凛的魏延。 “伯常放心,请回去等候,有消息我会派人通知你。”魏延说完就又去现场查勘。 魏延看了四人的尸体,身上都插着不少箭矢,附近的地上也有不少箭矢,魏延拔起一支羽箭仔细看了起来。 “将军,这箭不是我们镇南军中所使用的箭,军中所用箭身比这长,箭头比这个锋利精致。”文聘看着箭后分析起来。 “这箭头做工粗滥,应该是普通铁匠坊所制,仲业,立刻带人盘查襄阳及周边县所有非官营的铁匠坊,看能否查到这箭矢出自哪里,另外看谁近期购置了大批箭矢。”魏延思索后下令道。 “遵命。”文聘收到指令后马上就带人走了。 “仲邈,你马上加派人手去和荆山方向追寻的兄弟汇合,然后一起搜山,寻找地上的马蹄印、车辙。虽然现在天气晴朗道路干燥,但马车上运着沉甸甸的粮食,还想上山,在陡峭的山上不可能不留痕迹。”魏延很自信,在后世他十分喜爱看刑侦悬疑类的小说 ,调查这种案件他很轻松就想到了侦查方向。 “好的,大哥,我马上去军营调人。”霍峻也急匆匆的走了。 “休元,你去询问下襄阳四城城门,自案发后有没有一些运货的马车进城。” “诺,主公。”冯习也接令走了。 魏延带着邓展来到那些幸存的押车伙计身边,想从目击者这里寻找有用线索。 “那批黑衣人有多少人?”魏延直接问道。 “好几十呢。”有一个年长的伙计颤颤巍巍的,还没有从刚才死里逃生的恐怖中走出来。 “有没有看到谁的样貌?” “没有,穿着黑衣,脸部也被遮挡,只露出眼睛。” “那有没有听到他们说话。”魏延接着询问。 “没...没有。”年长的伙计有点犹豫。 “我好像听到领头人说了声‘全拉走’,但不是我们这边的口音。”一个年轻点的伙计说道。 “还有人听到吗?”魏延想看看有没有人知道是哪里的口音。 但是结果很让魏延失望,有很多人听到,但是不知道是哪里的口音。魏延只能等着文聘、霍峻的消息了,天色已晚,魏延让兵士们清理现场,自己则带着邓展回家了。 翌日,魏延早早的来到了县衙,等待着各方的消息。 “主公,襄阳四处城门都说没有见到大量的运货马车进城。”冯习过来禀报道。 “好的,仲业和仲邈他们回来了吗?”魏延问冯习。 “没有。仲邈昨夜派人来召集人手,说荆山范围太广,今日继续搜山,傅肜和张南已经带人去支援了。”冯习答道,文聘和霍峻还没有回来。 不一会儿文聘急匆匆地回来了,满脸尽显疲惫。 “将军,襄阳城及周边四十三家铁匠铺末将已带人全部调查,除了两家省亲暂时关业以外,四十一家都没有制作大批箭头的订单,我也做了比较,劫匪所用箭头的铁都是铁匠铺日常所用,这四十多家都用的是这种铁,如若有店家故意隐瞒,我们也不好查证。”文聘说完将魏延身前桌上的一杯茶一饮而尽。 “仲业辛苦了,和兄弟们去休息吧。”魏延有点沮丧,确实,如若铁匠铺故意帮忙隐藏,确实查不了。看来劫匪所用弓箭这条线索就断了。 正当魏延一筹莫展,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傅肜兴奋地跑了进来。 “将军,我们在山中找到被劫粮食的踪迹了。”傅肜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你们找到粮食了吗?”魏延急切地问道。 “没有,我们发现了粮车,但是车上面空空的。”傅肜据实说道。 魏延赶紧让傅肜带路,自己骑上白龙出城往荆山深处驶去。 此时荆山上的一处山沟里,几十辆木质粮车全部废弃在这里,运粮的马不见踪影,霍峻和张南正带着人寻找马匹和粮食。不一会儿,三匹快马疾驰而来,正是魏延、邓展、傅肜三人。 “大哥,昨晚天黑,我们举火把搜寻一夜,天明在此发现了遗弃的粮车。”霍峻指着山沟里的粮车向魏延说道。 “没有看见粮食和马匹吗?”魏延也很疑惑。 “没有,马匹的马蹄印和车辙最后出现在那边的山坡上。”霍峻指着几百米外的山坡上说道。 魏延跟着众人来到山坡上,这里是山腰上的一块平地,稀稀疏疏地屹立着几棵松树,少说也有数十年了,视野非常好,可以看见两面山脚到山腰的视角,绿油油的松树林一片一片,但是在林中藏东西却很难寻找。 魏延看着地上的马蹄印和车辙,还有很多马粪,说明粮车在此停留很久。 “他们难道在这里更换了运输工具?那也不可能啊,怎么一点痕迹都没有。”邓展说道。 “除非他们是用人扛,是要用到畜力绝对是会留下痕迹的。”张南从发现这里就一直很纳闷。 “不可能,五千石粮食那得用多少人啊,不是只有几十人嘛。”霍峻推翻了用人扛的观点。 “到底是怎么弄走的呢?”傅肜问道。 魏延没有理会手下众人的议论,在认真的查看着山坡上的蛛丝马迹。只见那个老松树树干的上方有一个很深的勒痕,应该是粗绳捆绑用力拉扯绳子留下的,松树下面一直延伸到坡崖边散落了一些粮食,魏延走到坡崖边查看,距离下面不到百米,下方有自己的军士在下方搜索着。 “大哥,这里我也发现了,刚开始以为贼寇将粮食顺到了崖下,我派人在崖下搜寻没有任何踪影。”霍峻看魏延在崖边往下张望便来到他身边。 第23章 魏延探案 魏延起身站到老松树下向四周远眺,只能看见密密麻麻的松林,突然魏延注意到坡下左前方快到山脚处地势稍微平缓的地方有一颗很高很突出的松树,但是树尖上的树枝被折断许多。 “派人去那棵树下查探。”魏延指着那棵树尖被折断的松树说道。 “诺。”霍峻、傅肜、张南马上带人向坡下走去。 魏延自己也带着邓展走到坡下,准备从洒落粮食的崖边底部往那棵折断树尖的松树方向搜索,密密麻麻的松树林下面草木葱茏,这片深山老林,平时来的人应该很少,完全没有人的踪迹,草的密度完全遮挡了路,魏延命兵士用刀劈开半人高的草木,艰难地朝着下方前进。 “主公,这草里有洒落的粮食。”邓展弯腰扒开草丛,从地上捡起几粒粮食拿给魏延看。 “这里明显没有行人走过的痕迹,粮食是怎么遗落在这里的呢?”魏延看着邓展拾起的粮食自言自语道。 “对啊,很奇怪,难道粮食是从天上飞过去的?”邓展匪夷所思。 “飞过去?”魏延想起刚才那个坡上的老松树树干上的留痕,还有山脚处那棵被折断树尖的松树,魏延灵机一动,“我大概知道粮食是怎么转移的了。” “主公,是怎么转移的呢?邓展满脸疑惑地看着魏延,旁边在劈草开路的军士听到魏延这么说都停了下来。 魏延在邓展耳边一阵嘀咕,然后就带着兵士往折断树尖的松树那里走去,而邓展则按魏延的吩咐朝着半山腰山坡上那棵老松树跑去。 “报主公,在那颗松树下面发现几袋粮食。”过来禀报的张南遇上了正在赶来的魏延。 “好,马上带我过去。”魏延很兴奋,因为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当魏延等人来到那棵被折断树尖的松树下面的时候,霍峻和傅肜正在带人清理四周的杂草杂木。 “大哥,这棵树下无然无故出现几袋粮食,再结合树尖被折断,我怀疑歹徒是借助某种器械将粮食运走,并且经过此树的上空,我让军士们将这棵树周围杂草全部清除,看能不能还找到洒落的粮食,顺着这个方向就可以找到粮食去哪了。”霍峻指着散在在地的粮食说道,霍峻不愧是将才,魏延很满意。 “哈哈,二弟好计谋,不过不用清理所有的草,山坡上那棵老松树和这棵折断树尖的树这条线上,往山脚方向延伸,沿着这个方向清理。”魏延指着清理方向说道。 “我明白了,您是说这两棵树确定的这条直线就是劫匪转移粮食的线路?”霍峻兴奋地看着魏延。 魏延微笑着点点头,他很满意,霍峻不愧是历史留名的将才。 不一会儿,邓展和一队士兵拉着一个绳子过来了,只见绳子的一头绑在半山腰那棵老松树上,另一头被邓展和士兵拉到折断树尖的这棵树边,然后以这两棵树为参考继续拉着绳子往山下延伸,这正是刚才魏延吩咐邓展去做的事情,因为拥有丰富的几何知识的魏延知道两点确定一条直线。 霍峻恍然大悟,带着兵士们沿着绳子方向往山下搜索过去,魏延就找个地方坐下休息。 一炷香的功夫,有兵士来报,快到山脚附近的一个山坳里发现了粮食,魏延马上起身在兵士的带领下朝那个山坳奔去。 只见一个巨大的山坳出现在魏延面前,应该是汛期雨水冲刷所致,山坳四周有很多大树,在一层稠密的新鲜砍伐的树枝遮掩下,堆放了数不清的布袋,已有兵士打开其中几袋,确是粮食无疑。 “他们没有派人在这看守吗?”站在魏延旁边的邓展问道。 “这深山老林,鲜有人迹,根本就不需要看守,他们应该是等着风声过去才过来转移。”魏延看着四周的环境说道。 “主公,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张南问道。 魏延在山坳边山寻找到了一棵很粗壮的树,树干上面和山坡上的老松一样都有很深的勒痕,魏延接过邓展从山坡老松树上顺下来的绳索绑在这个粗壮的树上,类似于一个后世的“空中缆车”。 “粮食正是通过这个绳索从山坡上滑下来的,由于山坳低洼,视线完全被茂密的树林所挡,而站在山坡上从上往下看也完全发现不了这个山坳,这就为劫匪的瞒天过海创造了良好的自然环境。法网恢恢疏而不漏,那棵被折断树尖的松树因为高度高过了绳索,阻挡了粮食的滑动,所以几袋粮食压断了树枝给我们留下了线索。”魏延给大家解疑道。 “主公真乃神人也。”张南明白了其中的奥秘,对魏延佩服的五体投地。 霍峻、傅肜、张南等人也满脸仰慕地看着魏延,魏延也很享受,但是魏延心里也是震惊,这群劫匪不简单啊,在城郊杀人越货,还能在深山老林里将粮食人不知鬼不觉的转移,如若不是自己过来发现其中奥秘,就凭兵士搜山,这么大片山那还不是大海捞针。 不一会儿,有军士在山坳底部发现了绳子,完全和魏延推测的一样。 “大家注意,立刻将现场恢复成原状,然后大家分批在林中隐藏值守,看见可疑之人立刻抓住审问。”魏延直接命令道。 “诺。”现场众人纷纷行动起来,将粮食继续用树枝盖住,现场的脚印也被一一清理掉,两棵树之间的绳索也有军士去解开收走。 等现场恢复的差不多了,留下值守的军士后魏延则带着众人沿着山坳走了几里路便来到了粮车废弃的山沟,魏延命人将粮车大张旗鼓的运进襄阳城,然后贴出告示说只找到了粮车,粮食不翼而飞。魏延就是要给劫匪一个信息,官府已经努力找回了粮车,而粮食没找到,好让他们尽快去转移粮食,这样就可以人赃并获。 魏延让霍峻去负责值守的人员排班,并强调一定要隐秘,不能打草惊蛇,等抓到相关可疑的人无论何时都要马上通知他,魏延对这群很不简单的劫匪十分好奇。 第24章 徐庶出山 建安五年(200年)八月,魏延穿越到这个时代已经一个多月了,曹操和袁绍还在官渡对峙,而刘备此时还依附在袁绍那里。孙权刚刚从其亡兄孙策手中接过江东大旗,由于孙权威望不足,内部局势不稳,豫章、会稽等地数万山越也伺机作乱。 如果历史的齿轮不发生改变,再过两个月曹操火烧乌巢就会取得官渡之战的胜利,到时候曹操就能抽身虎视荆州,所以魏延要抓紧发展军事实力以抵抗曹操。另外建安六年也就是明年,刘备从汝南南下投靠刘表,刘备此人是很有人格魅力的,魏延也要抓紧去搜罗人才,到时候刘备南下,很多人才可能就要跟着刘备跑。 这日,魏延将军营之事交给文聘和霍峻,自己带着邓展,二人二马往襄阳城外鹿门山方向驶去。鹿门山位于襄阳城东南方向,有诗山、隐山、佛山之称,是中国历史文化名山,鹿门山峭壁苍翠,景色幽丽。 庞德公、司马徽等名士隐居于此,并在此地开私学授徒,躬耕于隆中的诸葛亮曾拜庞德公为师,庞德公还常邀其侄儿庞统、诸葛亮、水镜先生司马徽及徐庶、崔州平等人纵议天下大事,商讨治国之策。 白龙马风驰电掣,很快就到了鹿门山下,二人将马系在山下改徒步上山。正值金秋时节,鹿门山中桂花飘香,枫林尽染,山色五彩斑斓,秋色入画,魏延边赏美景边上山,经过一片竹林,就来到一片草庐前,草庐背靠大山,另一侧有溪水流过,宛如一幅山水画卷,怡然自得。 魏延二人立于草庐院门前,邓展轻轻地敲着竹子编成的院门,不一会从厅中出来一人,其人浓眉掀鼻,黑面短髯,相貌丑陋,年龄二十来岁,走到近前,打开竹门。 “敢问足下何人?”丑陋的青年看着院门前二人问道。 “在下魏延,魏文长特来拜访庞德公,唐突之处,还望海涵。”魏延看着眼前这人的相貌,心里已经知道是谁了。 “来人是襄阳都尉魏文长吗?”丑陋的青年知道魏延是靠救刘州牧而上位,他本就看不惯这样的人,故而毫不客气。 “正是,敢问公子您是?”魏延礼貌而不失分度。 “庞统,庞士元,叔父他们正在厅中谈论,魏将军请进吧。”庞统没好气地说道。 在庞统的带领下,魏延来到了厅中,厅中上首坐着两位五六十岁的老者,下方两侧坐着六七个年轻后生。 “叔父,襄阳都尉魏将军来访。”庞统朝上首左侧的老者说道。 “晚辈魏延魏文长见过庞公、水镜先生。”魏延已经猜到这两位老者的身份,弯身作揖道。 “原来是魏将军来访,未曾远迎,还请勿怪。”庞德公站起来看向魏延。 “庞公如此晚辈实不敢当,请叫我文长即可。”魏延打量着眼前的老者,精神矍铄,红光满面。 “魏将军器宇轩昂,一表人才,在学业堂更是一鸣惊人,老朽佩服。”庞德公旁边的司马徽从魏延进屋就开始注意到魏延,看其威严端正,有王霸之气。 “水镜先生过奖了,今日过府请教还望两位先生不要见怪。”魏延再次行礼道。 “魏将军不必客气,我给你介绍下厅中众人,这位是徐庶徐元直,这位是诸葛亮诸葛孔明,庞统庞士元你已经见过,崔钧崔州平,石韬石广元,孟建孟公威,这位是犬子庞山民......”庞德公将厅中众人一一介绍道。 魏延很震惊,这草庐中竟有如此多的大才,徐庶、诸葛亮、庞统有相国之才,其他的人都有郡守之才。 “文长将军的那句‘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气势磅礴,豪气干云,令在下佩服。”一副大众脸却豪爽正直的徐庶看着魏延谦逊有礼、从容不迫很是满意,徐庶出身贫寒,早年是游侠儿出身,目前避难于荆州。 文坛上的事传递的很快,魏延在学业堂做的那首诗很快就传到了鹿门山上,徐庶反复吟诵,很是喜欢,他年近三十,空有一身本领却无用武之地,他也想像魏延的诗中描述的那样,辅助君王完成统一天下的大事,赢得生前的功勋和死后的美名。 “元直先生过奖,那日我本想去学业堂访贤,奈何全是平庸之辈,故而结合自身的情况作诗一首,元直先生见笑了。”魏延面带微笑看着徐庶。 “魏将军冒充杨家子弟闯入学业堂文会的事老朽也听说了,这也正是当年我离开学业堂和庞兄在此开私学授徒的原因。”司马徽眯着眼睛有点不满地说道。 “教育应该有教无类,不能由少数人把控,应该让天下愿意读书的学子都能读书。”魏延说到这里慷慨激昂。 “文长将军说得好。”寒门出身的徐庶很是赞成魏延的观点。 “魏将军好志气啊,我记得魏将军诗句的最后一句是‘可怜位卑微’,位卑微的将军怎么才能改变这一切呢?”一直没说话的诸葛亮这时候开口了,他面如冠玉,头戴纶巾,手持羽扇,虽天气凉爽他却时不时的就招一下羽扇。他从魏延进来就一直在观察,感觉魏延脑后长反骨,有反叛的骨相,所以说话也不怎么友善。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我魏某人位卑未敢忘忧国。”魏延知道对着眼前这些天下大才就不能委婉表达。魏延借用伟人的诗句表达自己有敢为自己伟大理想而去牺牲的精神。 魏延语惊四座,徐庶满脸欣喜,庞统也是惊着张开了嘴。诸葛亮则一直注视着魏延的眼睛,一向睿智的他发现自己看不透魏延。 “那魏将军觉得该换什么样的新天呢?”庞德公也被魏延言语震惊到了。 “正如《礼记》中所言,大道之行,天下为公,选贤举能,讲信修睦,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人人平等。”魏延毫不犹豫就将《礼运大同篇》中的所描绘的大同小康蓝图说了出来。 “据我所知,文长将军也是寒门出身,寒门子弟改天换地很难啊。”徐庶自己也是寒门出身知道没有背景成事有多难。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魏延再次抛出了惊世骇俗的言论。 “文长说的好啊。”徐庶这次没有喊将军了,直接叫文长。 庞德公和司马徽都给魏延投去了赞赏的眼神,庞统也对魏延刮目相看,诸葛亮一直摇着羽扇愈发觉得眼前的魏延看不透。 “那文长将军如何看待天下诸侯?”对魏延有所好感的庞统问道。 “先说四世三公的袁家长子袁绍,外宽内忌,好谋无断,却又刚愎自用,虽率四州之众鏖兵于官渡,迟早要败于曹孟德之手。”领先这个时代近两千年思想的魏延侃侃而谈。 厅中众人瞠目结舌,官渡之战的结果他们厅中众人一直在讨论,各执己见,唯有徐庶、诸葛亮和庞统和魏延的观点一致。 “曹操托名汉相,实为汉贼,汉帝在他的手中就是个傀儡,他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贼。我魏某人有朝一日一定要兴兵伐曹,匡扶汉室。”魏延信心满满。 魏延和众人一直讨论到黄昏,从夏商谈到汉末,从文学到天文地理,穿越的魏延拥有者丰富的知识和阅历,众人无不钦羡。 “今日我魏延到访此处很倾慕各位先生的才华,乱世建功立业,奈何兵微将寡,恳请先生们能下山助我一臂之力。”魏延看天色已晚便不再迟疑,赶紧招揽众人,这种事情主打的就是一个“厚脸皮”,不然失之交臂会后悔万分。 “将军文能安邦,武能定国,我徐元直愿辅助将军教日月换新天。”徐庶被魏延的气度、胸怀、见识、谋略所折服,最重要的是,魏延要走的路和他想走的路一样,思考再三他决定出山辅助魏延。 第25章 荆南战起 “有元直助我,必定早日实现天下大同。”魏延兴奋地冲上去握住了徐庶的双手,今天他和徐庶的交流甚是愉悦,二人都是寒门出身且都胸怀大志,有种相逢恨晚的感觉,徐庶豪爽正直很对魏延的脾气。 “徐庶拜见主公。”徐庶没有犹豫就拜魏延为主。诸葛亮和庞统等人都很惊讶,庞德公和司马徽两位老者都笑呵呵地看着这一切,为徐庶寻得明主而开心。 魏延更是喜不自胜,徐庶聪明绝顶,博学多才,深谙兵法,善于分析形势和制定战略,是汉末顶尖智者之一,历史上为刘备出谋划策,通过巧妙地策略化解了许多危机。 魏延和徐庶一阵寒暄,厅中其乐融融。 “孔明和士元何不与我一起下山跟着主公成就一番事业?”徐庶心里知道诸葛亮和庞统之才,开始为魏延网罗起人才来。魏延也期待地看着二人。 “元直寻得明主,我就不去了,凭元直之才,我去也无法施展,况且我还要跟着庞公和水镜先生学习呢。”诸葛亮婉拒道,他要的是绝对的信任和绝对的放权,魏延有主见、有抱负,诸葛亮看不透他。 魏延通过今天诸葛亮的态度,就知道他虽然年轻,但他还是历史上的那个诸葛亮,一身的傲骨。有汉皇后裔头衔的刘备都需要三顾茅庐才能请的动他,自己曲曲校尉仅凭三言两语又怎能让他出山。 “魏将军文韬武略确实让我佩服,但目前将军才是一县之都尉,百里小县,有甚公事,何难决断,等将军基业大了需要人手,到那时再说。”庞统哈哈大笑起来,他开始以为魏延是靠救刘表而上位的武夫,但魏延谈吐不凡,胸有丘壑,心怀天下,庞统对魏延印象有所改观。 魏延知道庞统是嫌弃自己的基业太小,庞统这种级别的人,求的都是建不世功勋,历史上的他就是因为刘备的基业太小而先投江东,而孙权嫌弃他相貌丑陋,他不得重用才不得已投的刘备。 徐庶看二位好友都拒绝了自己,心里有点失落。贤臣择主而事,魏延深知强扭的瓜不甜,诸葛亮和庞统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心悦诚服的效力那会适得其反。今日一行,能得徐庶已是天大的惊喜。 “孔明和士元都有经天纬地之才,有壮志凌云之志,魏某虚位以待,期待与两位先生共谋大业。”魏延表明了态度,不管以后他们如何选择,这种大才自己的身边都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诸葛亮和庞统也很感动,一起向魏延弯身作揖。 徐庶简单收拾了下就告别了众人,并向庞德公和司马徽行了弟子之礼。随后和魏延、邓展往襄阳城方向去了。 荆州州牧府议事厅,刚刚刘表接到蔡瑁送来的急报,连忙派人通知蒯良、蒯越、伊籍等前来议事。 “主公,荆南刘磐将军送来军报,交州张津偷袭零陵郡治所泉陵县,零陵太守刘度被杀,零陵失守。”蔡瑁将军报给众人传看。 “张津,无耻小人,悔不该听子柔之言,当初荆南平乱就该一鼓作气,趁势拿下交州。”刘表既生气又懊悔。 张津原本是大将军何进的门客,灵帝驾崩之后,成为促成何进和袁绍联手讨论谋杀宦官的关键人物,后被朝廷任命为交州牧,交州治所在苍梧郡广信县,苍梧郡与荆州的零陵郡接壤,南海郡与荆州桂阳郡接壤。 张津和荆南发动叛乱的张羡都与曹操交好,当张羡反叛时张津就在后面支持,刘表平定张羡之乱后在蒯良的建议下趁机向交州用兵,从而打出一片稳定的后方。但是平乱用了两年多,人困马乏,粮草也用光了,刘表无奈才率军而归,但也因此刘表和张津之间渐生仇隙。 一个荆州牧,一个交州牧,自然是谁也不服谁,张津趁零陵太守上任不到两个月,局势未稳,民心不附,派遣部将区景率众乔装成商队一举北上,夺得零陵郡,并将太守刘度斩首示众。 “主公,需要赶紧派遣援军啊,武陵、桂阳都是极度空虚。”蒯良看了刘磐军报赶紧建议道。 当初为了防备北方的曹操将主力全部调回了襄阳,而刘磐在长沙只有一万多当地的郡兵,军力不足。 “蒯主簿危言耸听了吧,交州地广人稀,张津兵微将寡,又岂是刘磐将军的对手。主公,末将建议,刘磐将军立刻率军南下收复零陵。”蔡瑁知道,交州兵的战力远远不如荆州兵,零陵郡没有精兵驻守,张津又是伪装偷袭故而得手。 “蔡军师啊,我荆州军的精锐全部布防在襄阳、新野、邓县一带啊,刘磐将军手下率领的都是郡兵和招募的新兵,没有什么战力,况且交州兵有备而来,不得不防啊。”蒯越站出来说道,他对蔡瑁和张允将刘磐的部将扣下而让刘磐只身一人去长沙本就不满,荆南本就没有多少兵力,还都是郡兵和新兵。 “主公,襄阳的主力不能南调支援,虽有王威将军坐镇新野,但是曹操随时都有可能出兵南下。”蔡瑁打心眼里惧怕曹操,蔡家的产业全在襄阳周边,必须要重兵守护,况且听荆南眼线报告刘磐在长沙又招募了一批新兵,何不借着交州兵来削弱一下。 “蔡军师啊,曹操在官渡都自顾不暇了,哪还有精力南下,我们应该派精锐支援刘磐将军,速战速决,稳定好荆南后再回防江北,荆南是我们的战略后方,不容有失。”伊籍客观公正,为大局着想。 “确实要派军南下,不但要打败张津,还要打到他的广信城去。”刘表很是气愤,他也难得这么硬气,在曹操、江东孙家面前不敢吱声,对付一个贫弱的交州张津还不是绰绰有余。 “大家说说派谁南下吧。”刘表看着自己的心腹谋臣们说道。 “主公,王威将军在新野,刘磐将军已在荆南,适合南下的只有蔡军师和张允将军了。”蒯越说道。 “主公,交州军贫弱,派遣张允将军南下即可,蔡军师需要坐镇南郡。”伊籍知道蔡瑁一直针对刘磐,如果蔡瑁南下,刘磐必被掣肘,而张允和刘磐是平级,一个是刘表的外甥一个是侄子,张允也不敢太过分。 蔡瑁听了伊籍所言甚是欣喜,他本就不愿南下打仗,富足的生活让他渐渐地养尊处优起来。 “令张允率军两万南下支援刘磐,张允为主将,不但要收复零陵,还要打到交州去。”刘表听了众人的建议后最终下了决心。 第26章 院中定策 徐庶跟着魏延回到襄阳城中,魏延将其安顿在魏宅,以便随时请教,魏延孤身一人,家中只有小兰、吉婶以及两个下人,还空着很多房间,徐庶也任其安排,很是温暖。 魏延和徐庶在厅中相视而坐,小兰给二人奉上了热茶。 “元直家中还有何人?”魏延突然想到历史上曹操抓住徐母用来威胁徐庶,徐庶被迫离开刘备,但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 “庶与家母二人相依为命,自从我离家游历后,家母便孤身一人居住在家乡颍川。”徐庶答道 “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元直何不把令堂接到襄阳城中,以便照顾。”魏延赶紧说道。 “庶之前四海漂泊、孑然一身,现在得主公收留,客居在主公家中,怎敢再将家母接来叨扰主公?”徐庶有点不好意思。 “元直太客气了,我视元直为兄长,令堂也便是我的母亲,将母亲接来家中吧。”魏延不想让历史重演,从而丧失一位忠义的大才。 “主公如此待我,庶纵然粉身碎骨,也难报主公恩情。”豪爽正直的徐庶哭着稀里哗啦,向魏延跪下谢恩。魏延扶起徐庶,便让邓展马上派人去颍川接徐母,并嘱咐一定要隐秘进行,毕竟颍川现在已经是曹操的地盘。 用过晚膳,二人坐在院中仰望星空,现在是八月初旬,月亮还不是很圆,但是夜景十分宜人。 魏延将自己因为讨要军饷得罪了蔡瑁、张允的事情告知了徐庶,也说了自己与刘琦和蒯家暧昧不清的关系,想让徐庶给自己分析下。 “主公做的对,刘琦和蒯家是我们可以依靠的力量,借他们的势发展我们自己,与蔡瑁和张允的关系就顺其自然吧,若他们日后给主公难处,关键时候可以借助刘琦和蒯家的势力,来对付他们。”徐庶思索一番。 魏延又将自己军中的将领和军事力量向徐庶简单介绍,虽然力量薄弱,但毕竟有了自己的班底,魏延欲拜徐庶为军师,徐庶欣然接受。 “我在襄阳任上待一段时间后就会请求外调,我们要有自己的地盘,元直以为何处可以作为我们基业的起始之地?”魏延已经想好了地方,但是现在智者就在眼前,当然要问徐庶的意见。 “主公以为呢?”徐庶反问道。 “上庸易守难攻,元直以为可否?”上庸郡本来归属荆州,但刘表一直看不上那里,就没有对上庸用兵,上庸现在还是相对独立的“三不管”地区。魏延若以为荆州开疆拓土的名义率军攻取,刘表肯定欣然同意。 上庸郡地处崇山峻岭之中,四周被秦岭,巴山,武当山,巫山这样的高山阻隔,而境内的汉水贯通上庸、房陵、西城,又以南河,堵河,金钱河相互连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网状结构。在河流和高山的连通以及贯穿之下,导致上庸郡对外隔绝,但上庸地区有着极高的战略地位则是无可争辩的。 “主公,上庸是块战略要地,但是不利于作为基业的发祥之地,原因有三,一、上庸地狭民稀,人口逐渐流向了汉中、襄阳和南阳等富庶之地,人少了就没有充足的兵役,地狭使其耕地有限无法提供充足的粮食;二、上庸道路险阻,交通不便,与外隔绝,商业贸易发展受到抑制,这就使得基业没有经济钱财支撑;三、上庸被曹操、刘表、刘璋、张鲁等势力包围,等到日后我们向外拓展的时候,没有战略后方和缓冲地带。”徐庶滔滔不绝、娓娓道来。 “嗯,有道理,那元直以为何处最佳?”魏延微微点头。 “南方......”徐庶手指着南边说道。 “荆南四郡?”魏延恍然大悟。 “是的,主公应当等待时机南下,曹操和袁绍在北方对峙,不管谁赢,胜利的一方想完全消灭另一方还要很长时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主公就可以在荆南安心发展实力。” “荆南四郡地广人稀,但是土地肥沃,相对于中原,这里和平安宁,积极吸纳北方南下的难民,给他们分配无主土地,奖励耕种,并且实行军屯,不出两年就能够为主公提供充足的粮草,再在难民和本地人中挑选青壮,组建强军。” “荆南四郡毗邻交州,庶当初游历天下的时候去过,自然环境得天独厚,粮食能一年多熟,还有充足的资源,主公稳定荆南以后,派一上将夺取交州,为我们提供战略后方。交州东部南海郡接江东会稽郡,交州西部交趾郡西接益州,有重要的军事战略地位。” “刘表守成有余,进取不足,其基业迟早要易主,主公应等待时机挥师北上夺取南郡和江夏郡,这样主公就手握荆州、交州两大州。然后主公可率主力从南郡西进益州,令一偏师从交州交趾郡隐秘大迂回到益州南部,刘璋暗弱,必首尾不能相顾,还不望风而降。” “江东已历三世,又有长江天堑,主公应当训练一支强大的水军以抗衡,然后步军三路出兵,从江夏、长沙、南海三路出击,江东步战必不及我军,江东定矣。” “至此主公统一整个南方,再携胜利之师北上一统天下,主公率主力从襄阳出宛、洛,西路汉中军出长安,东路扬州军出青、徐,主公霸业可成也。”徐庶说的热血沸腾。 魏延很是震惊,徐庶不但是谋主还是战略家,清晰的为自己规划了战略方向,和诸葛亮的《隆中对》有异曲同工之妙。 “先生大才,魏延得先生实乃三生有幸。”魏延起身恭敬的向徐庶行礼。 “主公过奖,庶实不敢当,主公天赐雄才,大业必成。”徐庶也起身回礼。 第27章 越乱越好 荆南零陵郡,地处桂北湘南,湘水以西,自古承荆楚之文运,兼潇湘之灵秀,为南进岭南北入中原的咽喉要地。自秦始皇设零陵县、汉武帝置零陵郡,零陵郡下辖泉陵县、零陵县、营道县、冷道县、始安县、营浦县、兆阳县、湘乡县等八县五侯国,郡治所在泉陵县。 零陵郡东邻桂阳郡、北接长沙郡、武陵郡,南毗交州苍梧郡。刘表平定张羡之乱后便任命刘度为零陵太守,刘磐中郎将率军驻守长沙攸县,东防孙权,威震荆南四郡。 零陵郡郡治泉陵城的南城楼上,一个文士和一个魁梧的将军面朝南方,相邻而立,正是偷袭零陵的交州牧张津和部将区景。 “主公,零陵守军不堪一击啊,我带着几十人就轻易拿下了城门,然后在城外树林埋伏的兵马冲进城,不到一个时辰就占领了泉陵。”区景有点得意忘形,他率领的交州军本身战力就弱,还没打过这么舒服的仗。 “你是乔装偷袭,他刘度毫无准备,况且据我所知,零陵郡兵全被刘磐抽调到长沙操练了,泉陵城里顶多就几百人,没什么好得意的,马上刘磐就要率兵来了,刘磐可是荆州猛将啊,你能守得住零陵吗?”张津虽然得胜但是头脑还是很清醒。 “主公何故助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刘磐来了我也不怕,我有一万大军,又有坚城,依城而守,我下去和刘磐大战三百回合。”区景很不满张津轻视自己,这次自己夺得零陵立下大功,没有任何赏赐也就罢了,还处处轻毁。 “你守好城池,再调一部兵马去其他县城将粮食等物资全部集中到泉陵,等援兵一到,我们再进攻武陵郡桂阳郡。”张津对刘表很是不爽,几月前刘表率军入侵了交州领土,虽然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突然撤军,但是梁子算是结下了。 “还有援军?”区景知道这一万多人已是交州所能出动的全部兵马,交州地广民稀,兵役本来就不足,南海郡还要驻军防备山越和孙权,苍梧大本营也留下了近万人马防备交趾郡的“土皇帝”士燮,哪里还有可能调动的援军。 “我说有就有。”张津很是自信,如若没有这支援军他也不敢在此久守。 “难道是曹丞相率军南下了?”区景猜道。 历史上曹操是建安十三年(208年)进位丞相,但是现在曹操为了在与袁绍的战役中占据大义名分,提前八年进位丞相,以压制身为大将军的袁绍。 “曹丞相现在正在官渡对峙哪有时间南下,但是前段时间曹丞相来信,等他挥师南下荆州后,许诺给我们零陵和桂阳二郡。”张津志得意满。 “那太好了,恭喜主公。”区景也很高兴,张津势力越大,他自然也水涨船高。 “区景你守住此城,本官就封你做零陵太守。”张津虽觉得区景能力一般,但是手下却是无人可用。 “谢主公,主公你还没说哪里来的援军呢。”区景好奇心驱遂。 “别问太多,晚点你就知道了。”张津没好气道。 徐庶这几天一直在魏延军营里,看见军士们站军姿、走正步很是奇特,深谙历史兵法的他还没听闻过历史上哪位将军如此练兵,但是看到军士们士气高昂,勃勃生机的精神面貌和整齐划一的动作,徐庶对魏延的练兵之法赞不绝口。 徐庶热情豪爽的性格使得他和兵士们打成一片,经常和大家讲一些天下时局和兵法韬略,文聘、霍峻等将领也十分钦佩,并拥护他担任军师。 这日,魏延和徐庶在营中喝茶,邓展突然走进来禀报,“主公、军师,张允率部两万在江陵止步不前。” 在徐庶的建议下,魏延提前成立了情报机构—“军机营”,由邓展统领,直接对魏延和军师徐庶负责,魏延让邓展在军中和游侠儿中挑选合适的人选,负责情报收集,魏延给邓展的任务是三个月内在荆州全境安插好军机营成员,然后慢慢向其他州郡发展。邓展安插在江陵的军机营成员送来了情报。 历史上曹操有“校事府”,孙权有“解烦营”,魏延当然要成立自己的情报机关,但是目前军机营的经费襄阳府衙是不会拨付的,魏延只能在军中减员,将训练后不合格的兵士遣散回家。 “哦,张允要干嘛?荆南十万火急,他却在江陵按兵不动。”魏延前几天从伊籍口中得知荆南战起,零陵失守,刘表派张允率军南下支援。 江陵是南郡郡治,南临长江,北临汉水,西临巴蜀,是长江以北依江而建的城池,过江往南便是荆南四郡。 “据说是要等荆州水军过来运兵。”邓展答道。 “主公,荆州水军是由蔡瑁、蔡中等人统领的,既然做好了南下支援的准备,水军应该早就到位,这应该是蔡瑁、张允拖延南下的借口。”徐庶听完邓展的禀报就看出了端倪。 “蔡瑁、张允真是小人,怎敢因私废公。”魏延很生气。 “打压异己,借刀杀人。”徐庶眯着眼也很无语。 “刘磐部将全被张允扣下了,手下全是没有战力的荆南郡兵,可能打不过呀。”魏延替刘磐担忧。虽然魏延穿越后没见过刘磐,但毕竟自己以前是刘磐的部下,刘磐在历史上可是一员猛将,驻守攸县后,孙策调遣江东第一猛将太史慈任建昌都尉去阻挡他。 “交州兵微将寡,战力更是不足,刘磐率郡兵应该不会吃亏,但是想攻下零陵还是很难的。”徐庶看着魏延眉头紧锁,便出言安慰。 “张允是想等两败俱伤的时候去抢军功,又可以削弱刘磐,一石二鸟。”魏延又想到。 “庶觉的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以前刘表和张津在边境有数次摩擦,交州军根本就不是荆州军的对手,这次居然敢攻进零陵郡,是谁给他的胆量?”徐庶觉的有点反常。 “听元直一说我也觉的,事出反常必有妖。”魏延说道。 “难道他有援军?但我实在想不到。”徐庶边思索边喝茶。 “曹操无力南下,难道是孙权?”魏延猜测道。 “应该不会,孙权刚刚继任江东之主,孙策旧部和一些世家都希望立孙策之子孙绍继位,但是孙策却传位给其弟孙权,孙权还没有坐稳主位,内部不稳,外部山越伺机作乱,内忧外患的孙权是没有精力来支援张津的。”徐庶分析的头头是道。 “元直说的是。”魏延知道十八岁的孙权现在也很头疼。 “主公不必多想,荆南战局越乱越好,这样我们就有南下的时机了。主公现在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做。”徐庶说道。 第28章 勇救黄射 “什么重要的事情?”魏延满脸疑惑地看着徐庶。 “当荆南战局发生逆转的时候主公当请战荆南,从而累积战功,如能获得荆南一郡之守,那就更好。”徐庶成竹在胸。 “刘磐虽不能胜,但是张允的两万荆州精锐南下,势如破竹,战力薄弱的交州军岂能阻挡,只怕我们没有请战的机会呀。”魏延略显失望。 “恐怕不止交州军呀,那支暗中的援军不知在哪,我说的是战局发生逆转的时候。”徐庶补充道。 “若张允、蔡瑁都不敌,刘表可能会派出军师蔡瑁或者自驾亲征,我该如何得到机会呢?” “主公忘啦,借势!公子刘琦和蒯家都是刘表信赖的人,让他们推荐主公出征荆南。” “对啊,正好快临近中秋了,我当拜访一下刘琦和蒯家,顺便拜托此事。”魏延恍然大悟。 “主公英明,对了,还有伊籍县令也要拜访,他是刘荆州十分信任的人。”徐庶补充道。 “还是元直想的周到。”魏延感觉到身边有个谋士就好的多,能帮自己查缺补漏、弥补过失。 荆州如此重地刘表却不能用,手下人明争暗斗,刘表更是充耳不闻,魏延下定决心要加快建设自己基业的步伐,进军荆南是徐庶给魏延制定的争霸天下战略的第一步,零陵郡被交州张津夺取给魏延带来了机遇。 “魏将军,伊县令有请。”突然县衙一属官来说道。 魏延来到县衙伊籍的书房,伊籍正坐在书桌旁看公文。 “机伯先生,您找我。”魏延对伊籍很是客气。 “哦,文长,快过来坐,等我会我把这个看完。”伊籍向魏延摆摆手。 “文长啊,马家那个劫粮案怎么样了?”过了一会伊籍合上了桌上的竹简。 “之前和您说过的粮食已经找到了,已派人在粮食边蹲守。” “粮食能快速找到干的漂亮,但是也不能老是守株待兔啊,襄阳作为州府,周边有这样一伙贼人,你让本官怎么放心,也没法向州牧大人交代啊。”伊籍苦口婆心,他对魏延印象挺好,文武双全,又有刘琦的关系,但是刘表向他施压了,他也就只能来催促魏延了。 “中秋佳节即将来临,全州各地文武官员来襄阳进谒,你一定要保护好所有人的安全和襄阳城的稳定。”伊籍严肃起来。 “好的,机伯先生。”魏延拱手道。 如果不是伊籍问起,魏延都快忘了城外马家粮食被劫的事情了,这段时间和徐庶一直探讨天下大事,劫粮之事也没有去过问,都交给文聘和霍峻了。 魏延找到文聘询问进展情况,但是结果令魏延失望,对方还真能沉得住气。魏延带上徐庶准备去城外荆山粮食存放地看看,并在路上将劫粮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给徐庶听。 二人出了襄阳南门,往荆山方向而去。出城大概三四里的样子,魏延和徐庶远远看见一队黑衣人正在围攻几个军士打扮的人,地上倒了十几个兵士,全是被弓箭射中,而正在激战的将领中有一个手臂上还挂着一支插入的羽箭。 魏延让徐庶回城搬救兵,自己则骑着白龙拔出三尖刀往黑衣人方向奔去,徐庶看魏延单枪匹马冲入险境,自己当然不能坐视不理,也拔出随身宝剑驾马而去。徐庶虽是文士,但是他修过君子六艺,况且还是游侠儿出身,剑术十分精通。 那群训练有素的黑衣人看着驾马疾驰而来的二人,马上分出十几个人朝二人杀来,手拿环首刀,准备将马上的二人斩落马下,但是魏延武艺高强,又有白龙助力,左劈右砍,几个黑衣人瞬间丢了小命,魏延马快,疾驰到这些幸存的黑衣人身后,黑衣人准备回身还击,却不想被后面骑马而来的徐庶出剑击中,当黑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魏延又调转马头和徐庶一起将这些剩余的黑衣人全部斩杀。 随后二人往那些被围攻的军士旁边驶去,被围的军士又倒下几人,现在还在战斗的军士只有四五个了,那些黑衣人正在聚精会神围攻那几个军士,很明显那几个被围的军士都是武艺高强之人。 魏延和徐庶充分发挥了骑兵的优势,转瞬即至,在黑衣人身后杀出一个缺口,那几个被围的军士马上朝魏延杀开的缺口方向靠拢,然后几人集合到一起,魏延和徐庶骑马在前,几个军士跟在马后向黑衣人杀去,很明显这些人都是猛将,又有几个黑衣人倒在他们的刀剑之下,剩余的黑衣人见不能敌便往两侧的树林中奔去,那个被得救的手臂上还插着羽箭的军士将领还想去追,却被魏延叫下。 现场一片狼藉,有军士和黑衣人的尸体,还有几马车货物,魏延这时才仔细观察这几个人。只见手臂上中箭的那名军士将领,粗野凶狠,人高马大,痞里痞气,一看就是个武艺高强之人,另一人一副青年将领的模样,相貌中规中矩,看穿着打扮也是富贵人家出身。 “江夏黄射感谢将军和先生救命之恩,请问两位尊姓大名。”那名青年将领看魏延一身将军打扮,又从襄阳城方向驶来,便以为魏延是镇南军将领,而徐庶则一身文士打扮。 “襄阳都尉魏延,这位是元直先生,你是江夏黄太守的公子?”魏延很是诧异,他救的居然是黄祖的儿子黄射,黄射在历史上担任过章陵太守,章陵郡也属于荆州,是南阳郡分割出来的。徐庶也是惊讶地看着黄射。 “原来是魏延将军,家父就是江夏太守,魏将军先救刘州牧,现在又救我黄射,真是三生有幸。”黄射十分客气。 “黄公子客气了,本将担任襄阳都尉,这襄阳周边的治安本就归我负责,今日黄公子遇刺,本将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魏延心里寻思,这批黑衣人很可能就是劫持马家粮食的人。 “魏将军言重了,本人初来乍到遇此险情,全靠二位,在下再次谢过二位救命之恩。”黄射弯腰行礼,身边手臂中箭的军士将领也弯腰作揖。 “不知黄公子为何在此?”徐庶看着黄射身后几马车货物问道。 “中秋佳节临近,奉家父之命特来进谒州牧大人。”黄射看着文质彬彬的徐庶。 原来黄射带人来襄阳是给刘表送礼的,这是刘表稳定荆州以后的习俗,每逢佳节各地官员就会来襄阳送礼,美其名曰进谒。 “这位将军刀法卓绝,胆量过人,不知如何称呼?”魏延一直观察着黄射身后粗野凶狠、痞里痞气的军士将领,他心中想到一人,但不知是不是。 第29章 锦帆甘宁 “末将甘宁,参见魏将军,感谢魏将军出手相助。”那名粗野凶狠的军士将领拱手答道,手上的箭伤已经简单的处理了下。 魏延心里一惊,历史上的甘宁是孙吴名将,甘宁不仅在水战中表现得非常强,在陆战中的表现,也非常神勇!年少的甘宁曾率领一伙人马,抢劫过往的船只和财物,人们称他为“锦帆贼”。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和阅历的积累,甘宁放弃了以前的生活方式,开始专注于学习诸子百家之学,曾经历任蜀郡丞一职,后又跟随刘表和黄祖效力,但由于未受到重用,一度陷入事业低谷,赤壁之战后,甘宁加入了孙权麾下,成为一名忠诚的将领,并在各个战场上表现出色,在他的军旅生涯中,多次为孙吴立下汗马功劳。 此时的甘宁在黄祖麾下应该不受重用,魏延想着先试探一下,看看能不能招揽到自己的麾下。 “不必客气,甘将军武艺高强,威风凛凛,有名将之姿。”魏延先是一顿夸赞,给甘宁一个好印象。 “末将不敢称将军,现任苏飞都督手下军司马,此次奉都督之命来襄阳进谒,并保护黄公子。”甘宁有点失落的说道。 “甘将军可有表字?”魏延察觉到甘宁的失落感,想着怎么和他亲近。 “在下表字兴霸。”甘宁看着魏延,有点诧异,他是刘表的救命恩人,襄阳都尉,前途不可限量,怎么对自己这个基层将领这么感兴趣。 “兴霸这个箭伤不能就这么简单的处理,晚点我给你送点上好的药物。”魏延关切地看着甘宁手臂上的箭伤,甘宁一阵感动。 “魏将军不必麻烦,甘宁他皮糙肉厚没有如此金贵。”黄射有口无心的说了句。甘宁脸上浮现一丝不满,魏延都看在眼里。 “黄公子客气了,举手之劳不麻烦。”魏延和黄射表现出了两种不同的态度。 江夏到襄阳完全可以走水路,在夏口走汉水北上到襄阳码头,靠岸后就直接到襄阳北门,但是黄射想欣赏南郡秋景,在汉津码头上岸后,走陆路北上襄阳,途径此处,被几十名黑衣人埋伏,几轮箭射后,仅剩甘宁、黄射以及几个亲卫,然后黑衣人全员杀出,正当甘宁等人力竭不敌时,被出城的魏延和徐庶所救。 正当几人闲聊间,文聘和冯习率领兵马赶到,原来他二人准备去荆山被劫粮食那里换班值守,但出城不到一会,看见这边有人,地上还有很多尸体,便赶紧围了过来。 “参见将军、主公。”文聘和冯习双双向魏延行礼。 甘宁和黄射看着围过来的兵士都很震惊,兵士各个面部冷峻,动作整齐划一,各兵种配合默契,一看就是战力很强的精锐。甘宁心里感叹,不愧是州府之兵,威武雄壮,胜江夏兵多矣,即使跟着自己从益州走来的那数百锦帆兄弟也不过如此。 “立即派人护送黄公子回城,好生保护,然后清理现场。”魏延下令道。 “诺!”冯习带一队人马护送着黄射和甘宁往襄阳城方向去了。 “将军、军师,这个箭羽和之前马家劫粮的那些黑衣人所用的箭羽一模一样,我怀疑是一批人,上次为粮食,这次为进谒的礼品。”打扫现场的文聘拿着一支箭对魏延和徐庶说道。 “襄阳周边居然有这样一支训练有素的军事力量,将这些死去的黑衣人面貌找画师画出,然后查他们的身份。”魏延看着地上黑衣人的尸体。 “主公不对啊,刚刚我们过来的时候,黑衣人占据优势,如果为了礼品财物,他们完全有机会直接拉走装载礼品的马车,剩下的人拖住黄公子他们,这样不但可以得到礼品还可以全身而退,而黑衣人却没有去拉马车,却是全力围杀他们。”徐庶看出了黑衣人可能不是冲着礼品来的。 “元直一说倒提醒了我,黑衣人确实没有关注马车上的礼品,看这满地的箭羽,大概有上千支,这是要赶尽杀绝啊。”魏延跟着分析道。 “主公试想,这黑衣人有近百人,他们如果潜伏在襄阳附近,每天要吃掉多少粮食啊?”徐庶摸着下巴思索。 “元直的意思是,他们劫粮是因为粮食短缺而迫不得已所为,而杀黄射是他们的任务。”魏延反应过来了。 “主公英明。” “那元直以为这些黑衣人的幕后之人是谁?” “有能力培养这些黑衣人,并与江夏黄家有仇或者杀了黄射对他们有利,满足这两个条件的。”徐庶接着分析。 “黄祖纵横江夏几十年,仇家必不少。”魏延实在想不出。 “将军,这些人我都检查了,没有一个活口,黑衣人身上也没有任何物品,所执的刀具也是很普通的,没有辨识度。”文聘带人将现场清理完过来向魏延禀告。 “主公我有一计。”徐庶听完文聘的话后突然说道。 “元直请讲。”魏延和文聘目不转睛的望着徐庶。 “黑衣人他们不是不知道主公找到马家被劫的粮食了吗,我们就散布消息说,今天黑衣人还有一活口被我们救下,黑衣人得到消息后怕藏粮地点被泄露,肯定会转移藏在山中的粮食,我们悄悄的加派山中守粮的人手,等黑衣人匆忙去转移粮食我们再将他们一网打尽。”徐庶说道。 “好主意,就依军师所言,仲业快派人去山中支援霍峻,尽量多抓活口。”魏延对文聘吩咐着。 “诺。”文聘带着一部分人赶紧往山中奔去。 “有劳元直去散布还有黑衣人活口的消息。” “庶这就去办。” 魏延自己骑着白龙往城中而去。 第30章 甘宁迟疑 魏延拿了外伤药去襄阳驿馆找甘宁,襄阳驿馆是刘表专门建来接待各级官员使者的,荆州各地来襄阳进谒的官员都暂时安顿在这里。此时冯习已奉魏延之令将驿馆保护起来,里外全是军士。 “主公。”冯习看见魏延过来拱手道。 “休元辛苦了,加强防范。”魏延拍了拍冯习的肩膀。 “诺。” 然后魏延在驿卒的带领下来到了甘宁的房门口。 “兴霸在吗?”魏延敲了敲门。 “魏将军请进。”甘宁打开房门,看见门口手上拿着药的魏延有点惊讶,他以为对方说说而已,没想到居然为了自己这个小角色亲自跑一趟。 “兴霸手臂上的箭伤好点了吗?我拿了外伤药给你。”魏延进入了房间,拉着甘宁看他的手臂。。 “驿馆里的大夫已经帮我处理了伤口,好在有臂缚,箭头没插入骨头,只是皮外伤。魏将军太客气了,吩咐别人送过来就可以了,还亲自跑一趟,我甘宁愧不敢当啊。”甘宁有点不好意思,对方比自己官大,也比自己有名气,竟如此关心他这个一面之交的陌生人。 “兴霸别客气,都是军中兄弟,互相帮助是应该的。”魏延看着甘宁的手臂已经上药绑上绷带也就放心了,甘宁看在眼里很是感动。 “今日魏将军不但救了我甘宁,还亲自给我送药,我甘宁再次谢过魏将军。”甘宁起身向魏延庄重的鞠了一躬。 “兴霸礼重了,对于襄阳城外之事,是我失职,兴霸莫怪。”魏延确实有责任,这件事如果闹到刘表面前,他这个襄阳都尉就是失职。 “这件事怎么能怪到魏将军呢,天下歹人那么多,将军就是再厉害也不能面面俱到。”甘宁没想到魏延如此自谦自责,他和黑衣人交手,知道那批黑衣人不简单。 “兴霸今日与那些黑衣人交手,不知对那些黑衣人的来路有何看法?” “那些人箭术高超,武艺高强,训练有素应该是军中之人或者是卸甲归田的老兵。”甘宁从和黑衣人交手就察觉到了这点。 “那兴霸以为他们是哪部的军士?”魏延接着问道。 “这......”甘宁吞吞吐吐。 “出君之口,入我之耳,绝无旁人知晓,兴霸请直言。”魏延看出甘宁有所顾忌。 “甘某前几年从益州东出,也来过襄阳,现在在江夏任职,所接触过的军士有:益州的兵马、荆州的兵马和江夏的兵马,说实话,除了刚刚出城护送我们归来的那支军马,其他战力皆不如那批黑衣刺客,黑衣人虽人少但是绝对是精锐。”甘宁看着魏延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才说了下去,他也感受到了魏延的好意,便实话实说。 甘宁当年来荆州准备投靠刘表,但是他发现刘表不习军事,荆州兵军纪涣散,没有战力,准备东投孙策,但是被江夏兵所挡,只能暂时依附江夏黄祖。但今日在城外看见的那部兵马军姿挺立,一看就是威武之师,甘宁就有些疑惑,刘表的兵马变化怎么那么大? “兴霸好眼力,那支兵马是我的部下,由文聘和冯习统领。”魏延很得意,这是他借鉴了后世的练兵之法的杰作,文聘所部更是他的精锐。 “魏将军真是御下有方。”甘宁是知兵之人,故而诚心的夸奖道。 “兴霸无论武艺、见识还是履历都是佼佼者,为啥还在苏飞都督手下担任基层军司马?”魏延想起城外提起甘宁的职务时他稍显不满,故意装作不知挑起此事。 “苏飞将军曾多次举荐,但是黄祖轻视我等当过水上贼寇,我和我麾下的兄弟都不得重用。”甘宁面露愠色。 “黄祖身居一地太守之要职,却心胸狭隘,不知人善任,真是可悲可叹,所谓人往高处走,兴霸就没想过投往别处。”魏延想起历史上的自己在刘表手下也是怀才不遇,顿时感同身受。 “我甘宁没有别的心愿,就是上阵杀敌,建功立业,老在江夏防着江东一点意思都没有。我也想投别处,但是我答应苏飞将军了,先帮他稳定江夏局势,等过了这阵子他就允许我离开。”甘宁对魏延的表现有好感,对魏延没有隐瞒。 “兴霸是要去投江东吗?孙策新亡,其弟孙权才十八岁,兴霸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魏延知道甘宁的心思,故弄玄虚道。 甘宁面色一紧,注视着魏延,眼前这个人怎么能看透自己的内心呢。 “苏飞将军很是看中兴霸呀,来襄阳进谒的机会都让给你,如若东投,日后江东再向江夏用兵,兴霸难道要与苏飞将军为敌吗?”魏延紧接着说道,他知道甘宁是个恩怨分明的汉子,故意抛出此矛盾点。 一般各地官员都会借着节日进谒的机会来襄阳打理多方关系,并在荆州牧刘表的面前露个脸,以便获得更多的升迁机会,黄祖派了自己的儿子过来,而身为江夏都督的苏飞却派了手下的一个军司马甘宁,可见苏飞很器重甘宁。 “这?”甘宁愁容满面,他确实是想投降江东,但是刘表派苏飞来担任江夏都督制约黄祖以后,十分关照甘宁及其部下,无论是想培养自己的势力还是其他的原因,苏飞对甘宁真的是无微不至。魏延一说以后要与苏飞为敌,甘宁迟疑了。 “我猜测苏飞将军让兴霸代替他来襄阳进谒的主要原因,应该是想让兴霸能在襄阳找到栖身之地,不至于投江东与他为敌,还望兴霸不要辜负了苏飞将军的一番美意啊。”魏延看到甘宁迟疑的样子赶紧一鼓作气补充道。 “刘表无能,黄祖狭隘,我甘宁作为武将不能上阵杀敌,天天在江夏寄人篱下,魏将军啊,您说我该怎么办啊?苏飞将军你为啥要对我这么好啊?”甘宁性情中人,发出了灵魂拷问。 魏延看着甘宁双手挠头,进退两难的样子,心想时机已到。 “兴霸想上阵杀敌,建功立业,这好办,请给我两个月时间我保你有杀敌立功的机会,并且离开黄祖却不与苏飞将军为敌。”魏延想着两个月内荆南局势一定有变,自己要争取南下,再顺势带走甘宁。 “真的吗?”甘宁有点不相信。 “真的,但是有个条件,兴霸需要屈身在我麾下,不知兴霸可否?” 甘宁迟疑了,他不是有勇无谋之人,想起魏延刚刚利用他心中的矛盾点,一步步引导他骑虎难下,现在又想招揽他,这一切都是他的圈套吗? 第31章 劫匪现身 甘宁又重新端量起魏延来,此人英姿勃勃,显露出雄主特有的王霸之气。 襄阳城外救过自己和黄射,武艺高强,他手下的兵马军容整洁,可以说是目前所看见过的最精锐的兵马,还不以自己身份卑微,亲自送药,和自己交谈时,逻辑清晰,谈吐不凡。 这一幕幕拂过甘宁的脑海,这样一个聪明睿智、文武双全、对部下关怀备至的雄主,再拿他熟悉的刘璋、刘表、黄祖等人与魏延比起,犹如寒鸦比蛟龙。 甘宁心里已有主张,但谨慎起见仍要考察下魏延,谁知道他两个月能不能给他出征的机会,故说道:“魏将军要给甘某杀敌立功的机会我当然乐意,但我想去参观下魏将军的军营,不知方便否?” “当然方便,军营在襄阳县衙隔壁,兴霸随时都可以去。”魏延知道有戏。 两人又聊了一下兵法韬略的问题,甘宁对魏延的提问对答如流,魏延十分满意。 襄阳城外毗邻荆山的一个偏僻的村子,这里破旧不堪,原有村民因为各种原因都迁到城里或者别的地方去生活了。 “首领,此次我们损失有点大啊,阵亡了二十多个弟兄,十几个弟兄都有伤。”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壮硕男子说道。 “本来都快得手了,杀出了那两个骑马的,可有查明那二人是谁?”一个八字胡的男子生气地看着眼前的络腮胡男子。 “查清楚了,是襄阳都尉魏延和他的手下。” “就是之前查粮食只查到废弃粮车的那个蠢货都尉?脑子不怎样,这武功十分了得。” “是的,首领,就是那个魏延,粮食一粒没找到,只找到我们故意废弃的粮车,我看那批粮食我们是不是该运回来了?” “粮食先不急,现在粮食还够用一旬,目前最重要的是主公交代刺杀黄祖儿子的事情没办妥啊,我怎么向主公交代。” “首领,要不我们直接去襄阳城中暗杀。” “蠢货,一击不中,他的身边肯定加强了防卫,你现在去不就是等于送死。” 一脸络腮胡的中年男子没有说话了,让他打打杀杀可以,出谋划策就算了,正当那个八字胡的首领在思索时,一名去城中打探消息的耳目跑了进来。 “首领,听襄阳城门处的军士说我们有位兄弟没有死,被军士救走了。” “啊,你不是说现场没有活口吗?”首领质问那名满脸络腮胡的男子,并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首领,我检查的时候真的全部没气了。”络腮胡男子疼痛地揉了揉屁股。 “有活口我们就有暴露的风险啊,明晨天明前夕去搬运粮食,然后转移。”首领稍微思索后说道。 “为啥不天黑就去呢?早拿到粮食早转移就少一分危险。”络腮胡子又多嘴了。 “听我的,别那么多废话,快去准备。”首领怒不可遏,天明前夕万物熟睡最安全,杀黄射只能再找机会了,但是到手的粮食不能不要,那是花了很多心思才搞到的,他也派人去粮食存放地探查过,没有任何被发现的痕迹,但愿那个幸存的兄弟能坚持下,不要太早的供出藏粮地和他们现在潜伏的这个荒村。 次日清晨,天蒙蒙亮,东方微微泛起鱼肚白,甘宁就起床了,手臂上的箭伤还微微作痛,他思考了一夜,决定去魏延军营看看,通过麾下兵士的情况可以侧面了解一下魏延。走在襄阳的街头,空气中弥漫着露水滋润万物的香味,甘宁想着要做一番大事,不能再在黄祖手下浑浑噩噩了。 此时魏延和徐庶已经到了军营并在观摩军士们操练,除了文聘带领一部分人在荆山藏粮地留守外,其他人马皆在军营校场走正步,这是魏延定下的规矩,每天早上都需要站军姿,走正步,对于走的好的部曲,可以适当缩短时间,从而进行专业的兵种协作训练。 在早行人的指路下,甘宁很快来到了襄阳县衙隔壁的军营,通过军营外围的栅栏可以看清楚营中的动静,甘宁看见里面的场景有些茫然,他自诩深知兵法,见多识广,但却没见过这样的练兵之法,看着很简单的动作,这么多兵士一起做,还做得如此整齐,这对战力的提高有帮助吗,甘宁的心中很是疑惑。 早晨路上的行人不多,甘宁在栅栏前看的痴迷,军营门口值守的兵士注意到了甘宁,让他马上离开,魏延也听到了营门口的动静,当看到甘宁在门口望着里面操练的士兵时,魏延风驰电掣般奔向营门口,徐庶看着魏延很是奇怪,也跟着魏延朝门口走去。 “兴霸,你终于来了,快请进。”魏延喘着粗气邀请甘宁。 “参见魏将军,这么早您就过来军营啦?”甘宁很是惊讶,他在江夏军中都是等到日上三竿才进行简单的操练,将官更是很少出现。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训练时,我一般没事都来军营。”魏延诚恳地说道。 “将军与军士同甘共苦,甘某佩服。”甘宁对魏延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主公和兴霸进营来聊吧。”这时走到营门口的徐庶对营门口的二人说道。 “元直先生。”甘宁向徐庶行礼。 然后三人就往营中走去,除了有站军姿、走正步的,还有兵种专项训练,营内的兵士们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训练。 “魏将军、元直先生,我有一事不明,还望指教。”甘宁看着二人。 “兴霸请讲。” “这看似简单机械的动作训练有何用?”甘宁指着正在进行军姿和走正步训练的兵士说道。 “兴霸看那边。”徐庶指向另一边,一部分兵士正在进行各兵种协作训练。 甘宁看的目瞪口呆,这队兵士人数只有三百多人,刀盾兵、长枪兵和弓箭兵按一比一比一进行配置,各个军士面色冷峻透着杀气,体格健壮,队列协作十分默契,动作整齐划一,沉重的兵器和装备在他们手上如同木棍般轻松拿捏。 这是按照军师徐庶的建议从全军抽调出来的精锐组建的亲卫营,统辖三百人,由魏延亲自统领,傅肜和张南为副将;军机营二百人由邓展统领;一营五百人,文聘和冯习统领;二营五百人,由霍笃、霍峻兄弟统领。襄阳都尉只有一千五百人的编制,魏延为了成立军机营吸纳了部分游侠儿,也裁减了部分训练不合格的兵士,经过训练,军力大幅上升。 “精兵强将,锐不可当啊!”甘宁感叹道。 “这些兵士都是从练这些基础动作过来的。”徐庶说道。 甘宁若有所思、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魏延和徐庶互相看着面露欣喜之色,忽然,一匹快马冲进军营中来,骑到魏延身前勒马而停,正是荆山那边过来传信的兵士。 “报主公、军师,文聘、霍峻将军已经抓住前来运粮的劫匪,并从他们口中审出老巢位置,特来传信。” “来人,亲卫营集合,立刻出发。”魏延下令道,傅肜马上集结队伍。 “兴霸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剿灭那群劫匪?”魏延邀请甘宁,他想着在实战中让甘宁见识到自己兵士的战力。 “末将遵命。”甘宁如同收到军令的将士般,很快进入了角色。 魏延、徐庶、甘宁等人带领着亲卫营在传信兵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朝城外奔去。 第32章 兵器工厂 当来到襄阳南门的时候,文聘和霍峻率领一营人马迎面走来,押解着几个民夫打扮的人,后面还有几十车粮食和几车的尸体。 “将军、大哥。”文聘和霍峻下马来到魏延马前。 “辛苦了,没有劫匪走漏吧?”魏延看着被押解着的民夫打扮的人。 “大哥,我和文将军两面合围,这些人战力很强,好在我们人多且经过训练战力大幅上升,死的活的全部在这里了,绝对没有走脱一人。”霍峻战斗过后神清气爽,很是得意。 “将军,我们也将粮食全部带回来了,并已经审问出劫匪的老巢。”文聘朝身后摆摆手,两个兵士押解着一个满脸络腮胡却脸部有很多伤痕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别打我了,我说,我什么都说。”那个满脸络腮胡的男子捂着脸部,明显被惊吓过度。 “这小子刚开始还是有些骨气的,宁死不屈的,后来被仲邈打的就没脾气了。”文聘被络腮胡的转变搞乐了。 “你是何人?你们老巢在哪?还有多少人?”魏延怒视着络腮胡男子说道。 “魏将军饶命啊,我叫马三,我们老巢在荆山东北的一个小村子里,除了这里被抓的三人,阵亡的四十多人,那里应该还有三十来人吧。”络腮胡的马三据实答道,他深知挨打的滋味比死还难受。 “你怎么知道本将?”魏延疑惑道。 “魏将军那日在城外杀了我们不少人,我还接了您一招,侥幸逃脱。”马三满脸谄媚。 “本将看你是识时务的,好好表现本官或许可以饶你一命。”魏延打心里鄙视这种小人,但是目前还用得着,就先好言相抚。 “谢魏将军。”马三跪下叩首。 “前面带路吧。”魏延让傅肜将几十车粮食送到城内马家米铺,也该物归原主了,然后率领着亲卫营和一营其他官兵往荆山东北方向行军。 在马三的带领下,半个时辰后,众人穿过一片树林就看到一座荒废的村子,背靠大山,四周围绕着茂密的树林,很是隐秘,村口有几个人站在那里闲聊,魏延让众人远远的在树林边沿停下。 “仲业、仲邈各率一队从左右两翼包抄,其他人随我中路突破,若遇抵抗者格杀勿论,活捉其头目。”魏延看见村中的劫匪没有任何防备于是下令道。 “诺。”文聘和霍峻带着人马沿着树林从左右向荒村围去。 片刻之后,魏延、徐庶、甘宁带着亲卫营准备突击,刀盾兵在前,长枪兵押后快速有序向前冲锋,弓箭兵在阵型两侧灵活穿插,先是一轮集射,村口几个闲聊的劫匪瞬间满身羽箭,甘宁惊叹这箭术真是百步穿杨。 村中之人听见了动静准备出来查看,却被快速冲锋上来的刀盾兵制服,按照马三之前标注的地图,魏延等人带着兵马迅速朝着首领所在的院落奔去,刚到院落门口,院门从内被打开,齐刷刷的弓箭朝着魏延等人射来,魏延、徐庶、甘宁等人赶紧用手中的刀剑进行格挡,而前方的刀盾兵整齐统一迅速聚成防守阵型,像一个铁甲堡垒一样,弓箭射在盾上,丝毫无损便落到地下。 院中的劫匪一轮箭射没有斩获,准备重新搭箭进行第二次箭射,而等他们还没来得及搭弓拉箭,院外亲卫营的弓箭手已经将箭羽翻过不高的院墙射入院中,劫匪丝毫没有准备,顿时倒地大半,剩下的人准备找掩体躲闪,说时迟那时快,院外的刀盾兵和长枪兵已经攻进院中,将幸存下来准备找掩体的劫匪制服,稍微有反抗的便被刀盾兵砍死。 甘宁带人冲进屋内,却发现后窗大开,屋内不见一人,甘宁准备去追,魏延将其拦下,文聘和霍峻已在村外围布下天罗地网,能逃到哪去。魏延让人搜查整个村落,自己则和徐庶在劫匪首领的房间中查看起来。 “主公啊,这批人不简单啊,有南郡地图和襄阳城防图。”徐庶将从柜子中搜出的两张地图交给了魏延。 “来人,将那个马三带进来。”魏延看着两张图朝屋外喊去。 片刻之间,两名兵士将马三押了过来。 “魏将军,有何吩咐。”马三为了活命一副摆尾讨好的样子。 “将你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告诉本将,若有隐瞒,定斩不赦。”魏延杀机顿起。 马三吓得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魏延和徐庶很是心惊,让人将马三带了下去。 一盏茶功夫,文聘抓了一位八字须,身形瘦弱的中年男子进来。 “将军、军师,此人带着行李从村后准备潜逃,被末将抓住。”文聘将其行李放在魏延和徐庶面前的桌子上,魏延打开一看,里面有几封信件和一些钱财,魏延和徐庶看了信件证实了刚才马三的供述。 “你就是首领周正?”魏延按照信件内容猜测道。 “别废话,杀了我吧。”劫匪首领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一言不发。 “仲业将他带回去慢慢审问,挖出幕后之人。”魏延知道眼前之人是个硬茬,需要回去慢慢挖,好在马三已经供出很多有用的信息了。 “诺。”文聘让人将周正押走了。 魏延让众军士继续搜索,将有价值的东西全部带回去,少顷,霍峻兴奋的跑了进来。 “大哥、军师快来看。”霍峻拉着魏延和徐庶往外走。 “发现什么了?”魏延对自己这个二弟没办法,什么时候才能喜怒不形于色呢。 “有个兵工厂。” 魏延也很好奇,匆忙地带着徐庶、甘宁往霍峻带的方向跑去。 在荒村一个简陋的院落中,摆放着五六个铁匠炉,有几个炉子上面的火还烧着旺旺的,应该刚刚还在锻造兵器,各个炉子旁边都摆放着铁砧,后面的墙上靠着枪、矛、剑、刀等各式兵器,众人往屋内走去,一间屋内摆放着很多生铁,应该就是锻造的原材料,另外几间屋内全是兵器还有箭羽。 马家粮食被劫的时候,魏延就让文聘查过铁匠的线索,整个襄阳周边都查了却一无所获,原来这批劫匪居然有自己的兵工厂。魏延这时注意到有六个工匠模样的男子跪在地上,应该就是这里的铁匠。 “你们谁是主事之人?”魏延看着跪着的几个人问道。 其中一个面部黝黑,身材敦实,年龄大概50岁左右的老者战战兢兢地说道:“我是他们的师父。” “老人家怎么称呼?”魏延上前一把将老者扶起。 “将军,小人名叫张元,是襄阳北郊张家村人,世代都是铁匠。”铁匠张元说道。 “你怎么为这伙歹徒打造兵器呢?”魏延故意吓吓老者。 “将军饶命啊,去年他们把我和我儿子抓来为他们打造兵器,不然就打我,还用我儿子的性命威胁我,我没办法啊。”张元吓得浑身颤抖。 “张师傅的手艺很好啊。”魏延没有再去恫吓,他知道张元也是无辜被迫之人,便走到墙边拿起一把打好的刀仔细观察。 “别的不敢说,就铁匠手艺我在襄阳这边都是有名的。”张元说到自己的手艺很是自信。 “我们是襄阳官军,你愿不愿意给我们官府打造兵器?每月按时给你饷银。”魏延很欣赏张元手艺,故招揽道。 “小人愿意,还请将军放过小儿和这几个徒弟,他们也是被匪徒从周边的村子里抓来的。”张元指着还跪在地上的徒弟们向魏延求情。 “他们还跟着你,一起为本将军打造兵器。”魏延喜出望外,大手一挥。 “谢将军。”张元带着徒弟们一起朝魏延跪拜。 第33章 马家投靠 在冷兵器时代,武器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这次清剿劫匪意外获得一个小型兵器工厂,魏延如获至宝、喜不自胜,与其说是小型兵工厂还不如说是一个大型的铁匠铺,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以后等有了基业再发展壮大就是。 “请主公立刻安排可靠之人将此处保护起来,不能让外人知晓,以后无论是征伐天下的兵器还是农业生产的农具都需要兵器厂,这是上天赐给主公的礼物。”徐庶也很高兴,来到魏延身边悄悄说道。 魏延点头赞同,便叫来霍峻,令其安排一个百夫长率领一百军士在此地驻守,并保护兵器厂和张元等人的安全,好在此地还有几天之粮,过几天再让人运送一批粮食过来。 魏延将诸事处理妥当,又向张元交代了几句,让他继续生产,有什么要求可以向驻守的兵士提,然后便带着众人押解着俘虏和劫匪的尸体往襄阳城归去。 甘宁骑在马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先是魏延独特的练兵方法,然后从兵士的口中得知了魏延当初为了给兄弟们要军饷不惜得罪张允,还有走访荆山通过蛛丝马迹找到了被劫粮食,麾下兵士强悍的战斗力和对魏延的尊敬,以及兵士们看魏延那种炽热的眼神,无不令甘宁动容。甘宁想起昨天魏延救自己和给自己送药的场景,瞬间心里就做了决定。 魏延骑马在前,故意放慢速度,等甘宁快到自己身边时再提速和甘宁骑马并驾慢行。 “兴霸考虑的怎么样了,愿不愿意随我上阵杀敌,建功立业?”魏延说完安静地等待着甘宁的答复。 “魏将军如此看重甘某,我岂敢不从,甘宁参拜主公,以后愿随主公杀敌立功。”甘宁在马上朝魏延低头作揖。 “好好,我得兴霸,大事可期。”魏延十分高兴。 “恭喜主公,又得虎将。”身后骑马的徐庶说道。 “主公,我现在屈身江夏,不知如何才能到主公身边听调?”甘宁无奈道,他一刻也不想在黄祖麾下待了。 “兴霸莫急,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调到主公身边了。”徐庶安慰甘宁。 “对,兴霸等进谒结束先回江夏,按之前说的,两月之内我一定能将你调到我身边,一起征战疆场。”魏延和徐庶一直在探讨荆南局势,感觉机会马上就要来了。 “那我静候主公和军师的佳音。”甘宁也就放心了。 众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甘宁在中途道别回去了襄阳驿馆,魏延等人很快就到了襄阳县衙军营,军营门口有几十辆装满粮食的马车,正是今晨从荆山上运回的马家被劫之粮。 “主公,您可回来了,有人找您。”傅肜看魏延回来了便急匆匆的来帮魏延牵马,傅肜是魏延的同乡,也是魏延担任百夫长的时候手下的什长,和魏延感情十分深厚,他看见徐庶、邓展、冯习、张南等都喊魏延主公,他也跟着喊了起来,他心里早就立过誓这辈子都跟着魏延干。 “你小子,我不是让你将这些粮食物归原主嘛,怎么还在这里?”魏延有点不悦。 “我送去了,但是马家大公子马玄又命人将粮食送过来了,还说要向主公当面致谢,此时他人正在营帐中呢。”傅肜委屈地说道。 魏延和徐庶面面相觑,他俩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二人来到营中大帐。 “马掌柜久等了。”魏延还未进帐在门口就大声说道。 “见过将军、大人。”马玄看见魏延和徐庶进来向二人打了招呼,徐庶对其咧嘴微笑。 “难道粮食数目有误,怎么又送回了军营?”魏延坐到了自己的主位上。 “魏将军误会了,听您麾下的兵士说,将军为了找回粮食,殚精竭虑,带领兵士在荆山里待了十来天,今日抓住了劫匪,劳苦功高,这些粮食老夫送给将军用来劳军。”马玄早就算计过了,在这乱世粮食比黄金都金贵,丢失的粮食一般是找不回来,即使找到,按照官场的规矩也不会返还失主,但没想到眼前的这个魏延不简单,有勇有谋,找回了粮食,还将粮食送还。马玄执掌宜城马家又在商场摸爬滚打那么多年,这点规矩还是知道的,很自觉的将粮食奉上,结个善缘。 “马掌柜言重了,除暴安良,保襄阳一方平安本就是我襄阳都尉的职责,怎可索取贿赂。”魏延义正辞严,身边的徐庶也是赞同地点头。 “将军高义,是草民孟浪了,魏将军您是知道的,我三弟马津惨死在那些劫匪的手里,将军今日抓住劫匪,我三弟在天之灵也可以瞑目,我宜城马家感谢将军大恩,这些粮草是用来谢恩的,还望将军勿要推让。”马玄见过不少荆州官员,像魏延这样公正无私的还真少见,但是马玄是真诚地想将这批粮食送给魏延。 “锄奸惩恶是我们官军的职责,马掌柜切莫言谢。”魏延岂不想这粮食,但是他要树立好的人设,不能留给宜城马家人坏的印象,毕竟马良、马谡两个大才魏延以后是想征辟的。 “主公,马掌柜也是一片心意,况且我们军中粮食也很紧张,何不......”徐庶知道魏延心中所想,便唱起了黑脸。 “不可啊元直,此风断不可长,若以后保护襄阳百姓平安,都要索取报答,那我们成什么人了,这大汉苍生还有什么希望呢。”魏延铿锵有力地说道。马玄惊呆了,马家也是诗书传家,他马玄也知道春秋大义,魏延一席话令他动容。 “魏将军请受马玄一拜,我宜城马家虽不如蔡、蒯、庞、黄等世家那么富可敌国,但在宜城还是有一定的地位,今天我马玄马伯常代表马家投靠魏将军,将军以后若有指派,我马家义不容辞。”马玄真诚地跪拜在地上。 “伯常快快请起,得马家助我,我必能铲除奸恶,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魏延扶起了马玄。 “主公,以后若有调遣,随时吩咐。”马玄十分欣喜,古有吕不韦投资秦公子异人,今有他马玄投资魏文长,这都是世家大族的政治投资。 “伯常既然是自己人,那就不要客气了。”魏延让马玄坐下。 “伯常有兄弟几人?”魏延问道。 “回主公,除了已亡的三弟,还有兄弟三人,二弟马康字仲常,现在在江陵管理马家生意,四弟马良、五弟马谡都还年幼,在宜城学习。” “好啊,让两位幼弟好好学习,以后来本将身边帮助我处理政务公文。”魏延对马良马谡是志在必得。 第34章 水落石出 自从两周“士农工商”阶级确定之后,封建王朝便有了重农抑商的惯例,汉朝亦是如此,奉行的是“崇农抑商”政策,农为本商为末,对商贾进行极为严苛打压与限制。 封建社会一般的大世家都是通过商业完成资本的原始积累,获得了大量的财物,在经济上发达后,肯定在政治上要求提高自己的地位,最便捷的通道就是买官,和贵族、官员勾结提升自己的政治地位。 汉末灵帝桓帝时期,十常侍掌权,靠出卖官职来搜刮财富,卖官鬻(yu)爵,大商人为提高自己政治地位无所不用其极,以致天下大乱。 马玄听到魏延让自己的二位弟弟帮助处理政务公文很是兴奋,这不就是暗示家族子弟可以进入官场了,他马家是商贾世家,虽有家财万贯,但是涉入官场的却寥寥无几,提高马家的政治地位是家族目前最迫切的需求,而自己表示投靠以后,魏延就给他许诺了,马玄觉得投靠魏延是他做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魏延让马玄先回去,并把粮食带回去,后期缺粮再找他。现在魏延是给刘表当差,军饷粮食襄阳主簿王粲每月都会命人按时送来,日后南下荆南,军队肯定会扩编,到时候假如刘表不再供应,那就需要借助马家这样的世家了。荆南的资源很丰富,魏延凭借后世的知识和阅历,也能够将当地的资源变现,但是一切都需要等到了荆南有了稳定的基业后再从长计议。 此时,长沙郡通往零陵郡的官道上,一支万人的军队正往南急行军,军士们满脸疲乏,劳累不堪。 一位身长八尺、五大三粗的将领正停在路边看地图,正是中郎将刘磐,他率军从长沙日夜兼程赶往零陵,刘表命他总督荆南四郡,谁料想交州军竟偷袭零陵,并斩杀了叔父刘表亲自任命的太守刘度,刘磐怒气冲冲。 “距离泉陵还有多远?”刘磐问身边的斥候。 “将军,大约还有五天路程。” “张允的援军到哪里了?”刘磐恨不得肋下生双翼,尽早飞到零陵,手刃张津。 “张将军还在江陵等待渡船过江。” “张允匹夫,好歹也是一员大将,大军南下,怎么没有提前备好船只。”刘磐性格刚直洒脱,他以为是张允疏忽,没想到是故意拖延。 刘磐的部将全被留在襄阳,为了叔父的北防稳固他没有怨言,在长沙攸县大营将这支不堪一击的郡兵训练的可以一战,他有信心,自己的这支军马对付张津的交州军绰绰有余,之前和交州军也交过战,蛮荒之地的军马一击而溃,没有战力。他担忧的是庐陵的江东军,一直觊觎长沙,这次自己调离,江东会不会背后偷袭。 “赶紧派人去催,让张将军尽快南下驰援长沙。”刘磐向身边的斥候下令道。 “诺!” 襄阳县衙牢房,黑衣人劫匪全部关押在这里,首领周正、马三等小头目都在接受隔离审问。马三将之前和魏延说的又重复说了一遍,狱吏全部记录在案,而八字胡的首领周正却是一言不发,审问的狱吏也很是无奈。 而在县衙大堂,魏延和徐庶正在向伊籍汇报事情的经过,伊籍旁边站着县丞蒯祺、主簿王粲,徐庶现在是以都尉文书的身份在县衙任职,军师是魏延和部下私底下喊的,魏延等人知道如若太过高调会引来麻烦,毕竟刘表的镇南军也有个军师叫蔡瑁。 “文长智勇双全啊,这么快就将劫匪一网打尽了。”伊籍听闻魏延将详细的经过说完后夸赞道,蒯祺和王粲都对魏延投去赞赏的眼神。 “有机伯先生运筹帷幄,全军将士不辞辛劳才能有此胜利。”魏延将功劳给上峰下属一起来分享,比历史上的魏延圆滑很多。 “文长谦虚了,明日我会禀明主公,为你们请功,但是这江东宵小之辈,也太嚣张了,是视我荆州无人吗?敢在我州府襄阳搅动风云。文长啊,你要继续深挖,看看还有没有同党,争取一网打尽。”伊籍语重心长地说道。 “是。”魏延拱手遵令。 根据马三和其他几个人的供述,他们这伙黑衣人早在建安三年(198年)就受到江东的指派来到荆州襄阳潜伏,这伙人都是江东或者江夏的退役老兵,马三就是原扬州牧刘繇的麾下的兵士,后刘繇兵败,马三就解甲归田,某天就是他们的首领周正来到他们村子里,以高报酬招民夫的噱头将他带走。 总共招了一百多人,都是强壮的中年人且有行伍经历,在柴桑训练了一年就隐秘偷渡到襄阳郊区的荒村,并以此为老巢,刺探荆州情报和暗中执行江东发布的各项任务,襄阳城中也有他们的耳目,但是具体的联络都是由首领周正独自完成的。 前段时间由于江东权力更迭,孙策新亡,孙权刚刚继位,本该如期到达的粮食却迟迟没到,首领周正很是着急便去找襄阳城中的上线打探消息,但上线说是因为新主刚刚上任,江夏江防很严,无暇运送粮草希望他们自己处理。然后周正从城中带回来一个文人书生帮他出主意,并在荆山深处查探了两天,计划好如何运粮、藏粮,并带着众人演练数遍才走,后来就是他们劫了宜城马家的粮草,并按照之前的演练通过绳索将半坡中的粮食下滑到山坳中,等风声过去再去取粮食。 临近中秋,江东知道荆州各地文武都会到襄阳进谒,周正入城又收到指令,杀了江夏太守黄祖的使臣,以激化刘表和黄祖的矛盾,江东好收渔翁之利,当周正知道江夏使臣是黄祖之子黄射的时候,格外兴奋,如若黄射死在襄阳,他黄祖能不兴师报子之仇吗?但计划不如变化,江夏的黄射身边有个武艺高强的甘宁,还遇上了魏延和徐庶,从而失去了杀黄射的机会。 杀害黄射失败之后,在城中打探消息的同伙回来说,刺杀阵亡的同伙中还有活口,黑衣人首领周正怕藏粮地点和老巢被供出,便安排马三翌日清晨带人去取粮并换新的老巢,殊不知这是魏延和徐庶放出来的烟雾弹,马三带人去取粮被埋伏在那里的文聘和霍峻抓个正着。 第35章 又见佳人 关于这批黑衣人的上线,也就是江东潜伏在襄阳城的暗桩,马三等人无从知晓,都是他们的首领周正一人单线联络,周正此人虽其貌不扬,但是骨头很硬,在狱中受尽皮肉之苦都没有说半个字,魏延等人也很无奈,所以只能再想办法从周正这里打开突破口。好在江东潜伏在荆州的军事力量已经一网打尽,也算是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据《周礼》记载,周朝就有中秋时节祭祀和拜月的活动,八月中旬正是秋粮收获之时,百姓们为了答谢神灵的护佑而举行一系列仪式和庆祝活动,而且中秋时节,秋高气爽,月朗中天,正是观赏月亮的最佳时令。发展到汉末三国时期,中秋佳节主要就是赏月、祭月还有人情走动。 还有几天就是中秋佳节,襄阳城车水马龙、热闹非凡,荆州各地官员都派人来进谒,襄阳周边的百姓和商贩都在这节前几天来襄阳赶集。城中各处要地,魏延都安排了军士巡逻驻守,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乱子了。 魏延和邓展则带着礼物准备去拜访刘琦和蒯良,这是之前徐庶的建议,希望刘琦和蒯家能支持魏延出征荆南。看着这熙熙攘攘的人流,魏延想起北方的官渡和南方的零陵,那里的民众还笼罩在战火之下,整个大汉天下的百姓都有被战火侵蚀的风险。荆州强敌环伺,刘表却苟安一方、粉饰太平,襄阳城这短暂的繁荣又能维持多久呢? 与此同时,蒯府大厅,蒯良和蒯越正在品茶,突然下人来报,襄阳都尉魏延来访。 “见过子柔先生、异度先生。”魏延径直走入大厅向厅中的二人作揖。自从上次蒯越帮助他去张允营中挑兵以后,他就将蒯家当做可以依赖的力量,故而没有第一次来赴宴时那么拘谨。 “文长稀客啊。”蒯良马上起身迎接。 “两位先生,中秋佳节临近,魏某看紫荆坊的茶叶不错,买了点送给二位先生,区区薄礼,不成敬意。”魏延将手中的礼物放在厅中桌上。蒯家财大气粗,贵重的礼物都不会放在眼里,魏延最后还是决定买点茶叶,毕竟蒯良蒯越都是爱茶之人,送礼就要投其所好。 “文长有心了。”蒯良眯着眼很开心,他不在乎魏延送什么,只要节前能来拜访,就说明他心中有蒯家这个盟友。 “兄长你还不知道吧,文长将军大智大勇,前几天破获了江东潜伏的细作武装,全部剿灭,还找回了马家丢失的五千石粮食。”蒯越边起身边对蒯良说道,伊籍去州牧府向刘表汇报此事的时候蒯越正好也在。 “异度先生过奖了,这本就是我襄阳都尉应尽之责。”魏延很谦逊。 “哦,竟有此事,文长担任襄阳都尉那么短的时间就又立新功,可喜可贺啊。”蒯良也替魏延高兴。 “二位先生知道的,我魏延乃是一介武将,我的愿望是上阵杀敌,为国尽忠,做这襄阳都尉哪有上阵杀敌痛快啊。”魏延故意引出话题。 “文长啊,现在荆襄太平,暂时可能没有上阵杀敌的机会啦。”蒯良说道。 “先生莫要诳我,荆南不正打的如火如荼嘛,我都听伊籍县令说过了。”魏延一副大智若愚的样子,眼前可是两位智者,不能让他们看出是预谋。 “荆南有刘磐,况且主公又派张允去支援了,交州军怎是对手,相信用不了几日捷报就会传到襄阳。”蒯越成竹在胸。 “哎呀可惜,早知如此,当初我该向州牧大人请命,随刘磐将军驻守荆南就好了。”魏延故意装出后悔的样子。 “文长别急,北方有曹操、江东有孙权,益州有刘璋,以后有的是机会,真不懂你们武人,在太平环境中做官不好吗,非要去疆场打打杀杀。”蒯良安慰道。 “那以后有战事,还望两位先生在州牧大人面前举荐末将啊。”魏延终于说出了最终目的。 “一定,老朽答应你。”蒯良也很是豪爽。 “文长前几天剿灭江东潜伏的细作武装的时候不才刚刚打了一仗嘛。”蒯越说道。 蒯良让魏延将过程详细讲给他听,魏延也不厌其烦,将事件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蒯良、蒯越听得很认真,时而紧张,时而笑逐颜开。 魏延离开蒯府后就带着邓展往州牧府奔去,他心情不错,来蒯府拜访的目的已经达到,很快二人就来到了州牧府门口,从邓展手中接过礼物便让门房去找刘琦的仆人宋二。 “见过魏将军。”很快刘琦的仆人宋二就来门口,这个宋二就是之前受刘琦之命给魏延送白龙马的那个下人。 “宋二,我要拜见大公子,请帮忙通报。”魏延看着急吼吼的宋二。 “魏将军请进,大公子说过,您来找他直接进去就行。” 魏延也不客气,跟着宋二就进了州牧府的大门,进门往右沿着走廊走了很久就来到一处很宽敞精致的院子。 院中站着刘琦和一袭熟悉的倩影,二人正在院中赏着桂花,魏延细看那熟悉的身影不正是那天在襄阳学业堂女扮男装的姑娘吗?魏延又见佳人心中有一丝欣喜,但看她和刘琦有说有笑的又有点失落。 “见过大公子。”魏延故作镇静,向刘琦见礼。 刘琦和那女子都将目光转移到魏延身上。 “文长啊,不用客气,快过来。”刘琦朝魏延招手。而刘琦身边的女子也注意到了魏延,脸部浮现欢喜神色,但一闪即逝。 “魏将军,咱们又见面了。”那女子端庄得体的朝魏延走来。 “姑娘你是?”魏延故意装作不识,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女子他怦然心动。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感谢魏将军赠送蔡邕大家的书法。”自从那日见过魏延以后,她一直期待着能与他再次相逢,甚至多次幻想过与魏延再次见面的时候的场景。 “原来是瑄儿姑娘,你怎么在刘公子这里?”魏延装作才认出,又故意试探他和刘琦的关系。 “瑄儿,你和文长见过面?”刘琦有点不信。 瑄儿将那日在学业堂与魏延初次见面的情形说出给刘琦听,魏延发现,当刘琦听到瑄儿将从小佩戴的荆玉玉佩送与魏延的时候面有愠色。 第36章 刘磐被围 魏延那日在学业堂参加文会初见瑄儿,便觉得她不简单,风姿绰约的大家闺秀气质自不必说,她的才华也令魏延惊艳,况且身后还跟着两位军旅中人做护卫,但这一切与州牧府联系起来就没什么奇怪了,原来她是州牧府的人。 瑄儿初见魏延,本以为他是一个纨绔的世家子弟,行为举止甚是轻浮,但是魏延提出“有教无类”的言论使得她对他的看法有所改观,当得知他是魏延时,心中更是怦然一震,一首“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大显英雄气概,哪个女子不仰慕英雄,魏延仪表堂堂、气宇轩昂,在这襄阳城中也是名人,瑄儿自从那日与魏延分离后心中就一直有着一种说不清的情愫。 “原来文长和瑄儿居然有这般巧妙的邂逅,但瑄儿你怎么女扮男装出去了,父亲知道了一定会责罚于你。”刘琦指责起瑄儿来。 魏延一头雾水,这二人到底什么关系呢? “兄长,你可千万别告诉父亲啊,父亲知道了又要让我禁足了。”瑄儿俊俏的脸蛋上满是娇羞。 兄长......难道他们是兄妹关系?但是据魏延了解的历史,他不知道刘琦还有个妹妹啊。 “那你以后可别出去胡闹了。”刘琦叮嘱瑄儿。瑄儿鼓着朱唇点了点头。 “文长,这是胞妹刘瑄,之前若有得罪还请见谅。”刘琦看魏延一脸疑惑赶紧解释道。 “原来是刘瑄小姐。”魏延心中一阵欢喜。 刘表有二子一女,原配陈夫人生刘琦、刘瑄,来荆州后娶蔡夫人生刘琮。 “魏将军,那日迫不得已隐瞒身份,实非有意,请勿见怪。”刘瑄不敢直视魏延双眼,只低头行女子之礼。 “瑄儿小姐客气了。”魏延一直看着娇滴滴的瑄儿。 “文长,今日来访有何要事?”刘琦看魏延盯着刘瑄看,感觉有点不妙,赶紧打断。 “哦,上次公子赠送宝驹,为了避嫌魏某没有亲自来道谢,今中秋临近,特来拜谢公子。”魏延赶紧将自己炽热火辣的眼神从刘瑄身上收回,向刘琦道明来意。 “文长不用客气,你我是自己人,宝马赠英雄,那匹宝马在我手上只能算是代步工具,而在文长手里能助你在战场杀敌立功。”刘琦对魏延寄予厚望。 “谢过公子,听说荆南有战事了,我魏某恨不能马上上阵杀敌啊。”魏延遗憾地说道。 “有磐兄在,荆南无忧。”刘琦对刘磐很有信心。 “是啊,刘磐将军英勇无敌,所向披靡,以后若有战事,还请公子也想着魏延啊。”魏延知道,刘琦再失宠,但毕竟是嫡长子,在刘表身边能说的上话的。 “文长,在襄阳领兵不好吗?也有很多机会,合适的时候,我会提醒父亲提拔你的。”刘琦以为魏延是想上战场立军功,好得到升迁的机会。 “公子有所不知啊,这襄阳后方哪有前线痛快,我魏延一介武人,能取得微薄军功,那也是给公子长脸啊。”魏延故意将自己和刘琦绑在一起。 “好好好,以后有机会我会向父亲举荐你的。”刘琦被魏延说到心坎里了,况且军功也不能只让蔡瑁和张允之辈夺得,刘磐和魏延也要多得战功,自己在军中的力量才会更加雄厚。 “那魏某就谢过公子了,就不打扰公子、小姐赏花了,我先回去了。”魏延见目的达到就准备离开。 “文长留下用膳吧。”刘琦客气道,旁边的刘瑄也满眼期待。 “不了,公子,这几天襄阳治安尤为重要,末将要回去处理公务。”魏延知道多待无益。 “行吧,那我就不留你了。”刘琦摆摆手。 “魏将军慢走。”刘瑄依依不舍地看着魏延,直到魏延的背影消失了,还魂不守舍地朝着离去的方向发呆。 “瑄儿,你怎么能将从小佩戴的玉佩送给魏延呢?那是你出生时母亲送给你的。”刘琦看着自己发呆的妹妹,责怪道。 “他先将蔡邕的书法送给我的。” “那你可以送其他的东西给他呀,你知道送那个玉佩意味着什么吗?”刘琦知道自己的妹妹对魏延的情意,但是自己绝对不会同意的。 “那又怎样呢,他是父亲的救命恩人,兄长又如此器重他,文武双全,相貌堂堂,他不好吗?”刘瑄反问道。 “他救了父亲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官职和荣华富贵,我器重他是因为我要用他,我们刘家是汉室宗亲,他寒门出身,一介武夫,怎么配得上你汉室宗亲之女。”刘琦深知婚姻大事讲究的是门当户对,魏延和刘瑄两个人就不是一个阶层的。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说了算。”刘瑄气冲冲的往后院奔去。 刘琦无奈的摇摇头,他对刘瑄也没办法,自己这个妹妹从小就被父亲刘表给惯坏了,婚姻大事当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能自己说了算。 零陵境内,一支疲劳的官军正匆匆往南赶路,正是刘磐率领的军士去往零陵支援,几日的急行军,虽人困马乏,但是离零陵治所泉陵只有一日多路程。 “报,将军,前方要渡过一处河谷。”斥候过来向刘磐禀报。 刘磐和副将在斥候的带领下前去勘察地形,只见一条几十米宽的河谷,两侧的树林草深林密,河水从西往东流淌,林中静悄悄的,只有河水东流的声音。 “将军,要不要派人查探两侧树林。”副将建议道。 “交州兵就那么点人,要分守多处城池,况且给他张津胆量他也不敢派人来这里埋伏,若来埋伏了,本将就可以在野战中将其击败,毕其功于一役。”刘磐很是自信。 “渡河。”刘磐朝后方招了招手。 大军直接排数列淌过齐腰的水流往对岸奔去,等到兵士快要登上对岸,两侧的树林中冲出无数的弓弩手,朝着刘磐兵马数轮齐射,河谷中过河的兵士由于水流的阻力无法快速躲闪,只能眼睁睁看着箭羽朝自己射来,死伤大半,流淌的河水都被染成血色。 转瞬间,后方传出了喊杀声,难以计数的异族兵士穿着宽松的毛皮或兽皮衣服,手上拿着各式武器,将刘磐和还未渡河的军士团团围住。 第37章 魏宅聚餐 建安五年(200年)八月十四,魏延无缘无故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时代快两个月了,越临近中秋魏延就越思念家乡和亲人,虽然现在在这里有地位,有豪宅,有兄弟和自己的班底,家中还有位体贴入微的俊俏婢女小兰,但是魏延心中的那种孤独感难以言喻。 一大早,魏延就和徐庶一起来到了军营,文聘、霍峻、傅肜、冯习、张南等带着众军士进行着操练,而甘宁自从那天拜魏延为主之后,也天天一早就到军营和大家一起操练,有时还和文聘、霍峻比试比试。看着手下的军士们整齐有序的操练,魏延心中的孤独感稍微缓和了点。 “元直,有没有荆南的情报?”魏延将邓展的军机营让徐庶主抓,自己主要负责军事,所以邓展有重要情报先报给徐庶,如有重要的再转述给魏延。 “主公,张允率军日前已渡过长江到达汉寿,按照时间计算,不日便可到达零陵。”徐庶按照军机营禀报的信息告知魏延。 “江东那边有动静吗?”魏延有点担心江东会不会趁火打劫。 “据长沙来的消息,江东没有动静,听说周瑜已从前线赶回吴郡了,协助孙权稳定大局。” “那元直以为交州张津背后的势力到底是谁?” “庶不知也。”徐庶排除了江东以后实在想不到了。 “报,将军,黄忠将军来访。”突然营门口值守的军士来报。 黄忠没有跟张允南下支援吗?魏延一边想一边又和徐庶快步走到营门口去迎接黄忠。 “汉升将军好久不见,您怎么没有南下去支援呢?”魏延疑惑地看着黄忠。 “之前顶撞张允,他不让老朽随军南下。”黄忠满脸怒容。 “张允气量狭小,汉升将军不必生气。”魏延安慰道,并将徐庶介绍给黄忠认识,二人一阵寒暄,也愈发熟络起来。 “在城外军营无聊,听闻文长练兵之法奇特,今日特来讨教。”黄忠听兵士间互相传闻,魏延军中的练兵之法十分有趣,所以他今天想过来一看究竟。 “汉升将军里面请,我将我军的练兵方法详细的说给你听。”魏延拉着黄忠往营内走去。 魏延将站军姿、走正步的练兵方法和意义一五一十的告诉黄忠,他没有想对黄忠隐瞒,和黄忠是君子之交,他要用自己的一片赤诚来换取黄忠的真心,黄忠也由开始的不解,到后来看到操练兵士的状态,又不得不赞扬。 黄忠被魏延军营中兵将和谐、生机蓬勃的氛围所感染,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只探讨军略和切磋武艺,黄忠很是开心,和魏延和甘宁都切磋了武艺,场上众人除了魏延以外谁都没想到,老黄忠五十多岁,武艺竟在魏延和甘宁之上。众人又一起在营中用了午膳,甘宁和黄忠才流连忘返地辞别众人准备离去。 邓展匆匆跑到魏延和徐庶身前,告知徐庶母亲徐老夫人已经接到了襄阳,过一会就要到魏宅了。徐庶欢欣鼓舞的像个小孩子似的,魏延知道徐庶是个孝子,便一刻都没有多等就让徐庶骑着自己的白龙先返回家中与徐母相聚。 魏延自己则骑着徐庶的马匹慢悠悠的往家赶,回到家中,看到厅中与徐庶相对而坐的老妪,应该就是徐老夫人。 “晚辈魏延拜见老夫人。”魏延很虔诚地上前作揖。 “母亲,这就是我的主公魏延将军。”徐庶向其母介绍魏延,母子二人眼睛都红红的。 “老妇见过魏将军。”徐母赶紧起身向魏延行礼。 “老夫人别客气,这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魏延上前搀扶徐母。 “感谢魏将军派人接老妇,也感谢魏将军对我庶儿的照顾,我娘俩给您添麻烦了。”徐母很是客套。 “老夫人切莫如此,我和元直兄弟相称,这里也便是您和元直的家。”魏延让小兰给徐母收拾一间宽敞有阳光的卧室。 “感谢将军,我观将军仁慈宽厚,气度不凡,他日必成大事,我儿当好好辅佐明主,竭尽全力,建功立业,切不可蹉跎岁月。”徐母很严肃地看着二人。 “谢老夫人夸奖。”魏延心想,徐老夫人真的如历史上那般贤良淑德。 “谨遵母亲教诲。”徐庶再次向徐母跪拜。 “今日老夫人来襄阳与元直重逢,明日又是中秋佳节,今晚咱们家摆下宴席,为老夫人接风。”魏延说着便让小兰和吉婶去准备丰盛晚餐。自己则看着徐母和徐庶母慈子孝,也逐渐被这天伦之乐的融洽氛围所陶醉。 与此同时州牧府后门,一个穿着便装的女子静悄悄地溜了出来,淡淡的胭脂也难掩沉鱼落雁之姿和风华绝代的气质。 悄悄溜出门的正是刘瑄,自从前几天在刘琦那里看到魏延以后,心里总是念念不忘,如同上次偷偷摸摸女扮男装去参加学业堂文会一样,这次她要偷偷摸摸出去找魏延,不管刘琦同不同意,他刘小姐喜欢的东西自己就要去争取。 汉朝时期的女性活动比较自由,可以独立自主的参加社会活动,除了少数家风比较严的,一般女子都是可以外出的,刘瑄更是被刘表和刘琦娇惯了,隔三差五就会出去逛逛,刘表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军中护卫的带领下很快就来到了魏宅门口,刘瑄直接推门进去,厅中有说有笑的三人注意到了推门进来的女子,徐母和徐庶都很诧异。 “瑄儿小姐,你怎么来了?”魏延发现是刘瑄很是惊喜,赶紧起身迎接。 “怎么,魏将军不欢迎我吗?”刘瑄来到魏延面前注视着魏延。 “欢迎欢迎,瑄儿小姐过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魏延有点明白刘瑄的意思,也不再矜持。 “刚才我在外面逛街,有点累,正好经过你家门前,就进来歇会。”刘瑄撒谎道。 “那来厅中坐吧。”魏延领着刘瑄来到厅中坐下,将徐母和徐庶介绍给刘瑄认识,并让小兰沏一杯茶。 “老妇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如此俊俏的女子。”徐母一直看着刘瑄,魏延并没有将刘瑄的真实身份告诉二人,以免他们拘谨。 “大娘您过奖了。”刘瑄被徐母看的有点不好意思。 “你这丫头和魏将军郎才女貌倒是般配的很啊。”徐母看着魏延和刘瑄二人说道。魏延和刘瑄都有点不好意思,此时小兰正给刘瑄奉茶,一丝不悦浮现在小兰洁白的脸上。 “母亲,你说什么呢。”徐庶看着厅中几人的神态,觉得母亲失言赶紧打断。 “抱歉,老妇只是有感而发,若有得罪,还请见谅。”徐母明白了儿子在提醒她。 “大娘心直口快,直言不讳,没关系的。”刘瑄害羞地偷看了眼魏延。 “我们马上就用晚餐了,瑄儿你也就下来吃晚饭吧。”魏延邀请道。 “对对,丫头你留下来吧,我与你甚是投缘,好好聊聊。”徐母很喜欢刘瑄平易近人的性格。 “我小女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刘瑄看大家真心相留也不再推脱。 有了刘瑄的加入,魏宅的聚餐十分热闹,徐母和刘瑄谈的很投机,魏延则和徐庶一边饮酒一边闲聊,有说有笑,其乐融融,魏延早晨的那种孤独感早已烟消云散。 第38章 两情相悦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徐庶很识趣的拉着母亲回房聊天去了,母子二人相别甚久,有很多家长里短的要叙叙旧。 厅中就剩魏延和刘瑄,二人面面相觑,魏延起身准备给刘瑄夹点肉食。 “我吃饱了,魏将军别给我夹了。”刘瑄羞答答地拒绝道。 “瑄儿小姐今天又去哪里逛了?”魏延为缓解尴尬找话题聊。 刘瑄没有说话,低头看着桌子,仿佛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 “若州牧大人或者刘琦公子知道了,又要责怪你了。”魏延知道刘瑄肯定又是偷偷摸摸跑出来的。 “我什么地方也没去,就是来你家的。”刘瑄沉默了很久,终于鼓足勇气说了出来,洁白无瑕的脸憋得通红。 刘瑄从小就娇生惯养,又受过良好的教育,这使得她不会像一般的纨绔小姐那般刁蛮任性,但是从小只要她想要的东西刘表、刘琦都会满足她,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她,注定在感情上只要自己有喜欢的人便也会主动去得到。 那日学业堂文会魏延俊朗的外表和出众的才华使她惊叹,又将蔡邕书法相赠,她便对魏延一见倾心,没有丝毫犹豫将已故母亲给她的玉佩送给了魏延,从那以后到处打听魏延的事迹,懵懵懂懂的情愫暗暗滋生,在刘琦那里见到魏延使堆积的情感迅速喷发,今日不由自主地偷溜出来找魏延。 “啊......”魏延惊呆了,刘瑄给魏延的印象是一个沉稳、婉约、贤淑的女子,没想到感情的事情这么主动,魏延前世今生都还没有被女人表白过,他有点手足无措。 “自从那日在学业堂离别之后,你的文采,你的相貌就一直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每日睡前我都会欣赏你送给我的蔡邕大家的书法,我从州牧亲卫的口中打听你的事迹,你救了我的父亲,当了将军,还为兵士要粮饷,最近还破了黑衣人的案件,找回了粮食,剿灭了江东的细作......关于你的事情我都感兴趣。”刘瑄含情脉脉地诉说着,楚楚动人的风姿让人怜惜。 “你知道那日在学业堂我为什么将红花递给你吗?因为我被你倾国倾城的相貌所吸引,想引起你的注意,我们互换礼物以后,我问你家住何处,你没有告知我,当时的失落感如同随风飘零的枯叶,那么多天我时常想起你,直到那天在刘琦公子的院子里见到你和得知你的身份。”魏延看一个姑娘家都表白了,自己也没有再隐藏自己心中的想法,这应该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 “既然如此,那你去找我的父亲提亲。”刘瑄欣喜的朝魏延身边挪了挪身子,她很直接,高贵的出身使得她对做任何事情都充满自信。 “你是州牧之女,身上流淌的皇室血液,而我寒门出身,一个小小的都尉,你认为州牧大人会同意吗?”魏延虽喝了酒,也被刘瑄的甜蜜表白搞得晕乎乎的,但是头脑还是很清楚的,寒门士族不通婚,自古有之。 “不管父亲他同不同意,只要我刘瑄认定的事,虽九死其犹未悔。”刘瑄借用先秦屈原的离骚来表达自己的感情。 “你若有情,待我建功立业踏马归来,必与你结百年之好。”魏延很是感动,也赶紧许诺。 “那要多久?”刘瑄满眼期待地看着魏延。 “值此汉末乱世,建功有很多机会的,瑄儿等我,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魏延深情地回应着刘瑄的眼神。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好文采,希望魏郎不要让我等太久。”刘瑄开始改口称魏延为“魏郎”了。 二人甜言蜜语、腻腻歪歪直到月上半空,魏延才恋恋不舍的将刘瑄送回州牧府。 与此同时,长沙去往零陵官道的一侧平坦的空地上,扎满了密密麻麻的军帐,军帐在黑夜中散出来的火光从高空俯瞰也很是壮观,这正是张允率领的南下支援刘磐的荆州军。 过了长江以后,张允便命令兵士每日只行二十里,缓缓向南推进,他的目的就是最大的消耗刘磐的军力,然后将功劳据为己有。 张允此时正在中军大帐里做着黄粱美梦,突然副将接到斥候的消息进帐禀告。 “将军,南边官道上有一支来路不明的兵马朝我营过来了。” “有多少人,是何处兵马?”张允紧张地问道。 “天黑看不清楚。” “立刻将其拦住,看清楚是何处兵马,来此地的目的。”张允下令道。 “诺。”副将就出帐布置了。 张允也挎上宝剑跟着出去查看究竟,当副将带上人马靠近那支来路不明的兵马,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原来也是荆州军,但是衣衫褴褛,身上血迹斑斑,还有不少伤兵,有的用担架抬着,很明显是一支溃军。 “你们是何处兵马。”副将大声问道。 “我们是刘磐将军的兵马,在去往零陵的途中遭遇了埋伏,死伤惨重。”溃兵中的一个头目发现对面拦截的是友军也就放松了。 “你们刘磐将军在哪?”赶过来的张允问溃军的头目。 “刘磐将军受伤了,在后面的担架上。” 张允有点幸灾乐祸,但是仔细寻思觉得此事不简单,刘磐强悍全军有目共睹,区区交州军怎么可能将荆州军打败还伤的了刘磐。张允来不及多想,准备走上前去看刘磐,却被副将拦住。 “将军,小心有诈。”副将很谨慎,小声地告知张允。 “我是镇南军中郎将张允,快将刘磐将军抬上前来。”张允听到副将的提醒,便朝着前方的溃兵说道。 转眼之间,两个兵士抬着一位受伤的将军来到张允面前,果然是刘磐,但还在昏迷状态,浑身是伤,伤口做了简单的止血,但是伤口的血液还在往外渗出。张允赶紧让军医给刘磐医治,虽然是政敌,但是二人有亲属关系,况且还有这么多的兵士看着,决不能见死不救。 第39章 许以重诺 张允将溃军的几个头目叫到近前,想解开心中的疑团,刘磐的部将虽是郡兵,但战力也胜过交州军,即使被埋伏,凭借刘磐的勇猛也不至于伤的这么重,交州军也不会完全将荆州军打的如此溃不成军。 “怎么回事?说说吧。”张允冷峻地看着溃军头目。 “我们被一股敌军伏击了,他们提前埋伏在零陵境内的一条河谷两岸的茂密森林里,待我方兵士渡河快上岸时,被两侧埋伏的弓箭手射杀,死伤大半,而还未渡河的兵士也被后方的伏兵包围绞杀。”溃军头目想起死难的弟兄们,言语哽噎。 “不可能,交州军哪有胆量,守城池都很勉强,岂敢弃坚城而来野外埋伏?”张允不相信。 “将军,不是交州军,是一伙蛮军。”溃军头目说道。 “蛮军?哪来的蛮军。”张允满脸疑惑。 “我等也不知,只见他们穿着皮甲和兽皮,一副原始人打扮,他们领头的十分勇猛,手拿铁蒺藜骨朵,十几个回合就将刘磐将军打落马下。”另一个溃军头目出来补充。 “那伙蛮兵有多少人?”张允副将问道。 “漫山遍野都是,应该不下一万人。” 汉末的蛮兵最有名的当属益州南部的南中地区的南蛮,荆州武陵郡以西的五溪蛮,还有江东会稽郡南部的山越,这些都是少数民族聚居的地方,他们也会自发形成武装力量,时常侵略汉人的土地城池。 张允顿时就觉得事情不简单,蔡瑁之前也和他分析过,交州军以前也侵犯过荆州边界,却从不会侵占城池,因为交州兵知道,即使能占领城池,但是在荆州军的强大攻势下也守不住,这一次攻占了零陵杀了太守,却还一直据守在泉陵,很不符合常情。原来是和蛮兵勾结,不用多想这伙蛮兵应该就是距离零陵最近的武陵五溪蛮。 张允立刻让传令兵将情况六百里加急汇报给襄阳,并将刘磐送到长沙医治,然后下令让全军趁夜出发,早日赶到零陵,张允手上有两万精兵,再将刘磐的数千溃兵筛除去重伤者又得两千兵马,张允有信心一举击溃交州军和蛮兵。 零陵郡太守府,交州牧张津和一位穿着皮甲,身材魁梧的蛮兵将领相对而坐,这是五溪蛮首领沙摩柯派过来的使者。 “张大人放心,我们首领已经将荆州援军给打回去了。”五溪蛮使者端起眼前的茶壶灌了一大口水。 “刘磐可是一员猛将,你们怎么将他打回去的?”张津有点不可思议。 “什么狗屁猛将,在我们首领的手上过不了十个回合,又中了箭伤,现在应该一命呜呼了吧。”蛮人使者趾高气扬。 刘磐眼睁睁地看着渡河的兵士被埋伏的弓弩手射杀,然后自己和未渡河的兵士又被围,本就底气不足,况且肩膀上又中了一箭,所以不到几个回合就被沙摩柯斩落马下,刘磐手下副将带人拼命将其救出,虽还有呼吸,但浑身是伤,生死难料。 “沙摩柯首领当然是所向无敌,但是根据最新的消息,张允带领两万兵马南下了,不日便到零陵城下。”张津还是很担忧。 “我们首领已经安排好了,张大人就守好泉陵城,等到我们突袭张允的时候,你们在城中趁势杀出,两面夹击,还不将他们一网打尽。”蛮人使者说的轻而易举。 “那就好,那就好。”张津这才放下心来。 “对了,我们粮食快没了,给我们准备一万石粮食。”蛮人使者说道。 “已经准备好了,等下贵使就可以带走。”张津也是财大气粗,他从交州起兵就带着不少粮食,拿下零陵后正好收割了此地的秋粮,一万石粮食对他来说小意思。 五溪蛮又称武陵蛮,因分布在荆州武陵郡而得名,这些少数民族聚居在沅江、澧水流域的深山里,五溪指的就是沅水中上游地区的几条主要支流,包括雄溪、樠(通“蛮”)溪、无溪、酉溪、辰溪。几年前五溪蛮老首领亡故,沙摩柯凭借一身勇武登上了新任首领宝座,并靠铁腕手段诛锄异己,统一了五溪蛮各部落,巩固了自己的地位。 零陵北部一小山村,伏击完刘磐后,沙摩柯率领自己的近万蛮兵在此地休整,血红的脸上挂着一对绿色的眼珠子十分突出,披头散发坐在火堆前,手里拿着一只羊腿在火堆上铐的噼里啪响,此人正是沙摩柯,前几天击溃了刘磐,志得意满,血红的脸面在火焰的照耀下更加令人惊悚。 “先生,这次多亏你找的伏击地点,要是面对面对抗,我们伤亡会很大,那刘磐不简单啊。”沙摩柯抬头看着坐在火堆对面的一个文人打扮的中年男子。 “刘磐轻敌冒进,此等小胜不足道哉。”对面的中年文士摆了摆手。 “先生谦虚了,那张允离这里也只有三四日的路程,我到时候要将他们全部歼灭,看刘表还有没有援军可派。”沙摩柯艺高人胆大,没把张允放在眼里。 “首领啊,不可大意,这次两万精兵是荆州精锐,不是刘磐所率领的郡兵所能比的。”中年文士谨慎地提醒沙摩柯。 “老子打的就是精锐。”沙摩柯兴奋地吼了出来。 “首领别急,我已思好对策,我安排的人应该也潜入了张允的军中,到时候我们来个请君入瓮,里应外合。”中年文士很是自信。 “好吧,听先生的,只要让我杀的痛快就行。”沙摩柯本来很讨厌耍嘴皮子的文人的,但是眼前的中年文士不简单,他代表的是北方的曹操,更给他许下重诺,这可是自己的摇钱树啊,况且在与刘磐的交战中,他的计谋使得沙摩柯以极小的代价就击溃了刘磐一万多援军,沙摩柯也对他十分敬重。 “放心吧,保证让你杀的痛快。”中年文士眯着眼笑起来。 “对了,先生,曹丞相什么时候率军南下?”沙摩柯着急他们的许诺什么时候能兑现。 “过段时间等北方天气寒冷,袁绍在官渡罢兵,丞相会令南阳军马南下,直击襄樊,首领您再联合交州张津举兵北上攻取南郡,到时候荆南归首领所有,丞相会上奏朝廷封您为武陵王。”中年文士说的头头是道。 “好,丞相如此器重我,那我就先为丞相灭了刘表主力。”沙摩柯激动的大声笑了起来,他一个蛮族部落首领,都抵不上一郡太守,而曹操却许以重诺将整个荆南都分给他,还封为郡王。 中年文士也跟着诡异的笑了起来...... 第40章 幕后桓阶 这名中年文士便是桓阶,长沙临湘人,早年被长沙太守孙坚举为孝廉,朝廷任命他为尚书郎,因记孙家之恩,当孙坚与刘表部下黄祖交战死于岘山之后,桓阶冒险孤身一人求见刘表,索要孙坚尸体。 后来桓阶暗中投了曹操,曹操和袁绍在官渡交战之前,桓阶便劝说张羡应该归顺朝廷,曹操奉王命有罪之臣袁绍,刘表却帮助袁绍是自取灭亡,应该帮助曹操牵制住刘表。张羡便是受到了桓阶的挑拨,再加上与刘表的旧怨,便起四郡之地反叛刘表。 刘表平定张羡之乱后,桓阶率领部分张羡旧部一直潜伏在荆南地区,当得知刘表将荆州军主力调到襄阳、樊城一带时,桓阶觉得机会又来了,便亲自下交州游说,劝说交州牧张津北上攻伐荆州,等曹操大军南下会将零陵郡和桂阳郡的土地划给他,张津本就记恨刘表之前侵入过交州领土,不假思索便率军北上偷袭零陵。 桓阶觉的交州军的势力不足以抗衡荆州军,便又去游说五溪蛮首领沙摩柯,沙摩柯无谋贪婪,桓阶便自作主张许以重利,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沙摩柯便也起兵了。 刘表不是没野心,更不是没能力的人,他也想过趁着曹操与袁绍在官渡对峙,南阳和许昌空虚的时候,出军北上,但是在内外因素的交加下,他只能困守荆州,内部是以蔡瑁、蒯越、韩嵩为首的重臣反对伐曹。更重要的是外部因素,荆南战乱不止,而这一切的战乱都是因为桓阶在背后推波助澜。 建安五年(200年)中秋节,荆州牧刘表大摆宴席,招待襄阳世家和荆州各地进谒的文武官员。 魏延也穿戴整齐准备参加宴席,城内巡防全部交给徐庶、邓展、文聘、霍峻等人。州牧府门口,刘琦、刘琮二位公子代表其父刘表迎接来往贵宾和官员,州牧府熙熙攘攘十分热闹,魏延和刘琦、刘琮打了个招呼以后就直接进入州牧府宴会厅中。 厅中已经来了很多人,魏延扫了一眼,熟悉的有蒯良、蒯越、蔡瑁、伊籍、韩嵩、刘先等荆州重臣,也看见黄射、甘宁等赴襄阳进谒的地方文武,很多面孔魏延都不认识。黄射和甘宁对魏延点头示意,魏延也微笑着回应,然后便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快靠近大门的角落,襄阳都尉魏延便坐在那里。 时辰一到,刘表便带着刘琦和年少的刘琮来到了宴会厅,厅中众人纷纷起身迎接,刘表和善地朝大家招手示意。 “参见州牧。”等刘表等人在上首主位坐好之后,厅中众人又纷纷向刘表行礼。 “诸位免礼。”刘表示意众人坐下。 “感谢上苍,佑我荆州臣民,今年风调雨顺,荆州百姓喜得丰收,这第一杯酒遥敬上苍,来年继续护佑我大汉苍生。”刘表端起一杯酒起身一饮而尽,下面众人也跟着同饮一杯。 “自董卓祸乱以来,大汉苍生离乱,天子蒙尘,曹操奸贼挟天子以令诸侯,而我刘景升身为汉室宗亲,却在荆州无能为力,本官对不起祖宗啊。”刘表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下面众人也难掩悲伤的神情。 魏延心里想笑,但在这种场合也只能装着十分沉重,十分不屑这种行为,在这里惺惺作态还不如该干嘛干嘛。 “这第二杯酒当敬天子,我等应同仇敌忾,早日兴复汉室,结束这天下分裂动荡的时代。”刘表停止哭泣,端起酒杯又喝了第二杯酒。 魏延和众人一样,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汉末白酒的酒精度数大概只有十几度,魏延喝的很轻松,如饮啤酒一般,喝个十杯八杯一点问题没有。 “这第三杯酒当敬荆州众文武,这一年大家辛苦了,大家要继续秉公办事、克己奉公,为兴复汉室贡献力量。”刘表朝着下面众人举起了酒杯。 “谢州牧。”下方荆州文武也都端起酒杯朝着刘表一饮而尽。 三杯酒毕,十几个穿着单薄的舞女上厅中表演舞蹈,众人边欣赏舞蹈边自顾自的吃喝起来,蒯家兄弟、蔡瑁等向刘表敬酒,刘表乐呵呵的老脸喝的通红。魏延本想去熟识下厅中的陌生面孔看有没有历史留名的人物,突然刘琦的仆人宋二来到魏延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魏延便起身跟着宋二走出宴会厅。 当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魏延便看到湖边的亭子中立着一抹朝思暮想的倩影,正是刘瑄,她知道魏延今日在州牧府参加宴会,便让宋二去向魏延传信,魏延没有多想,快走几步就来到亭中。 “瑄儿。”魏延激动的冲上去拉上了刘瑄的纤纤玉手。 “魏郎,终于等到你了。”刘瑄深情地看着魏延。 “瑄儿,这是州牧府后院,被人发现不好。”魏延虽然相思但还没失去理智。 “管不了那么多了,满脑子都是你。”刘瑄很直白。 “我也是,今日能来州牧府赴宴我很开心,因为离你更近一点。”魏延想起了后世的土味情话。二人在亭中卿卿我我,诉说着相思。 正当二人陶醉其中不能自已的时候,刘表在刘琦的搀扶下往后院走来,荆州文武官员纷纷向刘表敬酒,刘表年迈不胜酒力,觉得身体不适便让刘琦搀扶自己去后院休息,经过湖边亭子的时候,刘琦早先一步发现了二人,顿时一阵紧张,想挪挪自己搀扶的位置挡住刘表的视线,但还是被刘表发现了。 “那亭中二人是谁?”刘表问道。 “孩儿不知。”刘琦支支吾吾。刘表发现不对劲便让刘琦扶自己往亭中而去。 “你们在干什么?”当刘表看清亭中是自己的女儿和魏延的时候大声叱喝。 “父亲。”刘瑄发现刘表和刘琦后便低下了头。 “参见州牧大人,参见公子。”魏延向二人行礼。 “我问你俩在这里做什么?”刘表酒醒了大半。 “父亲,孩儿喜欢他,他也喜欢孩儿。”刘瑄俏脸通红。 “州牧大人,我与瑄儿小姐两厢情愿,还望大人成全。”魏延跪下向刘表请求。 “把他给我轰出去,再把你这个丢人的妹妹给我锁进房中。”刘表本来今天心情大好,没想到遇到这事,朝刘琦说完便甩甩衣袖,绷着脸朝书房走去。 “文长快走。”刘琦说完便拉着刘瑄离开。 二人无奈,双目注视,依依不舍地分别,直到看不见刘瑄了,魏延才失落的离开了州牧府。 第41章 刘表问计 中秋之夜,皎洁的月光洒满大地,襄阳城在月下如同戴着面纱的美人,家家户户都沉浸在中秋佳节欢快的气氛中,而此时的魏宅,魏延和徐庶坐在院中仰望星空,和徐庶出山第一次来襄阳城中那晚的场景何其相似,但此时魏延的心情像落入冰窟般,魏延将他与刘瑄从相识,到相交,互赠礼物,再到相爱的经历详细讲给徐庶听。 “主公,昨晚来访的瑄儿姑娘居然是刘表的嫡女?”徐庶听完魏延的讲述很是震惊。 “是的,刘琦的胞妹。”魏延有气无力。 “不过主公和瑄儿小姐还是很般配的,二人又情投意合,共结连理也是一段佳话。再者如若主公成为刘荆州的东床快婿,那对主公以后的基业也是有很大帮助的。”徐庶分析着。 “刘表不会同意的,宗亲之女怎能下嫁给一个都尉。”魏延摇了摇头。 “主公是胸怀大志的人,怎可妄自菲薄,以后身居高位,贵不可言,区区一个宗亲之女又算的了什么呢,即使公主、皇后,只要主公愿意,那也不在话下。”徐庶看着有点气馁的魏延有点着急。 “元直慎言。”魏延赶紧打断,但是徐庶的话提醒了魏延,自己穿越过来是要一统天下的,这天下只有不配自己的,没有自己不配的。 “刘瑄必是我的女人,元直请助我。”魏延满眼放光的看着徐庶。 “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有着‘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的豪情壮志的主公。”徐庶也很兴奋,然后就认真思索起来。 与此同时,州牧府后院刘表书房,刘表坐在上位,刘琦、蒯越、蔡瑁、伊籍等人坐在两侧。刘表和刘琦已经找刘瑄谈过,刘瑄态度很是坚定,刘表对这个十分宠爱的女儿没办法,便召集手下信任的谋士来商讨此事,虽然刘瑄是他刘表的女儿,女儿出嫁本是她的家事,但是“君王无家事”,刘表只好问问大家的意见。 “今晚把大家召来,是有一件事情想问问大家的意见。”刘表开门见山,下方众人除了刘琦都满脸疑惑地看着刘表。 “本官小女近日寻得一‘如意郎君’,想请诸位给给意见。”刘表有几分不悦。 “不知小姐寻得是哪家的高门子弟,如若合适,我蔡某愿牵头做这个大媒。”蔡瑁想讨好下刘表,毕竟自己也算刘瑄名义上的舅舅。 “对啊主公,这是喜事啊,怎么看你不高兴?”伊籍善于察言观色,发现刘表的脸色不对赶紧询问。 “这个人你们都认识,就是襄阳都尉魏延。”刘表说出魏延的时候,蒯越、蔡瑁、伊籍等人都惊呆了。 “主公万万不可,魏延寒门子弟,一介武夫,怎么配得上金枝玉叶。”蔡瑁首先站出来反对,仿佛忘记了刚刚说过要牵头保媒的话。 “我岂不知门不当户不对,但瑄儿就看上他魏文长了,家门不幸啊。我今天召集你们来,不是让你们来反对的,是让你们讨论出个好办法,既能不伤本官的脸面,又能让刘瑄称心如意。”刘表急的咳嗽了起来,一旁的刘琦轻轻地拍抚刘表的后背。 “主公可以将魏延赶出荆州,眼不见心不烦。”蔡瑁眼珠子一转就想出了一个馊主意。 “主公不可,魏文长当初救过您的命,而且在襄阳都尉任上也建立了功勋,在军中很有威望,倘若将其赶走,恐怕会伤害主公的名望。另外瑄儿小姐知道了也不会善罢甘休的。”伊籍站出来说道,他很了解刘表,一字一句都说到要害。刘琦也对伊籍投来赞赏的目光。 “那机伯以为有什么好的办法?”刘表向伊籍问道。 “主公,魏延在我手下当差,长得高大英俊,一表人才,做事也很认真负责,前段时间破获了江东细作案,有勇有谋,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此人论相貌、论人品、论能力都堪称上佳,也不算辱没了小姐,主公何不打破成规,成二人之美。”伊籍不愧是外交型的人才,说的头头是道,滴水不漏。 刘表听了伊籍的话正在深思,而刘琦和蒯越都赞成地点了点头,唯有蔡瑁十分焦急地走上前来。 “机伯是何居心?瑄儿小姐身份何等高贵,若下嫁给魏延这等粗鄙之人,那天下诸侯人人都会笑话主公。”蔡瑁知道已经有一个刘磐了,若魏延成了刘表女婿,那岂不是比刘磐还难控制,所以蔡瑁要反对。 “那你说该怎么办?”刘表不知所措的皱了皱眉头。 “瑄儿小姐只是被魏延的外表所迷惑,世家大族长得比魏延英俊的后生多了去了,我们可以让瑄儿小姐挑,总能碰上比魏延强的,瑄儿小姐看上别人就会忘记魏延了。”蔡瑁又是一计。 “蔡军师此法欠妥呀,瑄儿妹妹绝不是只看皮囊的庸俗之人,她看上的人定然是表里如一、文武兼济、顶天立地的英雄,她认定的人至死不渝。”刘琦很少当面顶撞蔡瑁,他一直在隐忍,但是涉及到自己的妹妹他必须要说。 蔡瑁也无话可说,他确实不够了解刘瑄,只知道维护他和蔡家的利益。刘表和伊籍都沉默了,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蒯越轻轻地清了清嗓子。 “主公,机伯是魏延的上司,据机伯方才所言,魏延此人的相貌、人品、能力都堪称上佳,主公何不考验考验他,看他是否有能力。”蒯越想起魏延节前曾登门拜托,举荐他去上阵杀敌的事情。 “如何考验?”刘表赶紧问道。 “主公可以将他调到战场上去,如若他有本领,必能获得军功,到时主公论功行赏,等魏延位高权重再与瑄儿小姐成婚,这样就没有人嘲笑主公的东床快婿了。”蒯越摸了摸小胡子,刘表也满脸欣喜。 “如若魏延没有本领,在战场上自身难保,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蒯越接着说道。 “好主意,还是异度有办法呀。”刘表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但是目前除了荆南没有战事啊,荆南的捷报应该很快就会传回了。”蔡瑁也觉得蒯越的办法很好,但是他不能让魏延得到一点机会。 “主公,交州军攻破零陵,刘度太守被杀,零陵郡位于荆、交两州交界,时常有匪患、有兵锋,像这次张津偷袭零陵之事还有可能发生,何不调魏延去镇守零陵,一可以考验他的本事,二者襄阳、零陵相隔甚远,与瑄儿小姐久不相见,看二人的感情能否接受得了考验。”蒯越说的滴水不漏。 “善,容本官考虑一下。”刘表看见刘琦和蔡瑁还有话说,赶紧出言打断,目前而言,蒯越的意见最合理最容易实施,刘表心如明镜。 第42章 零陵太守 张允率领两万多精兵昼夜赶路,终于兵临零陵郡郡治泉陵城下,泉陵城虽经历张羡之乱,城池遭到了损坏,但是刘度上任后又对城墙进行了修缮,城墙高约三丈多,城上站满了交州兵。荆州军一路急行,根本就没有带攻城器械,望着高耸的坚城,张允也很是无奈。 张允只好命军士在城外五里扎营,自己则带着一万人马到城下喊话,希望能引出交州军在城外野战。 “交州牧张津在否?”张允一马当先来到城下大喊,熟悉战场的他知道要保持合适的距离以处于城头弓弩手的射程之外。 “城下何人?”城上的交州军将领区景手拿兵器朝城下挥舞着。 “我乃荆州上将张允,你是何人?”张允反问道。 “交州上将区景。” “让张津出来说话。”张允很是霸气。 “张允匹夫,本官就是张津,刘磐已全军覆没,你若不想蹈其覆辙,快快退兵。”当荆州军出现在泉陵城头交州军的视野里的时候,区景就派人去通知了张津,张津便一直坐镇在城头。 “笑话,尔等交州蛮夷侵我荆州城池,我荆州军今日是来收复失城的,张津老贼你若识相,速速下城投降,本将可保你性命。”张允生气地指着城上。 “刘表反贼,暗通袁绍,背反朝廷,本官兴义师讨奸佞,尔等速速放下兵器,向我朝廷正义之师投降,可不追究尔等附逆之罪。”古代打仗讲究的是出师有名,张津故意将刘表勾结袁绍,对抗朝廷的事情说出来,以占据大义。 “一派胡言,可笑至极,我主刘荆州乃汉室宗亲,当今天子皇叔,怎会背反朝廷。你口口声声说你们交州军是正义之师,可敢出城与我一战?”老道的张允听见身后的荆州军听完张津的话在小声议论,怕军心不稳,便为刘表正名,然后邀其出城一战,从而岔开话题。 “有种你攻上来啊,我在城上等你。”区景很嚣张。他知道放着坚城不守,出城与两倍于己的荆州军野战,那不是脑子有病嘛。 张允无奈只好带着兵士退回,命人抓紧打造攻城器械,不日攻城,另外派大量斥候勘察泉陵城周围,因为张允不知道五溪蛮兵在何处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 此时的襄阳城中,自从中秋那晚蒯越提议调派魏延去镇守零陵,刘表多日以来一直犹豫不决,没有下定决心,但想着女儿刘瑄日渐消瘦,他也是于心不忍。 刘表来到刘瑄闺房,看着一脸素颜,十分憔悴的女儿,心里很心疼。刘表从中秋那日起就不让刘瑄出门,房门口有多名州牧府亲卫把守,刘瑄天天相思成疾,茶不思饭不想。刘琦也过来了,这几天魏延找过他,让他好好劝劝刘瑄,并说他一定要娶刘瑄,刘琦也被二人真挚的情意感动。 “瑄儿,你又何必如此糟践自己,他魏文长值得吗?”刘表怜惜地看着女儿。 “既遇君子,云胡不喜。”刘瑄痴痴地望着窗外。 “妹妹,你饭还是要好好吃的,你要保重好身子啊。”刘琦从没有看到过刘瑄这样,很是着急。 “罢了罢了,老夫同意你们的婚事了。”刘表舍不得女儿,只好妥协,准备采纳蒯越的建议。 “真的么?父亲。”刘瑄顿时转过头脸色稍微有点恢复。 “但为父有条件。” “什么条件?”刘瑄满眼欣喜,感觉抓住了救命稻草,刘表和刘琦都看在眼里。 “魏延现在跟你门不当户不对,地位相差悬殊,但为父给他机会,让他去荆南前线历练,等取得战功,为父再给他升官进爵,到时候也就是你们成婚之时。”刘表一口气说完,等着刘瑄的反应。 刘瑄没有马上回应,而是在低头思索,她知道魏延的愿望就是沙场征战,建功立业,否则也不会写出“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的豪情壮语,之前在刘琦那里她也亲耳听到,魏延让刘琦帮他争取去前线的机会。凭借魏延的本领和能力,获得军功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是她的父亲刘表会不会有其他的心思呢? “前线何其凶险,虽文长他有勇有谋,武力过人,但是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啊,父亲不会是让他去前线送死吧?”刘瑄权衡再三才说出了心中的顾虑。 “零陵太守空缺,为父是想让他去任零陵太守一职,再给他配备一些文臣武将,他又不用上阵杀敌,没有什么危险。”刘表看着机智的女儿,又生气又好笑。 “是啊,妹妹,太守不用上前线冲锋,运筹帷幄,只要他能用好人,照样能取得大功劳,到时候父亲再将他升官,调到襄阳来与你完婚。”刘琦本来是不希望妹妹屈身嫁给魏延的,但这段时间看二人一往情深,心中的偏执也慢慢消失了,心里反倒希望二人能在一起。 “好,那就依父亲。”刘瑄听父亲和哥哥这么说也就放心了。 “但是这段时间要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自己,在房中好好待着不能再耍小脾气了。”刘表又再提了个要求。 “知道了,父亲。”刘瑄终于看到了希望。 “妹妹,你不吃饭这几天都变丑了。”刘琦故意使坏。 “有吗?”刘瑄赶紧找铜镜。 刘表和刘琦看刘瑄恢复了往日的状态也就放心,刚走出刘瑄房间,就有下人来报,蒯越、蔡瑁、伊籍在客厅等待,有急事要报,二人加快步伐,往客厅而去。 “参见主公。”蒯越、蔡瑁、伊籍等纷纷行礼。 “免礼,有何急事?”刘表知道这些都是心腹谋士,联袂而来必是有重要的事情。 “主公,荆南战报,五溪蛮兵在零陵境内设伏,我军死伤惨重,刘磐将军身受重伤现已送往长沙,张允将军已率兵南下,誓要剿灭蛮军和交州军。”蔡瑁说完递上了六百里加急的战报。刘琦听到刘磐受重伤,心里十分担忧。 “五溪蛮怎么也卷进来了?”刘表很是疑惑。当年他初定荆州时,曾派使者去拜访过老蛮族首领,还送上了厚礼,这些年来五溪蛮和武陵郡一直和平共处,相安无事。 “现在的五溪蛮首领是沙摩柯,他应该是被交州张津买通了,配合荆州军扰我荆南。”蒯越说道。 “张允能敌得过交州军和蛮兵吗?”刘表有些担忧,毕竟刘磐已经摔了个大跟头,说明这些蛮兵的战力不弱。 “主公,张允将军手握两万精兵,一定可以收复零陵,剿灭蛮兵和交州兵。”蔡瑁收到战报的同时也收到了张允的书信,张允很有信心击溃两股势力,所以蔡瑁敢在这里打包票。 “主公,我军多年没有与蛮兵交过战,不知蛮兵战力如何,况且刘磐将军如此勇猛都被蛮兵重伤,主公还是速发援兵吧。”伊籍站出来说道。 “刘磐是自己轻敌而中了埋伏,并不是蛮兵有多厉害,张允将军勇武虽不比刘磐,但也是军中宿将,手下两万兵马全是我荆州精锐,怎是蛮夷所能匹敌的,你们文臣就是胆小,听到战场有变数,就说发援兵,哪有那么多援兵可派。”蔡瑁也相信张允破敌绰绰有余,如若这次要派援军的话就是自己去了,因为已经没有合适的领兵人选了,他可不想领兵出征。 “你......”伊籍被蔡瑁嘲笑胆小生气的话都说不出了。 “主公,荆南战局有变我们的确也需要有所变化,零陵太守空缺,主公何不派一文武双全之人担任,可牵制零陵的交州军,好让张允将军先一心歼灭五溪蛮兵,然后再合兵一处攻打交州军。”蒯越想到前几天提议让魏延去镇守零陵,刘表一直没有考虑好,这次荆南有变,便又提出了此事。 “对啊,可以让魏延去担任零陵太守,既能协助张允将军,又能解决瑄儿的事情,一举两得。”刘表想起了刚刚提给刘瑄的条件。 “主公,魏延是不是资历太浅啦,贸然担任太守一职是不是不能胜任?”伊籍兼任襄阳县令,魏延能替他分担很多事情,所以他不愿魏延调离。但此时刘琦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反对。 “魏延现在是襄阳都尉,也有战功,在机伯的带领下应该也学了不少,担任零陵太守没问题。”蔡瑁站出来说道,他本来是不愿魏延升官的,但是据蔡家的探子报告,魏延和蒯家关系密切,近期又和刘琦有来往,蔡瑁想赶紧将其调离,如同当初刘磐那般。 “那就这样,让魏延担任零陵太守。”刘表最终下决心。蒯越乐见其成,伊籍看到刘琦的眼神后也只能忍痛割爱。 第43章 张允被俘 魏延这几日一直在军营中和兵士同吃同住,跟着兵士一起操练,仿佛忘记了他和刘瑄的事情一般,徐庶给他的建议是十二个字:收藏情感,强大自身,静待时机。魏延知道,他现在兵微将寡,没有立身之基业,目前只能寄身于刘表之下,只有壮大自己才能得到更多,才不会有这么多的不如意。 魏延此时正在和文聘切磋武艺,当心里想到不如意的时候,手中的三尖刀挥舞的力度和频率都上了一个台阶,差不多三十个回合,文聘便败下阵来。一旁的武痴霍峻紧跟着冲了上去,魏延越战越勇,不到十个回合,也便败下阵来。 这时徐庶和邓展快步走了过来。 “主公,荆南的消息。”徐庶满脸兴奋。 魏延将三尖刀递给霍峻便跳下比武台来到徐庶身前。 “张津背后的势力是五溪蛮。”徐庶将荆南的情况,包括刘磐被沙摩柯伏击等战报都汇报给魏延。 魏延知道,历史上的沙摩柯是一位彪悍勇猛的部族武将,长相奇特,勇武过人,射术精湛,在夷陵之战中,一箭射杀了东吴猛将甘宁。这样的猛将击败刘磐应该是正常的,但是还知道选择好的地点伏击荆州军,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沙摩柯是典型的“有勇无谋”的蛮族将领,让他冲锋陷阵没有问题,但是让他出谋划策那就很难为他了,魏延觉的沙摩柯的背后应该还有个谋士,难道是交州张津派过去的人? “元直你怎么看?”魏延看过战报问徐庶的意见。 “主公,或许我们的时机已经来了。”徐庶两眼放光。 “哦,此话怎讲?” “根据军机营的报告,张津、沙摩柯两方人马不低于两万人,交州军在明,依托坚城据守,五溪蛮在暗,随时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况且沙摩柯知道伏击刘磐,还将刘磐重伤,说明他有勇有谋,张允在两方兵锋的夹击之下必然讨不到好。”徐庶侃侃而谈,徐庶不了解沙摩柯,看其作战方式推测他有勇有谋是没问题的,不似魏延这般了解历史上的沙摩柯。 “元直以为张允会败?”魏延问道。 “张允只会勾心斗角,不是真正懂兵,败只是时间问题。”徐庶很自信。 “那为何说我们的时机来了?难道元直以为张允兵败后刘表会派我去荆南?”魏延虽然想率军荆南,但是不确定这个人选是他。 “主公,我只是说或许我们的机会来了,原因有三,一、张允兵败后,刘表无将可派,刘磐重伤,王威在新野,蔡瑁谨慎自私,军事能力也一般,挂着镇南军军师头衔他不会轻易去冒险;二、中秋节前,主公拜访了刘琦和蒯家,如果他们真心帮助主公,那此事便十拿九稳;三、刘表反对主公和瑄儿小姐在一起,对于刘表而言此次调离正是个好时机。由此三点,我们出征荆南有八成把握,但是主公还需要等张允败报传来后毛遂自荐,这样才能万无一失。”徐庶伸着手指头一一比划。 魏延点头赞成,听着很是享受,这就是谋士的作用,能在复杂的局面中,抽丝剥茧给出关键性建议。 泉陵城外张允军营,多日急行军将士们都疲惫不堪,张允吃完晚饭便躺在床上准备休息,一些兵士正在树林中连夜赶制攻城器械,也派出了多批斥候,去查探五溪蛮兵的下落,营内营外的岗哨也都安排好了,张允思考了一下没有任何疏漏,便放心的休息了。 到了夜深人静的下半夜,站岗的荆州军都昏昏欲睡,巡逻的兵士也降低了频次,此时荆州军营中从几个营帐中走出来几十个兵士,这些人都是之前被张允整编的刘磐溃兵,其实他们的真实身份是和桓阶潜伏在荆南的张羡旧部,张羡败亡以后,他们就跟着桓阶,这一次刘磐被伏击兵败逃亡,他们混入了溃军之中,因为刘磐所部是荆南四郡的郡兵加上新招募的兵马,很多人互相不认识,他们才有了混入溃兵中的机会。 这几十个细作在混入之前就已经接受了桓阶的指令,张允军扎营翌日凌晨,荆州军熟睡之时,先将荆州军营中站岗巡逻的兵士消灭,然后在营中举火,桓阶派人看到火起便会让沙摩柯带蛮兵杀来。 这些潜入的细作蹑手蹑脚,分组去消灭军营四周的哨兵和巡逻兵士,这些细作身手敏捷,又是朝疲惫不堪的荆州军突然袭击,一明一暗,很快他们顺利的将哨兵和巡逻的兵士消灭干净,即使发出了一些声响,在鼾声如雷的军营中也没有被其他人发现。 他们又在营中一个稍微偏僻一点的位置堆起了木柴和引火之物,很快大火熊熊燃烧起来,这时正在远处林中制作攻城器械的荆州兵们看见主营方向火光冲天,赶紧派人去军营中喊人救火。 与此同时,泉陵城头的兵士看到敌营举火,赶紧下城楼去禀报,一支蛮兵从泉陵城中朝荆州军营杀来,正是沙摩柯率领的五溪蛮兵。为了躲避荆州军的斥候,在桓阶的建议下,沙摩柯带领着近万蛮兵在两日前趁着夜色进入到泉陵城中,所以张允派遣的斥候没有找到五溪蛮兵的踪迹。 区景也带领着一万交州军跟在蛮兵之后,只有五里的距离,以逸待劳的蛮兵和交州军很快就冲进了荆州军营,而过来通知救火的制作器械的兵士在喊了几声“走水了”便被潜入的细作射杀。 在细作的带领下,蛮兵和交州军分散对军营中熟睡的荆州军砍杀,还是有一些睡得比较轻的荆州兵起身查看,但是没来得及穿铠甲和拿兵器,赤手空拳的就被蛮兵杀害。 很多醒来的兵士反应过来后大声呼喊“有敌袭”,越来越多的荆州军清醒了过来。而中军大帐,张允也在副将的呼叫下,穿好战甲,带着亲卫准备迎敌。 军营中尸横遍野,很多荆州兵在熟睡中就被抹了脖子,蛮兵和交州兵从四周往中间掩杀,军营中火光一片,沙摩柯杀红了眼,带着蛮兵往中军大帐杀来。 沙摩柯看见中军大帐前一些军士拥护着一个将军打扮的人在清理大帐边的蛮兵,沙摩柯二话不说,箭步如飞,杀入人群中,张允亲卫们看见这个勇猛的蛮兵头领,长相狰狞,本就胆怯,奈何这个蛮人力大如牛,一刀一个亲卫很快杀到了张允近前。 “将军快走。”张允副将牵来张允的坐骑,让张允赶紧逃生,自己则迎战沙摩柯。 张允看荆州军死伤惨重,没有丝毫犹豫,上马往北疾驰,而迎战沙摩柯的张允副将被铁蒺藜骨朵刺入胸怀,片刻便一命呜呼。 荆州军残兵朝四面八方逃命,蛮兵和交州军一直追杀到天明,杀了大量的溃兵,也抓回了一些俘虏。 而往北逃命的张允也在北上的官道上被桓阶带领的人马俘虏。 第44章 愿意赴任 时间到了八月下旬,秋高气爽,气候十分怡人,魏延知道历史上火烧乌巢就发生在建安五年的十月份,如果历史没有发生改变,还有一个多月,袁绍谋士许攸投曹,然后曹操采纳许攸之计,趁夜奇袭乌巢,援军粮草大营付之一炬,这是官渡之战的决定性战役,奠定了曹操统一北方的基础。 魏延让邓展将军机营优先在官渡附近发展,以便掌握官渡战场最新的信息,魏延知道留给自己发展的时间不多了。 是日早膳过后,魏延和徐庶在魏宅书房商讨军机营的布局和编制问题,自从宜城马家投靠之后,钱粮便不再捉襟见肘,马玄按照魏延的指示,提供了钱粮供邓展用于军机营的经费支出。 魏延对军机营进行了扩编,由最初的两百人,扩充到四百多人,遍布荆州全境,益州和江东的大城市也布置了一些,现在主要是发展北方官渡地区的军机营势力,邓展接到魏延指令后,前几天就起身马不停蹄的赶往官渡附近,预备暗中发展和布置军机营势力。 突然下人来报,州牧府派人来传话,刘表让魏延去州牧府晋见。 “奇怪,这时候刘表找我干嘛?”魏延有点疑惑。 “是不是为了主公和瑄儿小姐的事情。”徐庶猜测道。 “元直以为,刘表会如何处理?”魏延看着徐庶。 “如若不同意主公和瑄儿小姐的事情,会将您降职调到偏远的地方,远离襄阳。如若同意,那就会升您的官。”徐庶开始分析。 “但是对于主公来讲,不管是升官还是降职,主公首先要争取往荆南调,荆南天高皇帝远,大有可为,是主公基业开始的地方。如若降职,哪怕是荆南的一个县令,也比这个襄阳都尉更有发展空间。如若刘表要升您的官,那也要升去荆南,不能在襄阳或其他地方。” “更重要的是主公要拖时间,可以找理由拖延外调的时间,一定要等张允的战报,那样才有更多谈判的砝码。总而言之,主公要随机应变,争取到最大的利益。”徐庶从容不迫地说道。 “好,我知道了。”魏延听完徐庶的话若有所思。 “主公,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徐庶安慰道。 魏延整理好衣服,出门驾着白龙往州牧府而去...... 张允的荆州军被蛮兵和交州军联手剿灭,经过张津统计,荆州军死伤一万多人,俘虏四千多,剩下的四散逃去,但主将张允被俘,荆州军可以说是全军覆没。 五溪蛮兵和交州军损失也很大,虽然趁着夜色里应外合,大部分荆州军在睡眠中就被杀死,但是很多兵士在醒后奋起反抗,精锐的荆州军还是给对方造成了不小的损失。沙摩柯的蛮兵只剩下八千多人在泉陵城外休整多日,而交州军只剩下七千多人。 零陵郡太守府,张津、沙摩柯、桓阶坐在厅中议事。 “这荆州军果然精锐啊,我们在如此的优势下,我军仍死伤三成,沙首领的蛮兵死伤两成。”张津感叹道。 “你们交州兵就是废物,跟在后面捡漏,还有被重伤的荆州军偷袭致死的。”沙摩柯很看不上张津的交州军。 “沙摩柯你怎么可以这样说,那不是你们蛮兵没有将那些弓弩手杀死。”张津虽然有点惧怕蛮兵,但也是有脾气的。 原来那晚荆州军有一部分弓弩手提前醒来,朝着冲来的蛮兵和交州军进行射杀,这里给他们造成了很大的战损,蛮兵上前将这些弓弩手砍翻,受伤倒地的弓弩手看见后面冲来的交州兵又一次进行了射杀,沙摩柯听到手下提起此事,对张津和交州军嗤之以鼻。 “张大人,沙首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长沙、武陵、桂阳现在是极度的空虚,刘表现在还不知道这里的情况,我们要抓紧时间占领荆南。”桓阶对消灭张允的这场战役是十分满意,荆州军的战力在张羡起事的时候他就亲眼目睹,蛮兵和交州兵能打成这个战损就是大胜利。 “对啊,先生,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沙摩柯这几次听桓阶的计谋都尝到了甜头,现在对桓阶是言听计从。 “沙首领领五千蛮兵攻武陵郡,另外三千蛮兵跟着我夺取长沙郡。”桓阶对于家乡长沙临湘有着特殊的情感,他准备拿下四郡后以长沙为根基,抵御刘表,等待曹军南下。 “那我呢?”张津也问道。 “张大人要亲自坐镇泉陵城,再派人攻取桂阳,这样荆南四郡就在我们的手里,然后我们在汉寿、公安一线组织防御,谨防刘表的荆州军南下。”桓阶对张津说道。 “好的,就遵先生安排。”沙摩柯和张津都去准备兵马按计划行事。 与此同时,魏延来到了州牧府大厅,厅中上位坐着面无表情的刘表,两侧分别坐着刘琦和伊籍。 “参见州牧大人。”魏延躬身行礼。 “文长免礼,你和瑄儿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法?”刘表仔细端详这眼前的魏延,确实相貌出众。 “州牧大人,我和瑄儿两厢情愿,虽然身份有差距,但恳请大人给末将一个机会。”魏延心想,是为了他和瑄儿的事情,徐庶猜对了。 “老夫对瑄儿宠爱有加,她是老夫的掌上明珠,你一个小小的都尉,你怎么保证给瑄儿雍容富贵,锦衣玉食?”刘表想考量下魏延。 “我魏某不是碌碌无为之辈,愿跟着州牧大人守护荆州一方平安,若有一天州牧您要兴复汉室,北伐曹操,末将愿为先锋,只愿取得一官半爵,能让瑄儿过上好日子。”魏延赶紧表态,刘表微微点头,这个回答他很满意。 “那本官给你个机会,零陵太守被张津杀害,太守之位空缺,你敢去顶这个位子吗?”刘表试探道。 “末将不敢。”魏延听到零陵太守心里十分开心,这是他梦寐以求的职位,但是他要欲擒故纵。 “为何不敢?”刘表有点失望,刚才魏延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做先锋,获得一官半爵让瑄儿过上好日子之类的话,现在就因为前任太守被杀,给他升官都不敢去冒险。 “我不是怕交州军,我是怕去了零陵距离瑄儿太远了。”魏延言简意赅。 “文长啊,这是个好机会啊,你去零陵取得功劳,主公就会再次升你的官,到时候就可以和瑄儿小姐天天在一起了。”伊籍也出来劝道。 “对啊,你若能稳住零陵局面,协助张允击退五溪蛮,打败张津,本官就会再升你的职位,你和瑄儿的悬殊就小了。”刘表很会画饼,荆南情况十分复杂,可以考验魏延的能力。 “行,那末将愿意赴任零陵太守。”魏延假装犹豫再三。 “但我有两个请求,请州牧大人务必允许。”魏延紧接着说道。 “什么请求?” “第一,我要晚点上任,之前抓到的江东细作首犯周正还没有供出上线,末将想在去上任之前将其突破,好将襄阳的江东探子一网打尽。”魏延记得徐庶让他拖延时间等张允的战报。 “可以。”刘表对魏延的好感增加了几分,不但有能力也很有责任心,做事情知道有始有终。 “第二,末将要带着部下一起南下,荆南局势复杂,我可不想蹈刘磐将军之覆辙。”魏延说出了更重要的条件。 “也可以,具体你和机伯商议。”刘表细想这个要求不过分,刘磐的部将都被留在襄阳,孤身一人在荆南组建郡兵,战力低下,也是这次造成其重伤的原因之一。 第45章 临危受命 东汉的太守是一郡的最高行政长官,本来叫郡守,汉景帝更名为太守,秩二千石,汉随秦制实行郡县制,同时实行分封,所以出现了郡、国(诸侯国)并存的局面,东汉太守位高权重,不亚于分封时期的诸侯王。 太守在郡里有自己组织郡府统治班子的权力,郡吏由太守征辟,所以郡吏对太守,其名分也相当于君臣。除了人事权,太守在地方上最直接的权力就是主持郡里的政事,可以自由支配地方财政(每年派上计朝廷),另外太守兼管地方军政,郡里设地方武官都尉,但归太守节制。所以一郡太守有行政权、人事权、财政权还有军事权等,一个郡的太守就是一方诸侯。 魏延被刘表升为零陵太守的消息传出,徐庶、文聘、霍峻等魏延的部下都很高兴,魏延升官,他们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也能得到更多的权力和赏赐,大家操练起来都更加卖力了。 在去零陵之前,魏延和徐庶也没闲着,一边等待着张允的战报,一边四处拜访人才。 魏延先给江夏的甘宁写了一封信,告知甘宁,自己即将去零陵赴任,等到州牧府的诏令一到,让甘宁携部将南下与自己汇合,时间紧迫,要做好准备。 然后魏延和徐庶去城外军营拜访了黄忠,邀请黄忠担任零陵都尉,黄忠在军中担任校尉一职,但是在张允麾下不得重用,去零陵有仗打,况且他很喜欢襄阳都尉军中的氛围,魏延和徐庶对他也很尊重,黄忠思虑再三同意了魏延的邀请。 魏延又让蒯祺带着自己去拜访了蒯家,当着蒯良、蒯越的面,邀请蒯祺出任零陵郡丞,历史上的蒯祺本就是太守之才,现在担任着襄阳县丞,升至郡丞完全能胜任。魏延有几方面的考虑,首先自己目前手下缺少内政型人才;其次蒯家一直在帮助自己,尤其这次,听伊籍说起,自己能担任零陵太守,蒯越在刘表面前出了不少力,魏延也趁此机会还点蒯家的人情,顺便巩固与蒯家的利益联盟,蒯家以后有大用。 蒯良和蒯越相视一笑,同意了魏延的邀请,蒯祺自己更是没有意见,魏延在来之前就已经和他通了气,蒯祺这段时间一直在观察魏延,他有魄力、有计谋、有能力、对下属更是关怀备至,是个值得追随的主公,自己在襄阳任职,一直活在蒯家和两位叔父的庇护之下,他也想出去凭借自己的本事闯出点名堂。 魏延又通过伊籍借调王粲任职零陵主簿,伊籍虽然不舍放人,但是刘表已经同意魏延的条件,况且魏延此人前途无量,伊籍是个有眼光的人,就算送个顺水人情和魏延结下善缘。这段时间魏延的军中粮饷一直是由王粲负责,他的能力魏延看在眼里,王粲更是历史上有名的文学家,“建安七子”之一,很有才华,以后无论是治政、驭民、撰史、教育都需要这样的大才,魏延就想着先将其握在手中。 在魏延为筹建自己的班底忙的不亦乐乎的时候,荆南的两封六百里加急战报送到了襄阳。 “主公,长沙太守韩玄送来急报,张允所率的荆州军战败,张允将军被俘,临湘城也被一股蛮兵所占领。武陵太守金旋也送来求援急报,说沙摩柯率领蛮兵攻城甚急,请求援军。”蒯越汇报到,本该是军师蔡瑁报告的,但是蔡瑁今天十分低落,一直不吭声。 “两万精兵都败了,张允匹夫竟然被俘了,德珪你不是说张允定能战胜蛮兵和交州兵吗,现在怎么不说话了?”刘表生气地踢翻了眼前案桌,脸色通红,浑身气得发抖。 “主公,末将想不到他怎么会败,他曾来信信誓旦旦的说一定可以击溃两股势力的,谁知......”蔡瑁无精打采、脸色煞白。 “长沙怎么丢了?”刘表顾不得去追究蔡瑁。 “回主公,一股敌军冒充张允溃兵赚开城门,趁夜里守军不备,夺取了临湘城。”蒯越按照战报上的内容陈述着。 “韩玄蠢货,自己人和敌军都分不清吗?”刘表对自己的这些手下十分失望。 “主公,当务之急应该派遣援军去解武陵之围,收复失城,估计桂阳郡形势也不容乐观。”一直主张派遣援军的伊籍这时候说话格外有底气。 “对对,派遣援军,说说吧,现在我方还有多少可调兵力,派遣谁去支援?”刘表顿然大悟。 “主公,襄阳城内军营有五千兵马,城外军营还有一万兵马,皆要守卫襄阳城防,新野、邓县倒还有两万多兵士,不如将新野的王威将军的兵马调回?”蔡瑁作为镇南军军师很熟悉荆州的兵马调度。 “不可啊,新野守军不仅提防曹操,还牵制着汉中和江东,若是调回了王威将军,荆北失去了藩篱,襄阳危矣。”蒯越很有大局观。 “主公,有王威将军坐镇新野,襄阳无忧,可让蔡军师率襄阳之兵南下。”伊籍想起前几天蔡瑁笑话自己是文官胆小,便提议让蔡瑁领军支援。 “主公啊,荆南危亡,末将本该责无旁贷,奈何近日身体不适,还望主公另选他人。”蔡瑁听到张允被俘,两万大军死伤惨重,顿时心里凉了半截,哪还敢率这么点兵马出征,如若战败自己怎还敢舔着脸继续担任军师一职。 “德珪脸色是不怎么好看,但现在是荆州危难之际,本官也没有合适的人选,这时候你就不要谦让了。”刘表看着蔡瑁,以为他是在推让。 “主公,末将真的感染了风寒,还发着高烧,今早还在喝药,不信你可以将我府中的大夫叫来询问。”蔡瑁再次推辞。蒯越和伊籍都心知肚明,对蔡瑁不屑一顾。 “那怎么办,难道任由荆南被蛮兵和交州兵侵占?”刘表怒吼起来,他对自己这个小舅子也是恨铁不成钢。 “主公,之前不是让魏延担任零陵太守了嘛,他在军中担任着校尉,何不让他领兵南下,剿灭反贼,收复失地,取得战功后,他和瑄儿小姐的事情也就成了。”蔡瑁怯战,现在居然毫无原则地举荐他从未看得起的魏延。 “他的资历太浅了吧,刘磐、张允都败了,他一个毛头小子怎是沙摩柯和张津的对手。”伊籍替魏延捏把汗,赶紧说道。 刘表听了蔡瑁的话后就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刘瑄,如若魏延能战胜收复荆南,那便是天大的功劳,自己的女儿嫁给他那是美女配英雄,若魏延战败,那也可以让刘瑄断了这个念想,刘表一拍手掌让人速召魏延来州牧府晋见。 一炷香的功夫,魏延从军营急匆匆地赶到了州牧府大厅,刘表让蒯越将荆南最新的战报说给魏延听,魏延也是惊掉了下巴,他和徐庶推测张允会败,但是没想到败的这么惨,荆南的形势这么危急。 “文长啊,荆南情况有变,你现在还敢去赴任零陵太守吗?”刘表故意问道。 “若州牧大人允准,魏延不但敢去赴任,还将蛮兵和交州兵赶出荆南。”魏延虽然心里没底,但是要给自己争取机会。 蔡瑁心里冷笑,果然是个愣头青,战场凶险岂敢说如此大话。蒯越和伊籍面色凝重,都替魏延担心。 “好啊,文长不但有勇有谋,还很有胆略,魏延听令。”刘表心情稍微好点。 “末将在。” “封魏延为‘南中郎将’,零陵太守,荆南各军皆受你节制,即日出战荆南。”刘表深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镇南军中只有王威、刘磐、张允三位中郎将,可见刘表对魏延寄予厚望。 “末将遵令。”魏延临危受命,刘表也给了他最大的权力,现在是荆南名义上最高军事长官。 第46章 魏延出征 长沙郡在荆南四郡中最为富裕殷实,它北起洞庭湖,东邻鄱阳湖,西接沅水流域,内有湘水等多条水系流经,这得天独厚的条件,使得其成为荆南粮仓。这里气候适宜,又远离中原祸乱,十分宜居,人口急剧增长,经济中心向此地移动。 此时的长沙郡治所临湘城头,春风得意的桓阶眺望远方,家乡的秋景真是美好,连空气都是甜的。前几日桓阶率领沙摩柯分给他的三千蛮兵,趁着夜色冒充张允溃兵诈开了城门,守军毫无防备,桓阶几乎兵不血刃就拿下了临湘城,长沙太守韩玄出逃。 桓阶的家族桓家本就是荆州八大世家之一,桓家在长沙是当地最大的豪族,很有影响力。桓阶拿下临湘城以后,安抚乡亲,长沙没有任何动乱,比起暴虐的韩玄,长沙民众更喜欢桓阶这个温和的文士老乡。在桓家的帮助下,桓阶整合了家族的私兵,还招募了一些青壮,组建了一支五千人的武装力量,虽然没啥战力,但是协助蛮兵守城是绰绰有余的,所以长沙的守军达到了八千人。 桓阶与刘表没有任何仇怨,他是一个十分重视道义的人,一心向汉忠于朝廷,曹操代表朝廷发布了讨伐袁绍的诏令,而刘表却勾结袁绍想趁机偷袭许昌朝廷,这是桓阶所不齿的,他认为曹操代表着朝廷,是正义的一方,因此就鼓动张羡联合周边四郡起兵反对刘表。当张羡病亡后,他又以曹操的名义挑唆五溪蛮和张津在荆南起兵,以牵制刘表的荆州军。 “报,大人,有武陵和桂阳送来的消息。”一名兵士将两份书信呈到桓阶手中。桓阶阅后紧皱双眉,沙摩柯攻打武陵治所临沅城受挫,而张津的部将区景带领的交州军攻打郴县也是没有进展。 这也正常,蛮兵虽然悍勇,却不善攻坚,交州军更是羸弱,不似桓阶这般用计谋兵不血刃就拿下了临湘。桓阶闭目思考,没有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办,他们兵力本就有限,想控制四郡十分困难,是派兵去援助他们攻城,还是收缩兵力坚守泉陵和临湘呢?桓阶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襄阳城中,魏延临危受命,担任南中郎将和零陵太守,刘表让他当天就要南下,现在正在和蔡瑁和伊籍进行交接。通过磋商蔡瑁最终同意魏延统领一万荆州军南下,襄阳城内外总共有一万五千人,蔡瑁要留五千人拱卫襄阳城防,魏延嫌人少假装不同意,趁机提条件要了黄忠和甘宁二人,让蔡瑁赶紧下调令,蔡瑁发现这两个都是碌碌无名之辈,也就没有反对。 魏延回到襄阳县衙军营,将自己升官和马上南下的消息告诉徐庶等众人,众人十分兴奋,都抓紧时间收拾行囊、整装待发。州牧府也快速送出了命令到城外军营让军士准备出征,另外一封六百里加急的调令也送往江夏方向。 魏延和徐庶回魏宅告别了徐母和小兰等人,现在荆南战乱未平,要等到稳定以后才能接他们南下 ,徐母牵着徐庶的手嘱托一些话,而小兰不舍地抱着魏延,哭的梨花带雨,让魏延一定要注意安全,早点来接她过去以便伺候他。魏延也是不舍,他与小兰早有夫妻之实,在他穿越过来后,巨大的压力和寂寞无处排解,而小兰用她的身子给予他温暖,让他的负面情绪得以宣泄,魏延也紧紧抱着小兰,他早已将眼前的这个美人当成了自己的女人。 魏延将家中之事交代完毕,让徐庶去营中集合兵马,自己便往州牧府赶去,通过宋二找到了刘琦。 “公子,我想见瑄儿一面。”魏延时间紧急,直截了当地说道。 “父亲不允许啊,文长你去平定荆南以后,我一定劝父亲让你二人完婚。”刘琦也很无奈,只能好言相劝。 “我就和她说几句话,宽慰她一下。”魏延不放弃。 刘琦考虑良久,还是同意安排他二人见一面,他也心疼他的妹妹,让她跟魏延好好告个别,也能稳住刘瑄,使她不再消沉。他也十分看好魏延,若魏延取得战功迎娶他的妹妹,那魏延就是他的妹夫,自己的势力将大大加强,这样才可以与蔡家抗衡。 刘琦支走门前的守卫,带着魏延来到了刘瑄的房中。 “瑄儿,你憔悴了好多,你不要这样伤害自己,我会难过的。”魏延看着消瘦一圈的刘瑄心里不舍。 “魏郎,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刀剑无眼,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在荆南一定要注意安全。”刘瑄已经知道魏延升官去荆南平乱的事,但很担心魏延。 “我知道,你放心,我是将军,不用冲锋陷阵,安全的很。”魏延安慰刘瑄。 “你一定要记得,襄阳有一个女子在等你。”刘瑄羞答答地说道。 “瑄儿,等我收复荆南之后,我就来州牧府提亲,到时候谁也阻止不了我们。”魏延很是坚定,刘瑄也幸福地点头。 魏延没有多待,便和刘瑄依依惜别,他不想让刘琦难做,另外军中将士在等他出征。 此时的军营一千多威武将士已经列队完毕,文聘、冯习、霍笃、霍峻、傅肜、张南等武将威风凛凛立在前排等候出征的号令,魏延骑着白龙来到了军营,徐庶带着蒯祺和王粲迎了过来。 “主公,军中一切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出发。”徐庶说道。 “好,此次万人大军出征,粮草军械所需甚巨,可有安排妥当?”魏延问道。 “州牧府已经调拨,下官一定保障好后勤。”王粲轻车熟路。他被魏延调来担任零陵主簿,现在也兼着军中主簿,军中的粮草军械调度都由他安排,蒯祺辅之。 “好,出征。”魏延骑在马上,手上拿着三尖刀往前一指,下达了出征的号令。 一千多兵士穿过城区,浩浩荡荡的往城北开去,这次他们要出北门,通过汉水走水路抵达江陵,这样速度比较快。一路上百姓看着这威武雄壮的兵士,很是自豪,有这样的兵士护卫荆州,那当然是安全感爆棚。 北门城外,刘琦和伊籍代表州牧府前来送行,一番寒暄后魏延便与早在城外等候的黄忠和一万荆州军汇合,登上了停靠在码头的多艘楼船,往东南顺流而下。 第47章 江陵整编 此时的蒯家大厅,蒯良和蒯越正喝着中秋节前魏延送过来的茶,蒯祺刚刚来和他们辞行,二人对这个侄子一阵叮嘱,毕竟是家族下一代的翘楚。 “兄长,你觉得魏延此次出征能平定荆南吗?”等蒯祺走后,蒯越问蒯良。 “魏延此去如同蛟龙入海,鲲鹏上天。”蒯良品了品茶。 “兄长对他过誉了吧。” “我观此人有王霸之气,绝非凡品,短短两月间,从一名百夫长,到现在的封疆大吏,不但是靠机遇和人助,更有天助啊。”蒯良说的很玄乎。 魏延的每一次升迁确实充满着传奇色彩,当蔡家和蒯家为襄阳都尉的人选争的如火如荼的时候,魏延因为在临湘城救了刘表的缘故,从一个普通百夫长一跃成为襄阳都尉。当荆南战局出现变数的时候,因为魏延和刘瑄的关系被刘表反对,阴差阳错他又得到主政零陵的机会。当张允兵败,荆南危亡的时候,襄阳无将可派,魏延又幸运地得到了单独领军出征的机会。虽有贵人相助,但是他更得天时,实现了火箭般地升迁。 “但是荆南战场可是真真实实得残酷啊,蔡瑁都退避三舍,魏延他能比刘磐、张允这些军中宿将做得更好?”蒯越对魏延的能力很是怀疑。 “那咱们拭目以待吧。”蒯良一副置身事外、超凡脱俗的态度。 两日后魏延率军抵达南郡郡治江陵城外,大军中途在汉津港弃船上岸往南步行,如若再乘船直下,便会到达江夏,那样就会走很多的弯路。 魏延命兵士在江陵城外扎营,在此休整等待江夏而来的甘宁,江陵县令已经收到了襄阳的命令,带着肉食前来劳军,并资助了魏延大军一些粮食。 “元直,武陵和桂阳有最新的情报吗?”魏延和徐庶在中军大帐里分析军情,邓展被派往北方官渡了,现在荆南的军机营由徐庶直接掌握。 “主公,武陵太守金旋在城楼巡视的时候,被沙摩柯一箭射中,生死难料。武陵城在从事巩志的坚守下,蛮兵依然没法破城,蛮兵虽然勇猛,但是不善攻城。”徐庶看着刚刚送来的荆南战报。 “啊,沙摩柯射中了金旋。”魏延真心佩服沙摩柯的箭术,城下仰射居然能射到城楼上的主官,但也不奇怪,毕竟是历史上射杀了甘宁的悍匪啊,魏延有点惜才。 “是啊,这个沙摩柯可不简单,但是桂阳的交州军就不行了,攻了几波留下几百具尸体就撤往零陵了。”徐庶接着汇报到, “这交州军倒是不在话下,我们这次的主要敌人就是五溪蛮沙摩柯,争取要活捉他。”魏延看着眼前桌上的荆南地图说道。 “主公,我已思得破敌之策。”徐庶在魏延耳边悄悄地说了起来。 “妙啊,到荆南之后就按元直之计施行。”魏延拍手赞成。 魏延又和元直商议军队的改编问题,镇南军的这一万兵马也算精锐,很多都是刘磐的旧部,经历过平定张羡之乱的战火洗礼,魏延和徐庶商议好方案,准备着明日统一整编。 此时的武陵郡治所临沅城,张允兵败以后,便陆续有荆州溃军逃往武陵境内,金旋和巩志知道后,立刻将武陵境内各县的郡兵统一集中到郡治临沅,又收得一千多张允溃兵,共计三千多人坚守临沅城。虽然攻城兵士要数倍与守城兵士才可以强行夺城,但是五千多蛮兵只攻其一面城墙,而谨慎的巩志将武陵军三千多人分守在四门,生怕有交州军偷袭其他城门,所以被蛮兵攻打的这面城墙其实也只有一千多守军,在凶悍的蛮兵数次攻击下岌岌可危。 武陵从事巩志见驻扎在城外的沙摩柯暂时没有攻城的打算,便将城防交给手下的千夫长,自己匆匆往城中太守府赶去。自从太守金旋被沙摩柯暗箭射中面门以后,文官出身的从事巩志便担起守卫临沅城的重任,这段时间他殚精竭虑,不习武事的他每天都在城楼上办公和休息。 他要去看望太守金旋,当他来到太守府大门口时,便听见了里面的嚎哭声,原来是金旋不治身亡,巩志也很难过,虽然对自己这个上官印象不怎么好,但是金旋一死,他就没有了主心骨。巩志下令所有人隐匿金旋太守死亡的消息,否则格杀勿论,他知道若太守阵亡的消息传到守城军士的耳中会影响军心。 甘宁收到魏延的来信后,在江夏郁郁不得志的他欣喜若狂,魏延当初承诺他两月内必会带他征战疆场,这才十来天就有消息了。甘宁赶紧将情况和苏飞都督说起,苏飞很欣赏甘宁,他知道甘宁的本领,一直担心甘宁会投靠江东,所以让甘宁代表自己去襄阳进谒,希望能得到刘表的赏识,好让甘宁有个好的前程。在江夏他和甘宁一样,都受到黄祖的打压,因为他是代表刘表来监视黄祖的,现在听闻甘宁要去荆南,苏飞也替他高兴。 当收到襄阳的加急调令以后,苏飞马上令甘宁带领部下乘船逆长江而上,去往江陵向南中郎将魏延报道,甘宁和苏飞告别后便带着自己的八百兄弟出发。 甘宁带着部下在江陵码头登陆的时候,魏延带着徐庶亲自过来迎接,甘宁远远地就看见了岸上高大挺拔的魏延,迫不及待的往魏延和徐庶那边奔去。 “甘宁参见主公,参见军师。”甘宁跪下行礼。 “兴霸快快请起,我盼兴霸如同大旱望甘霖。”魏延将甘宁扶起,一阵寒暄,众人便往江陵城外军营行去。 按照魏延和徐庶商量好的方案,将全军进行整编,担任襄阳都尉的时候魏延有部下一千三百人,加上扩编后的军机营四百人,甘宁带来了八百人,黄忠的部曲加上荆州军共一万人,总计有一万二千五百人,另外还有五百多匹战马。 亲卫营三百人是精锐,由魏延和徐庶亲自统领,也担负保护二人安全的职责。另外从五百匹战马中挑出三百匹,每人装备一匹战马,虽然有些兵士不擅长骑马,但汉末已经有马鞍和马镫,只要多加训练便能成为一支骑兵,在战场上能给敌军造成出其不意的打击。 剩下的二百多匹战马优先给军中将领挑选,其他的装备各营斥候,以提高战时侦查敌情的机动灵活性。 军机营的四百多人分布在各地,仍按原编制运行,由邓展统领。 在甘宁带来的八百人基础上扩编至三千人成立锦帆营,优先挑选军中会水战的兵士,魏延想将锦帆营打造成后世“海军陆战队”,既能水战又能陆战,统帅是甘宁,副将傅肜。 在黄忠部曲的基础上也扩编至三千人成立虎贲营,统帅是黄忠,副将张南。 第一营在原先文聘一营的基础上扩编至三千人,统帅是文聘,副将冯习。 第二营在原先霍笃二营的基础上扩编至二千八百人,统帅是霍笃,副将霍峻。 各营仍由刀盾兵、弓箭兵、长枪兵按照“三三四”的比例构成,加强各兵种之间的协作,在战时发挥出能攻能守,攻防一体的战略体系。 第48章 兵分三路 长沙郡太守府,桓阶双眉紧皱,看着各地的消息,情况不容乐观,桂阳的交州军居然不战而退,武陵的沙摩柯攻城也不顺利。 这时桓家的管家进来厅中禀报:“大人,据荆州店铺伙计传回来的消息,刘表又派援军过来了。”桓家在襄阳,南郡等地都有产业,多年以来一直为桓阶打探消息。 “是蔡瑁领兵吗,兵马多少?”桓阶有点紧张,蛮兵和交州兵战斗减员后总共不到一万五千人,况且还还分散在荆南各郡,自己在长沙新组建的这五千人,除了私兵稍微有点战力外,其他都是新兵。 “是魏延领兵,具体兵马数目不明。” “魏延是何人,多大年纪?”桓阶没听说过。 “他二十来岁,因为救了刘表而当上了襄阳都尉,这次刘表又升他为中郎将。” “刘表真是愚蠢,让一个没有战场经验的娃娃来领兵。”桓阶哈哈大笑起来。 如若是蔡瑁或者其他将领领兵,他或许会收缩兵力据城防守,但是一个不知名的靠着关系上位的娃娃,他才不会放在眼里呢。 “来人,让这里的蛮兵去临沅支援他们的首领沙摩柯让他尽快拿下临沅城。”桓阶下令道。临沅城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如若被荆州军占领,荆州军把守各个要道,那就会断了蛮兵回五溪蛮的通道,桓阶预备将五溪打造成战略后方,进可以攻打荆南四郡,退可以依靠五溪复杂广袤的地形坚守,拿下武陵郡的临沅就相当于打通了战略后方和前沿的枢纽。 桓阶将长沙的三千蛮兵调走以后,城防就只能依靠新招募的五千新兵,但桓阶若无其事,对付默默无名的魏延,他很有信心。 魏延统率的兵马在江陵整编之后,快速渡江南下,众将领都十分兴奋,武将的价值只有在战场上才能体现,只有杀敌立功才能得到更多的赏赐和升迁,魏延看着手下们高昂的斗志十分欣慰。作为穿越过来的现代人,魏延离战场越来越近心里反而有点紧张,但是强大的心理素质早就给魏延锻造成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按照徐庶既定策略,魏延兵分三路,第一路命甘宁、傅肜率领三千锦帆营乘楼船,过洞庭湖,经湘水快速抵达长沙郡临湘城下,魏延没有给甘宁下达攻城的命令,现在还不清楚临湘的守将和守军兵力情况,冒然攻城损失太大,魏延的兵力本来就比敌军少,攻城造成大的伤亡是不明智的选择,甘宁的首要任务就是,牵制临湘的兵力,并伺机夺城。 第二路由魏延、徐庶亲率亲卫营,黄忠、张南的虎贲营,文聘、冯习的第一营共六千多人绕过临沅往西南五溪蛮腹地而去。 第三路命霍笃和霍峻兄弟的第二营前去武陵郡临沅城支援,他们的主要目的是坚守住临沅城,霍峻是历史上的善守大将,魏延相信他,即使数倍与己的蛮兵也无法攻克霍峻坚守的临沅城,但魏延心中还有一丝担心,临沅的巩志能坚守到霍峻的援军吗? 零陵郡与桂阳郡交界处的深山里,交州张津的部将区景带着攻打桂阳失利的交州兵在此地扎营休整。 区景带着张津拨给他的四千交州兵奉命攻打桂阳郡治所郴县,他故技重施,带着几十兵士乔装成商人想骗取城门,可是郴县早已戒严,城门紧闭,不让进出。原来泉陵城被交州军乔装骗城的消息早就传到了郴县,另外张允的溃兵也有部分逃至桂阳境内,桂阳太守赵范早有防备,派手下鲍隆、陈应紧闭城门,谨防敌军偷袭。 区景见计策不成,便恼羞成怒的让兵士攻城,早有防备的桂阳守军在鲍隆、陈应的指挥下,从容不迫的将城楼上准备好的滚木、巨石往城下的交州军头上砸去,毫无防备的交州军伤亡惨重,扔下几百具尸体便撤了下来。鲍隆和陈应又率部分桂阳军趁着夜色偷袭交州军军营,区景只能带着幸存的交州兵往零陵方向撤。 四千多人只剩下不到一千五百人,区景怕张津怪罪,不敢往零陵去,只好在两郡交界处的山里扎营,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办。在交州的区景本就没打过什么仗,凭借勇武获得了张津的赏识,但是张津文士出身从骨子里是看不起区景的,对其又相当苛刻,上次偷袭泉陵城立下首功,张津非但没有赏赐,反而轻毁敲打他。区景越想越不敢回去找张津复命,但又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长沙郡临湘城距离武陵郡临沅城有三百多里,从长沙出发的三千多蛮兵数日之后终于到达了临沅城外,归建后的蛮兵去除这些天攻城伤亡的还有近七千人,沙摩柯这下子又有了底气,让手下蛮兵吃饱喝足准备向临沅城发动猛攻,争取拿下临沅城。 沙摩柯这次决定改变策略,以前只围攻南门是因为兵力有限,他也低估了守城军士的战力,他想集中兵力攻破一面,这次多了三千生力军,他想照常攻击南门,分拨另一半兵力攻击北门。沙摩柯许诺城破之后财物、女人随便取,这种激励兵士鼓舞士气的方法在冷兵器时代屡见不鲜。 一个时辰之后,沙摩柯让副将带领三千人避开城上的守军的注意绕道北门,自己则率领剩下的近四千人佯攻南门,等北门守军调动支援南门后,再让副将带人强攻北门。 临沅城南门城楼上的巩志多日以来早已经习惯了这个节奏,看着城外的蛮兵缓缓向城边推进,他让守军做好准备,弓弩手已经握弓搭箭,等蛮兵到射程之内就进行射击,也让兵士准备好了滚木礌石,等到了城下就给蛮兵致命一击。 这段时间的坚守,守城郡兵伤亡不小,除了太守金旋阵亡外,有几百兵士被蛮兵的箭矢射中,现在守城的郡兵只剩下两千多人,还分散在四面的城楼上,其中南门是蛮兵重点攻击的方向,这里巩志安排的守军最多,有近一千人,北门和其他二门各只有几百人还征集了一些城内的民夫协助。 第49章 险些破城 巩志站在城头看着由远而近的蛮兵,一个个的像原始人一样,穿着动物皮或者兽皮制成的粗糙衣物,手上的兵器各式各样,有刀、矛、斧、叉等,但是背上基本上都背着弓箭,蛮兵擅射,他们本就是林中的猎户,靠着弓箭获取食物而生存。 前排的蛮兵手举宽厚的木板,上面蒙着兽皮,用来阻挡城上守军的箭弩,虽然强弓硬弩有时能射穿,但是能减少不小的伤害。 等到蛮兵走到了弓箭射程范围之内,巩志下令城上的弓弩手对下俯射,有蒙着兽皮的木板的隔挡,这样的射击对蛮兵伤害很小。但是等郡兵一轮箭射结束,准备拿箭羽再次搭弓之际,躲在木板下面的蛮兵抓住这个空隙等木板挪开瞬间,飞速地仰射,城上的弓弩手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有一部分被箭术高超的蛮兵弓弩手射中,当场倒地。 就这样持续了多轮的对射,城下的蛮兵节奏掌握的非常好,城上的郡兵比蛮兵伤亡还要大。很快蛮兵就架着十几个云梯来到了临沅城下,一批又一批的蛮兵攀上云梯往城楼攻击,城上的郡兵也没有慌张,将准备好的滚木、石块还有碾盘等往下砸,这些天以来城内的石头、木头都被郡兵收集完了,有些城内居民就贡献了自家的碾盘,难道他们不过了吗,他们想的很清楚,等蛮兵打进城内都国破家亡了,要碾盘有个鸟用。 在居高临下的重物打击下,很多蛮兵的脑袋被砸的稀碎,城墙根下血流成河,但是蛮兵勇猛,悍不畏死,看着同伴的鲜血他们更加兴奋,前仆后继往上冲,有的蛮兵躲过了高空坠物的伤害,等快爬到城楼上,又被守城郡兵的长枪刺穿胸膛给推了下来,尸体从数丈高的高空坠下,摔的粉碎。 一直在城下朝着城楼上不断射箭掩护蛮兵攻城的沙摩柯将手中弓箭一扔,只拿着铁蒺藜骨朵,就疾步来到云梯下,飞速的往上攀爬,不断躲闪城墙上的坠物,快来到城楼的时候他看见城上有两支长枪朝自己刺来,沙摩柯顿时大怒,侧着身子一手扶住城墙,另一只手上的铁蒺藜骨朵朝城上长枪伸出来的方向挥去,两个郡兵头骨破裂,倒地不起。 沙摩柯一个翻身就登上了城楼,城墙上的兵士围了过来,想将这个脸色狰狞,浑身是血的蛮人杀死或者赶下去,可是他们低估了沙摩柯的勇猛,铁蒺藜骨朵舞的虎虎生风,身前倒下一大片郡兵,而他身后的云梯爬上了越来越多的蛮兵,临沅城南城楼已经岌岌可危。 巩志赶紧组织人马将攻上城楼的蛮兵赶下去,又派传令兵去其他城楼调派援军。此时沙摩柯身边的蛮兵越聚越多,城楼上的郡兵从两侧抬来两盆火油,朝着登上城楼的蛮兵泼去,沙摩柯闻到了味道顿感不妙,一个箭身就又退回到云梯上,等蛮兵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的脚下就燃起了熊熊大火,蛮兵们瞬间身上就着火了,身手敏捷的沙摩柯迅速从云梯上退了下去,还有往上爬的蛮兵都被他一脚踹了下去,而停留在城楼上的蛮兵和之前倒地的尸体都被大火吞噬。 很快,其他城楼的援兵都朝着南门城楼奔来,巩志很快稳住了阵脚,蛮兵也没有顺着云梯再往城楼上爬,沙摩柯看着城楼上的守军数量有增加,便让蛮兵停止了攻城,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城楼上的弓弩手和城下蛮兵弓弩手互相射击,互相伤害。 行军数日从公安匆匆赶来的霍笃、霍峻兄弟带领着第二营两千八百人已经能看见临沅城的城郭,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守住临沅城,徐庶还交代了他们另外一个任务。 “兄长,快到临沅城了,你进城后好好休息下。”霍峻看着这些天行军疲惫的霍笃咳嗽的更严重了,很是心疼。 “不知道临沅城有没有被蛮兵攻下啊。”霍笃很是焦急。 “蛮兵攻坚不行,应该攻不下。”霍峻听魏延说过,蛮兵擅长野战,不擅攻城。 “但愿如此吧,我们赶快行军,帮助临沅守军守城。”霍笃说道。 “好的。”队伍跟在霍笃和霍峻的马后匆匆往临沅城赶去。 自从魏延担任襄阳都尉将霍笃的部曲调去以后,霍笃就将队伍交给了弟弟霍峻,很少过问军中之事,霍峻现在统兵能力大大提升,宽厚大度的性格使得他在军中的威望也很高。霍笃很是欣慰,他的状况愈来愈差,将自己一手拉起来的部曲交给弟弟霍峻很是放心。 此时临沅城北门城外的树林里,沙摩柯的副将带领着三千蛮兵潜伏在这里,看着城楼上的兵士丝毫没有调动的意向,很是焦急,不知道首领是怎么想的,直接让他攻上去不就行了。但是想到沙摩柯的军法严厉,只能躺在林中闭目养神,他脑中想着等下破城之后要多拿点财物,再扛走四个女人,这城里的女人格外香啊。 正当蛮兵副将做着美梦流着哈喇子的时候,蛮兵斥候匆匆来报告,北门城楼上的守军减少了一半,副将起身走出树林远望城楼,城头上稀稀拉拉地站着一些守军,果然比刚才少多了。 副将等待了一炷香功夫掐好了时间,便带着蛮兵向北门城墙冲锋,城上的守军都很慌乱,在一名百夫长的统领下准备防守,并派一名兵士去找巩志禀报情况。城上来协助守城的青壮也都吓坏了,没想到刚刚调了一半的守军去支援南门,这边就冲出来数千蛮兵。 蛮兵副将很是勇猛,等云梯靠上了城墙,他就带着蛮兵往上冲,蛮兵们争先恐后地上了云梯,城上守军又是滚木又是石头来招呼这些打着鸡血的蛮兵,砸的下面血光一片。城下的蛮兵弓箭手也是瞄准着城楼上的兵士一轮又一轮的集射,那些协助守城的青壮看到如此场景,赶紧逃之夭夭。 双方伤亡都很惨重,但是蛮兵的数量是城楼上守军的十几倍,不到一刻钟,在蛮兵副将的带领下,越来越多的蛮兵登上了城楼,守城的郡兵只好集中在一起与城楼上的蛮兵进行厮杀,守军越来越少,而城楼上的蛮兵却越来越多,临沅城北门情况十分危急,马上就要破城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霍笃和霍峻带领着第二营兵马赶过来了,霍峻让刀盾兵在前,长枪兵和弓弩手在后,向前冲锋,城下等待上城楼支援的蛮兵也发现了身后的荆州军,赶紧转身过来阻击。 第二营的弓弩手很快朝着前方进行了多轮齐射,毫无防备和遮挡的蛮兵被射成了刺猬,蛮兵弓弩手也朝后方射击,但是被刀盾兵的盾牌挡住。霍峻知道眼前的蛮兵有数千人,和自己的兵马相当,上前厮杀不明智,便命令弓弩手在盾牌的掩护下原地射击。 “援军已到,你们被包围了,还不快快投降。”机智的霍峻让兵士们大声喊道。 蛮兵本以为破城势在必得,但谁知荆州军援军已到,还将他们包围了,顿时心里慌了神,城楼上的武陵守军听到援军已到,很受振奋,憋足了力量和城楼上的蛮兵厮杀,攻上城楼的蛮兵副将和蛮兵们担心被里外夹击,赶紧顺着云梯下到了城墙脚下,一些动作慢的就被城上的守军斩杀。 副将望着荆州援军一波又一波的箭雨,赶紧带着蛮兵从侧面往南门撤去,霍峻没有让兵士去追,而是让兵士打扫战场,蛮兵留下了一千多具尸体,很多都是被弓箭射死的。 这时城内的守军打开了北门,霍笃和霍峻带着第二营的兵士进驻了临沅城。 第50章 霍峻激将 在冷兵器时代,地形地势等地理位置十分重要,一场战役的胜负,往往会因为地理上的优劣而发生改变。若想攻下一座坚固的城池,进攻的一方出动的兵力需要是防御一方兵力的两倍以上,城池防御的一方拥有着地域上的优势,进攻的一方需要付出很大的伤亡。 《孙子兵法》云:“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意思是说,用兵的上策是用计谋战胜敌人,其次是在外交上战胜敌人,再次是出兵打击敌人,下策是攻打城池。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攻心为上,攻城为下。 而战场情况瞬息万变,有时又迫不得已需要强行攻城,面对高大坚固的城墙,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就是强行攻城了,强攻的重要一点是需要有高昂的士气。强攻伤亡惨重,看着身边倒下的兄弟,对于士气是非常大的打击,因此如何激发士兵的士气成为了重要的问题。 另外各兵种之间的配合也非常重要,先登的勇士在前面冲锋,弓箭手在后面掩护,投石车在最后方攻击,有护城河的话还需要工程营填护城河之类的,因此攻城的时候还需要各兵种间的相互配合。 最最重要的一点,强攻要有猛将去开路和精锐士卒去冲锋,强攻城墙最难的就是获取城墙上的一块立足之地,这就需要一员猛将去开辟了,后面的精锐士卒前赴后继地跟上猛将,猛将开辟了之后就需要精锐的士卒去维护和拓展城墙上的立足之地。 沙摩柯率领的蛮兵攻打临沅城就是强行攻城,沙摩柯作为猛将带头亲自冲锋,但被巩志率领的守军用弓箭、滚木、巨石、火油等防御手段击退,双方都有伤亡,但是攻城的沙摩柯一方伤亡是守城一方的数倍。 霍笃和霍峻率领着第二营进驻临沅城之后,霍峻让疲惫不堪的兄长霍笃在北门休息,并让两千多兵士巩固四门城防,自己则带着亲兵往南门而去。 “敢问将军是哪位?”正在南门和沙摩柯对峙的巩志看着威风凛凛赶来的霍峻问道,他已经收到了兵士报告,知道襄阳已经派来了援军。 “南中郎将魏延将军麾下霍峻,巩大人辛苦了。”霍峻看着眼前这个身上沾满血迹的文官,十分钦佩。 “原来霍将军当面,请问魏将军在哪?”巩志斜身看霍峻身后,试图寻找魏延,巩志几天前已经收到了荆州府送来的加急文书,说派了中郎将魏延来平定荆南,并节制荆南各军。 “魏将军没来临沅,他有更重要的事情,接下来城防交给我吧,巩大人好好休息。”霍峻对巩志拱拱手。 巩志顿时瘫软地坐到地上,这段时间他太辛苦了,自从金旋太守中箭阵亡以后,他每日吃住都在城楼上,精神高度紧张,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夺了城,幸好终于坚持到了援军的到来。 霍峻来到城楼边,此时临沅守军还在和蛮兵进行着对射,霍峻让守军停止射击,他知道沙摩柯还在想着掩护蛮兵偷袭北门,殊不知北门的蛮兵已经被他击退了。他是从城中直接穿到南门的,而北门攻城的蛮兵担心被援军埋伏要从外围绕很远才到南门,所以溃败的北门蛮兵还没有到沙摩柯这里。 “粗鄙蛮人,你们北门的蛮兵败了,不要再煞费苦心了。”霍峻躲在城垛后面朝着下面的蛮兵大喊,他知道蛮兵中有百步穿杨的高手。 “不可能。”沙摩柯听到后不相信,蛮兵弓弩手听到了霍峻的话也停止放箭。 “北门的蛮兵已经溃逃了,现在由本将接管城防,不服的你们尽管来攻城。”霍峻很是霸气,他俯视着城下狼狈不堪的蛮兵,如同蚂蚁一般。 “你是何人?敢如此狂妄。”沙摩柯抬头问道。 “南中郎将魏延将军麾下霍峻,你若识相,赶紧离去,否则惨死城下,暴尸荒野。”霍峻说的很提气。 “什么延的什么峻的没听说过,别口出狂言,可敢出城与我一战。”沙摩柯直接下了战书。 霍峻是武痴,很喜欢和人家比武,他的武艺在魏延、邓展、文聘等人的陪练指导下有很大提高,如若是以前的他,想都不会想就会下城与他斗将,听大哥魏延讲过,沙摩柯勇武过人,他也想与他比试比试,一较高下。可现在不一样,他是守城主将,放弃坚城优势去斗将,他才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等你攻上城头,我再与你一战,我就在这里等你,你上来啊。”霍峻挑衅道。 沙摩柯虽鲁莽但又不傻,刚刚城头的大火还心有余悸,再看着地上的尸体,蛮兵伤亡惨重,他已经派人去打探北门的消息了。 “首领,末将无能啊,没能拿下北门,差点被他们的援军包围了。”片刻之间攻打北门的副将带着残兵来到了沙摩柯旁边。 沙摩柯气的脸部更加狰狞,过去就朝着副将大踹一脚,这样还不解气,他又拿起自己的铁蒺藜骨朵朝副将的头部砸去,霎时血溅三尺,副将倒地不起,身边的蛮兵看着凶残的沙摩柯纷纷后退数步。 “哎哟,沙摩柯首领怎么连自己人都杀呀。”霍峻在城上看着这一切故意挑唆。 “你给我等着,晚点我再来攻城。”沙摩柯生气地准备带蛮兵离开。 “好,我等你,到时候临沅城你攻不下,五溪你又回不去,像一条无家可归的野狗,哈哈哈......”霍峻按照魏延和徐庶的吩咐,准备完成守城以外的另一个重要任务。 刚想转身离开的沙摩柯听到霍峻这么说,停下了脚步,朝着城上大声说道:“我怎么回不去五溪?我既能攻下此城,又能回五溪。” “由我在此坚守,你就攻不下此城,我的大哥魏延将军已经率领一万兵马去取五溪了,那里的老弱妇孺抵挡的了我们的兵锋吗?”霍峻得意地说道。城下的蛮兵们听到后瞬间交头接耳起来,他们的父母和妻儿都在五溪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们荆州军主力之前都被我们击溃了,又要守武陵,哪有那么多兵马。”沙摩柯不相信,他记得桓阶分析过,刘磐张允兵败之后,荆州要防守北部,能调来支援荆南的兵力绝不会超过一万人。 “我调来临沅的才不到两千人,其他人都去五溪了,你就等着败报吧。”霍峻看沙摩柯不相信,他冒着被沙摩柯强行攻城的风险而露了自己的底,霍峻坚信,即使沙摩柯不顾五溪而拼尽全力攻打临沅,他也能守住。 蛮兵们沸腾起来,都嚷嚷着要回五溪,沙摩柯也心慌了,这次被桓阶许诺为武陵王和掌管荆南四郡,他不顾一切地召集了部落的青壮一万多人,而留在五溪的全是妇孺老幼,如若魏延真的去进攻五溪,部落的族人如同待宰的羔羊,他就真的无家可归了,沙摩柯让兵士撤回并赶紧派人去五溪老巢查探消息。 霍峻按照魏延和徐庶的要求将出兵五溪的信息传递给了沙摩柯,紧接着蛮兵也撤走了,他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第51章 甘宁无奈 洞庭湖,处于长江中游荆江南岸,因湖中洞庭山而得名。洞庭湖北接长江,南部和西部连通着湘水、资水、沅水、澧水等四水及汨罗江等小支流,通过湘江可以抵达长沙郡临湘城,而通过沅江可以抵达武陵。 甘宁、傅肜率领锦帆营从江陵出发,沿长江顺流而下直达洞庭湖,再往南通过湘江便抵达了临湘城下。甘宁让傅肜带领兵士当道扎营并派出大量斥候探查周边,自己则带着几百亲兵往临湘城而去,他要亲自查看城防和守军情况。 临湘城是荆南地区最大的城池之一,城墙高约四丈有余,巍峨高耸,城墙四周挖掘了宽阔的护城河,引入湘水蔚为壮观,护城河上的吊桥高高挂起,根本无法通行。 甘宁带着亲兵来到了护城河岸边,河宽约十丈,水流很是平缓,这点宽度对于甘宁和他的八百驰骋于长江上的兄弟来说不值一提,但是看着护城河后耸立坚硬的城墙,甘宁等人也只能摇头叹息,穿过护城河就在城墙上守军弓弩手的射程之内,所以即使渡过护城河想靠近城墙也十分艰难。 桓阶听到汇报说有荆州军在城外码头登陆,就立刻关闭城门并拉起了护城河吊桥,三千蛮兵调走之后,城内只剩下五千新招募的新兵,战力不足,只能坚守,等待沙摩柯拿下临沅城后再夹击这些荆州援军。 “城外何人?”城上的桓阶看见护城河对面的甘宁等人问道。 “荆州官军在此 ,快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去。”甘宁答道。 “长沙太守韩玄残暴不仁,荆州牧刘表更是背反朝廷,这临湘城已经回归朝廷管辖了。”桓阶义正言辞。 “尔等反贼,还假借朝廷名义,限期速速开城,以免受株连之罪。”甘宁被城上之人的言论惹乐了,东汉造反是重罪,会株连家人和宗族,甘宁以此来恫吓城上的守军。 “魏延,你要有种就速速攻城吧。”桓阶指着城下的甘宁说道。他误将甘宁当成了魏延,据桓家在襄阳城的伙计送来的消息,荆州援军统兵者为魏延,是个年轻人,而在码头停泊的战船上挂着的也是“魏”字将旗,甘宁与魏延年龄相仿,故被桓阶当成了魏延。 甘宁知道城上之人将他误认为他的主公魏延了,这样也好,他的主要任务就是牵制长沙守军,守军若知道魏延在此,必然会将临湘城当做主战场,从而完成了牵制的任务。但甘宁心中还是犯嘀咕,不是说偷袭临湘的是蛮兵吗,怎么全变成了汉人? 甘宁带着亲兵回到了刚刚扎好的军营,他边走边思考着如何才能拿下临湘城,这时碰上了迎面走来的副将傅肜。 “甘将军你回来啦,临湘城的军机营兄弟送来了情报。”傅肜刚在扎营的时候长沙的军机营成员就来汇报消息。 “他在哪里?”甘宁欣喜地问道。 “在中军大帐。”傅肜指着军营中间一个宽大的帐篷。 甘宁和傅肜疾步走进中军大帐。 “将军,这位是军机营的杨虎。” “杨虎,这位是甘将军。”傅肜给二人介绍道。 “属下杨虎拜见甘将军。”杨虎是邓展发展的荆南游侠儿,现在是长沙军机营的头目。 “免礼,我需要知道临湘城的情况。”甘宁扶起杨虎。 “临湘城现在的领头人是桓家的桓阶,就是他带领蛮兵骗开的临湘城门,数日前,蛮兵们匆匆往武陵方向而去,现在城内只有数千新兵守城......”杨虎将掌握的临湘城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甘宁。 “桓阶是何人?”甘宁问道,熟悉长沙的杨虎将桓阶的出身和经历详细地告知甘宁和傅肜。 “城内可还有我们的人?”甘宁对眼前的这个杨虎很是满意,机智、聪慧、表达能力也很强。 “当桓阶招募新兵的时候,我们有十几个兄弟混入了新兵当中,他们分布在各个城门,还有些兄弟按照主公的指令在城内保护刘磐将军,城外也有一些,总共有几十人吧。”杨虎据实答道。 当初刘磐重伤转移到长沙治疗的时候,魏延、徐庶就命令长沙军机营对刘磐多加保护,主要是提防蔡瑁和张允的人,谁能料想,没有几日桓阶就带着蛮兵骗开了临湘的城门,太守韩玄出逃,杨虎只好安排人将重伤的刘磐藏到普通民宅里休养。 “守军中也有我们的兄弟?”甘宁心中有一个大胆的计谋。 “是的,将军,是我让他们混进新兵中的。”杨虎有点疑惑。 “现在能联系上他们吗?”甘宁问道。 “现在恐怕不能,我是趁着桓阶闭城之前出来的,现在城门已封,无法进出,更别说传递消息了。”杨虎摇了摇头。 甘宁有了个里应外合夺城的想法,但是联系不上城内的军机营兵士,很是无奈。 此时的鹿门山草庐,一个丑陋的青年和一个中年文士在院中相视而坐,一个是庞统,一个是司马徽早年的学生向朗,字巨达,襄阳宜城人,三十来岁,与徐庶、庞统等人甚有交情,刘表多次征辟他都被拒绝,一直在游历天下,这次来鹿门山看望先生司马徽。 “巨达,你这次去了哪些地方?”庞统问道。 “从荆州往西入益州,再往南到交州,再绕到荆南回到了襄阳......”向朗对自己这一年多的游历娓娓道来,庞统听得很认真。 “也不知道元直怎么样了,我都有点想他了。”向朗看着远方。 “元直前些天来信了,随他的主公魏延南下荆南平乱了。”庞统拿出前段时间徐庶的来信。 “荆南现在很乱啊,我回来的时候,零陵被张津拿下了,听说五溪蛮也有掺和,凭那个魏延能平定的了吗,好在有我们元直在。”向朗对徐庶的才能很是认可。 “魏文长此人也不简单啊,不然元直也不会贸然就认主了。”庞统可是见过魏延的,此人文韬武略确实值得投效,奈何基业太小。 “元直还是太着急了,也不让我帮他参谋参谋。”向朗有点替徐庶可惜。 “你以为都像你啊,刘荆州多次征辟你都不去,元直是有点着急,但依我看,魏延此人确是雄主,配得上元直的一身才华,咱们拭目以待吧。”庞统若有所思。 第52章 回援五溪 武陵郡治所临沅城外的山中,沙摩柯带着攻城失利的蛮兵撤退到了这里,以前的营地他不敢再使用,汉军狡黠,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袭击自己的营地,为了保险起见,他到这片山中又重新选择了营地,在此等待回五溪打探信息的蛮兵。 沙摩柯看着伤亡惨重的蛮兵心里不甘,自己带着族中儿郎们出来的时候,有一万多人,这段时间伏击刘磐,夜袭张允,两场胜仗蛮兵伤亡都不大,还有八千多人都是大浪淘沙后的蛮兵精锐,但这次分两路攻打临沅,伤亡最是惨重,现在只剩下四千多人,很多人身上都有伤。 当初汉人桓阶以曹操的名义去五溪游说沙摩柯的时候,族中的长辈都反对出兵,毕竟荆州刘表和五溪蛮前首领的关系不错,刘表平定荆州后专门派使者给五溪蛮送来很多财物和粮食,五溪蛮和刘表的武陵郡一直和平共处,相安无事。但是年轻气盛、不经世故的沙摩柯被桓阶的许诺蒙蔽了眼睛,贪婪的沙摩柯靠着勇武蛮横征服了反对的族老,带着一万多人掺和到这场本该与五溪蛮无关的阴谋当中。 沙摩柯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候他想起了桓阶,那个总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给他指明方向的汉人,但是他哪里知道,桓阶现在也被困在长沙,自身都难保。 很多蛮兵都提议回五溪驻防,如果老巢被荆州军侵占了,他们就真的无家可归了,沙摩柯心里不甘啊,他现在只要拿下临沅城就是武陵王,第一次离成功那么近,但是看着身边狼狈不堪、减员过半的蛮兵,而临沅城中又来了个嚣张的霍峻,他知道凭借现在的条件根本无法拿下临沅城。 正当沙摩柯进退两难在林中发呆的时候,派回五溪查探消息的蛮兵匆匆奔来了。 “首领,大事不好了,五溪出现了汉人骑兵,正在烧杀抢掠。” “什吗?哪里来的骑兵,你们那么快就回来了?”沙摩柯大吃一惊。 “小的在回去五溪的路上遇到了赶来报信的族人,是听他们说的。”查探消息的蛮兵说道。 “他们人呢?”沙摩柯很是焦急。 “只有小的有马匹,得到消息后就匆匆驾马回来汇报消息。” “可恶,我一定要将那些侵入五溪的汉兵杀光。”沙摩柯气急败坏,赶紧下令全军撤回五溪,去保护五溪蛮的老巢。 此时武陵郡西南的沅陵县壶头山,是武陵山脉其中的一座山峰,因山峰奇异,形似壶头而得名。壶头山山脚有一条蜿蜒的道路是武陵进入五溪蛮的必经之路,魏延和徐庶率领着虎贲营和第一营在这里等候多日。 魏延多日前已经派冯习、张南二人带着亲卫营一人一马赶往五溪进行骚扰,目的是要让五溪族人去向沙摩柯求援。此去五溪道路难行,冯习、张南率领着亲卫营,平缓之路就驾马驰骋,山路难行就牵马慢行,数日之后总算不辱使命抵达了五溪,他们按照魏延的要求,只要不弄出人命,其他无妨只要弄得动静越大越好,在驱离、抢掠、放火等一系列举措的刺激下,五溪蛮人终于派人往东部武陵方向而去。 魏延、徐庶、黄忠、文聘等人正在壶头山的营帐中查看地图。 “元直,沙摩柯不会走其他的路线吧?”魏延抬头问徐庶。 “主公放心,这条路线是他们回五溪的最近的线路,若绕道他处,要多行四五日,沙摩柯救援心急,肯定会走这条路,况且两个营的斥候已经全部派出,若他们的路线有变动,我们也能提前重新布置。”徐庶信心满满,已经将所有情况都考虑到。 “嗯,沙摩柯他们到哪里了?”魏延对徐庶很是放心。 “据斥候报告,沙摩柯拼命赶路,距此还有一日路程。”徐庶之前已经收到了最新报告。 “老巢被掏了他不急才怪。”一旁的黄忠哈哈笑了起来。 “主公和军师这计谋好啊,这次要瓮中捉鳖了。”文聘也附和道。 “汉升、仲业让手下的兄弟们休息好,按照军师之前的分工行事。”魏延对二将下令。 “诺!”黄忠和文聘都回去准备了。 “元直啊,有没有临湘和临沅的消息?”魏延转过身看徐庶。 “甘宁的锦帆营在临湘城下当道扎营,牵制着城内的守军,而临沅的霍笃、霍峻兄弟看沙摩柯率军离开后,就着手整编城内的兵马,现在临沅城防完全掌握在我们手中。”徐庶一早就收到了军机营的最新情报。 “很好,武陵郡这地方很重要,我们立足荆南,武陵必须要掌握在我们的手中。”魏延早就对武陵有想法了。 “据报告,武陵太守金旋阵亡,这段时间一直是巩志在率军守城,主公可以将此人收到麾下,然后向刘表举荐他担任武陵太守。”徐庶建议道。 巩志此人魏延当然知道,在原先历史上,他在武陵太守金旋手下担任从事,后来张飞攻打武陵时,劝金旋投降但被拒绝,金旋败给张飞之后,巩志便一箭射杀金旋归顺刘备,后刘备任命其为武陵太守。 “好,就按元直说的办。”魏延很赞成。 “主公,长沙现在守将叫桓阶,是长沙本地人,等解决了蛮兵和武陵之事后,可以设法劝他投降,看看怎样能将长沙郡掌握在我们手中。”徐庶还没有想好怎么将长沙纳入魏延的版图,毕竟逃跑的长沙太守韩玄还在。 魏延知道历史上的桓阶是支持曹操的,是个坚硬的“亲曹”分子,曹操、曹丕在位时都担任要职,身居高位。魏延知道劝降桓阶难度很大,熟识历史的魏延怀疑这次荆南之乱可能是他挑起的,即使他投降了,刘表也可能不会留他,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零陵的张津怎么样了?”魏延没有回应长沙之事,而是问到零陵的交州军。 “张津派遣部下去攻取桂阳,但是却不了了之,桂阳现在还在赵范的手中,但是奇怪的是,攻取桂阳的交州军并没有回到零陵。”徐庶很是疑惑。 “那他们可能去哪里呢?”魏延也想不到他们能去哪里。 第53章 蛮兵覆灭 零陵郡与桂阳郡交界的深山里,在此盘桓多日的张津部将区景正在发愁,军中几乎已经断粮了。本来此次出征,区景率领的四千交州兵士带了足足的两月之粮,但攻打桂阳郡治所郴县失利后,又被桂阳太守的部将鲍隆、陈应夜袭,粮食在那晚被纵火袭营的桂阳军毁之一炬,仓皇逃窜的交州军跑到了这深山里,才发现几乎没有了隔日之粮。 虽然溃军只剩下一千五百多人,但是每天还是要吃掉不少粮食,刚开始的时候区景纵兵去附近的村庄和集镇抢粮,到了后来附近的村庄和集镇坚壁清野,很多百姓都迁移到了外地,交州军便无粮可抢,马上就要面临断粮了,交州军溃兵中有些兵士发现跟着区景在这深山中没有出路,纷纷外逃。 四千人的队伍,现在不到一千人,区景很是无奈,他不敢回去面对张津怕受到责罚,但是看着没有粮食怨声载道的兵士,又怕生起兵变,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被手下的兵士背刺。权衡利弊之后,区景最终还是决定带着这不到一千人的队伍往零陵赶去,就连对张津的说辞都在心中演示了几十遍。 武陵郡去往五溪蛮的道路上,一支蛮兵正在匆匆赶路,正是沙摩柯率领的四千多蛮兵,他们的五溪老巢正在被汉兵侵扰,沙摩柯很是生气,在赶路途中时不时的就殴打责骂手下的蛮兵,蛮兵们忌惮沙摩柯的勇猛,都是敢怒不敢言。 沙摩柯心情糟糕透了,这次出兵荆南虽然也打了两场胜仗,但是临沅城没有攻下,手下的蛮兵损失大半,更为严峻的是,老巢五溪居然被汉兵侵入了,这是他担任首领后的奇耻大辱。 “还有多少距离?”沙摩柯大声吼道,言语中都充满着杀气,他已经想好了将侵入五溪的汉兵赶尽杀绝,一个不留。 “快了,穿过前面的壶头山就到了。”蛮人向导指着前面的山峰,生怕恼羞成怒的首领将气撒在他的身上。 很快,转念间沙摩柯就带着蛮兵来到了壶头山边,前方有一条几丈宽的山谷,两侧都是山壁,沙摩柯觉得有一股阴森的杀气,他赶紧派人去山谷中查探,在得知没有任何危险后,他便领头带着蛮兵快速走进山谷。 当蛮兵队伍的尾部全部进入山谷之后,两侧的山壁上突然涌现出大批的荆州军,魏延、徐庶率军在此等候多时了,随着魏延的一声令下,山壁上的荆州军将石头快速的向山谷中推滚下去,毫无防备的蛮兵还没发出喊叫声瞬间就被砸成肉泥,山谷中顿时下起了石头雨,很是壮观,但是谷中的蛮兵可就遭殃了。沙摩柯意识到遭受了埋伏,赶紧命令全军快速通过山谷。 霎时,山谷前方一位膀大腰圆、面如黄玉、眼似铜铃的老将率领着兵马挡住了沙摩柯的去路,正是一直埋伏在这里的黄忠,他带领着虎贲营在此等候多时了。 “沙摩柯,你被我们包围了,速速投降可饶你一命。”黄忠朝沙摩柯挥舞着大刀。 “荆州无人了吗,派你一老朽来送死,赶紧让开,我可不想杀老弱。”沙摩柯看着五十开外的黄忠很是不屑。 黄忠没有多言,让弓弩手放了几轮箭羽之后,便带着刀盾兵和长枪兵往前厮杀。沙摩柯看着被箭羽射中的蛮兵很是不爽,挥舞着铁蒺藜骨朵朝黄忠杀去,而此时在队伍后面的蛮兵冲上前来。 “首领,不好了,我们后方也杀出了一队汉军。”那蛮兵对沙摩柯大声说道。 “不要慌,传令下去跟着我往前方杀出去。”沙摩柯很是勇武,艺高人胆大,即使前后路都被堵也没有慌张,而是继续带人拼杀,他朝着黄忠冲了上去。这个老将是汉军将领,沙摩柯想着将此人斩杀必然使汉军胆寒,杀出去也就不在话下。 而蛮兵队伍后方杀出的正是文聘和他率领的第一营,在文聘的指挥下,刀盾兵长枪兵向前冲杀,弓弩手在后方射击,打的顾前不顾后的蛮兵一个措手不及。 山壁上石头扔完后,魏延和徐庶带着从虎贲营和第一营抽调的数百兵士从山壁上下来,绕到了蛮兵前进方向的道路上,想来支援黄忠剿灭蛮兵。 魏延看着以逸待劳的虎贲营将士将蛮兵打的节节后退,而黄忠将沙摩柯压制的也毫无招架之力,魏延也就放心了。但是当魏延看到地上的鲜血和被砸碎脑浆的蛮兵尸体,胃里顿时翻江倒海,虽然他在襄阳城外看到过黑衣人的尸体,以及在荆山荒村剿灭江东细作武装的时候也看到很多死人,但是没有这么震撼的,魏延强忍着恶心,不能让手下看不起他,他便微仰着头提着三尖刀向蛮兵杀去。 沙摩柯在黄忠的大刀下没有坚持过二十个回合,便被击伤在地,身后的虎贲营兵士立即上前将受伤无力反抗的沙摩柯捆绑个严严实实。若不是魏延下令要活捉沙摩柯,黄忠可以更快将他斩杀,为了留活口,刀刀留力,处处留心,黄忠打的很是憋屈,最终还是用大刀背部将沙摩柯拍伤。 “沙摩柯被俘,降者不杀。”徐庶看见沙摩柯被抓,赶紧让兵士们大声喊道。 魏延、黄忠带着虎贲营从前往后冲,而文凭则带着第一营从后往前杀,蛮兵们看大势已去,纷纷扔下武器跪地投降。 魏延让文聘将蛮兵俘虏收拢清点,准备押解回武陵郡临沅城。自己则来到了沙摩柯的面前。 “沙摩柯,你好好的蛮族首领不做,非要来袭扰荆南,你是怎么想的啊?”魏延看着被捆绑着跪在地上的沙摩柯问道。 “你就是魏延?”沙摩柯抬头打量着魏延。 “正是本将。” “魏将军,我有一事相求,只要你肯答应,我愿将我知道的一切都告知你。”沙摩柯到现在才知道自己中了桓阶的诡计,什么曹军南下,什么狗屁的武陵王。人就是这样,只有在最落魄的时候才会反思自己,才能看清一些事情。 “你现在是俘虏,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但是我愿意听听你想求我什么事。”魏延以为沙摩柯想求自己放了他,如此贪生怕死的行为魏延对其十分鄙夷。 “我想请求魏将军不要继续伤害我的五溪蛮族人,他们都是妇孺老幼、普通平民,是我连累了他们,我愿一人承担,以死谢罪。”沙摩柯诚恳地看着魏延。他到现在还在惦记着五溪,他虽然鲁莽,但他也是五溪平民的子弟,只是因为一时贪婪,而忘记了初衷。 魏延和徐庶等人对沙摩柯刮目相看。 第54章 联手忽悠 五溪是被武陵、雪峰两大山系阻隔而形成的相对独立的自然带,沅水及其中上游的五大支流贯穿全境,把这一封闭的地区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五溪蛮少数民族在这样一个特殊山水环境中,息息相生,世代繁衍。 五溪因其境内重要的沅水支流巫水(雄溪)、渠水(樠mán溪)、酉水(酉溪)、?水(无溪)、辰水(辰溪)而得名,又称“武陵五溪”,归属荆州统辖。 刘表入主荆州以后,没有看上这块土地,而是将重心放在荆北的南郡,只是派使者送些钱粮、财物以示交好。五溪蛮的居民也学习汉人种田,但是不擅长如此,因此粮食经常短缺,不得不靠捕鱼、狩猎来补充不够养家糊口的粮食。 魏延是准备拿下荆南后将五溪的少数民族迁出到武陵郡,分配给他们无主土地,毕竟武陵地广人稀。从魏延踏上荆南土地的那一刻起,他就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基业,这里百姓就是他的子民。 “你放心吧,我不会伤害手无寸铁的平民的。”魏延看着跪地求情的沙摩柯。 “那为何有骑兵侵入五溪?”沙摩柯抬头望着魏延。 “那是引你回援的诱饵,现在任务完成了,他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魏延已经传令让冯习、张南带领亲卫营撤回。 “那就谢过魏将军了,请将军给我个痛快。”沙摩柯也就放心了,便抬头朝魏延伸出了脖子。 “好你个沙摩柯,刚刚不是说让我放了你的族人你就将一切告知我吗,现在倒想死个痛快,你若死了谁来保护你的五溪族人。”魏延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凶神恶煞的蛮人有点可爱,他耿直、勇敢、有情有义。魏延之前准备是将他作为首恶诛杀,以儆效尤的,现在他改变了主意。 “小的知错了,我愿将一切告知将军。”沙摩柯便将事情的起因经过完完整整地说了出来,包括桓阶代表曹操的许诺,如何和交州的张津勾结,怎么击败刘磐和张允的,以及他所知道的长沙和零陵的战况,没有一丝隐瞒。现在他和他的族人的命都掌握在眼前这个高大的将军的手里,他没有任何办法。 “哈哈,武陵王,统领四郡,你沙摩柯的野心不小啊,他曹操是何人,乱世之奸雄,等他入主荆州,岂能让尔等蛮夷掌控荆南这么大块土地,你也不想想。”魏延一听就知道是曹操和桓阶忽悠沙摩柯的。 “小的现在知道了,他桓阶就是为了他的一己私利。”沙摩柯现在彻底看清了桓阶的真面目,哪里有什么曹军援军。 这时收编蛮兵俘虏的文聘过来汇报说,轻重伤员加在一起共俘获蛮兵一千多人,其他的全部阵亡。 听到这个消息的沙摩柯很是心痛和震惊,他知道蛮兵素来英勇,除了上次攻城损失较大,在野战中还没有这么大的损失,看着眼前的魏延和汉军又敬又畏。 “魏将军,小的还有一事相求。”沙摩柯想起那些跟他出生入死的蛮人青壮,很是不忍,他想再向魏延求情。 “你哪有那么多事,刚才已经求过一件了,现在又来一件。”一直在一旁的黄忠看不下去了,拿着大刀就朝沙摩柯走来。 魏延招手制止了黄忠,他想看看沙摩柯还想耍什么花样。 “你说吧。”魏延好奇地望着沙摩柯。 “我想求将军不要杀害这些蛮兵,他们都是被我蛊惑的,一切应由我来承担。”沙摩柯生怕魏延他们将俘虏的一千多蛮兵坑杀,以此报复他们这次出兵。 “怎么可能,你让我怎么向被你们蛮兵杀死的刘磐、张允手下的荆州军亡魂交代,怎么向临沅城上阵亡的守军交代。”魏延知道战场上怎么可能没有伤亡,刘磐和张允都是被沙摩柯堂堂正正击败的,拥有现代思维的魏延是不会滥杀战俘的,但是还是要吓一吓沙摩柯。 “这都是我命令他们做的,是我一人犯下的杀孽,请将军明察。”沙摩柯感觉到魏延坚决要杀蛮兵俘虏,想再做最后的努力。 “我之前听说,你们俘虏了张允的败兵数千人,张津提议全部杀死,是你和桓阶反对的?”一旁的徐庶想起之前零陵军机营汇报的消息。 “是的,他们都放下兵器了,我不屑杀他们。”沙摩柯也想起此事,当时张津记恨刘表,想将俘虏的四千多荆州军全部斩杀以泄私愤,桓阶不同意说要留着以后可以补充兵员,沙摩柯不屑杀这些放下武器的人,所以也没有同意。 徐庶故意提起此事,其实是说给魏延听的,他不想魏延杀害这些蛮兵俘虏,这样妄下杀孽,对魏延名声不利,也会结仇于五溪蛮,殊不知魏延是不会杀俘的,他是要敲打沙摩柯。 “不行,这些蛮兵不杀,怎么向手下的兵士和荆州的百姓交代。”魏延很是坚决,并向徐庶眨了眨眼睛,聪明人就是聪明人,一个眼神就秒懂。跪在地上的沙摩柯冒出一背的冷汗。 “主公,蛮兵虽然罪大恶极,但是毕竟是在战场上用谋略击败刘磐和张允的,可以只杀沙摩柯以儆效尤。”徐庶站出来唱起了红脸,沙摩柯感激地看着徐庶。 “不行,沙摩柯已经用他的命换五溪百姓的命了,我已经答应不伤害他的族人了,他还有第二条命来换取这些被俘的蛮兵的性命吗?”魏延很是坚决。 沙摩柯看魏延如此坚决,心如死灰,说到底是他害了这些蛮兵,前段时间还是五溪蛮家中的劳动力,被他带出来现在要变成一具具冰冷的尸体,沙摩柯很是自责,伏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魏延和徐庶看着十分好笑,没想到沙摩柯还有这样有情有义的一面。 徐庶拍了拍沙摩柯,他抬起满是泪水并粘着灰土的狰狞脸庞,着实吓了徐庶一跳。 “沙摩柯,你快想想还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用来交换这些俘虏的性命。”徐庶点拨道。 “先生,我除了一条贱命啥都没有,对了,在五溪我还有几个女人,如若将军和先生不嫌弃,我愿送给将军和先生,这样可以用来换蛮兵性命吗?”沙摩柯作为蛮族首领的尊严被魏延和徐庶联手忽悠的一点都没了,连自己的女人都献出来了。 徐庶赶紧摇了摇头,并在心里多次问候了沙摩柯。 第55章 邓展遇袭 “请先生给我指条明路。”沙摩柯看着摇头的徐庶赶紧乞求道。 徐庶很为难的样子,踱步思考了很长时间,然后来到沙摩柯面前弯腰在其耳边说了一通,沙摩柯眼前一亮。 魏延在旁边听黄忠和文聘汇报虎贲营和第一营的伤亡情况,蛮兵果然悍勇,在被包围的极端劣势的情况下,依然给魏延军造成了一百多兵士的伤亡,主要是在前后夹击冲锋的时候,蛮兵在绝境中殊死一搏,给魏延军造成了损失。 魏延偷瞄着滑稽的沙摩柯,令人啼笑皆非,他对徐庶的默契配合很是满意。 “魏将军,小的有事与你商量。”沙摩柯听完徐庶的建议,大声向魏延说道。 “别再耍花样了,本将要将你和这些俘虏的蛮兵一起斩首。”魏延故意说道。 “将军,末将愿意带领五溪蛮投效于你。”沙摩柯觉得徐庶的建议很是不错,他和五溪蛮一起投靠魏延,五溪本就是荆州的领地,现在投靠荆州军也正常,这样五溪的民众和被俘的蛮兵都是荆州军的附庸,就不会被魏延抛弃或者杀害。 这也正是之前魏延和徐庶商量好的,五溪蛮有十几万人口,消灭沙摩柯和蛮兵以后,要逐渐吸纳和同化五溪蛮,将五溪蛮的百姓迁移到地广人稀的武陵、零陵等地,分给他们田地,教授他们耕种之法,学习汉人文化,最终使得五溪蛮和汉人一家,这样不但能避免以后五溪蛮的暴乱,也能增加武陵郡的人口和粮食的产量,为以后争霸天下奠定根基。 但是沙摩柯重情重义的举动使得魏延改变了主意,沙摩柯箭术高超,武力过人,主要是他不像有的蛮人那般冷血,所以魏延不想杀害沙摩柯和蛮兵,而是想发展成自己的势力,如果由沙摩柯牵头来解决五溪蛮的迁徙和同化,凭借他在五溪的威望,必能事半功倍。徐庶看穿了魏延的心思,便一直配合着魏延唱着双簧。 “你真的想好了投靠吗?本将十分讨厌首鼠两端的小人,如若投而复叛,我必率军到五溪杀尽你的族人。”魏延杀气顿起,沙摩柯吓得心惊胆颤。 “沙摩柯参见主公,誓死效忠永不背叛。”沙摩柯被魏延的威势吓到,赶紧表达决心。 “既然如此,本将且派你回五溪宣扬投效之事,并宣传政策,本将会在武陵、零陵设置五溪蛮人聚居区,只要愿意迁出到聚居区,会按人头每人赠送十亩田地,并教授耕种之法,前五年所有粮食产出皆归自有。你可愿意做此事?”魏延想让沙摩柯先回去做五溪蛮人的思想工作,然后再派人去办理迁徙这样会高效许多。 “我愿办理此事。”沙摩柯觉得此事对于族人来说是件大好事,在五溪地区多山地丘陵,耕地更是贫瘠,仅凭自种粮已经无法满足基本的生存需求,而捕鱼和打猎又太依赖季节,族人的日子过的十分艰苦。而汉人却能凭借土地自给自足,沙摩柯也希望自己的族人过上这样的日子,不用为了粮食而发愁。 “好,那具体如何宣传你让元直先生教你,后期我会派人去办理迁徙事宜,到时候你要好好配合。”魏延指着徐庶说道。 “遵命。” “在武陵和零陵的五溪蛮人聚居区会设置蛮王来管理,你若办好此事,本将保你担任第一任五溪蛮王。”魏延恩威并施。 “谢主公。”沙摩柯十分高兴,这个五溪蛮王可比桓阶许诺的武陵王真实。 魏延命人将沙摩柯松绑,并在俘虏的蛮兵中挑选了一些有点文化的蛮人,让徐庶向他们介绍了具体的迁徙政策,以及怎样去宣传。魏延让他们先养好伤,然后再回五溪去宣传政策。 魏延、徐庶、黄忠、文聘率领着部队,带着蛮兵俘虏往武陵临沅城方向而去。 “主公,你就不怕沙摩柯他不回来了吗?”骑在马上的徐庶问魏延。 “不回来也无所谓,蛮人的青壮在这段时间几乎都折在荆南了,即使他不识相反叛于我,他的族中也没有足够可以征战的青壮,五溪蛮如同拔了牙的老虎。但是等荆南平定后,本将一定会血洗五溪蛮,让他沙摩柯看看值不值。”魏延早就想好了。 “主公英明。”徐庶很佩服魏延的驭人之策。 “元直你让军机营派人去盯着沙摩柯,随时报告他的情况,这样我们可以早做安排。”魏延提醒道, “诺!” 汝南郡平舆县,奉魏延之命北上的邓展骑马南下经过这里,他顺利的完成了组建官渡地区军机营的任务,这里曹、袁两军正在对峙,邓展费了点心思,发展了几十人,活动经费由宜城马家在南阳的产业承担,获取到情报也送至马家在南阳的店铺,再由店铺中的军机营成员转送消息至荆州。 邓展意气风发、志得意满,以前他只是混迹一方的游侠儿头领,现在是主公魏延麾下军机营的统领,掌管着四五百人,等他主公的基业越来越大,他统领的人数也会越来越多,到时候整个大汉十三州都有他的军机营成员。邓展很擅长这方面的组织工作,在绿林界很有号召力,这次北上发展军机营也是一呼百应,但是邓展还是很谨慎的进行了筛选,符合他的要求并且身世清白、英勇忠义的才放心委以重任。 此时的汝南被黄巾军刘辟、龚都占领,当年黄巾起义,大汉十三州,有八州参与了黄巾之乱,而在这八州之中,又有两州特别严重,一个就是张角的大本营冀州,另一个就是汝南郡所在地的豫州。 汝南当地的百姓不堪忍受黄巾贼的暴行,纷纷背井离乡逃至外地,刘辟、龚都这批黄巾军在人迹稀少的当地捞不到什么油水,只能将目光转移至过往的商贩和行人。 邓展骑着马,穿着讲究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身,黄巾探子早就将情况报至刘辟、龚都处,刘辟让手下带人去将此人劫了,过他的境内必须留点买路财,况且兄弟们多日没有看见荤腥了。 刘辟手下的头领带着几百黄巾贼提前赶往邓展必经的官道上埋伏起来,并在路中间隐藏起绊马索。 邓展收到手下的报告,得知主公魏延升官并且带兵去荆南平叛了,他归心似箭,想早日去荆南战场建功,这是每个男人的梦想,马鞭抽打在马臀部,骏马一路疾驰。 当行至黄巾贼埋伏的地点时,霎时升起的绊马索将邓展连人带马一起绊翻,邓展感觉不对,在那一瞬间想借助马镫的助力跳跃出去,但是马匹奔驰起来的强大惯性使得他被狠狠地甩出数丈,邓展想起身但是一股鲜血从口腔中喷涌而出,当他缓缓地站起来后发现自己已被数百黄巾贼给包围了。 第56章 韩玄造访 这些天临湘城的桓阶有点焦虑,与前段时间刚拿下家乡临湘城的时候心情形成了鲜明对比。城外的荆州军虽然人数不多,但是看其阵势便知他们是久经沙场的精锐,而守城的五千新兵别说经历过战火的洗礼,就连基本的军事训练都没来的及开展,自从调走三千蛮兵去支援沙摩柯后,这些刚招募的新兵就拿着武器走上了城头。 桓阶现在也无法得知武陵和零陵等地的消息,他曾派出多批兵士去探查沙摩柯和张津的消息,但是那些可恶的荆州军在城外拦截捕杀临湘出城的斥候。 熟读兵书的桓阶知道久守必失的道理,他想着派人出去联络蛮兵和交州军,让他们出兵支援,和城内的守军一起前后夹击临湘城外的荆州军,但是消息传不出去啊,桓阶有时真想不顾一些的带着这些兵士出城与荆州军一战,但是看着两军的差距,他只能在城头上叹息着眺望远方。 而城外的甘宁军营来了一批不速之客,这段时间甘宁一边命兵士打造攻城云梯,一边苦思破城之计,但是看着固若金汤的临湘城,一点办法没有。 为首的来人穿着一身汉朝的官服,带着几十个随从,在营门口被锦帆营的军士拦住。 “尔等何人,军营重地不得擅闯。”营前的兵士说的铿锵有力。 “我是长沙太守韩玄,本官要见你们的将军。”那名穿着官服的文人正是刘表任命的长沙太守韩玄。 营前的兵士听到后不敢怠慢赶紧去营中通报,此时甘宁、傅肜还有长沙军机营的杨虎正在中军大帐里看地图,听到兵士的汇报。 “韩玄他怎么在这里?”甘宁问道。 “临湘城破以后,韩玄就趁乱逃走,不知所踪。”杨虎知道当时的情形。 “将军,我们应该先去看看,如若真是韩玄,我们也不能怠慢。”副将傅肜知道,长沙太守比他们的官都大,还是要顾全大局。 “好,那我们就去看看。”甘宁带着傅肜、杨虎往大营门口走去。 “来将何人?”韩玄在营门口站了很久,已经很不爽了,即使在襄阳州牧府也不会被这样冷落,韩玄看着慢悠悠走来的甘宁等人问道。 “南中郎将魏延将军麾下甘宁,不知营外何人?”甘宁象征性地拱手致意。 “原来不是魏延啊,让魏延来见我。”韩玄是刘表的亲信,临湘沦陷以后,他带着随从逃至巴邱,并在那里等待刘表的援军。 后来韩玄听闻寒门出身的魏延被刘表任命为零陵太守、南中郎将,率军来驰援荆南,心中很是不满,这样一个横空出世的毛头小子就和他平起平坐,还统辖荆南各军,也就是说在军事上,他都要听魏延的。当他收到消息,荆州军已经到达临湘城外的时候,他就匆匆赶来,想会一会魏延,敦促魏延尽快拿下临湘,他好继续做他的长沙太守。 “你是何人,为何要见我家将军?”甘宁看眼前的韩玄满是无礼,故意问道。 “本官乃长沙太守韩玄。”韩玄故意提高自己的音量。 “可有凭证?”甘宁没好气地说道。 “有太守官印。”韩玄拿出了自己的官印,他匆忙逃亡,但这官印从不离身。 “原来是太守韩玄大人,请问大人不在临湘城中,来我营中所为何事?”甘宁对着无礼的韩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旁的副将傅肜在后面扯了扯甘宁的衣袖。 “甘宁你好生无礼,敢这样跟本官说话,你让魏延出来。”几乎全荆州都知道长沙失守,太守外逃,甘宁却故意羞辱,韩玄恼羞成怒。 “我家主公不在此处,现在这里本将负责,韩太守有事可以跟我说。”甘宁看着生气吃瘪的韩玄心中很是痛快,甘宁就是这样的性情中人,睚眦必报,所以在江夏很不讨黄祖父子喜欢。 “你驻军在此多日,为何还不攻城,难道是临阵怯敌?”韩玄故意激甘宁。 韩玄现在一心想着趁刘表处罚他之前夺回临湘,在东汉失城之罪是重罪,他是长沙太守,一郡之主官,被反贼兵不血刃就拿下了城池,自己却未战先逃,如若追究起来,别说他的官位,性命可能都不保。但刘表就是这样,赏罚不明,喜欢和稀泥,在他手下当官没本事也能混的很好。 “韩太守倒是不怯敌啊,但跑的比谁都快。”甘宁听见韩玄说自己怯敌心中的火气“嗵”一下就起来了。 韩玄脸色一变对眼前的甘宁很是不爽,但是他毕竟是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油子,知道现在是有求于甘宁,而眼前的这个武人又是吃软不吃硬,他本想以官威来压制甘宁,可是适得其反,他只能改变态度。韩玄的气量也很小,他想着日后必须要好好治治魏延和他的这个手下。 “甘将军,大敌当前当以大事为重,建功立业就在眼前啊。”韩玄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在宦海浮沉多年,韩玄早已练就能屈能伸的厚脸皮。 “韩大人若早是这个态度,那一切都好说。”甘宁看韩玄服软,也就给了他一个台阶。 “甘将军准备何时攻城啊?”韩玄还是催着甘宁尽快攻城。 “临湘城坚,还没有想好破城之法,不知韩大人可有好的办法?”甘宁这些天也很着急,他想尽快拿下临湘,立下夺城大功。 “依本官看,甘将军的兵士威武雄壮、士气高昂,直接攻城即可。”韩玄直接建议。 “这护城河怎么过?这城墙怎么登?城内的兵士有多少?还请韩太守指教。”甘宁不屑地看着不懂兵却瞎指挥的韩玄,很是无语。 “甘宁你就是畏战惧敌,本官要去襄阳禀明刘州牧,让他治你之罪。”韩玄看甘宁软硬不吃,根本就不想着攻夺临湘,还多次侮辱顶撞他,气急败坏地带着随从往北方而去。 “将军啊,你太冲动了,他们文官不懂武事,好言安抚即可,没必要和他发生冲突啊。”副将傅肜有丝担忧。 “哎,都已经做了,不用管他了,我们还是好好想想如何攻城吧。”甘宁若无其事地说道。 “将军,让军机营将今天的情况汇报给主公吧。”傅肜建议。 “好,我写封信,杨虎你让军机营兄弟送给主公。”甘宁对长沙军机营的杨虎说道。 “诺!” 第57章 汝南陈到 霍峻这段时间也没闲着,在其兄长霍笃的帮助下将武陵郡临沅城内原守军统一进行了整编,现在第二营的兵马已经扩充到四千五百人,临沅城的城防也牢牢的控制在手中。 魏延、徐庶带着虎贲营和第一营在壶头山围剿蛮兵胜利后,率众押解着一千多人的蛮兵俘虏回到了临沅城,虽然沙摩柯同意率五溪蛮投靠魏延,但是这些蛮兵还没有彻底归心,依然按照战俘进行关押管理。冯习、张南率领的亲卫营在五溪收到魏延撤退的命令后,即刻带着亲卫营驾马而归,很快就在回武陵的途中追上了魏延的大部队。 当魏延一行人到达临沅城外时,霍笃、霍峻、巩志率领着武陵官员出城迎接。这段时间,霍峻总是在巩志等武陵官员面前说他的大哥魏延的事迹,勇救州牧、力争军饷、机智断案等等。霍峻口才了得,说的天花乱坠,巩志等人对魏延钦佩不已。 魏延身穿银色铠甲、红色披风,腰挎宝剑,双目炯炯有神地扫视了众人,闪耀着坚毅的光芒,骑着白龙来到众人面前,抬腿一跃而下,给了霍笃、霍峻各一个大大的拥抱,巩志等人看在眼里,羡慕不已,他们的上司金旋何时给过他们拥抱,哪有魏延这样对下属和蔼亲近。 魏延关切地询问了霍笃的病情,并要求霍峻要多分担点军中之事,让兄长霍笃可以好好的休息休息。一阵嘘寒问暖之后,霍峻开始向魏延介绍巩志等人。 “大哥,这位就是武陵从事巩志,我来之前都是巩大人率众坚守城池。”霍峻向魏延介绍。 “下官参见魏将军。”巩志只是个郡从事,是太守的佐官,而眼前的魏延是零陵太守,南中郎将,节制荆南各军,比巩志官大很多级。 “巩大人辛苦啦,文官守城,智勇双全,英勇不屈,此次临沅城不失,巩大人当居首功。”魏延微笑地看着眼前的文士。 “魏将军过奖,蛮人犯境,人人都有守土之责,比起将军全灭蛮兵,下官所作所为微不足道。”巩志看着魏延的音容笑貌,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巩志大人谦虚了,本将见巩大人相见恨晚,晚点公事完结,去贵府登门拜访,我们再详谈。”魏延确实很喜欢眼前这个居功不自傲的文臣。 “静候将军大驾光临。”巩志也有点受宠若惊。 巩志又将武陵的其他官员介绍给魏延认识,但都是历史无名的人物,魏延一一点头示意。 魏延让黄忠、文聘分别率领着虎贲营、第一营的将士押解着蛮兵俘虏回城中军营休息,临沅是郡城,城中军营能容纳几万人,霍峻早就派人收拾好了,两营的兵士直接就可以入营休息了。 魏延、徐庶则在部分亲卫营的护卫下来到了金旋的墓前祭拜,魏延此举是徐庶提议的,不管金旋为人为官如何,毕竟金旋是为守卫临沅城而阵亡的,于家国有功,走个祭拜的形式,可以收买武陵官员和武陵百姓的人心。 汝南郡平舆县的一间乡下的民宅里,躺在床上昏迷的邓展微微地张开了眼睛,本想起身但浑身的疼痛感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他只记得那天在城外的官道上坠马后被一群贼人包围,自己起身拔剑抵抗,但是浑身的伤痛使其行动滞缓,被一个身后的贼人打了一闷棍就昏过去了,后面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这时民宅中进来一个民夫打扮的青年人,他看见邓展醒来赶紧跑出去喊人,转眼之间进来个二十岁左右青年,面容俊秀、浓眉大眼、阔面重颐、威风凛凛、姿颜雄伟,躺在床上的邓展心中暗叹,好一个俊朗的男子。 “邓大哥你醒啦。”那名俊朗青年欣喜的来到邓展床前。 “你认识我?”邓展惊讶地打量着眼前的青年。 “邓大哥在江湖上的威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俊朗青年很是仰慕。 “过奖了,是你救了我。”邓展虚弱地问道。 “那日在官道上看见黄巾贼偷袭一人,我率着弟兄们将其救下,原来是邓大哥,真是巧啊。”俊朗青年说得很轻巧。 “敢问阁下姓甚名谁,感谢救命之恩,容我邓某人后报。”邓展感激地看着青年。 “邓大哥言重了,我叫陈到,字叔至,是汝南本地人士。”青年自我介绍道。 陈到出身于汝南一个没落的乡绅世家,家乡汝南从他记事时起就黄巾贼寇肆虐,陈家家族的很多人都死在了黄巾贼的手中,陈到从小就痛恨黄巾贼寇。再到他大一些,他就整日跟着豫州、南阳的游侠儿在一起行侠仗义,并且勤学武艺,那时候他就听人说起南阳一带有个很厉害的游侠儿叫邓展,带领着游侠儿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帮助弱势群体,青少年的陈到嫉恶如仇,十分仰慕英雄,邓展就是他心中的大英雄。 汝南的黄巾军一波又一波,以前的黄巾军被官军剿灭或撵跑,但从别的地方又来一波,自从刘辟、龚都这伙黄巾军到汝南以后,打家劫舍,无恶不作,当地百姓不堪忍受,纷纷逃至外地,陈到家族也都迁徙到别的地方生活。 而成长起来的陈到却变卖家财,组织起一百多乡勇,在城外的荒村里秘密训练,经常给与黄巾贼出其不意的打击。 前几日,陈到带着乡勇部曲准备去袭扰黄巾贼,正好遇见一人被一群黄巾贼俘获,陈到二话不说就带人杀上前去,勇猛的陈到挥舞着一杆长枪在黄巾军人群中杀了个昏天暗地,黄巾军势弱,纷纷溃逃。 就这样昏迷的邓展被陈到等人给救下,乡勇中有个人在南阳见过邓展,便认出了昏迷之人,陈到从年少时就听闻了许多邓展行侠仗义的英勇事迹,对其仰慕已久,在此乱世,能救下自己尊敬的人,足慰平生。 陈到派人将邓展带到自己立足的荒村,找来大夫给他医治,今日见到邓展醒来,喜悦之情无以言表。 第58章 养寇自重 武陵郡治所临沅往东八十里是汉寿县,东汉荆州的州治所一直到汉献帝时刘表领荆州牧之前都在汉寿县,刘表入主荆州后因种种原因将州治所转移到当时已经相当繁荣的南郡襄阳。 汉寿县位于荆州的中部偏南,是武陵郡除了郡治临沅县之外的第二大城市,从水路交通上来看,汉寿可通过沅江、澧江、洞庭湖进一步连通荆州境内湘江、汉水、长江,从而与荆州各郡县进行低成本水路沟通。 从地理上看,汉寿的位置刚好处于武陵山区向洞庭湖平原的过渡地区,是荆南各大水系汇入洞庭湖的必经之地。控制了汉寿既有利于在战时乘船走水路抵达荆州各郡县,又有利于遏制北方南下荆南的敌人,还有利于作为机动兵力的驻扎地随时可以支援荆南四郡。 武陵郡太守府,魏延和徐庶在地图上标注出汉寿县的准确位置,并向站在地图前的霍峻介绍了汉寿县位置的战略重要性,命令霍峻率领第二营的三千兵力进驻汉寿,第二营剩下的一千五百人由霍笃率领驻守临沅,这样魏延就将整个武陵郡控制在自己的手上了。 徐庶又将这几天长沙、零陵、桂阳三郡军机营传来的情报统一向魏延汇报。 “主公,交州军攻打桂阳郴县失利,又被赵范夜袭大营,损兵折将逃离了桂阳,多日失去了联系,最近出现在了零陵境内。”徐庶看着零陵和桂阳的军机营的信件后有点疑惑。 “之前的情报不是说没有回到零陵吗,这段时间他们干什么去了呢?”魏延听完也是不解。 “庶也很费解。”徐庶和魏延哪里知道,区景损兵折将,惧怕交州牧张津治罪于他,一直躲在深山中,最近因粮食不足,不得不带着残兵返回零陵。 “主公,锦帆营在临湘城外扎营驻守多日,兴霸尚未思得破城之策。”徐庶拿着一份长沙的情报接着说道。 “据沙摩柯和从长沙过来的被俘蛮兵交代,桓阶在临湘招募了五千兵士,虽然没有什么战力,但是依托临湘坚城据守,只有三千人的锦帆营,强攻是拿不下来的,若想拿下城池,还得想想其他办法。”魏延知道攻城的难度。 “是啊,兴霸能牵制住长沙的敌军就不错了。”徐庶也很赞同。 “元直,我们是不是应该调遣虎贲营或者第一营前去支援?”魏延在地图上指着长沙。 “主公,临湘城的守军全是新兵,没有战力,不值一提,等我们大军一到,还不得束手就擒,关键是临湘城拿下以后我们能得到什么呢?长沙太守韩玄弃城逃窜,等我们拿下临湘后他就会回来继续做太守,我们只是给别人做嫁衣。”徐庶胸有丘壑。 韩玄这个人魏延太熟悉了,原先的历史上韩玄平生性急,轻于杀戮,众皆恶之,给魏延的印象很不好。在关羽战长沙时,韩玄责怪黄忠出战不利有通敌之嫌,引起部将魏延不满,遂杀韩玄救下黄忠,投降了刘备。在魏延穿越后的这个历史时空,身为一郡太守,面对外敌侵入,居然不战而逃,魏延很是憎恨。 “那元直以为应当如何?”魏延觉的徐庶说的很有道理。 “春秋时期越国文种,和范蠡一起为越王勾践打败吴王夫差立下赫赫功劳,后为勾践所不容,最后被勾践赐死;再看韩信,大汉开国功臣,先被高祖剥夺兵权,又被萧何与吕后联手杀害。主公岂不知‘兔死狗烹’的道理,如今荆南危急,刘表无人可用,不得不仰仗主公,如若我们平定荆南,就失去了利用价值,而我们的基业又太弱小,还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徐庶深思熟虑,说的意犹未尽。 “元直之意是让我们养寇自重?”魏延也是一点就通。 “主公英明,长沙敌军弱小,零陵交州军更是不堪一战,这些都不足为虑,我们该考虑我们自己了。”徐庶指着地图上荆南地区。 “主公,如今霍峻将军驻军汉寿,霍笃将军守临湘,剿灭五溪蛮捷报正在路上,不日可传到襄阳,我们再向襄阳送递表功文书,向刘表举荐咱们自己人当武陵太守,这武陵就彻底是咱们的基业啦。”徐庶满眼放光。 “就按之前我俩商议的那样,稍后去招揽巩志,如若成功他是最佳的人选。”魏延和徐庶在壶头山等待埋伏蛮兵的时候就商议过,若是能将巩志招揽至麾下,就举荐他继任武陵太守,巩志文官守城,立下大功,又是原先武陵太守金旋的属官,顺理成章,襄阳反对的力量也会弱些,若无法招揽巩志,那便要从长计议。 “是啊,待会我和主公一起去。”徐庶认同的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放任长沙敌军不管,派遣主力南下夺取零陵。”魏延指着地图上的零陵郡说道。 “应该是调主力南下零陵和桂阳。”徐庶若有所思。 “怎么讲?”魏延的思维还是跟不上徐庶。 “泉陵城张津的交州军不值一提,主公是零陵太守,这里是我们名正言顺的基业,主公带主力南下,势如破竹,还不是手到擒来。关键是桂阳,主公现在是南中郎将,节制荆南各军,桂阳的赵范击败入侵的交州军立下大功,主公何不以劳军为名去犒赏一番?若能与赵范交好,对我们也是很有裨益,如若不成,可趁机将其精兵强将收入麾下。”徐庶建议道。 “妙啊。”魏延鼓起了掌声。魏延记得荆南是有些历史留名的战将的,赵范是文官,能坚守城池就不错了,居然还敢出城偷袭敌军大营,魏延猜测军中必有能人。 “元直,就按你说的办,甘宁的锦帆营继续在临湘城外牵制桓阶,我等率虎贲营、第一营南下,先收复零陵,再去桂阳劳军。”魏延最终做了决定。 “主公英明!”徐庶对自己的主公魏延很是满意,基本上他的计策都被采纳,人臣至此,夫复何求。 “养寇自重好啊,本将要向刘表要官、要粮、要兵甲。”魏延心里越想越乐! 第59章 招揽巩志 巩志的宅邸在临沅城闹市区,宅邸气派的建筑在周围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出,高耸的围墙、花雕大门以及错落有致的屋檐,给人一种威严而又神秘的感觉。 巩家在武陵本是有头有脸的小世家,从其祖辈担任县令开始,巩家就开始涉猎政治,等到巩志这一辈,随着他受到太守金旋的提拔,族中又有几人分别在郡中、县中为官,巩家在武陵的地位得到了大幅提高。 巩志也是有理想抱负的,但是对于他而言金旋并非明主,身为太守胆小慎微,毫无魄力,巩志在其手下看不到任何希望。就拿金旋对五溪蛮听之任之的态度来说,如若金旋能有所防备,沙摩柯是万万也不敢出兵武陵的,金旋自己也不会中箭身亡。 当今日在城外迎接大军入城的时候,魏延的人格魅力深深地感染到了巩志,心中久违的激情再次燃起。从霍峻的口中他知道了很多魏延的事迹,为了自己麾下兵士的粮饷甘愿得罪上官足以彰显魏延的仁义;探查丢失的粮食并剿灭江东的细作组织足以凸显魏延的谋略;听闻武力过人在荆州罕见对手足以看出魏延的勇武;招徐庶揽黄忠重用甘宁足以看出魏延的眼光和格局;临危受命兵分三路下荆南,救临沅于破城之际,灭五溪蛮于山谷之中,足以看出魏延的聪颖和雄略。魏延给巩志的印象就是仁义、智谋、勇武、聪颖、雄略之主。 城外魏延说要亲自登门造访,巩志十分欣喜,早已命下人将宅邸清扫一新,并让人在太守府门口等候,而巩志自己则在宅邸大门前等候多时。 魏延祭拜过金旋后,又和徐庶在太守府处理了半天的公事,并商议了下一步的兵力部署和主攻方向。太阳都快要落山了,才和徐庶在一众亲卫的护送下来到了巩府。 “魏将军和徐军师大驾光临,鄙府蓬荜生辉,两位里面请。”巩志看见魏延和徐庶过来赶紧上前寒暄并请二人进厅中就座。 “巩大人太客气啦,我们不请自来,多有打扰啊。”魏延领着徐庶在厅中坐下后说道。 “将军礼贤下士,仁义无双,我巩志受宠若惊,何来打扰一说。”巩志对于魏延这种谦逊有礼的态度很是受用。 “巩大人智勇双全,在金太守殉职以后力挽狂澜,保住临沅城没被蛮人攻破,居功甚伟啊。”徐庶对眼前这个文人是由衷的赞赏。 “军师过奖了,巩志身为武陵官员,就肩负着保土安民之责,实乃分内之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巩志谦虚道。 “本将已让人将功劳簿附在表功文书上,派人送去襄阳州牧府了,巩大人居功劳簿之首。”魏延故意说道,其实表功文书还没有送出,关键等着看巩志的态度,魏延这样说就是在试探巩志。 “将军不可如此啊,若不是魏将军派霍笃、霍峻二位将军率援军及时赶到,临沅城此时已经在五溪蛮手上。魏将军又使用‘围魏救赵’之计偷袭蛮兵老巢,使得沙摩柯退兵,在山谷中设下埋伏,一举歼灭了蛮兵,此战首功非魏将军不可,我巩志岂敢贪天之功。”巩志说完起身向魏延深深弯腰行礼。 “本将赏罚分明,岂可与巩大人争功抢赏,此事已经定下了。”魏延对巩志的态度很是满意。 “巩大人就别推脱了,不然就太见外了,军中之事我家主公向来公正公平。”徐庶看巩志还想说话就抢先说道。 “那巩某就谢过将军了。”巩志内心十分感动,在金旋手下哪里见过能将功劳分给下属的时候。 “巩大人如何看待荆南形势?”徐庶想考验下巩志的见识。 “荆南地广人稀,人杰地灵,远离中原战乱,本是百姓安居乐业的家园。可是不到二十年的时间大大小小的反叛就有十几起,比较大的就有中平四年(即公元187年)的区星叛乱、周朝和郭石叛乱、几年前的张羡反叛、现在又是交州的侵入和五溪蛮的反叛,荆南的百姓苦啊。”巩志对于荆南的历史如数家珍,但是提到荆南百姓又十分伤感。 “那阁下觉得该如何结束荆南的战乱,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呢?”魏延对于巩志心系百姓的观念很是认同。 “荆南需要一位如同魏将军这般雄才大略之人进行镇守,让宵小之辈不敢抬头。这些年刘荆州对于荆南的控制实在太弱,一心只知道南郡,难道荆南四郡就不属于荆州吗?”巩志多多少少对于刘表有些怨言。 “本将现在节制荆南各军,不会再让荆南百姓流离失所,一定会让荆南成为安居乐业的净土。”魏延听到巩志的话有感而发。 “有魏将军在,荆南百姓能过上好日子了,在此谢过将军。”巩志又对魏延拱手作揖。 “我家主公仁义为本,必不会让荆南百姓再被战火侵袭。”徐庶看着魏延和巩志也有些动容。 “对了,巩大人熟悉武陵情况,如今太守空缺,可有人选推荐?”魏延喝了口茶,就将话题开始往此行的目的上引。 “武陵属于荆南要地,背后还有五溪蛮,地形广袤复杂,非能臣不可守,请魏将军安排心腹能臣入主武陵,我等武陵文武必将遵从。”巩志说的很是激动,但是现在荆州的州牧是刘表,魏延怎能私自安排武陵郡守,这也说明了巩志对于刘表的失望。 “我已向刘州牧推荐巩大人为武陵太守,巩大人愿作本将的心腹能臣吗?”魏延看到巩志一直在恭维推崇自己,他对巩志又十分欣赏,便没有迟疑直接招揽。 巩志听到此话顿时瞠目结舌,他没想到魏延会让他担任武陵太守,他对魏延很是仰慕,相谈十分融洽,魏延就是他心目的明主形象。另外在尝到政治地位给家族带来巨大利益的甜头后,巩志也想着自己能升官,跟着魏延这样的雄主,以后升官的机会必不可少。 “主公如此信任在下,我巩志莫不敢从,参见主公。”无论是实现个人心中的理想抱负还是维护巩家的家族利益,巩志没有再犹豫,赶紧跪下认主。 第60章 南下零陵 事情如此顺利,魏延十分满意,巩志的投效,象征着魏延得到了武陵文武的支持,魏延赶紧派传令兵六百里加急将表功文书送至襄阳,褒扬原武陵从事巩志守城之功,并传达武陵百姓举荐巩志为武陵太守之意。等刘表同意之后,武陵郡从官方形式上和实际上就都掌握在魏延的手中。 翌日武陵郡太守府议政大厅,魏延向手下文武介绍了巩志,并且当众宣布巩志为武陵太守,霍笃为武陵都尉,其他郡级官员由巩志提名得到魏延同意后即可上任。 并命令霍峻率领第二营的三千人马进驻汉寿县,巡防四郡。魏延和徐庶率领黄忠的虎贲营,文聘的第一营火速南下,伺机收复零陵。 在出征之前,魏延和徐庶让众将下去准备,只让霍笃一人留下。 “兄长,武陵就托付给你了。”魏延看着消瘦的霍笃有点难受,因为霍峻的关系,二人有着天然的亲近感。 “主公、军师放心,我一定守好武陵。”霍笃自从在襄阳调到魏延的麾下后就跟着众人喊魏延主公,虽然魏延跟着霍峻认其为兄长,但是书香门第出生的霍笃知道无规矩不成方圆,尊礼守法是刻在骨子里的。 “霍将军,大军远离之后,你只有一千五百兵马,不但要看押近千人的蛮兵俘虏,还要提防城内的不法分子和负责临沅的城防,一切要小心为上。”徐庶交代道。 “军师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霍笃很有信心。 “兄长,二弟驻军在汉寿,急行军的话当日可达,若遇困境可去汉寿遣援军。另外也要招募新兵,争取将人马扩充至三千,这样才万无一失。”魏延嘱咐道。 “好的。” “最重要的一点,兄长要保重好身体,我已让军机营在寻访张机,有名医给你医治,必能痊愈。”魏延还是担心霍笃的身体,这也是他留下霍笃担任武陵都尉的原因,不用行军奔波,留守临沅有助于身体恢复。 “谢主公挂怀,主公和军师也请保重。”霍笃对魏延的关照很是感动。 魏延和徐庶将武陵之事交代好了以后,便率领着大军南下往零陵而去。 此时零陵郡治所泉陵城,在外漂泊多日的区景带着不到一千人的交州溃兵进了城。很早就有区景手下的溃兵逃到了泉陵,张津已经知道了一切,此时正坐在太守府铁青着脸。 武陵的蛮兵没有消息,长沙的桓阶也没有消息,张津派出了多批斥候前去打探,但都没有联系上沙摩柯和桓阶,而张津自己的交州兵经历两场战斗损失了一大半,现在加上回来的溃兵一起只有四千多人。 张津本想撤军回交州的,但是他不甘心,现在荆南形势大好,自己的盟友桓阶和沙摩柯都还在战斗,从小饱读圣贤书的他不允许自己做对不起盟友的事情。他派人回交州调动防守士燮和山越的兵马,让各部抽调一半总计一万兵士来零陵支援,这样荆州军南下他也不怕。 区景回城后直接跪在了太守府门口,背着荆条模仿古人负荆请罪的样子,听到门口的兵士汇报后,气愤的张津命人将区景押进来。 “主公,末将有罪啊,桂阳没有攻下,还损兵折将,请主公治罪。”区景被押进来后直接跪在区景身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你确实有罪,本官将四千精锐交给你,你只带回来多少人。但是你更严重的罪责你知道是什么吗?”张津气的满脸通红,瞪着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区景。 “属下不知。”区景知道此次凶多吉少,张津本来就看不起他,现在又犯下过错。 “你在深山中盘桓多日,到底想干嘛,你是不是想叛逃?”张津已经收到了提前逃回的溃兵的禀报,知道区景在山中多日逗留。 “主公冤枉,我对主公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怎敢起叛逃之心。”区景心惊,心想张津怎么知道自己在深山中的心理斗争。 “那你带着兵士在深山中干嘛?”张津也只是听了提前回来的溃兵汇报后猜测的,并没有直接的证据,他可以允许部下兵败,并不能接受部下起不臣之心。 “末将只是不甘心被桂阳军打的如此狼狈,在深山中等待时机反攻。”区景在回来的路上早已经想好了说辞。 “胡言乱语,四千多主力都败了,就凭这不到一千的溃兵,你是不是觉的本官好糊弄?”张津一听就看出来破绽。 “主公啊,末将当时损兵折将,满脑子都想着复仇,没有考虑那么多。”区景惊出了一身冷汗。 “你身为主将,居然如此鲁莽,本将不斩你不足以泄军愤,也对不起阵亡的兵士。来人,区景损兵折将,给我拖出去斩首示众。”张津也不去管区景有没有起不臣之心,就凭损兵折将这一条就足够将其军法从事了。 “主公饶命啊。”区景赶紧求饶,门外的张津亲兵已经进来准备将区景拖下去执行军法。 这时太守府门前的兵士进来禀报,府门口来了一群兵士给区景将军求情。其实这都是区景提前安排好的,他知道这次张津不会放过他,故而早有准备,这些求情的兵士都是跟随他从桂阳回来的溃兵部下。 张津来到太守府门口,乌压压的一片,全是跪地的交州兵士,身上的衣甲破烂不堪,有血迹有泥土,有的拄着木棍身上还有伤,一看就是刚回来的溃兵。 “众兵士这是为何?”张津看到这一切心中更加生气。 “求州牧大人放过区将军,此次战败并非他一人的过错。”跪在前面的一个校尉打扮的军士说道。 张津心里直骂娘,不是他区景的错,难道是本官的错。 “求州牧大人放过区将军。”门前跪着的兵士一起喊道。 张津目测了一下这些兵士大约有数百人,现在整个泉陵的交州兵也才四千多人,如若违背众意,引起军中哗变就不好收拾了,张津虽然很生气,但是不好发作。 “众将士讨伐桂阳辛苦了,大家的心意本官已知晓,区景虽然有过但罪不至死,拖下去重打八十大板,降为普通军士,以儆效尤。”张津到底是文士出身,被眼前的阵势惊到并做了让步。区景的小聪明救了自己一命,但自古慈不掌兵,张津却为这次的心软让步在后来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第61章 刘表反悔 武陵大捷的消息六百里加急传到了襄阳,魏延在壶头山全歼五溪蛮兵,可谓是空前的大胜,全城百姓欢欣鼓舞,自发举办各种庆祝活动。 襄阳州牧府,刘表坐在首位上看着荆南捷报更是喜不自胜,从张羡之乱开始刘表就没有这么痛快过,张羡之乱的平叛连年未能攻克,后来张羡病逝导致叛军内部不稳,才得以攻破临湘平定叛乱,而荆州军死伤惨重,耗费钱粮兵马甚巨。前段时间刘磐的一万大军全军覆没,主将重伤。而张允率领的两万精锐也是被打的七零八落,主将被俘。 而魏延只带领着区区一万兵马,从出兵到现在不到一个月时间,不但牵制了长沙的敌军,解了武陵之围,更为难得的是歼灭了五溪蛮兵,平定荆南动乱指日可待。 “这个魏文长了不起啊,以前是本官低看他了。”刘表笑呵呵地合上了捷报文书。 “能有此大胜全赖主公有识人之明、用人之度、驱人之威。”伊籍很了解刘表,知道他爱听好听的,而自己又很会说这些,所以就多说点。 “哦,此话怎讲?”刘表心情不错,见伊籍在夸赞自己,便想让他敞开了说。 “提拔魏延于行伍,这是主公识人之明;能破格使用毫无军功的魏延出征荆南,这是主公用人之度;信任魏延并委以重任,将其安排合理的官职,放权让其在荆南征战,这是主公驱人之威。有此明主才会有此大胜。”伊籍说完向刘表深深弯腰作揖。 “机伯过誉啦,还是他魏延有本事啊。”刘表听完伊籍的话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主公任人唯贤,必有此大胜,在下建议主公应将此消息告知瑄儿小姐,也让她开心下。”一旁的蒯越有点反感伊籍这种溜须拍马的行为,当初为何是魏延挂帅出征在场的每个人都心知肚明。还不是刘表反对魏延和刘瑄二人在一起,借此刁难考验魏延,蒯越将话题引到刘瑄身上,以此来试探刘表的态度。 “还是先别告诉她了,晚点再说。”刘表稍微思忖后略显后悔的神色。 刘表这是什么意思,蒯越有点琢磨不透,此次武陵大捷,显示出了魏延卓越的军事才能,按照之前的提议,魏延在荆南建功,就能得到升迁,这样就和刘瑄的的等级差距缩小,刘表也就会同意他们二人在一起。襄阳全城百姓都知道了武陵大捷,无论怎样都瞒不住刘瑄的,但是刘表不派人主动将消息告诉刘瑄就表明了他的态度,他还是不愿魏延和刘瑄在一起。 蒯越对刘表有点失望,为人主怎可言而无信?魏延当初领兵出征时,蒯越不相信魏延能战胜,毕竟荆南敌强,连刘磐、张允这些军中宿将都败的很惨,何况这个毫无沙场领兵经验的魏延呢。但是他的兄长蒯良就很看好魏延,给予了他“蛟龙入海,鲲鹏上天”的赞誉,并让蒯家要多向魏延提供支持。蒯越越来越佩服兄长蒯良的眼光与格局了。 “主公素来赏罚分明,魏延在荆南有此大胜,主公该有所奖赏才是。”伊籍看气氛有点不对,赶紧提议道。 “主公,魏延虽然有功,但是长沙、零陵还没有收复,首恶张津还在逍遥法外,蛮将首领沙摩柯也没有消息,现在论功行赏还为时尚早,等荆南平定再统一奖赏才是。”一直没有说话的蔡瑁看着要奖赏魏延了赶紧出来阻拦道。 蔡瑁没有想到魏延有如此本事,刘磐和张允都搞不定的五溪蛮,他这么快就剿灭了。此次荆南的劲敌就是沙摩柯率领的蛮兵,交州兵没有啥战力,在荆州军的兵锋前几乎不堪一击,这点蔡瑁十分清楚,魏延剿灭了五溪蛮,荆南其他的敌军就不值一提了。 蔡瑁是不愿意看到魏延立下大功的,他本身就瞧不起这个寒门泥腿子,另外他和蒯家的关系很好,并且好多次都坏了蔡家的好事,最为重要的是魏延若和刘瑄联姻,那和刘琦就更为亲近,这样就成了他的外甥刘琮走上世子之位的绊脚石。 “对对对,德珪言之有理,等荆南平定以后再论功行赏。”刘表说完就朝着后院走去。蒯越、伊籍等人面面相觑,目送着刘表离开。 州牧府后院,一个三十多岁的美艳妇人看见刘表来了赶紧迎了上去,她面容姣好,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这位正是刘表的后妻蔡夫人。 “夫君,议事结束啦,看你很开心啊。”蔡夫人搀扶着刘表,傲人挺拔的胸脯顶着刘表的手臂。 “是啊,荆南战场传来捷报,五溪蛮覆灭,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刘表深情地看着蔡夫人。 “有夫君运筹帷幄之中,小弟德珪决胜千里之外,镇南军必定所向披靡。”蔡夫人不愧是大家闺秀,很会讲话,不但夸了刘表也赞扬了蔡瑁。 “这次的荆南大捷是那个魏延打的。”刘表脸色一变。 “就是瑄儿看上的那个武夫?”蔡夫人早就知道了魏延和刘瑄的事情了,她肯定是和蔡瑁站在一边的,但是作为继母对于刘瑄的终身大事也不好直接反对,只能吹吹枕边风。 “是啊,他还真是有点本事。”刘表心不在焉的,突然想到要将女儿下嫁给魏延他心里十分失落。 “那夫君是在想怎么封赏于他吗?毕竟瑄儿是汉室帝胄之女,身份何等的高贵啊。”蔡夫人看出了刘表的迟疑故意说道。 “是啊,即使如何封赏他也配不上瑄儿啊。当初没想那么多,当着众人许诺过他,让他领兵出征荆南,若立功则封官进爵好与瑄儿成亲,如若不能解决荆南困局,也好让他知难而退,谁知道他竟然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将蛮兵歼灭。”刘表有点反悔。 “荆南的战事还没有结束啊,那不是还有交州兵吗?”蔡夫人安慰刘表道。 “交州兵战力不堪,怎是魏延的对手,相信不久又会有捷报传来的。”刘表现在心里很矛盾,既盼望着捷报传来,但是又不愿意看到魏延建功。 “夫君,何不让德珪去替代魏延领兵,剩下的战乱由咱弟弟去平定。”蔡夫人媚眼一眨便想出了个主意。 “魏延他刚立大功本官就找人顶替他,这传出去世人怎么看待我刘景升。”刘表在仔细思考着蔡夫人的话,但是想想还是不可行。 第62章 兵临城下 魏延率军一路急行,不日便抵达了泉陵城下。看着眼前的郡城,魏延心里感慨万千,他是零陵太守,这是他穿越到汉末以来真正意义上属于自己的基业,虽然现在还被交州军占领着,但是拿下此城势在必得。 根据零陵军机营的报告,目前泉陵城内交州军只有几千人,战力不足,士气低下,尽管如此魏延也不会直接攻城,那样不仅手下的兵士伤亡过大,对于零陵城也会造成不可修复的毁坏。这里的一草一木、一人一马魏延都已经当做自己基业的一部分了。 徐庶也赞成魏延不直接强攻的决定,所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零陵属于荆州的领土,交州军是侵略者,魏延率领的荆州军是正义的一方,以强攻弱,以正义攻不正义,必然应该以最小的代价夺回本该属于荆州的零陵。 按照徐庶建议,文聘、冯习率领第一营绕道泉陵南门外扎营,以阻断张津南逃回交州之路,也可以阻止交州的援军北上。而魏延亲率亲卫营和黄忠、张南的虎贲营驻扎在泉陵城北门外,准备伺机夺城。 当一切部署完毕,魏延和徐庶带着亲卫营三百人一人一马来到泉陵城下,城上的交州军很是震惊,南方本来就缺少战马,三百多人的骑兵本就不多,但对于很多没有见过骑兵的南方交州兵士而言,可以说是大开眼界,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规模的骑兵。 张津收到斥候禀报说有大军压境的时候,就紧张的将四门紧闭,交州军现在只有四千多人,并且士气低落,为了激励士气,张津亲自待在城头上带着兵士们防守。当魏延带着几百骑兵兵临城下的时候,其他兵士看的目瞪口呆,但是张津可是见过董卓的西凉铁骑的,这区区几百骑兵在他眼里算不了什么,他知道对于攻城,骑兵一点用处都没有,只能虚张声势。 “城下何人?”张津看着城下的骑兵问道。 “南中郎将、零陵太守魏延,速开城门,可饶尔等一命。”魏延用三尖刀指着城头上的张津。 “笑话,现在城池在本官手里,你赶紧离开,本官也可饶恕尔等。”张津很会照葫芦画瓢。 “你就是张津,你这点人马能守得住泉陵城?”魏延质问道。 “不信你就来攻城试试。”张津很有底气,前有五溪蛮盟友,后面从交州抽调的一万大军正在赶来的路上。 “城中只有溃兵几千人了,沙摩柯的蛮兵被我歼灭在武陵,桓阶现在被困长沙,看你能守多久。”魏延没好气的说道。 张津顿时心慌了,他现在所依仗的就是蛮兵的野蛮战力,自己的交州兵绝不是荆州军的对手,刚才魏延说的话是真是假?这段时间一直联系不上沙摩柯和桓阶,他心中也怀疑过,现在听魏延这样讲,心中又没有底气了。 城头上的交州军听到此话后也都三三两两交头接耳,城内的形势他们很清楚,守军的人数越来越少,大家都想回交州老家了,天天在这里也看不到什么希望。 “刘磐、张允都全军覆没,就凭魏延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别危言耸听,乱我军心了。”张津听见身边的兵士叽叽咕咕,赶紧来打断,不管魏延说的是不是事实,都不能让士气低落的交州军的军心再动摇了。 “张津匹夫,不要自欺欺人了,本将若不全灭蛮兵怎敢放心南下,你这段时间有收到过他们的消息吗?”魏延也看见了城头上的守军交头接耳,赶紧实锤敲定此事。 张津心里发慌,不能再让魏延说下去了,让军士放箭驱逐城下的魏延等人。 魏延等人也没有停留,目的已经达到,带着亲卫营转身退了回去。而徐庶则带着部分亲卫营的兵士骑着马绕城大喊:“零陵太守告示全城百姓,取张津首级者赏万金,献城者赏千金,拜将封侯。” “零陵太守告示全城百姓,取张津首级者赏万金,献城者赏千金,拜将封侯。”亲卫营的兵士绕着城池大声喊道。 这是魏延和徐庶的攻心之计,虽然败将封侯有点扯,毕竟魏延才是个中郎将,也没有侯爵,凭什么可以保证拜将封侯呢。但是对于不明真相的百姓和城内交州兵士来说,这就给他们在绝境中敞开了一扇大门,也给张津和其部下留下了怀疑猜忌的种子。 泉陵城中区景的临时府邸,这原先是零陵一个大户人家的住宅,因为靠近太守府,交州军入城后区景便强行霸占据为己有。 受了八十大板的区景正趴在榻上忿忿不平,他的臀部和背部当时已经血肉模糊,但是执行军法的兵士和区景稍有交情,下手的时候收了点力,没有伤到筋骨只是皮外伤,经过多日的医治和调养,稍微有点好转,可以下地慢慢行走了。 区景心里很不好受,因为自己的出身,张津一直以来都轻毁怠慢他,这一次自己已经尽力了但还是败给了桂阳的守军,损兵折将他也不想,但是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张津就因为此非要砍他的脑袋,若不是他早有准备,让副将纠集自己的军中亲信在太守府给他求情,他现在已经是死人了。 “将军,不好了,荆州军兵临城下了。”区景的副将刚在城楼上亲眼目睹了张津和魏延的对话,赶紧回来禀报。 “哪里的荆州军?”区景微微抬头看着副将。 “是武陵那边来的,领头的说他是零陵太守,现在来收复泉陵城,并且说已经消灭了沙摩柯的蛮兵。”副将将自己在城头听到的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区景。 “怎么可能,蛮兵那么骁勇,荆州军想消灭没那么容易。”区景有点不信,毕竟他是亲眼看见蛮兵是如何在泉陵城外消灭张允所部的。 “我看州牧大人的脸色十分难看,很有可能是真的。”副将很是严肃。 “张津匹夫,给我八十大板,活该他。”区景摸着自己还有点疼痛的臀部。 “将军,那些荆州军现在在城外大喊‘取张津首级者赏万金,献城者赏千金,拜将封侯’,这样对我军不利啊,是战是逃,将军要早做打算,我们这些兄弟都跟着你。”副将建议道。 “让本将好好想想。”区景心神不宁、若有所思。 第63章 神医张机 汝南郡平舆县郊外的荒村,在这养伤多日的邓展身体已经基本恢复,除了陈到等人的悉心照顾外,更得依赖于一位名医,魏延曾经下令让军机营在全天下寻找此人,邓展已经将消息通过军机营散布给了各地的游侠儿,但是一直没有消息,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位名医就是张机,字仲景,魏延曾经和霍峻讲过要寻得此名医,为其兄长霍笃治疗咳嗽的寒疾。邓展十分欣喜,主公魏延让他找的人居然现在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张机出生在东汉末年一个没落的官僚家庭,其父是个读书人在朝廷做官,由于家庭的特殊条件,使他从小有机会接触到许多典籍,他也笃实好学,博览群书,并且酷爱医学,年少时就对医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汉朝末年,人心涣散,社会动荡,农民起义此起彼伏,到处都是战乱,黎民百姓饱受战乱之灾,加上疫病流行,很多人死于非命,张机怜悯百姓,萌发了学医救民的愿望,他10岁左右时,就拜同郡医生张伯祖为师,学习医术。 汉朝实行举“孝廉”“良才”的选官制度,这也是汉朝发现和培养官吏预备人选的一种方法。东汉末年多举荐世家子弟,由于张机父亲曾在朝廷做过官,他便承袭家门,在汉灵帝时,被州郡举为孝廉,进入官场。在建安初年(公元196年),被朝廷指派为长沙太守。 但张机从小就厌恶官场,轻视仕途,在太守任上,他仍用自己的医术,为百姓解除病痛。俗话说,“大兵之后,必有灾年”,东汉末年,战乱频繁,不断的战争导致瘟疫流行。建安年间,瘟疫大流行,前后达五次之多,使很多人丧生,一些市镇变成了空城,其中尤以死于伤寒病的人最多。 张机内心十分悲愤,他痛恨统治者的腐败,将百姓推入水深火热之中。对此,张仲景痛下决心,潜心研究伤寒病的诊治,一定要治服伤寒症这个瘟神。心忧天下苍生的张机便辞官行医游历各地,潜心研究医学,并整治各地的病人。 这次张机从南阳一路向豫州行医游历,当路经汝南平舆的时候,陈到等人从黄巾贼的手中救回昏迷的邓展,面对重伤的邓展,众人一筹莫展便让手下四处寻找大夫,听说名医张机正在县城中,陈到便亲自前往邀请张机给邓展医治。 在张机精湛的医术治疗下,邓展身体渐渐恢复了,今日张机又来给邓展把脉复查了,张机年近五十,面颊丰盈祥和,双眼慈悲有神,长得慈眉善目。 “小老乡身体已无大碍,再休养数日便可完全恢复。”张机给邓展把完脉后说道,他二人都是南阳人,张机知道邓展是他的老乡后十分亲切,他乡遇老乡,两眼泪汪汪。 “太好了,感谢张神医。”立在一旁的陈到听说后十分欣喜。 “感谢张神医救命之恩,我邓某无以为报。”邓展也起身向张机作揖行礼。 “言重了,小老乡身强体壮,这点伤痛不足以致命,救命之恩谈不上。”张机就事论事。 “张神医悬壶济世,医术高超,晚辈有一不情之请,还望神医莫要见怪。”邓展想起主公魏延让他寻找张机给霍笃治病的事。 “小老乡请讲。”张机很随和。 “我在荆州有一朋友感染寒疾,一到冷天便咳嗽严重,身体每况愈下,我斗胆邀请神医能随我下荆州,帮忙医治一下这位朋友,不知是否方便?”邓展期待地望着眼前的长者,这关系到能不能完成魏延交给他的任务。 “可能不便,豫州贼寇严重,这里的病患多,老夫是想在豫州多待些时日的,帮助这里的百姓远离疾病之苦。”张机听到邓展的朋友只是寒疾,不是什么重症,就想着婉拒邓展。 “神医,荆州百姓也苦啊,交州军北上侵入荆南,武陵西部五溪蛮也趁机作乱,现在荆南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死伤者不计其数,请求神医能去解救荆南百姓。”邓展看张机很重视百姓疾苦,便改变策略,用荆南战祸打苦情牌。 “哦,荆南竟然遭受如此兵祸,长沙郡怎么样了?”张机曾在建安初年担任过长沙太守,对长沙有特殊的感情。 “长沙郡也难以幸免,现在被蛮兵和反贼占领着呢,官军正在城外与其对峙。”邓展将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诉张机。 “唉,长沙经历张羡之乱过去才不到半年,现在又陷入战乱之中,老夫是该回去看看了。”张机之前就听说刘表平定了张羡之乱,但是不知道长沙现在又被蛮兵和反贼占领。 “张神医,你这是同意了吗?”邓展兴奋地问道。 “对,平舆城中老夫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现在身体已然恢复,三日后我来这里与你汇合,然后一起南下。”张机点了点头,他行医游历本来就是哪里病患多就去哪里,现在听闻长沙又有战事,他要去故地略尽绵薄之力。 “太好了,那我在此地等张神医。”邓展心愿已满。便起身和陈到一起送张机出门。 “邓大哥,你真的要走了吗?我会舍不得你的。”陈到这些时日与自己十分尊敬的邓展相处的十分融洽,二人谈天说地,共叙侠情,有时又在一起切磋武艺。 “叔至的救命之恩,还有这段时间的照顾之情,邓某铭记在心,身上还有公务,不得不走。”邓展早已将自己是魏延将军麾下的军司马并掌管一营兵马的事告知了陈到,但是没有说出军机营的事,虽然二人意气相投,但还不是知根知底。 “我记得我的主公跟我说过,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叔至虽有这一百多乡勇,但仍然势单力孤,虽能保境安民,但不能平定汝南乃至豫州之乱,何不与我一起为主公效力,现在主公就要拿下荆南四郡作为基业,他日问鼎中原,平定天下祸乱也不在话下,到时候你我不失拜将封侯之位。”邓展看着眼前俊朗青年,顿生爱才之心,想替魏延招揽。多次和陈到切磋,一杆长枪一身赤胆,连邓展都自愧不如。 “我愿意跟着邓大哥,但可以带着这一百多兄弟一起吗?”陈到毫不犹豫就同意了,嘴角挂着掩饰不住的微笑。 “这些兄弟忠肝义胆,都是英雄好汉,当然可以。”邓展被这意外之喜惊到,不但找到了神医张机,还招揽了陈到。 再看陈到,脸上洋溢着从未有过的幸福表情,眼睛里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兴奋。这就是偶像的力量,陈到自年少时起就被邓展英雄事迹所感召,现在能跟着邓展一起那当然是梦寐以求的事情。 第64章 武陵太守 泉陵城外魏延军营,中军大帐中魏延和徐庶正在听取零陵军机营兵士的汇报。 “主公、军师这就是我们的计划。”那名军机营兵士将他们夺取泉陵的计划和盘托出后向魏延和徐庶行礼道。 “很好,就按此计划执行,破城之日尔等当记首功。”魏延很高兴,一旁的徐庶也点头赞成。 “谢主公、军师。”说完那名军机营兵士便转身离去。 “主公,勇义(邓展的字)做的不错啊,零陵军机营真是藏龙卧虎。”徐庶听完了刚才的计划眼前一亮,没想到零陵的军机营居然有此能人,心里由衷赞叹邓展的工作做的好。 只有熟悉后来历史的魏延才知道这个人有多厉害,是宰辅之才。但是他现在居然阴差阳错成为自己麾下军机营零陵郡的成员。 “报主公,长沙甘宁将军有信件送来。”帐外的兵士进来呈上了一封信件。 魏延将信件看完后脸色一变,又将信件给一旁的徐庶传阅。 “这个韩玄脸皮是真厚,当敌人打来的时候跑的比谁都快,现在倒来催促我们尽快攻城。”魏延看完甘宁的信件后说道。 甘宁在信件中将临湘城的情况和韩玄造访并且要求他尽快强行攻城的事情一一汇报给魏延,因为拒绝了攻城了要求,韩玄要去襄阳州牧府告他畏战惧敌之罪。 “临湘城不同于临沅和泉陵,高耸的城墙外面还有宽约十丈宽的护城河,冒然强攻损失惨重,韩玄不知兵,却瞎指挥。”徐庶看完信后也皱起了眉头。 “元直,韩玄此人心胸狭隘,目光短浅,如若真去刘表面前告一刁状,恐怕对我们不利。”魏延有点担忧,毕竟为了养寇自重,临湘城短期是不会攻下的。 “韩玄丢城失地,他还敢去刘表面前搬动是非,刘表难道就不会治他临阵脱逃之罪?”徐庶以为刘表是容不下韩玄这种人的。 “刘表软弱无能、有谋无断、外宽内忌,韩玄又是他的亲信,就怕他会听信一面之词。”魏延很了解刘表的为人。 “主公说的对,防人之心不可无。主公立刻写信向襄阳求援,道明临湘城坚,攻城兵力不足,请求襄阳拨付援军。这样将攻城的困难摆在刘表面前,这样韩玄告我们的一面之词便不攻自破。”徐庶思考后说道。 “如若刘表真的派遣援军过来怎么办?”魏延还是有所顾忌。 “襄阳现在兵不过五千,将只有蔡瑁勉强胜任,但蔡瑁惧战岂敢轻出,无兵无将刘表哪有援军可派。”徐庶胸有成竹。 魏延觉的徐庶说的很有道理,便赶紧按照徐庶的建议,写了一封求援信派人快马往襄阳送去,信中言明临湘城坚,暂有兵力无法破城,求派援军。 此时襄阳州牧府,魏延的表功文书六百里加急传到了襄阳,刘表和手下心腹谋士在议政厅齐聚一堂。 “主公,魏延将此次武陵大捷的有功之臣功劳簿传过来了。”伊籍拿着刚刚收到的表功文书和功劳簿准备呈给刘表。 “你直接说吧。”刘表拒绝查看并显得有点不耐烦。 伊籍听后直接将表功文书和功劳簿当庭诵读,并将有功的将领巩志、徐庶、黄忠、文聘、霍笃、霍峻、冯习、张南等人的功劳事迹一一列举。 “这些都是魏延的部曲吗?”刘表听完后问道。 “除了放在功劳簿首位的巩志,其他的都是魏延此次南下率领的将领。”熟悉情况的镇南军军师蔡瑁说道。 “荆南还没平定就想着给自己的部曲邀功,他魏文长有点心急啊。”刘表本来就对魏延立功后迎娶自己的女儿刘瑄之事有所反悔,蔡夫人又吹了枕边风,现在魏延又来给亲信请功,刘表很是不满。 “主公,武陵大捷毕竟是场大胜,如若没有任何表示也会寒了前线将士的心啊。”一直看着刘表脸色变化的蒯越站出来说道。 “主公,末将还是觉得所有封赏都应该等到荆南平定以后再进行,不然今天一个武陵大捷,明天一个零陵大捷,这封赏就没完没了了。”蔡瑁生怕魏延等人再受到封赏。 “德珪言之有理,荆南收复后再统一封赏。”刘表最终决定。 “主公,封赏可以晚点再说,但是武陵太守空缺,必须要尽快安排武陵太守啊。”伊籍看过表功文书后说道。 “本官记得刚才放在功劳簿首位的那个是谁啊?”刘表问道,关于太守的人选他不想问蒯越或者蔡瑁等人,这些封疆大吏的人选蒯家和蔡家一直都争得死去活来,都想任用自己的族人或者亲近的人,刘表一直很反感。 “巩志,武陵临沅人,原武陵从事,在金旋太守战死后誓死守城立下大功,位列功劳簿首位。”伊籍详细地介绍了巩志。 “他是魏延的人吗?”刘表问道。 “不是,他一直在武陵,和魏延没有任何交集。”伊籍猜到了刘表的心思,故意将没有交集说的很大声。 “那就好,任命巩志为武陵太守,其他有功之臣晚点一并封赏。”刘表下令道。任用这个巩志担任武陵太守他很满意,因为刘表现在手上确实是无人可用,既不想用其他世家的人,又不想任用魏延的人,武陵当地的巩志无疑是最佳的人选。 第65章 蒋琬离间 夜深人静,零陵郡治所泉陵城中,区景的临时府邸来了两位不速之客,一位是二十岁左右的文人,风度翩翩、文质彬彬、生的儒雅端正,另一位是三十多岁的武人模样,肥头大耳、虎背熊腰、粗犷鲁莽,和文人相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区将军伤势怎么样了?”那位文人看着趴在榻上的区景问道。 “已经好多了,可以下地行走,只是刚刚上了药,要等药干,大夫说只能保持这个姿势啦。”区景笑呵呵地看着文人。 “寄人篱下就是这样,授人以柄,将军智取泉陵立下大功不赏也就罢了,在桂阳也是倾尽全力,明显就是桂阳守军已经做好了准备了,虽马失前蹄,但这也不怪将军啊。张州牧也太不近人情了,那日太守府门口我亲眼所见,若不是众将士请命,将军现在恐怕已经......”文人做了个割脖子的动作。 “张津匹夫,一直轻毁怠慢本将,这次更是辱我太甚。”区景听文人这么一说更加生气。 “将军,据我们蒋家在武陵店铺的伙计传回的消息,沙摩柯全军覆没,现在交州军已经没有盟军啦。”那名文士紧接着说道。 “真的?五溪蛮兵战力强悍,荆州军居然能将其歼灭?”区景之前就听到副将汇报过蛮兵被消灭的消息还不怎么相信,现在眼前的文士又这么说,可信度大大提高。 “就是城外围城的那个魏延,手下兵力十分强悍,还善于使用计谋,在一山谷中设伏,蛮兵中计被全部歼灭。”那名文士轻描淡写道。 “蒋先生,那我该怎么办?”区景很信任眼前的文士。 “区将军应早做打算,大丈夫生居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文士略作思考后说道。 “先生的意思是,让我取代张津?但是取代后怎么办呢?本将也不是城外荆州军的对手啊。”区景很无奈。 “将军有勇有谋,要么逃回交州自立为交州牧,要么投降城外的荆州军,不失拜将封侯之位,也比在张津手下提心吊胆受窝囊气强啊。”文士说出了最终的目的。 “谢蒋先生提点,等我升官进爵,本将要拜先生为军师。”区景这么多天心中的阴霾一消而散,眼前豁然开朗。 文士笑眯眯地带着同来的武人告别区景,往府门外走去。 这位文士蒋先生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蒋琬,字公琰,零陵湘乡人,蜀汉名相。零陵蒋家也是当地的世家大族,东汉初年,蒋横协助光武帝刘秀讨伐叛贼有功,官至大将军。后来遭到奸人的谗言陷害,其九子逃难四方,而蒋琬是蒋横的第十一世孙。 原先历史上,赤壁之战后,随刘备入蜀,诸葛亮逝世后被封为大将军。后来,又因军功数次升迁,直到大司马之位,辅佐刘禅总揽蜀汉军政,统兵抵御魏国,蒋琬执政期间,蜀国政通人和,经济复兴,是蜀汉政权后期的中流砥柱,为蜀汉政权的发展作出了巨大贡献。 现在的蒋琬才二十岁,就以好的德行和优秀的才干闻名乡里,当张津率领交州军入侵零陵的时候,蒋琬亲眼目睹了刘度和零陵守军的无能,又对交州的入侵者极度痛恨。 张津占领泉陵城后,总是派人到城内世家和豪门索要财物和粮食,迫于交州军的淫威,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蒋琬所在的蒋家也深受其害,由于家族利益受损,蒋琬对交州军更加深恶痛绝。 因为零陵郡比较偏远,邓展发展这里的军机营势力的时候难度较大,虽然将零陵军机营基本框架构建起来了,但成员屈指可数,势力更是薄弱,缺少智谋之人。蒋琬本不是军机营成员,但是年轻的蒋琬在泉陵城中很有名气,城内的军机营成员便邀请久负盛名的蒋琬来帮助他们出谋划策,当蒋琬了解这个组织的意图后,加上对交州军的厌恶,毫不犹豫的便加入了。 蒋琬知道区景是张津手下的将领,也是此人带人乔装成商人骗取泉陵的。蒋琬准备以此人为突破口,寻找机会,便多次以蒋家的名义给区景送去礼物和钱财,区景性贪无谋,以为蒋家巴结自己,这样蒋琬便成为区景府中常客,区景也经常在一些问题上咨询蒋琬的意见。 当区景攻取桂阳失败后,得到消息的蒋琬亲自前往桂阳境内找到交州军溃兵,向区景言明损兵折将回城会被张津问罪,区景本身就对自己的主公张津有偏见误解,又听蒋琬这么一说,怕被责罚便在零陵和桂阳的深山中盘桓多日。 当区景在深山中犹豫不决、进退两难时,蒋琬也没有闲着,暗中挑拨那些与区景有矛盾的将士,诽谤区景有率众叛逃的计划,怂恿他们逃回泉陵,向张津报告这边的情况,所以当交州溃军还没有回去的时候,张津就已经知道了这边的一举一动并怀疑区景可能要叛逃。 后来时间差不多了,蒋琬又以粮草不济建议区景尽快撤回泉陵,并帮他想好了应对张津的说辞,区景无奈只好遵从。 蒋琬真正取得信任是在区景带着溃兵回到泉陵城的时候,是蒋琬建议区景效仿历史上的廉颇负荆请罪,并让区景的副将带着亲信在太守府门口为其求情,这一举动可是救了区景的命啊,但是也加深了张津对区景的忌惮和猜忌。区景挨了八十大板也被打醒了,对张津更加失望,反而对蒋琬完全信任了。 “先生,你认为区景他接下来会怎么做?”当二人走出区景临时府邸后那名虎背熊腰的武人问蒋琬。 “我也不知,反正我所有计策都已用完,接下来的路也给他铺好了,就看他怎么走了。”蒋琬心里还想着有没有什么疏漏和变数。 “若我是区景,就赶紧将张津劈成两半,然后向主公投降。”那名武人挥舞着手中的开山斧。 “要都是你这么简单就好了。”蒋琬乐呵呵地望着眼前滑稽的武人。 “先生啊,复杂的事情动脑子有你,冲锋陷阵有我零陵上将邢道荣。”那名武人说道,他虽然现在只是零陵军机营的一名小头目,但他的理想是要做零陵上将。 第66章 奸人使坏 在原先的历史上,邢道荣原本是个屠夫,长得威猛吓人,虽孔武有力,但武艺平平,吹牛技术一流,能把天吹破,自称“零陵上将”,使一把梨花开山斧,经常在军中耀武扬威,自称万人敌! 现在的邢道荣没有成为刘度麾下的“猛将”,但是依然有着做“零陵上将”的梦想,因与邓展有一面之交,邓展便招揽他进入军机营,担任零陵这一带的小头目,就是他听闻蒋琬在零陵很有名气,便邀请蒋琬来帮忙出谋划策。 蒋琬的智谋韬略很受邢道荣钦佩,有问题就询问蒋琬的意见和看法,跟着后面先生长先生短的,蒋琬对这个可爱滑稽的武夫也很有好感,二人在一起完成了很多的情报收集工作,这次离间张津和区景也是邢道荣保护着蒋琬,二人形影不离。 从荆南北上的长沙太守韩玄终于到了襄阳城,风尘仆仆、一脸倦容,但是在州牧府门前徘徊很久却不敢进门求见。 想当初在刘表手下当从事的时候,刘表对他是何等的信任,不然也不会将长沙太守这么重要的职位让他去走马上任,前长沙太守张羡之乱刚刚平定,长沙民心未附,刘表便派他去拨乱反正。 但是韩玄知道自己对不起刘表的信任,才短短不到几个月,长沙郡临湘城就被桓阶带着蛮兵兵不血刃地夺取,自己身为一郡太守,没有抵抗便弃城而逃,现在都成为了整个荆州老百姓茶余饭后的的谈资。 如若刘表能念旧情或许会饶他一命,但是若刘表秉公办理,以丢城失地之罪处置,他就会性命不保。他心里很忐忑,不回来向刘表交差复命他又能去哪里呢? 况且那日在临湘城外甘宁对他百般侮辱,他是准备来襄阳州牧府告状的,他的心胸本来就很狭隘,况且甘宁那个匹夫也太目中无人了,还有那个他没见过的魏延,年纪轻轻就是南中郎将,节制荆南四郡兵马,不给他们点教训,韩玄咽不下心中的这口恶气。 现在来到州牧府大门口他才发现自己草率了,当他进退两难之际,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州牧府中走出来,那人正是蔡瑁,刚去拜见了他的姐姐蔡夫人。 韩玄悄悄地跟了上去,当他在刘表手下当从事的时候就知道刘表十分宠幸蔡夫人,对蔡瑁也很是倚重,他想通过蔡瑁先去试探刘表,若有蔡瑁为其说话,那他的老命就算是保下了。 “下官参见蔡军师。”韩玄一直跟着蔡瑁到了蔡府门口才上前向蔡瑁打招呼。 “你是韩太守。”蔡瑁看着眼前满脸沧桑、衣衫褴褛的男子,观察了好久才认出此人是韩玄。 “正是下官。”韩玄有点自惭形秽。 “韩太守请跟我到府中一叙。”蔡瑁领着韩玄往蔡府大厅走去。 当二人在厅中分主客坐定,下人又端上来热腾腾的茶水,二人边喝边聊。 “韩太守怎么会在此处?”蔡瑁问道。 “下官有罪啊,丢城失地,想来向主公请罪,但又怕主公责罚,还请蔡军师救我。”韩玄说着就流下了泪水。 “韩太守糊涂啊,这时候为啥要回襄阳,主公已经派人出征荆南了,马上长沙郡就要收复了,你到时候继续担任长沙太守,这样一失一得,以主公的性情定不会追究于你。”蔡瑁有点恨铁不成钢的的意思,以前韩玄在刘表手下任从事的时候,与蔡瑁关系也不错。 “主公派的人可是魏延?”韩玄问道。 “正是啊,前段时间传回了武陵大捷,全歼五溪蛮兵,现在剩下的交州军不在话下。”蔡瑁虽然看不上魏延,但是对魏延的本事还是刮目相看。 “军师在襄阳不知前线情况,魏延有私心,他置长沙不顾,先救武陵,现在又南下零陵,只派一名叫甘宁的小将在临湘城外与敌周旋,谁知甘宁此人畏敌惧战,整日无所事事,本官去敦促他出战,他居然羞辱本官,本官都怀疑他与城内的贼军有勾结。”韩玄听见蔡瑁对魏延评价如此之高,又取得武陵大捷,心想单凭畏敌惧战这个罪名可能没有说服力,霎时脑中有个“莫须有”的指控。 “与城内的贼军有勾结,韩太守可有凭证?”蔡瑁眼睛一亮,他正找不到对付魏延的突破口,这不是打瞌睡有人送枕头嘛。 “现在临湘城内的贼人领头的是长沙桓家的桓阶,本官抓住了桓家的一名家丁,据他供述,他看见城外的甘宁入城与桓阶暗中见面。”韩玄脑骨碌一转,突然想出了一个无中生有的证据,他都想好了,在自己的随从中找一个面生的假冒桓家的家丁。 “真有此事?这名家丁在哪里,可有听到二人暗中见面在密谋些什么?”蔡瑁很是兴奋,他一直就看魏延不爽,这下看他怎么撇清与这件事的关系。 “这名家丁已被我控制,暗中会面时都将其他人支开很远,具体内容没能听到。”韩玄也不傻,编也要编的真实点,只要污蔑甘宁与桓阶私下会面就可以了,他们谈什么就不去编了,让大家猜忌去吧。 “韩太守立刻跟本官去晋见主公,一切自有公论。”蔡瑁着急地拉着韩玄就准备往府外走去。 “蔡军师稍等啊,此时贸然去见主公,口说无凭,等我将那名桓府的家丁带上一起,另外主公会不会治我失城之罪啊?”韩玄对于瞎编的事情顿时没有了底气,借故拖延道。 “韩太守多虑了,临湘城丢失那么久了,主公从未提过要治韩太守之罪,况且此次韩太守还发现了魏延手下甘宁与反贼桓阶私下会面之事,本官保你不但无过,反而有功。”蔡瑁拍着胸脯打包票。 “真的吗?”韩玄有点不大相信。 “放心吧,到主公面前本官自会为你说情。”蔡瑁再次宽慰道。 “那行,等我让人将那名桓家的家丁押送过来然后便随蔡军师一起晋见主公。”韩玄想着还需要时间去找合适的人扮演桓家的家丁。 “好,韩太守先在蔡府住下,等那名家丁到了再说。”蔡瑁有点迫不及待去检举魏延。 “那就谢过军师了!”韩玄露出了狡黠的笑容,透露出一丝诡秘的气息。 第67章 接头成功 建安五年(公元200年)十月上旬,荆南深秋的夜晚,天气有些微寒,天空显得格外高远,月亮不怎么圆,但是众星拱月的景象也是别有一番韵味,寒风吹过,落叶纷飞,将秋天的夜色装点得更加静谧。 魏延和徐庶站在泉陵城外军营的中军大帐前的空地上,仰望着星空,时不时的眼睛余光就触及到正前方高耸沧桑的泉陵城墙。 “元直,我们从襄阳出兵一个多月了吧。”魏延问一旁的徐庶。 “快一个半月了。”徐庶掐指头一算。 “可是我们还没有拿下零陵。”魏延心里有点急,毕竟零陵是他名正言顺的基业。 “主公别急,泉陵城军机营蒋琬的离间计可行,估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徐庶那天听完军机营的汇报就觉得此计可行。 魏延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蒋琬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一阵秋风吹过,魏延将身上的披风紧了紧。 “一直在急行军,将士们都很辛苦啊。”魏延望着星空说道。 “是啊,黄忠和文聘两营兵马从江陵南下,再到武陵伏击,现在又驻军泉陵城下,转战千里,但是对垒战力低下的交州军,即使他们是以逸待劳,战胜他们也不在话下。”徐庶对两军的战力十分了解。 “那倒是,等战胜交州军拿下了泉陵城,也让虎贲营和第一营好好休整休整。”魏延还是有点心疼自己的兵士。 “主公英明。”徐庶微微点头。 “报,主公,大营附近有一人鬼鬼祟祟,已被巡逻的军士抓获。”这时黄忠过来禀报道。黄忠自从魏延邀请他担任零陵都尉后,便改口称魏延为主公,一郡太守有自己的班底,郡吏都是由太守征辟,所以郡吏对于太守,其名分也相当于君臣。 “汉升把那人带上来。”魏延对黄忠说道。 “诺。”黄忠便朝一旁的兵士招了招手。 这时两名兵士押着一个穿着普通百姓服装的壮硕男子过来了,看其眉眼透着刚毅,一看就是军旅之人。 “你是何人?”魏延怀疑他是敌军细作。 “我找魏延将军,我有要事禀报。”那名壮硕男子说道。 “你找本将有何事?”魏延狐疑地看着男子。 那名壮硕的男子很警惕地看着周围的徐庶、黄忠等人。 “这些都是本将心腹,有话直说。”魏延有点不耐烦了。 “我是城内交州军区景将军的副将,遵从我家将军之命,特来求见魏将军。”那名壮硕男子向魏延介绍了自己的身份。 魏延扫视了徐庶一眼,脸上露出了不易察觉的欣喜表情,魏延紧接着问道:“区景将军找本将何事啊?” “我家将军想献城投降魏将军,不知魏将军能否兑现城外兵士呼喊的诺言?”区景的副将就是奉命来探魏延口风的,他可不想投降后什么都得不到,还落个不忠不义的骂名。 “什么诺言?”魏延故意装糊涂。 “主公,就是你以零陵太守的名义告示全城百姓,取张津首级者赏万金,献城者赏千金,拜将封侯。”一旁的徐庶说道。 “哦,当然兑现,本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知区景将军是取张津首级还是只献城?”魏延故意激道。 “这个属下不知。”区景虽然很信任这个副将,但是也没有和他说太多。 “区景将军智勇双全,更是识时务的俊杰,只要区将军斩杀张津献城投降,不但承诺的赏赐翻倍,另外本将让刘荆州上奏朝廷表区景将军为交州牧,广信侯。”魏延也是张口就来,但是他知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徐庶一脸疑惑地看着魏延,他们没有商量过这件事情,没想到魏延敢许如此重诺,这是继桓阶许诺沙摩柯为武陵王之后的又一“骗”举。 “真的吗?魏将军说话算话?”区景的副将半信半疑。 “当然,刘荆州是当今天子皇叔,荆州牧、镇南将军、假节,对地方官员有举荐保奏之权,只要区将军投降我荆州,那就是咱们自己人,立下如此大功,刘荆州一定会愿意举荐的,请放心。”魏延不得不拿出刘表的身份来虚张声势。其实在历史上荆州牧刘表为了控制交州,也曾派出零陵人赖恭为交州刺史。 “好的,那末将先代我家将军谢过刘荆州和魏将军。”区景副将听魏延这么说也就放心了。 “也请你代本将问候区景将军。”魏延一直在观察着区景副将。 “我家将军让我传话,明晚夜半时分泉陵城南门城楼火起,到时候城门会大开,请魏将军派军入城帮助我们歼灭其他交州兵马。”副将确认魏延的许诺能兑现后,便按照区景的交代将明晚的计划和盘托出。 “城中兵马还有多少,如何分布?”一旁的徐庶内心欣喜。 “城中除了我家将军掌握的近一千人,还有三千多人主要分布在各门城楼、太守府以及看守军营中的荆州军俘虏,这是分布图。”区景副将向魏延呈上一份绢帛地图。 魏延接过地图,便和徐庶一起向区景副将交代了一些细节,然后让黄忠送他离开。原来今晚南门城墙有一段是区景的部将值班防守,就是在那段城墙上用绳索将副将吊下来联络魏延,他要趁着换防前赶紧上城。 “元直觉得此事是否有诈?”魏延看着手上的城防图问徐庶。 “蒋琬等人已经离间多时,再者主公的许诺也确实丰厚啊,无论是张津还是区景都只是平庸之人,应该不会有诈。即使有诈,交州军不敌我军这是事实,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徒劳。”徐庶已思索多时。 “那就好,请军师调兵遣将吧。”魏延让亲卫去请黄忠、文聘、冯习、张南来中军大帐议事。 “主公真的要让区景当交州牧、广信侯?”徐庶问道。 “如此不忠不义、两面三刀的小人我怎会留他。”魏延面露狠色,徐庶也就放心地点了点头。 “还有一个人主公准备怎么处置?”徐庶看着泉陵城防图突然又想到一个人。 “何人?”魏延有点疑惑。 “城中还有个战俘张允。”徐庶提醒道。 魏延恍然大悟,此人是刘表的外甥,荆州的大将,如果将其解救出送回襄阳必是大功一件。但是两万荆州精锐在他手上葬送,此等庸将误国误民,魏延又想起在襄阳城外军营张允对他的刁难场景,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军师以为该如何处置?”魏延问徐庶。 “此人留不得,主公现在任职南中郎将节制荆南诸军,又想以荆南为基业,如若张允返回襄阳,凭借着他在军中的威望和刘表对他的信任,必会威胁主公之军职和我们的基业。此人唯有死在乱军之中才是最好的安排。”徐庶分析的头头是道。 “好,那就安排此人死在乱军之中。”魏延已经想好了派谁去解决张允。 第68章 徐庶点将 半个时辰之后,魏延麾下在此地的文武官员齐聚中军大帐,由于文聘和冯习驻扎在南门,过来的时间较久,其他皆在北门大营的文武已在帐中等候多时。 魏延坐在上位,左侧站着徐庶、蒯祺、王粲等文臣,而右侧则威风凛凛地立着黄忠、文聘、冯习、张南等武将。 魏延先将基本情况向大家介绍,城内的交州军将领区景要献城投降,明晚夜半时分泉陵南门举火为号,众将需依令行事。 “下面请军师调兵遣将并分配作战任务。”魏延说完便看向徐庶。 徐庶来到大帐中的地图前,已按照刚才区景副将提供的城防分布图在大地图上做了标识。 “明晚举火为号,南门洞开,到时候北门军营由张南率领一千五百名兵士驻守,并且阻断敌军从北门外逃。”徐庶指着地图中北门军营的位置,也就是现在魏延中军大帐的位置,因为从武陵南下便直达泉陵城北门,因此张津在北门城楼部署的城防兵力最多。明晚战起,北门城楼上的守军可能会出北门逃窜,张南的任务就是率重兵在北门阻断溃兵出路。 “遵命。”张南拱手接令。 “等南门火起,黄忠将军率领两千人马率先入城,控制住南门后,不必管城内,快速穿插及时控制住东门和西门,防止敌人逃窜,等控制住三门以后再率人往北门厮杀。”徐庶指着地图上的东西二门说道。 “诺。”黄忠很是兴奋。 “文聘将军率领一千五百人直奔城内军营,那里有荆州军的四千俘虏,还有交州军的重兵看守,文将军要消灭那里的交州军,然后率众从南往北厮杀。”徐庶指着标在地图上的城内军营下令道。 “诺。”文聘有点迫不及待了。 “主公亲率亲卫营三百人杀入太守府,蒯祺大人、王粲大人随主公一起去接管太守府,接收钱粮财物等。”徐庶指着地图上太守府的位置后向魏延拱手作揖。 “魏延领命!”魏延赶紧来到徐庶身前拱手领命,手下众人很是钦佩,军令如山倒,即使位高权重者也要遵守。 “蒯祺、王粲领命。”两位文臣虽然不是军旅中人,但看到魏延如此也都不敢怠慢。 “冯习将军率领剩下的一千人随主公冲杀,协助主公拿下太守府后,往城北冲杀。”徐庶本来是准备让冯习作预备队的,但有点担心魏延的安全,便让其率众协助魏延攻夺太守府。 “末将领命。”冯习看见军师迟迟没有给自己安排任务,十分焦急,现在轮到自己了赶紧领命。 “我们要将交州军全部堵截在城中将其一网打尽,最后的决战地点是北门,城内各路大军往北厮杀,北门外的张南将军你一定不能放走一人一马。”徐庶再次嘱咐张南。 “末将定不放过一人一马。”张南也是斗志昂扬。 “诸位,这场夺城之战我军占据主动,人数更是敌军的两倍有余,战力比敌军更强,准备比敌军更充分,我们一定要将拒绝投降的敌军歼灭殆尽。记住,只要是不放下武器的交州军就格杀勿论,让他们知道侵入我们荆州领土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的。”魏延做了个简单的战前动员。 “另外,谁看见区景那个小人直接杀无赦。”魏延最后补充道。 “遵命。”下方众人皆躬身领命。 众将都下去做战事准备了,魏延和徐庶独独留下了文聘。 “仲业,有一项重要的任务交给你。”魏延看着文聘说道。 “主公有何吩咐。”文聘等着魏延的指令。 “城内军营中除了四千俘虏外还有一人,你我都认识。”魏延故意卖起关子。 “何人啊?”文聘满脸疑惑。 “张允,他此时也被俘虏在城内军营。”一旁的徐庶说道。 “败军主将居然还活的好好的,这张津也太大度了吧。”文聘可太熟悉张允了,他克扣军饷,任用亲信,打压黄忠和文聘这样没有关系的军中基层将领,文聘当初就是因为忍受不了张允才跟着魏延的。 “对,他活的好好的,这次我们拿下泉陵,等他回到襄阳后又要再来祸害荆州军。”魏延无奈地说道。 “主公,末将明白了,让他死在乱军之中。”文聘心领神会。 “做的干净点。”魏延压低着声音下令道。 “诺。” 沙摩柯回到五溪蛮有一段日子了,他虽鲁莽,但也是有情有义、一口唾沫一个钉的汉子,既然已经答应投效魏延那就要说到做到,毕竟魏延有能力有雄心,说话也算数,没有为难五溪蛮族人,也没有伤害那些跟着自己被俘的蛮兵。魏延手下的那个老将十几个回合就将自己击败,看魏延的气场其武力也在自己之上,投效魏延,沙摩柯心服口服。 遵照魏延的指示,他已经告知了自己的部落子民,自己已经投效了魏延,这些普通蛮人百姓才不关心这些,以前投靠过大汉朝廷,投靠过荆州刺史,也投靠过武陵太守,现在又投靠什么魏延的,投靠谁也得吃饭啊。 当沙摩柯宣传将五溪部落迁徙至武陵、零陵适宜居住的区域的时候,引起了强烈的反对。这天,沙摩柯在自己的大寨议政厅召集五溪蛮各部落首领和年长的族老商议此事。 “各位,魏延将军会在武陵、零陵设置咱们五溪部落的聚居区,还是大家生活在一起,还是由我们自己人来管理。”沙摩柯苦口婆心的说道。 “首领啊,投靠魏延将军老夫没意见,但是我这一把年纪了可不想折腾,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就是死了我也要葬在这。”一个老族长说道。 “是啊,武陵、零陵是汉人的地盘,咱们过去了还不是要被他们欺负,我也不愿意搬过去。”另一个小部落首领说道。 “我们在这都生活习惯了,去外面水土不服怎么办?”一个老者说道。 “牲口和人可以过去,但是我家的房屋、田地、鱼塘怎么过去啊?” “沙首领这次可能又被人骗了,上次就是听信了那个叫桓阶的文人,让我家老三死在了武陵。”说完一个老者就哭了起来。 众人七嘴八舌的,有的哭有的闹,沙摩柯一阵头疼,让他打打杀杀可以,让他做这些思想工作完全是“逼着张飞绣花”。 “诸位前辈,我田林这次跟着首领一起见过魏延将军,此人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他承诺只要我们愿意迁出去,会按人头每人赠送十亩田地,并教授耕种之法,前五年所有的粮食产出都归我们自己所有,这么好的事情大家怎么能拒绝呢?”说话的年轻人叫田林,是五溪蛮田氏子孙,这次跟着沙摩柯出征被俘虏,因为有文化被徐庶挑选出来,回五溪蛮协助沙摩柯宣扬政策。 “咱们五溪的地形地势大家都知道,多山少田,父老乡亲们凭借种植根本就没法满足生存需求,只能靠捕鱼打猎来补充,大家都过得不容易啊。这次首领带领我们出去也是为了给我们获得更多的资源,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大家不抓住,失去可就没有了。”田林说的很动情,叽叽喳喳的众人都不再说话了,沙摩柯也对田林投去了赞赏的眼神。 第69章 张津丧命 五溪蛮田氏也是当地大族,这个田林从年少时起就在武陵、长沙等地学习,他深深得被既独特而又多样性的汉族文化魅力所吸引,学有所成后回到五溪想为家乡做点贡献,但是首领沙摩柯一身勇武却毫无政治能力,五溪百姓的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恰逢沙摩柯听信桓阶地煽动,率军侵犯荆南,田林打心里是抵触的,但是又惹不起沙摩柯,无奈他作为家族的青年代表只能参加蛮军。 当荆州军在壶头山的山谷中将沙摩柯率领的蛮兵包围的时候,本来就不想打此仗的田林早早地放下了兵器,躲在一个大石头后面等待战斗结束,最终成为了魏延军的俘虏。 魏延向沙摩柯介绍五溪蛮的迁徙政策的时候,接受过汉族文化教育的田林正在旁边,听完后眼前一亮,对于类似于原始部落的五溪蛮百姓来说这真是一个大好的福利,加速了五溪蛮向文明社会的进化,便主动请缨协助沙摩柯回五溪宣传政策。 “这样吧,等魏延将军派人来主持迁徙事宜的时候,咱们可以先派些人去武陵和零陵设置的聚居区查看一下,然后再决定迁不迁,大家觉得怎么样?”田林很是有耐心。 “还是你这田家小子说的靠谱,就按你说的这么办吧。”一名老族长说道。 “我看行,要真是按人头赠送田地那可就太好了,我家有十几口人呢。”另一个老者也附和着。 “可不是嘛,汉人那边平原地带,田地可比咱这肥沃,收成也高。”大家众说纷纭。 沙摩柯感激地看着田林,没想到这小子有大才,便让田林作为他的副手协助他办理魏延交代的迁徙任务。 泉陵城中区景收到去城外接头的副将回来的汇报后 ,一整夜都没睡着,不知道是将要举兵反叛造成的紧张,还是将要背刺主公张津造成的恐惧,又或者是即将担任交州牧、广信侯的兴奋。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但当区景感受到自己臀部伤口结痂后真真切切的微疼感,还有脑中浮现往日张津对他的刻薄和怠慢,区景没有再纠结和犹豫。 翌日上午,区景来到太守府拜见张津,他此行的目的一是看看张津对自己的态度有没有改观,二来探查下太守府的守备情况,以方便晚上的行动。 区景将太守府门口、院落中的兵力部署情况暗暗记在心中,在兵士的带领下来到了大厅中,张津正坐在主位上低头看公文。 “末将区景参见主公。”区景大声向张津行礼。 “你怎么来了,不在府中好好休养。”张津看到区景走路一瘸一拐,没好气地说道。 “主公,听说荆州军围城,末将特来请命守城。”区景故意装模作样。 “你还要守城,你是嫌你在桂阳祸害掉的兵士不多是吧,来泉陵了还想接着祸害?”张津现在对区景已经完全失去了信任,以前是看他有些勇武,对其委以重任,现在是看他哪里都不顺眼。 “桂阳失利末将已经遭到责罚,请主公给我将功赎罪的机会。”区景感受到了张津眼中的寒意,故意指着被打的臀部说道。 “八十大板能换回我数千兵士的命吗?本来要砍你头颅的你却怂恿兵士前来兵谏,你现在真是长本事了啊。交州援军正在来的路上,等大军一到本官何惧城外的荆州军。”张津现在能依仗的就是交州调过来的这一万援军了。 “那末将告退。”区景知道多说无益,但是他已经捕捉到了关键信息,张津已经彻底对他失去信任,还有就是援军正在来的路上,如若动手晚了可能计划就会泡汤。 区景离开太守府后就赶紧召来副将和部曲的所有百夫长,这些人都是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在战场上早已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区景早已将献城之事和这些兄弟通过气。 “刚才从太守府回来,张津说等交州援军一到,就会清算本将,还有那天在太守府门前兵谏的所有兵士,兄弟们,是我区景害了你们啊。”区景知道在东汉以下犯上是重罪,要怂恿手下斩杀张津必须得有个迫不得已的理由,所以就故意无中生有、扭曲事实。 “我们只是在府门前为将军求情怎么算是兵谏呢?”副将明白了区景的意图故意说道。 “是啊,将军,这张津也太不通人情了吧。”一名资格较老的百夫长很是生气。 “反正我们都是要献城,何不将张津斩了,取张津首级者可是有万金的奖赏啊。”另一名百夫长建议。 “不可,张津对我有知遇之恩,本将于心不忍啊。”区景假惺惺地挤出了两滴眼泪。 “将军岂可有妇人之仁,张津不死,我等就活不了。”副将也紧跟着说道。 “是啊,将军,张津老匹夫不仁也别怪我等不义。” “唉,为了兄弟们也只能如此了。”区景被迫无奈的样子。 这段时间张津的心情可以用跌宕起伏来形容,从城外的荆州军围城开始他就紧张的茶不思饭不想,又听闻五溪蛮全军覆没,随着各种消息的证实,他的心情跌入谷底。但是城外的魏延一直没有下令攻城,反而分兵于南北两门,看其帐篷数量可以推测其兵力不多,这时的心情稍微好点。随着交州援军到达的日子越来越近,张津心情不错,甚至已经想好如何里外夹击将城外的荆州军击败。 今晚的张津喝了点酒,早早地就搂着个小妾上床睡觉。夜深人静的时候,区景带领着数百人出现在太守府附近,另外还有数百人由副将率领在南门值守,等他这边得手,就传消息给副将令其在南门城楼点火。 区景带着部下静悄悄地靠近了太守府门口,命人从侧面绕到门前值守的兵士身后,几名值守的兵士悄无声息得就被抹了脖子。区景知道太守府中有近两百人的张津亲卫,当府门打开之后,区景率着几十人直通张津的卧室,另外数百人在各自百夫长的带领下消灭府中的亲卫。 霎时喊杀声四起,张津和小妾也被呼叫声惊醒,而这时区景已经带人踹开了卧室的大门,看着床上光溜溜的张津,区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提着大刀冲上前去。 “区景你要造反吗?”反应过来的张津看见来人是区景,恫吓道。 “老匹夫,欺我太甚。” 已经气急败坏的区景一刀一个将床上的二人砍死,张津一介文士毫无招架之力,可怜那小妾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倒在血泊中。 区景砍下张津的首级,然后逼迫府中的亲卫弃械投降,并派人去南门命副将点火通知城外的荆州军,一炷香的功夫,南门城楼燃起了熊熊大火。 第70章 夺下泉陵 泉陵城外,魏延大军按照军师徐庶的安排,众将率领兵马皆已做好战斗准备,除了张南率领一千五百人把守北门外,其他人马齐聚南门。 快临近夜半了,魏延等人死死地盯着南门城楼上,一时不见火起,众人都很焦急。 “应该不会有什么变故吧?”魏延看着一旁的徐庶问道。 “主公耐心等待即可,区景已经骑虎难下,别无其他选择。”徐庶一直盯着城头。 突然南门城楼燃起大火,火光把城头照的透亮,不一会儿下面的大门缓慢的打开了,魏延麾下将士各个精神抖擞地往前冲去,仿佛那冲天的火光就是前进的号角。 只见老将黄忠一马当先穿过城门向黑暗的城内冲去,后面两千兵马紧随其后,开门的区景部将跪在门内两侧避免误伤,这也是昨晚和区景副将接头时商量好的。黄忠下马杀上了南门城头,除了数百人跪地投降的区景部将,就只剩下很多交州军尸体,应该是被举火开门的区景副将带人消灭了。 黄忠留下三名百夫长率领部曲接管南门和俘虏,其他人兵分两路,黄忠带一部向东门杀去,而另一名千夫长带着自己的部曲往西门杀去,约定好等控制两门以后一起向北门方向围剿。 文聘也急不可待的带着兵马杀向城内军营,据城防分布图显示军营内有一千交州军,当文聘率众杀到营外时,被巡逻的交州军发现,“敌袭......”当兵士刚喊出来就被荆州军的弓弩手射杀,文聘带着兵士冲入营内。 交州军基本上都在梦乡里,很多兵士听见声响准备起来查看,但是冲进来的荆州军已将明晃晃的兵器架在他们的脖子上,交州军自知不敌,都纷纷下床跪地投降,稍有犹豫和反抗的就被文聘的部曲斩杀。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荆州军就控制了军营。文聘没有让人解救荆州军,仍然让这些俘虏保持关押状态,这也是魏延的命令,要等到拿下泉陵城后再统一整编这些俘虏。 在一名投降兵士的带领下,文聘来到了单独关押被俘的荆州大将张允的地方,这里应该是军营里的一间库房,张允也听见了喊杀声,一直站在门口听着动静。 当库房门被打开的一刹那,张允急着往后退但被上了枷锁行动不便,顿时就摔了一个四脚朝天,看着被交州军折磨的骨瘦如柴、面如死灰的张允,文聘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张允将军久违啦。”文聘笑呵呵地看着张允。 “你是?”张允看着眼前的将领有几分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 “镇南军军司马文聘。”文聘自我介绍道。 “快快,给本将军松开这该死的枷锁。”张允听到是镇南军,随即便恢复了往日的趾高气扬。 “好的。”文聘提着刀往张允身边走来。 “是蔡瑁军师来了吗?他在......\"还没等张允说完,文聘的大刀已经砍断了张允的脖子,张允到死都没有明白这是为啥。 文聘确认张允已经断气后,看着身后带他来的交州军俘虏已经吓傻,二话不说转身就将其斩杀。若无其事的文聘留下部分人马看押俘虏,然后带着剩下的人往城北杀去。 魏延、徐庶、冯习、蒯祺、王粲率领着亲卫营和一千兵马往太守府杀去,太守府已完全被区景控制,太守府门口点起了很多火把,如同白昼,区景手提张津的人头等待着荆州军的到来。 魏延骑着白龙在亲卫营的护卫下来到了太守府门口,蒯祺和王粲率先带领着一千兵士进入太守府进行接管。 “末将区景参见魏延将军,这是张津首级。”区景虽未见过魏延,但是荆州军对白马上的将领马首是瞻,便猜到了这是魏延。 “区州牧果然英雄了得,魏某佩服。”魏延始终和区景保持距离,因为在来之前远远看见太守府门前站着一名将领的时候,他便交代冯习去做一件事情。 “魏将军言而有信,区某也就放心了。”区景听见魏延喊自己州牧很是欢喜,心想这魏延还真是说话算话,他身边的部下也很开心,因为区景升官肯定不会亏待他们的。 正当二人寒暄得很熟络的时候,“嗖”的一声传入府门前众人耳里,再看区景一支箭羽正中眉心,突然倒地血流不止,区景的部将纷纷围了过来,魏延赶紧让兵士请来军医给区景医治,但是区景还是不治身亡。 “来人,去将放暗箭的歹徒抓住,本将要活剐了他给区将军报仇。”魏延气急败坏、火冒三丈。 “诺。”亲卫营的一名百夫长领命后带人往箭羽射来的方向追去,在一片黑暗中慢慢搜寻。 “主公,赶快进府吧,城中有太多张津的心腹死士,不安全啊。”徐庶见蒯祺和王粲已经将太守府完全接管,赶紧说道。 “众位兄弟放心,本将一定要抓住杀害区景将军的凶手。”魏延朝着府门前区景的部将说道。 “谢过魏将军。”区景部下跪在区景的尸体前朝魏延行礼。而此时冯习已经混进了假装去搜寻的亲卫营兵士中。 魏延让徐庶率领着冯习的一千兵马将张津的亲卫以及区景的部将带至城内军营,等到泉陵战事结束后再进行处理,而蒯祺和王粲则将府库中的钱粮物资进行清点。 东西两座城门守军薄弱,黄忠和其麾下的千夫长出其不意的从城内攻上城楼,交州军毫无抵抗之力纷纷跪地求饶。 黄忠和文聘率军从南杀到北,北门是张津的一名部将率领着一千多人在守卫,本来是不惧城外的荆州军攻城的,但看到城内居然杀出敌军,顿时慌了神,当荆州军往北门城头上杀去的时候,张津的部将知道守不住了,看北门城外魏延军营静悄悄的,便带着部下打开了北门,想冲出去逃亡。 城门打开的巨大动静怎能瞒的了一直潜伏在北门外的张南,他让弓弩手多轮齐射,冲出来的交州兵纷纷倒地,冲在前面的张津部将也被射成了刺猬,后面的交州军看前有强敌后有追兵,无奈只能陆陆续续地丢下了手中的兵器。 第71章 战后琐事 “建安五年仲秋,交州贼寇侵入,五溪蛮夷猖獗,泉陵沦陷,干戈蜂起,零陵子民蒙尘,荆南疆域残缺,今零陵太守魏延,领南中郎将衔,统兵数万,驱除贼蛮,匡扶河山,使得海晏河清,百姓安居,民众各行其是,安享太平。如有趁虚作奸犯科者,当以重罚。南中郎将、零陵太守魏延告示全郡。”一名老者大声朗读着城墙边宣示栏上的公告,旁边围满了人。 “这写的是什么意思啊?”旁边一名老妪问道。 “这是魏延太守的告示,说已经赶走了交州的贼寇,我们能过上好日子了。”那名朗读的老者给老妪和周围的人解释道。 “太好了!”周围的民众们自发的欢呼起来。 经过一夜的激战,荆州军以极小的代价拿下了泉陵城,魏延及时发布了安民告示,张贴在城中多处紧要位置,让百姓不要惊慌,保持城内的稳定。徐庶作为军师再次严肃军纪,令兵士秋毫无犯,并从亲卫营中挑选出一百人分布在城内负责监军,若有兵士违反纪律,严惩不贷。 黄忠作为零陵都尉正式接管了泉陵城防,泉陵城虽几经易手但是都没有遭到强攻,所以城墙依旧保持完整。文聘、冯习率军押解着交州军俘虏前往城中军营,等候魏延的命令再进行统一整编。 城内百姓虽然有所惊慌,但是看到魏延军的军容军纪,不扰民、不进宅,再听到太守府发出的安民告示后,知道是荆州军打回来了,大家也就放心了,一切恢复如常,城中商铺照常开门做生意,等到日上三竿,街上的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零陵太守府,一夜没睡的魏延刚刚听完新上任的零陵郡丞蒯祺和零陵主簿王粲的汇报,城中钱粮物资十分丰厚,魏延也被惊掉了下巴,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暂时不用为钱粮焦愁,可以放心的整编扩充军马了。张津不仅从交州运来很多粮食,还抢收了零陵境内的秋粮,更重要的是交州军还在世家大族手中“征集”来许多钱粮。 等蒯祺、王粲汇报结束,魏延又接见两个人,一个是儒雅端正的文人,另一个是虎背熊腰的武人,正是蒋琬和邢道荣二人,也是此次拿下泉陵城的功臣。 “参见魏将军,参见主公。”蒋琬和邢道荣向魏延行礼,邢道荣是零陵军机营的头目虽是第一次见魏延但却很亲切地直呼主公。 “二位快快免礼,此次若不是公琰大才,巧妙使用反间计,拿下零陵还不知道要多长时间和付出多少将士的性命,本将在这里感谢公琰。”魏延看着蒋琬感激地说道,蒋琬字公琰。 “魏将军过奖了,交州军不仁,早已民怨沸腾,我作为零陵子弟理应为家乡出力,倒是魏将军不辞辛苦,率仁义之师不远千里救我零陵于水火之中,蒋琬代表零陵父老乡亲感谢魏将军。”蒋琬看着魏延谦逊有礼,平易近人,感觉很有人格魅力。 “身为零陵太守这也是应尽之责,本将后悔没能早日拿下零陵,使得百姓安居,民众乐业。”魏延一副内疚的神情,一旁的蒋琬和邢道荣向魏延投去赞赏的眼神。 “时常听军机营首领邓展说起,荆南军机营的邢道荣勇武过人,有‘上将’之姿。这次保护和协助公琰实施反间计立下大功,本将调你到身边,先担任亲卫营副将,你可愿意?”魏延走到邢道荣身旁,拍着他的手臂,果然一身壮硕肌肉。虽然历史上他是个笑话,但是他可是和三国顶尖武将张飞、赵云单挑过的人,即使战败被俘被杀,那也不能轻视此人。 “末将愿意为主公效劳,感谢主公栽培。”邢道荣看见魏延有种相逢恨晚的感觉,初次见面便说自己有“上将”之姿,又调任自己担任亲卫营副将,果然是慧眼识珠,邢道荣感动地跪地谢恩。 “公琰乃荆南翘楚,现在本将入主零陵,正是用人之际,想邀请公琰担任太守从事,协助本将治理零陵,不知意下如何?”魏延对于年轻的白身蒋琬直接招揽道。 “我愿意,谢将军。”蒋琬也想进入仕途,但是一直没有机会,他对眼前的魏延也很满意,便没有迟疑赶紧答应。 “别喊将军了,喊主公。”一旁的邢道荣提醒道。 “谢主公。”蒋琬赶紧改口。 “好,现在有件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二人。”魏延看着蒋琬和邢道荣说道。 “请主公示下。” “零陵郡八县现在只有郡治泉陵县控制在我们手里,下面的零陵县、营道县、冷道县、始安县、营浦县、兆阳县、湘乡县等其他七县虽可以传檄而定,但是本将希望公琰作为太守从事探查各县,将各地的赋税、子民、财政、官吏情况调查清楚,另外向全郡宣扬安民告示。” “邢道荣去找军师调一千兵士随行护卫,若有贼寇,可当即剿灭。”魏延看着蒋琬和邢道荣嘱咐道,魏延的初衷是让蒋琬摸清并熟悉零陵各县的情况,自己以后以荆南为基业,不可能在零陵任上呆太久,准备将蒋琬往零陵太守方向培养。 “喏!”二人拱手领命。 “主公,有紧急情况。”正当魏延准备休息会的时候,军师徐庶匆匆赶来。 “元直何事?”魏延心里一惊。 “据交州兵俘虏的一名小将透露,张津从交州调遣了一万援军,按路途和行军速度推算,将在三至四天后赶到泉陵。”徐庶将得知的情况告知了魏延。 “这不是给咱们送俘虏嘛。”魏延心情舒缓了些,心里算计着如何将这些交州援军拿下。 在冷兵器时代,壮丁人口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这一万壮丁可以从中遴选精壮充实自己的军队,剩下的稍微弱小点的可以用来开垦荒地实行屯垦。 “主公所言极是,庶是担心这一万援军如果知道了泉陵已被我军攻陷的消息后他们就不敢来了?”徐庶说道。 “那元直以为该如何避免?”魏延可不想到嘴的肥肉溜掉。 “主公,庶已派人冒充交州传令兵带着有张津官印的文书南下,去催促北上的援军尽快抵达,然后我军在城外地势险要处设伏,再拿出张津的首级使用攻心计促使其投降,这样我们就能兵不血刃得到一万壮丁。”徐庶胜券在握,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善,按元直之策施行。” 第72章 祸从天降 邓展、陈到、张机一行人从汝南南下荆州,终于到达了襄阳城外。邓展体恤张机年长,长途奔波十分疲乏,便带着陈到、张机准备到襄阳城内霍宅去休整几日,晚几日再下荆南。邓展在襄阳没有宅邸,一直住在霍峻家,毕竟霍峻一直以师礼对待邓展。 陈到率领的一百多乡勇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邓展将其安顿在荆山脚下的荒村中,那里之前是江东细作武装的藏身之处,被魏延剿灭后,这里成了一个小型的兵工厂,张元率领着弟子在这里铸造兵器,并有一百兵士在此守卫。 东汉末年,中原动乱,群雄纷争,荆州却是社会稳定、经济富庶、人才辈出,襄阳城一派繁华景象。当三人来到城内,陈到和张机看着襄阳城内热闹非凡,街头熙熙攘攘,商铺林立,人声鼎沸,比起战乱荒凉的豫州,这里犹如人间天堂。 “邓大哥,这襄阳城真是热闹非凡啊。”陈到第一次来这样的大城市,开心得手舞足蹈。 “刘表还真是有几分本事,这襄阳比起当年可是愈发的繁华啊。”一直默不作声的张机也夸赞道,他当年担任过长沙太守,自然是来过襄阳的。 三人很快就来到了霍宅,虽然霍笃、霍峻兄弟率军随魏延南下了,但是霍宅管家将府邸的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 驻襄阳的军机营成员将最新的情报以及荆南的战况汇报给了邓展,听闻魏延取得武陵大捷并且已经陈兵泉陵城下邓展很是兴奋,恨不得尽快赶到荆南参加攻城的战斗。 此时的襄阳州牧府议政大厅,刘表坐在主位,左右两侧分别站着刘琦、蔡瑁、蒯越、伊籍等心腹重臣。 “主公,长沙太守韩玄现已回襄阳,正在府外候命。”蔡瑁上前率先说道。 这段时间韩玄一直客居在蔡府,因为韩玄指控魏延部将甘宁勾结长沙叛将桓阶,并已抓住了一名桓家的家丁作为人证。蔡瑁本就看魏延荆南立功心中不爽,就想以此事为契机来给魏延制造麻烦。 “韩玄丧城失地,还有何面目回来见本官。”刘表对韩玄没有任何抵抗就弃城而逃的行为愤怒至极。 “据韩玄交代临湘失城可能另有隐情,还请主公当面问询。”蔡瑁有点迫不及待了,他想尽快将魏延部将勾结贼军之事公诸于世。 “哦,有什么隐情?不过就是韩玄为自己的罪责开脱罢了。”刘表有点不耐烦。 “主公,韩玄乃一郡太守,即使有罪责也该给他个申辩的机会,如若只是一味的推脱罪责,主公再从重处罚便是。”蒯越听见蔡瑁这样说,对临湘城的事情也很是好奇。 “异度先生说的极是,主公不妨先听听韩玄他怎么说。”蔡瑁看刘表不想见韩玄有点焦急,幸好有蒯越为他说话,感激地望了眼蒯越。 “行吧,宣韩玄进来吧。”刘表朝厅外的守卫说道。 在府外等候的韩玄局促不安,既怕刘表治他重罪,又怕他诬陷甘宁的事情被识破。他已经安排好了一个随从冒充桓家的家丁,给与许多财物并以其家人的性命相要挟,那名随从无奈也为了报韩玄对其的恩情便将此事应承下来,并将要供述的供词牢牢记下。 韩玄知道如果不这样混淆视听,自己将成为众矢之的,唯有如此既能惩戒狂妄无知、多次诋毁自己的甘宁,又能给自己推卸罪责,可谓是一箭双雕,韩玄心里盘算着。 当听到州牧府中亲卫来唤自己进厅中晋见,韩玄倒也释怀了,尽人事听天命吧。 “主公,下官丢城失地,有负重托,特来请罪,请主公责罚。”韩玄来到厅中鬼哭狼嚎地跪在刘表身前。 “韩玄,你辜负了本官的信任,本官对你委以重任你就如此报答吗?”刘表看见惺惺作态的韩玄气不打一处来。 “主公,罪臣有负厚望,罪责难逃,不做辩解,但是下官要检举揭发。”韩玄知道了刘表的态度,就急着要将甘宁通敌这个烟雾弹扔出来。 “检举揭发何事?”刘表问道,厅中的刘琦、蒯越、伊籍等人也都将目光注视着韩玄,而蔡瑁则一脸狡黠。 “魏延麾下将领甘宁驻军临湘城外,迟迟不肯攻城,下官以为他畏战惧敌,但有一天下官手下抓住了长沙桓家的一名家丁,据这名家丁交代,他曾看见甘宁与反贼桓阶暗中见面,所以下官检举魏延部下甘宁勾结反贼桓阶,密谋不轨,请主公明察。”韩玄说的声泪俱下。刘琦惊得目瞪口呆,伊籍和蒯越也很是疑惑。 “甘宁是何人?”刘表听见是魏延的部将很是惊讶,心中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很矛盾。 “甘宁本是江夏的一名军司马,此次南下魏延向本官征调了此人。”蔡瑁介绍了下甘宁,心中十分得意。 “你可有证据证明你所说的话?”刘表质问韩玄。 韩玄让人将早就安排好在府外等候的桓家的“家丁”押了上来,并将早已记下的供词又陈述了一遍,厅中众人听完后表情各异,刘琦略显惊慌,而伊籍和蒯越对此有点疑惑。 “主公,魏延纵容下属勾结反贼,请主公立刻解除魏延兵权,以免造成事态失控。”蔡瑁建议道。 “主公,现在还没有确定魏延有没有参与此事,就急着下结论有失公允,况且仅凭这家丁的一面之词就治罪领军大将,更是难以服众。”伊籍听完家丁的供词感觉有很多疑点。 “是啊主公,兵不厌诈,这有可能是敌军的离间之计啊。”蒯越也觉得此事有问题。 “对对对,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这样吧,机伯将桓家的家丁带下去严加审问,本官再派人去荆南调查此事,要隐秘进行,没有结果之前不能透露给其他人。”刘表头脑还算清醒。 “主公要早做防备,如若魏延真的勾结反贼等到彻查清楚那一切可都晚 了。”蔡瑁故意危言耸听。 “德珪亦言之有理,那该如何防备呢?”刘表问道。 当厅中众人不知如何是好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了荆南急报。 第73章 蔡瑁要来 “报主公,荆南魏延将军传来急报。”一名军士手拿绢帛军报来到厅中。 “哦,魏延这时候有啥急报,德珪你诵读一下。”刘表满脸狐疑。 “喏!”蔡瑁从兵士手中接过军报,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韩玄。 “南中郎将魏延百拜州牧大人,日前虽取得武陵大捷,但吾军伤亡惨重,末将今又携疲惫之师南下零陵,驱逐交寇。临湘城外仅靠一偏师数千人牵制,兵微将寡,而临湘城坚河宽,城中兵精粮足,若想早日克城,请州牧大人速遣援军。”蔡瑁读完后脑筋急转,感觉自己的机会来了。 魏延和徐庶收到甘宁的来信,信中言明韩玄要求他尽快强行攻城,被甘宁断然拒绝之后,韩玄扬言要去襄阳告甘宁畏战惧敌之罪。徐庶便建议魏延写信求援,言明临湘城坚,兵力不足,请襄阳派出援军,这样韩玄的一面之词便不攻自破。 计划赶不上变化,徐庶的应对之法原本没有问题,但是他低估了韩玄的卑鄙无耻,回到襄阳后无中生有地污蔑甘宁勾结桓阶,这打的魏延一个措手不及。 “主公,我感觉此事不对劲啊。如若临湘城外的甘宁真的勾结反贼桓阶,不管是什么目的,但一定不会让襄阳知道此事,那又为何会来襄阳求派援军呢,此事说不通啊。”一向睿智的蒯越发现了此事不对劲。 “会不会是甘宁背着魏延勾结桓阶,魏延不知道此事,而攻取临湘城确实有诸多困难,故而来求援。”一旁的伊籍猜测道,毕竟魏延之前在他手下做过事,对魏延还是比较信任的。 “主公,请允许下官问韩太守几个问题。”蒯越望着跪地不起的韩玄。 “异度请自便。”刘表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便任由自己的谋士们去一探究竟。 “请问韩太守,临湘城外甘宁的兵马几何,而城内桓阶的守军又有多少人呢?”蒯越蹲下来方便与跪着的韩玄交流。 “城内反贼桓阶的守军大约有数千人,而城外甘宁的兵马也有数千或者上万吧。”韩玄其实根本就不知道甘宁和桓阶的兵力有多少,他只想着将甘宁的兵力多说点,以此来突出甘宁的消极怠战。 此时蔡瑁一直在假装咳嗽试图提醒但韩玄却没有察觉,刘表、伊籍等人脸色微变。 “魏延此次南下所率兵马一共才一万来人,除去在武陵大捷中减员的,魏延还带着主力去收复零陵,能留在临湘牵制的人马可能数千都没有,何来上万,韩太守你是随口说的还是亲眼见到的呀?”蒯越抓住了突破口。 此时刘表和厅中众人脸上都呈现出疑惑之色,韩玄好歹也是一郡之首,怎么如此胡言乱语。 “哦,我看甘宁军马在临湘城外扎起的大营连绵起伏、壁垒分明,我估计有近万人,可能是我估计错了。”韩玄有点惊慌失措。 “军机大事怎可信口开河。”蒯越怒目相视,愈发觉得韩玄前来检举之事有问题。 “韩太守是一介文臣,不熟悉军中的军营部署和兵力配置也属正常。”蔡瑁看韩玄吃瘪,赶紧出来替他解围。 “主公,临湘城咱们都知道,城墙高约四丈有余,城外更有十几丈宽的护城河,当初张羡之乱,我军数倍于敌,尚且围城一年多才破,如今甘宁仅仅数千人马,贸然攻城无济于事只会造成我军损失惨重。韩太守指控甘宁畏战惧敌应该是不成立的,敌众我寡,况且主力不在,甘宁的偏师是用来牵制长沙兵马的而不是攻城的。”蒯越没有理会蔡瑁而是转身向刘表陈述临湘的实情。 “至于韩太守揭发的甘宁勾结反贼桓阶一事,请主公派人尽快调查,如若真有其事,主公当严肃处置,以儆效尤,如若此事不实,当恢复被污蔑的将士的名誉,以彰主公公正贤德之名。”蒯越说的很中肯,虽然他心里倾向于魏延,但是在表达上既无偏向,只论事实。 刘表听完后认同地点了点头,蔡瑁和韩玄也都无话可说。 “机伯,你将韩玄和桓家的家丁押入襄阳大牢,并审理此案。”刘表对伊籍下令道。 “诺。”伊籍拱手遵令,随即进来几名兵士将韩玄和冒牌的桓家家丁押了下去。 “主公,下官冤枉啊,蔡军师救救我......”被带下去的韩玄心里五味杂陈,更多的是悔恨,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待在荆南不回来的。 “魏延的求援信本官也不能坐视不理,本官想遣一人率军支援荆南,并暗中查询甘宁勾结桓阶一事,诸位以为如何?”刘表询问在场众人。 “末将愿往,承蒙主公信任,担任镇南军军师一职,今我军将士有勾结反贼之嫌,末将理应查明此事,除恶务尽,以昭示我军之军纪严明。”蔡瑁说的慷慨激昂,与之前张允败报传回襄阳时他称病不敢领兵南下的嘴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现在荆南的强敌已基本被魏延消灭殆尽,临湘城内只有区区数千新兵,正是采摘果实的时候,蔡瑁心想如若南下取得军权,这硕大的军功战果就是自己的了。 “此事岂劳蔡军师亲往,派一偏将即可,蔡军师还是坐镇襄阳,运筹帷幄的好。”伊籍看蔡瑁一脸春风得意,赶紧阻拦。 “蔡将军军务繁忙,北拒曹操,东防江东,还有襄阳的城防也离不开蔡将军,刘琦愿效此劳,必查明实情,再回禀父亲。”刘琦一直没有说话,这时也站出来争夺机会。 刘表和蔡瑁都很诧异地看着刘琦,没想到一直低调不张扬的大公子今天居然会为此事出头。蒯越一直静静地观察着厅中的众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感谢公子体恤末将,襄阳北有王威将军,东有黄祖太守,城防固若金汤,末将走一段时间也不碍事。且荆南战乱未定,公子身份高贵,不谙兵事,如若南下可能会弄巧成拙,还是在主公跟前尽孝道较妥。”蔡瑁看刘琦敢当面与他争夺机会,也没有惯着他。 刘表觉的蔡瑁说的有道理,荆南毕竟还未平定,刘琦从小娇生惯养,磕了碰了他也会心疼,更重要的是他想起了蔡夫人之前吹过的枕边风,让蔡瑁南下,不但能制约魏延,也能分夺军功,这样当初许诺魏延立功可以迎娶他女儿刘瑄的事情就可以反悔了。 “好了,德珪担任军师责无旁贷,琦儿还年轻,在为父身边好好历练历练吧。”刘表拦住还想争取的刘琦。 “令德珪担任监军一职率军南下,支援长沙,并暗中调查甘宁一事。”刘表最终做了决定由蔡瑁南下。 第74章 一万壮丁 零陵郡泉陵城南二十多里外的一处山林中,一条由南往北的蜿蜒官路从林中穿插而过,这是交州进入零陵的必经之路。 黄忠、张南率领着虎贲营埋伏在官路左侧的林中,文聘、冯习率领着第一营隐藏在林中右侧,都虎视眈眈地盯着官路上的动静。 魏延和徐庶整编了泉陵城中张允的四千荆州军和交州军的俘虏,虎贲营、第一营各由原来的三千人扩充到六千人,此次伏击魏延和徐庶为锻炼黄忠和考校两营的作战配合能力,二人故意坐镇泉陵,由黄忠担任主将率领两个营一万多人在此等待远道而来的交州援军。 徐庶早前已派人携带有张津官印的文书敦促交州援军快速北上,援军收到张津的指令后,星夜兼程,比原计划能提前一天到达泉陵,殊不知泉陵城外早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在等他们了。 当看见密密麻麻的交州兵士步入眼前的官路上,黄忠很是亢奋,若不是魏延下了命令要俘虏这一万青壮,他早就想拿着大刀冲出去杀个痛快了。 交州军急着去驰援泉陵,匆匆行军很快就进入了荆州军布置的伏击圈,黄忠令身边的传令兵击响战鼓,两侧的树林中埋伏多时的兵马围了上来。 伴随着响彻云霄的鼓声和震耳欲聋的喊杀声,疲惫不堪且久疏战阵的交州军顿时慌了神,有些人直接扔了兵器趴在地上,还有的四散逃去,但被围上来的荆州军弓弩手射了个百剑穿心。 交州军中的牙将很快就反应过来,命令兵士布阵应敌,但只有少数人按照他的指令做好迎战准备,现场极度混乱,命令传达不下去,更多的兵士依旧我行我素。 黄忠在林中的高地上一眼就看见了敌军将领在组织防御,二话不说拿起宝雕弓,举起弓箭,一箭射出,箭羽直接在空中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不偏不倚正中那名牙将的心脏部位,虽然敌将穿着厚实的护甲,但是黄忠的弓箭劲道着实惊人,箭羽没入身体数寸,牙将刹那间就倒地不起,身边听从牙将命令准备防御备战的交州兵士顿时胆寒,丝毫没有抵抗之心。 黄忠见状赶紧派嗓门大的兵士前去喊话,并用长枪顶着张津的头颅命斥候驾马在官道上给交州军传阅。 “叛贼张津背反朝廷,现已身首异处,零陵已被朝廷收复,投降者既往不咎,附逆者杀无赦!”黄忠和文聘两侧的兵士同时喊起,整个林中都回荡着杀气。 交州军本还有些迟疑,但看着倒地不起的牙将,还有长枪顶端挂着的首级正是他们的州牧大人的时候,便放弃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向两侧的荆州军投降。 魏延军兵不血刃地俘虏了一万交州援军,很多兵士都情不自禁微笑和欢呼,尤其是那些新整编进来的张允兵马和交州俘虏,他们何时打过这样一边倒的胜仗,全军士气高昂。 黄忠和文聘也笑眯眯地看着这一万壮丁,率军押着他们往零陵城赶去。 襄阳蔡府大厅,蔡瑁志得意满,昨天刚在州牧府接受了刘表的调令,率军南下支援临湘,并暗中调查甘宁勾结反贼桓阶一案。 蔡瑁心想,这可是一趟美差啊,临湘城内只有数千新兵,毫无战力,自己这趟就是去捡军功的。至于甘宁一案,到时候看情况,有没有问题还不是他自己说了算,如若魏延也被卷进来了,那平定荆南的大功就是他蔡瑁的了。 “为兄南下后,这襄阳的军权你们二人要牢牢地抓在手中,蔡中你负责城防,蔡和你负责城外军营。”蔡瑁看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交代道。 “兄长请放心,我们会牢记嘱托。”蔡中说道。 “是啊,兄长,从明天开始我就搬到城外军营去住。”蔡和也附和道。 “嗯,为兄这次要带五千兵马南下,剩下的这新招募的五千新兵要多加操练,早日使其能有一战之力。”蔡瑁接着叮嘱道。 襄阳的兵马自从被张允在荆南祸害掉两万人马,又被魏延平乱带走一万后,现在只有五千老兵和新招募的五千新兵,这次蔡瑁南下支援,襄阳城只剩下区区五千新兵了。 “兄长我们一定会勤加操练的。”蔡中看着蔡瑁婆婆妈妈的有点不耐烦。 “不知兄长准备何时启程?”蔡和也有点急了,他和蔡中约好去青楼的,时间已经不早了。 “为兄还有些公事要处理,准备三日后启程。” “恭祝兄长凯旋!”蔡中、蔡和二人说完后便以军中有事为由出了蔡府。 正在霍宅练剑的邓展突然接到襄阳军机营的报告,说长沙太守韩玄突然被关押进了襄阳大牢,并且刘表派出蔡瑁作为监军率军南下支援临湘。 邓展之前从零陵军机营传来的消息中知晓,魏延写求援信是为戳穿韩玄的一面之词,现在事态没有朝着自家主公和军师预测的方向发展,邓展感觉事情不妙,赶紧派人将消息传到荆南。 “张神医、叔至,情况有变,我们要尽快南下。”邓展找到张机和陈到。 “邓大哥怎么了?”陈到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 “主公可能遇到了点麻烦,我要去协助他。”邓展有点焦急。 “但凭邓大哥安排,张神医你呢?”陈到也替邓展着急。 “老朽也急着去长沙诊疗病人呢。”张机事不关己一副乐呵呵的模样。 邓展亲自去了趟魏宅,那里还有军师徐庶的母亲以及主公心爱的婢女,他要带着他们一起南下,待在襄阳城可能会有风险。他又派人去城外荆山脚下的荒村里,让那里的兵士带着陈到的乡勇以及兵工厂的张元师徒众人随自己一起南下。 翌日太阳刚刚升起,宜城马家的商队从襄阳城内缓缓出城,往南郡方向而去,邓展、陈到等人骑在马上扮作护卫家丁,而张机、徐母、小兰、吉婶等人坐在马车中,一路南下。而城外兵工厂因人数众多,只能化整为零分散着向荆南转移。 第75章 军功奖励 历史上任何政权的建立、发展以及稳定都离不开一支有战斗力的军队,与此相对应的必会产生一整套军功赏赐制度,以提高军队的战斗力。军队是否具备有效的战斗力和高度忠诚,是衡量一支军队军事建设成功与否的关键指标。 至于如何建立军队的战斗力和忠诚度,除了对军队进行意识形态的培育之外,还要给予将士一定的物质和精神上的激励,这就是军功奖励制度。 在两汉时期,军功奖励制度的呈现方式是军功爵制度。汉承秦制,其中就包括成功实现秦国强军目的的军功爵制度。但是到了东汉末年,军功爵制度已名不副实、虚有其名,彻底沦为特权阶层维护一己私利的工具,尤其是高级爵位被高层所垄断。 对于将士们的激励也不再以赐爵位为主了,而是直接给予有限的物质激励,例如赏粮、赐地几亩、减免刑罚等等,但总体上奖励是非常微薄的。随着军功爵制度在基层社会的凋亡,普通兵士对于爵位的追求热情也逐渐消退。 东汉末年文学家王粲(也就是现在的零陵主簿)的文章《爵论》中就有记载:“今爵事废矣,民不知爵者何也。夺之,民亦不惧;赐之,民亦不喜,是空设文书而无用也……近世爵废,人有小功,无以赏也。”正因如此,爵位已经失去了追求的意义,它不仅无法给授爵者以物质的富足,也无法成为其社会地位的象征。 鉴于此,魏延这段时间也没闲着,等零陵形势稳定下来之后,他将零陵的政务全部交给了蒯祺和王粲,自己和军师徐庶一起制定了一整套的军功奖励之法。 首先魏延麾下推行募兵制,提倡一人当兵全家荣焉,兵员户籍所在地的县衙额外奖励兵士家庭十亩良田的使用权,并免除兵士家庭一切赋税徭役。 基层将士的军功奖励按照“十级十功分”施行,具体而言就是军职:“伍长—什长—百夫长—千夫长—军司马—骑都尉—校尉—中郎将—裨将军—偏将军”,这十级军职要依靠功分晋升,每十功分晋升一级军职,相应的军职有对应的田地以及钱财奖励。 功分的获取是在每场战斗结束后,参战将士在战斗中的斩敌人数、战场表现、献计献策、配合战友等情况,由将士本人、同行战友以及上级将领统一评定,然后由各营统帅综合三方的评定以及将士的战场实际表现给与功分。 高级将领也就是偏将军以上的将军,他们军功奖励按照“每级五十功分”施行,也就是说每晋升一级需要五十功分,这些高级军职除了财物及田地以外,更有相应爵位封赏。 功分的获取与基层将士相似,参照将领在战斗中的统率能力、敌我伤亡、谋略计策、战略影响等情况,再由将领本人、各营督战或监军以及军师统一评定,最后由魏延和徐庶根据各方的评定以及将领的战场实际表现给与功分。 但也有以下特殊的战功: 一、先登之功:攻城作战中,敌军墙高壁厚,想攻入需要派出精锐部队攻坚,搭乘战车或云梯攻入敌方城头,第一个攻上者即为先登。先登之功根据城池的难易度奖励十至五十功分不等; 二、斩将之功:分为击杀敌军的普通将领和在万军丛中直接击杀敌军最高将领的功劳。斩将之功按照敌方被斩将领的级别奖励十至五十功分不等; 三、陷阵之功:对地方营垒攻入造成极大伤害的称为陷阵。陷阵之功按照实际情况奖励十至五十功分不等; 四、夺旗之功:在战场上,夺取或者摧毁敌方的军旗的士兵,夺旗者,往往要面对敌方的中军,或者敌方的精锐部队,承受敌方的旗手的防守,还要在敌方的火力集中处突进。夺旗之功按照旗帜级别奖励十至五十功分不等。 最后对于在战争中阵亡的兵士的抚恤也做了具体的规定,这样能大大激发全体将士的战斗积极性,使其没有后顾之忧。 虽然魏延现在只是一名中郎将,但为长久计,还是将此军功奖励之法具体至军职各级,以免后期实力扩大,又要进行修改。 黄忠、文聘押解着一万交州援军俘虏返回泉陵城的时候,徐庶早已将城外的军报向全城百姓公示,全城百姓欢欣鼓舞,魏延和徐庶亲自到城门口迎接,泉陵城仿佛洋溢在节日的喜庆氛围之中。 等所有交州军俘虏押到城中大营后,魏延又做了重要讲话并宣布刚刚制定的军功奖励之法,并鼓励大家加入到军中来。 军功奖励之法一经公布,就引起了强烈的反响,不光是普通的兵士,连黄忠、文聘、冯习、张南这些将领都激动万分,他们又看到了希望,不但军职能晋升,田地、钱财奖励这些也不必说,还能得到爵位封赏,这是基层将领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霎时觉的投效魏延是十分明智的选择。 之前的荆州军还有俘虏后被整编的交州军都不敢想象,当兵居然有这么多的好处和福利,以前他们只是单纯的为了军饷而打仗,现在知道能追求的东西更多了,除了钱财还能当官,心里都暗暗下了决心下次参加战斗一定要奋勇杀敌,多得军功。 而刚刚俘虏回来的交州军俘虏也是踊跃地要求加入魏延的军中,最后在魏延的指示下,黄忠从其中挑选了六千精锐,并在零陵接受整编和训练,魏延想着这批人马以后作为进入交州的先锋军。 另外素质较弱的四千交州俘虏,全部让其在零陵开垦荒地进行屯垦以补充军粮。 魏延新制定的“十级十功分”和“每级五十功分”的军功奖励之法激发了将士们的作战积极性,提高了魏延军队的战斗力,也在零陵掀起了参军的热潮,更为重要的是,提高了军士对于魏延的忠诚度,为他下一步的战略发展创造了有利的条件。 第76章 文聘开疆 “主公,泉陵兵马整编完毕,目前虎贲营、第一营兵马各扩充至六千人,还有从交州援军中挑选出了六千青壮,现在已交由张南将军暂时统领并操练,加上主公的亲卫营现在零陵共有兵马一万八千多人。”徐庶在太守府大厅中向魏延汇报。 魏延听完欣喜地点了点头,这些兵马都是荆州军和交州军中的精锐,自从军功奖励之法颁布后,全军上下士气高昂,积极性大涨,再结合以前的“站军姿走正步”操练之法,以及科学的兵种配置,战斗力大大提高。 “加上临湘城外甘宁的三千人,临沅霍笃的一千五百人,汉寿霍峻的三千人,现在我军兵马总计约两万六千人。”徐庶接着介绍道,作为军师他很是了解兵力部署和兵力数量。 “现在我们的钱粮够不够军中供应呢?”魏延知道养兵、练兵都需要消耗钱粮,有点担心后勤补给。 “目前是没问题的,张津留下了大量的钱粮物资,武陵的钱粮也较为充足,另外刘表还能给我们补充一点。”徐庶也统计了武陵、零陵两郡的物资情况。 “我们还是要依靠自身,自力更生,不能将希望寄托在刘表身上。”魏延心里想着忙过了这段日子就要大力发展商业,想办法赚点钱了,没有经济基础一切都是空谈。 “主公所言极是。”徐庶很是认同。 “让巩志和蒯祺他们马上着手开垦荒地和吸纳流民,这次俘虏的老弱都安排去开荒种植,到明年丰收后我们粮食就充足了。”魏延若有所思。 “蒯祺郡丞已经着手此事了,我马上让军机营去武陵传令。” “主公,我们眼下要做四件事。”徐庶引着魏延来到了地图边。 “哪四件?” “第一,交州地广人稀,物产资源极其丰富,张津名义上是交州牧,实际控制只有苍梧郡和南海郡,如今张津一死,两郡无主,趁消息还未传回交州,请主公立即派兵南下占据这两个郡,以免交趾的士燮早我们一步。”徐庶指着地图上的苍梧郡和南海郡说道。 “当初元直的院中定策就是我军先拿下荆南,再夺交州,元直以为派谁南下,带多少兵马?”魏延看着胸有成竹的徐庶。 “据交州俘虏交代,张津在苍梧郡留下了五千兵力西防士燮,在南海也部署了五千兵力东防江东和山越,但战斗力一般,主公可派文聘、冯习率领第一营南下即可。”徐庶早就想好了。 “第一营只有六千兵马,要守两个郡是不是兵力有点紧张?”魏延有点担忧。 “只用驻守苍梧郡治广信城和南海郡治番禺城即可,待我们处理完临湘的战事后再南下夺取整个交州。”徐庶看着地图说道。 “好,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就是主公要以南中郎将的名义去桂阳劳军,桂阳太守赵范击败入侵的交州军立下大功,主公当然得去犒赏一番,顺便探探赵范的态度,能为主公所用当然最好,如若不能,我们当设法取而代之。零陵桂阳近在咫尺,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徐庶指着地图上的桂阳郡说道。 “当初从武陵南下的时候元直就说过的,本将这几日就启程去桂阳。那第三件事呢?” “据军机营传回来的消息,沙摩柯在五溪宣扬迁徙事宜进展顺利,要求我们尽快安排人手去处理此事。”徐庶拿出了刚刚收到的武陵情报。 “对啊,这事本将都快忘了,蒋琬现在在零陵各县巡查,等他回来让他负责此事,在武陵郡和零陵郡西部设置五溪蛮聚居区。”魏延说道。 “五溪蛮迁徙事宜复杂,蒋琬没有什么从政经验,会不会弄巧成拙呢?”徐庶有点质疑蒋琬的能力。 “蒋琬虽年轻,但心思缜密,胸有韬略,是处理此事的不二人选。”魏延当然知道蒋琬的能力的,现在只是缺少机会而已。 徐庶见魏延坚持,便没有再反对,便接着说了第四件事。 “主公,现在荆南除了长沙已没有战事,而临湘城外甘宁的锦帆营只有区区三千人马,刘表若知此事,会以为我们真的是消极怠战,也会被人指责主公养寇自重,我们应该向临湘增派援军。”徐庶建议道。 “元直言之有理,命令汉寿的二弟带领第二营兵出临湘协助甘宁牵制桓阶。”魏延稍微思索后下令道。 “好的,庶让军机营马上去汉寿传令。”徐庶很是满足,自己意见都被主公采纳,这种成就感不言而喻,而魏延广开言路,察纳雅言的人格魅力也令徐庶深深折服。 此时的文聘和冯习正在泉陵城内军营操练兵马,第一营这六千人中有近一半是新整编进来的,虽然都是青壮,但是配合不够默契,反应力稍显迟钝,还需多加操练才是。 当得知主公魏延召集他二人的时候,没有迟疑,让兵士在各自将领的带领下继续操练,二人则往太守府奔去。 “参见主公、军师。”文聘和冯习来到大厅向魏延和徐庶行礼。 “有一件大功等着二位将军,不知尔等可有兴趣。”徐庶欲行激将之法。 “当然愿意,请主公、军师令下。”文聘和冯习眼里都放光,自从军功奖励之法颁布后,他们都渴望上战场挣功分。 “张津死后,交州的苍梧郡、南海郡无主,需要一名智勇双全的将领领军去占领,我本想推荐黄忠将军前往的,但是他另有安排,主公便推荐你二人率领第一营前往。庶有点担心,你二人虽也有勇有谋,但是经验欠缺,此次出征独当一面,不知能否胜任啊?”徐庶故意显得有点为难的样子。 “军师何故轻视我等。”冯习有点沉不住气了。 “是啊,末将率领第一营一定为主公拿下这两郡。”文聘似乎看出了这是徐庶的激将法,赶紧表态道。 “既然二位将军如此有信心,那就辛苦二位将军了。这两郡大约有一万交州军,军中无主战力不足,尔等可以试图整编,拿下二郡后只用坚守广信和番禺即可,要防止士燮和山越,等到年后主公平定荆南,会率主力南下与二位汇合,再拿下整个交州。”徐庶交代道。 “这是张津的官印,可以用来骗取沿途关隘和城门。”徐庶知道零陵南下交州有很多隘口。 “末将明白。”文聘从徐庶手中接过官印。 “交州对我军至关重要,二位南下后当根据形势独谋善断,相机而动,这开疆拓土之功本将就先给尔等记下了。”魏延顿时觉得自己还是缺人才啊,若能派个谋士南下帮文聘出谋划策,那就更加稳妥了。 “必不负主公重托。”文聘和冯习二人双手抱拳向魏延行礼。 第77章 郝昭行动 建安五年(公元200年)十月中下旬,当魏延在埋头经营荆南之际,袁绍和曹操两军已在官渡对峙多时,正处于决战的关键时刻。 袁军粮草集中在官渡大营后方四十里的乌巢,谋士沮授建议,增派蒋奇将军率一支兵马,守护乌巢翼侧,以防曹军抄袭,袁绍不予采纳。 另一名谋士许攸因为贪财为袁绍所厌恶,又因为许攸家人在邺城犯法入狱,他了解袁绍刚愎自用、自高自大、好谋无断的性格弱点,怕受到牵连,便逃走投奔曹操。 曹操很会作秀,忘履相迎将许攸感动得稀里哗啦,于是许攸将袁军的藏粮之地乌巢作为“投名状”透露给了曹操,曹操便亲率五千兵马,携带柴草等引火之物,人衔枚马缚口,打着袁军旗号,趁夜从小道疾驰,沿途诈称奉袁绍之命前去乌巢加强守备,骗过袁军的盘问。 曹军抵达乌巢后立即包围了袁军的营寨,从四面围攻并纵起大火,袁军没有防备,陷入了一片混乱。淳于琼在火光的映照下看曹军兵少,集结部队准备出营反攻,不料曹军勇猛,将淳于琼率领的袁军打退回营中。 当袁绍看见乌巢火起,有些将领建议,粮草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应当全力救援乌巢,而袁绍固执己见,置乌巢于不顾,只派少数兵力援助淳于琼,坚持要先攻下曹军官渡大营,以断其归处。 曹军在曹操的亲自督战下拼死冲杀,全力攻破乌巢营寨,斩杀了守将淳于琼,将屯积的全部粮草和车辆焚毁。而曹军的官渡大营由曹洪和谋士荀攸防守,袁军不能攻克,无功而返。 乌巢粮草被烧的消息传至官渡前线,袁军军心动摇,内部分裂,部将张合、高览烧毁军械,向曹操投降。一时袁军兵败如山倒,袁绍仓惶带八百骑兵退回了河北。 官渡之战增强了曹操的实力,为曹操击溃袁绍,统一北方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北方仅有曹操和袁绍势力较大,此战击溃了袁绍,北方就无人能和曹操抗衡。 此时的官渡前线,袁军仓皇溃败,曹军大军正往黄河边推进。在一片混乱中,邓展刚组建不久的军机营正在黄河沿线探查军报,虽然只有几十人,但都是打探信息收集情报的好手。 延津渡口是袁绍主力撤退的重要地理位置,军机营一名首领带着十几个人伏在渡口旁边的树林中勘察四周,为首一人二十多岁的年纪,长得身材魁梧,面容威严,给人一副沉稳从容的感觉。 “首领,袁军几十万人居然败了,真的不敢相信啊。”身边的一名军机营兵士说道。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历来战争都不是比兵马多少的,影响战争胜败的因素太多了。”这名军机营的头领深谙兵法之道。 “首领你懂的真多,这是在以前的军中学得的吗?”军机营兵士一脸仰慕地望着首领。 这名首领没有理会兵士提问,脑中浮现出自己的过往,他是郝昭,并州太原人,没有显赫的家世,寒门出生,年少的时候为了生存在河内太守张扬的麾下从军,作战勇猛且爱学习,在军中自学兵法韬略,也屡立战功。 一年前,也就是建安四年(199年),张扬部下杨丑反叛,将张扬暗杀,欲投靠曹操,但眭固又杀了杨丑,带领张杨部下欲投奔袁绍,此时的郝昭觉得跟在他们后面没有出路,便只身出走,闯荡江湖,后与邓展相识成为朋友,这次受好友邓展之托,统领官渡这一带的军机营兵士。 正当郝昭在回顾过往的时候,只见渡口一名文士打扮的中年人匆匆往延津渡口奔去,看样子是要渡河北去,但这中年文士哪里跑得过追上来的曹军,气喘吁吁的文士很快就被一群曹军抓住,这群兵士很是无礼,将其牢牢捆住,让一支十人队将其押送回曹军大营请赏,其他人继续往黄河边追击。 郝昭远远地观察这文士,看其气度不凡,临危不惧,心中很是钦佩,便率领跟随着自己的十几名军机营兵士悄悄地跟了上去,等到了一处僻静处,郝昭带人杀出,将曹军的这支十人队打的措手不及,不一会儿这些曹军就命丧黄泉。 “先生是何人?”郝昭看着眼前这名身材瘦高,容貌轩昂,头戴纶巾的四十多岁的文士,直接问其身份。 “尔等又是何人?”这名文士也打量着郝昭等人,既不是袁军也不是曹军,全是平民装扮,但看身手又不是普通百姓可比的。 “我等身份暂不便透露。”郝昭上前解开了捆绑文士的绳索。 “我是袁绍军中的粮官,本想渡河北去的,不料竟被曹军抓住,先谢过各位壮士搭救之恩。”这名文人很是有礼的朝郝昭等人拱手感谢,他心想眼前的这些人居然杀了身着曹军服饰的兵士,必定不是曹军的人。 “原来是袁军的粮官啊,不知道你们这仗是怎么打的,以多败少暂且不说,即使溃败也不至于这么狼狈啊。”郝昭看眼前文士的气质绝非一名小小的粮官,便故意试探道。 “军机大事岂是我小小粮官所知晓的,如若没事我就先走了。”这名自称为袁军粮官的文士明显不简单,故意岔开话题,试图离开。 “粮官大人,前面全是曹军,你能去到哪里,还不如跟我们走,等战事结束再回去。”郝昭也不是好糊弄的,直接拒绝了他离开的请求。 “你们要去哪里?我可不去。”袁军粮官直接拒绝道。 “这可不由你说了算啊,兄弟们带着粮官大人回去。”郝昭朝手下的军机营兵士下令道。 军机营兵士架着这名文士打扮的袁军粮官穿过树林往南而去,他们的大本营在官渡以南的中牟城中的一间宽敞的民房里,当郝昭等人回到这里后,赶紧将探得的情报让手下传送至马家在南阳的店铺,并由此中转传回荆州。 第78章 赵范献美 西汉高祖五年(公元前202年),分长沙郡南部诸县置桂阳郡,属荆州刺史部管辖,郴县隶属荆州桂阳郡,其县城为郡治。 零陵前往桂阳的官道上,数百骑兵疾驰而过,犹如一条巨龙蜿蜒盘旋,骏马嘶吼,扬蹄飞奔,路上扬起的飞尘久久不能平息。 领头一人,银甲红袍,雄姿英发,威风凛凛,骑在一匹白色的骏马上驰骋。紧随其后的是一员老将,面如黄玉,身材矮壮,头大面方,坐骑是一匹褐红色的烈马。 这骑马的二人正是魏延和黄忠,身后跟着三百亲卫营骑兵,自从江陵整编给亲卫营配备上战马以后,经过多次实战以及平时的苦练,这三百骑兵初具规模,战力斐然。 魏延此次是以劳军的名义前往桂阳的,传令兵已在之前将此消息传给桂阳太守赵范了,徐庶担心魏延的安全,特自调了黄忠暂时统领亲卫营护卫魏延的安全,徐庶自己则领军坐镇泉陵。 骑兵的速度很快,魏延一行人很快就到了郴县城外,此时城门口赵范率领着桂阳的文武官员已等候多时,虽然魏延是零陵太守和他平级,但魏延还是南中郎将,节制荆南各军,这军职在荆州屈指可数,又听闻州牧刘表对魏延十分信任,要招其为乘龙快婿,所以魏延不仅官职比他高,更是他的上司刘表的亲眷,赵范从接到魏延要来桂阳劳军的消息就一直想着如何巴结魏延。 赵范身后的三名武将更是心潮澎湃,听闻要来的这位魏延将军文武双全、才智过人,不仅斩杀了交州牧张津,还在武陵一役中歼灭了五溪蛮的主力,武人都崇尚荣誉和强者,所以对于魏延他们已经景仰已久。 当魏延一行人驾马到城门边,看见等待的众人,心中十分满意,便起身下马,一个潇洒连贯的动作跳落在众人身前,身后的黄忠也赶紧下马接过魏延手中的缰绳。 城门前等候的众人目光就没有离开过身着银甲红袍的魏延,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赵范心中暗叹,好一名威武将军啊。 “桂阳太守赵范携桂阳文武恭迎魏延将军。”赵范走到魏延身前行礼道。 “赵太守礼重了,你我都是同僚,不必如此。”魏延没有摆架子,十分谦逊。 “魏将军节制荆南各军,又是刘州牧倚重的青年才俊,今日屈驾来我桂阳劳军,本官及桂阳文武荣幸之至。”赵范不愧是官场的老油条,话术掌控的游刃有余。 “过奖了,交州贼寇犯境桂阳,赵太守指挥若定,运筹帷幄,将来犯之敌打的落荒而逃,赵太守统帅的桂阳守军功莫大焉,本将听闻也十分钦佩,特来此劳军,更想亲眼见见赵太守和你的精兵猛将。”魏延看赵范如此礼敬自己,对他也不吝称赞。 “比不得魏将军斩张津灭蛮兵,守土安民是我等分内之事,实在不值一提。”赵范笑呵呵地看着魏延。 “赵太守过奖了。”魏延开始打量赵范身后的几人,尤其是身着白袍的年轻小将,长着一张娃娃脸,和赵范有几分神似。 “本官一介文臣,不习武事,此次击退交州兵马全赖身后这几位,我给魏将军介绍下。”赵范看魏延在观察身后几人便准备介绍道,魏延微微点头,心想这赵范很有眼力见。 “这位是家兄赵凡,现任桂阳都尉,协助本官管理桂阳的兵事。”赵范指着身后的一人向魏延介绍。 这位赵凡正是刚才魏延注意到的那位白袍小将,魏延心惊,赵范长得十分老成,满脸络腮胡,再看看他的兄长赵凡,儒雅帅气,脸蛋精致白净,可爱的娃娃脸角一对酒窝若隐若现,单看外表年龄比赵范要年轻十岁。 历史上的赵范之兄没有什么名气,但是倾国倾城的寡妇樊夫人正是他的妻子,赤壁之战后,赵云跟随刘备平定荆州四郡,刘备任命赵云攻取桂阳,太守赵范投降,为了巴结赵云,他要把寡嫂樊氏许嫁赵云,但被赵云婉拒。 赵凡在几年后亡故,现在在桂阳也很正常,魏延知晓他是赵范之兄后便没有了刚才的好奇,他现在比较感兴趣的是樊夫人,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嫁给赵凡。 “赵凡参见魏将军。”赵凡笑着向魏延行礼,嘴角上方的酒窝更加明显。 “赵都尉儒雅俊朗,本以为是文士,没想到居然是武将。”魏延看着赵凡单薄的身形,娃娃脸蛋,真没法将他和武将联系在一起。 “家兄文武双全,只是性格低调,不显山不露水的,不然现在也不会在我手下任职,起码也是一名威名赫赫的将军。”赵范赶紧出来为魏延解惑。 “哦,那倒是本将眼拙了。”赵凡历史上没有记载,魏延自然不知。 “这位是陈应,这位是鲍隆,都是桂阳的管军校尉。”赵范又向魏延介绍两位其貌不扬的健壮武将。魏延知道,这两位都是赵范的部将,历史留名的。 “这次能击败来袭的交州军,这三位立下了汗马功劳。”赵范主动将功劳让给赵凡等三人。 魏延和陈应、鲍隆一一亲切问候,二人早就听闻魏延威名,内心十分激动,看其眼神都炙热放光。 众人在城门口一阵寒暄,天色已晚,最后在赵范的带领下大家进了城,亲卫营骑兵也被带往军营休息,众人来到了太守府,府中大厅早已备好宴席。 魏延和赵范分别就坐上首左右两侧,黄忠坐在魏延下方,赵凡、鲍隆、陈应等人坐在赵范下侧,席间觥筹交错,气氛融洽,比较活跃的鲍隆将击退攻城的交州军以及夜袭交州军营的经过详细地讲给魏延和黄忠等人听,黄忠也将歼灭五溪蛮,斩杀张津的详情分享给在场众人,赵范等人对魏延更加钦佩。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热情的赵范等人不知敬了多少轮酒,魏延已经头晕目眩了,汉末的酒度数不高,但贪杯也醉人啊。黄忠喝酒很适度,毕竟要保护魏延安全,他看魏延坐着都身摆摇晃,便赶紧去搀扶魏延,在下人的带领下将魏延往早已安排好的客房送去。 当进入房中,一名年轻貌美女子从黄忠手里将魏延接了过去,黄忠是过来人,其中门道自然知晓,便退出门外,让随行护卫的亲卫营兵士在外执勤,他自己则进入了旁边的客房,有动静他也能第一时间冲出。 魏延微闭着眼睛,感觉到一双柔软的双手正在给自己宽衣,沁人的香味令其陶醉,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涌上大脑,这种感觉还是一个多月前在小兰那里才体会到的,这段时间不是行军就是打仗,军中清苦,血气方刚的魏延只能强忍。 此时此刻,夜色正好,微醺迷离的魏延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抱住身前的女子,往床边而去。 “请将军怜惜。”那名女子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十分紧张,魏延听到这娇滴滴的声音更加迷失了自我..... 第79章 两营会师 “兄长觉得魏延如何?”晚宴结束后赵范兄弟二人回到后院书房。 “此人待人和善、谦逊有礼,眉宇间透露着英气,绝非凡品。”赵凡回想着魏延言行举止说道。 “刘磐、张允皆是军中宿将,都被交州军和五溪蛮杀得全军覆没,他魏延不但能全歼蛮兵还能用计杀死张津,可见此人智勇双全,前途无量啊。”赵范对魏延的军事能力很是佩服。 “这魏延确实有些本事,荆州诸将也就他能入我之眼。”赵凡对魏延十分欣赏。 “兄长自扬州归来后,多年来一直不肯为任何一方效力,一身本领却无用武之地,如今刘荆州手下出此能人,何不投效刘荆州,跟着魏延建功立业?”赵范经常说人生苦短,虚度光阴一生很快就过去了,多次劝谏自己的兄长投靠刘表,但是赵凡看不上刘表。 “刘表还不如当初的刘繇,绝非明主,我才不会投效他。”赵凡通过这几年在荆州的所见所闻对刘表很是不屑。 “那当年兄长怎么不跟着太史慈投效孙策呢?”赵范问道。 “孙策此人刚直草率、暴躁冲动、轻生弑杀,此等君主并不长久,果不其然,前不久被死士暗杀。”赵凡很熟悉孙策。 “那魏延呢?投靠他也可以啊,以兄长的本领在我之下掌管这区区数千郡兵屈才了。”赵范还是希望自己的兄长能出去闯一番功业。 “明日我在观察考校下他。”赵凡若有所思。 “大人,魏将军和樊姑娘已经休息了。”这时一名下人进来禀报道。 “兄长啊,樊姑娘天资国色,对你也是情真意切,你都舍得送给魏延,可见你对魏延还是很看重的。”赵范都有点替兄长不值。 “樊姑娘我一直把他当做妹妹,魏延是个英雄,送给魏延也不算亏待她。”当初救下她的时候,赵凡就知道樊姑娘对他产生了情愫,但是赵凡已有原配并且感情很好,不愿再娶的赵凡一直将樊姑娘当妹妹看待。 这次魏延来桂阳,赵范准备献美女巴结魏延,但全是俗品,赵凡看在眼里便提议将扬州美女樊姑娘献给魏延,并亲自说服了她。 翌日早晨,淡淡的朝阳洒满大地,透过窗户照射在魏延的脸上,他被这和煦的阳光惊扰,慢慢睁开惺忪的双眼,此时床里侧的枕头上一对晶莹明澈的眼眸真羞滴滴地看着自己,魏延再看着二人光溜溜的身子,霎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将军醒啦。”那名女子娇怯怯地说道。 “这是哪里,姑娘是谁?”魏延惊吓地赶紧坐了起来,露出了古铜色的胸肌 。 “将军,这里是桂阳太守府,小女子姓樊,他们都叫我樊姑娘。”樊姑娘也起身准备给魏延更衣。 魏延心想,是赵范的寡嫂樊夫人吗?现在比历史上刘备平定荆南四郡的时候早了整整七年,难道自己抢在赵范兄长之前得到了她? 魏延仔细观察眼前的女子,她的容颜倾国倾城,脸蛋柔美婉约,肌肤雪白如玉,配上那优美的天鹅颈和匀称的身姿,令他惊艳不已,不同于刘瑄的知性美,也不同于小兰的清纯美,这樊姑娘婉约灵动,在颜值上更胜一筹。 魏延仔细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一股征服美女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昨夜本将饮酒过度,冒犯姑娘之处还请见谅。”魏延开始进入了贤者模式,展示了一副衣冠禽兽的嘴脸。 “小女子本就是赵太守献给将军的,我也愿意伺候将军。”樊姑娘红着脸低声说道。 “本将一定会好好待你的。”魏延抱住樊姑娘并亲其额头,用嘴唇感受着她吹弹可破的肌肤,樊姑娘很是感动。 魏延询问起樊姑娘的身世过往,原来她是扬州丹阳郡人,当孙策平定江东时,丹阳乱兵贼寇猖獗,那时樊姑娘才十几岁,险些被溃兵玷污,幸好被行军至此的赵凡救出,并跟随赵凡来到了荆州投靠赵范,一直从南郡到现在的桂阳。樊姑娘怕魏延误会,多次强调赵凡待她如同亲妹妹,其实魏延才不会在乎这些,如此美人即使是历史上的寡妇樊氏他也要纳入房中。 “赵凡都尉还在扬州当过兵?”魏延有点好奇。 “是啊,在扬州牧刘繇的手下当兵,还是个小将领呢。”樊姑娘很熟悉赵范的经历。 “本将看他儒雅温和,以为是个文士呢。”魏延又想起赵凡的娃娃脸,有点不敢相信,以为他担任桂阳都尉是靠他弟弟赵范提携的。 “赵凡大哥很厉害的,文武双全,论武力桂阳没人是他的对手。”樊姑娘是亲眼看见过赵凡的身手的。 “哦 ,那本将要和他切磋切磋。”魏延想起昨日赵范对其兄的评价和樊姑娘一样,顿时来了兴趣,若真是猛将那就要设法收入麾下。不过魏延心里又寻思,若真是猛将历史上怎么没有留名呢,难道是因为他英年早逝的原因? “那将军要小心,你俩谁都不能受伤啊。”樊姑娘抱着魏延的手臂撒娇道。 “放心,本将自有分寸,本将还要在桂阳待几天,等回零陵你就跟我一起回去。”魏延对着身边的美人吩咐道。 “一切但凭将军安排。”她娇羞着将头靠在魏延怀里。 武陵郡汉寿县到长沙郡临湘城大约有三百华里,当驻军汉寿的霍峻收到魏延的命令后,带着第二营兵士急行军四天后便到达了临湘城外和甘宁的锦帆营会师。 甘宁早已命人为第二营兵士扎好了营帐,霍峻让兵士直接入住,自己则来到了甘宁的中军大帐。 “仲邈一路辛苦啦。”甘宁和傅肜对赶来增援的霍峻很是感激。 “兴霸,傅肜好久不见。”霍峻和甘宁他们从江陵整编以后就兵分三路南下,已经快两个月没有见面了,之前在襄阳天天一起练兵一起切磋武艺,感情都很好。 “大家都在武陵建功了,现在汉升和仲业又南下零陵,建功的机会更多,就我们锦帆营天天在这里看着临湘城,我心急啊,仲邈。”甘宁很是羡慕也很无奈。 在数日前锦帆营收到了魏延颁布的“军功奖励之法”,全营将士倍受鼓舞,多次请战攻城,都被理智的甘宁、傅肜给劝退,以三千人强攻五千人驻守的还有宽阔的护城河环绕的坚城,那不是以卵击石嘛,甘宁可不会这么蠢。 “兴霸别急,大哥说了锦帆营牵制住临湘的守军也有功劳,我收到大哥的调令就马上过来了,咱们两个营合力还拿不下一个临湘城吗?”霍峻不仅是宽慰甘宁,他自己也想着挣功分呢。 “仲邈说得好,等你们休息好,我们就筹划如何攻城。”甘宁被霍峻这么一说,心情稍微好点。 “不用休息,咱们现在就去勘察城池情况。”霍峻拉着甘宁和傅肜往帐外走去。 第80章 魏延不敌 邓展一行人乔装进宜城马家的商队南下后,潜伏在襄阳州牧府的军机营成员又探查到一条重要的情报:韩玄告发甘宁勾结桓阶,意图谋反。 军机营火速将此消息传递给了邓展,他看着缓慢南下的商队,十分焦急,商队中有徐母等女眷,自然快不了,邓展将张机和徐母等人的安全托付给了陈到和其他军机营兵士,自己则骑着骏马要早先一步南下,他要和南下支援的蔡瑁抢时间,欲尽快将消息传递给魏延。 一路驰骋,在江陵中转,坐船南渡后又在军机营公安据点更换了马匹,邓展的急切心情全部蓄力在马鞭上,马儿疼的飞奔,继续向南而去。 甘宁、霍峻、傅肜带着一众亲卫来到临湘城护城河边,霍峻望着高耸的城墙和宽阔的护城河,和当初甘宁第一次来查看地形时的感觉一样,无奈地摇了摇头。 “临湘城的攻坚难度堪比襄阳啊。”霍峻仰头叹息。 “是啊,只要一过护城河,就暴露在城头的守军弓箭射程之内,别说攻城了,想靠近城墙都比较难。”甘宁脑中早已经做过无数次的推演。 “若里面有人帮我们打开城门那就好办了。”霍峻见强攻不行只能想着智取。 “临湘守城内有几十名我们军机营的兄弟,分布在守军中和城内。”一旁的傅肜说道。 “现在的主要问题是如何将信息传递给他们,让他们里应外合协助我们夺城。”甘宁早就想到这一层,只是卡在这里。 “报,将军,邓展将军已到大营。”这时一名兵士来到三人身前报告道,邓展紧赶慢赶终于抵达了临湘城外的甘宁军营。 “我师父来了,咱们回去吧,看看有什么消息。”霍峻提议道,甘宁和傅肜也都同意的点头。 “师父,我来了。”霍峻回到大帐看见久违的邓展很是亲切,上前一把抱住了他,在邓展面前他像个孩子般的肆无忌惮。 “仲邈,都当将军了要稳重一点。”邓展也抱着霍峻,对这个自己不承认的徒弟他也是很无奈。 “勇义看你风尘仆仆的,北方的差事办完啦。”甘宁看见一脸疲惫的邓展故而问候道。 “兴霸大事不好,长沙太守韩玄回襄阳诬陷你勾结桓阶,意图谋反,现刘表已派蔡瑁领兵南下调查此事。”邓展没有理会甘宁的寒暄,直接将正事说出。 “韩玄匹夫,无中生有,信口雌黄,早知如此,当日就不该放他北上。”甘宁满脸通红,怒不可遏。 “兴霸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蔡瑁要来我们应该想想应对之法,然后尽快将消息传到零陵。”一旁的霍峻冷静地说道。 “对对,快给我换匹马,搞点吃的。”邓展急着南下。 “师父你休息休息吧,让其他兄弟去吧。”霍峻看着风风火火的邓展。 邓展确实累了,傅肜喊来了零陵军机营头领杨虎,众人向他交代了一番,便率着几人南下去了。 桂阳郴县城内军营校场,魏延在赵范、赵凡兄弟二人的陪同下来此检阅桂阳郡兵,黄忠护卫左右。 大约一千多兵士在鲍隆、陈应的带领下进行日常操练,魏延看着毫无生机的郡兵,做着整齐划一的动作,很是机械呆板,和自己的兵士比起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这桂阳郡兵大概有多少人啊?”魏延对赵氏兄弟献出樊姑娘给他的美意很是受用,温和地看着一旁的赵范问道。 “加上守城的兵士一共是两千多人,这里操练的是一千五百人。”赵范早就安排好了,对军士数量心知肚明。 “听闻魏将军很擅长练兵,练出的都是精兵强将,请给我们提提建议。”赵凡这时候舔着两个酒窝站出来看着魏延。 魏延对这个赵凡很是好奇,赵范和樊姑娘对他的评价都是文武双全,武力过人。见赵凡问起练兵之法,魏延也不隐瞒,对他做了简单介绍,看他似懂非懂,便让黄忠带着随行的亲卫营兵士将自己独特的练兵之法向众人展示。 看着走出整齐划一步伐的魏延军士,每个人脸上都露着凶狠和自信,并且刀盾兵、弓弩兵以及长枪兵紧密协作、配合默契,现场众人无不震惊,尤其是赵凡,他见过扬州兵、孙策兵以及荆州兵,但这种训练方法是第一次看见,尤其是精神状态和各兵种的配合,更是展示了强军的风采。 “魏将军练兵之法果然奇特,令下官开眼了。”赵凡称赞道。 “听闻魏将军武力过人,下官不才,想讨教几招。”赵凡紧接着说道。 这时黄忠走上前来,想替魏延接下挑战,但被魏延拦下,他对眼前这个身形瘦弱的赵凡很有兴趣。 “好啊,那咱们就切磋切磋。”魏延从兵士手中接过自己的三尖刀。 赵凡也拿起自己的长枪跟着魏延走上了点将台,二人先保持两丈有余的距离,眼神注视着对方,互相拱手致意。 魏延双手握紧三尖刀向赵凡狠狠劈去,只见一个灵活地闪身避开刀势,一杆长枪向魏延面门刺来,魏延赶紧收力后退几步,抽回三尖刀用力向长枪砍去,但魏延低估了长枪的灵活性,赵凡又抽回长枪,躲开三尖刀从另一个角度戳向魏延的下盘,魏延反应也很快,一个华丽地跳跃来到了赵凡的左侧,三尖刀左劈右砍,速度惊人,赵凡用长枪一一隔档,挥洒自如。魏延、赵凡又拼起了力气,长枪和大刀交织在一起,忽左忽右,二人都面红耳赤,魏延没想到看着瘦弱的赵凡力气如此之大。 二人又你来我往的打了几十个回合,下面观战的赵范、鲍隆、陈应和众军士一片叫好,一旁的黄忠双眉紧锁,他发现自己的主公魏延处于劣势,坚持不到一会就会败下阵来,但是擂台比武又不能上去相帮,黄忠内心有点焦急。 魏延也感觉体力不支,大刀挥舞的已经没有了之前那么迅猛霸气了,但反观赵凡,力度和速度一点变化都没有,使出的长枪如同一条灵活的蛇,出神入化,浮光掠影。 赵凡看到魏延的变化,便卖了个破绽从战圈中退了出来。 第81章 曲阿小将 “魏将军好刀法,在下佩服。”赵凡在众人面前想给魏延留足面子。 在场众人大惊,这魏延武力竟如此强悍,连桂阳无人能敌的赵凡都不是其对手。黄忠看赵凡主动退出战斗,松了口气,全场除了台上打斗的二人也就只有他看清了里面的门道。 “赵都尉枪法过人,是我魏某不敌啊,输就输了,输在如此高深的枪法之下,心服口服。”魏延走到赵凡身前,重新打量着这个貌似文人的枪法高手,明明占据上风还故意落败,此人不简单啊,有勇有谋。 “魏将军之勇武可比太史慈和当年的孙策,是真英雄也。又宽以待人、豁达大度,是真君子也。”赵凡给了魏延很高的评价。 “哦,难道赵都尉见过太史慈和孙策?”魏延狐疑地看着这个娃娃脸的赵凡,脑中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嗯,当年我还在扬州牧刘繇的麾下从军的时候见过二人大战,激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二人武艺伯仲之间,这些年来我都没见过如他二人那般武艺的高手,直到今天遇见将军。”在赵凡心中太史慈和孙策是他见过的顶尖武者,虽然世人都传闻吕布天下第一,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是在曲阿神亭岭吗?”魏延想起历史上孙策和太史慈激战的地点就是在此,而当时在场的除了江东的十二将以外还有一名随太史慈一起迎战的小将,看赵凡的身手,莫非那名小将就是赵凡? “确实是在神亭岭,当初我和太史慈还在刘繇州牧麾下效力。将军如何知晓此事的?”赵凡十分疑惑。 “本将偶然听江东一将领说起过此事,他当时就随着孙策去探看敌营的,不料被刘繇军中二将杀来,一个是太史慈,还有一名小将,不知你可见过这名小将?”魏延故意编了个理由,以此来验证自己的猜想。 “那名小将正是在下,当时孙策亲自领十数骑来探看寨栅,扬州军有近万人,皆惧怕孙策勇猛,又以为是其诱敌之计,无人敢出战,唯有太史慈真猛将也,单人单骑出寨迎敌,我赵某看不下去,便去助他。”赵凡现在提起此事还有些激动。 “那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魏延证实了赵凡就是曲阿小将,便想了解当天发生了什么,以解开历史谜团。 赵凡见魏延对当年之事如此好奇,便将当时的事情经过娓娓道来。 公元195年,孙策东渡长江,对战刘繇。当时在曲阿神亭岭,太史慈和赵凡与孙策及其部将十几人相遇,太史慈自恃勇武,无视其他人,直取孙策,孙策此人也是草率轻敌,勇武好斗,看眼前向自己奔来的太史慈激起了他浓浓的战意,便让身边部将谁也不许相帮,直接驾马冲了上去。 二人酣战几十回合不分胜负,太史慈怕被孙策率领的众将群殴,便驾马引诱孙策至无人处接着激战,孙策的随行部将恐其有失便想着追上去护其周全。这时赵凡怕太史慈吃亏,便用以多欺少胜之不武的言语相激,很明显那名领头的老将不吃这套,救主心切的他带着十几名部将朝自己身后的太史慈孙策追去。 赵凡看着身后的地形,有一处狭窄的山谷,脑筋一转便抢先一步占据山谷口,挥舞着长枪挡住了孙策的部将。 赵凡也没有信心能拦住十几骑,但为了给太史慈争取时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孙策部将看着这名身材单薄的小将,没有丝毫犹豫,两人一组朝赵凡杀来,这时候才不管什么以多欺少了,如若孙策有失那就万死莫赎了。 赵凡利用有利地形,以精湛的枪术,将这些人打的寸步难行,而后方孙策和太史慈又打了回来,众人皆停手观看,只见孙策刺太史慈的马,钩住太史慈脖子上的手戟,太史慈也拿住了孙策的头盔,打的难分难舍之际正好两家的援兵赶来相助,双方这才解散。 黄忠、赵范、鲍隆以及陈应等人听得津津有味,只有魏延惊心动魄和欣喜万分,如此猛将谁不喜欢呢。 “赵都尉为了太史慈以一敌十,忠义勇猛,亦是大英雄。”魏延由衷的称赞了赵凡,在场的只有魏延知道孙策带去的那十几员部将是什么样的武力存在,即使吕布遇上都会绕路走。 “魏将军过奖了。”赵凡笑呵呵的露出了其迷人的酒窝,赵范也自豪地看着自己的兄长。 “大丈夫居于天地间就应当建功立业,赵都尉文武全才,锐不可当,岂能久居桂阳,应当征战天下,还这乱世一个朗朗乾坤。”魏延惜才,开始耍他那三寸不烂的嘴皮子了。 “自刘繇死后我就来荆州投奔我的兄弟了,多年以来未逢明主,就帮着我兄弟掌管桂阳兵事。”赵凡其实也很无奈,在桂阳一直没有什么战事,除了剿匪就是上次区景率交州军来攻城,对他来说一点都不尽兴。 “如今汉室倾危,群贼四起,百姓蒙难,荆南战乱未平,北方战火又起,本将下一步欲领兵统一交州,斗胆邀请赵都尉随我征战,以武治暴,不求拜将封侯,只愿天下一统,海晏河清,百姓安宁。不知赵都尉可愿助我?”魏延诚恳地看着赵凡。 赵凡没有急着回应,而是低头沉思,魏延的一句只愿天下一统,海晏河清使其心潮澎湃。出身北方名门的他,亲眼见过黄巾之乱带给中原百姓的苦难,兄弟二人为避难只能背井离乡南下,一人投奔荆州刘表,一人投奔扬州刘繇,弟弟受到刘表赏识成为一郡之守,而自己已过而立之年却还一事无成,自己何曾不想建功立业,只恨未遇明主。如今眼前的魏延文韬武略,虚怀若谷,有鸿鹄之志,绝非池中之物,赵凡有点动容,心中的冰山开始慢慢融化。 “兄长,魏将军等你回复呢。”一旁的赵范看兄长赵凡一直没有回应魏延,有点替他着急了,他也一直期望兄长能寻一明主,建功立业,扬名立万。 第82章 河北名士 “魏将军以为刘表是什么样的人?”赵凡深思许久。 魏延是不是刘表的人呢?这是现在赵凡心中唯一的顾虑,刘表庸碌无为,难成大事,他是看不起的,如若魏延是刘表的人,投奔了魏延到头来还是等同于跟了刘表,那赵凡是万万不愿的。 “刘表虽为汉室宗亲,却胸无大志,优柔寡断,苟且偷安,在太平盛世他或许是一名好官,但在这乱世他只是守成之犬,迟早荆州基业就要被人夺取。”魏延想都没想就十分中肯地评价了刘表,他也不去管赵凡兄弟二人内心是怎么想的,也许此时真诚最为重要。 “难道将军不是刘表的部将?”赵凡心中有一丝欣喜。 “我魏延虽在荆州为官,但本将是天子的部将,忠于的是天下苍生,有朝一日本将定要兵发许昌,救天子和天下苍生于水深火热之中。”魏延现在不能太露野心,只能借天子和黎庶的名义大唱高调。 “那末将愿随魏将军征战天下,实现天下一统,海晏河清。”赵凡没有了顾虑,便向魏延行礼道。 “本将又得一猛将,大事可期啊。”魏延高兴地握住了赵凡的双手。 “魏将军,兄长以后跟着你还请多多关照,以后若用得着我们桂阳的,本官竭尽所能必助一臂之力。”赵范知道其兄心中的志愿,如今寻得明主,很替兄长开心,因为赵凡的关系他也和魏延近了不少。 “赵太守客气了,以后咱们都是自己人了。”魏延故意将“自己人”说的很重,赵范自然也听懂了魏延的意思。 赵范心情大好,又在太守府设宴。席间魏延向众人透露了下一步是南下统一交州,以绝荆南后患,他想以赵凡为主将成立第三营作为明年初统一交州的主力,并提出桂阳郡能否在钱粮方面给予支持。赵范二话不说直接拿出五万石粮食资助魏延军用,魏延听完大悦,端起一杯酒就敬向赵范,二人皆抬头一饮而尽。 赵凡很是感动,刚刚投主就被委以重任,这种被信任的感觉真好。魏延心情更是畅快,他这次来桂阳取得的成果已经超过了预期。 数日后,魏延在赵范和桂阳文武的送别下离开了郴县,并带走了樊姑娘、赵凡和五万石粮食,赵范还派出鲍隆为赵凡的副将,只留下了陈应暂代桂阳都尉一职。 中牟县军机营的大本营,此时的郝昭正在查看最新收集到的情报。 旁边一名身材瘦高,头戴纶巾的文士在厅中踱来踱去,正是郝昭从官渡前线抓回的袁军粮官。 郝昭看此人不简单,便安排兵士专门看着他,好吃好喝的供着,他可以在厅内行动自如,但是不能走出大厅,即使是到院中都不行。 “将军,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啊?”袁军粮官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就觉得郝昭这伙人不简单,很多凶狠冷峻的民夫打扮的人进进出出,带回一些文书或者在郝昭耳边窃窃私语。 “袁军兵败如山倒,袁绍带着数百人狼狈逃回河北,北方很多地区纷纷起兵造反啊。”郝昭看着粮官说道。 “那曹操呢?有没有北渡黄河?”袁军粮官急切地问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连自己真实的身份都不肯跟我说。”郝昭已对这名文士失去了耐心。 “鄙人可以告诉你们真实身份,但请先告知你们是何人。”袁军粮官一股倔劲上来了。 “你现在没有和我们讨价还价的余地。”郝昭没好气地说道。 “君为刀俎,我为鱼肉,鄙人知晓将军身份又能如何,只求知道真相而已。”袁军粮官早已想清楚了,反正任其摆布,还不如死个明白。 “在下郝昭,现在为荆州效力,在此探查情报。”郝昭觉得这名文士说的在理,后面如若有威胁便将其灭口就是。 “你们是刘表的人?”袁军粮官心想,刘表居然有此远见和魄力,派人来此收集情报,难道是要偷袭许昌吗? “不,我们主公叫魏延。” “魏延是何人,没听说过。”沮授对这个名字很陌生。 郝昭没有理会这名粮官,因为他也不熟悉没有见过面的主公魏延,只是从好友邓展那里听说过他的一些消息,说他文韬武略,忧国忧民,是值得效力的明主。 “你已知晓我们的身份,现在说说你吧。”郝昭起身来到袁军粮官身前。 袁军粮官整理了下衣冠,用手袖擦拭了脸上的脏污,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在下广平沮授,任袁军监军一职。”那名文士清了清嗓子说道。 “我就知道你不简单,原来是河北名士沮授先生啊,这段时日多有得罪,还望勿怪。”郝昭对文人还是很尊重的,他在北方混迹多年,自然听说过在河北很有才名的沮授,那可是袁军的“二号人物”啊。 “如若不是郝将军相救,在下现在已成为曹军的阶下之囚,何谈怪罪,还请将军将这段时间袁、曹两军的消息告知在下。”沮授急着想知道袁军的近况。 郝昭便将军机营探到的情报告知了沮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当袁绍败逃回邺城后,收到多地起兵反叛的消息,原来是官渡战败传回河北后,很多人觉得他大势已去,纷纷起兵造反。但袁绍坐拥四州之地,官渡之战只是损失了点将领、兵士和粮草,并未伤其筋骨,大将蒋义渠在黎阳收拢了败兵,并重新召集了地方守军,已经派去各地平叛了。 而曹操并没有渡过黄河追击袁绍,虽然他打赢了官渡之战,但是耗时一年多的时间,曹军的粮草早就紧张了,此时的曹操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便驻军在黄河南岸休整。 “哎,主公不听我言,才有此败啊,当时就该坚持派兵守住乌巢侧翼的,这样曹军怎会将我军粮草付之一炬。”沮授听完后后悔不已。 “先生不必自责,袁绍太过自负,好谋?断,??事?惜?,见?利?忘义,有此败也是必然。”郝昭想起了邓展跟他说的话,说主公魏延已有预测袁军必报,这是由袁绍的性格弱点决定的。 “你怎会了解我家主公,切莫妄言。”沮授很生气,虽然郝昭说的属实,但怎可在他面前诋毁袁绍,另外他对袁绍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第83章 三策可选 沮授心中回想起往事,思绪万千...... 兴平二年(公元195年)冬,汉帝刘协辗转流亡到河东等地,沮授劝袁绍,应当去西边迎接天子大驾,将皇宫安在邺县,挟天子而令诸侯,畜养兵马讨伐不遵从朝廷命令的人,如此大业必成。但袁绍却听从郭图等人的意见,没有迎接天子,次年,曹操却在荀彧的支持下迎献帝迁都许县,成功挟天子以令诸侯。 袁绍打败公孙瓒统一北方后,占据了青州、幽州、并州、冀州四个州,正值壮年的袁绍,却提前把自己的家产分掉,让长子袁谭管理青州;让次子袁熙管理幽州;让外甥高干管理并州;十分宠爱的三子袁尚,让他跟在自己身边治理冀州,准备作为子嗣来培养。沮授反对,认为诸子分立是取祸之道,袁绍依然我行我素,不予理睬。 官渡之战前,袁绍召集十几万兵马准备攻打曹操,这时沮授建议利用优势军力和地理形势,对曹操进行持久战,使用“疲曹”战术,三年之后就可以使得曹军疲敝,灭曹定成,而不必急于决战。沮授谏阻出兵,违背袁绍的意旨,郭图等趁机进谗,袁绍便分监军为三都督,以此来削弱沮授的权力。 前不久,官渡对峙,袁军粮草集中在官渡大营后方四十里的乌巢,沮授建议,增派蒋奇将军率一支兵马,守护乌巢翼侧,以防曹军抄袭,袁绍不予采纳。 作为谋士最大的成就感,就是提出建议能被主公采纳,并能帮助主公解决眼前的问题,最后又能证明当初提出的那个建议是正确的。沮授有点心寒,自己当初提出的这些建议,到现在来看都是正确的,但是袁绍却一个都没采纳。 “沮授先生别生气,在下不知道袁绍是什么样的人,这是我家主公魏延说的,他早就预测到这场大战袁军要败。”郝昭看着沮授垂头丧气的样子,心里有点不忍。 “魏延是如何知道的,居然有此神鬼莫测的本事。”沮授疑惑道。 “请郝将军快放在下回去,这时候冀州和主公都需要我。”沮授乞求道。 “沮授先生现在还回不去,我要问过主公的意见才能决定,先在这里好吃好喝吧。”郝昭又不傻,抓住了袁军的“大鱼”岂能放走。 当沮授还想说话的时候,一名军机营的兵士进入厅中在郝昭耳边窃窃私语。 “刚刚邺城传来的消息,田丰被袁绍处死。”郝昭将刚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呜呼哀哉,元皓兄啊,惊闻噩耗,痛断肝肠。一直劝你收敛脾气你不听,现在落得如此下场。”沮授听到田丰死后捶胸痛哭。 沮授和田丰二人是河北老乡,一起在韩馥手下共事,后又一起成为了袁绍的谋士,更是患难与共的朋友,他们提出的谋略常常有异曲同工之妙,二人惺惺相惜,只是田丰为人刚直,常常触怒袁绍,沮授曾多次劝说过他。 官渡之战前夕,田丰极力劝阻袁绍攻伐曹操,直言劝谏,而不考虑袁绍的心情,这是谋臣的大忌,心胸狭隘的袁绍便将田丰监禁,这次战败后,袁绍因不听田丰之言而感到羞愧,逢纪又在袁绍面前进谗言,袁绍恼羞成怒下令将田丰杀害。 ...... 魏延心里忧虑临湘的战事,便安排部分亲卫营骑兵护送粮草慢行,自己则带着黄忠、赵凡等一行人驾马返回零陵。 徐庶在不久前接到了长沙军机营的急报,知晓了韩玄构陷甘宁一事,并且得知刘表派遣蔡瑁统兵南下以支援的名义来调查此事。 听到亲卫营报告魏延今天要回泉陵,忧心忡忡地已在城门口等候多时。 “主公,你终于回来啦。”当看到魏延一行人抵达了城门口,徐庶赶紧迎了上去。 “元直发生了什么事情?”魏延看到徐庶面露焦急的神情,故而问道。 徐庶将长沙军机营的情报转述给魏延,二人边说边往城中太守府而去。黄忠带着赵凡来到了城中军营,而樊姑娘的马车则跟着魏延去往太守府。 “甘宁勾结桓阶,这种低级的罪名都编的出来,以前倒是本将高看韩玄了。”魏延被这无耻的韩玄气乐了。 二人很快就来到太守府大厅,站在了荆州地图前。 “主公啊,这个罪名真不真实不重要,刘表和蔡瑁恐怕是别有用心啊。”徐庶已经知道了里面的玄机。 “元直此话怎讲?”魏延好奇地看着徐庶。 “主公都说了韩玄的这个罪名编的低级,他刘表和蔡瑁难道看不出?即使他们愚笨看不出,但是州牧府的智囊谋士肯定也能看出不对劲。” “但是刘表依然派遣蔡瑁南下了,这是为什么呢?”徐庶分析道。 “元直的意思是,刘表是一定要派蔡瑁南下的,这个所谓的罪名只是一个借口罢了。”魏延也有点明白了。 “是的,荆南现在强敌已除,刘表想过河拆桥,现在派他的亲信蔡瑁来摘胜利的果实。”徐庶对刘表的行为很是不齿。 “蔡瑁此人小肚鸡肠,以前在襄阳与本将有嫌隙,假如他伪造证据将甘宁勾结桓阶一事坐实,那我们都要受到牵连,这平定荆南之功就是他一人的了。”魏延恍然大悟。 “这也怪我还提议让主公给他送了份求援文书,正好给了刘表和蔡瑁一个出兵的借口,请主公治我之罪。” 徐庶当初听闻韩玄要去长沙告甘宁畏战惧敌之罪时,便建议魏延写信求援以戳破韩玄的一面之词,当时徐庶想着襄阳无兵无将,刘表断然不会派人支援,没想到弄巧成拙,事与愿违。 “此一时彼一时也,不是元直之错。”魏延一句话就令徐庶心安,当时那种情况下,徐庶的建议是可行的。 “庶已思虑良久,已有上中下三策供主公选择。” “元直请讲。” “上策:擒住蔡瑁,俘虏援军,倾我军全部主力伪装成蔡瑁兵马北上江陵,拿下江陵后,水路并进袭取襄阳,主公取了荆州自立为主。” “中策:出兵长沙,尽快攻下临湘城,活捉桓阶交给刘表,到时候勾结罪名不攻自破。” “下策:等蔡瑁援军到达后一起攻城,当着他的面斩杀桓阶以示清白,但蔡瑁是镇南军军师,主公可能会被夺取军权。” 第84章 北上长沙 魏延听完徐庶的三策后低头不语,他要深思熟虑一番。 上策是魏延最期待的,除去文聘下交州的第二营,自己现在可以调动近两万兵马,且都是挑选后的青壮。南郡和襄阳加起来守军也就数千人,北上偷袭是有很大的胜算的。 但是现在师出无名啊,古代人都很在乎自己的名望,宁死都不愿背负骂名。伯夷叔齐不食周食饿死首阳山,楚霸王项羽宁死不过乌江,关羽死不降吴......刘表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现在无缘无故反叛,必要背负不忠不义的骂名,魏延也很珍惜自己的声望,这是他以后立足天下的基石。 下策又太被动,也不足取,唯有中策可行,尽快攻下临湘,到时候看刘表的反应再做出应对之策。 “元直,本将思索再三,觉得中策可行。”魏延抬头看着一直在静静等候自己的徐庶。 “主公为何不选上策?”徐庶有点惊讶,等待着魏延的答复。 “上策虽好,但本将于心不忍,刘表对我有知遇之恩,他若不先攻我,我是万万不会先动手的。”魏延说这话的时候想起了刘备。 “主公仁义为本,庶钦佩万分。上策虽能毕其功于一役,但也有诸多弊端。”徐庶对魏延愈发欣赏了。 “有哪些弊端呢?”魏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第一刘表是汉室宗亲,在天下士人中很有影响力,主公无故被反刘表,会影响名望。” “第二就是除了宜城马家的支持外,主公目前尚未取得襄阳其他世家的支持,尤其是蒯家。” “第三,交州未定,南疆未平,我们拿下襄阳后要北拒曹操,东防江东,兵力有点捉襟见肘。” “第四就是瑄儿姑娘了,主公与刘表决裂,二位的关系恐怕就有点尴尬了。”徐庶分析的面面俱到。 “元直说的是啊。”魏延还真没有想到这么多层。 “主公选中策也好,只是这临湘城不好破呀。”徐庶想起甘宁之前的书信和军机营的报告,知道临湘城攻破的难度。 “等到了那里咱们再想对策,明日我们就启程去往长沙,尽快拿下临湘。”魏延下令道。 “诺!” 魏延回到后院,看见太守府两个丫鬟正在帮樊姑娘收拾行李,魏延径直来到樊姑娘身后,一把抱住她,丫鬟们很识趣地退了出去。 “将军,这大白天的也不知羞。”樊姑娘看见出去的丫鬟在偷笑有点不好意思。 “你是本将的人,这是本将的太守府,有什么羞不羞的。” 现在二人处于蜜月期,又尝到了其中的乐趣,魏延抱的更紧了,看着樊姑娘的玉颈,手又碰到了柔软处,一时没能把持住,樊姑娘也热情地迎合着...... 一番云雨之后,魏延望着身边有倾城之姿的樊姑娘,十分不舍的说道:“本将明日要出征了,你就待在泉陵,照顾好自己。” “将军,战场凶险,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樊姑娘虽然不愿魏延离开,但她很识大体。 “嗯,放心。”二人又缠绵着,享受着这临行前不多的温存时光。 翌日清晨,魏延在太守府大厅召见了蒯祺和王粲,将零陵的政务托付给了二人,并留下虎贲营副将张南暂代零陵都尉统领郡兵防守零陵。 巳时一到,魏延、徐庶带着亲卫营、黄忠的虎贲营以及新成立的赵凡、鲍隆的第三营共一万两千多人浩浩荡荡的北上往长沙方向而去,第三营的六千兵士是之前俘虏的交州援军整编过来的。 ...... 长沙郡临湘城,一处宽敞的民宅内,一名壮汉魁梧高大,粗糙而浓密的胡子下覆盖着一张四方大脸,给人一种憨厚的感觉,他正在院落中挥舞着自己的大刀,观其武艺也是一员猛将。 这位正是刘磐,刘表的侄子,张羡之乱平定后,刘表派他驻军长沙攸县,巡防荆南四郡,由于蔡瑁和张允扣留了他的部曲,只能只身南下。 前不久率军去收复被交州军占领的零陵,在途中被五溪蛮沙摩柯埋伏,几乎全军覆没,刘磐也身受重伤,被副将拼死救下,送到临湘城中养伤。 当时的长沙太守知道刘磐与其主公刘表的关系,对其十分关照,并寻访名医为其医治,后来桓阶率领兵马诈开了临湘城门,夺取了临湘城,韩玄仓皇出逃,没有顾得上刘磐。 魏延知道刘磐是一员猛将,为人正直,当知道刘磐受伤后就下令邓展安排长沙的军机营暗中保护好刘磐,等到桓阶入城后,长沙军机营首领杨虎带着兵士将刘磐转移到了此处的民宅,他便一直在此养伤。 快过去两个月了,刘磐的伤势已无大碍,他从军机营兵士的口中得知了临湘城的情况,知道荆州军就在城外,但是无法攻城,刘磐也很是着急。 每日没事就练练刀法,并在城中联络之前的长沙郡兵和荆州军卸甲的老兵,刘磐凭借着勇猛和与刘表的关系在荆州军中很有威望,很多赋闲在家的郡吏和退役的老兵对其也很尊重,很快就联系上了一百多人,并且愿意帮助刘磐为荆州军收复临湘城而出力。 刘磐的刀法出神入化,行云流水,无人能挡,一旁过来的军机营兵士看着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刘磐注意到了来人便停了下来。 “有什么最新的消息吗?”刘磐放下大刀走向那名军机营兵士。 “将军,据潜入桓阶军中的兄弟传回的消息,城外我军的兵力增加了。” “哦,难道是叔父又派援军来了?” “这个不知,他们在城楼上巡守时,看到城外荆州军的营帐多了一半,并且进进出出的兵士也多了。”军机营兵士将收到的消息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其实这是霍峻的第二营与锦帆营在城外会师了。 “那就是援军到了,本将联络的城中旧部也差不多了,我们的计划可以实施了。”刘磐早就期待着这一天了。 刘磐早在心中就有了计划,但是受限于城中帮手不足,另外就是无法将信息传递出去。 但是这段时间出现了转机,首先是潜入桓阶军中的军机营兄弟中,前两天有一人因为表现良好以及武力过人被升为了百夫长。还有就是刘磐联络了一百多郡兵和退役的荆州老兵并且愿意为其效力。 现在城外荆州军的援军又到了,更是锦上添花。 第85章 拿下苍梧 交州是东汉时期设立的交州刺史部,下辖南海、苍梧、郁林、交趾、合浦、九真、日南七郡,大约是在今天的广东、广西和越南大部。 交州地处南疆,面临着广袤的大海,从领土面积而言,在东汉时期的各大州里面名列前茅。交州地区比较偏远,而且人口也比较稀少,在两汉时期,该区域称得上是地广人稀。 但是,到了东汉末年,整个中原地区遭遇了一轮恐怖的人口大跌,正如一些文献所说,三家归晋时,汉朝人口从5000万左右下降到了区区800多万。 根据《三国志》记载:“因为中原和南方大乱,所以大量的北人南来避祸,导致了交州人口大增。” 当中原和南方人口达到最低点的时候,交州凭借安宁和人口涌入,反而获得了人口的相对优势。 交州也有不少的经济优势,首先,交州是两汉着名的产盐地,这一点史料有明确记载,而且在南海郡番禺县和苍梧郡高要县都设有盐官。 其次,这里是亚热带地区,水热条件是相当不错的,可以做到一年多熟,虽然这里的耕作技术远远落后于中原地区,但是在水热条件方面的巨大优势弥补了技术的不足,粮食产量是不错的。 交州还盛产稀有金属和奢侈品,例如银和铜,这是当时主要的硬通货。 交州的战略位置更加重要,东北、正北、还有西北,分别与扬州、荆州和益州相接,而且因为这独特的地理位置,魏延占据它退可以成为大后方,为其提供源源不断的人力和物力,进又可以成为包围扬州、荆州、益州任何一州的战略要地。 徐庶曾在院中定策就提出了,交州东部毗邻扬州会稽郡,交州西部接壤益州,无论东伐西征,都可以派一偏师从交州进击,使其首尾难顾。 文聘和冯习率领第二营兵马披荆斩棘,穿越了南岭山脉,终于抵达苍梧郡境内,兵士们都略显疲惫,但是文聘常以军功奖励来鼓舞士气,大家为了能赚到功分,都咬咬牙克服困难,勇往直前。 好在临行前徐庶将张津的交州牧印信交给了文聘,又带了数百投降整编后的原交州兵士,文聘兵不血刃就拿下了交州苍梧郡北部的几座城池和关隘,并进行了休整和粮饷的补充。 交州牧张津实际控制的区域只有苍梧和南海两郡,州首府设在苍梧郡治广信县,其他五郡直接或者间接的被交州士燮家族控制。 文聘率军一路收编交州军并分兵驻守各处重要关隘,快到广信城下的时候还有五千兵马,此时已是夜间,广信城门大关,城楼上灯火明亮处能看到稀稀拉拉的交州军正在巡逻。 “将军今天城门已关,等明天开门后我们在乔装进城,趁机夺下城门。”冯习看着紧闭的城门向文聘建议道。 “休元,时间紧迫啊,我们拿下广信后还要分兵去取番禺,等不得明天了。”文聘对副将冯习说道。 “夜晚叫城会不会引起交州军警惕啊?”冯习有些担心。 “别忘了我们手上有张津的印信。”文聘乐呵呵得十分自信。 文聘还是按照拿下苍梧郡北部关隘的方法,亲自带着数百军士身着交州军服,手持着印有交州牧官印的文书前去城前叫门。 “城下何人?”城上的广信守军问道。 “我等奉州牧大人之命,前来运输粮草,快打开城门。”文聘身边一名投降整编的原交州军士说道。 “今晚已经宵禁,明日再进城吧。”守军说道。 “时间紧急,快开城门,耽误了军国大事你担待的起吗?” “那稍等,我去禀报下许大人。”守军怕担责任便提出去禀报。 一盏茶的功夫,一名文士打扮的官员来到了城楼上,他是交州别驾许靖,因与从弟许邵共创月旦评,以品评人物而闻名于世。 在孙策攻打江东前夕与家属一起避难交州,受到交州牧张津的礼待,张津对于名士许靖十分欣赏,任命其为交州别驾,此次张津北上攻伐零陵,将苍梧、南海两郡政事全权交由许靖处理。 许靖听到兵士的汇报很快就来到了城楼上,看着城下数百兵士,身着交州军服。 “尔等是谁的部下?”许靖问道。 “我等是区景将军的部下,奉州牧大人之命回来运输粮草。”城下的兵士说道。 “州牧大人走时带走了充足的粮草,一万援军北上也带了不少的军粮,为何现在又回来运粮?”许靖心中很是疑惑,军饷的筹集转运都是他亲手操办的。 “回大人,在征战中粮食有所损失,并且州牧大人还给了盟友五溪蛮一些,快入冬季了,所以粮食有点紧张。”文聘教回话的兵士说道。 “可有调粮文书?”对于这个回答许靖还能信服。 “有的有的。” 这时城楼守军用绳索吊下一个篮子,文聘将文书放入篮中,城上的守军又用绳索将篮子吊上。 许靖拿起文书查看起来,并仔细检验了最后的州牧印信,确认没有了问题便让城门令打开了城门。 城楼下的数百人快速的通过城门进入了城内,文聘带人直接冲上了城楼,遇到阻拦兵士,便将其一刀劈成两段,许靖听到动静不对,便在几名兵士的护卫下准备往城内撤去。 勇猛的文聘在羸弱的交州兵人群中如同狼入羊群,转眼之间就带人杀上了城楼,而许靖也被堵在了城楼的另一边,文聘很快就杀到了许靖身前,命兵士将其押住,毫无招架之力的文人许靖没有反抗,任由这群野蛮的兵士处置。 “尔等到底是何人?”这时许靖知道自己被骗了。 “荆州南中郎将魏延麾下第二营,前来统一交州。”文聘很是霸气的回复道。 “那张州牧和荆南的交州军呢?”许靖担心起张津了。 “张津残暴不仁,一意孤行,已被部下诛杀,入侵荆南的交州军已经全军覆没。”文聘很耐心地向许靖说道。 “啊.......”许靖顿时昏厥了过去。 冯习已经带着城外等候的军士冲进城中,向军营和州牧府杀去,交州军不敌,很多兵士见大势已去,纷纷投降。 文聘和冯习顺利拿下了苍梧郡,打开了进入交州的大门。 第86章 迁徙融合 有着领先于这个时代近两千年的知识与见识的魏延,自然知道对于多民族国家而言,民族融合是民族关系发展的必然趋势。 对于一个统治者而言,处理民族关系要使用开放包容的政策,使各民族在经济、文化、风俗习惯等方面相互影响、相互渗透。 而民族迁徙能够使各民族相互接近、相互影响,不同民族之间频繁的人口流动、通婚和文化渗入等,这样才能使各民族通过情感交流加深彼此间的认同。 少数民族五溪蛮部落世代居住在武陵郡西部的崇山峻岭之间,山峦起伏、河流纵横、森林茂密,这样的地形地貌导致五溪地区耕田贫瘠有限,并且耕种技术极其低下,导致五溪蛮居民无法实现粮食的自给自足。 历史上五溪蛮多次反叛,根本原因都是五溪百姓粮食稀缺导致的,另外汉人朝廷的苛捐杂税,引起五溪蛮的不满,所以五溪诸蛮族时服时叛。 这次沙摩柯蛮兵被彻底击败,或许可以换来短暂的和平,但是五溪蛮为了获取更多的资源和生存空间,以后还是会反叛的,所以魏延采取“迁徙、融合、同化”的政策。 首先将五溪蛮百姓迁徙到武陵、零陵等土地肥沃地区,设立蛮人聚居区,按人口赏赐田地,教授蛮人先进高产的耕种方法,“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使其能在粮食上实现自给自足。 接着在五溪蛮聚居区设立学校,让蛮人接受汉族文化的教育和熏陶,实行文化渗透。再鼓励汉人和蛮人通婚,使民族之间大融合,最后逐渐消除民族间的差异与隔阂,实现同化的目的。 在武陵去往五溪的官路上,蒋琬和一名比他年轻一点的青年文士并排骑在马上,往五溪方向而去,邢道荣率领着一千兵士跟在后面随行护卫。 这是徐庶按照魏延的命令安排的,当蒋琬和邢道荣巡视完零陵郡各县并记录下各县赋税、子民、钱粮、官吏的情况回到泉陵后,魏延正好去了桂阳,徐庶就向蒋琬说明了五溪的情况以及魏延要迁徙五溪蛮的百姓,聪慧睿智的蒋琬很快便明白了其中的深意,毫不犹豫就揽下这件差事。 蒋琬知道自己不太熟悉武陵蛮人的情况,需要找一位了解当地情况的帮手,这时他就想到了自己的表弟潘濬(xun)。 潘濬,字承明,武陵郡汉寿人,为人聪明敏锐,年少时拜大儒宋忠为师,也就是襄阳学业堂的那位夫子。潘濬曾经去过五溪地区游历过,对当地的风土人情稍有了解,并且经常与五溪蛮人打交道,蒋琬便写信给他,邀请他协助自己处理此事。 潘濬收到表兄的书信,知道表兄现在在为魏延效力,羡慕不已。魏延在武陵歼灭五溪蛮兵,并派遣援军及时支援临沅城,所以武陵民众谈到魏延都拍手称快,在当地的威望甚高。 另外魏延的部将霍峻就驻军在潘濬的家乡汉寿县,这些兵士军纪严明、秋毫无犯,在当地有很好的口碑,潘濬也觉得这支兵马和以往的荆州军不一样,无论军纪还是精神面貌,都不是一般的兵马可比。 潘濬毫不犹豫,就同意了蒋琬的邀请,并在去往五溪的路途中等他,二人汇合后便一道往五溪方向而去。 “表兄,魏延将军是什么样的人?”潘濬骑在马上侧头看蒋琬。 “文韬武略、足智多谋、宽于待人、雄心勃勃的明主。”蒋琬点评道。 “表兄才投靠多久,居然对他评价如此之高。”潘濬觉得有点夸张了。 “承明啊,主公他从襄阳千里奔袭,救武陵、灭蛮兵、夺泉陵等军事行动将其文韬武略、足智多谋发挥的淋漓尽致。” “接见我和邢道荣的时候,不以我等身份卑微,对我等关怀体贴、和颜悦色,与他交流如沐春风,这又彰显出他平易近人、宽于待人的品质。” “现在又命我等处理五溪蛮的事宜,看主公对于五溪蛮的处理政策,历史上从未有过,主公是想将五溪蛮的百姓与汉人合为一体,将蛮人变为我汉人,这不恰恰说明他的雄心勃勃吗?”蒋琬说完看向潘濬。 潘濬目瞪口呆,用事实来印证更有说服力,对他的震撼更大,他对魏延更加敬仰崇拜。 “表兄,此次我们去五溪蛮具体要怎么做呢?”潘濬平静了下内心的波动。 “据五溪蛮那边的消息,首领沙摩柯宣传工作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当地蛮人要求先派人去聚居地考察,我们先组织他们去考察,然后再着手迁徙事宜。”蒋琬早就做好了工作准备。 “那聚居地在哪里?” “武陵和零陵西部人烟稀少的两个县,这里和这里。”蒋琬从邢道荣手里接过地图,将两个毗邻的地方指给潘濬看。 “巩志太守很早前就已经按照主公的指示着手在这个两个县做迁徙的筹备工作了,现已准备好,五溪蛮代表随时可以过去考察。”蒋琬从军师徐庶那里得知。 “这样甚好,那此行任务很简单啊,艰难的事宜都已完成了。”朝气蓬勃的潘濬很喜欢挑战性,但是这次蛮人迁徙最具有难度的环节基本已完成。 “承明啊,行百里者半九十,事情没有完成切不可大意。”蒋琬比较稳重。 “谨遵表兄教诲。”潘濬笑着对蒋琬说道。 一行人继续朝着五溪方向行去。 ...... 魏延担忧蔡瑁南下后甘宁等人招架不住,也想早点到达长沙查看临湘城池情况,便脱离大部队,带着徐庶和亲卫营驾马先行。黄忠、赵凡带着虎贲营和第三营行军在后。 数百骑兵风驰电掣,很快便抵达了临湘城外的大营,霍峻、甘宁、邓展、傅肜等将领亲自迎接,魏延得知蔡瑁还没到,终于放下悬着的心。 众人皆是数月未见,一阵嘘寒问暖,毕竟在襄阳朝夕相处了那么久,一个锅里吃饭的弟兄,久别重逢,格外亲热,尤其是霍峻,抱着魏延和徐庶说了很久。 第87章 箭羽传信 霍峻、甘宁等人这几天在一件事情上拿不定主意,事情还要说到两天前。 这天清晨,锦帆营士兵像往常一样沿着护城河边巡逻,大摇大摆地走着正步,因为他们知道加上护城河的宽度,城上守军的弓箭手够不着他们,所以锦帆营的兵士每天都会在城外耀武扬威地巡逻着,并喊着蔑视城内守军的口号。 突然一名眼尖的兵士发现,护城河靠近城外甘宁军营这边的岸上,有着几支箭羽横七竖八地插在地上,兵士便赶紧跑过去将这几支箭羽拾起,发现箭羽的尾部各绑着一个绢帛揉成的布团。 很快,这几支箭羽出现在甘宁的中军大帐中,甘宁、霍峻、邓展、傅肜等军中将领聚集在此,甘宁将每支箭羽尾部的布团取下,每一份上面都写着同样的内容。 “三日后清晨,夺取西门,速速入城。” 众人面面相觑,让巡逻士兵将发现箭羽的经过仔细地述说一遍。 “太好了,我们一直想着怎么联系城内的军机营兄弟,城内的军机营兵士居然先联系上了我们,三日后就可以拿下临湘了。” 首先说话的是霍峻,这段时间以来,他勘察临湘城的情况后,和甘宁一样放弃了强攻临湘的念头,一直想着怎么联系城内的兵士,好来个里应外合,智取临湘,没想到城内的兵士居然先联系了。 “仲邈啊,此事可能没有这么简单,就凭这简单的十三个字,对方没有告知任何关于身份和接头的线索,会不会是桓阶的诱敌之计呢?”甘宁提出了疑问。 “快两个月了,城内的兵士都没有联系我们,为何在仲邈的第二营兵士刚刚抵达我们就收到了箭羽,这个时间选的很蹊跷啊。”甘宁接着说道。 “兴霸以为是桓阶故意为之,想引诱我军进入他们的埋伏,再将我军围剿?”霍峻也感觉甘宁说的有可能。 “不是没有可能,如若我是桓阶,我知道攻城一方增兵了,必会想方设法消灭或者削弱敌军,不然久守必失啊。”甘宁摸着下巴思索着。 “临湘城护城河上有吊桥,如若等我军过了护城河,城内守军突然收起吊桥,我军将毫无退路,然后城门若再被关上,那我们就完全暴露在守军的杀伤范围之内了。”傅肜也将可能的风险说了出来。 “临湘主城外有瓮城,等我军进了西门也不能进入城内,需要过了主城才行。”邓展之前来临湘发展军机营的时候就探查过临湘的城防,主城之险比外部的瓮城更甚。 “会不会是我们多虑了,也许就是城内的军机营兄弟联系我们了,他们开门,我们进城如此简单而已。”霍峻还是觉得大家把事情往坏的一面想。 “勇义,城内具体有多少军机营的兄弟。”甘宁问邓展。 “守军中潜入了十几人,城内大约有二十多人吧,总共不超过四十人。”邓展早就在长沙军机营首领杨虎那里了解了具体情况。 “仅凭这四十人他们能拿下西门吗?城内有五千守军,桓阶老谋深算,军机营的兄弟怎么会有把握在三日后的清晨拿下西门?”甘宁越想越觉得此事不对劲,毕竟是名将,还是有些风险意识的。 “那就任之不管吗?”霍峻问道。 “当然不,我们不能放弃一丝机会,即使龙潭虎穴我甘兴霸也要去闯闯。”甘宁这段时间在城外憋坏了,一直窜着一股劲。 “好,算我一个。”霍峻、邓展、傅肜等人纷纷表态。 “如若此消息真是军机营兄弟发来的那就是我多虑了;如若是桓阶的诱敌之计,我们也要做好应对之策,这几天多沙盘演练下,看看哪里会有敌人的陷阱,哪里是敌人的薄弱环节。”甘宁年长,军中资历最深,所以众人都尊重甘宁的意见。 众人皆点头称是。 ...... 中军大帐中分主次落座,甘宁急切地将收到箭羽传递消息的事情告知了魏延徐庶,并将众人的讨论意见也简单的做了个汇报。 “诸位说的都很有道理,为将者未虑胜,先虑败故可百战不殆矣。”魏延笑呵呵地看着众将。 因为有徐庶在身旁魏延没有去想这件事情是否是陷阱,而是对自己麾下的将领能够在战时理智地分析战情,积极地发表意见的这种军事民主行为十分赞赏。 徐庶却在苦思冥想,并询问在场众人一些细节问题。 “临湘城墙到发现箭羽的地方有多远?”徐庶问道。 “说是在护城河边,约为两百步左右。”甘宁答道。 “可见射箭传信之人臂力惊人啊。”魏延想起历史上吕布辕门射戟一百五十步能精准射中,普通兵士别说射中,能射到一百五十步远都很厉害了,但此人却射了两百步。 “城中的军机营兵士有臂力惊人之人吗?”徐庶问邓展,邓展则看向末座的长沙军机营首领杨虎。 “回军师,城中兄弟都是普通人,没听说谁臂力特别惊人的。”杨虎很了解城中兄弟的情况,他的武力和力气在他们中是佼佼者,他自知不能拉开射两百步的大弓。 “这就有点可疑了,难道说这箭羽是桓阶军中臂力惊人的部将射出的,这难道是敌人的诡计?”魏延也倾向于这是桓阶的诱敌之计。 “报,在东门外发现箭羽。”一名兵士将几支箭羽呈到了魏延身前的帅案上。 魏延将箭羽尾部的布条全部打开,里面还是写着一样的内容。 “明日清晨,夺取西门,速速入城。” “两天前是在西门外发现箭羽的,今日却在东门。”甘宁很是疑惑。 “主公,庶可以断定这应该不是陷阱,是我军机营兵士传出的消息。”徐庶看着再次传来的布条,思考许久后说道。 “元直如何断定的?”魏延问道,大帐中众人皆看着徐庶。 “庶刚刚一直想不通,若是桓阶的诡计为何选的是夺取西门,而不是其他城门。我军军营正在西门外,一般诱敌之计为了打消我们的顾虑和疑惑,一般会选择除西门外的其他城门,而传信者恰恰选择的就是西门。” “还有就是为什么是三日后,如若桓阶不傻,他会选择一日后,两日后,以免夜长梦多,留给我军思考反应的时间当然是越短越好。” “刚刚收到的这份消息来自东门,这给了我很大的提示,这说明传信者不能随心所欲地在任一城门给我们传信,很可能是咱们混入敌军中的军机营兵士现在正在东门城楼巡守,三日前传信时和明日夺城时他们才在西门巡守,这也就是为什么选择三日后的原因。”徐庶解释道。 “那会不会是桓阶故意反其道而行之,以此迷惑我们。”魏延还有点担心。 “一件事上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多件事上同时反其道,那只能说桓阶是个鬼才,目前在荆州有此鬼才的人庶都知道,明显桓阶不是。”徐庶很是自信。 “那位臂力惊人的传信者怎么解释呢?军机营中没有此人啊。”甘宁问道。 “我们都忽略了一个人,他此时正在城内。”徐庶已经想到。 第88章 西门换防 “谁?”众人皆困惑地望着徐庶。 “刘磐将军!”徐庶曾在军机营的一份情报中,看到长沙军机营将刘磐安置在临湘城内一处民宅养病的消息,突然想到了他。 “哦,若是他的话,这两百步的射程不在话下。”魏延想起是自己曾下令给邓展让军机营保护刘磐的,知道刘磐勇猛无比。 ...... 此时临湘城内刘磐居住的民宅,聚集了十几名年龄稍长的男子,一个个强壮精悍、面容严肃,都具有军人独特的气质。 这些人正是刘磐这段时间在城内联络的原郡兵和卸甲的荆州老兵的领头之人,他们收到刘磐的通知今日在此聚集商讨协助城外大军破城之事。 刘磐自从上次因为轻敌在零陵遭到蛮兵伏击之后,性格内敛稳健了不少,现在行事也更加的谨慎。除了这段时间照顾他的军机营兵士以及混入桓阶守军中的百夫长等少数人知道计划外,这些在城中联络的人一个也没有告知。 桓家在长沙根深蒂固,关系网错综复杂,刘磐怕自己召集的这一百多人中有与桓家亲近之人,将计划泄露给桓阶那就功亏一篑了,所以在计划执行之前,刘磐要求他们都必须待在这院中不允许回去。 “那弓箭对方拿去了吗?”刘磐问身旁的一名军机营兵士,他叫张四,是杨虎的部下,一直负责保护刘磐,从刘磐清醒后都是张四在其床前侍候,所以刘磐十分信任张四。 “将军,刚刚传来的消息,那弓箭不见了,应该是被拾走了。”张四刚刚从东门那边过来。 “很好,一切按原计划行动,诸位兄弟就在此处休整,明晨我们大干一场。”刘磐朝众人说完便朝着张四使使眼色。 “诺!”这十几名领头之人齐齐说道。 而张四则悄悄地退出了院子,按照刘磐的要求,让军机营兵士将这个院子看守起来,不让任何一人出去。 ...... 魏延让甘宁和霍峻去整顿兵马,做好明晨战前准备,帐中只剩下魏延、徐庶和邓展三人。 邓展将这北上一路的情况汇报给了魏延,首先是北方官渡军机营的筹建,有兵士三十多人,首领是有军中经历和江湖经验的郝昭,魏延心里一惊,仔细询问了郝昭的情况,确认了这位郝昭就是历史上在陈仓阻拦诸葛亮北伐大军的那位守将,蜀军昼夜相攻陈仓二十多日不下被迫退军。 接着邓展又汇报了在汝南平舆找到了神医张机,以及收揽了陈到及其统率的一百乡勇。 魏延心中对邓展十分满意,总是给他带来惊喜,军机营不但收集情报,还能帮他网罗搜集散落世间的人才。 寻得了张机,霍笃应该就能得救了,这种超一流的医术人才魏延要尽力将其留下。而陈到更不必说,这可是历史上与赵云并列的存在,是刘备帐下白毦兵统领,超一流的武将,魏延心想着将自己的亲卫营交给他统领最合适不过。 邓展又将自己未经请示私自带领着襄阳兵工厂、徐母及小兰等家眷南下的消息如实汇报,其实魏延早在零陵就已经收到了军机营的报告,现在邓展又亲口说起,魏延和徐庶不但没有怪罪,反而对邓展临危不乱、处事不惊的行为称赞有加。 “勇义啊,做的很好,等拿下临湘后再统一封赏。”魏延拍着邓展的肩膀说道。 “谢主公。”邓展拱手致谢。 “现在我们已经基本拿下荆南四郡为基业,钱粮供应没有问题,元直和勇义还要尽快在江东和益州大力发展军机营,情报先于战争。”来自后世的魏延十分清楚战争中情报的重要性。 “主公,庶和勇义已经在筹备中了。”徐庶说道。 “嗯,对了,蔡瑁到哪里了?”魏延还是没有想好如何处理蔡瑁的援军。 “据昨日军机营汇报,已在江陵渡江,五千余人行军十分缓慢。” “速度如此缓慢,等他们抵达时我军早已拿下临湘了。”魏延对蔡瑁很是不屑。 “主公,这样也好,我们有更多的时间整顿临湘,以应对来自刘表的压力。”徐庶说道。 “对了,入城之后立即将桓阶及桓家主要人员羁押起来,桓家在长沙的产业一律查封。”魏延面露凶狠之色。 “诺!”徐庶和邓展心领神会。 ...... 翌日清晨,天还蒙蒙亮,临湘城内一位百夫长率领着近百兵士来到西门,还有半个时辰才是西门的换防时间,他却带着众人早早来到。 “口令。”城门守军说道。 “今晚,回令。”那名百夫长大声说道。 “吃鸡。”城门守军看到口令对上便放松了警惕。 “诶,老王换防时间还没到,怎么来这么早。”城门守军认识这个百夫长。 “哎,早起撒泡尿睡不着就提前过来了,你们先回去吧,让我们来。”百夫长朝着守军说道。 “那多不好意思啊。” 下半夜都没睡觉,疲惫的城门守军带着自己的兄弟往城内而去,这名百夫长接管了城门。 “将军,城楼上大约还有四百名守军。”这名百夫长朝着身边一名身着守军普通兵士衣服的魁梧男子说道。 “先接管城门,等城内帮手到达,我们再杀上城楼。”魁梧男子说道。 这二人正是刘磐和混入桓阶军中的军机营兵士,最近他刚刚升为百夫长,有统率一部兵马防守一段城池的权力。 他现在率领的这一百名士不是他的部曲,而是军机营兵士以及刘磐在城内联络的原郡兵和卸甲的荆州老兵,他统率的部曲中有桓阶的人,他便提前半个时辰带着刘磐等人先来换防。 桓阶极为谨慎,每个城门安排一名部将和三名百夫长共三百多兵士防守,而西门因为正对着荆州军的军营,多安排了两百人,所以西门共有五百守军。 而军机营的这名百夫长只能负责其中一段,三日前下半夜他驻守西门城楼的一段,刘磐便混入守军中,朝着黑暗的城外仰射数箭以传递消息。昨日这名百夫长驻守东门,刘磐担心城外的守军没能收到,便又再西门射出数箭,当得知箭羽已被拾走他也就放心了,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 第89章 夺城受阻 临湘城的城防确实是坚不可摧,不但有宽阔的护城河,城门外还修建了半圆形的护门小城,也称作瓮(wèng)城。 瓮城两侧连在主城城墙上,但是高度比主城墙稍微矮一点,这样的建筑设计即使入侵者攻下瓮城,只要守住主城,那还是一样进不了城,况且主城的防御能力比瓮城更强。 临湘城防守的重点是在外面的瓮城,因为那里是最接近护城河吊桥的地方,西门城墙上有四百守军,不长的弧形瓮城上就占了一半,主城城墙上有另一半。 主城和瓮城的两个城门由一百兵士把守,现在已被刘磐和军机营百夫长带来的兵士接管了。 临湘城内军机营兵士加上刘磐联络的人马总共近二百人,先跟着刘磐提前来换防的有一百人,还有近一百人在城内埋伏待命,等看到换防的兵士回营后再出来。 转眼之间,城内冲出来一批兵士,静悄悄地朝西门行来,正是刘磐所说的城内帮手,由军机营兵士张四带领。 刘磐带领一队人马从瓮城内侧上了城楼,他的目标是消灭瓮城上的守军,而张四和百夫长则带着剩下的人马从主城内侧登上主城城楼,分工明确想尽快歼灭两个城楼上的守军。 城楼上的守军已经执勤一夜,正等着城内的兵士来换防,一个个的都身体疲乏、昏昏欲睡。当看见穿着和自己一样衣服的兵士登上城来还以为是换防兵士到了。 “兄弟们来啦,快困死我了。”一名守军说道。 说时迟那时快,刘磐的大刀砍向那名守军的脖子,他身后的兵士就快速地冲上城楼,与城楼上的守军厮杀起来。 这些守军都是桓阶到临湘后临时招募的城内青壮,大部分都没有上过战场,看见鲜血直心慌头晕,而刘磐率领的兵士是由郡兵、卸甲老兵、以及游侠儿构成,这些人要么就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的,要么就是在江湖中打打杀杀过的,谁的手上都沾过几条人命。 虽然守军占着人数优势,但是狭窄的城楼之上施展不开,猛将刘磐身先士卒,不到片刻功夫便出现了一边倒的局势,很多守军放下了兵器投降,刘磐没有去管他们,而是带着手下继续清理瓮城上还在抵抗的守军。 主城城楼上,张四和百夫长带着人马也进展顺利,守军不死即降,但也有一部分守军发现形势不对就下了城楼逃入了城内,本身就是一些城内的居民,可能跑回家躲避战乱了。 东方的天空逐渐亮了起来,城上的守军大部分投降了,只有一些还在抵抗,刘磐看时间不早了,怕换防的援军到来,赶紧让人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西门外魏延带着众将已等待多时,徐庶对兵将配置早做了安排,但是甘宁早已按耐不住,在焦急等待的时候就向魏延请战,魏延是了解甘宁实力的,历史上甘宁百骑袭曹营,从容返回,便同意了他的请战要求。 甘宁趁着城头上的喊杀声,带着原先自己麾下的八百锦帆兄弟下水游过护城河,对于曾经在长江上讨营生的他们来说,护城河的宽度只是小河小沟,游过去轻而易举。但是现在是农历十月底,长沙的天气有点寒冷,甘宁率着众人不顾身上的湿衣服,有的兵士甚至还脱去了上衣,悄悄潜伏至西门瓮城墙下。 当刘磐命人打开城门时,甘宁率着锦帆兄弟置瓮城城门不顾,又穿过敞开的主城城门往城内杀去,他要亲手去抓桓阶,这个将他挡在城外数月之久的反贼,并且韩玄还诬陷他勾结桓阶,他要抓住桓阶以证明自己的清白,甘宁就是这样的性情中人。 而护城河的吊桥放下来却很费力,城内军机营兵士在城楼里转着机械缓慢的放下吊桥,霍峻、傅肜等人在护城河边看着甘宁率着八百锦帆营兵士冲进去以后也有点迫不及待了。 等吊桥还未完全放下,霍峻就跨上了吊桥向城内杀去,邓展、傅肜也不甘落后跟了上去,后面的锦帆营其他兵士和第二营兵士则如洪水般浩浩荡荡地涌过吊桥。 桓阶得到逃回城内的守军汇报,赶紧来到城内军营调兵,他想着调集城内一切兵力夺回西城门。当桓阶率领兵士来到西门时,看见西门主城门大开,外面瓮城已经失守,大批的荆州军已经越过护城河往瓮城城门杀来。 桓阶没有慌乱,让兵士将城楼上摔下来的尸体清理干净,并关上了主城大门,果断地弃瓮城不顾,坚守主城。 桓阶又命令兵士从两侧杀上城楼,将还在上面绞杀守军的张四、百夫长等兵士围住,城上还在反抗的守军看见援军已至,从内往外厮杀,而上来的援军从外往内杀,张四等人不到一百人,而守军加上桓阶调来的援军人数已超过千人,张四及其率领的兵士不敌,最后都惨死在主城城楼上,无一幸免。 此时霍峻、邓展、傅肜已经带兵杀进了瓮城内,按照徐庶的战前安排,邓展带人协助刘磐击杀守军并接管城防,而霍峻、傅肜则带着兵士想冲进城内,但此时主城城门已关,望着比瓮城更加高耸的主城,众人皆是无奈,只好退回瓮城下,以防主城上的弓弩手。 魏延、徐庶带着亲卫营也过了护城河准备进城,却被准备回来汇报的霍峻拦住。 “大哥,我们只拿下了瓮城,主城还在敌军手中。”霍峻气喘吁吁地说道。 “怎么回事?”魏延顿时一惊,徐庶也很诧异,战场情况真是瞬息万变啊。 这时从瓮城上下来的刘磐朝着城外走来,魏延远远的便看见了这位四方大脸的魁梧大汉,便猜到此人是刘磐。 “刘磐将军别来无恙。”魏延大声喊道。 “文长是你吗?”刘磐看着城外众兵士护卫着一名银甲红袍的将领,很是气派,与当初在自己麾下任职的百夫长一点都不一样,都不敢相认了。 “正是在下。”魏延笑呵呵地观察着刘磐,穿越后还是第一次见到此人,历史上的刘磐,为人骁勇,驻守攸县时,江东以太史慈为建昌都尉,并督诸将共拒刘磐,可见他是可以与太史慈掰腕子的猛将。 第90章 拿下临湘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魏将军。”刘磐早就从军机营兵士的口中知道了魏延的事情,现在军职和他平级,但是人家是平定荆南的功臣,而自己只是败军之将。 “刘磐将军客气了,这次拿下临湘西门将军当居首功,不知城内情况如何?”魏延很是客套,但也急着知道城内情形。 刘磐也没有再过多寒暄,而是将事情的经过从头至尾地讲了一遍,当说到张四和近一百兄弟被困在主城内凶多吉少的时候,八尺多高的汉子潸然泪下,自己的命是这些人救的,这段时间又和他们相处的如同兄弟一般。 没想到猛将刘磐还有如此一面,重情重义,遇到伤感之事比谁都伤心,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当场众人无不动容。 “文长啊,城池还在桓阶手中,咱们搭上了这么多兄弟的性命,最后还功亏一篑,都怪我太大意了,我去攻打主城就好了。”刘磐越想越伤心,很是自责。 “那一百兄弟都是好样的,战场形势变幻莫测,此事不能怪你,再说也不能说是功亏一篑啊。”魏延宽慰道。 “文长是什么意思呢,主城都没有拿下,难道文长有后手?”刘磐擦了擦眼泪,看着魏延。 “城内还有我们的一支奇兵。”魏延看了看身边的众人果然没发现那人的身影。 “还有奇兵?”刘磐有点瞠目结舌。 “对。”魏延胸有成竹。 “主公说的是甘宁将军吧。”一旁的徐庶早已看出端倪。 ...... 早就憋着一股劲的甘宁带着八百锦帆兄弟冲进城内,按照军机营画的城内地图,气势汹汹地往太守府杀去,而桓阶此时却接到汇报赶往军营去调遣兵马了,就这样桓阶阴差阳错地躲过了杀气十足的甘宁。 甘宁杀进太守府却没有发现桓阶,逼问下人才知道桓阶去了军营,他便留下几十名兄弟把守太守府,带着剩下的人往城内军营奔去,他心中早已立誓非亲手抓住桓阶不可。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城内军营的兵马大部分已被桓阶带去西门增援了,留守军营的大概只有一千兵士,还是刚刚从其他三门换防回来的,甘宁不管不顾地带着锦帆兄弟杀入营中,杀得桓阶军一个措手不及。 文人出身的桓阶不懂练兵,这些新兵蛋子这段时间除了守城还是守城,也没有进行基本的军事训练,当看到凶狠的锦帆营兵士,瞬间慌了神,又看到身边的队友一个个地倒在血泊中,剩下的人纷纷抱头投降。 甘宁又从这些降兵的口中得知桓阶率军去了西门,顿感大事不好,便留下两百兵士看押俘虏,并让锦帆兄弟们在军营中寻找军服,换掉身上过护城河时弄湿的衣服,甘宁自己也换了一身,就这样数百人穿着桓阶军的衣服往西门而去。 在城中绕了一圈最终又回到了入城的西门,桓阶率领着兵士正在西门主城上防守,而甘宁带人从城内冲来,城上的守军很快就发现了身后的甘宁等人,穿着和他们一样的服装,以为是城内又来了援军,便没有过多留意。 甘宁让身边的一名百夫长带人去夺取城门,自己则带着其他的兵士往主城楼上奔去,城楼上的守军正面朝城外防守瓮城下的荆州军,而丝毫不觉身后上来的穿着和自己一样衣服的居然也是敌军。 甘宁眼睛很尖,上城楼之后发现城楼中央一群兵士包围着一个文士,正在对着身边的兵士指指点点,这不是桓阶还能是谁。 甘宁带着兵士慢慢接近桓阶的位置,刹那间楼下城门处传出了喊杀声,锦帆营的那名百夫长带着手下动手了,这时那名文士发现不对劲,便命令身边的兵士赶紧下去支援,甘宁一个箭步窜到了文士身边,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甘宁身后的兄弟看老大动手了,也没有迟疑飞速将身边的守军砍杀后朝着甘宁围了过来。 “你就是桓阶?”甘宁憎恨地望着眼前的文人。 城上的守军看到这边的动静都围了过来,而甘宁身边的锦帆兄弟则将甘宁和桓阶围在中间,虎视眈眈地盯着围上来的守军。 “你是......何人?”桓阶被刀挟持着紧张地说话有点结巴。 “甘宁!” “你,你怎么跑到城里了?”桓阶没想到城外的荆州军将领怎么跑到城里了。 “别废话,快让他们放下兵器,打开城门。”甘宁吼道。 “你能不能把刀拿开点,在下脖子有点难受。”桓阶感觉自己的颈部被割开了十分紧张。 “少废话,快点让他们放下兵器。”甘宁又将手上的刀加了几分力。 “别......大家听本官命令,快点放下兵器......”桓阶也是惜命之人,深知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的道理。 城上的守军早就不想打了,只是碍于桓家和桓阶的威势,听到命令后,纷纷扔下武器,楼下的大门也被打开了...... 甘宁将桓阶交给身边的兵士,自己在主城楼上朝着瓮城外喊道: “主公,桓阶被我拿下了,快率军进城吧!”甘宁声音很大,响彻云霄,将这段时间的憋屈和压抑都吼了出来。 见主城城门大开,邓展和傅肜带着兵士赶紧冲进城去,傅肜将俘虏统一羁押了起来,而邓展带着兵士往城内奔去,他按照魏延的指示去包围和查封临湘城内的桓家。 “大哥,是兴霸,兴霸拿下主城了。”霍峻手舞足蹈跑到魏延跟前说道。 魏延十分高兴,甘宁还是那个甘宁,果然没有辜负他的厚望。 “元直,刘将军咱们进城吧。”魏延对徐庶和刘磐说道。 刘磐目瞪口呆,完全不知这支兵马何时进的城,而徐庶则面露笑容,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众人便往临湘城内行去。霍峻则率先一步带着第二营去其他三座城门收编守军。 临湘城被桓阶占据了近两个月终于被魏延军收复,这也意味着荆南已经全部被魏延拿下。 第91章 怒斥桓阶 荆南四郡,长沙为首,不但地理位置得天独厚,而且人口数量首屈一指,经济在四郡中也是最为富裕殷实。 魏延率着众人往太守府方向行去,因为清晨寒冷且刚刚发生战乱的原因,宽阔的大马路上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行人,但是道路两旁店铺林立,虽然很多都没有开门,但从建筑结构来看,铺面都不小,由此可见临湘城的商业的繁华程度。 武陵的临沅、零陵的泉陵、桂阳的郴县,魏延都去过,无论是地理区位、交通便利、人口经济、繁华程度等都无法与长沙临湘相媲美。 临湘城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优势,那就是城池的防御力,如若用一万人守城,没有其他的外力和不可抗力因素,百万大军也难以攻下。 这次拿下临湘依赖的是城内刘磐和军机营兵士里应外合,这才打开了城门,放下了吊桥,不然夺城遥遥无期。 魏延打心眼里喜欢这座城池,既然现在以荆南和交州为基业,魏延心中决定暂时将首府安置在长沙临湘城,以现在魏延的军势,不论刘表派何人担任长沙太守,那都是他手中的傀儡。 等城中基本稳定下来了,魏延第一次在长沙太守府召集麾下诸将议事。 魏延自然坐在主位,下方左右两侧分别坐着徐庶、刘磐,再之后就是甘宁、霍峻、邓展、傅肜等人。 刘磐本来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是魏延特自邀请他来参加的。 “城内秩序怎么样?”魏延询问道。 “主公,我军刚入城的时候城内有点骚乱,安民告示一出,再加上我军入城后秋毫无犯,现城内已恢复平静,秩序井然。”徐庶遵循魏延之令,入城之后及时发布了安民告示。 城内百姓其实不在乎谁是长沙太守,只要不侵犯他们的利益,能让大家和平稳定的过日子,谁掌握长沙都一样。他们最怕的是战乱,这样不但威胁到生命还会毁坏家园。 “我军伤亡情况怎么样?”魏延接着问道。 “主公,我们锦帆营伤亡二十一人,皆是率先入城的兄弟中夺取城门时造成的伤亡。”甘宁很是不舍,这些兄弟跟随他多年,个个都是军中好手。 “我们第二营伤亡十四人,在收编东门守军时遭到部分敌军的反抗。”霍峻提起此事就很生气。 “长沙军机营伤亡九成,还有刘磐将军联络的城内老兵也伤亡六成,是在主城上被桓阶援军......”邓展正在汇报却听到了刘磐低泣的声音,便停了下来。 “按照军功奖励之法对殉难、有功的将士进行嘉奖抚恤,包括此次夺城的卸甲老兵。”魏延没有理会又在伤心的刘磐,而是下了嘉奖令。 “诺!”军师徐庶将牵头组织军中的功分计算和抚恤的发放。 “在长沙太守未到任之前,由元直处理长沙政务,兴霸负责临湘城防,仲邈和傅肜负责整编桓阶的降兵,愿意继续留在军中的编入锦帆营和第二营,并加强训练。”魏延苦恼手中没有政务人才,不得不辛苦徐庶兼任。 “诺!”众将拱手接令。 诸事已定,魏延又命人将桓阶带了上来,他对历史上此人了解不深,只知他弃孙坚、刘表不侍,而投靠曹操,并得到曹操、曹丕父子二人的优待和重用,是坚定的“亲曹派”。 被两名兵士押上来的桓阶早已没有了两月前刚拿下长沙时的春风得意、意气奋发的劲头,现在的他满面倦色,心灰意冷,没想到临湘城这么快就被攻破,还满脑子想着坚守数年等待朝廷大军南下支援他。 “你就是魏延?”桓阶抬头看见坐在上首的银甲将军。 “正是本将。”兵士想强迫桓阶下跪,但被魏延制止,桓阶好歹也是文人,文人该有文人的风骨。 “确实是风华正茂、一表人才,却为何要做刘表的鹰犬?”桓阶先扬后抑。 “本将不是任何人的鹰犬,倒是你无耻老贼,好歹也是长沙子弟,却在荆南故土搬弄是非,挑起战端,多少民众因你这不仁不义的老匹夫而亡,你死后有何面目去见桓家的列祖列宗,有何面目去见这些死难的亡灵。” 魏延很是生气,听沙摩柯和投降的交州兵交代,桓阶不仅挑拨了这次的战端,之前的张羡反叛也与他有关。 “在下没有任何私心,一切都是为了大汉朝廷,为了朝廷能够剿灭反贼袁绍,兴复汉室。可是刘表身为汉室宗亲,他做了什么?他不帮助朝廷剿贼,反而想趁机偷袭许昌,在下若不在他的后方搞点动作,那朝廷就危险了。” 桓阶被魏延说的有点无地自容,只好为自己的行为辩解道。 “真是荒谬至极,曹操是何人?是挟天子而令诸侯的奸雄,将天子玩弄于鼓掌之间,他攻击袁绍是为了他的霸业,刘荆州北上许昌就是为了解救天子,而你却在荆南挑事,这是助纣为虐啊。”魏延怒斥道。 “不,曹公仗义起兵,救天子于反贼之手,在危亡之际挽救了朝廷,北征袁绍是奉王命讨伐罪臣,尔等岂可曲扭诬陷。”桓阶还在为曹操洗白。 “按照你的逻辑,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忠义的美名,但是因你而亡的荆南数万死难民众他们的冤屈该找谁伸张,你这匹夫就不怕他们来找你索命吗?”魏延越说越气,真是腐儒不足与谋。 桓阶听到魏延再次说到死难的民众,心中也十分不忍,低头默不作声。 这时在一旁难过的刘磐缓缓起身,朝着桓阶怒目相视走来,他心中想起了零陵河谷中被蛮兵伏击而亡的近万兵士,又想起早晨在城楼上阵亡的张四等人,心中怒火万丈。 魏延怕刘磐失控赶紧命人将桓阶带了下去。 “刘磐将军,桓阶罪行罄竹难书,还涉及到本将一名部下的清白,请将其交由刘州牧处置。”魏延稍微平息心中的怒火朝刘磐说道。 “哦,还有此事?”刘磐听魏延这样说,顿时有点疑惑。 魏延便将韩玄诬陷甘宁勾结桓阶的事情,以及刘表派遣蔡瑁南下调查此事等情况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刘磐。 “竟有此事,韩玄此人也太卑鄙了吧。”刘磐正直地说道。 “所以桓阶不能有事,要让州牧大人亲自审问和处置。” “叔父一定会还文长清白的,只是这蔡瑁不好对付啊。”刘磐十分了解蔡瑁,都替魏延捏把汗。 第92章 建屯田军 “蔡瑁与本将本就有嫌隙,这次又有权柄在他之手,恐怕是凶多吉少啊。”魏延在刘磐面前故作惊恐状。 “文长别担心,有桓阶在,还有我刘磐为你作证,那些子虚乌有的诬陷必会不攻自破。”刘磐安慰道。 “那就多谢将军了。”魏延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文长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只是据实而言,何用谢字。”刘磐心里一直感激魏延让军机营兵士救他之恩。 “本将稍后会派人押解桓阶去襄阳交由州牧大人处置,希望能尽快还我部将清白。”魏延心中已有主意。 “让我押解他回去吧,正好我也要回去向叔父复命请罪。”刘磐本来就准备回襄阳了。 “荆南哪能离得开刘磐将军啊,派兵士将其押回即可。”魏延假装客套。 “魏将军才能胜我多矣,有魏将军在,荆南无忧,辛苦魏将军为我叔父牧守荆南。”刘磐说这话是实情,但也包含着提醒敲打魏延的意思。 从清晨看见魏延开始,刘磐就发现魏延的部下唯其马首是瞻,眼中只有魏延没有他的叔父,而魏延自己更是霸气侧漏,他的叔父还没有任命长沙太守呢,拿下临湘后魏延便肆无忌惮的搬进了太守府,并指派他的部下掌控长沙的军政大权。 刘磐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觉得很不正常,担心魏延是不是有点功高盖主了。 “刘磐将军过奖,等刘州牧派出新一任太守之前,本将一定会守好长沙等新太守来交接。”魏延听出了刘磐的意思,但却不以为然,一切还得靠拳头说话。 “那本将就告辞了,魏将军保重。”刘磐向魏延拱手告别。 “刘磐将军保重。”魏延也起身目送刘磐离开。 厅中只剩下魏延、徐庶、邓展三人...... “就这么放刘磐回去,庶觉得有点不妥,此人是一员猛将,日后对我军北上是一大威胁。”徐庶有点担忧。 “此人正直无私,有情有义,本将不忍伤害呀。”魏延又起了惜才之心。 “况且他将桓阶押解回去,还能帮我们说话,就由他去吧,派出兵士沿途保护他们安全。”魏延接着说道。 “诺。” “对了,主公,桓家已被包围控制,城中产业也已被查封,下一步该如何处置?”邓展问道。 “先起草一份桓家的罪状书,公布全城,桓家重要人物全部下狱,将钱粮、家产、田地等全部充公以资军用,桓家的店铺产业交由宜城马家接管。”魏延早就想好了,随着自己手下的兵士越来越多,对钱粮的需求更大,将临湘桓家抄家,这不来钱很快嘛。 “主公,长沙桓家是荆州大世家,与其他各大家族皆有利益往来并且世代联姻,他们的关系错综复杂,若这样一棍子打死,会不会引起荆州其他世家对主公的不满呢?”徐庶有点担忧道。 “桓阶屡次挑起战端,多行不义,桓家在其幕后充当推手,给其助力,如不铲除不足以平民愤。” “本将再重申一条,在本将的治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管其背景和影响如何,一律按律令施行。”魏延霸气地说道,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的治下有特权阶级。 “诺,主公英明。” 徐庶听完魏延的话慷慨激昂,然后便和邓展赶紧下去执行。 ...... 交州广信城...... 文聘、冯习拿下苍梧后将城内的降兵和俘虏进行了整编,筛除老弱又得一千精壮。 文聘见苍梧人心未定,并未急着分兵去取南海郡,而是机智地以交州别驾许靖的身份向南海请调兵马。南海守将是张津的心腹,别驾文书一到南海,他以为零陵又需要援军,便毫不犹豫,将南海仅剩的五千兵马又分调出四千前往广信听候许靖的调遣。 文聘、冯习效仿零陵城外伏击交州一万援军的方式,以极小的伤亡便将这四千兵马俘虏。 交州军都是张津到任以后从当地招募上来的,有的不愿从军的还是被抓壮丁来的,除了张津的部将和受过张津恩惠的基层将领对其有忠诚度外,其他的普通士兵基本毫无忠诚度可言,当兵吃饷是他们的固有思想,至于为何打仗,为谁打仗,他们根本就毫不关心。 文聘将那些忠于张津的将领全部单独关押起来,然后在俘虏的兵士中大肆宣传军功奖励之法。 当这些交州俘虏得知,参加荆州军不仅能得到军饷,家里还能额外得到十亩良田的使用权,英勇作战挣到功分能升职还有钱粮奖励,即使不幸战死还有巨额的抚恤金,这些都是以前在张津手下当兵所没有的。 顿时交州俘虏掀起踊跃参加荆州军的热潮,文聘和冯习从中挑选了两千青壮编入军中。 交州地广人稀,很多土地都是荒芜状态,日照充足,粮食能一年多熟。魏延计划在交州成立屯田军,并且将先进的耕种方法引进交州,以后各地的战争俘虏及伤残兵士全部送往交州,编入屯田军。 屯田军中也施行“十级十功分”的军功奖励之法,按照屯田表现、开荒数量、粮食产量及其他表现等因素来考核以获取功分,以提高屯田军的积极性和粮食产量。 文聘南下前就已经接到魏延指令,让他拿下苍梧后就着手成立屯田军,文聘将俘虏中筛选后的老弱残幼等编入屯田军,这些人都很失望,本想加入荆州军夺功分的,但是人家瞧不上他们,让他们去种田,交头接耳地都起哄着要回家。 当文聘宣布屯田军属于军队后勤序列,也按照军功奖励之法获得功分,有得到军职提升和钱粮赏赐的机会。相比于正规军,屯田军没有任何危险,并且不用东奔西跑、长途奔波,这对于这些老弱残幼来说真是一件大好事,众人纷纷拍手称快并同意留下。 屯田军的成立不仅能保证军粮供应;也能够安置伤残兵士,为伤残兵士提供好的去处;更为重要的是,很多战俘来交州接受了屯田改造后,能为魏延军中提供源源不断的兵员储备。 第93章 以子挟父 交州军事方面进展的十分顺利,文聘的第二营扩编后达到了九千余人,除了分兵把守交州北部各处关隘的兵士外,广信城中足足有八千兵马。 屯田军也组建了起来,现在有两千多人,冯习从第二营中抽调了部分骨干带着他们去广信周边的荒芜无主之地开垦。 而政务方面,自从拿下广信城那天起就基本停滞,郡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汇集到了文聘这里,因为对交州情况不熟,文聘又是武将,处理起来十分吃力,心想着要有一个文官帮忙处理政务该多好。 这时候他想起了交州别驾许靖,那日破城后听闻张津被部下杀死,零陵的交州军全军覆没,许靖伤心地昏厥了过去。 早年间,张津还在洛阳为官时,许靖和张津就已经相识,并且是十分要好的朋友,正是基于双方多年的交情与了解,许靖才会带着家人来到交州避难,并受到时任交址刺史的张津的礼遇和厚待。 直到建安二年(公元197年),朝廷遵照交址太守士燮的意见而成立交州,并改任张津为交州牧,张津便邀请在交州的好友许靖担任交州别驾,负责处理交州政务。 张津对于许靖不但有礼遇之恩,还有知遇之恩,许靖听闻故友死亡的消息,心里十分难受,况且近两万交州兵全军覆没,悲伤之情涌上心头,便晕倒不省人事。 文聘虽然在荆州,但也听说过名士许靖的大名,恐其有失便让兵士将他送回家去请大夫诊治,并包围管控许府,后来知道是伤心过度导致的,文聘也就放心了。 这些天听到包围许府的兵士汇报,许靖已经没有大碍,天天在书房中看书写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文聘想邀请许靖帮他处理苍梧政务,便来到了许府。 在许府门口,文聘上前敲门,这也是对许靖特殊的关照,没让兵士进入府内,只在府外巡守。 这时府门打开,出来一位年轻的文士,脸部棱角分明,和许靖五官有几分相似,从容淡定地打量着门外一身戎装的文聘。 “敢问将军找谁?”那名年轻的文士开口问道。 “荆州南中郎将魏延将军麾下文聘,求见许大人,麻烦通报。”文聘是来求人的,十分谦逊有礼。 “哦,文将军,家父说了不想见客,将军请回。”原来这名青年文士是许靖之子许钦。 “原来是许公子,在下唐突了。”文聘早就做好了吃闭门羹的准备,但看着眼前的许靖儿子,突然心生一计。 “将军不用客气。”许钦没想到眼前的武将居然不似交州军将领那般粗鲁。 “既然许大人不愿见我,那我今天就找许公子。”文聘笑眯眯地说道。 “将军找我?”许钦惊讶地张开了嘴。 “对啊,许公子可否请我喝盏茶,咱们慢慢聊。”文聘没有等许钦同意,而径自走进大门往大厅而去。 许钦没法只好跟上并吩咐下人沏茶,许府大厅二人分主宾落座。 “不知许公子可有在交州任职?”文聘直接开门见山。 “在下还在读书,家父说等我学有所成才能出来历练。”许钦如实答道。 “我看许公子气度不凡,又得许大人亲自教导,必定才能过人,我想邀请许公子到我军中担任主簿一职,不知意下如何?”文聘开始施展计策了。 “谢过将军美意,在下胸无安邦之才,手无缚鸡之力,不能胜任此职。”许钦直接拒绝道。 “许公子谦虚了,明日我就派人来接你去上任。”文聘根本没有理会许钦,而是加重了语气威胁道。 “这......”许钦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你们荆州军还想绑着人家去上任吗?”这时许靖从后厅走了出来,其实从文聘来到大厅,许靖就一直躲在后厅偷听二人谈话。 他本来是不想见文聘的,对荆州军没有什么好印象,但听到文聘要挟他的儿子去荆州军中任职,他就坐不住了。 许钦是他的独子,和他的外貌和性格都很相似,虽然对儿子的教育十分严厉,但是对于许钦是刻在骨子里的喜欢。 “哦,许大人终于见我了。”文聘看到自己的计策很有效果。 “文将军有点多此一举了,老夫现在是你的俘虏和阶下之囚,何必用老夫的儿子来说事。”许靖早就看出文聘这点小伎俩。 “我看许公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况且我军中确实缺一主簿。”文聘说道。 “犬子少不更事,怕误了将军的大事。将军还是说说找老夫何事吧。”许靖看文聘一直盯着许钦不放,赶紧放低姿态退了一步。 “我是想邀请许大人继续担当交州别驾,和之前一样处理政务,交州离不开许大人啊。”文聘终于说出了真实目的。 “你们为何不用自己人?”许靖十分惊讶,没想到荆州军拿下交州后还会让他担任交州别驾。 “交州别驾是朝廷官吏,怎可将权力私相授受。”文聘虽是武将,但肚子里还是有点墨水的。 “说的冠冕堂皇,那为何贵军未经朝廷允许而进入交州?”许靖都被文聘气乐了。 “那张津为何率军进入我们荆州,难道有朝廷旨意?”文聘反问道。 许靖自知理亏在先,一时哑塞无言,他曾多次劝谏张津,不要听信桓阶之言,冒然进军荆州是不道义的,但是张津一意孤行,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张津残暴不仁,被部下区景杀死,我主公担心交州有乱,会祸乱百姓安宁,便命我率军南下,协助别驾大人安抚民心,震慑外敌。等朝廷选派了新的交州牧,我们再将和平安定的交州交还新州牧。” 文聘说的自己都不相信,但是想请出许靖,不得不用如此说辞。 “文将军说的真好听,只怕到时候新州牧来了也是任尔等摆布。”许靖老谋深算,这种鬼话他怎么会信。 “许大人就拭目以待吧,交州的政务离不开你,还请许大人以交州公事为重。”文聘再次邀请道。 “老夫可以答应你,但是有一个条件。”许靖略作思考后说道。 “请讲。” “等朝廷任命了新州牧后,你们要离开交州。” 文聘听到这个条件先是一愣,后悔刚才所言被许靖抓住了破绽,但仔细一想,自己可以离开交州,主公派其他的将领来自己就管不了了。 “我可以答应你,但我也有一个条件。”文聘不太信任许靖,便想着以子挟父。 “什么条件?” “令郎到我军中担任主簿一职。” “你......”许靖满脸通红,气的语无伦次。 第94章 下定决心 建安五年(公元200年)十一月中旬,天气微寒,临湘城太守府魏延披着紫色厚实的披风在厅中埋头查看各地军机营汇总来的消息,而徐庶坐在下侧喝着热茶。 这段时间,长沙已完全被魏延控制,郡下各县传檄而定,徐庶也将政务处理的井井有条,临湘城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和繁荣。 军事方面,甘宁在桓阶降兵中挑选整编了一千精通水性的精壮,现在锦帆营有四千余名兵士,魏延令其驻守巴丘(今岳阳),此地北枕长江,南纳三湘四水,怀抱洞庭,江湖交汇,是水军军事重镇。魏延对甘宁寄予厚望,希望他在这江河湖海之间练就一支强大的水军。 霍峻的第一营扩编后达到了五千人,驻扎临湘,而黄忠的虎贲营和赵凡的第三营也已经赶到了长沙。 “主公,官渡曹袁大战,以袁绍大败而告终,我们得谨防曹操南下荆州啊。”军机营的情报都是先传给军师徐庶的,他已经先一步看了情报。 “袁绍虽败,但四州之地尚在,平定各地的反叛后就能重新组织力量继续南下威胁曹军,曹操现在应该没有粮草了,短期内不会南下。”魏延看着情报结合自己对历史的了解说道。 这时候曹操确实缺粮,官渡之战以弱胜强,曹军的伤亡很大,兵士也很疲劳,所以曹军此时正在兖州黄河南岸休整。 “主公,即使曹军主力不会南下,若遣一上将南下,那拿下襄阳也不是没有可能,刘表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兵力了,可能抵御不了曹军的兵锋。”徐庶有点担心。 “那元直以为如何?”魏延觉得徐庶说的很有道理便向其问策。 “主公应该抛开顾虑,尽快取下荆州。”徐庶建议道。 如若历史的车轮没有改变,刘备已经在豫州的汝南了,他与汝南黄巾刘辟、龚都合兵背刺曹操响应袁绍,使得曹操不得不亲自率军来平叛。 刘备兵马匮乏,而汝南黄巾更是乌合之众,怎是携大胜之势的曹军的对手,兵败之后的刘备就会下荆州投靠刘表,若到那时,魏延取荆州就难了。 魏延他知道曹军短期内不会南下,但是他怕刘备南下,这样会影响他的通盘大局。 “主公还是不忍心先攻击刘表吗?那庶就让刘表先攻击我们,这样主公就师出有名了。”徐庶看魏延一直犹豫不决,知道他的顾虑。 徐庶走到魏延身边,在其耳边说了很久...... “如此甚好,当日在泉陵,元直说夺取襄阳第一影响名望、第二不明世家的态度、第三影响我与瑄儿的关系......若按此计实施,弊端都能一一化解,元直大才啊!”魏延听完徐庶的计策心中坚定了尽快夺取荆州的决心。 “那交州怎么办?本将本计划荆南稳定后下交州的。”魏延想到原先的计划被打乱,有点不习惯。 “文聘、冯习已经拿下了苍梧,南海郡也不在话下,只要坚守二郡即可。况且交趾的士燮是个守成之主,对我们没什么威胁,主公放心拿下荆州便是。” “好,按元直之策施行。”魏延最终下定了决心。 ...... 数日之后,蔡瑁率领着五千兵士抵达临湘城外,魏延率领着徐庶和霍峻相迎。 “蔡军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魏延很熟络客套的上前打起了招呼。 “这临湘城不是城坚河宽,难以攻克嘛,怎么本将率领的援军还没到这城池就攻下了?”蔡瑁阴阳怪气地望着高耸的城墙。 “全靠刘磐将军在城内里应外合打开了城门,末将已将详细经过写进文书,送往襄阳。”魏延看着傲慢无礼的蔡瑁很是不爽。 “刘磐?败军之将,他有这么大的本事在零陵就不会全军覆没。”蔡瑁提到刘磐很是不屑。 “确实是刘磐将军在城内联络了数百卸甲老兵拼死打开了城门,不然我军破城不知何年何月。”魏延十分诚恳地说道。 “魏延将军谦虚啦,拿下此城只要你部下的一句话,随时可以拿下。”蔡瑁冷嘲热讽道。 “蔡军师说笑了,末将的部下没有这本事。”魏延感觉蔡瑁话里有话,一旁的徐庶和霍峻脸色都很难看。 “甘宁可是你的部下?”蔡瑁直接问道。 “是在下的部下。”魏延终于知道蔡瑁什么意思了。 “对啊,就凭甘宁与桓阶的交情,这临湘城魏将军随时可以拿下。”蔡瑁用话点魏延。 “蔡军师何出此言啊,这其中该有什么误会吧?”魏延故意辩解道。 “甘宁现在在何处?本将奉命有事要问他。”蔡瑁盯着魏延问道。 蔡瑁率军快到长沙境内的时候就听到探路的兵士报告,临湘城已被攻破,他心里凉了半截,自己风尘仆仆远道而来,本来想着来捞一些功劳好处的,但是现在荆南已被魏延完全平定,自己是一口汤都喝不到了。 本来刘表是让蔡瑁秘密调查此事的,但是蔡瑁不甘心,他要从魏延手中夺过军权,将功劳算在他自己的头上。魏延肯定不会轻易放手,所以他心中想着直接向魏延摊牌,等魏延焦急无奈时,再将兵权为筹码和他做交易。 “甘宁现在不在临湘。”魏延也盯着蔡瑁。 “甘宁勾结桓阶,你到底知不知情?快点派人将甘宁捉拿回来。”蔡瑁质问道,他已经等不及了直接进入正题。 “蔡军师息怒,这就派人去捉拿甘宁。”魏延故意给蔡瑁一个台阶,好引诱他入城。 “城中已备好宴席,特为蔡军师接风,然后末将必定配合军师处理甘宁一事。”魏延放低姿态,笑眯眯地邀请蔡瑁。 “前面带路。”蔡瑁看到魏延服软,觉得此事有戏,只要能拿到兵权,一一切都好说。 蔡瑁在魏延等人的簇拥下,骑在马上趾高气扬地往城内太守府行去,而霍峻则带着随蔡瑁而来的荆州军去往城内军营驻扎。 第95章 逮捕蔡瑁 蔡瑁带来的五千兵士是襄阳仅剩的精锐,他们在霍峻的带领下来到了临湘城内的军营。 军营的校场上已经备好了吃食,一路行军的襄阳兵早已饥肠辘辘,将手中的兵器横七竖八地丢在身边的地上,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吃了起来,此刻他们眼里只有食物了。 没有人注意到校场周围,毕竟都是友军,这里现在属于荆州的地盘,当蔡瑁带来的所有襄阳兵全部到达校场上后,突然校场周围冲出来上万兵马,朝着襄阳兵围了上来,正是黄忠率领的虎贲营和赵凡的第三营。 刀盾兵在前,弓弩手、长枪兵在后,迈着军步,踏出了铿锵有力的声音,大地都在颤抖,正在进食的襄阳兵也意识到了危险正在接近,准备去地上寻找自己兵器,一时凌乱无章,陷入到巨大的混乱之中。 等被围的襄阳兵看到围上来的兵马乌泱泱的一大片,人数是自己这边的数倍,他们便放弃了寻找兵器抵抗的念头,而是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地望着周围。 这时黄忠走上前来,看到襄阳兵没有反抗之意,便让围上来的虎贲营和第三营兵士停止收缩包围圈,站在原地布阵待命。 “黄将军,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这时襄阳兵中的一名百夫长看见来人是熟悉的黄忠,便上前问候道。 黄忠在荆州军中服役多年,稍微年资长点的老兵都认识他,看见是黄忠带着兵马来包围他们,心里十分疑惑,这不是自己人打自己人嘛。 “诸位荆州军兄弟,我们在荆南辛辛苦苦平叛,死伤惨重,阵亡的同胞兄弟尸骨未寒,那蔡瑁居然诬陷我家主公魏延勾结反贼,真是岂有此理。”黄忠按照徐庶教他的说辞,站在点将台上说的十分激动。 “不可能啊,魏延将军不是这种人。”那名襄阳来的百夫长说道。 “对啊,魏延将军当初还帮我们要过军饷呢,人品好的很,这种事情他做不出来。”另一名老兵想起魏延向张允给他们讨要军饷的场景。 “魏将军不是把反贼都消灭了,还收复了四郡吗,怎么能说勾结反贼呢?”...... 襄阳来的兵士们中炸开了锅,纷纷替魏延打抱不平。 ”蔡瑁这次率领你等正是来兴师问罪的,要捉拿魏延将军回襄阳治罪,我黄忠岂能看着咱们荆州军手足相残?又岂能看着无辜的魏延将军蒙受不白之冤。”黄忠说的慷慨激昂。 “兄弟们,你们不愿意手足相残的就请站到点将台我的身前来。”黄忠在荆州军中很有威望,这也正是徐庶计策中选择让黄忠来鼓动的原因。 “我相信魏延将军,我更不愿意自相残杀。”之前那名百夫长听到蔡瑁竟然如此血口喷人十分气愤,带头往黄忠身前走来。 其他兵士看见有人带头,又想起蔡瑁及军中的蔡家将领平时对他们的刻薄,随意打骂,心中一直是敢怒不敢言,都毫不犹豫地跟着那名百夫长走了过去。 “大家不要信他们蛊惑,蔡将军毫无此意,是他们想谋反。”这时襄阳军中几名将领模样的人喊道。 “快拿起兵器跟他们拼了。”另一名中年将领附和道,他们都是蔡家的将领,是蔡瑁一手提拔起来的,如今看场面失控,心急火燎。 看着越来越多的兵士往黄忠身边走去,那几名将领拿起手中的刀往身边迟疑的兵士身上砍去。 “谁再敢过去,按附逆罪处理,杀无赦。”一名将领砍倒身边的一名兵士后大吼道。 点将台上的黄忠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从身边亲卫的手中接过宝雕弓,对着那名砍杀襄阳兵还大吼的蔡家将领射去,正中胸口。身边另外几名蔡家将领顿时慌了神,缓缓地放下手中的刀,这时有些襄阳兵士从背后用长枪向这几名蔡家将领捅去,几人便一命呜呼。 发生了小插曲,再也没有人能阻挡他们了,所有的人都站到了黄忠所处的点将台前,黄忠让虎贲营和第三营将这些放下兵器的襄阳兵带进军营休息,其实就是分开看押,再让霍峻去太守府报信。 ...... 这时的太守府中,蔡瑁坐在上位,魏延和徐庶坐在两侧,桌上摆满了酒肉,大厅外的院中还有蔡瑁带来的几十护卫,是保护他安全的。 “蔡军师一路辛苦,甘宁勾结桓阶纯属子虚乌有,还请明察。”魏延还想给蔡瑁一个机会,如若他能给自己一个友好的回应,后面就不会为难他和蔡家。 “这个就看魏将军的表现了。”蔡瑁喝了几杯酒,呼着酒气说道。 “还请蔡军师明示。”魏延端起一杯酒朝蔡瑁敬去。 “魏将军将兵权交出来,不但甘宁勾结反贼一事给你摆平,本将保你回襄阳之后升为偏将军,还能迎娶瑄儿小姐。”蔡瑁开出的价码本以为能吸引魏延了。 “蔡军师也太小气了吧,本将的兵权就值一个偏将军,你可知道荆南有多少兵马?”魏延看着蔡瑁的嘴脸很是不爽。 “能有多少人,就一万多人南下,加上战斗减员也就七八千人吧。”蔡瑁心里算计着将魏延兵权夺来之后,再将甘宁勾结桓阶一事坐实,以此拿下魏延和甘宁,这所有的功劳就是他蔡瑁的了。 “哈哈,不仅人小气,这格局也小,你坐好了,本将说出来怕吓你一跳。”魏延看清楚了蔡瑁的嘴脸,没有再和他客气。 “多少人?” “本将荆南所有兵马加起来有三万多人,一个偏将军的虚职就想将我打发,你蔡瑁真是脸大啊。”魏延没好气地瞪了一眼。 “魏延,岂可如此无礼。”蔡瑁听闻荆南有三万人心里一惊,但对于魏延的态度很是生气。 “来人,将蔡瑁这个无耻小人给我拿下。”魏延将手中的酒杯往厅中一摔。 顿时厅中后堂冲出一队亲卫营兵士,正是徐庶早就安排好的,蔡瑁大惊,呼喊着让院中的护卫前来保护,但院中早已被亲卫营弓弩手团团包围,数轮齐射过后,再上前砍杀,不到一盏茶功夫,院中的护卫无一幸免。 蔡瑁被亲卫营兵士用刀架在脖子上,看见院中的最后一名护卫倒下,他慌得坐到了地上。 第96章 刘表腹黑 刘磐带着桓阶回到了阔别数月的襄阳,他心中感慨万千。 叔父刘表如此信任他,将荆南一域交由他来节制防守,而他却丧权失地,一万荆州兵马全军覆没,有何颜面去见自己的叔父。 但躲避也不是办法,即使叔父大发雷霆之怒他也要听着受着。 襄阳州牧府,刘磐跪在大厅的地上,头压的很低,额头已经触碰到了冰凉的地板,但他感觉刘表的目光比这地板还要寒冷,如若地上有个地缝,他都恨不得钻进去。 “叔父,我刘磐对不起你,辜负了你的信任,求叔父治罪。” “磐儿,你身上的伤怎么样,现在好彻底了吗?”刘表看着自己的侄子可怜巴巴地跪在地上,心中十分不忍,从上方主座上下来准备搀扶起刘磐。 “叔父,我没事。”刘磐被扶起,看见刘表关切他身体,一股父爱的感动涌上心头,眼眶瞬间湿润了。 “没事就好,零陵的事情我已知晓,也不能全怪你,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刘表拍着刘磐的肩膀说道。 “谢叔父。”刘磐还想跪下谢恩,但被刘表制止。 刘表为人谦和,宽以待人,行事不够果决,赏罚也不明确,这种人注定无法成为明主。 “荆南现在情况如何?”刘表问道。 刘磐将当初长沙失守,自己被人救到民宅养伤,到联络城内老兵,夺取临湘城门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刘表听得心惊胆颤,对自己这个侄子的能力很满意。 当听到魏延已经率军进驻长沙,并将长沙的政务也交给他的手下处理后,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 “长沙原太守指控魏延部将甘宁勾结反贼桓阶,意图谋反,磐儿在长沙可知此事。”刘表察觉到了魏延的野心。 其实伊籍已经向刘表汇报过了,勾结一事是韩玄诬陷的。在审查韩玄抓住的那名桓家家丁的身世的时候,通过走访这名家丁的家乡、亲人和社会关系,伊籍查到这名家丁其实是韩玄的随从,曾在年少时就跟随韩玄。 伊籍又从韩玄其他的随从那里证实了,这名所谓的桓家家丁其实是韩玄从自己的随从中找来顶替的。伊籍将这些证供往韩玄面前一摆,韩玄彻底没了侥幸心理,对自己构陷甘宁的行为供认不讳。 刘表已经知道了此事是韩玄诬陷的,却又在刘磐面前提起,在刘表心中,此事真不真实已经不重要了,他只需要一个拿下魏延的理由。拿下荆南四郡后,这魏延在荆州名望大震,风头无二,刘表有点妒忌。 他的女儿刘瑄也已经知道魏延在荆南建功的事情,这段时间一直吵着让他兑现承诺,给建功的魏延升官进爵。 刘表的压力大了,当初荆南失陷,无将可派的时候,他是当堂许诺魏延的;自己的女儿刘瑄自闭消沉的时候,他又当着刘琦和刘瑄的面承诺过。但是现在他后悔了,在刘表心里,魏延不管立下多少功劳,都改变不了他的寒门出身,也改变不了他的武夫身份,无论如何都是配不上自己的女儿的。 今天又听到刘磐说魏延进驻长沙后,已经接手了长沙的政务,他魏延难道自封为长沙太守吗,这荆州到底还是不是他刘表的荆州? 刘表的心中闪过一个狠毒的念头,只要刘磐说他在长沙知晓此事,并愿意指控,那他马上就派人命已经南下的蔡瑁将魏延拿下,抓到襄阳问罪。 “叔父,绝无此事,桓阶已被押至襄阳,正在府外等候,叔父不信可以当堂质问。”刘磐知道此事子虚乌有,也答应过魏延在刘表面前帮他证明清白。 刘表对自己这个侄子的回答有点失望,他还想再暗示下。 “桓阶的回答不做数,他肯定不会出卖他的盟友,但是韩玄有人证啊,磐儿在荆南那么久,难道就没有听到什么风声吗?”刘表提醒的很直接了,他希望刘磐能给他想要的回答。 “叔父,真的没有,这应该就是韩玄为了减轻罪责故意混淆视听,退一步说,如若真有此事,魏延就不会让我带着活着的桓阶回襄阳了。”刘磐正直果敢,逻辑清晰,但就是不会察言观色。 “来人,将桓阶处死,并在南门暴尸三日,以儆效尤。”刘表将对刘磐失望的怒火转移到了桓阶身上。 桓阶此人在荆州很有才名,当年只身来荆州索要孙坚尸首时,刘表就很欣赏他的胆略和才华,后面多次征辟他,但是每次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拒绝。这次确在在荆南挑起战火,刘表对此人恨之入骨,必然杀之而后快。 “叔父,就不审审桓阶吗?”刘磐还没有懂刘表的意思,还在触碰逆鳞。 “不用问了,这种无耻之人嘴里能问出什么,你也下去休息吧。” “诺!” 刘磐下去之后,刘表稍微平复了下心中的怒火,并派人去请自己的心腹智囊来议事。 ...... 此时的临湘城太守府中,一片欢快和谐的气氛,原来是张机、徐母等人在陈到的护送下已经来到了临湘。 邓展先行南下的时候临湘还未攻下,便让众人先去武陵临沅的,等临湘拿下之后,邓展又让军机营传信,让他们来到了长沙。 魏延带着众人出城相迎,并在府中设下宴席,为远道而来的张机、陈到、徐母等人接风洗尘。 但张机却以医治病患为由,准备先去救治此次夺城受伤的兵士,魏延对张机十分尊重,与其寒暄了几句,便让人带他先去军营。 最开心的当属徐庶了,席间和母亲一直交头接耳,徐母多日赶路虽感疲乏,但看到自己的儿子心中高兴,对儿子嘘寒问暖,关怀备至。魏延看着二人母慈子孝,心中十分羡慕,他也想他的母亲了。 这时站在一旁的小兰走到失落的魏延身前,为其夹菜,并在耳边低声说道:“将军这是怎么啦?” “是感动的,小兰你倒是越来越漂亮了。”魏延又闻到了熟悉的体香,失落感烟消云散,转头打量着比之前增添了几分成熟韵味的小兰。 “那将军有没有想我?”小兰低声问道。 “想的火急火燎,等晚上本将再向你倾诉相思之苦。”魏延说完,在其耳边哈了一口暖气。 小兰明白了魏延之意,白皙如雪的脸蛋瞬间通红。 第97章 诱回襄阳 魏延注视着坐在下方一身白袍的陈到,面容俊秀、英姿勃发,正与旁边的邓展推杯换盏,二人也好久不见,聊的不亦乐乎。 魏延起身端杯酒来到陈到身前,陈到和邓展双双站起。 “叔至意气风发、一表人才,不但是勇义的救命恩人,这一路还护送我们的家眷,辛苦了,本将敬你一杯。”魏延端起手中的酒杯。 “魏将军客气了,举手之劳,实不敢当。”陈到谦逊有礼、温润如玉。 “听勇义说起,叔至武艺过人,在汝南还统率一支乡勇,令当地黄巾贼寇和匪徒闻风丧胆,真是少年英雄啊。”魏延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小自己几岁的青年。 “将军过奖了。”陈到听到魏延的夸奖很是开心。 “本将手中的亲卫营暂缺首领,想请叔至来统领,不知叔至愿不愿意?”魏延直接邀请道。 “在下求之不得。”陈到欣然同意,他南下就是为了追随邓展,那邓展的主公自然也就是他的主公,况且今日初见魏延,他对这个雄才大略的青年将军也很满意。 “太好了,叔至,咱们以后可以一起为主公效力了,这亲卫营是我军的精锐,也是保护主公和军师的最后一张王牌,这就交给你统领了,可见主公很信任和器重你啊。”邓展自然知道亲卫营重要性。 “多谢主公信任,在下必不负重托。”邓展单膝跪地向魏延行礼。 魏延当堂宣布,亲卫营交由陈到统领,军职暂定为军司马。将汝南带来的一百乡勇也编入其中,再从其他军中抽调一百人,将亲卫营扩充至五百人,并让陈到做好准备,因为接下来就要北上了。 ...... 襄阳州牧府议政大厅,刘表召集了手下的心腹智囊在此议事。 “诸位,荆南已经平定,首恶桓阶本官已下令处死,接下来我们商讨下荆南的官员安排。” 刘表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但是他还是把大家召来议议,这是他多年的习惯,也是因为他遇事不决的性格使然。 “主公,荆南平定,可喜可贺。” 率先开口的是蒯良,他一般是不会出现在这种讨论重要军情的会议的,因为蒯越已经代表了蒯家参加了,蒯良大智慧,他知道要避嫌。 出谋划策都会涉及到表态,兄弟二人意见相同,别人会说蒯家给州牧压力,兄弟意见相左,人家又会说蒯家兄弟不和,无论怎样都会落人口实。 但今日是刘表点名让蒯良来参加的,他只好前来。 “现在荆南就只缺长沙太守了,主公再选派一人上任即可。”熟悉荆南官员情况的伊籍说道。 “长沙太守还用本官选派吗,他魏延已经住进了太守府了,并且让手下处理长沙政务。”刘表生气地说道。 “主公,此消息是何人传回?”蒯越以为又是蔡瑁故意传出消息诋毁魏延。 “是磐儿回来说的。”刘表如实说道。 蒯越了解刘磐的为人,若是他所说那就是真实的。 蒯良兄弟二人面面相觑,蒯越想起他兄长当初的一句话,魏延此去,如蛟龙入海,鲲鹏上天,他有王霸之气,绝非凡品。难道此人的野心现在就要露出来了? “主公,长沙新定,民心不稳,魏延将军刚刚攻下长沙,住进太守府并接管政务,应该是为了保证长沙的稳定以及震慑宵小。” 熟悉魏延的伊籍知道,魏延应该还没有忘乎所以到这种地步,故而帮其说道。 “谁知道他心里是什么想法,据前段时间的可靠消息,魏延他去过一趟桂阳,并从桂阳带走了兵马和粮食,这魏延会不会成为第二个张羡或者桓阶?”刘表将之前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并十分担心。 “若主公怀疑魏延有不臣之心,可以将其调回襄阳,加官进爵并削其兵权,按照主公之前的承诺,让其尽快与瑄儿小姐成婚。”蒯越建议道。 当初调魏延担任零陵太守南下平定荆南的主意就是蒯越出的,他现在提醒刘表,这样既兑现了诺言,又可以防止魏延的不臣之心,一举两得。 “本官不想瞒你们,现在不想将瑄儿嫁给魏延了,他不论是出身、人品还是见识都配不上瑄儿,现在居然还有不臣之心。”刘表故意将魏延的野心夸大,以掩饰他违背诺言的心虚。 “主公,当初可是当堂承诺的,如今悔婚,他魏延会不会产生过激行为?况且瑄儿小姐那里也不好交代啊。”伊籍说道。 “主公,可先将魏延调回襄阳,等控制住魏延以后再说。”别驾刘先说道。 蒯良、蒯越兄弟二人没有说话,他们打心眼里看不起刘表,作为一方诸侯,居然连这点信誉都没有,谁还愿意死心塌地的为他效力。 “本官已经决定,由子柔担任长沙太守,刘磐担任零陵太守并节制荆南兵马。”刘表准备派蒯良去往长沙,这也是这次议事特意叫他来的原因。 “魏延调回襄阳,担任南郡太守。”刘表早就想好了,先将魏延调回来再说。 “主公,将魏延调回担任南郡太守,这就顶替了蔡军师的职位,他可能会有所不满。正好老夫身体不适,去往长沙可能会水土不服,不如让蔡军师兼任长沙太守,这样魏延也满意,蔡军师也不会有意见。” 蒯良不愧是个老狐狸,他知道事情不简单,不想蹚这趟浑水,便拒绝了对自己的任命,建议刘表改为蔡瑁。 刘表细想之后觉得有道理,便同意了蒯良的建议。 “主公,如果只是一个简单的南郡太守,魏延他会愿意放弃现在手上的兵权吗?”刘先听完刘表的任命略加思索后说道。 “那始宗以为如何?”刘表问道,刘先字始宗。 “主公还应该给他军职和军权,这样才能让他愿意放弃现有军权回襄阳任职。”刘先建议道。 蒯家兄弟及伊籍等都没有再说话,他们心里觉得此事做法欠妥也是不道义的,魏延本是有功之臣,却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猜测和刘表的偏见与食言,就要如此对待魏延,他们发现刘表心里早有计划,也就没有去过多劝谏。 “那就升他为裨将军,统辖襄阳兵马,这个饵够香够大吧。”刘表很是满意,一切等魏延回来再说。 “别人去本官不放心,机伯你以前是魏延的上司,他对你比较信任,就由你去长沙传令吧。”刘表考虑的很周全。 “诺!”伊籍本不想去,但知道忤逆刘表没有好果子吃,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第98章 刘瑄挨打 此时的州牧府后院,刘瑄又在看着魏延送给她的那幅蔡邕的书法发呆。 自从魏延率军南下以后,她就将相思之情化作担忧之色,整天担心着魏延的安危,经常向州牧府的亲卫们打探魏延的消息。 上次从亲卫口中得知武陵大捷的消息,她高兴了半天,但是当她向自己的父亲询问此事的时候,刘表却不冷不热,态度模棱两可,当初父亲对她的承诺还在耳边飘荡,她有点看不透了。 今日她在哥哥刘琦那里看到了从荆南回来的刘磐,并从刘磐的口中知道了荆南发生的一切,以及魏延已经平定了荆南的消息,她的心中满是欢喜,但想起刘表的态度感觉就被泼了盆冷水。 刘表议政结束之后,来到后院,径直往刘瑄的房间走来,一直在想着怎么向女儿解释此事,他知道自己食言在先确实不对,但一切都是为女儿的终身幸福考虑的。 刘表对刘瑄从小就宠爱有加,对于她的要求基本都会满足,这也塑造了刘瑄的性格,不得到自己喜欢的东西誓不罢休。刘表对此也很无奈,让人去请来蔡夫人,让她帮着自己一起劝刘瑄。 “瑄儿,还在看书法?”刘表在窗外就看见刘瑄看着魏延送她的那幅书法发呆。 “父亲、母亲。”心事满满的刘瑄看见刘表和蔡夫人进来敷衍着打招呼道。 “我家瑄儿亭亭玉立,愈发漂亮了。”蔡夫人看场面有点尴尬便看着刘瑄一顿赞赏。 “父亲,听闻魏延已经平定了荆南之乱,收复了四郡,是真的吗?” 刘瑄没有理会蔡夫人,直接问刘表,惹得蔡夫人一阵不满。 “确实如此,为父也是刚刚收到的消息。” 刘表看着憔悴的刘瑄心中不舍。 “那父亲当初的许诺什么时候兑现呢?” 刘瑄之前看刘表的态度就心生疑窦,这次她要收起害羞与矜持,当面问刘表。 “当初什么许诺?老夫年事已高,记忆力不太好。” 刘表看自己的女儿直奔主题了,故意打起了马虎眼。 “父亲当初说过,等魏延荆南立功以后就给他升官进爵,然后......然后就同意我们的婚事。” 刘瑄毕竟是个姑娘家,自己主动说起此事还是有点害羞的。 “你一个姑娘家怎可如此不知羞,人家都还没提起此事,你自己倒主动贴上去了。” 看着刘瑄急切地要和魏延成婚,刘表很生气,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刘瑄也被刘表说红了脸,在她的印象中刘表还没有用过这么重的语气和她讲话。 “夫君你话说得太重了,年轻人嘛,谁还不是从年轻过来的。”蔡夫人看见父女二人的窘态,赶紧出来解围。 “好,是为父说得太重了,瑄儿啊,你不能被魏延的外表欺骗了,魏延此人绝不是你所看到的那么简单。” 刘表听到蔡夫人提醒,便平息了下心中的气愤,用缓和的语气说道。 “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刘瑄很是好奇地望着刘表。 “为父还没有任命长沙太守,他魏延拿下荆南以后,直接住进了长沙太守府,并安排自己的手下处理长沙的政务,此人野心不小啊。” 刘表早就想好了以此事为说辞,其实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但是刘表对魏延本来就有很大的偏见,又不想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这件事就被拿出来说得十分严重。 “魏延只是不懂规矩而已,他断然没有逾越的野心啊,请父亲明察。” 刘瑄为魏延辩解道。 “这还没有野心,老夫不但是你的父亲,还是荆州牧,我要给荆州百姓一个交代啊。这种没有规矩,有点功劳便忘乎所以的寒门子弟,怎能成为我刘表的女婿。” 刘表很巧妙地将魏延的行为和刘瑄的婚事牵扯到一起了。 “这才是你的目的,就是要违背当初的许诺是吧?” 刘瑄也看清楚了刘表的真实目的。 “当初要是知道魏延是这种人品,老夫就绝对不会让他南下,更不会许下这种让你迷失自我的诺言。” 刘表生气地甩了甩袖子,双手靠到背后。 刘瑄知道了刘表的意思,伤心地哭了起来,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居然是这种言而无信的人。 “瑄儿啊,你的父亲都是为你好啊,论出身、论相貌、论才学,整个大汉天下有几人能配的上你啊,你又何必对一个寒门武夫念念不忘啊。” 蔡夫人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刘瑄心中十分不忍,便走上前去安慰道。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刘瑄生气地推了一把靠近自己的蔡夫人,她对这个后妈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印象,况且她又诋毁自己心中的良人是寒门武夫。 这时一个巴掌重重地挥舞到了刘瑄的脸上,白皙的脸颊马上就出现了几条红红的手印,而刘表的手臂从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又被靠到他的身后。 刘表再也忍受不了了,心中本来就有怨气,这时她心爱的蔡夫人又被自己这个淘气任性的女儿所顶撞,他便失控地甩出了耳光。 “夫君,你这是干嘛?”蔡夫人惺惺作态道。 “这不孝之女,顶撞父母,该打。” 刘表说完便扬长而去,而蔡夫人迈着小碎步也跟着走了出去,只留下刘瑄一人在房中,哭地更加伤心。 ...... 襄阳城中的一处酒楼里,几桌客人正在吃饭,其中一桌有几人正在对话。 “听说魏将军要迎娶刘荆州的女儿了。” “哪个魏将军?” “魏延将军啊,就是前段时间取得武陵大捷,现在又收复荆南四郡的魏延将军啊。” “哦,魏延将军我知道,我看见过他,长的是高大魁梧,一表人才啊,现在又在荆南立下大功,听说州牧的女儿也是美若天仙,二人郎才女貌、英雄美人,真是一对良配啊。” “可不是嘛,听说当初刘荆州许诺过的,等魏延荆南建功后就将他们完婚。” “太好了,襄阳又有大喜事了。” ...... 街头巷尾到处都在传魏延荆南建功,即将迎娶州牧女儿的消息。这是襄阳军机营按照邓展的指示在幕后散布的消息,也是徐庶计策中的一环。 第99章 建五溪营 长沙郡临湘城,魏延将自己军中的将领召集到太守府议事,徐庶向众人介绍了自己的计划。 黄忠、霍峻、邓展、赵凡、陈到、傅肜、鲍隆等将领听完,心中都十分激动,作为属下最怕自己的主公没有野心和作为,这样下属就没有机会,就不能得到更多的封赏,而他们的主公魏延则胸怀壮志,他们有更多的机会去赚取功分,前途也更加宽广。 将领们纷纷表态,誓死效忠,只要魏延和徐庶制定好作战方略,他们便勇往无前,征战四方。 魏延很满意,起初心里还担心他的行为会被保守派反对,结果很让他意外。 “兄弟们,刘表听信蔡瑁谗言,欲置我等于死地,如此不仁不义,我等难道只能听之任之吗?”魏延在厅中大声问道。 “不能,不能。”诸将怒吼着。 “荆州来军已被我们俘虏,蔡瑁也已被我们拿下,开弓没有回头箭,兄弟们随我回到襄阳,找刘表要一个公道。”魏延接着鼓动道。 “誓死追随主公,誓死追随主公......”众人纷纷附和。 接下来,徐庶将具体的作战指令下达给众将,收到命令后全军都在做着北上前的准备。 ...... 长沙大牢,蔡瑁被逮捕后一直被关押在这里,早已没了当初的趾高气扬,现在更多的是阶下之囚的落魄。 “本将要见魏延将军,去把魏延将军找来。”蔡瑁对外面看押的守卫说道。 当魏延收到兵士的汇报后还是决定亲自来看看,因为此次北上还需要用到蔡瑁。 “听说蔡军师要见本将。” 魏延在兵士的带领下来到了大牢,看见了单独关押的蔡瑁。 “魏延将军,请放我回去,有什么条件尽管提。”蔡瑁想着魏延抓他要么图财要么图权,就想跟魏延做个交易,尽快恢复自由。 “若放你回去,本将就是自找麻烦。”魏延轻蔑地说道。 “魏将军何出此言啊,我保证被抓一事不会跟任何人提起,我回到襄阳后还会在州牧大人面前给魏将军美言。”蔡瑁谄媚道,和当初那副嘴脸形成鲜明对比。 “好意心领了,这次蔡军师跟我们北上有更为重要的任务,到时候希望蔡军师好好配合啊。”魏延口蜜腹剑。 “啊,魏将军要北上啊,我一定配合,一定配合。”蔡瑁听说魏延要北上,心里开始嘀咕了,荆北是他的地盘,跟着魏延北上就有逃出生天的机会。 “嗯,蔡军师这个态度就很好,现将南郡的兵力部署告诉我吧。”魏延看着曾经不可一世的蔡瑁,居然也有低头阿谀的一天。 说到底,蔡瑁也只是个膏粱子弟,凭借着在刘表南下时蔡家看准了风向,及时支持刘表并与刘表联姻,这才换来他今天的官职和地位。 蔡瑁没有经历过什么大的动乱与挫折,也没有单独指挥过大的军事行动,只是帮助刘表平定过江南的宗贼。见到魏延将其羁押,心中十分慌乱,生怕性命不保,现在魏延提到要带他北上又看到了希望,想着赶紧讨好魏延生怕他反悔。 “江陵驻扎了三千水军,而襄阳只有五千兵马,这就是目前南郡所有的兵马。”蔡瑁身为镇南军军师兼南郡太守,对南郡的兵力部署十分了解。 “很好,蔡军师在这里好好休息,晚点再跟我们一起北上。”魏延对蔡瑁的表现很满意,便让兵士善待他。 “好的。”蔡瑁一心想着尽快北上。 ...... 正当一切都在按部就班进行着,临湘城来了两位蛮人,正是沙摩柯和田林。 他们将蛮人迁徙之事交给蒋琬之后,便准备去往临沅向魏延汇报,但听巩志说魏延现在在长沙,二人便又星夜兼程赶到临湘。 “主公,沙摩柯特来向你报道。” “田林,参见将军。”田林也跟着沙摩柯向魏延行礼。 “辛苦了,五溪蛮迁徙一事干的漂亮,二位功不可没啊。” 魏延早已收到了军机营的禀报,对五溪蛮的事情了如指掌。 “二位为何不在五溪继续负责迁徙事宜,而是跑来了长沙?”魏延也很疑惑。 “主公,目前迁移事宜交由蒋大人等人负责,一切进展顺利。我沙摩柯是个粗人,这次如果不是田林帮助,事情也不会如此顺利,我还是适合打打杀杀,请主公给我个机会,我愿追随主公征战沙场。”沙摩柯诚恳地说道。 “马上五溪蛮迁徙就要完成,你将是五溪蛮王,好好管理五溪蛮,这是本将对你的承诺,也是对你的期望。” 魏延当初答应过,五溪蛮迁徙后的聚居区是由蛮人自己管理的,沙摩柯担任第一任蛮王。当时田林也是亲耳听到的,目前这种情况下,魏延任用自己人管理也无可厚非,但他还能兑现自己的承诺,确实是个言而有信的明主,田林对魏延好感加深。 “请主公收回成命,我想跟着主公,以效犬马之劳。”沙摩柯早就想好了,什么五溪蛮王,在汉人眼里还不如一名县令。 这次蒋琬去五溪的时候,沙摩柯得知了魏延军中推行的军功奖励之法,眼前一亮,心想凭借他的勇猛,以后拜将封侯不在话下,心中的格局顿时打开了,便下定决心跟着魏延挣功分,当大官。 “好吧,既然你已做好了决定,本将就成立五溪营,由你沙摩柯任统帅,五溪营暂定三千人,先去武陵将上次俘虏的蛮兵进行整编,再去蛮人中招募两千青壮,抓紧顺利,尽快练成强军。” 魏延心中早有规划,以前对沙摩柯不够信任,经过这段时间军机营对其的观察,魏延逐渐了解和相信了他,并决定成立五溪营,将蛮人的青壮调入军中,使以后蛮人反叛没有了足够的青壮支持,而自己征战天下,也需要英勇善战的蛮兵来帮助,可谓是一举两得。 “谢主公。”沙摩柯听后大喜。 “魏将军,在下也愿跟随将军征战,求将军收留。”一旁的田林十分羡慕沙摩柯。 第100章 通风报信 “田林智勇双全,可担任副将,协助沙摩柯执掌五溪营。” 魏延知道田林是接受了汉族文化洗礼的蛮人,在五溪蛮迁徙宣传中做了不少贡献,是蛮人中难得的人才。沙摩柯有勇,田林有谋,二人正好互补,在以后率军作战中,能将蛮兵战力发挥到极致。 “谢主公,必不负主公重托。” 田林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比起沙摩柯,他毫无名气,没想到魏延毫不犹豫的就接纳了他,并直接让他担任新成立的五溪营的副将。他对魏延军中框架基本了解,各营主将都是征战一方的大将,自己现在起步就是副将,前途无限光明啊。 “太好了,老田我们又可以一起共事了。”沙摩柯对田林也十分满意。 在五溪蛮宣传迁徙政策的时候,蛮人纷纷质疑和抵触,当不善言辞的沙摩柯一筹莫展之际,是田林挺身而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使五溪民众逐渐接受和认可了迁徙。 沙摩柯对田林的学识和口才羡慕不已,而田林文武双全,性格开朗,很对沙摩柯的脾性,二人逐渐成为了好朋友。 这次沙摩柯来找魏延,田林知道后恳求沙摩柯带他一起,他想和沙摩柯一样,也为魏延效力,二人终于如愿以偿,并且还成为了搭档。 魏延随着基业的扩张,对于人才的需求当然是多多益善,五溪蛮兵在这次荆南的战斗中,表现出来的强悍战斗力,尤其是箭术和悍不畏死的搏杀精神,很令魏延眼馋。 魏延在山谷中埋伏剿灭五溪蛮的时候就发现,来自五溪山林的勇士个个身强力壮,简直就像是天生的战士,当时他的脑海里就浮现过将他们训练成自己麾下的一支精锐部队的想法,无疑能增添作战力量。 今日实现了当初的想法,魏延知道蛮兵擅长箭术、山地作战以及攻坚,他希望沙摩柯和田林二人注重蛮兵在这些军事技能方面的训练,以后能成为自己军中的一把尖刀,所向披靡,攻无不克。 魏延对他们提出了殷切的希望,并再次强调军功奖励之法,鼓励五溪营的兵士自上而下能多立军功,沙摩柯和田林二人热血沸腾,恨不得马上就上战场上去厮杀一番。 最后,沙摩柯和田林依依不舍的和魏延告别,他们要去武陵和五溪整编五溪营,毕竟他们现在还是“光杆司令”,魏延与他们约定希望三个月后能看到一支可堪一战的五溪营。 ...... 数日后,王粲从零陵风尘仆仆地赶到了临湘,魏延多日前就让军机营传令,调零陵主簿王粲前来临湘城,暂任长沙郡丞,处理长沙的政务。 魏延和徐庶将要北上,而手中的政务人才奇缺,所以不得不拆东墙补西墙,荆南四郡和苍梧郡现在是他的基业,北上前他要巩固好后方,他可不希望出现后院起火的情形。 魏延现在实际掌控的五郡都是实行“军政分离”的组织形式,军事权牢牢掌控在他的亲信手中。 苍梧郡的军权由文聘、冯习执掌; 武陵郡的军权由都尉霍笃负责; 零陵郡的军权掌握在张南的手中; 又任命锦帆营副将傅肜暂代长沙都尉,执掌长沙的军权; 桂阳郡虽然没有安插亲信,但是太守赵范的哥哥赵凡现在正在魏延的手下掌军,赵范也表达了对魏延的善意和支持,所以桂阳不足为虑。 魏延和徐庶又将邓展找来,令军机营加强对荆南四郡的巡视和监督,以防有奸人作乱。 “对了,勇义,襄阳可有最新的情报?”魏延向邓展吩咐完荆南的事情后又问道。 “已按照军师的要求散布主公即将迎娶瑄儿小姐的消息,现在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此事。”邓展据实说道。 “军机营干的不错,这动静是闹得越大越好。”徐庶笑眯眯地看着魏延。 “对了,桓阶已被刘表处死,并暴尸三日。”邓展补充道。 “桓阶也算是智谋之士,这种下场也在预料之中,可惜了桓家还要为他陪葬。”魏延觉得很遗憾,桓阶在历史上可是位能臣啊。 “主公,桓家一倒,咱们的钱粮可就充裕了,没想到这偏安一隅的荆南世家居然如此富庶。” 当时,徐庶看到邓展呈上来的桓家抄家情况,令其大跌眼镜,寒门出身的他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钱粮物资,魏延也激动了好几天,毕竟钱是英雄胆,也正是因为拥有了这充足的物质基础才给了魏延和徐庶的胆气,北上襄阳夺取荆州。 “勇义啊,桓家新倒,等我们大军北上,恐怕会有其他与桓家有厉害关系的世家或者歹人出来兴风作浪,你先不必急着北上,盯好着临湘城,若有那没有眼力见的,不用请示直接歼灭,除恶务尽,必要时可以让傅肜派兵士配合你。” 魏延对邓展叮嘱道。 “诺!” “主公,门外有一人求见。”这时新上任的亲卫营首领陈到进来报告。 “何人?”魏延疑惑道。 “他说要见到主公再说。” “带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进来一位中年商人模样的人,直接向魏延行礼。 “在下参见魏将军。” “你是何人,为何要见本将?”魏延打量着眼前的商人。 “在下奉我家家主之命特来送一封信给魏将军。”那名中年商人从袖中拿出一支密封好的竹筒呈给魏延。 邓展接过竹筒送到魏延手上,魏延打开密封的竹筒从里面掏出个绢帛,只见上面写着: “文长如晤,州牧食言,欲以南郡郡守之职诱君北上,恐有风险,请做好防备,好自为之。” “你家家主是何人?”魏延看到信件末尾没有署名,便问来人。 “我家家主不便告知,还请将军海涵,在下告退。”那名中年商人说完便转身离开。 魏延向邓展使使眼色,邓展马上跟了出去,魏延又将信传给徐庶。 “主公,若此信上内容是真的,那对我们的计划大大有利啊,倒是省了我们不少流程啊。”徐庶看完后很惊喜,但又对刘表鄙夷不屑。 “元直,你说这信是谁送来的呢?”魏延看着一脸兴奋的徐庶。 “襄阳应该就那么几位,主公心中应该有数吧,等下勇义回来主公就能确认了。” 难道这通风报信的人是他?魏延心中确实已有怀疑的人选。 第101章 蒯家支持 襄阳城州牧府后门,一位身形高挑单薄的俊俏“男子”背着一个小包袱,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气鼓鼓地撅着樱桃小嘴。 此人正是刘瑄,被刘表打了一耳光之后,伤心难过了很久,这几天等到府内守卫松懈的时候,又女扮男装偷偷从后门溜了出来,这是她的惯用伎俩。 当初偷偷从这溜出去参加学业堂的文会,与魏延初次相遇便一见倾心;后来还是从这偷跑到魏宅参加聚餐,与魏延互吐心声、表白衷情;这次又溜出去了,她要去临湘找魏延,有太多的话语要倾诉,有太多的情感要宣泄。 刘瑄这几天的心情极差,从小到大都没有过这种感觉,那个曾经让她引以为傲、说一不二的父亲,居然言而无信;那个曾经对她宠爱有加的长者,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动手打了她。 她想念已故的母亲了,自从蔡氏被她父亲娶进门以后,她的父亲就将太多的爱分给了这个陌生的女人和那个年幼的弟弟刘琮。自从挨打以后,她的父亲在她心目中的人设轰然倒塌,这也是她一气之下离家出走的原因。 ...... 襄阳城蒯府,蒯良、蒯越兄弟二人在大厅中饮茶。 “兄长,我已按照你的指示将消息通过临湘城的掌柜送给魏延了。”蒯越喝了一口茶说道。 “这次是刘表理亏啊,身为一方诸侯,居然一点信誉不讲,真让人失望。”蒯良无奈地摇了摇头。 “兄长,为何不向魏延透露是谁向他通风报信呢?”蒯越有点不解,既然要向魏延示好,何不光明正大。 “凭借魏延的能力,他当然能查到送信的掌柜是是我们蒯家的,老夫不愿透露原因有二。” “一是能防止临湘城中刘表和蔡瑁的眼线,若消息泄露,会对我们蒯家不利。第二,魏延心机深沉,若直接告知身份,会显得我们蒯家太过刻意,效果明显不如他自己查出来的好。” “兄长英明啊。”蒯越虽然也有智谋,但自知不如蒯良的知人之明。 “异度你明显已经看穿,何故要逗为兄开心。”兄弟二人相视而笑。 “兄长,据祺儿来信,魏延整合了荆南的荆州军和交州降兵,现得精锐两到三万,他已不是之前那个掌管着一千来人的襄阳都尉了。” “老夫说过此人绝非池中之物,必会一飞冲天,刘表如此背信弃义,魏延若以此为由,兵发襄阳,他刘表顶得住吗?” 蒯良心里感叹,刘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想干实事的州牧了,这么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早已磨灭了他的进取之心,现在变得心胸狭隘,没有容人雅量了。 “我们蒯家以前支持刘表,现在又转身支持魏延,我只是有点担心,会不会引来天下人的非议?” 蒯越心中对于蒯家暗中支持魏延,感觉有点不道义,毕竟刘表对他兄弟二人都不错。 “异度啊,为了家族大业万古长青,我们这代人的虚名又算得了什么呢,再说,从来都是成王败寇,历史都是胜利者书写的。”蒯良很坦然。 “官渡之战袁绍大败,刘表交好袁绍而对抗曹操,在战时却没出一兵一卒,这样既得罪了曹操又令袁绍不满,北方战事已停,说不定何时曹军就会南下,刘表和他的荆州军能顶得住吗?”蒯良接着说道。 “再说江东与刘表有杀父之仇,刘璋又是庸碌之辈,曹军南下刘表顶不住不说,连一个合适的盟友都找不到,到时候荆州玉石俱焚,我们蒯家怎么办?” “荆南一战,刘磐、张允等所谓的荆州名将都败的一塌糊涂,唯有魏延不但平定战乱,还能整理荆南破碎的河山,此人文能安邦,武能定国。” “荆州需要强者来镇守,能抵御来自八方的敌人,而魏延就是这个强者,为了蒯家,为了荆州,我们必须支持魏延。” 蒯良说的慷慨激昂,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魏延是个强者,但是他对世家也很强硬啊,临湘来的消息,魏延将桓家抄家并将主要成员全部下狱,这样的人如若上位,会不会对咱们不利?”蒯越面露忧色。 “杀伐果断是一名强者必备的气质,况且桓阶和他桓家咎由自取。咱们蒯家最早和魏延交好,现在蒯祺又在魏延手下任职,你在刘表面前又多次替他说话,他要成事必须要我们世家的支持,魏延只要不傻就会对我蒯家感恩戴德。” “也是,蔡家肯定不会支持他,在襄阳除了我蒯家他魏延也没有其他的世家可以依仗。”蒯越也赞同。 “对,我们为长久计,必须要给与魏延大力支持。”蒯良略有所思。 “祺儿还说魏延调到长沙的兵力近两万人,兄长,你觉得魏延下一步会怎么做?” 蒯越很是信任和尊重蒯良,事实证明,蒯良确实很有战略眼光,在每一次重要的抉择关口,总能使他的家族立于不败之地。 “已尽人事,但听天命。老夫已拒绝了刘表的长沙太守任命,又向魏延告知了襄阳的消息,如若魏延还没有胆量发兵北上那就是老夫看错人了。”蒯良站起身在厅中踱步。 “以魏延的魄力和野心,他是一定会北上的,只是缺少一个理由而已。”蒯越也分析道。 “异度,以你的谋略才智,以及刘表对你的信任,就辛苦帮魏延制造一个非出兵不可的理由吧。”蒯良走到自己弟弟的面前说道。 “兄长你的意思是,让我在刘表面前......”蒯越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蒯良满意地点了点头。 作为荆州蒯家的族长,他必须要为家族的利益考虑,要找足够强大的诸侯来保护他们的既得利益,任何诸侯,在世家大族眼里,都是他们在政治上的代言人。 第102章 北方局势 建安五年(公元200年)十一月底,北方已经十分寒冷,天空中飘散着雪花,大地都被染成了一片洁白。 中牟县的民宅里,一名武将和一位文士在火炉前相视而坐,正是郝昭和沮授,屋外天寒地冻,但这火炉使屋内温暖如春。 “先生,喝点热茶暖暖身子。”郝昭给沮授倒了杯热茶。 “伯道,什么时候放我回去啊?” 这段时间沮授和郝昭相处的很熟络,郝昭经常向他请教一些兵略方面的 问题,并向他介绍一些最新的河北情报。 “袁绍气量狭小,先生这一个多月杳无音信,回去怎么向他交代,凭他多疑的性格必会怀疑先生已经降曹,在下可不愿意看着先生步入田丰的后尘。” 郝昭十分钦佩和欣赏沮授的谋略和才华,前几天他也收到了荆州传来的命令,让他保护好沮授,并设法去冀州营救他的家眷,然后带着他们一起南下。 “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老夫回去后自会向主公解释,河北现在需要在下啊。”沮授听到郝昭又提起田丰,心中还是很悲愤。 “据冀州传来的消息,河北反叛的世家豪强,大部分已被袁绍的儿子和部下们平定,只有少部分还在抵抗,在强大的袁军攻势面前,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被逐一平定的。” 郝昭将最新的袁军消息告知沮授。 “现在先生回河北了也没什么事,还会被袁绍猜忌,不如就留在这里为在下出谋划策。”郝昭接着补充道。 “伯道啊,即使不用回去为袁家效力,但老夫的家人都在冀州,我也要回去与他们相聚啊。” 沮授有点想念家人了,他离开家差不多有半年时间了。 “先生放心,我已经派人去邺城接你的家人了,相信不久就能在这一家团聚。” 郝昭收到荆州的命令后,便派出手下全部的军机营兵士潜入邺城,伺机将沮授的家眷带到中牟县来。 “伯道这是何意?” 沮授一脸疑惑地看着郝昭,本以为郝昭只是从他这里探查点情报,然后就会放他回去,但郝昭却派人去接他的家人,十分不解道。 “我家主公魏延和军师徐庶十分仰慕先生,想邀请先生去往荆州做客,为了使先生没有后顾之忧,便让我们接上先生的家人们一起。” “岂有此理,你们这是绑架。” 沮授听完觉得情况不对,十分生气,对郝昭怒目相视。 “先生言重了,我们是邀请,再说北方动乱不堪,袁曹还要交战,河北之地即将成为主战场,而荆州则是和平安宁,我家主公也是为先生家人的安全考虑。” 郝昭心平气和地向沮授解释。 这段时间,军机营不停地探查袁绍和曹操两军的消息,袁绍回邺城后基本没有出来,他们儿子袁谭、袁熙,还有他的部下整顿兵力,马不停蹄地去平定四方叛乱。 曹军则是一直驻扎在黄河南岸,休整兵马并处理袁军的俘虏。 但是曹军的后方,豫州汝南,汝南黄巾军刘辟、龚都叛归袁绍在后方对抗曹操,当初邓展经过平舆县的时候,就是被刘辟、龚都的手下伏击。 官渡之战前,袁绍就派遣暂时客居冀州的刘备带兵到汝南支援刘辟、龚都,刘备抵达后联合汝南黄巾余党,攻城掠地,扩充兵马,很快就集合起数千人的队伍。 汝南距离许都很近,曹操知道后,担心威胁到都城的安全,便派部下蔡阳前来攻打,但刘备军大败曹军,主将蔡阳被杀。曹操知道后,准备派曹仁率兵前来继续征讨。 汝南的刘备在击杀蔡阳后,军势大涨,又收容败军,整顿兵马,兵力不减反增。 ...... 襄阳州牧府议政大厅。 一大早刘表就收到了官渡之战的消息,而远在荆南的魏延却比襄阳的刘表更早知晓官渡战况,军机营功不可没,这也说明了情报部门的重要性。 “诸位,许昌朝廷传来邸报,曹操在官渡击败袁绍大军,马上就要荡平河北了,大家议下此事。” 刘表手中拿着许昌送来的文书对着厅中众人说道。 “主公,袁绍兵马、战将、钱粮、地盘都远远多于曹操,袁军居然会败了?”别驾刘先有点不大相信。 “朝廷邸报应该不会有假。” “主公啊,即使袁绍战败,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北方四州,幅员辽阔,曹军在短时间是不可能拿下河北的,这只是曹操危言耸听罢了。”刘先略微思索后便分析道。 “是啊,曹操怕我军袭扰许昌,故而放出此言,以震慑咱们荆州,但是我们还是要早做准备啊。” 蒯越这几天都在等着契机给魏延创造出兵北上的理由,当听到官渡之战袁军战败的消息,便感觉时机来了。 “异度有话请直言。”刘表望着欲言又止的蒯越说道。 蒯越是刘表的幕僚和首席谋士,很多重大的决策都是参考了他的意见。 “主公,官渡之战刚刚结束,北方现在天寒地冻,袁曹双方一定会止戈休兵,北方没有了战事,那曹操会不会产生南下荆州的想法呢?在下觉得有,毕竟南方气候不似北方那么寒冷,主公又因为支持袁绍而得罪了曹操,所以咱们不得不防啊。”蒯越分析的头头是道。 “异度以为该如何防备?”刘表深以为然地问道。 “曹军南下必然经过新野、邓县,荆北虽有王威将军两万大军驻防,但是跟携大胜之势的曹军比起还是略显不足,在下建议主公立即下令调动荆南的兵马北上。”蒯越拱手建议道。 “可以,等机伯将魏延调来襄阳,本官便令德珪率荆南大军北上驰援王威。”刘表心中已有计划。 “主公啊,要调魏延北上可能不会那么容易啊,属下担心魏延不舍得放弃兵权。”蒯越故露难色。 “本官已经让他担任南郡太守、裨将军了,这还不能调他回来?”这是之前刘表和大家商量好的,并且伊籍已经带着调令南下了。 “以前或许可以,但现在就不一定了。据我们蒯家的最新消息,魏延在荆南有两三万兵马,他会舍得放下军权,来襄阳担任虚职?” 蒯越将魏延在荆南的家底全部抖露出来,主打的就是一个煽风点火。 “消息可靠吗?”一旁的刘先听到魏延在荆南有那么多兵马顿时心惊。 “可靠,据说魏延收编了荆南四郡的兵马和交州的俘虏,这两三万人全是精锐。”蒯越边说边观察刘表的脸色。 第103章 出兵南海 听完蒯越的话刘表脸色十分难看,因为刘瑄的关系他对魏延本就有偏见,现在居然在荆南私自扩军,到底是何居心呢? 荆南前有张羡之乱,后有桓阶鼓动交州和蛮兵的侵入,现在魏延又在荆南扩充兵马、养兵自重,荆南就没有一天让他刘表省心的。 刘表心里有点慌了,情况和之前完全不同,当初两场战乱发生时,荆州有数万大军枕戈待旦,但现在荆州能调动的兵马只有襄阳的五千新兵,如若手握两三万大军的魏延反叛,他已经没有足够的兵力去抵挡了。 “那该怎么办啊?”一时手足无措的刘表问厅中众人。 “主公,魏延扩充兵马,必然是对兵权看的很重,所以主公以高官厚禄将其调回襄阳的做法可能会行不通。”蒯越看着刘表说道。 “异度说的在理。” “主公,下官有一计,可下令让魏延率军支援王威将军,以防御曹操为由调其北上,然后等其来到襄阳境内,派人召魏延进襄阳晋见,然后在城内埋伏刀斧手,等魏延进城,将其砍为肉泥。”刘先建议道。 “此计听起来不错,但是需要建立在魏延没有反意的基础上,如若魏延真有反意,路过襄阳时,运用假途灭虢之计,那襄阳可就危险了。”蒯越假装担忧道。 “此事不用那么麻烦,如今蔡军师在荆南,主公下一道密令给他,让他找准合适的时机,拿下魏延,凭借着蔡军师在军中的威望和统兵能力,必能将魏延的兵马和平整编,将这两三万人收到主公麾下。” 蒯越早已想好了,此密令落到魏延手上,他就师出有名了,这也是蒯良、蒯越兄弟为了家族利益而商量出来的结果。 “善,就按这个办法,异度,此事就由你来办理。” 刘表心情稍微好点,蔡瑁的能力他是知道的,他又是自己最相信的人,拿下魏延后,自己又能新增数万大军,真是一箭双雕。 “诺。”蒯越很爽快地接下了此差事。 “对了,主公,最近襄阳城到处都在议论魏延和瑄儿小姐将要完婚的事,不知道这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刘先将自己在城中的所见所闻告诉刘表。 “哦,居然有此事?”刘表身居府院自然不知城内之事,即使州牧府中有人听到,也不敢跟刘表提起。 “下官怀疑可能是魏延派人传播的。”刘先猜测道。 “此子果然居心叵测啊,他也配做我刘表的女婿。随他去吧,等德珪将他抓回襄阳,本官会向全城百姓列举他的罪状。” 刘表若无其事地往后院而去,蒯越很鄙视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便准备去起草密令,等盖上州牧官印后送往荆南...... ...... 刘表回到后院,刘琦急匆匆地朝他跑来。 “父亲,不好了,瑄儿不见了。”刘琦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会不见了呢?”刘表听到后皱起了泛白的眉毛。 “好几天没看到了,我以为她跑出去玩了,但到今天还没有回来。” “为父不是让你好好看着她吗,快让人去找,城内城外都找一遍。”刘表想起自己打了刘瑄一耳光,有点担心。 “是。”刘琦便匆匆离去。 ...... 南部边陲的交州苍梧郡,当北方冰天雪地的时候,这里阳光明媚,气候宜人。 广信城外,第二营兵士正从城内鱼贯而出,秩序井然地往东方而去。城楼上文聘和冯习二人看着下方的兵士们出神。 “休元,长途行军要注意安全。”文聘转头看着冯习说道。 “将军放心,我会小心行事的。” 当文聘“请”出许靖继续担任交州别驾后,苍梧郡的政事被处理的井井有条,而许靖之子许钦也在第二营军中担任主簿,一切都如同文聘期望的那样。 许靖本来是不想让自己的独子去荆州军中效力的,但是禁不住文聘的软硬兼施,死磨硬泡,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但要求文聘必须保证他儿子的安全。 令文聘惊讶的是,许钦很有能力,处理军中之事游刃有余,帮文聘分担了很多的琐事,文聘夸赞道,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等苍梧郡一切都上了正轨,文聘便提议让冯习守城,他自己去夺取南海,二将分兵驻守二郡,以完成当初魏延和徐庶给他们下达的任务,但是冯习请求由他去夺取南海,镇守番禺,文聘也同意了。 今日便是冯习带领三千兵士出发的日子,据南海郡投降的兵士交代,目前番禺城中只有一千守军,守将是张津亲信。 “休元,这是盖有张津官印的文书,还是按照之前的方法,骗关夺城。” 文聘将文书交到了冯习的手中。 “将军你就放心吧,等着我凯旋。” 冯习志在必得,自从军中实施军功奖励之法以后,冯习和千千万万的兵士一样,热情高涨,渴望赚取功分,所以这次特意从文聘那里争来率军东进的机会。 “嗯,对了,许钦这小子脑袋灵活,办事稳妥,番禺拿下后,政务就交给他处理,你将城防牢牢掌控在手中就好了。” 文聘看着冯习这个跟着自己从襄阳转战千里的兄弟即将离开,心中有点不舍,有太多的话要交代,就像亲大哥叮嘱即将远行的兄弟一般。 “将军,你不是一直夸许钦能帮你分担不少军中事情吗,我把他带走了,你又要辛苦很多了。” “你不懂政事,他去帮你处理番禺的政事,本将才放心,但是对他要防着点,他么父子二人现在还和咱们不是一条心。” 文聘望着城下许靖、许钦父子说道。 “我知道,将军多多保重。” “保重。” 此时的城下,许靖也在向自己的儿子交代着。 “钦儿,刀剑无眼,遇到战事一定要往后退,不行就跑,古人云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不丢人。” 许靖很担心即将出行的儿子,他本来是不同意冯习带许钦去南海的,但是文聘这人似乎天生就是他的克星,将他治的毫无原则和脾气。 “父亲,孩儿知道了,我不在身边,要多注意身体。” 许钦有一丝兴奋,自从进入文聘军中担任主簿,这种体验感和之前在许靖身边学习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用自己的学识把军中的事情处理好这种成就感是他以前绝对体会不到的,他很享受这个过程。 这次文聘提议让他随着冯习去南海,他毫不犹豫地就同意了,许靖反对,他还帮着文聘一起做他父亲的思想工作,他十分期待这次的随军东行。 第104章 抵达江陵 东汉末年,水军已经发展到了一个接近成熟的状态,虽然在战船装备上来说还是较为落后,但是丰富的作战经验让南方水军成为一支不可忽视的作战力量,尤其是江东水军,水上战力更是天下无双。 水兵与步兵的区分并不严格,水军经常根据地形条件和作战需要或水战或陆战,以致很难界定某一支军队是水军还是步军。 这一点荆州水军就表现的十分明显,当初魏延率领大军南下荆南的时候,那一万大军里就包含了两千荆州水军,他们既要在襄阳码头登上战船练习水战,又要进入襄阳城外的军营训练陆战。 江陵整编后,这两千多人的水军编入到甘宁的锦帆营,所以这支部队能水陆两栖作战,魏延也有意将锦帆营打造成后世的“海军陆战队”。 ...... 长江上,几十艘挂着“蔡”字大旗的楼船沿着江水逆流而上,后面还有一些艨艟和斗舰。 靠前中间位置的一艘主楼船上,魏延、徐庶和甘宁立在船头,迎面吹来的寒风刮得脸生疼。 魏延大军在临湘做好准备后,便命令黄忠的虎贲营、霍峻的第二营以及赵凡的第三营北上巴丘,到那里汇合甘宁的锦帆营,全军乘船北上。 船队全部打着蔡瑁的旗号,毕竟他现在是任人摆布的阶下囚,这样可以隐藏兵马数量,以迷惑襄阳和江陵的斥候,好在魏延麾下的兵马都是南方人,都习惯乘坐船只,不会像北方兵那样晕船。 魏延这一次是调动了所有能调动的主力,按照徐庶的计划,先沿江西上,拿下南郡郡治江陵,江陵县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占领此处,北可攻打襄阳,沿着长江东下可抵达江夏,西出夷陵便是益州,往南可退回荆南四郡,是进可攻退可守的战略要地。 因为是逆水行船,靠的是摇橹划桨,速度比较慢,但经过多日行军,江陵城的轮廓终于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兴霸,快到江陵了,让大家做好准备,一切按照军师的命令行事。” 快抵达江陵城了,魏延很是兴奋。 “诺。”甘宁赶紧让传令兵打旗语通知后方各船。 “主公,据蔡瑁交代,以及军机营的消息,江陵驻扎了三千水军,分布在城内和江陵码头,这些都是荆州水军的精锐,可将其整编进锦帆营,无论是对抗江夏的黄祖还是江东,都得依靠水军,目前咱们的水军力量太薄弱了。” 徐庶知道锦帆营只有区区四千兵力,是不能立足于江河湖泊分布广泛的南方的,为了扩充水军他向魏延建议道。 “元直所言正是本将心中所想,等拿下江陵后就着手整编。” 魏延心中已有规划,等拿下荆州后,水军陆军都要有大的发展,但是最为关键的是水军将领的缺乏,这点魏延很无奈。 “主公,前方江陵码头水军传来旗语,问我们的来意。” 甘宁看到对面的旗语后过来禀报道。 “眼瞎啊,这么大的蔡字大旗看不见?”魏延没好气的说道。 “你让传令兵回话,蔡瑁率军回襄阳,需要在江陵休整几日。”一旁的徐庶下令道。 甘宁便让传令兵向对面码头打出旗语,魏延看着兵士挥动着手中的旗帜很是好奇,不得不佩服古代人的智慧,这旗语通信一直传到后世,连信息时代都还在使用。 “对面回话说,欢迎蔡军师,请靠岸进城。”甘宁说道。 “行动吧。”魏延下令道。 “诺!” ...... 甘宁带人下了主楼船,上了艨艟,带着后面的一部分楼船朝着停泊在码头里的江陵水军战船奔去,他的任务是带着锦帆营控制住对方的船舶。 等魏延乘坐的主楼船和后面搭载其他几营兵马的船舶靠岸后,魏延等人下了船,陈到带着蔡瑁跟在后面。 江陵县令已带人在码头等候多时,一个时辰前就听到巡江兵士的汇报,挂着蔡字大旗的船队往江陵方向驶来,蔡字船队除了蔡瑁还能是谁,蔡瑁不久前带着大军南下也经过江陵,现在回师经过也很正常。 蔡瑁兼着南郡太守,是江陵县令的顶头上司,手握着生杀大权,他岂敢不巴结讨好,便毫不犹豫地带着手下县吏前来码头迎接。 “下官见过魏将军。” 县令看见先下来的魏延便行礼道,之前魏延率军下荆南时,在江陵城外休整,他是见过魏延的。 “县令大人辛苦,回襄阳途中蔡军师偶感风寒,身体不适,需要先在江陵休整数日,顺便探查下江陵城防情况。” “立刻将江陵所有守军调到此处等待蔡军师的检阅。” 魏延吩咐道,他本与江陵县令没有隶属关系,但是蔡瑁正在他的身后被陈到用剑顶着呢,他以蔡瑁的名义下令。 “魏将军,蔡军师是了解我们江陵守军情况的,不知这次检阅有何特殊意义?”江陵县令有点质疑,将目光转向魏延后方十几米的蔡瑁。 “蔡军师的想法有必要和你说吗?”魏延有点不悦。 “按照魏将军的要求做。”后面的蔡瑁大声吼道。 陈到刚才看情况不对,便加了几分力在顶着蔡瑁背部的剑上,蔡瑁忍着背部的疼痛,不得不配合。 “下官遵令。”江陵县令听到蔡瑁亲自下令便马上派人去集合兵马。 此时,江陵码头下游数里,是一处民用码头,现在基本都是渔民或者商船在用,赵凡、鲍隆带领着第三营人马乘坐楼船位于船队的尾部,他们没有跟着船队去到江陵码头,而是在此地靠岸快速地下船登陆,然后绕道穿插,往江陵城方向奔去。 黄忠、霍峻的两个营则是跟随魏延停靠在江陵码头,他们此刻也正在下船,按照指令他们冒充蔡瑁的兵马在码头上和江陵守军一起接受检阅,然后伺机控制守军。 甘宁率领着锦帆营兵士乘坐着艨艟已经分布到每个江陵水军的战船旁边,等水军上岸接受检阅便趁机上船接管。 “县尊,情况反常啊,蔡将军为何要在江边检阅守军呢?”一名年轻的县中佐吏向江陵县令提出心中的疑惑。 “人家是上官,想干嘛就干嘛,还要跟我等商量吗?”县令瞪了一眼这名佐吏。 佐吏没有再说话,而是看着正在慢慢集结的兵马,在战船上的江陵水军接到命令后很快就集结完毕,城内的守军也在陆续往这边赶来。 第105章 佐吏李严 “县尊,在下刚刚粗略的数了下,蔡将军这次带来的人马超过一万人,去的时候只有五千人,怎么回来多了一半?” 那名县中佐吏数着从楼船上下来的黄忠和霍峻两个营的兵士数量,又对江陵县令质疑道。 “正方,你的问题也太多了吧。” 县令很讨厌这个佐吏,平日里爱较真,问题又多,今天自己的上司远道而来,他却多次犯这怪毛病,要不是他是州牧刘表派来江陵任职的,县令早就将他打发走了。 “要不麻烦县尊去问下蔡将军,在下好安排兵士们的食宿,凡事搞个清楚比较好,省的有纰漏。” 那名佐吏丝毫不顾县令满脸的不满,依然我行我素。 “本官对你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江陵县令对这个年轻的下属真的是无可奈何,只好起身往蔡瑁方向而去。 ...... “县令,蔡军师身体不适,切莫去惊扰了他。” 魏延看见江陵县令往蔡瑁那边走去,便伸手拦住了他,毕竟蔡瑁是被挟持着的,走近怕被穿帮。 “魏将军,下官手下一名佐吏刚刚闲来无事,粗略地数了下二位将军带来的兵马,有一万人,这个与南下时的五千人有出入,故让本县来确认下,好安排军士们的食宿。” 县令将疑惑说了出来。 “是一万人,蔡军师带的援军有五千,他又将本将在荆南的五千兵马带回襄阳,好巩固荆北防线。” 魏延早就想好了说辞。 “哦哦,原来如此,那下官让人安排兵士们的食宿。”县令说道。 “不必了,我们已经带了粮食,就地扎营或者在船上休息都可以。” 魏延心想,你们别白费力气了,等下江陵城拿下后我们自己安排。 “对了,你刚才说有一名佐吏数了兵马数量,把他叫来,本将要见他。” 魏延对这名心思细腻、观察力强的佐吏感到好奇。 不一会儿,那名佐吏在县令的带领下来到了魏延身前,二十多岁的年纪,长相老成持重,身材瘦高,五官端正,面部略显严肃与刚毅。 “在下李严参见魏将军。”佐吏朝着魏延行礼道。 “你叫李严?”魏延心中一惊,是那个蜀汉的托孤之臣吗? “是的,李严字正方。”一旁的县令补充道。 “哪里人士?”听到他的表字魏延就已经确认他就是历史上的那位蜀汉重臣。 “在下南阳人。”李严答道。 “那你我是同乡啊。”魏延知其身份后故意套近乎。 “是的,在下十分荣幸,将军在荆南灭蛮兵,斩张津,收复长沙,给我们南阳人争光了。”李严在南郡听到了魏延在荆南的事迹,对其是钦佩不已。 “过奖了,保家卫国是武将应尽职责,当不得如此高的赞赏。”魏延很是谦虚。 李严以为魏延是残暴武人,但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低调谦虚。 “对了,听县令说,刚刚你数了兵马有一万人,本将好奇,这么多兵士你为啥要数又是如何数出来的?” 魏延知道东汉末年的算术计算没有后世那么发达方便,这时候阿拉伯数字也还没有传入中国,所以能靠心算的人都不简单。 “在下闲来无事,看着楼船上的大军整齐划一地下船,便数了其中一艘船中下来的兵士数量,然后又查了下全部有载兵的楼船数量,便粗略地估计出来。” 李严自小便接受了良好的教育,文武双全,在家乡也以才干知名,这估算兵士数量对他来说本不算什么。 “不错,本将军中正缺乏钱粮主簿,正方可愿来我军中。” 魏延直接招揽,毕竟现在自己名声在外,又有一定实力,不用如同之前那般过多铺垫了。 李严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看了一眼身边的江陵县令,毕竟自己现在是他的佐吏。 “正方,难得魏将军看得起你,还不快快同意。” 县令对李严早就生了厌恶之心了,巴不得他早点调走,魏延居然不怕这个麻烦,他岂不乐意为之。 “谢过魏将军,在下愿为将军效力。” 李严对于魏延这个老乡也很满意,不仅英勇善战,而且还谦逊有礼,跟着他比在江陵当一个小佐吏更有前途。 ...... 不一会儿,徐庶从楼船上下来了。 “主公,经清点集合了差不多三千人了。” 徐庶在魏延耳边低声说道,他留在楼船上占据高位以方便清点到来的江陵守军数量,等人数差不多了便下来禀报。 “按计划进行。”魏延下令道。 徐庶向一旁的兵士吩咐一番,那名兵士便朝着已上岸且在一边备战的虎贲营和第二营奔去。 “正方,一会无论发生什么不要紧张,站在原地即可。”魏延又对身边的李严嘱咐一番。 “啊......”李严诧异地看着魏延,还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一瞬间,黄忠带着虎贲营、霍峻率领第二营迅速地朝着正在列队等待检阅的江陵守军包围过来,如同之前在临湘包围缴械蔡瑁带来的五千援军一样。 江陵守军还站在原地傻傻地看着,互相交头接耳,并指指点点,他们以为蔡瑁带来的兵马要给他们进行军事表演。 这时,魏延的身后冲出数百亲卫营兵士,将靠近码头的江陵县令等文武官员也全部包围了起来。 “魏将军这是干嘛?”江陵县令问离自己近的魏延。 魏延身旁的李严更是惊掉了下巴,还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想起魏延刚刚跟他说的话,他便站在原地没有动。 “蔡军师,这是怎么了?” 江陵县令见魏延没有理会,又大声朝远处的蔡瑁问道。 蔡瑁现在自身难保,哪里会去理会他,关键蔡瑁也不知道魏延到底要做什么。 当黄忠和霍峻率领着兵马将江陵守军全部包围起来后,魏延在亲卫营兵士的护卫下来到了高台之上。 “诸位兄弟们,据说江陵城有官员勾结荆南反贼,现奉蔡军师之令,由本将调查此事,请兄弟们放下兵器,配合调查,如若不配合,立斩不赦。” 魏延按照徐庶的安排好的说辞大声说道。 第106章 江陵县令 早已登陆的第三营兵士在赵凡、鲍隆的带领下,在郊外绕道潜行至江陵城下。 城门和城楼上还有少许的守军,但看见走来的兵士穿着和他们一样的衣服,便没有多问,放他们进了城。 赵凡和鲍隆兵分两路快速地控制了江陵四门后,就派出斥候去江陵码头向魏延报告。 ...... 江陵码头。 江陵县令和文武官员听到魏延奉行的是蔡瑁的命令,调查江陵城内勾结荆南反贼的官员,便主动配合,毕竟这是执行蔡瑁之令。 蔡瑁是谁,那可是镇南军的军师,又是南郡太守,是荆州军方的二号人物,他的命令在江陵谁敢不从,况且很多文武都是蔡家的人或者与蔡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诸位兄弟,快放下兵器,配合蔡军师和魏将军调查。” 江陵县令知道是怎么回事后便朝着被围的守军喊道。 “对啊,兄弟们,咱们行得端坐得正,查完也能给我们一个清白,大家积极配合。” 另一名江陵的守军将领说道。 江陵守军听完县令和将领的话都放下了兵器,部分有疑问的兵士看见外围明晃晃的长枪和弓弩也就没有了什么想法。 当魏延收到第三营的兵士报告,江陵城池已被拿下后,便命令虎贲营和第二营押解着江陵守军往城内而去。 魏延、徐庶见大局已定,也率领着亲卫营,押解着蔡瑁,带着满脸疑惑的李严准备进城。 长江上,等战船上的兵士上岸集结等待检阅后,甘宁率领着锦帆营逐一接管了江陵水军的所有战船。 一切都进展的很顺利,这也正是徐庶计划的明智之处,挟持蔡瑁,借助蔡瑁之力,将恶名和罪责推给蔡瑁。 ...... 江陵府衙,魏延坐在上位,陈到立在一旁。 李严站在厅中思考着今天的一切,他明明看见蔡瑁被兵士押解着,为何魏延说是奉蔡瑁之令调查反贼呢?他从疑惑到震惊,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在下有一事不解,还请将军赐教。”李严拱手向魏延说道。 “正方啊,本将正等着你问呢。”魏延看着李严一路若有所思,心不在焉的样子就知道他心中充满疑惑。 “将军带来的这一万大军到底是何处兵马,看其精锐程度不是荆州兵可比的。”李严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当初蔡瑁南下驰援长沙的时候也经过江陵,李严亲眼所见,那五千兵马虽然也是精兵,但和今天在码头包围江陵守军的兵马比起来,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魏延带来的这一万兵马,锐不可当、士气高昂、配合默契、充满着杀气,这是以往的荆州兵所无法相比的。 “这些兵马都是本将的兵马,确切地说不是一万,而是两万多人。” 魏延本次北上调来了亲卫营、虎贲营、锦帆营、第二营、第三营总计两万多人马。 “啊,两万人,还有一万人在哪里?”李严很是吃惊。 “一部接手城防,另一部接收水军战船。” 魏延将各营分工详细地讲给李严听,他本就没有准备瞒着李严,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唯有真诚才能得人心。 李严听完心惊肉跳,区区三千人驻防的江陵城,魏延居然派出了数倍的精锐,他到底要干嘛呢?李严心里嘀咕着。 “不知将军意欲何为?将军说奉蔡军师之命调查城中勾结反贼的官员,但在下看见蔡军师也被兵士羁押着。” 李严在码头跟着魏延回城的时候就看见,几名兵士押着蔡瑁,心里便百思不解。 “正方观察的很仔细啊,本将先问正方一个问题,请正方据实回答。”魏延看着下方的李严。 “将军请问。” “假如你率军出生入死拿下荆南四郡,而蔡瑁却仗着刘表的信任和职位之便胁迫你放弃兵权,并将夺取四郡的功劳全部抢去,甚至还想杀了你,你会怎么办?” 魏延想让李严设身处地地去思考。 “如此不劳而获的无耻之徒,在下必会反抗。” 正直的李严想都没想就说道。 “本将和你的想法一样,一切都是为了自保,但抓了蔡瑁,你也知道后果有多严重。”魏延诚恳地说道。 “在下明白了,将军现在拿下了江陵,但不知下一步如何打算?” 李严有点理解魏延的难处了,他清楚这种事情蔡瑁做的出来。他曾在郡中各县任职时,就听说过很多蔡瑁的事情,各地的官员和百姓对蔡瑁褒贬不一。 “下一步本将要去襄阳迎娶刘荆州的女儿,这是之前他就承诺好的,等成为他的女婿之后,本将再向他坦白、认错今日之事。” 魏延将多日之前在临湘收到的书信给李严看,魏延知道襄阳给其通风报信 的人是蒯家,那天那名中年商人被邓展暗中跟踪,最后去了一家商铺,据军机营调查,那家商铺属于蒯家。 “将军啊,书信所言若真,刘表肯定不同意你们婚事啊,你去襄阳会有风险。” 李严将书信还了回去,他考虑问题比较全面,率直劝谏道。 “这个......正方以为该当如何?”魏延反问道,他想试探李严的态度。 “襄阳空虚,而将军有两万精锐,在下建议将军极速率军北上,奇袭襄阳,取刘表而代之。” 李严在荆州混迹多年,他的家乡南阳被曹操夺去,荆南又经历了苏代、张羡之乱,最近又是五溪蛮和交州侵入,刘表无守土安民的本领,治下又民不聊生,且胸无大志、气量狭小,李严觉得荆州应交于有能力的人来执掌。 “本将全赖刘表提拔才有今日之地位,况且与他女儿有婚约,怎可做此不仁不义之事?” 魏延假装十分为难,来自后世的他知道,明主必是一位好的演员。 “刘表欲将刀架在将军脖子上了,将军岂可因为这些虚名和儿女情长而荒废大事?”李严急的满头大汗。 “正方好意本将已然知晓,不到迫不得已本将是不会行此悖逆之事的,现在抓住蔡瑁和控制江陵实属无奈。” 魏延要在李严面前树立仁义的人设,其实这些他和徐庶早就计划好了,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将军仁德啊,在下佩服。”李严知道魏延顾虑,现在拿下江陵相当于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只是需要更多的时间去说服他自己。 “本将有一事相求,还望正方莫要拒绝。” “何事?将军请讲。” “以前的江陵县令本将不敢再用,但是江陵不能乱,需要一位德才兼备的人来处理江陵政务,本将想任命正方为江陵县令。” 以前的官吏魏延不信任,他早就想好了,李严是处理江陵政事最合适的人选, “在下遵命。”李严很开心,他本是一名县衙佐吏,一跃成为一县之长,还是郡治江陵县,对于年轻气盛的李严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下了馅饼。 第107章 机伯来了 “接下来正方要做三件事情,一是处理好江陵政事;第二为我大军补充兵甲粮饷;第三就是在城中大张旗鼓地为本将置办迎亲所用的礼品。” 魏延将事情吩咐给李严,他对这个历史留名的蜀汉重臣是很器重和信任的。 “下官遵命。”李严对魏延的命令欣然接受。 这时处理完城中之事的徐庶走了进来,看见匆匆出门的李严,二人相视一笑。 等李严走后,魏延将刚才和李严交谈之事向徐庶全盘托出。 “主公,初次见面,为何如此信任此人?”徐庶问道。 “我们正是用人之际,李严正直、聪慧,也有能力,本将不会看错人。”魏延当然不会说出他知晓李严的前世今生,便随便夸了几句敷衍下徐庶。 “庶相信主公的眼光,对了,城中之事已经处理完毕。”徐庶禀报道。 “现在江陵的城防全部交由赵凡将军的第三营负责,江陵的三千守军在军营中被分割看押。” “江陵文武官员暂时被关押在大牢中,等候主公的下一步命令再行处置。” “锦帆营留下一千兵士留守江陵码头,其他的人马由甘宁将军统领,驾驶江陵水军的战船,明日一早便动身经汉水前往襄阳。” “黄忠将军的虎贲营、霍峻将军的第二营也会跟随水军战船一起北上,这样便于隐藏行踪,途中若遇到江防巡查,他们会用江陵水军的名义,一切都按照之前的计划进行。” 徐庶将自己掌握的情况详细地向魏延做了汇报。 “很好,那咱们什么时候动身北上呢?”魏延看着徐庶问道。 “水军要绕路,况且行军速度也比不上咱们亲卫营的骑兵,我们三日后出发,再在途中稍作休整,时日应该差不多。” 徐庶预估了两军的行军时间。 “好,那我们就三日后出发。” “诺!”徐庶和陈到齐声说道。 ...... “报,主公,城外有一队襄阳来的兵士要求进城,为首是一文士,自称伊籍。” 一名负责城防的第三营兵士跑到府衙向魏延禀报道。 “他怎么来了?”魏延很是疑问。 “很有可能是去荆南向主公传递刘表命令的,现在经过江陵。”徐庶猜测道。 “快请他们进城。” 魏延向那名汇报的兵士吩咐道。 一炷香功夫,伊籍等一行人出现在了江陵府衙门口,他确实是去荆南传达刘表引诱魏延回襄阳的命令,路经江陵,准备稍作休整,并让襄阳县令调动船只运送他们过江。 府衙门口,魏延和徐庶为了表示对其尊重亲自出门迎接,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文长,你怎么在这里?” 伊籍远远看见魏延很是惊讶,他怎么也没想到,本该在荆南的人却出现在了南郡江陵。 “机伯先生久违了,本将知道先生远道而来,故来此远迎。” 魏延对伊籍很有好感,当初在襄阳都尉任上给与其很多帮助,二人关系亦师亦友,魏延故意逗一下他。 “你怎么知道老夫要来?” 伊籍没有理会魏延,而是从他的话中发现了破绽。 “先生啊,本将不但知道你要来,还知道你为何而来。” 魏延装出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 “哦,那你说说本官为何而来。” 伊籍很好奇魏延怎么会知道他的来意。 “你是来给本将升官的,然后调在下回襄阳,是与不是?” 魏延看着伊籍的眼睛反问道。 “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伊籍目瞪口呆,心里被魏延惊到。 魏延敬重伊籍,便没有和他卖关子,将蒯家向他通风报信的纸条递给伊籍。 伊籍看完以后,脑中在想着是谁将这消息泄露给了魏延,也在这一刻,他顿时明白了这次的任务已经彻底失败。 他其实是不想来,这一路上心里都局促不安,他不忍心如此对待魏延,但他也没办法,忤逆刘表他的麻烦会更大。 他很看好魏延这个年轻人,况且这一次本身就是刘表食言在先,还想使用这卑鄙手段诱其回襄阳并剥夺兵权,对于自己这个老乡刘表他很了解,刘表认定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文长,既然你已经知晓,那老夫也不再多言,你还没有回答为何出现在这里。” 伊籍将一切都释怀了,也不管如何回去向刘表交代了。 “先生,在下十分敬重你,但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本将奉命出征荆南,现四郡平定,他刘表就卸磨杀驴,并派蔡瑁处处刁难针对,在下无奈,已将蔡瑁逮捕,并且已经拿下这江陵城了。” 魏延动之以情,他想得到伊籍的支持。 “啊,文长岂可如此草率荒诞。” 伊籍大惊失色、惊恐万分,替魏延担心起来。 “那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办?” 伊籍担忧地看着魏延。 “在下想着前往襄阳向刘荆州求婚,迎娶瑄儿之后再向其请罪,到时候就是一家人了,相信他应该会饶恕我。” 魏延故意来博取伊籍的同情,丝毫不提自己已经发兵北上之事。 “文长万万不可,主公他已经悔婚了,对你已生芥蒂,如若知道你的这些叛逆之举,必不会饶恕你的。” 伊籍也不管太多了,直接将刘表悔婚之事说了出来。 “什么?作为一方诸侯,说出的话都可以食言,以前倒是我高看他刘表了。” 魏延很惊讶,他没想到刘表连婚事都能毁掉,蒯家传来的消息并未说明悔婚之事,他还以为刘表只是要剥夺他的军权呢。 “机伯先生,当日刘表许诺时你也在厅中啊,你可要给我主持公道啊。” 魏延故意向伊籍示弱求助。 一旁的徐庶听完心中满是惊喜,刘表之蠢真的超乎他的想象,本来还想创造个出兵的名义,现在刘表硬要将这名义送到魏延的手上。 第108章 途径宜城 “本官是刘州牧的下属,他决定的事情我能给你主持什么公道呢?” “来的路上,本官思考了很久,准备等你回襄阳后向刘州牧为你求情,让你不失郡守之位,但现在你抓了蔡瑁,夺了江陵,一切就都没有了转圜的余地了。” 伊籍觉得魏延的行为太冲动,接下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本将已经造成了既成事实,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后悔也没用了。” 魏延希望伊籍能理解他的迫不得已。 “文长,本官就奉劝你一句,千万不要去襄阳。” 伊籍知道刘表在襄阳根基深厚,魏延过去必是九死一生。 “感谢机伯先生好意,在下已有计划。” 魏延听出了伊籍对他的善意。 “既然你已知晓本官的来意,那本官就回去了,下一步怎么办你自己看着办吧。” 伊籍将调动文书递给魏延,便准备转身离去。 “先生,你这般回去如何向刘表交代,凭他的性格他会怀疑是你向我泄密的。” 魏延看都没看,便将文书给了一旁的徐庶。 “无论如何,本官都是要襄阳交差的。” 伊籍去意已决。 “先生何不在江陵休息几日,等我处理好襄阳之事,再接先生回襄阳。” 魏延怕刘表责罚伊籍,便主张强留他。 “魏延,你要干嘛,千万不要胡来......” 在几名兵士的搀扶下,伊籍被带进了江陵府衙,他的随从被一并带入。 “主公,机伯先生很有辩才,精通律令,是不可得多的治政人才啊。” 徐庶看到魏延和伊籍惺惺相惜,知道魏延是在保护他。 “是啊,拿下荆州后,我们急需这样的大才来治政驭民,若让他回去恐怕会被刘表迫害,本将于心不忍。” 魏延吩咐兵士好好照顾伊籍等人。 ...... 数日后,魏延、徐庶率领着亲卫营来到了宜城城外,这是江陵北上襄阳的必经之地,距襄阳不到百里之遥,骑兵全速行军,不到半日即可抵达襄阳。 因为亲卫营骑兵行军,按照预计的到达日期,居然要比提前出发的水军还要早到襄阳,魏延决定在宜城休息几日,以等待走水路北上的大军,然后再按计划声势浩大、大张旗鼓地去襄阳迎亲。 这些天从江陵到襄阳的行军途中,每到大一点的城池,徐庶就派出兵士大肆采买,故意散布出征凯旋的魏延将军即将迎娶刘荆州的女儿的消息,现在整个荆北几乎都知道了这桩喜事。 魏延在途中也截获了刘表给蔡瑁的密信,上面命令蔡瑁找准合适的机会拿下魏延,死活不论,并整编魏延手下的兵马,后面还盖有荆州牧的印信。 这封密信正是蒯越给魏延争取到的出师之名,他安排亲信送到荆南,并暗示亲信将信误送给魏延,但是他不知魏延已经北上了,本魏延会错过这封信,但是蒯越亲信在南下途中又阴差阳错的被亲卫营斥候所抓获。 被抓获的蒯越亲信知道来人是魏延,便按照蒯越的交代将就这封信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知了魏延和徐庶。 徐庶兴奋不已,这给他省了不少事,他本来的计划是,在襄阳城中散布二人婚事的消息,让大家都知道魏延即将成为刘表的女婿,然后在襄阳城外让兵士冒充刘表派来的人,劫击北上迎亲的魏延等人,再向全荆州戳穿刘表言而无信、陷害功臣的嘴脸。 这样就可以制造成刘表不对在先的假象,魏延为了自保不得不夺取荆州,既能说服天下人不影响名望,又能让魏延心里没有负担,这就是当初徐庶给魏延出的计谋。 但很多事情都是在意料之外的,魏延没想到刘表此人居然昏庸到这种程度,连自己当众许下的承诺都可以反悔,为了女儿可以不顾自己的名声,确实和有些诸侯没得比,如果是曹操遇到这种情况,别说女儿了,只要是为了自己的权力和基业,他连自己的妻子都可以贡献出去。 现在魏延手中有蒯家之前通风报信的文书,又有了盖有刘表印信的给蔡瑁的密信,这下师出有名了。 魏延心中没了顾忌,襄阳又指日可下,心情大好,哼着小调很快就来到了宜城城下。 宜城是楚文化的重要发祥地之一,也是楚国故都,楚国800年,其中在宜城建都185年(前689年~前504年),这也是宜城马家的大本营。 马玄早就收到了军机营的通报,主公魏延要来宜城,他喜出望外,率领马家老幼出城相迎,除了他的二弟和三弟,二弟马康在荆南管理生意,三弟马津死在襄阳城外。 自从马家认魏延为主、支持魏延以来,付出了很多的人力物力,但现在马家得到的更多,当魏延平定荆南之后,这四郡的市场优先向马家敞开,长沙最大的世家桓家的产业也全被马家继承,虽然需要向魏延缴纳一定的分红,但是马家空手套白狼,依然赚的盆满钵满。 “参见主公、军师,一路辛苦了。” 马玄远远看见魏延来了,便一路小跑迎了上去,来到了魏延和徐庶的面前,向他们行礼,并伸手牵住了白龙,给魏延牵马坠蹬。 “伯常,你太客气了。” 魏延看见马玄给自己牵马,便示意后方兵士接过缰绳,下马来到了马玄身前。 “主公,在下向你介绍下众人。” 马玄领着魏延和徐庶来到了城门下,这里早就站满了一排人。 “宜城县令韩暨参见魏将军。” 当头的一名中年文士不等马玄介绍便向魏延行礼道。 魏延观察着韩暨,这是历史留名的人物,他是西汉韩王韩信的后代,早年被举为孝廉,屡辞公府辟命,后被荆州牧刘表任命为宜城长。 曹操平定荆州后,又转为丞相士曹属、乐陵太守、监冶谒者等职。在监冶谒者任内,推广使用水排,提高了生产效率。 在冶铁手工业上,韩暨将既费工又低效的马排和人排弃用,把水排改良后推广使用,使得生产效率提高了三倍。 第109章 宜城被围 水排是我来国古代一种冶铁用的水力鼓风装置,在公元31年由杜诗创制,其原动力为水力,通过曲柄连杆机构将回转运动转变为连杆的往复运动。 东汉末年,连年的诸侯混战,使冶铁事业也遭到严重破坏,铁非常缺乏,以致出现了砍棺取钉,用木制刑具代替铁制刑具﹝脚钳﹞的情况。 韩暨担任曹操手下的监冶谒者后,主管冶炼事宜,注重采用新技术,将以前的水排加以改进并推广使用。 韩暨是三国时期的科学发明家,魏延看到韩暨便想着如何发挥他的才能,以科学改进生产工具,促进社会生产力的发展。 接下来魏延又在马玄的介绍下见到了两个历史名人,正是马家的两个幼弟,十三岁的马良和十岁的马谡,现在二人虽是孩童,但是都仪态不凡,气质高雅。 魏延对二人嘘寒问暖,并鼓励他们勤奋学习,早日学有所成好为民出力,二人看着亲切和蔼的魏延,很受感动和鼓舞。 而魏延心中想着,等接管襄阳以后,要彻底整顿襄阳学业堂,大力发展教育,无论世家还是寒门的子弟,只要品学兼优就可以进入学业堂学习,以此为自己源源不断地提供人才。 为了表示对支持自己的马家的重视,魏延率着众人直接住进了马家,马玄受宠若惊,他早已让人打扫好了家中最好的房间,并准备以最高规格接待魏延。 ...... 两日前襄阳州牧府。 刘表收到了刘磐的禀报,便派人去请来了自己的心腹谋臣们。 “磐儿,将斥候探查到的消息再说一遍。” 刘表看着在襄阳的重要谋臣们都来了,便向刘磐说道。 “诺,据报,魏延正在北上,日前已过当阳,沿途放出消息说要来襄阳迎娶瑄儿小姐。” 刘磐将襄阳斥候侦察到的信息告诉众人。 “主公,情况有点不对啊。”刘先仔细思索后说道。 “此话怎讲?”刘表问道。 “按时日计算,机伯先生应该还没有到达临湘,为何魏延这么快就过了当阳,他应该是早有准备。” “况且这么长时间了没有收到任何蔡军师的信件和军报,下官觉的很不正常。” 刘先一副睿智的样子。 “主公,会不会是魏延思念瑄儿小姐,耐不住相思之苦,便想着早点来襄阳求娶。” 蒯越知道刘表不愿意将刘瑄嫁给魏延,故意这样说来激怒刘表。 “对了,魏延带了多少人?”蒯越又看向刘磐。 “差不多五六百人。”刘磐局势答道。 “主公,按时日计算魏延还没收到伊籍先生的调令就私自调兵来襄阳,会不会有什么阴谋,主公不得不防。” 刘先一下子就发现了问题的关键。 “主公,魏延弃数万兵马在荆南不顾,只率数百人北上,这可是一个好的机会呀。” 蒯越赶紧提醒刘表和厅中众人。 “是啊,主公,魏延孤军北上,现在正是将其拿下的大好机会,魏延荆南的数万大军军中无主,便会被蔡军师轻而易主地整编。” 刘先听到蒯越的提醒,向刘表建议道。 “现在贸然拿下魏延,会不会落人以口舌。” 刘表很想趁此拿下魏延,以绝后患,但又怕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主公,是魏延未经允许,私自调兵北上在先。” 刘先给了刘表一颗定心丸。 “好,磐儿,现在襄阳有多少可调兵马?\" 自从刘磐回到襄阳后,刘表便将襄阳城防交给了刘磐,毕竟是自己的侄子,很受他的信任。 ”叔父,城中除了城防和城内治安所需兵马外,现在最多可以调动五千兵马。” 刘磐从荆南带回了协助他打开临湘城门的郡兵和卸甲老兵,又让他们重回军营,并安排他们协助训练襄阳的五千多新兵,现在新兵的战力略有提高。 “好,磐儿,你率五千人马南下,迎击魏延,务必将其抓回,兵力比是十比一,千万不要辜负了本官的期望。” 刘表觉得这次拿下魏延十拿九稳。 “诺!”刘磐魁梧的身躯退出了厅中,准备去整兵备战。 蒯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 两日后,宜城城外的一处深山老林中,刘磐率领着兵士潜伏在此。 襄阳军的斥候扮作商人一直跟踪着魏延的行踪,刘磐知道自己的步兵无法与魏延的骑兵野战,只好将兵士隐藏在山林深处,静静地等待着机会。 对方都是骑兵,在城外交战,他们步兵人数虽众,但很难战胜骑兵,因为骑兵的机动灵活性太强了,想战就战,想撤就撤,并且骑在马上的冲击力和持续作战能力都不是步兵可以比的,现在进入城内就不一样了,骑兵在城中狭窄的街道上完全就发挥不了作用。 “将军,魏延他们进了宜城城内了。”一名斥候说道。 “很好!”刘磐有点兴奋。 当听到魏延率军进入了城池,刘磐感觉机会来了。他命令全军立刻向宜城围去,一定要一雪在荆南被五溪蛮伏击全军覆没的耻辱。 ...... 魏延和徐庶在马玄最高规格的招待之下,都吃得很撑,二人在马家的花园中散步。 “主公,蒯家多次向我们示好,足以说明,蒯家已经支持我们了,这可是个好消息。” “蒯家是荆州的第二大世家,有了蒯家的支持,对于主公以后执掌荆州大有裨益。” 徐庶通过这次的通风报信和泄露刘表给蔡瑁的密信,看出了蒯家的善意。 “是啊,当初本将还是襄阳都尉的时候,蒯家对我的帮助也不小,和他们世家合作,就是利益合作,咱们给与他们足够的利益就可以。” 魏延漫不经心地道出了本质。 “主公和世家既合作又斗争,现在咱们需要世家的支持,日后也要限制世家,不然形成尾大不掉的现象就麻烦了。” “元直言之有理。”魏延也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但现在还言之尚早。 “主公,据斥候来报,有一支兵马向宜城围来。” 这时陈到进来禀报道。 “是什么人,有多少人?”魏延问道。 “穿着荆州军服,不知是何处兵马,人数有数千人。” “主公,来者不善,快让亲卫营接管城防,紧闭四门,并派出斥候沿汉水向北上的水军求援。” 徐庶不慌不忙地说着。 “叔至,快去按军师指令执行。” “诺!” 第110章 江东据点 襄阳城闹市区,一处店铺门面宽敞明亮,门额上方悬挂着一块巨大的木匾,上面书写“紫荆坊”。 店内装修别具一格,入门两侧摆放着一些精致的摆件,墙上挂着漂亮的风水画,显示出店主的文化底蕴和独特品味。店铺面积很大,货架上摆放的商品更是琳琅满目,有绫罗绸缎以及各种生活用品。 这是襄阳城中比较高级的一家百货商店,也是荆州官员和世家大族经常光顾的地方,中秋节前,魏延就曾在这里买了茶叶分别送给蒯家和刘琦。 紫荆坊原来的老板是襄阳当地的末流世家,后来家道中落,恰好江东四大家族的陆家正准备在襄阳投置产业,这家店便被陆家收购,而现在这里却成为江东设置在襄阳的情报据点。 孙策统一江东后,便将目光转向与其有杀父之仇的刘表,建安二年(公元197年)孙策、周瑜派出了孙家的家将周善、周正兄弟,让二人长期潜伏襄阳,刺探荆州情报并伺机给刘表制造点麻烦。 周善、周正兄弟二人来到襄阳后,机缘巧合之下知道紫荆坊是江东陆家的产业,便鸠占鹊巢,以此作为江东的情报据点,但经营权和收益仍然属于陆家,他们只是使用这处场所而已。 陆家在江东势力滔天,一般无人敢惹,但周家二位兄弟却不以为然,他们的主公是江东的主人,况且早年间庐江一战,以庐江太守陆康为首的近一半的陆家族人直接或者间接死在了孙策军的手中,二方势力本就有旧怨,占据陆家的产业也不算给他们的主公孙策添加新仇。 建安三年(公元198年),曹操以朝廷的名义表孙策为讨逆将军,册封为吴侯,孙策的野心瞬间膨胀,便和周瑜计划在襄阳筹建一支军事力量,准备等待机会夺取荆州,这支潜入的军事力量在关键时刻能给予刘表致命一击。 收到指示后,周善自己继续留守襄阳收集情报,而派出自己的弟弟周正前往扬州招募解甲归田的老兵,为了方便潜伏,人数不能太多,但是需要每个人都是经历过战火洗礼的老兵。 就这样,周正总共招揽了一百多有行伍经历的强壮中年人,在柴桑训练一年后,便化整为零偷渡到襄阳郊外荆山山脚的一个荒村里,并以此为老巢执行江东传递过来的命令。 这支武装力量果然没有让周善、周正兄弟二人失望,在张羡之乱期间,多次袭击荆州军的运粮队,也经常暗杀一些防卫松散的地方官员,一直都很顺利,直到那个让周善恨之入骨的魏延担任襄阳都尉以后。 由于孙策新亡,江东的权力交迭,孙权、周瑜似乎忘记了他们,本该早到的军粮一直未到。周善没办法,只好让弟弟周正带领着兵士去劫粮。他们得到消息,宜城马家要调一大批粮食到襄阳店铺中,便打起了这批粮食的主意。 恰好当时,紫荆坊来了一位青年文士,正是陆家的青年才俊陆议,他正在游历荆州,路过襄阳便来到了陆家的店铺休息一段时间。 陆议是温文尔雅的一介书生,以博览书传最为知名,在吴郡很有才名。周善知其名气,便将劫粮之事如实相告,想让他帮忙出出主意。 陆议年轻,好奇尚异不知其中深浅,在襄阳又无所事事,便跟着周正前去襄阳郊外踩点,他在山中发现了那个平坦开阔的半山腰以及山脚的那个山坳,便想到了以绳索借助地势高低运输粮食,并演练数遍确定可行才离开。 谁能料想,襄阳都尉魏延居然能找到那个藏粮地,并在粮食囤放的山坳边守株待兔。等到暗杀江夏太守黄祖之子黄射失败后,故意放出烟雾弹,当去取粮时被早已埋伏的魏延兵士抓个正着,并且顺藤摸瓜将荒村中的军事力量一网打尽,自己的弟弟周正也被抓住。 从那时起,周善就对魏延恨入骨髓,想食肉寝皮。周善并没有关闭紫荆坊这个情报据点,因为除了周正其他的一百多人都不知道这里,他们兄弟二人都是单线联络,他十分信任自己的弟弟,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出卖他的。 周善便在襄阳城继续潜伏,多次想救出周正,也想刺杀魏延,但是自己身边现在只有五六个人,冒然出击无异于以卵击石,他已向江东写信求援,但是还没有回复。 襄阳城中的魏宅一直都有军机营的兵士暗中驻守,周善听闻魏延去往荆南平叛,便想着去魏宅捉拿他的亲眷,他派人去试探魏宅的防卫,但还未进门就被发现,所以只好暂时放弃。 前段时间,邓展发现情况不对,便带着徐母、小兰等人南下,便撤走了外围的军机营兵士,周善就亲自进去魏宅查看,但是人去楼空一无所获,他命令手下继续盯着魏宅,如有情况及时向他汇报。 此时紫荆坊后院的一处柴房中,周善正在审问一名俊美少年,脸上虽然脏兮兮的,但是难以掩饰其雍容华贵的气质和绝美的容颜。 “快说,你到底是何人?”周善问道。 周善四十岁左右,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他和弟弟周正原先都是行走江湖的游侠儿,武力过人,一次偶然的机会被孙策所救,为报恩便成为了孙家的家将。 “我已经说过了,在下叫文刀,来襄阳寻亲。”俊美少年答道。 “别骗我了,在下江湖行走多年,你是女娃娃以为我看不出来?” 周善早就看出了她是女扮男装。 “兄台啊,这世道混乱,女孩子孤身寻亲不方便,只好女扮男装,省去很多的麻烦。” 其实这女扮男装的正是离家出走的刘瑄,她从州牧府后门逃出,便想起了当日去魏宅参加晚宴的场景,顿时思绪涌上心头,便控制不住脚步往魏宅行去,因为那里有魏延的气息。 她在魏宅门口驻足良久,刚准备推门进入,就被留守在此的周善手下抓住,他们以为刘瑄与魏延有关便将她抓到了紫荆坊。 机智的刘瑄感觉事情不妙便一直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说是北方来襄阳寻亲的。 “你为何在魏宅门前停留许久?” 周善问道。 “什么魏宅?我不知,行走多日我饿啊,看到那家似乎是个大户人家,便想着进去讨点吃的,还没进门就被你们抓了。” 刘瑄感觉到了这帮人与魏延之间有仇怨,便假装不知。没有枉费刘表教育她多年,遇到大事不糊涂。 周善也在派人查探这个人的底细,确实不能证明这名女扮男装的女娃与魏延有关。 “对了,兄台,你什么时候放我走,我还要去寻亲呢?” 刘瑄看见周善在沉思便问道。 “先等等吧,等事情搞清楚了再说。” 周善让人将柴房锁住,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第111章 众人拒敌 宜城外,刘磐率领着兵士将宜城四门围住。 宜城是座小城,但是刘磐也只有区区五千兵力,分散围住四门后,集中剩下的三千多人在北门准备攻城。但是行军匆忙,刘磐并未携带攻城器械,只能从周边调云梯、冲车等器械过来。 城内,亲卫营遵照陈到的命令,将战马系在军营中,纷纷走上城楼,从宜城衙役手中接过了城防,紧闭四门,与城外的襄阳兵对峙。 这时,刘磐一人一马来到北门城下。 “文长,出来答话。”刘磐对着宜城北门城楼喊道。 “原来是刘磐将军啊,本将还以为是这附近的贼寇呢。” 魏延说道,听徐庶说城外主力集结在北门,魏延便率着众人立在北门城楼。 “文长说笑,我们荆州军的旗帜你也不认识吗?末将奉刘荆州之命前来宜城公干,速速开城。” 刘磐其实从内心深处一直很感激魏延对他的救命之恩的,但是知晓魏延与他的叔父作对,他就顾不得其他,以大局为重。 “既然刘磐将军前来公干,独自一人进城即可,率大军进城恐引起城内民众恐慌。” 魏延很机智地化解了刘磐的公干借口。 “魏延将军不是已经率大军进城了嘛,城内该恐慌已经恐慌过了,再说你一个零陵太守,为何会率军出现在襄阳附近的宜城,你有州牧府调令吗?” 刘磐直接质疑道。 “本将此次北上,是去向刘荆州求亲,这是下荆南前,州牧亲口承诺的,从瑄儿那论,本将还要喊刘磐将军一声大舅哥呢。” 魏延言明了他此次北上的理由,并故意和刘磐套近乎。 “魏延,既然要求亲,当光明正大地去襄阳,为何紧闭宜城城门,扰我大军公干。” 刘磐有点生气了。 “大舅哥,本将多日赶路辛苦,在宜城休整数日再行北上,恐怕也误不了佳期。关于紧闭城门我都说了,为了防止贼寇。” 魏延有点胡搅蛮缠了。 “宜城县令在否?魏延私自调兵北上,意图谋反,本将奉令前来捉拿,现令你立刻开城,否则按附逆罪论处。” 刘磐没有理会魏延,而直接向宜城县令韩暨喊话。 “刘将军,下官韩暨在此,城防已被魏将军接管,本官也无能为力啊。” 宜城县令韩暨按照魏延教他的说道。 其实韩暨真是没办法,宜城临近襄阳,城内治安皆由襄阳都尉管辖,城内没有驻军,而县衙的衙役不到百人,对付普通贼寇或者刁民还可以,面对精锐的亲卫营他们只能拱手而降。 刘磐如此威胁韩暨,搞得他心里十分不安,有种神仙打架,殃及到他一个凡夫俗子的感觉。 “既然如此,那本将就只能攻城了,破城后按附逆罪取尔等首级。” 刘磐大声威胁道,韩暨心惊胆颤,站立的双腿有点颤抖。 魏延看到韩暨的反应,走到他的身边向他言明数万援军正在路上,让其放宽心,并让陈到派人监视韩暨,以防他偷开城门。 ...... 北门城楼,魏延召集众人商讨御敌之策。 “元直,你先说说刘磐军的情况吧。” 魏延看了一眼城外,刘磐已经回到了军中不见身影,便向徐庶说道。 “主公,刘磐军现在已经出现的大概有四千到五千人,东、西、南三门各有数百人,主力在北门,有数千人,北门应该就是他们的主攻方向。” “据在下探查,刘磐应该没有攻城器械,现在按兵不动是在等待攻城器械。” 徐庶在刘磐军还未形成合围之前就在四座城门查探了兵力分布情况,所以十分清楚。 “叔至,说一下我军防守情况。” 魏延看着一旁的陈到。 “主公,亲卫营五百人其他三门安排了两百人,北门这里由剩下的三百人驻守。” 陈到将亲卫营按照徐庶的命令,统一进行了布防。 “很好。”魏延说完并看了一眼马玄。 “对了,主公,我们马家有数百家丁,虽不如亲卫营的兵士,但也是青壮,可以协助守城,在下已经集合好交由徐军师安排。” 马玄知道现在是生死存亡之际,如若宜城被攻下,魏延就会被刘表治罪,而马家也会殉葬,所以马家必须倾尽全力支持魏延。 “好,伯常辛苦了。” 魏延赞赏地给了马玄一个肯定的眼神。 “是的,主公,伯常集合的七百多人,庶已经安排到城池上协助亲卫营守城了。”徐庶出来补充道。 “魏将军,县衙有九十三名衙役,家中还有十几名家丁,下官会带着他们协助将军一起守城。” 韩暨是个聪明人,形势已经十分明显,无论魏延胜败,刘磐都不会放过他。现在进退两难,只能选择站队,既然无法选择刘磐,那就全力支持魏延,这样或许会博得一线生机。 “本将感谢韩大人的支持。”魏延表现出一副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态度。 “诸位,本将在这里谢过大家了,援军预计一到两天就会到达,只要咱们坚守住宜城一、两天,等到援军抵达,就会取得胜利,到时候本将直接兵发襄阳,等拿下襄阳后绝不会亏待诸位。” 魏延站在城楼上向众人做着战前动员。 第112章 魏延后手 寒冬腊月,荆州也是天寒地冻,异常寒冷。 襄阳城蒯府大厅,蒯良、蒯越兄弟二人围在火炉前喝着茶,好生惬意。 “异度,你是说给蔡瑁送信的信使还没到江陵就被北上的魏延给拦住?” 蒯良喝了一口热茶和蒯越讨论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是啊,兄长,信使是我的亲信,今天刚到襄阳,他将遇见魏延的详细情况都告诉我了。” 蒯越将手放在火炉边烤烤火。 “信使是往荆南而去的,而魏延北上,这都没有错过,说明魏延确实是有上苍庇佑。” 蒯良想着若是错过,那蒯家的努力就徒劳了。 “上苍庇佑又能怎样,刘磐已经率军南下了,斥候报告说魏延只有数百人马,而送信的信使也证实了,确实只有数百骑兵,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蒯越有点替魏延担心。 “以魏延的秉性,应该不会做这等冒险之事,他已收到老夫的纸条,知道来襄阳有风险,为何只带着区区数百人。” “他肯定是有准备的。” 蒯良思索一番后又说道。 “据斥候传回的消息,一直到江陵都没有看到魏延的其他兵马,所以刘表才敢让刘磐率五千新兵去捉拿魏延。” 蒯越早已向刘磐打听了魏延兵力情况,并假意好心提醒,小心魏延军的埋伏,可刘磐笃定魏延北上所带的兵马只有数百。 “本来我是想派人去通知魏延的,但是刘磐接到命令后急速南下,我怕咱们的人被刘磐抓到,此事也就作罢了。” 蒯越接着说道。 “异度你做得对,任何时候都要考虑到我们自己的风险。” 蒯良给了蒯越一个肯定的眼神。 “小弟明白,现在形势还不明朗,不能过早的在刘表那里泄露我们蒯家与魏延有瓜葛。” 蒯越历经世事,很是稳重。 “蔡瑁去长沙多久了?” 蒯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眼前的蒯越。 “快一个半月了吧。”蒯越想了会。 “一个半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魏延都北上了,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按照蔡瑁的性格,这有点反常啊。” 蒯良感觉有点不正常。 “昨天刘表还问起蔡瑁的家人,都说没有收到蔡瑁的任何口信或者书信,刘表心急已经派人南下去联系蔡瑁了。” 蒯越将昨天在州牧府看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蔡瑁此人好大喜功,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镇南军军师,此次南下是查探魏延手下是否与桓阶勾结的,这么久都没有消息,只能说明了蔡瑁已经身不由己了。” 蒯良一语惊人。 “兄长,你是说蔡瑁已经被魏延控制了?”蒯越有点震惊。 “不然没有其他的解释了,魏延有数万兵马,手下将士刚刚经历战事,如狼似虎,蔡瑁只有五千人马,到了荆南,还不是任人宰割。” 蒯良分析道。 “兄长,还真被你说中了,魏延此人野心不小,刘表还没和他决裂,他就已经筹划夺取荆州了。” 蒯越突然感觉魏延有点害怕。 “此人是有野心,并非池中之物,但是他蔡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能说蔡瑁的抵达,并在他的面前作威作福,还有我们送过去通风报信的纸条,这些加速了他的野心膨胀。” 蒯良不愧是智者,分析问题一针见血。 “兄长,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蒯越问道。 “不显山,不露水,静待时变。老夫估计魏延肯定有后手,这荆州可能就要易主了,我们得做好心理准备了。” 蒯良将杯中微凉的茶水倒掉,又重新倒了杯热茶。 ...... 汉江上,二十多艘楼船往北行驶,这正是蒯良所说的魏延后手。 正是从江陵出发的甘宁船队,载着黄忠的虎贲营和霍峻的第二营,每艘楼船上都悬挂着荆州水军大旗。 楼船是古代的主力战船,船高首宽、外观似楼而得名,因其船大楼高,远攻近战皆合宜,故为古代水战之主力。 作战用的楼船一般分三层,第一层为庐;第二层为飞庐;最上层为爵室。每层都设有防护女墙,用以防御敌方射来之弓箭、矢石。女墙上开有箭眼,用以发射弓弩。为防御敌方火攻,船上蒙有皮革,以隔热。楼船上常遍插旗幡和刀枪,以壮声势,又使用纤绳、橹、帆和楫等多种设备,以提升其机能。 汉末、三国时期楼船仍普遍运用在水战中,其中东吴所造的楼船如:“飞云”、“盖海”等,皆有五层,可载3000名士兵。 魏延军当初南下时,就用襄阳水军的战船运兵,几乎带走了襄阳的所有战船。甘宁从江夏来江陵与魏延会师,在苏飞的支持下,也带来了数艘楼船,这次拿下江陵水军,又缴获了很多的水军战船。 荆州水军主力就分布在江夏夏口、襄阳、南郡江陵、还有重要港口有少数驻军,其中襄阳和江陵的水军已被甘宁全部拿下。但是为了防止江东,江夏水军数量超过了荆州水军的七成以上,所以魏延麾下水军势力仍很薄弱。 甘宁船队最前方的一艘楼船上,甘宁、黄忠、霍峻三人威风凛凛立在船头。 “哎,这冬天是枯水期,我军又是逆水而上,这行军速度已经慢过了预期,会不会耽误主公大事啊。” 甘宁有点担忧。他在水上航行多年,知道枯水期行船容易发生搁浅事故,便派小船在前方探查水文情况,然后再让楼船跟着通过,所以耽误了不少时间。 “已经派人通知主公和军师了,他们知晓情况后,应该会做适当调整。” 老成持重的黄忠说道。 “是啊,这汉水只是长江的一支支流,这水位和长江没法比。” 霍峻从小也跟随着家族中人在江上运送货物,所以对长江和汉江的水文情况也比较了解。 “报,将军,前方港口发来旗语,说要盘查我等去向。” 一名兵士上前来报告。 “就说,江陵水军奉蔡军师之令,回襄阳防守。” 甘宁按照徐庶准备的说辞应付途中盘查,并将蔡瑁的亲笔文书拿给了那名兵士。 第113章 全力攻城 宜城县衙。 魏延正在和马良、马谡兄弟二人闲聊,魏延用自己后世的知识向年少的兄弟二人介绍着天文地理以及一些奇特的自然现象。 马良、马谡看着魏延比他们年龄大一点却见多识广、学识渊博,并且还是统兵大将,在荆南立下赫赫战功,钦佩之情溢于言表。 “主公。” 正当三人谈天说地的时候,徐庶从厅外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主公,大事不好,城外襄阳兵调来了投石车、云梯、冲车等攻城器械,正在往北城城门这边靠近。” 自从刘磐那天在城外喊过话以后,徐庶和陈到就一直在城楼上布置并加固城防。 “来的好快啊,一天多时间就调来了器械。” 魏延心中有点局促不安,虽然亲卫营是自己军中精锐中的精锐,但面对攻城器械的轮番攻打,血肉之躯的亲卫营兵士也很难抵挡,轻微的损伤对他而言都是巨大的损失,况且对方的兵力是自己的数倍。 一旁的马良、马谡兄弟也是十分揪心,宜城是马家的故土,这里有马家很多的产业,如若破城,马家必然毁于一旦。 “主公在思考什么呢?” 徐庶看着魏延沉默不言便问道。 “元直啊,投石车威力巨大,本将担心他伤害到城上守城的兵士和城内无辜的百姓啊,守城的兵士中还有马家的家丁和县衙的衙役,他们都是没有经历过战事的。” 魏延将心中所想和顾虑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说到底魏延是心疼亲卫营和守城兵士的性命。 马良对魏延好感加深,这名杀伐果断的将军居然还有如此仁慈的一面,虽说慈不掌兵,但谁不喜欢跟随有情义、有温度的将军呢。 “良有一计,不知将军愿听否?” 马良突然张口说道。 “马良请讲,本将军中向来都是畅所欲言。” 魏延很是惊讶,马良是历史上的谋臣,现在才十几岁就有计策,魏延有点迫不及待地想听听了。 “将军,刘表能调动的主力全部聚集在此,襄阳极度空虚,在下建议将军亲自率亲卫营从其他三门突围,以骑兵速度,半日后即可抵达襄阳,夺下襄阳后抓住刘表,胁迫他命令刘磐军投降。” 马良得到魏延允准赶紧说道。 “马良啊,我们突出重围轻而易举,出城后我们骑兵又能快速甩开刘磐的追兵,拿下襄阳也是转眼之间,可是宜城怎么办?” 魏延思考片刻便觉得这计策不可行。 “主公,此计可行,庶愿意留下并带领马家的家丁和县衙的衙役守城,直到援军或者刘表的命令抵达。” 徐庶听完马良之计,对这位少年刮目相看,这一招壮士断腕虽有风险,但不失为一招妙棋。 “万万不可,本将调走亲卫营后,城中只剩下没有上过战场的家丁和衙役,如何能抵挡数倍于己的敌人的猛攻,假如城破,你们怎么办,城中数万无辜百姓怎么办?” “若是要以此为代价来换取荆州,本将宁愿不要。” 魏延义愤填膺地说道。 “将军高义,在下马良愿协助将军守城。” 马良被魏延的一番话说的热泪盈眶。 “马谡也愿守城。”马谡也跟着说道。 “你们还小,等年长几年再说。元直,咱们上城楼。” 魏延拒绝了两个少年的守城请求。 “诺,主公。” 虽然天寒,但徐庶听完魏延的话心中暖烘烘的。 ...... 宜城北门城外,襄阳军已经组装好了投石车,十几架投石车依次摆在大军后方。 投石车是利用杠杆原理抛射石弹的大型人力远射兵器,它的出现,是技术的进步也是战争的需要,春秋时期已开始使用。 投石车的结构也不复杂,车以大木为床,下安四轮,中立独木,上安一根巨大的杠杆,长端是用皮套或是木筐装载的石块,短端系上几十根绳索,当命令下达时,数十人同时拉动绳索,利用杠杆原理将石块抛出,杀伤力巨大。 当魏延和徐庶走上北门城楼不到一会,十几块巨石劈天盖地地向城楼飞来,有的落到了城内的民宅顶上,房顶便出现一个大洞;有的砸到了城墙上,魏延感觉到城墙有震感;还有的石块飞上城头,三五个士兵顿时脑浆飞溅,倒地不起。 “大家快借助墙体寻找掩护。” 魏延大声喊道,他拉着徐庶率先蹲下,躲在墙体之后。 众兵士听到魏延的提醒也纷纷借助墙体作掩护,等到投石车第二轮射击准备之前,刘磐从城下仰望城墙,已经看不到一个守军兵士。 等墙上守军在墙体下完全隐藏好,投石车的第二轮石块又飞来了,砸在墙体上使没经历过战争的家丁吓的胆颤心惊、魂不附体,感受到了城墙的巨大震颤,让人振聋发聩。 有些胆小的家丁和衙役受不了心里的压力,纷纷起身准备往城下跑去,但刚刚站立,就瞬间被城下的弓弩手射中,痛苦地倒地不起,呻吟声已经影响到了军心。 魏延察觉情况不妙,通过旁边的垛口往下观望,发现襄阳兵已经停止投石车的发射,步兵抬着云梯在弩兵的掩护下往城下而来。 “敌军要攻城了,快快起身迎敌!” 魏延大声喊道。 在亲卫营兵士的带领下,城墙上掩藏在墙体下的守军纷纷站立准备守城。 先是弓弩手的对射,守军居高临下明显占据地利优势,但刘磐军中也有神射手,守军也有损伤。 等抬着云梯的步兵抵达城下,陈到命令守军扔下巨木、滚石,城下的刘磐军死伤一片,但是后方又有兵士前来补充,很快城墙上的巨木滚石已经寥寥无几了。 刘磐军来的突然,宜城小城本没有准备守城之物,等亲卫营接管城防后,才收集了巨木、滚石等,但是城外已被封锁,只能在城内寻找,因此数量有限。 很快刘磐军将云梯架到了北城城墙上,城下的兵士们顺着云梯往上爬,城上的家丁和衙役看此场景十分慌张。 “兄弟,给我守住云梯口,不放敌军一兵一卒上来。” 说完魏延就拿着三尖刀往一个云梯口冲去,陈到也让亲卫营兵士分散守住云梯口并注意城下弓弩手的暗箭。 第114章 攻破宜城 刘磐看着爬上云梯的襄阳兵士们奋不顾身、勇往直前,心中很是欣慰,自己刚回襄阳接手这支新兵时简直是溃不成军。 他从长沙带回了协助他打开临湘城门的荆州卸甲老兵,并以此为骨干编入军中担任伍长、什长、百夫长等基层将领,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及磨合,这些初入行伍的青壮已经成为了一支颇有战力的精锐之师。 刘磐看到襄阳兵士一接近城楼,就被城上的守军用长枪或者大刀疯狂击杀,然后他们的尸体顺着云梯滚落到城墙脚下,但是在基层将领的指挥下,攻城兵士们丝毫不慌,纷纷踏过战友的尸体,继续攀登云梯,都想成为先登敢死之士。 看着城墙下自己兵士的尸体叠积成小山,刘磐有点于心不忍,但是战争总是残酷的,任何的胜利都是战士用性命换来的。 “快去传令,让蔡中速速攻击东门。” 刘磐朝着旁边的传令兵说道,然后自己提着大刀往城墙下的云梯跑去,他要亲自去杀出一条登城的血路。 ...... 宜城城墙上。 魏延正在云梯口阻挡凶悍的襄阳兵登城,三尖刀上鲜血直淋,浑身上下全是血迹,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砍了多少攻城的兵士了。 徐庶正挥舞着宝剑和几名亲卫营兵士守在另一个云梯口,这几名兵士是陈到安排保护徐庶的,但是徐庶能文能武,剑法高超,令攻城兵士胆寒,他的一身白衫已被血水浸透。 而陈到则负责接应四方,哪里有攻城兵士登上来了,他就带人前去支援,如同救火队员一般。 看着主将都身先士卒,城上守军士气大振、信心倍增,总感觉有无尽的动力在驱使着他们早已疲惫的身躯,导致攻城兵士死伤惨重。 但城上很多守军被城下的弓弩手迎面射中,马玄和韩暨带领着城中民夫抬着伤兵送往城下救治。 在这些民夫中有两个单薄幼小的身影也在帮忙,便是马良和马谡兄弟二人,虽然魏延不同意他们守城,但是他们也想做些什么,便帮忙抬送伤员。 这时攻城冲车在盾兵的掩护下已经抵达北门下,正在撞击着城门,宜城北门是用坚硬且不易燃烧的木材制成,在制作过程中,工匠还会添加防火材料,并在城门表面镶嵌铁皮和铜钉,使其更加难以点燃。 但是木制城门最怕冲车的强行冲击,冲车内部用绳或铁链悬挂在横梁上的一根粗大的圆木,原木后端有金属帽,前端有金属头,多制成羊头形,称为攻城槌。 攻城时,依靠攻城车中的士兵合力抓住攻城槌向后运动后猛烈撞向城门,依靠惯性和动能来破坏城门或者门后的门闩结构。 陈到听着“哐哐”地撞门声,便让兵士将火油从城楼上倒到楼下的冲车尾部,然后扔下火把,城门外的冲车上便燃起熊熊大火,很快撞门声戛然而止,只听到下面冲车旁的攻城兵士在火海中哀嚎。 ...... 宜城东门外,蔡中、蔡和兄弟二人带领着一千多人在此埋伏多时。 刘磐回到襄阳后,因为蔡瑁远在荆南,刘表听从了刘琦的建议,将襄阳兵权全部交给了侄子刘磐,蔡中、蔡和也被划入其麾下,他们二人虽有怨言,但没有蔡瑁给他们撑腰,他们也只能听之任之。 此次刘磐率军南下,蔡中、蔡和作为副将随军出征。当听闻魏延进驻宜城后,刘磐决定围城聚歼,派人从附近的城池调来了攻城器械,并派蔡中去宜城码头调集水军,蔡中、蔡和率领的这一千多兵士就是宜城码头的水军。 宜城码头是汉江北上襄阳的最后一个港口,此港口常驻水军一千,统领是蔡瑁一手提拔的蔡家家将,蔡中奉刘磐之命前去调兵,水军将领看到是蔡家人,二话不说,便率领着水军前来助阵。 刘磐的计划是自己率领襄阳兵主力强攻北门,等到吸引了魏延军大部兵力且战况胶着后,再让蔡中率领着宜城水军从东门攻城。 “报,蔡将军,刘磐将军令你速攻东门。” 传令兵骑马到蔡中身前传令道。 “攻城!”蔡中大手一挥,身后的兵士推着一架冲车和数架云梯向宜城东门行去。 “哼,他凭啥指挥我。”蔡中看着兵士都冲上去了抱怨道。 “这不是兄长不在嘛,再忍他姓刘的几天。”蔡和安慰道。 刘磐自从荆南回来后,在刘琦的指点下也学聪明了,奉刘表之命南下后,便派了自己从荆南带回来的一名百夫长心腹带着一百兵士跟着蔡中、蔡和行动,随时掌握他们的情况,若有其他想法,刘磐可以早做提防。 ...... 魏延和徐庶以为敌军的主攻方向是北门,便将主力安排驻守在北门,而其他三门防守的兵士较为稀少。 东门城楼上的守军只有几十名亲卫营兵士和一些马家家丁,总共人数也就一百多人,为首的是一名亲卫营的百夫长。 当百夫长看见城外的襄阳兵抬着攻城器械慢慢靠近后,让城上的弓弩手射箭以阻挡敌军靠近,并派人去通知主公魏延,让他派遣城内的机动兵力前来支援。 东门守军的弓弩手数量实在有限,完全给不了城外攻城的襄阳兵致命打击,很快攻城兵士冒着稀稀缺缺的箭羽抵达了城墙下。 等云梯靠稳后,兵士们便顺着云梯往上爬,而冲车也已经到了东门边,襄阳兵拉动着冲车的攻城槌向后运动后猛烈撞向城门,整个城墙都在震动。 可惜的是东门没有火油,无法像北门那样点燃撞击城门的冲车。守城的百夫长无奈,只好派出十几名马家的家丁去下面从内部用木棍顶住城门闩,以缓解城门的压力。 但是冲车的冲击力实在太大,在多轮的撞击之下,木制门闩上开始出现了细微的裂痕,经过多次的惯性冲击,门闩裂痕越来越大,达到临界点后便听到“喀嚓”一声的木头断裂声,城门顿时被撞开。 门后抵挡的马家家丁被撞飞数丈,襄阳兵见城门已被攻破,便将冲车拉到城外一侧,大军如同潮水般涌进了城内,蔡中、蔡和也带着亲兵杀了进来,先指挥兵士夺取城楼。 第115章 黄忠救主 宜城北门。 刘磐提着大刀身先士卒,顺着云梯往上攀爬,想靠自己的勇猛在城墙上开创一片立足之地,他左闪右躲很快就到达了城墙边。 城上的守军准备过来拦截,却被眼疾手快的刘磐一刀劈了过去,几名守军瞬间倒地,就在这一空档期,刘磐翻身一跃便登上了城墙。 正在四处机动巡防的陈到发现这边有一猛将登上了城楼便赶紧带人过来支援,陈到一个箭步冲向刘磐,人还未到,一杆长枪借势朝着刘磐的胸部刺去。 刘磐看眼前一袭白袍的英俊男子不到二十岁的样子,丝毫没将其放在眼里,用刀去格挡长枪的枪头,当枪尖和刀面相碰那一刹那,碰撞出了点点火光,刘磐感觉手上的大刀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向后推去,自己退后几步靠着脚掌顶住城墙才勉强站稳。 “好大的力气啊。”刘磐心惊道,他再也不敢大意了,二人你来我往打了几个回合,但越来越多的守军兵士朝刘磐围来,而云梯口却被亲卫营兵士死死堵住,刘磐孤身一人自感体力不支,便转身杀开一条血路,又从上来的云梯向下滑去。 城墙上方狭窄,且又聚集了太多的守军,陈到的长枪怕伤害到自己人,无法自如施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磐从云梯上下去。 这时,魏延听到兵士禀报,东门正在遭受大批敌军攻城,情况万分危急,他赶紧让陈到指挥北门城防,自己则带着机动兵力去东门支援。 ...... 宜城东门,城门在冲车的多次冲击下被轰然撞开,大批的襄阳兵杀入城内。 蔡中、蔡和带着兵马杀上了城楼,几十名守军正在殊死抵抗,现在幸存的基本都是亲卫营兵士,城楼上血流成河,地上躺着一大片尸体。 面对数十倍于己的敌人,守军丝毫不惧,他们知道纵然身死,依然能得到高额的抚恤,他们没有后顾之忧,要为他们的主公魏延战斗至最后一刻。 最终,东门城楼守军寡不敌众,全军覆没,但襄阳军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蔡家二兄弟对于这些不惧生死的兵士感到十分震惊,稍作休整后便带着襄阳兵准备进城。 ...... 宜城码头。 黄忠等人早已收到军机营传来的魏延命令,黄忠率领虎贲营支援宜城,而其他人则继续走水路北上。 霍峻的第二营到达襄阳后直接拿下空虚的襄阳,而甘宁的锦帆营则北渡汉江,拿下江北重镇樊城,以阻断新野的王威兵马南下,这就是徐庶的全部计划。 黄忠带着兵马急匆匆地往宜城赶路,生怕晚了一步魏延会有危险,他先集中军中有战马的斥候,带着他们驾马先去支援,步兵后行。 宜城码头距离东门只有数里,骑兵转眼即至。 ...... 此时进城的蔡中、蔡和正与赶来支援东门的魏延在城中相遇,两军见面,分外眼红,便在入城宽广的街道上厮杀在一起。 而魏延知道这支襄阳兵马已经突破了东门防线,这就意味着东门的所有守军全部阵亡,魏延心如刀割,再也不顾其他,驾着白龙向蔡中、蔡和杀去。 蔡和见来将是魏延,心中大喜,如若拿下魏延便是首功,不顾蔡中地劝阻也朝着魏延方向杀去,等杀开一条血路之后,二人相遇,魏延手快借助白龙马的冲势,三尖刀也朝着蔡和砍去,蔡和想用手中兵器抵挡,但是他低估了魏延的力气,兵器被击飞,右手虎口血流不止。 蔡和知道不敌,强忍着手上的伤痛,拉扯缰绳准备掉头回撤,但是魏延又是一刀劈下,蔡和没有反应过来便一刀两断坠落马下。 蔡中见状心中大惊,赶紧命令身边的襄阳兵朝着魏延围去,并大喊“斩杀魏延,赏万金,官升三级”。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兵士们朝着魏延冲去。而蔡中的呼喊声被城外赶来支援的黄忠听见,他弃小兵小将不顾,直接驾马朝蔡中奔来。 蔡中和襄阳兵只顾着城内的敌人,没有注意到身后,等他听到身后有马蹄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后,准备回头查看,只见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向他脖子袭来,没有任何痛苦便头颅落地。 黄忠顺势砍断蔡中的将旗,然后也大声喊道,“主将已死,快快投降!” 这时所有人都慢慢停止厮杀,朝黄忠这边看来,只见高立的旗帜已经不见,一员老将挑着蔡中的人头正在向四方展示。 襄阳兵看大势已去,纷纷扔下兵器蹲地投降,魏延也看见了黄忠,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黄某来迟,主公受惊了。”黄忠朝着魏延这边喊道。 “汉升来的正是时候。”魏延向黄忠投去一个肯定的眼神。 这时虎贲营大军也已到达,魏延让黄忠留下一部分兵士看押俘虏,其他人随他从城外绕道北门,要将刘磐大军一网打尽。 ...... 宜城北门外。 刘磐已经让兵士停止了攻城,强攻城池给襄阳兵造成了巨大的伤亡,死伤已经超过千人。 他在等待东门蔡中的消息,如若顺利此时应该已经攻进城内,到时候里应外合,这宜城便很快被拿下。 城楼上的徐庶、陈到等人也缓了口气,但是徐庶有点担忧,刘磐突然停止攻城,那东门那边会不会有破城的可能呢?他派了一名兵士前去查看情况。 徐庶蓦然抬头,发现城外襄阳兵的后方尘土飞扬,一支大军突然袭击刘磐军的后方,将毫无防备的兵士杀个措手不及。正是魏延和黄忠率领的虎贲营兵士,他们从东门绕道到北门外,直插刘磐军后方。 刘磐发现了后方的喊杀声,很是疑惑,这附近哪里还有其他兵马,他赶紧亲自带人去后方稳住阵脚,不然容易被城内城外夹击。 城楼上,陈到看见刘磐军后方的兵马是主公魏延和黄忠率领的,便知道援军已至。 “军师,你留下守城,末将带人下去与主公夹击刘磐。” 陈到跃跃欲试,刚在城楼上没有和刘磐分出胜负,他想着去城下和他一较高低。 第116章 刘磐不降 徐庶定睛一看,确实是虎贲营的援军已到,便同意了陈到的请求。 “亲卫营兄弟们,还有力气的随我下城杀敌。” 陈到在城楼上大喊一声,便提起长枪往城下走去。 这时城楼上的亲卫营兵士纷纷跟随,有的身上还有伤,在狭窄的城墙上坚守实在太憋屈了,亲卫营虽是强军精锐,但守城并不是他们所擅长的,他们喜欢在野外如同猛虎扑兔般地消灭敌人。 听见他们统领的召唤,便想着出城杀敌以宣泄心中的怒火。陈到让身上有伤的兵士留下,只带着一百多人骑上战马往城外奔去。 ...... 刘磐已来到了后军,看见黄忠率领着兵士杀来,顿时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朝着魏延行去。 魏延看见刘磐骑在马上向自己行来便让手下兵士停止冲杀,两军直接对峙起来。 “魏延,你果然早有反叛之心,这荆南的大军是走水路北上的吧?” 刘磐看着魏延身后乌泱泱的一片兵马说道。 “确实是走水路,刘表不仁,欲置本将于死地,本将迫不得已出兵自卫。” 魏延对正直忠义的刘磐很是喜爱。 “是你私自出兵北上在先,叔父才命在下前来捉拿你的,你这不忠不义的小人,何故在此颠倒黑白。” 刘磐勃然大怒。 魏延没有多说,而是从怀中拿出了刘表给蔡瑁的密信,并让身边的黄忠当众宣读,这是蒯越给他争取的出师之名,这段时间一直贴身携带。 “德珪,魏延此子野心勃勃、居心叵测,在荆南私自扩军,有反叛之嫌,命你伺机拿下魏延,死活不论,并整编荆南兵马,此令大汉镇南将军、荆州牧刘表。” 黄忠接过绢帛书信,声如洪钟、响亮有力地宣读了出来,全场能听到的兵士都沉默了,然后三三两两地交头接耳起来。 “不可能,叔父不会下这样的命令的,一定是你魏延伪造的。” 刘磐有点不相信,一直仁慈宽厚的刘表怎么会下这种命令。 “汉升,将书信给刘磐将军看看,尤其是落款的州牧大印。” 魏延朝着黄忠吩咐道。 “诺。” 黄忠拿着信件来到了刘磐近前,刘磐一扫而过,看到书信没有任何问题,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刘磐将军,东门的蔡中、蔡和已经身首异处,蔡瑁也已被关押,本将念你忠义,与我等又有旧,不忍伤害于你,投降吧。” 魏延看着有点惊慌失措的刘磐真诚地说道。 “是啊,刘磐将军,大势已去。” 黄忠也趁机劝道,当初魏延、黄忠二人在刘磐的麾下从军,都知道刘磐的为人。 “不可能,叔父待我亲如骨肉,我刘磐绝不会背叛叔父。” 刘磐心中已经坚定了誓死效忠刘表的信念。 “即使这封信是叔父的本意,但叔父是主,尔等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尔等起兵就是叛逆之举。” 刘磐又补充道,然后便提着大刀向魏延杀来,黄忠赶紧迎了上去,二人战到一处。 “愚蠢!”魏延心想。 双方兵士看见主将在斗将都围观了过来,但是靠近北门处的喊杀声却越来越近,魏延知道是陈到带着亲卫营杀出来了,便赶紧让兵士去传令停止杀戮,这些襄阳兵都是青壮,自己以后都要进行整编的,杀一个就少一个了。 ...... 陈到率领着一百多亲卫营骑兵杀出城外,刚刚参与了攻城的襄阳兵都很疲惫,看见杀气腾腾的骑兵朝着自己杀来,霎时惊恐不安,厄运很快就降临在他们的头上,当看着身边的战友纷纷倒地,众人四散而逃。 这一逃窜让陈到等人更加兴奋,像追赶猎物一样,驾马分散追逐,等靠近后便大肆屠杀。 很快陈到收到了魏延的命令,他领会了自家主公的意图后,便让兵士停手,也朝着魏延那边行去。 ...... 此时黄忠和刘磐激战了十几个回合,你攻我守打的是难舍难分,旁边的兵士们看着二人高超的武艺,喝彩声此起彼伏。 但是魏延看的出来,黄忠已明显占据上风,心中惊叹刘磐居然能在黄忠手上走这么多回合,对于刘磐的勇武更加欣赏。 这时陈到驾马来到了魏延身旁,准备上去帮助黄忠击败刘磐,但被魏延止住,一来黄忠领先,要不了一会便会胜出,第二,对于激战的二人来说,谁也不希望别人相帮,这是高手的傲气。 正如魏延预料的那样,不到几个回合,刘磐手中的兵器被黄忠击飞,还没反应过来,黄忠的大刀已架在他的肩上。 “我败了,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兵士们都放下兵器投降吧。” 刘磐转头向身后的襄阳兵说完便闭上了眼睛,一副任凭黄忠处置的姿态。 身后的襄阳兵知道他们已经被包围的处境,现在又得到了主将刘磐的允准,毫不犹豫,都扔下了手中的兵器向魏延军投降。 “刘磐将军,本将说了不忍杀你,现在可愿降?”魏延问道。 “刘磐不降!” 刘磐义正言辞,魏延便让兵士上前将刘磐捆绑了起来。 虎贲营兵士押解着襄阳兵俘虏往城内而去。 ...... 宜城县衙,魏延召集了麾下文武在大厅议事。 “此次虽险,但已经没有人能阻挡主公入主襄阳了。” 徐庶说道。 厅中众人皆满心欢喜,如若把魏延的基业比作是水,他们的地位是船,众人都知道水涨船高的道理。 “主公,这次守城伤亡很大,五百人的亲卫营死伤超过四成,现在只剩下三百多人了。” 当陈到想到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伤亡这么大,心里十分难受。 “叔至,等到了襄阳,再选择精锐将亲卫营扩充到两千人。” 魏延安慰陈到。 “主公,马家的家丁和县里的衙役也死伤惨重,这次胜利的代价还是挺大的。” 徐庶看着一旁低头不语的马玄和韩暨,便向魏延说道。 “战死的家丁和衙役按照我军的军功奖励之法给予抚恤,其他有功的给予物质奖励。” 魏延明白了徐庶的意思。 “对了,韩县令,你跟本将去襄阳吧,本将另有重用。” 魏延心中已经有了想法,便对韩暨说道。 “是。” 韩暨现在已经和魏延是一条船上的了,自然听从魏延的安排,再说他也不喜欢担任这个宜城县令,处理政务本身就不是他爱做的事情。 “伯常,韩县令调走后,宜城县令空缺,本将不熟悉宜城的情况,就由你推荐个县令人选吧,报给军师后直接上任。” 魏延朝着一旁有点失落的马玄说道。 徐庶听完投给魏延一个赞许的眼神,心想自家主公真是了不起。 第117章 控制襄樊 “谢主公恩典。” 刚刚还在心疼家里损失了那么多家丁的马玄顿时精神焕发,他知道魏延这是将宜城县令的职位许给他以弥补马家这次守城造成的损失。 这也正是魏延的高明之处,和世家合作需要通过利益来维系,而马家正好在寻求进入仕途的机遇,魏延就给他这个机会,马家还不得感恩戴德。 “主公,经过清点,我军共俘获襄阳兵三千五百名俘虏,不知如何处置?” 黄忠站出来请示道。 “和临湘、江陵的俘虏一样,全部押往襄阳,统一接受整编,北方袁曹大战已经结束,我们需要更多的兵马应对时变。” 魏延想着拿下荆州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扩军备战,更残酷的战斗还在后面。 “主公,按照时间预计,霍峻将军此时应该已经拿下襄阳了。” 徐庶说道。 “那咱们也动身准备去往襄阳吧。” 魏延朝着厅中众人说道。 “诺!” ...... 襄阳城,霍峻率领的第二营五千兵马已完全掌控了城池。 刘磐奉刘表之令南下捉拿魏延,调走了襄阳城防的生力军,留守的只有老弱兵士数百人。 霍峻从襄阳码头登陆后,按照徐庶的计策,带着几百人押解着蔡瑁,冒充其部下回襄阳交差,守城兵士看到蔡瑁后没有阻拦,就放他们进了城,霍峻迅速夺取了城门,然后让城外大军进了城并接管四门和城内军营,又派兵士包围了州牧府和蔡家。 ...... 州牧府内。 “父亲,州牧府被一批兵士包围了。” 刘琦看见府外来了一批兵马,有点慌乱。 “哪里的兵士?” 坐在大厅中的刘表听到后急忙站起来问道。 “他们......他们说是魏延将军的兵马。” 刘琦说话急的有点结巴了。 “不可能,魏延的兵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刘表难以置信道。 “确实是魏延的兵马,领头的是魏延的结拜兄弟霍峻,我见过。” 刘琦先问了府外的兵士,然后又看见外面领兵之人是霍峻,便确定了。 “他魏延真是狼子野心,本官待他不薄,他居然反叛。” 刘表后退两步又倒坐回了椅子上,满脸无助的神情。 “蔡瑁、刘磐全是蠢货,还有襄阳的守军全部该杀,敌军都到本官家门口了都不知道他们在哪。” 刘表气急败坏,又十分无奈...... ...... 襄阳蒯府,蒯越从府外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兄长,魏延大军进城了,现已接管了城防,并且包围了州牧府和蔡家。” 蒯越缓了口气向正在看书的蒯良说道。 “这么快,大军是走水路来的吧?” 蒯良放下手中的古籍问道。 这些天蒯良一直在想魏延北上不可能只带着数百人,肯定留有后手,但是刘磐派出的斥候探查不到魏延兵马的身影,他就想到了可能是靠战船隐蔽了兵马的行踪。 “确实是走水路的,打着蔡瑁的旗号,这一招瞒天过海确实高明啊。” 蒯越夸赞道。 “魏延现在在何处?咱们应该去拜访下。” 蒯良问道。 “兄长,进城的是魏延的部下,魏延还没到。” 蒯越回答道。 ...... 翌日,魏延、徐庶率领了亲卫营骑兵率先一步抵达了襄阳,霍峻、蒯良、蒯越等在襄阳城门口迎接。 “大哥!” 当魏延还没有下马,霍峻就跑上前去。 “二弟!” 心情大好的魏延赶紧下马和霍峻抱在了一起,兄弟二人寒暄了一番,便一同往城门口走来。 “恭迎文长将军凯旋。”在城门口等候的蒯良、蒯越兄弟齐声说道。 他们二人斟酌了很久,还是以迎接平定荆南的功臣的名义前来见魏延较为妥当,既能让魏延满意,又能使蒯家不至于背上背主的骂名。 “感谢子柔先生、异度先生。” 魏延向二人执了晚辈见长辈之礼。 “感谢二位先生多次帮助,二位大恩本将没齿难忘。” 魏延想起了蒯家对自己的多次帮助,心中已决定重用蒯家。 “文长将军过奖了,不知文长将军下一步作何打算?” 蒯良试探道。 “本将即将迎娶刘荆州的女儿瑄儿小姐,这是刘荆州当初承诺过的,虽然他悔婚,但本将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马上就要和刘荆州成为一家人了。” 魏延心里美滋滋的。 “恭喜文长将军了,文长将军何不自领荆州牧呢?” 蒯良看着魏延一副幸福的模样,担心年轻的他被刘表算计故建议他将刘表官职取而代之。 “刘表的荆州牧之位是汉帝亲封,本将怎可行此悖逆之事。” 魏延装出一副淡泊名利的样子,其实心中早有打算,一旁的徐庶笑而不语。 “文长将军切莫心慈手软,刘景升此人不是什么善茬,恐会秋后算账啊。” 蒯越听完魏延无心州牧官位赶紧也建议道,毕竟蒯家现在已经和魏延绑在一条战船上了。 蒯良还想再劝,却被魏延拦住。 “二位先生的心意,本将明白,一切等见过刘表后自有分晓。” 魏延笑呵呵地对二人说道。 蒯良、蒯越见魏延胸有成竹的样子便没再多言。 一行人便一同往城内州牧府走去。 这时,后方一匹快马行至魏延身前,一名魏延军斥候下马禀报道: “报,主公,甘宁将军已经夺取樊城。” 至此,魏延大军已彻底控制了襄樊。 第118章 三辞三让 自从昨日州牧府被魏延的兵马围住以后,刘表曾派人出府请自己的心腹们过府议事,但被门外的兵士拦回,刘琦想找魏延谈谈,也被围府的兵士喝退。 父子二人惶惶不可终日,刘表历经岁月沧桑的脸颊上皱纹又加深了几分,他心中很后悔,早知如此,还不如直接将自己的女儿嫁给魏延,现在可好,魏延攻进来了,女儿又不见了。 刘琦也早已没有了当初那意气风发的劲头,他当初还想着招揽魏延,成为自己夺嫡的助力,却没有看清此人有如此的野心,现在居然争夺他父亲的荆州基业。 蔡夫人派人从后门偷偷溜出想去蔡府报信,但是后门也有兵士守卫,州牧府已被完全隔离了起来,府中人人自危,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热闹。 ...... 进城后,魏延带着徐庶、蒯良、蒯越、霍峻、陈到等来到了州牧府。 当跨进州牧府后,却遭到了刘表的侍卫的阻拦,陈到带着亲卫营兵士很快将他们缴械。 魏延命令霍峻将州牧府内的护卫全部换成第二营兵士,他不想让刘表还留有自己的私人武装。 大厅中,刘表看见魏延率着众人的到来如同惊弓之鸟,而一旁的刘琦却是火冒三丈。 “魏文长,你个不忠不义的无耻小人,家父提拔你于行伍,恩同再造,你却恩将仇报,你说说,为何要反叛?” 刘琦早就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陈到想上前去给刘琦一点教训,却被魏延拦住,他想起了刘琦当初对他的照应,还帮助他和刘瑄私下会面。 “好一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贵胄公子,你可知道令尊刘景升都做了些什么?” 魏延很佩服刘琦的胆识,刘表都吓得不敢讲话了,他居然敢出来大骂自己。 “那也不是你反叛的理由。” 刘琦毫不畏惧地针锋相对。 “当初就是在这个厅中,刘州牧你是不是亲口承诺过,等我荆南建功,便同意我与瑄儿的婚事,现在荆南已平定,你为何要反悔?” 魏延看着闷头不语的刘表。 “还有,本将在荆南替你平叛,你却派蔡瑁来调查我,还密信给他,让他杀我,有没有这回事?” 魏延接着质问道。 “另外,还让伊籍南下用南郡太守为饵调我北上,诓骗我到襄阳后你准备怎么处置我?” “最后,本将北上迎亲,你却派刘磐率大军攻打我,你到底意欲何为?” 魏延四问,掷地有声,让刘表无言以对。 刘表语塞,魏延所问桩桩件件都是实情,他很后悔: 一悔他遇人不淑,即使无人可用,也不能任用魏延这种有巨大野心的人; 二悔对寒门子弟的偏见和歧视,自己一直对魏延是寒门出身耿耿于怀; 三悔他不该推翻当堂许诺的婚事,其实魏延、刘瑄二人两情相悦,如若抛弃门户之见,也将会是一段佳话; 四悔不该如此对待功臣,即使心中对魏延有猜忌,也该徐徐图之,不应派蔡瑁、伊籍、刘磐等南下去对付魏延,导致他揭竿反叛。 刘表看着厅中的众人,居然发现魏延身后还站着蒯家兄弟,顿时心里凉了半截,自己对蒯家的恩典还不够吗,他们也跟着魏延反叛。 “魏文长,老夫沦为阶下囚,无话可说,要杀请便,但希望你不要伤害老夫的家人。” 刘表有气无力地说道,他知道魏延不会放过他。 “父亲,儿子愿意陪你赴死。” 一旁的刘琦跪在刘表膝下,很悲壮地说道。 刘表抚摸着刘琦的头,心里反思,自从蔡氏生了刘琮后,他对长子刘琦就冷淡了很多,但是到头来自己身边也就只剩下这个被冷落的长子了。 “好一个父慈子孝啊,让本将好生羡慕。” 魏延看着刘表、刘琦父子二人说道。 “放心吧,不会伤害你们的,本将即将迎娶瑄儿,一个是岳父大人,一个是大舅哥,咱们都快成为一家人了。” (注:先秦至两汉,妻父叫妇公,妻母称外姑,为减少麻烦直接与后世一样。) 魏延给二人一颗定心丸。 “瑄儿她......瑄儿她离家出走了。” 刘表吞吞吐吐地说道。 当听到魏延说不伤害他们并且还要娶刘瑄的时候刘表心中喜忧掺半,喜的是能保下一家人的性命了,但又担忧刘瑄的离家出走会不会激怒魏延呢。 “怎么回事?” 魏延有点担忧刘瑄,朝着刘表父子二人吼道。 刘琦将刘瑄出走的情况和大概的时间向魏延说了下,当然没有说刘表掌掴刘瑄之事。 魏延赶紧让霍峻带人全城搜寻,并派人传令给江陵、临湘等地军机营,让他们在襄阳去往临湘的途中寻找。 “等找到瑄儿后,本将就与她完婚,不知岳父大人可有什么意见?” 魏延派出兵士去传令后又转头缓和地向刘表说道。 “没有什么意见,老夫只有瑄儿这一个女儿,希望文长待她好点。” 刘表看着魏延身后杀气腾腾的亲卫营兵士,有点胆寒。 “岳父放心,本将自不会亏待瑄儿。” 魏延想起了徐庶当初的话,只要身居高位,有足够的实力,即使公主、皇后都能成为自己的女人。 “对了,文长,老夫身体不适,想将镇南将军、荆州牧让位于你,由你执掌荆州。” 刘表一切都想通了,他没有称霸之心,在这乱世立业真的太累了,与其作为魏延手中的傀儡,还不如将权力交出来,以保家人平安,自己也好安享晚年。 厅中的徐庶、蒯良、蒯越等听到刘表让荆州,心中都十分欢喜。 “岳父大人,小的何德何能怎可如此啊。” 魏延推辞道。 “文长文韬武略,这次在荆南又立下大功,将荆州交给你老夫放心。” 刘表迫于无奈,只得再次说道。 “岳父啊,这州牧和镇南将军可都是汉帝亲封的呀,本将怎敢逾越。” 魏延再次推辞道。 “老夫自会向朝廷请辞,并将推荐你担任,为了荆襄的稳定繁荣,请文长莫再推辞。” 刘表真诚地说道,一旁的刘琦对魏延道貌岸然的样子很是鄙夷。 “岳父,咱们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见外。” 魏延三次推辞。 古代禅让都是要一辞二辞三辞的,三辞三让是禅让中的一个重要程序,它有助于表现登位的合法性。通过这一过程,既能够显示出接受者的谦逊和尊重,也能够使整个禅让过程更加正式和有序。 对于魏延而言,三辞也是一种策略,用以表明刘表是在自愿的基础上放弃权力的,从而减少对现有秩序的冲击,维护接任统治的稳定性。 第119章 镇南将军 “文长啊,官渡之战曹操获胜,也许明年曹军就会南下,而江东孙权,老夫又与他有杀父之仇,随时都可能向荆州用兵。” 刘表语重心长地说道。 “老夫年迈,已经无力再与他们争锋了,这荆州倾注了老夫近十年的心血,真的不想见荆州毁于一旦啊。” “文长,你即将与瑄儿完婚,那便是自家人,你就帮老夫这个忙吧。” 刘表说的情真意切,不知道是迫于魏延的武力还是内心的真情流露。 “岳父大人,现在荆州处于内忧外患的形势下,在下在兵略方面颇有见解,愿统领全州兵马为岳父分忧。” 魏延将心中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这是当初和徐庶商量好的,曹操能挟天子以令诸侯,他魏延也能挟刘表以令荆州,任何时候都要牢牢地抓住军权,其他虚名虚职都无所谓,刘表就作为吉祥物继续担任荆州牧,这样不会影响魏延的名望,也不会使刘瑄反感,更不会让天下士人对魏延口诛笔伐。 “老夫明白了,文长就先领镇南将军衔,统领荆州军,那这荆州牧由谁担任呢?” 刘表知道魏延需要夺军权,但不明白他为何不受荆州牧之职。 “荆州牧当然继续由岳父担任,本将也还是岳父大人的麾下。” 魏延笑呵呵地说道。 “文长啊,这怎么行,老夫还是将州牧之位也让给你吧。” 刘表看魏延笑里藏刀,便假意推让下。 “既然岳父无心政务,那不如这样,由异度先生担任荆州别驾掌管荆州政务,这样岳父大人挂个职可以好好休息休息,养养老。” 魏延没有和刘表客气,他本身就是让刘表当傀儡的,便让蒯越掌管了荆州政务。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刘表心里暗骂魏延不按套路出牌,都不挽留一下就剥夺了自己荆州牧的政务大权。 “既然如此,那请岳父交出州牧官印和镇南将军的印信。” 魏延没有客气直接向刘表要道。 刘表无奈只好交出,然后魏延便以急着寻找刘瑄为由匆匆离去。 ...... 襄阳县衙,这里是以前魏延担任襄阳都尉时的办公场所,隔壁是县衙军营,又毗邻着城内军营。 魏延下令将县衙改成镇南将军府,虽然没有州牧府气派宽敞,但魏延不在乎这些虚的东西,这里靠近军营,调兵遣将方便。 此时的县衙大厅,也就是现在的镇南将军府大厅,魏延召集着众人在此议事。 “异度先生,由你担任荆州别驾兼南郡太守,将荆州的政务交给你处理,本将放心。” 魏延一直感怀着蒯家对自己的帮助,这次对蒯越委以重任,他知道蒯越政务能力很强,完全能够胜任。 “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亲自去办理,就是荆州府的原先官吏,你替本将去通通气,若有支持我魏延的,就让他们担任从事做你的助手。” 魏延又想到了刘先、韩嵩等人,他们都有大才,魏延想让他们为自己效力,便让蒯越出头。 “好的,魏将军。” 蒯越很爽快地答应了,他很惊喜,没想到魏延会将荆州政务交给他。 “子柔先生,本将想请你担任镇南将军府长史,负责将军府事务和军中后勤工作。” 魏延看着蒯良等待他的回复。 “在下愿意,谢主公信任。” 蒯良已经改口喊魏延主公了,他相信自己的眼光,既然选择投效魏延,那就心无旁骛,再说这长史一职本来就是镇南将军的属官近臣。 蒯越也听到了自己兄长对于魏延称呼的变化,他心想自己也要改口了。 “还有件事要麻烦子柔,由你代州牧府起草一篇告示,向全州公示本将因功晋升为镇南将军,并即将迎娶州牧女儿。” “待本将确认后加盖州牧大印,传达各郡,并报送一份给许昌朝廷。” 魏延补充道,他听见蒯良称呼自己主公,心中乐开花了,这意味着蒯家投效了自己,并且得到了蒯良这种级别的智谋之士的臣服。 “诺!” 接下来魏延又将目光转向徐庶。 “元直,现在我们手中的俘虏有多少?” “临湘有五千多,江陵有三千多,宜城有三千五百多,总计一万二千人左右,都在押送来襄阳的路上。” 徐庶据实答道。 “下一步,由元直牵头,除了远在交州的第一营、新组建的五溪营暂时不变外,其他各营皆扩军备战,亲卫营扩充至两千人,虎贲营、锦帆营、第二营、第三营皆扩充至一万人,从这些俘虏中挑选,不够的再从各地募兵。” 魏延下了扩军令,以应对接下来的复杂局面。 “是,主公。” 徐庶回复道。 厅中的蒯良、蒯越等人目瞪口呆,扩军后魏延手下兵马又翻了一倍,这还没算上各地的郡兵、军机营兵士以及交州的屯田军。 “对了,还有军中将领的晋升,元直你也列个单子给我。” 魏延升官了自然不会忘记手下的将士们,这是对军功奖励之法的执行和兑现,手下的兵士们跟着魏延才会更有奔头。 “诺。” 徐庶这几天忙的焦头烂额,事务性工作实在太多了,因为缺少得力助手,只能事必躬亲。 “对了,新野还有王威将军的两万大军,江夏黄祖、苏飞也有水陆大军两万多,主公应该早做防备。” 蒯良出列提醒道。 “对,王威将军守卫荆北劳苦功高,本将会以州牧府的名义进行嘉奖,并派黄忠的虎贲营前去助他。” 魏延早就想好了,下一道命令,调黄忠北上担任主将,王威为副将,防守在新野、邓县这一带,王威向来明哲保身,谅他也不敢有过多怨言。 “至于江夏,本将在年后会亲自去一趟,如若黄祖不识相,本将就派兵消灭他。” 魏延霸气地说道。 第120章 处置蔡家 襄阳蔡家,庭院中一名身穿灰色长袍的老叟静坐在石凳上晒着太阳,他的面容安详,眼神中满是温和与智慧,已过古稀之年的他有一丝仙风道骨的感觉。 这位正是蔡家的族长蔡讽,蔡夫人和蔡瑁的父亲。蔡家是荆州襄阳最为富庶和显赫的家族之一,拥有巨大的财富和影响力。 “老爷,你可真沉得住气啊,外面的兵马已经将蔡府包围好多天了,不让进出,正常的采买都是他们代劳。” 一名年长的下人来到庭院中说道,他是跟随蔡讽多年的下人,也是蔡府的管家。 “他们不是还没有攻进来嘛,着急有什么用。” 蔡讽心平气和地说道。活了这么多年,他经历过的事情太多了,早已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老爷,小的已经打探到了,他们魏延将军的兵马,现在襄阳城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蔡府管家向府外的兵士打探,知道了个大概。 “魏延?没听说过此人啊,他是哪个家族的?” 蔡讽虽然挂着蔡家族长的头衔,但是早已不问世事,他已经将家族的事务交给了自己的儿子蔡瑁。 “魏延好像是寒门出身,靠着对刘州牧的救命之恩掌握了兵权,并且平定了荆南的战乱......” 蔡府管家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蔡讽。 “这么说的话,这个魏延还是挺有能耐的呀,为何要包围我们蔡家呢?他若有本事从刘景升手里面夺去荆州的话,我们蔡家支持他就是。” 蔡讽知道千年世家若想不倒必须要顺应潮流,认清形势,只要能保护他们家族的利益,那他们就支持。 “小的听说,魏延好像和蔡瑁少爷一直有矛盾,这次少爷领兵南下被魏延抓了。” 蔡府管家塞了点钱财从府外包围的兵士口中打探了点消息。 “啊......德珪小子,老夫跟他说了多少次了,要宽于待人,他就是不听,非要和人家结怨。” 听到蔡瑁被抓,刚刚还淡定从容的蔡讽有点紧张了,蔡瑁是他最器重的儿子,也是他的接班人,这些年来,蔡府的里里外外都是蔡瑁在打点,一直都很让蔡讽放心。 “你去传消息给魏延,说老夫要见他。” 蔡讽平静下来后说道。 “好的,我这就去办。” 蔡府管家便转身走了。 ...... 其实魏延也一直在等待蔡家人主动找他,要想顺利接管荆州,蔡家是绕不开的一道坎。 魏延本想着如同处置长沙桓家那样处置蔡家,简单粗暴,还能给自己创收,但是遭到了徐庶的反对。 蔡瑁、蔡中等人毕竟没有桓阶那般罪大恶极,且蔡家的影响力也不是桓家能比的,如若灭了蔡家,荆州各大世家都会惶惶不安,天下的世家也会谴责魏延的屠夫行为。 蔡家族长蔡讽的姐姐嫁给汉末太尉张温,长女嫁给黄承彦,小女为刘表的后妻,且蔡家还与蒯家、王家等其他荆州大世家都有联姻,蔡家的联姻关系进一步巩固了它的地位和影响力。 对蔡家的处置,关系到魏延对荆州的统治;也关系到其他世家对魏延的看法和态度;更关系到荆州人才的人心得失。所以如何处置蔡家至关重要。 魏延接到兵士的汇报后,便在陈到的护卫下来到了蔡府。 蔡府大厅中,魏延和蔡讽分主客落座。 “晚辈魏延魏文长见过蔡公。” 魏延向蔡讽行礼道,这是他在后世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基本涵养,也是与长者谈判给对方一个好的第一印象的需要。 “魏将军年轻有为,温文尔雅,一表人才,荆州有将军坐镇真是荆州民众之福啊。” 蔡讽打量了魏延很久,身着银甲红袍,威风凛凛,英俊年轻的脸庞却透着坚毅冷峻,本以为他是杀伐果断的武夫,没想到却如此儒雅谦逊。 “蔡公过奖了,不知蔡公唤本将过府所为何事?” 魏延明知故问,他知道谁先提出谈判核心谁就失去主动权。 “老夫听闻犬子德珪与将军有些误会,特意替他向将军告罪,还望魏将军多多担待。” 蔡讽早已看出魏延的心思,但不得不按着他的思路走,谁让自己的儿子在他的手上呢,况且府外又全是他的兵马。 “蔡公,不是误会,令郎也就是蔡军师要去荆南谋害本将,已被本将的手下当场抓住,人赃并获。” “还有,蔡公的族侄蔡中、蔡和率领大军在宜城围攻本将也已被本将的部下斩杀。” “你们蔡家这是要置本将于死地啊。” 魏延假装很生气,其实一直在偷偷看着蔡讽的面部表情。 “确实是他们不对,该抓该杀,魏将军是平定荆南的功臣,怎可随意冒犯。对了,他们是不是奉了刘景升的命令啊,他们都是在替州牧府办事啊。” 蔡讽人老成精,故意将责任推给刘表,至于蔡中、蔡和的死他倒是一点都不关心,为了家族死几个人算什么,救出蔡瑁才是关键。 “确实是刘荆州下令的,但是本将马上就要迎娶他的女儿了,不好再和他计较此事了,只好拿蔡瑁和蔡家来问罪,也让全荆州看看,谋害本将的下场。” 魏延看出蔡讽是在推卸责任,但是不下点猛料,蔡讽这老东西不就范啊。 “魏将军,老夫请求你放过蔡瑁。” 蔡讽看见魏延这么说,便不再端着了,也放下了尊严和气节。 “蔡公啊,这可不好办啊,谋害本将都能得到宽宥,那以后人人都效仿,本将还能安生吗?” 魏延故意装出很为难的样子。 “魏将军,只要你放了蔡瑁,我们蔡家愿意全力支持将军。” 蔡讽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魏延的表情。 魏延面露难色摇了摇头。 “都说英雄爱美人,老夫还有侄女、侄孙女若干,皆很有姿色,愿意嫁给将军为妾。” 魏延闭着眼还是摇头。 “对了,我们蔡家愿意献上钱粮以资助将军大业。” 听到这里魏延睁开了眼睛。 “献上多少?” “将军想要多少?”蔡讽还想耍滑头。 “本将全要,你给吗?” “还望将军给我们蔡家一条活路啊。” “既然如此,那本将就提出三个要求,若是同意,可以放回蔡瑁,撤走府外的兵马,否则荆州再无蔡家。” “将军请讲。” 蔡讽急切地望着魏延。 第121章 大封文武 “第一,蔡家众人以后不许染指军权。” 魏延知道兵权的重要性,担心蔡家掌兵可能会怀有异心而对自己产生威胁。 “没问题。” 蔡讽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只要能保住家族利益和自己儿子的性命,权力和金钱都不算什么。 “第二,本将的镇南军正在扩编,需要大量军费,蔡家需献出全部家产的八成,以资军用。” 蔡家可是块大肥肉,魏延眼馋已久。 “啊......这也太......” 蔡讽刚想讨价还价,魏延没去理他,接着开口说道。 “第三,以后蔡家产业所有收益镇南将军府将抽取一半分红。” “魏将军啊,你这是不给我们蔡家留活路啦。” 蔡讽哭丧着脸,不说蔡家在他手上繁荣复兴,现在倒好,蔡家的核心利益都被侵犯了,而他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 “蔡公你考虑下吧,本将等你答复。” 魏延带着陈到准备离开。 “对了,蔡公应该听说了长沙桓家的结局了吧。” 魏延又回过头来补充道,然后便朝着府外走去。 厅中只留下脸色土灰,不知如何是好的蔡讽...... 随着自己基业的扩大,需要的钱粮也会越来越多,魏延可以不对蔡家赶尽杀绝,但是必须要打土豪分田地。 这都是和徐庶商讨后做出的决定,要将蔡家削弱成中小世家,以惩罚蔡瑁等人对自己的冒犯。下一步魏延会扶持马家,不然蔡家一倒,蒯家独大,这不是魏延愿意看到的,让马家和蒯家相互牵制,形成新的荆州世家格局。 ...... 建安五年(公元200年)腊月十五,襄阳镇南将军府,魏延麾下文武分列两侧。 文臣一侧有徐庶、蒯良、蒯越、伊籍、刘先、韩嵩、李严、韩暨、蒋琬、潘濬等。 武将一侧有黄忠、甘宁、霍峻、邓展、陈到、赵凡、沙摩柯、邢道荣、田林等。 完成了五溪蛮迁徙工作后,蒋琬、潘濬和邢道荣也返回了襄阳,并受到了魏延的高度赞扬。 沙摩柯、田林整编了武陵的一千蛮兵战俘以后,又去五溪蛮招募了三千蛮人青壮,按照魏延的命令成立了五溪营,日前也抵达了襄阳。 徐庶又下令召回了临湘的邓展,樊城的甘宁,江陵的赵凡、伊籍、李严等。 在蒯越的沟通劝说下,刘先、韩嵩等刘表旧臣纷纷表示愿意为魏延效力,所以一同参加了今天的镇南将军府议事。 魏延让徐庶宣读封赏文书,徐庶清了清嗓子站到前方大声宣读。 首先是军职: “封徐庶为军师将军,镇南军军师。” “封黄忠为虎贲将军,执掌虎贲营。” “封甘宁为锦帆将军,执掌锦帆营。” “封霍峻为奋威将军,执掌第二营。” “封文聘为建威将军,执掌第一营。” “封邓展为扬武将军,执掌军机营。” “封霍笃为偏将军,封王威为裨将军。” “封赵凡为中郎将,执掌第三营。” “封沙摩柯为中郎将,执掌五溪营。” “封陈到为中郎将,执掌亲卫营。” “封傅肜、冯习、张南、郝昭、邢道荣、鲍隆、陈应、田林等为校尉。” “其他都尉、军司马、千夫长、百夫长等基层将领由各营确定,报将军府核准施行。” 接下来是镇南将军府府吏: “封蒯良为镇南将军府长史,李严、蒋琬、潘濬为主簿。” 然后是州牧府官员: “封蒯越为荆州别驾,主持荆州政务,伊籍、刘先、韩嵩等为荆州从事,协助蒯越处理荆州政务。” 最后是荆州各郡的太守任命: “南郡太守由蒯越兼任,长沙郡太守由王粲担任,武陵郡太守由巩志担任,零陵郡太守由蒯祺担任,桂阳郡太守由赵范担任,江夏郡太守依然为黄祖。” “南阳郡太守暂由黄忠担任,交州的苍梧郡太守暂由文聘担任。” 接下来是新成立的三司: “成立商业司,主官为司丞,负责开展商业活动以及管理全州工商业,首任司丞为马玄。” “成立军械司,负责发明打造兵器和军用器械,以及改良民用工具,司丞为韩暨。” “成立教育司,司丞为韩嵩,并执掌襄阳学业堂,负责教育工作并为荆州培养人才。” “愿诸位各司其职,不辜负主公所托。” 徐庶宣读完毕。 “谢主公!” 厅中众人纷纷跪地向魏延谢恩,封赏令一下大家都热血沸腾、心潮澎湃。 尤其是魏延麾下诸将,基本都是连升数级,他们都很满意,从基层将领一跃成为了杂号将军,也只有跟着魏延才能有这种晋升速度,跟着刘表可能到老都混不上将军,这一点黄忠就深有体会。 这些亲信将领的军职晋升都是魏延和徐庶按照每个人的军功和表现研究制定的,是高级将领“每级五十功分”的军功奖励之法的一次具体的实施,大大提高了军队的士气,也巩固了魏延在军中的核心地位。 刘表的旧臣也很满意,魏延也给了他们新的机会,只要在自己的岗位上尽职尽责还是有很多升迁的可能的。 李严、蒋琬、潘濬这三个新人也很兴奋和满意,他们作为镇南将军府的主簿,是魏延的绝对心腹近臣,在魏延眼皮底下做事,只要有能力就会比别人多更多的机遇。 新成立的三司可以看出魏延接下来的战略发展方向,商业司为魏延大军提供钱粮支持,是争霸天下的经济基础;军械司为大军提供更为先进的兵器,使其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是征伐四方、战胜敌人的保证;教育司则为魏延基业源源不断地输送人才,是基业发展万古长青的重要资源和第一推动力。 第122章 曹操议事 许都,位于豫州西部,伏牛山余脉向豫东平原的过渡地带,西依伏牛山脉、中岳嵩山,东、南接黄淮海大平原。 东汉建安元年(公元196年),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以“洛阳残破”为由迁都于许昌,即称许都。 许都东北面邻近东汉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洛阳,西南方向是南阳盆地,沿颍河而下可至淮河,许都位于水陆要冲,地理位置非常重要。 汉末群雄纷争的主要战场也就是长安、洛阳、陈留(开封)一线的黄河南北地区。许都与都城洛阳皆位于黄河之南,均背靠嵩山山脉,洛阳处在嵩山山脉的西北部,许昌处在嵩山山脉的东南部。 许昌向北可直抵黄河,路程仅有二百余里;向西北经禹州、登封等地可至洛阳,也不过三百余里的路程。 选择这样的地理位置作为根据地,既不使曹操集团远离政治文化斗争中心而便于了解和掌控斗争形势,也不使曹操集团处于众矢之的的斗争漩涡之中,对于曹操集团获取政治上的利益极为有利。 曹操选择定都许昌,不仅仅是考虑到它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还考虑到人才战略上,东汉末年许昌地区具有丰厚的人才资源。 许昌地区处于颍河流域和汝河流域,人杰地灵,历来是人文荟萃之地。 东汉末年,许都及其周边地区涌现了大批杰出人才:荀彧、荀攸、陈群、陈泰为许都人,郭嘉、戏志才、杜袭为颖川(今许昌周边)人;临近的南阳有许攸、邓艾、邓忠,亳州有许褚、曹仁、曹洪、夏侯惇、夏侯渊,温县有司马懿父子,清丰有乐进,封丘有毛玠,陈留(今宁陵)有典韦,等等。 他们皆为曹操所用,或为谋士,或为战将,与来自其他地区的贤才一起共同构成了曹魏集团庞大的人才队伍。 历史证明,曹操建都许昌以后,吸引了更多人才聚集在他的周围,制定了一系列合乎民情、深得民心且富于实效的方针国策,为曹魏集团的发展壮大和争霸事业作出了重要贡献。 官渡之战曹军虽然获胜,但也是以少胜多的惨胜,主力伤亡过半,疲惫之师现在依然在黄河南岸的延津、白马一线休整。 曹操也想宜将剩勇追穷寇,不给袁绍喘息的机会,但是事实不允许啊,现在已经是寒冬,河北天寒地冻不适宜大规模决战,并且曹军兵力减员还没有来得及补充。 而最令曹操头疼的是粮草,从初平元年开始,曹操每次出兵都会为粮草而发愁,虽然曹操现在也占据了兖州、豫州、司隶、徐州等四州之地,但是与袁绍的青州、幽州、并州、冀州四州相比,相差太大了。 曹操在徐州与陶谦、刘备打过数仗,吕布又背刺过他的老巢兖州,豫州的黄巾余孽更是不死不休。 而司隶地区就更不必说了,董卓挟持汉帝和朝臣迁都长安以后一把大火将古都洛阳化为一片废墟,又将洛阳周边的数百万人口迁至关中地区,导致司隶地区十室九空、满目荒凉。 曹操的四州根基遭受了严重的战乱影响,人口的锐减直接导致了田地荒芜,使得粮食紧缺。 曹军粮食紧缺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曹操无论是出身还是实力都远远比不上“四世三公”的袁家长子袁绍,很多世家和地方官员都不看好曹操,对其阳奉阴违者颇多。 官渡之战结束后,曹操在清查袁绍营地的时候,发现了大量书信,都是己方成员写给袁绍的信,这些人不看好曹操,提前向袁绍卖好,以给自己留条后路。所以很多人对于赤壁之战都是作壁上观的,都不积极为曹操筹集物资,或者当曹军向后方催粮时,后方自然会找出千万个听起来非常合理的借口推搪。 曹操也很难,官渡之战结束后,天寒地冻的,既然不能继续进军,便将前线的指挥权交给了夏侯渊、张辽、李典、乐进等武将,并留下荀攸、刘晔等军师坐镇,自己则回到了许都。 许都丞相府,曹操归来后第一次召集麾下文武议事。 历史上曹操是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进位丞相的,但是现在,曹操为了迎击南下的袁绍大军,取得朝廷大义之名,接受了荀攸、郭嘉等人的建议,提前晋升为大汉丞相,以此来压制有大将军头衔的袁绍。 厅中,上位上坐着一名身长七尺,细眼长髯的中年男子,粗犷雄壮而又威严庄重,不是曹操还能是谁。 左侧文臣一列以荀彧为首,郭嘉、程昱、贾诩、满宠等排列其后。 而武将一侧以夏侯惇为首,后面威风凛凛的武将有:徐晃、曹纯、许褚、张绣、张合、高览等。 这要是让魏延看见如此豪华的阵容那不得羡慕死啊,随便拎出一个都是运筹帷幄的智谋之士或者独当一面的名将。 “文若,粮饷筹措的怎么样了?” 曹操望向荀彧问道,荀彧字文若。 “禀丞相,司隶校尉钟繇从关中调来了一批,在下又在豫州和兖州的世家手里筹集了一批,预计年后都可以运到许都。” 荀彧是颍川士族的代表,早年被称为“王佐之才”,具有清秀的面容和不凡的气质,曹操北征官渡期间,一直是他镇守后方,使得曹操能在前线与袁绍对战而无后顾之忧。 “很好,明年开春,等粮草一到,咱们兵临邺城城下,不给袁本初喘气的时间,一战而定河北。” 曹操信心满满,握紧拳头说道。 “对了,刘备现在在干嘛?” 曹操又想起了这个老对手。 “主公,据消息,刘备击杀蔡阳以后,整编俘虏,收拢刘辟、龚都等黄巾余孽退守平舆城中,豫州大雪,曹仁、曹洪二位将军无法攻城,只能退守上蔡。” 郭嘉气短嘘嘘地说道。 曹操手下有一部门名为校事府,用于收集情报和刺探军情,由军师祭酒郭嘉执掌,类似于魏延的军机营,但比成立晚很多年的军机营规模更为庞大,效率更为高效,组织更为成熟。所以郭嘉对于各地的情况了如指掌。 第123章 郭嘉献计 “这织席贩履的小人,为何屡屡与本相作对?年后开春,先伐刘备,拿刘备竖子头颅祭我战旗,然后再北攻袁绍。” 曹操一提起刘备就怒气冲冲,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兴平元年(公元194年),曹操为报父仇攻打陶谦,刘备救援陶谦而与曹操交战,二人的梁子就从此时开始结下。 后来刘备被吕布所败,前往许都投靠曹操,曹操手下的程昱、郭嘉皆称刘备有雄才,向曹操建议趁早对刘备动手,曹操不从,给与刘备兵马粮草,让刘备做豫州牧。 建安三年(公元198年)春,刘备与曹操联合进攻吕布,吕布投降后,刘备力劝曹操杀死吕布。其后刘备与曹操回到许都,被封为左将军。曹操厚待刘备,与他出则同舆,坐则同席。 袁术称帝被曹操击败,欲从下邳北上投靠袁绍,曹操令刘备督朱灵、路招出征,前往下邳截击袁术。刘备趁着夜色立即东行,程昱、郭嘉再次劝曹操,曹操于是派人去追刘备,但已追不上。 刘备到了下邳后,杀死徐州刺史车胄,留关羽守下邳,自己回到小沛,又派孙乾北上联合袁绍,袁绍派遣骑兵佐助刘备。 建安五年(公元200年),曹操亲自东征刘备,刘备战败,关羽被擒。刘备逃往河北暂投袁绍,停留了一个多月,刘备被打散的士卒也慢慢地集结于此。 官渡之战前夕,汝南黄巾军首领刘辟等叛归袁绍,袁绍派遣刘备领兵前往汝南,与刘辟会合袭扰曹操后方,关羽得知后从曹操处千里走单骑归至刘备处助之...... 曹操越想越气、怒火中烧,恨不得将刘备五马分尸。 “主公,荆州刘表向朝廷上表了一份文书。” 荀彧禀报道,将沉浸在回忆中的曹操拉了回来。 “刘景升所言何事?” 曹操对于这个懦弱的刘表很是不屑,但是荆州交给犹豫迟疑的他,自己的后方相对来说还是很安全的。 “刘表言明自己年迈,无力统军,表奏魏延为镇南将军。” 荀彧将刘表上奏的文书内容简述了下。 “魏延是何人?” 曹操疑惑地问道。 “主公,魏延本是刘表军中的一名百夫长,因为救了刘表一命而得到升迁,桓阶召集张津和五溪蛮在荆南策应我军时,刘表就是派他去平定的荆南,据消息称,桓阶和张津的死都与这个魏延有关。” 郭嘉将校事府打探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但是令在下不解的是,刘表如此心胸狭隘之人居然会将镇南将军之位让给魏延。” 郭嘉补充道。 “这么说这个魏延还是个知兵之将啊。” 曹操若有所思的说道。 “主公太过奖这个魏延了,刘表手下兵微将寡,才有这无名之辈的出头之日。” 身材高大,留着美髯的程昱出来说道。 “仲德先生言之有理啊。” 对面一列的武将们纷纷附和道。 这时一名兵士从厅外进来,来到郭嘉身旁递给他一个绢帛,然后又匆匆出去,郭嘉打开一看,眉头微皱。 “主公,据荆州的最新消息,魏延已经控制了襄阳和刘表,他已经成为荆州真正的主人了。” 刚刚进来传递消息的是校事府的兵士,这是郭嘉的要求,只要有最新的情报,无论何时何地都需要第一时间告知他。 “这么说这个魏延是篡位了。” 一直在静静思考的荀彧说道。 “魏延不简单啊,在荆南灭蛮兵,杀张津,并且不到半年时间从一名百夫长到现在拿下了襄阳,此人不但有野心,也有能力,主公应当防备此人。” “如若同意刘表所请,让魏延担任镇南将军入主荆州,那我们的南部将不得安宁,许都随时都有被他侵袭的风险,主公亦无法安心北上与袁军决战。” 郭嘉综合所有关于魏延的情报说道。 “魏延在荆南坏了本相的好事,还害死了本相的朋友桓阶,自然不能让他如意。” “必须要驳回刘表的表奏请求。” 曹操心中已有打算,赶紧下令道。 “主公,这样也太便宜魏延了。” 郭嘉听完曹操的命令出来说道。 “那奉孝以为还应当如何?” 曹操看向郭嘉,他对鬼才郭嘉十分器重和信任,每次在他犹豫不定,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郭嘉都能给他提出关键有效的建议。 “首先,江东孙权刚刚继位,主公代表朝廷当给与他一道恩典,据交州消息,张津死后,魏延派人占据了苍梧郡和南海郡,可将此二郡赏给孙权,以稳其心,又可以激化孙权和魏延的矛盾,让二人都无心攻打许都。” 郭嘉胸有成竹的说道。 曹操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心想道,孙策新亡,年轻的孙权刚刚继位,是应该给他一点甜头以彰显自己的胸怀,还能将战火引给魏延,一箭双雕。 下方的贾诩很是惊讶,这个比自己年轻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竟有如此的心计和良谋。 “好一个引狼拒虎之计。” 程昱也忍不住地夸赞道。 “然后让天子下一道旨意到荆州给魏延,找个名义让他来许都朝见天子,如若魏延不来,主公就以大不敬的罪名昭告天下以惩治魏延;如若魏延到了许昌,那还不是任凭主公处置。” 郭嘉又说了第二点。 “最后,主公应该派遣精兵强将驻守南阳,以防魏延北上。” 郭嘉用计又奇又稳,既想到了进攻又想到了防守。 “妙啊,听奉孝的建议简直就是享受。” 曹操爽朗大笑并夸赞道,厅中的文武也附和着笑了起来。 “传令,夏侯惇、张合率军两万进驻宛城。” “诺!”夏侯惇、张合出列接令。 “任命周瑜为苍梧太守,程普为南海太守,请天子用玺后往江东传旨。” “立即以天子名义传令,刘荆州乃汉室宗亲,替朝廷牧守一方,劳苦功高,继续担任镇南将军。令魏延进许都晋见,待天子召见后再行封赏。” 曹操对身边的主簿下令道,他早已习惯将自己的意愿上升至天子旨意。 下方的荀彧脸色微变,身旁的郭嘉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第124章 魏延有后 南阳郡通往荆州的官道上,马家商队正在急匆匆地南下,队伍里除了货物还随行着数辆马车。 队首一人骑在马上,身材魁梧,面容威严,给人一种稳重从容的感觉,在他旁边的另一匹马上,是一位身材瘦高、容貌轩昂、头戴纶巾的文士。 这二人正是从中牟县南下的郝昭和沮授,郝昭接到徐庶的命令后,便派人去河北接来了沮授的亲眷,与其说是接还不如说是又骗又拐。 军机营兵士冒着极大的风险潜入邺城,将沮授的母亲,沮授的弟弟沮宗,儿子沮鹄等都带过了黄河,虽然途中有些小插曲,军机营兵士也有伤亡,但总算不辱使命。 沮授之弟沮宗也是饱学之士,口若悬河、甚有辩才,在河北带来中牟的途中,由于嘴里一直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说要找人理论,军机营兵士忍无可忍,拿东西将其口给塞上了。 沮授之子沮鹄现在还年轻,十七八岁的样子,很是勇猛,还伤了数名军机营兵士,后来以其祖母相要挟才使其放弃抵抗,被捆的结结实实的。历史上的沮鹄是袁尚的部将,为袁家镇守邯郸,后被曹操击破。 郝昭又接到徐庶的命令,让其亲自带领着沮授及其家眷前往荆州,他带着众人分散行至南阳的马家商铺,然后借助马家的商队南下。 南阳虽然是曹操的势力范围,但是在东汉末年,各大诸侯因为对物资的巨大需求,只能通过商人来进行急缺物资的补充,还有些诸侯和世家为了财富利润也会开展商贸,所以一般都是边打仗边保护商贸,但是路经辖区会被收取一定的关税。 宜城马家得到了魏延的扶持以后,现在生意越做越大,天下十三州都在逐渐铺网,邓展也将军机营兵士伪装成马家在各地的店铺伙计以开展军情收集工作。 郝昭骑在马上,哼着他们家乡的小调,心情十分愉悦。原来是他到南阳马家的店铺后,听闻自己素未谋面的主公魏延已经拿下了襄阳,成为了荆州实际的控制者,并且册封自己为校尉。 对于魏延如此的信任他能不兴奋开心吗?他在行伍中摸爬滚打多年,在张扬的手下也立过不少功劳,但最大的官职只当过什长。幸运的是他遇见了邓展,才得以在魏延麾下担任军机营的小头领。 他还是那个他,只是在官渡收集了一些情报,就能得到主公的赏识,一飞冲天地担任了校尉,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的官职。 郝昭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沮授及其家人安安全全带回襄阳,这是主公交给他的任务,以后执行任务也要更加卖力,以报主公魏延的知遇之恩。 “伯道啊,在下都说了不愿意去荆州,你为何要如此?” 沮授这段时间一直在和郝昭理论,无奈地看着被强制坐在后面马车上的母亲、口部被塞着的弟弟以及被五花大绑的儿子,他很反感这种野蛮地劫持绑架行为。 “先生,我只是奉命行事,还望先生海涵,等到了襄阳我亲自给先生以及先生的家人赔罪。” 郝昭知道沮授是个人才,主公魏延让自己将他和他的家眷带回襄阳,是想让他为自己效力。 “家母年迈,经不起这样的奔波折腾,如此匆忙赶路,家母她身体可能会吃不消啊。” 郝昭继续哼着小调,没有理会沮授。 “郝伯道,家母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在下跟你没完。” 沮授看着郝昭漫不经心的样子,生气地吼道。 “行吧,到了下一个县城,咱们休息一晚再赶路。” 郝昭本想着早点回到襄阳的,但听见沮授这么说,只好提议休息,他心情大好,不与沮授一般见识。 ...... 襄阳城镇南将军府,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 当初在宜城还未拿下襄阳的时候,魏延想着以后自己的大本营就暂时落在襄阳了,就让军机营兵士去荆南接徐母、樊姑娘以及小兰等来襄阳,快要过年了,这是魏延穿越后的第一个年,他想着将这些人聚在一起,也好热闹下。 从零陵赶来的樊姑娘给魏延带来个好消息,就是她有身孕了,经过临湘时,张机亲自给其把了脉,并确认胎儿健康。 魏延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抱着娇羞的樊姑娘又亲又啃,在徐母的阻止下,魏延才想起这样的动作容易伤到胎儿,便停止了手头上的动作,一旁的小兰羡慕不已,心中一阵酸楚。 魏延提议今晚大家一起吃个团圆饭,此时女眷们在府中的厨房忙碌不已,厅中只剩下魏延和徐庶二人。 “元直,瑄儿有下落了吗?” 魏延想起了刘瑄。 “主公,临湘、江陵的军机营都没有瑄儿小姐的消息,叔至也派了骑兵从襄阳南下一路寻找,都是无果而归,在下觉得瑄儿小姐可能没有出襄阳城。” 徐庶将消息和自己的推测都说了出来。 “如若没有出城的话她能去哪里呢?” 魏延担心刘瑄的安危,急切着想要找到她。 “霍峻将军正以搜捕逆贼的名义在城中搜查,但是襄阳城太大,还需要点时间。” 徐庶说道。 “人手不够的话就让黄忠的虎贲营也加入到搜寻的行列中吧。” 魏延想着加派人手尽快找到刘瑄。 “主公,庶知道你着急,但是大规模的搜城容易造成恐慌,并且若是消息泄露,外人知道刘州牧的女儿丢失,影响也不好。” 徐庶中肯地建议道。 “是啊,是本将着急了。” 魏延确实是心急了,细想下,若是瑄儿落到贼人手里,贼人知道了她的身份后对她的安全威胁更大。 “主公不要心急,瑄儿小姐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哪天就自己回来了。” 徐庶安慰道。 “对了,蔡家的资产接收的怎么样了?” 魏延想起前几天蔡家的管家来禀告,说蔡讽已经完全同意了魏延的三个要求,只希望能保住蔡家及蔡瑁的性命,魏延便派出了将军府长史蒯良带着蒋琬、李严、潘濬等前去清查资产并予以接收。 “子柔他们正在清算中,蔡家富可敌国,要想算清楚得需要些时日啊。” 徐庶笑眯眯的,一副财迷模样。 第125章 荆州布局 魏延在汉末乱世争霸,讨伐四方离不开钱粮的支持,没有充足的钱粮,部队无法正常运作,争霸也就不可能了。 攻破临湘城后,魏延惩处了首恶桓阶,又将荆南桓家的钱粮洗劫一空,这给魏延奠定了统一荆南,北上夺取襄阳的基础。 如今拿下襄阳,又将蔡家的钱粮搜罗来了八成,按蔡家的财力计算,这可是个天文数字,魏延和徐庶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不用为镇南军的钱粮而忧愁了。 看着徐庶一脸高兴的模样,魏延心中也很得意,作为主公就应该让自己的属下经常开心满意。 “对了,要叮嘱下子柔他们,谨防蔡讽隐匿家产。” 魏延突然想到什么故而提醒道。 “主公放心,蒯良也是世家的家主,那些小伎俩在他面前不足道哉,再说还有蒋琬等几位的青年才俊相助,蔡家做不了假。” 徐庶通过与蒯良、蒋琬等人的相处,发现镇南将军府的属吏皆是深藏不露的大才,使得徐庶对魏延的识人之明深感钦佩。 “元直,各营的扩军进展的怎么样了?” 魏延刚来襄阳的时候就下达了扩军令,以应对更为复杂的局势。 “各营扩军已基本完成,有少数兵士的兵甲武器还没有配备好,预计年底前能装备完成,最为困难的是亲卫营,一下子扩军至两千人,现在缺乏一千多匹战马,这个比较麻烦。” 徐庶将扩军情况和困难都讲了出来。 “战马的问题本将已让马玄从西域购进良种马匹,预计三个月后就能到达襄阳,到时候给亲卫营装备上。” 魏延早已命令商业司司丞马玄从北方购进马匹,日后挥军北上争霸中原,骑兵将是主力,所以要做到未雨绸缪。 “如此甚好,那我军的扩军就算基本完成了,稍加训练后再加强新老磨合,假以时日必能成为一支强军,主公可以安排下一步的军事部署了。” 徐庶自豪地说道。 “对了,要加强军机营对江夏的监控和情报收集,江夏的黄祖可不是什么善茬。” 魏延知道黄祖有能力有野心,一直对于荆州府的命令是听调不听宣,现在手上又掌握了水陆大军两万,魏延有点担忧。 “邓展已经亲自去江夏了,主公应该对江夏和新野早做安排,以防生乱。” 徐庶做事比较稳妥,他知道现在还没有完全控制荆州,荆北的王威的两万大军意向不明,江夏的黄祖也有两万大军正在蠢蠢欲动。 “那元直以为该当如何?” 魏延也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 “按照主公之前的部署速调黄忠将军率领虎贲营北上,整编王威的兵马,在荆北建立起稳固的防线,以防曹军。” 徐庶看着魏延说道。 “好,立即以荆州牧和镇南将军府的名义,以黄忠为主将,王威为副将,李严为随军主簿,进驻新野抵御曹军。” 魏延知道李严不但有军事能力又有政治能力,现在只是缺乏经验和机会,派其去协助黄忠,既能替黄忠分担军中之事,又能得到历练,希望他早日成长为御敌一方的将领或者驭民一处的封疆大吏。 “主公英明,这样新野就有三万军,又有黄忠、王威将军镇守,荆北防线必然固若金汤。” 徐庶对于魏延的调令十分赞成。 “再令霍峻派人接管樊城,让甘宁率领锦帆营顺汉水南下,进驻夏口,提防江夏兵马,年后本将亲自去往江夏解决黄祖问题。” 魏延接着下令道,他知道甘宁的水陆作战能力,日后将作为防御和进攻江东的统帅,所以魏延早就想好了,将江夏的兵权交给甘宁。 “主公,江夏有水陆大军两万多人,锦帆营只有一万人,兵力是不是有点不足啊。” 徐庶担心道。 “元直啊,本将相信甘兴霸,他有这个实力,况且他手持镇南将军府的手令,背后还有荆州大军。” 魏延知道甘宁的本事。 “好的,那主公准备如何处置黄祖父子?” 徐庶看魏延说年后亲自去处置江夏问题故而好奇地问道。 “年后本将将亲率亲卫营、五溪营、第三营南下交州,消灭士燮等割据势力,实现交州的统一,南下时经过江夏,对于黄祖当以怀柔为主,若不识相,将率大军灭之。” 魏延早已有规划,锦帆营、第三营、亲卫营再加上五溪营有兵力两万五千人,拿下江夏绰绰有余。 徐庶觉得魏延之策可行,赞同地点了点头。 “主公,据交州的情报,冯习已经拿下了南海郡,文聘的第一营已经完成了预期的战略目标。” 徐庶将交州最新的情报汇报道。 “文聘、冯习皆是可堪大用的将领,有他们驻守,二郡无忧。但是交州是我们的大后方,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在北伐中原前应当早日拿下,并且将其治理好,成为我军源源不断的资源供应地。所以我们需要派出有能力的文臣前去治理,元直应当留心这方面的人才。” 魏延知道打江山容易治理江山难,可是自己现在手上文臣欠缺,下一步他要整治襄阳学业堂,打破贵族、世家纨绔子弟垄断的局面,使其不拘一格培养人才,成为人才的摇篮。 “主公,据仲业将军的报告,他已经说服原交州别驾许靖暂时处理苍梧政务,并且让许靖之子许钦随冯习前去管理南海,只需要给其配备些基层官员即可。” 徐庶想到了文聘传回的军报。 魏延心中大惊,这个交州别驾许靖可不简单,他是东汉末年至三国时期蜀汉时期重臣、名士、评论家,很有威望,若能得到他的投效,那可抵十郡之地啊,也不知道文聘是用什么办法做到的,让他父子二人帮助处理苍梧、南海的政务。 第126章 羡慕徐庶 以许靖的能力和名望,处理一郡之地的政务绰绰有余,但是交州是偏远蛮荒之地,各个县府也需要更多的人才前去治理和开发。 “对于交州地方官员的空缺,元直可以会同蒯越在荆州才俊中挑选一批前往交州任职,也让文聘和许靖等人在当地择优录用。” 魏延想到蒯越处理着荆州政务,又在襄阳官场沉浸多年,对荆襄大地的人才比较了解,虽然会形成任人唯亲的现象,但是魏延手下缺人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是,主公。” 徐庶搓了搓冰冷的双手说道。 “对了,元直,军机营现在扩张的如何了?” 魏延之前在临湘的时候就令徐庶和邓展将军机营网点铺至江东和益州,他想知道进展情况。 “江东和益州的各个大的郡治都有我们军机营兵士,尤其是成都和吴县,二地的军机营兵士数量最多,下一步准备向各县发展,至少每个县都有我们的军机营。” 徐庶和邓展这段时间将主要精力都放在军机营的扩张上。 “对了,主公,郝昭已经带着沮授及其家眷南下了,在官渡的军机营兵士将分散至袁绍的邺城和曹操的许都,并以此为根基继续发展壮大。据邓展报给在下的最新数据,军机营兵士全部加起来有近千人。” 徐庶很有底气地说道。 “很好,元直都勇义都辛苦了,但是还是要提醒勇义,情报工作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会全盘皆输,对于军机营成员要严格地甄选筛查,切莫被敌人钻了空子,总之秉承宁缺毋滥的原则。” 魏延听到军机营发展势头强劲,当然很开心,但还是要让徐庶提醒邓展,穿越过来的魏延知道情报工作最为重要的就是要防止渗透,否则前功尽弃、功亏一篑。 “谢主公提醒。” 徐庶当然理解魏延的意思,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也一直在叮嘱邓展。 “对了,元直,现在本将搬到了镇南将军府办公和居住了,以前刘表赐的魏宅空缺,本将将它送给你吧,听说徐老夫人很喜欢那里,晚点派人将那里收拾好了,你们就搬过去。” 魏延想到徐庶在襄阳连个家都没有,很是寒酸,就把魏宅赏给他了。 “谢主公。” 徐庶感激涕零地向魏延行礼道。 然后徐庶就向魏延告别,他急着要去向黄忠、甘宁等传调令,荆北和江夏的情况还不明朗,他心里也没底。魏延让他一起吃个团圆饭再去,但是徐庶还是迫不及待地朝着军营赶去。 魏延看着风风火火的徐庶,心里对于他认真负责的态度很是动容,当自己没有基业只是一名襄阳都尉的时候就投效了自己,为自己制定了夺取荆南的战略方向,这一路事必躬亲、出谋划策,能拿下荆州,他徐元直当居首功。 魏延回到将军府后院,看着厨房中准备晚餐的女眷们有说有笑,心中很是痛快,徐母牵着怀有身孕的樊姑娘的手以过来人的身份千叮咛万嘱咐,小兰和吉婶在一旁附和着,一会又扯到小兰身上,樊姑娘和小兰都闹了个大红脸。 魏延很享受这种氛围,看着樊姑娘和小兰两个芳华佳人,还有个风华绝代的刘瑄,魏延知足了,他想着等找到刘瑄后就举办婚礼,要给她们一个名分和交代。 ...... 襄阳城中的一处酒楼。 一位丑陋的青年和一名中年文士围在桌上吃着饭喝着小酒,二人正是从鹿门山而来的庞统和向朗。 多日前他们知晓魏延在宜城遭到刘表大军的围攻,然后就听闻州牧府的公告,要将镇南将军之位传给魏延,这两天又收到了蔡家的消息,蔡家的产业被魏延插足瓜分,而蒯家和马家则成为了最大赢家。 二人很是好奇,在经得庞德公和水镜先生司马徽的允准后,便来到了襄阳城中,在城中打探到了详细的消息,更加觉得魏延此人不简单。 “巨达,怎么样,我就说魏延不简单吧。” 庞统咧着嘴对向朗说道,样貌十分瘆人,向朗字巨达。 当初二人在鹿门山的时候就谈论过魏延,向朗没有见过魏延,觉得自己的好友徐庶不假思索便认魏延为主有点冒失,而见过魏延的庞统则将魏延称赞了一番。 “真没想到,这个魏文长在短短半年之内,从一名百夫长一跃成为镇南将军、荆州的主人,确实称得上士元所说的雄主。” 向朗听闻自己的好友徐庶为魏延效力后,一直在关注魏延的消息。伏击五溪蛮兵取得武陵大捷,斩张津收复零陵并整编了交州兵马,兵临长沙夺取临湘......现在又北上控制了襄阳并且让刘表自动让贤。 “元直现在是镇南军的军师,看来他的路选对了。” 庞统有点羡慕道,但脑海中想起数月前魏延来到鹿门山的场景,他胸有丘壑、心怀天下,并在临走之时说,他魏延虚位以待,期待与其共谋大业。 庞统又想起到襄阳来之前他的叔父庞德公对他的交代,庞德公建议庞统投效魏延,无论是为了庞家能立足荆州还是庞统实现自己的个人抱负。 魏延入主襄阳后,蔡家和蒯家截然不同的境遇,说明了魏延不但雄心勃勃,还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以蔡瑁为首的蔡家处处与魏延作对,遭到了魏延残酷地处置和压榨,而蒯良、蒯越兄弟二人帮助魏延并给予方便,便得到了魏延的重用,蒯家在襄阳一时风头无二。 没有哪个世家能与当权者完全割裂分离开,庞家也是荆州八大世家之一,在魏延还没有如今这般位高权重的时候来鹿门山招揽庞统,已经被拒绝了,如今魏延取代了刘表成了荆州的主人,庞家若再无表示,可能会步入蔡家的后尘,庞德公老谋深算,为了家族利益便建议自己的侄儿庞统投效魏延,以表示庞家对于魏延的支持。 所谓“学成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庞德公知道庞统的能耐,也是足智多谋、出类拔萃,不能老是在山上读书,而魏延就是一位明主,投效他也不会辱没庞统的一身才华。 第127章 二贤来投 庞统满腹才华、神机妙算,历史上被水镜先生与诸葛亮并称为“卧龙凤雏”,在荆州很有名气。但此时还没有被冠以“凤雏”称号,因此庞统的名气不是很大。 在汉末官场也是以貌取人,既然是做官,就一定要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不然,一个个长得歪瓜裂枣似的,就会有损官员的权威。 外形一直以来就是选人的重要标准,太胖太瘦,身有残疾,面目凶恶难看等等都不能入朝做官,即使是后来的科举制,在选拔官吏时还是如此。 而庞统就是相貌奇丑,在历史上,庞统身高比较矮且相貌丑陋,本想要投靠江东孙权,却因为自己的外表而被拒之门外,无奈之下,只能够去投靠实力弱小的刘备,却也因为相貌丑陋被派去做县令。 现在的庞统对自己的相貌也是很不满意,再看看自己身边的好友诸葛亮、徐庶、向朗、崔州平、石韬、孟建等,尤其是诸葛亮他身长八尺、面如冠玉、头戴纶巾、身披鹤氅、飘飘然有神仙之概。 庞统心里多少有些自卑,不同于诸葛亮、向朗等人,他庞统除了魏延以外还没有哪个诸侯主动去请他,所以庞统对于当初魏延来鹿门山招揽自己的场景记忆犹新,他迫切希望自己能更快地建功立业,以向自己的家族和天下人证明自己。 庞德公建议他投效魏延,这无疑给了犹豫不决的庞统一个方向,无论是庞家的家族利益还是他庞统个人,都需要他投效这个荆州的新主人。 “士元,你在想什么呢?” 向朗看着一直不说话只盯着窗外的庞统问道。 “哦,我在想是时候应该去找元直了。” 庞统被向朗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考虑好了吗?” 向朗问道。 “考虑好了,既是家族使命,也是我的意愿。” 庞统和向朗关系甚好,丝毫没有隐瞒内心的真实想法。 “但我看你还有顾虑啊。” 向朗看庞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问道。 “当日魏延将军去鹿门山就试图招揽我和孔明,但我和孔明都拒绝了,这次他正春风得意,不知能不能看上我啊。” 庞统想起当时的场景,还是有点担心魏延能不能接纳他,即使接纳了他,又会不会得到重用呢? “此事容易啊,士元就先以访友的身份去见元直,然后再提议拜访下魏延,看看魏延的态度,若如不是当初那般虚怀若谷、礼贤下士,那此事就作罢,士元以为如何?” 向朗出的主意很简单实用,但是智谋之士的庞统却当局者迷,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就按巨达说的办,对了,巨达,你是怎么打算,我们一起投奔魏延将军吧。” 庞统建议道。 “等见到魏延再说吧,都说闻名不如见面,在下还不知他是什么样的人呢。” 向朗可不像庞统那么窘迫,他师从司马徽,在荆州很有名气,刘表多次征辟他,都被他谢绝婉拒,主要是他不看好刘表。 “行,那我们明日就去找元直。” 二人一拍即合,就准备去休息,明日再去往镇南将军府。 ...... 翌日,魏延和徐庶二人在厅中的交州大地图前商量着交州之事。 这时府外的守卫进来禀报说有二人找军师。 “是何人?”徐庶问道。 “当头一人自称庞统。”兵士据实说道。 “庞统庞士元?”魏延吃惊地看着徐庶。 然后二人亲自去往府门口迎接。 “士元、巨达别来无恙啊。” 徐庶跑到前面,看见立在门口的庞统和向朗十分惊喜。 “元直久违了。” 庞统和向朗也迎了上来。 向朗边走边注视着徐庶身后的武将,红袍银甲、身长九尺、面如重枣、目似朗星、很是威风。 徐庶和二人一阵寒暄后,他们才发现了一直微笑着站在身后的魏延。 “庞士元参见魏延将军,将军亲自相迎,实不敢当啊。” 庞统看见魏延后很受感动,赶紧行礼道。 一旁的徐庶知道魏延的心意,而向朗知道这名武将是魏延后很惊讶,对于两位不知名的访客在寒风中能亲自相迎。 “士元不必多礼,你我当日在鹿门山一见,相谈甚欢,今日到访,本将很是欢喜。” 魏延现在迫切需要智谋之士的帮助,他看着面部奇丑的庞统由衷地说道。 “当日一见便觉的将军英武不凡,士别三日,将军已经升为镇南将军,可喜可贺。” 庞统听完魏延的话心中很温暖,也为魏延今日的成就高兴。 “主公,这位是荆州才俊向朗向巨达。” 徐庶看魏延和庞统相谈甚欢,怕冷落了向朗便向魏延介绍道。 魏延听到徐庶的介绍后,将目光转移到了这名中年文士的身上,向朗是历史留名的蜀汉重臣,也是一名知识性学者,他的侄子向宠,性行淑均,晓畅军事,是蜀汉后期的重要将领。 “在下向朗,参见镇南将军。” “巨达不必多礼,欢迎二位来将军府做客,请到厅中用茶。” 魏延邀请二人进屋。 在魏延的带领下,徐庶引二人紧随其后,众人来到厅中落座,大家谈论着北方局势,徐庶又介绍了魏延率军北上的事情,庞统和向朗听得津津有味。 “本将身为襄阳都尉时,记得当日在鹿门山士元讲过,本将是一县都尉,百里小县,没有什么事情难以决断,并说了等本将基业大了,再做定夺。” “如今本将已晋升为镇南将军,基本控制了全荆州,难以决断之事太多了,再次恳请士元出山助我。还有巨达先生,如若能得到二位先生相助,本将如虎添翼。” 魏延现在有基业有势力便直接招揽道。 庞统和向朗面面相觑。 “对啊,我主天赐雄才、仁义为先、求贤若渴,士元、巨达何不来我主麾下,我们一起共襄大业。” 徐庶也跟着劝道。 “统愿意为将军效劳,拜见主公。” 庞统没有再犹豫,直接跪下认主。 魏延兴奋地上前一步将其扶起,心中已经乐开了花,这可是凤雏啊。 然后三人又齐齐地看向了向朗。 “向朗也愿意为将军效劳。” 向朗弯腰拱手道,他考虑了许久,还是没有认魏延为主,但是愿意为其效力。 第128章 豫州乱局 东汉豫州,包括汝南郡、颍川郡、沛王国、陈王国、梁王国、鲁王国等,有县九十七个,地处中原腹地,人口众多。 而豪门世家也多,汝南郡,以袁绍、袁术为代表的袁氏家族;颍川郡,以荀彧、荀攸为代表的荀氏家族,陈群为代表的陈氏家族,钟由、钟会为代表的钟氏家族;沛国,曹氏家族,以夏侯惇、夏侯渊、夏侯尚,夏侯玄、夏侯和为代表的夏侯家族,都成为了影响三国时代的重要力量。 自黄巾之乱以来,豫州完全乱成了一锅粥,因为豫州缺乏一个相对强大且有控制力的统治者,无法维持一时的安稳,这就导致内部豪强横行,也吸引了外部的一些强大诸侯来争夺。 黄巾起义筹备了十几年,爆发时波及了青州、徐州、幽州、冀州、荆州、扬州、兖州、豫州八个州,其中豫州算是重灾区之一。东汉官军与黄巾军之间的重要战役“长社之战”,地点就在豫州颍川郡长社县。 除此之外陈国、汝南等地都是黄巾军肆虐的地区,虽然黄巾军最终被平定,但是在豫州等地仍然有复起的土壤,由黄巾起义衍生的黄巾军余党仍然活跃,比如刘辟、龚都的黄巾势力。 除了黄巾余党以外,豫州内部也存在诸多的小势力,这在其他地区也是比较普遍的现象。 东汉末年起义军、盗贼遍地都是,那么利用家族或者其他力量组成军事力量自保成为一种很普遍的现象。在豫州也是如此,这些力量当然达不到逐鹿中原或者裂土分疆的程度,但也不能够完全忽视,他们直接为了各自的利益,也是互相征伐。 比如曹操手下的许褚就是类似的情况,聚集宗族形成一支军事力量,还与汝南葛陂黄巾交战过;还有魏延麾下的陈到,也是聚集了地方乡勇,一直与平舆的黄巾余党交战。 当地的这些小势力仅能做到自保,但是一些大诸侯也来争夺和染指豫州。 袁绍和袁术兄弟都展开过对豫州的争夺,袁绍雄踞河北,对于领土隔着兖州和司隶的豫州控制有限,于是他派人南下拉拢豫州的黄巾余党和当地豪强,汝南的刘辟、龚都就是被袁绍拉拢成功的代表。 而袁术以孙坚为豫州刺史,也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了豫州,孙坚被黄祖射杀后,袁术被曹操一路追到淮南,这个时候又重新开始争夺豫州,令孙坚的侄子孙贲为豫州刺史,又令孙坚从弟孙香为汝南太守。 在建安二年(即公元197年)袁术派张闿刺杀陈王刘宠、陈相骆俊,又侵占了陈国,另外袁术集团中还有沛国相舒仲应,可见袁术对豫州的渗透还算比较强势。 除袁绍、袁术这两个比较强大的军阀以外,徐州牧陶谦也涉足到豫州的争夺当中。曹操进攻陶谦的时候,公孙瓒的部下田楷、刘备支援陶谦,陶谦挖走刘备作为自己的部下,并且表刘备为豫州刺史。 此时的豫州汝南郡平舆县,城头上一人身长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眼睛能看到自己的耳朵,面如冠玉,唇若涂脂,喜怒不形于色,此人便是从袁绍处来汝南支援刘辟、龚都黄巾势力的刘备,他字玄德,西汉中山靖王刘胜之后,当今天子皇叔,大汉豫州牧、左将军。 刘备身旁站着两名威风凛凛的武将,其中一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若重枣,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英气逼人,霸气十足。另一人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势如奔马。 这二人便是刘备的结义兄弟,关羽关云长和张飞张翼德。 刘备看着银装素裹的城外发呆,寒风中他一点都不觉得冷。 “大哥,你在想什么呢?” 红脸的关羽看着失神的刘备问道。 “云长啊,官渡之战袁绍十几万兵马一夜之间败于数万兵马的曹操之手,这是何道理啊。” 刘备意味深长地说道。 “袁绍是蠢货,就是十几万头猪伸着脖子让曹操砍,那也得砍个几天几夜啊。” 一旁的张飞提起袁绍就来气,大嗓门张口就骂道。 但是被刘备瞪了一眼,毕竟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袁绍收留过他。 “是啊,曹操极善用兵,是谋主更是兵家,手下猛将如云,谋臣如雨,而袁绍虽兵精粮足,却不是曹操的对手。” 关羽摇了摇头,他内心孤傲,除了刘备谁都看不上,但是见过曹操之后,对曹操也很是钦佩。 “蔡阳虽然被我们击败了,但是曹仁、曹洪现在驻守在上蔡,等到明年春暖花开,曹军必定卷土重来,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办呢?” 这才是刘备心中所担忧的,袁绍都不是曹操的对手,而自己手下只有数千人,除了自己和赵云从北方带来的两千多精兵外,其他的都是刘辟、龚都的黄巾军,岂是兵锋正盛的曹军的对手。 “大哥,怕他作甚,等曹仁、曹洪率军前来,我去捅他们一万个透明窟窿,看他们还敢不敢跟大哥作对。” 张飞勇武过人,脾气也很爆,艺高人胆大。 “三弟,曹仁、曹洪咱们可以对付,假如曹操亲自率军前来该怎么办?” 关羽也觉得战胜曹仁兄弟绰绰有余,就怕曹操率主力前来。 张飞虽然鲁莽但也不是傻子,听完关羽所言不再说话。 “对了二弟,现在平舆城内有多少兵马?” 刘备看着关羽问道。 “大哥,整编了黄巾军以及蔡阳的败军后,总计得兵马六千余人,子龙正在加紧训练。” “大哥不用担心,相信用不了多久,也能成为一支强军,与曹军有一战之力。” 关羽看刘备有点忧愁故而宽慰道。 “二弟三弟,据简雍报告,我们的粮草也不多了,怕影响军心一直没有告诉大家。” 刘备除了担心曹军来攻外,也为大军的粮草不足而担忧。 豫州的乱局导致很多百姓要么死于战乱,要么拖家带口、背井离乡迁移至别的地方,汝南平舆县,刘辟、龚都又在这里折腾了多年,更是十室九空,经常靠打劫过往的商贩和行人来补充物资,之前邓展经过汝南时就是被他们伏击了。 刘备到达汝南后,自诩仁义,不许手下兵士劫掠百姓和过往行人,使得粮草更为稀缺。上次击败蔡阳后,俘获了曹军大量粮草,能使大军度过寒冬,但是刘备又将粮食拿出一部分用来救济城内的饥民,这样就又缺粮食了。 第129章 刘备所想 刘备虽然挂着皇叔的头衔,但只有他自己能体会一个没落的皇族子孙的心酸,作为一个草根创业者,他把身处困境的坚守和人在底层的挣扎演绎得淋漓尽致。 在风雨激荡的汉末乱世,刘备在大多数时候是活得没有尊严的,参加平叛黄巾起义后,用鲜血和汗水换来的朝廷编制,因为朝廷出尔反尔被收回,他痛打督邮从而走上一条心有不甘的流浪创业之路。 后来,大将军何进派毋丘毅到丹杨募兵,刘备也在途中加入,到下邳时与盗贼力战立功,被任命为下密县丞,不久又辞官。 此后,在风雨飘零的东汉末年,迫于自身实力有限而又想快速崛起的刘备先后又投靠了卢植、公孙瓒、陶谦、吕布、曹操、袁绍等人。 刘备自己心中也很纳闷和压抑,投奔卢植时,卢植含冤入狱,差点丢命。 后来投靠了公孙瓒,刘备离开后,公孙瓒不敌袁绍,被袁绍吞并。 到徐州投奔陶谦,陶谦病死,将徐州让给刘备,却被吕布夺去。 刘备无奈,没有安身之处,又投在吕布帐下,最终又背叛了吕布,与曹操合谋将吕布杀死。 再后来,刘备跟随曹操回到许都,受到曹操的优待,但是不甘心的刘备以征讨袁术为由,从许昌逃跑,又重新占领徐州,后面对曹操的凌厉攻势,刘备不敌,又转而去投奔袁绍。 但不久前,袁绍和曹操在官渡交战,袁军在官渡之战失利,听闻袁绍还口吐鲜血了。 刘备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灾星”了,现在天寒地冻,在汝南又被围困,粮草短缺,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大哥,没有粮食好办啊,此处北上许都,沿途有很多富庶的城池,都在曹操治下,让我和翼德率一队兵马悄悄绕过上蔡的守军,前去征集粮草。” 关羽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现在军中粮食短缺,自己得替大哥分忧。 “是啊,让我和二哥走一趟,保证能将粮草运到大哥眼前。” 张飞瞬间就明白了关羽的意思,他最近正好手痒痒了,赶紧附和道。 “这雪天路滑,北上的城池都有曹军坚守,你们怎么去征集?” 刘备知道别说弄到粮食了,这冰天雪地的行军都是问题。 “我们可以假冒曹仁的传令兵,骗开城门,然后搜刮曹军府库,再用他们的粮车将粮食运回来。” 关羽早就想好了如何去掠夺粮草。 刘备点点头觉得可行,但还是不放心地叮嘱道, “二弟、三弟,一定要小心谨慎,不可以恋战,如若不顺利,需迅速返回。” “大哥你就放心吧。” 关羽说完便和张飞一起下了城楼准备去整顿兵马,等晚上天黑再北上劫粮。 这时两名文士往城楼上走来,城墙上寒风刺骨,其中一人整理了下自己的领口,生怕冷风吹了进去。但刘备就喜欢待在这里,并说这样能使他清醒。 来人正是糜竺和孙乾,此二人是刘备的心腹重臣,刘备派人通知二人来城头见他。 糜竺字子仲,原为徐州富商,后被徐州牧陶谦辟为别驾从事。陶谦病死后,奉其遗命迎接刘备,成为其幕客,特意将妹妹嫁给刘备,更与其弟糜芳拒绝曹操的任命,跟随刘备东奔西跑,在刘备潦倒时,麋竺给予了他很大的帮助,使之重新振作。 孙乾字公佑,最初被大儒郑玄推荐于州,刘备领徐州后,任命孙乾为从事,自徐州跟随刘备,随其流亡四方,多次作为刘备的使臣。 “子仲和公佑来啦,快来看看这城头的风景。” 刘备看见二人朝自己走来便招呼他们来观景。 “主公,高处不胜寒啊,还是回县衙比较暖和点。” 糜竺冷的都受不了了便劝说道。 “冷是冷了点,但是这边风景独好,还有这凛冽的寒风让人头脑清醒,你们也来感受下。” 刘备朝二人笑着说道。 “主公啊,我等体质不如主公健硕,在寒风中赏景非受风寒不可。” 糜竺也笑着回应道。 “主公,找我二人前来有什么吩咐啊?” 孙乾问道。 “子仲、公佑,你们如何看待我军眼前的局势?” 刘备变得严肃了起来,他十分信任二人,也知道二人的能力,都是他的股肱之臣,多少次危难关头都没有弃他而去。 “主公,若只论眼前的防御形势,平舆城短期内可以说是固若金汤,有主公亲自坐镇,又有关张赵三位将军之勇,还有正在训练的数千精兵,只要我等上下一心,曹贼必定无计可施。” 糜竺听到刘备发问,并将心中所想稍微理想化,好让自己的主公能有坚守的信心。 “但是我军有一不足之处,那就是粮草物资的不足,没有战略后方的资源供应,我军耗不起,倘若曹军只围不攻,那我们就被困住了。” 糜竺接着分析道。 刘备和孙乾二人听了直点头,糜竺言之有理,很客观。 “那子仲以为我军应该如何打破这种困局?” 刘备很是欣慰,在许都时,他曾羡慕曹操手下有荀彧、荀攸、郭嘉、程昱等智谋之士,在邺城时他又羡慕袁绍手下的田丰、沮授、审配、许攸、逢纪等人的足智多谋,没想到他自己的麾下也有糜竺这种才思敏捷、明察秋毫的智谋之士。 “主公应当找一方强大的诸侯来依靠,等发展壮大再来匡扶汉室。” 糜竺若有所思地说道。 “备也是这么想的,但官渡之战袁绍惨败,中原和北方已经没有可以抗衡曹操的诸侯了。” 刘备很无奈,但是他心中已经想到要去哪里,他故意要考考糜竺和孙乾二人。 “主公何不看向南方,荆州牧刘景升与主公同为汉室宗亲,身体里都流淌着高祖皇帝的血液,他又素有温柔敦厚之名,主公若去联络必能得到回应。” 孙乾走上前来提议道,他怕刘备反感,没有说投靠只说联络。 刘备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和他心中所想不谋而合。 第130章 联络刘表 在这危急无助之际,刘备在心中早就盘点过南方诸侯,唯有刘表是他投奔的最佳选择,刘备主要考虑到以下四点。 其一,刘表是西汉鲁恭王刘余之后,是正经的皇亲,而自己是中山靖王刘胜之后,虽然没落了,但也是被汉帝当堂取宗族世谱查看确认身份的皇叔,他们身上有一个共同的标识—都是汉高祖刘邦的后裔。 在河北的时候,刘备就听袁绍说起过,刘表是他的盟友,等袁曹大战的时候,刘表会袭取许都,救出汉帝。虽然不知什么原因刘表一直没有付诸行动,但这至少说明刘表的立场和自己是一样的,都是为了匡扶汉室,有护卫刘家江山的意愿。 其二,刘表所占据的荆州地界,向北据守着汉江、沔江,向东连接着吴郡会稽之地,西边又通向巴中等川蜀之地,地理位置十分优越,是南方大州之一,可进可退,可攻可守。 再者荆襄面积辽阔,人口数量众多,荆州境内有着大量的平原沃土,尤其是江汉平原土地肥沃,这在汉末这农耕时代十分重要。若是据为己有,那兵役、钱粮将源源不断地供给,给自己提供后勤保障以及强大的兵力支撑。 其三,荆州虽占据地利之便,但也是四战之地,而刘表一代名士,却无雄心壮志,进取不足,守成有余。听闻刘表的儿子们都是忠厚怯懦之辈,等其百年之后,其子不能守,荆州基业恐怕就要拱手送人。 刘备心中想到,既然贤侄们不能守,自己身为刘景升的本族兄弟,何不帮景升兄挑起这副重担。 第四点,荆州豪门世家众多,人才济济。刘表本来就是东汉末年的名士,因为这层关系,很多士人愿意选择到刘表的荆州生活,并且荆州治下的南阳地区,本来就是东汉时期人才荟萃之地,现在又有各地大量的流亡士人前来,使得群聚效应更加明显,人才更加集中。 刘表对士人也十分优待,经常资助贫困的士人,因此,虽然天下大乱,但士人在荆州,不仅能优哉游哉地交流问学,日常生活也不用为生计操心。 方便的交通、安全的环境、舒适的交际圈、还有经济上的资助,这都使得荆州成为三国士人逃避乱世,静观局势变化的好地方。 曹操能够称霸中原主要靠的是颍川人才,而袁绍能雄踞河北依仗的是河北才俊,刘备知道现在自己手下人才匮乏,想着到荆州后若能吸收一些贤才为己所用那也是不虚此行。 “那公佑觉得刘景升能接纳我等吗?” 刘备对孙乾的提议很是满意,接着问道。 “一定会的,刘表在官渡之战时没有支援袁绍,又和曹操交恶,与江东又有杀父之仇,而西部的刘璋无称霸之意,刘表在南方可以说是孤立无援,曹军随时都有可能南下襄阳,他现在应该急着找外援,主公若去,他还不得扫榻相迎。” 孙乾很有信心地说道。 “子仲你以为呢?” 刘备又问了一旁的糜竺。 “在下和公佑想法一致,首先主公与刘景升同是汉室宗亲,刘表又贤名在外。况且无论是为了对抗曹操,还是平衡荆州内部势力,他都一定会和主公合作。” 糜竺深思许久也觉得暂时投靠刘表是不错的选择,他的主公刘备一路都是这么走来的。 “既如此,那就等年后天暖,子仲和公佑出使襄阳去联络和游说刘景升,先试探他的想法。” 刘备对着身前的二人说道,糜竺和孙乾都很有辩才,尤其是孙乾,一直以来都担任自己的外部联络官,之前也是四处替刘备联络能投奔的人。 刘备想向北与袁绍联合,便派孙乾出使与袁绍结盟,要知道袁绍可是非常傲气的一个人,孙乾能够不辱使命,说明他是非常有外交才能的。 “诺!”二人双双拱手作揖。 ...... 襄阳紫荆坊,也是江东在荆州的据点之一。 刘瑄坐在关押她的柴房里的一张简陋的床上,身上包裹着被子,身体还在瑟瑟发抖,一副憔悴的面容,脸蛋有点微红,时不时地咳嗽几声,她自己能感受到自己很烫。 多日前襄阳降温,周善派人给刘瑄这里加了床被子,但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她哪里经受得了如此的严寒,从昨日起她就感觉嗓门不适,有点发烧,送来了饭食也不想吃,她知道自己感染风寒了。 周善、周正兄弟本是江湖游侠儿,豪放不羁、轻生重义、信守承诺、很讲究江湖道义,但又恩怨分明,不会伤及无辜。 魏延及其手下杀害了他们近百兄弟,周正也被他关押在大牢,亲哥哥周善对魏延恨之入骨,他当初就发誓迟早要让魏延血债血偿,并且也让他知道失去兄弟亲人的痛苦。 在魏宅蹲守魏延的亲属的时候抓到了刘瑄,由于她的机智没有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说从北方来襄阳寻亲的,周善并未查到刘瑄的真实身份,也无法证明她与魏延有关,所以周善并没有为难刘瑄。 这段时间周善心中很是烦恼,不顺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首先是收到江东的指令,让他们继续蛰伏并收集荆州情报,没有给他们扩充一兵一卒的打算,营救他弟弟周正将遥遥无期。 更让他不爽的是,魏延居然接管了襄阳,并且接任镇南将军一职,这说明找魏延寻仇的难度会越来越大,多日之前,他已经将消息传去江东了,让他们注意魏延并对荆州方向做好防备。 “首领,那名女扮男装的小丫头病了,咳嗽的很厉害。” 一名手下来向周善报告道。 “既然确定她与魏延没有关系,那就给些盘缠放了她吧,别让她在我们这里出事,我周某人的手里可不曾沾过无辜之人的血。” “对了,直接把她丢在医馆吧。” 老成持重的周善稍微思虑了一会说道。 就这样虚弱的刘瑄被江东的细作抓了半个多月后就被释放了。 第131章 教育改革 东汉末年是战乱四起的时代,但也是人才辈出的时代。 教育体系也受到了严重的破坏,尤其是以大统一政府作为支柱的官学体系,更是受到巨大的影响。 但在这战火纷飞、动荡不安的时期,地方上更加需要大量的人才来支持战争和处理政务,诸侯们深知教育是培养人才、增强各自实力的重要手段。 各地诸侯除了发展实力和争霸四方外,也很注重教育的发展,学堂和书院成为培养人才的重要场所,这又分为官学和私学两种形式,官学是由朝廷或者地方诸侯设立的,朝廷官学主要为太学,主要培养幕僚和官员;而私学则是由世家或者豪族设立,培养士人和商人。 太学是汉代出现的设在京师的全国最高教育机构,始设于汉武帝时期。两汉时太学在培养人才和促进文化发展等方面都起到一定的作用。 东汉晚期陈蕃、李膺等党人反对宦官的黑暗统治,得到太学生的支持和响应,于是太学生也成为宦官打击的对象,不少与党人有牵连的士人遭到禁锢。 而刘表就是这其中的太学生之一,也许是因为刘表在太学的这段经历,使得他对教育工作十分重视,等入主荆州,在襄阳站稳脚跟后便设立了荆州官学—襄阳学业堂,学业堂的规模和制度远远超出了郡国学的范畴,甚至可以说是洛阳太学的南迁。 荆州官学在修订经书、重新编订官学教材的同时,还搜集大量图书。保存、搜集、整理的这批文化典籍,致使经典在丧乱中没被毁灭。 荆州官学的设立,无疑培养了大批经世致用的人才,对后世政治思想文化产生了深远影响,进而使襄阳成为东汉末年的学术中心。 魏延对刘表在教育上的贡献是持肯定和赞赏的态度的,但是刘表随着年龄的增长,对教育已经没有了当初那般重视,现在的襄阳学业堂已经完全被世家和豪门子弟把持,成为纨绔子弟风花雪月的场所。 当初魏延还在担任襄阳都尉的时候,去参加学业堂文会,就被问及是哪个世家的子弟,魏延当时就很气愤,教育就是应该有教无类,岂能因出身来限制寒门子弟。 如今魏延接手了襄阳,大权在握,荆州百废待兴,需要更多的人才,他觉得有必要对荆州官学进行改革。 襄阳镇南将军府,魏延召集了众人在议事。 下方有徐庶、蒯越、伊籍、教育司司丞韩嵩、襄阳学业堂教习老夫子宋忠等,新投效的庞统和向朗在一旁记录。 “各位觉得在这乱世什么最重要?” 魏延开场抛出了一个问题。 “在下觉得是民心,孟子云,得民心者得天下。” 下方的荆州别驾蒯越看众人都没有说话,便站出来率先说道。 “我觉的是精兵强将,兵者,国之重器也,有精兵强将才能所向披靡、睥睨群雄。” 伊籍稍微斟酌后回答道。 “老夫觉得是钱粮物资。”韩嵩说道。 “我觉得也是钱粮......” “大家说的都有道理,但本将想起了高祖皇帝的大风歌。”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魏延一直笑呵呵地看着众人,然后深情地朗诵了刘邦的《大风歌》。 “主公觉得最重要的是人才?” 徐庶理解了魏延的意思。 “对,人才或者说是贤才,这才是重要的。” 魏延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诸位,今日召集大家来就是要商量下荆州的人才培养问题以及襄阳学业堂该何去何从。” 魏延看着厅中众人先定下了议事的主题。 “魏将军,我们襄阳学业堂一切正常,现有学子数百名,每年能为襄阳和地方输送不少的人才。” 襄阳学业堂的教习宋忠很自豪地说道。 “宋夫子,襄阳学业堂是不是还和当初一样招收的都是一些不学无术的世家子弟啊?” 魏延看宋忠如此厚颜无耻,便望着宋忠说道。 “这,这......魏将军也不能以偏概全,成绩优异的还是大有人在的。” 宋忠也想起当初魏延去参加学业堂文会冒充杨家子弟的场景,有点尴尬,学业堂确实是被世家把控了,他自己的家族也从中得到了好处,所以就听之任之。 但魏延说学业堂里都是一些不学无术的世家子弟,宋忠就不乐意了,这样也变相的侮辱了他。 “主公,在下建议进入襄阳学业堂必须要考核通过才能进入。” 徐庶看场面有点尴尬了,便说出了早已和魏延商量好的方案。 “元直此建议可行,不光以后,目前所有在册的学业堂学子都要参加考核,考核通过才能留下,考核不通过就清除出去,优胜劣汰。” 魏延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让在场的蒯越面露难色,他知道他们蒯家也有很多子弟在学业堂里面学习,但是他觉得魏延做的是对的。 “魏延将军,这恐怕不妥吧,这样对已经在学业堂学习多年的学子不公平啊。” 宋忠赶紧站出来反对道。 “没有什么不妥啊,若是在学业堂真的学到了本领那不就随随便便能通过考核,若有滥竽充数之辈,还是赶紧走人为妥。” 徐庶回过头来看着宋忠说道。 “主公,现在的学业堂入学全靠举荐,在下觉得考核是个好办法,这样能设置一道门槛,筛选出更加优秀的人才进入学业堂接受学习。” 教育司司丞韩嵩说道,他是寒门出身,深知举荐入学的弊端,襄阳学业堂基本都被世家、官员等掌握,寒门子弟根本没有机会。 “德高说的在理,在下同意主公的提议。” 伊籍出来支持道,韩嵩字德高。 “本将有如下提议,请各位听好。” “一、襄阳学业堂的入学必须要参加考核,考核通过才可以入学,人人都可以参加不设出身、贵贱等门槛;” 魏延提出了第一个提议。 在一边记录的庞统和向朗意味深长地互相看了一眼,他们知道魏延这是在给寒门子弟进入官场的机会,这样会从根本上触动世家的利益,肯定会受到巨大阻力。 “二、学业堂里增设兵科、医科、商科、工科等新科目。” 魏延早就想好了,学业堂只教授经史文学类的东西太枯燥单一了,应当多点经世致用的科目。 第132章 说服群臣 “三、在襄阳学业堂毕业的学子想要到地方官场任职也需要参加考核,其难度比入学考试还要大。” 魏延一口气说完了三点,这是参照后世“逢进必考”的用人制度。 厅中众人听完了魏延教育改革的三点,皆瞪大了眼睛,尤其是蒯越、韩嵩、宋忠等人。 “魏延将军,在下有两点疑议。” 宋忠早就憋不住了,他是传统势力的代表,东汉末年大儒,依附于刘表后,任五业从事、襄阳学业堂的教习,诲人不倦。 “宋夫子请讲。” 魏延笑眯眯地望着宋忠。 “第一,学堂育人品行为先,如若不设置出身、贵贱等门槛,那些品行不端的寒门子弟混进书院该怎么办?” 宋忠觉的寒门出身的人缺乏良好的教育,一般德行都很差,更重要的是他们缺乏经济基础,很多违法乱纪的事情都是寒门子弟做出来的,比如黄巾之乱......宋忠就很反感这些寒门子弟和刁民的行为。 “宋夫子,人人生而平等,不要对寒门子弟有偏见嘛,一个人的品德不与其出身有直接的关联,世家豪族里也有很多卑鄙龌龊之人,同样的寒门庶子中也有很多高风亮节之士。” “高祖皇帝也曾只是一名微末的亭长,战神韩信起初也只是一名没落书生.......本将魏文长也是出身寒门,寒门出贵子的例子比比皆是。” 魏延话语铿锵有力,更是让在场的徐庶等寒门子弟为之一振。 “再说国有国法,学堂有堂规,若真有品行不佳、作奸犯科者,可随时驱逐出去,以示惩戒。” 魏延接着回应宋忠的问题。 宋忠听完魏延的话哑口无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蒯越、伊籍等人也想反对,但是魏延有理有据,实在无从反驳。 “仲子先生,你的第二个疑议是什么?” 徐庶看宋忠不说话赶紧提醒道,宋忠字仲子。 “哦,老夫觉得学业堂增设兵科、医科、商科、工科等学科不妥,这些细枝末节难登大雅之堂,襄阳学业堂会引来天下士人的嘲讽。” 宋忠是传统的儒家学者,汉武帝时董仲舒提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治国方略,也就是推崇儒学思想,而抑制其他百家思想。它维护了封建统治秩序,神化了专制王权,因而受到中国古代封建统治者与历代儒客地推崇。 况且工商业一直被儒生所鄙夷,重农抑商是中国历代封建王朝最基本的经济指导思想,其主张是重视农业、以农为本,限制工商业的发展。 “当今乱世,仅靠经典文学、吟诗作赋怎么能匡扶汉室、保境安民?” “大家应该还记得‘党锢之祸’吧,桓、灵二帝时,士人与宦官发生党争事件,宦官以‘党人’罪名禁锢士人终身,两次党锢之祸都以士人集团的失败而结束,反宦官的士大夫集团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党人被残酷镇压。” “区区宦官阉人都拿不下,在这豪强并起的乱世,仅靠典籍教育出来的学子如何能使四海升平、海晏河清?” 魏延质问道,他用事实说明了单调的古书典籍教出来的士人不足以应对这天下乱局。 一旁记录的庞统、向朗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而宋忠脸色更加难看,他对魏延本来就没有什么好感,现在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让他下不来台。 “兵科可以给本将培养军事人才,目前荆州四面强敌环伺,如若没有精兵强将守护,荆襄大地迟早要变成焦土。” “医科培养医学人才,可以减少天下人的病痛伤患,此举事关民生、为天下人谋福祉,我等何乐而不为。”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商科注重培养经商、贸易人才,从商者能赚钱,不但能满足基本需求还能提高生活质量,官府也能收取商税。经商使得民富,民富则国强。”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工科是用来培养制作生产工具的人才,生产工具能提高生产效率、推动社会的进步,能让我们的子孙后代都能享受先进工具带来的便捷,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魏延将各科设立的初衷和能带来的人才一一说明,令厅中众人目瞪口呆。 “主公英明,思虑超前,景仰万分,在下全力支持主公的变革。” 一直认真听着魏延说话的蒯越忍不住站出来夸赞并表态。 魏延夺取荆州大权后,他们蒯家因为支持魏延,成为了最大的获益者,在经济方面,魏延压制了蔡家,使得蒯家独领风骚,在很多产业上,蒯家处于垄断地位,虽然宜城马家在崛起,但还是没有上升到能与蒯家对等竞争的地步。 在政治上,蒯越自己成为了荆州政务的掌舵人,兄长蒯良担任将军府长史,是魏延的心腹近臣,而其侄蒯祺也在荆南担任零陵太守,蒯家在刘表手上从未如此光耀过。 虽然魏延的教育改革触犯了世家的利益,荆州世家之首的蒯家当然也受到了波及,但是蒯越是智者,他知道魏延是说一不二的雄主,不会傻傻地去触霉头,况且兄长蒯良早有交代,任何时候任何事情上都要毫无保留地支持魏延。 所以蒯越权衡利弊后率先表态支持,让魏延看到他们蒯家的态度。 魏延听到蒯越的话后十分高兴,历来改革都会遭到抵触和反抗,更有甚者还有流血牺牲,他在做决定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和徐庶都已商量好拿谁开刀来杀鸡儆猴,兵权在握,一切反对都是徒劳。 但没想到,经过自己的一番讲解,世家大族代表蒯越居然最先表态支持,他心想此事成矣。 “异度果然是开明之士,不知诸位还有什么意见?” 魏延心花怒放,看向下方众人。 “我等也赞成。” 徐庶、伊籍、韩嵩等也附和道。 “宋夫子还有什么问题吗?” 魏延看宋忠没有说话故而提高了音量问道。 “老夫没有问题了。” 宋忠很不情愿地说道,他内心还是抵触的,这已经严重威胁到了儒家的正统地位,但是魏延一副强硬的态度,况且其他人都已同意,他也就没再多言。 “行,既然如此就以教育司司丞韩嵩牵头负责学业堂的变革,有问题可以找元直和异度,也可以直接找本将。” 魏延下令道。 “诺!”韩嵩说道。 第133章 江东孙家 江东又称江左,长江自柴桑(今九江)往建业(今南京)一段的皖江为西南往东北走向,于是将大江以东的地区称为“江东”,江东之称始于汉初。 江东隶属于扬州,下辖六郡,分别是吴郡(郡治吴县,今江苏省苏州市)、会稽郡(郡治山阴县,今浙江省绍兴市)、丹阳郡(郡治初在宛陵,后移至建业,今江苏省南京市)、豫章郡(郡治南昌县,今江西省南昌市)、庐陵郡(郡治西昌县,今江西省泰和县)、庐江郡(郡治皖城,今安徽省潜山市)。 自东汉起,江东发展成为富庶之地,同时也成为大汉政权的财赋重地。东汉末年,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军阀割据混战,吴郡富春县孙氏孙坚因镇压黄巾起义有功,升任长沙太守,拥兵自居,成为割据首领。 建安三年(公元198年),孙坚长子孙策,年轻有为,领其父部下千余人,渡江统一江东,占据江东六郡,曹操以朝廷的名义表孙策为讨逆将军 ,册封为吴侯。 建安五年(公元200年),孙策被其所诛杀的吴郡太守许贡的门客行刺所伤,不治身亡,年仅二十六岁 ,临终前遗令其弟孙权继位。 孙权为孙坚第二子,年仅十八岁就从亡兄孙策的手中接过了江东大旗,孙权上书交好曹操,被大汉朝廷任命为讨虏将军、会稽太守。 江东孙家虽然取得了江东的统治权,但是江东政权内忧外患、风雨飘零,年轻的孙权面临着复杂艰巨的考验。 首先是内部,江东世家大族对孙氏集团心怀不满。 由于孙家的家族门第不高、根基不深,并非江东的豪门望族,所以江东的世家大族看不上孙家。另外,孙策统兵平定江东时,采取了铁腕手段,对于不配合的世家或者士人直接粗暴杀戮,妄图利用强硬手段迫使江东世族与其合作。 孙策因屠杀江东士族而导致江东世家大族的不合作,使孙氏政权的统治根本无法渗透到基层,统治基础非常薄弱。 当初,孙策在袁术手下时,还被袁术派去攻打庐江,当时的庐江太守是陆康,陆康在城陷后死去,“宗族百余人,遭离饥厄,死者将半”。 陆氏家族的悲惨遭遇,与孙策直接有关,甚至是孙策一手造成的。而陆氏为吴郡大族,即后来的“朱陆顾张”四大家族之一,孙策残害陆康一门,无疑会引发江东各大家族的兔死狐悲之感,共同敌视孙策。 陆康的庐江太守一职,是东汉朝廷任命的,孙策攻打庐江,逼死朝廷命官,是严重破坏东汉王朝政治秩序的叛逆之举。经此一役,孙策在江东人的心目中已成叛贼、声名狼藉。 后来孙策又渡江进攻刘繇、王朗,刘繇是扬州刺史,王朗是会稽太守,都是朝廷命官,孙策攻打他们,再次扮演了秩序破坏者、非法入侵者的角色,结果只能更加恶化他在江东世家大族人士心目中的形象。 除了江东世家的敌视外,孙氏家族内部也有野心家虎视眈眈 。 最让孙权要命的,是孙氏家族内部觊觎孙策之位的野心家。孙氏家族人丁兴旺,人才济济,是孙坚、孙策起家创业的重要倚靠,但能力强的人往往眼光也高,孙氏家族中一些手握重兵的同族,特别是那些辈分高、资历深的族人,他们野心勃勃,试图在群雄逐鹿的历史舞台上扮演更为重要的角色。 孙策、孙权的堂兄孙暠,时为定武中郎将,在孙策死后,出兵进攻会稽,摆明了是造反,企图占据会稽后再取孙权而代之。 他们的另一位堂兄孙辅,身为庐陵太守却与曹操暗通款曲,打算脚踩两只船,搞政治投机。与孙暠相比,孙辅的反意还不算明显,但也是潜伏在孙权身边的一大危险人物。 除了内部这些不稳定因素外,外部的山越盘踞险地,伺机作乱。 山越是两汉魏晋时期在长江以南的山区地带割据的武装势力,其中百越部落占较多的成分,所以称为“山越”。 但实际上,山越之中也有不少江东当地的汉人世家大族,他们因为各种原因未能在东汉王朝的体制内占据一席之地,走上与政府对抗的道路,遂占山为王,实行武装割据。 这一部分人也称为“山寇”,有时也称为“宗贼”,即以宗族势力为基础建立起来的叛军,其首领则称“宗贼帅”或“宗帅”。 宗贼在山区割据的做法和山越完全一模一样,甚至相互联合,与山越很难区分开来,因此也往往被江东官府视为山越。 山越占山为王,分割了地方的土地与人口,削弱了官府的税源与兵源,与来到江东抢地盘的孙策很快就发生了正面冲突。 孙策在经略江东时,主要目标是攻取郡县城池,尚未来得及将政权机构深入乡村、山区等基层,所以当时的孙氏政权看起来兵力强盛,但统治基础非常薄弱。 这些山区、深林等深险之地大多被山越、宗贼所占据,不仅分割了孙权的经济基础,而且随时可能威胁孙权所占据的郡县城市。 孙权刚刚继位,丹阳太守孙翊和宗室重臣孙河遭到杀害 ,豫章、会稽等地数万山越也伺机作乱,山越成为孙氏政权的腹心大患。 就在这内忧外患的困境之下,年轻的孙权掌管江东,但江东的英雄豪杰分散在各个州郡,并未和孙权建立起君臣之间相互依赖的关系。 此时江东张昭为文臣领袖,周瑜为武将之魁,二人认为孙权能够成就大业,所以倾心拥戴他,周瑜从外地带兵前来奔丧,留在吴郡孙权身边任中护军,同长史张昭共同掌管军政大事。 第134章 孙权议政 吴县(今江苏苏州),是江东吴郡的郡治,也是孙权割据势力的政治中心。 自孙策横扫六郡、平定江东后,便将治所设在了吴县,因为孙策是吴郡富春县人,并且吴郡是孙策最早夺取的一块地盘。孙权承继父兄基业后仍以此地为治所。 吴县将军府,意气风发的孙权在政厅召集麾下心腹文武议事。 十八岁的孙权,生得紫髯碧眼,目有精光,方颐大口,形貌奇伟异于常人,具有极强的威严和震撼力。 在这权力过渡的大半年时间里,他经历了太多太多的危机与困局,但是在以周瑜和张昭为首的孙策旧部们的倾心拥护和辅佐下,每一次都化险为夷,逐步稳定了自己的统治。 年少的孙权已没有了刚刚即位时的窘迫与无奈,取而代之的是愈发地从容与稳健。 孙权自信满满地坐在主位上,虽面露稚嫩之色,但心中自有城府。 厅中右侧武将首位,站立着一位身材高大、容貌俊美的青年儒将,面如美玉、唇若点朱、姿质风流、仪容秀丽,其颜值之高纵观东汉末年也是屈指可数。 他便是与孙策惺惺相惜、情同手足的周瑜周公瑾,目前担任中护军,是孙权麾下的高级武官。 孙策遇害后,为保护江东基业,他毫无二心,鼎力辅佐孙权。 危难时刻,凭借着自己在军中和江东的威望,力挽狂澜,为孙权排忧解难,为孙氏的基业鞠躬尽力。 而左侧文臣首位,是一名长相中正、颇有威严的中年文士,不卑不亢、板板正正地立在厅中。 他便是将军府长史张昭张子布,孙吴政权文臣之首。在权力更迭时局不稳之际,张昭辅佐孙权安抚百姓、宽慰世家、施恩于地方官吏,使得江东绝大部分地方的局势很快得到稳定。 周瑜、张昭都是孙权的股肱之臣,没有此二人的努力,孙权不可能顺利地接手权力。 “公瑾,庐江郡近况如何?” 主座上的孙权望着下方的周瑜询问道。 庐江太守李术是孙策在攻克庐江后任命的,孙权即位后,李术不服孙权统治,并公然反叛。 年轻的孙权为立威亲征庐江,李术关闭城门自守,但皖城的粮食很快就吃光了,在孙权大军的倾力进攻之下,不久便攻克皖城,砍下了李术的首级并枭首示众。 孙权针对江东人心不稳,大多还不服自己的现象,决定大开杀戒来树立自己的威严,于是,孙权下令对皖城进行屠城,并迁走数万人。 虽然铁血屠戮不得人心,但是孙权的铁血手腕让江东众人胆寒,使得那些不服从势力的蠢蠢欲动的之心被强行压制。 “回主公,在新任太守孙河的治理下,庐江郡暂时稳定下来了。” 周瑜拱手弯身向孙权禀报,很是郑重。 此时的孙权只是一名讨虏将军,宾客礼节都很简单,唯独周瑜用君臣的礼节表达对孙权的支持。厅中众人看周瑜如此,更加坚定了对孙权的支持。 孙河字伯海,孙坚族子,少时便为孙坚心腹从讨四方。孙策东渡,又跟随孙策平定吴郡、会稽。跟随讨伐李术后,被孙权拜为威寇中郎将,领庐江太守。 “末将又派黄盖将军坐镇庐江,威慑宵小,讨伐叛逆。” 周瑜一直躬身搭话,孙权很是满意。 “公瑾安排甚是妥当。” 心情大好的孙权由衷赞叹,周瑜既有能力又很尊敬自己,这样的下属谁不喜爱。 第135章 鲁肃献策 “各地山越匪患剿伐进展如何?” 孙权询问道。他本来心情不错,但是提起山越又是愁上眉梢。 江东之地属于丘陵地形,多山多水,山越人便在这崇山峻岭、水系发达的环境中居住。他们利用有利地形,进行农业生产,保障了自给自足。 他们大分散、小聚居,好习武,以山险为依托,在发展的过程中逐渐学会了铸造兵器,构建防御壁垒,组建了自己的武装力量。 到东汉末年与地方政府处于半独立半敌对状态,山越人经常下山进行抢掠,严重影响当地局势。 孙策平定江东之后,就曾对山越人的叛乱进行过集中的军事镇压。但是总得来说效果不算很突出,只是暂时压制住了山越人,使他们不敢妄动。 自孙权即位以来,江东的豫章、会稽、丹阳等地数万山越人又伺机作乱,破坏基层官府,掠夺地方资源,严重地威胁了孙家的统治。 一筹莫展的孙权不知如何是好,在周瑜、张昭等人的建议下,派出了程普、韩当、太史慈、贺齐、董袭、陈武等将领分赴各地,剿灭山越匪患。 “禀报主公,末将不久前从三郡巡视归来,各地剿匪大军进展顺利,使得山越不得不退回山林之中。” 周瑜身后的一名老将出列说道。 他便是程普,孙吴的三代元老,在孙权麾下诸将中年岁最长,早年曾跟随孙坚、孙策东征西讨,立下了汗马功劳。孙策逝世后,便与张昭、周瑜等共同辅佐孙权 ,转战三郡之地,平定讨伐各种不归服的势力。 “是啊主公,尤其是小将贺齐,在会稽郡略施小计便剿灭俘获山越数千人,声名远播,威震山越。” 文臣一列中出来一位中年文士说道。 此人是征虏中郎将吕范,跟随孙策,屡立战功。孙策病逝后回到吴郡奔丧,孙权见其文武双全,十分倚重。 “很好,令各地将领乘胜追击,不给山越人喘息的机会,待山越匪患平定以后再论功行赏。” 孙权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山越匪患暂时平定意味着他终于度过了最艰难的内忧外患时期,基本上顺利地从亡兄孙策手中接过了江东大旗,接下来可以大刀阔斧地发展自己的基业。 “主公英明!” 下方众人纷纷附和道。 “得父兄庇佑,赖群臣协力,江东才能顺利度过此次危机,本将在此谢过诸位了。” 孙权起身向下方众人拱手致意。 “主公雄才大略,江东当兴。” 厅中众人大声说道。尤其是周瑜、张昭等人更是激动不已,在他们的精心辅佐下,权力顺利地交接到了少主的手中。 “诸位也该议一议,下一步我们江东该何去何从啊?” 孙权重新坐回主位后向众人询问道。 文臣武将们面面相觑,都没有率先发言...... 见厅中无人答话,孙权将目光注视到张昭和吕范身后的一名气宇轩昂、神采奕奕、目光炯炯有神的文士身上,一身灰白长袍,颇有儒雅之风。 此人是临淮鲁肃鲁子敬,少时与周瑜结为好友,后一起投奔孙策。孙策被杀后,又向孙权举荐鲁肃。 孙权立即约见鲁肃,与其交谈,十分投机,二人合榻对饮,彻夜长谈。鲁肃胸有韬略、战略眼光独到,为孙权策划天下大计,孙权也对鲁肃另眼相看,非常器重,引为幕僚。 此时的鲁肃也发现孙权在看着自己,顿时便明白孙权的意图。 “在下有一策愿献予主公。” 鲁肃心领神会出列说道。 “子敬请讲。” 孙权面露赞赏之色,满心期待。 虽然鲁肃之前已将心中之策和盘托出,孙权也十分认同。但是他希望鲁肃能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让众人商议,这样才会得到麾下文武的支持,将此策上升到国家意志。 “此时袁曹争霸,不死不休,北方正是多事之秋也,主公当立足江东,荡平内患,北和曹操,进军江夏,讨伐荆州。” 鲁肃说的热血沸腾,厅中武将也是眼露精光。 “尽力占据长江以南的全部地方,拥有长江天险后,发展实力,静待时机,北上中原一统天下。” 当鲁肃说完,孙权观察着下方众人的表情。 周瑜面带微笑,春风拂面的感觉;而张昭、吕范等人表情严肃,眉头紧锁;而程普及身后的一众武将皆是大声叫好、纷纷喝彩。 “诸位以为子敬之策如何?” 孙权没有过多纠结大家的反应,直接询问意见。 “主公,末将赞同,进军江夏,讨伐黄祖、刘表,在下愿为先锋。” 老将程普率先出列赞同。 他很会提炼重点,荆州刘表、黄祖是杀害孙坚的仇人,孙坚与程普名为君臣,实为兄弟,这仇恨一直埋藏在心中,他早就想手刃仇人,故而十分激动。 “我等愿意跟随程将军讨伐荆州。” 朱治、凌操、周泰、蒋钦等人纷纷附和道。 第136章 珠联璧合 孙权很是郁闷,自己是问鲁肃所献之策如何,这群武将在程普的带领下却纷纷请战,感觉将军府的议政厅顿时变成了前线军营。 但话又说回来,对于这些鲁莽的武将们的举动心中很是受用。 “军心可用啊!”孙权内心感叹道。 提到荆州的刘表和江夏的黄祖,孙权心中的怒火瞬间点燃,岘山之殇、杀父之仇、切齿之恨,他比在场的任何人都更想挥师西进,手刃仇敌。 况且荆州广袤富庶,江东基业若想发展就必须要夺取荆州,脚踏荆扬大地,才有北进中原、称霸天下的可能,孙权的心中也有帝王欲。 所以无论是家仇还是国恨,孙权对于荆州势在必得...... 看着厅中请战的将领和不知所措的文臣们,孙权暂时压抑住了心中的怒火,他知道今日议政是为江东的前途谋划,不为一州一城的得失,自己险些被这群武将带偏。 “诸位将军,荆州必会讨伐,但时机不在当下。” 孙权开口拒绝了众将所请。 周瑜、鲁肃等人听见孙权定下了主基调,心中对于这位继位不久的年少主公聪明、睿智婉拒将领的行为很是赞赏。 “本将想听听诸位对于刚刚子敬所献之策的看法。” 孙权接着说道。 下方以程普为首的请战武将们明白了孙权的意图,纷纷退回了队列,他们都是武人,打仗冲锋很是擅长,这种国策方针可不敢去妄言。 厅中又是鸦雀无声,都是人中龙凤,谁也不想率先表态。 “子布先生以为此策如何?” 孙权见众人都不发言,便点名张昭。 “主公,老夫以为此策虽有可圈可点之处,但是实施执行谈何容易。” 张昭不愧是老狐狸,说话滴水不漏,在局势尚不明朗之前,不轻易表态。 对于提出此策的年轻人鲁肃,张昭是不喜欢的,他认为鲁肃不够谦逊,仗着小聪明对他们这些老臣也不够尊重,觉得鲁肃年少粗疏,不可重用。 “子布先生有何高论,请说具体点。” 一旁的周瑜面露微笑向张昭拱手道。 听到张昭所言很是模棱,周瑜便想让他说出心中的真实想法,毕竟张昭是三朝元老、文臣领袖,他的态度至关重要,这场决定江东前途的论证需要大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对啊,今日在场的皆是我江东栋梁,对于江东的前途诸位应当说出心中的真实想法,切勿讳莫如深。” 孙权盯着下方众人说道。 “主公,鲁子敬所言无非就是北和曹操、西伐荆州、据江发展、北上中原。” 张昭听见孙权和周瑜都这么说了,也没有任何顾忌,不紧不慢地说道。 “北和曹操现已达成,又有子纲在许都斡旋,必定事半功倍。” 张昭所言子纲,乃是徐州广陵的张纮张子纲。 建安四年(公元199年),孙策派张纮奉奏章前往许都,后被曹操留在朝中任职,作为孙吴的使者一直为江东争取利益,缓和曹孙关系。 “难就难在第二点,西伐荆州,江夏为荆州门户,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且黄祖经营多年,拥水路大军数万,有坚固的城防和刘表精心布置的防御体系。” “文台将军和伯符将军曾多次西进,皆是损失惨重、无功而返,这就是老夫所思虑到的难处。” 张昭说完向上位拱手示意。 孙权和鲁肃皆是认同的点了点头,他们早已商谈过,为难之处和张昭分析的一模一样。 “子布先生言之有理,黄祖依托坚城和长江天险,确实难以夺取,不过天赐良机近在眼前,咱们一举拿下江夏也不是不可能。” 周瑜听完张昭的话心中很是活络,他本就想在今日议政时将不久前收到的情报告知众人。 “哦,公瑾有何妙妙计?” 张昭满脸狐疑地看向周瑜,厅中众人也将目光看向周瑜。 周瑜不久前收到了密探和周善等人传来的荆州消息,并在日前已向孙权作了汇报,现在又重新向众人介绍了荆州的大变局。孙权已然知晓周瑜的意图。 如同魏延手下的军机营和曹操手中的校事府,周瑜的手上也掌握着一支精锐的情报机构,渗透到各地,尤其是荆州、益州和许都。周善、周正兄弟便是孙策和周瑜安插到荆州的武装力量首领。 “啊,这么说荆州的实际权力被这个名不经传的魏延接管了?” 吕范听完周瑜的介绍惊讶地张开了嘴巴。 厅中文武也是难以置信,三三两两地交头接耳,刘表经营荆州多年,没想到最后为这个叫做魏延的做了嫁衣。 “据荆州传回的情报确实是这样,魏延自领镇南将军,掌控了荆州的军权。” 周瑜接着说道。 “公瑾以为该如何利用此事?” 鲁肃不熟悉刘表,更没听说过魏延,但听完周瑜的介绍,心中已有不成熟的想法,他知道周瑜肯定已经想好计谋,故而问道。 “黄祖名为江夏太守,实际是割据一方的诸侯,和荆州州牧府一直是半独立状态,刘表主政时,他或许会安安分分地继续担任太守。如若知道魏延窃取了荆州大权,他黄祖心里会怎么想?” 周瑜胸有成竹地分析着。 “黄祖必然不甘居于魏延之下。” 吕范兴奋地接过话茬。 一旁的鲁肃明白了周瑜的意思,和他刚才心中所想大同小异。 “对,我再派人去襄阳和江夏散布魏延即将对黄祖动手的谣言,黄祖岂会坐以待毙,而魏延听到这个消息,有没有可能会先下手为强呢?” 周瑜又抛出了一个疑问。 “不管谁先动手,荆州必会内乱,那我们的机会也就来了。” 周瑜接着说道。 “妙啊,公瑾。” 鲁肃热切激动地看着周瑜,对于自己的这位好友很是钦佩,有才华、有谋略、有颜值还有格局。 厅中众人,尤其是之前请战的武将更是精神抖擞,感觉自己建功立业的时机即将来临。 “对于子敬提出之策,我周某人十分赞同。” 周瑜望向自己的好友鲁肃,独到的战略眼光,周瑜自愧不如。 “子布先生总结的也非常好,北和曹操、西伐荆州、据江发展、北上中原。望主公采纳,也恳请在场诸位勠力同心,为江东大业贡献力量。” 周瑜先向孙权弯腰拱手,然后又向厅中众人拱手示意。 周瑜不但是帅才,更是定海神针,知道团结一切力量为江东大局计。 “公瑾公忠谋国,真乃国士也。” 孙权由衷的感叹道。 “命令各处讨伐山越的将士,猛追穷寇,并做好休整,待到明年春暖花开,进军江夏。” 孙权起身霸气地说道。 “遵命!” 厅中文武声音洪亮。 孙权欣慰地看着厅中的文臣武将,又将目光注视到周瑜和鲁肃身上,二人之才皆明如皓月,配合起来珠联璧合。 第137章 接管新野 南阳郡隶属于荆州,郡治宛城,是荆州防御中原的北方门户,处南北交通要冲,实乃兵家必争之战略要地。 宛城之战后,张绣在贾诩的劝说下投降曹操,南阳郡大部便被曹操接管。 襄阳往北一百多里的荆北小城新野,成为荆州抵御曹军南下的最前沿,刘表深知新野城的重要性,派遣大将王威率领两万荆州军驻守此地。 新野城头上站立着一位浓眉大眼、身材魁梧的中年武将,他便是奉刘表之命驻守在此的中郎将王威,不久前又接到镇南将军府的命令,晋升他为裨将军。 对于升职,王威心中没有丝毫的喜悦之情,尽管他远在百里之外的荆北边城,但是也获悉了襄阳最近的变局。 他年轻时担任郡吏,兢兢业业,又上陈合乎时宜之事,得到上司的提拔,调任其到州里任职。后来由于能力突出,又熟悉兵略,受到荆州牧刘表的赏识,正式进入军中担任将领。 对于刘表的知遇之恩,王威一直感念其恩,在新野领兵拒曹,也是任劳任怨,丝毫不敢大意。 不久前,他从襄阳过来的运粮兵那里得到消息,寂寂无闻的百夫长魏延居然接任了镇南将军一职,心中顿感匪夷所思。 很快,他就收到了襄阳的晋升令,他知道这是魏延的命令,他在刘表的手下任职多年,屡立功劳,也只是个中郎将,还有刘磐、张允等刘表的亲眷也一直没有当上将军。 这个魏延一担任镇南将军就升他为裨将军,虽然他梦寐以求想当上将军,但是他不能接受,忠臣不事二主,在局势不明朗之前,他不能背弃旧主刘表。 但令王威没想到的是,随着晋升令一起抵达的还有一封刘表的亲笔书信。 穿越过来的魏延知道王威将军忠义无双。历史上,刘表死后,刘琮在蔡瑁、蒯越的建议下投降曹操,王威大怒,骂蔡瑁为卖国之徒。 后来曹操上表刘琮为青州刺史,一向忠于刘氏父子的老将王威,也跟随刘琮来到了青州,并担任刘琮的护卫工作。 曹操为了斩草除根、消除隐患,便密派亲信将领于禁前去青州刺杀刘琮,王威为保护刘琮,英勇战死,而刘琮最终也死在乱军之中。 王威一生未负刘表、刘琮父子,最终以死殉主,谱写了一曲以死殉主的慷慨篇章。 魏延很敬重这样的忠义之士,为了安抚其心,更是为了和平接管新野的两万大军,在他的授意下刘表写了一封亲笔信,信中内容如下: “魏延文长,文武双全,雄韬伟略,曾救本官于危难之际,平荆南于大厦将倾。厥功至伟,本官有意将其招为东床快婿,并擢升为镇南将军,全州武事全权委托,特此告示。” “王威将军领数万大军据守北疆,劳苦功高,经魏镇南提请,特拜为裨将军,自王将军以下数万兵马皆受魏镇南节制,护我荆州北疆,特发此令。” 王威熟悉刘表的笔迹,并多次诵读书信,魏延这段时间确实立下不少的功劳,又即将成为刘表的女婿,这一切倒也顺理成章,慢慢的王威的心中也就释怀了。 镇南将军府的命令中又提到以黄忠为主将,王威为副将,李严为随军主簿,组成防御曹军的荆北军团。 对于这个主将黄忠,王威当然知道,黄忠在荆州军中很有威望,既有能力又有资历,但不知什么原因,一直得不到提拔,如今却一跃成为自己的上司,王威心中还是有些不爽的。 但王威还是以大局为重,听闻今日黄忠即将率领兵马前来上任,他一早就站在新野城头等候黄忠的到来。 “禀报将军,大军距此还有五里。” 一名斥候在城下朝着王威大声喊道。 “再探。” 王威说完便带着手下往城下走去,准备迎接黄忠。 ...... 虎贲将军黄忠和李严率领着虎贲营一万大军浩浩荡荡地朝着新野开来。 “将军,王威会不会有什么想法呢?” 年轻的李严十分谨慎,看着前方骑马的黄忠问道。 “王威将军正直忠义,有刘表的书信必然不会造次,况且主公和军师通过军机营知道了新野的兵马并无异常调动的迹象。” 黄忠也很了解王威,二人同在荆州军中效力,经常见面和共事,他很欣赏王威的为人。 “那就好,是在下多虑了。” 李严很谦逊的说道。 “正方年纪轻轻,却行事稳妥,思虑周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黄忠对李严的印象很不错。 “老将军过奖了。” 在二人愉快的交谈中很快就来到了新野城下,此时王威已经率领着部将在城下等候。 “末将拜见黄将军。” 王威率领着众将向黄忠行礼道。 “王将军不必多礼,昔日你我一起征战荆南,日后我们又在一起镇守荆北,当同心协力,抵御外敌。” 黄忠上前双手扶住王威的双臂,看着王威的双眼说道。 “汉升将军久违啦。” 王威见黄忠说话中肯,感情真挚也没再见外。 二人简单寒暄了几句,然后就并肩往城内走去,李严则在军中基层将领的辅助下率领着虎贲营往军营行去。 ...... 而此时新野往北一百多里外的南阳郡治宛城。 夏侯惇、张合奉曹操之命率领了两万大军不日前已经进驻宛城,与于禁统领的五千驻扎在此的兵马会师。 至此,在曹操势力与荆州交界的新野至宛城一线,黄忠、王威、李严率领的三万荆州军与夏侯惇、于禁、张合率领的两万五千曹军对峙局势形成。 第138章 安抚佳人 年关将至,襄阳城比往日更加繁华,街道上人来人往,过往商贩络绎不绝,丝毫没有受到权力更迭的影响。 魏延大军兵不血刃地夺取了城防,控制了襄阳城,没有造成战乱和恐慌,城中的百姓自然不会去关注谁是这荆州之主。 这段时间,魏延麾下文武忙的是不可开交...... 新上任的镇南军军师徐庶刚刚牵头完成各营的整顿扩编,又遵照魏延的命令,调动黄忠的虎贲营北上驻防荆北,又调甘宁的锦帆营沿汉水南下提防江夏的黄祖。 虎贲营和锦帆营调走以后,襄樊地区的城防和治安完全落在了霍峻的第二营身上,经过扩编,第二营兵马扩充至一万人,但是要巡视和驻防襄阳、樊城地区,还要掌控州牧府、襄阳大牢、襄阳学业堂、军械司等城中的重要场所,兵力也是捉襟见肘。 霍峻忙的是焦头烂额,好在不久前,郝昭带领着沮授一家抵达了襄阳,魏延将郝昭调到了霍峻麾下,协助执掌第二营。 郝昭晋升为校尉,感念魏延提拔之恩,掌军和公干更加卖力。 在襄阳城的繁华地带,魏延赏给沮授一套大的宅子,让其安顿好家眷,并委任沮授为副军师,辅佐军师徐庶处理镇南军事务,但被沮授拒绝。 魏延也没有勉强,而是予以厚赏,并邀请其弟沮宗担任襄阳学业堂教习,传道授业解惑,让其子沮鹄进入学业堂学习。沮授权衡利弊之后,同意了魏延对沮宗和沮鹄的安排。 自从邓展亲自前往江夏收集情报以后,军机营的工作全部落在了徐庶的肩上,收集各地传来的情报,分析、整理然后上传给魏延,并要提出解决方案。 好在有新投奔的庞统和向朗二人辅助,大大减轻了徐庶的压力。 将军府长史蒯良,在主簿蒋琬、潘濬等青年才俊的协助下,对蔡家财产的清算和搜刮工作基本完成。 作为荆州首屈一指的大世家,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收缴来的钱粮与荆州府库的库存相比,也是不相上下,这可乐坏了魏延和徐庶。 蔡家的势力被严重削弱,而宜城马家还没有发展到步入荆州大世家的队列。拥有超凡的战略眼光的蒯良深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 在和蒯越以及家族长老商议后,以蒯家的名义向镇南将军府献出粮食二十万石、钱财若干,以资军用。 魏延对蒯家的行为赞不绝口,并当众褒扬蒯良、蒯越兄弟的高风亮节。 而此时的亲卫营和新组建的五溪营,则分别在城外的马场和荆山中训练。 亲卫营有两千人,但是只有数百马匹,为了训练一支强大的骑兵队伍,除了部分在城内护卫魏延及其家眷的安全外,其他人在陈到和邢道荣的带领下,都在马场轮流练习马术。 而五溪营的三千蛮兵则在荆山的老林中,练习弓射以及丛林山地作战,魏延希望将他们打造成后世的特种兵,能翻山越岭、攀岩先登、擅长野战,在战场上作为出其不意的尖刀力量用在敌人薄弱的地方。 五溪蛮兵从小就居住在崇山峻岭间,并以打猎为生,有很好的基础,在沙摩柯和田林的带领下,训练的如火如荼。 按照魏延要求的“逢进必考”的原则,在蒯越、韩嵩、宋忠等人的主持下,对襄阳学业堂的学子进行全面考核,不但要考核能力,更要考核品德,优胜劣汰。 然后又在荆州和其他各州发布了招生通告,只要能通过严苛的考核就能进入学业堂学习,学业有成后,再次经过考核就能进入各地官府任职。 军械司也在韩暨的牵头下成立了起来,魏延又命人从荆南接回了张元、张成父子,为了给扩编的兵士完善装备,军械司争分夺秒地打造铠甲和兵器。 并在民间征集能工巧匠,鼓励发明创造,给予创造者高额的物质奖励以及封官受爵,大大提高了工匠们的积极性。 南郡郡治江陵城,接受完封赏的赵凡、鲍隆率领着第三营一万大军驻扎在此,一边训练一边等候魏延的命令。 作为一支机动力量,往东兵锋直指江夏,南下则可以挥师交州,北上可以支援襄樊。 荆南四郡作为魏延发祥之地,魏延和徐庶在此倾注了大量的心血。 长沙有王粲、傅肜;武陵有巩志、霍笃;零陵有蒯祺、张南;桂阳有赵范、陈应。四郡政通人和、稳步发展。 交州的苍梧郡、南海郡也牢牢地掌握在文聘、冯习统领的第一营手中,又有许靖、许钦父子负责政务,暂时也没有什么疑难之事。 蒯越在魏延的指示下挑选了一批荆襄才俊南下,预备充实交州基层官府,为魏延年后南下统一交州做好准备。 ...... 当麾下文武都在各司其职的时候,魏延此时却在州牧府刘瑄的闺房安抚佳人。 屋外寒风刺骨,而屋内春光乍暖,二人光着身子躺在床上,雪白的肉体和古铜色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刘瑄枕着魏延健硕的胸脯,一手抚摸着魏延的腹肌,而进入“贤者模式”的魏延把玩着刘瑄的香肩,就这样静静地享受着午后静谧的时光...... 因为刘瑄的机警,没有让周善等人查知她的身份以及和魏延的关系,便在刘瑄感染风寒后将她送到了医馆,在医馆休养了几日便回到了州牧府。 州牧府外驻守的第二营兵士将消息汇报给了魏延,魏延放下手中的一切火急火燎地来到了州牧府,而此时的刘瑄已经见过刘表和刘琦,已经知晓自己心爱的男人已经控制了自己的父兄。 魏延见到眼前消瘦憔悴的佳人没有多说,抱起她就去往后院的闺房,刘瑄象征性地抗拒几下后便听之任之,府中也无人敢拦。 刘瑄感受到了魏延身体的温度和他急促的呼吸声,抬头看着给自己“公主抱”的魏郎,想想这段时间的相思之情和自己所受到的委屈,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魏延低头看着哭泣的佳人,惹人怜惜,再多的语言也苍白无力,便强吻了上去...... 第139章 迎娶三女 魏延向刘瑄讲述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言明自己是被迫出兵北上、掌控襄阳的,从刘表手中夺得军权也是无奈之举。 毕竟父女情深,魏延怕刘瑄对他心怀芥蒂。 “魏郎,你要如何处置父亲、兄长、还有我?” 刘瑄满脸红润、一双美丽动人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魏延。 她知道是她的父亲言而无信、悔婚在先,刚又从魏延的口中得知,刘表还派出蔡瑁、伊籍、刘磐等南下去夺取军权,欲对魏延不利。 或许有那么一瞬间,她心中笃定魏延的做法没有问题,但是自己的情郎与父兄对立,她的处境将会十分尴尬。 “在荆南的时候,每一次征战,我都身先士卒,既怕不够勇猛无法取得战功去迎娶你,又怕太够勇猛、惨遭意外后而与你天人两隔。” 魏延没有马上回答刘瑄的问题,深情而又伤感地诉说着当初的矛盾心理,处处透露着对刘瑄的爱。 刘瑄鼻子一酸,早已热泪盈眶。 “当我回到襄阳,满心欢喜能见到你的时候,却听闻你不知所踪。我心急如焚,调动了整个荆州的力量都在寻你。” “但是都没有你的消息,那一刻的无助感和挫败感涌上心头,我的身边没了你,那还有什么滋味。” 魏延接着说道。 刘瑄再也抑制不住,激动地抱着魏延大哭起来。 “我要娶你做我的魏夫人,做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魏延见氛围和情感已铺垫到位,便抛出了“硬核炸弹”。 这朴素的情话往往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刘瑄擦了擦泪水,含情脉脉地看着魏延。 前几天还被歹人关押在简陋阴冷的柴房中,这一刻却是天下最幸福的女子,哦不,是女人,刚才魏郎的一通征伐,她已完成了重要的蜕变,感觉自己如同做梦一般。 “那父亲和兄长呢?” 刘瑄知道自己的父亲对魏延的所作所为确实不对,还有些不近人情,但那毕竟是自己的父亲,曾经是那般的宠爱自己。 “我迎娶了你,那你的父亲和兄长自然是我的父亲和兄长。” 魏延诚恳地说道。 魏延本来就不会伤害二人,刘表是汉室正统,在荆州乃至天下士人的心中有很高的威望,魏延要借助自己这个岳父的名义来收买天下人之心。 而刘琦只是一名富贵公子,在魏延的印象中,此人宽仁和善、懦弱无能,没有任何的城府和手段,对他威胁也不大。 “岳父大人德高望重,但年事已高,军中之事由我替他分担,但他还是荆州牧、成武侯,州中、军中大的方向仍然由他把控。” “兄长对我二人多有帮助,和你更是手足情深,如若兄长愿意从政从军,荆州府衙和镇南军中所有职位任他挑选;如若无心如此,也能安心做一辈子的富贵闲散公子。” 魏延说出了对于刘表、刘琦父子二人的安排,一切都是看在刘瑄的面子上,过往之事,不再追究。 刘瑄心中大喜,她生怕魏延对自己的父兄不利,那她就落了个不忠不孝的恶名。 她也知道自己的父亲不习武事,这些年来荆州的兵马一直是交给蔡瑁掌管,现在将兵马交给自己心爱之人,况且他还是个百战百胜的威武将军,那是最好不过。 “感谢魏郎,有你真好。” 刘瑄打心底地感叹道。 “瑄儿不必客气,是否愿意嫁我?” 魏延看着怀中的佳人问道。 “愿意。” 刘瑄羞答答地小声嘀咕着。 “啊,没听见。” 魏延故意装作没听到。 “魏郎你好坏啊。” “真的没听见,你大点声,如同刚才做那事时的喊叫声那般。” “你......” 刘瑄一巴掌轻拍在魏延的胸脯上。 魏延伸手抓住刘瑄的纤纤玉手,翻身将其压在身下,又是一番云雨...... ...... 魏延准备一次性迎娶刘瑄、樊姑娘、小兰三人,她们都与魏延有夫妻之实,是时候给她们一个名分了,况且樊姑娘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 刘瑄乃是刘表之女,宗亲贵胄,身份高贵,自然是正妻,而樊姑娘和小兰身份低下,按照当时的世俗规定,只能纳为妾,但魏延重情义,将二人破格升为平妻,以如今魏延的权势和地位,也没人敢说什么。 刘瑄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对于男人多妻多妾的情况早已司空见惯。 魏延一提起樊姑娘和小兰,她心里虽然不好受,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谁愿意与其他人分享自己的情郎呢。 像魏延这样的男人,有能力有魄力有手段,以后身边的女人会越来越多,刘瑄心想只要留在魏延身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 翌日,镇南将军府议政大厅。 魏延召来徐庶、蒯良、蒯越、伊籍、蒋琬、潘濬、庞统、向朗等,并宣布了自己即将迎娶三女的事情,让他们着手筹备自己的婚礼事宜。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厅中众人纷纷拱手道喜,他们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和祝福。 作为臣属,他们希望主公魏延多妻多子,这样基业才有传承,他们才有奔头和希望。 “主公,婚期定在何时?” 兴奋的徐庶迫不及待地问道。 他是魏延麾下第一重臣,镇南军军师,和魏延亲如兄弟,听闻婚事比自己结婚还要开心。 “本将想在元宵节前把婚事办了,你们选择个良辰吉日吧。” 魏延想尽快办结婚礼,年后还要着手处理江夏和交州的事情。 “主公,正月初十乃是黄道吉日,宜嫁娶,又与主公生辰相合。” 熟悉周礼易经的伊籍在简单掐算后就选出了婚期。 “好,就按机伯先生所言,婚期定在明年正月初十。” 穿越过来的魏延本就不在乎这些,便定下了这个日期。 “主公,正月初十距离现在不到两旬,时间仓促,不说其他各州的来宾,就是荆州各地的文武也无法按时前来襄阳为主公贺礼啊。” 蒯越担心时间太紧,婚礼有欠妥之处,故而出列说道。 “许昌及其他各州只用送达婚讯即可,不用邀请宾客参加。” 这是魏延和徐庶商量好的,他们知道即使邀请了,人家也未必会来。要向天下传达婚讯,是想让天下士人知道他魏延迎娶了刘表之女,为日后全面接管荆州、征战天下正名。 “荆州各地将领及驻军不得召回,各地文官视情况可派部分前来襄阳观礼,但不能影响地方上的政务和民生。” 魏延知道荆州局势尚不稳定,各地的将领和驻军要替他镇守四方。 “主公身为朝廷的镇南将军,又迎娶的是荆州牧之女,这样礼轻有点不符合礼仪,还望主公三思。” 一直没说话的将军府长史蒯良提醒道。 “对啊主公,子柔先生所言极是,各地将领不能亲自回来,应该派出代表前来参加。” 刘先也很赞成蒯良的意见。 “本将还是希望一切从简。” 魏延很讨厌那些繁文缛节,但是他也知道蒯良和刘先的好意,他们低估 了魏延在各地将领心中的地位,想通过这次婚礼来牢固魏延对荆州镇南军的绝对控制。 “既如此,除交州外,地方驻军派出代表来襄阳参加婚礼吧。” 魏延最后做了个折中的决定。 “诺。” “那本将的婚事由元直、子柔、异度、机伯等人牵头,其他诸位协助,拜托了。” 魏延起身向厅中众人拱手示意。 第140章 布局江夏 江夏郡,位于荆州东部,与扬州接壤,地处江汉平原的中心地带。 境内水网密布、道路交错,长江最大的支流汉水在此郡的夏口与长江交汇,是长江中游的重要交通枢纽。 该地又处在荆州、豫州、扬州的交汇处,在汉末群雄割据时期,其重要的战略地位显得尤为突出。 尤其是割据江东的东吴和荆州的刘表两大势力集团之间,从初平元年(公元190年)开始,为争夺江夏郡,进行了多次的战争。 江夏郡对于荆州刘表而言,守住了江夏不仅能够紧闭荆州东大门,而且在合适的时机可以随时顺江而下,对江东全境用兵。 反之,江夏郡对于江东孙氏集团来说,夺取江夏郡也是建立西北江防俯瞰荆州全境、剑指西部益州地区的战略要地。 刘表入主荆州后,在蔡瑁为首的襄阳集团的帮助下,获得了江夏郡的统治权,便赶紧让心腹蔡瑁接替了江夏太守一职。 而蔡瑁是个有名无实之辈,稳定不了当地的局势,刘表为了掌控江夏,不得不打破陈规,任用江夏本地人黄祖担任江夏太守。 黄祖出生于江夏大世家黄氏,他本人在当地威望极高,能做成蔡瑁做不到的事,稳定了江夏。 刘表对黄祖有起用、推荐之恩,于是黄祖相对于刘表相对独立,与之形成了一种类似于同盟的上下级关系。 说到底,黄祖对于刘表没有什么忠诚度可言,他所在乎的是利益和权势。 此时的江夏郡郡治西陵县。 黄祖收到了州牧府和镇南将军府送来的邸报以及一封新任的镇南将军魏延的亲笔信。 “父亲,襄阳有什么消息吗?” 黄射看父亲黄祖读完邸报和信件后皱眉思索,便问道。 “刘表将镇南将军之位传给了魏延。” 黄祖有点魂不守舍。 “是魏延魏文长吗?” 黄射显得有些激动。 “正是。” 黄祖答道。 “当初襄阳城外,文长将军对孩儿有救命之恩,如今当上了镇南将军,岂不是很好,父亲有什么心事呢?” 黄射依然清晰地记得中秋节前去襄阳进谒,在城外遇到歹人,多亏了魏延和徐庶出手相救,自己才得以保全性命,心里一直感激他的救命之恩。 “为父是想,刘表那么看重权力的一个人,怎么舍得将镇南将军之位传给这个魏文长,这可是掌管荆襄兵马的实权职位啊。” 其实黄祖才不关心谁担任荆州牧,谁去担任镇南将军呢,他所关心的是襄阳的这次权力交替对他和江夏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孩儿也听说了,文长将军败五溪蛮,灭交州军,荡平荆南立下了大功,应该是因功晋升吧。” 黄射不假思索地说道。 “你不了解刘表,况且这个魏文长给本官的信也有疑点。” 黄祖将魏延写给自己的信递给黄射。 “为提防江东,将借调的甘宁及其部曲调回江夏,任由黄太守统领,并且按月给予江夏部分粮饷器械......” 黄射边看边读,很快喜笑颜开。 “父亲,这不是好事嘛,又给兵又给粮的,文长将军很器重你这位黄太守啊。” 黄射朝着父亲得意地说道。 “你啊,总是这么单纯简单,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本官不信他魏文长有这么好心,这里面恐怕有什么陷阱啊。” 黄祖担忧地说道。 “这样,你派人速去襄阳查探消息,并让夏口的水军提防汉水和长江两路水道,若有异常速速来报。” 黄祖还是不放心,便安排了下去。 “好的,父亲,我这就去办。” 黄射经过黄祖的提点也觉得此事有蹊跷。 江夏黄祖麾下共有水陆大军两万,其中有五千是江夏都督苏飞从襄阳带来的水军,黄祖也有五千水军,由部将张硕、陈就率领,这一万水军驻守在夏口。 而黄祖的一万步兵,则由黄祖、黄射父子以及部将邓龙分别率领,把守西陵及江夏陆上要道。 ...... 作为穿越者的魏延自然知道江夏郡的重要性,他也知道刘表和黄祖之间微妙的关系,并且历史上的黄祖很有野心。 与新野的王威不同,黄祖不是刘表的属臣,也不会不打折扣的执行刘表的命令,所以魏延在和徐庶商量后,没有让刘表给黄祖写信,而是以自己的名义,由徐庶代笔写了一封慰问信。 不但褒扬了黄祖担任江夏太守期间立下的功劳,并将借调的甘宁回调夏口防守孙权,按月支持江夏粮草器械,以此来迷惑黄祖。 实际上,魏延是要将甘宁的锦帆营安插到江夏,等到年后自己亲自前往处理江夏问题。如若黄祖愿意为自己效力,那当然一切好说;如若黄祖有异心,那他也不可能心慈手软。 甘宁的锦帆营扩编后有一万精兵,能够水陆两栖作战,是魏延按照后世的“海军陆战队”的标准进行选拔和训练的。 按照徐庶的指令,如同当初夺取江陵和襄阳一样,大军由巨大的楼船运送,以此来隐匿兵马数量,好迷惑黄祖。 像黄祖这般名为一郡太守实则是称霸一方的“土皇帝”,魏延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势力范围内有这种武装割据势力,他要彻底取得江夏的军政大权。 目前除了还没有稳定的交州苍梧郡、南海郡,还有就是这个江夏郡,荆州其他各郡都已经施行军政分离。 熟悉历史的魏延自然知道军政分离能有效的制止和避免地方上的武装割据,军权和政权要分立,最后统一集权到他的手中。 军机营统领邓展也带领着一批精锐悄无声息地进驻了夏口、西陵等江夏要地,与原先已经发展好的江夏军机营一起,打探和收集黄祖及其麾下兵力调动的情报。 第141章 邀友过年 建安五年(公元200年)腊月三十,除夕。 此时的过年习俗和后世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但是团圆是永恒不变的主题。 这也是魏延穿越到这个陌生的世界的第一个年,虽然十分思念后世的亲人,但是在这个时空他也有自己的爱人、朋友以及下属,并且即将组建新的家庭,这对他来说也能聊以慰藉。 为了热闹,在镇南将军府,魏延组织了规模庞大的除夕晚宴,并邀请了很多的客人。 首先是徐庶母子二人,他们居住在魏延以前的寨子里,二人过节难免孤寂,况且徐母和樊姑娘、小兰都相处的十分融洽,并且经常过来照顾怀有身孕的樊姑娘。 徐庶这段时间也十分辛苦,魏延都看在眼里,这大半年来,如若没有徐庶的辅佐,他也不会取得荆州这片立足之地,借着过节要好好慰劳慰劳他。 魏延还邀请了刘表、刘琦父子,刘表不想来便以身体不适为由,让刘琦代表他过来参加,魏延也没去多想。 霍峻自不必说,他的兄长霍笃正在荆南领兵,索性是一个人,将城防及城内巡逻的事情安排好以后,便早早地带着郝昭来到了镇南将军府隔壁的军营。 郝昭和霍峻一样也喜欢钻研武术,二人经常比武切磋,却难分伯仲,霍峻和郝昭一见如故、十分投缘,配合起来也十分默契。 庞统、向朗、蒋琬、潘濬、韩暨等青年才俊,在襄阳城都是举目无亲,也受到了魏延的邀请,来将军府一起过年。 魏延还亲自去邀请了沮授一家,他们被军机营从中原一路挟持到了襄阳,对魏延心中颇有微词,魏延也想借着除夕晚宴稍微缓和下关系。 沮授不想来,但是架不住魏延的软磨硬泡,况且自己一家的性命现在都掌握在他魏文长的手上,只能勉强同意。 还有一位也是魏延早就去邀请的,那就是刘磐,那日在宜城城外,刘磐不敌黄忠被俘虏,不愿投降被关押到了襄阳大牢,后来魏延彻底掌控襄阳局势后,便将刘磐放回了他的府中看押。 刘磐是一员忠义的猛将,魏延早就想将其收入自己麾下,但是刘磐倔强、誓死不从,心中对于魏延背叛自己叔父刘表的行为十分不齿。 不久前,魏延带着刘瑄去刘磐府中向其告知二人的婚讯,刘磐十分惊讶。后来魏延又请刘琦去劝说,刘磐知道了叔父刘表依然是荆州牧,魏延没有刁难他们。 刘磐对魏延也就没有了当初那么的抵触,毕竟在长沙对他有救命之恩,在荆南和宜城又亲眼见过魏延的雄韬伟略,况且和刘瑄成婚后,就要成为一家人了。 刘磐也就接受了邀请,魏延便让刘府外看押的兵士撤走,没有了兵权的刘磐,如同拔了牙的老虎,想必也掀不起什么大浪。 ...... 镇南将军府的厨房,吉婶带着下人正在忙个不停,徐母也闲不下来在一边帮忙。 而早早就来了的刘瑄则和樊姑娘、小兰一起忙着布置厅内的桌椅餐具,本来有下人做的,但三个女人都闲不住,毕竟要彰显一下她们的女主人身份。 刘瑄和小兰早就见过,而樊姑娘则是第一次见,魏延知道“三个女人一台戏”,生怕引起什么纠纷,但是他多虑了。 刘瑄出身高贵、知书达理,自然不会去刻薄待人,就是看到樊姑娘还没有显怀的肚子有点嫉妒。而樊姑娘和小兰也知道人家是正妻,她们的地位和刘瑄可没得比,对其十分尊敬和礼让。 三人在劳动中相处的十分融洽。 “两位姐姐,你们休息下,别累着了,让我来。” 小兰看着眼前忙碌的二人说道。 她本就是女婢,这些活对于她来说不算什么,而州牧小姐和怀有身孕的樊姑娘哪能干这些粗活。 “樊妹妹有孕在身,先去休息吧,我把这些弄好。” 劳动后的刘瑄面色红润、香汗淋漓,回首对身后正在布置餐具的樊姑娘说道。 刘瑄和樊姑娘年龄相仿,小兰最小,她们也没有去论年龄大小,刘瑄为正妻自然为姐,三人以姐妹相称。 “瑄姐姐、兰妹妹,我可以的,大夫和徐婶也说过,让我多运动......” 樊姑娘看二人如此关心自己,十分感动。 在一旁的魏延看着自己的女人们一片和谐的景象,心中甚是欢喜,能享受如此天伦之乐,他穿越到这个陌生世界的孤独感一扫而空,也加入到女人们的劳动中去。 ...... 此时将军府隔壁的军营中热闹非凡,营内的校场上两名将领正在比武,四周围满了旁观的兵士。按照魏延的军令,过年期间正在城外参训的亲卫营和五溪营都回到城内军营休整,并且协助第二营维护城内的治安。 比武的二人是亲卫营副统领邢道荣和五溪营的统领沙摩柯,二人你来我往,武艺难分伯仲,邢道荣手中的一把梨花开山斧挥舞的虎虎生风,而沙摩柯的铁蒺藜骨朵也不是吃素的。 一旁观战的霍峻、陈到、郝昭、田林等将领也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围观的兵士们更是叫好声一片。 ...... 申时刚过,刘琦、刘磐二人联袂而来,魏延正在和徐庶、庞统、向朗等人谈论交州的地形地势和风土人情。 魏延带着众人来到了将军府大门口迎接,给足了二人面子,毕竟两个都是自己的大舅哥,刘磐更是自己渴望得到的猛将。 “二位兄长莅临,有失远迎啊。” 魏延拱手上前打招呼。 “如若我不来的话,文长会不会派人把我绑来啊?” 刘琦没好气地说道。 他心中想起那日魏延带着兵马进入州牧府逼他的父亲刘表交权的场景,心中就十分不悦。况且时至今日,州牧府外还有魏延的兵马以保护的名义拘禁他们父子。 “兄长说哪里的话,我们即将成为一家人了,看在瑄儿的面子上本将是不会绑你的。” 听出了刘琦的怨气,魏延也有点不悦。 “既然成为一家人,那州牧府外的兵马什么时候撤走?” 刘琦直接质问道。 “公子......” 一旁的刘磐看场面不对,赶紧拉扯刘琦的衣袖提醒道。 “州牧府外的兵马是保护州牧和兄长你的。襄阳未定,逆贼猖獗,尤其是江东的暗桩还没有剿清,你们的生命安全有巨大的隐患啊。” 魏延也不客气。 刘琦还想再说,一声“兄长”从府内传来,这时刘瑄走了出来,带着刘琦和刘磐进入了府内大厅。 第142章 除夕晚宴 “主公不要生气,这位刘琦公子一时还没有想开。” 徐庶看魏延面露愠色,便开口劝慰。 “哈哈,刘琦越是这个态度本将越放心,他只是一名稍有心气的富贵公子,色厉内荏,虚有其表罢了。” 魏延望着将军府大门的方向说道。 “主公,又有客人到了。” 庞统嘟着翻嘴唇朝着路边的一辆马车方向,丑陋的脸上带着笑意。 “是沮授先生一家到了。” 徐庶看到马车旁边一人一骑,护卫着马车,乃是沮授之子沮鹄。 徐庶也仰慕河北名士之名,去拜访过沮授多次,自然是见过沮鹄的。他十七、八岁的年纪,和其父一样身材瘦弱高大,肤色白皙,五官清秀,眼神冷酷,身上时常佩着一把宝剑,一副少年将军模样。 “沮先生大驾光临,本将的将军府蓬荜生辉啊。” 魏延朝着正在下马车的沮授走去。 “见过魏将军。” 沮鹄下马向魏延行礼道。 在魏延的安排下,沮鹄在襄阳学业堂兵科学习,他喜欢钻研兵法韬略和舞枪弄棒,立志要做一名威武不屈的将军。 在学业堂中他听说了魏延的事迹,从一名百夫长成为了权霸一方的镇南将军,沮鹄年少,心中崇尚英雄,对其仰慕不已,心中暗暗以魏延为榜样和目标。今日见到魏延本人,十分兴奋。 “沮公子文武双全、年少有为,他日必成栋梁之才。” 魏延看着意气风发的沮鹄,心中由衷地感叹。 历史上的沮鹄就是袁尚的部将,有勇有谋,对袁家忠心耿耿,魏延看其长相也很是顺眼,很想将其收入麾下,况且其父有治国安邦之才,这样自己与沮授的隔阂也能逐渐消除。 沮鹄听到魏延的夸奖,很是得意。 “镇南将军过奖了,犬子平庸之辈,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从马车上率先下来的沮授听见魏延在夸赞沮鹄,便谦虚道,但脸上的笑容却止不住地流露。 “沮先生过谦了。” 魏延看着口是心非的沮授,看破不说破。 “魏将军的夸奖在下当不得,还需努力学习本领,他日但愿能跟随将军征战疆场。” 沮鹄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但还是迫切地说出了心中的愿望。 “鹄儿你还小,征战疆场岂是儿戏,不可胡闹。” 沮授听见自己儿子的表态,心中一惊,朝着沮鹄瞪了一眼,便抢先答话。 魏延看在眼里便没有去理会,他知道欲速则不达,可别弄巧成拙了。 “老夫人安好。” “沮宗先生。” 魏延朝着正在下马车的沮母和沮授弟弟打了招呼,然后便带着大家进入了正厅。 ...... 除夕晚宴正式开始,镇南将军府大厅高朋满座,胜友如云。 魏延致了开场辞,便招呼众人不要拘谨,如同自己家中一般,然后端起酒杯朝着大家敬酒,厅中的氛围也就逐渐的活络起来。 首先是庞统、向朗、蒋琬、潘濬、韩暨等人起身向上座的魏延敬酒,然后又依座序向徐庶、刘琦、刘磐、沮授、沮宗等人敬酒。 武将们自然也不甘落后,在霍峻的带领下,郝昭、沙摩柯、邢道荣、田林等人每人都倒了一大碗酒站了起来,而沮鹄也跟着大家后面依次敬酒。 魏延心情大好,低度的浊酒一杯接着一杯,却浑然没有醉意,果然决定酒量的是心情。 此时的将军府后院侧厅,女眷们也围了一桌,有说有笑、好不温馨。 刘瑄和小兰以补充营养为由,纷纷往樊姑娘碗中夹菜,樊姑娘望着眼前的碗中堆积如山的食物,笑着摇了摇头。 徐母和沮母二人相谈甚欢,从故乡的年俗再到吃食,又谈到襄阳的气候,二人都觉得,在户外,南方的冬天比北方暖和多了,但是室内的供暖却远远不如她们的故乡北方,两位老人也是通过聊天来缓解思乡之情...... 大厅中,酒后面若重枣的魏延和刘琦、刘磐喝了起来,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了。 “不对不对,磐兄是不是把酒倒了,怎么一下子少这么多?” 魏延指着刘磐身前的酒樽说道。 “对啊,刚才还是满......满的,现在只有一半了。” 晃晃悠悠的刘琦打了个饱嗝,也有点质疑。 “我刚刚喝啦,不信我喝给你们看。” 高大魁梧的老实人刘磐自然受不得这种“冤屈”,只能饮尽此杯来证明自己。 徐庶没有喝多,和沮授、沮宗兄弟围坐在一起讨论着天下时事,时而认同,时而辩论,徐庶钦佩沮授的博学,而沮授也很欣赏徐庶的见识,二人惺惺相惜。 庞统、向朗等人也在一起喝的找不到东南西北,都是好酒之人,又有很多共同的话题,身旁的酒坛子散落一地。 武将们此时也是姿态各异,霍峻和郝昭二人因为喝的急,已经不省人事了,二人趴在身前的案桌上呼呼大睡。 沙摩柯和刑道荣还在推杯置盏,二人下午在校场上比武难分高下,现在都想在酒桌上一较高低。 此时大厅中有一人最为清醒,他是滴酒未沾,他的职责是护卫魏延和众人的安全,越是这过节的关键时刻越不能放松警惕。 “叔至将军,为何不和大家一起饮酒作乐?” 饮酒不多的沮鹄来到陈到的案桌前问道。 沮鹄一进大厅就观察到了比他年长几岁的陈到,不但相貌英俊,而且从内至外散发出来的武者气质让他感觉到这是一位强者。 这种感觉当初在邺城的时候,跟随父亲去军中碰到袁绍手下的猛将颜良、文丑的时候才会有。 沮鹄心中记下了这位其他人喊他叔至的年轻将军,从宴席开始,他就发现陈到一直没有喝酒。当大家都醉哄哄的时候,喝了点酒的沮鹄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来到陈到跟前。 “若此时有敌袭怎么办?有刺客杀入大厅怎么办?本将的职责就是护卫主公,怎能贪酒误事。” 陈到略带微笑、侃侃而谈。 “今日过节,哪里来的敌袭和刺客,将军恐怕是多虑了吧。” 沮鹄感觉陈到有点危言耸听。 “一切当防患于未然,于安思危于治忧乱。” 陈到接着说道。 这段时间以来,陈到成熟了许多,尤其是在宜城被围时,跟随自己从汝南南下的兄弟们死伤惨重,陈到就逐渐地成长为一名有危机意识的统帅。 “将军所言极是。” 沮鹄听完陈到的话对其敬佩不已,心想这镇南将军手下真是藏龙卧虎啊。 第143章 提前出访 汝南郡平舆城。 相对于襄阳城镇南将军府中觥筹交错、盛况空前的除夕晚宴,汝南郡太守府上的聚会却是凄凄凉凉、冷冷清清。 刘备满脸忧愁坐在上方主位,用筷子拾掇着身前案桌上的简单菜食,然后夹入口中细嚼慢咽,酒樽中还冒着热气的佳酿对他来说也是索然无味。 右侧下首的关羽也是一脸严肃,丝毫没有了之前的傲气。 邻座的张飞黑着脸一杯接着一杯往肚中灌酒...... 数日前,关张二人为缓解刘备军中缺粮的窘境,率领着数百老兵,趁着天黑躲过上蔡曹军斥候的侦查,在冰天雪地中行军北上,欲夺取曹操治下城池的粮草。 当二人来到汝南郡北边的一个叫做汝阳的县城,其城门坚固宽阔,城墙高耸坚厚,似宽广的盾牌,守护着城中的安宁与和平,不是一般的县城可比。 关羽当然知道这个地方,有”四世三公“之称的袁家祖籍便是此地,有如此大世家的县城必然富庶,与张飞一商量便决定抢夺此城。 按早已议定之计,张飞带着几名百夫长冒充曹仁的传令兵前去城下叫门,待城门打开后张飞等人控制住城门,然后关羽率领埋伏在外的数百人杀入城中。 但是现实很残酷,曹军的军师祭酒郭嘉早已下令汝南各城池在明年开春之前坚壁清野,所有过往的信使、商贩均需要官方的通行文书才能入城,而张飞自然没有曹仁的手书,因此计划落空。 张飞眼看着到嘴的肥肉就要飞走,心有不甘,望着城楼上稀稀拉拉的守军,便向关羽提议强攻县城,但关羽不许,首先汝阳城池坚固,他们轻装简行没有携带攻城器械,况且现在天寒地冻并不适合攻城。 张飞还是很尊重自己的二哥关羽的,攻城之事暂且作罢,二人又带着数百兵马在雪地里寻找其他城池作为掠夺的目标,但都一样需要有文书,众人十分沮丧,所携带的干粮快要见底了,关羽不得不下令兵马准备撤回平舆。 关羽、张飞这支队伍在大雪覆盖的平原上游荡多日,早已被上蔡的斥候发现,曹仁、曹洪知道这个消息后,立即调兵遣将,在关张回平舆城的必经之路上设伏。 飘零多日早已人困马乏的刘备军毫无防备,被曹仁的伏兵打个措手不及,关羽、张飞只带领着十几人狼狈地逃回了平舆城中...... “这该死的曹仁,他日一定要报此仇。” 张飞又是一口酒下肚,黑红的脸颊杀气毕露。 “可惜了那数百兄弟,都是跟随我们一路杀来的老兵。” 关羽想起被曹仁伏击惨死的兵士,心中十分不舍。 “二弟三弟别说了,这笔血债我们算在曹贼的头上,你二人能安然无恙回来,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刘备这时候还不忘收买人心,强颜欢笑地安慰着关张二人。 “今日过节,来,我们同饮此杯。” 刘备端起酒杯朝着厅中众人说道。 下方的关羽、张飞、赵云、糜竺、孙乾、糜芳、简雍、周仓、关平、傅士仁、刘辟、龚都等下属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汝南的冬天十分寒冷,屋内有众多火炉供暖稍微暖和点,但是刘备的内心比厅外还要冰寒,只是在自己的部下面前故作镇定而已。 平舆城中尚有五千多兵马,也就是五千多张口,每日消耗的粮食是一笔巨大的数目,本指望关张二人能够从曹军的城池中掠夺点粮食,但事与愿违,无功而返不说,还白白损失了数百百战老兵。刘备后悔啊,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为了虚名将粮食救济汝南的百姓。 另外一件事情也令刘备头疼,糜家从荆州回来的商队带来了一条消息,荆州的军权被一个叫魏延的年轻人夺取,而自己那个从未见过面的族兄刘景升却没有任何的反抗,这让刘备之前准备去投靠荆州的计划出现了很大的变数。 “刘景升在荆州雄踞多年,最后却被一个小角色夺了军权,难以想象啊,这个魏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刘备心里有点没底,望着糜竺问道。 “主公,据消息称,魏延本是一名百夫长,在张羡叛乱时曾救过刘表的命,后来又平定了荆南的蛮兵和交州兵之乱,立下了战功,现在又听说又要迎娶刘表之女。” 糜竺拱手回答,他也只是从回来的糜家商队口中得知的,具体的前因后果也不甚了解。 “这么说,是因为战功,刘景升要将其招为东床快婿,并且将军权交于他手。” 刘备听完糜竺的话分析着。 “主公,将自己的女儿还有荆州的军权全部交给这个魏延,这个刘景升也太大方了吧。” 孙乾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便提出了疑问。 “也有可能是魏延自己主动夺权,现在一切都还不好说,我们掌握的情报太少了。” 糜竺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如若是刘景升主动封赏,那我们南下荆州就会顺利些,毕竟备与他刘景升是本家。如若是被夺权,那现在荆州的话事人就是这个魏延,我们能不能去荆州,将尚未可知。” 刘备说出了自己心中的顾虑。 “大哥不要忧愁,我们直接去荆州,趁其不备直接夺了荆州。” 张飞看见刘备有点为难,握紧拳头凶狠地说道。 “三弟休要胡言,荆州是天子封给刘景升的,我们怎能说夺就夺。” 刘备没好气地瞪了眼张飞,但是心中也在思索着夺取荆州的可行性。 “大哥,咱们何不派人去荆州查探下究竟,然后再决定下一步的动向。” 关羽也知道在汝南不是长久之计,故而提议道。 “是啊,云长将军言之有理。” 一直没说话的简雍附和道,军中粮饷一直由他掌管,他知道粮食支撑不了多久了。 “诸位以为如何?” 刘备看着众人问道。 “按主公之意,本来我和公佑是年后春暖花开的时候去出访荆州的,现在也只能提前了。” 糜竺望着孙乾说道。 “事不宜迟,辛苦子仲和公佑明日便动身前往荆州吧。” 刘备怕迟则生变,想让糜竺和孙乾赶紧出发。 “诺。” 糜竺和孙乾齐声说道。 “对了,南下要经过曹操防区,路途艰险,让子龙跟随保护,这样备才放心。” 刘备看着厅中赵云说道。 “诺。” 一身白袍银甲,仪表堂堂的赵云起身领令。 “谢主公。” 糜竺和孙乾对自家主公安排猛将保护自己,激动的不知所言。 第144章 刘磐履新 东汉建安六年(公元201年)正月初一。 魏延早早的就起了床,在小兰和樊姑娘的服侍下穿好了镇南将军的朝服,腰佩宝剑,一副大汉高阶武将的装扮,很是威风。二女在一旁欣赏着自己的准夫君,心中十分满意。 昨晚的晚宴直到很晚才结束,很多人饮酒过度都是被亲卫营的兵士送回去的。 魏延也喝了不少,但丝毫不影响晚上在床上的征伐,反而雄风更胜往日,与小兰腻歪许久才疲惫的睡去,今晨又早早地醒来,因为要去州牧府参加正月旦的朝会。 汉朝中期以后,岁首在正月初一,称为正月旦,正月旦是汉代皇家的重要庆祝日,朝廷要举行大规模的朝会,群臣需要入宫朝贺。 在朝廷的影响下,岁首正月旦逐渐成为民俗大节,东汉末年各地的诸侯也效仿中央,在自己的属地小朝廷举行小规模的朝会。荆州的刘表每年岁首亦是如此,今年情况又有不同,魏延成为了荆州实际的掌控者,自然也要去参加。 用过早膳后,魏延在陈到、邢道荣的护卫下往州牧府行去。 今日的襄阳城全城戒严,霍峻和郝昭率领着第二营兵士,并从亲卫营借调了一千兵士加强了城内的巡防和州牧府的安防,而邢道荣和田林也带着五溪营兵士全部登上了城楼,负责城外戒严。 但这丝毫不影响城内民众的出行聚会,城内依然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这段时间以来,百姓们发现新上任的镇南将军麾下的士兵军纪比之前更严,从未发生过军民纠纷,良好的口碑使得民众们放心地享受着节日的欢愉氛围。 州牧府门口,霍峻一身戎装,迎上了已经到达的魏延,然后便跟随魏延进入了州牧府大厅。 此时的大厅中在襄阳的文武济济一堂,一侧以徐庶为首,后面依次是蒯良、蒋琬、潘濬、庞统、向朗等;另一侧以蒯越为首,然后依次是伊籍、刘先、韩嵩、韩暨、马玄、刘磐等。 让魏延没有想到的是刘磐也来参加了,按道理说他现在没有任何官职和军职,是不用来参加的,虽然解除了羁押模样,昨晚喝酒聊天也是十分痛快,但魏延还不能完全信任他。 魏延也没有多想便照直往厅中行来。 “主公。” 当厅中众人发现魏延进来,纷纷拱手行礼。 魏延也微笑着向众人示意。 此时早已坐在上首的刘表心中十分不爽,脸色也很难看,以前都是别人等自己,如今他却坐在这里等他魏文长,还有这些曾经的下属又都转投魏延麾下,但刘表也只能忍气吞声,不敢发作。 “岳丈岁岁安康。” 魏延走到上首向刘表作揖,向其行了晚辈之礼。 刘表听到这话心里稍微舒服了点,毕竟自己的女儿马上就要出嫁了,魏文长也将是他的晚辈。 等魏延和刘表并列在主位上坐好后,厅中的众人按照礼仪纷纷向二位行礼朝贺。基本都是形式重于实际,并没有什么实质内容。 等朝贺结束,魏延又问到自己婚礼的筹备情况,伊籍作为代表介绍了准备工作以及最新进展,刘表听着连连点头,而魏延却对这些繁文缛节没有任何兴趣,知道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也就没有去管,都交给了伊籍他们去办。 “叔父,文长将军,磐有一事相请。” 等一切商议的差不多了,站在末位一直没有说话的刘磐站出来说道。 “磐兄有事请讲。” 魏延知道今天刘磐突然出现肯定是有事情。 “磐已赋闲在家多日,无所事事,想谋一份差事,也好为荆州出点力。” 刘磐支支吾吾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之前刘磐以为魏延篡权会对自己叔父刘表不利,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如今自己的叔父依然是荆州牧,马上又要成为魏延的岳丈了,这样他也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 再说自己终日闲着也是无聊,况且昨天刘琦也提出了希望他继续出山领兵,他思虑了很久,便想着在今天这个场合提出来,希望继续为荆州效力。 “磐兄能力超群,能为荆州出力真是再好不过。” 魏延停顿了下,心中细细思忖给刘磐安排个什么差事,让其带兵魏延还是不放心,但是一名武将又不能让他去处理政务,还真有点为难呢。 “元直,不知现在可有什么职位适合磐兄?” 魏延思量之际突然看见了下方的徐庶正在看着自己,便将难题抛了出去。 “主公,有一至关紧要的位置目前空缺,以刘磐将军的能力和威望必能胜任。” 徐庶看见魏延有点为难,想好了一个职位后便直勾勾地盯着魏延,这时候自己不为主公分忧更待何时。 “什么职位?” 魏延十分好奇,刘磐包括厅中众人也都纷纷望向徐庶。 “主公当初担任过得襄阳都尉一职目前空缺,此职负责襄樊地区的治安、捕盗,责任重大,刘磐将军忠义正直,必能胜任。” 徐庶拱手说道。 “对,襄阳属于荆州首府,以后也将会是南方的重大都市,城内位高权贵者、各州商贩、各诸侯细作等势力十分复杂,由磐兄坐镇,本将才能放心。” 魏延不得不佩服徐庶的睿智,这个职位是武职,但掌管的兵马不多,魏延治下进行军政分离后,各郡都尉、各县县尉所掌握的皆是战力低下的地方兵,刘磐即使有异心,也不会产生太大的威胁。 “磐兄,你可愿担任此职?” 魏延问道。 “磐愿意。” 刘磐没有去挑肥拣瘦,他知道自己在宜城闯下的祸,魏延没有杀他已是开恩。 “升刘磐为偏将军,兼襄阳都尉,本将就将襄樊地区稳定的重任交给磐兄了。” 魏延直接下令道,也没有去管刘表愿不愿意。 刘磐以前就是中郎将,参照新野的王威晋升为裨将军,刘磐封个偏将军也是理所应当,但是只授军职、不领军权,仍然是地方官员。 “谢州牧,谢镇南将军。” 刘磐跪下谢恩,他故意先谢刘表再提魏延,这也许就是这个忠义的侄子最后的倔强了。 第145章 天使驾到 正月里迎来送往自古就有,此时的东汉末年也不例外。 魏延忙着接待来拜见自己的下属以及前来拜会的荆州世家。 蒯良、蒯越兄弟二人代表蒯家前来拜会,并带来了大量的年礼,毕竟魏延执掌荆州后给予蒯家巨大的实惠和利益。 马玄带着自己的弟弟马良、马谡代表宜城马家前来拜见,魏延看见马良、马谡很是喜爱,并鼓励他二人做好准备,参加襄阳学业堂的春招,进入学业堂学习本领。 蔡家则是家主蔡讽亲自前来,虽然魏延剥夺了蔡家大量的资产和财富,但好歹也给了蔡瑁和他们蔡家一条生路。 庞统和庞山民则代表庞家也带来了家族的年礼,现在庞统在魏延手下任职,庞家也想进行一些政治投资,庞德公思虑再三,便让自己的子侄前来应酬。 而其他世家,诸如习家、杨家、黄家等也都派了代表前来,并呈上了丰厚的年礼。 魏延对于世家的心意都是欣然接受,并让将军府当值的主簿潘濬,将其记录整理并收入府库,以资军用。 正当魏延疲于接待的时候,军械司司丞韩暨、张元二人兴冲冲地来到了将军府。 韩暨手中拿着一把精致的宝剑,剑长三尺五寸,剑柄上有一条金色龙雕之案,显得无比威严,而剑鞘部分以铜制而成,表面刻有精美的龙纹,尽显高贵与威严,内里则隐隐透出一股古朴之气。 “主公,我们献与主公一柄宝剑。” 韩暨说完,便双手呈上。 “哦?” 魏延接过宝剑,握在手中很有分量,有沉甸甸的坠手感。 魏延迫不及待拔出宝剑,剑身薄如蝉翼,青光闪烁,剑锋锐利,寒光凛冽,通体晶亮如霜,透着淡淡的寒光,细观剑身,上方也镌刻着淡淡的图腾,让人望而生畏。 “真是一把好剑啊。” 魏延由衷地感叹道。 “主公,这可是张师傅从上好的镔铁中选出极佳的材料,经过多次柔化,然后反复锤炼,锻打了三天三夜而成,作为一个礼物送给主公。” 韩暨简单的介绍了制作过程。 “你们有心了,本将很是喜欢。” 魏延对韩暨和张元投去赞赏的眼神。 在这个冶铁锻造技术十分低下的年代,打造出如此宝剑是十分艰难的事情。 从制作过程上讲,从矿石中提炼出的生铁,含有较高的碳,质地坚硬,但不耐撞击,脆而易崩,韧性还不如青铜,并不适合制造兵器。 到了西汉时期,通过加强生铁柔化技术,使得生铁的碳含量大幅下降,基本解决了材料问题。再到东汉,工匠将生铁熔化,通过不停地搅动来氧化杂质,成品就是钢。 后从炒钢又发展到了灌钢技术,效率得到了提升,完全掌握了钢的制造方法,钢和铁就不是一个概念了。至于打造兵器的方法,就是将材料不断反复的捶打,使其密度更加紧实,所谓百炼成钢就是这个道理。 “请主公给宝剑赐名。” 韩暨建议道。 “本将现在是镇南将军,就取名‘镇南剑’吧。” 魏延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宝剑说道。 “好一把镇南剑,那辛苦张师傅将镇南二字锻刻在剑柄上。” 韩暨看着张元说道。 “诺,将军请将宝剑交给老夫,今日黄昏前便可刻好字然后奉上。” 张元朝着魏延说道。 魏延爱不忍释,又观察了片刻才将镇南剑交到张元手中,然后二人便带着宝剑返回了军械司。 ...... “主公,新野汉升将军派人来报,一队从许都而来的小黄门手持天子旨意,往襄阳而来。” 这时徐庶从府外急匆匆地来到厅内。 “哦,知不知道旨意内容?” 魏延也有点意外,但是预感到这份旨意与自己有关,应该是朝廷或者说是曹操对刘表上书自己担任镇南将军的回应。 “尚未可知,汉升将军问过小黄门旨意内容,但他们只字不提,说是要见到荆州牧和镇南将军才可以宣旨。” 徐庶无奈地摇了摇头。 “汉升他们就没有想想办法,比如抢来看看或者用强......” 魏延心想黄忠他们心中还是有点畏惧皇权啊。 “没有主公命令,他们谁敢对天使不敬啊,毕竟这还是大汉天下。” 徐庶很能理解黄忠他们,即使他在那里,他也不敢命人去抢夺小黄门手中的天子旨意啊。 “哈哈,本将知道该怎么做了。” 魏延心中想到了一个办法。 魏延让人找来了蒋琬和邢道荣,并和他们交代了一番,二人心领神会便匆匆忙忙地出了将军府...... “主公,这样不大好吧,现在天下士人之心还是向汉,若是得罪了小黄门,他们回去禀报朝廷恐怕会对主公的名声不利啊。” 跟着蒋琬和邢道荣一起来的将军府长史蒯良听完魏延对二人的嘱咐,有点担忧道。 “子柔多虑了,只要我们有足够的实力,其他一切不利影响都可以忽略不计。” 魏延漫不经心地说道。 “主公言之有理,曹操托名汉相,实为汉贼,在许昌幽禁天子,挟天子以令诸侯,天下士人也没有几人为了名存实亡的大汉敢去和强大的曹操作对啊,况且这些来宣旨的小黄门来者不善啊。” 徐庶略作沉思后说道。 “元直以为这旨意内容不利于本将?” 魏延很诧异地看着徐庶,蒯良也好奇地将目光转移到徐庶方向。 “对于曹操而言,现在最大的敌人依然是河北的袁绍,而对南方的荆、扬二州仍然会采取战略防守的策略,他自然是希望荆州由庸弱的人来执掌,而不希望由主公这般雄略之主来掌权,这样会威胁许都的安全,所以在下觉得这份旨意肯定是与此相关,具体内容就不得而知了。” 徐庶将心中想到的和盘托出。 “如若真是这样,主公当早做准备。” 蒯良听完徐庶的分析赶紧建议道,他现在和魏延是一条船上的人,如若刘表重新掌权,他蒯家肯定是会被清算的。 “等公琰他们的消息传回来再说。” 魏延相信蒋琬和邢道荣能办好这趟差事。 第146章 蒋邢组合 新野到襄阳的官道上,虎贲营的一名百夫长率领着兵士护卫着一架马车,缓缓南下。 马车里坐着的正是从许都过来宣旨的小黄门,马车后面还有几十名骑着马的羽林军,是曹操派来保护小黄门的。 “怎么这么慢啊,耽误了朝廷大事你们担待的起吗?” 马车侧面的窗帘被拉开,伸出一个脸庞白净却不长胡须的脑袋,用尖细的嗓音朝着车外护卫的虎贲营兵士说道。 这位正是许昌来的小黄门,名叫左庆,本是汉帝身边的太监,却被收买,一直向曹操报告汉帝的日常行踪,这一次来襄阳宣旨,曹操便派他而来。 左庆用阴郁的眼神恶狠狠地盯着窗外士兵,他在许都宫中早就作威作福惯了,对那些看不顺眼的宫女太监说打就打、说骂就骂,自从攀上了曹操的关系后,对汉帝和伏皇后也是阳奉阴违。 可马车外的虎贲营兵士根本就不理睬他,依然缓慢地前行。 在新野,黄忠给他们下达的命令是:礼敬护卫,缓缓南下。 黄忠和李严在新野拦截到了来荆州传旨的天使自然不敢怠慢,好吃好喝地款待了一番,然后派兵士六百里加急去襄阳传信,本想多拖延天使几日的,但是小黄门坚持要早点抵达襄阳办完公差。 黄忠二人无奈,只好派一队兵士随行护卫,并嘱咐要慢点赶路,哪怕多绕点弯路,这样才能给在襄阳的主公魏延争取多点应对时间。 “让你们领头的来见本使。” 左庆看兵士没有理他,气愤至极,抬高了自己的嗓门。 兵士们听到这尖细的声音很别扭,心中也怕得罪朝廷的小黄门,便让其中一人慢跑去通知在前面带队的百夫长。 “不知天使有何吩咐?” 百夫长听见了兵士的禀报,驾马来到马车前问道。 “你们荆州军都没吃饱饭吗?如此赶路何时才能到襄阳。” 左庆没好气地对着百夫长就是一顿数落。 “启禀天使,这道路坎坷,末将怕天使颠簸辛苦,从而让兵士们好生护卫着,慢慢前行。” 这名百夫长也有点文化,说话好听让左庆无可挑剔。 “你小子还很会说话,许都过来的时候地上有冻雪都没这么慢,到南方了反而慢吞吞的,本使没有这么娇贵,抓紧赶路吧。” 左庆对百夫长的恭敬和对他的照顾很是满意,也没多说什么。 “天使,也不用那么着急,还有一日就能到达樊城了,樊城过江就是襄阳。” 百夫长指着襄樊方向说道,他已经带着队伍走了不少的弯路了,再不到樊城就要被小黄门发现端倪了。 “那今晚别休息了,直接到樊城吧,贻误了朝廷大事,我们都担待不起。” 左庆知道,现在很多地方的诸侯对许都朝廷都是面从腹非,待在外面有很大的风险,还是赶紧办完差事回许昌,这样比较安全。 正当二人说话之际,突然感觉大地在颤抖,南边樊城方向一队骑兵朝着这边奔来,骏马嘶吼、尘土飞扬。 左庆刚才还在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这时隐隐约约听到远方的骑兵的声音,吓得赶紧躲到马车中,并让百夫长护卫他的安全。 百夫长看骑兵方向,知道一定是襄阳派来的兵马,而主公麾下也只有一支骑兵,那就是亲卫营,所以并没有紧张,而是从容不迫地驾马往队伍前方而去,准备一探究竟。 骑兵的速度很快,霎时,队伍中高耸的“魏”字大旗映入眼帘,果然没有猜错,是襄阳来的兵马。 “虎贲营奉命护卫天使南下襄阳,请问前方是哪位将军拦路。” 百夫长在马背上恭敬地拱手询问。 “镇南军亲卫营奉主公之命迎接天使,虎贲营的兄弟们辛苦了。” 蒋琬一马当先,朝面前的百夫长说道。 那日,蒋琬和邢道荣按照魏延的指示,率领着两百亲卫营兵士渡过汉水,匆匆往荆北方向而来,在此处正好遇见了南下的宣旨队伍。 邢道荣拿出了镇南将军府的印信,蒋琬又在百夫长的耳边嘱咐一番。 很快,百夫长集合起虎贲营的兵士准备北上新野,并准备将随行的几十名羽林军兵士带走,羽林军拒绝却遭到虎贲营兵士们的包围,看着明晃晃的长枪,从许昌而来的羽林军也只能束手就擒了。 “你们想造反吗?天子羽林军你们也敢不敬。” 左庆看见随行的羽林军被虎贲营缴械,大声呵斥道。 他刚才看见骑兵首领和百夫长在一起交谈,便知道他们是一伙的,也就没有开始那般慌张了。 “在下奉镇南将军之命迎接天使南下,这些羽林军中混有曹操的奸细,现在押解回新野调查,请天使见谅。” 蒋琬来到马车边微笑着说道。 “一派胡言,他们是陛下派来护卫本使的,哪有什么奸细。” 左庆气的面红耳赤。 “天使息怒,待查证后自见分晓,接下来我们来负责天使安全。” 蒋琬没有再多言,朝着前方的邢道荣摆了摆手。 “为了天使安全,末将需要搜查下马车和行李。” 邢道荣心领神会,踏上马车就要去搜查一番。 “大逆不道,你们这是谋反......” 小黄门左庆用女性的嗓音怒吼着。 而邢道荣丝毫不去理会,搜遍了整个马车也没有看见天子的旨意,蒋琬知道旨意应该在小黄门的身上,又看着邢道荣朝着左庆努了努嘴。 邢道荣默契地就去搜查左庆的身上,二人当初在零陵策反张津的部将区景和处理荆南五溪蛮人的迁徙事宜的时候就合作的十分愉快,一文一武,相得益彰。 魏延当着众人多次夸奖二人,并将二人称为“蒋邢组合”,也是基于此才让二人前来迎接天使的。 左庆看着这个野蛮丑陋的武将要来触碰自己的身体,顿时觉的很恶心,刚想反抗,可是力大如牛的邢道荣微微用力便制伏了他。 “本使一定要禀明陛下,治你们之罪。” 左庆感觉到自己被侵犯,便哭哭啼啼道。 很快,邢道荣在左庆的身上搜到了一份黄色的绢帛,不用说必是天子的旨意,便将其交到了蒋琬的手中。 蒋琬一目三行,很快就将旨意上的内容默默记下,并将这里交给了邢道荣,自己在几名亲卫营兵士的护卫下往襄阳方向驰骋而去。 而邢道荣则带着小黄门左庆往樊城而去,按照魏延的指示,先将小黄门幽禁在樊城,再等待下一步指示。 第147章 夏口被拦 新年伊始,甘宁率领的锦帆营搭乘楼船抵达了夏口。 夏口是水路重镇,位于汉水下游入长江处,由于汉水自荆州沔阳以下古称夏水,故名夏口。 在《水经注》中有记载:夏水本江之别出,自江陵县东南,又东过华容县南,又东至江夏云杜县入于洒,谓之暑口。自暑口下洒水,通兼夏名,而南至鲁山下,会于江,谓之夏”。 夏口在军事上的地理位置极为重要。其“分荆襄之胜而压荆襄之口”,是连接荆、扬二州的重要军事枢纽,也是魏延与孙权的必争之地,既是江汉平原顺流东出的大门,又是东南扬州溯江西攻必夺之要塞。 刘表和黄祖都知道夏口的重要性,江夏本有的五千水军由黄祖部将张硕、陈就统领,驻扎在此,不但防范江东,也能窥视荆州。 而刘表为了加强荆州东部的防卫力量,也为了监视听调不听宣的江夏太守黄祖,派出了苏飞担任江夏都督,率领五千水军进驻夏口,此时的夏口有水军精锐一万。 穿越过来的魏延自然知道江夏和夏口的重要性,等襄樊局势稳定后,便赶紧让甘宁率军南下进驻夏口,并写了亲笔信给黄祖,以安其心。 锦帆营船队正在缓慢地靠近夏口,传令兵已通过旗语与江夏水军取得联系,并说明了来意,但是对面却一直没有回话。 中军楼船的甲板上,威风凛凛的甘宁挺立船头,一旁站着一名身材高大魁梧、一张国字脸憨态可掬、二十多岁年纪的青年将领。 “将军,如若江夏水军不让我们登陆怎么办?” 这名说话的青年将领名叫廖化,字元俭,荆州南郡襄阳人。 就是那个历史上忠心耿耿、文武双全的蜀中大将廖化,其家族世代为沔南的豪门世族,因为廖化从小喜欢舞刀弄枪,并对兵法韬略很感兴趣,在家族的支持下,投奔了蔡家,并在江陵水军中担任一名什长。 魏延挟持蔡瑁北上襄阳时,路经江陵,兵不血刃将便江陵水军缴械,廖化就是俘虏中的一员。 后来锦帆营扩编,廖化在水军技能比拼和陆战考核中表现的都很突出,在训练中也很刻苦,其武艺不凡,能在甘宁的手下走过二十多个回合,甘宁十分赏识,便提拔他为自己的副将。 廖化家境殷实,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对武术十分痴迷,又从小在汉水边长大,精通水性,进入锦帆营是最合适不过的。 “主公已有安排,再说我们锦帆营也不是吃素的,静观其变吧。” 甘宁自信地说道。 当年他率领八百锦帆兄弟就敢横荡长江,如今自己手下有一万水军,战船也是荆州最先进的,别说对付黄祖的江夏水军,就是让他顺江水直下江东,他也会欣然前往。 ...... 夏口的水军大寨有两座,分东寨和西寨,中间沿着长江水路相距十几里。 东寨朝东防范蕲春、柴桑的江东水军,此时是由江夏都督苏飞率军驻守。 而西寨则是面朝荆州,防备上游来的敌人,当初黄祖铸造夏口水寨的时候就居心叵测,现在由其部将率军驻守。 此时西寨了望塔楼上站着两名江夏的将领,他们是黄祖的部将,掌管夏口水军的张硕和陈就。 “将军,对面是荆州水军,奉命来江夏,希望进入水寨。” 传令兵收到对面锦帆营的旗语便来向张、陈二将汇报。 “张将军怎么办?” 陈就问一旁的张硕。 “主公说过,要提防汉水和长江两路水道,若有异常需要向太守府汇报,我们不能轻易放荆州水军进来。” 张硕想起前几天黄祖派其子黄射传来的命令。 “但是主公也说了,荆州要将甘兴霸那个水贼调回来,让咱们也不要刁难。” 陈就紧接着说道,他很忠心,对于黄祖的命令是不打折扣的执行。 “你看对面的水军,光楼船就有十几艘,我们派人上船去搜查一番,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也好向主公交代。” 张硕提议道。 “好,就按张将军的意思办。” 陈就也很赞成。 传令兵听完便准备去传达旗语。 当初甘宁在江夏都督苏飞麾下时,因为曾经的水贼身份,张、陈二将对甘宁很有偏见,经常刁难羞辱甘宁,若不是苏飞袒护,甘宁现在在哪里都还不好说。 现在听说甘宁又要回到江夏,张、陈二将心中当然不爽,但是有其主公黄祖的命令,又不敢太过分。 ...... “将军,对面回话,说要派人上我军楼船搜查。” 中军楼船的甲板上廖化从传令兵那里收到对面的旗语赶紧过来禀报道。 “鼠辈,多次辱我,本将必报此仇。” 甘宁太了解夏口水寨的兵力部署了,他知道现在要搜查的肯定是张、陈二将。 好在甘宁在还没有抵达夏口的时候,便让一大半运兵的楼船趁着夜色悄悄地西进,夏口的上游有一个叫沙羡(yi)县的地方,是个江边小城,隶属于江夏郡,黄祖在此地没有驻军,甘宁便想着将大部分兵马藏于此,以此来迷惑夏口水军。 “让他们来搜吧。” 甘宁感受着冬季江面上的寒气,恢复了下情绪说道。 现在身后的楼船中只有两千锦帆营兵士,包括以前跟随自己的数百锦帆兄弟,其他的都是从全营中挑选出来的伍长、什长等,甘宁想带着这两千精锐进驻夏口,然后听从主公魏延的命令,配合行动。 甘宁知道夏口西寨只有黄祖的五千水军,自己这两千锦帆精锐完全可以控制局面,但是这样会使黄祖殊死一搏,毕竟西陵还有一万步军,那样自家主公夺取江夏的难度将会增加。 况且驻扎在夏口东寨的江夏都督苏飞目前立场不明,自己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 第148章 谣言四起 夏口往北不到一百里便是江夏郡的郡治西陵县。 江夏太守黄祖坐在上首主位上一脸忧愁,下方站着黄射和他的部将邓龙。 早在年前,江夏就收到了荆州送来的请柬,正月初十镇南将军魏延迎娶荆州牧刘表之女,邀请江夏太守派代表前往襄阳参加婚礼。 黄祖也想通了,不管谁是镇南将军、谁是荆州之主,只要能让他继续担任江夏太守,做这称霸一方的“土皇帝”,保障他们黄家的既得利益,他也不去计较。 并且这个魏延还很会来事,不但让他继续担任江夏太守,还将借调的甘宁兵马调回,并按月补充江夏粮饷兵器。 对于这种给兵给粮的行为黄祖还是比较满意的,收到魏延婚礼的请柬后,准备了丰厚的贺礼,准备让自己的儿子黄射代表江夏前去襄阳观礼,毕竟魏延对于黄射有救命之恩,黄祖也想趁机结交好魏延,而黄射也是欣然同意前往。 但是最近西陵城中谣言四起,说是新任的镇南将军魏延不会容忍黄祖武装割据势力威胁荆州内部的安稳,即将要对江夏动手。 所以黄祖比较纠结,这谣言到底是敌人的离间还是确有其事,还要不要派黄射前往襄阳贺喜,如果长子黄射去了襄阳被扣留,魏延以此为质,那他该怎么办? “父亲,不要纠结了,孩儿愿意前往襄阳一探究竟。” 黄射看着父亲为难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 “公子不可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若魏延对公子不利,那主公就被动了。” 厅中的邓龙好言相劝道。 “这谣言很明显是曹操或者江东的离间之计啊,以魏文长的精明,若想对江夏动手,岂会让如此机密的军机变成坊间的谣言,他只会悄无声息地对江夏用兵。” 黄射分析道。 “这次魏延大婚我们江夏不去参加,日后魏延对于父亲,必会心怀芥蒂,会使我们被动的。” 黄射接着说道。 “在情况不明朗之前,本官决不允许我儿前去涉险。” 黄祖听完略加思索后直接说道,黄射一阵感动。 “主公,末将有一建议。” 邓龙顿时想到了什么。 “有话就说。” 黄祖看他卖关子,没好气地说道。 “都督苏飞是刘表派到江夏来监视主公的,对于主公一直是巧言令色,何不让他代表江夏前去襄阳参加婚礼。” “一来不用让公子亲身涉险,二来支走了苏飞,那夏口东寨的五千荆州水军就是群龙无首,主公可以趁机派人前去整编,一举两得。” 邓龙肚子中还是有点东西的。 “妙啊,没想到邓龙将军也是足智多谋。” 黄射听完忍不住地夸奖。 “很好,就按邓龙的建议办,射儿亲自去趟夏口向苏飞传达本官的命令。” 黄祖最后拍板道。 “好的,父亲。” ...... “报,夏口张硕将军派人传来紧急军情。” 正当黄射和邓龙准备退出大厅的时候,太守府外的守卫进来禀报道。 黄祖等厅中三人心中一惊,难道是荆州军或者江东大军打过来了? “快让传令兵进来。” 黄祖急迫地说道。 这时,夏口来报信的兵士风尘仆仆地来到厅中,详细地说起了夏口的情况...... 原来,甘宁的锦帆营抵达夏口后兵分两路,大部兵马前往江夏郡沙羡城隐蔽,而甘宁和廖化则亲自率领两千精锐来到夏口,以少部分兵力打消守军的顾虑,以此来混入夏口水寨中,准备等待襄阳的命令伺机而动。 西寨的守军将领张硕、陈就二将要求搜查锦帆营船队,甘宁无奈只能遵从。 待搜查完毕,得知荆州来军只有两千兵马,楼船上也没有其他可疑之物,张、陈二将为了挫一挫甘宁的锐气,故意让他们翌日才能进入水寨。 甘宁早已多次口头问候了二将的先人,但是身不由己也只能等待,可是,一个巨大的变数正在悄然降临。 殊不知,距离夏口不远的沙羡城内住着许多渔民,而其中有一些渔民曾是跟随黄祖多年的老兵,因为年龄大了,解甲归田后便在此地捕鱼为生。 等锦帆营的大部兵马乘坐的楼船行至沙羡码头的时候,一名老兵发现了端倪,他当年在黄祖麾下本就是水军,一看楼船的吃水线就知道船舶是满载的,甲板上的兵士穿着又不是夏口的水军着装,他便以当地渔民的身份去和锦帆营的兵士套近乎,想一探究竟。 准备进城采购的锦帆营兵士是几个年轻的小伙子,渔民老兵热情地迎了上去,邀请他们去他的家里面喝茶,还要送一些鱼给他们,以此来拉近和锦帆营兵士的关系,没有什么心机的兵士很快就说漏了嘴。 老兵大感不妙,急匆匆地前往夏口向张、陈二将报告了沙羡城的情况,张、陈也不敢大意,派了斥候跟随老兵前去侦查。很快,斥候就带回了确切的消息,沙羡藏军也就被识破了。 张硕和陈就大怒,便严辞拒绝了甘宁的入寨要求,关闭水寨大门,寨内的战船进入了戒备状态,张硕让甘宁说明沙羡兵马的情况。 甘宁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藏兵居然被发现了,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本想冲寨,但是对方的兵力是自己的两倍有余,况且夏口水军依托坚固的水寨,已经做好了准备,锦帆营无论如何也是攻不下的,无奈只好领兵退往沙羡与大部队汇合。 黄祖等厅中众人听完来报信的兵士的汇报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么说城中的谣言是真的,魏延真的要对江夏动手了,主公当早做准备啊。” 邓龙率先发言道。 “沙羡的甘宁水军具体有多少兵马?” 黄射看着疲惫的报信兵士问道。 “据斥候报告,沙羡的兵马不下五千,而夏口寨外有两千人。” 报信兵士据实禀告。 “这么说甘宁带来的兵马不下七千人啊,父亲当早做准备了。” 在事实面前,黄射对魏延也不再幻想。 “射儿快将江夏所有步兵全部调入西陵城,邓龙率领本部兵马立即驰援夏口,配合水军防止荆州军在夏口附近登陆。” 黄祖知道时不我待,赶紧下令道。 “诺。” 二人领命。 “对了,夏口东寨的苏飞是刘表的人,又和甘宁有旧,父亲当早做谋划。” 准备出去的黄射又转身提醒。 “本官知道,苏飞交给我来处理。” 黄祖摸了摸自己的胡须,他这么多年夹在刘表和江东间生存,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对于此等变局早已想到了应对之策。 第149章 各地来使 随着魏延婚期将近,将军府和州牧府一片忙碌的景象。 镇南将军魏延迎娶荆州牧之女成为这段时间襄阳城乃至荆州百姓茶余饭后的共同话题,一个青年将军,一个绝色佳人,英雄美人可以说是天作之合。 东汉的婚俗礼仪主要遵循“六礼”,这六礼主要就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这些婚俗程序主要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纳采、问名两项,这是相亲的阶段;第二个阶段是纳吉、纳征两项,是定亲阶段;第三个阶段包括请期、亲迎两项,是成亲阶段。 魏延现在位高权重,对这些繁文缛节很是无奈,大部分流程都是委托蒯良、伊籍他们全权办理,直到一些必须要本人出面的环节他才会露个脸。 蒯良、伊籍等人却丝毫不敢懈怠,毕竟是自己主公的人生大事,也是荆州的脸面,若有纰漏必会使天下人耻笑,所以每个流程都严格按照《周礼》、《礼记》等古籍记载中的诸侯之礼来执行。 这段时间,当手下人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婚礼的男主角魏延却很清闲,要么去州牧府找刘瑄嬉闹,要么就是在府中挑逗樊姑娘和小兰二人。 从荆北回来的蒋琬汇报了许都旨意上的消息,汉帝或者直接说是曹操否决了刘表表奏魏延为镇南将军的请求,并令魏延进许都晋见。 魏延可不傻,自己去许昌那不就是羊入虎穴、有去无回嘛,他才不管什么天子旨意。 从后世穿越过来,魏延知道汉朝无论是国力还是历史影响在封建社会都是首屈一指,以至于两千年后的中华民族都是以“汉”族命名。 但是现在腐朽无能的东汉王朝已经逐渐走向灭亡,天下各地诸侯拥兵割据,百姓民不聊生。 魏延不可能去做顽固的维护者,他的目标是打破这一摊,重新建立一个崭新的顺应时代的王朝,以此来促进眼下社会的生产力发展,让民众的日子能稍微好过点。 魏延和徐庶商量后,将许都小黄门继续幽禁在樊城,以未收到旨意为由继续做他的镇南将军和荆州的掌控者。 即便曹操挥师南下问罪,以如今的魏延军实力,也不是不可以一战,况且徐庶分析,曹操很大可能不会对荆州用兵,毕竟北方的袁绍依然强大,是曹军的头号敌人。 魏延也知道以曹操的谋略远见是不会给袁绍喘息的机会的,如果任由袁军休整,要不了一年,袁、曹将会再来一场官渡之战,曹军惨败的概率会很大,曹操自然知道这个道理,所以这几年他的重心会一直在河北。 还有,魏延知道汝南的刘备是曹操的心腹大患,如若不除,曹军无论是北上还是南下都会被掣肘,曹操是不会任由刘备在距离许都不远的汝南蹦跶太久的。 魏延没有纠结,眼下有太多的事情要忙,许都天使之事就这样吧。 随着各地参加婚礼的使者陆续抵达襄阳,魏延也将所有的事情推开,将重心转移到接待上来,这是收揽人心的好机会,魏延自然不会放过。 新野的王威在黄忠的指派下,代表荆北驻军前来参加婚礼,魏延和徐庶热情地招待了他,并询问他对荆北防卫的想法以及家中有没有什么困难,并让王威等婚礼结束后休假三个月,好与家人团聚,这让忠义老实的王威感动不已。 黄忠和李严率领虎贲营进驻新野后,原先的驻军在王威的配合下整编的很顺利,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黄忠又将虎贲营的练兵之法以及魏延颁发的军功奖励之法在军中推广,这让王威等将领诧异和激动不已,原先的荆州兵士们积极性更是大大地提高。 王威这次回来参加魏延的婚礼,也是徐庶有意为之,不但可以让王威亲自接触、了解魏延,并让魏延给予其关怀并适当施恩,以此来收复老将之心。 并且王威的离开也能让黄忠和李严可以放心着手整编,向王威麾下的兵士们施恩施威,以扩大黄忠、李严二人在兵士们心中的影响,以便更好的掌控部队。 长沙郡的傅肜、零陵郡的张南也回到襄阳参加魏延的婚礼,并代表长沙太守王粲、零陵太守蒯祺带来了丰厚的贺礼。 傅肜、张南都是最早跟随魏延出来打拼的兄弟,也是魏延绝对信任的心腹和嫡系将领。在这次大封文武中都被晋升为校尉,这对于他们而言绝对是一飞冲天,心中对主公魏延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而令他们没想到的是,魏延让将军府长史蒯良在襄阳给所有的镇南军校尉以上的将领分置了房产府邸,傅肜、张南一到襄阳去将军府拜见过魏延和徐庶后就被带到了新的府邸,家中下人、家具等配备一应俱全,二人对魏延更是感恩戴德。 桂阳太守赵范收到邀请后亲自前往襄阳来参加婚礼,他原先本来是想派个郡中从事前来参加的,但是细想自己于情于理都该亲自来参加。 魏延大封文武自己依然被封为桂阳太守,而兄长赵凡在魏延麾下担任第三营的统帅,就这份恩典他也该亲自前来襄阳谢恩。 况且魏延此次迎娶的樊夫人是他们兄弟献给魏延的,换句话讲,他可以说是樊夫人的娘家人。 赵范带着厚礼来到镇南将军府拜谒,并正式拜魏延为主。如今魏延是荆州的掌舵人,况且自己兄弟二人都在魏延麾下当差,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赵范来襄阳途经江陵,其兄赵凡统领的第三营也正好驻扎在此,兄弟二人交流了一番,便决定赵家要投效魏延。 最让魏延开心和意想不到的是,霍笃代表武陵回到襄阳参加自己的婚礼。 在神医张机的诊治和疗养下,身体孱弱、病入膏肓的霍峻恢复的很好,当初气短吁吁、咳嗽不已的他,现在症状好转、面色红润。 霍峻看见如今的兄长,喜上眉梢,并要求霍峻跟他一样每天习武以此来强身健体。 原来的霍笃是因为寒疾深入心肺,命不久矣,好在张机擅长伤寒杂病的医治,将针灸和汤药治疗相结合,使得霍笃病情好转,并建议霍笃多待在南方温暖的气候中,少去往北方苦寒之地。 第150章 魏延大婚 建安六年(公元201年)正月初十,魏延大婚之期如约而至。 一大早,襄阳城内镇南将军府到州牧府的大道上,万人空巷、热闹非凡,魏延会经过这条路去往州牧府亲迎刘瑄,大家都想亲眼目睹英雄将军和绝美佳人的风采。 这人山人海的热心民众使得亲卫营统领陈到的压力很大,亲卫营要负责迎亲道路上的安全防护,这人头攒动的人潮无疑给防卫工作增加了难度。 亲卫营的两千兵马除了一部分守卫镇南将军府外,其他人马全部列队在迎亲道路的两侧。而霍峻的第二营负责州牧府、襄阳城的其他地方以及襄阳的城防,戒严程度比正月初一的正月旦更严。 五溪营大部分都是蛮兵,徐庶怕民众看到异族面孔引起恐慌,便让五溪营兵士驻守在镇南将军府隔壁的军营作为一支机动力量使用。 时辰还早,陈到和沮鹄带着几名亲卫营兵士提前沿着魏延迎亲的道路探查一番,看途中是否有疏漏的地方,好趁早弥补,以防万一。 沮鹄自从除夕晚宴见识到陈到的沉着稳重和大局意识的风采后,便对陈到钦佩不已,主动去拜会并向其讨教武学,陈到也是热情地给与回应和指导。 魏延和徐庶知晓此事后,便让陈到邀请沮鹄到亲卫营中担任陈到的副将,这样可以让沮家慢慢接受和认同镇南军,以此来拉近自己与沮授的关系。虽然沮鹄在襄阳学业堂学习,但已有十七八岁,也到了当兵的年龄。 沮授知道后强烈反对,自己是被迫到襄阳的,和袁绍还有主从关系,自己的儿子怎么能为另外一个诸侯效力呢?但是沮授无法左右执拗的沮鹄的想法,况且沮母对沮鹄也是宠爱有加,在沮母的压力下,沮授也是没办法,只能任由沮鹄去亲卫营中赴任。 良辰已到,在伊籍的主持下,按照当时的礼仪进行婚礼。 第一,首先是“亲迎”之礼。 魏延在陈到、沮鹄及一众亲卫营的护卫下,并在霍笃、霍峻、傅肜、张南、郝昭、蒋琬、潘濬、庞统、向朗、韩暨等青年的陪同下前往州牧府迎亲。 而樊姑娘、小兰等属于侧室,就没有此待遇只能在将军府的婚房中等待。 当貌若天仙的刘瑄被魏延迎回的途中,两侧百姓伸头探脑观望一对新人,人群中欢呼声、呐喊声不断,都在为魏延和刘瑄道喜。 坐在马车上的刘瑄此刻也是心花怒放,这半年和魏郎之间的事情如同做梦一般,从未想过自己的感情之路居然如此一波三折,好在有情人终成眷属。 第二,对席礼。 当魏延亲迎刘瑄来到镇南将军府后,在正厅中间预备好了一个大的案桌,两位新人隔着案桌相对而跪,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结发为夫妻,恩爱永不移。 而在府中等候的樊姑娘和小兰也被丫鬟牵了出来,和魏延行了对席礼。 第三,沃盥礼。 入席前的新郎、新娘浇水盥洗,表达出新人对婚礼的郑重之情。 新郎自行将手、脸擦拭干净,后为新娘浸湿毛巾,擦手,净面。代表着此刻两位新人怀着纯洁明净的心投入新的生活。 第四,共牢合卺。 《礼记?昏义》中记载:“妇至,婿揖妇以入,共牢而食,合卺而酳,所以合体、同尊卑,以亲之也。” “同牢”指新夫新妇共食一鼎所盛之肉。“合卺”指新夫新妇各执一合卺杯,相对饮酒。 新人在婚礼上同席用餐,宣告从此在生活上合为一家,象征新人福寿同享,甘苦与共。 魏延依次和三女行了共牢合卺之礼。 第五,合卺礼。 新郎斟酒,两人各饮一半后交换饮尽,两人将葫芦拼接好,新娘迅速缠紧葫芦。葫芦代表多子多福。夫妻共饮后,愿二人从此能同甘共苦、一生相扶。之后将葫芦拼接如初,红绳相系。象征新人从此夫妇一体,永不分离。 第六,解缨结发。 “解缨”指新郎亲手解下新娘头上许婚之缨。“结发”指各剪取新夫新妇一束头发,以红缨梳结在一起。 新郎剪下新娘一缕头发,后剪下自己的头发,新娘展开锦囊,新郎将两人头发依次放入。两人共同将锦囊线绳拉紧。意指夫妻双方血脉相融,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第七,执手礼。 起身,新人执手相视。执子之手,与子共箸;执子之手,与子共食;执子之手,与子同归;执子之手,与子同眠;执子之手,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三名新娘被送入了新房,魏延早就安排好了,在自己的卧室中定制了两丈宽的特大婚床,并进行了豪华的装饰作为新房。 至此,繁杂的婚礼才算结束,但对于魏延和三女而言一切都还是刚刚开始。 魏延没有急着去新房,而是在前厅招待婚礼来宾。今晚不仅有自己的部将、各地的官员还有世家大族的代表,魏延一一上前问候并敬酒。 厅中觥筹交错、人声鼎沸,魏延寒暄客套了一番后,便将前厅的招待工作交给了徐庶、蒯良、蒯越、伊籍等,自己则晕乎乎地朝着后院新房走去。厅中来宾都是笑而不语。 新房中,数盏油灯将装饰主色调为大红的房中照得通亮,神秘而不失浪漫,但是这种映射出来的暗红色调对于后世穿越过来的魏延而言,是一种氛围暗示从而加速了他的荷尔蒙分泌。 宽大的床沿边并排坐着刘瑄、樊姑娘、小兰,一个个的都是天姿国色、美得不可方物。 三人还不知这是何种礼仪习俗要将她们安置在一个房间并且坐在一起,当看到魏延的下一步举动后,三女羞得面红耳赤、低眉垂眼。 樊姑娘和小兰已经有过共眠的经历,早已不以为意,而刘瑄哪里能忍受这种羞耻之事,刚想拒绝,但在魏延的“严令”之下,樊姑娘、小兰早已成为了“帮凶”...... 洞房花烛明,燕余双舞轻。 一夜无话...... 第151章 忠义张纮 江东吴县将军府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此人年近半百,两鬓微微斑白,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嵌着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而明亮,显得神采奕奕。 他是张纮(hong),字子纲,徐州广陵人。 他年少时曾在京城入太学学习,跟老师学了诸多古书典籍,学识渊博。回归故里后,张纮被地方官府举荐为茂才。 当时,朝廷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大将军何进多次征辟张纮入朝为官,他都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就在张纮到江东避难期间,对“小霸王”孙策很是欣赏,孙策正准备平定江东,身边缺乏谋主,听闻张纮之才便虚心向其请教如何才能成就一番霸业,张纮给孙策出的主意是:占据扬州荆州,建立功业,匡扶汉室。 张纮在孙策统一江东的过程中充当了谋臣的角色,其资历比张昭和周瑜还要老。 在孙策伐山贼严白虎、对战会稽太守王朗、灭吴郡太守许贡、单挑太史慈等“平定江东”的过程中,张纮和张昭作为孙策的左右参谋,时常给孙策出主意想点子。 面对主公孙策每每都亲临战场的情况,张纮劝谏:主公乃三军之根本,应当运筹帷幄之中,不宜每战亲自冲锋涉险,小的战役可以派部将出征,主帅坐镇后方即可。 从这里可以看出张纮的识人之明,他知道主公孙策勇武好斗、爱杀戮,这对于君主而言可不是个好习惯。 建安四年(公元199年),孙策派遣张纮去许都呈奉奏章,却被曹操留在许都担任侍御史,表面为曹操办事,其实心是向着孙策的。 翌年,孙策遇害,曹操得知此消息,想趁机攻打江东,张纮极力劝阻,认为乘人丧事而用兵,既有违传统的道义,如果攻而不胜,还会使两方结仇而丢弃往日盟好,不如借此机会厚待江东。 曹操听取了他的意见,与江东修好,随即表孙权为讨虏将军,兼领会稽太守。 官渡大战后,曹操为解决扬州问题,想让张纮辅佐孙权,以此让孙权归附自己,于是外任张纮为会稽东部都尉,并按照郭嘉的建议带回了天子旨意。 “经年不见,子纲先生可还安好?” 孙权看着厅中风尘仆仆、略显憔悴的张纮,有点心疼地问道。 孙权知道,张纮对其孙家有大恩,当年孙策在外征战时,张纮曾帮其照顾家眷,孙权那时虽年幼但仍有印象。 这次江东权力更迭内忧外患之际,北方曹操能与江东结盟也多亏了张纮在中斡旋,为江东创造了和平的外部环境可以说是功不可没。 其兄孙策视张纮为心腹谋臣,有事不决经常询问张纮的意见。孙权也知道张纮有大才,对于他能返回江东,孙权十分高兴。 “多谢主公挂念,老臣很好。” 张纮当初离开的时候孙权还是个不谙世事的青少年,如今一跃成为坐断东南的雄主,对自己是那么的热情和关怀,张纮感怀于心。 “子纲先生返回江东,本将甚是开心,以后先生就留在吴郡为本将出谋划策吧,将军府中的职位任由先生挑选。” 孙权爱惜张纮的才能,便想让他做自己的谋臣,但是给什么职务却难倒了孙权。 将军府最大的属吏是长史,现在由张昭担任,而张纮的资历最老,所以孙权不好安排,只好让其自己挑选职务。 “回禀主公,汉帝对在下已有任命。” 张纮据实禀报道。 厅中的周瑜、张昭、鲁肃、程普等人听到此言,都纷纷将目光注视到张纮的身上。 “哦,不知汉帝......不对,应该是曹操对先生有何任命啊?” 孙权明显有些不悦,他心里拿不准张纮还是当初那个子纲先生吗,虽然口口声声喊着主公,但是心里却记挂着曹操给的官职。 “会稽东部都尉。” “听闻会稽郡内山越作乱,在下愿为主公扫除山越匪患、廓清寰宇。” 张纮信誓旦旦地说道。 “张东部客气了,本将是朝廷封的会稽太守,你是朝廷封的会稽东部都尉,你我为上下级,不用喊主公了。” 孙权阴着脸、阴阳怪气地说道。 他对张纮私自领授曹操任命的职位很是不满,感觉是对他孙家的背叛。 “主公何故如此,在下对先主和主公忠心耿耿,此心天地可鉴。” 张纮知道自己的行为惹得孙权不高兴了,急的涨红了脸跪下说道。 他没想到孙权疑心如此之重,显得有点狭隘了,如若是先主孙策遇到这种情况,才不会这样猜疑自己,终究是不够了解这个年少的新主公啊。 “主公,伯符将军时常夸赞子纲大才、忠义,子纲先生绝不会做对不起主公的事情啊。” 老将程普想起了孙策当年的话,赶紧站出来为张纮求情。 孙权听完此言面色稍微缓和点,对于其兄孙策的话他还是相信的。 “主公啊,若无子纲,伯符将军不可能如此顺利的平定江东;若无子纲,曹操恐怕早已对江东用兵了;若无子纲,主公岂能得到朝廷的承认,承继江东大业。” 张昭也出来为其说话,他当初和张纮共事许久,十分了解张纮的忠义。 此话字字句句深入孙权的心窝,张纮虽在许都,但是为孙权的继位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可以说其功劳不在周瑜和张昭之下。 孙权意识到自己错了,疑心太重且不够稳重,看着厅中跪着的张纮于心不忍。 “子纲先生,是本将错怪你了,本将年轻浮躁,希望先生不要介怀。” 孙权迅速起身跑了下去,扶起张纮并向其拱手弯腰行礼认错。 “主公言重了,在下也不对,不该接受曹操的官职,这个东部都尉我不干了。” 张纮看见孙权如此,便没有再计较之前的猜疑,为了君臣坦诚一心,他主动说道。 “不可,先生还是要在会稽任职。” 孙权心中已经想好了。 “主公......” 张纮刚想说话却被孙权拦住。 “本将要先生担任会稽太守,替本将处理郡中的一切军政事务。” 孙权可以说是高明至极,将张纮从会稽东部都尉升至会稽太守,这不仅仅是简单的升职,更是高超的驭人之术。 孙权继承父兄之位,交好曹操,被汉廷任命为讨虏将军、会稽太守。如今孙权实际掌控着江东六郡,相当于是扬州牧控制的势力范围了,所以这个会稽太守的职位对他来说反而限制了他的发展。 如今将这个会稽太守之位传给张纮,首先能施恩于张纮,打消二人之间因为刚才的猜忌而引起的隔阂;其次能给张纮和其他部下一个信号,朝廷能给的他孙权也能给;最为重要的一点是,能打破汉庭和曹操在江东众人心中固有的权威,为以后自己更上一层做好铺垫。 厅中的周瑜、鲁肃等人对孙权的行为投去了赞许的目光,也发现了这个年轻的主公的厉害之处。 第152章 两路出兵 “不可啊,会稽太守是朝廷封给主公的官位,在下岂敢僭越。” 张纮以为孙权还在试探自己,一时不知所措。 “子纲先生有大功于江东,有大恩于我们孙家,将会稽太守一职交与先生本将放心,再说,江东的事情太多,本将也没有太多的精力来管理会稽一郡。” 孙权已经说的很明显。 “在下明白了,定不辜负主公之托。” 张纮明白了孙权之意,也就没再推脱。 张纮心中很是惊讶,孙权有着与其年龄不相匹配的心机和城府,这是孙策身上所没有的,但对处于大争乱世的江东来说,有孙权这样的主公才是最佳的选择。 “子纲先生,可有带回许都的其他消息?” 孙权想从张纮这里打探一下曹操的情况。 “主公你也知道,曹操的机密是不会让在下知道的,现在中原天寒地冻,曹操、袁绍都在休养生息,等到春暖花开后那一切就尚未可知了。” 张纮虽然被曹操留在许都,但一直没有获得信任,不知道核心消息也属正常。 “不过在下听说荆州牧刘表表奏一个年轻人为镇南将军的事被曹操驳回了,荆州据许都近,天子旨意应该早已传到襄阳了。” 张纮想到曹操派自己和小黄门同时前往江东和荆州传旨之事。 “哦,这么说魏延的这个镇南将军没有得到认可,那就是名不正也不顺啦。” 一旁的周瑜听到此消息略感兴奋。 “是的,汉帝也有旨意传给主公,任命周瑜为苍梧太守,任命程普为南海太守。” 张纮说完便拿出天子旨意的绢帛呈给了孙权。 “这是何意啊?” 孙权看过旨意后向厅中众人询问道。 “主公,苍梧和南海现在皆被魏延控制,曹操让在下与德谋将军分别担任二郡太守,是想让主公去和荆州争地盘,虎口夺食引起我军与荆州军二虎相争,这样曹操就可以安心对付河北的袁绍了。” 周瑜侃侃而言,如此雕虫小技岂能瞒过他周公瑾的眼睛。 “公瑾所言极是,主公应做好应对之策。” 张纮十分认同周瑜的分析 ,这是曹操的阳谋。 “那南海和苍梧咱们取还是不取?” 孙权接着问道。 这是孙权的一个很好的品质,他善于发问、善于用人,对于自己不清楚或者拿不定的事情先问问部下的意见。 “主公,苍梧、南海乃是交州的蛮荒之地,此去路途遥远,得不偿失,再说我军目前的战略目标是江夏。” 张昭站出来说道,他曾经去过交州,知道那里荒无人烟,不是富庶之地。 “主公,交州地广人稀,短期内与江东富庶之地确实无法相比,但是其战略位置十分重要,交州与荆州南部接壤,我军若是能占领交州的苍梧和南海,可以威胁荆南,使得魏延不得不分兵救援,这样我军夺取江夏的难度就会小很多。” 鲁肃一眼就看出了交州地理位置的重要性。 张昭十分不满地看了一眼鲁肃这个自以为是的年轻人,自己刚刚建议放弃交州,这个鲁子敬就来唱反调,分明是当众驳自己的面子,但是自己细听,他说的也有道理。 “公瑾你以为呢?” 孙权听完张昭和鲁肃二人截然相反的意见,看了下正在沉思的周瑜。 “江夏传来消息,在西陵城内散布谣言进展顺利,想必不久黄祖就会采取行动。等到襄阳的谣言传开,魏延又岂能无动于衷,魏延和黄祖之间只要战端一开,咱们水军就可以顺势西出夺取江夏。” “但主公也要做好魏延和黄祖之间不会发生军事冲突的心理准备。” 周瑜刚才思索的就是这个,所有的可能他都要想到,这才是一名合格的统帅。 “哦,权力争斗你死我活,他们之间还有和解的可能吗?” 孙权觉得不可思议。 “世事无常,人算不如天算,魏延此人不显山、不露水,如果他能兵不血刃就能解决江夏黄祖问题呢?或者黄祖还没有做好反抗准备就被魏延扼杀在摇篮里呢?” 周瑜不相信能从刘表手中夺取荆州军事大权的人是个普通人,所以他对魏延充满着好奇和敬畏。 “我们低估了魏延或者高估了黄祖才会有江夏的内乱,如若江夏没有内乱冲突那我们就白忙活了。” 周瑜又接着补充道。 厅中众人听得云里雾里,只有鲁肃等少数几人听明白了周瑜的意思。 “公瑾,你到底想表达什么呢?” 没听懂的老将程普询问道。 “既然曹操送给我们这么大的实惠,那咱们就笑纳。刚才子敬说的没错,交州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咱们可以两路出兵,主力顺江而上进驻柴桑等待江夏的状况伺机而动,而另遣一名上将率偏师南下交州,拿着朝廷的旨意接收南海郡和苍梧郡。” “这样,不管江夏情况如何,我们江东均能有所斩获。如若魏延和黄祖鏖兵江夏,那柴桑的我军主力可以坐收渔翁之利,这样江夏和交州都会被我们拿下,然后从江夏和荆南两线出兵夺取荆州,魏延必会首尾不能相顾。” “如若江夏不起兵戈,那我们也能拿下交州,然后还是两路出兵,一路从苍梧北上取零陵、桂阳,而柴桑主力留下防守兵力外,其他兵马往西南通过豫章攻击长沙,这样荆州的南部四郡也将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周瑜有理有据、井井有条地说道。 “公瑾之计甚妙。” 鲁肃站出来赞赏道。他不得不承认,周瑜是天生的战术家,调兵遣将、排兵布阵自己不如他多矣。 厅中的张昭、张纮等人听完周瑜的话对其也是钦佩不已。 “既如此就由公瑾派将吧。” 孙权听完周瑜的分析也是畅快淋漓,索性将兵将调派的权力也交给他。 “诺。” 周瑜向孙权拱手致意。 第153章 建第四营 新婚燕尔,魏延每天都要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拖着疲惫的身子,带着三女到处游玩,和夫人们你侬我侬,暂时将称霸天下的雄心壮志抛到了九霄云外。 徐庶和蒯良也是出奇的默契,没有去打扰魏延,而是将府中之事和军中之事处理的井然有序。 直到正月上元节过后,江夏的消息传来,徐庶不得不将此紧急军情告知魏延。 镇南将军府议政大厅。 魏延麾下文武齐聚一堂商讨江夏军情。 “主公,兴霸将军传回消息,锦帆营进驻夏口遭到夏口水军的拒绝,现在锦帆营退守沙羡,与夏口水军对峙,等待主公下一步的指令。” 徐庶将甘宁藏兵泄露的事情以及目前的江夏局势向魏延及厅中众人详细地作了介绍。 “诸位都谈谈吧,江夏的黄祖以及江夏军队的战力本将不是很了解。” 魏延望着厅中众人。 “在下与黄祖有数面之交,此人有能力、有胆魄、有野心、痴迷权力,也很贪婪,这样的人如若知道自己的地位或者利益受到威胁,奋起反抗也不是不可能。” 蒯良谈了一下自己印象中的黄祖,知道他为了权力和利益什么都做得出来。 稍微了解黄祖的蒯越、伊籍、刘先等都微微点头,魏延看在眼中,结合历史中的记载,蒯良的评价很中肯。 “江夏的军力情况老夫稍微了解点。” 老将王威出列说道。 被魏延放假,赋闲在家的王威也被徐庶通知前来参加军情研讨。 王威这段时间一直在了解魏延,并考察了驻守襄阳的第二营的军营,发现无论是军纪、军容、还是战力都比刘表、蔡瑁时期的镇南军强。 王威又感念魏延和徐庶对自己的礼遇,心想着自己的旧主是魏延的岳父,为魏延效力也无伤大雅,不会毁坏自己的忠义之名。 “王将军请讲。” 魏延看见王威发言,心情大悦。 “江夏军战力最强的当属黄祖手下的五千水军,那是荆州也可以说是目前天下最强的水军。是当年为了提防江东,刘荆州和黄祖出巨资并且花费了多年时间训练而成的,战船也都是最先进的。” “而江夏的步军就要差很多,与目前镇南将军的强军相比,不可相提并论。” 王威以前去江夏军营参观过,因此比较了解。 魏延给了王威一个赞赏的眼神,徐庶对于王威的回答也很认可,之前在江夏待过许久的甘宁也曾提起过,江夏军力基本情况就是如此。 “主公,据军机营的消息,江夏前段时间谣言四起,说主公要对黄祖动手,而最近襄阳城也有谣传,依然是和江夏黄祖有关,庶以为此事是有人故意为之。” 徐庶将这段时间江夏和襄阳的谣言联系到一起。 “行如此挑拨离间之事,曹操和孙权都有可能,但具体是哪一方,军机营可有消息?” 魏延知道是有人使坏,只是不确定是谁所为。 “目前没有确切的消息表明是哪股势力所为,但就江夏乱起来对谁有利而言,江东孙权的可能性更大。” 徐庶一直都怀疑是江东散布的谣言,希望江夏战火燎原,孙权居心叵测啊。 听完徐庶的话,魏延认同地点了点头。 “士元,说说你的看法。” 魏延主动点名厅中一直不说话的庞统。 魏延知道庞统一直碍于自己资历太浅,且没有任何实战经验,也没有在军中立下什么战功,所以在这种重要场合不敢轻易妄言,其实庞统心中也是有很多想法和建议的,只是没有机会表达出来。 “哦,主公,在下认同元直的推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江夏战端一开,江东夺取江夏就会事半功倍,孙权巴不得我们和江夏早点打起来呢。” 庞统说得两眼放光,分析起战局显得严肃而又兴奋。 “这个孙仲谋接手江东不到一年,内有叛乱,又有山越之乱,现在居然敢觊觎荆州。” 魏延觉得匪夷所思。 历史上江东进攻江夏要到三年后的建安八年,现在因为自己穿越掌控荆州的影响,使得时间提前了。 “孙权无论是为了报父仇还是孙家的霸业都会向荆州用兵,黄祖手握大军野心勃勃,目前江夏情况不明朗,主公当做好防备。” 庞统拱手向魏延建议道。 “主公,庶和子柔、士元已经商议过了,江东如若来袭必是两个方向,一个是沿着长江西进江夏,另一个是过豫章攻击长沙,因此我军应加强这两个方向的防卫。” 军师将军徐庶让兵士拿上了一幅地图,指着江夏和长沙说道。 “三日后,本将将亲征江夏,如若能不战而屈黄祖之兵,固然最好,如若不能,必将扫除黄家,重新建立荆州东部的防卫。孙权、周瑜敢来,必让他付出代价。” 魏延坚定地说道。 “长沙怎么办?现在江陵只有赵凡第三营的一万兵马,如若南下长沙,那江夏兵力必然不足。” 魏延有点无奈,随着自己势力和地盘的扩大,要驻守的地方太多了,以至于兵将不足。 “主公无忧,刚刚来襄的赵范、霍笃、张南、傅肜,庶都与他们一一聊过,四郡郡兵加起来有一万二千人,主公可以成立第四营驻守长沙。” 细心的徐庶早就将荆南四郡的家底摸了个清楚,将各郡郡兵集结起来成立野战军也能避免各地拥兵自重的情况发生,是落实魏延提出的“军政分离”的有效举措。 “好,就按元直说的做,在长沙成立第四营,霍笃为主将,傅肜、张南、陈应为副将,统辖原先荆南的一万二千郡兵,驻守攸县,防御豫章方向的江东兵马。” 魏延直接拍板决定。 提到攸县,魏延想起了一个人,之前一直驻守此处,历史上江东不得不派出猛将太史慈担任建昌都尉以防此人。 第四营兵马不少,将领也不缺,但是缺少猛将,猛将在战斗中斩将杀敌鼓舞士气,能发挥巨大的作用。 想到这里魏延决定将此人派到第四营,虽然眼下此人对自己的忠诚度不够,但是有霍笃、傅肜、张南等兄弟在,谅他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第154章 亲征江夏 魏延当堂宣布三日后亲征江夏,一道道命令从镇南将军府传往各地。 首先命令驻扎在江陵的第三营挥师东进,大军压境江夏西陵城。 又令沙羡的锦帆营进逼夏口,伺机夺寨。 最后让荆南的郡兵向长沙攸县集结,尽快组建第四营。 大厅议政结束以后,魏延又派人找来了刘磐。 “刘磐将军上任襄阳都尉,感觉如何啊?”一旁的徐庶打趣道。 “回禀军师,感觉尚好。”刘磐面无表情地回答。 刘磐本以为担任襄阳都尉后能够大展拳脚,抓盗缉匪,但是襄阳城现在基本属于“兵管”,城内到处都是霍峻的第二营兵士,亲卫营、五溪营的兵士也时常穿梭在城内,还有很多军机营的暗桩。 襄阳城基本没有什么盗匪和治安事件,即使有也轮不到他襄阳都尉出手,所以刘磐这段时间很无聊,以为自己能为襄阳出点力,谁知道这都尉一职也是个闲差。 “磐兄啊,你可知道目前咱们荆州的局势?” 魏延从刘磐失落的眼神中看出了些端倪,感觉他任职的不是很愉快。 “文长新任镇南将军后,荆州一切太平。” 这话是刘磐打心里的实话,襄阳城内愈发繁荣,荆州各地亦无匪患。 “磐兄不知啊,在江东的挑拨之下,江夏的黄祖有出兵荆州之势,而江东则是虎视眈眈,随时都有可能要咬我们一口。” “啊?居然有此事。” 刘磐心惊,但知道魏延不会拿这种事情来欺骗他的。 “千真万确,本将马上就要亲征江夏了,一来平定黄祖之乱,二来抵挡柴桑而来的江东水军。” “哦,那......” 刘磐听到魏延将要出征的消息,毫无波澜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兴奋,想说点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磐兄想说什么呢?你、我、瑄儿都是一家人,在本将这不必拘礼。” 魏延发现了刘磐的表情变化,故而拉近了和刘磐的关系。 “没什么,在下是想问问有什么能帮上忙的,但......” 刘磐岂不想上阵杀敌,他天生就属于战场,奈何之前在宜城围攻过魏延,关系尴尬,怕魏延不会用他。 “长沙攸县,磐兄熟悉吧?” 魏延当然明白刘磐的意思,他知道摊派不如自荐,既然刘磐有战意,那他就不再委婉试探了。 “熟悉。” 刘磐不知道魏延要说什么。 “江东除了有可能进攻江夏外,还有可能进攻长沙,侵入荆南腹地。本将将荆南的郡兵组建了新的第四营,霍笃任统帅。” 魏延将情况向刘磐介绍道。 “嗯,很好,有霍笃将军的第四营在,江东必然不能进入荆州半步。” 刘磐有点失望,魏延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哪里还有自己的用武之地,刚刚燃起的战意瞬间熄灭。 “磐兄在攸县驻防过,熟悉当地的地形地势,也了解豫章方向江东军的情况,本将想派你去协助霍笃,担任第四营的副统帅,这样本将才能放心。” 魏延直接点将,然后等着刘磐反应。 “啊?” 惊喜来的太突然,刘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难道磐兄不愿意?” 魏延看刘磐如此惊讶,怕他有什么想法。 “没有,在下愿意,只是没想到文长敢用我。” “本将早已说过,我们是一家人,既往之事就让它过去,磐兄心中不要芥蒂。” 魏延真诚地看着刘磐的眼睛说道。 刘磐感动不已,双眼微红,向魏延拱手弯腰行礼。 “刘荆州对于孙权有杀父之仇,荆州对于江东文武又有切齿之恨,如若被江东军攻入荆州,无论是刘州牧还是荆州百姓,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希望刘磐将军守好长沙,勿让贼寇侵入半步。” 一旁的徐庶知道刘磐仍然心向刘表,故而拿刘表和荆州百姓的性命说事。 “文长将军、元直军师请放心,大丈夫既领重任,至死方休。” 刘磐被徐庶一激,如同领下了泰山般的重任,说完便准备回去收拾行囊赶去长沙赴任。 魏延和徐庶相视而笑,有霍笃和刘磐坐镇,长沙必然坚如磐石。 ...... 元宵刚过,襄阳城晚上的月亮依然那么圆,犹如一个完美的银色圆盘,在夜空中熠熠生辉,让人不由自主地为之沉醉。 魏延坐在将军府大院中的台阶上仰望着星空,左手边是徐庶,右手边是霍峻,三人都看着圆月发呆,如同当初院中定策时在魏宅的院落中一样,魏延被夹在自己的左膀右臂之间才略微感到一丝安全感。 又要出征了,真的不喜欢这种打打杀杀的乱世,只有沉浸在这静谧的夜色中才能感受到后世的那种和平的气息。 但是魏延想到了自己的三位夫人,还有樊夫人肚中即将出生的孩子,如果自己不亲手去结束这乱世,那他的家人以及子孙后代的生命安全都无法得到保障。 “元直、二弟,我出征之后,襄阳城就交给你二人了。” 魏延率先打破了沉寂,今晚找二人过来就是有话要交代的。 “主公放心。” “大哥放心。” “元直,荆州和镇南军的所有军政大事由你负责,可相机决断不必禀告。” 魏延握住徐庶的手,将后方全权委托给了徐庶。 “接下来的首要大事是襄阳学业堂的学子选拔,这关系到我们基业的人才传承,元直一定要将其作为首要大事来做。” 魏延接着补充道。 “主公,庶记住了。在下不能随军,主公可以带上士元,他的才能不在我之下,遇到事情可以与他商量。” 徐庶对于魏延的信任很感动但是又有点担心。 “嗯,此次出征我会带上子柔、元直、巨达他们的。” “对了,蒋琬、潘濬、韩暨这些都是青年才俊,元直可以好好用他们,不要事必躬亲,太过操劳。” “还有,我会留下邢道荣贴身保护元直的安全,此人英勇善战,有他保护,元直的安全我就不用担心了。” 魏延一下交代了很多,听得徐庶感激涕零。 魏延又转过身去握住了霍峻的双手。 “襄阳城的治安和防卫由二弟你负责,郝伯道协助,要加强州牧府、将军府的防卫,之前江东的奸细还没有清除干净,要防止他们趁机作乱。” “你现在是一军统帅,身负重任,切不可好勇斗狠,动不动就和别人比武切磋,有什么问题要及时找元直,一切听元直安排。” 魏延担心自己这个结拜兄弟不够成熟。 “大哥,你就放心吧,出征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和元直先生等你凯旋。” 霍峻大大咧咧地说道。 三人又安安静静地仰望起了星空,但是心中都在为对方担心着...... 第155章 沮家父子 直到夜深,魏延才回到后院和三位夫人说起了自己即将出征的消息。 刘瑄和樊夫人都没有说话,依依不舍地看着夫君,小兰不满地嘟着樱桃小嘴,结婚不满一月,就要让她们独守空房,心有不满也属正常。 “夫君就不能派其他人去吗?” 心直口快的小兰忍不住问道。 刘瑄和樊夫人也委屈地望着魏延,一个个的如同深闺怨妇一般。 “这次黄祖气势汹汹,又有江东在背后推波助澜,局势比较复杂,只有为夫亲自去才能放心。” “如若让江东攻入江夏,那整个荆州都将永无宁日。” 魏延耐心地向夫人们解释,但绝不是危言耸听,荆州与江东之间就是你死我亡的斗争。 小兰刚想再说什么,被刘瑄和樊夫人拦下,小兰见二位姐姐阻止,也赶紧停了下来。 “那夫君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们在襄阳等着你回来。” 刘瑄听完魏延的话知道形势很严峻,对于自己的父亲刘表与江东的恩怨情仇她是一清二楚的,既是正妻又是大家闺秀的身份提醒她当以大局为重。 “夫君要多带点衣服,春寒料峭的还有点冷。” 樊夫人也贤惠地说道。 “去江夏应该很远吧,我要多准备点吃食,让夫君带在路上吃。” 小兰在两位姐姐的感染下,知道刚才自己有点无理取闹。 “知道了,但现在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我们做。” 魏延听到三女对自己的关心,一阵感动,但内心中突然冒出了邪恶的想法,神情瞬间由严肃转变为轻佻。 “什么事?夫君快点吩咐。” 刘瑄一脸急切,她以为与出征有关,军机大事当然耽误不得。 其他二女也好奇地盯着魏延。 魏延一脸坏笑,指了指房中特意定制的两丈宽的大床,三女心领神会,毕竟这么多天在这张床上运动多次。 三女心想,夫君马上要亲征了,还不知何时回来呢,今晚可不能便宜了他,就连怀有身孕的樊夫人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如同发现猎物般扑了上去...... ...... 此时襄阳城沮授的临时府邸...... “不行,绝对不行。” 沮授气的国字脸涨的通红,双手靠在背后微微颤颤。 “为什么不行?每次我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你都要阻拦。” 说话的是沮鹄,也只有他才会将沮授气成这个样子。 “你还年轻,没经历过战事,战场上刀剑无眼,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要有个三长两短,你祖母、还有我怎么办?” 见儿子硬的不吃便来软的,沮授语重心长地说道。 “放心吧父亲,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沮鹄很有信心,最近跟在陈到后面武艺也精进不少。 原来是今天沮鹄在亲卫营跟着陈到当差的时候,收到军令说全营马上就要出征江夏了,沮鹄很是兴奋,央求着陈到一定要带上自己。 可陈到哪里敢私自做主,他知道沮授是主公魏延的座上宾,他便让沮鹄回去让自己的父亲亲自去找魏延,二人都同意了才会带他去。 沮鹄回到家里跟沮授提起此事,便遭到了强烈反对。 “说什么也不行。” 沮授的倔强劲也上来了。 这时,沮鹄将目光看向厅中的祖母和叔父沮宗,他想让二人帮他讲话。 “鹄儿,你父亲说的对,战场凶险不比寻常,你就好好地待在学业堂里学习知识和武艺,以后有的是机会。” 沮授之弟沮宗虽然也很娇惯这个侄子,但这时可不能再随着他的性子了。 “孙儿呀,我也不同意。” 沮母想都没想就一票否决了,关系到孙儿的安危,这是绝对不容商量的。 沮鹄本指望祖母能为自己说话,没想到平时那么疼爱、纵容自己的祖母这次也没有支持自己,他十分生气地去了后院自己的房中。 ...... 三日后,魏延在襄阳城内军营点兵动员,亲征江夏,亲卫营和五溪营五千兵士一个个精神抖擞,已经做好了上阵杀敌立功的准备。 将军府长史蒯良暂时担任随军主簿,负责大军的后勤供应。庞统、向朗为参军,为魏延出谋划策。 等点兵动员仪式结束,亲卫营和五溪营兵士们整齐列阵,缓缓地走出军营,每个人身着坚硬的铠甲,手持锋利的武器,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果敢。 亲卫营战马不足,只能装备八百骑兵,这是整个荆州目前所有的战马数量。魏延让骑兵先行开路,自己则和蒯良、庞统等人率领步兵紧跟其后。 八百匹战马奔腾如雷,马蹄声响彻云霄,亲卫营的骑兵们身着铠甲,英姿飒爽。他们紧握缰绳,催动着战马,如一阵旋风般席卷而过。 每一匹战马都散发着傲然的气息,肌肉线条分明,马蹄有力地践踏着大地,仿佛要将一切阻碍都踏碎。 当先的一名年轻将领高举手中的长枪,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毅和果敢。他身后的骑兵们紧密跟随,形成了一道无坚不摧的钢铁洪流。 这名将领正是沮授之子沮鹄,他不顾家人的反对,趁没人注意留下封书信偷偷地溜出家门,跟着亲卫营出征江夏。 征战疆场是他的夙愿,在河北的时候就想从军,奈何年少,况且自己的父亲当时是袁军的监军,没有沮授的同意,没有将领敢收留。 如今来到了荆州,对魏延和陈到等英雄将军羡慕和钦佩不已,这次有出征的机会,沮鹄岂肯错过。 偷跑出来的沮鹄找到了陈到,不敢私自做主的他又将情况汇报给了魏延,魏延心里打着收服沮授的算盘便暗示陈到将沮鹄派到了开路的亲卫营骑兵队伍中。 很快,出征大军便离开了喧嚣的襄阳城,踏入了郊野,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就在这时,沮授驾马匆匆赶来。他一脸焦急,额头上挂着细密的汗珠,衣服也因为长途奔跑而略显凌乱。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焦急和慌张,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加快步伐,终于追上了队伍,来到了魏延身边。 “沮授先生,你为何来此?” 魏延故意装作很吃惊的样子。 第156章 沮授随征 “文长将军,请问犬子何在?” 略显狼狈的沮授平复了下呼吸,焦急地问道。 “沮公子难道不在府中吗?” 魏延满脸诧异,肚中的坏水早就在翻腾。 “鹄儿他留下一封信,说跟着将军你出征了。” 沮授看魏延真诚的样子确实是不知此事,便挥舞着手中沮鹄留下的信件。 “啊?竟有此事?先生稍等,令郎与叔至关系密切,容本将问问。” 魏延便让人喊来正在附近统领亲卫营步兵行军的陈到,而陈到早就看见了前来追赶队伍的沮授,心里也就知道了会发生什么。 “叔至,有没有看见沮公子?” 魏延朝着赶过来的陈到询问道。 “主公,沮鹄在前方领着骑兵开路呢,今日一早他便来找我,说是征得沮授先生的同意,前来随军,在下没有多想,便让其带着骑兵先行出发了。“ 陈到若无其事的样子,还朝着魏延使个眼色。 魏延也暗暗地给陈到竖了个大拇指,而一旁的沮授则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很担心自己这个没有上过战场的儿子。 今晨,当收拾房间的下人从沮鹄的房间中看到了书信,便将其交给了沮母, 沮母看完信件满脸忧虑,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不安,口中不停念叨着孙子的名字,声音中带着恐惧和忧虑。 沮母抓住沮授的手臂,以性命相要挟让他一定要将沮鹄带回来。沮授是个孝子,感受到了沮母的绝望,他的脸色也变得沉重起来。心中暗誓,一定要将这个不听话的儿子带回来。 “我根本就没有同意,是他自己偷跑出来的,鹄儿就是个淘气的孩子,哪里上过战场啊,若有个闪失,我可怎么向母亲交代啊。” 沮授紧张地攥着衣角,额头上青筋凸起,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一旁的魏延和陈到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迅速进入了角色。魏延的脸上露出了夸张的惊讶表情,他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浑圆,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难以置信的景象。陈到则稍稍克制了一些,但同样表现出吃惊的模样。 “啊,叔至,快派人去将沮公子追回来,不能让沮授先生和沮老夫人担心。” 魏延一副贤明的样子,让沮授一阵感动。 “主公,骑兵先行了很久,即使派快马去追也不一定能追上,即使追上了他要不回来怎么办呢?” 陈到很是为难。 “是啊,沮授先生,令公子既然是偷跑出来的肯定不会轻易能劝回去,先生你说该怎么办呢?” 魏延故意眉头紧锁,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似乎在努力思考着解决问题的方法,但又毫无头绪。 “请文长将军借我一匹快马,老夫亲自去追。” 沮授想到也只有自己前去了,就是绑也要给他绑回来。 “这有何难。叔至,给先生一匹快马,然后调些骑兵跟着保护先生安全。” 魏延心中乐开了花,要是因为沮鹄,这对父子都能随征,那自己收复沮授就有机会了。 沮授伸手接过马的缰绳,心中满是感激。他感受到手中缰绳的粗糙质地,同时也感受到了魏延的真诚和关怀。 魏延微笑着看着沮授,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欣赏和狡黠。他轻轻拍了拍马背,示意沮授上马。 “将军恩情,沮某感激不尽。” 沮授小心翼翼地爬上马背,调整了一下姿势,握紧缰绳的双手向魏延作揖道。 “先生快去寻回令公子吧。” 在魏延的注视下,沮授驱动马匹缓缓前行,随行保护的骑兵紧紧跟上。 魏延望着沮授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征服感。智谋的河北名士,在襄阳许久却依然没有投效自己,越是这样魏延对沮授的忠义更是钦佩。 历史上的沮授在官渡大战后被曹操俘获,拒绝投降,后沮授欲回河北,事败被杀,这结局让魏延唏嘘不已。如今在襄阳,魏延却不着急,他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因为沮授值得他这样。 此次出征江夏,魏延早已和徐庶、庞统、蒯良等商议好了行军路线,甘宁的锦帆营从沙羡顺流而下,牵制夏口的江夏水军。 而赵凡的第三营从江陵东出,在竟陵过汉水,直插江夏安陆县,然后进逼郡治西陵城。 魏延率领着亲卫营、五溪营从襄阳南下,经湖阳、沿着大洪山山麓、过云社,再到安陆与第三营集合,从陆路攻取西陵,消灭反抗的江夏步兵,最后收取江夏全境。 翌日上午,沮授在大洪山脚追上了沮鹄率领的亲卫营先遣骑兵。如若是全速行军,沮授无论如何也追不上,但是沮鹄要与后军保持相应的距离,是边开路边等待,而沮授则是全速追赶。 在一片荒凉的树林边上,一夜未合眼的沮授与儿子沮鹄终于相见。沮授眼中闪烁着愤怒,他声音颤抖地要求沮鹄跟他回家。然而,沮鹄却毫不退缩,目光坚定地拒绝了父亲的要求。 沮授心急如焚,他伸手试图抓住沮鹄,却被他灵活地躲开。沮授转身向周围的兵士求助,他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希望他们能将沮鹄绑走。然而,亲卫营的兵士们却无动于衷,他们低着头,似乎没有听到沮授的命令。 沮授感到一阵绝望,他的眼神渐渐黯淡下来。他看着眼前倔强的儿子,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痛苦。沮鹄的坚定让他明白,自己已经无法改变他的决定。沮授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知道,沮鹄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选择和信念,作为父亲,他无法强制沮鹄听从他的意愿。 最终,沮授缓缓转过身去,又上了马背缓缓离去。他的背影在风中显得如此孤独和凄凉。沮鹄望着父亲离去的方向,心中十分不忍,但他的决心却没有丝毫动摇。 在返回的途上,沮授心情沉重,他思考了许多,既然回去也无法向沮母交代,还不如跟随着儿子一起上战场,这样可以时刻盯着他、保护他。 突然,他遇到了魏延的后军,望着那威武的军队,沮授心中涌起一股无奈和绝望。 他毫无表情地来到魏延的白龙马前,声音颤抖地恳求魏延收留他这个老卒。 他诉说着自己的苦衷,提到了沮鹄,眼中满是忧虑和恳切。他坦言,如果就这样回去,他无法向母亲交代,而跟随魏延可以看着沮鹄。 魏延翻身下马,凝视着沮授, 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灿烂的笑容,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魏延拍了拍沮授的肩膀,拜其为参军,让他跟随自己参赞军事。 沮授无奈接受,为了儿子沮鹄,这是他唯一的选择,在河北的时候他就是袁军的监军,战场他很熟悉,那里充满了凶险也充满了希望,“一将功成万骨枯”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第157章 投效黄祖 江夏郡西陵城...... 太守府的大厅宽敞而庄严,阳光透过巨大的窗户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明亮的光斑。 太守的宝座位于大厅的正前方,以精美的雕刻和华丽的绸缎装饰,显示着他的权威。此时黄祖坐在上面,宝座两侧站着黄射和两名身着整齐的盔甲、神情严肃的侍卫。 在大厅的两侧,摆放着几排雕刻精美的太师椅,供宾客们就座。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气息,让人感到宁静和庄重。 此刻,左侧的一把太师椅上,一名三十多岁的武将正端坐其上,他身形健壮,面部轮廓分明,线条硬朗,透露出坚毅和果敢。 一双锐利的眼睛如同星辰般闪耀,深陷的眼窝中透出深邃的目光,仿佛能洞悉一切。 而在这名武将所坐的太师椅背后,屹立着一位威猛的护卫,他身姿挺拔,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 相貌冷峻,脸部左侧有个伤疤,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腰间佩着一把宝剑。 “太守,这个魏文长篡权夺位、野心勃勃,居然敢取代刘荆州而自立,如今大权在握,肯定不会放过我等,他派甘宁陈兵夏口与我军对峙明摆着就是要对我们下手。” 坐在厅中太师椅上的三十多岁的武将一边气愤地说着,一边观察着黄祖的表情。 而黄祖一脸戒备地审视着说话的武将,丝毫没有要回应的意思。 这位说话的武将正是刘表精心挑选并派遣至江夏的都督苏飞,一直驻守在夏口的东寨,以防御江东。 另外他还肩负着一项重要使命:严密监视黄祖,以防其心生异念。 刘表深知人心难测,尤其是黄祖这种手握重兵的“地头蛇”。 为确保自己在荆州的统治稳固无虞,必须采取必要措施防范任何可能出现的变故。而苏飞,作为一名忠诚可靠且智勇双全的将领,无疑成为了执行此任务的最佳人选。 苏飞身负重任来到江夏,表面上与黄祖保持着友好关系,但暗中却时刻留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当得知襄阳的权力竟然落入了魏延之手时,他整个人都懵了,仿佛遭受到了一记晴天霹雳般,脑海里一片空白,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失去了束缚和指引,茫然无措地飘荡在空中,随时可能坠落深渊。 前几日斥候报告西寨的消息,魏延派甘宁率领水军进驻夏口被拒绝后,就退往沙羡与张硕、陈就二将率领的江夏水军对峙,苏飞感觉到自己处境的危险。 曾经追随多年的主公刘表已经退下了历史舞台,而自己与江夏太守黄祖之间却是表面和睦,内心却各怀鬼胎。 如今更糟糕的是,魏延竟然派出大军气势汹汹地杀来,自己的数千兵马在这夹缝中如何生存呢? 苏飞并没有丝毫的迟疑和犹豫,想起这个与自己从未谋面、陌生至极的魏延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警惕之情;相比之下,那个曾给予过自己帮助和抛出橄榄枝却被自己拒绝的黄祖,则让人感到更为可靠些。 于是乎,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苏飞毅然决然地做出了决定—投靠黄祖。毕竟在这乱世之中,想要站稳脚跟实属不易啊!而一个值得信赖且有实力保护自己之人更是难能可贵。 而黄祖在知晓夏口的局势后,让黄射将所有步兵全部调入西陵城,又令部将邓龙率领兵马驰援夏口,自己则亲自解决怀有异心的苏飞。 当黄祖决定派人去夏口邀请苏飞来西陵参加宴席并顺势捉拿处置他的时候,苏飞仅仅带着一名护卫来到了西陵太守府求见黄祖。 黄祖和黄射这对父子心中充满了疑惑与好奇,他们实在想不通为何苏飞会突然前来拜访自己,为了解开这个谜团,黄祖决定亲自在府上的大厅会见苏飞。 待苏飞行礼完毕后,黄祖示意他坐下说话。双方寒暄几句之后便切入正题。苏飞向黄祖讲述了自己如今的尴尬局面,想投靠黄祖来抵抗魏延,为自己争取生机和前程。 黄祖一边听着苏飞的叙述一边陷入沉思之中…… “苏某现在手下还有五千精兵,愿意追随太守,为表诚意,请太守派人去夏口接收军队。” 苏飞看黄祖满脸警惕,完全没有相信自己,便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哦,苏都督竟有此意?可你是刘荆州的人啊。” 黄祖惊愕不已,他本以为苏飞是来诈降的,没想到连军队都愿意交出来,这让黄祖对其的戒备之心稍微缓和了点。 “旧主刘荆州现在只是魏延手中的傀儡,如今他都自身难保了,哪里还管得了我们这些放逐外地的人。” “你真的愿意将兵马交出来?” 黄祖再一次确定道。 “是的,太守,区区五千兵马在这乱世之中宛如沧海一粟,根本无法保障自身安全。面对如此动荡不安的局势,苏某深知仅凭自己手中这点微薄兵力,实在难以独善其身。” 苏飞感情真挚地说着,黄祖也觉得合情合理。 “黄太守不仅手握重兵,且智谋过人,威震四方。唯有投效太守才有前途。” 苏飞接着说道。 黄祖听了苏飞的一番夸奖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脸上也浮现出一丝得意之色。他觉得自己仿佛变得更加自信和有底气了,有苏飞这五千兵马相助,原本有些棘手的江夏困局也豁然开朗了。 “苏某无路可去,愿主公接纳。” 苏飞见黄祖脸色微变,赶紧起身跪地请求道。 “苏都督请起,本官得将军相助,何惧魏延,拿下荆州救下刘州牧也不在话下。” 黄祖很是开心,觉得自己又可以了,心中的阴翳一扫而光。 “愿为主公效劳。” 苏飞终于稍微地松了口气。 “很好,苏都督就随本将留守西陵,射儿去夏口接收苏都督的五千水军,和西寨的水军合兵一处,共同抵御荆州水军。” 黄射直接下令道。 他心中对于苏飞还是怀疑的,所以让自己的儿子黄射亲自去接收,然后将夏口的东、西两寨合并,这样有张硕、陈就二将协助,黄射能更好的整编苏飞的水军。 “诺。” 黄射和苏飞一同说道。 苏飞深知黄祖对自己尚存疑虑,然亦无妨,唯有在日后相处中,徐徐图之。 苏飞所坐的太师椅后面,随行护卫像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地看着大厅里发生的一切...... 第158章 贾诩献计 许昌丞相府...... 议政厅中气氛肃穆,曹操位居主位,荀彧、程昱、郭嘉、贾诩等谋臣分坐两旁,他们面色凝重,正在商议着重大的事情。 正月的北方,寒风凛冽,在这冰冷的世界里,室内的火炉成为了人们温暖的庇护所,火炉中的火焰熊熊燃烧,将整个大厅都照得通红。 曹操眼神锐利,不怒自威,他环视众人,缓缓开口道:“这个魏文长我倒是小瞧他了。” 当曹操听到逃回的羽林军骑兵的禀报心中震惊,即使他曹孟德也不敢如此胆大妄为啊。 “这个魏文长竟然如此叛逆,连天子使者也敢公然劫持,这可是大不敬之罪,足以让他满门抄斩、株连九族,本相要派人去荆州将其捉拿问罪。” 曹操越想越生气,如若纵容魏延这种藐视天子的行为,天下其他诸侯纷纷效仿的话,那他手上的天子可就越来越不值钱了。 “主公切莫动怒啊!虽然魏延这家伙确实让人愤恨,但此时咱们最需要关注和应对的敌人仍旧是那实力强大、不可小觑的袁绍啊!他才是我们当前面临的最大威胁与挑战。相比之下,魏延只不过是个年轻气盛的跳梁小丑罢了,不足以对大局产生决定性影响。” 荀彧看曹操有点失去理智,赶紧劝谏道。 “是啊,文若所言极是,河北袁绍经过休整,实力依然雄厚,兵强马壮,对我们威胁最大。而汝南的刘备如同一只猛虎,盘缩在豫州腹地,成为我们的心头大患。若不能铲除此二股势力,便冒然挥师南下,则必将陷入首尾难顾、腹背受敌之境,其中风险实在太大。” 说话的是程昱,对时局的分析一针见血。 “对了,刘备最近有没有什么动作?” 曹操闻刘备之名,头痛欲裂,在天下诸侯中,最痛恨者,乃此虚伪之刘玄德也。 “回主公,自年前那一战,刘备军出城抢粮,却遭到曹仁将军精心布下伏兵的埋伏,结果一败涂地,全军覆没,此后,他们便再无其他动作,一直龟缩在平舆城中。” 说话之人正是郭嘉,他作为校事府的执掌者,对于各地的军事情报可谓是如数家珍。 “这刘备匹夫,有数千大军却粮草不足,如同一条饿犬,随时都有可能来咬我们一口,不早日除恶务尽本相无法安心。令曹仁、曹洪等大地解冻后立即攻取平舆,斩杀刘备。” 曹操每每提及刘备,便气得咬牙切齿,愤恨不已。仿佛那刘备乃是他命中注定的宿敌一般,让他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想当年,这刘备也曾依附于自己麾下,但却心怀叵测,暗中勾结他人,企图背叛自己。幸而曹操及时察觉,才未酿成大祸。 自那时起,曹操对刘备便心生警惕,视其为心腹大患。然而,这刘备却如泥鳅般滑溜,屡次从曹操手中逃脱,并逐渐发展壮大自己的势力。 “贾文和,今日召集众人在此商议大事,难道你就没有任何见解吗?” 曹操眼神犀利如鹰隼一般,紧紧地盯着大厅中那个沉默不语、仿佛一切都与自己无关的贾诩。曹操目光灼灼地直视着他,似乎要透过他那平静如水的外表看到其内心深处真实想法。 荀彧、郭嘉等人曾数次向曹操进言,称贾诩实乃当世之奇才也!其智谋深远,见识超群,令人惊叹不已。然而,此人心机深沉、深谙明哲保身之道。 事实上,贾诩低调行事的风格并不是他真实的性格,贾诩知道他不是曹操的旧臣,他担心曹操会因为他足智多谋而对他产生猜忌之心,所以为了打消曹操的顾虑,贾诩就表现出一副与世无争的生活态度。 除了害怕被曹操猜忌,还怕曹操想起旧时的恩怨。 几年前,曹操征讨张绣,张绣率众投降了曹操,投降后曹操竟然将张绣叔父张济的妻子纳为小妾,恼羞成怒的张绣便生了反叛之心。 张绣采用了贾诩的计策打的曹操措手不及,这一战曹操险些丧命,他的长子曹昂、侄子曹安民、猛将典韦均死在了战场上。 尽管后来张绣和贾诩又投奔了曹操还被授予了高官厚禄,但贾诩觉得,曹操对自己在宛城中痛失爱子还是耿耿于怀的,因此,贾诩始终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时刻保持着警惕和谨慎。 无论是在朝堂之上还是市井之中,贾诩都尽量避免与人发生争执或冲突。他言辞温和,举止谦逊,对任何人都客客气气,从不轻易表露自己内心真实想法。 “主公,在下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贾诩听到曹操叫自己发表意见,心中不禁一紧,同时也明白此时此刻必须谨慎应对。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眼神略带紧张地试探道。 “文和呀,在这朝堂之上议论政事之时,理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才对。有什么想法或者意见都应该大胆地提出来,让大家共同商讨解决之道。可如今你却显得这般畏首畏尾,究竟是为何呢?但说无妨,只要所言有理有据,本相与大家自会认真思考斟酌的。” 曹操眉头微皱、嘴唇轻抿,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满,但更多的还是对贾诩的怜惜之情,他微微抬头,目光投向贾诩,眼中闪烁着鼓励的光芒。 “主公,他刘备不是总以汉室宗亲、天子皇叔自居嘛,如今魏延胆大妄为,于襄阳之地公然自立旗号,还将朝廷命官刘表囚禁起来,更甚之,竟敢挟持天子派遣而来的使者,此等行径,实乃逆天叛道,罪大恶极。” 贾诩边说边观察曹操的面部表情。 “恳请天子降下旨意,命令左将军刘备率领大军前往襄阳平叛灭乱,唯有如此,方能重振朝纲,维护天下太平。” “这样不但可以驱离主公的心腹之患,又能挑起刘备和魏延之争,如若刘备不遵天子旨意,再昭告天下刘备的抗旨之罪,当着天下人揭穿刘备的虚伪面目。” 贾诩接着说道,将此计之利害分析得头头是道。 其言辞犀利且条理清晰,每一句话都如同一把利剑直插问题核心所在,同时又如同一股清泉流淌而过使人豁然开朗。 第159章 袁绍愤怒 与此同时,冀州邺城袁绍的大将军府...... 年近半百的袁绍端坐在主位上,他的面容略显苍老,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他的头发泛着微霜,梳理得整齐有序,但依然难以掩盖他的疲惫与憔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威严,但也夹杂着丝丝迷茫。 袁绍的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撑在座椅的扶手上,仿佛在努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他时不时地剧烈咳嗽一声,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每一次咳嗽,都会引起一阵气血翻涌,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紧紧捂住嘴巴,试图压制住这股难受的感觉,但却无济于事。咳嗽声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剧烈,回荡在空气中,令人不禁为之担忧。 自从官渡战败以后,袁绍的身体每况愈下。 曾几何时 ,袁绍是那般的意气风发、雄心勃勃。他出身名门,自幼聪慧过人,胸怀大志。他相貌英俊,风度翩翩,举手投足间尽显自信与威严。 在这个风云变幻的时代,袁绍凭借着卓越的军事才能和政治智慧,迅速崛起成为一方霸主。 袁军的营帐中,谋士如云,猛将如雨。他广纳贤才,善于倾听各方意见,杀伐决断。在他的领导下,势力如日中天,天下豪杰纷纷来投,一时之间,袁绍成为了天下众人瞩目的焦点。 然而,命运的齿轮总是充满着无尽的变数,令人难以捉摸和预料。官渡一战,则成为了袁绍这位野心勃勃之人人生中的一个重要转折点,给他带来了沉重的打击。 在那场惊心动魄的战役中,袁绍率领着庞大的军队,信心满满地企图一举击败曹操,实现自己逐鹿中原、称霸天下的梦想。然而,事与愿违,战争的走向却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曹操绕后偷袭袁军屯放粮草的乌巢,充分发挥自身优势,最终以少胜多,让袁绍尝到了惨败的滋味。 这当头一棒不仅让袁绍的势力大受损失,更令他的威望扫地。曾经不可一世的袁绍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内心充满了沮丧和挫败感。 咳咳咳…… 袁绍又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每一次咳嗽都像是要把心肺咳出一般,随着咳嗽声不断响起,厅中众人的目光也纷纷投向了他。有的人面露关切之色,有的则显得有些焦虑不安。而袁绍本人则似乎并未在意这些,他只是用手轻轻捂住嘴巴,试图抑制住这烦人的咳嗽。 稍微平复后,袁绍的神情依旧严肃,他的目光不时扫视着下方的众人。 “各地反叛平乱进展的如何了?” 袁绍想起了各地的叛乱,心中感到一阵愤怒和不满。 官渡大败以后,北方四州原先归附袁绍的势力见袁军大势已去,纷纷起兵造反,所以这段时间,战败的袁军将士也没有休整,而是在各地平叛。 “主公,各地传来消息,青州的袁谭公子、幽州的袁熙公子还有并州的高干将军都基本将各地的叛乱平定了。” 说话的是审配,字正南,其为人正直忠义,是袁绍的心腹,担任冀州别驾从事,每次出征,后方的留守都交给他。 “这些卑鄙无耻、阴险狡诈的势力小人们,惯会见风使舵、趋炎附势。他们眼中只有利益和权力,毫无道义可言,命令谭儿他们将敌人斩草除根!” 袁绍露出了凶狠的一面,强烈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诺!” 审配也很是认同,虽然残忍但他深知乱世要用重典。 “那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办?” 袁绍望着厅中的谋士们询问道。 袁绍手下本有八大谋士,官渡一战,杀了个田丰,许攸投降了曹操,而沮授却是连同家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今手下只有逄(páng)纪、郭图、审配、荀谌(chén)、辛评、辛毗(pi)等人,其中辛评、辛毗兄弟在青州协助袁谭平乱,郭图在并州协助高干。 “主公,尽管我军在官渡失利,但北方四州仍拥有十几万英勇善战的士兵,此外还有无数壮丁可供征召入伍。同时,我们的粮草器械依然充裕,可以支持长时间的战斗。再反观曹操一方,他们虽在官渡取胜,但也是惨胜,其兵微将寡、粮草严重不足,可以说,此时的曹军已经疲惫不堪、势单力薄,我军不如趁势再举兵南下,一举拿下许都。” 主战派逄纪进言道。 官渡之战前就是逄纪和郭图等人强烈反对田丰、沮授等人休养生息的主张,劝谏袁绍快速南下与曹操决战。 也是他在官渡战败后向袁绍进谗,使得当时昏头昏脑的袁绍将狱中的田丰杀死,其实袁绍很快就后悔了,如果听从了田丰之言,岂有官渡之败。从那时起,袁绍心中对于逄纪就起了憎恨之心。 “哦?拿什么再战呢?当初猛将如云,谋士如雨都不能取胜,如今文臣武将凋零,四州不稳,士气低落,还有胜算吗?” 袁绍大声质问道,他对逄纪的忍耐已到极限。 自己的谋士少了一半,麾下猛将颜良、文丑、张合、高览、淳于琼等死的死、降的降,如今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还在这里嚷嚷着要与曹操决战。 “主公,官渡之战说到本质上,只是曹操抵御住了我军的侵入,并没有对我军实力造成多大的影响......” 逄纪还想据理力争,毕竟以前自己献出的计策都被采纳了,现在却被当庭反驳显得很没面子。 “住口,数万兵马被坑杀,谋臣武将损失大半还说没有多大影响,本将的基业都败光了才算有影响吗?” 袁绍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了,还没等逄纪说完便歇斯底里地打断。 逄纪不明白袁绍为什么发这么大的怒火,以前袁绍对他都是言听计从,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主公,在下建议休养生息,等我军实力恢复再与曹操一决雌雄。” 荀谌见场面有点尴尬,赶紧出来圆场。 第160章 五路敌人 许都丞相府...... 贾诩刚刚提出以天子旨意令左将军刘备率军南下襄阳平魏延之乱,即使刘备不遵天子旨意他也考虑到了,可谓是一石二鸟之计。 曹操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正如众人所言,这个贾文和果然才智过人,看来日后需多多征询计策才是。 曹操沉思片刻后,看向众人问道:“诸位对此计可有异议?” 荀彧拱手道:“文和之计甚妙,若刘备遵命行事,即可解决汝南的心腹之患,还可给魏延制造点麻烦;若其不从,亦可借机揭穿其虚伪的面目。” 程昱也附和道:“此计可行,只是需要做好刘备抗旨的准备。” 曹操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郭嘉身上。 “奉孝,你觉得此计如何?” 曹操看郭嘉略作沉思,故而问道。 “文和此计甚妙,在下只是有点担心后面的事情。” 郭嘉其实早已想到了这条计策,但心中有所顾忌。 “哦?奉孝担心什么呢?” 曹操惊讶地望着郭嘉,荀彧、贾诩等也将目光转移到郭嘉的身上。 “在下担心的是刘备奉旨之后,领兵南下襄阳,可能出现以下几种对我们不利的情况。” 郭嘉脸色苍白得像张白纸,气喘吁吁地说道。 “第一种情况,刘备平叛不成反被魏延剿灭,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样就会壮大了魏延的力量,对我们不利。” “第二种情况,刘备消灭了魏延顺利平叛,以刘备的野心和能力,必然会占据荆州自立为主,如若这样,荆州对于主公的威胁比现在更甚。” “第三种可能,刘备假意奉旨,去往荆州与魏延联合,再合兵北上,这种局面对我们是最不利的。” 郭嘉面色凝重,将可能发生的情况逐一罗列分析。 曹操专注地倾听着,他的眼神时而锐利,时而沉思,时而露出惊讶之色。 其他人也目瞪口呆,他们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担忧和迷茫,这些情况如此严峻,若真的发生,后果确实不利。 “本相最为期待的,那便是刘备与魏延双方拼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如此一来,双方的实力都将受到极大削弱,接下来,我们便可坐山观虎斗,静待时机成熟,再果断出手,一举将他们击溃。” 曹操眯着小眼说道。 “但奉孝所言极是,为将者未虑胜,先虑败故可百战不殆矣。以奉孝之见,哪种情况的可能性最大呢?” 曹操的声音铿锵有力,望着郭嘉问道。 “主公,刘备目前兵马数千,粮草不足,而魏延在新野屯兵数万,目前的形势看刘备无论如何也不是魏延的对手,但有很大的变数。” 郭嘉向上方拱手回答道。 “据校事府报告,江夏黄祖有反抗魏延之意,正在调兵遣将,而江东也派出了两股兵力,一股西进去往柴桑方向,一股南下去往交州南海郡方向,这都是针对荆州的,所以接下来魏延将要接受巨大的考验。” 郭嘉稍微停歇了会,待呼吸匀称接着说道。 “若刘备奉旨,率军南下荆州,魏延可能要与三方势力角逐,首尾难顾。在下以为结果尚未可知。”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魏延以一敌三结局确实难以预料,连智谋的郭嘉也摇了摇头。 “主公,在下以为如若魏延以一敌三,必然会出现多败俱伤的情形,这也是我们愿意见到的。” 说话的乃是贾诩贾文和,他刚刚仔细聆听完了郭嘉的那一番鞭辟入里的分析后,便陷入了沉思之中,试图从中找出破局之法和应对之策。 “为了让局势朝着利于主公的方向发展,在下建议在魏延面临的三方敌人的基础上再加两路敌人,让其疲于应付、顾此失彼,彻底置魏延于死地。” 贾诩面露凶狠之色。 “哦?再加两路,那就是五路敌人?” 曹操听完贾诩的话很是震惊。 郭嘉、荀彧、程昱也是好奇地看着这名年过半百的老者。 “是的,主公可以令宛城的夏侯惇、张合、于禁跟随刘备军南下,既可以监视刘备,又可以伺机攻夺南郡。” 贾诩握着拳头很有信心。 “本相稍后就传令给夏侯惇,还有上蔡的曹仁、曹洪一起尾随刘备军南下,还有第五路呢?” 曹操本来就想好了让南阳和上蔡的曹军南下监视刘备的,这个没有新意,他所感兴趣的是第五路。 “第五路敌人需要麻烦下奉孝了......” 宽敞的议政厅中,贾诩气定神闲地站在中央,他的言辞如流水般畅快,将所有需要准备和配合的事项一一阐述。 众人将目光紧紧锁定在贾诩身上,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讶和钦佩。随着贾诩的讲述,他们的表情逐渐变得目瞪口呆,贾诩不愧毒士之名,他的计谋犹如毒箭一般,直击敌人的要害。 “妙啊,这第五路敌人就由文和和奉孝二人负责,其他人全力配合,这次要让这个初出茅庐的魏文长付出代价。” 曹操成竹在胸、面露喜色。 “诺。” 厅中众人齐声说道。 “北方袁军最近有什么动向吗?” 曹操解决了南方的魏延,又想到了河北的老冤家袁绍。 “回主公,袁绍从北方四州又抽调了数万大军进驻黎阳,重在防守,没有渡河南下之意。” 郭嘉和众人来到地图边,指着黄河北岸的一个小城黎阳说道。 “袁本初果然是财大气粗啊,刚经历官渡之败,内部更是动荡不安,居然又能组织起来数万大军。” 荀彧是曹军的大管家,对于袁军的兵士补充和粮草补给的后勤支撑力量羡慕不已。 “袁绍掌控着北方四州,尤其是冀州更是富甲天下,若给予时间任其发展,我军与袁军的差距将会越来越大。” 程昱有点担心地说道,他是曹操的心腹,也只有他敢说这大实话。 曹操没有理会二人,只是低着头,眉头微皱,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之中。 “不仅如此,袁军若此时南下对我军也是极其不利的,但是袁绍被打怕了,已经没有勇气和胆魄渡河南下了。” 郭嘉是了解袁绍的,他开始的时候是准备投在袁绍门下,但见识到袁绍好谋无断后便离开了。 “我军在白马的兵力也要加强,立刻从徐州、淮南、关中抽调兵力进驻白马,提防袁军过河,等春天到来,本相要亲征河北。” 曹操深知,不能放任袁绍不顾,否则就如同程昱所言,差距会越来越大,这样非但不能灭袁,还有可能反被其灭。 第161章 袁绍定策 邺城袁绍的大将军府...... “主公,如今我军将士疲敝,四州百姓困苦,应当使得军民休息,巩固黄河以北的四州地盘,派精兵强将驻守在黄河沿线,谨防曹军北渡,再准备船只和器械,等时机一到再渡河找曹军决战。” 荀谌提出了休养生息的方针,看袁绍的脸色稍缓,便接着说道。 “友若所言与田元皓之前提出的‘三年疲曹’策略有异曲同工之妙。” 袁绍听完荀谌的建议便想起了田丰。田丰字元皓,荀谌字友若。 袁绍面色憔悴,眼神中充满了懊悔,他紧握着拳头,心中暗暗自责,后悔当初没有听从田丰的劝告。 回忆起当初,田丰力劝袁绍不要轻易出兵,要稳扎稳打,可袁绍却有点得意忘形了,后来又听信了逄纪的谗言,将田丰处死。如今,官渡之战大败,袁绍才意识到田丰的策略才是正确的。 而进谗的逄纪,现在又在劝自己再次举兵南下,战败了就推卸责任。袁绍看着逄纪那虚伪的嘴脸,感到一阵恶心,他想起了田丰的忠诚和智慧,心中越发懊悔。 袁绍闭上了双眼,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时逄纪才反应过来,原来袁绍想起了田丰,这是在怪罪自己当初如实禀明田丰在狱中的情况,可下处死令的人是你袁本初啊,逄纪心生不满。 但逄纪也只能夹着尾巴不敢说话,他深知君王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父亲请保重身体啊。” 袁绍身旁一名与其相貌颇为相似的青年正轻声安慰着他。 这位青年身姿挺拔,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气,让人不禁为之侧目。此人正是袁绍的第三子袁尚。 袁尚自幼聪慧过人,深得袁绍喜爱。袁绍早早的就进行了分封,将长子袁谭派到青州,将次子袁熙派到幽州,外甥高干派到并州,而三子袁尚则留在自己的身边,作为继承人培养。 “尚儿,为父没事。” 袁绍抬头看着自己幺儿,满眼都是疼爱。 “就按友若之言,休养生息,以图后战。” 袁绍最终决定道。 “曹孟德,我袁绍与你势不两立。” 袁绍昂首挺胸、瞪大双眼,满脸涨得通红,他拼尽全身力量,扯开嗓子发出一声怒吼。然而由于太过用力,他的喉咙一阵刺痛,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一旁的袁尚心疼地抚摸着袁绍的后背,一副孝顺的模样。 “对了,我军现在前线兵力配置如何?” 袁绍等咳嗽稍微平复,又想起了前线的情况。 “主公,蒋义渠将军和韩猛将军率军五万进驻黎阳,防守黄河沿线,谨防天暖之后曹军北渡。” 熟悉情况的审配介绍道。 蒋义渠本是袁绍帐下一名普通的将军,能力也一般,但是一个偶然的机遇使其翻身成为袁绍麾下炙手可热的大将。 袁绍在官渡败给曹操后,军队大溃,袁绍与其子袁谭逃到黎阳北岸,进入了蒋义渠的营中。袁绍到帐下时,拉着蒋义渠的手,说:“孤以首领相付矣!” 蒋义渠将大帐让给袁绍,让其在大帐发号施令,众将士听说袁绍还在,纷纷聚拢到黎阳。 袁绍便以救命、护驾之恩厚待蒋义渠,将其提拔为上将并委以重任,将黎阳前线的指挥权交给了他。 而韩猛是袁绍麾下的大将,原先颜良、文丑、高览、张合这河北四庭柱还在的时候,他韩猛的光芒被覆盖了,也没有多少机会。如今四庭柱凋零,他的机会就来了。 “再从各州调集精兵前往黄河一线,曹阿瞒此人诡计多端,一定要小心提防。” 袁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心中对于曹操已经十分惧怕。 “遵命,各地叛乱平定后也能抽出更多的兵力去往前线。” 审配知道袁谭、袁熙、高干等人手中都还有上万兵马。 “对了,可有刘玄德的消息?” 袁绍想起了这位曾经的盟友。 官渡之战时,汝南黄巾军首领刘辟反叛投降袁绍,袁绍派刘备领兵前往汝南,与刘辟所部趁虚偷袭许都南部,但被曹仁所败。 刘备败走又回到了河北袁绍处,但刘备对袁绍的所作所为很失望,便以联络荆州的刘表为由离开了袁绍,再次来到了汝南,联合刘辟、龚都,聚众数千人立足于平舆县。 但刘备现在的情况袁绍却一无所知。 “回主公,据中山无极甄家的商队带回来的消息,此时,刘备正坚守着汝南这座关键城池,并成功击退了曹军大将蔡阳所率领的围剿军队,其已然成为了曹操的眼中钉、肉中刺,并成功地为我们牵制了曹军。” 一直坐镇邺城的审配通过与甄家建立起联系,并从他们的商队那里获得了大量极具价值的情报信息。 “玄德真乃高义之士,其信义之高尚,远非那出尔反尔、背信弃义的刘景升所能比。” 袁绍一提起刘表,就气不打一处来,刘备与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当初,袁绍与刘表结盟共同对抗曹操,在这场决定北方霸主的战役中,作为袁绍的盟友,刘表却没有派出一兵一卒,这是不能被袁绍所能谅解的。 虽然当时荆州局势错综复杂、波谲云诡,但袁绍他们不知道这些,觉得是刘表不遵守盟约、弃信忘义。 “主公,我们是否需要派人去汝南和荆州联系下刘备和刘表,与他们重新结盟,共抗曹操。” 荀谌考虑到目前局势严峻,大家都面对共同的强敌曹操,何不联合起来一起应对。 “可以派人去汝南联络刘备,至于荆州的刘表就算了吧,竖子不足与谋。” 袁绍那口气还没有出出来。 “主公,有消息称,荆州牧刘表将镇南将军之位传给了一个叫魏延的人,现在这个魏延才是荆州的掌控者。” 说话的还是审配,消息依然是从甄家的商队那里得到的,虽然袁绍在各地也有不少细作,但自从官渡战败后,已经很久没有人传回南方的消息了。 “哦,竟有此事?” 袁绍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而大厅中的其他人们也是一脸狐疑之色,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事情感到十分困惑和不解。 审配便将自己打探到的荆州消息和魏延的事迹向袁绍和众人详细地介绍了一番...... 第162章 襄阳来客 襄阳城...... 一行人站在城墙下,看起来是一个商队,他们抬头仰望着那高耸入云、气势磅礴的城墙,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敬畏之情。 这座城墙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巨大屏障,静静地矗立在大地之上。城墙高大而雄伟,砖石交错,严丝合缝,给人一种无法逾越的感觉。 城墙之上旗帜飘扬,迎风猎猎作响,一展绣着“魏”字的大旗立在城墙中央,彰显着这座城市的威严与归属。 守军们昂首挺胸,整齐划一地排列着,形成了一道壮观的风景线。他们精神抖擞,手持着锋利的武器,神情严肃而坚毅地站在那里,他们的身影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给人一种无法撼动的感觉。 “荆州兵果然精锐啊,从这守城军士就可见一斑。” 这一行人中的一名文士模样的人说道。 “在下不懂,子龙将军看看这些兵士如何?” 另一名文士侧首询问一旁仪表堂堂的中年。 这群人便是奉了刘备之令提前出访荆州的糜竺、孙乾以及护卫安全的赵云等人。 汝南到襄阳途经豫州、南阳等曹操的势力范围,为掩人耳目,他们故意打扮成商人模样,一路缴纳关税得以顺利抵达襄阳。 各地诸侯对于商人还是给予保护的,毕竟商贸能促进经济发展,还能调配分布不均匀的资源。 穿越过来的魏延更是知道商贸的重要性,其手下成立的商业司就是负责天下的商业贸易,他早已严令荆州各地保护商队的流通。所以荆北的黄忠就没有拦截下糜竺这一行人,而是以为他们是豫州的商人,收取关税后便给与其大开方便之门。 “确实是强军,看其装备、军容、士气、站姿、眼神的锐气等,非我军能比啊。” 赵云仔细观察后说道,他在汝南就是负责给刘备练兵,这段时间整编了刘辟、龚都的黄巾军,但练兵效果不是很好。 驻守襄阳的是霍峻的第二营兵士,都是经过魏延创立的新的练兵之法训练出来的,并且有严格的军纪和军功奖励之法,有训练、有实战、有约束、有激励,这样的军队当然不会差。 他们在城门处亮出了商人身份,城门兵稍微的检查一番后便放他们入城。 来到了襄阳繁华的主街道,这里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热闹非凡。街道两旁是各式各样的商铺,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眼花缭乱。商贩们的叫卖声、顾客们的讨价还价声,交织成一首充满生机与活力的交响曲。 刚刚过完上元节,街道两侧彩色的灯笼还没有摘下,为街道增添了一抹喜庆的氛围。 一群人在路人的指引下,没过多久便顺利抵达了州牧府大门口,整座府邸气势恢宏、庄严肃穆。门口有守卫士兵站岗巡逻,他们神情肃穆,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戒备十分森严。 “州府重地,闲杂人等准备靠近。” 守卫的兵士看见糜竺等人靠近用毋庸置疑的口吻大声说道。 “有劳禀报,豫州牧、左将军刘备派使前来面见刘荆州。” 糜竺彬彬有礼地上前说道。 “豫州牧,什么将军?不认识。” 守卫的兵士不耐烦地说道。 “这位兄弟,是豫州牧、左将军,还请兄弟进去向刘荆州通报下。” 孙乾走上前来说道,然后偷偷地塞了点财物给这名守卫,他知道拿人钱财才能替人办事。 “走开,在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这行贿的行为彻底惹恼了这名守卫的兵士,一把推开了孙乾手中的财物,又将腰间的刀拔了出来,而附近的守卫也将目光转移到了这边,随时准备过来支援。 赵云见形势不对,准备冲上前来教训下这些守卫的兵士,但被糜竺拦了下来,毕竟在人家的地盘。 “这位兄弟误会了,我们是来求见镇南将军的,烦请通报下。” 糜竺想起荆州现在的大权掌握在魏延的手中,那这些兵马应该是魏延的部下,如若是这样,那他们就只认镇南将军而不认荆州牧了。 “在这等着吧。” 那名兵士说完便沿着府邸前的大街往东边行去。 果然被糜竺猜对了,守卫的兵士没有进入州牧府,而是往其他地方而去,应该是去向魏延通报了。 “公佑啊,看来这刘表已经被魏延给控制了,这州牧府的守卫都是魏延的人了,我们要改变策略,只能和魏延谈了。” 糜竺轻声和身旁的孙乾说道。 “是啊子仲,我也发现了不对劲,这刘景升也曾是坐拥荆襄、名震天下的一方霸主,如今怎落得被人软禁的下场。” 孙乾对于刘表的遭遇唏嘘不已。 众人便在州牧府门前等待着...... 大概一炷香的功夫,那名前去汇报的守卫兵士匆匆赶回,一到糜竺面前,示意糜竺一行人跟上他。糜竺等人不敢耽搁,紧紧跟随在兵士身后。 穿过几条街道,很快就来到了镇南将军府,比起州牧府,这将军府要寒颤的多,本来就是襄阳县衙改造过来的,况且魏延对装修摆设这些又不讲究。 糜竺和孙乾对于魏延的低调、节俭感到十分惊讶,他们原本以为像魏延这样一朝得权、权倾荆州的年轻人爱显摆、爱排场,谁知他的将军府竟然如此普通、如此简陋,心中顿感魏延此人不简单。 糜竺、孙乾、赵云三人来到了镇南将军府的议政大厅中,只见一名中年文士正坐在主位上处理公务。 “不是说魏延是一名青年将军吗,怎么是这副文士打扮。”糜竺心里犯着嘀咕。 “喜鹊喳喳叫,襄阳有客到,不知诸位来襄阳所为何事?” 端坐在主位上的中年文士笑眯眯地问道。 “豫州牧、左将军刘备麾下糜竺、孙乾、赵云特来拜见镇南将军。” 糜竺将自己和身边二人向文士介绍道,并且闭口不提荆州牧刘表,而是以镇南将军魏延为尊。 “在下是镇南军军师徐庶徐元直,我家主公日前已去往江夏公干,不知各位来使找我家主公有何贵干?” 徐庶依然保持着微笑。 “我主刘备刘皇叔欲与魏将军结盟共同抵抗国贼曹操,我等特意来打个前站。” 孙乾不卑不亢、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来意。 “结盟大事,在下做不了主,一切等镇南将军回来再议吧。” 徐庶装出一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样子。 “那不知魏将军什么时候归来?” 孙乾有点着急地问道。 “少则二十天多则数月,具体得看办事进展。” 徐庶静静地观察着对方的表情。 糜竺和孙乾知道,他们等得了,可汝南的刘备和数千兵马可等不了,粮草不足不说,曹操马上就要对汝南用兵了,刘备他们危在旦夕。 第163章 安陆会师 “徐军师啊,曹贼猖獗,欺凌天子,如今更是携大胜之势欲鲸吞北方,河北袁公和我主刘皇叔正殊死抵抗。下一步,曹贼必然率雄师出南阳,下荆州,到那时镇南将军又岂能独善其身。” “为了营救天子,为了大汉中兴,也为了镇南将军与我主双方的利益,结盟之事迫在眉睫,一刻都不能耽搁,请徐军师派人为我们引路,我等要先行一步前去寻找魏将军商议会盟之事。” 孙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分析利害,希望早日促成结盟。 “确实紧急,但在下确实不知主公现在具体在何处,若派人带诸位去寻,大家辛劳不说,还有可能与我家主公擦肩而过,那样就贻误时机了。” 徐庶有点为难的说道。 “那该如何是好啊?” 孙乾觉得徐庶之言有理,一下子有点不知所措。 “诸位可以先在襄阳驿馆休息,在下这边派人去寻找主公,并请主公尽快返回襄阳,再与诸位商议结盟之事。大家以为如何?” 徐庶一脸诚恳地说道。 “这样也好,那就有劳徐军师了。” 孙乾拱手向徐庶道谢。 “伯道,将贵客带到驿馆,好好招待,并保护好安全。” 徐庶朝着一边的郝昭吩咐道。 “诺。” 在郝昭的带领下,糜竺等人走出了将军府的大厅...... 魏延知道,历史上的刘备就是今年会来荆州投靠刘表,并先派了孙乾来联络。如今荆州的话事人是魏延,他可不想收留刘备这个“灾星”。 在出征之前就和徐庶说过,刘备若派使前来,好言安抚后将使者扣押在襄阳,不让其离开。 徐庶很惊讶,魏延是如何知道刘备会派使者来襄阳?但对于其主公超前预知的能力很是钦佩。 虽然两军交战、不斩来使,魏延才不管这些,再说只是扣留,并不会去伤害使者。他的目的就是要拖延时日,以阻挠刘备南下,若是来使能投靠自己那就是意外收获了,但魏延觉得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你去告诉霍将军,多调点兵马,将襄阳驿馆围住,不许这些人离开。一定要注意刚才那名叫做赵云的中年武将,一看就是一员猛将。” 徐庶为了周全,又向护卫其安全的邢道荣吩咐道。 刚才厅中的刘备来使有三人,两文一武,一进大厅徐庶就注意到了那员叫做赵云的武将,绝对是个万人敌,总之小心无大错,多派点人手以防万一。 等一切安排妥当,徐庶才稍微放心,又写了封信,让军机营兵士送往江夏亲手交给魏延。 ...... 安陆县是江夏郡的下辖县,位于郡治西陵城的西边,相距不过两百里。 行军多日,魏延率领的亲卫营、五溪营和赵凡率领的第三营部分兵马在此城会师。 由于黄祖将兵力全部调往夏口和西陵,安陆基本是一座空城,赵凡早几日便不损一兵一卒拿下了此城,然后派副将鲍隆率主力往西陵方向而去,自己则在安陆等候魏延。 魏延抵达以后,命向朗接管县城政务,赵凡封锁全城,不让消息泄露出去。 安陆县衙,魏延和麾下众人在此商议军情。 “主公,军机营的消息,黄祖派了援军前往夏口,并且将东寨苏飞的五千水军也调往了西寨,夏口的防守兵力超过了一万,甘宁将军恐怕突破不了夏口的水军防线。” “而江夏所有的步兵,也被黄祖集结到西陵城,准备固守西陵,内线消息,西陵守军不少于八千。” 说话的是参军庞统,他暂时负责军机营的情报收集和整理。 “这黄祖竟有如此的魄力,放弃其他城池,而坚守西陵和夏口,这两地一个是坚城一个是险隘,易守难攻,都是绝佳的防守据点。” 熟悉江夏地理环境的蒯良说道。 “这西陵城我们是势在必得,夏口在锦帆营的攻势下也会久守必失,本将担心的江东,有没有江东最新的情报?” 魏延对于拿下西陵和夏口早已胸有成竹,而对于身处暗处的江东就显得没有什么底气。 “主公,除了之前送来的,最近没有最新的情报。” 庞统据实答道。 前段时间,吴郡的军机营传来消息,江东派出两路兵马,一路西进往柴桑方向,而另一路南下往会稽方向, 当时魏延、庞统等人也分析过,他们仔细研究了敌军的动向,西进柴桑的兵马毫无疑问是冲着江夏来的,那南下的兵马究竟有何意图呢?众人发生了分歧。 有的人猜测南下的兵马可能是去会稽山区剿灭山越,还有人认为这只是敌人的疑兵之计,试图分散外人的注意力……然而,这些都只是猜测,没有确凿的证据支持任何一种说法。 魏延对于江东的这支南下的兵马产生了很多怀疑,会不会绕道偷袭长沙?又会不会不远千里奔袭交州?又或者真的只是去平定山越之乱,毕竟江东境内山越祸乱不断。 魏延心中隐隐不安,所以又问起有没有江东那边的最新消息。 “主公还是在担心那支南下的江东兵马吗?” 蒯良问道。 “是啊,我们在明,江东在暗。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先把江夏的问题处理好再腾出手来对付江东。” 魏延点了点头,然后如释重负地说道。 “主公,在下已让江东军机营密切关注这支南下的兵马,并且已经传信给长沙的霍笃和交州的文聘,让他们提防江东,尽量做到万无一失。” 庞统自己也有点担忧,所以提早做了安排。 “嗯,很好,现在我们说说江夏怎么打吧,黄祖据守坚城,江东在外欲坐收渔翁之利,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魏延看着眼前的江夏地图向身边的参军们问道。 “主公,首先要切断西陵和夏口之间的联系,使其不能互派援军,然后主力围困西陵城,最好迫使黄祖投降。至于江东,只要我军与黄祖没有鏖战,他们应该不会轻易出兵的。” 庞统率先说道,自从上次在襄阳议政时自己提出建议被魏延采纳,然后又收到魏延和徐庶的夸赞后,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现在献计十分踊跃。 魏延听完庞统所言,认同地点了点头,庞统第一次随征、且毫无经验,能提出完善的作战计划,确实不简单。 “沮授先生有什么想法,不妨也说说?” 魏延看着站在后方一言不发的沮授,便点名道。 毕竟在场的所有人,作战经验和军事才能谁又比得过这位曾经的袁军监军呢。 第164章 沮鹄请战 沮授是东汉末年的一流谋士,才能出众、智计百出。 曾在袁军阵营时,常常为袁绍提出正确可行的策略,但是因为袁绍的目光短浅、刚愎自用,都没有被采纳,沮授的心中对袁绍是有怨言的。 但作为一名传统的士人,其思想深受儒家文化影响。在他看来,忠义的名节乃立身之本,比个人的生死更为重要,这种观念贯穿了他的一生,成为他为人处世的准则。 即使心中对袁绍有诸多不满,他也从没有考虑过离开或者背叛。 官渡之战,袁绍没有听从他的建议,导致袁军大败,沮授自己也被曹军俘虏,幸好被魏延麾下的军机营兵士救下,然后他和他的家人就莫名其妙地被挟持到了襄阳。 魏延不仅对他关怀备至,而且对他的家人也是照顾有加,可以说是无微不至。 随着和魏延深入的接触,他逐渐认识到了魏延的雄才大略、英明神武之处,其驭人、眼光、才能、谋略远胜于袁绍。 然而,尽管内心深处对魏延充满感激和敬佩,但他始终铭记着“忠诚不事二主”这一古训。 毕竟,一个人若是轻易背叛自己曾经效忠之人,则会被视为不忠不义之徒,遭人唾弃。 这一次若不是沮鹄的任性,他是绝对不会跟随魏延出征的,为了自己唯一的骨肉,还有给自己老母亲一个交代,他甘愿放下自己一向珍视的名誉和节操,在他心中,老母亲和儿子胜过一切。 “沮授先生,主公问你话呢。” 一旁的庞统看见沮授在发呆,便拍了下他的肩膀提醒道。 “哦,在下认同士元的计划,但需要加强对江东的防备。” 沮授稍微犹豫了片刻,然后言简意赅地说道。 沮授本来不想为魏延出谋划策的,但现在父子二人皆在其麾下,且自己还挂着参军的头衔,若是事不关己也不太好。 魏延也是认同地点了点头,心中对于沮授愿意为自己献计还是很满意的。 “子柔先生,粮饷供应如何?” 魏延向负责后勤的蒯良问道。 “回主公,随军粮草够用半月,襄阳和江陵两地转运的粮草将会在五日后抵达,在下会以安陆城为粮草中转地,确保大军粮草供应。” 蒯良据实答道。 “很好,辛苦了。” 魏延向蒯良投去赞赏的眼神。 其实用蒯良这位将军府长史担任随军主簿是大材小用,再说蒯良也是智谋之士,负责几万大军的粮草这种事情年轻人蒋琬、潘濬哪个都可以胜任。 但魏延却偏偏就要蒯良随军,主要还是为了制衡。 蔡家被严重削弱,蒯家成为了无人可与之比肩的荆州第一大世家。 蒯越担任荆州别驾、南郡太守,掌管荆州的政务;蒯良之侄蒯祺在荆南担任零陵太守,主政一方;蒯家的族长蒯良担任将军府长史,这是将军府的大管家,可以说是除了军师徐庶之外魏延阵营的三号人物。 蒯家无论在实力上,地位上,在荆州一时风头无二。 魏延这次将蒯良带在身边,可以使得徐庶、霍峻更好的掌控襄阳,减少世家影响力的掣肘,也能敲打下荆州世家,不要做出逾越、过分之举。 蒯良更是聪明人,他能从中看出些端倪,这是向他蒯家恩威并施。这样的雄主他打心里佩服,所以毫无怨言,将后勤供应各项事宜处置的井井有条。 “赵兄,介绍一下第三营的兵力部署情况。” 魏延看着娃娃脸的赵凡,虽然大自己十来岁,但仅看外表的话,年龄和自己相仿,这声“赵兄”叫的有点别扭。 “回主公,在这安陆城内还有三千兵马,其他七千兵马在鲍隆的率领下已经向西陵进军了,据斥候的消息,预计明日能抵达西陵城外。” 赵凡严肃地向魏延拱手汇报道。 自从前段时间魏延大婚,他那位担任桂阳太守的弟弟赵范前往襄阳道贺,路过江陵时,兄弟俩久别重逢,促膝长谈。 在这次深入交谈之后,他们共同决定,日后赵家将全心全意地为魏延效劳。 自那时起,赵凡对于魏延可谓是言听计从、恭敬有加,并竭尽全力去执行魏延下达的命令。 这种忠诚与顺从并非出于畏惧或被迫,而是源自内心深处对魏延能力和人格魅力的敬仰与认同。 在刘表时代,赵凡心灰意冷,准备在桂阳碌碌终生。也许是命运的安排,让他遇见了魏延,并让他单独领一营兵马,并封他为中郎将,这是莫大的信任。 士为知己者死,赵凡心中除了感激就只有落实行动,为主公魏延征战四方,况且这也是他擅长和喜欢做的事情。 “主公,第三营兵马一到西陵,黄祖就会有所警觉,我们还是尽快行军,速战速决。” 庞统担心黄祖准备的越充分,夺城难度会越大,从而建议道。 “士元言之有理。” 蒯良和沮授也认同。 “好,众将听令,赵凡将军率领在安陆城的第三营兵马直插夏口和西陵之间,切断二地之间的联系。” 魏延指着地图下令道。 “亲卫营的骑兵和所有的斥候由陈到统领,绕过西陵,前往蕲春方向,监视江东军的动向,若有异常随时来报。” “亲卫营步兵和五溪营随本将一起即刻出发,进军西陵。” 魏延一口气下了三道命令。 “诺。” 堂下众人纷纷领命。 “主公,末将离开后谁来护卫你的安全?离开襄阳时,军师吩咐末将不能离开你身边半步。” 陈到这时有点为难地说道。 “叔至放心去吧,本将身边有五溪营和亲卫营步兵,安全无忧。” 魏延身边暂时无骑兵将领可用,只能调用自己的护卫队长了。 “主公,末将还是担心你的安全。” 陈到接着说道。 “魏将军、叔至将军,若二位信得过,去蕲春监视江东军的任务交给在下吧。” 一声稚嫩地声音传来,说话的是沮鹄,他的骑术很好,况且这一路行军,都是他和几名百夫长率领着亲卫营的骑兵先行开路的。 当沮鹄的话音刚刚落下,站在一旁的沮授脸色变得十分凝重,忧心忡忡地皱起了眉头。 “本将自然信得过沮公子,这一路行军开路你也立下了大功,可是蕲春有江东军活跃,危险重重,只怕会让令尊担心啊。” 魏延察觉到了沮授的表情变化,但又不想打消沮鹄的积极性。 第165章 世家桎梏 沮鹄的心中充满了对领兵作战的渴望,他们的内心仿佛燃烧着一团火焰。他想象着自己身披战甲,手握长枪,带领着英勇的士兵们冲向战场。 从年少时起,父亲沮授让他文武兼修,但他自己对兵法、武事格外痴迷,在河北的时候就经常和袁绍麾下的将领们厮混在一起,虽然武艺不精,但对于排兵布阵、领兵作战却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他的愿望是有一天自己成为能够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展现出卓越的战略智慧和果敢的决策能力,在战场上证明自己的价值,赢得荣誉和尊重,而不是依靠父辈的余荫。 之前在河北,他被沮授保护的很好,完全没有机会接触战场。来到襄阳以后听闻了魏延的英雄事迹,又受到了陈到的影响,对于军事和战场的渴望愈发明烈。 这一次镇南军出征,沮鹄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可是回家一提起此事就遭到了全家人的反对,包括以前事事迁就自己的祖母,心中燃起的希望瞬间破灭。 但年轻气盛的沮鹄岂能就这样善罢甘休,留下一封书信后便悄悄离家跟随着亲卫营随军南下。 这次南下沮鹄率领着亲卫营的数百骑兵先行,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让他过了一把“将军瘾”。 魏延战前点将,沮鹄听见陈到要护卫镇南将军安全不方便领兵前往蕲春,他便挺身而出,毛遂自荐,虽然父亲沮授一直在朝他使眼色,但是他完全不去理会,他是成年人了,可以选择自己的路。 “魏将军,在下愿往。” 沮鹄听见魏延称赞他行军开路有功,心花怒放,更加迫切地需要这次领兵机会。 “鹄儿,别再胡闹了,领兵打仗不是儿戏,你没有战场经验怎能胜任,贻误军机你能承担的起这份责任吗?” 焦急的沮授赶紧出来打断,生怕魏延同意了沮鹄的领兵请求。 “父亲,我不是小孩了,不用事事都听你的安排。” 沮鹄转过头来朝着沮授吼道。 “魏将军,在下愿签军令状,如若有失我沮鹄甘当军法。” 沮鹄又接着朝魏延说道。 沮授阴沉着脸,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愤怒,堂下众人也是一言不发地看着父子二人。 魏延也没有答话,他在等待沮授的意见,这是对一位父亲最基本的尊重。 沮授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在这一瞬间,沮授感觉他的儿子真的长大了,不再是那个需要他护佑的孩童,他有他自己的路要走。 “魏将军,你下令吧,军中没有父子,只有将帅,不用顾虑在下。” 沮授知道魏延没有回答是在等自己表态,但自己的意见已经左右不了儿子了,还是退一步给自己一个台阶,也给沮鹄一个台阶。 “好,那就命沮鹄率领亲卫营骑兵和斥候前往蕲春方向,监视江东军的去向。” 魏延听到沮授这么说,也不再犹豫,自己手下缺将领,战事耽搁不得,便赶紧下令。 “诺,末将领命!” 年轻的沮鹄满脸悦色,信心十足。 “魏将军,由于沮鹄战场经验不足,面对江东强军或有纰漏,在下请求以参军的名义随军前往,以敦促沮鹄及此支兵马。” 沮授见阻拦沮鹄已无可能,便想着陪同前往,有自己在,可以尽最大可能规避风险,保护儿子的安全,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父亲,为什么对我总是不放心,只是去监视江东军,又没有战事。” 沮鹄有点不满,在他父亲的眼里他永远都是小孩、始终做不成大事,他想借此机会来证明自己,可是自己的父亲还是不放心,还要随行盯着。 “住口,军中无父子,在下现在是镇南将军封的参军。” 沮授都没有睁眼看他,而是闭着眼怒斥沮鹄。 “如此甚好,有沮参军亲自前往必然无忧。” 魏延知道沮授还是不放心自己的儿子,说心里话他也不放心,如若沮鹄真有什么闪失,自己以后怎么面对沮授和沮老夫人,沮授能亲自前往,那最好不过。 沮鹄虽然不想父亲跟着自己,但见魏延已经下令,也不再多说什么,跟着诸位将军一起下去准备去了。 正当魏延也准备动身前往西陵的时候,向朗急匆匆地赶来。 “魏将军,请问安陆城中的黄家的祖宅和宗祠如何处置?” 向朗接手安陆政务后,派人包围了黄祖所在的黄家祖宅和宗祠。 魏延这才想起来,黄祖就是江夏安陆人,这里也是江夏黄氏的发祥地。 安陆黄氏家族在历史上名气不小,“二十四孝”故事中“扇枕温衾”故事的主角黄香就是安陆黄家的人。其子黄琼、曾孙黄琬,都官至太尉,闻名于天下。 而沔南名士黄承彦、虎贲将军黄忠、零陵黄盖都与安陆黄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黄祖虽然反叛,但祸不及祖宗,罪不及家人,命人保护好黄家宗祠和祖宅,不能有任何破坏。 等本将抓住黄祖,再把他绑到黄家宗祠来谢罪。” 魏延可不想因为一个黄祖而得罪更多的黄姓之人,那就得不偿失了。 “诺,将军英明。” 向朗对魏延宽广的胸襟以及高超的手腕感到无比敬仰,将黄祖的过错与安陆黄家割舍开来,即使此战黄祖身死,只要安抚好黄家以后也能很好的统治江夏。 而一旁的蒯良和庞统都是荆州大世家的代表,他们听到魏延对安陆黄家祖宅和宗祠的处置,内心深感赞同。 魏延也不傻,他知道这个时代望族世家的势力对政治、经济都有很大的影响力,随着自己地盘的扩大和官位的晋升,不能再像之前处置长沙桓家和襄阳蔡家那样简单粗暴了。 当下还需要依赖世家、利用世家,尽量争取到更多的世家支持。 若站到世家的对立面,没有经济支持,没有政治支持这些都不重要,对于一方诸侯来说,没有了人才支持才是最为头疼的,毕竟读书和人才基本都被世家垄断。 这也是魏延拿下荆州后注重发展襄阳学业堂的原因,在出征之前,对徐庶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将襄阳学业堂的学子选拔当做工作的重中之重,这是魏延集团日后人才供给的保证。 也只有打破世家对读书和人才的桎梏(gu),才能将让自己的基业走得更高、更远。 第166章 周瑜挂帅 柴桑,也就是后世的江西九江,汉高祖刘邦时期,设柴桑县,隶属于治所在南昌的豫章郡。 柴桑紧临刘表控制的荆州江夏郡,对江东来说柴桑的战略地位不言而喻。 这里原本就有水寨,是荆州和扬州的长江水上分界线。江东孙氏割据江东后,柴桑的战略地位突显,在周瑜的提议下,又重新扩建了柴桑水寨,以抵御江夏的黄祖。 此时的柴桑县令是年轻的军司马徐盛,字文向,琅邪莒县人。率领千余兵马驻扎在此,但水军只有五百,其他的步兵在陆上守护城池。 去年,孙策亡故,孙权刚刚掌权,便任用年轻将领徐盛前往柴桑以拒黄祖,除了孙权用人大胆外,主要还是当时处于内忧外患的江东集团缺乏将领。 而徐盛确实有名将之姿,也没有辜负孙权的重托。 黄祖见江东权力更迭,想趁机向江东发难,派儿子黄射率领数千水军顺江南下,攻击柴桑。 刚刚上任的徐盛以数百人的兵力抵抗,杀伤黄射的部队千余人。其后开门主动出战,大败黄射,黄射被击退后再也不敢前来侵犯。 数日前,周瑜率领着水陆大军两万进驻柴桑,欲趁魏延黄祖两败俱伤之机,一举攻夺江夏。 这一次孙权压上了江东的全部主力兵马,将各地剿灭山越匪患的兵将全部调往前线,希望毕其功于一役,这也是江东施行西进荆州战略计划的需要。 周瑜、鲁肃等人认为,山越人生活在山区,以狩猎和农耕为生,他们勇猛善战,熟悉地形,各地的山越势力犹如隐藏在暗处的毒蛇,无法彻底铲除,与其在此耗费大量的兵马钱粮,还不如趁着江夏内乱,为江东开疆拓土。 在征得孙权同意后,他们决定采取一系列措施来缓解山越问题,好腾出手来对江夏用兵。 一方面,加强地方县兵、郡兵的数量,巡逻边境,防止山越人的入侵;另一方面,他们积极展开外交活动,通过利益输送与山越势力建立联系,再通过谈判和平解决争端。 然而,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山越人对江东政权充满警惕,虽然暂时被收买没有继续作乱,但双方之间的矛盾日益尖锐,一场激烈的冲突似乎不可避免。 就这样,孙权将各地对付山越的兵马全部集结,按照周瑜和鲁肃的建议,一部派往柴桑,另一部南下交州,这一次一定要啃下荆州的一块肉。 柴桑水寨中军大营。 帅气儒雅的周瑜正襟危坐在帅案前的主座上,正低头看着襄阳细作刚刚送来的情报。 周瑜被孙权任命为西进兵团的统帅,这也是他第一次作为一方统帅,原本乐观开朗的他并没有像以往那般自信满满、踌躇满志,反而显得格外谨慎小心起来。 要知道,此次他们即将面对的对手是魏延,此人在短短时间内便从一个默默无闻的百夫长一跃而成威震天下的镇南将军,更是如今荆州地区的实际掌权者。 这样的崛起速度堪称奇迹,足以证明其能力之强绝非泛泛之辈,面对如此强敌,哪怕是一向心高气傲如周瑜,此刻也不禁心生警惕。 但无论如何,既然已经接受了主公的任命和信任,自己就必须全力以赴才是。 “刚刚收到消息,魏延已经亲征江夏,预计还有数日将会抵达西陵。” 周瑜看完情报抬头向帐中的将领们说道。 “这魏延速度真快啊......” “他来的更好,定叫他有来无回......” “咱们也该赶紧开拔了,在魏延之前拿下江夏......” 帐中的武将们听完周瑜的话后开始七嘴八舌起来,毕竟不是正式的议兵和点将,况且大家看周瑜一脸文雅,毫无暴戾之气,大家也没有那么拘谨。 “肃静,如此浮躁如何成为统兵将领。” 周瑜看帐中乱糟糟的心中不满,不怒自威道。 下方的将领们听见主帅发话了都严肃了起来,帐中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除了少数人曾经和周瑜共事过知道他的本事外,其他人还不熟悉周瑜,只知道他与先主孙策兄弟相称,现在的主公孙权又对其委以重任。 “本将不是不让你们发言,有话要一个个说,七嘴八舌的成何体统。” 周瑜接着说道,他知道自己初出茅庐,很多人有点质疑他。 “文向,你作为柴桑县令,先说说后勤补给情况。” 周瑜看着年轻的徐盛说道。 “回周将军,第一批粮饷器械随大军走水路已经抵达柴桑,张长史派来的随船主簿说,后续粮草也会从秣陵走水路运来。” 徐盛拱手汇报道。 周瑜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对徐盛的认可和赞赏。 周瑜在吴县的时候就已经听闻了关于徐盛这位年轻将领的以少胜多、击退江夏来犯水军的事迹。让周瑜对他留下了深刻而良好的印象。 来到柴桑后,周瑜私下召见了徐盛,对其十分满意,并将大军后勤保障全权交给了他。 “既然粮草充足,大军已无后顾之忧,本将现在开始部署作战计划。” 周瑜起身带着众将来到了大帐左侧的作战地图旁,有整整半面墙那么大,将荆、扬二州各地标注的清清楚楚。 周瑜拔出腰间的宝剑指着地图开始下令。 “此次攻取江夏,我军水陆并进,水路以以凌操为先锋,周泰为主将,蒋钦、吕蒙为副将,率水军沿江进抵鄂县并封锁消息。 陆路以太史慈为主将,陈武、宋谦为副将率军夺取蕲春,然后沿陆路向西陵隐秘进军,最后在西陵以东潜伏。 两路兵马到达指定地点后等本将帅令再依令行事。” “本将坐镇柴桑,统筹全军,徐盛负责粮草供应和柴桑的防卫。” “江夏是荆州的门户,对我江东而言有重要的战略意义,此次江夏内乱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诸将务必听令行事。” 周瑜说完又将宝剑插回剑鞘,动作一气呵成。 “诺,谨遵军令。” 太史慈,凌操、周泰、蒋钦、吕蒙、徐盛、陈武、宋谦等将领拱手领令。 第167章 水军对峙 黄射奉其父黄祖之命前往夏口东寨整编苏飞的五千水军,但是他的心中惴惴不安。 苏飞突然来投,他觉得事有蹊跷,苏飞与他的这位太守父亲一直是貌合神离,表面上互相恭敬,背地里都在算计对方。 黄射本想劝父亲要提防苏飞是来诈降的,但苏飞自己孤身留在西陵,而将兵马交给自己的父亲来整编,这样的诚意又让黄射说不出来什么。 黄射也是个心思缜密之人,心中隐隐不安,他担心问题会在夏口水寨,便带了近千人的护卫以防变故。 这五千兵马是荆州刘表手中的水军精锐,为了牵制和监督他的父亲,特意让担任江夏都督的苏飞统领,这支水军不奉太守之令,只唯苏飞之命是从。 黄射让随行护卫加强警惕,担心在整编过程中会发生哗变。然而出乎意料,整编的整个过程异常顺利,没有遇到丝毫阻碍。 当到达夏口东寨后,黄射发现苏飞的副将早已做好准备等待着他的到来。 副将表示出高度的配合意愿,并向黄射详细介绍了每艘战船和士兵们的情况,使得整编工作进展神速远超预期。 黄射倍感欣喜与惊讶,同时也对苏飞生出几分敬佩之意,心中暗暗赞叹其治军有方、管理有度。 随着时间推移,原本预计需要数日才能完成的整编工作,竟然提前结束而且成果斐然。 战船整齐排列威风凛凛,士兵们精神抖擞士气高昂,看着眼前壮观场景黄射稍微松了口气。 然而,尽管如此,黄射内心深处的不安并未消散殆尽,反而如同一团阴影般萦绕心头,挥之不去。他努力想要将这种莫名的忧虑抛诸脑后,但那股不祥的预感却始终紧紧揪住他的心弦,让他无法真正释怀。 为了稳妥起见,黄射按照父亲的要求,将这些整编的东寨水军调往西寨,两军合兵一处,正好可以让西寨水军震慑和监视,让这些整编后的东寨水军不敢妄动。 ...... 在夏口西寨前那烟波浩渺的江水之上,只见锦帆营的船队如钢铁长城一般稳稳地矗立于汉水和长江的汇合处。 它们整齐划一地排列着,一艘艘楼船都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威严气息,艨艟和斗舰交叉排列,仿佛只需一个命令便能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冲破眼前坚固的夏口水寨防线。 这些战船不仅规模宏大、装备精良且士气高昂,船上的锦帆营士兵们个个身经百战、眼神坚定,充满了必胜的信念,他们严阵以待只等主帅一声令下就会向对面水寨的敌人发起冲锋。 此时中军楼船上的甘宁正在目视着远处的夏口水寨发呆。 他曾在苏飞麾下任职,知道夏口水寨栅栏坚固,寨中陷阱密布,贸然派战船冲锋损失会很大,最好的办法是引诱夏口水军出寨,在宽广的江面上将其击溃。 可是无论怎么叫阵,寨中的水军就是不与理会,后来副将廖化亲自带人前去,将黄祖、张硕、陈就等人骂了个遍,但依然不能动摇他们龟缩在水寨中的决心。 这下甘宁可真是犯难了,一想到沙羡藏兵竟然被敌人察觉,他心中便充满了无尽的自责和懊悔。 他深知自己这次疏忽给主公魏延带来了巨大的麻烦,甚至可能会影响到整个江夏地区的战略计划。 他暗自懊恼着,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大意了,原本想要给敌军一个出其不意的打击,但现在却弄巧成拙,反而让形势变得更加严峻起来。 他觉得自己辜负了主公魏延对他的信任和期望,从他投效的那一刻起,魏延便让他独自统领锦帆营,将许多重要的任务交给他,可是他在长沙城外驻扎了数月却无破城之计,如今在夏口又是举步不前。 甘宁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告诉自己不能被挫折打倒。他必须冷静思考,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重新夺回主动权。 他深知,想要扭转战局并非易事,但他并没有选择逃避或者怨天尤人,相反他下定决心要想办法弥补过失、挽回局面。 正当甘宁苦思冥想之际,中军战船的后方驶来一条小船,上面是廖化和一名普通民夫打扮的青年人。 “将军,军机营有要事禀报。” 站在小船上的廖化朝着中军战船的船头上的甘宁喊道。 甘宁示意,让兵士放下登船绳梯,小船中的廖化和青年民夫顺着爬上了大船。 “在下江夏军机营马九参见甘将军。” 那名青年民夫上船后向甘宁行礼道。 “马九兄弟辛苦,不知有何要紧之事?” 甘宁微微摆手,让马九免礼,他迫切需要知道情报。 “主公和第三营已经向西陵进军了,主公命甘将军伺机夺取水寨,控制夏口,以防止柴桑过来的江东水军。” 马九将魏延的亲笔军令交给了甘宁。 “江东水军也来了?可是本将还未思得破寨之策啊。” 甘宁看完魏延的军令,然后有点为难地说道。 “另外,夏口东寨的水军也在向西寨行军,两寨即将合并一处。” 马九紧接着说道。 “啊,苏都督怎么会和黄祖等人同流合污呢?” 甘宁十分疑惑,他是了解苏飞的,苏飞和黄祖二人根本就尿不到一个壶里的,为何现在会突然帮助黄祖来对付自己? “不好,夏口东寨空空如也,若江东水军趁虚西进,必然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了东寨,那夏口就危险了。” 甘宁顾不得心中的疑问,突然又想到了东寨的危机局势。 “甘将军别急,我们邓将军有一个消息让在下转达给你。” 马九说完便在甘宁耳边一阵嘀咕...... “好一个勇义,干得漂亮。” 甘宁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勇义是邓展的字。 “甘将军,那在下告退。” 马九传递完消息便想着要离开。 “别别,兄弟,吃饱饭再走,你和你们邓将军可是帮了我大忙了。” 高大魁梧的甘宁乐呵呵地抱着瘦小的马九。 “哎哟...哎哟...甘将军,疼.......” 马九发出了喊叫声。 一旁的廖化见此场景,脸上满是笑容,嘴巴都快咧到耳根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第168章 当道扎营 在西陵城下,鲍隆所率领的第三营先头部队已经抵达,数千人马正列阵防守阵型,为后方安营扎寨的部队掩护,谨防城内的江夏军趁机偷袭。 刀盾兵在前,身着厚重的铠甲,手持宽厚的盾牌,神情严肃而坚毅。长枪兵和弓弩手在后严阵以待,虎视眈眈地盯着西陵城方向。 军机营向鲍隆传达了魏延的军令,在西陵城北门外的官道上当道下寨,后方安营扎寨的兵士们干得热火朝天。 第三营的兵马是魏延在零陵消灭张津的时候,为了夺取交州特意成立的,抽调了原先随其南下荆南的荆州老兵为骨干,再将在零陵俘虏的交州兵充实进去,由赵凡和鲍隆统领。 后来又北上围长沙、夺江陵,为魏延入主荆州立下了汗马功劳,现在兵力扩充到一万人。 经过数月夜以继日地磨合与艰苦卓绝的训练,这支原本实力一般的兵马如凤凰涅盘般浴火重生,他们不仅在战斗技巧上有了质的飞跃,而且彼此间配合的默契也变得炉火纯青、无懈可击。 再加上魏延颁布的军功奖励之法,使得这些原本就属于社会底层的普通民众有了奋斗的方向,他们知道只有在战场上立功才能得到物质上的富足,才能拜将封侯、封妻荫子,获得社会地位的提升。 如今的第三营已然脱胎换骨,整体战力得到了大幅度提升,犹如一支钢铁雄狮,锐不可当。 此时,作为统领的鲍隆,骑在一匹雄健的战马上,位于整个防御阵型的最前方,面容刚毅,眼中透露出果敢与决心。 鲍隆本是一名猎户,桂阳太守赵范见其勇猛便收到麾下,后得到魏延赏识,作为赵凡的副将协助其掌管一营兵马。 荆州大封的时候,被魏延晋升为校尉,他很满意和知足,军阶不低还担任掌握兵权的实职,他一直渴望在战场上立功以获得更大的晋升,并且报答魏延的知遇之恩。 这一次东征江夏,鲍隆斗志昂扬,到达安陆后,赵凡给了他单独领兵的机会,内心虽然欣喜若狂,但依然战战兢兢、丝毫不敢大意。 收到魏延的军令后,鲍隆将第三营兵士分成两部,一部由他率领列阵防守,另一部在后方当道扎营,五大三粗的他就是这般谨慎小心。 魏延和手下的参军们商议过,此次攻打西陵的兵马有限,无法四面围城,况且对付黄祖也无需四面围困,便将兵力集中于北门外。 西陵城的西面是荆州南郡方向,逃往此处无异于自投罗网;南面直通长江天险,有赵凡率领着人马在此隔断西陵和夏口的联系。 东北面是大别山区,无路可去;东南是江东孙权的势力范围,黄祖是杀害孙坚的元凶,他又岂敢逃奔仇人的地盘。 黄祖最有可能逃离的方向便是西北方向,也就是魏延大军驶来的方向,此处通着曹操的豫州,若让黄祖逃到那里,那便是鱼入大海。 魏延也担心黄祖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投降曹操,便令鲍隆率大军堵住西陵北门,并在北去的官道上安营扎寨,这样才能将黄祖彻底堵死。 ...... 此时的西陵北门,几名文武立在城楼上。 当中一名文士打扮的便是黄祖,他目光凝视着城外密密麻麻的荆州军队,心中暗自思忖,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迷茫和困惑,仿佛对眼前的局势感到无从下手。 “主公,城外的敌军正在扎营,何不趁其立足未稳之际,率大军杀他个措手不及。” 苏飞略微思索后向黄祖建议道。 “不可,城外的兵马已经列好阵势,就是为了防备我军的偷袭,贸然出击必然伤亡惨重。” 黄祖面部毫无表情,他知道自己的步兵绝不是城外的荆州兵马的对手,这点家底攒下不易,岂能出城白白送死。 苏飞的建议被黄祖否决后也是一脸茫然,眉头紧锁,似乎对接下来该如何应对毫无头绪。他焦虑地搓着手,不时向城外张望,试图寻找一丝线索或解决问题的方法。 “苏将军,西陵城池坚固,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据城坚守,不可轻易出城。” 黄祖接着说道,他老谋深算,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主公所言极是,是在下唐突了。” 苏飞也意识到出城不妥,但是他刚刚投效,不在黄祖面前表现下,又岂能得到黄祖的青睐。 “苏将军也是为江夏的大局计,不必介怀。即日起,诸位将领轮流在城头值守,城外敌军若是攻城,务必将其击退。” 黄祖安抚了下苏飞,然后又向身后的将领们下令道。 “诺。” 诸将拱手领命。 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苏飞身后,一名默默无闻的护卫脸上却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这丝笑容转瞬即逝。 黄祖布置好城防并和守城将领们沟通好一些细节,然后便下了城楼,带着侍卫向城中的太守府行去。 “最近他有没有什么异常?” 黄祖边走边问身旁的侍卫首领。 这名侍卫首领名叫黄敏,也是安陆黄家人,按辈分是黄祖的子侄辈,因为勇武且忠心,被黄祖留在身边担任侍卫首领,负责黄祖和太守府的安全。 “回主公,苏将军要么待在府中,要么就是在城楼上巡逻,也没有接触什么陌生人,末将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黄敏据实禀报道。 数日前,苏飞突然来投,城府极深的黄祖岂会轻信。 表面上好言安抚着苏飞,表示绝对不会亏待他,暗地里却早已打好算盘,让他跟随自己在西陵守城,这样就可以将他和他的兵马分开,再派自己的儿子黄射前去接收东寨的这支军队。 又派黄敏带人暗中监视苏飞,若有异常,黄祖也绝不会心慈手软,没有了兵权,苏飞就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就在刚刚,黄祖收到了黄射派人送来的军报,已经顺利地整编了苏飞的兵马,并且将这支兵马调往了西寨,与黄祖的江夏水军会师。 如今又从黄敏那里得到证实,知晓苏飞近段日子并无任何异样之处,黄祖心中对他的警觉之意稍稍减轻了一些。 原本紧绷着的神经,也略微松弛下来,他准备回到府中让小妾服侍着喝点小酒放松放松...... 第169章 赵云无奈 襄阳驿馆...... 糜竺、孙乾、赵云等人在此等候数日之久,一心盼着魏延早日返回,与其商议结盟之事,或者说是接纳他们的主公刘备来荆州之事。 但到目前为止仍未收到有关魏延的任何音讯。 起初几日,徐庶尚且会前来关怀问候一番,表示关心与慰藉,然而最近,却无人来理会他们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心中的忧虑与日俱增,曹操大军虎视眈眈,随时可能向汝南发起攻击。 然而此时此刻,主公刘备手下兵力稀少、粮草匮乏,面对如此强敌,又怎能长久抵御得住呢? “公佑,我们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我们能等,可主公他们等不起啊。” 想到这里,糜竺坐不住了。 自从他们糜家决定投效刘备以后,糜竺就将自己和家族荣辱绑在刘备的战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是啊,汝南的粮食撑不了多久了,但子仲有什么办法吗?” 孙乾也意识到拖得越久,汝南那边的压力会越大。 “依我之见,咱们不妨这样:一人留守襄阳城,另一人则去寻找魏延。 这般安排,一来可以增加成功的几率,二来也不至于将所有希望寄托于等待。 待到其中一方有所收获,不论是等待之人等到了魏延,亦或是寻找之人找到了他,便可依照事先议定的计策与魏延展开交涉。 如此行事,远胜于我们一同在此苦候,毕竟时间紧迫,多一种选择便是多一分胜算。不知公佑意下如何?” 糜竺将心中想好的办法说了出来。 “如此甚好,就按子仲的这个办法来办。” 孙乾也是双手赞同。 “好,那就由公佑在襄阳等待,在下即刻动身去寻那魏延。” 糜竺以正使的身份直接决定道。 “好。” 孙乾点头赞成。 “二位先生,那云该跟哪一路呢?” 赵云看二人分工明确,自己却无安排,着急地问道。 “子龙将军有万夫不当之勇,此次前去寻找那魏延,途中必定充满艰难险阻,子龙跟随保护子仲,这样在下才放心。” 孙乾有点担忧糜竺的安危,便让赵云随行。 “好,云一定保护好子仲先生。” 赵云说完,便和糜竺简单地收拾下行李,准备走出襄阳驿馆,去和徐庶打个招呼,让其安排个向导带路。 谁知,二人在驿馆门口被守卫的兵马拦了下来,并要求他们退回驿馆之中。 “放肆,我等是使者,焉敢拦路。” 糜竺很是疑惑,大声斥责道。 赵云此时心中也充满了愤怒,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而坚定,只见他紧紧地握住了腰间那把锋利无比的宝剑剑柄,手指微微用力,仿佛随时准备将其抽出。 “襄阳城最近混进了贼寇,为了诸位的安全考虑,请大家留在驿馆好好休息。” 驿馆前的守卫一副不容置疑的口吻。 “去将你们的徐军师找来,在下有事找他。” 糜竺意识到情况不对,如果他没有猜错,他们应该是被荆州军拘禁了。 他没想到这个魏延和徐庶居然如此不识大体、不顾大局,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他们不过是前来寻求结盟合作的宾客罢了,却遭受了这样恶劣的对待,实在是让人愤慨不已。 “军师军务繁忙,暂时没有时间见你们。” 守卫一副事不关己、很是欠揍的样子。 赵云刚刚还在顾及影响,但现在见守卫一副狗仗人势的样子,彻底激怒了他,毫不犹豫地拔出腰间宝剑,眨眼之间便将剑尖抵住了守卫的喉结,只要他稍一用力,便会刺穿守卫的脖子。 不远处,在阳光下享受着温暖的郝昭听见了这边的动静,眯着眼睛,带着兵马围了过来。 他奉徐庶之命,率领兵士围住了襄阳驿馆,务必要将刘备的使者留在此处,即使发生流血冲突也不例外。 自从那日他和浑身散发着武者气质的赵云一个眼神交汇,他就知道此人的武力远在自己之上,所以除了正常的守卫外,郝昭还加派了数百弓弩手,他知道,留住猛将最好的办法就是弓箭。 这时数百名弓弩手围了过来,以糜竺和赵云为中心,数百张强弓硬弩以二人为目标,明晃晃的箭矢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瘆人的寒光。 糜竺吓出了一身冷汗,不敢吱声,自小衣食无忧的他哪里见过这种场景。 赵云见状,不慌不忙的将糜竺护在身后,又一把拉住守卫挡在身前,将宝剑架在了守卫的脖子上,动作一气呵成。 如此骇人之景怎能吓得住他常山赵子龙?想当年,他从塞外杀至河北,又自徐州转战豫州,期间历经无数恶战,各种艰难险阻数不胜数,其所面临之险境远甚于此。 然而,每一次他都能凭借着过人的胆识和超凡的武艺化险为夷,安然无恙地脱身而出,今日面对这般状况,对他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 “在下知晓赵将军武艺高强,但这泼天的箭雨都能挡住吗?即使将军能挡住,身后的这位先生你能确定护得了他的周全?” 郝昭好言相劝道,对于赵云这临危不惧的心理素质他很是钦佩。 赵云听完像泄了气的气球,放下了手中的剑,松开了守卫,十分无奈。 赵云心中思量着对面的这名将领的话,城内不同于野外,在这狭小的空间内,面对这么多的弓弩手,就是他孤身一人也不能完全确定自己能走脱,况且后面还有糜竺和孙乾两名文人。 这一次他奉主公刘备之命,保护两位先生来襄阳,若二人有什么差池,他回去怎么交代,还有何面目面对他的主公,所以赵云迫不得已放弃了抵抗。 郝昭见赵云如此,也招手示意弓弩手将搭在弦上的箭羽放下。 这时,循声而出的孙乾看见驿馆门口剑拔弩张的场景,心中微惊,他跟随刘备逃亡多年,是见过一些场面的,这种场面到还不至于吓到他。 “这是为何,我们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你们荆州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吗?” 孙乾有理有据、略显生气地质问道。 第170章 缺粮困局 “先生勿怪,全是为了诸位的安全考虑,等襄阳城内的贼寇清理干净了,大家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郝昭装作为对方考虑的样子。 “呵呵,自从魏延荣升镇南将军之后,这襄阳城的治安状况简直是每况愈下,如今竟然已经到了这般田地,光天化日想要在城中自由行走都变得如此艰难。” 孙乾冷嘲热讽地说道。 “别说这些了,诸位还是进驿馆歇息吧,这安全由我等来守护。” 郝昭知道对方想将矛头指向自己的主公魏延,他不予理会、岔开话题。 “这魏延借贼寇之名,自己却行贼寇之事,拘禁胁迫使者,这不仁不义之举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孙乾一条利舌,开始发作准备当着这些兵士的面辱骂一下素未蒙面的魏延。 “快进去,不然别怪在下不客气啦。” 郝昭怒形于色,朝着身后的弓弩手招了招手。 这时弓弩手们不约而同地搭箭弯弓,将圈中的孙乾等人当做目标,等着郝昭的一声令下便万箭齐发,局势霎时紧张了起来。 “好好好,我们退回去,但有镇南将军的消息也请尽快通知我们。” 稍微缓过来的糜竺又紧张了起来,饱读诗书的他知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便赶紧过来说道。 秀才遇见兵,有理讲不清。就这样,三人被迫退回了驿馆中。 “公佑啊,这魏延不顾影响公然拘禁我等,主公想来荆州看来是不可能了。” 糜竺有点担忧地说道。 他始终想不通,他们什么都没做,为何遭到了魏延手下的荆州兵的拘禁?这其中缘由实在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在苦思冥想之际,一个念头突然闪过他的脑海:难道是因为魏延与自家主公刘备之间存在旧日恩怨不成? 倘若事情果真如此,那么刘备原计划率领众人前来投靠荆州的计划恐怕就要化作一场空了。 “事已至此,我们应该将这里的情况汇报给主公,让他早做打算。” 孙乾亦赞同糜竺之言论,应使主公刘备知悉,以免白白耗费时光。 “可我们都被拘禁在此,如何将消息传出去呢?” 糜竺为难道。 “子龙武艺高超、身手敏捷,不知可有把握避开外面的守军,脱离此地?” 孙乾当初是亲眼看见赵云的本领的,为今之计只能依靠他摆脱困境了。 “趁着月黑风高、守军疲惫之时,云可以一试,可在下离开之后,二位先生怎么办?” 赵云想逃离此地还是有把握的,但是他不能同时带走糜竺、孙乾二人,若他孤身一人离开,荆州军肯定会伤害二人以此来泄愤。 “子龙不用顾虑我等二人,谅他们也不敢对我们怎样,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将这里的情况告知主公,以便主公早做绸缪。” 孙乾面露焦急之色,早已将他个人安危抛之脑后。 “在下这次的任务就是保护二位先生,如若二位有何不测,在下又有何面目面见主公啊。” 忠肝义胆的赵云倔劲上来了,满脑子都是刘备的命令。 “这样吧,襄阳城南有家商铺是我糜家的买卖,子龙将这里的情况告知那里的掌柜的,让掌柜的去汝南传递消息,然后子龙尽快回来,这样就可以人不知鬼不觉的瞒过外面的守军。” 糜竺听到二人的谈话,突然想起自家在襄阳的产业。 “如此两全其美的办法甚好。” 孙乾眼露精光,没有了刚才那般焦急紧迫。 赵云对糜竺的这个办法也是举双手赞成,既能传递出消息,又不会让荆州军察觉。 “那就辛苦子龙今晚就行动。” 糜竺和孙乾二人满眼期待地看着赵云。 “好!” ...... 汝南平舆城...... 刘备、关羽、张飞三人并肩站在城头,遥望着上蔡曹军的方向,心中满是忧愁,那刺骨的寒风如利刃般划过脸颊,但他们却没有丝毫的痛感或不适。 刘备紧锁眉头,凝视着远方,仿佛在思考应对之策;关羽一脸肃穆,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果敢;张飞则怒目圆睁,看着两位哥哥的表情心中也跟着发烦。 三人沉默不语,气氛凝重,他们心中都明白,城中的粮食已经所剩无几,而去荆州求援的糜竺、孙乾等人至今杳无音信。 随着天气的转暖,上蔡的曹军很有可能随时会突袭这里,如此的困境中,他们不仅要为自己的生存而担忧,更要为城中百姓的安危负责。 夕阳西下,余晖映照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幅悲壮的画面。 “云长,城中粮食还能坚持多久?” 刘备深深叹息一声,首先打破了沉默。 “大哥,按照目前的用度,大概还能坚持半月。” 关羽枣红大脸绷得紧紧的。 “如此青黄不接之际,我等该如何是好啊?” 刘备看着城下守城士兵消瘦的身影说道。 汝南是遭受黄巾军侵扰最为严重的区域之一,其状况着实令人堪忧。 由于频繁受到战乱影响,当地居民纷纷背井离乡、逃离此地,导致这片土地人烟稀少且大片农田荒废。 刘备来到此处后,一改刘辟、龚都等人掠粮自给的现状,积极组织留存的百姓投入到垦荒耕种之中,大家齐心协力,努力修复被战火摧毁的农田,播下希望的种子。 尽管众人付出了辛勤汗水,但目前尚未迎来收获之季,而先前战斗所缴获的剩余粮食也几乎消耗殆尽。 “大哥,要不要缩减军粮用度,以扛过春荒,坚持到收粮季节?” 关羽建议道。 “不可,上蔡的曹军近在咫尺,随时都有可能向平舆用兵,将士不吃饱,如何御敌。” 刘备断然否决了关羽的建议。 “大哥,城中有不少富户,家中粮食充足,我们何不向他们借粮?” 张飞突然说道。 年前,他和关羽率军外出,欲袭取其他城池的粮食,谁料曹操治下的城池都已经做好了坚壁清野的准备,途中又遭到曹仁的伏击,损伤惨重。 张飞再也不提外出抢粮之事,而是将注意力放到了城中。 平舆城中还有一些没有离开的世家和富户,他们家财万贯、粮草充足,张飞早就打他们的主意了,可刘备不准。 “备平生以仁义为本,若是违背了这一原则,即便能获得一时之利,也必然会遭受良心的谴责和世人的唾弃。” 刘备知道张飞所说的“借”的意思,这是他内心所不能容忍的。 “大哥,三弟所言不无道理,若无我们的保护,曹军攻进城中,这些富户的家财还能保全吗?况且我们是借的,可以给他们写借条。” 关羽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只能劝道。 刘备眉头微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为难。 过了许久,他微微叹了口气,嘴唇轻动,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与旁人商议,脸上的为难之色越发浓重,仿佛心中的负担又沉了几分。 第171章 魏延担忧 “好吧,但是有一个前提,若人家不同意借,绝对不可以用强,尤其是翼德,你得听着。” 刘备只能勉为其难,两害相权取其轻。 “知道了大哥,我会督促三弟的。” 关羽怕刘备反悔,赶紧表态道。 说完,关羽和张飞对视一眼后,二人昂首阔步走下了城楼,他们的身影高大挺拔,仿佛能够顶天立地一般,每一步都带着沉甸甸的力量感,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城楼上只留下了刘备孤零零的一个人,仍然遥望着远方,心中默默地嘀咕着:“子仲、公佑,你们快点回来吧,尽快带回好消息......” 此时,一阵寒风吹过,掀起他的衣袍,却吹不散他心中的焦虑,他知道,眼前的局势十分危急,但他必须坚守城池,等待转机的出现。 ...... 数日之后,魏延便率领后续部队风驰电掣般地抵达了西陵北门外的官道上的那座坚固的营寨前。 这支后续部队由亲卫营和五溪营组成,两营兵士军纪严明,手持着锋利的兵器,步伐整齐划一,仿佛一片钢铁洪流,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坚毅和果敢,透露出一种无坚不摧的决心。 魏延身骑白龙马,身姿挺拔,一身银甲红袍,腰间佩着镇南剑,威风凛凛,宛如战神降临人间。 在阳光照耀下,魏延身上的银色铠甲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令人不敢直视。 他身后的旗帜迎风飘扬,上面绣着大大的\"魏\"字,显得格外醒目。 蒯良、庞统、陈到、沙摩柯、田林等文武将领如同众星拱月般围在魏延身旁,一起缓缓进入到营寨内。 当魏延率队到达营寨时,原本寂静无声的营地顿时沸腾起来。在鲍隆的领头下,第三营士兵们欢呼雀跃,声震云霄,欢迎主公魏延的到来。 魏延轻轻勒住缰绳,白龙马仿佛明白它主人的意图,霎时便原地停了下来。 “末将鲍隆拜见主公。” 鲍隆很是兴奋地跑了过来向魏延行礼,然后牵马坠蹬。 “鲍将军辛苦了,这营寨扎的不错。” 魏延对鲍隆很是认可。 历史上鲍隆是“荆南五虎”之一,能史书留名的必然有其过人之处。 “谢主公夸奖,这是末将分内之事。” 鲍隆内心欢喜,但却表现的十分谦逊。 在鲍隆的带领下,众人来到了中军大帐,而兵士们也进入早已准备好的军营中休息。 “鲍将军,这城中的江夏守军可有什么异常?” 等大家在中军大帐中坐定,参军庞统望着鲍隆问道。 “回参军,自从末将率军抵达城下,西陵城就一直城门紧锁,并无兵马外出。” 鲍隆将这几天的情况和派出的斥候侦查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这样看来,黄祖是做好了据城坚守的准备啊。” 庞统自言自语地说道。 魏延自信从容地坐在主位上,对于西陵的战事一点也不担心,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对了,有没有江东军的最新消息?” 魏延提起江东,原本平静的面庞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紧紧地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凛冽的寒光。 “主公,据军机营禀报,江东水军从柴桑出发,逆江而上,正缓缓地往鄂县方向驶来,而蕲春方向还没有收到江东军的消息。” 庞统将最新的军机营情报汇报道。 “主公,夏口东寨的水军被黄祖抽调到了西寨,如今东寨空虚,若江东水军过鄂县,长驱直入,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拿下东寨,那夏口的江防将会门户洞开啊。” 蒯良想起在安陆的时候庞统说过,东、西两寨的水军合兵一处,便十分担忧地说道。 “子柔先生别急,在下已经派军机营将消息传递给甘宁将军了,想必锦帆营应该已经有所防备了。” 庞统微笑着说道。 “为何没有蕲春方向的消息?” 魏延听到江上已经有所准备了,但他心中有点担心前往蕲春方向监视江东兵马的沮授父子,他们只有数百骑兵,而蕲春大部是丘陵地带,骑兵容易受到地形地势的限制。 虽然沮授智谋过人,沮鹄也是骁勇之士,但面对的是周瑜、鲁肃等天下一流的谋士,江东的将领也不乏勇猛无敌之辈......魏延愈想心中愈发担心起来。 魏延心中一直有着一个愿望,就是希望沮授能够投靠自己,为此,他已经花费了大量的心血和时间在这件事情上面。 对于沮授父子俩,他可谓是费尽心思,如今终于看到了一些转机,如果此时他们出了什么意外,那魏延肯定会后悔莫及啊。 毕竟,为了得到沮授这样的人才,他付出了太多努力,怎么能轻易放弃呢?如今一想到二人可能会有危险,魏延就感到一阵担忧和焦虑。 “主公,蕲春方向的主要任务是监视江东军,没有传回消息就证明在那个方向没有江东军,这也是个好消息。” 庞统看魏延面部表情凝重,故而宽慰道。 可是魏延心里很清楚,那江东孙家一直以来都对江夏这块地方虎视眈眈、垂涎欲滴,如果不是因为有黄祖镇守在此地,恐怕这江夏早就已经姓孙了。 这次江夏动乱是江东的大好时机,柴桑方向,孙权必定会派遣大量的能臣猛将,而且肯定还会用上各种阴谋诡计和策略手段,企图一举夺取江夏这个战略要地。 凭周瑜、鲁肃之智,岂会放过西陵的东线陆上门户—蕲春。 想到这里,魏延不禁心头涌起一阵后怕,但同时也激起了他内心深处的斗志与勇气。 “全军听令,进抵西陵城下,迫使黄祖投降,若是不降,全力破城。” 魏延想着尽快解决西陵战事,然后再东进对付江东的兵马。 “喏。” 大帐中的文臣武将纷纷领命。 可庞统心中却十分疑惑,这西陵城坚固无比,又岂是说破就能破的,即使能攻下也会造成巨大的伤亡,这样对于荆州军而言也是得不偿失啊。 第172章 阵前诋毁 西陵北门外。 魏延率领着亲卫营和第三营的兵士严阵以待,与城内的江夏守军对垒,旌旗飘扬,战鼓咚咚,气氛紧张而激烈。 鲍隆一马当先立在阵前,奉魏延之令前来叫黄祖出来答话,他高声呼喊,可是对方无人应答。他声音洪亮,气势磅礴,仿佛要将对方的士气一举击垮。 他的身后,士兵们列阵整齐,刀枪林立,只等他的一声令下,便会如猛虎下山般冲上去。 西陵城城门紧闭,巨大的铁质镶边木门坚如磐石,高耸的城墙威严耸立,仿佛是不可逾越的屏障。 城墙上旗帜飘扬,不计其数的守军站立在城垛之后,一列列兵士严密巡逻,警惕地注视着城下。 城墙上的弓箭手和投石手严阵以待,他们的弓弦紧绷,随时准备给予来犯之敌致命一击。 魏延和庞统望着这戒备森严、固若金汤的城池,惊叹着直摇头。 即使有最先进的攻城器械也难以轻易攻克,它是守卫者的骄傲,也是攻城者的噩梦。 “黄祖黄太守何在?镇南将军请黄太守出来答话。” 鲍隆朝着城楼上的守军大声吼着,数十遍都无人答话,他有点怒了,嗓子都沙哑了。 而此刻的城楼上,气氛异常紧张,苏飞与江夏的诸位将领们心急如焚。 自从他们发现荆州军正朝着西陵城逼近之时起,便立刻派遣士兵前往城内的太守府向黄祖通风报信,但令人焦急万分的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看着都快要过去半个时辰了,却迟迟未见黄祖露面。 这些将领们不禁开始担忧起来,若是黄祖不能及时赶到现场指挥作战,那么西陵城是否能够抵挡住荆州军凶猛的攻势呢?众人心中充满疑虑和不安,额头也纷纷渗出细密的汗珠。 黄祖手下有三员大将,分别是张硕、陈就、邓龙,可如今他们三人都被派到夏口对付甘宁的荆州水军了,西陵城除了苏飞已经没有拿得出手的将领。 城楼上值守的这些将领大部分都是靠着裙带关系上位的世家子弟,基本没有经历过战事,他们哪里见过这般场景。 “这可如何是好啊!”一名白净净的将领忍不住打破沉默,声音中透露出丝丝焦虑之情。 另一个肥胖的将领附和道:“是啊,再这样下去,恐怕敌军就要攻进城来了!” 苏飞虽然同样心急如焚,但他还是努力保持镇定,并安慰大家: “别急,也许黄太守正在赶来的路上遇到了什么事情耽搁了。我们要相信他一定会尽快赶到的。在此期间,我们必须坚守岗位,全力以赴抵御敌人的进攻!”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安抚似乎并没能完全消除将领们内心的忧虑。他们不时地张望着城外,期待荆州军能暂缓或者取消攻城。 众人忧心忡忡,心中愈发焦急,而黄祖就在这紧张的氛围中,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姗姗来迟。 众人看着他的模样,心中的忧虑更甚。 “主......主公,荆州军在城下叫阵,说魏延要......与你对话。” 一名将领看见黄祖来了,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紧张地有点结巴。 “慌什么,西陵城易守难攻,又有一万精兵驻守,就凭城外这点人马岂能动我城防分毫。” 黄祖呵斥了慌张的将领。 若在城外野战,江夏兵马绝不是荆州军的对手,但是据城坚守,荆州军没有数倍于自己的兵马就别想摸到城门。对于守卫西陵城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听完黄祖的话,那些没有经历过战事的世家将领面面相觑,依然心存疑虑。 “刚刚本官召见了城内的各大家族的族长,又召集了数千私兵,马上就会登上城楼协助守城,荆州军敢过来,必让他们有来无回。” 黄祖看众人还是没有底气,便接着霸气地说道。 城上的将领听见还有数千私兵的援助,心中焦虑稍微缓和了点。 而一旁的苏飞对于黄祖的手段和号召力也很是钦佩,不愧做了江夏这么多年的地头蛇。 “黄祖黄太守何在?镇南将军请黄太守出来答话。” 城下的鲍隆扯着沙哑的嗓子接着喊道。 “本官在此,不知镇南将军为何兴兵犯境?” 黄祖听到城下的声音,躲在城垛后面大声应道。 “主公,刚刚末将已经检查了,射程范围之内没有发现弓弩手。” 苏飞看黄祖躲在掩体之下不露头,便在其耳边小声提醒道。 黄祖瞪了苏飞一眼,自己的小心思被属下发现,感觉很没面子。 “黄太守,久仰大名,今日阵前相见,何不露脸相见。” 这时魏延骑着白龙马来到了鲍隆身边,微微仰头大声说道。 陈到紧随左右护卫其安全,虽然这个距离是在弓箭手的射程之外,但也要谨防江夏军中有力大无穷的弓弩手。 “你就是镇南将军魏延?” 黄祖听到苏飞的提醒,确定没有安全隐患,他也不想在手下的面前表现出胆小懦弱的一面,便挺直腰,站在两个城垛之间的低矮处打量着城外说话的魏延。 “本将就是魏延。” “魏将军果然年轻英武,难怪能被荆州牧选为东床快婿,不然以你的资历无论如何也当不上这镇南将军。” 黄祖故意说魏延是靠着样貌与刘表攀上关系,并成为了镇南将军,以此忽略魏延的能力。 并将音量提高了许多,好让城上城下的兵士们都能听到。 城楼上的江夏军听后,纷纷交头接耳起来,有的人对黄祖的话表示赞同,认为魏延确实只是个靠脸吃饭的小白脸。 “你们看看那魏延,除了容貌还不错,哪里有什么真本事啊。” “是啊,就凭他那家世,给个校尉都是抬举他了。” “他要不是走了狗屎运,怎么可能得到如此高位?” 刚才那些忧心忡忡的守城将领,这时又打开了话匣子,仿佛都想通过诋毁魏延以泄出刚刚担心被攻城的愤怒。 魏延并未将这些话放在心上,知道过程的人都知道,如今他得到的一切并不是靠别人的施舍,而是靠自己一刀一枪得来的。 黄祖此时说这些无非就是为了故意激怒他,使他做出不明智的决定,作为一方统帅,必须具备超乎寻常人的宽广胸襟与坚韧耐力。 第173章 言语交锋 “本将是如何当上镇南将军的,不容尔等置喙,倒是关心关心你们自己,过了今日你等这项上人头还在不在。” 魏延从容淡定且不失霸气地说道,刚才城上的闲言碎语丝毫没有影响他。 当他把话说完后,城墙上原本嘈杂的声音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死一般的沉寂。 这些靠关系上位、没有经历战事的将领们都明白,此时此刻正面临着一场残酷无比的战争,形势严峻至极,并不是对别人评头论足的时候。 然而更令他们感到惊讶和震惊的是,这位名叫魏延的将军竟然如此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仅仅凭他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就能看出他对于攻克西陵这座坚城的信心,然后破城后又能轻易地决定其他人的生死,仿佛完全不将他人的生命当作一回事儿似的。 这种行为实在太过狂妄自大且目中无人,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禁为之侧目。 始终保持着冷静与沉默的苏飞站在高处,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瞰着下方的军队和将领。 仅仅通过观察士兵们的状态以及他们在战斗中的阵型变化,苏飞便能够判断出这支军马具有相当强大的战斗力。 接着,他将目光投向了那位新任的镇南将军魏延身上。 尽管两人之间相隔甚远,但苏飞依然能够感受到从魏延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强烈的英雄气概。这种气息仿佛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让他不禁为之震撼。 面对黄祖的故意挑衅和激怒,魏延却表现得异常镇定自若,没有被影响到情绪波动。 相反,他只用了简短霸气的几句话便重新夺回了局面的主动权,展现出了非凡的智慧和谋略。 看到这一幕,苏飞心中暗自惊叹:“此人绝不简单!” 眼前这位镇南将军不仅有着过人的勇气和军事才能,更重要的是还拥有如此沉稳、坚毅且机智灵活的个性特质。 这样的人才实属难得一见,按照黄祖说的,前主公刘表仅仅是看他的样貌而将其招为女婿,并升为镇南将军,这个言论他是不敢苟同的。 “镇南将军即是刘荆州的女婿,又是其部下,江夏本就隶属于荆州,敢问阁下为何兴无义之兵侵我江夏?” 黄祖戎马半生,没有被魏延的大话吓到,伸长脖子朝着下面质问道。 “州牧府派兵支援江夏对抗江东,却为何被江夏兵拒之夏口之外?既然黄太守承认江夏是荆州的领地,那州牧府的命令你为何不奉?” “莫不是黄太守早已脱离荆州,拥兵江夏、割据自立啦?” 魏延咄咄逼人地说道。 “魏将军不要血口喷人,本官一直都奉州牧府之令,只不过现在江东军并未西进,江夏太平无忧,不知为何要派兵来江夏?” “更何况那水贼甘宁竟然率领着近万人,行动诡异、偷偷摸摸地朝着夏口进发,他们如此行径,究竟有何企图?不放他们进来,本官也是出于对江夏地区的和平与稳定的考虑啊。” 黄祖可是个老狐狸了,他历经风雨、饱经世故,什么场面没见过,像这种被人无缘无故地扣帽子的事情,他怎么可能轻易就接受呢。 “黄太守可真是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啊,殊不知江东兵马已经进入蕲春和鄂县了,本将率军前来支援,却被尔等误会。” 魏延将实情大声地说了出来。 “啊?江东内部的动乱都应接不暇了,哪有精力来我江夏。” 黄祖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怀疑之色,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置信的神情。 自孙策离世后,江东地区便陷入了一片混乱与动荡之中。内部政治斗争激烈,各方势力勾心斗角,外部则面临着强敌环伺、山越作乱等诸多困境,在此种内忧外患交加之际,江东实在难以分心来侵犯江夏。 然而,就在不久之前,黄祖还派遣了自己的儿子黄射趁着江东政权更迭之机发动袭击,企图攻占柴桑这一战略要地。 尽管这次军事行动并没有取得实质性的成果,但却让他们洞悉到了江东目前兵力匮乏的真实状况。 原本黄祖在蕲春及鄂县等地均部署了一定数量的军队以维持治安、守卫疆土,但由于此次荆州军来势汹汹,为确保西陵城这一战略要地不失守并有效抵御敌军入侵,黄祖不得不下令将分散于各处的守军尽数调集至西陵城中加强防守力量。 如此一来虽然西陵城的兵力得到极大增强从而提升了守城能力,但也导致其他地方因军力空虚而陷入不设防状态。 同时,由于这些驻军被紧急调离原驻地前往西陵支援战事,使得他们无法及时获取来自各地的情报信息甚至与外界完全断绝联系,因此可以说此时此刻无论是蕲春还是鄂县亦或其他区域所有的情况黄祖几乎毫不知情。 城楼上的一些将领听到江东军要来的消息,神情紧张,彼此交头接耳,嘈杂的声音在空气中弥漫。他们有的脸上写满了怀疑,有的则坚信不疑。 “黄太守信不信不要紧,再过个三两日,等江东军陈兵江夏,到那时西陵城能承受得住孙家的复仇怒火吗?” 魏延故意暗指黄祖杀害孙坚之事,让江夏守军想想江东军破城的后果,想以此来撼动军心。 “魏延你不要危言耸听。” 黄祖有点怒了,他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他暗自思忖,如果真让江东军抓住这个机会乘虚而入,攻入江夏,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一想到这里,他不禁心头一紧。 黄祖深知自己与孙家之间有着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这种仇恨早已深深扎根于他们的内心深处。 如果孙家得逞,不仅自己会面临凄惨的结局,恐怕连整个江夏的军民也难逃厄运,他们或许会遭受残暴的屠杀,家园被毁,流离失所……这一幕幕惨状在黄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令他心急如焚。 此刻的黄祖心情愈发沉重,如今已与魏延的荆州军交恶,再面临来势汹汹的江东军,江夏的兵力薄弱,如何能抗衡这两股势力呢? 第174章 一天时间 “黄太守本就是本将的岳丈刘荆州的下属,何不开城迎接我荆州大军进城,一起对抗江东军的进犯。” 魏延听到黄祖的话语之中充满了怒意,心中顿时明白自己刚才所言恰好击中了对方的软肋,便赶紧说道。 黄祖听后陷入了沉思,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心中暗自盘算着。 他深知,如今已然得罪了魏延,如果真的打开城门,那么就会成为任其宰割的羔羊,别说自己和家族的利益了,性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黄太守心有疑虑也很正常,本将可以保证,开城之后黄太守仍为太守之位,江夏仍然会托付给阁下。” 魏延见黄祖没有理会自己,知道他有顾虑,便用权力相授以安其心。 黄祖依然沉默不语,心中暗自算计着眼前的局势。 面对这位年轻气盛的魏延,他不禁产生了一丝疑虑和犹豫。毕竟,信任并非轻易赐予之物,尤其是在如此关键时刻。 黄祖心想:难道真如魏延所言,江东大军已经逼近?亦或这只是一场魏延精心策划的阴谋? 这些问题萦绕心头,让他难以决断。他深知战争中的变数繁多,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然而,时间紧迫,容不得黄祖过多思考。摆在他面前的选择似乎只有两个,要么相信魏延打开城门向其投降;要么据城坚守,即使江东军兵临城下。 此刻的黄祖倍感压力重重,但作为一方统帅,他必须权衡利弊、果断决策。 魏延静静地等待了会,城楼上的黄祖仍然没有回应,心中对于优柔寡断的黄祖很是不屑。 “本将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明日此时,大军将会攻城,到时候希望黄太守不要后悔。” 魏延没有时间在这里耗费,他需要早点解决黄祖好全身心地对付江东的来犯之敌。 说完,魏延毅然决然地扯住白龙马的缰绳,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然后命令鲍隆撤军。 白龙马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低嘶一声,迈着稳健的步子载着魏延缓缓离去。 陈到和邢道荣紧紧护卫在魏延两侧,他们神情严肃,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手中的兵器闪烁着寒光,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在他们身后,士兵们迈着整齐的步伐,徐徐撤退。虽然人数众多,但却没有丝毫慌乱之色,每个人都保持着高度的纪律性,按照各自将领的指令有条不紊地行动着。 整个队伍就像一条长龙,蜿蜒曲折地向大营方向退去,魏延走在队伍中,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给士兵们带来无尽的勇气和信心。 西陵城楼上的黄祖深深地叹息着,望着撤退着井然有序的荆州军发呆,只有一天的时间,他该何去何从? 苏飞站在高处,看着一边失魂落魄的黄祖,又凝视着魏延军队的撤退,他们步伐整齐,秩序井然,仿佛一场精心编排的舞蹈。每个人都坚守着自己的位置,没有丝毫的慌乱或迟疑。 魏延,这位统帅,身先士卒,他一身银甲红袍,身影在军队中显得格外醒目。他高大威猛,统率着这支纪律严明的军队。 两军对垒,只言片语就让敌方统帅陷入了无尽的两难抉择之中。 苏飞心中涌起一股敬佩之情,魏延的统率能力和谋略辩才无疑是卓越的。 苏飞身后不远处的那名挺拔威武的护卫面露惊喜,望着荆州军撤走的方向,心中暗暗称赞道:“主公威武啊!” ...... 蕲春县隶属于江夏郡,南邻长江,北接大别山区,东部与江东接壤。 蕲春北部山脚下的一个村落,沮授、沮鹄父子将这里作为临时的落脚地。 沮鹄自告奋勇、主动请缨带领骑兵和斥候前往江夏东南部的蕲春一带,去监视江东军的动向。 然而,沮授心中却充满了担忧,他深知自己的儿子虽然英勇和有一些小聪明,但毕竟缺乏实际的战场对敌经验。 为确保沮鹄的安全并给予必要的指导,沮授毅然决定以参军的身份一同出征,亲自指挥战斗。 这样一来,既可以近距离守护沮鹄,又能在关键时刻提供一些帮助和建议。 沮授深知此次任务看似简单,实际上危险重重,但作为父亲,他愿意付出一切来保护儿子,并帮助他成长为一名真正优秀的将领。 然而,沮鹄对于沮授的好意并不买账,心中总是认为他的父亲轻视他,把他当做孩子。这一路行来,沮鹄始终板着一张脸,对父亲沮授爱搭不理。 不过话说回来,尽管沮鹄心中愤愤不平,但到了紧要关头时,他依然会选择听从沮授的意见。毕竟,沮授身经百战、阅历深厚,拥有极其丰富的军事经验。 这些宝贵的经验往往能够在关键时刻发挥出重要作用,帮助他们化险为夷。所以说,沮鹄心里虽然有些不爽快,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 “有没有侦查到江东军的踪迹?” 沮授询问一旁正在刷马的沮鹄。 他们率领的这支骑兵,大部分是魏延亲卫营的精锐,曾跟随过魏延南征北战,还有一小部分是赵凡第三营的斥候,总人数有五百多人。 沮授让沮鹄将这些骑兵分派到蕲春各地,抵近侦查。他们的身边只有几十名骑兵护卫,一来保护二人安全,二来可以在关键时刻派出传递消息。 “目前还没有收到消息。” 沮鹄随口一说,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继续用刷子轻轻地刷拭马毛。 “立刻多派人手加强对蕲春城附近的侦查。” 沮授眉头微皱,大声对沮鹄说道。 “好。” 沮鹄见父亲一脸严肃,丝毫不敢大意,放下手中刷马的刷子,便准备去传令。 沮授心中暗自思忖,江东若欲夺取江夏,定会水陆并进,而蕲春作为步兵的必经之路,理应有所动静。 可如今,许久过去,却依旧没有消息传来,这实在有些异常。 他缓缓踱步,双手背于身后,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蕲春的重要性他再清楚不过。 沮授转身,望向远处,思绪愈发深沉,或许是消息被封锁,亦或是江东改变了战略,他不得而知。 然而,这种不确定感却如阴霾般笼罩在他心头,让他倍感压力。 他决定派出更多的斥候,前往蕲春城一带探听消息,沮授深知,在战争中,任何一丝的疏忽都可能导致致命的后果。 他必须要早一步探得消息,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变数。 第175章 邓展出现 是夜,荆州军的中军大帐...... 魏延面色凝重,笔直地站立在巨大而详细的江夏地图旁边,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紧盯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记和线条,仿佛要透过绢帛制的地图看到真实的战场一般。 在他身旁,庞统披着宽厚的貂袍,风度翩翩;另一侧则站着蒯良,他面容沉静,眼神睿智。 这三位智谋之士齐聚一堂,共同商讨着当前战局。 他们面前摆放着代表各方势力的棋子,分别代表着镇南军、江夏军以及江东军。随着手指轻轻移动,棋子在棋盘上变换位置,一场惊心动魄的兵势推演就此展开。 每一步棋都蕴含着无尽的智慧与策略,三人全神贯注,不断思考、分析着敌我双方的优势与劣势。 他们时而低声交流,时而陷入沉思,试图找出破敌之法。 在这个紧张激烈的氛围中,时间悄然流逝,但他们浑然不觉。 当推演到西陵城这个关键地点时,庞统那张原本就丑陋的脸上更是露出了极为难看的神色。 “主公,明日真的要强攻西陵城?” 庞统深知魏延乃智勇双全之辈,绝不会轻易让麾下士兵冒险强行攻打坚固城池而白白送死。因此,他的心中充满了深深的疑虑和困惑。 蒯良此时也是满脸疑惑和好奇之色,目光紧盯着魏延,急切地想要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毕竟今天在城郭前与黄祖的对话实在太过惊人,如果真如魏延所说,那么明天他们就要率领军队强攻西陵城了,这到底只是一种吓唬江夏军的策略呢?还是说真的要付诸行动呢? 二人心中都充满了疑问,而这些问题的答案似乎只有魏延才知晓。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现场气氛愈发紧张起来,每个人都屏息以待,期待着魏延能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 魏延走到案桌前,端起茶盅,一饮而尽,然后缓缓开口说道:“诸位莫急,此事我自有主张。” 正当魏延接着往下介绍之际,负责营外护卫的陈到匆匆进入大帐之中。 “主公,邓展大哥来了。” 陈到面露惊喜之色,邓展是他从年少时起就仰慕之人,也是带他来荆州的领路人。 “快,快让勇义进来。” 魏延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脸上洋溢着无法抑制的兴奋。 “哈哈,子柔、士元,破城之策就在勇义身上。” 魏延看着蒯良和庞统,咧开嘴,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声音中充满了喜悦和满足。 看着魏延如此兴奋和激动的样子,蒯良和庞统二人一脸茫然,也期待着早点揭开谜团。 在众人的期待中,一身江夏军将领装扮的邓展走进了中军大帐。 “末将邓展拜见主公。” 邓展看见魏延,大步向前行礼道。 “勇义这身装扮,也不怕被我军误会成敌军闯营啊。” 魏延上前握住邓展的双臂,上下打量着他的服饰,笑着调侃道。 “主公,若不是有军机营的兄弟带路,在下还真要被巡逻的第三营兵士当奸细抓住。” 邓展说完,和魏延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勇义,介绍下西陵城的情况吧。” 二人寒暄完毕,魏延向邓展说道。 “喏,在下奉命前往夏口劝降苏飞,终不辱使命。然后按照主公和军师的计谋,陪同苏飞前往西陵诈降,主动将夏口的水军的掌控权交给了黄祖,才稍微得以信任。” 邓展的这番话让庞统和蒯良都感到十分惊讶,他们完全没有想到魏延对江夏早已有所安排。 庞统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而蒯良则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两人面面相觑,等着邓展进一步详细介绍经过。 原来当魏延和徐庶在年前布局江夏之时,他们就已经展现出了深谋远虑的战略眼光。 他们不仅向夏口派遣了甘宁的锦帆营,同时更将备受信任的军机营统领邓展调派至江夏地区,这一举动背后蕴含着多重深意。 一方面,邓展被委以重任,肩负着亲自搜集情报的艰巨使命,他需要深入敌阵,探寻敌军虚实、兵力分布以及可能存在的阴谋诡计。 这些珍贵的情报对于制定后续作战计划至关重要,可以说是胜负的关键所在。 而另一方面,邓展所承担的另一项重要任务则是劝说苏飞归降。 苏飞作为江夏掌握军权的将领之一,若能成功说服他投诚,无疑将会给战局带来巨大影响。这不仅能够削弱黄祖的实力,还可能获取到关于江夏内部更为核心的机密情报。 最为关键的是,邓展告知苏飞,魏延欲使其诈降黄祖,深入敌后,于关键时刻倒戈一击,苏飞当机立断,应允了下来。 苏飞本来就是荆州的将领,是刘表安插到江夏地区负责监视黄祖的江夏都督。 当听闻魏延继任镇南将军,并派自己的昔日部将甘宁率军进犯夏口,他的心中始终存在着疑虑与担忧。 然而当邓展怀揣着刘表和魏延各自的亲笔信出现在他面前时,这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邓展手持两封书信,言辞恳切地向苏飞诉说其中深意。 首先展示给苏飞看的是刘表的亲笔信,信中的字里行间透露出对苏飞的信任与期望,并强调新任镇南将军魏延是他的爱婿,希望他能听从魏延的调遣。 接着又递过来魏延的手书,在信中魏延表达了对苏飞才能的赞赏以及对未来合作的期待,并加封他为中郎将,让他配合甘宁的兵马接管夏口水军以抵御江东。 面对旧主刘表和素未蒙面但久闻大名的魏延的信任和期望,苏飞毫不犹豫就做了决定,他对黄祖及其部将对他本人和他麾下的荆州水军的排挤和轻视早就已经受够了。 苏飞和邓展商议了下细节,然后召集了自己的心腹部将传达了州牧府和镇南将军府的命令,大家一致同意执行命令,并向黄祖诈降。 邓展又将江夏军机营的骨干分配到每个千人队中协助千夫长和苏飞的部将进行后续事宜,并监视各营兵马,防止消息泄露。 等一切安排妥当,苏飞则在邓展的护卫下,二人来到了西陵城的太守府,并将夏口东寨自己掌控的五千水军交给黄祖整编...... 第176章 五溪营上 蒯良和庞统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满脸惊愕。 他们被邓展的介绍完全震撼到了,对魏延和徐庶的先见之明和精妙计谋深感敬佩。 魏延和徐庶深谋远虑,早就对江夏进行了布局,使得眼下夺取西陵城就轻而易举了。 他们惊叹于魏延和徐庶能够提前预见问题,并采取果断的措施,仿佛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主公和元直的计谋,犹如夜空中的繁星,令人惊叹!” 庞统不禁颤抖着说道。 “主公未雨绸缪,真是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蒯良也激动地附和道。 “言重了,这都是元直的计策。况且以二位的能力,若能知晓全盘情况,也能想出这条计策。” 魏延不和下属争功,并且十分谦虚,让蒯良和庞统二人很是受用。 魏延所言也是实情,帐中的二人也是智谋之士,对于这种简单的诈降之计还不是信手拈来,只是他们不知道魏延的战略部署和敌我态势而已。 “但愿黄祖的手下没有这般智慧之人,否则必然识破,那可就功亏一篑了。”魏延心中暗暗地祷告。 “对了勇义,你和苏飞可有思得破城之策?” 魏延又将注意力转移到邓展的身上。毕竟还没有拿下西陵,丝毫不敢懈怠。 实际上,在攻城战当中,\"里应外合\"这种策略被广泛应用并且能够有效减少伤亡。然而,具体应该如何实施这样的战术,则需要根据实际情况来决定。毕竟战场形势瞬息万变,任何一个细节都可能影响到整个战局。 而针对西陵城目前的状况,没有人能比苏飞和邓展这两个潜伏在城内的“内应”更为熟悉。 他们身处敌营核心,掌握着关键情报,可以说是这场战争胜败的关键因素之一。因此,魏延非常急切地想要在第一时间了解到他们所制定的详细计划。 “主公,末将和苏飞将军商量过了,今晚下半夜请主公派遣善于攀登的士兵随末将从西陵城墙西南角顺着绳索摸上城墙,苏飞将军和城内的军机营兄弟会在上面接应,等人数够了再从内拿下西门,然后大军从西门进城,一举夺城。” 邓展将自己和苏飞商量好的计划和盘托出。 “西陵城内的军机营兵士有多少人?” 魏延听完稍加思索后问道。 “大部分都调去夏口水军中了,城内只有十几人。” 邓展之前已将江夏军机营骨干调到苏飞的水军中,负责监视和协助整编。 “只有这十几人如何掌控这段城墙,如何保证我军在攀登城墙的时候不被江夏守军发现?” 魏延提出了疑问。 “这个请主公放心,黄祖将兵马主要集中在北门城墙和其他三个城门处,西南角守军寥寥无几。 但隔一段时间会有巡逻队伍出现,只要我们抓住巡逻的空隙,然后苏将军和军机营将士悄悄地解决上面不多的守军,我们就可以安全攀登上去。” 邓展胸有成竹地解释道,因为今晚他出城,也是在苏飞的掩护下趁着守军不备,在西南角顺着绳索下来的。 “那要攀登上多少兵士才能快速控制西门呢?” 庞统眯着小眼问道。 “西门守军有一千多人,若要快速拿下当然是多多益善。” 邓展据实答道。 “主公,让五溪营上吧。” 庞统向魏延建议道。 这段时间他亲眼见到了沙摩柯率领的五溪营的野战能力,翻山越岭如履平地,十分擅长使用弓弩,无疑是这次任务的最佳选择。 “嗯,本将也是这么想的。” “叔至,将沙摩柯和田林叫来。” 魏延赞同地点了点头,然后朝着陈到说道。 片刻功夫,五溪营的两位主官来到了中军大帐,等邓展将具体行动计划介绍一番后,魏延下达了作战命令。 沙摩柯和田林对视一眼,二人难掩心中的激动。自从五溪营组建以来,他们每天都全身心地组织训练,使他们五溪蛮的子弟兵们磨练技艺,但却未曾真正经历过战火的洗礼。 此刻,终于得到了参战的机会,他们的血液在体内沸腾,仿佛燃起无尽的斗志。 沙摩柯面庞上闪烁着坚毅的光芒,眼神中透露出对战斗的渴望;文士打扮的田林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的呼吸急促起来,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冲向战场,展现自己的英勇。 他们投效魏延阵营以后,熟悉了解了镇南军的军功奖励之法,若想晋升就必须在战场上立功,一直铆足着劲,可现在建功的机会就在眼前,他们岂能不兴奋...... 此时正值正月底,后半夜黑暗笼罩着大地,除了西陵城楼上星星点点的火光外,城外基本是伸手不见五指。 在邓展的带领下,沙摩柯、田林率领着五溪营数千兵马悄悄地摸到西陵城的西南角。五溪蛮的兵士中有少数人因为营养不良或者先天的原因患有夜盲症,这些人已经被魏延留在了大营。 邓展紧握双手,捂住嘴巴,吹出了不知名的动物的叫声,清脆悦耳,这奇特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飘上城墙,传入了苏飞和军机营兵士的耳中。 不一会儿,数条绳索如灵蛇般从数丈高的城墙上甩落下来,仿佛是天降的救命绳索。绳索在空中舞动,它们的存在像是一种无声的召唤,示意着下方的人抓住它们,登上城墙。 邓展和沙摩柯一跃而起带领着蛮兵们抓住绳索向上攀爬,这些对于长年在崇山峻岭的五溪地区树林中生存的蛮兵而言不是什么难事。 田林则在下方指挥着后续的人马有序攀登,并让大家保持安静,以防惊动城上的守军和巡逻的兵士。 没过多久,武艺超群的邓展和沙摩柯便如疾风般迅速登上城楼,他们身轻如燕,动作敏捷得让人惊叹不已! 而此时此刻,苏飞则率领着军机营士兵静静地潜伏于城墙两侧,密切注视着那些来回巡逻的敌军队伍。城墙上弥漫着紧张而又压抑的气氛,仿佛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即将爆发。 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好些已被击倒在地的守军尸体,这些可怜的家伙有的面目狰狞,有的还保持着临死前挣扎的姿势,但无一例外都失去了生机。 第177章 夺取西门 邓展和沙摩柯分别率领着已经登上城楼的蛮兵去往城墙两侧,支援苏飞和军机营兵士,防止突然过来的守军巡逻队,为后续攀上城墙的蛮兵争取时间。 夜幕笼罩着西陵,蛮兵们的身体紧贴着城墙,双手紧紧抓住绳索,竭力向上攀爬,只见一个个的蛮兵喘着粗气艰难地登上了城楼。 虽然数条绳索同时使用,但是速度还是太慢了,半盏茶功夫才攀爬上去几十人。 城墙脚下的田林十分焦急,汗水顺着额头滑落,尽管他在使劲催促,但数丈高的城墙似乎遥不可及。 就在这时,巡逻队的脚步声渐渐逼近,邓展和苏飞等人心跳骤然加速,紧张的气氛弥漫开来,他们意识到被发现的危险正在逼近,但看着身后攀爬缓慢的蛮兵很是无奈。 巡逻队的身影越来越清晰,他们举着火把,手持武器,警惕地朝着城墙的西南角落走来。 “什么人?” 巡逻队的将领发现了这边的异常,朝着黑暗处大声喊道。 这时沙摩柯命令蛮兵准备好弓弩,对着巡逻队的方向一阵箭雨射去。 这阵突如其来的箭雨犹如暴风骤雨般倾泻而来,瞬间覆盖了整个巡逻队所在的区域,箭矢破空之声不绝于耳。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击,巡逻队完全没有预料到会遭遇这样的埋伏,一时间陷入了混乱之中。 前方兵士已经被射杀倒在地上,而后方的则迅速后撤寻找掩体。 “有敌袭,快来支援......” 后方的巡逻队士兵沉声道,声音打破了寂静的夜空。 很快,附近的城楼守军和西门的城门守军朝着这边支援过来,黄祖的军纪还是比较严的,江夏军的反应速度很快。 邓展、苏飞、沙摩柯等率领着已经攀上来的蛮兵纷纷做好了迎战准备。 而下面的田林听见了城墙上的动静,知道他们已经被发现,便也不再悄悄地顺着绳索攀登了。 在他的命令下,下面的蛮兵们取下了背上的攀岩斧,以西陵城西南角为中心,在西面和南面的城墙上,蛮兵们自己找好位置,灵活运用攀岩斧向上攀爬。 攀岩斧是魏延提供图纸由军械司打造而成,外形和普通的斧子相差不大,只是在锋利的斧刃下方装有尖锐的钩形凿口,能凿穿坚固的岩石。 早在年前就已经装备给了五溪营,他们曾在襄阳城外的荆山中进行了悬崖攀岩训练,已经熟练掌握这项工具的使用技能。 攀岩斧凿城墙的“咚咚.....”声不绝于耳,在光滑的西陵的城墙上留下了一个个疤痕,蛮兵们双手双脚并用,借着攀岩斧卡住墙面的抓力,快速的往上攀爬,效率比绳索要高的多,一批一批的蛮兵们很快就登上了城楼。 相比于绳索,蛮兵们更喜欢用攀岩斧,因为受力面和摩擦力不同,绳索给手掌造成的伤害更大,甚至血肉模糊。 而攀岩斧更符合人体工程学,是魏延参照后世的攀岩工具搬过来的,对手掌除了造成一些印记外基本没有伤害。 江夏守军的援军很快就朝着城墙西南角围了过来,但攀爬上来的蛮兵也越来越多,双方交战在一起。 江夏守军们乍一看,眼前突然出现一群披头散发、面目狰狞的蛮兵,不禁吓得浑身一颤!一些胆子较小的江夏士兵更是惊恐万分,他们还以为自己大半夜撞见了鬼了呢! 这些蛮兵不仅形象骇人,口中还发出阵阵怪异的声响,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鬼咆哮一般。那低沉而沙哑的吼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面对如此恐怖的场景,守军们的勇气瞬间被吞噬殆尽,心中充满了恐惧和胆寒,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蛮兵一步步逼近,毫无还手之力。 “在下在这里困住敌军,苏将军和沙摩柯将军快去进攻西门,主公率领大军在西门等候多时了。” 邓展大声说道。 他目光紧紧地盯着远方,看到江夏军的援军源源不断地涌来,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焦虑。如果不能尽快打开西门,让大部队进城,他们终会寡不敌众陷入极度危险之中。 苏飞和沙摩柯听到后也知道事不宜迟,便率领一部分蛮兵往西门方向杀去。 西门外,陈到身披铠甲,手持长枪,威风凛凛地站在亲卫营前方,他身后的士兵们个个精神抖擞,严阵以待。 而另一边,鲍隆则带领着第三营的兵士们紧张地注视着城门,他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都渴望在城门打开的那一刻能够第一个冲进城中。 与此同时,魏延却静静地站在队伍的后侧,他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和担忧。 他不时地斜眼望向西南角,那里传来阵阵激烈的喊杀声,让他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魏延知道,这场战斗关系到整个战局的胜负,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 随着时间的推移,西门外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士兵们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们紧握手中的兵器,准备随时投入战斗。 陈到和鲍隆不断安抚着手下的将士们,告诉他们要保持冷静,等待时机。 终于,城门缓缓打开,陈到一声令下,亲卫营如猛虎下山般冲向城内。鲍隆也毫不示弱,率领第三营紧随其后,一时间,喊杀声响彻云霄。 按照战前的分工,亲卫营直取太守府,而第三营则是帮助五溪营控制西陵四座城门。 魏延身跨白龙驹,迎风而立于马背之上。他抬头望着那片杀声震天的战场,眼中闪烁着坚定与豪情。 只见自己麾下的士兵们如潮水般涌向西陵城内,他们毫无畏惧地冲锋陷阵,奋勇杀敌。每一个人都抱着必死的决心,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抵挡敌人的攻击。 这些英勇无畏的战士们,有的身负重伤,但依然咬牙坚持;有的已经倒下,但身旁的同伴立刻补上缺口继续战斗。他们悍不畏死,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魏延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感动与激昂。他知道,正是因为有这样一群忠诚勇敢的士兵追随,自己才能在这乱世之中崭露头角,成就一番霸业。 此时此刻,他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和豪情壮志,恨不得立刻提起三尖刀,冲进西陵城中,与英勇无畏的将士们一同浴血奋战! 然而,就在出征前夕,徐庶特意叮嘱陈到,无论如何,一定不能让魏延亲自上阵冲锋,毕竟身为一军统帅,肩上担负着千斤重担,绝对不能轻易让自己身陷险境。 魏延也知道,一旦主帅有个闪失,整个镇南军将会陷入群龙无首的混乱局面,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尽管内心极度渴望与将士们共同杀敌,但魏延也明白自己所肩负的使命更为重要,他必须保持冷静和理智,以大局为重。 第178章 魏延进城 经过了许久的激战,东方泛起了鱼肚白,黎明渐渐拉开了帷幕。 魏延、蒯良、庞统等人在西门外焦急地等待着。 待朝阳缓缓升起,城中的喧嚣声逐渐减弱,喊杀声也慢慢停歇。 魏延目光如炬地凝视着前方这座被战火摧残的西陵城,滚滚浓烟从城中升腾而起,与灰蒙蒙的天空融为一体,仿佛一幅末日画卷展现在眼前。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着魏延的嗅觉神经,每一丝气息都诉说着这场战争的残酷与惨烈。 当看见西陵城头上竖起了镇南军的大旗,魏延知道西陵城被他麾下英勇善战的兵士们夺下来了。 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正在逐渐消散,魏延原本紧绷的弦也开始松弛,身边的蒯良和庞统脸上的疲惫和恐惧渐渐被一种解脱所取代。 魏延见到了城楼上的荆州兵正在向他们招手,他一马当先带着众人和护卫他的亲卫营兵士通过西门往城内行去...... 战争过后,城内一片狼藉,城墙上、街道上,士兵们正在忙碌地清理着战场,收集着散落一地的兵器,处理着战友和敌军的尸体。 就在此时,只见邓展、沙摩柯、田林、鲍隆等人来到魏延面前,纷纷躬身施礼。 魏延见状,赶忙上前一步,与众人一一握手,并关切地问道:“诸位可曾受伤?” 众将纷纷摇头,表示并无大碍,只是有些疲惫不堪。 魏延仔细打量着众人,见只有邓展的左臂上裹着一层白布,显然受了些轻伤,但他神色坚毅,毫无惧色。魏延心中暗自点头,对邓展在这场攻城战中的表现十分赞赏。 他们的身后,心怀忐忑的苏飞全神贯注地凝视着魏延,仿佛要将其看透一般。而魏延却浑然不觉,依旧专注于眼前之事。 苏飞心中暗自思忖:“魏延不仅平易近人,更懂得关心属下。”他不禁对魏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毕竟在此之前,无论是刘表还是黄祖,都未曾给过苏飞这样的感觉,他们身居高位、端着权威,对于下属总是保持着一种冷漠与疏离。相比之下,魏延的这种品质难能可贵。 正当苏飞还在思索之际,魏延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将注意力转移到他的身上来。 两人的视线瞬间交汇,苏飞心头一震,但并未躲闪,而是勇敢地与之对视。 魏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没想到有人竟敢如此直接地打量自己。 苏飞见状,连忙抱拳回应:“末将苏飞,见过魏将军!” 言语之中,带着几分敬重之意。 “原来是苏将军,果然是威风凛凛、器宇轩昂,难怪岳丈刘荆州对你夸赞有加。” 魏延先对苏飞夸赞一番,然后又搬出了刘表。 “魏将军过奖了。” 苏飞笑呵呵地说道,毕竟谁不爱听褒扬之词呢。 “此次能顺利地拿下西陵城,苏将军当居首功,待江夏战事结束,本将再另行封赏。” 魏延面带真诚之色,目光紧紧地盯着苏飞,眼中闪烁着对其才华的赞赏和渴望。 他深知苏飞乃是一位出色的水军将领,如果能将这样的人才招至自己麾下,必定会如虎添翼。 然而要想让苏飞心悦诚服地追随自己,仅仅依靠权势显然是不够的,必须展现出足够的诚意与慷慨。 “谢将军,末将已经收到州牧和将军的书信,以后愿意为镇南将军效劳。” 苏飞一脸严肃地表着态。 他本就隶属于荆州牧的麾下,如今又收到了刘表的亲笔信件,信中要求他服从魏延的调遣。想来也是,毕竟人家可是刘表的女婿啊,听从谁的命令其实并无太大差别。 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与了解,他对这位魏延将军的印象相当好,此人智勇双全、谋略过人且待人宽厚,确实称得上是一个值得追随效力的好上司。 “太好了,那苏将军就继续留在夏口协助锦帆将军甘宁掌管水军,以为荆州抵御江东的屏障。” 魏延早就想好了对苏飞的安排。 “喏!” 苏飞心中暗自感慨不已,曾经的那个自己的下属甘宁竟然能够咸鱼翻身,一跃成为了自己的顶头上司!然而,尽管内心有些许失落和不甘,但他深知甘宁的才能在自己之上。 遥想当初,刘表和黄祖对于甘宁的本领因为他的水贼身份而视若无睹,未能善加利用这样一员猛将。如今看来,他们的确缺乏识才之能啊! 反倒是眼前这位魏延将军独具慧眼,不仅看出了甘宁的过人之处,还敢于大胆启用他,委以重任。这种胆识与魄力,着实令人钦佩不已。 魏延心情大好,让鲍隆负责西陵城防和战场打扫,让苏飞率领一支兵马负责城内治安,并让邓展负责救治伤员,自己则带着众人往江夏太守府行去。 “你们说说,该如何处置黄祖?” 魏延边走边问身边的蒯良、庞统。 “这......” 蒯良支支吾吾,而庞统直接沉默不语。 “有话就说。” 魏延有点不悦。 “仅仅凭借黄祖背叛这一条罪名,就应该将其处死以儆效尤。” “然而,黄祖和江夏黄家在江夏地区拥有巨大的影响力,如果草率地处死他,可能会引发民众的恐慌情绪,同时也不利于主公树立起仁义之名。 现在黄祖已经被俘虏,就如同拔牙的老虎没有了威胁,不如留下他的性命,这样不仅能够安抚江夏的世家大族,还能彰显出主公宽宏大量、胸怀广阔的气度。这样一来,可以让更多人心悦诚服地归顺主公,为主公效力。” 蒯良还是决定将心中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虽然战场谋略不如徐庶、庞统等人,但是他蒯良识人心。杀一个被俘的黄祖固然简单,但是留下黄祖的性命比草率的将其杀害对于魏延的声名和对江夏地区的稳定更为有利。 魏延听完蒯良之言心中已经十分认可了,但是他还是将目光转移到了年轻的庞统身上。 “士元,你觉得呢?” “在下同意子柔先生所言。” 庞统拱手向魏延说道。 第179章 黄祖被俘 出生于世家大族的庞统,自小受到了最为优质的教育资源灌溉。这样的成长环境造就了庞统儒雅随和的性格特点,对于杀戮本能地心怀抵触情绪。 况且他也认同蒯良所言,留黄祖一命益处更大。 听完二人的意见魏延心领神会,他本来也不想杀黄祖,无论是世家影响,还是自己的人设立定,最为重要的是他想接收黄祖手下的水陆大军。 拿下江夏后,魏延即将面临来自江东军西进带来的巨大压力,而黄祖麾下有超过一万名老兵,都是熟悉江夏并在此戍守多年,如果能够将这些兵力收归己用,可以极大地增强荆州军的防御实力。 倘若黄祖死去,他的儿子黄射还有部将等都可能会被其他敌对势力所利用,那么想要收服这些兵马将会变得异常困难,江夏随时都可能会陷入混乱之中。 魏延深知杀戮只会带来无尽的仇恨和后患。历史上,曹操因为诛杀名士边让,引发了一场叛乱,险些失去根基兖州;孙策因为杀害吴郡太守许贡,而被许贡的门客暗杀致死。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 很快,在亲卫营兵士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了太守府,陈到早已控制了此地并且抓住了准备前去领兵守城的黄祖。 魏延坐到主位上,麾下文武分列两侧。 “子柔,由你接管江夏政务,并立刻起草安民告示,下发全郡,不要引起民众的恐慌和排斥。” 魏延向蒯良下令道,魏延知道民心的重要性,而安民告示是这个年代最好的舆论和宣传工具。 “喏。” 蒯良匆匆离去准备起草告示。 “士元,去查看下我军的伤亡情况和俘虏情况,并将有功之士登记造册,战后按照军功奖励之法予以封赏。” 魏延向庞统下令道,军功奖励是提高兵士们作战热情和战力的重要手段,当然不能含糊。 “喏。” “等等,在这关键时刻,要严肃军纪,上至将领,下至士兵谁敢触碰军纪的红线,就严厉处置谁。” 魏延连忙叫住了正准备转身离去的庞统,并一脸严肃地向其重申了军纪。 庞统微微颔首,十分认同,他那睿智的目光中透露出对军纪的重视。 他深知,军纪是军队的生命线,是保持军队战斗力和士气的关键。只有严明的军纪,才能使军队成为一支有组织、有纪律、有战斗力的精锐之师。 “叔至,黄祖在哪里?将他带上来吧。” 魏延将大事安排妥当了,便想起要和黄祖谈谈了。 不一会儿,黄祖被两名亲卫营兵士押了上来,他的身体被紧紧捆绑着,谁能想到昨天还是制霸一方的江夏太守,今日却成为了阶下囚。 “谁让你们如此对待黄太守的,快快松绑。” 魏延略显生气朝着押解的兵士喊道。 “魏文长,你不用惺惺作态,要杀要剐随你便。” 黄祖看着魏延有点虚伪的样子没好气地说道,他知道自己反叛之罪难以活命。 “黄太守误会了,本将从未说过要杀你。” 魏延率先向其表示了善意。 “刘荆州早就对我心怀不满了,如今在下又率军抵抗荆州军,这你都不杀我?” “那你是不是怀揣着什么阴谋诡计,想要利用在下?” 黄祖满脸疑惑,头脑也在高速地运转。 “黄太守真是疑心颇重,你和我岳丈的那些恩怨情仇本将不管,现在荆州由本将说了算。” “本将念你这么多年治理江夏、抵御江东有功于荆州,所以暂且饶恕你。” 魏延也被黄祖多疑的性格逗乐了。 “什么?现在荆州由你说了算?” 黄祖惊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大大的,都能够塞进一个鸡蛋了。 霎时,他心中的谜团全部解开。凭借他对刘表的了解,这位爱惜羽毛的刘景升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地将镇南将军如此重要的职位让给他人,哪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必须要等到他驾鹤西去之后才行。 如此看来,这个镇南将军之位竟然是被魏延硬生生抢夺而来! 黄祖不禁回想起曾经听到自己的儿子黄射对魏延赞不绝口的情景。当时黄射就曾夸赞魏延文韬武略、智勇双全,极具才干。然而,黄祖万万没有料到,魏延竟有如此大的能耐,可以从刘表手中夺取这份庞大的基业。 此刻,黄祖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原本以为只是一场普通的权力更迭,却不想其中隐藏着这般惊人的真相。 面对这样一个强大而野心勃勃的对手,黄祖感觉自己败的不冤,这般想来,成为阶下囚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 “你不杀我,需要我做什么?” 黄祖平复了下心情,他知道利益关系从来都是等价交换,魏延不杀他是因为还用得着他。 “黄太守是聪明人,以后需要仰仗的地方还多着呢,现在先请你解决下夏口问题吧。” 魏延乐呵呵地朝着黄祖说道。 “没问题,那在下亲自去一趟,还请魏将军善待犬子和年轻的兵士们,他们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黄祖一且都释然了,既然能保住性命,那就服从安排。 “当然,江东水军已经到达鄂县了,本将还依靠他们抵御江东的水军呢。” 魏延干脆爽朗地说道。 黄祖这才知道魏延所说的江东军西进入侵不是危言耸听,此事紧急,便想着尽快前往夏口。 “对了,魏将军是怎么破城的?” 黄祖紧接着问道,自从被抓后他就很纳闷,固若金汤的西陵城是如何被攻破的,他又是如何迷迷糊糊地就被俘虏了? “本将手下有一支兵马,能够飞檐走壁,翻越西陵城墙还不是易如反掌。” 魏延故作玄虚地说道。 “有这么厉害的兵马吗?” 黄祖自言自语地嘀咕着。 魏延派人找来邓展,让其率领一支人马带着黄祖前去夏口,让夏口的水军向锦帆营投降。 当黄祖看到眼前之人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似曾相识之感,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他。 正当他苦苦思索之际,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此人不正是苏飞的护卫吗? 这个发现让黄祖如梦初醒般地恍然大悟,所有的谜团似乎都在此刻迎刃而解,他也洞悉了荆州军破城的玄机。 第180章 夏口水战 就在荆州军夺取西陵城的这个惊心动魄的夜晚,远在百里之外的夏口也悄然掀起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水战。 数日前,军机营马九向甘宁传递了一条惊人的消息:在邓展的劝说和操作下,苏飞及其所率领的数千名水军竟然是诈降!他们的真实目的是要潜入江夏军内部,与荆州军里应外合。 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些降军将会选择一个恰当的时机,在夏口西寨内纵火,并以火为号,示意甘宁带领着锦帆军去攻打寨门。 而此时,苏飞的降军则会在背后展开厮杀,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如此一来,黄祖的江夏水军必然陷入绝境,战败几乎已成定局。 甘宁听后,心中大喜,通知锦帆营全军做好了战斗准备,随时听候号令。 甘宁又派遣副将廖化集结数千名兵士,从陆路绕道夏口东寨,并前往驻守。他深知绝不能让江东水军趁虚而入攻占东寨。 据马九所言,东寨内仍有部分战船停泊其中,这些战船乃是苏飞降军向西寨转移时特意遗留的,如此一来,当廖化抵达后便可充分利用这些战船增强防御力量。 于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水上较量就此拉开帷幕…… 事情就是这么巧合,当五溪营蛮兵正在西陵城墙上攀爬的时候,苏飞降军也趁着下半夜夏口西寨兵士们都在沉睡、防守疏松的时候,在后方放起了大火。 火势迅速蔓延开来,瞬间将整个西寨映照得如同白昼,熟睡中的兵士们被突如其来的火光惊醒,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 黄射、张硕、陈就、邓龙等将领也慌乱着穿好衣服,准备集结兵马去救火,然而,此时的苏飞降军已经布好阵势,等待着锦帆营行动后便在后方给与江夏水军致命一击。 当远处江面上的锦帆营中军楼船上的甘宁看到了西寨火起,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激动。他瞪大双眼,紧紧盯着那片熊熊燃烧的火焰,满脸兴奋。 甘宁下了楼船上了小船,驶向最前方的艨艟,他要身先士卒,带着兄弟们冲锋。 等甘宁登上了艨艟后大声指挥着,他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江面上回荡,他挥舞着手中的令旗,指挥着身边一排排的艨艟战舰。 船舷两侧的水手们紧张而有序地忙碌着,他们拉起船帆、调整方向、划着船桨、借助风势,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西寨的寨门。 艨艟船的船头劈开江水,溅起巨大的水花。甘宁站在船头,他的战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为他助威。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心中只有一个目标:冲破水寨,杀进去。 随着甘宁的命令,一艘艘艨艟船如猛犸巨兽般冲向西寨。船上的士兵们士气高昂,他们紧握武器,准备与敌人展开一场生死搏斗。船舷上的弓箭手们张弓搭箭,箭雨如蝗,射向水寨箭塔上的哨兵。 在甘宁的带领下,锦帆营的战船如狼群一般,凶狠地扑向西寨的敌人。 艨艟是水军的主力船,船体狭而长,机动性强,便于冲突敌船。 艨艟整个船舱与船板由牛皮包覆,可作防火之用。两舷各开数个桨孔以插桨船且供橹手划船。而甲板以上有船舱三层,亦以生牛皮裹之以防止敌人火攻。每层船舱四面皆开有弩窗矛孔可作攻击各方向敌人之用。 由于夏口在下游,锦帆营的艨艟船队借着水势很快就冲破了西寨的寨门,进入寨中后,甘宁令两侧的弓弩手朝着惊慌不已的江夏水军射箭。 他让自己所在的艨艟船继续冲锋,犹如一头凶猛的巨兽,一路横冲直撞,径直朝着敌军战船的深处猛插过去。 只见那西寨与陆地相连之处,矗立着众多宏伟壮观的水上建筑,而那些地方就是诸位将领们居住之所。甘宁对这片区域可谓是了如指掌,他想去斩杀敌将。 然而,寨内的敌军战船数量众多,密密麻麻地挡在前方,宛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让他难以逾越。 面对如此严密的防线,甘宁不禁眉头紧皱,但眼中的杀意却是愈发浓烈。他咬紧牙关,决定奋力一搏,无论如何也要突破重围,达成自己的目标。 这时张硕、陈就也反应过来了,迅速登上了指挥船,命令江夏水军向突袭而来的锦帆军奋起抵抗。 可谁能料想到,他们身后起火处,苏飞的降军也杀了出来,他们在千夫长、百夫长以及马九等军机营兵士的率领下朝着中军指挥船杀来。 甘宁站在船头,极目远眺,很快便发现了张硕和陈就所在的那艘巨大的指挥船。它犹如一头巨兽般矗立在江面上,旗帜飘扬,气势磅礴。 甘宁心中涌起一股豪迈之情,他毫不犹豫地抓起船桨,亲自上阵,奋力划动起来。每一次挥动都充满了力量,水花四溅,仿佛要将这片江水搅动成怒涛。 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心中只有一个目标便是冲向那艘指挥船!此刻,夏口西寨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喊杀声、兵器相交声响彻云霄。但甘宁却充耳不闻,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前方的敌船上。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甘宁的心跳也愈发激烈。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热血正在沸腾,战斗的欲望如同火山一般喷涌而出。 终于,他们的艨艟如离弦之箭般直射向指挥船,甘宁使用钩爪绳登上了指挥船,后面的兵士怕其有失,也纷纷借助钩爪绳慢慢地爬了上去。 船沿负责警戒的江夏兵们正在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悄然逼近。 突然间,一阵凌厉的杀气袭来,让他们不禁打了个寒颤。然而,还没等他们来得及做出反应,甘宁便如鬼魅般出现在他们身旁,他手中的利刃闪烁着寒光,这些兵士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而苏飞降军看黄祖的江夏水军的注意力全放在前方的锦帆营身上,对后方防守疏松,便愈战愈勇,如入无人之境。 此时正在指挥兵士救火的黄射和邓龙见形势不妙,赶紧带领着兵士前往指挥船方向增援。 第181章 邂逅赵凡 西陵去往夏口的官道上,黄祖和邓展在一群兵士的护卫下马不停蹄地朝着夏口方向行进。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邓展的胳膊上还有轻伤,但丝毫不影响他们赶路的进度。 阳光照射着大地,万物复苏,空气中都弥漫着春天的气息,两人默默无语,心中都明白这次任务的重要性,风在他们耳边呼啸,仿佛在诉说着前方的艰险。 黄祖紧握着缰绳,感受着疾驰马匹的颠簸。邓展则一脸严肃,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他们不顾一夜未眠的疲劳,一心只想尽快到达夏口,劝降江夏水军。时间紧迫,每一刻的拖延都可能带来变数。 他们的身影在阳光的照射下拉的老长,带着使命和希望,消失在了远方的地平线上。 当他们路程过半,邂逅了赵凡,他率领着数千兵马正往西陵方向而去,与邓展二人相向而行。赵凡此次的任务是截断西陵与夏口之间的联系,以阻断二地的江夏兵马相互救援和消息互通。 邓展满腹狐疑,赵凡为何出现在这里,而不是去执行阻断任务? “赵将军,怎么是你?” 邓展率先开口问道,二人在荆南的时候就已经很熟络了。 “哦,勇义啊,在下刚才还以为是江夏兵呢,你这是去往何处?” 赵凡和他的部下很远就听见了马蹄声,本以为是江夏军前往夏口传递消息的,当看清楚是邓展和镇南军以后才放松了警惕。 “西陵已经被主公拿下了,在下带着黄太守前往夏口命令江夏水军投降呢。” 邓展得意洋洋,指着身后的黄祖说道。 “啊!西陵被我们顺利拿下了,这简直太棒了!” 赵凡激动得大喊起来,声音中充满了难以抑制的喜悦和兴奋。 “夏口也不用去了,已经被兴霸的锦帆营攻下来了。” 赵凡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啊?兵士们伤亡大不大?” 邓展只觉得脑海中一片茫然,他们紧赶慢赶还是来不及。 原本,他们有机会以和平的方式解决夏口的问题,避免任何冲突和损失,但如今强攻夏口,那肯定有巨大的伤亡啊。 “夏口被打下来了,射儿怎么样了?” 听到他们的对话,一旁的黄祖也是无比焦急。 他心急如焚,心中充满了对黄射安危的忧虑和牵挂。毕竟,黄射是他的长子更是他以后的家业的继承人,一想到可能会有什么不幸降临到黄射身上,他就感到心如刀绞般地疼痛难忍。 他不停地祈祷着上天保佑黄射平安无事,希望一切都只是一场虚惊,然而内心深处却又无法抑制住那种不祥的预感逐渐蔓延开来。 “父亲,我在这里。” 赵凡身后的队伍中,一名被兵士押解的俘虏大声地喊道。 黄祖闻声看去,只见他的儿子黄射和部将邓龙被五花大绑,他们面容憔悴,似乎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战斗。黄射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而邓龙则显得有些倔强,仿佛在抗拒着被俘的命运。 “射儿,你没事为父就放心了。” 黄祖看自己的儿子无恙,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赶紧冲到黄射身前准备解开他身上的绳子。 可是押解的第三营兵士用兵器拦住了他,黄祖只能望着邓展向他求助。 “赵将军,这两个人怎么回事?” 邓展没有理会黄祖,但看见绑着的人是黄射,他之前跟随苏飞在江夏太守府大厅中见过,很是好奇,便问赵凡。 “哦,这些人是今晨在去往西陵的路上被我们俘虏的,他们穿着江夏军将领的服装,逃跑的很是狼狈,我们就把他们扣下了。” “然而锦帆营的兵士在他们身后穷追不舍,经过一番询问才知道,原来这些逃跑者乃是江夏的水军将领啊,更令在下惊讶的是,其中一名将领居然还是黄祖的亲生儿子。” 赵凡向邓展说着事情的经过。 至此赵凡才恍然大悟,夏口已然被锦帆营攻下了,赵凡觉得没有在这里坚守的必要了,当下最为要紧之事便是尽快押送这些俘虏前往主公处复命,顺便为攻取西陵城出点力。 没想到在去往西陵的路上碰到了邓展等人,惊闻西陵城已被攻陷。 “原来如此,还请赵将军命人将黄公子松绑。” 邓展听完,看到黄祖唯唯诺诺地隔着兵士看着黄射,关切地嘘寒问暖,心有不忍...... 今晨,苏飞降军在夏口水寨内纵火,谁知锦帆营趁势攻进了水寨,而苏飞降军却在寨内向江夏水军发起了攻击。 黄射知道了一切都是苏飞的诈降之计,可惜此刻醒悟已然太迟,荆州水军势如破竹,眼看着就要冲上张硕和陈就所在的指挥船。 黄射深知那艘指挥船乃是整个水寨的大纛,如果它被敌人攻占,那么整个战局将会彻底崩溃。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带领着邓龙等亲信将士们火速前往支援,决心要守住这最后一道防线。 此时,自甘宁先登之后,江夏水军的指挥船上有更多的锦帆营兵士登了上来。而锦帆营和苏飞降军的战船也往指挥船方向突进,气势如虹、锐不可当。 张硕、陈就正在聚精会神地指挥着停泊在水寨中的战船迎击前来进犯的敌方战船,殊不知,甘宁率领着锦帆军已经摸到了他们的附近。 二将发现了登上指挥船的敌人,派遣护卫们朝着甘宁等人杀去,甘宁手持短双戟,与气势汹汹的护卫们杀到了一起,可是这些稍微精锐的兵士又岂是悍将甘宁的对手。 锦帆营的战船也逐渐地向指挥船逼近,随着距离的缩短,战船与指挥船发生了剧烈的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船体都微微颤动起来。 尽管遭受如此猛烈的撞击,指挥船这个庞然大物依然稳如泰山,丝毫没有被撼动的迹象。张硕毫不畏惧,沉着冷静地指挥着周围的战船聚拢过来,形成包围圈,企图将其困死。 与此同时,陈就发现自己的护卫不敌登上船的敌军,则下令让弓弩手上前,对甘宁等人展开密集的射击,一时间,箭矢如雨般飞向甘宁和他身后的兵士。 第182章 甘宁斩将 ”兄弟们小心,快躲闪!“ 甘宁眼疾手快,一个潇洒地转身就躲到了一旁的掩体之后,并大声提醒身后的锦帆营兵士们。 然而,那些位于后方的士兵们又怎能拥有甘宁如此矫健灵活的身手呢? 只见前方的数排锦帆营士兵不幸成为了飞驰而至的箭雨攻击目标,刹那间便如那密集的筛网一般,身上布满了箭矢。他们的身躯在这无情的箭雨中颤抖着,鲜血四溅,仿佛一朵朵盛开却转瞬即逝的血色花朵。 有些人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已颓然倒地;还有些则痛苦地扭曲着身体,试图拔出深深嵌入体内的箭矢,但最终也无力回天。 眼前的惨状令人不忍直视,原本是准备跟随甘宁先登斩将的兵士们此刻陷入了一片混乱与恐慌之中。 甘宁眼睁睁地看着锦帆营的兄弟们一个个中箭倒下,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他双目圆睁,满脸怒容,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一个助跑迅速地翻过船舱,如同一头猛虎扑向敌军弓弩手身后正在指挥的陈就。手中的短戟在火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红光,甘宁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 陈就察觉到了身后的异动,想要转身反抗,但已经来不及了。甘宁的短戟如闪电般刺破了他的咽喉,鲜血喷涌而出。 陈就的惨叫声响彻战场,敌军的弓弩手见状大乱,他们惊慌失措,士气低落。甘宁的勇猛让他们感到恐惧,纷纷开始退缩。 甘宁岂能放过这些屠杀他的锦帆营兵士的刽子手,迎上去就是一阵杀戮,他浑身沾满了敌人的鲜血,但眼神依然坚定,毫不动摇。 他高举着双戟,向着敌军怒吼,声音如雷贯耳,震慑人心。 而箭雨一停,那些慌乱躲闪的锦帆营兵士也反应过来了,拿起武器冲上前去,要将刚刚牺牲的战友们报仇。 在勇猛无敌的甘宁的带领下,他们很快就来到了正在船头指挥的张硕跟前。 “好你个水贼,倒是有点本事。” 张硕看见了领头的敌将,不是别人,正是当初被他们看不起的锦帆贼甘宁。 “张硕,投降吧,本将能放你一条生路。” 甘宁怒目圆睁、看着张硕。 “呵呵,你投降,我也能放你一条生路。” 张硕不以为然,虽然甘宁等人攻上了指挥船,但是水寨的主动权还是掌握在他江夏水军的手里。 “找死。” 甘宁怒气冲冲,心中燃烧着怒火。 他朝着张硕奔去,步伐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带着决然的气势,手中的兵刃闪烁着寒光。 张硕身旁的护卫准备上前拦截,可哪是杀红了眼的甘宁的对手,接二连三地倒在了指挥船的甲板之上。 张硕感受到了甘宁的杀气,心中不禁一紧,但他并未退缩,而是拿起武器、摆好架势,准备迎接甘宁的攻击。 甘宁如猛虎下山般扑向张硕,他的攻击如暴风骤雨般猛烈,让张硕有些应接不暇。张硕竭力抵挡,但甘宁的力量和技巧都远超他的预料。 在激战中,甘宁的一招一式都蕴含着无尽的威能,他的每一次攻击都如同惊雷般震撼人心。张硕逐渐陷入被动,只能不断地后退。 然而,甘宁并未有丝毫留情,他的杀意愈发浓烈。就在张硕露出一个破绽时,甘宁看准机会,猛地挥出致命一击。张硕避无可避,惨叫一声,倒在了血泊之中。 甘宁看着倒地的张硕,眼中的怒火渐渐平息。 他深吸一口气,让身后的兵士将指挥船的令旗砍断,并发旗语指挥全寨江夏水军停止抵抗,就地投降。 水寨中的江夏战船上的将领看见了指挥船发出的命令,便纷纷停止了抵抗,锦帆营的兵士便就近登上了附近的江夏战船,接收俘虏和敌军战船。 而这边,黄射和邓龙心急如焚地带领着兵士们,风驰电掣般地赶往指挥船,前去支援。 他们知道,无论荆州军和苏飞的降军怎样气势汹汹、咄咄逼人,只要能够守住这座关键的指挥船,便能稳住战局,进可攻击敌军,退可率众去往夏口东寨,再在东寨坚守,等待西陵的援军。 黄射看着前方与敌军激战的江夏水军,喊杀声此起彼伏,尽管荆州军和苏飞降军略占上风,但江夏水军的兵士们毫无退缩之意,他们以顽强的斗志与敌人们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 可眼尖的邓龙看到了指挥船上的异样,江夏水军的大纛也落了下来,指挥哨上的传令兵正在挥舞着小旗,可是邓龙是步兵将领,看不懂旗语信号。 “公子,快看。” 邓龙指着指挥船的方向。 “啊,怎会如此?” 黄射是看得懂旗语的,当看见传令兵在下达投降的命令心中震惊不已。 “公子,旗语是什么内容?” 邓龙看黄射的表现,很是焦急的问道。 “张硕、陈就搞什么鬼?他们居然下达了全军投降的命令。” 黄射气愤地说道,他浑然不知张、陈二将已经成为了甘宁的刀下之鬼。 “不管发生了什么,公子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应该尽快撤走。” 邓龙知道形势十分严峻,因为他已经看到很多江夏的战船停止了抵抗,而荆州军正在登船。无论如何不能让黄射成为俘虏,不然也无法向主公黄祖交代。 “不行,一定要登上指挥船,找张硕他们问个清楚。” 黄射心中很是颓然,他的父亲将夏口重镇交给了他,现在居然不战而降,这让他愧对黄祖。 “公子,来不及了。” 邓龙看到水寨中抵抗的战船越来越少,便急切地拉着黄射,并命令兵士划船靠岸...... 黄射和邓龙如丧家之犬一般,带着一众护卫慌不择路地朝着西陵城方向狼狈逃窜。 与此同时,已经渐渐掌控住西寨局势的锦帆营士兵们也注意到了这股逃跑的敌人。甘宁立刻做出反应,派出一支精锐小队前去追击捉拿。 在逃亡的路上,黄射和邓龙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们不断回头张望,生怕那支可怕的追兵会突然出现在眼前。而他们手下的护卫们也是士气低落,毫无战斗意志可言。 可是他们却一头扎进了赵凡布置的天罗地网之中,护卫们为了保护黄射上前去抵抗,被第三营兵士一一斩杀。 就这样,黄射、邓龙成为了赵凡的俘虏。 第183章 前往接应 蒯良以其卓越的政治手腕接手了江夏地区的政务工作,起草并发布了安民告示来安抚民心,使得西陵城尽快恢复了往日的繁荣与安宁。 江夏太守不奉荆州牧之令,因而被镇南将军魏延缉拿,镇南军军纪严明,会保护江夏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 这些安民告示中提到的内容成为了最近西陵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不明所以的百姓纷纷对荆州牧和镇南将军表示赞赏和敬佩,同时也对镇南军的威武雄风感到自豪。 可以说,魏延和蒯良这一波舆情公关做的十分成功。在街头巷尾,人们议论着江夏未来的发展,期待着更加安定繁荣的生活。 然而,那些以黄家为首的世家和豪族可没那么容易被愚弄。要知道,黄祖可是江夏地区头号大家族黄家的人啊。 自从黄祖登上了江夏太守这个宝座之后,他就成了江夏地区的世家大族们在政治和军事领域的代理人。 而这次呢,魏延率领着镇南军竟然一举摧毁了黄祖政权和他的军事势力,这让世家豪族们利益受损,心中肯定会不舒服,但现在迫于镇南军的军威,不敢妄动,但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魏延当然知道其中的玄妙,这是暗中的较量。当初刘表为了获得江夏的统治权,任命蔡瑁为江夏太守,可蔡瑁在与江夏世家的博弈中败下阵来,很快就退位让贤了。 为了得到江夏,刘表只能打破东汉“三互法”的回避规定,起用江夏本地人黄祖做了这个太守。 如今魏延又从江夏本地人手中夺下江夏的掌控权,无异于虎口拔牙。现在有强军坐镇,他们自然不敢掀起什么波浪,但是以后就很难说。 魏延在和庞统商议以后,针对这种情况制定了相应的措施。 首先是开展商战:命商业司牵头,让支持魏延的马家、蒯家将商业势力发展到江夏来,并以雄厚的实力兼并江夏的中小世家以及黄家的一些旁门分支的势力。 继而,江夏的夏口与西陵,要有猛将精兵驻守,若发现有反叛之兆,当即以军事镇压。 最后当然是挑选一名得力之人担任江夏太守,为魏延统治此地。最佳人选当然是蒯良,但是为了制衡,还是得另选他人。 这段时间魏延自己也会亲自在江夏坐镇,不但是为了震慑反对他的当地世家豪强,也是为了防御近在咫尺的江东大军。 赵凡、邓展将黄祖、黄射、邓龙等人带回了西陵城,三人纷纷表示愿意投效。 但反叛之罪不加惩治难以服众,魏延命人将黄祖、黄射父子带到安陆黄家祠堂谢罪,然后将其带回襄阳拘押。这样可以给足了黄家面子,又能给众人一个交代。 然后魏延又命苏飞带着邓龙前往夏口,协助甘宁整编江夏水军和原先苏飞掌管的水军。 尽管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攻城战,但由于魏延、蒯良的果断决策和有效措施,民众的生活并未受到太大影响。 这几日以来,魏延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心力交瘁。他日夜操劳,每晚都难以安寝,只为能早日攻占江夏。 如今终于如愿以偿,夏口和西陵都已经收入囊中,其他各县也不在话下,魏延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可以稍稍喘一口气了。 接下来摆在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全力迎击来自江东的敌军,但目前形势尚未明朗,还需从长计议。 不过在此之前,魏延决定先抛开一切杂念,让自己好好休息一番。于是,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走进太守府后院,二话不说倒头便睡,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魏延从睡梦中昏昏沉沉地被陈到喊醒,一睁眼便看到陈到焦急的面容。 \"主公,蕲春方向有消息传来,江东军到了!” 陈到将刚刚收到消息就叫醒了魏延,这是他睡觉之前特意向陈到交代过的。 “到哪里了?” 魏延立刻起身,想早点知道情况以做出应对。 虽然江东军的到来早已预料到,但他麾下的镇南军是初次与江东军交手,魏延心中还是有些担忧的。 “已经进驻了蕲春城。” 陈到边说边帮助魏延披上了披风,毕竟现在天气微寒。 “沮授、沮鹄父子回来了吗?” 魏延又想到了他们,心中一紧,急切地询问道。 “没有,是亲卫营骑兵回来报告的消息。” 陈到据实说道。 “那他父子二人现在在哪里?” 魏延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有点担心他们二人的安危。 “据回来报告的兄弟说,在沮鹄的坚持下,他们没有回来,反而往蕲春城方向而去,说是要抵近侦查。” 陈到看魏延紧张的神色,也知道情况紧急。 “抵近个屁,就几百骑兵,被敌军包了饺子都不知道。” 魏延气急败坏道,将心中的脏话都说了出来。 “啊?” 陈到不解地望着魏延,他从没有见过魏延这样。 “叔至,速去传令,马上大厅议事。” 魏延向陈到下令道。 “喏!” 江东军占据了蕲春,而沮授父子又去抵近侦察,意味着局势发生变化,沮授父子可能存在着危险。 不一会儿,蒯良、庞统、陈到、邓展、赵凡、鲍隆、沙摩柯、田林等文臣武将齐聚太守府的议政大厅。 “江东军已到蕲春,而沮授他们没有回来,陷入了极大的风险之中,本将要亲自前往接应,了解情况并确保他们父子的安全。” 魏延直接开门见山,不似以往那般让大家先行讨论一番。 “此去蕲春三百多里,急行军也需要五六日,主公快下令让兵士们做好行军准备。” 庞统听见魏延要亲征蕲春,便赶紧建议道。 “五六日肯定来不及,现在西陵城有多少匹可用的战马?” 魏延望着众人问道。 “主公,除去受伤的和脚力不行的驽马,大概有一百多匹吧。” 蒯良是负责整理战利物资的,也只能说出个大概数字。 “应该够了,从亲卫营挑选一百多敢战之士随本将先行,前往接应,大军随后。” 魏延略微思索后说道。 第184章 抵近侦察 “主公不可,身为统帅怎能脱离部队,蕲春地区现在敌情不明,主公千万不能亲身涉险啊。” 庞统听见魏延有此想法,焦急地说道。 “是啊,江东军中不乏猛将,这临时拼凑的一百多骑兵又怎能护卫主公周全。” 蒯良也出来建议道。 “主公,由末将带队前往,一定将沮参军平安带回。” 赵凡也不放心主公魏延亲身赴险,便提议由自己代劳。 “主公就安心呆在西陵城,末将愿与赵将军一同前往。” 陈到想起了军师徐庶临行之托,紧张地说道。 魏延一脸坚定,朝着众人轻轻摆了摆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决心和自信,微笑着婉拒了大家的好意。 沮授是难得一遇的大才,被郝昭带回襄阳以后,魏延总想着有朝一日能将其收到麾下,这次出征江夏,因为沮鹄的缘故,此事稍微有了些眉目和转机,魏延可不想半途而废。 若是沮授父子二人被江东军伤害或者俘虏,那魏延可就会留下终生的遗憾。所以魏延决定亲自前往。 魏延紧锁着眉头,眼神坚定地看着众人,他的声音低沉但充满决心。他详细地向大家解释着沮授的重要性,强调沮授的智慧和才能对荆州大业的作用。 众人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脸上不禁流露出对沮授安危担忧的神情来。与此同时,在每个人的心底深处,都真切地感受到了魏延对于人才的那份深深的爱惜之情以及他求贤若渴的强烈愿望。 这般情感恰似一阵和煦而强劲的春风,柔柔地拂过厅中众人的心田,令人不禁心生感动。此时此刻,他们对主公魏延这般炽热的情怀和博大的胸襟愈发钦佩。 魏延当机立断地下达了命令,江夏由蒯良、邓展二人坐镇,负责指挥大局。鲍隆则率第三营的主力镇守西陵城,并严密看守那些被俘获的江夏步卒,以防有任何疏忽。 魏延亲自带领着赵凡、陈到以及一支临时拼凑而成的骑兵队伍,先行前往。而庞统、刑道荣和田林率领着大批步兵紧跟其后。 众人的脸色显得十分忧虑,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丝丝不安。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声音中充满了对魏延此举的担忧。 “不必担心,本将会平安归来。” 魏延坚定地说道。 他观察到了众人的担忧,这句话如同给众人吃下一颗定心丸,让他们的心情稍微舒缓了一些。 魏延心里其实也很害怕死亡,毕竟人都是惜命的,况且穿越到这个乱世还没有好好享受。 但是当他想到自己身边还有赵凡和陈到两位猛将时,心中便多了几分底气。 他深知江东军实力强大,其中更不乏英勇善战、威震天下之人,然而此刻的他却并未感到过多忧虑与不安,有此二将相伴左右与其并肩作战又何惧之有? 就这样,将领们都迅速行动起来,而仍然坐在主位上的魏延却陷入了沉思,他在为沮授父子的安全祈祷,希望他们能够平安无事。 ...... 此时的沮授、沮鹄父子已经从蕲春北部山脚下的村落转移到了蕲春城郊外的一片树林中。 冬末春初,长江流域的森林正在逐渐苏醒,但是树干上还是挂着稀稀拉拉的黄叶,冬日的寒气还未完全消散,但一些树木开始萌发新芽,嫩绿的叶子从枝头探出,为整片森林带来了生机与活力。 在树林的地面上,小草从枯黄的落叶下探出,展示着顽强的生命力。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这片树林密密的树木虽然给骑兵带来了一定的行动限制,但同时也给沮授他们带来了最好的掩护。枯黄的树枝宛如自然天成的伪装网,与地面上堆积如山的落叶完美融合,它们紧密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错综复杂的天地。 在树林中央,有一片宽阔而平坦的草地,沮鹄指挥手下的士兵们清理掉地上堆积如山的枯叶和杂草,使得原本杂乱无章的地面变得整洁干净。 接着,他们熟练地展开帐篷,用绳索固定好支柱,不一会儿功夫,几个简陋但实用的营帐就矗立在了草地上。这些营帐虽然简单,但却能够为众人提供一个遮风挡雨的休息场所。 这里就是他们临时的营地,沮授和沮鹄父子带领着数十名精锐的骑兵驻守在此。他们神情严肃,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时刻保持着高度的戒备状态。 这个临时营地也是他们的情报中转站,沮鹄按照沮授的要求,集中人手在蕲春城附近侦查,各处的情报统一汇总到此处,然后再从这派人回西陵禀报。 “鹄儿,既然已经知晓江东军进驻了蕲春城,并且已经派人回去传信了,咱们的任务也就告一段落,可以回去了。” 沮授不赞同沮鹄要求的抵近侦察,还是建议尽快返回。 这里距离蕲春城只有数里,尽管有树林掩护,但随时都有可能被敌军发现,十分危险。可是沮鹄年轻气盛、立功心切,沮授也是没有办法。 “父亲,就这么回去我不甘心,江东军现在窝在城中,下一步的动向我们也要探查清楚,这样才好向镇南将军交代。” 沮鹄一脸不甘地说道。 “等我们发现了江东军的动向,他们也会发现我们,到时候我们还能逃脱吗?” 沮授担忧地说道。 “咱们是骑兵,来去自如,江东只有步兵,没有骑兵,能奈我何?” 沮鹄也反问道。他心里总是感到有些别扭,如果就这么空手而归地回到魏延那里交差,实在难以启齿。 毕竟,这次任务可不仅仅是简单地探明江东军何时到来而已,若是仅仅如此,随便派遣一些斥候前来打探便已足够,又何必劳烦他们父子二人亲自出马呢? 沮授沉默不语,但内心却充满了无法遏制的不安情绪。他深知当前处境危险,必须采取一切可能的措施来确保安全。 于是,他果断地命令士兵们加倍警惕,加强对树林周边地区的警戒工作,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异常情况。 士兵们接到命令后,立刻行动起来。有的人前往树林边缘巡逻,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有的人则爬上林中最高的树木,远眺四周以防有敌人靠近;还有的人在林中设置陷阱和障碍物,增加防御力度。 沮授自己也不敢有丝毫松懈,他亲自巡视各处岗哨,检查士兵们的战备状态,并提醒大家保持高度警觉。他明白,只有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地保障队伍的安全。 第185章 东寨失守 蕲春城中。 那日,太史慈、宋谦、陈武等人兵不血刃就拿下了蕲春城。这座位于江夏东部的重要城镇竟然毫无防备,守军踪影全无。 面对如此轻易到手的胜利,众人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他们原本预计会遭遇一场激烈的战斗,但现实却让人大跌眼镜。 黄祖已经将江夏的的步兵全部调往西陵的情况他们并不知晓,所以觉得十分古怪,但也没去多想。 正当他们准备挥师西进,朝着西陵进发时,一封来自周瑜的军令突然送达。要求他们暂且按兵不动,静心等待进一步的指令。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太史慈等人陷入了两难境地。 时间一天天过去,自从夺取蕲春已经有数日之久,可周瑜的下一步军令却迟迟未到。眼看着大好战机逐渐消逝,太史慈等人心急如焚。他们渴望继续进攻,乘胜追击,但又不敢违抗军令私自行动。 在焦虑与不安之中,太史慈多次召集部下商议对策。有人提议主动出击,以免贻误战机;也有人认为应该坚守原地,听从周瑜的安排。然而,无论哪种选择,都充满了未知的风险。 最终,经过深思熟虑,太史慈决定相信周瑜的智慧和判断力。毕竟,周瑜身经百战,经验丰富,他的决策想必有其深意。于是,他们只能继续耐心等待,同时加强城防,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变化。 在这段漫长而煎熬的日子里,太史慈时刻关注着前方的动静,盼望着周瑜的军令早日到来。 ...... 这段时间,周瑜也没闲着,他也跟随水路大军抵达了鄂县,这里距离西陵和夏口都比较近,这样能及时掌握战场状况,以便及时做出正确的决定。 他将江东潜伏在江夏所有的细作全部派到了夏口和西陵,并要求无论有多大的困难,必须要每天汇报一次这两个地方的情况。 这些天他不断收到情报,并站在地图前仔细分析着局势。 当他收到情报说魏延大军抵达西陵城外,并和黄祖隔着城墙对话,扬言一日之后便会攻城。 周瑜心中很是疑惑,据情报,魏延的荆州军只有万余人,而黄祖的守军与其相差无几,而西陵城坚、易守难攻,这样一比一的攻城战,基本就是拿将士的命去送死,魏延真的有这么傻吗? 他觉得此事有蹊跷,便赶紧派人传军令给陆上的大军主将太史慈,让他坚守蕲春,等待下一步的军令。 江东这次能调往柴桑前线的大军只有两万,其中陆路太史慈率领着八千步兵,数量远远低于荆州军和江夏的守军,周瑜知道若是贸然行军,中了敌军的埋伏那就亏大了。 江东亏不起,他也不想做这个“败家子”。最好是魏延和黄祖打个两败俱伤,然后他们江东军坐收渔利。 翌日便证明了周瑜的决定是正确的,当他收到细作送来的情报,西陵城已经被魏延拿下了,周瑜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当问及是如何破城的,细作也不知道。 周瑜对这个魏延是又惧又恨,他很庆幸自己已下令让太史慈在蕲春按兵不动。 唯一让周瑜感到欣慰的是,就在前几日,一份来自夏口的重要情报传至他手中,夏口东寨的水军竟然毫无征兆地被调离至西寨。 如此一来,东寨陷入了极度空虚的状态。 周瑜心中暗自思忖,这难道会是敌人设下的陷阱不成?以他对黄祖的了解,即便此人再愚笨,也断无可能轻易调动东寨的兵力啊。 毕竟,东寨一直以来都是用来抵御他们江东水军进攻的要冲之地。难道黄祖就不担心一旦东寨失守则整个夏口都将沦陷吗?这样一来,江东通往荆州的水上通道便会畅通无阻! 抱着谨慎起见的态度,周瑜陆续派遣了多批水军斥候前往夏口东寨侦察实情。 经过一番严密探查后,他们最终确信寨内除了有数艘战船停靠以及一些老兵负责日常维护和站岗巡逻之外,并无任何伏兵或是陷阱藏匿其中。 得到这个确切消息后,周瑜喜出望外,立刻下达命令,让周泰、凌操、蒋钦、吕蒙等将领率水军夺取夏口东寨。 那天夜晚,夜幕笼罩着江夏东寨,一片宁静。江东水军如幽灵般悄然逼近,他们的战船在黑暗中无声滑行。 未至寨前,周泰便用强弓硬弩将寨子哨塔上的岗哨解决,寨子里的不多的守军全然不觉,依然沉浸在梦乡之中。 突然,喊杀声四起,江东水军如潮水般涌入寨子。零星的守军惊慌失措,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四处逃窜。在混乱中,江东水军迅速控制了局势,寨子里的烽火未起,便已被拿下。 而另一边,廖化奉命率领锦帆营匆匆赶来,他们从陆路绕道而来,且对路况也不熟悉,因而耽误了许多的时间。 等他们到达东寨的时候看到的,只有东寨上空飘扬的江东将旗以及严阵以待的江东水军战船。 廖化面色凝重,心中暗自懊恼,自己还是来晚了一步。他知道,这次失职,定会让甘宁将军失望。 于是,廖化迅速下令,让锦帆营在东寨四周布防,同时派出斥候,严密监视敌军动向,又派人回去向甘宁报信。 如此这般,江东军虽说未能于蕲春之地陆路上有所斩获,但却成功攻下了夏口东侧营寨,此乃一大胜举! 至此,夏口东边门户已然大开,若能继续向西挺进十余里,一举攻破其西侧营寨,则荆州便会陷入门户大开、毫无天险可依的窘境之中。想到此处,周瑜心中不禁大喜过望。 ...... 太史慈身立蕲春城头,目光远眺,神情凝重。他身披战甲,宛如一座坚定的雕塑。 可谓是盼星星盼月亮,盼着早点收到大军出击的命令,可是一连数日都杳无音信。 突然,一名斥候匆匆赶来,单膝跪地,报告道:“将军,城北树林中发现异常!有骑马之人进进出出,形迹可疑。” 太史慈眉头微皱,陷入沉思。片刻后,他大手一挥,下令道:“派一队斥候,潜行至树林附近,探查情况,不得打草惊蛇。” 斥候们迅速领命而去,如一阵疾风般消失在视线中。 太史慈感觉到了战争的气息,心中一阵兴奋。风起,吹起他的战袍,猎猎作响...... 第186章 周瑜困惑 江东水军轻轻松松地攻下夏口东寨之后,并没有掉以轻心,他们深知敌人随时可能发动反攻。 于是,一方面紧锣密鼓地加强着水寨的防御工事,另一方面则派遣出一批精锐的战船作为警戒船,由先锋凌操率领,向西面驶去。 这些警戒船上的士兵们个个精神抖擞、警惕万分。他们密切注视着夏口西寨水域的动静,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常。 同时,水寨内的工匠和士兵们也忙碌起来,用坚固的木材和石头加厚寨墙,设置更多的防御设施,以确保水寨能够抵挡住敌人可能发起的攻击。 而那些向西派出的警戒船,则如同水上的利箭一般,迅速穿梭于江面之上。它们不仅要监控敌军的动向,还要及时发现并报告任何可能存在的危险。 正当他们刚刚在东寨勉强稳住阵脚的时候,一天夜里凌晨时分,位于夏口西边的寨子突然燃起熊熊大火,火势迅速蔓延开来,照亮了整个夜空。 周泰、蒋钦等人惊愕不已,纷纷猜测发生了何事,但由于事发突然且情况不明,大家并未轻举妄动,而是让先锋凌操前去查探敌情。 直到第二天清晨,消息传来,原来昨夜的大火正是荆州水军所为。他们趁着夜色悄然逼近西寨,并发动奇袭成功夺取了这座要隘。 至此,荆州水军已控制住夏口西部地区,对东寨形成了威胁之势。 周瑜知道了这个消息后,也在第一时间来到了夏口。 二十六岁的周瑜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英姿勃勃,他的理念是,前线在哪里,统帅就应该在哪里,所以一直靠前指挥。 周瑜出身于庐江周氏,他的堂祖父周景和堂叔周忠都曾官至太尉,父亲周异也曾任洛阳令。年少时起便展示出了卓越的军事才能,又跟随孙策东征西讨多年,有着丰富的实战经验,是一位出色的军事统帅。 夏口东寨议政厅中,刚刚抵达的周瑜便召集了水军将领前来议事。 “夏口西寨形势如何?” 周瑜望着身前的周泰、凌操、蒋钦、吕蒙等人急切地问道。 “周将军,西寨如今已被魏延的荆州水军控制,他们正在休整和加固水寨工事。” 周泰将警戒船探测到的最新消息告知了周瑜。 “西寨防御工事比之东寨如何?” 周瑜一脸严肃。 “两寨构造相差无几,都是江上的坚固要寨。” 周泰一直以来都是在长江上讨营生的,可以说与江水相伴已久,自然而然地对各类水上建筑了如指掌。 然而当他亲眼目睹江夏水寨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惊叹之情,这座水寨简直坚不可摧,其坚固程度堪称举世无双,远远超越了他曾经见识过的任何一座水寨。 殊不知,那黄祖已于夏口苦心孤诣地经营了多年,其不仅向东抵御着来自江东之敌,又需向西提防着荆州刘表的吞噬,可以说是在这夹缝之间当上了名副其实的江夏“土皇帝”!如此一来,他必定会将更多的心血投入到水寨的防御建筑之中。 夏口水寨这样固若金汤的防御工事,想要突破防线绝非易事。可偏偏天公作美,给了他们可乘之机,东寨在无兵防守的情况下,他们才能够轻而易举地攻陷了这座坚寨。 “既如此,若有一万水军坚守此寨,不知周泰将军需要多少人马、多少战船才能攻下?” 周瑜接着发问道。 这一问让周泰犯了难,若是寨中全力防备,用大的战船封锁寨门,他有多少战船和水军都难以攻破。 寨中一万守军据险而守、寨墙高耸、戒备森严。毕竟江面就这么宽,水寨也就这么大,兵马战船无法同时展开,逐一添兵的添油战术又是兵家的大忌,是于己不利、得不偿失的笨办法。 战争的胜负并非仅仅取决于兵力多少,还取决于更多的因素。所以只问多少兵力可以攻下,周泰真的无法回答。 然而,甘宁所率领的锦帆营之所以能够如此顺利地攻破夏口西寨,并不仅仅是单一因素作用的结果,而是多种因素相互交织、共同作用所致。 其一,苏飞的诈降水军在后方纵火,这一举动成功吸引了寨内守军的注意力,迫使他们不得不分出精力前去灭火救援。 其二,锦帆营选择了午夜时分这个绝佳时机发动进攻。此时正值守夜士兵精神疲惫之际,警惕性相对较低,防御也较为松散。 其三,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锦帆营本身就是一支训练有素、战斗力极强的精锐水军。他们凭借着精湛的江上作战技巧和勇猛无畏的战斗作风,统帅甘宁更是身先士卒,如猛虎下山般冲入敌阵,给敌人造成了巨大压力。 正是通过以上种种策略与行动的巧妙配合,锦帆营方才成功夺取了西寨,但这场激战也让双方付出了沉重代价:不仅兵力锐减,战船亦损毁无数。 周瑜突然问这个问题,周泰一时语塞。当初甘宁在不知晓苏飞是诈降时,面对坚固的西寨也是这般无奈。 “若有一万人坚守此寨,没有其他的助力,末将怕是攻不下此寨。” 周泰思虑了好久,最终如实答道。 “幼平都无可奈何,那荆州水军是如何攻陷夏口西寨的呢?” 周瑜心中十分疑惑,周泰字幼平。 黄祖所统领的江夏水军,其水战实力也算是强悍无比,即便纵观整个天下亦属顶尖之列。不仅如此,他们还拥有一座坚不可摧的水寨作为依托,占据着有利地形,易守难攻。 面对这样的防御体系,别说是周泰将军了,即便是周瑜自己亲自出马,恐怕也难以保证能够如此迅速地攻克下来。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荆州水军竟然做到了这一点,究竟是采用了何种策略呢?是火攻战术奏效了吗?还是说江夏水军中存在叛徒,暗中与敌军勾结?亦或是另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原因? 种种疑问涌上心头,周瑜的眉头越皱越深。他凝视着远方的战场,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各种可能性。 这个谜团如同迷雾一般笼罩着他,让他愈发感到困惑和不安。 他又想起魏延一夜之间就拿下了西陵城,而水军又是一夜之间夺下了夏口西寨,这个魏延统领的荆州军有这么厉害吗,他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 第187章 父子隔阂 蕲春城外树林中的临时营地。 沮授、沮鹄父子二人围站在一张展开的地图前,正仔细研究着地形和敌我军分布。 突然,一名兵士匆忙跑过来,向二人拱手行礼。 “大人,最近发现有一些江东的斥候出现在营地树林四周。” 这名兵士报告道,他是沮鹄安排警戒树林附近的。 “此事非同小可,江东斥候已经发现我们了,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趁着他们还没有对这里采取行动,我们要尽快转移。” 沮授眉头微皱,眼神中闪过一丝警觉,然后转身对沮鹄说道。 “父亲,现在转移那就是功亏一篑啊。” 沮鹄望向被树木遮挡的蕲春城方向,思考片刻后说道。 “鹄儿啊!生命乃是最为珍贵之物,无论我们立下何等赫赫战功,取得怎样的辉煌成就,一旦失去了生命,一切皆会化为乌有。” 沮授语重心长地告诫儿子,希望他不要冒险,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父亲,你说的道理孩儿都懂,可是现在还没有到威胁生死的时候呀,等过了明天江东军还没有动静,咱们就撤。” 沮鹄用试探性的口吻向沮授说道。 “不行,为父是参军,这里我说了算。” “来人,收拾收拾,马上撤。” 沮授眼神坚定无比,他紧紧握着拳头,语气铿锵有力地说道。 身边的兵士们听到了命令,准备分头行动,做好撤退准备。 “父亲,你们怕江东军的话你们先撤吧,我等到明天再撤,看看江东军有没有调动。” 沮鹄的倔劲上来了。 他的脑海里不断回响着魏延下达过的军令:密切监视江东军的动向。然而此刻,任务尚未完成,手中毫无有价值的情报。 面对这样的局面,年轻气盛、立功心切的沮鹄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更无法说服内心那颗充满虚荣与自尊的心。 严格意义上讲,这可是他人生中的头一遭啊!毕竟在此之前,他从未有过亲自领兵出征、与敌军正面交锋的经验。 然而,命运总是充满戏剧性和变数,谁又能提前预料到呢?当江东大军踏入蕲春城之后,他们竟然按兵不动,完全没有进一步行动的迹象。 面对如此诡异而令人困惑的局面,沮鹄感到十分诧异和焦虑,他要探查清楚江东军到底意欲何为。可现在他的父亲让他撤退,他又岂能甘心。 “鹄儿,切莫任性,战场岂同儿戏。” 沮授焦急而又担忧地说道。 “父亲,孩儿心意已决,你们先撤吧。” 沮鹄十分温和地说道。 他心里很清楚,他的父亲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对他深深的关爱和呵护。然而,正因为年轻气盛,缺乏实际经验,使得他对于战争的残酷性认识不足。 在他眼中,自己仿佛无所不能,拥有无尽的力量去战胜任何敌人、克服任何困难。这种过分自信让他无法真正理解父亲的苦心,也让他在面对现实时显得有些天真幼稚。 “既然如此,那为父也留下,不能扔下你独自涉险。” 沮授满是慈爱地看着沮鹄,心中五味杂陈。 他看着沮鹄那坚定而执拗的眼神,心中充满了无奈。他明白,儿子的行为可能有些偏激,但这也意味着他正在走向成熟,懂得承担责任。 抛开父子关系不谈,单就身为一名军人而言,理当清楚“军令如山”这一铁律。既然已经接下了魏延的军令,那么无论前方等待着怎样的艰难险阻、生死考验,都要义无反顾地去执行,绝不能有丝毫退缩之意! 尽管沮授深知前方充满艰险,但他从儿子的眼中看到了坚定和勇气。这种勇气让他感到欣慰,同时也让他担忧。 儿子的决定或许会带来风险,但沮授也意识到,成长往往需要经历挫折和困难。他希望儿子能够在这个过程中学会应对挑战,变得更加坚强和明智。 沮授默默地注视着儿子,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他知道,作为父亲,他应该给予支持和鼓励,同时也为他们的处境感到深深担忧。 在这个时刻,沮授决定与儿子共同面对,不管前路如何,这就是成长的代价,也是他作为父亲的责任。 如若自己对沮鹄不管不顾就这样回去,他无法面对自己的老母亲,也无法直视自己的内心。 “父亲......” 沮鹄眼睛微红,用颤抖的双手支撑着身体,然后重重地向沮授磕了三个响头,每一个磕头都发出清脆的声响。 沮鹄的跪拜,不单单是因为其父沮授能留下来和他一起完成军令的感激,更是向其致歉和赔罪。 这段时间以来,沮鹄似乎一直处于一种叛逆期,总是违背父亲的意愿行事。 他不顾及父亲和祖母的劝告与期望,私自离家出走,并毅然决然地跟随陈到的亲卫营出征。这种举动让父亲忧心忡忡,终日提心吊胆。 沮鹄深知自己的行为大逆不道,完全背离了孝道。然而,年轻气盛的他却被一股热血冲动所驱使,无法抑制内心对于征战沙场、建功立业的渴望。 如今回想起来,他才意识到自己给父亲沮授带来了多大的困扰和忧虑。 为了确保儿子的安全,沮授不得不放下心中坚守的原则,委身于镇南军中。尽管并不情愿,但他明白只有这样才能近距离守护着沮鹄,避免发生意外。 然而,在这段日子里,沮鹄并没有收敛自己的脾气,反而多次顶撞父亲,令沮授倍感无奈和伤心。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沮鹄躺在营帐内,思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想起了父亲那日渐苍老的面容,想起了祖母殷切的关怀,心中不禁涌起无尽的愧疚之情。他后悔自己当初的鲁莽决定,后悔没有听从长辈们的教诲。 这一次他的父亲不顾危险,决定留下来跟他一起,这让倔强的沮鹄内心终于破防。 此刻,沮鹄暗暗发誓,一定要改变自己过往的错误行径,不能让他的父亲为他担心了。他决心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已经成熟懂事,不再让家人为他担心受怕。同时,他也要努力拼搏,争取在战场上扬名立万,给父亲和家族争脸。 沮授扶起跪地的儿子,然后默默地看着他,眼中透露出复杂的情感。他看到了儿子的成长和悔悟,心中涌起一股欣慰的感觉,但同时也有着一丝无奈。 这一刻,父子之间的隔阂似乎渐渐消散,他们的心灵通过沮鹄的跪拜重新连接在了一起。 第188章 被围遇险 蕲春城内。 江东军紧张有序地忙碌着,士兵们听从太史慈的指挥调动,气氛肃穆凝重。 只见太史慈身披铠甲威风凛凛,双眸如炬、目光坚毅果敢,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无坚不摧的气势。与宋谦一同集结数千江东的精锐步兵,浩浩荡荡朝城外密林挺进。 临行前,他安排陈武坚守蕲春城确保万无一失,然后又命宋谦调集一半人马避开林中的不明骑兵的眼线,从外侧绕道树林的另一侧,与太史慈率领的剩余兵马对树林形成合围,争取不放走一个敌军的骑兵。 江东兵的动作矫健利落且配合默契十足,整个队伍行进时悄然无声,宛如魑魅魍魉一般融入四周环境之中…… 这一切皆因斥候近来频繁回报,城外密林处发现有大批可疑骑兵活动的迹象。这些骑兵行踪诡异,有的身着便衣藏头露尾,有的又身着荆州军服。此外,他们进进出出十分频繁,显然有所图谋。 众人疑惑不解,斥候们不敢怠慢,持续深入探查这群神秘兵马的一举一动。经过一番缜密侦察,斥候们分析那片密林似乎隐藏着一个情报指挥枢纽。 斥候们赶紧将这个情况汇报给了主将太史慈,太史慈却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躁。多日苦候周瑜军令无果,如今闲来无事反倒浑身不自在。 于是乎,他毅然决定亲率一军前往密林,欲将那群来历不明的骑兵一网打尽...... 树林距离蕲春城不过短短数里而已,没过多久,沮鹄事先安排好的探子便察觉到正逐渐朝他们合围而来的江东军队。 局势如此紧迫,探子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赶回营地将这一重要情报汇报给沮授和沮鹄父子二人。 得知这个消息后,沮授面露担忧之色,他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鹄儿,快收拾收拾,趁敌军还没有围住之前,咱们找缝隙冲出去。” 沮授看着年轻的沮鹄焦急地吼道。 “父亲,我们何不在林中寻找有利地形坚守,外面的骑兵斥候看见我们被围,必会回去请援军,但那时咱们里应外合、中心开花,将这些江东军击败。” 沮鹄满眼欣喜地说道。他还没有意识到形势的危急,以为自己出了个好的计策。 林中偏北的位置有一处高地,沮鹄第一天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他认为那里居高临下,是绝佳的防守地点 “糊涂啊,这林中全是枯枝烂叶,倘若敌人用火攻怎么办?顷刻之间咱们就会付之一炬啊。” 沮授看着沮鹄斥责道,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父亲,是孩儿疏忽了,这就遵照父亲的指示,马上撤离。” 沮鹄观望了下四周,全身惊出了一身冷汗。 沮鹄放眼望去,只见四周地面上铺满了秋冬季节凋零散落的枯黄树叶,宛如一层厚厚的地毯。而那些原本光秃枯瘦的树枝也才刚刚萌发出嫩绿的新芽,星星点点地点缀着这片荒芜之地。 然而,正是这些看似无害的自然景象,却隐藏着巨大的危险,它们皆属于极度易燃之物!一旦有一星半点的火花溅落其间,恐怕就会引发一场无法控制的燎原大火。 想到此处,沮鹄不禁感到一阵后怕,如果不是父亲沮授在自己身旁,并及时制止了自己的冲动行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此刻,沮鹄满怀着感激与敬佩之情,凝视着父亲那坚毅而沉稳的面庞,心中暗自庆幸。 很快,林中众人就做好了撤退准备,沮鹄牵着战马先行开路,并命令数名亲卫营的骑兵负责保护沮授,就这样几十人处理好营地往林外行去。 可是还是慢了一步,当他们走出树林,发现敌军已经围了上来。 江东军也发现了从林中走出来的沮鹄等人,便如潮水般涌向沮授、沮鹄等人,形成了一层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沮鹄心急如焚,他一马当先,手中的长枪舞动如飞,奋勇杀敌,试图撕开一道口子,为父亲沮授杀出一条生路。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凶狠和决绝,每一次挥枪都带着无尽的力量。敌人的刀剑在他身边闪烁,但他毫不畏惧,身先士卒地冲向敌阵。他的战马嘶鸣着,马蹄声响彻战场,仿佛是在为他加油助威。 沮鹄的英勇表现激励着后方跟随的亲卫营骑兵,他们紧紧跟随其后,与江东军展开了生死搏斗。然而,江东军人数众多,围攻之势越发严密,荆州兵感到压力倍增。 但沮鹄不肯退缩,是因为他的倔强和固执才导致了如今的险境,他要保护父亲的安全,哪怕只有一线希望,如若父亲有任何不测,他会悔恨终生的。 沮鹄的心中充满了自责,他回忆起沮授曾经给出的建议,心中懊悔不已,为什么当初没有听从沮授的话呢? 沮鹄开始反思自己的骄傲和自负,他意识到自己太过自信,没有充分考虑到敌人的实力和可能出现的风险。如今,他们陷入了绝境,沮鹄深感自己对父亲和士兵们的生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默默地凝视着周围的困局,心中翻腾着复杂的情绪。后悔、愧疚、焦虑交织在一起,让他的内心备受折磨。然而,沮鹄也知道后悔并不能改变现状,痛定思痛继续朝着敌人薄弱的地方冲杀过去。 在激烈的战斗中,沮鹄的战袍被鲜血染红,他的身体也渐渐疲惫,但他的斗志却丝毫不减。他坚信,只要坚持下去,一定能够找到突围的机会。他发出怒吼,声震四野,让敌人为之胆寒。 在队伍后方的沮授被一群训练有素的亲卫营士兵严密地保护着。他自己也紧握着手中的长剑,时刻保持警惕,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与此同时,沮授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前方正在激战的沮鹄。他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儿子,心中充满了担忧和关切,生怕他会遭遇什么意外或者受到伤害。 这些亲卫营的兵士们都是沮鹄精心挑选出来的精英,他们经过陈到的调教,战斗力极强。围绕在沮授身边,形成一道坚固的防线,确保他的安全无虞。 无论是面对敌人的攻击还是其他突发情况,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用自己的生命扞卫沮授的安全。 第189章 难逃追击 太史慈和宋谦正在指挥兵士对这片树林快速地形成合围,要将这伙来历不明的骑兵一网打尽。 只听见远处传来阵阵激战声,声音越来越大,仿佛整个战场都被撼动。太史慈和宋谦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意识到这是敌军骑兵突围的方向。他们毫不犹豫地带领着手下的士兵,火速前往支援。 而此时的战场上,刀光剑影中,鲜血四溅,喊杀声此起彼伏。沮鹄身先士卒,冲入敌群。他带领着亲卫营骑兵左冲右撞,试图寻找最佳的突围方向。 江东军数量众多且反应迅速,包围圈哪里被沮鹄杀开了缺口,很快就有兵士补充了上来,暂时形成了一道不可突破的人墙,他们被困其中。 但沮鹄毫不畏惧,凶狠地挥舞着兵器。在他的带领下,亲卫营骑兵也奋起抵抗,与敌人展开了生死搏斗。 在斩杀一名百夫长后,沮鹄发现了敌军的一处薄弱点,于是毫不犹豫地率领士兵向那里杀去。 沮授在众人的保护下,紧紧跟在沮鹄身后。他面色凝重,心中焦虑万分,但他也明白,此时要相信沮鹄的能力,才能有一线生机。 沮鹄浴血奋战,终于杀出一条血路。他回头望了一眼沮授,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然后,他继续带领士兵们向前冲去,骑兵们速度很快,消失在了战场的硝烟之中。 战场上,黄沙漫天,马蹄声震耳欲聋。荆州兵骑兵如潮水般汹涌而去。赶来支援的太史慈、宋谦等人姗姗来迟,望着敌军骑兵消失的背影扼腕叹息。 太史慈让宋谦集中起军中的斥候骑兵,二将亲自带队,朝着敌军骑兵消失的方向追去...... 沮授和沮鹄父子二人率领着骑兵,如风一般朝着西北的西陵方向疾驰。他们的马匹喘着粗气,马蹄声响彻云霄,仿佛是在欢呼他们的逃脱。 父子二人神色疲惫,但眼中却闪烁着庆幸的光芒。在逃出敌军包围圈的那一刻,他们感受到了生命的可贵和脆弱。身后,敌军步兵的呼喊声和追杀声渐渐远去,他们终于摆脱了死亡的阴影。 风吹拂着他们的脸庞,带来了一丝凉爽和清新。他们相视一笑,那是一种劫后余生的释然。在这场生死较量中,沮鹄和亲卫营的兵士们展现了强烈的求生欲望和顽强的战斗意志。 此时此刻,阳光如同金色的轻纱般洒落在大地上,将他们紧紧地包裹其中。微风轻拂着脸庞,带来丝丝凉爽之意。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原本紧张焦虑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但他们深知不能掉以轻心,必须尽快朝着西陵的方向前进。因为只有与大军会合,才能确保自身的安全无虞。 于是,他们催动马匹加快速度。一路上,他们穿越茂密的森林,跨过湍急的河流……尽管路途艰辛,但一想到即将抵达安全的地方,大家都充满了期待和希望。 沮授看着满身血迹的儿子,心中很是慰藉,在危难之际,年轻的沮鹄没有退缩,毅然而然的肩负起作为将领的责任和使命,与敌人展开了殊死一战,作为父亲他为此感到骄傲和自豪。 沮鹄紧随着父亲,他的年轻脸庞上写满了坚毅。经历了这场生死考验,他已经逐渐成长为一个更加坚强的战士。 可是,当他们才稍稍缓口气,身后就传来了骑兵驰骋的声音,马蹄声如雷鸣般逐渐逼近,带起一阵滚滚烟尘。 沮授知道是敌军的追兵,来不及回头查看,朝着沮鹄和身边的兵士们大喊一声:“快走,敌军来了!” 说完使劲抽打着马的臀部,战马由于疼痛加持,拼了命的往前奔跑。沮授汗水沿着额头滑落,迷住了他的眼睛,但他不敢伸手去擦,生怕一耽搁就会被后面的骑兵追上。 恐惧如影随形,大家能感觉到骑兵们的呼吸就在身后,那冷酷的眼神似乎已经穿透了他们的后背。 沮鹄心中一紧,微微侧首用余光观察后方追来的几十骑江东军。 他的心跳加速,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意识到他们低估了对手的实力和追击的决心。在这紧要关头,他必须迅速做出决策。 江东军的追兵们手持锋利的武器,仿佛猎人看见了猎物般。他们的战马奔腾如飞,无畏地追赶着前方的骑兵。 太史慈身先士卒、一马当先,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恨不得给自己插上翅膀飞到敌人中间,用自己的力量和勇气去击溃他们! 宋谦也是一脸严肃,双腿使劲夹着战马,希望快点追上他们。 双方的距离迅速缩短,一场激烈的战斗即将爆发。沮鹄瞪大眼睛,眼看着就要被江东的追兵赶上了。他知道,这将是一场生死较量,只有拼尽全力,才有可能活下来。 “父亲,你们先走,孩儿来殿后。” 沮鹄气喘吁吁地说道,他想将生的机会留给自己的父亲。 “不行,敌军来势汹汹,留下就是九死一生,为父怎能丢下你而独自贪生。” 沮授也知道形势危急,他是不可能留下沮鹄的。 “没人殿后的话一个都走不掉啊。” 沮鹄在一旁心急如焚,他紧紧地盯着沮授,眼中满是忧虑。 此刻,沮鹄的思绪渐渐飘远,他回忆起了年少时父亲悉心教导他的情景。那时候,父亲总是耐心地向他传授知识,引导他走向正确的道路。 如今,他和父亲面临困境,还牵挂着远在襄阳的祖母和叔父。祖母年事已高,叔父也需要他们的照顾和关心。 “那咱们父子二人留下来共同面对。” 沮授最终决定道。 他知道这样跑下去迟早会被追上,只是时间的问题。独自留下沮鹄殿后他是万万不能接受的,宁愿自己去死他也不愿自己的孩子受到半点伤害。所以他决定留下和沮鹄一起应对。 “父亲,是孩儿拖累你了。” 沮鹄想起自己的执拗,感觉很对不住自己的父亲。 他的心情愈发沉重,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身上。然而,他知道自己不能被压垮,他要坚强起来。沮鹄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决定与父亲一起共度难关,共同应对后方的敌人。 言罢,荆州军骑兵在父子二人的率领下,如疾风般疾驰的身影戛然而止。他们紧紧勒住缰绳,战马嘶鸣,马蹄在地上刨出串串火星。 随后,他们整齐划一地调转马头,面对着追击而来的敌人,严阵以待。每个士兵的眼神都充满坚定和决绝,手中的武器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在向敌人宣誓着誓死扞卫的决心。 父子二人身先士卒,站在队伍前列,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高大,仿佛是两座不可逾越的山峰。 第190章 男神天团 太史慈和宋谦眼见前方拼命逃窜的骑兵竟然毫无征兆地停下脚步,并迅速摆好战斗队形严阵以待,不禁心中大感诧异。 在二将的指挥之下,江东那些原本对敌军穷追猛打的骑兵们也开始缓缓降低速度,最后完全停止前进,并原地列阵,和对面虎视眈眈的敌军形成对峙之势。 双方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只有旌旗猎猎作响,给这紧张压抑的气氛增添一丝肃杀之气。 沮鹄身后的荆州军骑兵数量稀少,仅仅只有数十人而已。其余的大部队则被分派至各个地方去搜集情报了。 相比之下,江东军这一方的人数更是少得可怜,南方本来就少战马,他们中的大部分都是斥候,另外的一些骑兵所骑乘的马匹还是在蕲春城里面四处搜寻得来的。 尽管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显得尤为明显,但身经百战、久经沙场的太史慈和宋谦却并未将眼前这群敌人视作威胁。 尤其当他们看到敌方领军将领时,更是心生轻蔑,其中一人是身着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而另一人则满脸稚嫩,一看便知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年郎。面对这样的对手,这两位经验丰富的战将又怎会有半分惧意? “尔等是何处兵马?” 太史慈举起长枪指着沮授、沮鹄父子问道。 “要战便战,问这么多的废话作甚。” 沮鹄毫无惧色、怒目相视。 “哟,这年轻娃娃还挺厉害的啊!” 一旁的宋谦看着年轻的沮鹄气势汹汹的样子觉得有点可爱,哈哈笑了起来。 “你们江东匪寇,为何要入侵荆州的土地?” 沮授见自己的儿子被敌将嘲笑,心中微微不爽,便指着太史慈质问道。 “江夏黄祖与吾主孙权有杀父之仇,今日特来报仇。” 太史慈知晓对面的骑兵是荆州军后不假思索地说道。 他久掌大军,深知阵前对话可能会影响军心,如若己方被对面的文士安上了入侵者的罪名,于军心不利,亦会影响战局。 “杀父之仇乃是私仇,而兴兵犯境实为公害,如此因私废公使得江夏百姓流离失所、饱受战乱之苦,尔等皆是罪人。” 沮授大声斥责眼前的这群江东军,好倾泄心中的不快。 “哼,笑话!” 太史慈冷哼一声。 “黄祖老儿杀害文台将军之时,可曾想过会令江夏百姓遭受战乱之苦?今日我等前来,便是要为孙将军报仇雪恨!” 太史慈紧接着说道。 “多说无益,手底下见真章吧!” 一旁的宋谦大喝一声,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当先朝着对面敌军冲了过去。 “找死!” 沮鹄眼中闪过一抹杀机,催动胯下战马,挺枪迎向宋谦。 “鹄儿小心!” 沮授看自己的儿子与敌将交锋,担忧地提醒道。 两匹马交错而过,宋谦顺势一枪刺出,直取沮鹄咽喉。沮鹄侧身避开,同时挥枪反击。 两人你来我往,激战数回合,难分胜负。 后面骑在马上的沮授,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担忧,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掌心微微出汗,心跳也愈发急促。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儿子沮鹄身上,看着他与宋谦激战正酣,每一次交锋都让沮授的心揪得更紧。他的嘴唇微微颤动,似乎在默默为儿子祈祷,希望他能平安无事。 一炷香的功夫之后,战斗还在进行,双方杀得难解难分,一旁观战的太史慈有点等不及了。 “全军随我冲杀,捉拿对面的那位中年文士。” 太史慈大声下令道。 如今处于江夏腹地,随时都有可能引来荆州军的援军,为了以免迟则生变,太史慈想尽快拿下对面刚才与自己对话的中年文士,“擒贼先擒王”,他知道这名文士是这支敌军的统领之人。 随着令下,太史慈率领身后的骑兵,如猛虎般冲向对面的荆州骑兵。那些精锐的亲卫营骑兵,都是陈到亲自训练出来的,个个勇猛忠心。留下几人保护沮授,其余人都毫不畏惧地迎着江东军的冲锋杀了上去。 刹那间,喊杀声四起,双方骑兵展开了激烈的肉搏。太史慈如战神般冲入敌阵,手中长枪舞动如风,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便是沮授。 这时与宋谦激战的沮鹄见敌将朝着父亲沮授杀去,心中大惊,他不能让父亲有任何闪失,奋起全身之力击退了宋谦,连忙回身救援。 然而,此时的太史慈已经杀红了眼,无视周围的攻击,径直朝沮授扑去。沮鹄一个箭步冲到了沮授的身前,想为其抵挡来自敌将的威胁。 然而,他严重低估了敌将的勇猛。只见太史慈长枪一出,沮鹄匆忙挥动手中兵器进行格挡,他瞬间感受到敌将力若蛮牛,威猛难当。 二人力量悬殊,沮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太史慈的长枪弹开自己的武器,枪头如同灵活的蛇头一般插入自己的右肩,霎时一阵疼痛席卷全身,身体支撑不住,不由自主地有向后倒下的倾向。 身后的沮授看儿子手上,扔下手中防卫的宝剑,一把搀扶住沮鹄,就这样沮鹄倒到了沮授的怀中。 “投降不杀。” 太史慈用枪指着沮授、沮鹄父子大声说道。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荆州军的援兵到了。 为首之人身披一袭鲜艳夺目的红袍,里面身着银色的铠甲,光芒闪耀。 他面如重枣、目似朗星、熠熠生辉。手中紧握一把锋利无比的三尖两刃刀,胯下骑着一匹白龙驹,英姿飒爽,气势磅礴,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浩然正气,令人敬畏不已。此人正是镇南将军魏延。 在魏延身旁,有一位面容儒雅俊秀,气质非凡的男子,他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皮肤白皙细腻,宛如玉雕般精致,除了赵凡还能是谁。而另一侧的陈到则生得眉清目秀,相貌堂堂,英俊潇洒。 此二人皆是枪法精湛,武艺高强之辈。这三位英豪并肩骑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这边驶来,仿佛一道耀眼的闪电划破长空。 这样的组合堪称完美,简直就是一个令人瞩目的男神天团!无论是谁看到他们,都会被其风采所倾倒,心生敬仰之情。 第191章 曲阿故人 太史慈目光犀利,率先察觉到了异样。他凝视着远方,只见荆州军的骑兵如一阵疾风般疾驰而来,马蹄叩地震耳欲聋,扬起滚滚尘土。 领头的三员大将气势磅礴,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闪烁着威严的光芒,令人心生胆寒。 太史慈心中一震,面露惊愕之色。他感受到了来者不善的气息,对方的威猛气势让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他收起指向沮授、沮鹄父子的长枪,然后翻身骑上自己的战马,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沮授、沮鹄父子也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不约而同地回过头。只见魏延身披战甲,手持尖刀,英气逼人。他的眼神坚定而温和,透露出对沮授父子的关切。 沮授父子二人心中涌起一股感动,他们没想到魏延会亲自前来。在这险象环生的境地,魏延身居高位,本可以坐镇后方,然而他却选择了亲赴险境。 魏延骑着白龙马,微微扫视了一下眼前的战场。他看到沮鹄负伤无力地坐在地上,而沮授则紧紧搀扶着他,两人虽然看起来狼狈不堪,但好在性命无忧。见到此景,魏延那颗高悬数日的心终于踏实下来。 然而,当目光触及到满地横七竖八躺着的亲卫营士兵的尸体时,一股无法抑制的悲痛涌上心头。这些曾经随他南征北战的兄弟们,如今已命丧黄泉,成为这场惨烈战斗的牺牲品。 眼前这一幕幕惨状让魏延心如刀绞,眼眶不禁湿润。 不远处,仍有少数幸存的兵士正在与江东兵浴血奋战,他们奋勇杀敌,毫不畏惧。然而,对方不仅人数占优且训练有素,更有猛将统领全军。正所谓“将是兵的胆”,太史慈、宋谦身先士卒、勇往直前,给士兵们带来了巨大的鼓舞和信心。 相比之下,沮鹄的受伤倒下,使得亲卫营的骑兵们士气低落。原本高昂的斗志因为主将的负伤而受到沉重打击,他们渐渐感到力不从心,难以抵挡住江东军如潮水般的攻击。 眼看着敌人一步步逼近,形势变得越来越危急,仿佛随时都可能崩溃瓦解。魏延见状,怒发冲冠,他挥舞着手中的两刃三尖刀,驾驭座下战马,义无反顾地朝着战场中心疾驰而去。 一旁的赵凡、陈到也是毫无畏惧地随着自己的主公冲杀。尤其是陈到,一脸悲伤与愤怒,下定决心要为这些倒地的亲卫营兵士报仇。 身后的一百多临时骑兵也跟随着三员猛将冲锋,所过之处,马蹄溅起阵阵尘土,兵器闪烁寒光,仿佛要将这片天地撕裂开来。 魏延将内心积攒已久的愤怒与哀伤全部倾泻在那些江东兵身上,每一次挥刀都带着无尽的杀意,他的身手矫健敏捷,枪法凌厉凶狠,犹如战神降临凡间,令敌人闻风丧胆。 太史慈眼睁睁地看着敌军猛将如入无人之境般肆意杀戮着己方的士兵,心中怒火熊熊燃烧。他毫不犹豫地驱使战马,径直朝着正在冲杀的敌军将领疾驰而去。 其实,太史慈早就注意到了那个身着红袍、身披银甲的身影—魏延。从对方那勇猛无畏的战斗姿态和所处位置来看,太史慈坚信此人必定就是荆州援军的统领将领。于是,他锁定目标,决心要与这位强敌一决高下! 然而,正当太史慈冲向魏延时,一群勇敢的荆州士兵挺身而出,试图阻挡住他前进的步伐。 面对汹涌而来的敌人,太史慈毫无惧色。只见他挥舞手中兵器,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阵凌厉的劲风,那些企图阻拦他的荆州兵纷纷倒在血泊之中,根本无法抵挡住他强大的攻击力。 此时,陈到察觉到了太史慈的意图,眼见敌将如猛虎般朝自家主公冲杀而来,他心急如焚,毫不犹豫地奋力杀退周围的敌兵,赶紧抽身来到太史慈面前。 刹那间,刀光剑影交错闪烁,金属撞击之声不绝于耳。陈到与太史慈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战,双方互不相让,每一招都蕴含着无尽的杀意和力量。 同时,宋谦也注意到了正在大肆屠杀江东士兵的赵凡,便迎上去想斩杀这名敌将。 但令人惊讶的是,短短数个回合之后,宋谦手中紧握的兵器竟被赵凡以惊人之力击飞出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宋谦措手不及,眼看着局势急转直下,生死悬于一线之间! 幸运的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宋谦身边那些忠诚勇敢的兵士们并没有退缩。他们奋不顾身地冲上前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赵凡致命的攻击,舍生忘死地保护着宋谦,最终才得以侥幸逃脱一劫,保住了性命。 宋谦心中大惊,刚刚激战时的一个照面,他觉得这名年轻的白脸小将很是眼熟,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但刚刚将其武器击飞的时候才让他想起来当初的那个场景。 当年,在曲阿神亭岭,那位曾让他们十数人举步维艰、难以挪动半步的年轻小将,可不正就是眼前之人么! 宋谦回想起那时的情景,仍不禁心有余悸。当年自己险些丧命于此,若不是周泰与程普及时出手相救,恐怕今日便再无宋谦此人了。 自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之后,宋谦常常被噩梦所扰,而梦中反复出现的,便是那张看似纯真无邪、人畜无害的面容。然而,正是这张脸的主人,却拥有着如魔鬼般惊人的武艺和身手。 时至今日,每当回忆起这段往事,宋谦都会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上升起来,心中对那位神秘小将的恐惧依然挥之不去。 “你是当年在曲阿的那员小将吗?” 宋谦心中惊魂未定,仍朝着远方正在激战的赵凡喊道。 “你是何人?” 赵凡听到自己手下败将提起陈年旧事,便好奇地追问道。 “子义将军快撤!” 宋谦没有理会赵凡,而是朝着正在与陈到鏖斗的太史慈吼道,他知道敌军援军太强太多,留下讨不到好,还有可能会全军覆没。 太史慈听见宋谦喊起,他也知道形势对己方不利,他也不能尽快斩落眼前的敌将,所以只好边战边撤...... 第192章 太史慈感叹 身经百战、经验老到的太史慈乃是一员猛将,他拼尽全力想要撤走,与其交手不占优势的陈到又岂能轻易将其拦下? 没过多久,太史慈便成功地追上了前方领军撤退的宋谦。然而,那些跟在他们身后逃命的江东骑兵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惨遭荆州骑兵的报复性反扑和屠杀。 “主公,末将这就带人去追。” 陈到看着敌军跑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感到可惜,便想着带兵去追击将其一网打尽。 “罢了,敌将只带走了十来骑,况且江东军的步兵就在身后,我军孤军深入,恐有陷入重围的危险。” 刚才敌将喊出的那声“子义将军”犹如惊雷一般,在魏延耳边炸响。原来敌将里有江东猛将太史慈!要知道,此人武艺高强,绝非等闲之辈。 从目前的形势来看,敌军的主力很可能就在后面不远,魏延深知如果强行追击,恐怕不仅难以取胜,还可能会被敌军反击。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魏延果断地放弃了追击的念头。 魏延翻身下马快步走向了沮授和沮鹄父子那边,等来到二人身前时,魏延停下脚步,关切地打量着他们。 他首先将视线投向了沮授,这位河北名士此刻显得有些憔悴不堪,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焦虑,好在没有受伤。 紧接着,魏延的视线移到了沮鹄身上,只见他的右肩上缠着厚厚的布条,但鲜血仍不断从布条渗出,仿佛要冲破这最后一层束缚。 年轻的沮鹄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身体也显得异常虚弱,显然是因为大量失血所致。如果不是沮授及时采取措施给他包扎止血,恐怕后果会不堪设想。 此刻的沮鹄看上去宛如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倒下。他紧咬着牙关,强忍着痛苦,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毅和不屈。尽管身体已经到达极限,但他依然没有放弃,紧紧握着手中的兵器。 这种顽强不屈的精神令魏延不禁为之动容,同时也让他对这位年轻的将领产生了一丝敬佩之情,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 “魏将军!” 沮授、沮鹄父子先后喊道。 沮授、沮鹄父子感激地望着魏延,眼圈微红。他们未曾想到,为了毫不相干的父子二人,魏延竟会亲身涉险相救。 “沮先生、沮公子,本将特来接应,可还是来晚了一步,让尔等陷入了险境。” 魏延遗憾地说道,并派人找来军医给沮鹄处理伤口。 魏延的关切之情如同一股暖流,涌上他们的心头。 “魏延将军,你的恩情我们沮家没齿难忘。今日得你相救,实乃我父子二人的大幸。” 沮授激动地握住魏延的手,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 想当初官渡之战时,正是魏延将军麾下的郝昭挺身而出,奋力厮杀才从曹军手中将其救出。现如今,又是魏延将军,再一次在千钧一发之刻拯救了他们父子俩的性命!这份救命之恩,让沮授、沮鹄父子如何报答? 一旁的沮鹄眼中闪烁着泪光,坐在地上、虚弱无力地朝着魏延拱手作揖。 “感谢将军救命之恩。” 魏延连忙摆了摆手,示意沮鹄无需多礼。他一脸关切地看着沮鹄身上的伤口,然后转头向正在忙碌的军医叮嘱道:“一定要仔细处理好伤口,绝不能留下任何隐患!” 接着,魏延又回过头来,紧紧握着沮鹄的手说:“此次执行任务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赶紧回西陵安心养伤,待你痊愈之后,我们再一同并肩作战!” 说完这番话后,魏延才缓缓松开了沮鹄的手,又去查看其他亲卫营兵士的伤情。 就在此刻,沮授和沮鹄这对父子内心深处涌动着一股强烈的情感波澜,而这份情感正是对于魏延深深的感激之情。 这种感激并非言语所能表达,它宛如一股温暖的洪流,在他们心间流淌不息。沮授凝视着魏延的背影,眼中闪烁着泪光,他深知若不是魏延挺身而出,舍生忘死,恐怕今日自己与儿子早已命丧黄泉。 而沮鹄同样心怀感恩,他紧握双拳,暗自发誓日后定要跟随魏延以报答其救命之恩。 当伤员们接受治疗时,赵凡和陈到默默地带领着兵士小心翼翼地将那些英勇牺牲的亲卫营士兵埋葬起来。每一铲土都带着无尽的敬意和悲痛,仿佛在向这些无畏战士告别。 等到所有的善后工作完成后,魏延表情凝重地率领着众人朝着西陵的方向撤退。他们深知此地离敌人实在太近,随时可能遭遇江东军的突袭。 ...... 太史慈和宋谦狼狈不堪地往蕲春方向撤退着,两人只带领着十几名伤痕累累、疲惫不堪的骑兵斥候。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支江东步兵,正快速地向他们奔袭而来,显然是前来支援他们的后续部队。 “大军已到,咱们再趁势杀回去。” 太史慈不甘心地朝着宋谦说道。 “子义将军,敌军是骑兵,我们步兵无法赶上,况且敌军中还有一员猛将......” 宋谦支支吾吾地说道,想起刚才和赵凡交手的场景仍然心有余悸。 “宋将军说的猛将指的是谁?” 太史慈好奇地望着宋谦问道,提起猛将,太史慈两眼放光。 刚刚和他交手的那名青年将领也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枪法精湛、武艺过人,然而即便如此,但太史慈也有信心在一百回合之内将其拿下,可是敌军众多,没有时间再和其过多纠缠。 “当年在曲阿,将军与先主公伯符将军激战时,在那谷口挡住我等十几人的那员小将,不知子义将军可还有印象?” 宋谦问道,当年的场景历历在目。 “你指的是当初助本将出战先主公与尔等的那个小兄弟?” 太史慈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宋谦。 “对,他出现在刚刚的荆州骑兵中。” 宋谦又将刚才与赵凡交战的情况说了一遍。 “他怎么会出现在荆州军中呢?” 太史慈思绪涌上心头。 当年曲阿神亭岭战斗结束后,太史慈心中却始终惦记着那员小将,曾在刘繇军中四处寻觅,然而这个人却仿佛从人间消失了一般,杳无音信。 后来,太史慈转投到了孙策帐下,在这里,他与当年一同参战的程普、韩当、周泰、黄盖、宋谦等人重逢。他们闲聊之间,谈到了那位神秘的小将,太史慈终于了解到了当时的详细情形。 随着对江东众将实力的深入了解,太史慈越发感叹这位小将的强大,对其更是钦佩不已。 每每回想起当日的激战,太史慈都会情不自禁地感慨: “刘繇麾下,唯有他和这位小将堪称真正的英雄啊!” 第193章 想念徐庶 夏口西寨战斗结束后,甘宁便奉魏延之令,在苏飞、邓龙二人的配合协助下,对原属于苏飞统领的水军以及俘虏投降而来的江夏水军展开了严格甄选。 他们剔除那些伤残老弱之人,只留下精锐善战者, 将这些精壮全部整编,锦帆营人数达到了一万五千人...... 然而,正当甘宁等人忙于整编军力之时,廖化派人送回一个惊人的消息,称夏口东寨已经失守! 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让甘宁心头一震,要知道,东寨一直以来都是夏口的重要屏障,宛如一道坚固的围墙守护着荆州的东大门。 如今东寨沦陷,意味着江东水军可以毫无阻碍地直接进攻西寨,西寨一破那荆州便无险可守,甘宁深知形势变得异常严峻。 时间紧迫,必须立刻采取行动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他赶紧派人将东寨失守的消息传回西陵,又紧急召集将领们商议对策,同时加强西寨的防御工事,准备迎接江东水军可能发起的猛烈攻击。 面对如此艰难局面,甘宁毫不退缩,决心带领锦帆营奋起抵抗,保卫夏口的安全。 ...... 魏延成功救下沮授、沮鹄父子之后,没有丝毫耽搁,立刻带领着大家匆忙返程。 因为要顾及到队伍中的伤员情况,一路走走停停,经过一夜的折腾,终于在翌日清晨时分,他们与庞统所率领的后续步兵主力顺利会师。 魏延一见到庞统,就迫不及待地询问是否有最新的军机营消息。当他得知夏口东寨已经失陷时,心中不禁一惊。 然而,他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迅速冷静下来,打开随身携带的地图,与庞统共同商议应对之策。 原本,经过昨日之事,魏延打算邀请沮授一同参与讨论,但当他看到沮授始终守在受伤的沮鹄身旁时,心中明白此时此刻沮授无法分心。于是,魏延决定不再打扰他们,让沮授全心全意照顾自己的儿子。 “士元,如今的局势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魏延这段时间身心俱疲,没有精力再去思索下一步的动向,便询问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青年。 此时,魏延特别想念徐庶,他们之间不仅仅是简单的上下级关系,更像是心有灵犀的知己好友。 每一次面临危机与困境时,徐庶总是能够迅速洞察局势,并提出具有决定性意义的策略建议。这些宝贵的意见犹如一盏明灯,照亮了魏延前行的道路,让他在迷茫中找到方向,感受到拨云见日般的豁然开朗。 然而,眼下站在面前的却是庞统,这位被誉为\"凤雏\"的才子,其智谋和才华想必也是非凡卓越。尽管如此,魏延与庞统毕竟是初次携手共事,彼此之间尚未建立起深厚的信任和默契。 再加上庞统年纪尚轻,阅历相对较浅,对于一些事情的思考和处理可能还不够周全和成熟,这也正是魏延还想着邀请沮授一起过来讨论军情的初衷。 “主公,如今江东军水路并进,一路乘虚夺下了夏口东边水寨,另一路又攻占了蕲春城,如此一来,江夏就被撕开了两个大口子,如果不尽快采取措施补救,恐怕会影响荆州的安全。” 庞统对魏延心中所想毫不知情,只顾低头看着地图分析着形势。 “夏口水路有甘宁将军的锦帆营坐镇,江东水军必然讨不到好。当务之急是我军应集结优势兵力夺回蕲春城,如此可以断江东水军后路,还可以威胁柴桑。” 庞统面露惊喜之色,指着地图上的蕲春小城说道。 这次平定江夏,除了苏飞里应外合这招暗棋之外,五溪营和第三营在攻打西陵城的战斗中的表现可圈可点,其强悍的战力也令庞统惊叹。 庞统信心满满,主公魏延麾下的镇南军连那坚固无比、固若金汤的西陵城都能轻松攻破,更何况蕲春这蕞尔小城呢。 第194章 蛮兵宝贝 “江东守军早有准备,要夺回蕲春城不是那么容易的,得要用多少兵士的性命去填补啊。” 魏延听完庞统的话认同地点了点头,但想起攻打城池他又皱起了眉头。 在这冷兵器时代,攻城方伤亡太大,若无其他助力,他是不会贸然让麾下兵士去攻城的。 “主公心怀仁慈、体恤兵士,乃我军之福。这次沮授先生在蕲春城外侦查多日,何不问计于他?看看是否有破城良策。” 庞统向魏延建议道。 “对啊,本将倒把这茬给忘了,稍后便去请教于他。” 魏延突然眼前一亮。 这段时间以来,沮授父子始终都在蕲春城外抵近侦察,对当地的地形状况可谓了如指掌,想必一定能够给他提供攻破城池的妙计良策。 况且此次沮授欠下他一份天大的人情,魏延也明显地察觉到他们父子俩与自己之间的关系正逐渐变得愈发紧密。 “那主公对夏口甘宁将军那里可有吩咐?” 庞统紧接着问道。 “让兴霸伺机而动吧,加强防守,必须要保住夏口西寨不失。” 魏延略加思索后答道。 “喏,在下这就派人前去传令。” 庞统风风火火地去找兵士前往夏口。 如今东寨已经失守,西寨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只要甘宁能够守住西寨,那么整个局势就不会变得太糟。 魏延对甘宁充满信心,毕竟水战乃是甘宁的专长,而他自己并不精通水战,此时此刻,他也只能将这一切全部托付给甘宁了。 近期,魏延一直在催促军机营尽快查明周瑜的位置,但始终未能得到确切的消息。他深知周瑜卓越的军事才能,因此必须格外小心谨慎地应对,面对如此强敌,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时,不远处的沙摩柯和田林见魏延和庞统商议好了事情,便朝着这边走来。 “主公!” 沙摩柯和田林异口同声地喊道,打破了魏延的思绪。 “你二人有事?” 魏延看着长相吓人的沙摩柯问道。 “俺老沙刚听见主公和庞参军说要打蕲春城,特来请战,这回还是让我们五溪营上吧。” 沙摩柯血红的脸上充满着渴望,一旁的田林也是目露精光地等待着魏延的回应。 “不可。” 魏延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二人的请战要求。 “为何啊?主公,难道我们五溪营不能胜任吗?” 田林紧接着问道,他们蛮人喜欢直来直去,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 “是啊,上次西陵城有主公安排的内应,没啥难度,这一次要让江东兵知道我们蛮兵的厉害。” 沙摩柯很有信心地说道。 尽管在上一次西陵的攻城战中,他和邓展、苏飞等将领一同斩获了先登之功,但是他的内心深处总是觉得这场胜利来得并不光彩。他非常渴望能够重新证明五溪营的实力,同时也极度盼望着能够立下更多的战功。 “上次西陵攻坚,五溪营先登敢战大家有目共睹,组建不到半年能有这等战力,本将很是欣慰。” 魏延看着沙摩柯和田林二位将领,充分肯定了蛮兵的战力。 “感谢主公夸赞,这次还让我们上吧,我老沙保证再次先登上城楼。” 沙摩柯听完魏延的话咧嘴笑笑,露出了满是黄渍的牙齿,接着又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上次在西陵城头,蛮兵兄弟有多少伤亡呢?” 魏延没有理会沙摩柯,而是看着正在不远处搭建营帐的五溪营兵士,刚刚他已经下令今晚在此地露营。 “回主公,战亡及重伤减员近四百人......” 田林心细,对于五溪营兵士的情况了如指掌,但说到伤亡他有点伤感。 西陵攻城战,五溪营作为先登主力,虽然有苏飞及军机营的兵士作为内应,但是没有云梯等攻城器械辅助,完全靠双手顺着绳索和攀岩斧登城,并遭到了城楼上以逸待劳的守军的攻击,因此伤亡很大。 “五溪营不同于其他营,全是由咱们蛮人兄弟构成的,不能就地补兵,要补兵还要去荆南。蛮兵兄弟都是宝贝啊,这一仗就少了四百兄弟,本将舍不得啊......” 魏延说着说着,声音开始变得有些哽咽起来,眼睛也有点微红。 这绝不是表演,魏延发自内心地感到痛心和惋惜,五溪营是他亲手打造的特殊兵种,蛮兵补充又很是困难,犹如一把绝世好枪,但子弹却是极其有限,每打一发就意味着减少一发。 因此,今后必须谨慎使用五溪营,只有将他们用在最关键的时刻,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真正做到好钢用在刀刃上! 沙摩柯和田林听到魏延这番话语后,不禁热泪盈眶,内心充满了感动之情。他们回想起那些曾经与自己一同从五溪出来的蛮人兄弟们,心中感慨万千。如今,残酷的战争却让他们长眠于异乡的土地之上,无法再回到故乡的怀抱。 但是,魏延的话又如同一股温暖的春风吹拂着他们的心灵,给予了他们一丝慰藉和希望。 刚开始,他们以为主公魏延会对蛮兵区别对待,让他们打头阵、做炮灰,可是魏延却将他们视为宝贝。士为知己者死,他们感受到了魏延的重视和信任,心中觉得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 “我们五溪营愿为主公驱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田林系统地学习过汉族文化,知道这个时候他要代表蛮兵表态了,赶紧擦擦眼泪说道。 “对对,俺老沙也一样,只等着主公发话。” 沙摩柯也紧跟着说道,虽然他是五溪营主将,但是他和副将田林处的如同兄弟般,二人分工明确,除了打仗是他说了算,其他一切都交给了田林。 “很好,五溪营由你二人带,本将放心。” 魏延走上二人跟前,分别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蕲春城是要夺回,但是现在城内的情况不明,本将是绝对不会让五溪营去冒险的,等局势明朗,再议攻城之事。” 魏延又紧接着说道。 “喏” 沙摩柯、田林心中再次升起了一股暖流。 “你们跟随本将征战四方,仗何其多也,不必急于一时。” 魏延又补充着说道,安抚了一下他们的求战之心。 第195章 周瑜在哪 二月的江夏,夜晚还是很寒冷。 魏延和庞统安顿好了伤员,又布置好了岗哨和巡逻的兵士,然后便想着去拜访下沮授和查看下沮鹄的病情。 沮授父子的营帐距离中军大帐不远,夹在众多亲卫营兵士营帐的中间,这是魏延特意嘱咐的,一来可以挡风御寒,二来也能更好的护卫其安全。 夜幕中的营地异常安静,只有巡逻兵士的脚步声和寒风的呼号声。魏延和庞统迈着沉稳的步伐,穿过寂静的营地,向着沮授、沮鹄父子的营帐前进。 终于,他们来到了沮授、沮鹄父子的营帐前,营帐外站岗的士兵见到他们,赶紧行礼。 不一会儿,营帐的门帘被掀起,听到帐外声音的沮授脸上带着疲惫走了出来。 “魏将军、庞参军。” 沮授向二人简单地问候道。 魏延和庞统向他点头示意,简单寒暄几句后,便进入营帐内详谈。 “沮先生,令公子的伤势怎么样了?” 魏延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的沮鹄,满脸关切地问道。 “有劳魏将军过问,犬子只是皮外之伤,刚刚大夫换完药,又喝了点汤药,已经睡下了。” 沮授感激地看着魏延。 “明日本将派人送你们回西陵,那里不但环境好还有好的大夫,适合沮公子养伤。” 魏延走上前去替沮鹄整理了下被子。 沮授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想起来魏延对他和沮家人的过往之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这一次如果不是魏延及时出现,他们父子可能早已命赴黄泉,他心中的思绪如决堤的洪水般涌上心头,让他几乎无法自持。 “魏将军对我们父子以及我们沮家的恩情,老夫该如何报答呀?” 沮授拱手向魏延作揖,以此来表达心中的情感。 “先生言重了,这一次你们父子二人是在执行魏某的军令,谁能料想身陷重围,好在先生和令郎无恙,否则在下以后有何面目面对沮老夫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又如何直面自己的内心?” 魏延也是深情地说道。 虽然他从沮授的话语之中,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所蕴含着的效力之意,但此时此刻的他绝对不会轻举妄动、贸然开口提及此事,因为他深知,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表现得过于急切或者主动,那么很可能会给对方留下一种借势挟逼的不良印象。 毕竟,像沮授这样的大才之人,他们拥有着卓越的才智和过人的见识,对于自身的价值和追求也有着清晰明确的认知。想要让这样的人真心实意地投效于己,必须由其本人心甘情愿地自己提起才行。 一旁的庞统心中对魏延的语言艺术和驭人之术叹为观止,这样的关怀和施恩任谁也顶不住啊,庞统有种预感,这位河北名士马上就要被自己主公“收服”了。 “魏将军啊,是小儿鲁莽,老夫无能才有此祸,将军切莫自责。” 沮授听到魏延将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好了,先生,夜深了,收拾收拾东西,明天和令郎先回西陵吧。” 魏延没有再和沮授客套了,而是开始点入正题了。 “难道将军不和我们一起回西陵?” 沮授早就听闻夺取西陵的经过,对魏延和徐庶引苏飞为内应的策略十分赞赏。 “如今江夏岌岌可危,夏口东寨和蕲春都被江东军占领,荆州门户洞开,本将这次要率军前去对抗江东。” 魏延轻描淡写地说道,他故意将形势说的更严重点。 “老夫愿随将军一起前往,还望将军莫要嫌弃沮某老弱。” 沮授通过这次对于江东军也是恨之入骨,他想亲手去报此次被围险些丧命之仇,但又怕魏延不想带他,从而谦虚地试探性问道。 “不可,令郎伤势要紧,先生还是亲自照应为好,否则先生也不放心。” 魏延欲擒故纵,故意装出一脸的为难之色。 “鹄儿已无大碍,烦请将军派人照顾下,沮某愿以参军身份继续随军,请魏将军接纳。” 沮授看了一眼身后正在熟睡的儿子,然后又严肃地向魏延拱手请愿道。 “甚好,得先生相助,本将何惧江东贼寇。” 魏延激动地上前握住沮授的双手。 庞统见此情景,丑陋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庞统早已开始有条不紊地指挥士兵们缓缓向蕲春城进发,魏延也派遣了亲卫营士兵,负责护送受伤的沮鹄以及其他伤员返回西陵接受治疗和休养。 此时,魏延和沮授二人送别了沮鹄,就前来追赶部队,在赵凡的护卫下一起朝着东南方向行进。 “魏将军,此计是不是太过凶险?” 沮授快速驱马来到魏延身边说道。 昨夜,他们三人围坐地图旁,一直商议至深夜时分。其间,沮授将自己这段时间以来通过侦查所了解到的有关蕲春城的种种情况以及地形地貌等信息,都一一作了详尽而细致的介绍。 接着,魏延和庞统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终于想出了一个破敌之策。尽管这个计策尚不完美,但经过一番热烈的讨论,三人均认为值得一试。 然后下半夜,陈到率领着一部分第三营的士兵,而沙摩柯与田林则带领着五溪营的将士们,已然悄悄地拔营启程,至于他们的去向,则无人知晓,显得神秘莫测。 可是沮授现在愈发觉得风险太大,因为现在魏延身边加上亲卫营,总兵力就三千多人,将领只有赵凡一人,而蕲春的江东兵是他们的数倍。若是敌军不顾一切直取中军,那魏延危矣。 “兵行险着方可出奇制胜,况且开弓没有回头箭,沮授先生也别想太多了。” 一旁的庞统笑眯眯地回首对沮授说道,他就喜欢出奇谋,剑走偏锋那种刺激的感觉他很享受。 “如若真是遇上凶险,那咱们也能及时撤退,把握好时机就行。” 魏延心中也有点担忧,他知道这个计策有很大的变数,但是战争哪有不冒险的,只要有胜算就要搏一搏。 他忧虑的变数就是周瑜,如若周瑜在蕲春,此计必会被看穿,那大军就只能撤退;倘若周瑜不在蕲春,那可就有机会了...... “可是周瑜到底在哪呢?”魏延心中疑问道。 第196章 沔石矶下 夏口。 坐镇东寨的周瑜这段时间可真是忙得不可开交啊!他不仅要接收来自各地的情报、时刻关注着战局变化,还要想着尽快取得突破、打破目前水陆大军的僵局。 为了不引起荆州军的注意,周瑜可是费了不少心思。他下令无论是东寨还是出行的战船都不得悬挂自己的将旗,以免被敌军发现。 如此一来,一直奉魏延命令四处探寻周瑜具体方位的军机营兵士也是犹如无头苍蝇一般,难以准确地把握住他的行迹。 当周瑜收到细作传回来的更为确切的消息,周瑜知道了荆州军一夜之间就能夺取西陵城和夏口水寨的“秘诀”,心中的一切疑问迎刃而解。 周瑜是知道江夏都督苏飞的,当初江东也派人接触拉拢过他,但都被苏飞毅然回绝,如今配合魏延拿下了江夏,他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据周瑜所知,苏飞的手中有一支荆州最为精锐的水军力量,如今与魏延的水军合二为一,驻守在夏口西寨。 虽然江东军趁虚夺取了夏口东寨,太史慈率领的步兵也拿下了蕲春城,但周瑜知道眼下的形势是不利于江东军的。 夏口西寨坚固无比,又有重兵把守,江东水军寸步难行。另外据情报称,西陵城已经派出兵马向蕲春方向逼近,江东军两面受敌,无法取得占据的实质性进展。 最为致命的是江东军的粮草军械要从柴桑运输过来,这数百里的补给线倘若被荆州军切断,那前线的这两万兵马将陷入绝境。 如若魏延的胆子再大些,不管眼前的对峙局面,不顾一切从陆路或者水路往江东腹地进击,那豫章、丹阳,甚至吴郡都将成为战场,而目前这些地方除了地方府衙的衙役,连一兵一卒都派不出来。 所以周瑜让周泰率军全面封锁长江,不让荆州水军的一船一舟通过东寨防线,并传令给柴桑的徐盛,让其密切注意是否有异常的兵马船只通过柴桑和鄱阳湖水域。 做了这些安排后,周瑜就全身心地寻找攻破夏口西寨的方法,他知道,时间拖得太久,等魏延全面接管江夏后,那形势对己方就更为不利了。为此,他多次乘坐艨艟快船亲自前往荆州军驻守的西寨探营。 然而,尽管周瑜进行了多次侦查,但他仍然未能找到攻克西寨的有效策略。正如周泰所说,西寨异常坚固,而且荆州水军的士兵精锐,战船坚固,如果他们全力防守,以江东目前的水军实力,确实很难攻破敌寨。 周瑜和凌操站在一艘艨艟的船头,他们刚刚去西寨探营回来。 “凌将军,此地乃何处?” 周瑜抬头望着两岸高耸的崖壁问道。 “回周将军,这里是沔石矶。” 凌操据实回答道。 江夏乃是一处丘陵之地,地势起伏不平,而长江则自西向东流淌而过,途经夏口之时,岸边耸立着众多高矮不一的山峦。这些山体历经岁月长河的洗礼和江水的侵蚀,逐渐演变成突兀的岩石峭壁或是嶙峋的石滩,人们将其统称为“矶”。 而这沔石矶便位于夏口东西两寨之间,其高耸入云,足有数十丈之高,山势峻峭异常,令人望而生畏。 周瑜站在江中的船上仰望,只见崖壁怪石嶙峋、犬牙交错,仿佛是大自然用它那鬼斧神工般的巧手精心雕琢而成。再观崖顶,云雾缭绕,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偶尔还能听到鸟儿欢快的歌声,让人心旷神怡。 “不知那崖顶能否登上?” 周瑜指着隐约可见的崖顶问道。 “从沔石矶的后面能登上,南北两面皆是稍缓的山体,半个时辰就能登上。” 凌操探查地形的时候就带人爬上去过,因此十分熟悉地形。 “那崖顶上能藏兵吗?” 周瑜面露喜色。 “崖顶平缓,又有林木遮挡,可以藏兵。” 凌操不清楚周瑜要做什么,只能疑惑地挠了挠头。 “凌将军,本将有事吩咐与你。” 周瑜突然心生一计。 “请将军示下。” 周瑜凑到凌操的耳边,轻声低语着。凌操倾听着周瑜的话语,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不时地点点头,表示对周瑜所言的认同和理解。 ...... 夏口西寨。 甘宁和苏飞二人端坐在寨中宽敞而庄重的议政厅中,他们的目光专注地落在眼前展开的夏口地图上。他们收到了主公魏延传来的指示,让其伺机而动,但要保住西寨。 这张地图详细描绘了夏口地区的山川、河流、城池以及周边的地形地貌。 江东敌军占据了十几里外的东寨,在这个关键时刻,他们聚集在一起,共同研究着夏口地图,思考着如何利用地理优势来保卫西寨,并寻找时机击退江东水军,重新夺回夏口东寨。 一旁沉稳睿智的苏飞则凭借自己丰富的经验,提出一些中肯的建议,与甘宁一同探讨最佳的防御策略。 二人彼此熟悉已久,他们之间有着深厚的友谊。当初,甘宁在江夏担任军司马时,苏飞对他关怀备至,给予了很多帮助和支持。 当黄祖和其麾下故意刁难甘宁时,是苏飞为其出头并袒护他。尤其令人感动的是,去年中秋,苏飞毫不犹豫地将前往襄阳拜谒的机会让给了甘宁,这是为了给甘宁谋求更好的前程和发展。 甘宁是个性情中人,将这一切都记在心中,尽管如今他已经成为了锦帆将军、锦帆营的主将,但他对苏飞的敬意并未减少一分一毫,反而更加珍视这段情谊。 “苏兄在东寨经营许久,不知东寨可有破绽?” 甘宁在脑中不断思索着如何攻破东寨,驱逐江东水军。 “兴霸,东寨最大的破绽就是没有破绽。” 苏飞摇了摇头,无奈地冷笑道。 甘宁也知道,东寨是荆州抵挡江东入侵的桥头堡,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御敌的关键防线。也是刘表和黄祖多年来苦心孤诣、倾尽全力打造的结果,想找到破绽何其难也。 第197章 少府孔融 汝南平舆城。 刘备自从采纳了关羽、张飞的借粮建议之后,缺粮的窘境终于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缓解。 然而,这却让城中仅存的商贩和富户们遭受了一场无妄之灾。在关张二人的牵头下,他们对城中所有可能有多余粮食或囤积粮食的地方展开了一场彻底的清扫行动。 有些人运气好一些,只被扔给了一点微不足道的钱财作为象征性的补偿;而更多的人,则仅仅收到了一张所谓的“借条”。 至于这些借条何时能够兑现,谁也说不准。这些富商们只能无奈地看着自己的粮食被强行夺走,心中充满了委屈和不满,但见对方兵强马壮,而又无可奈何。 在这个过程中,张飞、刘辟、龚都等展现出了强硬的手段,他们毫不留情地搜刮着每一个可能藏有粮食的角落,不管是商铺还是私人仓库,都逃不过他们的严密搜查。 这种行为虽然暂时解决了军队的燃眉之急,但也让城中的百姓们对刘备军产生了一丝恐惧和不信任。 与此同时,刘备也意识到这种做法可能会引起一些负面影响。他开始思考如何在保证军队供给的同时,尽量减少对百姓的伤害。毕竟,他以仁义为本,深知得民心者得天下,如果失去了百姓的支持,他们的事业将很难长久发展下去。 于是,刘备决定采取一些措施来缓解这种紧张局势。他亲自出面安抚那些受到损失的商贩和富户,并承诺会尽快想办法偿还所借的粮食。同时,他也加强了对军队的管理,严禁士兵们私自抢夺百姓财物,以恢复民众对他们的信任。 经过一番努力,城中的气氛逐渐缓和下来,刘备让简雍将这些欠条都一一记录下,等手头上有余粮和钱财就尽量归还给他们。 这段时间天气逐渐转暖,刘备心情还不错,解决了粮食短缺的困局,他便赶紧让关羽、张飞操练兵马,随时应对曹军的进犯,毕竟上蔡的曹仁近在咫尺。 眼下,迟迟没有襄阳的消息,这让刘备有点担忧,糜竺和孙乾等已经出使那里一个多月了,但至今杳无音信。每过一天,刘备的焦虑就增加一分。他时常思考着各种可能的情况,他担心襄阳的局势会发生变化,或者糜竺等人在途中遭遇了什么不测。 时间紧迫,刘备知道不能再坐以待毙,他派出探子前往襄阳方向,以便及时了解那边的情况,可也没有最新的消息传回。 与此同时,随着春天的来临,刘备每夜也与糜夫人、甘夫人轮流进行着“深入”地交流,他已年逾四旬,却至今膝下无子,这在十分重视孝道的汉朝,这种情况是会被世人所诟病的。 更何况刘备如今已是一方诸侯,有着争霸天下的雄心壮志,如果没有子嗣来继承自己的事业,这无疑会让他手下的文臣武将们感到担忧。 每每想到这里,糜、甘二位夫人就被刘备一通“征伐”,将所有的怨气和不满都发泄了出来...... 这一日,刘备正在军营观看练兵情况。 平舆城中有五千多兵马,他们现在每天都吃得饱饱的,精神抖擞,在关羽和张飞二将的严格训练下,这些士兵们如猛虎下山一般,气势磅礴,威风凛凛。 刘备注视着这支日益强大的军队,心中充满了欣慰之情。他看到士兵们整齐划一地进行操练,每一个动作都充满力量,展现出顽强的战斗意志。他们的呼喊声震耳欲聋,回荡在整个平舆城上空,让人感受到一种无坚不摧的力量。 刘备深知,在乱世地盘和兵马是最为关键的,如今他拥有这支精锐的兵马,人数虽然不多,但对于实现他心中的宏图霸业至关重要。看着这些英勇无畏的将士们,刘备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主公,天子有旨意到了。” 简雍匆匆忙忙地来到了刘备身边,呼吸有点急促。 “啊?” 刘备心中暗自思忖着,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他深知能够如此堂而皇之地前来传旨之人,必然得到了曹操的授意,这就是挟天子而令诸侯的便利。 试想去年,自己还身陷许昌的时候,天子欲除曹贼,因无实权且宫中曹贼的耳目众多,只得以衣带诏方式交于董承密谋举事,后来事情泄露,董承等一干人等被诛杀,董贵妃被处死,自己逃出许昌投靠袁绍才得以幸免。 如今自己与曹军之间的关系早已紧张到剑拔弩张的地步,这时候派人前来传旨,谁也无法预料曹操此番举动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和陷阱。 但自己是汉皇后裔,当今天子亲认的皇叔,如果不奉天子旨意,这么多年来自己树立的人设会轰然崩塌,以后还有何面目去面对天下之人? 面对眼前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刘备不禁陷入沉思之中,他暗自琢磨着曹操的意图。 难道说,曹操企图利用这次传旨来试探自己的虚实?或者是想借此机会挑起更大的争端?亦或是另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种种猜测在刘备脑海中盘桓,让他愈发觉得局势扑朔迷离起来。 “主公?” 简雍看刘备在发呆,赶紧拉拉他的衣袖提醒道。 “哦,来传旨的是何人?” 刘备从沉思中反应了过来。 “来使是少府孔融,已经进城,正往太守府而来。” 简雍据实汇报道。 “孔融,居然是他。” 刘备自言自语道。 这个孔融可不简单,圣贤之后,为孔子的二十世孙,原为北海国相,后来,袁谭攻北海,孔融与其激战数月,最终败逃山东,不久,被朝廷征为将作大匠,迁少府。 此人正直果敢、言辞激烈,在天下士人中很有影响力。刘备在许昌时与其有过接触,但刘备打心里不喜欢他。 “宪和,快通知城中文武,速到太守府集合,与备一起接旨。” 刘备听说是此人,不敢怠慢。 “喏!” 简雍大气刚刚喘匀,又急忙去执行命令。 刘备心中已然明了,此时此刻,任何的揣测都是徒劳无益的。与其在这里费尽心思地猜测曹操的意图,倒不如干脆利落地先把旨意承接下来,再根据具体情况灵活应对,见机行事。 这样一来,既能显示出自己对汉室的忠诚与顺从,给孔融大儒留下个好的印象,又不至于因为过度揣摩而误事。 第198章 刘备接旨 刘备和孔融渊源已久。 黄巾之乱时,黄巾余党管亥率众军攻打北海,时任北海相的孔融被大军所围,情势危急,便派太史慈突围向当时担任平原相的刘备求救。 刘备知道孔融是天下大儒,受士人、百姓敬重,孔融随便评价一个人两句,影响力都是巨大的。 两汉时期人们是非常注重名声的,比如曹操“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荀彧“王佐之才”,袁绍出身四世三公依然非常怕从许劭那里得到不好的评价。 而此时的刘备兵微将寡,势力微薄,实在是太需要天下名士的认可和肯定了,和袁绍相比他没有家世,和曹操相比他没有宗族支持,和孙坚相比他都没有个自己的地盘。 只有一个没什么作用的“汉室宗亲”的幌子,所以刘备很注意自己的个人形象塑造。 所以刘备毫不犹豫立即率领三千精兵随太史慈去北海救援,黄巾军闻知援军至,都四散而逃,孔融得以解围。 姑且不论刘备救援孔融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和初衷,但是此时此刻,孔融无疑欠下了刘备一份难以估量的巨大人情。 解围之后,孔融邀请刘备进城,摆下酒宴感谢刘备。然而,就在这场酒宴之上,孔融与刘备初次相见,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孔融在不经意间便流露出对刘备的怀疑与不信任。 这一切都被敏锐的刘备看在眼中,孔融虽然是博学大儒,在治理地方上却很是无能,孔融有爱才之名,却似乎没有礼贤敬贤之心。 从那时起,刘备的心中对于这位久负盛名的大儒没有了好的印象,后来二人在许昌也有过多次接触,孔融的高傲狂妄、自以为是,让刘备很不喜...... 汝南太守府。 刘备已经召集好麾下文武在大厅中等候多时了,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却迟迟不见人影到来。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猜测着究竟发生了何事。终于,在漫长的等待后,孔融才带着宣旨的队伍缓缓现身,他们的出现打破了现场的沉寂。 只见孔融一脸傲慢地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一群侍卫,他的步伐缓慢而沉稳,仿佛在向众人展示自己的权威。 刘备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满,但他还是迅速调整好情绪,迎了上去。 “文举先生别来无恙,一路劳苦啦。” 刘备拱手向风尘仆仆赶来的孔融行礼道。 其身后的众人见自家主公如此,也纷纷向孔融和宣旨的队伍抱拳作揖。 “玄德,皇命在身,还是以职务相称吧。” 孔融不客气地说道,心中暗自不爽。 他奉命前来传达天子旨意,其身上肩负着重要的使命,代表着天子的威仪。一般人见到这种场面,不说行跪拜大礼以示尊敬,至少也应该表现出毕恭毕敬、小心翼翼的态度才对。 然而,眼前这个名叫刘玄德的家伙却完全没有这样做。相反地,他一见面就开始套起了近乎,这种行为实在让人难以接受,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打心底里就不喜欢刘备这个人。 当年在北海与其初次相遇便是这般,虽然帮他解了北海之围,但是刘备为人太过功利,举止投足间透露着虚伪,动不动就以中山靖王之后、汉室正统自居。 在许昌的时候,孔融对于天子认刘备为皇叔的行为更是不满。即使刘备的祖上真是中山靖王,距此时也已过去三百多年,他这个汉室宗亲除了姓刘,在血缘上已经非常疏远。 自此后,朝廷中很多人都会尊称刘备一声“刘皇叔”,而刘备也常常以此为炫耀的资本,见人便说自己是汉室宗亲,是当今天子的皇叔。 “天使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刘备赶紧改口道。 他很擅长察言观色,从孔融的话语和表情中就能看穿他的心思。 刘备身后的关羽和张飞二人见到孔融如此嚣张跋扈,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意。只见关羽眉头紧蹙,一双丹凤眼微微眯起,透露出丝丝寒光;而张飞则是怒目圆睁,脸上肌肉紧绷,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出来一般。 “这厮好大的官威啊。” 张飞压着嗓子对身旁的关羽说着。 关羽赶紧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闭嘴。 “天子有诏,荆州魏延,无视朝廷,藐视法度,扣押上使,拘禁州牧,自立为镇南将军,欺天罔地,罪行昭昭,今特遣左将军刘备率麾下兵马南下讨伐之。” 孔融见刘备服软,便从身后的侍卫手中接过天子诏书,走到厅中上位,大声宣读道。 “臣刘备接旨。” 刘备跪下叩首从孔融的手中接过了诏书。 命运就是这般捉弄人,原本刘备已经准备前往荆州立足,但现在却接到了讨伐荆州魏延的旨意,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一时间茫然失措,不知该如何应对,无奈之下,也只能先接下诏书,再做打算了。 “玄德啊,魏延扣押了天子使者,并且没有朝廷旨意,公然自立为镇南将军,搅的荆州乌烟瘴气,你身为汉室宗亲,理所应当替朝廷铲除奸佞,这趟就辛苦你了。” 孔融见刘备绝无二话爽快地接下了旨意,便语重心长地说道。 “魏延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备得蒙天子信赖,必定全力以赴。” 刘备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可如今曹贼将我等封锁在此,恐怕一出平舆就会被曹军围堵。况且......况且我军粮草已经撑不过十日了。” 刘备面色一改,故意支支吾吾、十分为难地说道。 “天子已经知会了曹孟德,你率军南下曹军必不会刁难,至于粮草......” 孔融也不好言明这天子旨意就是曹操的意思,略作思索后只好这般说道。 “至于粮草,倘若本官不来宣旨,十日之后粮草用尽,玄德准备何去何从啊?” 孔融提高嗓音阴阳怪气地说道,他想试探下,刘备到底是想谈谈条件、索要下好处还是真的缺乏粮草。 在他看来,作为臣子,应当毫不犹豫地执行天子的旨意,而不是过度强调困难和问题,他心中不禁再次对刘备心生不满。 第199章 奉旨讨贼 刘备心中猛地一怔,他完全没有料到孔融竟然会如此直白地提出这样犀利的疑问,这言语之间,明显流露出对他的怀疑与不满,似乎在暗示着他所谓的粮草短缺不过是一场谎言。 虽然通过向富户借粮稍稍缓解了粮草供应紧张的问题,但这次如果奉旨前往荆州讨伐魏延,短期内无法取得胜利的话,时间一长粮草又得不到及时补充,那么自己的处境就会变得非常危险。 因此,刘备深知他必须要提要求,向朝廷,或者更确切地说,向曹操索取足够的粮饷。想到这里,刘备心中的不安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坚定和决绝。 “备已然想好,到粮草用尽之日,便遣散手中这数千兄弟,让他们去自谋生路,然后备远走他乡,另辟生存之法。” 刘备满脸愁容、装出十分难过的样子。 “玄德何故如此啊?” 孔融见刘备说出没有粮草便有解散兵马之意,心下便有些担忧自己这趟皇差无法顺利完成,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天使明鉴,民以食为天,这些兵士都是凡胎肉体,需要粮食充饥。没有粮草,别说让他们去打魏延了,他们自己也会弃备而去。” 刘备语气十分真诚,让孔融一时无话可接。 “但请天使放心,备已领天子旨意,即便只剩本将一人,也会前往荆州与那逆贼魏延斗上一斗,以报陛下信任隆恩。” 刘备紧接着拱手向上天方向说道。 “玄德真乃忠臣也,难怪陛下时常当众夸赞玄德为大汉股肱之臣,玄德贤弟,天子旨意不可违,请做好出征准备,本官现在就回许都为你讨要粮饷。” 孔融见刘备言语之间十分真切,心中不禁有些感动,但同时又感到十分无奈和忧虑。毕竟,如果不给刘备粮草,他随时都有可能“撂挑子”,那自己这趟传旨就会成为笑话,伤的也是大汉天子的颜面。 要想马儿跑,得叫马儿多吃草,想到这里,他只能好言相劝刘备,并决定回许昌为其争取粮草。 孔融心里非常清楚,此次让自己来传旨这件事表面上看虽说是汉帝下的命令,可实际上背后定然是曹操的主意。毕竟,如今朝堂上下都被曹操掌控着,汉帝也只是个傀儡罢了,真正掌握实权的人还是曹操。 凭借自己的几分薄面以及在士人中的影响力,无论是天子还是曹操,应该都会给他这个面子,所以孔融对于讨要粮草很有信心。 “天使啊,恐怕来不及了,此距许都路程不近,可粮草只能撑住十天,天使好意备心领了。” 刘备知道自己抓住了孔融的软肋,便继续煽风点火激将道。 “玄德先想法就近筹集点或者缩减用度,等着,本官这就往回赶......” 孔融此时心急如焚,读书人的倔强劲上来了,他加快了步伐,匆匆忙忙地向太守府门口走去。 “天使啊,不急于这一时,等吃完饭再走啊......” 刘备朝着孔融的背影喊道。 可孔融头也不回,只举起右手微微摆动,随行护卫的侍卫也紧跟着离去。 “天使、文举先生......文举兄......” 刘备大声喊着,等到孔融的背影消失后,他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之情,不由自主地哈哈大笑起来。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狂妄自大、不可一世的老头,竟然也会有如此可爱有趣的一面。 厅中的关羽、张飞、简雍、糜芳等也跟着大笑起来...... “诸位都说说吧,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刘备平复好了笑意,然后抬高手中的天子旨意问道。 “大哥说怎样就怎样,俺听大哥的。” 就在众人陷入沉思,沉默不语的时候,突然间,一阵如同惊雷般的声音响起。众人纷纷侧目望去,只见张飞瞪大了双眼,满脸涨得通红,他那标志性的大嗓门此刻更是如同洪钟一般响亮。 “大家都谈谈吧。” 刘备没有理会张飞,只是象征性地对其使了下眼色,虽然张飞说了句废话,但是这种唯命是从的表态刘备心中很是受用。 “这是曹操的诡计,借天子旨意调动主公前去与魏延厮杀,既能解决汝南心腹之患,又可以引主公为助力对付魏延,实乃一举两得之计。” 简雍思索片刻后说道。 “是啊,可是我们又不能拒绝天子旨意,否则有辱大哥的名声,曹操又可以以此为名下旨攻打我们。” 关羽赞同简雍的分析,但细想此计,曹操实际上将他们推入到两难的境地。 “这是阳谋,我们不得不奉旨南下,所以本将就趁机索要粮饷,反正我们本来也是准备去荆州的,到时候见机行事。” 刘备其实心中已有打算,但还是习惯性地问问众人的意见。 “主公,那魏延真有如此厉害和蛮横,从刘景升的手中夺下了荆州,还扣押了天子使者?” 简雍刚刚听到孔融宣读的旨意上的内容,十分惊讶。 “备也不知,倘若真是如此,那魏延此人有本事、有野心,我们的荆州之行将困难重重。” 刘备有点不安地说道...... “报,主公,我们糜家在襄阳的掌柜的有消息传来。” 刚刚被人喊出去的糜芳又匆匆跑进厅中向刘备说道。 “快,让他进来。” 刘备焦急却又难掩兴奋之情,这段时间他的心中一直惦记着襄阳的消息。 厅内众人皆屏气凝神,目光齐聚于大厅门口处,期待着有好的消息传来。 就在大家翘首以盼之际,一个身着商人服饰、面容略显憔悴的中年男子缓缓步入厅内。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是经历了长途跋涉后的疲惫不堪。 然而,当他看到刘备等人时,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和敬意。根据赵云半夜前来告知的情况,这位中年男子开始详细且如实地道出襄阳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刘备听到糜竺、孙乾等人被魏延拘禁后,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愤怒的情绪如潮水般在他心中汹涌澎湃。 “魏延匹夫,狂妄自大,扣我使者,欺人太甚。我刘备誓要攻进襄阳取此匹夫首级。” 刘备咬牙切齿地说道。 厅中众人无不愤怒,尤其是张飞满脸通红、大气粗喘,难以遏制心中的气愤之情。 “大哥,下令吧,我和三弟为先锋。” 关羽铁青着脸说道。 “众将听令,做好准备,奉旨讨贼!” 刘备虽然愤怒,但还没有失去分寸,心中筹划着等朝廷拨付给他粮饷后再南下荆州。 刘备平复了下心情,又问了前来传消息的糜家掌柜的一些细节,包括荆州和魏延的情况...... 第200章 诱敌诱敌 “阿嚏......阿嚏......” 魏延连续打了几个喷嚏,顿时感觉舒服多了。 “魏将军,江夏早晚微寒,要注意保暖,身体为重啊。” 沮授以为魏延感染了风寒,好意劝道。 “没事,将(jiāng)军......哈哈,沮先生你没棋了。” 魏延兴奋地说道。 “不行不行,刚才我没留意,被偷了一个车......” 沮授有点不服地挠了挠脑袋。 “将军,让老夫悔几步吧。” 沮授紧接着用央求的眼神看着魏延。 “不行不行,落子无悔。” 魏延知道,若是让他悔棋了就不一定能赢了...... 荆州军大营,闲来无事,魏延和沮授正在下着中国象棋。 本以为这个时期是没有象棋的,但令魏延感到诧异的是,先秦时期就有了象棋的雏形,西汉初年加以改进,融入了“楚汉相争”、“楚河汉界”的概念。 到这东汉时期,象棋成为了一项高雅的活动,虽然规则和后世略微不同,棋子也少一点,但经过魏延的矫正和补充,他们下的象棋规则以后世为准。 当沮授还想悔棋的时候,魏延已经打乱了残局,收回了自己的棋子,准备重开一局。这让沮授很无奈,没想到这位镇南将军在棋场上完全没有了现实中的胸襟与格局。 正当二人还在纠结是重开一局还是悔棋的时候,庞统匆匆走了进来。 “将军,军机营报告,刚刚探查到,江东斥候已经穿插到我军后方,正在往西陵方向搜寻。” 庞统将刚刚收到的消息据实禀报道。 “真没想到,江东军居然如此谨慎啊。” 魏延略有所思地感叹道。 “会不会我们的计策被江东军发现了?” 沮授有点怀疑。 “等等看吧。” 魏延小声说道。 他的眼神闪烁不定,透露出内心的疑虑和不安。难道自己的计划已经败露了吗?难道周瑜或是鲁肃此刻就在蕲春城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这些问题不断涌上心头,让魏延的心情愈发沉重。 数日前,魏延率领着荆州军抵达蕲春境内后,在距离蕲春县城十里开外的一处山坡上扎营。 营地中央,一面鲜艳的“镇南军”旗帜高高飘扬,彰显着这支军队的威严与荣耀。而在旗帜旁边,则高悬着一面醒目的“魏”字大旗,向世人宣告着他们的归属。 在赵凡的组织下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搭建帐篷、挖掘壕沟、设立岗哨,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 ...... 山坡下的不远处,十几匹战马静静地站着发出“斯斯”低鸣,为首两位身披铠甲、英姿飒爽的将领正是太史慈和宋谦,他们带着斥候前来探查荆州军的情报。 几天前,当在城中无所事事、百无聊赖的太史慈收到斥候的报告,知晓荆州军已经到达蕲春城外,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太史慈兴奋不已,仿佛是一道划破黑暗的闪电,照亮了他内心深处沉睡已久的战斗欲望。 自从上次与敌人交锋以来,太史慈一直在焦急地等待着周瑜下达进军的命令。 然而,时间一天天过去,却始终没有任何动静。眼看着日子过得越来越无聊,太史慈甚至开始怀疑眼下自己是否还有机会再次踏上战场。 但是现在,敌军居然主动送上门来了!这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一个可以证明自己价值和实力的时刻即将来临。 太史慈手持长枪,他那双锐利的目光犹如鹰隼一般扫视着四周,他的表情严肃而专注,透露出一种久经沙场的沉稳与坚毅。一旁的宋谦则紧握剑柄,警惕地注视着前方,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他们根据地形地貌、敌军分布状况以及其他各种因素,灵活指挥斥候们进行着敌情侦查。 “这个魏延知兵吗?居然将营地设在此处。” 宋谦指着山披上的营地质疑道。 “此处确实不适宜扎营,姑且不说水源不稳定,倘若我们团团围住,用火烧山,就能将其一举歼灭。” 太史慈是沙场宿将,看到此地形就想到了破敌的办法。 “那还等什么,子义将军咱们行动吧。” 宋谦有点沉不住气道。 “不不,本将感觉情况不妙,魏延能从刘表手上接过镇南军的大旗,又在荆南立过战功,就证明此人不简单,况且荆州还有许多谋士,他们怎么会犯这种错误呢?” 太史慈有点不敢相信,感觉此事另有蹊跷,有可能是荆州军给他们设的陷阱。 “这个魏延毕竟是个年轻人,没有那么多的实战经验,偶尔犯犯错误也很正常。” 宋谦感觉这是个破敌立功的好机会。 “你确定魏延就在山上?” 太史慈转头看着宋谦问道。 “那天收到斥候汇报我就过来了,我看见曲阿猛将护着一名器宇轩昂的将军上了山,之前我们追赶骑兵的时候,也是那名将军领头来支援的,应该就是魏延。” 宋谦谈到曲阿还是心有余悸,所以看到赵凡印象深刻。虽然他没见过魏延,但他能确认上山的那名将领级别不低,不是魏延还能是谁。 “那周围有发现伏兵吗?” 太史慈十分谨慎,他心中十分渴望消灭眼前的这股荆州军,若能俘虏或者斩杀魏延,那更是他心中所愿,但他也怕一头扎入到荆州军的陷阱中。 “除了山上的几千人马,我们对西陵方向以及北部山区进行了侦查,并没有其他兵马。” “为了以防万一,刚刚又派出了一批斥候前去侦查。” 宋谦十分确定这附近已经没有了荆州的其他兵马了。 太史慈陷入了沉思中,他也在等待斥候传回来最新的消息,此时的他需要一个让他做出决定的契机...... 此时的山坡上荆州军营地。 按照魏延的命令,赵凡带领着一队兵士在营地周围忙碌起来。他们手持各种工具,埋头苦干,努力地挖掘着地面,经过一番艰苦的劳作,一条数丈宽的隔离带逐渐呈现在众人眼前。 这条隔离带犹如一道坚固的防线,将枯木、杂草以及那些刚刚冲出土面的新芽全部清除干净。随着挖掘工作的进行,原本被掩盖的红壤也渐渐显露出来。这种独特的土壤颜色给整个山坡增添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这时,庞统又派一队兵士前往山下的河流边取水...... 第201章 斩杀魏延 “报,将军,山上的敌军正在开山垦地。” 正当太史慈和宋谦难以做出决定的时候,一名斥候跑来禀报道。 “荆州军这是要干嘛,难道准备在山上种菜自给?” 宋谦听到消息后一脸狐疑。 “带本将去看看。” 太史慈朝着斥候说道。 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战场上任何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细节,都有可能成为左右胜负的关键因素。因此,太史慈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和谨慎。 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只有亲身去探索、去查证,才能得到最真实、最准确的信息,也唯有如此,他才能真正放下心来。 “喏” 太史慈和宋谦率领着身后的十几骑跟随斥候往东边行去。 不一会儿,众人顺着斥侯手指的方向仰望,透过林木间的缝隙,隐约可见裸露在外的红壤,在一片枯黄的山坡之上显得格外引人注目。荆州军的士兵们正沿着大营四周奋力地挖掘着一道环形沟渠…… 他们手持各种工具,埋头苦干,或用铁锹铲起泥土,或用锄头刨开地面。那片红壤仿佛是被刻意暴露出来的,与周围的景色形成鲜明对比,让人不禁好奇其中隐藏着什么秘密。 随着挖掘工作的推进,环形沟渠逐渐成型,宛如一条巨龙盘踞在大地上。它不仅环绕着整个大营,还深入到周边的山林之中,似乎要将大营与这片山坡彻底割裂开来。 “本将知道了,他们这样做是为了隔开山火。” 太史慈见到此景恍然大悟。 因为他的心中一直怀揣着用火烧山来消灭荆州军的想法,如今敌军挖掘出这样一道天然屏障般的山体,这湿润的土壤定会阻隔火势的蔓延,自己精心策划的计谋就要落空,他不禁感到一阵沮丧和无奈。 但是转念一想,太史慈突然意识到,如果荆州军连防火都考虑在内了,那岂不是说这里并不是一个陷阱?难道说,这一切都是魏延有意为之? 他之所以会选择这样一处易守难攻的山体作为据守之地,莫非就是想要借助此地的地形优势,来拖延时间,等待援军的到来? 想到此处,太史慈的心中疑虑逐渐消散,战斗欲望愈发强烈。 他深知,山上之人乃是赫赫有名的镇南将军魏延!听闻此人武艺高强、威震荆襄,如果能够亲手将其斩杀,那不仅是大功一件,更是能够让自己声名远扬、名垂青史。 这对于每一个将领来说,都是梦寐以求的终极理想啊! “报,将军,荆州军正在山下的河边取水。” 另外一名斥候的声音打断了太史慈的思绪。 “带本将去看看。” 太史慈迫不及待地去查探情况。 众人又在斥候的带领下往西行去。没过多久,他们来到了一条蜿蜒曲折的河流旁边。 只见上游有数百名荆州士兵正忙碌着用木桶从河里打水,然后井然有序地将水运往位于山坡上的荆州军营。 这些荆州兵们动作熟练而迅速,彼此之间配合默契。他们有的负责打水,有的负责搬运,还有的则在指挥调度。整个场面繁忙而有序,显示出荆州军队良好的组织纪律性和高效的行动力。 山坡上的的荆州军营隐约可见,仿佛隐藏在一片朦胧的迷雾之中。从山下仰望,可以看到营地周围高耸的栅栏和密集的哨塔,透露出一种威严和戒备森严的气氛。营内的帐篷整齐排列,宛如一座小型的城镇,规模颇为壮观。 “看样子山上没有水源啊,子义将军,我们要不要派人阻挠他们取水?” 宋谦看着远处忙碌有致的取水的荆州士兵问道。 “不用了,咱们现在只有十几人,去城内调兵也来不及,况且他们随时都可以撤往山上。” 太史慈拒绝了宋谦的请求,他的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这些打水的兵士恰恰印证了他心中的猜想,荆州军驻扎的这座孤山确实是一处易守难攻之地,如果不采取围困或者火攻这样的策略,太史慈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可以攻下此山。 现如今,他们已经成功地解决了水源这个大问题,然后又在山上做好了严密的防火措施,如此种种行径表明,魏延显然打算充分利用地形上的优势,坚守不出,静待援军到来,亦或是有着其他一些不为人知的阴谋或企图。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宋谦满脸期待地看着主将太史慈。 他也想杀敌立功,但是山上的敌人中有他的噩梦,所以心中十分矛盾,既想着消灭眼前的荆州军,但却又有一丝怯战。 “再等等......” 太史慈没有急着做出决定,还在静静地等待。 两个时辰之后,太史慈和宋谦等人刚刚吃了些干粮充饥,这时远处有数名骑兵斥候往这边疾驰而来。 “将军,北部山区没有发现荆州军的兵马。” “将军,蕲春方向也没有发现敌人的影踪。” “将军,敌军扎营的这座山坡上没有发现异常之处。” 数名斥候同时下马向太史慈汇报道。 此时此刻,太史慈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然,他紧紧握起手中的长枪,仿佛已经感受到了胜利的曙光,他知道破敌的时机已经到了。 太史慈抬头遥望着远方的荆州军营地,心中燃烧着一团熊熊的怒火,眼神中又透露出一种凶狠与渴望。 他深知镇南将军魏延是敌军的核心人物,若能将其斩杀,必能立下赫赫战功,扬名天下。 太史慈的心跳加速,仿佛能听到自己内心深处的呐喊。他想象着自己冲破敌阵,直取镇南将军首级的场景,热血沸腾。 建功立业的渴望在他心中涌动,如同澎湃的浪潮,一遍又一遍地冲击着他的灵魂。 然而,他也明白这是一场生死较量,充满了无数的变数和危险。但是种种迹象已经表明了山上只有魏延率领的数千荆州孤军,他没想到魏延能狂妄到这种程度,居然敢孤军深入,完全不将他们江东军放在眼里。 太史慈不再犹豫,他也明白,再拖延下去等荆州援军到达,只会让敌情变得更加复杂。 “立即去城中调集兵马,围山破敌、斩杀魏延。” 太史慈挥动长枪指着敌军营地方向,大声地下达了命令。 第202章 馒头烧饼 当荆州兵士挖掘隔离带和下山打水时,山上的荆州军营。 此时魏延正站在一旁,聚精会神地指导着军中伙夫制作行军便食。 在此之前,当他们还身处襄阳之时,魏延就已经成功地让“馒头”这种食物提前出现在了这个时代。这种食品的制作方法相对来说非常简单,所以伙夫们很快就能够掌握其中的技巧和要领。 后世的魏延是文科生,不懂那些物理化学反应,一时半会无法制作出酵母,所以,由于缺乏酵母的发酵作用,这些用死面做成的馒头显得格外干巴坚硬,口感并不是那么理想。它们失去了原本应有的松软和弹性,变得难以咀嚼。 这无疑给士兵们的进食带来了一定的困扰,但在艰苦的行军途中,这样的食物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的选择了。 毕竟,在战场上,生存才是最重要的,而食物则是维持生命的关键要素之一。尽管这些馒头口感不佳,但它们至少可以提供足够的能量来支撑士兵们行军和作战。 这次出征江夏,荆州军所携带的行军干粮与以往大不相同。以往,士兵们常常需要背负沉重的粮食袋子,不仅增加了行军的负担,还影响了军队的机动性和战斗力。然而,这一次,荆州军选择了轻便而实用的馒头。 馒头易于保存、携带方便,相比于其他粮食作物,馒头更容易储存和运输,现在天气微寒,可以长时间保持良好的口感和营养价值。此外,馒头的制作相对简单,不需要复杂的烹饪工艺,只需要一些面粉和水即可制成。 馒头的发明,让此次出征负责后勤的蒯良、庞统等人省心不少,他们深知,战争不仅仅是武器和战术的较量,也是后勤保障的比拼。 通过选择馒头作为行军干粮,他们成功地解决了军队补给的难题,为取得胜利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这次看似小小的改变,却在整个战局中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这一次,魏延闲来无事,于是他决定尝试着让一种他非常喜爱的美食—烧饼,能够提前出现在这个时代。毕竟,烧饼可不一定非得依赖酵母才能制作出来啊!它那香脆可口的独特风味,比起硬邦邦的死面馒头来说,简直是美味太多了。 首先,魏延指挥士兵们利用石头和泥巴打造出了一个简单粗糙的烤炉。接着,他们点燃柴火,慢慢地将这个烤炉烘干。 随后,魏延亲自出马,指导伙夫们先把粗盐溶解在水中,用来和面,然后将面团揉成饼状,最后把这些面饼小心翼翼地贴在烤炉的内壁上进行烘烤。 在等待的过程中,魏延满心期待着自己的创意能够成功。终于,当第一批烧饼新鲜出炉时,那股诱人的香气立刻弥漫开来。魏延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果然如他所愿,烧饼的味道香脆可口。 一旁的庞统和沮授等人早就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了,他们迅速伸出双手,抓起那还冒着热气且略微有些发烫的烧饼,然后毫不犹豫地放进嘴里大口咀嚼起来。 那烧饼的香气瞬间充斥着整个口腔,让人回味无穷。庞统和沮授一边吃着烧饼,一边露出满足的笑容,仿佛这简单的食物就是世间最美味的佳肴一般。 “主公真乃神人也,继馒头之后,又发明出这个铐饼。” 庞统边吃边向魏延竖起了大拇指。 “是烧饼。” 魏延纠正道,他可不想这些传统的美食被改了名字。 “这个烧饼和胡饼有点相像,老夫之前在大将军身边的时候,西域的商人带来过,但是十分僵硬难嚼,没有魏将军做出来的这个烧饼酥脆可口。” 沮授也是边吃边称赞道,他之前在袁绍的麾下尝过西域的胡饼。 魏延自然知晓胡饼为何物,这玩意儿其实就是后世所称的“馕”。被商人从西域带到河北时间太久,即便这些胡饼尚未发霉变质,但其口感想必早已大不如前了吧。 魏延又啃了口烧饼,满意地点点头,心中暗自思忖:“嗯,不错!以后要是有机会,还要将后世更多的美食带到这个时代,给大家带来更多的惊喜!” 想到这里,魏延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而那些品尝到烧饼的士兵们,也是对自家主公的创造的食物赞不绝口,纷纷表示这样的美食实在是太棒了! “主公,这个烧饼可比馒头好吃多了,何不让其取代馒头推广全军呢?” 庞统边吃边建议道。 “本将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制作烧饼要耗费大量的盐,否则味道会和馒头一样平淡无味。” 魏延有点无奈地说道。 “是啊,现在的官盐价格太贵,若是用来制作烧饼,食盐必然短缺。” 庞统看着伙夫身后空瘪的装盐巴的袋子说道。 “若是这烧饼中加入饴饧,那又是别样的风味。” 魏延突然间回想起了后世那甜美的烧饼味道。 “糖”最早出现在商朝,只是那时候的“糖”并不叫糖,而称之为“饧”,也是发“糖”音。 糖的发现比较偶然,古代的贮藏技术不发达,每年收割下来的谷物如果保存不当便会发芽,但人们舍不得扔掉辛辛苦苦种来的粮食,便仍然拿来食用,结果发现这些发了芽的谷物变得更加可口,因为里面增加了“甜味”。 而这甜味就是“麦芽糖”的雏形,后来人们细心观察、总结经验,慢慢便发现了制作“麦芽糖”的技术。 另外一种“蔗糖”,在西汉时期就已经知道如何日晒、煎熬了,之后经过技术的不断进步,到唐代时才出现了最初的“红砂糖”。 现在,糖已经成为了一种比较普及的百姓食品了,名字也变为“饴饧”,沿街叫卖麦芽饴饧的小贩随处可见,只是价格稍微昂贵,平常百姓不是能经常食用。 这个时代的盐和糖由于制作工艺低下、流通不便,十分稀缺和昂贵,所以想要有味道的烧饼推广全军就只能早点改进制糖和制盐的水平。 魏延早就规划好了,要将交州打造成为制糖、制盐的基地,可现在江东敌军就在眼前,还不能腾出手来解决交州问题。 第203章 交州好热 交州南海郡,其辖境东南濒临南海,西到今广西贺州,北连南岭,包括后世的广东大部和广西的一小部,辖番禺、龙川、博罗、四会四个县,郡治在番禺县。 二月中旬正午时分,头顶的烈日晒得人有些头晕脑胀,南海郡的天气十分闷热潮湿,仿佛大地被一层沉闷的热气所笼罩。 然而,就在这样的氛围之下,一支规模庞大、人数接近万人的队伍正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番禺城的方向前行。 这支队伍便是孙权派出的南下大军,他们手握朝廷的旨意,谨遵周瑜和鲁肃的计策,一路翻山越岭、小心翼翼地行军,竭尽全力隐匿自己的行踪,企图避开其他各方势力派来的斥候和暗哨的监控。 他们身着江东军服饰,气势磅礴,犹如一条长龙蜿蜒于道路之上,兵士们散发着一股坚定的信念,历经千辛万苦后,终于即将到达那心心念念的目的地。 领头的一员老将骑在马上,早已褪去了那件厚重的棉袍,即便如此,他也无法完全压抑住内心因这陌生的气候而产生的躁动情绪。 不仅如此,他全身上下都感到一阵奇痒难耐,仿佛无数只小虫在皮肤下游走一般,行军的同时他的手也没有闲着,到处挠着痒痒。 “交州好热啊,这岭南的气候和北方就是不一样,春之伊始居然就如此炎热了。” 这名老将是北方人,在扬州居住多年,已基本适应了南方的天气,却万万没有料到与扬州相邻的交州气候竟是如此诡异。 “德谋将军,早就听闻这交州是蛮荒之地、瘴气弥漫、气候湿重恶劣,没想到让人如此不舒适。” 说话的是位文士,身着薄衫、骑在马上,用一把羽毛扇不断地向自己扇着风。 说话的二人便是此次江东军南征的主要将领:程普和吕范。 “老夫的老家这时候肯定还是寒冷异常,这里居然已经如同夏日般的炎热了,这大汉疆土何其广袤啊。” 程普是右北平人,第一次来交州,一边挠着痒痒一边感慨道。 “子衡,哎哟......快帮忙挠一下后背,老夫的手够不着......” 程普停在路边翻身下马,走到吕范的马前,吕范字子衡。 “哪里......” 吕范无奈只好下马,扒开程普的衣衫后领,将手伸了进去,试探性地问道。 “对,就这里......” “哇,这里都红肿了,要不要找军医来看看?” “不用不用,老夫没那么娇贵。” 程普看着燥热难耐的兵士们强忍着不适继续行军,自己作为主将也要做好表率,不能搞特殊化。 这些南下的江东兵是周瑜特意从众多士兵当中挑选出来的,他们大多数都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对于这种潮湿闷热的天气有着天然的适应性和忍耐力。 南方气候湿润、炎热,与北方干燥凉爽的气候截然不同。对于那些长期生活在北方的士兵来说,适应这样的环境可能会面临巨大挑战,但对于这些南方出身的江东兵而言,却如同家常便饭一般轻松自在。 然而此时此刻的江东依然是寒意微微,春寒料峭,但越过那座南岭山脉后,仿佛瞬间穿越到了夏日炎炎的季节。这突如其来的气温和气候变化,让那些来自江东地区的士兵们也感到颇为不适和不爽快。 他们原本习惯了江南水乡的温润气候,如今却要面对如此剧烈的温差和迥异的环境条件。南方的士兵们也会觉得闷热难耐,汗水不断流淌,体力消耗也更快。 这种气温和气候的急剧转变不仅影响着士兵们的身体感受,还可能对他们的战斗状态产生一定的负面影响。 在沙场驰骋多年的老将程普心中还有其他的顾虑,这样的气候转变可能会出现因为气候原因导致的疾病传播,好在现在还没有出现什么疾疫。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而响亮的马蹄声传入耳中,这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眨眼之间,一名身披铠甲的将领骑着一匹战马勒索停在程普和吕范身旁。 “德谋将军、子衡先生,番禺城快到了,已经能隐约看见城郭了。” 说话的是董袭,勇猛异常,是本次南征的先锋。 “元代辛苦了,有没有发现敌军?” 程普看着火急火燎的董袭问道,董袭字元代。 “没有,这一路行来都没有看见敌军的踪影。” 董袭据实说道。 “这不正常啊,一万大军浩浩荡荡行入交州,这南海的守军就没有发现?” 吕范皱着眉头、面露狐疑之色。 “据公瑾密探的消息,南海是有数千守军的,我们这一路也太顺了。” 程普也感觉有点反常。 “南海守军人少,迫于我军军威,会不会弃城而逃呢?” 董袭提出了不同的观点。 “还是谨慎小心一点。” 吕范怕敌军设下陷阱。 “元代,派出斥候侦查番禺城周围,行军途中加强戒备,谨防敌军。” 程普一脸严肃地下令道。 “喏!” ...... 当初魏延平定荆南四郡时,斩杀了交州牧张津后,便趁机派文聘、冯习率领第一营南下交州。 交州地广人稀,这片土地充满了未知与挑战,但英勇无畏的文聘和冯习毫不退缩。他们带领着麾下精锐的士兵们,一路披荆斩棘,穿越山川河流,向着交州奋勇南下。 当他们抵达苍梧郡治广信城后,假冒交州的运粮兵,用盖有张津印信的调粮文书诈开了城门,轻而易举地拿下了苍梧。 待苍梧局势稳定之后,文聘便分兵出征,剑指南海郡。冯习身先士卒,率领一众兵士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奔赴南海。 而此时南海番禺县的守军早已被文聘调往苍梧,成了阶下囚。面对如此空虚的南海郡,冯习等人自然是如入无人之境,毫不费力地掌控了全局。 与此同时,交州屯田军也是如火如荼地发展了起来,当在屯田军中推行军功奖励之法的消息一经传出,立刻吸引了众多当地的交州青年前来踊跃报名。毕竟既没有太大风险,又能够带来丰厚的回报,这样的机会谁不愿意抓住呢? 苍梧和南海两郡的政务在许靖和许钦父子两人的精心打理下变得井然有序。就在去年年末,魏延又从荆州调拨了一大批荆襄才俊南下,这些人极大地充实了交州基层的官吏队伍,让整个交州的治理工作逐步步入正轨。 第204章 翻山迂回 大别山位于荆州、扬州、豫州三州交界处,西接桐柏山,东延霍山,东西绵延约七百余里,南北宽约三百余里,是长江与淮河的分水岭。 蕲春城北依大别山南麓,南临长江,南部平原,中部丘陵,北部高山,地形地势十分复杂。 而就在蕲春东北部的大山里,有一支兵马正在缓慢的前行。 “娘娘的,再这样钻山林,俺老沙就要变成猿猴了。” 队伍中一名相貌狰狞的蛮人将领骂骂咧咧地说道。 “少说两句吧,保存好体力,走出这片山林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听到抱怨,前方的一名文士一边指挥着蛮兵砍伐枯木,一边转过头来朝着身后的蛮将说道。 “老田,还有多久能走出这片该死的山林啊?” 那名蛮将已经无法忍耐眼前的境遇了。 “快了,侦查的兄弟说再往前就能看见蕲春的东门了。” 文士回答道。 “太好了,这一次俺一定要多杀江东兵,不然对不起这几天的辛劳。” 那名蛮将气愤的龇牙咧嘴,誓要将全部的怨气发泄在城内江东军的身上。 对话的二人正是沙摩柯和田林,身后紧跟着浩浩荡荡的五溪营士兵。他们正身处于一片广袤深邃的密林中,朝着蕲春城的方向行军。 在队伍最前方,一群勇敢无畏的蛮兵手持攀岩斧和砍刀,奋力砍伐着挡路的树木和荆棘,为后续部队开拓出一条可供行进的通道。 然而,由于身处原始森林之中,前行的道路异常艰难。一边要披荆斩棘地开路,一边还要保持行军速度,这使得整个队伍的进展变得缓慢而艰辛。 那天深夜,魏延等人商议出了一条计策,派出陈到、沙摩柯、田林率领着五溪营和第三营的一些兵士,从当晚扎营的营地往北隐蔽进入山区,然后在大别山的山林中绕一个弧线,他们的目的是到达蕲春城东门外的山林中。 这种翻山迂回穿插的方式,虽然让军队面临着极大的困难,但魏延心里非常清楚,如果想要避开江东兵斥候严密地侦查,这是唯一可行的道路。 只有通过这种艰难的行军策略,才能在最关键的时刻出其不意地给予蕲春的敌军以致命的打击。 在崇山峻岭之间,他们小心翼翼地穿越茂密的山林,沙摩柯、田林轮流率领着蛮兵在前面开路,陈到在后方统领全军。 山林中充满着许多未知的艰难险阻,士兵们需要攀爬陡峭的山峰,穿越茂密的森林,还要应对各种自然环境的挑战。 好在蛮兵们自幼便在五溪的山林中穿行,又接受过极其严苛的山地训练,他们在这片人迹罕至、崎岖难行的山林之中,纷纷展现出了自己独特的看家本领。 无论是在陡峭险峻的山峰之间,还是在荆棘丛生的密林中,他们都能够巧妙地运用各自的本事,化险为夷。 那些原本难以逾越的险阻之地,如今也被他们铺上了一条条可供行走的小道,这些道路让后方的兵士们能更加顺畅地通行。 当他们经过大别山深处,这里山势险峻,树木参天,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但陈到、沙摩柯等人并没有被恐惧所吓倒,他们继续沿着山路前行,绕着弧线前进。 经过数日的艰苦跋涉,终于即将抵达蕲春城东门外的山林了。据前方侦查的蛮兵报告,这里距离城门不过数里之遥,可以清楚地看到蕲春东门的城楼。 “老田,让兄弟们休息会吧,吃点东西。” 沙摩柯望着疲惫不堪的兵士们,心中也有些不忍。 这段时间为了不被敌人发现,他们没有吃过一顿热食,兵士们都是靠随身携带的馒头充饥。 这死面僵硬的冰冷馒头虽然能提供能量,但是它索然无味又吞咽困难,只能一口馒头一口凉水才能勉强咽下,有很多肠胃不好的兵士已经为这林中施加了不少的农家肥。 无肉不欢的沙摩柯虽然一顿嚼下了七八个大馒头,但是总感觉肚子空落落的,人也没有什么力气。 “老沙、老田,怎么停下来了?” 这时,后方的陈到见队伍停止了前进,便匆匆赶来问个究竟。 “不行了,叔至,要休息下,不然兄弟们受不了了。” 沙摩柯坐在一棵大树下面啃着馒头说道。 “蕲春城那边有没有动静?” 陈到想起了临行前主公的交代,紧张地问道。 “一切正常,只有少数的骑兵进进出出,应该是敌军的斥候,我一直派人盯着呢。” 就在两天之前,田林便已经派遣出了数十位身手矫健、眼疾手快的蛮兵,他命令这些士兵去寻找一处能够监视蕲春城的高地,以便观察敌军的一举一动。 同时,每隔一段时间就让他们向自己汇报一次敌军的最新动态,通过这种方式,田林对于城内江东军的进出情况可谓是了如指掌。 “那就好,主公和参军说过,等蕲春城的江东军主力调出后,咱们趁机出山夺取蕲春城,也不知道主公他们是怎么将城内的兵马调出的。” 陈到想起了魏延和庞统的叮嘱,心中有一丝疑惑。 “主公必有办法做到,咱们就等着收复蕲春城吧。” 田林对主公魏延是打心里佩服。 “可是主公身边只有赵凡和三千兵马呀,倘若遇上江东军主力该如何是好?” 陈到是亲卫营统领,肩负着保护主公魏延的重任,出征前在襄阳更是向军师徐庶承诺过不能离开主公身边半步的,可是主公偏偏让他带兵来深山中迂回穿插。 说是江东将领认识赵凡,如若赵凡不在,无法诱敌出城,可是主公身边的兵马少之又少,而这危险却说来就来。陈到不禁眉头紧锁,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和不安。 “主公是天神下凡,敌军岂能伤他分毫,叔至啊,快来吃点馒头。” 沙摩柯打个饱嗝,用手背上有黑诟的右手抓着两个大馒头递给陈到。 “不用,我这有。” 陈到也不再多想,席地而坐后从身上掏出馒头和水自顾自地吃喝了起来。 “主公发明的这个馒头好是好,就是有点干吧,要是在里面夹块肉就好了......” 沙摩柯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却还是馋肉。 第205章 蕲春之战(一) 太史慈在确认蕲春附近没有其他的荆州兵马后,经历了强烈的头脑风暴,终于下达了调兵围歼在山坡上扎营的敌军的命令。 这个命令犹如一道惊雷,传回了蕲春城,此时此刻,在城中焦急等待多时的陈武,心中早已按捺不住那份渴望战斗的冲动。 上次追击敌军骑兵时,由于战略部署的需要,他被安排留守城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其他战友们在前线奋勇杀敌,自己却只能困守城中,这种滋味可不好受。 如今,新的战斗即将打响,陈武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这次一定要亲自上阵杀敌! 他深知,作为一名基层将领,只有通过在战场上英勇奋战、杀敌立功,才能获得更多的晋升机会,实现自己的抱负和理想。 城内的士兵们也都迅速行动起来,陈武按照主将太史慈的指示调动兵力,除了留下少数兵马驻守城池外,其他大部分兵马从北门鱼贯而出,往荆州军扎营的山坡方向而去。 太史慈和宋谦经过实地考察,推算出要想完全围住荆州军扎营的山坡,兵力不能少于万人,可自己手上只有八千步兵。 为了斩杀魏延,并将山上的荆州军一网打尽,城内的江东兵几乎是倾巢而出,好在斥候已经再三确认,蕲春境内没有其他的敌军。 所以,相对来说,守城的压力并不算太大,也不需要部署过多的兵力来防守城池,毕竟斩杀镇南将军才是重中之重。 江东军的执行力很强,在将领们的指挥下对荆州军扎营的山坡形成了包围之势。尽管兵力略显不足,但有些地形比较复杂、不利于突围的位置就没有部署太多兵力。 只见江东军队形整齐、士气高昂,仿佛一支无坚不摧的钢铁洪流。 他们以惊人的速度和协同性完成了布阵,将这座扎营的山坡围在中央,每一个士兵都全神贯注,听从着将领们的命令,没有丝毫犹豫和退缩。 ...... 此时山上的魏延等人居高临下,早已将江东军的动向尽收眼底,山下烟尘滚滚、旌旗飘扬、战鼓齐鸣,弥漫着肃穆与紧张的气氛,让人感受到战争的临近。 “终于来了,本将还以为有什么纰漏呢。” 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他们的预测顺利进行着,魏延兴奋地说道。 “老夫刚刚粗略的估计了下,围山的敌军大概有七八千人,此时的蕲春城应该空虚了。” 沮授一直盯着山下的江东军,眼睛都看花了。 “只要叔至、沙摩柯他们能够及时到达指定位置,大局已定矣。” 庞统眯着眼睛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可眼下我们应该怎么办?” 沮授看着敌众我寡,被敌军围困,一时不知所措。 “本将要先去会会敌方主将......” 魏延云淡风轻地说道。 他知道下方江东军的主将乃是太史慈,此人不仅武艺高强,而且智勇双全、弓马娴熟,是不可多得的一员良将。对于太史慈,恨不能为自己所有。 “这......” 沮授脸上的惊讶之色久久不散,他瞪大眼睛,紧紧盯着眼前这位身材高大的青年将军,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难以看透这个人。 魏延身居高位,竟然不惜亲身犯险、以身作饵来引诱敌人上钩,这种行为需要极大的勇气和果敢,绝非一般人所能做到。 而现在,尽管强敌环伺,但魏延却毫不畏惧,甚至还打算主动前去会一会敌军的将领,这样的胆量和气魄,实在令人惊叹不已。 沮授心中涌起一股钦佩之情,在这乱世之中,能够拥有如此胆识的一方诸侯实属罕见。 当沮授还在沉思之际,魏延在赵凡和亲卫营一众兵士的护卫下来到了半山腰上的一个平缓地带,此地已经能够清晰地看见下方江东军的脸部轮廓。 “来人,刀盾兵在前方立起屏障。” 赵凡下令道。 这时数队盾牌手来到了魏延的前方,砌起了一道金色盾牌。 “凡兄,两军相距如此之远,况且我们在上他们在下,敌军弓弩手完全够不着我们的。” 魏延觉的赵凡也太过小心了,这样布阵容易被江东军笑话的。 “主公不知啊,那个太史子义箭术无双、百步穿杨,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赵凡当年在刘繇军中亲眼见过太史慈那令人惊叹不已的箭术。他深知这位神射手的厉害之处,如果此人妄图放冷箭,那主公将会身陷险境,后果不堪设想。 魏延也是认同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赵凡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 穿越过来的他当然知道太史慈的高超箭术,况且江东军中人才济济,善射者更是数不胜数,比如太史慈、马忠、蒋钦等,假如哪里猫着一位老六,那自己可就壮志未酬了。 “太史慈将军在不在,我家主公要与你对话。” 赵凡在魏延的授意下朝着下方大声喊话。 不一会儿,太史慈听到士兵的禀告从其他方向驾马来到了魏延所在的那个方向的山脚下。 “小兄弟真的是你。” 太史慈远远的第一眼就看见了赵凡,没想到经年不见,当初的那员小将还是那般模样。 “正是在下,太史将军好久不见。” 赵凡朝着山下太史慈的方向拱手说道。 “兄弟当年的助战之恩,慈没齿难忘,不知阁下为何要屈身于荆州?” 太史慈站在山脚下,抬头仰望着山腰处的人群,他的目光落在了赵凡身旁那位英俊而魁梧的将领身上,这位将领气质出众,散发出一种威严和霸气,想必这位就是镇南将军魏延了。 他一边和赵凡说话,另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护卫情况,心中暗自盘算着是否有机会能够一拥而上,将魏延一举擒获。 当他看清魏延身前身后的盾牌手和弓箭手后,便放弃了这个念头,面对如此严密的防护,兵士们自下而上仰冲上去就是送死。 “那太史将军为何要投效孙策呢?既然将军记得当日之恩,那就听我一句劝,我主魏镇南胸有韬略、天赐雄才,尔等快放下武器投降,必会受到我主的礼遇。” 赵凡自幼接受过良好的教育,文武双全,对于阵前对话技巧的掌握可谓是炉火纯青、信手拈来。面对敌人的挑拨,他总是能够以言辞犀利的给予回应,既能化解尴尬,又能鼓舞士气。 魏延满眼热切、赞叹不已地看着赵凡。 第206章 蕲春之战(二) “太史子义,赵凡将军的提议你可以考虑下,投降本将,保你将来不失封侯之位。” 魏延见赵凡在叙旧中占了上风,很合时宜地附和道。 “哈哈哈......你就是镇南将军魏延?” 太史慈大笑后问道。 “正是本将。” 魏延昂首挺胸,拍着胸脯。 “你看看目前的局势吧,你们数千兵马已被我江东大军围困在此,马上就要成为刀下之鬼了,还在这里大言不惭。” “该放下武器投降的是你们,本将也保你们能够加官进爵。” 太史慈远望着这个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的魏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厌恶之情。没想到年纪轻轻竟敢如此口出狂言,轻易地谈论封侯之事,这种无知与自负实在令人咋舌。 “尽管被团团围住,但你们又岂能奈我何,本将的援军正从西陵往这里急行军,大军一到,便是尔等灭亡之时。” 魏延霸气地说道。 其实西陵哪里还有援军过来,在这里与其对话只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等陈到他们夺下蕲春城后,再内外夹击将这些江东军击溃。 太史慈听到魏延说到援军,有点不自信地看了眼身后的宋谦,宋谦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向其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收到斥候传来的关于荆州援军的消息。 “魏延,别在这里虚张声势了,哪里有什么援军,想必都去夏口了吧,毕竟夏口都快要被我们江东水军攻取了。” 太史慈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他故意抛出夏口东寨失守的消息,以乱山上荆州军的军心。 “哎,太史子义你不简单啊,被你识破了,即使没有援军你又能怎样呢?本将就在山上,有种你来攻山啊。” 魏延十分得瑟,用不屑地眼神盯着山下的太史慈等人。 “对了,你也别想纵火烧山,山上有充足的水源,本将之前已经派人挖掘了一条宽阔的隔缘带,大火是烧不到营地的。” 魏延指了指山上隐约可见的红壤突出地块,向山下的江东军展示了其未雨绸缪的本领。 “你们挖地的时候本将也看到了,刚开始还以为你们自掘坟墓呢。” 太史慈不客气地说道,这种暗骂怒怼魏延和荆州军的行为让其心中十分解气。 在这冷兵器时代,像这种阵前对骂和口水官司成为了常见的景象。每当两军对峙时,将领们便会展开一场激烈的口舌之争,他们用尖锐的言辞互相攻击,试图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这些争吵并非仅仅是无意义的喧闹,而是一种战术手段。通过相互辱骂,将领们试图激怒对手,打乱对方的心神,同时也向自己的士兵展示出坚定的决心和无畏的勇气。 在言语的交锋中,能够占据上风的一方往往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鼓舞士气,让士兵们感受到将领的信心和力量,士兵们会被激励起来,充满斗志地投入战斗,胜利的天平在一定程度上也开始向占上风的那一方倾斜。 “是给你们攻山的江东军掘的,等贵军来享用。” 魏延也没有刚开始的时候的气度了,气话破口而出。 “不知你们山上的兵粮还能撑多久?” 太史慈略加思索,心头忽地一动,想到了粮草问题,荆州军此番远道而来,如今又被困于山上,粮食或可成为他们的致命弱点。 “你......” “撤......” 魏延听到太史慈提起粮草,故意装作十分气愤、无话可说的样子。 然后默默地转过身去,带着身边的兵士们缓缓向山上走去,他们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仿佛背负着巨大的压力。 这是魏延故意装出缺粮以此来迷惑敌人,他想让江东军知道他们粮草不足,以此围而不攻、困死他们,这样可以给陈到、沙摩柯等人行军夺城争取更多的时间。 山下的太史慈等人见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狂喜之情,他们瞪大眼睛,紧盯着魏延撤退后的落魄背影,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兴奋神色。果然如他所料,山上的荆州军面临着严重的粮草短缺问题! 这个发现让他们感到无比振奋,因为这意味着敌人的弱点已经暴露无遗。粮草对于一支军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如果没有足够的食物供应,士兵们将无法维持战斗力,士气也会受到极大影响。 “将军,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年轻的军司马陈武来到太史慈身前,等待着他的军令,他的双眼充满着浓浓的战意,这段时间一直守城他可憋坏了。 “子烈以为应当如何?” 太史慈用考校的口吻问道,陈武字子烈。 “尽管荆州军已挖掘防火隔绝带,末将以为还是应当放火烧山,这样可以清除山中障碍,然后全军冲杀上去斩将杀敌。” 陈武年轻气盛,完全不把魏延和荆州军放在眼里。这些年跟随孙策征战江东,对勇猛无敌的“小霸王”孙策很是钦佩,立志也要成为他那样的猛将。 太史慈微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做出回应,弄得陈武一脸疑惑,只能转头看向宋谦。 “这样陡峭的山体,等我军仰攻上去早已疲惫不堪,而山上的荆州军以逸待劳,都不用出兵搏杀,只用弓弩手远程射杀,我军的伤亡都是巨大的。” 宋谦耐心地向陈武解释道。 “明白了,是末将唐突了。” 陈武也意识到自己的建议不妥,这是自寻死路的行为。 “传令下去,全军围困此山,不能放进放出一个人,待到荆州军粮草用尽,再议破敌之事。” 太史慈用不容置疑的语气下达了军令。 “喏!” “子烈,困守敌军还需要时日,本将令你率一些人马回蕲春守城。” 太史慈面色凝重地转头看向陈武,语气低沉地说道。 他眉头紧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和不安。就像粮饷是荆州军的致命弱点一样,如今倾巢而出、内部极度空虚的蕲春城,便是他们江东军最大的软肋所在。 这座城池不仅是他们的补给中转之地,更是他们最后的退路和希望,如果这里被敌军攻破或者占领,那么他们这一路江东步兵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末将遵命!” 陈武虽然也想阵前厮杀,但他看着主将太史慈一脸严肃,知道蕲春城的重要性,只好无奈地领下了军令。 第207章 蕲春之战(三) 陈武率领着本部近千士兵一路疾驰,朝着蕲春城的方向跑步而去。 他的心情异常沉重,尽管心中还惦记着亲自上阵杀敌,但既然已经接下了军令,就必须全力以赴地完成任务。 这近千人的军队,都是跟随陈武从庐江老家出来的久经沙场的勇士,先主孙策将他们取名为“庐江上甲”,他们个个身经百战,所向无前。 庐江地区一直有着躁劲、果决、恶斗、视死如归的旧风,建安四年(公元199年),庐江太守刘勋进攻上缭,孙策趁虚而入,夺取了庐江 。 于是,孙策得到了很多庐江青壮,选择其中的精锐,由陈武来统率他们,这便是庐江上甲的组建过程。 十几里的路程对于这支行军极快的精锐来说瞬间即至,陈武带领着他的部队抵达了蕲春城北门,城头上只有稀稀拉拉的一些守军。 “快开门......” 陈武朝着城楼上方大喊了一声。 没过多久,只听得“嘎吱”声响起,那扇厚重的城门开始慢慢地移动起来,终于,城门完全敞开了,露出了里面幽深黑暗的通道,一阵凉风吹过,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回援的兵士们迈着整齐而坚定的步伐,源源不断地穿过那扇高大的城门,朝着城内行进。 陈武看了眼几名开门的兵士,他们低头站在门后,虽然穿着江东军的衣甲,但面孔陌生,这令陈武心生警惕。 “城内可有什么异常?” 陈武紧紧地盯着眼前开门的兵士问道。 “回将军,一切正常。” “今天当值的百夫长是谁?” 陈武朝着身后还在进城的兵士做了个停止行军的手势,后方准备进城的兵士们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等候下一步命令。 “是...是......” 开门的兵士们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你们到底是何人?” 陈武见情况不妙,大声质问道。 开门的士兵没有答话,纷纷转头朝着城内跑去...... “快将他们拿下。” 陈武朝着前方的兵士下令道。 这几名兵士刚跑出没多远,就被陈武的手下抓了起来...... 原来,就在几个时辰之前,蕲春城东门之外那片茂密的山林之中,陈到、沙摩柯等人率领着麾下士兵已经埋伏许久。他们密切关注着城内江东军的一举一动。 终于,当看到城内的江东军主力如潮水般涌出北门,朝着北边进发时,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机会来了。此刻,东门城头上仅剩寥寥无几的守军,城门大开,完全没有任何防备的迹象。 陈到当机立断,指挥着身边几十名来自第三营的精锐兵士们迅速换上普通百姓的衣裳,然后将队伍打散,分成多个小组,依次从东门混入城中。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行动迅捷而隐蔽,很快就融入到了周围的人群之中。 进入城内后,他们按照事先制定好的计划,悄无声息地接近东门的城防设施。趁着守军不备,突然发起袭击,以雷霆万钧之势迅速控制了东门的城防。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紧接着,山林中的荆州军如同洪流一般自东门涌入城中,沙摩柯和田林身先士卒,带领着五溪营和第三营的士兵迅速接管了四门城防。 面对数量稀少的江东守军,他们毫不留情地展开杀戮或俘获行动。 与此同时,陈到派遣精明能干的斥候向北边挺进,执行侦查任务,以获取更多关于敌军动向和周围环境的情报。 自己则站在北门城楼,眺望远方。然而,蕲春城外地势错综复杂,山体和密林严重遮挡了视野,使得陈到无法全面洞察远方的情况。 “叔至,据被俘的敌军交代,他们的主力是去北门外的荆州军营地了,说是要去斩杀主公。” 田林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喘着粗气,将刚刚洞悉的消息告知陈到。 “啊,不好,主公有危险。” 陈到紧张地吼道,真是越担心什么越来什么。 他心中一直疑惑,始终想不明白自家主公究竟会采用何种策略才能将城内的江东军调离出去。然而此刻,终于恍然大悟。 原来,自家主公竟然不惜以身犯险,亲自充当诱饵。这种行为简直就是把自己置身于极度危险之中啊! 想到这里,他不禁为自家主公捏了一把冷汗。这样的决策实在太过大胆、太过冒险了,可同时,他又不得不佩服主公的勇气和智慧。 “老田,你和老沙守城,我带人去支援主公。” 陈到慌乱地对田林说道。 “报,将军,有一队敌军朝着北门而来。” 这时,一名刚刚派出的斥候在城楼下朝着上面大声禀报道。 “距此多远?” “七八里。” 陈到心想,要想北上增援,必先铲除眼前这支敌军。 与田林商议之后,他们当机立断,一方面下令紧闭城门,另一方面则让第三营的士兵迅速换上被俘虏的江东军军服,然后齐刷刷地登上城楼,其他兵马埋伏在城楼上和城内...... 然后便发生了开头的那一幕,其实开门的几名兵士是换装的荆州兵,面对陈武的质问,这些毫无准备的兵士顿时慌了神,他们根本无法回答出当值百夫长的相关信息。 “你们到底是何人?” 陈武气势汹汹地问道。 他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这几名被抓获的开门士兵,凭借着多年的经验和敏锐的洞察力,他迅速判断出这些人的身份有问题。于是,他进一步追问下去,试图揭露他们的伪装。 就在这时,城内突然杀出来一队气势汹汹的蛮兵,他们如猛虎下山般,径直冲向已经进城的江东军。蛮兵们个个身强体壮,手中的兵器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其凶悍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江东军见状,瞬间乱作一团,然而他们终究身经百战、训练有素,庐江上甲名不虚传,稍作整顿之后很快就稳住了局面,并迅速摆好阵势,准备向那些凶悍的蛮兵发起冲锋,与之展开一场生死搏杀。 直到此时,陈武方才明白,原来蕲春城已然落入敌手,而自己如今正身陷险境之中。 第208章 蕲春之战(四) 与此同时,陈到率领着第三营兵士从城楼上探出头来,弯弓搭箭朝着下方的江东军就是一顿集射。 从城内冲出的蛮兵见状也拿出弓弩,将这些已经进城的江东军作为射击目标。 刹那间,箭矢如雨点般朝着已经进城的江东军射来,不少兵士中箭倒地。 原本气势汹汹、摆好阵势准备与敌军厮杀的江东军瞬间变得混乱起来。一些士兵试图寻找掩护,但到处都是箭矢,无处可躲。 其中一名百夫长挥舞着手中的长枪,企图组织士兵反击,但他话音未落便被一箭射中咽喉,倒地身亡。 其他士兵见势不妙,纷纷掉头逃窜,然而城外的江东军不明所以,站在原地不动因此堵住了城门,进城的兵士前有箭雨,后无退路,使其无路可逃。 在这片狭小的空间内,无助的江东军如同待宰的羔羊,被无情的箭矢收割着生命。 “不要慌乱,盾牌兵上前抵御,全军快速撤出城去。” 陈武见倒在血泊中的士兵心疼不已,但他没有乱了分寸,赶紧大声地指挥道。 听到军令后,江东军迅速而有序地开始行动起来。他们在原本拥挤不堪的城楼下巧妙地穿梭移动着,相互配合默契十足,很快就让出了一条畅通的道路。 身着重甲、手持巨大盾牌的盾牌兵通过这条通道跑步上前,他们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快速上前保护前方被敌军箭矢伤害的战友们。 眨眼之间,一面面高大坚实的盾牌竖立起来,宛如一堵铜墙铁壁般坚不可摧。这道盾墙紧密相连毫无缝隙,仿佛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峻岭! 敌方射来的箭雨密密麻麻如同蝗虫过境,但当它们触及到那坚硬无比的盾牌时却纷纷无力地坠落到了地面上。 这道由江东军铸就的盾墙成为了一道名副其实的坚固屏障成功抵挡住了敌人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后方堵住城门的江东军听到陈武的军令后赶紧往城外撤离,很快人潮拥堵的城门就畅通了,已经进城的兵士也是纷纷往城外撤去,盾牌手殿后。 陈到站在城墙上,目光紧紧地盯着逐渐退出城外的敌军身影。 “调转方向,瞄准城外!给我狠狠地射!” 陈到让城楼上的第三营弓弩手调转方向,朝着城外方向射击。 随着陈到一声令下,第三营的弓弩手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熟练地调整弓弦和箭矢的角度,将原本指向城内的箭锋转向了城外。 一时间,无数支利箭如雨点般向城外飞射而去,形成一片密集的箭雨。 与此同时,陈到转身跳下城墙,与沙摩柯会合。 “老田守城,老沙我们率军追击......\" 陈到大吼一声。 与沙摩柯二人并肩而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身后紧跟着一群士气高昂的兵士们,他们手持兵器,迈着矫健的步伐,紧追着敌军出城而去。 陈武率领着数百江东残军一路狂奔,他们如疾风般疾驰而过,仿佛与时间赛跑。终于,当他们成功撤退到北门城楼的弓弩手射程范围之外时,才稍稍松了口气。 然而,正当众人准备稍作喘息之时,陈武猛地回过头来,目光所及之处,不禁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荆州军在一黑一白两位将领的率领下紧追不舍。这两位将领犹如鬼魅一般,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已逼近。 那黑衣将领身姿矫健,手持铁蒺藜骨朵,闪烁着寒光;而白衣将领则风度翩翩,挥舞着一柄长枪,气势如虹,给人一种无坚不摧的感觉。 陈武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原本以为已经摆脱了敌人,没想到对方如此穷追不舍。眼看着荆州军越来越近,他知道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办法应对眼前的危机。 “快撤......” 陈武没有多想,赶紧下令道,这个时候只能自顾自的逃命了。 城外的土地上扬起阵阵尘土,喊杀声响彻云霄。陈到和他的军队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势不可挡。他们追逐着逃跑的敌军,不断拉近双方的距离。 双方都没有战马皆为步兵,只能跑步前进,那些没有受伤、身强体壮的,早已逃之夭夭;而那些受伤了跑不动的兵士,则只能坐以待毙,最终沦为后方紧追不舍的荆州军刀下亡魂。 陈武率领着残军如惊弓之鸟般朝着荆州军营地仓皇奔去,他想逃去与围山的江东军主力汇合,想以此从后方追击的敌军手下获条生路。 他们的步伐踉跄,神色疲惫,仿佛承受了无尽的压力。残军们拼命地奔跑,他们知道,稍微慢了一步就必死无疑…… 此时,山上的荆州军营地,魏延和沮授无所事事,又在下着象棋。 “主公,快看那边......” 正在观察山下形势的庞统大声喊道,手指着江东残军奔逃的方向。 他们放下了手中的棋子,来到庞统身边俯瞰山下,魏延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盯着下方的一举一动。 只见数千人如汹涌潮水般追逐着那数百人朝自己这边狂奔而来,这场景实在令人忍俊不禁、啼笑皆非! “哈哈,是叔至他们。” 魏延兴奋地说道,他看见了江东残兵后方追赶的兵士是自己的麾下,领头的是陈到和沙摩柯。 “主公,看样子蕲春城已经拿下了。” 庞统乐呵呵的。 山间的风呼啸着,吹拂着魏延的战袍,他的身影在风中显得更加威武。 “召集兵马,准备冲下山去,与叔至他们夹击江东军。” 随着陈武率领的残军越来越近,魏延面色冷峻地下达了命令。 “喏!” 庞统和赵凡领命而去。 后面的沮授静静地凝视着山下狼狈逃窜的江东残军发呆,心情激动而复杂,他已经预感到胜利的到来。 此刻,沮授内心深处正在默默地回顾这次破敌的全过程。这不仅是他首次追随魏延出征,更是他们父子历经艰险才得来的珍贵情报所铸就的战果。每一个决策、每一次战斗都在他脑海里反复放映...... 望着前方魏延那高大挺拔的身影,沮授心中涌起一股由衷的敬佩之情。 然而,当他的目光扫过身后那些忙碌备战的士兵时,一股淡淡的思念涌上心头,他想起了远在西陵的儿子沮鹄,不知他是否安好? 第209章 蕲春之战(五) 太史慈部署好一切后,便在山脚下的临时搭建的大帐中悠然自得地品着茶。 他让宋谦将所有的斥候都铺撒出去,确保蕲春境内出现荆州援军的话要第一时间知道。 太史慈心中暗自盘算,如今镇南将军魏延和荆州军全被围堵在眼前的这座山上,待其粮草用尽,胜利便如同探囊取物。 此刻,他的眼前似乎已经浮现出了自己在战场上英勇杀敌的场景...... 他仿佛看到自己身披战甲,手持长枪,冲入敌阵。在乱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而那位威名远扬的镇南将军魏延,也成为了他的枪下亡魂。 太史慈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仿佛已经感受到了众人的欢呼和赞美。他的名字将被载入史册,成为流传千古的名将......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幻想。 “子义将军,不好了,子烈他们被击败了,正往我们这边溃逃。” 宋谦收到了斥候的禀报,便赶紧来找太史慈。 “什么?他率领的是庐江上甲啊,被谁击败的?” 太史慈有点不敢相信,陈武率领的这支兵马是步兵精锐,蕲春境内除了这里又没有其他敌军,怎么说败就败。 “看其身后追兵的着装应该是荆州军。” 宋谦有点心虚愧疚,毕竟这段时间斥候的侦查都是他一手负责的。 “哪里来的荆州军,不是说没有援军吗?” 太史慈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质问道。 “在下不知,这支兵马为何会从南边过来,确实很让人费解......” 宋谦想解释,斥候侦查的重心一直在北边,可偏偏南边却出来一路敌军,难道是从天而降吗?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太史慈充耳不闻,脚步如飞般地冲出了那座临时搭建起来的军帐。因为此刻他清晰地听到了从远方传来的阵阵呼喊声,那是溃败士兵发出的惊恐叫声! 于是乎,他毫不犹豫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疾驰而去。与此同时,宋谦亦步亦趋,紧紧跟随其后。 两人放眼望去,只见遥远之处,数百江东军正惊慌失措地狂奔着,模样甚是狼狈不堪。而在他们身后,则有密密麻麻、多不胜数的敌军穷追不舍,仿佛一群饿狼追逐着自己的猎物一般,气势汹汹,让人不寒而栗。 “快,调集兵马列阵迎敌。” 太史慈见状果断地下令道。 “将军,我军分散在山林四周,若是调离,那就无法围困山上的敌军了。” 听到军令的副将提醒道。 “荆州援军都来了,山中的敌军还能围的住吗,速速集结兵马,先歼灭眼前的敌军。” 太史慈不耐烦地说道。 “喏!” 随着命令的下达,四散分布的江东士兵们开始迅速行动起来,但由于过于分散,他们想要完全集结还需要一定时间。 就在这时,陈武带领着残余部队已经溃逃到了近前,而一黑一白两员敌将率领着数千大军紧随其后,形势十分危急。 “子烈,在前方列阵迎敌!” 太史慈朝着近在咫尺的陈武大声喊道。 跑的大汗淋漓的陈武看见前方江东军正在集结列阵,心中有了底气,他也听到了太史慈的命令,便不再犹豫。 “兄弟们,不跑了,转身消灭他们。” 陈武斩钉截铁地怒吼道,他要将这股窝囊气撒在身后追赶他们的敌军身上。 听到将领下达指令的庐江上甲们,如梦初醒般停下了逃亡的脚步,他们慌乱地掏出各自的兵器,此刻手中的武器才是战士们最后的希望。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立刻回过神来,那些早已被恐惧吞噬心灵的士兵,依旧拼命狂奔着,仿佛身后有恶鬼追逐一般。 陈武焦急地呼喊着,试图让这些失控的兵士停下脚步。但他的声音在混乱中显得如此微弱,许多人根本无暇顾及。 就在这时,太史慈毫不犹豫地下令:“弓弩手!放箭!”一阵密集的箭矢如雨点般射向那些继续逃窜的兵士。 这并不是因为太史慈残忍无情,而是他深知此时若不采取果断措施,便会冲散后方正在集结的江东主力,整个军队将会陷入更大的混乱之中。 随着一声声惨叫响起,只见前方不断有兵士倒下,他们或身中数箭,或被射中要害部位,鲜血染红了土地。 而目睹这一切的后方兵士们,终于停下了脚步。他们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惨状,心中充满了惊愕和悲痛。这些曾经一同并肩作战的兄弟们,如今却因一时的恐慌而命丧黄泉。 不过,这样残酷的场景同时也激起了剩下的兵士们内心深处的勇气和斗志。他们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与陈武站在一起,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这些敌人已经追杀了他们十几里路,现在是时候奋起反击,保卫自己和同伴的生命了! 一时间,原本士气低落、狼狈逃窜的庐江上甲重新振作起来。他们的眼神变得坚定而锐利,身躯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压抑着内心澎湃的力量,一场生死较量即将展开…… 后方穷追不舍的陈到和沙摩柯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这支溃军,突然发现他们居然停了下来,并且转身准备战斗。他们知道,这些敌人已经走投无路,现在正是将其一举消灭的绝佳时机。 然而,正当陈到和沙摩柯准备发动发起冲锋时,他们突然注意到敌军后方的山脚下,大批的江东军正源源不断地汇聚而来。 面对如此局势,陈到心中一沉,他立刻意识到情况可能比想象中的还要严峻。于是,陈到当机立断,下令让追击的荆州军停下脚步。 士兵们听到命令后,纷纷停下步伐,大口喘息着,试图平复自己急促的呼吸。陈到明白,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更为残酷激烈的战斗,而此时此刻,让士兵们稍作休整,恢复体力,调整好状态至关重要。 在短暂的停顿中,陈到迅速观察四周地形,发现敌军身后有一座不高的山坡,隐约可以看见山上驻扎的营帐,巨幅的镇南军军旗和“魏”字将旗迎风飘扬。 第210章 蕲春之战(六) “看,那是主公他们。” 陈到远远指着山坡上的营地方向。 那两面旗帜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晰,但那熟悉的图案早已牢牢地印在他的心中。 “对对,原来敌军主力都在这里对付主公啊。” 憨憨的沙摩柯也能一眼就看出端倪。 “兄弟们,杀过去,消灭敌军,支援主公。” 陈到向着后面追击的五溪营和第三营兵士喊道。 “消灭敌军,支援主公......” “消灭敌军,支援主公......” 大家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呼喊声响彻云霄,也激励着荆州军。 战场上杀声震天,陈到和沙摩柯身先士卒,带领着荆州军如猛虎离山般冲向江东军,完全忘记了刚刚已经追击奔袭了十来里的疲惫和辛劳。 稍稍休息片刻的陈武和庐江上甲见状,也毫不示弱,奋起迎战。 后面的太史慈也指挥着兵士杀了上来,他想集中优势兵力一举击溃眼前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敌军援军,然后再对付山上的魏延。 刹那间,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双方士兵短兵相接,展开了一场生死搏斗。战场上到处是断臂残肢,鲜血染红了大地。 荆州军士气高昂,奋勇杀敌;江东军则拼死抵抗,寸步不让。 整个战场仿佛变成了人间炼狱,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每一个人。 然而,没有人退缩,他们用自己的生命扞卫着军人的尊严。 然而此时江东军主力尚未完全集结完毕,面对敌人的凶猛进攻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一些士兵刚刚聚拢到一起便又被冲散开来;另一些则在与敌人交战时身负重伤倒地不起……战场上一片混乱嘈杂之声震耳欲聋! 而就在此时,一阵激昂嘹亮的战斗号角声骤然响起,响彻整个山头。 紧接着,只见赵凡身先士卒,率领着亲卫营以及山上以逸待劳的兵士们如下山猛虎一般俯冲而下。 另一边,正在紧张集结兵马的宋谦目睹这一幕,心中不禁骇然。面对如此凶悍勇猛、气势如虹的荆州军,他感到心惊胆战,况且领军将领还是他的老熟人,那挥之不去的曲阿噩梦。 眼下局势异常凶险,前方有穷追不舍的荆州援军,后方又有从山上冲杀下来的敌军,自己一方已然身陷进退维谷、腹背受敌的险境之中。 然而,宋谦并没有丝毫迟疑,他当机立断,迅速召集起身边为数不多的兵马,准备迎头痛击即将到来的敌人。 他在心中不断地提醒自己,一定要离那个娃娃脸的青年敌将远点...... 很快,荆州军就冲到了山脚,杀意弥漫在空气之中,双方军队短兵相接,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厮杀。刀剑相交,寒光闪烁,血腥的气息弥漫开来。 赵凡身先士卒,他的长枪凌厉无比,每一次挥枪都带着致命的威胁,让敌人闻风丧胆。 赵凡在敌阵之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他浑身浴血,眼神犀利,每一次挥枪都能带起一串敌人的鲜血。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远处正在指挥战斗的敌将宋谦,一股浓烈的杀意顿时涌上心头。 赵凡毫不犹豫地放弃了眼前的敌军,疾步向着宋谦径直冲去。他的速度极快,犹如一阵旋风,眨眼间便来到了宋谦面前。 宋谦眼见赵凡势不可挡,心中大惊失色,急忙转身想要逃走。然而,一切都已经太晚了,赵凡手中的长枪如同闪电般刺出,准确无误地贯穿了宋谦的胸膛。宋谦惨叫一声,当场毙命。 这位曾两度给其带来噩梦的小将,终究还是夺去了他的性命。始于曲阿,终于蕲春,宋谦至死都未能瞑目……. 江东军的将士们目睹了将领被杀的惨状,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军心瞬间大乱。他们开始毫无章法地四处逃窜,完全失去了斗志。 赵凡见状,趁机率领部下发起了猛烈的进攻,一路追杀,杀得江东军人仰马翻,丢盔弃甲。 战场上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和猩红的血迹,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赵凡犹如战神降临一般,奋勇杀敌,无人能挡。 此时,陈到和沙摩柯这边,在二人的带领下,士兵们奋勇作战,毫不退缩。陈武和他的残军们拼命抵抗,但他们已经疲惫不堪,士气低落。 即使身后有江东军主力前来支援,依然难以改变颓势,面对这些不知从何处而来的荆州援军,他们渐渐处于下风,尤其是那些蛮兵,不但勇猛过人,叫喊声更是瘆人,让人闻声胆寒。 太史慈见战局不利于己方,拿起兵器带着自己的亲兵冲上前去,亲自领军搏杀。江东军见主将带头冲锋,士气大振,稍稍稳住了局势。 可就在这时,江东军的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 只见赵凡身先士卒,手持长枪,带领着那支从山上冲杀下来的兵马,直扑江东军而来。 江东军顿时陷入了前有强敌、后有追兵的绝境之中,他们惊慌失措,阵脚大乱。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响彻云霄,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此时,山上的荆州军营地,魏延、庞统、沮授居高临下,俯瞰整个战场。 “主公,大势已定,江东军必败。” 庞统看见山下陈到和赵凡率领的两股兵马前后夹击敌军,兴奋地说道。 魏延面露微笑,赞同地点了点头。 “这一次叔至和五溪营他们翻山迂回,出其不意地出现在了敌军身后,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了不起啊!” 魏延不禁感慨万千。 身为穿越者,他深知要想在如大别山这般广袤且原始茂密的深林中行军作战,其艰难程度简直难以想象。然而,令他倍感钦佩的是,陈到、沙摩柯他们竟然成功地完成了这项艰巨任务。 这无疑是一次极具意义的勇敢尝试和积极探索。毕竟,大别山与豫州紧密相连,而豫州则地处中原腹地,若他日图谋北伐、进军中原,可以和这次一样出此奇兵...... 蕲春的危机终于得到了解决,但魏延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轻松下来。此刻,他的心头又涌起了对夏口的忧虑。 精锐的江东水军已经占领了东寨,又觊觎西寨许久,如果不出所料,那个擅长临江水战的周郎就应该在夏口。 甘宁和他的锦帆营是否能够抵挡住周瑜和江东水师的攻击呢? 第211章 夏口水战(一) 长江夏口水域。 东西二寨宛如两座坚不可摧的碉堡,毅然矗立于冰冷刺骨的江水中。它们彼此遥相呼应,两者之间相距足有十几里之遥。 放眼望去,两岸的地形错综复杂,有平缓的江滩,也有蜿蜒曲折的山峦,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此时,江东水军的战船如离弦之箭般驶向夏口西寨,江面上被激起千层浪。他们旌旗猎猎,气势磅礴,在江面上排出严密的阵势。 战船上的江东水师身着锃亮的铠甲,手持锋利的兵刃,英姿飒爽,士气高昂。 鼓手们奋力敲击着巨大的战鼓,鼓声如雷,震撼人心,激励着将士们的斗志。 主将周泰站在船头,他身姿挺拔,目光如炬,手中的令旗挥舞,指挥着战船进退自如。 他的呼喊声如同洪钟,传遍整个船队,让每一个战士都能感受到他的决心和勇气。 只见那先锋凌操,威风凛凛地站在最前方的一艘艨艟战舰之上。他目光坚定,紧紧盯着荆州军的西寨,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他身后的士兵们也都严阵以待,士气高昂,随时准备跟随他一起冲锋陷阵。 凌操作为东吴的一员猛将,身经百战,战功赫赫。此次攻打江夏,他更是主动请缨,担任先锋,希望能够一举突破夏口防线,为大军打开前进的道路。 此时此刻,凌操心中充满了自信和勇气,静静地等待着军令的下达,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西寨中,甘宁站在高高的了望塔上,他身披战袍,注视着寨外的敌军战船,眼神中透露出愤怒和决绝。 面对着江东水军的叫嚣,他的心中燃起了熊熊斗志。 “江东水师果然名不虚传啊。” 一旁的苏飞看着寨外行动一致、数量惊人、体积庞大的战船,由衷地感叹道。 苏飞惊叹于这些战船的壮观和强大,他注视着战船上的每一个细节,看到了高大的船舷,上面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和符文,战船的桅杆高耸入云,旗帜在风中飘扬,以壮军威。 他还注意到楼船上装备精良,每一层的四周都建有数尺高的“矮墙”,以防御敌人兵器的攻击。矮墙上开有箭孔和矛穴,士兵可从箭孔、矛穴向敌方射击和搏斗。 此外,还用硬木做成“战格”,作为士兵战斗的场所,每层楼的四壁还蒙上皮革以加强防护。 其实,目前的江东水师还远远没有发展到历史上”赤壁之战”时无敌于天下的水平。 江东地处江南水乡,水运兴盛。自古以来,江东人就熟练掌握水战技巧,这使得江东水军的兵源资源有着很大的优势。 同时,江东地区的造船工业也十分发达,他们生产的船只也比其他地区更加先进,使得这里造出的战船乃是天下之最。 孙策平定江东之时,先后击败了刘繇、严白虎和王朗等本土势力,接收了各方的战船和水军,使得江东水军有一个良好的发展基础。 而后,江东水师的发展离不开孙策、孙权、周瑜、鲁肃等一代代君臣的共同努力,是他们一起辛劳奋斗的结果。 现在是建安六年(公元201年),距离历史上的赤壁之战还有七年之久,这时候的江东水军虽有一定的优势,但同样位于江河湖泊之间的荆襄水师其实力亦不容小觑。 多年以来,刘表、蔡瑁等人力求上进,倾注了无数心血于其中。然而,他们一直缺少足够的契机在水战之中展露锋芒,结果反被魏延抓住漏洞,使得甘宁所率领的锦帆营成功接管了荆襄水师。 江东水师和荆襄水师都是在长江中下游地区迅速崛起,凭借着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和丰富的资源,迅速发展壮大。 荆襄水师的战船装备精良,水军士兵勇猛善战,与江东水师相比也是旗鼓相当、难分伯仲。 “苏兄,你说江东水师屡屡在我寨前挑衅,其意欲何为?” 甘宁一脸茫然地问旁边的苏飞。 这些天以来,江东水军几乎每天都会在寨前排列整齐的阵势,尽管鼓声如雷,但始终没有丝毫攻击水寨的迹象。 这让甘宁以及锦帆营的士兵们感到十分困惑和迷茫,完全摸不着头脑。他们不明白对方究竟在打什么算盘,这样的举动背后隐藏着怎样的意图? 这种奇怪的局面令所有人都心生疑虑,同时也倍感压力。甘宁开始频繁地观察敌军动态,并与苏飞等人商讨对策。而锦帆营的兵士们则时刻保持警惕,不敢有丝毫松懈。 然而,时间一天天过去,江东水军依旧只是列阵擂鼓而已,并未采取任何实质性行动。 “敌军知道水寨坚固无法攻破,实想引我军出寨,应该是想在江面上与我军一战。” 苏飞在夏口驻防已久,深信夏口水寨的防御固若金汤。 “既然如此,有劳苏兄坐镇水寨,本将率锦帆营出寨与其一战。” 甘宁两眼冒光,战意盎然。 他原以为江东军的行动另有深意,但经苏飞一番解释,他的顾虑瞬间消散。 如果能战胜强大的江东水师,那是作为一名武将的荣耀与夙愿。 “兴霸,还是坚守水寨比较稳妥,冒然出击只会正中江东军的下怀。” 苏飞比较保守稳妥,他不想让甘宁带着锦帆营冒险。 “苏兄试想,若我军在江上面对面地击溃江东水师,不但能顺势夺回东寨,也可以向江东展示锦帆营的水战实力,令其日后不敢西进。” 甘宁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畏的勇气,他渴望在战场上与江东水师一决高下,展现自己的实力。 “兴霸,你是主将,在下听你的。” 苏飞听完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性格保守,甘宁的这种进取和冒险精神正是他所不足的。 正如其所言,若是能面对面光明正大的打败江东水师,那是一举多得的事情。 退一万步讲,倘若锦帆营不敌,只要自己坚守住西寨,就不会造成太严重的后果,况且经过这些天的观察,苏飞发现,锦帆营水战实力不俗,因此他同意甘宁出寨一战。 “苏兄守好水寨,本将和邓龙率军出寨给这些狂妄的江东水师一个教训。” 甘宁十分自信地说道。 他回头望向自己的船队,士兵们个个精神抖擞,严阵以待。他们都是跟随甘宁久经沙场的勇士,和自己一样都渴望着战斗的到来。 甘宁心中涌起一股豪迈之情,他高举手臂,向士兵们呼喊: “兄弟们,前方就是江东水师!让我们奋力一战,击败他们!” 士兵们齐声响应,士气高昂。 在甘宁的带领下,水寨的大门缓缓打开,寨内的锦帆营船队向着江东水师驶去,一场激烈的水战即将展开...... 第212章 夏口水战(二) “将军,荆州水军出寨了。” 一直观察着夏口西寨的周泰的副将看见有大量敌船出寨,赶紧大声地说道。 正在观察长江水流情况的周泰听到副将的禀报,也将注意力集中到西寨方向。 午后的阳光洒在夏口西寨的江面上,波光粼粼。荆州水军的战船整齐地排列在寨口,随着一阵激昂的号角声,大批战船驶出寨口,向着自己这边驶来。 一艘艘楼船如巨龙般破浪前行,每艘船上都搭载着一定数量的荆州水兵。他们身着统一的战袍,手持锋利的武器,神情坚定,充满着斗志。 船帆在风中鼓鼓作响,顺势而下,为战船提供了强大的动力。 站在船头的将领目光如炬,指挥着战船前进的方向。在他的指挥下,战船编队有序,保持着紧密的队形。 战船的甲板上,水兵们忙碌而有序。有的操持着船桨,努力划水;有的操纵着风帆,调整战船的速度和方向;还有的紧握武器,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水域,随时准备应对敌人的攻击。 周泰心中感叹:“荆州水军实力不俗。” 他在投效孙策之前一直都是在长江上讨生活的,多年来一直以当“水贼”为生计,风里来雨里去,历经无数生死考验和战斗磨砺,终于练就了一身令人惊叹不已的本领。 由于长期从事水上活动,他对水战有着深入骨髓的了解和认识,也见识过各种各样的水军队伍。然而,当他率领部下加入江东之后,始终认为之前见过的水军都比不上江东水师。 但是今天,当他亲眼目睹了荆州水军之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畏之情。这支水军给他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他们训练有素、纪律严明、装备精良,而且战术运用得当、配合默契无间。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且熟悉水战的人,他深知这样一支强大的水军意味着什么。如果能够将其击败,那将会极大地满足作为水军将领的虚荣心。 当遭遇强敌时,周泰的内心竟涌现出一丝欣喜。那是一种混杂着紧张与期待的情绪,如同一股电流穿透身体。 “很好,通知凌操将军,按周将军下达的计划行事。” 周泰向一旁的副将传令道。 不一会儿,江东军的传令兵用旗语向前方的先锋凌操传达了命令。 江东水师接到了旗语指令后,立即调整战船位置,做好了防守阵型。 此时,锦帆营的战船如离弦之箭般驶出寨门,锦帆营的战船装饰华丽,旗帜飘扬,如同一群凶猛的巨兽,气势汹汹地冲向江东水军。 转瞬之间便与江东水军的前部战船发生了接触,展开了激烈的交锋。战船如梭,旌旗猎猎,气势磅礴。 江水萧萧,战鼓喧天,双方战船交错,水花四溅,战士们的喊杀声和兵器的撞击声响彻江面。 战船撞击之声不绝于耳,木屑四处散落,江面上漂浮着破碎的木板,部分战船因撞击破裂导致船舱渗水而逐渐沉没,船上的士兵们无奈跳入冰冷刺骨的江水中。 弓弩手们站在战船上,拉紧弓弦,箭头闪烁着寒光,如雨点般向对方战船齐射。箭矢在空中交错,嗖嗖作响,有的射中对方士兵,有的则深深嵌入战船的木板中。 江面上水花四溅,鲜血染红了江水。战船摇晃不定,但士兵们依然坚守岗位,毫不退缩。 邓龙身先士卒,挥舞着大刀,勇猛无比,他的部下们也紧随其后,与江东水军展开了生死搏斗。 江东先锋凌操也不甘落后,率领着江东水军奋起抵抗,与他的部下们配合默契,攻守兼备,不给锦帆营可乘之机。 整个交战场景异常激烈,双方都拼尽全力,想要取得胜利。江水奔腾不息,似乎也在为这场激战助威。 甘宁看到这样的情景,心中豪气顿生,他从高大的中军楼船上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一艘小巧灵活的艨艟之上。 随着他一系列连贯的动作,身边亲眼目睹的锦帆营兵士们大声叫好,整个战场仿佛都被点燃了一般,气氛变得紧张而激烈起来。 甘宁站在艨艟船头,手中紧握着那杆锋利无比的环首刀,眼神坚定而锐利。他迎着扑面而来的江水,毫不畏惧地朝着前方的江东军冲去。 当他所乘的艨艟与江东战船接近时,甘宁猛地挥动环首刀,在水面上划出一道又一道凌厉的弧线。每一次挥刀,都带着无与伦比的力量和技巧,刀刃所过之处,水花四溅,威势惊人。 江东水军们何曾见过如此勇猛之人,他们被甘宁的气势所震慑,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甘宁并没有给他们太多反应的时间,他的攻击如暴风骤雨般接连不断,让江东水军们应接不暇...... 凌操也注意到了甘宁这边的动静,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甘宁所乘坐的船只。于是,他当机立断,命令身旁的兵士们迅速调整航向,将自己所在的艨艟战船驶向甘宁的方向。 甘宁正往江东水军战船的纵深穿插,身后众多荆州战船缓缓跟随,他站在船头,手持利刃,眼神中透着决然。 凌操的艨艟挡水道拦住其去路,两船相距不过数丈,甘宁一声怒吼,纵身跃起,如猛虎下山般扑向凌操所在的战船。 凌操亦不示弱,挥舞着大刀,迎上甘宁的攻击。两刀相交,火花四溅,两人的战斗异常激烈。 然而,凌操渐渐力不从心,他的招式开始露出破绽。甘宁抓住机会,猛地一刀挥出,凌操躲闪不及,中刀败退。他捂住伤口,转身跳入江中逃离了战场。 此时,锦帆营的战船乘胜追击,江东的战船在他们的猛攻下纷纷溃败。甘宁率领部下,如狂风般席卷战场,他们的喊杀声震耳欲聋,士气高昂。 战场上,硝烟弥漫,江水被鲜血染成红色。甘宁的身影在战船上愈发显得高大,他的勇猛让敌人胆寒,也让己方士兵信心倍增。 在他的带领下,锦帆营势如破竹,江东战船无力抵挡,纷纷逃窜。 第213章 夏口水战(三) 江东水师在江面水战中遭遇了失败,如受惊的鸟兽一般,慌乱地向下游的东寨方向溃逃。他们的战船失去了秩序,相互碰撞,士兵们惊恐万分,争相逃亡。 而锦帆营在甘宁、邓龙的率领下则乘胜追击,士气高昂。他们的战船迅速逼近,锦帆营的战士们目光锐利,充满着胜利的渴望。 在逃亡的江东水军中,有的士兵丢弃了武器,有的船只失控撞上礁石,还有的战船由于混乱搁浅在江滩...... 混乱中不时传来呼喊和惨叫,而锦帆营则紧密追击,不给对手任何喘息的机会,他们决心要将江东水师彻底击溃。 甘宁意气风发地站在追击的船头, 心中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兴奋,他的双眼闪烁着胜利的光芒,心中充满了自豪和满足。 他总是听主公魏延说起,江东水师天下无敌,要将锦帆营打造成足以匹敌江东水师的强军劲旅。 可是今天他和他的锦帆营做到了,这是他梦寐以求的荣耀,这场辉煌的战绩可以向自家主公交差了。 他深知这场胜利的意义非凡,不仅是对锦帆营实力的证明,更是为巩固荆州的东部防御立下了巨大功劳。 同时,这场胜利也意味着江东水师那战无不胜的神话已经被彻底打破,敌人的嚣张气焰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打击。 这一战不仅让狂妄的江东军见识到了荆州军队强大的实力和坚定的战斗意志,更让他们明白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恐惧与敬畏。 此时,正在前方撤退的江东水师中军楼船上。 一名军医正全神贯注地为受伤的凌操处理着伤口,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不幸被甘宁击伤,但他机智敏捷地跳入江中成功逃脱。 幸运的是,很快便找到了附近一艘江东的斗舰战船,并爬上了船。随后,他被迅速转移到了周泰所处的楼船上接受进一步的救治。 凌操静静地躺在船舱内,脸色苍白,呼吸微弱。身上的湿衣服已经被军医褪去,露出了结实的肌肉。他的腰部被甘宁的环首刀砍中,鲜血不断从伤口渗出,让人不禁为之担忧。 军医熟练地用干净的布条轻轻擦拭凌操的伤口,仔细检查伤势的程度。接着,他小心翼翼地涂抹上止血的草药,希望能够控制住流血的情况。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谨慎,生怕给凌操带来更多的疼痛。 整个治疗过程中,凌操紧咬着牙关,额头上冷汗涔涔,身体因为极度的疼痛而微微颤抖着,但他却强忍着没有发出哪怕一丝声音。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然,仿佛在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下去,不能被这痛苦所击倒。 “凌将军的伤怎么样?” 一直守候在旁边的周泰见军医包裹好了伤口,焦急地问道。 “回将军,凌将军的伤本是皮肉之伤,没什么大碍,但是经过了江水的浸泡,伤口愈合会慢很多,在下晚点再来换药。” 军医说完向周泰和凌操二人拱手作揖,然后走出了船舱。 “凌将军,感觉怎么样?” 周泰看着虚弱的凌操,关切地问道。 凌操在江东军中资历很老,在淮南时便追随着先主孙策,其为人轻侠重义,每逢征战,必为大军先锋,陷阵先登,忘死舍生,立下了赫赫战功,周泰对其钦佩不已。 “谢周将军,在下没事。” 凌操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疲弱地说道。 “那名敌将好生了得,末将不是其对手啊。” 凌操躺在榻上,想起刚才与甘宁激战的场景,他的眼前仿佛再次浮现出了甘宁那矫健的身影和凌厉的攻势。 在那片混乱的战场上,凌操与甘宁狭路相逢。甘宁年纪虽轻,却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气息。他的身手矫健,动作敏捷,每一次攻击都如疾风骤雨般凶猛。凌操拼尽全力与之周旋,但仍感压力巨大。 回想起甘宁那如猛虎下山般的气势,凌操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他从未遇到过如此强劲的对手,甘宁的实力让他深感震撼。 “凌将军不要多想了,好好养伤。” 周泰好言劝慰道。 “对了,现在外面的局势如何?” 凌操微微昂头,可腰部的剧烈疼痛让他放弃了这个动作,只能安稳地躺下。 “我军溃败,正往沔石矶方向逃窜,荆州水军在后穷追不舍。” 周泰的脸上洋溢着无法掩饰的喜悦之情,明明战败了却如同打了胜仗一般。 他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这种欣喜若狂的表情让人不禁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他如此高兴。 “那就好,那就好......” 凌操一直紧绷着的心弦,随着战局朝着他们预设的方向发展终于放松下来。 ...... 另一边,荆州军的攻击如疾风骤雨般猛烈,多艘江东战船被击沉,残骸漂浮在水面上,一片狼藉。 江东军士兵们在水中拼命挣扎,他们尽力往下游划去,希望能逃离荆州军的追击。 江水被鲜血染红,形成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有些江东士兵仍在呼喊着同伴的名字,希望能找到其他幸存者;另一些则沉默地划水,脸上写满了疲惫和绝望。 荆州军的战船在江面上乘风破浪,紧紧追赶着前方的江东主力战船。然而,尽管他们奋力追击,却始终无法追上江东的主力战船。 被荆州军追上的,往往都是一些破旧的小船。这些小船在江水中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可能倾覆。它们与逃到前方的江东主力战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得如此脆弱和不堪一击。 江面上,甘宁和锦帆营的士兵们心急如焚,他们声嘶力竭地呼喊着,试图让前方的战船停下脚步。但是,江水的怒吼和战船的速度,让他们的努力显得微不足道。 顺流而下的船只犹如离弦之箭,飞速地穿越江面。荆州军的战船在后面苦苦追赶,却只能望尘莫及。风在耳边呼啸,水在船舷激荡,这场追逐仿佛一场永无止境的梦魇。 第214章 夏口水战(四) 不久之前,甘宁得知夏口东寨极度空虚,根本没有兵力防守,如果这个时候江东军来袭,那么东寨肯定会马上沦陷。 于是甘宁当机立断,立刻派出了自己的副将廖化,让他率领着数千名锦帆营的士兵从长江以南的陆路绕道前往东寨支援。 然而,尽管廖化带着兵士们已经竭尽全力地赶路,但最终还是晚了一步。当他们抵达东寨时,惊讶地发现这里已经被江东军给占领了。 面对这样的局面,廖化感到非常失望和灰心丧气。毕竟他们一路奔波而来,却还是被江东军抢先了一步。 但是,廖化并没有轻易放弃,他深知此时此刻必须冷静应对,他立即派遣兵士返回西寨,将这里的情况详细地报告给甘宁。 甘宁在收到消息后,深思熟虑片刻,随即下达命令,要求廖化及其部队继续潜伏在夏口南岸。 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能够密切监视江东水师的一举一动,及时掌握他们的动向。因为只有通过持续的观察和情报收集,才能更好地了解敌人的战略意图,并做出相应的应对措施。 廖化明白甘宁的意图,虽然心中仍然有些不甘,但他还是坚定地执行了命令。 为了避免被江东军察觉,廖化精心挑选了一处位于长江以南、远离东寨的隐蔽山谷作为潜伏地点。他带领着手下的士兵们悄悄地潜入其中,小心翼翼地隐藏起来。 每一天,廖化都会亲自率领斥候前往长江岸边进行侦查。他们密切关注着江面上的动静,仔细观察着每一艘过往的船只。 起初,江面上只有几艘江东军的艨艟战船在巡逻游弋,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然而,最近几天,江东水师的举动却变得越发频繁和引人注目。 廖化注意到,江东水师开始大规模地调集战船向西进发。这些战船数量众多,阵容庞大,显然是有备而来。 廖化心中明白,江东军这是想要谋划攻打西寨,以此突破江夏的防线,打开通往荆州的门户。 眼看着江东水师如此大张旗鼓地逆流而上,向着西寨发起挑衅,陆地上的廖化心急如焚。但由于自己这里缺乏战船,他们只能无奈地在陆地上望洋兴叹,无法参与到这场激烈的水战之中。 廖化紧紧握着手中的兵器,心中充满了焦虑和无奈。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但他并没有在意。此刻,他的目光坚定地注视着江面,仿佛要透过那片朦胧的水雾看到敌人的身影。 然而,当他想到甘宁将军率领着精锐的锦帆营兵士严阵以待,心中又涌起一丝希望。 此次夺取夏口西寨,整编了苏飞的降军以及江夏水军的俘虏,使得锦帆营迅速扩编至一万五千多人,皆是深谙水性之辈,稍加操练便有不俗的战力,如今的锦帆营可谓是兵强马壮。 而且,西寨坚固无比,犹如铜墙铁壁一般,任何敌人都难以轻易突破。 廖化相信,只要有甘宁将军和锦帆营的存在,江东水师就不可能得逞。他们或许会遭遇挫折,甚至可能会折戟沉沙,但这正是廖化所期待的...... “将军,请看那边。” 一名斥候指着江面向廖化说道。 廖化的视线顺着斥候手指的方向移到了江面上,他惊讶地发现,在一批江东战船向西进发之后,前方的江面上又出现了大批的江东战船排列成阵。这些战船的数量更多,规模更大,让廖化感到十分诧异。 他暗自思忖:“如果江东军的目的是谋划攻打西寨,那么为什么要在这里布置如此强大的防御阵势呢?他们应该全力出击,直扑西寨才对啊!难道说,江东军在策划着什么阴谋诡计?” 廖化继续向上游眺望,不到一里处便是沔石矶。 这座山体位于夏口两寨之间,被长江从中截断。靠近长江的两侧山势陡峭异常,而南北两面的地势虽然相对平缓一些,但要想攀爬上山顶仍然相当困难。廖化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造化,竟然能创造出如此险峻的地形。 廖化望着沔石矶发呆,只见茂密的松林遮住了视线,根本无法看清其中的奥秘。 “这沔石矶你们有没有登上去过?” 廖化心生疑窦,看着身后的锦帆营斥候问道。 “刚来的时候就登顶了。” 斥候据实说道。 “矶上崖顶是怎样的地形?” “崖顶平缓,适合驻军,若不是攀爬困难、上下不便,在下都建议将崖顶作为咱们的营地呢。” “是啊,那上面藏个几千人根本就不会被发现。” 另一名一起攀上了崖顶的兵士附和道。 听见二人的话,廖化心中猛然一震,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一般。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和不安。 “快,立刻派人登上崖顶查看是否有江东伏兵。” 廖化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赶紧朝着身边的兵士们说道。 一阵春风吹过,带来了一丝凉意,廖化不禁打了个寒颤,突然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喏,在下这就去崖顶查看。” 一名什长带着几名兵士朝着沔石矶方向奔去...... 廖化这才稍微心安,全身心地注视着眼前的江面上的江东水军。 不知过了多久,一名斥候匆匆跑来。 “将军,刚刚我军出寨,在江面上与江东军激战,江东水师不敌,正在溃逃。” 那名斥候兴奋地说道。 “好,我军威武啊!” 当胜利的消息传到廖化身边的锦帆营兵士的耳中时,士兵们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们纷纷欢呼叫好,声音此起彼伏,振奋人心。 “甘将军他们有没有追击?” 廖化闻得捷报,面上毫无喜色,反倒是眉头紧蹙,赶忙向那传信的斥候询问,以印证自己的猜测。 “回将军,已然追击,江东军大败,兄弟们在甘将军带领下,即将抵达眼前这片江面。” 斥候难掩喜悦之情。 “不好,恐怕有诈啊!” 廖化大喊一声。 第215章 夏口水战(五) 在沔石矶下游宽阔的江面上,规模庞大的江东水师船队旌旗飘扬,船舷侧板闪烁着青铜的光芒,高大的桅杆上,帆布如巨翼般展开,迎风招展。 除了周泰率领着部分船队前往西寨对峙外,这里,另一支船队严阵以待,其气势丝毫不逊色,每艘战舰都散发着强大的气息, 江东军的战船整齐列阵,气势恢弘。这些巨大的战船如同钢铁巨兽,给人一种无坚不摧的感觉。 楼船的数量众多,一眼望去几乎看不到尽头。每艘楼船都装备精良,船头和船舷都装备着锋利的武器,甲板上站满了精神抖擞、严阵以待的士兵。 楼船随着江面上的波浪微微起伏,但士兵们站在船上稳如泰山,他们的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前方,仿佛在等待着一场即将到来的激战。 江东水师阵营规模庞大,让人不禁为之震撼。 此时,周瑜身着一袭白色长袍,衣袂飘飘,风姿儒雅。他稳稳地站在中军楼船的船头,身姿挺拔如松。他的目光深邃而坚定,眺视着远方。 微风轻拂着他的发丝,他微微眯起眼睛,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种成竹在胸的自信。 远处的沔石矶危峰兀立,宛如一幅壮阔的画卷。周瑜的身影在这美景中显得越发挺拔,他宛如这片山河的主宰,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的身后,蒋钦和吕蒙二将如同两座坚定的山岳,静静地站立着。 蒋钦面庞冷峻,神情严肃,他的眼神中透露着坚毅和果断。手中的长剑闪烁着寒光,仿佛在诉说着他对战斗的渴望。 吕蒙则稍显年轻,但他的身上同样散发着沉稳和果敢的气息。他双手紧握刀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下一步的战略。 就在刚刚,一艘艨艟从上游如箭般飞速驶向这里,向周瑜禀报了前线的战况,尽管已然知晓江东军战败,但三人却波澜不惊、毫无慌乱之意。 “两侧崖顶的伏兵都安排就位了吗?” 周瑜指着前方江岸两侧的沔石矶顶峰问道。 “已全部安排妥当。” 蒋钦自信满满。 “没有被荆州军发现吧?” 周瑜生怕有什么疏漏。 “按照将军的指令,兵士们黎明之前出发,天还没亮就已经登顶,应该不会被发现。” 蒋钦细思整个过程后说道。 那一日,周瑜亲自率队,乘坐一艘轻便小船,从东寨悄然出发。他们沿着长江逆流而上,向着西寨方向驶去。周瑜站在船头,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江面和两岸的地形。 当船行驶到沔石矶下方时,周瑜突然眼睛一亮。他发现这里地势险峻,江水在此形成了一个狭窄的水道,两侧悬崖峭壁耸立,犹如天然的屏障。 周瑜心中暗喜:“此地乃是长江之上绝佳的伏击地点!若能在此设伏,必能给敌军以重创。” 于是,周瑜各派一支精兵前往两侧崖顶埋伏,并详细地向他们交代了作战计划,并强调要严守机密,等待时机成熟再发动攻击。 随后,周瑜又派遣水师主力前去引诱荆州水军,等荆州军出寨迎战,江东军再故意战败,将荆州水军战船引诱至沔石矶下。 可是接连几日过去了,谨慎的荆州军依然坚守不出,始终未曾踏出营寨半步。眼看着时间一天天流逝,这让军中诸位将领都不禁有些气馁和焦虑起来。 他们开始质疑周瑜的判断,认为荆州军可能根本就不会出战,这样继续等待下去只会浪费时间和精力。 然而,周瑜却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他坚信荆州军一定会出寨一战。尽管目前对方看似按兵不动,但夏口东寨何其重要,魏延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夺回,而不会一直消极防御。 若想夺回东寨,攻打坚固的寨防不是明智之举,唯有在江面上击溃江东水师才是唯一的办法。所以周瑜认为,对方迟早会寻找机会主动出击。 “报,将军,我军溃逃的战船距离此地不足五里。” 远处的一艘小船上,一名斥候大声地禀报道。 “荆州水军的战船有没有跟上?” 一旁的吕蒙问道。 “荆州军紧追不舍。” 那名斥候接着说道。 “公奕、子明,快给两侧崖顶上的兵士发信号,等候命令准备战斗。” 周瑜平和地说道。蒋钦字公奕,吕蒙字子明。 “喏!” 二将让传令兵用旗语向两侧崖顶的江东兵传递信息。 长江自西向东而流入东海,从西寨到东寨的这段江面恰好呈现出顺流之势。 就在此时,江东军\"溃败\"的舰船如同被狂风驱赶的落叶一般,顺着江水迅速向下游漂来。 很快,这些\"溃逃\"的舰船便进入了周瑜的视野范围内。只见江东的战船在前方引领,后面紧跟着一群杀红了眼、立功心切的荆州水师。他们气势汹汹,猛打猛追,誓言要将江东水军一举消灭殆尽。 甘宁站在船头,神情激昂,手中挥舞着令旗,指挥着士兵们飞速划动船桨,全力追赶前方的江东战船,没有去观察江边两岸的地形地势,也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气息,他们继续前进,一点点地接近着埋伏的陷阱。 周瑜立于船头,遥望着远方的战场,面带儒雅的笑容,仿佛早已看透了这场战争的胜负。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睿智和坚定,风吹动着他的白色长袍,猎猎作响,与他那沉稳的气质相互映衬。 在他身后,是严阵以待的东吴将士,他们个个士气高昂,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前方...... 此时,荆州水军的战船正缓缓驶入埋伏圈。两侧崖顶的江东兵士们藏身于岩石和草木之后,静静地等待着命令。 披星戴月赶来此地伏击的江东兵士们屏息凝神,心跳声仿佛都能听见,他们知道,决定性的时刻即将到来...... 第216章 夏口水战(六) 长江南岸,地势高低起伏。 廖化站在一处高地上,凝视着眼前江面上的景象。 只见江东水师的船只正拼命向下游逃窜,他们的船帆在风中摇曳,航速较快,仿佛在逃避着什么可怕的追击。 而在下游,另一支规模更大的船队却静静地停泊着,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水师主力,却没有丝毫动作。 按照常理来讲,如果看到自己一方的船队遭遇失败,那么位于下游的船队理应迅速上前支援或者采取其他行动才对,可如今他们却按兵不动。 这种异常的举动无疑进一步证实了廖化内心深处的猜测,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极有可能只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罢了! 此时此刻,江面上风浪滔滔、波涛汹涌,逃窜的江东战船带动了江水奔腾不息地流淌而过,溅起的水花在灿烂阳光下闪耀出晶莹剔透的光芒。 江上的寒风肆意吹拂着廖化的胡须头发,然而他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却始终牢牢锁定在那些狼狈逃窜的江东水师以及下游静止不动的船队之上。 伴随着浓烈的血腥气息,突然,喊杀声如雷贯耳,传入到廖化的耳中。 他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逃窜的江东战船后面,更多的战船紧追不舍,它们的旗帜在风中飘扬,上面的图案廖化再熟悉不过,正是锦帆营的标志。 锦帆营的战船如狼群一般凶猛,它们迅速地逼近江东战船,箭矢如雨点般射向敌船。江东战船的船舷上,士兵们拼命地挥舞着武器,试图抵挡锦帆营的攻击。 两股船队顺流疾行,很快便抵达了沔石矶下的江面。江东战船毫不迟疑,如脱缰野马般疾驰而过,锦帆营的战船紧随其后,没有丝毫犹豫。 廖化见此情景,心中焦急万分。他的脸色阴沉,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的心跳愈发急促。 他非常清楚这片水域充满了危险,如果两岸悬崖峭壁上埋伏着江东军,他们居高临下向江面上的荆州战船投掷石头和木块,那么锦帆营必将遭受重创。 水师的战船与步兵不同,它们可不能轻易地掉头撤退。在这狭窄的江面上,战船要掉头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很大可能会造成拥堵,这样会导致更大的伤亡。 而更让他忧心忡忡的是,下方不到一里处,便是另一支以逸待劳的舰队。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们占据了有利的位置,就像一群饥饿的猎手,等待着自己的猎物掉入陷阱。 这些都是廖化的猜测,他还不确定沔石矶的崖顶上到底有没有伏兵,一切都要等前去侦查的士兵的消息。 “快,集结兵马,做好准备,我们要配合江面上的我军战船打击敌军。” 廖化从不安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向身边的兵士下令道。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在这样的危急关头,恐惧和慌乱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他手上有三千精悍之士,他要将其组织起来作为一支机动作战力量,于关键时刻发挥最大作用...... “将军,大事不好,崖顶上发现了大量的江东军......” 去沔石矶侦查的兵士回来禀报道。 “快,集结兵马,随我攻上崖顶。” 廖化心中所担忧之事终究还是发生了,但他内心深处却对自己能够如此精准地察觉到敌军的阴谋诡计而感到一丝沾沾自喜。 然而,此刻已无暇顾及这种矛盾心理,也不再去关心崖顶上究竟有多少敌军。他深知此番贸然攻山可能会带来巨大的伤亡,但为了江面上的锦帆营战船,他别无选择。只愿一切都还来得及,能够挽救战局。 ...... 江面上,甘宁和邓龙分别乘坐两艘艨艟战船,一左一右统领着荆州水师,如同两只凶猛的巨兽,左右呼应,如狼群般紧紧追击着江东军。他们的眼神充满了坚定和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荆州水师的士兵们士气高昂,他们呼喊着口号,奋力划桨,战船在江面上破浪前行。每个人都坚信,他们一定能够取得这场战斗的胜利。 甘宁站在船头,威风凛凛,紧盯着前方正在逃窜的狼狈不堪的江东战船,他的心中燃烧着一团怒火,决心要将这些敌人一举消灭。 就在快要到达沔石矶下方的时候,甘宁突然看到前方两侧陡峭耸立的崖壁,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暗自琢磨着,如果在这个地方设有伏兵,那么他们的处境将会变得十分危险。甘宁思索片刻,打算停下船队,派遣一些人前去探查情况。 然而,现实却并不如他所愿,此时,他们正处于顺流而下的状态之中,整个船队如同脱缰野马一般飞速前进,要想让这样一支庞大的船队在短时间内停止下来,简直就是一件难以完成的任务。 眼看着船队越来越接近那片可疑的崖壁,甘宁的心情愈发焦急起来。 邓龙则站在另一艘战船上,他挥舞着手中的令旗,指挥着身后的战船保持队形,不断向前推进,他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似乎对这场战斗胸有成竹。 他刚刚从黄祖的麾下转投魏延,急切地需要一场巨大的胜利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尽管他在水战方面的能力并不出色,与甘宁、苏飞等名将相比相差甚远,甚至连已经战死沙场的张硕、陈就两将都比不上,但现在追击残敌可是一场轻松的战斗,简直是送上门的功劳。 面对眼前狼狈逃窜的江东水军以及他们残破不堪的战船,邓龙的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仿佛这些都是无价之宝或是绝世美女,更像是他升官晋爵的踏脚石。 就这样,在邓龙的指挥与身先士卒地带领下,锦帆营水军战船以惊人的速度向着沔石矶疾驰而去。 沔石矶乃是一处险峻之地,只见这里水道狭长,两侧崖壁高耸入云,而且还不断有水雾从崖壁间冒出,仿佛给整个沔石矶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面对如此险恶的地形,甘宁心中虽然有些无奈,但他也明白此时已经没有退路。于是,他咬咬牙,紧紧跟随在邓龙的战船之后,率领着自己的部下们继续向前冲锋。 第217章 夏口水战(七) 下游中军楼船上,周瑜迎风而立,他神情凝重,目光紧紧盯着上游正在逃窜的江东水军。 江面上从上游漂浮下来数不清的江东军的尸首,他们的衣物散落在四周,鲜血染红了江水,仿佛在诉说着刚刚结束的惨烈战斗。 周瑜面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悲痛与心疼。他注视着江中的尸首,心中涌起无尽的哀伤。这些都是他的士兵,是他曾亲自带领的英勇战士,如今却长眠在这片江水中。 风在耳边呼啸,似乎也在为这些逝去的生命哀悼。他们皆是来自江东的英勇好儿郎,每一个人都有着无畏的勇气和坚定的信念,自愿报名参加这场充满艰险的诱敌之战。 他们深知,想要让敌人落入陷阱,就必须付出代价。为了将诈败演绎得逼真,就不可避免地要有人做出牺牲。只有这样,荆州水师才会掉入圈套,才能够在这沔石矶下给予敌军以重创。 周瑜暗自咬牙,他深知战争的残酷和无奈。他对这些失去生命的士兵充满了敬意和愧疚,同时也下定决心,让敌人为他们的轻敌付出代价。 随着江东“溃逃”的战船越来越近,周瑜也下达了命令。 “让开一条通道,放幼平他们带着战船过去,然后封锁水道,将后面这些荆州水军一网打尽。” 周瑜望着高处的旗语传令兵说道。周泰字幼平。 很快,周瑜身后的江东战船收到命令后,为了给上游下来的战船让出航道,它们缓缓地向两侧移动,如同展开的翅膀。在旗语传令兵的指挥下,战船行动一致。 宽阔的水上航道在战船的让行中逐渐显现,江水在船舷两侧翻涌,发出哗哗的声响。上游下来的战船逐渐驶入航道,船头犁开江水,溅起朵朵白色的浪花。 直到此时,被荆州水军穷追不舍的江东兵,终于得以稍稍喘息。他们一路狂奔,心跳如鼓,恐惧在心中蔓延。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和惊慌,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逃亡。 战船上的士兵们倚靠着船舷,贪婪地呼吸着空气,试图平静那颗受惊的心。他们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湿透,贴在身上,散发着浓烈的汗味。 战场上的喧嚣渐渐远去,但他们的耳朵里仍回荡着那惊心动魄的喊杀声。眼前的景象仿佛是一场噩梦,让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真的逃了出来。 ...... “周将军!” 当周泰所在的战船经过周瑜的中军楼船时,周泰向周瑜拱手作揖。 “幼平辛苦了,带着兄弟们回寨休息吧。” 周瑜对其肯定地点了点头。 “末将请命,留下与身后的这些荆州水军一战,望周将军允准。” 周泰奉命诱敌,一路逃窜,甚是狼狈,他行礼后抱拳的双手没有松开,接着向周瑜请示道。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水上摸爬滚打,经历过无数次战斗,但从未像今天这样憋屈!眼看着自己率领的兄弟们被荆州军残忍地杀害,战船一艘接一艘地被撞沉,周泰心中憋着一团熊熊怒火,正等待着爆发的时机。 此时此刻,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眼前这个杀敌的绝佳机会?他瞪大眼睛,咬紧牙关,浑身散发出一股凛冽的杀气。 手中的武器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微微颤动着,仿佛在催促周泰尽快出手。 “好,随本将杀敌!” 周瑜看着周泰不甘和期待的眼神,不假思索便答应了。 “谢将军。” 周泰躬身感谢,并指挥自己的战船靠向一侧,为后方江东战船让出一条水道...... 荆州战船奋力追赶,迅速穿过了沔石矶。前方的视野瞬间开阔起来,浩渺的江面展现在眼前。而船队的尾部也抵达了沔石矶下。 蒋钦和吕蒙二将在两侧战船上,紧紧盯着上游驶来的敌船,当看见荆州战船全部进入了沔石矶,便毫不迟疑地挥舞起手中的令旗,向矶上两侧的伏兵下达了命令。 此时,被追击的江东的战船已经全部通过了刚刚让出的航道,向着下游驶去。周瑜所在的中军楼船上的传令兵,也用旗语向身后的战船传达了命令。 随着令旗的挥动,战船们迅速调整方位,将刚刚让出的航道填补了起来,高大的楼船顶在前面,形成紧密的防守阵型,以应对顺势而下的敌军战船的冲击。 楼船上的江东弓弩手们个个精神抖擞,张弓搭箭,箭头指向天空,只待命令一下,便可箭雨齐发。而船舱内的投石手们也已准备就绪,投石车满载着巨石,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将军,敌军已全部进入矶下。” 一直站在中军楼船高处的望台上观察着荆州军战船的兵士大声禀报道。 “全军杀敌!” 周瑜听完后,拔出腰间宝剑,挥舞着指向前方下令道。 刹那时,江东军的楼船之上,弓弩手们如密集的雨点般齐发箭矢,呼啸着射向荆州战船。同时,投石车也不断抛出巨石,如流星般砸向驶来的荆州水师战船。 前排的荆州军战船在江东军的箭雨和投石攻击下,陷入了一片惨状。 箭如飞蝗般密集地射来,有的直接穿透了船身,有的则射中了士兵,士兵们纷纷中箭倒地,鲜血染红了甲板,惨叫声此起彼伏。 而投来的石块则带着巨大的力量,砸中战船,轻则船体受损,重则直接破裂沉没。 荆州战船在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下,有些船舷破裂,桅杆折断,大的战船在江水中摇摇晃晃,在江中掀起了巨浪,而有些稍小的战船则不堪巨石的打击开始沉没,惨状令人不忍直视。 战船上的锦帆营的士兵们在箭雨和投石的袭击下四处躲避,但无处可逃。战船的甲板上到处是血迹和残骸,一片狼藉。 荆州水军的士气在这样的打击下迅速低落,他们开始惊慌失措,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战船一艘接一艘地被击沉,士兵们纷纷跳入水中,试图逃生,但江东军的攻击并没有停止,水中的士兵也成为了他们的靶子。 第218章 夏口水战(八) 立功心切的邓龙,此时正站在前排艨艟船头,他瞪大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的江东水军。 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江东军便射出了第一轮如飞蝗般的箭雨。刹那间,无数箭矢如雨点般落下,而邓龙则瞬间被射成了一只刺猬,惨不忍睹地倒在血泊之中,当场丧命。 在后面的甘宁见到这般情景,心中暗叫不好。他深知形势危急,如果不尽快撤退,恐怕会遭受更大的损失。于是,他当机立断,果断下达命令,让全军立刻返航。 然而,命令虽然下达得迅速,但已经为时过晚。只见前排的楼船刚刚想要掉头,却事与愿违地发现后方那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战船正以巨大的冲势向前猛冲而来。 这些战船顺流而下、速度太快,根本无法及时避让或停止,最终导致了严重的后果,它们相互追尾撞击在一起,使得整个长江航道都被堵塞得水泄不通。 面对突如其来的箭矢和石块,一时间,荆州水师的战船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屋漏偏逢连夜雨,突然间,沔石矶两侧的天空被巨大的石块和滚木所遮盖,它们如冰雹般急速坠落。 原来是长江两侧崖顶的江东伏兵出手了,他们将早已准备好的巨木和石块从崖顶上推向了江面,下方的锦帆营战船毫无防备,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所淹没。 后方的战船原本平静地航行着,并未遭受下游江东军的弓弩手和投石机的攻击。然而此时,一场意想不到的灾难却从天而降。 仿佛是命运的捉弄一般,他们自己的头顶上方突然间砸下了无数的高空坠物,原本坚固的战船此刻也变得脆弱不堪,被砸得摇摇欲坠。 战船被砸得船身破裂,木屑四溅。有的战船被直接击沉,沉入水中,消失不见;有的则被巨石砸中,船舷破碎,江水汹涌灌入;还有的战船被撞击后桅杆断裂,帆布飘落。 锦帆营士兵们在这混乱中惊恐万状,在船上四处逃窜。他们竭力想要拯救战船,但无奈石块和木块如雨般落下,让他们防不胜防。 战船的甲板上一片狼藉,到处是破碎的木板和受伤的士兵,惨叫声和呼喊声此起彼伏。 在这残酷的打击下,锦帆营的战船陷入了绝境,无力还手。而那些巨大的石块和木块,仿佛是天降的惩罚,无情地摧毁着他们的一切。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后方的战船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士兵们惊慌失措,四处躲避着这莫名的攻击,无法执行掉头返航的命令。 整个战场弥漫着浓烈的死亡气息,荆州水军的惨状令人不忍直视,刚刚明明还是他们气势汹汹地追着敌人到处跑,那嚣张跋扈的模样仿佛已经将敌人视为囊中之物,任人拿捏。 可谁能想到,局势竟然会在瞬间发生逆转!如今,他们反倒成了被猎杀的对象,被敌人毫不留情地反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绝望和无力感。 ...... 此时,沔石矶南侧的崖顶突然出现了廖化率领的兵马。他们如神兵天降,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江东伏兵的身后。 廖化收到斥候传回沔石矶上有江东伏兵的消息后,深知这一切都是江东军的阴谋,他召集兵马不顾一切地冲上了崖顶。 此时此刻,崖顶的江东伏兵们正在紧张而有序地忙碌着,他们合力推着巨石和滚木让他们落到崖下,这些庞然大物如同炮弹般、带着无与伦比的冲击力密集地砸向荆州军的战船,发出了沉闷的撞击声。 伴随着下方战船上传来的破裂声响以及荆州军的哀嚎,这些江东伏兵们的情绪愈发激昂起来,并且伴随着兴奋的尖叫声。 伏兵们不断重复着这个动作,仿佛永不知疲倦。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要给敌人以重创! 太过投入的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的临近,当他们惊觉从后面摸上来的廖化的军队时,已经太迟了。 廖化遥遥领先,挥舞着大刀,冲入敌阵,所过之处,敌人纷纷倒地。他的勇猛让江东伏兵胆寒不已,伏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惊慌失措,一时之间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但江东伏兵也不甘示弱,停止了手头的动作,忍着疲惫的身躯奋起抵抗。 战斗异常激烈,双方短兵相接,杀声震天。廖化身先士卒,奋勇杀敌,激励着身后的士兵们勇往直前,廖化的军队迅速展开攻击,刀剑相交,寒光闪烁,血腥的战斗瞬间爆发。在他的带领下,军队逐渐占据了上风。 随着时间的推移,江东伏兵开始溃败。他们无法抵挡廖化军队的猛烈攻击,只能节节败退,除了少数人往山下溃逃外,其他人全部将生命交代在了崖顶...... 廖化站在陡峭的崖边,目光凝视着下方江面上惨不忍睹的锦帆营船队。破碎的船只漂浮在波涛汹涌的江水中,士兵们的惨叫声和呼喊声在空气中回荡,这一幕幕惨状让他心中充满了不忍。 然而,他的目光同时也落在了对面江北的崖顶上。那里,江东伏兵们仍在不断地抛掷着石块,无情地攻击着锦帆营的船队。 廖化的心情沉重而矛盾。他对锦帆营的惨状感到痛心。 来不及多想,他让身边所有的兵士们一起高呼: “甘将军,靠南岸返航!” “甘将军,靠南岸返航!” 顿时整个沔石矶内都回荡着廖化他们的声音...... 崖下的甘宁看着眼前的江面上的惨状,心中懊悔不已,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轻敌和冒进所导致。甘宁自责地咬着嘴唇,眼中闪烁着痛苦与悔恨之色。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岸崖顶的石块终于渐渐停止了坠落。甘宁高悬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但紧接着,他听到了崖上传来的声音。 甘宁顿时恍然大悟,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指挥着战船贴着南岸的崖边缓缓撤退。 可是,周瑜又岂能轻易放过他们,只见周瑜站在船头,神情冷峻地指挥着身后庞大的船队展开追击。 他决心要将眼前的荆州水师一网打尽…… 第219章 夏口水战(九) “快,靠着南岸撤......” 甘宁并未气馁,大声喊道。 战船上不断有箭矢、巨石、滚木袭来,船身摇摆不定,身边陆续有士兵倒下,还有的队友落入水中...... 听到主将甘宁的命令后,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慌张和混乱,很快锦帆营的兵士们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在各自战船上的将领的指挥下,兵士们迅速调整状态,各司其职。 将领们冷静地指挥着船只,舵手紧握舵柄,小心翼翼地转动着,试图找到合适的方向。水手们紧密合作,调整帆的角度,利用风力推动船只前进。 战船上的士兵们也没闲着,有的给受伤倒地的兵士包扎,有的放下绳索援救落水的队友...... 锦帆营的兵士们身经百战,面对如此恶劣的境遇,他们展现出了精锐之师的风采。 在拥挤的沔石矶下的长江航道中,船只缓慢地调转着航向。每一次的转动都需要众多的船只的默契配合,战士们屏气凝神,不敢有丝毫松懈。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果敢,任凭耳边飞过巨木滚石,他们都毫不畏惧。 终于,后方的转船经过一番艰难的努力,成功地调整好了方向,开始朝着上游西寨的方向驶去。 此时,前方靠近江东水军的荆州战船看到后方已经疏通,不再有丝毫犹豫,迅速做出反应,抓紧时间调整了各自船只的方向,并紧贴着南岸,缓缓地向后撤退。 然而,就在他们以为可以安全脱身的时候,近在咫尺的江东水师战船却如饿虎扑食一般猛扑上来。 周瑜精心策划了如此之久,又岂能轻易让荆州军全身而退?只见蒋钦、吕蒙两员猛将所乘坐的艨艟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而早就憋了一口气的周泰更是不甘示弱,紧随其后,率领着部下的战船奋勇追击。 沔石矶北岸崖顶上的江东伏兵见江东战船追了上来,快要到达崖底的时候,便停止了投掷,生怕误伤了自家军队。 然而,当南岸崖顶的廖化发现江东军正紧紧跟随在锦帆营船队后,心中有一丝担忧,于是他当机立断,命令士兵们迅速将崖上江东伏兵所准备的尚未用尽的巨石和滚木全部推下山崖,砸向下方的江东军战船。 这些突如其来的攻击让沉浸于追击敌人、并未留意到头顶上方情况的江东水师遭受了不小的损失。一时间,靠近长江南岸的江面上浪花飞溅,战船摇晃不已。 “快!紧贴北岸行驶……” 周泰眼见形势不妙,急忙下达指令。 与荆州军截然相反,他们一个紧贴南岸,另一个则紧靠北岸,逆流而上,朝着夏口西寨方向。 沔石矶南岸崖顶上,廖化站在那里,一边注视着下方的正在追击的江东战船,另一边指挥着兵士们推着巨大的石块,这些石块宛如小山一般沉重,需要众人齐心协力才能推动它们。 廖化瞄准着下方的江东楼船,等待时机再让兵士们推下去,他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给江东水师一个狠狠的教训。 江东的战船为了追歼,在矶下江面的航道上全面摆开,气势磅礴,如同一群凶猛的巨兽。 然而,当他们看到崖顶上的廖化等人推下的巨大石块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恐惧。为了避免被落石击中,江东战船不得不往北岸一侧靠拢,整个江面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船与船之间相互碰撞,士兵们惊慌失措,呼喊声、咒骂声响彻云霄。原本井然有序的船队此刻变得混乱不堪,无法有效地组织起进攻或防御。 这正是廖化所期望的效果,他要利用这种混乱来迟滞敌人的行动,为正在溃逃的己方船队争取更多时间。 而锦帆营的战船则趁机迅速向西驶去。他们巧妙地穿梭于江面之上,犹如鱼儿游过湍急的河流。船长们紧握船舵,灵活地操纵着战船,避开了一块块坠落的巨石和其他战船的撞击。 随着锦帆营战船的离去,江面上留下了一片狼藉,很多荆州战船的残骸和锦帆营兵士的尸体漂浮于江面之上。 江东战船受损不大,在周泰、蒋钦、吕蒙等水军将领的指挥下,战船靠着北岸尾随而去...... 崖上的廖化见自家战船走远,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便率着士兵们也往西寨方向奔去...... 锦帆营船队全力返航,甘宁站在残破的战船上,心情沉重地望着四周。 经历了一场激烈的大战,身边的战船伤痕累累,仿佛在诉说着战斗的惨烈。甘宁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眼中满是痛苦和哀伤。 他看到兄弟们疲惫不堪的身影,有的身上带着深深的伤口,有的则血肉模糊,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绝望,这让甘宁心如刀绞。 尤其是邓龙的离去,对锦帆营士气打击很大,也让甘宁痛彻心扉。邓龙虽然是最近才转投过来的,毕竟一起并肩作战过,也算是他的兄弟,如今却阴阳两隔。甘宁默默地注视着邓龙的遗体,心中涌起无尽的悲痛和自责。 他心疼这些勇敢的兄弟们,因为自己的草率和轻敌,他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甘宁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他知道不能让悲伤吞噬自己。他要坚强起来,因为江东水师的战船紧紧地咬在后面,必须要想办法解决,否则西寨可能会保不住...... 此时,西寨内的苏飞忧心忡忡,他已然知晓前线的情况。当甘宁率着兵马出寨后他就派出斥候前去查探。 苏飞站在寨内的了望塔上,目光坚定地望着东方。在他的身后,寨内仅存的战船紧密地排列在一起,堵住了寨门,形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 战士们在战船上忙碌着,弓弩手检查着箭羽和弓弩,船员调整风帆,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最后的准备。 寨内,巨大的投石机高耸入云,投石机上装满了巨石,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巨兽。投石手们站在一旁,严阵以待,只等江东战船进入攻击范围。 苏飞和甘宁担心的一样,锦帆营大败,水师战船损失巨大,江东军会趁机夺寨,他在夏口驻扎许久,当然知道此寨的利害,西寨无论如何也不能失守,哪怕战至最后一人。 第220章 夏口水战(十) 苏飞紧紧地盯着前方的江面,远处,锦帆营溃逃的船队若隐若现,逐渐进入他的视野。 船帆残破,旌旗歪斜,这些刚刚出寨时还威风凛凛的战船此刻却显得如此狼狈。而船队后面不远处,庞大的江东船队紧随其后。 苏飞面色凝重,他深知形势的严峻,他转身对身后的传令兵下达命令,传令兵立刻挥动手中的旗帜,用独特的旗语向甘宁的船队传递信息。 甘宁站在战船上,远远地看到了寨内旗语兵发出的信号,马上心领神会,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 苏飞让他带领着这些战败的战船撤退到寨前,然后排列成防守阵势,准备迎击来自江东的敌军。 然而,甘宁心里非常清楚,刚才在悬崖下方遭遇了埋伏,自己手下的士兵们早就惊慌失措,士气低落至极。现在要让他们站在前排去抵御气势汹汹的江东军队,几乎没有任何胜利的可能。 更何况,这次出寨追击江东敌军时,几乎已经是倾巢出动,寨子里只留下了少量的战船。尽管苏飞已经有所准备,但如果江东水师不顾一切地攻打水寨,仅仅依靠这些战船以及逃回来的残兵败将,仍然难以抵挡住敌军的进攻。 但甘宁明白,眼前的西寨对于整个荆州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所以此刻他没有其他的选择。 他的心中浮现出主公魏延的身影,将如此重要的位置交给他和锦帆营,这是一种信任,也是一种责任,甘宁深知任务的艰巨,但他毫不退缩。 甘宁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身躯。他的目光中闪烁着决心,他要和自己的锦帆营兄弟们一起守护好这个寨子。无论有多少困难和牺牲,他们都将一同并肩作战,不辜负主公的期望。 当遭遇埋伏狼狈逃回的荆州战船快要到达水寨门前,甘宁沉着地指挥着兵士们,他们迅速放下船锚,船身猛地调转,如同一堵坚固的城墙,横亘在西寨前。 有些战船已被石块砸裂破损,难以继续作战,但在熟练水手的操控下,仍将其稳稳当当停在最前方,欲率先与敌军战船交锋。 战船紧密地排列着,与后方寨内早已准备好的战船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兵士们紧握兵器,严阵以待,目光如炬,警惕地注视着前方,他们知道,即将到来的是一场生死较量。 江面上波涛汹涌,风声呼啸,仿佛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助威。 甘宁站在船头,他的身影高大而坚定,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坚毅和果敢。 后方水寨了望塔上的苏飞望着这一切,顿时有了底气,心中发誓一定要将江东水师挡在寨外。 须臾之间,江东战船徐徐逼近,船上旌旗猎猎,在风中飘扬,气势恢宏。周瑜的中军楼船处与船队前方中列,周泰、蒋钦、吕蒙等诸将,皆乘各自战船,伺机而动,随时准备冲锋。 周瑜远远地望着荆州水军在寨子前布置的防守阵型,他心中不由得一惊,原本他以为经历了惨败的荆州军已经毫无还手之力,却没想到他们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组织起有效的防守。 周瑜凝视着这一切,心中涌起一股钦佩之情。他意识到,荆州军并没有被失败击垮,他们在挫折中迅速调整,仍有一战之力,这样的对手不容小觑。 然而,这一切都无法动摇周瑜剿灭敌军、夺取西寨的坚定决心,因为这不单是江东西进的战略需求,更是主公孙权成就霸业的必经之路啊! 周瑜毫不迟疑地迅速下达了进攻的指令,眼前这些荆州军早已疲惫不堪、如强弩之末一般,绝不能让他们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接到进攻指令的江东水军,在诸位将领的率领下,毫不畏惧地逆流而上,继续朝着西寨挺进。 船上的弓弩手们和投石机操作手们一刻也不敢停歇,持续不断地射击着。然而,由于刚才在沔石矶一战中的大量消耗,箭矢和石头几乎快要耗尽了。 与此同时,西寨内的守将苏飞察觉到了局势的紧迫,他当机立断下达命令,让寨内的弓弩手和投石机立即投入战斗,一同对前来进攻的江东战船展开攻击。 一时间,双方的箭矢和石块在空中交织飞舞,仿佛一场激烈的交响乐。战场上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每一次射击都可能改变战局的走向。 可是寨内的投石机相比于船载投石机而言,其发射出的石头不仅体积更为庞大,而且威力也更加强劲,这给急切想要攻破山寨的江东战船带来了巨大的损失。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甘宁果断地命令前方破裂战船上的士兵收起船锚,并使用易燃物品将战船点燃,随后,士兵们迅速爬上后方的船只。 就这样,前排的破损战船熊熊燃烧起来,而船锚也失去了原有的作用,随着水流的推动,这些着火的战船开始向下游漂去,最终与逆流而上的江东战船发生碰撞。 没过多久,前排的江东战船也被火焰吞噬,面对突如其来的火情,江东军队陷入一片混乱之中,他们一方面急于扑灭大火,另一方面还要防备来自寨内投石机和弓弩手的攻击。 甘宁和刚刚败退下来的锦帆营士兵目睹着江东军混乱不堪的景象,心中稍微感到一丝宽慰。 突然之间,只听得一声巨响传来,一块犹如小山般的巨石,猛然落入了周瑜所在的中军楼船前方的江面之上。 刹那间,江面上掀起了一道巨大无比的波浪,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疯狂地扑向楼船。楼船在这股强大的力量冲击下,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 而此时此刻,周瑜正站在船头,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前方着火的战船。突如其来的船身晃动,让他猝不及防,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惊出了一身冷汗。 周瑜抬头望向船上的旗帜,只见西北方向的风声呼啸而过。他眉头紧锁,心中焦虑不安。眼下刮起的正是西北风,如果火势顺着风势迅速蔓延开来,那么江东的战船必将在这场大火中毁于一旦。 这也是刚才在沔石矶下,他不敢轻易使用火攻的缘由,毕竟自己的军队正处在下风口,稍有不慎,就会引火烧身啊! 然而就在这时,甘宁看见火攻奏效,便让船上的弓弩手发射火箭,只见那箭矢犹如流星一般飞速射向江东战船,被射中的战船的帆布瞬间被引燃,熊熊大火迅速燃烧起来。 而前方着火的战船上,火势更是如虎添翼,迅速向后面蔓延开来。 周瑜敏锐地洞察到形势已经十分危急,他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第221章 撤回柴桑 前方火势凶猛,浓烟滚滚,周泰、蒋钦、吕蒙等带头冲锋的将领毫不畏惧、冷静地指挥着士兵们灭火。 然而,当他们接到周瑜撤军的命令时,没有丝毫犹豫,果断地放弃了着火的战船。 他们深知,此刻的决断关系到众多士兵的生死安危。于是,他们毅然决然地带领着兵士们迅速撤往后方的战船。 在紧张的撤退过程中,江东士兵们展现出高度的纪律性和执行力。他们动作敏捷,步伐稳健,迅速登上了安全的战船。每个人都明白,时间就是生命,必须尽快远离危险。 随着周泰等将领的指挥,江东战船迅速调整方向,调头跟随中军楼船向下游的东寨驶去。顺着江水的巨大推动力,战船如箭一般飞驰而下,速度之快令人惊叹不已。 江东将士们不禁感到十分惋惜,心中暗自叹息不已。此时此刻,荆州水师已经疲惫不堪,他们经历了长时间的激战和航行,体力和士气都已经到达了极限,并且在沔石矶下遭到重创,损失惨重。 这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如果能够抓住这个时机,一举攻破西寨,那么胜利将唾手可得。 然而一切事与愿违,正当江东将士们磨刀霍霍,准备发动最后一击时,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寨内竟然隐藏着如此强大的远程攻击力量,这座坚固的堡垒显然并非表面所见那么简单。 而狡猾的荆州军更是使出了阴险手段,利用战船放火,成功引燃了下方的己方战船,无情的火海隔断了进攻之路,无奈只能放弃到手的胜利。 面对这样的局面,江东将士们望着远方的西寨,心中充满了遗憾和不甘。他们知道,错过了这次机会,想要再找到如此有利的战机恐怕就难了。 此时,周泰、蒋钦、吕蒙等将领都乘坐小船登上了正在撤退的中军楼船上,他们需要与主帅周瑜汇合,以商议下一步的动向。 “可惜啊,差点就能拿下夏口了......” 周泰十分遗憾地抓了抓布满汗珠的额头。 “是啊,若是能顺利拿下西寨就能直接进军襄阳了。” 蒋钦望着西寨方向附和道。 吕蒙站在一旁不出声,他年轻、资历浅,虽然内心也有诸多不甘,但是只能忍在心中。 “我们已经尽力了,虽然没有拿下西寨,但是给荆州水军造成了巨大的损失,日后卷土重来,将会容易得多。” 周瑜看着将领们的满脸不忿,只好劝慰道。 其实周瑜心中也是忿忿不平,但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深知作为统帅,必须保持冷静和沉稳,不能轻易地发脾气或露于言表。 他和鲁肃为江东提出了“西伐荆州、据江发展、北上中原”的方针,承载着他们的雄心壮志和对未来的期许。 拿下夏口是至关重要的一步,就在刚刚,他们距离胜利是如此之近。然而,现实的种种困难和阻碍,又使得胜利又是如此的遥远,这让周瑜感到无奈和沮丧。 他默默地注视着远方,眼中闪烁着坚定和不甘的光芒,他的思绪如潮水般汹涌,回忆起曾经的壮志豪情以及与先主孙策的默契合作。 周瑜紧紧握着拳头,暗自发誓要不屈不挠,继续为实现江东大业而努力。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大胆而冒险的念头突然涌上了周瑜的心头…… 此刻的荆州军已经遭受了重创,想必他们一定处于毫无防备的状态之中。 如果自己能够抓住这个机会,掉转头来出其不意地发动一次反击,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的回马枪,那么也许还有可能夺取西寨! 周瑜一边暗自思忖着,一边仔细地观察起身边的将领和士兵们。只见他们虽然略显疲惫,但眼神中依然透露出坚韧与果敢,显然还有一战之力。 看到这里,周瑜心中对于偷袭成功的把握不禁又增添了几分。 正当周瑜准备将心中所想与身旁的周泰等将领商议之时,突然间,下游东寨方向一艘艨艟快船破浪而来,朝着他们驶来。 周瑜目光敏锐,一眼便认出了那是江东斥候的船只,想必是前来传递重要消息的。 “周将军,蕲春方面有新的消息传回来了!” 船上的斥候高声呼喊道。 周瑜心头一紧,知道这消息必定关系重大。他立刻挥手示意,让战船靠近中军楼船,并放下绳索让斥候上船。 “将军,蕲春失守。” 斥候士兵快速登楼船,来到周瑜等人身前,单膝跪地行礼后,小声说道。 周瑜脸色变得铁青,没有了之前的儒雅从容,蕲春丢失让他意识到局势发生了变化,必须立即做出应对。 “是怎么失守的?” 周瑜疑惑地问道,他有点无法相信,蕲春小城,有太史慈、宋谦、陈武率领八千步兵驻守,居然这么快就丢了。 “太史将军率军围困魏延,却被荆州军偷袭了蕲春城......” 斥候将知道的详细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那子义他们呢?” 周泰听完焦急地问道。 “太史将军和陈武将军率军沿着江北往寻阳方向退去,宋将军他......他......” 斥候言及宋谦时支吾其词,众人心中已大致明了结果。 周瑜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转身对周泰等人说道: “诸位,情况有变,我们需要重新商讨战略。” 刚刚他还准备趁势杀个回马枪,可蕲春一失,局势对他们十分不利...... 众人围拢过来,神情严肃地看着周瑜。 “诸位,蕲春城已被荆州军掌控,若敌军从蕲春当地征调渔船封锁长江,那我军的粮草就运不进来,我们的退路就被截断,形势十分危急。” 周瑜知道夏口往东,并无荆州军的战船,但此处乃渔民聚集之地,普通船只倒是不少。这些看似平凡无奇的渔船,一旦落入水军之手,亦能发挥出战船的功效。 “周将军,末将愿率军去夺回蕲春。” 蒋钦拱手请战道。 “不可,我们步兵都不敌荆州军,更何况水军呢?” 周瑜深知江东军的短板,如果派水军强行进攻可能会导致更大的损失。更何况,蕲春由魏延亲自镇守,要知道连太史慈这样的猛将都不是他的对手,可以想象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周泰无助地望着周瑜。 “全军撤回柴桑,以图再战!” 周瑜无可奈何地说道。 第222章 战损颇重 蕲春地区的江东步兵在荆州军强大的攻势下,兵败如山倒。太史慈、陈武率领着丢盔卸甲、惊慌失措地败军向着隶属于庐江郡的江北小城寻阳逃去。 赵凡、陈到、沙摩柯等见此情形,摩拳擦掌,正欲率军追击,但却被魏延拦住。 魏延深知“穷寇莫追”的道理,况且寻阳是江东的势力范围,如果贸然追击,可能会陷入对方的埋伏之中。 江东军毫无斗志,一路沿着陆路溃败逃亡,根本无暇顾及停放在蕲春江畔用来运兵和运输物资的战船。 庞统见状,当机立断,率领亲卫营以及第三营中精通水性的士兵们迅速登上战船,并严密监控下游江东方向驶来的运送物资的船只。 在过去的几天里,他们已经成功拦截了好几艘江东的船只,这些船都是为蕲春和夏口的江东兵马提供补给的,现在全都成了荆州军的战利品。 但经此一役,荆州军伤亡很大,首先是魏延手下的王牌军机营,原本拥有两千名精锐士兵,其中八百是剽悍的骑兵。然而此次出征江夏,他们遭遇了惨烈的战斗,兵士伤亡数百之多,战马更是损失过半。幸得俘虏了江夏和江东的战马,才勉强凑齐五百匹。 如今,亲卫营可投入战斗的兵力仅剩下一千五百人,其中只有五百名骑兵。 而五溪营的战损同样不容小觑,此前攻打西陵城时,蛮兵们先登敢战已经承受了巨大的伤亡,紧接着,他们又与第三营一同翻山越岭,迂回到敌后,与江东精锐的庐江上甲展开激烈厮杀,再次遭受重创。如今,三千人的蛮兵只剩下区区两千余人。 至于第三营,历经西陵之战后,鲍隆率领五千人驻守西陵,并负责看守江夏的俘虏。赵凡则率领着四千余名兵士追随魏延东征蕲春。这一次,他们付出了惨痛代价,伤亡过半,四千人已不足两千人。 魏延进驻蕲春城后,将政务暂时交给了沮授这位智谋过人的能臣,将军务交给了参军庞统。他深知要想稳定局势,必须先确保政务和军事的有序运转。 与此同时,其他将领们也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收拢残军,积极救治伤员,努力恢复军队的战斗力。 此外,魏延还派遣了军机营兵士前往夏口一带刺探情报,那里是他目前最为担忧挂念之地,他必须要在第一时间了解夏口的局势。 而他自己则在县衙后院在一名美艳动人的婢女的侍候下进入了甜美的梦乡,这名婢女是当地一位想要巴结他的乡绅特意献上的。魏延本来就不是那种能够抵挡美女诱惑的正人君子,自然毫不犹豫地笑纳了这份“礼物”。 尽管在襄阳城还有三位夫人等待着他,但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军旅苦闷,已经将近一个多月没有亲近女色的魏延正值年轻气盛之时,又怎么可能忍受得住这种寂寞呢?在这名婢女的温柔陪伴下,他终于得到了片刻的欢愉和满足。 翌日清晨,魏延在婢女的服侍下洗漱完毕,神清气爽地来到了县衙大堂,他召集众将,商议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庞统面色沉重地走到魏延面前,低头禀报着荆州军的伤亡情况。每一个数字都像一把重锤敲打着魏延的心,让他心痛不已。 这些士兵们都是跟随他南征北战、忠心耿耿的部下,他们曾经与他并肩作战,如今却永远离开了人世。 魏延默默地听着,眼中闪烁着悲痛和愤怒的光芒。他紧握着拳头,暗自对江东军的强大战力感到心惊胆战。连江东的步军都如此厉害,那他们的水师岂不是更加强大?想到这里,魏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就在这时,一名军机营军士匆匆跑进大堂,向着魏延禀报道: “报!主公,夏口方面传来消息,甘宁将军率军与江东水师在夏口激战,锦帆营遭到伏击,大败后退回西寨。” “西寨有没有丢失?” 魏延听完急切地问道。 厅中的沮授、庞统等人也是心急如焚、面露忧色。 “西寨无恙,只是锦帆营兵士和战船损失较大......” 军机营兵士将夏口水寨的经过详细地说了出来。 “这个兴霸太大意了,这么普通的诱敌伏击之计都没有识破。” 魏延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听闻西寨还是掌握在锦帆营的手中,魏延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他心里知道有周瑜在那,只要不丢失夏口西寨,那便是最好的结果。 可以毫不夸张的讲,汉末水战能力第一便是这位周瑜周公瑾,可这一次用计却很普通,只是锦帆营轻敌冒进造成的。 “主公啊,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兴霸一时不察罢了。” 一旁的庞统还是十分欣赏甘宁的。 “沮先生、士元,你们有何看法?” 魏延看向沮授和庞统。 “眼下当务之急是增援夏口,防止江东水军反扑,另外要尽快调集战船,封锁长江,切断江东水军的补给供应。” 沮授沉思片刻说道。 “在下已经收集了附近的渔船,还有江东军停泊在江上的船只,眼下拦截下敌军的补给船倒没什么问题,可若是江东水师开战船而来,那必定不是其对手。” 庞统这几日已成功俘获数艘江东运输船,然而他心里清楚,如此顺利皆因江东战船尚未现身。 “如此,便由士元继续负责在长江上拦截江东的船只,给夏口的江东水师造成压力,若是碰到江东战船,不必交锋,躲避即可。” 魏延看着庞统说道。 他深知此地既无水师,亦无战船,仅仅是从步兵中临时抽调的会水之兵士,以及从附近征集而来的渔船,又如何能与纵横长江的江东水师相抗衡。 “沮先生,由你坐镇蕲春城,本将把第三营和五溪营给你留下。” 魏延又转身望向沮授,他担心江东水师会偷袭蕲春。 “在下领命!” 沮授一脸严肃地应下。 “那主公你呢?” 庞统问道。 “本将带着亲卫营,现在就出发前往夏口,这里就拜托诸位了!” 魏延心情十分沉重,江夏这几仗,战损颇重啊。 第223章 甘宁挨批 数日后,魏延率领着亲卫营抵达了夏口西寨...... 此刻,甘宁、苏飞、廖化等诸位将领正组织兵士们修缮着寨子里的防御工事,同时也在紧锣密鼓地修补着那些在这次激烈战事中受损的战船。 正当他们忙碌不堪的时候,兵士传来自家主公魏延亲临夏口的消息,这让所有人感到既惊讶又欣喜。 惊的是身为败军之将,实难直面主公。望着眼前破损的战船和受伤的锦帆营兵士,他们深知肩负重任却未能完成使命,有负主公信任和嘱托,如今主公亲临,难免心生愧疚与不安。 喜的则是终于盼来主心骨,在这艰难时刻,主公的出现无疑给大家注入了一针强心剂,让士气低落的锦帆营将士们重新燃起了希望和斗志。 夏口西寨的议政大厅内气氛异常凝重,魏延端坐在主位之上,他的目光如炬,不怒自威。 在他身后,站着一位英俊威武的年轻将领,此人正是亲卫营统领陈到。他身姿挺拔,神情坚毅,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 然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大厅中央跪着甘宁、苏飞、廖化等几位将领。他们低垂着头,神色黯然,尤其是甘宁,他竟然用绳索将自己的双手在身后紧紧缚住,背后还背着一根荆条,活脱脱就是一副负荆请罪的样子。 “都起来说话。” 魏延严肃地朝着厅中众人说道,穿越过来的他很不喜欢跪拜这一套。 苏飞和廖化听到魏延的话都连忙起身,只有甘宁仍然跪在那里,纹丝不动。 “主公,末将无能,不敌江东水师,众兄弟殒命、战船尽毁,有负主公重托,此乃末将之过,愿一力承担所有罪责。” 甘宁不敢抬头,跪在地上请罪道。 “先说一下锦帆营的损失情况吧。” 魏延全然不顾俯首请罪的甘宁,而是看着苏飞和廖化问道。 “回将军,锦帆营损失惨重,伤亡近两千人,战船亦有损毁,经修缮后仅余半数尚可使用。” 苏飞对于锦帆营的伤亡了如指掌。 “还有多少可战兵力,士气如何?” 魏延听到兵士们的伤亡数字后,心中一阵刺痛。 他知道,锦帆营这支倾尽全力打造的水陆两栖作战部队,每一人都是宝贝疙瘩,也是他未来统一江南、北伐中原的重要倚靠。 这些士兵不仅具备出色的陆地和水上战斗技能,还拥有坚定的信念和无畏的勇气。面对如此惨重的伤亡,魏延感到十分痛心,这些士兵都是他的心头肉啊! 至于战船的损毁,魏延倒是并没有太过在意。毕竟,在南郡的江陵本来就设有荆州的造船厂。只要命令他们加大生产量,就会源源不断地有新的战船下水投入使用,只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罢了。 “经整合后的锦帆营共有一万五千多人,目前尚有一万三千余可战兵力,然士气较为低落。” 苏飞据实说道。 “倘若江东水师再次来攻,你们能否守住西寨?” 魏延深知夏口乃战略要冲之地,周瑜及其率领的江东水师随时都有可能卷土重来,他迫切想了解手下这些水军将领是否仍然具有抵抗强敌的决心与勇气。 此时此刻,苏飞和廖化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但谁也没有开口回应。倒并非因为他俩缺乏信心,实际上他们心里明镜似的,只有锦帆营的主将才有资格回应主公魏延所提出的这个问题。 “怎么了,一次小小的失败就让你们吓破了胆?” 魏延见无人应答,故意激将道。 “末将率领锦帆营誓死守住西寨,江东军胆敢再来,必叫他有来无回。” 甘宁听完内心顿时感到不服,这次失败只是他大意轻敌导致的,若是让锦帆营与江东水师在江上交锋,胜负之数还尚未可知呢。 “兴霸呀,此次战斗的过程本将都听说了,作为主将岂可如此轻敌草率,这样是会吃大亏的。” 魏延看着甘宁,语重心长地说道。 他也不想过多怪罪,只是想通过这次的失败给甘宁个教训,帮助其快速成长。 “好在有苏飞和廖化,你真应该好好感谢这二位兄弟,若不是他二人,锦帆营伤亡会更大,西寨也可能会守不住。” 魏延听说廖化率军在长江南岸的崖顶杀得风生水起,让遭遇伏击的锦帆营战船能靠着南岸返航,损失减少了不少。 又听闻苏飞在西寨排兵布阵,使得追击而来的江东水师无功而返,魏延十分赞赏地看着二人。 苏飞和廖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尽管他们与魏延仅有数面之缘,但这位镇南将军所展现出的正直公道和不偏不倚的品质深深地打动了他们,他那独特的人格魅力如同磁石一般吸引着他们,让他们心悦诚服。 为这样的人效力,他们感到无比畅快淋漓。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努力和付出不会被忽视或抹杀,而是会得到公正的评价和应有的回报。 这让苏飞和廖化对他充满敬意,并愿意死心塌地地追随其后。 “这次失败,你甘兴霸是应该要负主要责任的,好好反省,不然你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兄弟们的亡魂。” 魏延继续不留情面地批评着甘宁,心中却在思考该如何对其进行惩处。 所谓慈不掌兵,不处罚甘宁无以立军威,然而,眼下强敌虎视眈眈,正是需要甘宁率领锦帆营抵御江东水师的时候。 想到这里,魏延不禁感叹自己手下缺乏优秀的水军将领,这让他陷入了一种尴尬的境地。如果有更多可靠的将领可供选择,或许就不会如此被动了。 面对眼前的困境,魏延意识到必须尽快解决这个问题,但同时也要谨慎处理与甘宁之间的关系,以免影响军队的士气和战斗力。 “锦帆营主将甘宁轻敌冒进,使我军损失惨重,为了以正军纪,免去其锦帆将军之职,留在军中,戴罪立功。” 魏延深思之后朝着甘宁说道。 “在下遵命,谢主公。” 甘宁再次深深地拱起双手,向着魏延虔诚地作揖。 他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觉得即使被处死也是罪有应得。毕竟,那么多兄弟失去了宝贵的生命,无数战船毁于一旦,这一切都是难以挽回的巨大损失。 “当初在荆南、在江陵、在樊城以及现在的西寨,你甘兴霸带着锦帆营也是立过不少战功的,本将相信你的能力。” 魏延走向甘宁,将他扶了起来,并且解开了束缚他的绳索。 “末将愧对主公啊。” 甘宁眼眶通红。 “别说这些没用的,首先解决好锦帆营的士气问题,本将想看到天下无敌的锦帆营......” 魏延对甘宁和锦帆营寄予了厚望。 第224章 妒忌周瑜 当魏延前往夏口的时候,江东水师正在往柴桑撤退的途中…… 周瑜已经脱去了盔甲,一副文质彬彬的文士打扮,站在中军楼船上,目视远方...... 周瑜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因为按照以往的惯例,粮草补给应该准时到达,但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天,却依旧不见踪影,他深知这意味着下游的长江水道一定出了状况。 江东步兵遭遇惨败,荆州军顺势攻占了蕲春,如果鄂县再失守,那么从夏口到柴桑长达数百里的水路将失去所有屏障,补给无法送达,那军中没有了粮草如何能继续战斗。 而周瑜又收到了另一则消息,丹阳境内的山越人正蠢蠢欲动。 他们对江东后方的稳定构成了严重威胁,甚至危及到了吴郡的安全。此次兵分两路讨伐荆州,江东已倾尽全力,后方空虚至极。 周瑜下定决心,这次定要给予丹阳的山越以沉重打击,他对这些背信弃义的山越人深恶痛绝。 出征之前,孙权曾派人送去丰厚财物,试图与之和平谈判。然而,协议墨迹未干,这些山越便又开始图谋不轨。 所以周瑜没有犹豫,果断地率领着江东水师撤退,战船顺流而下,往柴桑方向而去...... “周将军,前方蕲春江面上有一些零散的船只,有渔船和一些运输船。” 正在前方带领船队的周泰通过旗语传回了消息,传令兵向周瑜禀报道。 “前方请示,要不要攻打?” “不必理会,直接通过。” 周瑜深知,眼前这些船只必定是荆州军斩断己方大军后方补给线的罪魁祸首。 荆州军想必早已撤退至岸上,此时若攻击这些空船,无异于狮子搏兔,不仅徒劳无益,更会落下江东战船攻打普通渔船之口实,有损江东水师之威名,因此,置之不理才是明智之举。 此刻,在蕲春江畔,庞统、赵凡与沙摩柯正率领着五溪营及第三营严阵以待,目光如炬,紧紧锁住顺江而来的江东战船。 庞统原本料定江东军必会袭击这些靠岸停泊的船只,故早早命士兵们将船上物资搬运上岸,只留空船静泊江边。然而,出乎庞统意料之外的是,江东水师竟然对这些船只熟视无睹。 “将军请看,岸边有荆州军。” 站在周瑜身后的吕蒙提醒道。 周瑜顺着吕蒙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荆州军阵营严整、壁垒森然。前排矗立着高大的盾牌,其后的长枪兵和弓弩手皆凝视着江东战船所在的方向,而在敌军中,尚有一些面容凶恶的蛮人。 周瑜静静地凝视着岸边严阵以待的荆州军,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太史慈率领的这支兵马可以说是江东最强的步兵,其中更是包含了当年先主孙策亲手打造的庐江上甲。然而,就是这样一支精锐之师,在面对荆州步兵时,竟然也只有溃败的份儿,可见荆州军的强悍。 这些年来,他一直将精力集中在江东水师的建设上,力求让江东的水师成为天下无敌的存在。然而,他却忽视了江东步兵的发展,或许在对抗刘表的时候,这些兵力尚且足够,但若是面对有勇有谋的魏延及其麾下焕然一新的荆州军,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周瑜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意识到,要想让江东军真正强大起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仅要加强水师的实力,还要注重步兵的训练与提升。只有全面发展,才能在日后与荆州军的交锋中立于不败之地。 想到这里,周瑜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他决定这次回去以后,要建议主公孙权重新审视江东军的发展战略,加大对步兵的投入,培养更多优秀的将领和士兵。 “周将军,前方的周泰将军请示,是否要攻打岸上的荆州军?” 吕蒙打断了正在沉思的周瑜。 “子明你觉得呢?” 周瑜用考校的口吻问道。 “末将以为荆州军早已做好准备,就是诱我军上岸一战,况且敌军以逸待劳,还是不予理会为好。” 吕蒙有理有据,其实他心中明了,江东水师上岸后,未必能战胜荆州军,然而他不可在周瑜面前直言。 “好,就按子明说的办。” 周瑜微笑着点点头。 就这样,当江东战船经过蕲春江面时,两军互不侵犯、相安无事。 “这胆小如鼠的江东军,我们就这数千人都不敢上来与我们一战,无趣、无趣......” 沙摩柯早就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谁知道这江东军夹着尾巴就逃跑了。 “江东水师虽然人数比我们多,倘若真的上岸,却不是我们的对手。” 一旁的赵凡看出了端倪。 “夹着尾巴逃走才是明智之举啊!” 庞统微微眯起双眼,目光紧盯着逐渐远去的江东中军楼船。 刚才船只驶过时,他瞥见了悬挂在中军楼船上的\"周\"字将旗,旗下船头处屹立着一位英姿飒爽的书生。庞统心里明白,这位想必就是江东水军的主帅周瑜。 他曾多次从主公魏延那里听闻,周瑜此人才智超群、谋略过人,与元直、士元相比毫不逊色,面对这样的对手,必须小心谨慎才行。 庞统原本就知晓江东水师不会轻易弃船上岸发动攻击,但他仍然率领士兵们在岸边列阵,其实只是想碰碰运气,看看是否有机会一睹周瑜的风采,幸运的是,他并没有失望。 然而,在年轻气盛的庞统眼中,周瑜只不过是长了一副好皮囊罢了,他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嫉妒之情。 而此时此刻,站在战船上的周瑜,心中却是思绪万千、牵挂不已。 这一次出征,他们这一路并未取得任何战功便折返而归,这让周瑜感到有些沮丧和失落。 他的思维穿越了苍茫大地,飘到了千里之外的交州,他希望程普将军率领的另一路军队能够有所收获...... 第225章 番禺失守 数月之前,冯习亲率第一营三千精锐兵士,一路高歌猛进,顺利接管了南海郡治番禺城。 在许靖之子许钦的全力协助之下,他们迅速稳定住了局势,使得南海地区的发展步入正轨,两人之间的合作可谓天衣无缝。 冯习负责对外拓展疆域,他率领着军队马不停蹄地向南挺进,直至抵达南海的海岸线。 沿途之中,他们经过众多原始部落,这些蛮夷之地的民风异常彪悍,不服从管理,并与荆州军对峙,但冯习毫不畏惧,带领着麾下兵马奋勇镇压,展现出了强大的战斗力和决心。 与此同时,许钦也并未闲着,他坚守番禺城,同时借鉴苍梧郡的成功经验,在交州这片荒芜的土地上积极开展开荒屯田工作。不仅如此,他还招募了近千名当地民众,组建成一支屯田军,眼下正在为春种做着准备。 这两位年轻人,都迫不及待地想要表现自己,像一阵疾风烈火般忙碌于各自手头上的事务之中,完全没有察觉到一场巨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就在此时,程普、吕范、董袭三人率领着浩浩荡荡的江东军队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抵达了番禺城之外。 然而,番禺城的守将冯习却率领着兵马镇压南部的山匪尚未归来,而许钦也正全神贯注地投入到繁忙的春播工作之中。 自从踏入南海这片土地的那一刻起,冯习和许钦二人便从未将精力放在过番禺的城防上。 毕竟,南海郡东、南两面环绕着广阔无垠的大海,西面与苍梧郡相邻,而文聘将军率领着第一营的精锐主力部队镇守在此地。至于北面,则是巍峨耸立的南岭山脉,宛如一道天然屏障,坚不可摧。 这里无疑是一处安然无虞之地,哪怕偶尔有一些当地的土着或山贼出没,也绝不是冯习麾下威猛之师的敌手。因此,他们从未料到江东的军队竟会跋涉千里,穿越险峻难行的南岭山脉,杀奔南海而来。 江东军自从南下以来,一直都尽量隐匿自己的行踪,试图躲开各方的细作和眼线侦查。他们长驱直入,虽然路途艰辛,但一路畅通无阻,最终抵达了番禺城外。 远远望去,只见城门大开,城门口只有寥寥数名兵士在站岗,显得有些冷清。再看城墙上,兵士更是稀少得可怜,稀稀拉拉地散布着,毫无戒备之意。 面对这诡异的景象,程普和吕范并未掉以轻心。他们深知兵者诡道也,这看似平静的局面背后可能隐藏着巨大的危机。 于是,两人经过商议后决定让士兵们暂且藏身于番禺城外的树林之中,静待时机。同时,他们精心挑选出一批精明强干的斥候,令其乔装打扮成当地的普通民众模样,混入城中进行侦查。 这些斥候身经百战,经验丰富,他们巧妙地避开了城门口岗哨的盘查,顺利地进入了城内。进城之后,他们四处查探,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经过一番严密的搜索,终于确认了城池内外并无敌军埋伏,亦无任何陷阱机关。 得到这个消息后,程普和吕范心中稍安,但仍保持警惕。为确保万无一失,董袭率领一队兵士化妆成寻常百姓的样子,三三两两地进入城中,悄无声息地控制住了城门,待一切准备就绪,江东大军方才浩浩荡荡地开进城中。 而正在城中准备春种的粮食种子的许钦听到敌军进城的消息心惊不已,一把抓住前来汇报消息的兵士。 “哪里来的敌人?” 许钦抓着兵士的手有些颤抖,他哪里遇到过这种事情。 “从北边而来,具体是哪里的,在下也不知。” 兵士据实说道。 冯习在离开前留下部分士兵镇守城池,并嘱咐他们听从许钦的安排。然而,许钦未曾领兵,亦未经历战事,一心专注于政务和屯田。他甚至将这些士兵调去与屯田军一同开垦,全然忽略了城防。 “现在城...城中还有多少兵力?” 许钦接着问道,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城内只有一百来人。” “敌人呢,有多少人?” “乌泱泱的一片,完全数不清。” “那怎么办啊?先去将城外屯田的兵士调来御敌吧。” 许钦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 “可能来不及了,敌军正从北门入城,不一会儿便会到这里。” 兵士无奈地说道。 许钦惊出了一身冷汗,额头也开始渗出汗水,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此刻,他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同时也将冯习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个守将不好好地待在城中坚守岗位,老是往城外跑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啊! 就在这时,许钦突然回想起自己从广信出发前,父亲许靖对他说的话:“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遇到危险就要立刻逃跑。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划破黑暗,让原本六神无主的许钦瞬间找到了方向,坚定了信念。 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告诉自己不能慌乱。他要尽快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保护好自己的生命安全。 “快,通知所有兄弟快点撤退!” 许钦朝着兵士下令道。 “喏!” 许钦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李后,又召唤来一群士兵,一同把即将播种的粮食种子小心翼翼地包裹起来装上马车。 这些种子承载着他这段时间辛勤努力的成果和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他深知,留下这些宝贵的种子就等同于将希望拱手让给敌人。 因此,他下定决心要将它们一并带走,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他们拥有重新开始、重建家园的可能。 每一颗种子都代表着一份希望,都是未来生活的保障。带着这些种子,就仿佛怀揣着无尽的可能性,无论前方道路多么崎岖艰难,只要有这些种子在,就有希望在。 所以,许钦毫不犹豫地选择带走它们,坚信在新的土地上,这些种子定会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第226章 寻找冯习 许钦带着守军弃城逃跑,使得江东军轻而易举地夺取了番禺城。 程普安排吕范全面负责政务工作,并命董袭负责城池的防御事务,他并没有派人去追击仓皇出城的荆州军,一来对地形不熟,贸然追击怕有什么闪失,再者千里行军,军士们都已经疲惫不堪,需要休整来恢复战力。 程普完成这些部署后,他深知接下来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等待着他去处理,于是,他决定暂时放下战事的紧张情绪,先让身心得到片刻的放松和舒缓。 在太守府内,他终于可以卸下那沉重的战甲,感受一下久违的轻松。他打了一盆温水,准备好好洗个澡,洗去一身的疲惫和尘土。 然而,岭南地区湿热的气候却让这位来自北方的将领感到十分不适。他的身体开始出现瘙痒难耐的症状,浑身都起了不少红疙瘩。 这种不适感让他心情烦躁,无法集中精力思考问题。洗完澡后,程普不得不请来军医,给自己敷上一些止痒的中药,希望能够缓解症状,经过一番治疗,他的感觉才稍稍好了一些。 事实上,程普所面临的情况并不是个例,在江东军中,许多士兵也因为长期行军、缺乏对皮肤的清洁以及适应不了南海特殊的气候等原因,患上了各种皮肤病。 这些疾病不仅影响了士兵们的身体健康,也对军队的战斗力产生了一定的负面影响。程普意识到,必须采取措施来应对这一问题,以保障士兵们的健康和士气。 程普命令军医们在当地展开广泛的搜索,寻找那些医术高超、经验丰富的名医。这些民间的大夫或许能够提供一些宝贵的建议和有效的药方,帮助士兵们战胜疾病。 同时,程普也鼓励军医们积极研究和尝试各种不同的药物和疗法。他们仔细分析病情,精心调配药方,不断试验和改进,试图找到一种特效的单方,可以有效地缓解士兵们的症状,甚至治愈这种皮肤病症。 吕范接管政务后,便马不停蹄地展开了一系列行动。他深知,要想让民众心悦诚服地接受新的统治者,必须先从思想上入手。 于是,他挑选了城内一些关键位置,将天子诏书的拓本一一张贴上去,这些拓本清清楚楚地阐明了大汉天子任命程普为南海太守。 吕范又附上了安民告示,强调这是一次名正言顺的官员更替。 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向百姓传达一个明确的信息:程普是得到官方认可的合法太守,他的到来是为了维护地方秩序、推动社会发展。 然而,百姓们对此的反应却出人意料,他们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权力的更迭。毕竟,这里地处偏远,正所谓“天高皇帝远”,无论是谁来担任太守,对于他们的日常生活并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 而且,由于多年来朝廷对交州的管控相对较弱,关注度也不够高,导致交州人民对大汉朝廷的认可度并不高。 在他们眼中,无论是程太守还是之前的冯太守,都不过是为了争夺这块土地的统治权而已。他们真正关心的,是如何解决自己的生计问题,每天都要为柴米油盐等基本生活需求而忙碌奔波。 董袭接管城防之后,心中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和疏忽。因为他刚刚亲身经历了荆州军对城防的忽视所带来的恶果,番禺城轻易地落入江东之手。他决心吸取教训,绝不能步入后尘。 为确保万无一失,董袭在程普和吕范的授意下采取了一系列严密的措施。 他首先向城外派遣了大量精明强干的斥候,散布在周边的各个要点,时刻保持警惕,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让他们密切监视周围的动静,严防荆州军的偷袭。 与此同时,董袭还加强了对进城和出城人员的审查,他设立严格的关卡,仔细盘查每一个过往行人,确保没有可疑人物混入城中。这样一来,可以有效地防止敌军的细作和内应潜入城内,保证城池的安全。 最后,董袭深知城墙是城市的重要防线,必须加强守卫力量。于是,他果断增派了更多的士兵驻守城楼,充实守城队伍,保证城防的万无一失。 而这时候,许钦率领着数百从番禺城内撤离出来的第一营兵士,正朝着南方进发,他要去寻找冯习和大部队,以商议接下来的行动计划和应对策略。 一路上,许钦不断地收拢着正在开垦荒地的屯田兵,在许钦眼中,他们和这粮食种子一样无比宝贵。 闲暇之余,许钦口中不停地嘟囔着,将冯习骂得狗血淋头。想当初,自己之所以跟随他来到南海,无非就是想要感受一下与众不同的生活方式,并做出一番成就给父亲看看罢了。 然而事到如今,好不容易才寻得了一点儿开荒屯田的乐趣,眼看着开垦工作已然大功告成,即将要播下充满希望的种子之际,却由于冯习这家伙不好好守城,到处开疆剿匪,最终酿成了丧地丢城这般惨痛的恶果,着实让人气恼不已! 许钦越想越是怒火中烧,直到碰见了冯习以及大部队时,心中的愤怒仍旧难以平息。可那可恶的冯习竟然还好端端地骑着马,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哎,你们怎么在这?” 当冯习还沉浸在刚刚剿匪的酣畅淋漓的战斗中的时候,发现了许钦等一众人马惊讶不已。 许钦没有理会,而是恶狠狠地盯着这个在心里骂了多遍的家伙。 “许主簿,你们不在城中来此为何?” 冯习见许钦一脸怒色,焦急地问道。 “番禺城被不明敌军攻打,守城主将和大军主力都不在,我们这点人,请问冯将军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许钦没好气地反问道。 “啊,南海方圆百里的贼寇都已被本将平定,哪里来的敌人?” 冯习心头一惊,这些时日他四处征战,已将南海境内匪患肃清,南海各部闻其威名无不胆寒,究竟是谁如此大胆,竟敢率军攻打番禺。 第227章 自信的冯习 “将军,看其装扮应该是官军,不是一般的匪寇。” 许钦身后的一名百夫长见军情紧急,而主簿许钦说话又阴阳怪气,不得不走上前来赶紧说道。 “官军?大概有多少人?” 冯习严肃地问道,他感觉事情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人数太多,在下数不清。” 那名百夫长是亲眼看着敌军入城的,数量确实没法统计。 “好好地城池你不待,到处东征西讨,这下南海丢了,看你怎么向文将军交代。” 许钦心里气不打一处来,还落井下石地说着风凉话。 “别说话了。” 冯习心中犹如乱麻,他凝眉沉思,而许钦的言语却将他的思绪打断,使他不禁勃然大怒! 他之所以在南海境内勇猛精进、大肆杀伐,铲除所有可能引发动荡的不安定因素,其实都是为了后期能够顺利地在南海地区实行屯田政策。 他始终铭记在心的,是当初在零陵时主公与军师对他们所说的话:务必将交州打造成为一个稳固可靠的粮草供应大后方! 倘若不能够将这些潜藏着的危险势力尽数剿灭,那么即便日后粮食获得大丰收,恐怕也难以避免会有一些居心叵测之徒前来滋事扰乱。正因为如此,冯习才会不辞辛劳地南征北战,而他麾下的将士们也都深知此道。 然而,许钦由于其特殊的身份地位以及未能真正融入第一营的核心圈子,对于实际情况并不了解。他误以为冯习只是个嗜杀成性的好战之人,四处征战仅仅是为了满足个人的杀戮欲望而已。 这种误解让许钦对他感到无比愤怒,但他没有怪许钦,这段时间以来,这位公子哥在政务和后勤上帮了他大忙,南海的屯田军能组建成如此的规模,荒地开垦比预期提前超额完成,这都是这位许公子的功劳。 “许主簿,外敌当前,帮我分析下这些敌人是哪里来的。” 冯习看着气的满脸通红的许钦说道。 许钦是书香名门之后,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和熏陶,有着开阔的眼界和大局意识,他非常清楚此时此刻绝对不能再耍自己的小性子啦。 说到底,他也仅仅只是不认同冯习所采取的行动方式而已,实际上,他对冯习的为人和能力还是相当钦佩和赞赏的。 “这些敌人从北门入城,想必是从北方的会稽郡而来,要翻越南岭,这路途可不好走啊。” 许钦略微思考后说道,当初他跟随父亲从江东来到交州避难,对这边的地形都很了解。 “难道是江东兵马?” 冯习猜测道。 “也有可能是会稽境内的山越。” 许钦提出了另外一种可能。 “不管来者是谁,本将都要去会一会他。” 冯习不甘心番禺就这样丢给了敌军,他要设法将其夺回。 “休元,敌军已经做好了准备,这时回去徒劳无益啊。” 许钦担心冯习和军士们的安危。 “敌军翻山越岭,其人数定然不多,且远途行军,必是疲惫之师,我等若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或可夺回城池。” 冯习自信地朝着身边的将士们说道。 “我等愿意跟随将军!” 身边的将士们齐声说道。 实际上,冯习内心深处充满了疑虑与不安,但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去尝试一番。 毕竟,主公魏延以及文聘将军将南海这片土地交托于他手中,现在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城池沦陷、易手他人,如果再不战而退,他还有什么颜面去面对信任他的主公和文聘将军呢? 冯习内心充满着愧疚,深知此次责任重大,他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前方等待着怎样的艰难险阻,他都要全力以赴,将番禺城夺回。 “全军向番禺出发!” 冯习一声令下,兵士们没有片刻迟疑,朝着南海郡治番禺城而去。 许钦看着眼前这些精神抖擞、士气高昂的将士们,心中暗自感叹:军心可用啊!然而,此刻的他并没有过多地表达自己的情感,只是默默地跟随着大军一同前行。 对于许钦来说,这片土地有着特殊的意义。在这里,他曾带领着屯田军辛勤耕耘,开垦出一片片肥沃的良田。每一寸土地都倾注了他和士兵们的心血与汗水。 若是番禺无法保住,那么所有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曾经的美好憧憬也将化为泡影。 想到这里,许钦的心情愈发沉重,他必须坚定地向前走,与将士们并肩作战,尽全力拿下已被敌军占领的城池...... 很快,一路急行军的第一营将士在冯习、许钦的率领下来到了番禺城郊。 “将军,城池加强了防卫,进出都要盘查,城楼上也站满了敌军。” 前去侦查的斥候回来禀报道。 “这就不好办了。” 冯习本来是想着趁敌人防守不严,带着大军一鼓作气冲进城去,可敌人防守如此严密,这个方法就行不通了。 “要不等到晚上再说?” 一旁的许钦也帮忙出着主意。 “晚上敌军肯定会关闭城门,靠近城墙也会被发现的。” 冯习知道番禺城易守难攻,只要敌人夜里不松懈,即使靠近了城墙也无法在敌人的防守下攀上城墙,况且那样伤亡会很大。 “那怎么办?” 许钦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既然偷袭不成,那就前去叫阵吧,只要敌人敢出来,本将就能带着兄弟们冲进去。” 年轻气盛的冯习自信地说道。 他这一段时间以来,四处征战讨伐,历经多场生死之战,武艺得到了极大地提升与磨练。放眼整个南海地区,无论是凶残狡诈的贼寇还是悍勇无畏的刁民,都不是他的对手。 想当初,他还在荆州之时,除了主公之外,也就只有黄忠、甘宁、文聘、霍峻、邓展等寥寥数位将军的武艺能够凌驾于他之上。但自从经历了这些日子以来的实战磨砺和刻苦训练之后,他对于自身武艺的信心可谓是与日俱增。 “快,全军在南门外列阵迎战!” 冯习拔出宝剑,剑锋直指番禺城方向。 第228章 董袭请战 当荆州军频繁调动、兵临城下之际,番禺城楼上的江东守军早已洞察到了这股来势汹汹的敌人,赶紧关闭城门。 他们又立刻将这一紧急情况报告给了正在别处巡视的董袭。董袭闻讯后,大步流星地赶到南门,并亲自查探敌军的动态。 董袭站在城楼上,远远望去,只见荆州军旌旗招展,声势浩大,让人不禁心生畏惧。但人数不多,只有数千人,这或许只是敌军的先头部队。 他深知形势严峻,必须尽快采取应对措施。于是,他迅速派遣军士将这里的情况向程普汇报,时间紧迫,每一刻都关乎着城池的安危。 一炷香的工夫过后,程普和吕范联袂而至。江东军刚刚抵达战场,对眼前的局势尚不熟悉,面对城外的敌人,他们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元代,情况如何?” 程普看着董袭问道。 “在下刚刚粗略地估算了下,城外的敌军大概有数千人。” 董袭指了指城外的荆州军说道。 “城外是否还有其他隐藏的敌军?” 吕范怀疑这是敌人的诱敌之计,附近可能埋伏了主力。 “可是据斥候报告,周围并没有发现其他敌人。” 董袭刚刚收到了斥候消息,知晓城外敌军乃是从南部行军至此,斥候还特别对其周遭进行了缜密侦查,并无其他异样。 “就这点人马也敢来城外叫嚣?” 程普心生疑虑,自己麾下可是有一万大军的,凭坚城固守,眼前这点敌人无异于以卵击石。 程普经验丰富,他冷静地分析着敌我双方的兵力部署和战术安排;吕范则机智过人,他思考着如何利用城内有限的资源来抵御外敌的入侵。 就在此时,城外一匹战马上端坐一名年轻敌将徐徐上前,不是冯习又是何人。 “城上是哪里的贼人,竟敢偷袭我军城池?” 冯习气势汹汹地朝着番禺南门城楼喊道。 “你是何人?” 程普看着城下这名敌将倒是有几分胆色。 “本将乃荆州校尉,奉我主镇南将军之令,镇守南海,命尔等速速退出城池,否则破城之日,便是尔等灭亡之时。” 冯习试图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年前,自家主公魏延夺取襄阳后对麾下文武进行了封赏,尽管他们第一营地处偏远,镇守交州,但没过多久就收到了来自镇南将军府的册封文书。 冯习凭借着这次受封,一下子跃升到了校尉的高位,要知道,这可是他曾经梦寐以求却又遥不可及的官职啊! 不仅如此,他还听闻主公特意在襄阳为他准备了一座豪华的宅子。虽然他从未亲自入住过那里,但这份深厚的恩情,让他终身难以忘怀。 每当夜深人静时,他都会默默地感激上苍眷顾,赐予他如此难得的机遇和恩宠。这份知遇之恩,如同冬日里的暖阳,温暖着他的心房;又似夏日里的清风,吹拂着他的面庞。 他暗自立下誓言,定要誓死追随主公,肝脑涂地,以报主公知遇之恩。他在南海不畏艰险、不惧牺牲,为了达成主公所提出的在交州屯田使这里成为粮草供应大后方的目标而不懈努力。 “哈哈,原来是魏延的爪牙啊,他如今自身难保,实话告诉你,我江东水师正在向荆州进军,不久便会抵达襄阳。” 久经沙场的程普开始对荆州军展开心理攻势了。 “魏延马上就会成为阶下囚,本将劝诸位早些投降,方为正道。” 程普见城下的荆州军在交头接耳便紧接着说道。 “就凭你们江东小贼又岂是我家主公的对手,兴许我家主公率着大军已经进入吴郡境内了呢。” 冯习见敌将寥寥数语便扰乱了军心,赶忙出言补救。 这便是两军对峙时阵前对骂所能产生的奇妙功效!无论你所说之言是否真实可靠,只要你能够在言辞间展现出强大的气势,压倒对方一头,那么就会在某种程度上激发我方士兵的斗志,提升他们的士气,并对整体战斗力产生积极影响。 “本将也劝尔等速速回防吴郡,不然江东老巢不保啊。” 冯习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刚刚听到程普之言还在窃窃私语的荆州将士也跟着大笑起来,后面的许钦十分欣赏的看着冯习。 “休再狂言,本将是大汉天子钦定的南海太守,有天子诏书在手,尔等奸佞,速速离开,否则休怪本太守不客气。” 程普没有继续再和冯习争口舌之利,而是搬出了自己的正统地位。 “你这老叟,谁知道你的诏书是真是假,敢不敢出来与本将大战三百回合?” 冯习没将城楼上年近半百的敌将放在眼里,十分自信地约战。 “德谋将军,不必理会,敌军若来攻城,咱们再居高临下击退他们。” 吕范在程普旁边低声说道,文士出身的他对阵前斗将是不齿的,况且主将出击若有什么闪失那就得不偿失了。 “本将也是这么认为的。” 程普自然也不愚钝,城下的敌将乃是一年轻小儿,击败他并无意义,况且此人胆敢前来叫阵,身手定然不差。 “怎么,江东将领都是胆小如鼠之辈啊,连阵前一战的勇气都没有吗?” 冯习见城上没有动静,故意激将道。 “既然这么怕打仗,赶紧撤回江东,找个安全无虞之地藏身。” 冯习的话犹如一把把利刃,刺破了江东军的自尊心。 “将军、先生,让末将去斩杀他,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一旁按耐不住的董袭拱手向程普和吕范请示道。 “元代,这名敌将故意激将,可不能中了他的诡计。” 吕范提醒道。 “先生不必忧心,末将绝非意气用事,据末将观察,城外仅有数千敌军,四周并无异常。若能一举将城下敌将斩于马下,必能逼得荆州军撤退,重振我军之威。” 董袭略加思索后说道。 这令程普和吕范十分诧异,他们本以为董袭只是一介武夫,为先主孙策所器重也仅是因其武力过人,却不想其亦有谋略。 “好,本将同意,但要注意安全。” 程普和吕范对视一眼后,同意了董袭的请战要求。 第229章 右臂被砍 董袭,会稽郡人,身长八尺,武力过人,跟随孙策东征西讨、平乱剿匪,是江东排名靠前的猛将。 得到程普、吕范二人的允许之后,董袭便毫不犹豫地带领着士兵们从南门冲了出去。 临行之前,他已经向守城的士兵们下达了明确的命令:如果自己不幸战败,而敌军又趁势追击想要进城,那么无论如何都要紧闭城门,绝不能让他们和敌军进入城中! 这便是董袭,一个勇敢无畏、将生死置之度外,心中只有大局的人。 董袭深知此番出城有战败的可能,但他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他明白,如果不主动出击,敌人就会更加嚣张,对城池造成更大的威胁。 当冯习以为城内的敌军不敢出城迎战,准备再想其他破城的办法的时候,只听见南门“咯吱”一声缓缓打开。冯习抬头望去,他的目光被一个从南门走出的身影所吸引。 那敌将身材高大魁梧,仿佛一座移动的山岳,散发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威压,仅仅是看到这个身影,冯习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朝自己扑来。 他心中暗自惊叹:“好强!”这位敌将给他带来的压迫感前所未有,让他深知对方绝非凡俗之辈。 冯习立刻警惕起来,不敢有丝毫懈怠,全身紧绷,做好了与敌将一决高下的准备。此刻,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而坚定,手中的兵器也似乎在呼应着他的决心。 出城后的董袭手提大刀,步伐坚定地朝着城外奔去,他目光锐利,决心要将城外的冯习斩落马下。 身后的江东兵士也是一脸坚毅、毫不畏惧地跟在董袭身后,然后列阵等候,静静地观察着二将的战斗。 冯习见到董袭奔来,毫不示弱。他稳坐马背,驾驭着战马,如一阵疾风般朝董袭冲去。他心中盘算着,要借助战马的奔势给董袭以沉重的打击。 战场上,黄沙飞扬,董袭的身影在夕阳的照射下愈发显得威猛,他的大刀在日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在向敌人宣告着他的决心和勇气。 冯习的战马奔腾如雷,马蹄声响彻云霄,他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与董袭越来越近。双方的眼神在空中交汇,擦出火花,一场激战即将爆发。 随着距离的缩短,董袭大喝一声,向奔来的战马旁边一跃,然后弯身将手中的大刀用尽全力劈向敌将战马的前蹄。 战马的前蹄血淋淋地掉在地上,顿时战马痛苦地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身子失去平衡,向前倾覆。马上的冯习猝不及防,被巨大的惯性甩出去数丈之远,重重地摔在地上。 就在这个时候,江东军的士兵们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和呐喊声,他们情绪激昂,士气异常高涨。 而荆州军的士兵们则忧心忡忡地注视着自家将军冯习,他们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冯习摔落的方向,脸上流露出无比紧张的神情,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够平安无事。 整个战场上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扣人心弦的气氛,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 而冯习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满脸尘土,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稳住身形,他怒视着董袭,眼中燃烧着怒火,他没想到此人如此厉害,仅一刀便让自己的战马残废。 董袭挥舞着大刀,如战神一般冲向冯习。冯习见状,知晓今日遇到劲敌了,但他并未退缩,而是大吼一声,迎上前去。 两人瞬间短兵相接,一时间刀光剑影,金属碰撞声不绝于耳。 两人你来我往,刀光剑影交错,互不相让。他们的战斗技巧和力量都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每一次的交锋都让人惊心动魄。 战场上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周围的士兵们都屏住呼吸,紧张地注视着这场生死较量。 几个回合过后,冯习逐渐落入下风,身上也多处受伤。然而,他依然顽强抵抗,不肯轻易认输。 董袭看准时机,猛然发力,一刀劈向冯习。冯习避无可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刀砍向自己。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箭射向董袭,迫使他不得不收刀防御。 原来是许钦见冯习有危险,便让军中善射的弓弩手向敌将射出暗箭,虽然暗中偷袭为众人所不齿,但许钦觉得两军对垒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董袭则侧身一闪,避开了这凌厉的一击,而冯习得到了片刻的休整后,继续挥起兵器,向董袭发起反攻。 可是受伤的冯习又怎么可能会是董袭的对手呢?毕竟无论是力气还是耐力,他们两个人根本就不在同一个等级啊! 董袭的大刀再次呼啸着砍过来的时候,冯习只能用右手举刀去格挡,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董袭却突然将手中的大刀挥舞到了左侧。 冯习握着武器的右手瞬间就被犹如泰山压顶一般的大刀砍了下来,断臂之处顿时血流如注。而冯习也因为剧烈的疼痛和大量失血,直接昏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董袭根本就不屑于去杀这样一个已经断臂的敌将,而且此时昏迷不醒的冯习其实也是九死一生了。于是他便挥手示意后方的士兵们上前,准备把倒在地上的冯习给抓起来。 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许钦看到这一幕后,心中不由得大惊失色。 自从刚才他暗中放箭偷袭之后,他就已经迅速地组织好了一批弓弩手。只见他大手一挥,那些弓弩手们立刻就冲上前去,对着挡在冯习面前的董袭射出了密集如雨的箭矢。与此同时,许钦还命令其他士兵赶紧上前去夺回冯习。 可董袭又岂能让他们如愿,在他的命令下,江东军冒着如雨般的箭矢冲了上来,可荆州军为了夺回自家将军,也是发了疯似的、前赴后继地前去争抢...... 两军交战在一起,而许钦则趁着这个空隙,带着一直躲在后面的屯田军将冯习抬了出来,并找来军医给冯习止血包扎,冯习脸色惨白,生死全看造化...... 第230章 程昱传令 汝南郡平舆城往西不到百里便是上蔡县,这里是曹军监视汝南的刘备军的前哨。 西汉高祖四年(公元前203年),置汝南郡,最初治所便在上蔡,东汉时期郡治地迁至平舆县。 黄巾贼刘辟、龚都在汝南平舆投降袁绍反叛曹操,并且与从河北袁绍处而来的刘备合二为一,实力不容小觑,成为了曹军的心腹之患,曹操派大将蔡阳驻军上蔡,攻击刘备军以及与其联合的汝南黄巾贼,然而蔡阳不敌,兵败被刘备所杀。 随后,曹操又派出了自己的从弟曹仁和曹洪率领大军前来汝南,准备彻底消灭刘备。然而,由于天气寒冷,道路难行,曹军只能暂时驻扎在上蔡城中,等待春天到来后再行动。 时光匆匆,大地解冻,又是一年春暖花开时,当曹仁、曹洪兄弟正准备向平舆的刘备用兵时,突然收到了曹操的军令,是谋士程昱亲自送来的。 “你说大哥这是什么意思吗?不打这些反贼就算了,居然还让我们资助他们一万石粮食!” 一脸络腮胡、长得十分粗犷的曹洪抱怨道。 曹洪是曹操的堂弟,是曹魏集团的勋贵之一,曾在荥阳反董卓的时候救过曹操的命,也就只要他敢在背后质疑军令。 他是一员猛将,武艺精通、弓马娴熟,但有个最大的缺点,就是贪财吝啬。 当看到大哥曹操的军令,让他们放刘备军南下攻打荆州,并且从上蔡拨调一万石粮食给刘备,这下曹洪就不高兴了。 “子廉,大哥和军师此举定有深意,我们执行就行了。” 沉稳儒雅的曹仁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自家大哥这招高啊。曹洪字子廉。 “二位将军稍安勿躁,这是主公的驱狼逐虎之计。” 程昱又从衣兜里拿出了第二封军令。 二人接过迅速地阅读了起来,曹仁面露喜色,他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这与他刚刚想到的一样。而曹洪看完后,他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原本的怨气似乎已经消散。 “主公之意乃是让刘备先与荆州的魏延争斗,然后以子孝将军为主将,在下任军师,率上蔡兵马紧随其后,再联合南阳的夏侯将军,静候时机夺取襄阳,此乃一盘大棋,望二位将军务必谨慎对待。” 程昱知道眼前的二人都是主公的心腹,便将计策和盘托出。曹仁字子孝。 “原来如此,那这趟就有劳先生了。” 曹仁向程昱拱手致意。 “在下初来乍到,还请二位将军多多支持。” 程昱深知曹仁、曹洪二人在军中的威望颇高,自己虽挂个军师衔,却仍需此二人的配合和支持,否则将步履维艰。 其实关于任用谁为南征荆州的军师,曹操和郭嘉是费了一番脑筋的。 荀攸、刘晔二人在白马前线与袁军对峙,一时半会无法抽身;荀彧擅长内政,需要留在许都协助曹操处理朝廷政务,因此也不能前往荆州。 至于郭嘉和贾诩,两人都是难得一见的智谋之士,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选。然而,郭嘉身体欠佳,难以承受长途跋涉,且他还需总督前方军务,分身乏术。而贾诩则因曾在宛城之乱中献计,导致曹昂、曹安民被杀,令众将对其恨之入骨,故不宜再派往战场。 如此一来,曹操只好选择程昱作为南征荆州的军师。程昱此人不仅文武双全,而且智计百出、善断大事,足以代替曹操独当一面。 “先生你只管下令便是,我曹洪听你的。” 曹洪心中对长者程昱还是颇为敬重的,世家大族出身的他,自追随曹操起,便破黄巾、阻吕布,为曹家的基业立下了汗马功劳,帮曹操解决了很多难题。 “好,那就先从上蔡军粮中拨调一万石给刘备吧。” 程昱坚定不移地执行着曹操的命令。 前段时间,前往平舆传旨的孔融终于回到了许都,向天子和丞相曹操禀报,刘备愿意接旨,但以军中无粮为借口,趁机向曹操索要粮草。 曹操心中明白,刘备军被困在汝南多日,缺粮确实是事实。然而,他也担心刘备拿到粮草后不会南下讨伐魏延,那不就成了养寇为患吗?更何况,刘备此人假仁假义,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得出来。 就在这时,郭嘉通过校事府收到了来自襄阳的重要情报,刘备派往荆州的使者竟然被魏延扣押了。 这个消息让曹操意识到,刘备已经与魏延结下了梁子。如此一来,曹操便不再对刘备有所怀疑,反而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经过深思熟虑,曹操和郭嘉、贾诩商议后决定,立即拨付粮草给刘备军,并催促他们尽快南下。这样做不仅能解决自己的心腹大患,还有机会趁虚而入,一举夺取襄阳。 对于曹操来说,现在付出一点粮草也是值得的,毕竟一旦拿下荆州,那里可是鱼米之乡,到时候想要多少粮草都会有的。 “好的,这就办。” 曹仁说道。 “来人,将文达找来。” 曹仁又转头朝着屋外的兵士喊道。 没过多久,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武将走了进来。 这位中年人正是李通,表字文达,乃江夏人士。他年少时曾是一名游侠儿,后来率领众人投奔曹操,并带来了数千人的队伍。由于其忠义勇猛,深受曹操器重。 在官渡之战前夕,曹操派遣李通镇守汝南。汝南作为一个大郡,地理位置至关重要,距离南阳、许都以及官渡前线都不远。 当时,袁绍派遣使者前往李通的驻地,试图任命他为征南将军,但遭到了李通的拒绝。此外,刘表也曾暗中招诱李通归顺,但同样被李通回绝。 后来,平舆发生黄巾军叛乱,李通与他们持续对峙。直到曹仁、曹洪率领大军到来,李通才将指挥权交了出去,而他自己则只负责上蔡的粮草和军械。 “将军,先生!” 李通朝着厅内的曹仁、曹洪、程昱等人喊道。 “快调拨一万石粮草,放在东门外,马上要用。” “喏,末将这就去办。” 李通对于曹仁的军令是不打折扣地执行。 第231章 刘备得粮 这次和程昱一起来的还有手持天子旨意的小黄门,他带着李通准备好的粮草,在兵士的护送下浩浩荡荡地走出上蔡东门,向着平舆方向进发。 此时的上蔡城楼上,旌旗猎猎,兵甲鲜明,城门口一列列整齐的军队正严阵以待,场面极其盛大,这是程昱特意让曹仁精心准备的一场隆重的欢送仪式。 望着城门内外挤满了好奇的百姓,程昱满意地笑了笑。其实,他之所以如此大费周章并不是因为他对天子使者有多么尊敬,更重要的是他想要通过这场欢送仪式制造舆论声势。 这样做不仅可以向天下人展示朝廷已经拨付了大量粮草给刘备,让他去剿灭反贼魏延,还能起到一箭双雕的作用。 一方面,这无疑会给刘备带来巨大的压力;另一方面,也能让魏延背反朝廷的事实大白于天下,从而使他陷入孤立无援、四面楚歌的境地。 与此同时,平舆城中的刘备也很郁闷。首先,他忧心忡忡地牵挂着糜竺、孙乾、赵云等人的安全;然后,魏延的无礼行径也让他怒火中烧。 这段时间,他只能将对魏延的愤恨转化为力量,日夜操劳地训练城中的兵士。他在等待着,等曹操的粮草一送达,他就马上挥师这支百练强军南下,讨伐魏延。 尽管刘备已从城中的富豪绅士那里“借”得了足够的粮食,但他清楚地知道,一旦南下,未来的补给将会面临巨大挑战。因此,多一份粮草就意味着多一份胜算。 此刻,刘备心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他渴望早日收到曹操送来的粮草,以便迅速展开行动…… “主公,朝廷使者来了。” 简雍急匆匆地跑来校场,向刘备禀报道。 “来使是谁,还是孔文举吗?” 刘备放下手中的兵器,急切地看着简雍。 “不是,是宦官。” 简雍刚刚目睹了天使尊容,脸净无须,声音尖柔,是宦官无疑。 “有没有带来粮食?” 刘备原本以为来使是孔融,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喜悦,但当他听到来人并非孔融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失落感,他暗自叹了口气,心情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事实上,刘备并不怎么喜欢孔融这个人,但他却需要依靠孔融前往曹操那里索要粮草。孔融的到来与否,直接关系到他们是否能够得到所需的粮草供应。 “带来了,很长很长的车队全是粮食。” 简雍十分兴奋地说道。 “好,快通知所有人太守府大厅迎接天使。” 刘备听到有粮草补给的消息,心中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原本焦虑的面容瞬间舒展开来,眼中闪烁出希望的光芒,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前方的曙光。 “喏!” 简雍急匆匆地走了。 “这个孔文举还是有面子啊!”刘备心中感叹道。 他知道官渡之战后,曹军的粮草也很匮乏,如今又是青黄不接的年景,就凭借着孔融的三寸不烂之舌居然能要来粮食,这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刘备也没有多想,匆匆离开了校场朝着太守府走去。 正如刘备所期盼的那样,他面沉似水地从小黄门手中接过天子旨意,然后让简雍和糜芳带人接收了那一车车粮草,虽然刘备面色凝重,但是心中早已乐开了花。 麾下文武可不像自家主公那般端着,他们开心地蹦跳欢呼,眼中也尽是喜色。 刘备热情地招待了天子使者,然后向其表达了对天子的敬意,并表态一定要捉拿反贼魏延,押到天子殿前问罪。 待小黄门走后,刘备又召集了麾下众人议事,商讨下一步的动向。 “主公,曹操这次可是大手笔啊,整整一万石。” 清点完粮草的简雍欣喜地说道,负责后勤的他真是穷怕了,现在手头粮草充足,高兴的像个孩子。 “一万石粮草够我军使用两月有余,足以抵达荆州啦。” 关羽兴奋不已地说道,泛红的脸颊异常红润。 “好啊,我们难得也阔绰一回。” 张飞大声吼道,这种热闹的场面又岂能少的了他。 大厅中的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都沉浸在这份突如其来的喜悦当中。 “粮食再多也终有用完的一天。” 刘备看着厅中众人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他们被眼前那微不足道的利益冲昏了头脑,丝毫没有大局意识。 看到这样的场面,刘备心中有点失望。 这个时候,如果能有一个足智多谋、胸有韬略,能够替他排忧解难的谋士在身旁该有多好!这样一来,他们就能一同商讨应对之策,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混乱无序。 刘备不禁想起了糜竺和孙乾,曾经,每当遇到重大问题时,他总是与他们共同商量对策。 他二人才华出众,有着卓越的智慧和敏锐的洞察力,可以帮助刘备更好地把握局势,做出明智的决策。 可如今,这两位得力的谋士都不在身边,让刘备倍感孤独和无助。 麾下的文武听到刘备的话都安静了下来,众人都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家主公的身上。 只见刘备神色凝重,目光深沉,让人感到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 “诸位想过没有,我们离开平舆南下荆州,便没有了立足之地,也就没有了粮草补充,到那时粮草用尽该怎么办?” 刘备接着问道。 突然得到这么多的粮食,刘备心中也很高兴,但是他想到以后的事情就有点迷茫了。 平舆城虽然处于曹军的围困之中,但好歹是一处立足之所,遇到粮食短缺,可以在城中筹集,也可以就地种植,毕竟汝南荒地众多,这些土地都可以用来种植粮食。 可一旦离开了平舆,那便如同飘落的树叶,随风飘舞。因为外面没有城墙保护,他们将面临更多的危险和挑战。 “大哥勿忧,两月之后我们就能取下襄阳立足啦!” 当厅中众人低头不语的时候,张飞自信发出爽朗的笑声。 “三弟,你以为襄阳是那么好取的吗?曹操都没有把握,还借天子之名让我们去给他打头阵呢!” 关羽一语中的。 自从上次孔融前来宣读圣旨时,刘备便已看穿其中的玄机。如今魏延接手了刘表的镇南军,以自己目前的兵力,绝非镇南军的敌手。 曹操之所以如此行事,不过是想利用他们作为先锋部队而已。刘备虽心中明了,却并未戳穿这层窗户纸。 然而,得知魏延竟然扣押了他的部下,这实在令人忍无可忍!无论从朝廷的大义出发,还是考虑到个人的私怨,刘备都决定要挥师南下,征讨魏延! 第232章 刘辟龚都 听到刘备和关羽所言,厅中的众人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忧虑和悲观。 尤其是刘辟、龚都二人,当听到他们要去替曹操去打头阵,他们心里就有点犹豫了,眉头紧皱,表情严肃沉稳。 他们原本是黄巾军出身,自从以仁义着称的刘皇叔来到汝南之后,他们毫不犹豫地投降了刘备,并将自己手中所有的兵马都交给了他。他们本以为可以借此机会一展宏图,可没想到如今却成了曹操攻打荆州的炮灰。 前路漫漫,充满艰险,到头来一块埋骨之地可能都没有,他们才不愿意呢。刘辟、龚都二人才能平庸,只想着割据一方,做一地的山大王,他们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只要日子过得舒舒服服的就行了,这也正是他们当初投身黄巾起义的初衷。 再说刘备的义弟关羽、张飞极其傲慢,对他们以及他们曾经的兄弟总是带着偏见看待。特别是张飞那个家伙,常常辱骂甚至殴打他们,就连龚都也曾遭受过他的毒打。 张飞性格暴躁粗鲁,而且狂妄自大,目中无人。而那位一向以仁义闻名的刘皇叔对此却不闻不问。 两人平日里碍于关羽和张飞的勇猛,一直忍气吞声,不敢有所作为。但如今,他们不得不考虑一下自己兄弟们的未来和生命安全,因此心中不禁忐忑不安。 刘备皱了皱眉头,他感受到了厅中弥漫的颓废气息。他深知这种情绪不能任由其蔓延,否则会扰乱军心,影响士气。 “云长所言差矣,我们奉天下之命南下讨贼,怎么是给曹操打头阵呢?” 刘备看着关羽大声地说道。 “大哥所言极是,是在下思虑欠妥。” 关羽也感觉到了自己一时失言,赶紧帮衬刘备打好圆场。 其实关羽刚才所言都是他们兄弟三人私下讨论的结果,虽然他们知道这次是被曹操利用了,但却只能默默忍受。因为他们实在无路可选,如果不答应曹操,而荆州又去不了,那么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可就算如此,这种“打头阵、当炮灰”的言论又岂能在麾下众人的面前说出来?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局面,那么这些人还会心甘情愿地跟着他们吗?这一点,关羽心里很清楚,所以他不会傻到自乱军心。 “荆州牧刘景升是备之皇兄,魏延扣押天使,公然夺权,自立为镇南将军,这种无视朝廷、不忠不义的逆贼,任何一个有良知的大汉子明都有责任去消灭他,备身为汉室宗亲,如今又有天子旨意,替天讨贼,义不容辞!” 刘备说得义愤填膺、口沫横飞。 众人听到刘备义正言辞、慷慨激昂的话语个个都心潮澎湃。 可刘辟、龚都二人却不为所动,什么天子、什么汉室,当年他们在老家饿肚子的时候怎么不见天子、汉室来管他们,黄巾起义他们反的就是天子和汉室。 “不知诸位可愿随备南下讨贼?” 刘备稍微停顿了会,观察了下厅中众人的反应,然后问道。 “誓死追随主公!” 糜芳很会见风使舵,看到刘备如此率先表态道。 “誓死追随大哥、主公!” 接着关羽、张飞、周仓、关平、傅士仁等刘备的部将纷纷表达立场。 刘辟、龚都二人低头不语,他们的身份很尴尬,不同于厅中其他人,他们只是投降了刘备,并没有认主,况且他们并没有真正融入刘备集团。 刘备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并没有直接去追问,而是端起眼前桌上的茶水,轻抿一口,准备接着说话。 “平舆此地贫瘠,百姓流离失所,毫无发展空间,然荆州则不同,其土地肥沃、人口众多、富庶丰饶,若吾等斩杀逆贼魏延,拿下襄阳,备可在荆州牧刘景升处讨要一块立足之地。 此后吾等可不断壮大,再与河北的大将军袁绍一南一北夹击曹贼,营救天子,届时诸君皆为大汉中兴之臣,岂不美哉。” 刘备不愧读了不少书,已将自己未来的发展蓝图勾画了出来。一张利齿说得众人跃跃欲试、蠢蠢欲动。 刘辟暗自思量,觉得刘备的话不无道理。他意识到困守平舆并非长久之计,前途渺茫,而且随时可能被曹军剿灭。相比之下,荆州则全然不同,仿佛是一片美好的新天地。 荆州地域辽阔,资源丰富,是一个可以谋求发展的地方。那里或许有更多的机会和希望,能够让他们摆脱目前的困境,开创一番新的事业。刘备的建议在他心中激起了一丝希望,他开始想象着在荆州大展拳脚的可能。 然而,要离开平舆前往荆州并非易事。这意味着要放弃现有的据点,面对未知的风险和挑战。但刘辟也明白,留在平舆只会让他们坐以待毙,而前往荆州则是一次冒险,也是一次求生的机会。 在思考良久之后,刘辟决定听从刘备的建议,踏上前往荆州的征程。尽管未来充满不确定性,但他愿意为了更广阔的前景去尝试。这个决定既带着对未来的憧憬,也伴随着对未知的恐惧,但他们坚信,在荆州或许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刘备也看到了刘辟脸上渐渐舒缓的表情,这种变化让刘备感受到了其内心的波动。 “不知刘辟兄弟可愿南下讨贼?” 刘备面露微笑看着刘辟问道,他知道刘辟、龚都二人以刘辟为主,龚都一般都是跟着刘辟的。 “末将愿意跟随刘皇叔。” 刘辟这人有头脑,也很果敢,已经决定的事情就不会再犹豫,他和龚都对视了一眼后拱手向刘备说道。 “好,不知龚都兄弟以为如何?” 刘备知道龚都肯定会跟从刘辟,但还是问了龚都一嘴。 “在下也愿意跟随。” 不出刘备所料,龚都也是爽快的答应了。 “有二位贤弟相助,备如虎添翼。” 刘备高兴地说道。 但厅中的张飞一脸不悦,他不明白这两位黄巾余孽为何如此自视甚高,居然再三犹豫,自家哥哥那么大的皇叔,也太给这些小贼面子了吧。 第233章 背后阴谋 襄阳蔡府...... 这天夜里,一位中年男子被蔡府的下人带进了府内,只见他颧骨微高,脸部线条分明,身材瘦长,一身灰色衣袍,头发随意的束起,一副普通人的打扮,但观其步伐和气质,此人绝非常人。 穿过蔡府前厅,再走过一条曲折的长廊后,中年男子来到了一个很大的书房前。 听到了屋外的脚步声,书房的大门从里面打开,已经低调许久的蔡瑁伸出了肥胖的脑袋,当看见来人后,赶紧拉着屋外的中年男子进入了自己的书房内。 当初因为蔡讽答应了魏延的三个要求,才使得成为魏延俘虏的蔡瑁得以释放,蔡瑁心中十分不甘。 昔日的镇南军军师、荆州的二号人物、蔡家的话事人,如今成为那个寒门子弟魏延的阶下囚。 这巨大的心理落差,让蔡瑁怒火攻心,被释放出来后,他一直深居简出,整天心烦意乱,整个人都瘦了好多。 原本权倾荆州的蔡将军,如今再也不能执掌军权了,因为魏延的第一个条件便是蔡家人以后不准染指兵权,这让蔡瑁心灰意冷,再也看不到前途和希望,直至遇到了这个人。 “子恪先生,你终于来了。” 蔡瑁兴奋地看着进来的中年男子。 “蔡将军稍安勿躁。” 中年男子见蔡瑁冒冒失失的,心中有点不悦。 “在下已经通过家姊联系了刘景升,可是那老叟已经完全被那个寒门匹夫吓破了胆,不但不从,还劝我不要兵行险招。” 蔡瑁无奈地说道。 “刘表年纪大了,就贪图个安稳,有些事情还得找年轻人办啊!” 那名中年男子阴阳怪气地说道。 “先生的意思是,刘琦?” 蔡瑁恍然大悟,试探性问道。 “蔡将军试想,魏延夺得荆州除了刘表外,利益受到最大损害的便是这位荆州的嫡长子了,本该到手的权位,全被这个外人夺去,他难道心中就没有恨意和不甘吗?” 这位中年男子用手摸了摸胡须,故弄玄虚道。 “明白了,我来联络刘琦。” 蔡瑁虽然嘴上应允,但心中却有顾虑。 “但是……先生知道的,之前因为刘琮,在下与他之间的关系弄得并不欢愉,现在与其讨论此事,只怕他会向魏延告密啊。” 蔡瑁当权时,因为外甥刘琮的关系,一直视刘琦为眼中钉肉中刺,如今再与其谋求合作,恐怕会被拒绝。 “请放心,今时不同往日往日,魏延是将军与刘琦共同的敌人,此时此刻,二位是一条船上的朋友。” 中年男子说道。 “明白了,明天瑁就去联络刘琦。” 蔡瑁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对眼前的这位中年男子更加钦佩。 这名中年男子便是郭嘉和贾诩派到襄阳来领导校事府的吕虔吕子恪。 当初,贾诩向曹操进言,表示应当在黄祖背叛魏延,而江东又从江夏和交州对魏延发起攻击时,再利用天子的名义,下令让刘备率军南下征讨魏延。 然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除了以上三路大军外,贾诩进一步提议,应额外派遣两路敌军,总共五路来共同进攻魏延。 其中,第一路便是位于上蔡的曹仁和曹洪,他们将与来自南阳的夏侯惇和张合一同行动,跟随着刘备的军队,寻找机会夺取襄阳。 而最后一路也就是第五路敌人则被安排在了襄阳,旨在从内部瓦解和破坏敌人的防线。 吕虔正是郭嘉经过深思熟虑后特意挑选出来负责这一路的将领,他不仅勇武,更难得的是智谋超群,可谓是执行这个任务的不二人选。 郭嘉将襄阳城内所有的细作以及荆州内部的情报毫无保留地交到了吕虔的手中,并向他详细说明了此路敌军的关键人物——蔡瑁、刘表以及刘琦父子。 由于魏延夺权之后,这些人的利益遭受了最大程度的损害,而郭嘉也从驻襄阳校事府的细作那里得知,这些人如今赋闲在府,整日郁郁寡欢,完全不得志,所以他们便是此次计划的突破口所在。 吕虔在接受了任务之后,立刻化身成一名游学的学子,马不停蹄地踏上了前往襄阳之路。 然而,这条道路却充满了危险与挑战,但他毫不畏惧、勇往直前。终于,他成功地抵达了襄阳城。 一到襄阳,吕虔便迅速投入到紧张而有序的工作当中去。他深知自己肩负着重大使命,绝不能辜负丞相和军事祭酒对他的殷切期望,必须全力以赴,确保任务能够圆满完成。 吕虔首先通过校事府在蔡府的细作联系上了蔡瑁。没想到,这个曾经的蔡军师竟然如此轻信他人,对吕虔毫无防备之心。 这令吕虔感到有些惊讶,但更多的还是欣喜。蔡瑁不仅毫不犹豫地相信了吕虔的身份,还毫不保留地向他倾诉自己心中的不满与怨恨,并表示愿意全力配合吕虔的计划。 事情进展得异常顺利,超出了吕虔的预期。然而,当他们试图说服刘表时,却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阻碍。 刘表已经年事渐高,而且性格保守,不愿轻易冒险。尽管蔡夫人苦口婆心地劝说,甚至拿出来从吕虔这里拿到的曹操的手书作为证据,刘表仍然不为所动,并让他们蔡家不要冒险。 面对这种情况,吕虔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将突破口转向年轻气盛、颇具野心的刘琦身上。 “对了,蔡家汇聚到襄阳的私兵有多少了?” 吕虔问到了关键,他们从襄阳给予魏延致命一击仅仅靠嘴巴是不行的,关键时刻还得看武装实力。 “荆州各地的蔡家私兵都在来的路上,已经抵达的有一千多人,都被安顿在襄阳城外的农庄。” 蔡瑁据实说道。 蔡家原为荆州第一大世家,虽然被魏延剥夺去了八成的财产,但依然是家大业大,各地的私兵数量亦是不少。 “好,一定要注意保密啊!” 吕虔诚恳地看着蔡瑁。 “子恪先生放心,都是以协助襄阳春种的名义调集过来的,绝不会有什么问题。” 蔡瑁拍着胸口保证道。 “那就好。” 吕虔初来乍到,也只能相信这位地头蛇了,况且曾经的镇南军军师,这点事情应该能办的好。 第234章 蔡瑁在行动 原本一片死寂、心灰意冷的蔡瑁这段时间又焕发了生机,变得格外忙碌,每天都要在府中会见很多人,忙得不亦乐乎。 这些人大多都是家族的亲信和依附蔡家的亲近之人,他们见面时,总是先寒暄试探一番,觉得可以信任的随后便开始商讨着如何夺取襄阳城的计划,晚上再向吕虔汇报当天的进展。 这种忙碌的生活让蔡瑁感到十分充实,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时光。 那时,他也是如此忙碌,四处奔走,只为帮助单骑下襄阳的刘表。当时的刘表初来乍到,根基不稳,急需当地世家的支持才能掌控住整个荆州。 于是,蔡瑁与其他几大世家一起努力,终于成功地帮助刘表将荆州掌握在了手中,而他自己也获得了至高无上的权势和地位,蔡家也成为了荆州第一大世家、富可敌国。 然而,如今寒门子弟魏延反叛夺权,不仅刘表成为了傀儡,他们蔡家更是成为了权力斗争的牺牲品,不但家族财产被抽走八成,现在每月的家族产业收益也要上交五成给魏延,这让蔡瑁无法接受。 这种巨大的反差,让蔡瑁和蔡家的一些年轻的后辈们心中十分不平衡,纷纷立下誓言与魏延仇深似海、不共戴天。 这次吕虔找到蔡瑁并说明来意,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他一直就在等待着这样的一个机会,并且曹操已经承诺,拿下襄阳后曹军就会南下,并且任命蔡瑁为新的荆州牧。 这正是蔡瑁心中渴望已久的职务,因此这次他不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的前程和蔡家的荣耀。 只有尽全力取得襄阳的控制权,才能让自己和蔡家翻身,为此,在吕虔的指导下,他精心策划了行动方案。 在这个关键时刻,蔡瑁需要得到更多人的支持和配合。他深知,光凭自己一人之力难以成事,必须依靠众人的力量。 于是,他频繁地与蔡家的亲信们商议,共同探讨应对之策。他们制定了详细的计划,包括如何暗中操纵局势、如何收买人心以及如何对付可能出现的阻碍。 蔡瑁的心中早已做好了盘算,一旦他成功地夺取襄阳城,他将会毫不犹豫地投向曹操的怀抱。因为曹操许诺的荆州牧一职,这对蔡瑁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而在此之前,他需要借助刘表和刘琦父子的威望,以确保自己能够统战更多的力量与强大的魏延势力争斗。 蔡瑁明白,要想实现这个目标并非易事。但他坚信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和勇气,就一定能够克服重重困难。毕竟,当年他也曾协助刘表成功地坐稳了荆州刺史的宝座。如今,他相信凭借自己的能力和经验,一定能够再次创造奇迹。 当初在长沙的时候,因为桓阶勾结曹操而燃起了荆南四郡的战火,使得无数百姓丧命,魏延一怒之下便处置了桓家,斩杀了一批桓家的重要人物,桓家明面上的财产和产业全被没收。 可是桓家也是荆州的八大家族之一,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桓家还有不少旁支和亲信,他们对魏延恨之入骨,正在暗处虎视眈眈。 最近这段时间,蔡瑁也联系上了他们,这股暗中势力也正在悄悄地往襄阳集中,准备伺机而动。 蔡瑁知道,他自己贸然外出容易引起魏延军的警惕,而蔡夫人回蔡府省亲则显得自然得多,他让下人去州牧府找来了家姊,既然暗通刘表不成,那就听从吕虔的建议,找机会拖刘琦下水...... 自从魏延反叛夺取了襄阳,成为了荆州的实际掌控者,这让荆州牧嫡长子刘琦心中满是失落和绝望,对魏延也是恨入骨髓。 他原本是荆州未来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尽管自己的父亲刘表宠溺次子刘琮,而位高权重的蔡瑁也会支持他的亲外甥,但刘琦觉得自己的正统地位是他最大的底牌。 父亲刘表无论如何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让次子取代自己嫡长子的继承权,在他的心中他将会顺理成章地继承荆州,成为一方诸侯。 可没想到这个寒门出身的粗鄙武夫魏延却夺去了属于他的一切。 刘琦消沉度日,昔日的豪情壮志早已烟消云散。他常常独自一人在府内徘徊发呆,望着苍天白云,思绪如潮水般翻涌。对魏延的记恨,如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内心,让他无法释怀。 他怨恨魏延的背叛,怨恨命运的不公。每每想起,刘琦的拳头便攥得紧紧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他在心中暗暗发誓,定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让魏延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然而,当魏延迎娶了刘琦的亲妹妹刘瑄之后,刘琦的内心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毕竟,魏延已经与他们成为了一家人,而且魏延并未为难刘琦和他的父亲,甚至还保留了父亲刘表荆州牧的头衔。 此外,州牧府的管控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严格,这使得刘琦有更多机会可以出府接触更多的人和新鲜的事物。他再也不用像之前那样为了取悦父亲的青睐而装作翩翩公子,如今可以轻松、简单、随性做个自由自在的人。 刘琦时常前往将军府探望自己的妹妹,而每一次看到妹妹幸福的笑容时,他心中的愤怒便逐渐消散。 与此同时,他开始审视起魏延这个人来。通过观察魏延的言行举止以及他所展现出的雄才大略,刘琦意识到魏延确实有着非凡的才能和魅力。 在魏延的领导下,镇南军变得更加强大。不仅如此,魏延成功地平定了荆南地区,确保了荆州的安定。他的治军方式与之前父亲和蔡瑁统领的镇南军截然不同。在他的领导下,镇南军不再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军队,而是一支团结一致、纪律严明的军队。 这些成就让刘琦开始重新审视魏延的能力和贡献。渐渐地,他放下了过去的成见,以一种全新的视角看待魏延。 如今的刘琦,心态已然发生了转变。他明白魏延并非一个无情无义之人,而是一个有能力、有担当的领袖。虽然两人之间曾有过冲突,但现在的刘琦已不再计较那些过往。相反,他愿意接受现实,安安稳稳地做个闲散公子。 第235章 囚禁蔡讽 襄阳蔡府...... 这些天,经常有一些人鬼鬼祟祟地从后门或侧门溜进府里蔡瑁的书房。自从魏延掌权并刻意打压蔡家之后,他们家的门庭冷落了许多,从未像现在这样热闹过。 这让蔡讽感到十分奇怪,他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于是,他立刻派管家把儿子蔡瑁叫来,想要问个明白。 “父亲,你找我。” 蔡瑁过了许久才来到了府中正厅,蔡讽已经在这等候多时了。 “德眭,最近在忙什么呢?” 蔡讽直接开门见山。 “孩儿没忙什么,现在赋闲在家,帮父亲分担点府中和族中之事。” 蔡瑁察觉到蔡讽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隔三差五就有些陌生面孔去你书房,偷偷摸摸的,你和他们商谈些什么?” 蔡讽心中不满,自己虽然年事已高,但是不聋不瞎,蔡瑁的那些小动作他早就怀疑了。 “回父亲,这不春耕在即,孩儿现在又不担任任何军职,闲来无事想帮父亲分忧,一时忘记禀报,请父亲见谅。” 蔡瑁之前在军中担任要职,是刘表的得力助手,族中的事务他从来都不插手,春耕秋收的农忙时节,都是蔡讽安排族中其他人负责的。 “为父问你的是,那些去你的书房的人,你和他们聊了些什么?” 蔡讽见蔡瑁答非所问、故意岔开话题,有点生气,大声地问道。 蔡讽不怒自威,吓得蔡瑁有点紧张。 “孩儿是找他们安排春耕的人员和耕具的调配,毕竟好久没有插手过此事,因此和下面人沟通的比较多点。” 蔡瑁早已想好了应对的话语,他的表情严肃,语气沉稳。 “那为何要将荆州各地的家族私兵全部调到襄阳郊外?还不说实话。” 蔡讽这下彻底怒了,没想到蔡瑁对他都不说实话。 这段时间里,荆州各地的蔡家私兵开始频繁地向襄阳聚集。如此大规模的人员调动自然不可能逃过蔡讽的眼睛。 当他得知这一消息时,心中立刻产生了疑虑:究竟是谁有如此巨大的权力和影响力能够调动这些私兵呢? 毫无疑问,整个蔡家中,除了蔡讽自己之外,唯一有这个能力的就是蔡瑁。蔡瑁作为蔡家的重要人物之一,一直以来都备受关注,而这次私兵的调动更是让蔡讽对蔡瑁心生警觉。 蔡讽深知蔡瑁的野心勃勃,他不禁担心起蔡瑁是否正在策划一场阴谋。这种不安的情绪逐渐蔓延开来,使得蔡讽越发觉得事情可能并不简单。于是,他决定暗中调查蔡瑁的一举一动,以确保蔡家的安全与稳定。 见老父亲追问得紧,蔡瑁知道自己父亲的怀疑绝非空穴来风。 他心中暗自思忖着:“父亲既然这么问我,想来已经有所察觉。不过也不奇怪,毕竟这府里大多数人都是他的忠实奴仆。如果父亲继续追问下去,不如直接向他坦白好了。虽说父亲年事已高、胆小怕事,但为了整个家族的利益,他应该会理解我的苦衷吧。” 蔡讽在荆州的威望极高,就连刘表和其他几大世家的家主都得给他几分薄面。要是能得到父亲的支持,那就可以联系到更多的势力。 如此一来,自己成就大业的胜算也就更大了一些。想到这里,他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似乎看到了未来的美好前景。 蔡瑁没有再过多隐瞒,面色凝重地将曹操派遣吕虔联络他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道出,并将他们的计划也向自己的老父亲做了介绍。 蔡讽听完蔡瑁的话后,脸色变得凝重而严肃,眼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他心中明白,那个年纪不大的魏延绝非凡人,其手段和智谋都不可小觑。一旦这事情败露,后果将不堪设想,不仅蔡瑁自身难保,就连整个蔡家也可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蔡讽的眉头紧紧皱起,嘴唇微微颤抖,显示出内心的不安。他目光犀利地看着蔡瑁,整个房间的气氛变得紧张而压抑,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蔡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现在必须思考应对之策,以保护蔡家的利益和声誉。然而,面对如此复杂的局面,他感到束手无策,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焦虑。 “德眭,你糊涂啊,这曹孟德将你和我们蔡家推入了万劫不复之地啊。” 蔡讽老谋深算,这辈子见过太多的大风大浪,但没有像现在这么紧张过。 “父亲,那个寒门匹夫魏文长欺人太甚,我们蔡家没有活路,还不如放手一搏,这样我们蔡家才有可能复兴往日的辉煌,” 蔡瑁有点不以为然,感觉自己老父亲有点夸大其词了。 “德眭啊,你想的太简单了,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大的人员调动,难道坐镇襄阳的徐庶真的就没有察觉吗?” 蔡讽咳嗽了几声,对自己的儿子有点恨铁不成钢。 “父亲,孩儿这次都是以蔡家春耕的名义调人来襄阳的,即使被问起,我也准备好了说辞,况且,魏延现在正在江夏,正是我们的大好机会啊。” 蔡瑁对于自己和吕虔商议的计划很有信心。 “你想的太简单了,魏延对于我们蔡家已经没有任何耐心,只要抓到把柄,根本就不会给你解释的机会。 你别看府外监视我们的兵马已经撤去,但是暗中仍有不少的细作和斥候盯着我们蔡家。 所以德眭啊,听为父的,放弃你的念头,让各路人马返回原地,该干嘛干嘛,别给蔡家带来灾难。” 蔡讽看着满脸贪婪的蔡瑁,语重心长的说道。 “父亲有点危言耸听了,孩儿行事隐蔽,他们不会发现的。与其卑躬屈膝地活着,我一定要试上一试。” 蔡瑁想起魏延对于蔡家的盘剥,气不打一处来。 “那你也不能拉上蔡家数百条性命做你一己私欲的殉葬品,你若不按照为父说的办,那老夫就去将军府告发你。” 蔡讽气急败坏地吼道,对于他这么大年纪而言,没有什么比家族平安,子孙兴旺更重要了,这也是当初他愿意放弃财富也要保蔡瑁出来的原因。 “父亲,你何故如此?” 蔡瑁没想到自己的老父亲竟然是这般的顽固。 “快按为父说的办,否则别怪老夫不讲父子之情。” 蔡讽算是下了最后通牒。 “父亲,你别逼我,来人......” 蔡瑁绝对不会让任何不利于自己的因素阻碍自己的宏伟计划,他朝着房外沉沉喊道。 这时两个年轻力壮的蔡瑁亲信走了进来,朝着屋内作揖。 “家父身体欠安,只能在房中休养,你们看护他不准其出房门一步。” “喏!” “逆子,你竟敢囚禁为父,不忠不孝......” “父亲,为了家族只能委屈你了。” 蔡瑁朝着蔡讽跪下磕了几个响头...... 第236章 刘琦观鱼 襄阳州牧府,刘琦在两名美妾的侍候下,观赏着后院池中的小鱼,它们在这不大的池子中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刘琦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他感觉自己眼下的生活和这池中的小鱼一样,看似无拘无束,但实际只能在这么大的池子中游荡。 当年刘表掌控荆州大权的时候,刘琦身为荆州牧的嫡长子,却不得不伪装出一副贤良、上进的样子。 他这么做,不仅是想让他的父亲刘表开心,同时也是为了给他背后的那些传统士族们留下好印象,毕竟这些人一直都是支持他的。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不能让那些反对他的人抓到任何把柄。 那个时候,他每天都生活得很疲惫,为了争取和保住自己的继承权,他必须不停地去拉拢人心,还要时刻警惕着政敌们对他的迫害。 其实那时候他心里清楚,每天晚上睡觉时,他连睡个安稳觉都不敢,因为州牧府里有太多效忠于蔡氏以及蔡瑁一族的下人,他生怕哪天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而如今,魏延夺取了权力,他的父亲也被束之高阁,刘琦感到前途无望,便逐渐看开了一切。 相反,他觉得现在的日子过得挺潇洒自在的。最近,他又娶了两个漂亮的妾室,每天晚上都是歌舞升平、饮酒作乐,好不快活。 刘表看到儿子刘琦纵情声色犬马之中,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像往常一样前去训斥,但刘琦却丝毫没有在意,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刘表心中满是无奈和愤怒。他深知刘琦对他心存怨恨,因为在他们权力巅峰时期,刘表对刘琦不闻不问,反而宠爱着蔡氏和刘琮。如今,刘表已经失去了权力,但他仍然试图干涉刘琦的生活。 然而,刘琦并不愿意听从刘表的劝告,他觉得自己在过去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在娶了蔡氏之后对自己就很冷漠,现在刘表已经无权无势,凭什么还要对他指指点点? 因此,刘琦选择继续过着放纵的生活,搂着两位美妾整日的在府中晃悠,以此向刘表表达无声的抗议。 看着儿子如此任性妄为,刘表感到非常气愤。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改变刘琦的行为,只能默默地叹气。随着时间的推移,父子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他们的关系也变得愈发紧张...... 正在低头观鱼的刘琦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向来人方向,只见一名步态妖娆的中年美妇向着自己走来,不是别人,正是刘琦十分讨厌的蔡氏。 刘琦没有理会,眯着眼睛,一手搂着怀中的娇妾,另一手抓起一把鱼食,撒入池中。 蔡氏见状,羞愧不已,男男女女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有伤风化啊。但蔡氏没有多说什么,她不想去触碰他的逆鳞,毕竟这次是来谋求与其合作的。 蔡氏是出身世家大族的大家闺秀,自幼接受良好教育,不仅精通琴棋书画,更是胸有沟壑、腹有谋略,可谓是才貌双全。 自刘琮诞生之后,她凭借着儿子的身份地位,越发受到刘表的宠爱。而在娘家方面,蔡氏同样拥有不小的话语权。此外,在蔡瑁等兄弟们的全力支持下,她深信自己年幼的儿子未来必定能够继承荆州牧的高位。 然而,魏延突然发动政变夺取政权后,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的蔡氏已不再是那位备受尊敬的荆州主母,而她的儿子刘琮更是与至高无上的荆州牧宝座彻底无缘。至于蔡氏的娘家,也因魏延的打压和剥削,陷入了绝境之中。 前段时间,自己的弟弟蔡瑁派人找她,向她说明了曹操派人南下联络蔡家,重新夺取襄阳的控制权。这样不但可以拿回刘琮的州牧继承权,也能让蔡家重现辉煌。 蔡夫人听后,心中一沉,这可是关系到家族命运的大事,她必须要谨慎处理。蔡瑁的话让她心中的欲望再次被点燃,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当上荆州牧后威风凛凛的样子,成为一方霸主。 然而,她也清楚这其中的风险。如若事情败露,魏延那个屠夫又岂能放过他们母子以及蔡家的众人。蔡氏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犹豫,但很快,她就将这一丝犹豫压了下去,因为欲望已经占据了她的心灵。 她决定相信蔡瑁,抓住这次机会。为了儿子的未来,为了家族的荣耀,她愿意冒险一试。蔡氏的心思开始活络起来,她开始谋划着如何拉刘表和刘琦父子下水,与蔡家结盟,以达到最终的目的。 而心灰意冷的刘表毅然决然的拒绝了她,并警告蔡氏不要玩火自焚,这让蔡氏对这个老男人彻底失望。她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年轻气盛的刘琦身上。 “琦儿,我有事与你商议。” 蔡氏来到了刘琦身边,笑眯眯地说道。 “有事快说。” 刘琦一脸不屑,这个毒蛇心肠的美妇人很让她反感。 当她的儿子刘琮出生后,拥有嫡长子身份的自己便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经常在刘表面前贬低刘琦夸赞刘琮,刘表宠耽蔡夫人,每每信而受之。 蔡瑁与刘表的外甥张允也成为刘琮的党羽。如果刘琮做了好事,事情再小也会被传出去;如果刘琮犯了错,过错再大也会被遮掩。蔡夫人称美于内,蔡瑁、张允叹德于外,刘表也因此宠爱刘琮而疏远刘琦。 刘琦越想越来气,捏了一把搂着的美妾的胸脯,弄的美妾尖叫不已。 “刘琦,好歹我也是你的长辈,怎可在我面前如此无礼。” 蔡氏生气了,也有点害羞地转过身子,刘琦在他面前居然如此轻佻,这是对她的侮辱。 刘琦心中也很好奇,这个时候蔡氏找他能有什么事呢,于是便让身边人退下,自己依然坐在池边的长凳上撒着鱼食。 蔡氏本以为刘琦心怀恨意,无法与其合作,但见其屏退左右,才感觉有所转机,便也在刘琦旁边的长凳上坐下。 第237章 蔡氏游说 “曾经温润如玉的刘家长公子,如今却在府中陪着侍妾观鱼来消磨时光,可惜可惜啊。” 蔡氏阴阳怪气地说道。 “有什么事快说?” 刘琦没好气地说道,他感觉蔡氏话里有话,绝不是仅仅嘲讽自己这么简单。 “难道你就不想拿回属于你的一切?” 蔡氏直接开门见山。 “什么是属于我的?我也没有失去什么呀。” 刘琦心中已经预感到蔡氏要说什么,但他故意打起了哑谜。 “你可真是好度量啊,堂堂的荆州之主,如今已被一个寒门武夫夺去,还说没有失去什么。” “荆州之主是父亲,可不是我。” “夫君年迈,这荆州之主迟早会传到你的手里。” “是吗?没有魏延,你和蔡瑁会让父亲将这荆州牧之位传给我?” 刘琦发出一阵冷笑,他没想到蔡氏会说出这样自欺欺人的话。 “你是夫君的嫡长子,立嫡立长,遵从礼法也该是你刘琦继承。可能你对我们有些误解,琮儿年幼,我和你的舅父担心琮儿被你欺负,所以给他一定的扶持,但绝没有与你争夺大位之意啊。” 蔡氏说得声泪俱下、十分动容,旁人一听或许真的信了,但刘琦与他们斗了这么多年,知道蔡氏的恶毒与虚伪。 “琦儿呀,琮儿是你的弟弟,兄弟之间有点什么小矛盾都是自己家里的事情,可魏延这个外人无耻地夺走了你们父亲的东西,你们兄弟难道就不能团结一致将其夺回吗?” 蔡氏看着不为所动的刘琦,紧接着说道。 “你想要说什么就直说吧,咱们之前的恩恩怨怨都心知肚明。” 刘琦一脸阴沉,心中已无丝毫耐心,蔡氏还在这里挑唆他去对付魏延。仅凭这几句轻巧话,他才不会愚蠢到去与如日中天的魏延为敌。 “魏延如今身在江夏,襄阳空虚,正是咱们重新夺回荆州的最佳机会。” 蔡氏心中拿不准刘琦值不值得信任,所以不敢将全部计划告知,蔡瑁和她商议过,先试探刘琦,等他完全置身事内再说。 “哈哈哈,真是天真啊,魏延虽然不在,但是襄阳仍然有重兵把守,就凭我们没有一兵一卒,也没有任何外援,如何夺回襄阳?” 刘琦以为蔡氏有什么好的办法,可等他听完觉得根本就不可能。 “琦儿手上就有数万大军,如是能调回襄阳,荆州大事可期也。” 蔡氏面露精光地看着刘琦。 “别说笑了,我要是有数万大军,那魏延也就攻不进襄阳城了。” 刘琦以为蔡氏故意戏耍他,心中有一丝不悦。 “新野的王威对刘家忠心耿耿,只要琦儿写一封书信,他必定会率军南下,他的麾下可是有两万大军的。 还有长沙的刘磐,那是你的兄弟,他现在是新组建的第四营的副统帅,手握重兵。只要你提出,他必定会率军北上。” 这正是蔡瑁和蔡氏密谋的将刘琦绑上他们战船的计划,他们深知新野和长沙的兵马不可能调动过来,魏延可不是吃素的。 他们所需要的只是刘琦的亲笔书信而已,如此便能坐实刘琦主导夺取襄阳、反叛魏延的事实,他们才可放心地与刘琦合作。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刘琦也不傻,他一直在蔡瑁和蔡氏面前装作没有城府的样子,一切只不过是韬光养晦罢了。 刘琦经常去看望刘瑄,也知道一些前线的消息,据说新野的兵马已经被魏延的虎贲营进行了改编,而王威将军在瑄儿大婚时回襄阳,被魏延放了三个月的假期,前不久假期结束才刚刚回新野,早已失去了对荆北军队的掌控。 而刘磐就更不必说了,新成立的第四营的兵权牢牢掌控在霍笃和魏延的旧部手中,刘磐根本就没有话语权,况且魏延肯定派人盯着刘磐。 如果自己写下了这两封信,不但自己难逃厄运,也会害了王威和刘磐。 “为了刘家,为了你能接过荆州之主的位子。” 蔡氏没想到刘琦居然问出这么无知的问题,拿下襄阳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他们老刘家呀。 “眼下我还能在府中搂着美妾,观赏观赏小鱼儿,优哉游哉地做我的富贵公子。然而此事一旦败露,九死一生,风险也太大了。” 刘琦的脑海里不停地思考着,权衡着利弊。 实际上,他并不是不想夺取襄阳,他内心深处也有着强烈的野心和抱负。 当初刘表和蔡家掌握荆州的大权时,刘琦就四处奔波,试图通过结交各方势力来扩大自己的影响力,甚至连魏延这样的人物都被他拉拢过来。这一切都是为了确保荆州的权力不落入他人之手。 然而,自从魏延成功夺取政权之后,刘琦的心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一开始,他也曾考虑过如何驱逐魏延,重新夺回荆州的统治权,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认识到魏延卓越的才能以及他麾下士兵的英勇无畏。 在这种情况下,刘琦开始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可能都是徒劳,与其继续与魏延争斗,倒不如选择接受现实,安心地过上舒适的生活。 毕竟,作为魏延的大舅哥,他可以享受到一定的优待和尊重。此外,刘琦对自己的实力也有清晰的认识。他明白,如果要与魏延争夺权力,他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而且胜算渺茫。 因此,在经过深思熟虑后,他决定放下心中的执念,不再追求权力的回归。相反,他希望能够借助魏延的力量,守护荆州的安宁和自己家人的平安。 “琦儿,你还年轻,想法怎么这么保守,富贵险中求啊!” 蔡氏接着添油加醋。 刘琦深知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不仅他本人将面临灭顶之灾,父亲刘表和妹妹刘瑄也会受到牵连。这样的风险实在太大了,他绝不敢轻易冒险。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何不先假装答应下来呢?这样一来,可以观察蔡家下一步的计划究竟如何。 若事情真有转机,那时候再加入也为时未晚。可若是完全没有胜算,那么他便可以直接向魏延告发此事,以此博取对方的信任。想到这里,刘琦不禁为自己的机智暗自得意。 “先容我考虑考虑,晚点再答复。” 刘琦脸部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说完后便离开了。 第238章 徐庶议政 魏延亲自率军出征江夏之后,便将军政大权全权委托给了徐庶。这样一来,即使魏延不在,荆州也能够继续稳步发展下去。 而徐庶则承担起了更多的责任和任务,他需要管理好荆州的各项事务,确保一切都能顺利运转。 徐庶这段时间的主要工作包括襄阳学业堂的学子选拔。这是一项至关重要的任务,也是魏延临行前交代给他的重要使命。 此外,还有军机营的事务需要处理。由于邓展仍在西陵,各地军机营的情报信息都汇聚到了徐庶这里,他需要根据紧急程度对这些信息进行分类处理,并及时做出决策。 除了这些事务之外,徐庶还要处理政务方面的工作。蒯越、伊籍等人负责协助他处理政务,共同推动荆州的发展。在学子选拔方面,韩嵩、刘先等人也给予了他帮助和支持。而在军务方面,霍峻、郝昭等人则分担了他不少压力,让他能够更专注地处理其他事务。最后,将军府的蒋琬、潘濬也在各自的岗位上发挥着作用,与徐庶共同协作,确保荆州的安全和稳定。 在众人的努力下,荆州的局势逐渐稳定下来。徐庶虽然忙碌,但也感到十分欣慰。大家齐心协力,这种团结一心的氛围让他倍感温暖。同时,他也期待着魏延早日归来,带领大家取得更大的成就。 襄阳镇南将军府议政大厅,徐庶召集了留守襄阳的文武商议事情。 “西陵刚刚传回消息,江夏已被我军完全拿下,侵入的江东军也已经撤回了柴桑,主公带着将士们又打了一场大胜仗啊。” 徐庶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并将收到的好消息告诉了厅中众人。 众人听闻前线捷报,厅内顿时欢声雷动。文官们喜形于色,武官们则摩拳擦掌,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拿下江夏,这是主公魏延英明决策,也是众将士英勇奋战的结果。 如今,主公成功接管了除南阳外的荆州全境,完全掌控了刘表时期的势力范围,这是一场大的胜利。 整个厅堂中都洋溢着激昂的气氛,众人对魏延的敬仰之情如潮水般汹涌,他们纷纷称赞主公的雄才大略和神武英勇。 “太好了,那大哥是不是马上要班师了?” 说话的是霍峻,他有点想他的结拜大哥了。 这段时间在襄阳城中,他倍感无聊,心中十分渴望能够上前线杀敌立功。然而,魏延临行前将襄阳城防的重任交托给他,他深知襄阳的重要性,也只能盼望着大哥魏延归来,让他有机会前往前线。 “主公并未说归期,应该是江夏还有事情要处理吧。” 徐庶深知江夏已被黄祖经营多年,局势复杂,且其地理位置尤为重要,若主公能亲自坐镇,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霍峻听完,神色有些凝重,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他心想,还是好好地镇守襄阳吧。 “对了,异度先生,荆州的春耕工作开展的怎么样?” 徐庶看着主管全州政务的荆州别驾蒯越问道。 “州中已派官员抵达各郡县指导民众春耕,并且也按照主公的指示出台了一系列的政策惠农助耕。” 荆州阡陌纵横、河湖相连、沃野千里,蒯越这段时间的主要工作就是春耕,在这乱世,粮食最重要。 “很好,无论如何,春耕不能耽误。” 徐庶再叮嘱道。 春耕被视为农业生产的开始,对于一年的收成至关重要。在春耕期间各地都会组织一系列的活动来支持和促进春耕工作的顺利进行。 魏延深知粮食的重要性,他明白,民以食为天,只有确保充足的粮食供应,才能让士兵们士气饱满,基业才能繁荣稳定。 “还有主公列举的名单上的学子有没有寻得?” 徐庶想起魏延之前交给自己的一份名单,上面罗列着来自各地的少年孩童的姓名和籍贯,并言明这些孩子个个聪慧过人,都是未来的栋梁之材。 他不禁好奇地想知道,自家主公是如何得知这些孩子并确认他们是可造之材的呢?毕竟连主公自己也未曾听说过这些名字,当时魏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让徐庶找人将这些孩子找回来再说。 徐庶深知魏延的能力和眼光,所以他对这份名单深信不疑。于是,徐庶派遣军机营的士兵前往各个地方,去寻找这些孩子。同时,他还安排教育司的司丞韩嵩来负责此事。 如今,学业堂的学子选拔即将开始,徐庶关心寻找这些孩子的进展,他希望能够尽快找到所有的孩子,确保他们都能有机会进入学业堂接受良好的教育。 “军师,名单上大部分学子已经寻得,正在来往襄阳的路上,但有一部分在其籍贯地并未找到其人,还有一部分因为各种原因无法南下。” 韩嵩据实答道。 这一段时间里,他通过各地的军机营按照名单上的籍贯属地寻找这些学子,耗费了大量的人力和时间。军机营兵士辗转于荆州、雍凉、中原、河北、江东等地,面临着各种各样的困难和不确定因素。 在寻找过程中,他们遇到了很多问题。有的地方发生了战乱,使得寻找工作变得异常艰难;有的学子已经搬家或者外出游历,给寻找带来了巨大的挑战。但是,他们始终没有放弃,坚持不懈地努力着。 经过漫长而艰苦的努力,终于有了一些收获。大部分名单上的学子被找到了,并同意来襄阳求学,他们分别来自不同的地方,但都有着共同的特点:聪明好学、才华横溢。 “这是寻找各个学子的详细情况,请军师过目。” 韩嵩紧接着又拿出一份名单送到了徐庶的手中。 “好,等这些学子抵达襄阳后一定要好好招待,保护好其安全,等参加完学业堂的选拔考试再定下一步的安排。” 徐庶说道。 魏延按照自己在后世的记忆列下了一些青史留名而现在正处于少年的历史人物,让他们进入学业堂学习,他想将这些大才据为己有、为己所用,尽管如此,他们还是要参加选拔考试的,定好的制度和规则不能因人而异,况且也要提防冒名顶替或者历史同名之人。 第239章 编外细作 当议政结束后,众人尽皆散去,徐庶唯独留下了霍峻和郝昭。 “军师留下我们,不知还有何事?” 郝昭见徐庶一直在低头思索,便直接问道。 “有一件事情,庶心中深感不安,需要两位将军替我分忧。” 徐庶十分信任地看着眼前的两员虎将。 “请军师示下。” 霍峻见徐庶一脸严肃,感觉有大事发生。 “收到军机营的汇报,襄阳郊外有大批的青壮正在集结,他们都是蔡家在荆州各地的私兵......” 徐庶将军机营探查到的情报向霍、郝二人介绍。 短短的半年时间,军机营在邓展的统领下发展得非常迅速。对于如何吸纳和培养新成员,以及如何高效地收集情报,魏延给予了邓展一些极具建设性的建议。 除了军机营中的核心成员之外,可以大量发展编外的细作,这些细作并不是正式的军机营成员,但他们会为军机营提供各种情报和消息。 随后,军机营的成员将负责核实这些消息的真实性。一旦消息被证实属实,就会给予那些提供信息的编外细作一定的财物奖励。 这种编外细作的发展模式类似于后世的\"传销\"模式,即由每个军机营士兵自行发展下线,而他们的下线又可以继续发展自己的下线。这样一来,军机营的士兵们便能够根据他们所掌控的编外细作人数来计算军功。 这些编外的细作来源广泛,可以是普通的老百姓、世家大族的奴仆或是地方上的小官吏等等,这种吸收编外细作的模式在荆州操作的已经十分成熟。 魏延还特意提醒邓展,必须要警惕敌人的反渗透,在收到编外细作传来的消息之后,要按照其重要程度,多次确认其真实性,以免落入奸人的陷阱之中。 此次蔡家私兵的调动,是通过潜伏在蔡家的军机营编外细作传出的消息。这位细作是蔡家在南郡的下人,此次接到襄阳的指令,要求他们到襄阳郊外集合,声称要支援襄阳春耕。 此外,襄阳郊外的一位百姓,也是被军机营发展起来的编外细作。他发现距离他家不远的农庄,有大批的青壮在集结,他认为情况异常,便向自己的上线报告了这个消息。 襄阳军机营兵士收到他们的情报后,派出多人前去核查,证实了他们的情报属实,便迅速将这个消息报告给了徐庶。而这两位编外细作也因此获得了丰厚的物质奖励...... 听完徐庶的介绍, 霍峻和郝昭面面相觑,心中涌起阵阵不安。蔡家在此时调集私兵于襄阳郊外集结,其意图令人心生疑虑,难道他们真的要造反吗? “军师,请告诉我地址,本将这就带人去将其就地歼灭。” 霍峻早就手痒痒了,正好拿这些集结的蔡家私兵练手,眼神中充满着迫切。 “仲邈,事情还没有搞清楚,没有充足的证据,怎么能随意动兵,若蔡家真是调人前来忙着春种的,那就弄巧成拙了。 再说,即使他们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只要没有拿起武器谋反,那我们也不能对其用武,荆州的世家可都在看着呢。 况且,蔡家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能量和胆魄,我倒想看看他们身后是何人。” 徐庶分析了利弊,感觉十分为难,但是对于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又十分好奇。 “那军师你说该怎么办呢?” 霍峻也急的直挠脑袋。 自己大哥魏延将襄阳的城防交给他,就是相信他能够护城池周全。可如今城外有一支兵马,随时威胁襄阳的安全,自己却不能将其消灭,还要提防着他们会咬自己一口,霍峻这该多难受啊! 郝昭也是一脸茫然地望着徐庶。 “他们在襄阳西郊,我已派军机营兵士将其严密监视,若有调动会随时来报的。你们第二营将士也要加强戒备,城外多派遣斥候,若有异动,随时关闭四门,襄阳的安危乃重中之重。 另外,在西门潜伏一支兵马,做好随时出城剿贼的准备,蔡家的私兵战力不强,所以你们的兵士数量也不用太多。 还有,城内也要加强防范,尤其是将军府,主母和其他夫人都在府上,一定不能让她们遇到危险。” 徐庶一口气交代了许多,主公对其如此信任,生怕有什么纰漏,无法向其交代。 徐庶觉得自己很累,这种累并不是身体上的劳累,而是心累。他发现与那些世家大族之间的斗争非常复杂且艰难,远比在战场上与敌军对垒还要辛苦。 在战场上,面对敌人,你可以毫不犹豫地使用谋略,发起攻击,全力以赴,而无需过多地考虑其他因素。然而,在这场与世家大族的斗争中,情况却截然不同。 尽管这些世家大族可能在背后操纵着许多事情,但要想彻底揭露他们并给予他们应有的惩罚并非易事。你必须要有确凿的证据才能采取行动,否则就会陷入被动局面。 而且,即使有足够的证据,也不能轻易出手,因为要考虑到各种后果和影响。这让徐庶感到束手束脚,无从下手,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完全使不上劲。 “好的,军师,第二营随时做好了准备。” “对了,对于蔡府要不要派兵士管控起来?” 霍峻问道。 “不必,蔡家已派军机营兵士暗中监视着,内紧外松,如此方能引出幕后黑手,将其一网打尽。” 徐庶心中也不停地在谋划着。 这时一名身长八尺、器宇轩昂的年轻将领走了进来,与霍峻和郝昭眼神示意后,再向徐庶拱手道。 “军师,刘琦公子刚刚来了后院,应该是来找主母的。” 进来开口说话之人是军机营襄阳地区的首领罗蒙。 他本就是襄阳本地人,当初邓展来到襄阳后,发现此人足智多谋、武艺尚可,而且还对襄阳极为熟悉,于是便将他招至麾下,并悉心栽培,最终让他负责襄阳地区的军机营事务。 而当邓展前往江夏之后,便向徐庶推荐了罗蒙。从此,罗蒙开始全力配合徐庶处理襄阳的军机营事务。 第240章 坦白从宽 徐庶疑窦顿生,不禁皱起眉头,暗自思考着...... 前几日,罗蒙向他禀报说,蔡氏频繁地在蔡家和州牧府之间往来,显然她必然参与了这次阴谋。此外,他们在州牧府中的眼线还发现,蔡氏和刘琦昨天在府中后院曾长时间单独相处并交流过。 这让徐庶对刘琦是否也牵涉其中产生了疑问。此刻,刘琦前来寻找主母刘瑄,究竟是想谈论家常琐事呢,还是别有深意?这些问题困扰着徐庶,让他感到困惑不解。 “刘琦公子是大嫂兄长,他来找大嫂乃是人之常情啊,不知有何不妥之处?” 霍峻看着徐庶和罗蒙一脸严肃、讳莫如深的样子,感觉很是反常。 徐庶没有说话,而是用眼神示意了下厅中的罗蒙,罗蒙马上心领神会,将之前军机营探查到的蔡氏和刘琦的异常举动说了出来。 “军师是怀疑刘琦也参与了此事?” 霍峻听完也觉得刘琦有很大的嫌疑。 “刘琦和蔡氏虽有母子之名,但二人是长期的对手、水火不容,如今能坐下来长时间的沟通,这本身就很反常。” 徐庶确实怀疑刘琦,但是他深知刘琦的身份特殊,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徐庶不能轻易地指控。 “既有嫌疑,军师准备如何处置?” 郝昭也觉得事情不简单,看着徐庶问道。 “我已让军机营严密监视刘琦,若有异动,先抓起来,等主公回来处置。” 徐庶早已让罗蒙安排人如同监控蔡府那般,在州牧府附近布置了大量的军机营兵士,但是他不得不顾虑主母刘瑄,又不能像对付蔡家那般粗暴草率。 “军师,大哥出征之前已经交代了,所有大事军师可相机而动,不需要禀报,请不要有所顾虑,我们第二营随时听候军师军令。” 霍峻看徐庶顾虑重重,便宽慰地说道。 “好,仲邈、伯道,就按刚才说的去执行吧。” 徐庶也没有再想太多,既然现在自己总领军政,那就不能犹犹豫豫,要保证荆州的稳定,对主公负责。 “喏!” 霍峻和郝昭准备离开大厅。 就在这时,厅外的邢道荣跑了进来。 “军师,主母和刘琦公子往议政厅这边来了。” 邢道荣本是亲卫营副统领,此次出征,魏延安排他留守护卫徐庶,邢道荣自然不敢有半分懈怠,白天是寸步不离徐庶左右,夜晚便住在徐宅。当徐庶在府内议政时,他便在厅外静候。 “这时候他们来干嘛?”徐庶心中疑惑道。 “诸位随我去迎迎。” 徐庶没有迟疑,朝着厅中的霍峻、郝昭、罗蒙说道。 镇南将军府是由原来的襄阳县衙改造而成,整体规模宏大,分为前后两部。前部作为将军府处理公务之所,平日徐庶、将军府主簿蒋琬、潘濬等人皆在此处办公。 而侧面则设有一扇门,通往后部分的后院,此处乃镇南将军魏延之家宅,魏延的夫人及一众下人均居于此。 此外,与将军府相邻之处,还有一座军营,此乃昔日魏延任襄阳都尉时的点兵之地。如今,留守的军机营与亲卫营便驻扎其中,负责守卫将军府,确保其安全无虞。 众人在徐庶的带领下来到了大厅门口,只见连接后院的侧门前,刘瑄和刘琦兄妹二人正往前厅这边走来。 “见过主母,刘琦公子。” 徐庶和众人向着刘瑄和刘琦行礼道。 “军师、仲邈都在啊,兄长他有事找你们。” 刘瑄看了眼刘琦,只见他双目炯炯有神,面部肌肉微微抽动,显然内心正在进行着紧张的思考。 “兄长,你和军师他们聊吧,我就先回去了。” 刘瑄向众人示意后,朝着后院走去。 刘瑄自小接受了良好的教育,深知“后宫干政”、“女人干政”的危害,历史上因此导致国家衰亡的例子屡见不鲜。因此,她一直秉持着贵为主母的身份,从不插手将军府和荆州之事。她明白,她的职责是帮她的夫君管理好家中之事,而不是干预军政。 “主母慢走,大嫂慢走......” 众人齐刷刷地朝着刘瑄的背影拱手作揖。 “琦公子,我们大厅聊。” 徐庶朝着刘琦伸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原来,今日刘瑄注意到刘琦心不在焉,似乎心中藏着什么秘密,在她关切地追问下,兄长刘琦终于忍不住,将蔡氏找他谈话密谋的事情和盘托出。 刘瑄的眼神中透露出惊讶和担忧,静静地听着刘琦的叙述,眉头微微皱起。她没想到夫君对蔡家的宽宥和仁慈,反而换来了仇恨和报复,刘瑄感受到了权力斗争的残酷性。 刘瑄劝他不要再助纣为虐、与虎谋皮,即使他们能成功拿下襄阳,最大的受益者将是蔡家和刘琮,与他刘琦没有任何关系,只会是他们夺权路上的垫脚石。 听完妹妹的话刘琦豁然开朗,他看透了这场权力争夺的真相。他懊悔自己的盲目,决定重新审视局势,自己绝不能被他们利用。 刘琦心里清楚,因为妹妹刘瑄的关系,自己和魏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魏延的事业越辉煌,自己的地位也会越高。若是和蔡家一起反魏延,不仅会让妹妹无法面对魏延,也会让刘家走向毁灭。 刘琦在经历了内心的挣扎后,终于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不予理会蔡氏和蔡家。然而,刘瑄却建议他告发蔡氏,坦白从宽。 刘瑄的话语在他心中激起了一层涟漪。告发他们,这意味着要面对可能的风险和挑战。但刘琦也明白,只有坦白从宽,才能真正摆脱困扰,重拾内心的平静。 他思考着,权衡着各种可能的后果。告发蔡氏可能会引起一些波澜,但也有可能为他带来正义和解脱。他相信,坦诚面对自己的过错,才是真正的勇敢。 在内心的挣扎中,刘琦渐渐找到了答案,他决定听从刘瑄的建议,向徐庶告发蔡氏的行为,他相信徐庶会给予他公正的评判和帮助。 第241章 愿为内应 刘琦踏入厅中,神色庄重地将蔡氏与其商议之事一一详述,并郑重表示不愿与蔡家为伍,希望徐庶能早做防备,以免荆州引发大的动乱。 徐庶听完刘琦所言,面色凝重,眉头紧皱,他没想到蔡家居然如此大胆,在其眼皮底下商议夺城之事,更没想刘琦居然会来坦白并告发。 “刘琦公子高义,这也是明智之举,公子乃是主母之兄,也就是主公的兄长,切莫做这亲者痛仇者快之事。” 徐庶对刘琦的行为表示了赞赏,也从侧面提醒他,哪边与他的关系更为亲近。 “刘琦惭愧,没有第一时间前来揭发,还请元直先生尽快将蔡家一众人等抓起来,不然后患无穷。” 刘琦着急忙慌地建议道,以此表明自己与蔡家彻底割裂开来的决心。 “公子勿急,一切都在我等掌握之中。” 徐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啊......” 刘琦十分惊讶,难道说徐庶早已发现了此事? “我们刚刚就在商议,如何对付蔡家还有涉嫌参与此事的一干人等。” 徐庶面露微笑,给了刘琦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 “先生已经知晓此事?” 刘琦心惊不已,试探性地问道。 “主公将襄阳如此重地托付给在下,庶岂敢掉以轻心,只好带着麾下众人战战兢兢,不放过襄阳城中一丝异常的蛛丝马迹,坚决打击任何一名宵小谋逆之徒。” 徐庶没有直接回答刘琦的问题,而是一脸严肃地言明自己对襄阳的把控程度,以及坚定镇守襄阳的决心。 他的目的是为了震慑这位蠢蠢欲动的刘家公子,毕竟他原本是未来最有可能成为荆州之主的,他也是最有可能会谋反的。 刘琦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惶恐和后怕,没想到蔡家的举动徐庶了如指掌。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仿佛还能感受到差点上蔡家贼船的危险,那样自己可就危险了。但又感到一丝庆幸,关键时刻没有被利欲熏心,而是听从了刘瑄的话,让他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刘公子,请问令尊刘荆州有没有参与此事?” 徐庶看着惊慌失措的刘琦,紧接着问道。 “应该没有,家父天天在书房中读书,并未与外人接触,况且他年事已高、心灰意冷,并无过多的想法。” 刘琦据实答道,他知道刘表的身体每况愈下,而自己最近又经常气他,可谓是火上浇油,哪还有闲心和精力来参与此事。 “那就好,庶有个想法想和刘琦公子商量下。” 徐庶眼珠子一转,突然想到一个计策。 “元直先生请讲。” “如今蔡家的一举一动虽已被我们监视,但内部没有我们的人,也无法探查到幕后之人,不知公子可愿作为内应?” 徐庶一脸期待地望着刘琦。 要想把参与这次谋反的人员一网打尽,就必须要查出策划这件事的幕后主使者以及所有参与人员才行。 但光靠军机营在外围调查,根本没办法知道他们的具体计划,所以现在需要一个有足够分量的内应打入敌人内部,将核心机密传递出来,只有这样,徐庶才能够制定出更完善的策略来应对这场危机。 而刘琦无疑就是最好的选择,他不仅有着强烈的谋反动机,而且身份高贵、分量十足,只要他愿意配合,一定可以轻易地获得蔡家以及背后之人的信任。 “这……只怕在下不能胜任。” 刘琦听到徐庶所言,心里瞬间打起了鼓,犹豫不决起来。 说实话,他从来没干过内应这种事情,虽然听起来挺新鲜挺刺激,但实际上却非常棘手。他深知这个角色不仅吃力不讨好,而且还充满了危险。毕竟,一旦被发现,那可就是死路一条啊! 自己当个清闲自在的公子哥不是挺好吗?何必去淌这摊浑水呢?可是,如果就这样拒绝了徐庶他们,肯定会得罪他们的。 要知道,这些人都是魏延的心腹,得罪了他们,以后自己的日子恐怕就难过了。想到这里,刘琦不禁感到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次行动若成功,公子便是首功,庶会如实上报,主公定不会亏待公子。” 徐庶看出了刘琦的犹豫观望,进一步劝说道。 “再而言之,若是真让蔡家阴谋得逞,当他们知晓公子今日的表现后,你以为蔡家和幕后之人会放过你吗?” 徐庶严肃地说道。 他这是将刘琦往绝路上逼,不过,刘琦确实也是无路可走。 刘琦权衡了下利弊,咬了咬牙,终于下定决心:“好,我答应你,愿为内应,只是我该怎么做?” 徐庶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 “公子只需照常与蔡家往来,按照他们的吩咐做,暗中将他们的计划告知于我即可。” 徐庶坚定地盯着刘琦的眼神。 “我明白了。” 刘琦点头应道。 “不过,公子也要小心谨慎,切不可露出破绽。” 徐庶叮嘱道。 “放心吧。” 刘琦拍着胸脯保证道。 “这位是罗蒙,后续消息如何传递你和他对接。” 徐庶满意地点了点头,向刘琦介绍了身边的罗蒙,由他来负责消息的传递。 “好,对了,蔡氏让在下写信给新野的王威和长沙的刘磐,劝他们起兵,这也按照她说的做吗?” 刘琦突然想起,便问道。 “按照他们说的写。” 徐庶微微点头。 “这样会不会牵连王威将军和磐兄?” 刘琦有点担心他们二人。 “刘琦公子多虑了,在下以镇南军军师的名义保证,他二人不受影响,安然无恙!” 徐庶有些惊讶,没想到刘琦竟然如此重情重义,在他的印象中,世家大族子弟大多自私自利,为了自身利益而不顾其他,刘琦的这个举动让他对刘琦高看一眼。 “那在下就放心了。” 刘琦再无其他问题,便和罗蒙商议起了如何对接传递消息。 待一切都安排好后,刘琦便返回府邸去了,而霍峻和郝昭也回到军中部署下一步的行动。 此时,大厅之中只剩下徐庶一人,他静静地坐在那里,陷入了沉思,试图找出任何可能存在的漏洞或潜在的风险…… 第242章 想打江东 建安六年(公元201年)四月,长江两岸春光和煦、景色明媚,一派生机盎然的自然美景。 当正在夏口的魏延收到江东水师撤回柴桑的消息时,他不禁露出了笑容,心中满是欢喜之情。这个好消息让他倍感振奋,因为这意味着他所率领的镇南军取得了这次战役的胜利。 他们不仅成功地平定了江夏之乱,还成功地击退了西进的江东水陆大军,使得江夏郡正式纳入了他的基业版图之中。如今,荆州七郡已有六个郡落入他的掌控之中,唯有南阳郡仍被曹操牢牢地握在手中。 魏延深知,经过大半年的东征西讨,他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将领,而是名副其实的一方诸侯,对于未来,他充满了信心和期待。 在这段时间里,江夏的众人也并没有闲着。 蒯良在向朗的协助下,将政务处理得井井有条,他们接收了这些年来以黄祖为首的地方割据势力搜刮来的大量财物,这些财富的涌入使得镇南军在物资方面得到了充分的补充。 此外,鲍隆率领着第三营兵马巡视地方,在强大的军事威压下,江夏各县的官员和世家纷纷改弦易帜,蒯良和向朗就这样顺利地掌控了江夏下辖十六县的行政权力。 通过这次行动,他们将各地的官员进行了优胜劣汰,那些名声败坏、无能无德的官吏统统被替换掉,从而使得江夏的吏治焕然一新。这样一来,整个地区的治理状况得到了极大的改善,百姓们也感受到了新的希望与活力。 庞统和沮授二人在诸将的协助下,将西陵城内的江夏俘虏进行了整编,剔除老弱病残,将筛选出来的俘虏补充了第三营的战斗减员空缺,让这支军队再次焕发出强大的战斗力。经过一番精心安排,第三营兵马不仅恢复到了一万余人的满员状态,而且还多出了三千多人。 面对这额外的兵力,魏延决定将这三千多人交由锦帆营,由廖化统领。这样一来,锦帆营的实力得到了进一步增强,成为了一支更加强大的军事力量。而廖化则负责率领这支军队镇守蕲春城,作为江夏的陆上屏障,确保了整个地区的安全与稳定。 与此同时,甘宁在经历了魏延的撤职和严厉批评后,整个人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深刻反思自己的过错,决心要通过努力来证明自己的价值。于是,他带领着锦帆营水军在长江上勤奋练兵,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他默默等待着一个机会,希望能够一雪前耻,重新夺回自己锦帆将军的名头和锦帆营的尊严。 魏延与沮授、庞统一番商议之后,最终还是决定将江夏的水上前线迁移至长江蕲春段。 虽说蕲春江面比较宽阔,且不如夏口水域那般地势险要,但这里也有自己独特的优势,蕲春北岸是大别山脉,江南背靠铜绿山,只要能守住此地,江夏就会安然无恙。而且,更为关键的是,蕲春距离柴桑非常近,可以近距离观察敌情并与之对峙。 在确定了新的战略部署后,苏飞立刻率领水军和工匠们前往蕲春,并开始着手建造水寨。当这座水寨竣工并投入使用时,它将取代夏口水寨成为江夏和荆州新的东大门,同时也是抵御外敌的重要防线。 而原来的夏口水寨则变成了战略纵深之地,不仅可以作为锦帆营水军的练兵之所,还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这样一来,无论是防守还是进攻,都能更具灵活性和主动性。 魏延则在陈到的护卫下回到了西陵城,作为一个统帅,他深知要学会放权。毕竟,自己麾下有着足智多谋的谋士和勇猛无畏的战将,因此,他只需在战略层面把握好方向即可,而具体的实施工作完全可以交给下属们去执行。 身为一名穿越者,魏延明白,如果凡事都亲力亲为,不懂得带领团队,那么最终只会让自己累得半死。 当看到江夏的一切事务都被安排得井井有条时,魏延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一个闲人,于是便在美婢的侍奉下,不是舒舒服服地睡大觉,便是出城去悠闲地钓鱼,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不久军机营送来消息,江东丹阳境内的山越人又举兵反叛,魏延眼前一亮,感觉这或许是侵入江东本土的大好时机。 江东步兵在蕲春被亲卫营、第三营、五溪营打得一败涂地,尸横遍野,粗略估计丢下的尸体就有数千具之多。 这一战下来,江东的步兵恐怕已经死伤殆尽,想要重新组建一支能战的军队,没有一年半载肯定无法实现。虽然江东水师此次损失较小,但魏延有信心,只要他们上岸作战,就只有被镇南军按在地上摩擦的份儿。 魏延此时心中正在思考着接下来可能采取的行动方案。他深知,孙权刚刚继承大位不到一年,此时的江东实力与数年之后的赤壁之战时期相比还差得远呢! 现在的江东可谓内忧外患,局势并不稳定,而孙权和周瑜却在这种情况下急于出兵攻打江夏,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魏延觉得现在或许是一个消灭江东并夺取扬州的绝佳机会,如果让江东继续发展几年,那么未来再次发动东征将会变得困难得多。 他想到了一个策略:赵凡率领的第三营沿着长江北岸,经寻阳向庐江方向进攻;同时命令长沙的第四营向东进军豫章,并下令南海的第一营向北攻打会稽。按照这个计划,江东必将失败。 魏延站在眼前的地图前,仔细地思考和推算着整个战局,但他也意识到一个问题。江夏与长沙相距数百里,与南海更是相隔上千里,这意味着传递军令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此外,他对远在千里之外的两个营的实际情况一无所知,不知道他们是否做好了战备准备,是否已经开始动员士兵,以及粮草的转运工作进展如何。这些问题都需要时间来解决,不可能像他以前在电脑上玩游戏那样轻松点击一下鼠标就能完成。 第243章 沮授的转变 虽然面临着很多困难,但如果能够一举攻占江东的领土,自己将会占据荆、扬二州,成为南方第一大诸侯,实力也将会迈上一个更高的台阶。 想到这里,魏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兴奋之情。他立刻派人去召集沮授和庞统,并决定将心中的想法与他们共同商讨。 作为一名曾经接受过后世高等教育的现代人,魏延深知“兼听则明”的道理。无论自己内心思考得多么成熟,听取属下谋士们的意见始终是非常重要的。 因为这些人都是这个时代的精英,他们拥有着丰富的经验和智慧,可以帮助自己查漏补缺,避免犯下重大的错误。因此,魏延决定认真倾听他们的看法,并与他们一同探讨如何更好地实现自己的计划。 很快,沮授和庞统联袂而来,魏延将刚刚心中闪过的念头和心中已经考虑好的计划说了出来,二人听完都很震惊。 “二位先生以为如何?” 魏延一脸期待地看着眼前的二位智者。 沮授和庞统陷入了深度的思考之中,他们的目光专注,仿佛穿越了时空,探寻着智慧的真谛。 二人都没有急着回答魏延,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只有他们的思维在飞速运转。 “主公,在下不同意此时攻打江东。” 沉默了一阵后,庞统率先说话。 “啊?” 魏延惊讶地看着庞统,他感到自己仿佛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冷水,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凉意。 但他明白,作为主公,他必须保持冷静和理智,他喜欢自己的下属提出不同意见,因为这样才能得到最有效的方案。若下属只是一味的阿谀奉承,不敢提出自己的看法,那是昏君的表现,君明则臣直。 “原因有三,其一我军刚刚历经大战,伤亡较大,且士气尚未恢复,攻击江东劳师以远,恐难有胜算; 其二,北方的曹操绝不会坐视我军侵入江东,还有交州未定,益州未平,荆州四战之地,若是趁我军东征之际偷袭荆州,那荆州危矣; 其三,江东水师虎踞长江下游,不将其正面击溃,江东的城池即使被我们拿下了,日后也会不堪其扰,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在我们薄弱的地方咬我们一口。” 庞统一脸严肃,有理有据、陈明利害。 魏延紧锁眉头,面色凝重,心中暗自思量着庞统的分析。他原本以为攻打江东的时机已经到来,但现在看来,自己的想法过于天真和简单。 庞统的言辞如同一股清泉,浇醒了魏延的冲动。他意识到战争需要缜密的谋划和准确的判断,不能仅凭一时的冲动而行事。 而一旁的沮授也微微点头,眼睛一直注视着这个分析的头头是道的年轻人。 “沮授先生,你以为呢?” 魏延又转向沮授问道。 “将军,我军若倾全力拿下江东是有可能的。” 沮授一语惊人,魏延和庞统都好奇地看向他。 “可拿下江东以后呢?我们需要更多官员和兵士去驻守扬州的城池;需要更多的兵马去镇压江东境内的山越;需要精兵猛将驻守庐江防止淮南的曹军南下;需要加强沿江的防守,防止江东水师上岸偷袭......” 沮授一连说了多个“需要”,可现在,魏延手上的官员、兵马、钱财等都很有限,这无疑是让魏延知难而退。 “若将荆州的资源调去镇守扬州,那荆州将会极度空虚,正如士元所言,无论北方的曹操,还是益州的刘璋都会觊觎,荆州危矣。” “反而眼下不打江东对我们有三利,其一孙权帮我们分担了北患,我们只用坚守荆北即可,不必担心淮南的曹军南下。 其二,孙权现在忙着平定山越,让其两相争斗,日后待我军东下扬州之时,山越或许已被削弱或被平定,我们就不用再为山越而忧愁,也可以说是帮我们承受了山越的祸乱。 其三,江东世家豪强错综复杂,他们还尚未依附孙权,孙权手腕虽没有孙策那么强势铁血,但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世家大族,也给我们解决了麻烦。” 沮授又紧接着说道。 魏延听完之后,心中大受触动。方才庞统所提出的三个理由,已经让他打消了眼下攻打江东的念头;然而此刻沮授所说的“三利”,却又使得他对于日后东征江东充满了信心。 “那先生以为,我军何时攻打江东比较合适?” 魏延十分欣赏地看着沮授,眼露精光。 “待荆州兵精粮足;待荆州水军战力更强;待荆州物产更为丰足;待将军统一交州或者拿下益州;待将军可以无视曹军南下......到那时,江东垂手可得,整个南方唯将军马首是瞻。” 沮授一脸严肃,向魏延拱手说道。 “明白了,二位先生所言让本将受益匪浅。” 魏延面色凝重、激动不已。向着身前的沮授、庞统二人拱手致谢。 沮授所言句句不提发展,字字都离不开发展,只有安心发展,才能实现物产丰富、兵精粮足,无视强敌。 二人见此,也赶紧回礼。 魏延心中十分欣喜,因为这两人皆是那个时代令人瞩目的智者,如果与他们共同策划,那么自己将会省去许多心力和精力。 更令他高兴的是,沮授开始为自己规划战略方向了,这是之前难以想象的事情。自从在蕲春他率领众人拯救了沮授父子之后,沮授对他的态度便逐渐发生了变化。 在跟随魏延参加蕲春之战期间,沮授积极地提出建议和策略。此次返回西陵,受伤痊愈的沮鹄更是毫不犹豫地拜魏延为主,并成为其手下的亲卫营副统领,辅佐陈到。 而沮授虽没有明确表示要投靠魏延,但对军队中的事务却是亲力亲为,并且认真执行魏延所交代的每一项任务。 此外,在日常聊天中,沮授也时不时会提到\"我军我们荆州\"等词语,这种细微的改变使得魏延感到非常满意。尽管沮授仍然秉持着\"忠臣不事二主\"的信念,但他的变化,不管是否承认魏延为主公已经不再重要了。 第244章 采摘茶叶 魏延并没有着急返回襄阳,反而选择继续坐镇于江夏,因为此地刚刚平定,民心稍显归附,但世家豪强却盘根错节,若他不在此,恐怕江夏会陷入混乱。 听过沮授和庞统的建议后,魏延也认为此刻并非用兵的最佳时机,于是打消了心中东征江东的念头。 当前的首要任务乃是发展,建立起一支强大的水军部队,于江上击败周瑜及江东水师,从而掌控长江出海口,如此一来,拿下江东便易如反掌。 这便是历史上曹操为何非要在赤壁与江东水师对峙,而非派遣大军直接侵入江东本土的缘由。若是不能从正面彻底消灭江东水师,那么制江权便无从谈起,同时也就难以确保运输线和补给线的绝对安全。 将军政事务交给沮授、庞统等人后,闲来无事的魏延在陈到、沮鹄及一众亲卫营护卫的跟随下,到西陵郊外去钓鱼。 在郊外,一群江夏当地人正在采摘着茶叶,魏延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观看着。 他心中暗自嘀咕:“这就是古人的生活啊!”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茶叶!他想起在后世自己的家乡就位于江南采茶区,曾经见过茶叶厂的师傅们制茶的流程,因此对茶叶多少有些了解。 魏延穿越到这个时代后,已经喝过不少次茶,但却从未特别留意过。现在仔细一想,这里的茶与后世的茶大不相同。 原来,东汉时期的茶叶被称为“茶粉”,是先将“采叶作饼”的饼茶烤炙后捣成粉末,然后掺和葱、姜等调料,最后放入锅中烹煮而成。这样煮出来的茶水呈稀粥状,人们饮用时会连同佐料一起吞下。 由于加入了各种调料,茶水的味道略显苦涩辛辣,但同时也具有醒酒和提神的功效。这种茶相对较为昂贵,而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更为简单粗暴的制作方法,那就是将采摘来的茶叶直接晾晒干燥,然后直接放在水中煮沸。这种茶水通常是普通百姓所饮用的。 江夏位于后世的湖北武汉地区,这里以盛产绿茶而闻名,其中最为着名的当属江夏光明茶。这种茶叶是武汉市江夏区的特产,魏延在后世曾经品尝过,它的色泽翠绿温润,茶香浓郁醇厚,口感比现在的茶粉要好喝得多。 此外,被尊称为\"茶圣\"的陆羽也来自江夏。他是唐代复州竟陵人,即东汉时期江夏郡竟陵县人。陆羽撰写了《茶经》三卷,详细描述了茶的性质、品质、产地、种植、采摘、制作、饮用和茶具等方面的知识。 魏延又仔细观察着眼前的茶树,发现它们大约有半人多高,呈现出丛生灌木的形态。叶片较薄,质地如皮革,形状为椭圆披针形或长椭圆形,叶柄较短,前端尖锐。 魏延轻轻摘下一片嫩芽,放入口中慢慢咀嚼。瞬间,一股清新的茶香从味蕾传入鼻腔,令人心旷神怡。 魏延心中暗自琢磨,如果自己能够按照后世的制茶方法来制作绿茶,不仅可以提升茶叶的品质和口感,还能推动这个时代茶文化的发展。 这样一来,不仅能够为自己带来丰厚的经济收益,更有可能在历史长河中留下光辉的一笔。想到这里,魏延不禁兴奋起来,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值得一试。 “叔至,快去找子柔,让其在西陵寻找下闲来无事的妙龄少女,多多益善。” 魏延吐掉口中刚刚嚼烂的生茶叶渣,对守护一旁的陈到说道。 “啊?” 陈到惊掉了下巴,自家主公这段时间一直被一名美婢伺候,没想到这还不满足。 未经人事的沮鹄也是一脸惊讶。 “快去啊。” ‘魏延见陈到一脸疑惑之色,又催促道。 “主公,你要注意节制,保重身体啊。” 陈到十分担忧地说道。 魏延听后皱了皱眉,瞪了眼面露忧色的陈到,瞬间明白被误解了,一巴掌打在陈到的手臂上。 “想哪里去了,本将要找她们来制作茶叶。” 魏延没有过多解释,而是继续弯身观察茶树。 “哦。” 陈到一脸羞愧,没想到主公对茶叶也感兴趣。 然后对沮鹄嘱咐了几句,便朝着城内跑去...... 魏延让沮鹄带着一起跟来的军机营兵士,按照他的采摘标准,在这一片的茶树上进行采摘。 并告诉他们要挑选那些鲜嫩的茶叶,最好是刚刚冒出的新芽,这样才能保证茶叶的品质和口感。同时,还要注意不要损伤茶树的生长点,以免影响下一次的收成。 魏延让兵士们采摘茶树上的嫩叶和嫩芽,看茶树的品质,按单芽、一芽一叶、一芽二叶进行分类。 魏延先给他们打了个样,教他们如何辨别不同等级的茶叶,并解释说这些都是制作高品质茶叶所必需的步骤。 然而,当魏延以为将任务交代下去后,自己可以去一边休息了,可没想到这些粗糙的士兵并没有完全理解他的指示。他们开始采摘时,不仅采下了许多老叶,甚至有些茶树被连根拔起,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新芽或嫩叶。这一幕让魏延感到非常无奈和无语。 “你们怎么把茶树都拔掉了?”魏延责问道。 “大人,我们以为只要把叶子都摘下来就好了呀!”一个士兵回答道。 魏延摇摇头:“你们根本不懂什么叫做采摘茶叶。这里面有很多讲究的,不是随便乱摘就行。” 他意识到,这些士兵虽然勇敢,但对于这种精细的工作却缺乏经验。于是,他决定亲自示范,再次向他们展示正确的采摘方法。 经过魏延的耐心指导,士兵们逐渐掌握了采摘技巧。但他们的速度依然很慢,而且仍然会误摘一些老叶。 魏延意识到,专业的事情还是需要专业的人来做。这也是他之前让蒯良去寻找妙龄少女的原因,让她们成为专门的采茶女。 只有通过长期的培训和实践,才能培养出熟练的采茶工人,提高茶叶的产量和质量,然后向大汉十三州推广销售。 第245章 荆茶问世 蒯良效率很高,很快就从城内选出了几十名妙龄少女,有富人家的小姐,有世家的婢女,也有普通百姓的女儿。 蒯良告诉她们,镇南将军需要她们帮忙去采茶,这让这些女孩子充满了期待和希望。如果能够得到将军的青睐,甚至有可能成为将军小妾,那就等于飞上枝头变成凤凰了。 然而,在这个时候,城里却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有人在背后议论纷纷,说魏延身为堂堂将军,不去好好领兵打仗,弄什么茶叶,玩物丧志。 更有甚者,指责魏延是一名登徒子,以采茶为名行选美之事,实际上只是想满足自己的私欲而已,身居高位却沉迷于玩弄女人,简直就是一个荒淫无道的人。 各种流言蜚语四处传播,给魏延带来了极大的负面影响。尽管有些传言并没有确凿证据支持,但人们还是愿意相信那些负面消息,并对魏延指指点点。 军机营得知了这些谣言后,立刻采取行动。他们派出人员暗中调查,试图找出造谣者并加以惩处。同时,他们还警告了那些传播谣言的人,要求他们停止这种行为。但无论如何,这些措施似乎都无法彻底阻止谣言的传播。 面对这样的情况,魏延并不在意,一心沉浸在他的制茶事业当中。 他坚信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无需在乎他人的看法。而且,他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实现更大的目标,所以他依旧坚持自己的计划,毫不退缩。 一段时间后,魏延带着几十名女子来到城外的茶园。魏延看到这些年轻貌美的女子,心中暗喜,果然还是女孩子心灵手巧。 魏延向她们讲解了采茶的要点和技巧,然后让她们分成小组开始采摘。 这些当地的女孩子大部分都有摘茶的经验,所以很快就能上手,她们轻盈地穿梭在茶树间,手法娴熟地摘下一片片嫩绿的茶叶。魏延在一旁观察着,满意地点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里,魏延亲自监督和指导这些女子采茶、晒茶、炒茶、揉捻、烘干。经过多次试验和改进,魏延终于制作出了与后世类似的绿茶。 这些绿茶香气扑鼻,口感醇厚,与目前市面上已有的茶叶全然不同,令众女子赞不绝口。 魏延让陈到去请在西陵的麾下众人来太守府议政厅,准备让他们品尝下新做出的绿茶。 “突然召集我等有何要事?” 庞统率先说话,这段时间魏延当了甩手掌柜,今日突然召集众人,他心中十分疑惑。 “没有什么大事,诸位这段时间处理江夏事务过于劳累,本将今天要请你们喝茶。” 魏延笑眯眯地看着厅中众人。 “将军客气了。” 沮授面露慈祥之色,其实他想说,喝茶就喝茶,搞得这么兴师动众干什么。 “主公,俺老沙不喜欢喝茶,还是请俺喝酒吧。” 沙摩柯咧着嘴笑眯眯地说道,引得厅中一阵哄笑。 “本将这里没有好酒,但有好茶。” 魏延故弄玄虚道。 “难道是主公这段时间制作的新茶出来了?那在下要好好品品了。” 庞统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有点不相信,自家主公论文采、谋略、兵法、胸襟都是首屈一指,但是制茶他就是个外行,能制出什么好茶,无非是带着一群少女玩耍,消磨时间罢了。 “主公啊,喝茶哪天不行,在下还有很多事情呢,要不你们先喝?” 蒯良忙着处理政务,想着尽快溜走。 “子柔先生,喝杯茶再走。” 魏延盛情挽留,蒯良也只好等着喝茶了。 “叔至,让她们将茶端上来。” 陈到心领神会,他一直跟在魏延身边,是亲眼见证新绿茶的制作过程和成果的, 那无疑是茶中佳品。 过了一会儿,十几名采茶少女端上了一杯杯的热茶,上面冒着热气,一股不同于其他茶叶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 厅中众人人手一杯,蒯良瞪大了眼睛,望着魏延制作的新茶成品,满脸震惊。 只见茶芽在杯中舒展开来,宛如嫩绿色的舞者,轻盈而优美。凑近一闻,清新的茶香扑鼻而来,让人陶醉其中。 他小心翼翼地端起杯子,轻抿一口,茶汤在口中化开,满口生香,滋味醇厚。这独特的口感和美妙的香气,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沮授、庞统、向朗、赵凡、鲍隆、沙摩柯、田林等纷纷效仿,轻抿一口后满脸惊喜,接着又忍不住再饮上一口。 蒯良的目光紧盯着魏延,眼中闪烁着钦佩和赞叹。他没想到魏延在茶艺上竟有如此高超的造诣,能制作出如此惊艳的新茶。 “主公,这是怎么做到的?” 庞统不禁问道,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 “这新茶的口感和香气简直绝了!” 沮授也忍不住赞叹道。 魏延微笑着,眼中闪过一丝自豪。他详细地向众人解释了制作新茶的过程和独特的工艺,分享了自己在茶叶挑选、炒茶、揉捻和冲泡等方面的工序。 众人听得入神,对魏延的茶艺才华深感敬佩。 “主公真是一位茶艺大师!” 蒯良听完又接着赞叹道。 “这新茶无疑将成为茶中的佳品。” 庞统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也顾不得有点烫嘴。 魏延见众人对这新茶如此感兴趣,便笑着让采茶女给每人准备一份,并且还仔细地叮嘱着他们如何正确地冲泡这些茶叶。 他告诉他们不必像过去那样繁琐地煮茶,可以直接用热水来冲泡即可,这种新的泡茶方式让人们感到十分新奇。 众人接过茶叶后,纷纷好奇地观察着它们的外形。只见那茶叶呈现出条索状,与传统的茶粉或茶饼完全不同,他们从未见过这样奇特的茶叶形状,心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有人忍不住把茶叶凑近鼻子,轻轻嗅闻一下,顿时一股清新的茶香扑鼻而来,令人精神一振。这股香气仿佛带着大自然的气息,让人感到心旷神怡,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 “主公,这新茶可有名字?” 蒯良问道。 “还没。” 魏延一直忙着制茶,还没有考虑过此事。 “请主公赐名,这新茶必将名扬天下。” 蒯良满眼热切地盯着手上捧着的茶叶。 “对啊。” 厅中众人纷纷附和。 “此茶产自荆州,是荆州的水土孕育了它,便叫它荆茶吧。” 魏延思索片刻后说道。 “好,荆茶大气,好听。” ...... 第246章 敌军来犯 正当襄阳城中暗流汹涌、一场腥风血雨即将来临之时,军机营送来了一则情报,彻底打乱了徐庶的部署。 原来,豫州的刘备军正一路向南,直奔荆北的新野。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紧跟在刘备军身后的还有一支曹军。 曹军此番南下的目的已昭然若揭,毕竟曹操一直对荆州虎视眈眈,但此时刘备军为何也会选择南下呢?这让徐庶陷入了沉思。难道说,仅仅因为自己扣下了刘备的使者,刘备便心甘情愿地充当曹操的先锋吗? 这突如其来的军情让留守襄阳的徐庶应接不暇。原本,在刘琦同意做内应之后,刘琦已经逐渐赢得了蔡家的信任,眼看就要揭开这场阴谋背后的始作俑者及主要参与者。 与此同时,霍峻和郝昭也已做好充分准备,只待时机成熟,便可一举将那些心怀叵测之人一网打尽。然而,北方的多股敌军突然出现,使得整个局势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荆北地处南阳盆地,被群山拱卫,北为伏牛山,东为桐柏山,西依秦岭,南部为大巴山余脉,东南部为大别山,东南方通过随州走廊与江汉盆地相连。 其腹心新野周边地势平坦,视野开阔,是一马平川之地,若是被敌军突破荆北新野防线,那襄阳、樊城将无险可守,荆州会面临巨大的危机。 眼下,荆北新野防线有黄忠、王威、李严率领着虎贲营驻守,虽有三万人之众,但其中大多数都是原先的荆州兵刚刚整编过来的,也没有训练多久,这样的一支部队能否抵御的了曹刘联军呢?徐庶心中不禁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而且他还知道曹操在南阳本就驻军两万多人,如今又加上从豫州南下的两股敌军,那人数将远远多于虎贲营。 与此同时,徐庶也意识到了虎贲营中的可用战将数量不足的问题。除了黄忠和王威之外,李严只是一名主簿,缺乏足够的战场经验。而反观曹刘联军那边,他们拥有众多实力强大的战将,如夏侯惇、于禁等。 此外,刘备军中还有两位让自家主公念念不忘的“万人敌”—关羽、张飞,他们的存在无疑给虎贲营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然而,徐庶心里明白,就算是面对如此悬殊的兵力差距和战将不对等的问题,他们也必须要守住这道防线,因为这不仅关系到自家主公基业的生死存亡,更关系到整个天下局势的走向。 因此,他开始思考如何应对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首先,他需要了解曹军和刘备军的具体情况,包括他们的将领、兵力、装备等等。其次,他需要考虑如何调动其他地区的军队前去支援。 可如今,除了镇守襄阳的第二营之外,还能从何处调来可用的援兵呢? 主公魏延率领着亲卫营、五溪营和第三营仍在江夏未归,锦帆营需要驻守夏口以防御江东水师,而第一营和第四营则远在交州和荆南,一时间令徐庶感到手足无措。 无奈之下,徐庶决定分调第二营的兵马,并与霍峻、郝昭商议后做出如下安排: 第一,通过六百里加急将情报迅速送往远在江夏的主公手中,希望他能够及时调兵回援; 第二,派遣郝昭带领第二营的两千士兵渡过汉江,进驻江北樊城; 襄阳和樊城仅一江之隔,但樊城却对襄阳起着重要的屏障作用,绝不能失守。主公魏延曾经说过,郝昭善于守城,如果敌军绕过新野防线进行偷袭,那么由郝昭带兵入驻樊城,必将确保樊城的安全。 其三,徐庶决定亲自带领邢道荣北上,以便全面统筹调度,抵御敌军。 “军师,敌军来势汹汹,再在第二营中抽调三千兵士随你北上吧?” 霍峻也十分担心荆北的局势,若不是自己要镇守襄阳,他早就提兵北上了。可得知徐庶不带一兵一卒前往,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不用,襄阳城的任务也很艰巨,仲邈啊,一定要将襄阳城的城防牢牢地控制在手中。” 徐庶还是有点担心,只想着留下更多的兵马,以应对复杂的襄阳局势。 “军师放心,末将不但守住襄阳,还要将这些谋逆反叛分子一网打尽。” 霍峻信誓旦旦地说道。 “仲邈不可大意,总感觉事情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仅凭城外的那群蔡家私兵根本就伤不了我们分毫,对手可能还留有后手。” 徐庶这几日结合各方信息,尤其是内应刘琦传来的,推测可能还隐藏着更大的阴谋,可是他却完全想不到哪里还有问题。 “在下明白,那军师还有什么其他的叮嘱吗?” 霍峻一脸严肃地看着徐庶。 “庶已将所有情况告了公琰和承明,你平日里可多与他们商议,此外,军机营的罗蒙也留给你,他会将所有最新的情报汇总,你与异度再根据情报伺机而动。” 徐庶深知霍峻武略尚可,但在智谋方面还略显欠缺。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他发现将军府中的蒋琬和潘濬这两个年轻人性格稳重,深思熟虑,而且具备出色的智慧和策略,可以成为霍峻的得力助手。 对于蒯越、伊籍、刘先、韩嵩等原属刘表部下的人,徐庶却只字未提。毕竟蔡氏家族在荆州扎根已久,与各大世家以及荆州当地的名流有着紧密的联系。 在这种情况下,很难确定这些人中是否有人会因个人利益或家族联姻而偏向蔡家一方。因此,徐庶决定保持沉默,不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他们。这样做既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也能确保自己的计划能够顺利实施。 “在下明白。” 霍峻内心对于徐庶的细心和稳妥深感钦佩。 “还有,也是最为重要的,无论如何一定要保证将军府和三位夫人的安全,这是最后的底线。” 徐庶敛容屏气地说道。 徐庶知道,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有可能会抓住这个机会,趁机猛攻将军府,擒拿府中家眷,以此来要挟主公。 三位夫人是主公的软肋,也是他心中最珍视的人,若是不能保护好她们,自己又有何颜面再去面对主公? “喏,在下一定誓死保护好嫂嫂们。” 霍峻深感责任重大...... 第247章 返回苍梧 阳光灿烂,照耀着豫州通往荆州的官道,一支庞大的军队正在行进。 队列前方,刘备、关羽和张飞并肩骑行,他们的身影如同三道坚固的壁垒,给人一种强大而威严的感觉。 他们率领着军队,旌旗飘扬,数千人浩浩荡荡,从汝南出发,朝着豫州的西南方向前进,目标是荆州襄阳。 刘备身骑一匹雄健的战马,他身姿挺拔,面容坚毅,眼中闪烁着决心和智慧的光芒。他手中的缰绳轻轻挥动,与座下战马的动作配合默契,仿佛两者心意相通。 关羽则骑着曹操赏给他的那匹“马中极品”赤兔马,他身躯魁梧,威风凛凛。手中青龙偃月刀闪烁着寒光,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气势。 而张飞胯下的战马亦是威猛无比,与他的主人一样豪放不羁。他手中的丈八蛇矛犹如一条出海蛟龙,肆意舞动。张飞的吼声如雷,震慑着周围的一切,展现出他的勇猛和无畏。 三人一同行进,马蹄声叩响大地,仿佛是一曲激昂的战歌。 后方,周仓、关平、傅士仁、刘辟、龚都等武将统领着各自的兵马紧随其后,当然还有最为重要的粮草,由糜芳、简雍率着押运的后勤兵马和一些民夫青壮也在队伍之列。 行军队伍在蜿蜒的道路上默默前进,将领们面容严肃,心中却充满了迷茫和不安。他们对前路的危险一无所知,也不知道是否能够在前方那片陌生的土地上找到立足之地。 而在他们身后数十里,曹仁、程昱和曹洪率领着上蔡的曹军紧跟其后,形成一种紧张的监督态势。 曹军如乌云般黑压压地铺满了整个平原,战鼓擂动,士气高昂,与刘备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出发之前,在程昱激昂的动员下,曹军士兵们的心情被点燃,他们明白此次南下的意义重大,是为他们的主公曹操争夺荆州。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决心和期待的光芒。 士兵们期待着自己在战场上的英勇表现,热切盼望着在夺取荆州时立下赫赫战功。 而得知刘备军将作为他们的先锋,更是让曹军信心倍增。他们打心里佩服自家的主公的智谋,昔日的敌军也能为我所用,真是了不得,与刘备军的联合作战将会如虎添翼,胜利在望。 曹军的士气如火焰般燃烧,他们渴望着战斗的到来,为曹操的霸业而战。他们握紧手中的兵器,准备好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整个军队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 当刘备军离开平舆城后不久,留守的李通则迅速占据了平舆,豫州又回到了曹军的控制之下。 ...... 远在千里之外的交州。 冯习被江东猛将董袭砍掉右臂后,他麾下的士兵们在激战中拼尽全力,最终成功将他从战场带回。 然而,殿后的士兵们遭受重创,伤亡惨重。当初与他们一同出征南海的数千名第一营士兵如今不足一半,加上许钦率领的一千屯田军也才不到三千人。 冯习因大量失血而陷入昏迷状态,脸色苍白如纸,生命垂危。 军中的大夫先用绳索紧紧绑住断臂上方,通过强烈的压力来止住伤口流血。这样做可以促使身体自然凝血,并借助血管痉挛和肌肉收缩形成血栓,进而阻塞出血的血管以实现止血的目的。 接着,大夫点燃火焰炙烤铁板,待铁板烧至通红时,迅速将其敷在断臂的伤口处。高温会导致血管断端变形和挛缩,从而阻止血液继续流出。最后,大夫小心翼翼地对伤口进行包扎处理。 如此操作后,尽管血被止住,但生存率仍然很低,主要因为伤口如果不能快速愈合,也没有做消炎措施,冯习很难度过危机。 然而命运之神似乎格外眷顾冯习,在昏迷数日之后,他竟然奇迹般地苏醒了过来。尽管身体极度虚弱,仿佛风中残烛一般,但毕竟还是捡回了一条性命。 此刻,冯习正躺在晃晃悠悠的马车里,右臂传来阵阵刺痛,让他不禁皱起眉头。同时,脑海中不断涌现出之前发生的种种往事,心中懊悔不已。 他暗自咒骂着自己,为何当初会如此轻敌?如今落得这般田地,右臂残废,往后余生又将如何度过?想到这里,冯习的心情愈发沉重,整个人变得无比沮丧。 与此同时,许钦带领着冯习以及幸存的兵士们,一路向苍梧方向撤退。 他们深知,在这南海境内,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遭遇江东军的伏击,一旦被敌军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又过了数日,他们终于回到了苍梧郡治所广信城。文聘和许靖得到消息亲自带人出城迎接。 文聘一脸凝重,他现在急切需要知道冯习的伤势如何,同时也想了解一下南海那边的情况。 许靖则紧紧皱起眉头,眼中满是担忧之色,他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否还安全。 当文聘看到冯习残缺的右臂的时候,他的心猛地一沉,一股悲凉之情涌上心头。他连忙上前询问伤情,得知冯习保住了性命已无大碍,才稍稍松了口气,并且安慰了冯习几句。 想到当初出征时,第二营的兄弟们个个生龙活虎、士气高昂,如今却只有一半人回来了,而且许多人都身负重伤,文聘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痛。 许靖紧紧握着儿子许钦的手,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个许久未见的孩子。只见许钦皮肤黝黑,眼神坚定,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沉稳的气息。 许靖感到很欣慰,军中还是很锻炼人的。 众人心情沉重地往城里走去,文聘决定让冯习先安心养病,不再操心其他事情。 同时,他又派出大量的斥候和军机营士兵前往南海方向,希望能及时掌握更多关于江东军的最新情报。 文聘对于江东军的偷袭行为很是不耻,心中暗暗立誓,一定要让这些“江东鼠辈”血债血偿。 而冯习在养伤期间,也不忘思考复仇之计,下定决心一定要夺回失去的南海,报此血海深仇。 可看着自己残缺的右臂,不禁悲从中来…… 第248章 愤怒的魏延 当制出的荆茶得到大家的认可后,魏延信心大振,这说明后世的绿茶在这个时代还是很受欢迎的,欣喜之余决定加紧新茶的制作, 并加大产量。 他立即吩咐将军府长史蒯良在西陵郊外的茶山附近建立一座名为“荆茶坊”的制茶工坊,专门用来制作新茶。 同时,还以将军府的名义大肆购买西陵郊外的茶叶树,为新茶的制作提供源源不断的原材料。 此外,魏延又以之前招募的已经掌握制茶技术的几十名采茶女为骨干,再大量招募采茶女,按日支付高额财物以作报酬,开始了大规模的荆茶生产活动。 这些举措不仅使得荆茶的产量大幅增加,也为当地百姓提供了更多的就业机会和收入来源。 当前正值采茶季节,清晨的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晨雾,温柔地洒落在翠绿欲滴的茶山上。这抹阳光如同一层薄纱,轻柔地覆盖着茶山,使得整个茶山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茶树上嫩绿的叶子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宛如一群翩翩起舞的绿色精灵,它们似乎在欢快地向人们招手,仿佛是在欢迎每一个前来采摘的人。这些鲜嫩的叶子犹如大自然赋予人类的宝藏,蕴含着无尽的清香和甘甜。 一群身着朴素衣裳的采茶女们背着竹篓,轻盈地穿梭在茶树之间。她们的眼神专注而认真,双手熟练地摘下一片片鲜嫩的茶叶。 而在茶山附近的荆茶坊内,另一群经过魏延的指点已经掌握了精湛制茶技艺的采茶女们正忙碌地炒制着刚刚采摘下来的新鲜茶叶。炒茶的过程需要极高的技巧和经验,火候、时间、翻炒力度等因素都会影响到茶叶的品质。在她们的巧手下,鲜嫩的茶叶逐渐变得干燥卷曲,散发出浓郁的茶香。 这股清新淡雅的茶香弥漫在空气中,随风飘散,让整个茶山都沉浸在一片香气四溢的氛围之中。它不仅给人带来愉悦的嗅觉享受,更让人感受到大自然的恩赐和劳动人民的智慧...... 魏延又找来工匠按其绘制的图中的尺寸制作精美的木质礼盒,用来呈放荆茶,并在礼盒外面雕刻“一壶荆茶、飘香四溢、神清气爽”等十二个大字,类似于后世的广告宣传语。这样的包装用来送礼显得很有档次,用来买卖也能卖个好的价格。 很快,荆茶的礼盒装就出现在了太守府魏延的帅案上。 只见眼前的荆茶礼盒精致而华丽,散发着令人陶醉的气息。木质的方体盒子,质感温润,线条流畅,每一个角度都展现出工艺的精湛。上面小篆雕刻的字体,清晰醒目。 尚未开启礼盒,一股淡淡的茶香透过缝隙扑鼻而来。那香气,清新而淡雅,似清晨的薄雾,萦绕在空气中,让人心情愉悦,仿佛置身于茶园之中。这股茶香,是荆茶的独特魅力,是大自然的馈赠,也是匠人的心血结晶。 这个精美的荆茶礼盒,不仅是一份礼物,更是一件艺术品。它承载着荆茶的精华,传递着品味与情感,让人在欣赏的同时,也感受到了那份对美好生活的追求。 魏延立刻下令让蒯良派出使者携带一些荆茶礼盒,前往许昌,向汉帝进献。 不仅如此,河北袁绍、襄阳的刘表、益州的刘璋、交州的士燮以及其他一些地方的官员和魏延麾下的将领们都会收到魏延派人送去的荆茶礼盒。 魏延之所以如此大费周章地将荆茶作为礼物送给各方势力,其目的不是为了讨好他们,而是有着更深层次的考虑。 他希望借助这个机会,向整个大汉天下展示荆茶,并通过这种方式,迅速打开市场,让更多人了解并喜爱上荆州的荆茶。 魏延深知,这些诸侯们品尝过荆茶之后,如果对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那么当他们想要再次享用时,便只能自掏腰包购买。这样一来,便能有效地刺激消费,这样自己就能赚到他们的钱了。 而且,那些依附于各大诸侯的世家大族们得知此事后,必然也会跟风购买,以显示自己的身份地位。 魏延想利用送礼这一传统手段,希望能够将荆茶推向了更广阔的舞台,以此收获更为丰厚的回报。 当魏延忙的不亦乐乎,憧憬着自己赚的盆满钵满的时候,庞统急匆匆地送来了徐庶六百里加急传来的紧急军情。 魏延看后眉头紧锁,目前荆州内忧外患啊,曹刘大军直逼新野,而蔡家在襄阳蠢蠢欲动。 “本将已经给过机会了,蔡家却执迷不悟,这一次回去一定要严惩不贷。” 魏延一脸凶狠、面露杀机。 对于曹操和刘备派兵南下,这些他早有预料,也不以为意,毕竟这些都是自己正面的敌人。但是,蔡家的背叛却是让他无法容忍了,在这个关键时刻,竟然在背后捅自己一刀,这种行为实在是太卑鄙了! 魏延想起了在长沙时,蔡瑁带着军队前来夺取他的兵权;在宜城,蔡中和蔡和两兄弟更是毫不留情地对他下手,企图将他置于死地......这一连串的事件让他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仇恨。 “主公,蔡家趁着敌军南下突然有所图谋,应该不仅仅是巧合这么简单。” 庞统若有所思地说道。 “士元的意思是说,蔡家与曹操或者刘备有勾结?” 魏延听到庞统的提醒,也觉得有很大可能。 “不然这也太巧了吧,襄阳有元直和第二营坐镇,蔡家不敢轻举妄动,如今元直北上新野,第二营又分兵驻守樊城,蔡家可真会挑时候啊。” 庞统指着徐庶的来信说道。 “不管有没有勾结,反正襄阳将再无蔡家。” 魏延对于蔡家的背刺十分愤怒。 “主公,那我们尽快回援吧。” 庞统建议道。 第249章 魏延回援 军情紧急,容不得魏延再做过多思考,他当机立断决定立刻返回襄阳。 因为襄阳乃是他的基业根本所在,绝对不容有失。而且,那里还有他的三位夫人,如果都无法保护她们的周全,那他岂不是白白奋斗一场?想到此处,魏延不禁心潮澎湃。 同时,他也渴望着能够尽快前往荆北前线,去会一会曹操和刘备这两位赫赫有名的乱世枭雄的兵马。 自从他穿越而来,遇到的对手大多是一些不入流的角色,唯有与太史慈率领的江东军交锋时,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挑战。 此前在荆州与刘表、蔡瑁所统领的荆州军交战,魏延并未感受到太多压力,反而觉得缺乏挑战性。 然而,曹操和刘备麾下猛将如云,实力强大,这无疑是值得期待的对手。越是如此,魏延心中就越发兴奋,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襄阳处理好所有事务后,再北上与曹刘争锋。 魏延任命向朗为江夏太守,并将江夏地区的政务全权交给他处置。自从魏延率领镇南军进入江夏后,向朗就一直在安陆和西陵两地忙碌地处理着各种政事。 他的工作态度和成果大家都有目共睹,其出色的能力更是得到了蒯良的高度赞扬。因此,魏延决定打破常规,破格任用这位人才。 至于江夏地区的防卫和军事,则交由甘宁、苏飞和廖化统领的锦帆营来负责。 其中,廖化带领三千步兵驻守在蕲春城,因为这座城池是抵挡江东从陆路入侵江夏的桥头堡。 而锦帆营主力则负责守卫江防,此外,魏延还催促蕲春水寨的施工进度,他期待水寨能尽早完工,这样一来,锦帆营就能更早地入驻进去。 魏延深知,目前江东正忙于镇压山越,根本没有精力向西扩张。这对锦帆营来说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可以利用这个时期来训练军队并迅速发展壮大。 对于刚刚步入正轨的荆茶坊,魏延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将荆茶坊的经营权交给商业司管理,并让司丞马玄负责具体运营工作。 还授权蒯家和马家,让他们共同承担荆茶的贩售任务。因为蒯、马两大家族拥有庞大的商业网络和资源,他们经商已久,有专门的商队负责转运商品至其他各州,并在各地都有自己的商铺,可以利用这些优势将荆茶推向更广阔的市场。 虽然魏延将经营权交出去了,但他并没有完全放手不管。相反,他提出了一个明确的条件,荆茶的利润必须上交八成给镇南将军府,用于支持镇南军的军费以及将军府的各项必要开支。 对此,蒯良和马玄毫不犹豫地表示同意。他们明白,如若不是主公魏延制作出了荆茶,他们断然没有这个商机。 此外,已经品尝过了新茶的他们,深知荆茶是一种独特且具有巨大潜力的产品。如今,只由荆茶坊一家生产,形成了一种垄断态势。 而垄断产业往往意味着高额的利润回报。因此,尽管魏延只给了他们两成的利润,但依然可以赚到很多,所以他们非常乐意接受这份美差。 事实上,无论是蒯家还是马家,都对魏延充满感激之情。他们深知,如果没有魏延的支持与信任,他们不可能获得如此宝贵的商机。而且,他们也意识到,随着荆茶的热销,未来将会带来更多的收益和机遇。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蒯家和马家积极投入到荆茶的推广工作中。他们充分发挥各自家族的优势,通过各种渠道将荆茶推向市场。 魏延又交代了向朗,一定要保护好掌握制茶技术的那一批采茶女,绝对不能让她们出现任何意外。 不仅如此,还要对她们的家人给予优待和高额的报酬,以确保这些采茶女能够安心地为自己服务。同时,也要做好核心技术的保密工作,防止其他势力窃取制茶技术。 等处理好江夏的其他琐事之后,魏延、陈到、沮鹄率领亲卫营五百骑兵先行出发,他们要充分发挥骑兵的优势,提前一步抵达襄阳。 这样一来,就可以有足够的时间来应对各种突发状况,确保局势的稳定。 与此同时,蒯良、沮授、庞统等人则跟随五溪营、第三营返回。 ……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 比阳县位于南阳郡东部,与豫州接壤,是一座规模不大的城池。此刻,这座小城显得格外宁静,宛如沉睡中的巨兽。 刘备率领着他的军队缓缓靠近这座小城。手下的士兵们面容憔悴,神情疲惫,显然已经经历了长时间的行军。 他们的士气低落,眼神中透露出对未来的迷茫和不安。刘备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忧虑。 如今,他们已经进入了荆州南阳境内,这个地方局势复杂,各方势力犬牙交错。 据斥候禀报,这里既有曹军,也有荆州军。任何一方都可能在路上设伏或趁虚而入,给他们带来致命的威胁。而刘备好不容易从北方和豫州招揽来的数千兵马,一旦遭遇埋伏或突袭,后果将不堪设想。 刘备皱起眉头,将心中的忧虑告诉了身边的关羽,关羽建议先夺取比阳城,让大军稍作休整,并以此地作为根据地,同时派遣斥候打探一下南阳的情况,再做决定。 刘备听后,沉思片刻,采纳了关羽的意见。 于是,刘备利用天子诏书,成功地骗过了比阳城的守卫,顺利进入城中。 随后,他们迅速接管了城防和县衙,掌控了这座小城的局势。 …… “将军、军师,刘备军进入了前方的比阳城。” 曹军的斥候在前方侦查到刘备军的最新动向后赶紧回来向曹仁和程昱禀报道。 听到这个消息,曹仁立刻站起身子,目光锐利地看着眼前的地图。 “刘备这是要干什么?” 曹仁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索。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程昱,只见程昱同样神情严肃,眼中闪烁着忧虑之色。 “新野近在眼前,刘备军这时候却在比阳停下来了,我们可以派个使者去问问情况。” 程昱低声说道。 这些天,从上蔡出发的负责跟随监督刘备军的曹军也是疲惫不堪,他们经历了数百里的奔波,一路上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每个人的身体都承受着极大的压力。 然而,与刘备军相比,曹军有着一个明显的优势,这沿途都是曹操的地盘,他们可以随时获得休整和补充。 第250章 南阳态势 荆州南阳郡始设于秦昭襄王三十五年,东汉时裁并后,下辖三十七个县,郡治在宛县。 南阳郡地理位置极为重要,可以说是天下腹心,其地域辽阔,向北经过叶县可以直达许都和洛阳,往西北经过武关可抵长安,向西经过上庸、汉中可进入益州,往南经过襄阳直通荆州腹地,往东经过比阳可到达豫州。 这样的地理位置使得南阳郡成为连接中原与南方的重要枢纽,战略地位非常重要,是荆北的军事重镇,也是荆州的北方屏障。 南阳不仅地域辽阔、人口众多,而且农业发达、商业繁荣,堪称天下第一大郡。据《后汉书》记载,当时南阳郡共有三十七城,户五十二万八千五百五十一,人口二百四十三万九千六百一十八。 如此庞大的人口数量,带来了巨额的田赋收入和丰富的粮食产量。因此,南阳被称为“中州粮仓”,成为了重要的产粮区。 此外,由于人口密集,南阳的商品经济也得到了极大的刺激。大量的商人涌入南阳,形成了繁华的商业区,如宛城等城市更是以其繁荣的商业而闻名于世。这些都使得南阳成为了一个富庶之地,拥有着极高的经济地位。 南阳郡历史悠久,人杰地灵,人才辈出,特别是在军事方面表现突出,盛产许多着名的将军。 其中,魏延本人就出生于南阳郡,此外,其麾下的黄忠、文聘、傅肜、李严等众多将领也都来自南阳郡。这些人的存在使得南阳郡成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名将之乡。 即使是穿越而来的魏延,对南阳郡也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感,他恨不能够将这片土地收入囊中,这不仅是因为南阳郡是他身体原主人的故乡,更因为它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和富庶发达的经济。 这样一块宝地原本就属于荆州,但昏庸无能的荆州牧刘表竟然允许西凉枭雄张绣在此驻军,作为抵御外敌的屏障。然而,随着张绣投降曹操,南阳郡这个兵家必争之地最终落入了曹操之手。 襄阳距离新野一百多里路,徐庶在邢道荣和一众护卫的保护下当天便来到了新野城。 徐庶在黄忠的迎接下来到了新野县衙,这里是虎贲营的指挥中枢。 “军师,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黄忠引导徐庶在主位坐下后说道。 “汉升将军,军情紧急,在下不辛苦,虎贲营情况如何?” 徐庶摆了摆手,急切地询问部队情况。 去年底,主公魏延刚刚拿下襄阳后,便派黄忠、李严率领虎贲营北上,接手荆北的防卫和接收原先的两万驻军。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任务,需要面对各种各样的挑战和困难。 从之前的邸报中,徐庶了解到黄忠、李严已经成功地完成了这个艰巨的任务,而且还以虎贲营的老兵为骨干,整合了两万人。现在的虎贲营兵力达到三万之众,实力不容小觑。 为了让黄忠能够放开手脚去进行整编,魏延特意给了原将领王威三个月的假期,说是为了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其实是怕其干扰整编。这样一来,黄忠就可以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军队的整编工作当中,不必担心受到外界干扰。 此外,为了确保虎贲营能够顺利完成整编并融合,黄忠决定不让王威统领的这两万人独立成队,而是将他们完全打乱后重新组合编进虎贲营。这样做既避免了潜在的矛盾冲突,也有利于士兵之间相互融合,形成更紧密的团结力量。 然而,当前局势并不乐观,敌军正南下而来,形势严峻。虽然虎贲营已经在数月之前完成了整编,但全军士气如何,是否存在畏战心理,这些问题都令徐庶忧心忡忡。 毕竟,新编组的军队往往需要时间来磨合,而这次面临的敌人又如此强大,虎贲营能否经受住考验呢?徐庶深知士气对于战争胜负的重要性,因此对虎贲营的情况格外关注。 “回军师,本将日前已在全军做了战前动员,重申了主公颁发的‘军功奖励之法’,全军士气高昂,将士们都渴望着杀敌立功呢。” 黄忠声如洪钟,一双深邃的眼眸透露着自信。 徐庶微笑着点了点头,心中感叹,黄老将军不愧是沙场宿将,怪不得主公如此信任。 在普通将领谋划破敌之策时,黄忠却将注意力集中在如何激发士兵的士气上,深知士气的重要性,明白士兵们的斗志和信心是取得胜利的关键。 “很好,再介绍下敌两军目前的态势吧。” “好,请军师移步。” 黄忠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朝着侧面墙上挂着的荆北地图方向,二人来到地图前。 “目前,对面的曹军主要驻防在新野东北的棘阳和西北的穰县,敌军以此二城互为犄角之势与我军对垒。” 黄忠指着地图上的棘阳和穰县说道。 “而我军则派遣王威将军和正方率领一万大军进驻湖阳,以防曹军绕道南下。而本将亲自率军驻守新野,并派遣一支偏师在穰县南部巡守,以防穰县的敌军。” 黄忠又紧接着介绍了虎贲营的驻防情况。 徐庶盯着眼前的地图陷入了沉思,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纸张,看到了战场上的每一个细节。黄忠的兵力配置虽然在目前的局势下看似没有问题,但实际上存在着一些隐患。 这种分散兵力防守要道的做法在豫州而来的刘备军和曹军这两股敌军抵达之前,是能够确保荆北防线的安全的,但防守有余而进取不足。 如果从豫州而来的两股敌军机动灵活地选择绕开新野和湖阳的防线,直取新野南部的邓县和樊城。这样一来,虎贲营将面临被敌军南北夹击的危险境地。 “豫州而来的刘备军和曹军到哪里了?” 徐庶想知道这两股敌人的最新位置。 “据军机营报告,刘备军进驻了南阳东部小城比阳,而那股曹军在比阳东北方向。” 黄忠指着地图上曹军所在的位置。 第251章 新野邓芝 徐庶皱起了眉头,目光凝视着地图上标注着“比阳”的位置,这座城池与新野之间的距离不下于百里之遥,而且这座城池归属者是曹操啊,刘备军进驻这座城池究竟是何意图呢? 自从收到军机营传来的消息称刘备军已经南下,徐庶心中便涌起了许多疑问。 根据他所了解到的情况,在官渡之战结束后,刘备就被曹操困在汝南,陷入了极为艰难的境地。 这也是为什么刘备派遣糜竺、孙乾等使者南下襄阳寻求合作的原因。 然而现在,刘备军竟然与曹军一同出兵南下荆州,这实在令人费解。 昔日的生死对头如今竟同时起兵南下,更让徐庶感到困惑的是,曹军居然把自己的城池让给刘备军驻扎。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缘由呢? 徐庶不禁陷入沉思,脑海里不断琢磨着这些信息。他深知刘备此人不简单,而曹操更是一代枭雄,他们之间的关系复杂且微妙。 这次联合行动必定有着深远的图谋,只是目前的局势尚未明朗,使得徐庶难以洞悉其中的真相。 “对了,刘备南下的原因探查到了没有?” 徐庶急切需要军机营的消息来解开心中的谜团。 就在这时,黄忠身后的一名年轻将领开口了: “回军师,军机营刚刚传来的消息,曹操以天子的名义下旨给刘备,让其讨伐荆州,刘备是奉旨南下。” 徐庶将注意力转移到这名说话的将领身上,只见他面庞消瘦,相貌俊雅,气质较为出众。 “哦,这位是邓芝,字伯苗,是正方在新野发掘的青年才俊,能文能武,协助正方处理后勤事宜,现任军司马一职。” 黄忠向徐庶介绍了这位年轻的将领。 邓芝乃是新野邓家之人,更是东汉名将邓禹之后。这位历史上蜀汉后期的重臣和将领,此时还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被李严发掘了出来。后来,黄忠看到邓芝颇具才学,便在李严调往湖阳后,将邓芝调到自己身旁,让他协助自己处理后勤事务、文书工作,以及负责与军机营情报收集等重要任务。 徐庶稍稍打量了下邓芝,觉得此人确实有过人之处。 “汉帝下旨如此重要的情报,为何军机营没有早些查到?” 徐庶有些纳闷,许都的军机营都在忙什么。 “军师,在下也向军机营的兄弟们了解了下情况,据闻传旨之事仅有曹操和其心腹等少数人知晓,此消息并未外传,所以无从得知,后来还是从少府孔融家的一个下人那里得到的消息。” 邓芝有理有据地说道。 徐庶对于邓芝的谈吐和表现很是赞赏。 “看来军机营对于许都的渗入还是不足啊。” 徐庶抱怨道,但是他也能理解。 自官渡之战结束之后,邓展才开始在许昌暗中部署,安插眼线,发展军机营。 然而,时间仅仅过去了大半年而已,而且这期间,军机营的发展重心一直都放在南方地区。邓展本人这数月常驻于江夏一带,因此,许昌的军机营能够保持正常运转,已经算是相当难得的成就了。 听完邓芝的话,徐庶陷入了沉思,终于解开了心中的疑惑。 世人皆知刘备以汉室宗亲、天子皇叔自居,曹操就使用天子的名义来调动刘备,这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一次成功实践。 曹操这一招实在太过高明,不仅使得刘备成为攻打荆州的先锋,还成功地将豫州腹部的敌人调离,真可谓是一箭双雕。 然而,徐庶深知刘备的聪慧,他岂能看不破其中的门道?自然不会吃下这个哑巴亏。刘备率军进驻比阳,便是他对曹操不满的表现。曹操想要借刘备之力攻打荆州,而刘备则盘算着如何借助曹军的力量来赚取自己的利益。 徐庶心里明白,曹刘双方皆对荆州虎视眈眈,尽管两方同时南下,但他们之间的矛盾无法调和,这也就意味着这场争斗并非简单的二打一,而是一场复杂的三方角逐。 徐庶看透了天机,心中便开始思索着如何挑起曹刘双方的争斗,从而实现己方的破局。 ...... 比阳城内。 刘备和关羽正在仔细地查看南阳地图,从镇压黄巾起义的时候开始,这已经成为了刘备的一种习惯。 每当他们来到一个新的、陌生的战场时,刘备总是会首先通过研究地图来深入了解这个地方的山川河流以及城池的分布情况,若是条件允许,他还要实地考察。 同时,还会派遣大量的斥候查去探敌军的行踪,以便能够更准确地掌握敌人的动向。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更好地调动军队,制定出更加精准的战略计划,从而增加自己获胜的机会。 这也是无奈之举,谁让自己兵微将寡、本钱薄呢,刘备知道自己经不起失败,若是他有袁绍那么大的基业,也不用如此小心谨慎、战战兢兢地用兵了。 “主公,曹军派人来催促我军尽快向新野用兵。” 糜芳来到二人身前禀报道。 “此曹孟德好生无礼,我军奉天子之命讨贼,如何行军岂容他来置喙。” 关羽眯着眼十分不满地说道。 “云长啊,跟在我们身后的那支曹军说是协助我们作战的,实际上是曹贼派来监视我们的呀。” 刘备回想着在平舆时那个小黄门来宣旨之时的场景。 他记得小黄门曾说过:“等将军率军南下后,上蔡的曹军也将协同南下,一同讨伐逆贼!” 这句话虽然表面上听起来很正常,但刘备却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的玄机。所谓的协同南下,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监督。他们名为协同作战,实则是监视着刘备的一举一动。 然而,刘备并没有当场揭穿这一点。因为他明白,如果他的将士们都知道了曹操的阴谋,那么对于已经决定南下的事情将会引发更多争议和质疑。 这不仅会导致内部意见不统一,还可能引发混乱和士气低落。所以,刘备选择了沉默,没有透露自己的怀疑。 第252章 刘备的算计 “大哥,我军现已走出了豫州,且尾随的曹军人数不多,既如此,何不转身将其消灭,然后咱们再全力讨伐魏延。” 关羽其实早就发现了其中的玄机,只是他见到大哥刘备不提这件事,便也没有声张。 此刻,他的思绪回到了年前汝南粮食匮乏的时候,那时他与三弟张飞一同出城寻找粮食,结果在回城途中遭到了上蔡曹军的伏击。 那场战斗异常惨烈,他们带去的许多士兵都惨死在了雪地之中,而这些士兵大多都是当初随他从北方一路杀过来的兄弟。 每每想到此处,关羽都会感到一阵心痛,对身后紧追不舍的上蔡曹军,更是充满了仇恨。现在,他们这支军队已经成功地走出了豫州曹军的包围圈。 关羽心想:既然如此,不如一不做二不休,选择一个有利的地形,将这些一直跟随在后面的上蔡曹军一举歼灭,这样一来不仅可以解决后患之忧,还能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不可啊,云长,这样会彻底惹怒曹操, 曹军在南阳还有数万兵马,咱们就这数千兵马怎么能同时面对曹军和荆州军?” 刘备无奈地说道。 当初在汝南被曹军围困,每日都为兵粮短缺而烦恼。如今出了豫州,又被曹军敦促前去讨伐魏延,自己又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刘备感觉自己流年不利啊。 “大哥,那咱们总不能去与魏延拼个两败俱伤,再让曹军坐收渔翁之利吧?” 如此被曹军牵着鼻子走,关羽心中自是不甘。 “云长莫急,曹操利用我们,我们又何尝不是在利用他。” “哦?” “云长拭目以待吧。” 突然,刘备心中已思得应对之法。 关羽一脸期盼地凝视着刘备,眼神中闪烁着崇敬的光芒。在他心中,刘备不仅是兄长,更是他最为敬佩的人。 多年来,刘备率领兄弟们四处征战,始终坚守着匡扶汉室的信念,这份忠诚与坚定令关羽深感折服。而刘备对待兄弟更是关爱有加,关羽对此铭记于心。 每当遇到困境时,关羽都会想起刘备那从容不迫的笑容。刘备总是能够保持乐观积极的态度,化险为夷,将危机转化为机遇。这种坚韧不拔的精神和智慧,让关羽由衷地敬仰。 每次看似山穷水尽之时,刘备总能巧妙地扭转局面,带来意想不到的转机,令人惊叹不已。关羽深信,只要有刘备在身边,任何困难都能迎刃而解。 “去,将前来的曹军使者带来。” 刘备朝着糜芳说道。 不一会儿,在糜芳的带领下,一名身材魁梧、满脸胡茬的曹军军司马走了进来。 “敢问刘将军,为何在此止步不前?” 他是奉曹仁和军师程昱之令前来探查刘备军情况的。 “笑话,我军如何行事需要向尔等说明吗?” 关羽气势汹汹地朝着曹军的军司马吼道。 “关将军息怒啊,在下只是奉命前来问询,并无其他意思,若是迁延时日,荆州军做好准备,只怕会耽误了讨伐魏延反贼的良机啊。” 曹军军司马面色凝重,不卑不亢地说道,他对于关羽还是很崇拜的,之前在官渡前线,他亲眼目睹,让曹营诸将无可奈何的袁军上将颜良、文丑,都是被眼前的关羽斩杀的,所以他对关羽又敬又怕。 “不知贵军是哪位将军领兵啊?” 刘备笑眯眯地看着曹军来使,他想从对方的嘴中探得一些消息。 “是曹仁将军。” 曹军军司马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哦,曹仁将军亲自出马啦,那不知统兵多少?” “这个在下不知。” 军司马稍微一愣,顿感情况不对,这是要刺探军情啊,便赶紧改变口风。 “哦,本将没有其他意思,只是随便问问。” 刘备没想到这名曹军警惕性还挺高。 “刘将军,据消息,反贼魏延现在远在江夏,我家将军希望贵军能尽快向新野方向行军,打荆州军一个措手不及,不给魏贼回援的机会。” 曹军军司马按照程昱教他的说辞向刘备说道。 “你也知道,豫州至此数百里,我军日夜行军疲惫不堪,而荆州军以逸待劳,若是贸然出击必然不敌。因此,我军需要在比阳好好休整数日,待士气恢复再挥师新野,方为上策。” 当刘备听到魏延此时远在江夏,而不在襄阳,刘备感觉到这是个机会。 “刘将军所言也有道理,但请告知出兵时间,在下也好回去向曹仁将军禀报。” “我军只有区区数千人,恐不是荆州军的对手,还需要贵军从旁协助。” 刘备没有直接回答出兵时间,而是准备道出自己的想法。 “我家将军说了,此次讨伐荆州,我军与将军是盟友,互相协助理所应当,但是天子旨意是给到刘将军的,当以刘将军为主。” 为了让刘备早点出兵,曹仁让出使的军司马灵活应对,可以适当做出些承诺,但执不执行得从长计议。 “好,那就请曹仁将军会同南阳的驻军调到新野前线,牵制住荆州军,我军再从侧面直捣湖阳。” 刘备指着身前地图上的新野和湖阳说道。 “此事在下要回去请示。” 听到这里曹军军司马就不敢轻易承诺了。 “好,本将等你的答复。” “还请刘将军整军备战,在下会尽快回来告知结果。” “好,有劳,给曹仁将军带好,他什么时候出兵新野,我军亦什么时候出兵湖阳。” 刘备为了促使曹仁下决心,最后又加了一句。 待曹军军司马走后,关羽一脸疑惑地看着刘备。 “大哥,你说曹仁会答应帮我们牵制新野的荆州军吗?” “那让曹仁自己考虑吧,他不兵发新野,我军就待在比阳休整,看他急不急。” 此时刘备已经收到了前方斥候送来的消息,得知南阳宛城方向有多达数万的曹军。 如果自己率领这数千人马继续前往新野与荆州军对峙,那么就会面临非常危险的局面:南边的荆州军、西边和北边的南阳曹军以及东边尾随而来的曹仁军队将形成四面包围之势。 如果他选择奋力出击,很可能会被荆州军消灭;而如果采取消极抵抗的态度,曹军也绝对不会放过他,最终导致他陷入进退两难的困境。 第253章 张飞打龚都 然而现在,刘备主动要求率军攻打新野东南方向的湖阳,这样一来形势就变得有利得多。 湖阳位于东南方,与桐柏山相邻,一旦能够顺利攻占湖阳,他们就可以直接挥师南下,夺取襄樊。 倘若无法攻克湖阳,他们也可以率军迅速撤退进入桐柏山。这是刘备多年来的经验积累,未虑胜先虑败,始终保持着对自身退路的清晰思考。 正当刘备和关羽商议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时,傅士仁惊慌失措、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主公,不好了,翼德将军和龚都在校场打起来了。” 傅士仁大喘着气说道。 “怎么回事?” 刘备听完心中一怔,这个时候怎么搞起了内讧。他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这种内斗只会让局势更加混乱,他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原来,当刘备军进驻比阳城后,除了安排部分士兵守城外,其余人等都在城内校场安营扎寨,并开始了每日的训练。张飞这段时间一直没有仗可打,觉得自己浑身不自在,于是便主动承担起了练兵的任务。 今天,他趁着刘备和关羽正在商议事情的时候,偷偷地喝了点酒。这段时间的行军让他感到疲惫不堪、无聊至极,喝点小酒正好可以缓解一下这种情绪。喝完酒后,他像往常一样来到校场上开始练兵。 张飞的练兵方式非常简单粗暴,他让士兵们两两一组相互打斗,如果有人不出力,就会受到他的鞭打惩罚。 就在这时,张飞注意到有两名在汝南依附的黄巾兵在对打时敷衍了事,完全没有使出全力。这一幕恰好被张飞看到,他立刻冲上前去,狠狠地抽了那两人几鞭子。接着,他又用轻蔑的语言辱骂他们,称他们只是一群黄巾余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本事。 然而,被打的两人也并非软弱之辈,他们毫不示弱地顶嘴回应了几句。张飞一听,顿时怒火中烧,一脚将他们踹倒在地,紧接着便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拳打脚踢。 而这一切恰好被路过的龚都看在眼里,他连忙赶过来,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只见张飞正准备用拳头教训那两个士兵,而这二人之前都是跟随他和刘辟的士兵,龚都立即上前制止,大声呵斥道:“翼德将军,为何如此?” 然而,张飞却根本不把龚都放在眼里,停止殴打两名士兵,反而对龚都冷嘲热讽起来。 原来,张飞一直以来都瞧不起刘辟、龚都这些黄巾军出身的将领,认为他们只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如今,他更是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留情地辱骂起龚都来。 龚都心中早就对张飞这个粗鲁的家伙充满了怨恨,当初在汝南时,两人之间还发生过冲突。如今,张飞再次当众羞辱自己,这让龚都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心中感到无比愤怒。毕竟,他曾经可是统领过数千黄巾军的渠帅,怎么能当着这么多士兵的面如此轻蔑于他? “张翼德,你别再得寸进尺了。” 龚都被气得满脸通红,他握紧拳头,怒目圆瞪地盯着张飞。 “得寸进尺?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依我看,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这些士兵之所以训练时不卖力,就是因为受到了你这个熊货将领的影响。” 张飞也毫不示弱,他睁大了眼睛,用手指着龚都的鼻梁大声怒吼。 “啊……张飞,你竟然如此侮辱我!” 龚都被气得浑身发抖,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像你这样的黄巾贼,当初在河北的时候,你张爷爷不知道杀了多少。如今我家哥哥心地善良,好心收留你们,如果不是他,早就把你们这些人给赶尽杀绝了。” 张飞借着酒劲儿,说话越发难听。 “你个涿郡屠夫,别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 龚都终于忍不住了,他咬牙切齿地回击道。 张飞听到龚都说他是屠夫,这算是触碰到了他的逆鳞,瞬间怒火中烧,双眼瞪得浑圆,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的拳头攥得紧紧的,像是要把所有的愤怒都聚集在这一击之中。 龚都见状,他知道猛张飞狠起来自己惹不起,刚想要躲闪,但已经来不及了。 张飞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龚都身上,每一拳都带着无尽的愤怒和力量。龚都被打得连连后退,嘴角溢出了鲜血,脸上也布满了痛苦的神色。他试图反抗,但张飞的攻势太过猛烈,让他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周围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他们看着张飞如此愤怒地揍着龚都,谁也不敢上前阻拦,协助张飞练兵的傅士仁便赶紧去找主公刘备,也只有他才能制止这场冲突。 张飞的心中充满了被侮辱的痛苦,他已经失去了理智,只想让龚都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而龚都则在张飞的拳脚下苦苦挣扎,不断地求饶,但这并没有让张飞停手。 这时,听到声音赶来的周仓、关平、刘辟等见局面无法控制,再任其发展会出人命的,众人协力将张飞拖开,这才结束了这场打斗。 张飞喘着粗气,眼中的怒火尚未平息,他狠狠地盯着龚都。 而龚都则蜷缩在地上发出呻吟,身上满是伤痕,口角处的地面上有一滩鲜血,其脸部被张飞的拳头打变形了,刘辟想去扶他,可是满身的剧痛让其无法起身。 就在这时,刘备和关羽也匆匆赶了过来,两人脸上都带着一丝焦急之色。 刘备铁青着脸,目光如炬,怒瞪着张飞。而张飞则一脸无辜,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刘备俯身来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龚都身旁,仔细查看他的伤势。当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时,刘备心疼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他轻轻抚摸着龚都的额头,眼中满是关切之情。随后,他转过头去,让人赶紧将军医找来。 不一会儿,一名军医急匆匆地赶来。刘备连忙站起身来,让军医给龚都小心医治。 处理完龚都的伤势后,刘备转头看向张飞,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他指着张飞大声吼道:\"来人,将这个打人行凶者给我抓进大牢,听候发落!\" 张飞瞪大了眼睛,满脸的委屈与不解。他忍不住想要解释,但却被刘备的怒吼打断。 这时,几名兵士走上前来,将张飞押了下去。关羽刚想开口求情,却被刘备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住了。 刘备深知此事十分棘手,毕竟这么多兵士都看着呢,如果自己不给他们一个交代,这些人肯定不会服气,甚至可能引发兵变。因此,他必须暂时将张飞关押起来,以平息众人的愤怒。 在这一刻,刘备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件事已经闹大了,接下来该如何处置张飞,还真是个头疼的问题。但无论如何,他必须尽快想出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第254章 襄阳之乱 荆州牧刘表,作为一名备受尊敬的人物,他拥有着崇高的地位。他不仅被视为正统的汉室宗亲代表,还是当时的士人领袖。 镇守荆州十余年,他培养了众多门生,下属、故旧以及世交,人脉资源广泛地分布于天下各地。此外,刘家族人还在荆州购置了大量的田地和产业,使得刘家逐渐崭露头角,成为荆州崛起的一支重要力量。 而吕虔和蔡瑁之所以要将刘表和刘琦父子卷入其中,并不仅仅因为他们看重刘表的正统地位,更重要的是希望通过他们的参与来获得正当的出师之名。 然而,他们实际上所图谋的远不止于此,他们深知刘表背后蕴含着巨大的资源和影响力,要想夺得襄阳的控制权,力量当然是越强大越好,而刘家资源的倾注,必将带来更大的胜算。 在得到徐庶的首肯之后,刘琦在蔡氏的见证之下,毅然决然地写下了两封书信,分别是给新野的王威和长沙的刘磐。 当蔡瑁亲眼目睹这两封信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喜悦之情。此刻,他终于成功地让刘琦登上了他们的“贼船”。 如今,他手中掌握着刘琦拉拢前线将领反叛的亲笔信,这意味着刘琦已毫无退路可言。从今以后,他唯有与自己携手合作,共同对抗魏延。 蔡瑁认为自己已经掌握了局势,可以放心大胆地利用刘琦。于是,他通过蔡氏向刘琦传递信息,要求刘琦秘密联系荆州的刘家门客和亲信,邀请他们前来襄阳共襄大业。 接到消息后,刘琦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于是,他通过罗蒙向徐庶请教,希望得到一些建议和指导。徐庶听完刘琦的汇报后,深思熟虑一番,最终让刘琦答应蔡瑁的要求。 徐庶深知,尽管刘表现在赋闲在家,但他仍然拥有荆州牧的头衔,而且背后还有许多人愿意为他效力。因此,为何不借此机会,借助刘琦之手,将这些隐藏在幕后的人物调动起来呢?同时,通过此次蔡家的反叛行动,给予他们致命一击,削弱刘表的影响力,从而巩固主公魏延的地位。 当刘琦知晓徐庶的意思之后,并没有多做思考,而是立刻行动起来。他迅速与城内的刘表门客以及刘家族人取得联系,并指示他们调动力量在襄阳西郊的蔡家庄园集结待命,等待他的进一步指令。 而就在刘琦积极奔走串联之际,那些暗中监视他的军机营士兵早已将这些人的地址详细记录下来。 与此同时,吕虔一直在襄阳城内秘密潜伏着。校事府在这里扎根已久,其规模庞大且组织严密,情报收集能力极强。 吕虔接到最新消息:荆北地区曹军与刘备军的联军已大兵压境,而原本镇守襄阳的徐庶更是亲自率领军队奔赴新野。 此外,襄阳的部分守军被调往樊城,城内剩余的守军则频繁调动,显得惊慌失措。此刻,魏延、徐庶皆不在襄阳,守军兵力不足,吕虔敏锐地察觉到时机已然成熟。 于是,他下令手下向蔡瑁传递紧急消息,要求西郊城外的私兵们迅速举事,一鼓作气拿下襄阳。 镇南将军府...... 霍峻、蒋琬、潘濬、罗蒙这几位年轻人齐聚议政大厅,面色凝重,他们已经收到了刘琦传来的消息,今晚以蔡家为首的反叛势力将会起兵大举进攻襄阳城。 “据内线消息,城西的蔡家庄园大约有蔡家和其他叛贼组织起来的各方私兵三千多人,预计将于今晚兵发襄阳,按刘琦所言,他们会突破西门,然后接管州牧府,拥立刘表掌权,重新夺回襄阳的统治权。” 罗蒙先简单的介绍了下敌人的情况。 “真是不自量力,区区三千人就想夺取重兵把守的襄阳城。” 霍峻十分不屑地说道。 “蔡瑁被利欲熏心,且又不知我军留守襄阳的实际兵力,才敢如此冒险。如若不是军机营探查到异常,被其突然偷袭的话,还真给我们造成被动。” 蒋琬想想都有点后怕。 “是啊,好在被发觉,军师已让我等做好了准备。” 罗蒙又接着说道。 “诸位,形势严峻,主公和军师将襄阳重任托付,我等当小心行事。” 霍峻一脸严肃地说道,厅中众人亦感到责任重大。 “时不我待,仲邈将军,下命令吧。” 蒋琬急切地说道。 徐庶临行前,将蔡家的阴谋告知了他和潘濬,二人听后愤慨不已。他们深知蔡家的背叛行为将会给荆州带来巨大的灾难,也会影响到主公魏延的基业和地位。 如今,荆州在主公的治理下蒸蒸日上,百姓安居乐业,经济繁荣昌盛。而他二人在主公麾下的将军府里人尽其才,实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作为既得利益者,他们自然不愿意看到蔡家破坏这一切。 “对啊,将军,早些准备,先下手为强。” 潘濬也附和道。 而一旁的罗蒙也是摩拳擦掌,准备要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好,如今城内有我第二营八千大军,其中四千坚守城池,由公琰负责,据悉,叛军没有攻城器械,只要守住四门即可。” 由于手中缺将,霍峻只好让文士蒋琬守城,他知道襄阳城坚,如若没有内应,仅凭三千多乌合之众是无论如何也攻不进来的。 “喏,在下领命。” “承明,你率一千兵马驻守州牧府,不让任何人进出。” 霍峻看着潘濬下令道。 “喏!” “罗蒙,你率一千兵马还有留守的军机营驻守将军府,一定要保证主母及主公家眷安全。” 霍峻一把拉着罗蒙的手,向其再三叮嘱,毕竟将军府是此次任务的重中之重,绝不容有失。 “喏,在下一定誓死护住将军府周全。” 罗蒙单膝跪地,向霍峻拱手表态。 “拜托了!” 霍峻一把拉起罗蒙。 “军机营将蔡瑁、蔡氏等参加此次反叛的骨干全部羁押,待主公回来发落。” “最后,本将亲率两千兵马城外机动,寻找合适的时机将这些反贼一举歼灭。” 霍峻气势汹汹地布置完毕,心中期待着今晚的行动。 第255章 惨遭夹击 黄昏时分,太阳西斜,襄阳的天边染上一抹淡淡的橙红色。 蔡瑁在一群亲信的簇拥下,来到了位于郊外的蔡家庄园,由于不想打草惊蛇,军机营的兵士们并没有阻拦蔡瑁,只是远远地跟随着他们。 蔡瑁看上去精神焕发,脸上洋溢着自信和兴奋。他期待已久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自从去年冬天在长沙被魏延关押、夺走兵权以来,已经过去大半年了。这段时间里,他失去了掌控军队的机会。然而现在,当他看到庄园内整齐排列、准备出征的私兵时,内心的激动难以言喻。 这些私兵身着各式各样的服装,手持五花八门的武器,虽然装备并不统一,但他们眼中闪烁着坚定和决心。 蔡瑁深知,只要能够带领他们成功夺取襄阳城,一切都将变得美好起来。他自己也将重新掌握权力,并登上荆州的至高地位,而蔡家也将因此而荣耀加身。 这支临时拼凑起来的队伍,由各种不同背景的人组成。其中包括蔡家私兵、刘琦找来的门客、桓家的旁支势力以及附庸蔡家的一些小家族私兵。这些人加在一起,总数将近四千人,而且都是年轻力壮且勇敢无畏的战士。 蔡瑁长期掌握兵权,深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道理。因此,他首先对众人进行了一番动员讲话,让大家了解到此次行动的重要性和紧迫性。 接着,他当众宣布了奖励的具体标准:第一个进入襄阳城和攻占州牧府的人都将被封为将军,并赏赐千金和一千亩良田;能够斩杀敌军将领的人将获得校尉的官职,并赏赐一百金和一百亩良田;而那些杀死敌人的士兵则可以根据杀敌数量得到相应的封赏。 听到这个消息后,下方的私兵们立刻炸开了锅。他们不多数人本来就出身贫寒,生活艰难,只能依靠依附于世家大族来谋求生存。现在有如此丰厚的悬赏,每个人都不禁心动不已,纷纷摩拳擦掌,暗自决心要争取头功。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这可是改变命运的机会,在这样诱人的筹码面前,就算冒着生命危险,他们也愿意一试。 蔡瑁看着众人脸上流露出的兴奋之情,心中十分受用,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他不禁为自己的计划感到得意,看样子今晚偷袭襄阳胜算很大。 于是他满意地笑了笑,然后让众人就地休息一下,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再行动。蔡瑁也席地而坐,闭目养神,静静等待着夜幕降临。 而此时,霍峻正带领着第二营的士兵们悄悄地走出了襄阳城西门,他们迈着轻盈的步伐,小心翼翼地向着郊外蔡家庄园的方向行进。 霍峻的目光坚定,神情严肃,他深知这次任务的重要性。尽管他手下只有两千名士兵,但他对自己的实力充满自信。他相信只要运用得当,完全可以拿下由多于己方人数的私兵驻守的庄园。 然而,霍峻并不打算直接攻击庄园,因为这样做可能会导致大量敌军溃散逃窜,从而威胁到整个荆州的安宁。因此,他决定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将这些私兵彻底包围,不给他们任何逃脱的机会,一举歼灭。 就这样,霍峻率领着第二营的士兵们在庄园附近的一片茂密树林中潜伏下来,也在静静地等待着那个最佳时机的到来。 与此同时,曹军校事府的细作一直在暗中观察着霍峻队伍的一举一动,当看到霍峻带着第二营士兵悄悄出城时,细作立刻将这个消息传递给了吕虔...... 四月中旬的夜晚,明月高悬,清风徐徐。 在蔡瑁的率领下,数千名私兵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襄阳西门外。城内一片宁静,仿佛沉睡一般,城墙上的兵士寥寥无几。 月光下,蔡瑁的身影显得高大而威严。他身披黑色战袍,手持长剑,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果断。私兵们悄无声息地跟在他的身后。 城墙上方,只有寥寥几盏灯在燃烧,微弱的火光照亮了周围一片。士兵们站得歪歪斜斜,或靠在墙上,或坐在地上,甚至还有人直接躺在地上睡觉。 蔡瑁注视着城墙,心中感觉有点异常,魏延治军向来严厉,当初在荆南的时候他就见识过,可如今城墙守军这么重要的位置为何会如此懈怠。 可是来不及多想了,他与吕虔早已商议好了,等待吕虔和之前已经伪装进城的私兵一起在里面破门,然后打开城门接应他率领的大部队进城,他们的计划严密而谨慎,只要西门一开,便可一举攻破襄阳城。 蔡瑁按照约定好的动物叫声向城内发出了信号,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没有丝毫回应,城门也没有打开,气氛愈发紧张,私兵们纷纷交头接耳,都想知道什么时候发起攻击。 蔡瑁挥手示意私兵们保持安静,等待他的进一步指示。他的目光扫过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常的动静。月光下,一切都显得格外清晰,城墙的轮廓、兵士的身影,都尽收眼底。 突然,一阵风吹来,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听声音人数不少,一股巨大的威压从背后袭来,蔡瑁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他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 只见黑暗中,一队不明兵马如鬼魅般出现,向着私兵们快速奔来。蔡瑁心中一沉,他意识到情况发生了变化,危险随之而来。 “蔡德珪,你的计划已被军师识破,快快放下兵器投降。” 霍峻朝着前方城墙下的私兵们大声喊道。 就在这时,城墙上原本懒散犯困的士兵们突然清醒,弓弩手也迅速地走上了城墙,他们手持弓箭,迅速瞄准城下的叛军。 与此同时,西门缓缓打开,发出沉重的声响。在城门开启的瞬间,一股黑压压的人群涌出,为首的正是蒋琬,他带领着众多士兵,步伐整齐有序地走出城门。 原来,蒋琬让士兵们先佯装出松散的状态,目的就是让叛军放松警惕,误以为守城士兵毫无防备。如今,蒋琬看到霍峻已带领部队包围了叛军,时机成熟,于是下令士兵现身,准备内外夹攻,将叛军一举消灭。 “吕子恪,你在哪里?你可害死我了。” 蔡瑁见状心惊胆战,仰天大吼道。 他不知吕虔为何没有按时来接应,导致自己陷入了魏延军的包围之中。 第256章 吕虔的决定 襄阳城内的一处宅子里,吕虔心平气和地坐在案几前,旁边坐着几名心腹。 屋内气氛紧张,众人皆沉默不语,他们的目光都注视着吕虔,等待着下一步的命令。 这时,一名校事府的细作匆匆走进来,行礼后禀报道:“将军,有情况!刚刚得到消息,一支数千人的荆州军已经出了西门,朝着蔡家庄园奔去。此外,西门城内还潜伏了许多兵士……” 吕虔听闻此消息,大吃一惊,虽然在图谋这一切时也预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但是他还是有点不爽,现在无奈只能放弃原先的计划了。 “蔡瑁真是个草包,再三叮嘱他小心行事,本以为还能隐瞒些日子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荆州军发现了。” 吕虔紧皱眉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他知道如此大规模的人员调动,必然瞒不过魏延的眼线,但是毕竟蔡家在荆州经营多年,可能会有自己的办法,他发现是自己高估蔡家了。 他心中也很好奇,此事为何如此之快便泄露出去了,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难道是蔡家?或者是刘表、刘琦?亦或是其他参与其中的世家? 吕虔又突然想到,自己曾在夜间频繁地去过蔡府,有没有被魏延的眼线发现呢?不过现在箭在弦上,已经顾不得有没有暴露了。 数月之前,吕虔在许昌受到了郭嘉和贾诩的亲自召见,并向他详细布置了这次任务。要他前往襄阳率领当地的校事府成员,与荆州的反魏延势力合作,共同对抗魏延。 同时,他们也向吕虔介绍了一些校事府细作的情况,这些细作分别被安插在州牧府、蔡府以及其他一些重要官员和世家中。郭嘉和贾诩希望吕虔能够统一指挥这些细作,联合起各方势力,在襄阳空虚之时,从内部给予魏延致命一击,夺取襄阳的掌控权。 另外刘备军和曹军也会南下荆州,只要他们能在襄阳坚守一段时间,等南下的曹军接管襄阳后,此次任务便是成功。 然而,吕虔抵达襄阳后才意识到问题远比想象中的棘手得多。襄阳城池坚固、兵力雄厚、将领众多,而且荆州军队牢牢掌握着城池的控制权。 而自己一方,加上从许昌带来的护卫,还有校事府成员,在襄阳仅仅只有几百人。 因此,为了成功完成任务,他不得不从城外蔡家的私兵中挑选出一些年轻强壮、有武功底子的士兵,并让他们多次伪装成普通百姓潜入城中。如此一来,人数勉强达到一千多人,现在这些人已分散到城内各个据点。 另外,吕虔和蔡瑁约定好,一旦蔡瑁率领私兵们逼近城下,他就带领城内潜伏的一千多人从内部向外偷袭西门,然后打开城门迎接蔡瑁率领的大部队进城。最终,他们会夺取襄阳的城防,进而掌控襄阳。 可是,现在蔡瑁已经败露,荆州军已经朝他们去了,城外的私兵们自身难保,吕虔只能无奈地放弃原计划。 吕虔并非是一个鲁莽之人,相反,他有勇有谋,早已深思熟虑过了。他深知,如果想要成功夺取襄阳,就必须放弃蔡瑁和那些私兵,让他们成为襄阳守军的诱饵,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最好能拼得两败俱伤。 这样一来,吕虔就可以率领城中潜伏的力量趁虚而入,攻打镇南将军府,一举擒获魏延的家眷和府中的重要官员。然后,他就能以这些人质为筹码,逼迫城防守军放下武器,让出城池。 根据他所掌握的情报,不久前魏延曾同时迎娶了三位女子。如果能够将这三个女人绑架到城楼之上,看看这些荆州军会如何应对呢? 尽管这种做法并非君子所为,但在战场上,形势险峻,根本顾不得许多,只要能达成目的,手段并不重要...... “报,将军,西门有动静。” 正当吕虔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时候,一名校事府的兵士匆匆赶来报告最新的消息。 “快说。” 被打断思绪的吕虔显得有些急切,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西门大开,城内的荆州军正往外冲去,透过门缝,我们看见蔡瑁他们已经在城下被包围了。” 那名兵士赶忙将看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吕虔。 “既如此,蔡德珪,你就怪不得我了。” 吕虔喃喃自语道,脸上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 随后,他立刻下令:“来人,调集城内所有兵马,强攻镇南将军府,捉拿魏延家眷,快!” 此时的吕虔深知机不可失,他要趁着蔡瑁拖住荆州军的这个良机,尽快夺下将军府。尽管他明白蔡瑁率领的这些乌合之众撑不了多久,但他对自己有着十足的信心,相信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拿下魏延家眷...... 此时西门下。 蔡瑁心中已经将吕虔的祖先都问候了个遍,就是这个混蛋把他拉上了这条不归路,可如今身陷险境的时候却看不到他的身影。 蔡瑁知道,他本就和魏延结怨颇深,因为他爹蔡讽出卖家族利益、损害家族名誉才换回他一命。如今,他又被利欲蒙蔽双眼,做出这种谋逆之事,这次魏延肯定不会饶过他。 想到这里,蔡瑁便下定决心要拼死一战,毕竟现在,他除了抵抗别无选择。抵抗或有生路,投降必死无疑。在这种念头的驱使下,蔡瑁带领着私兵们开始与霍峻和蒋琬所率领的荆州军展开激烈战斗。 在荆州军的前后夹击下,临时拼凑的世家私兵们面容紧张,手持着各式各样的兵器,他们的队伍显得杂乱无章。与之相对的,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第二营兵士。他们列阵整齐,步伐坚定,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战斗一开始,第二营兵士从前后两方如猛虎下山般冲向世家私兵,他们配合默契,攻守兼备,每一次攻击都如雷霆万钧,让私兵们难以抵挡。 世家私兵在第二营兵士的前后夹击下,开始陷入混乱,城楼上的弓弩手也不停地向着私兵们的人群里射击。他们的防线被迅速撕破,不断有士兵受伤倒地,私兵们的士气逐渐低落,败势显露无遗。 第257章 襄阳起刀兵 混乱中,一些私兵开始退缩,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而第二营兵士们则乘胜追击,不给敌人任何喘息的机会。 蔡瑁面色凝重地看着眼前的私兵们,他心中焦急万分。面对敌军的强大压力,私兵们的士气逐渐低落,他明白此时需要采取措施来鼓舞士气。 蔡瑁高声喊道:“只要大家奋勇作战,我将给予重赏!”他希望通过奖赏来激发士兵们的斗志。 然而,在死亡的威胁下,士兵们面无表情,眼神中透露出对生死的恐惧。功名利禄,此刻在他们眼中已如过眼云烟,毫无吸引力,他们无视蔡瑁的呼喊,仿佛那只是空洞的承诺。 战场上的死亡气息笼罩着每一个人,生命在这一刻变得如此脆弱。蔡瑁的激励措施未能唤起士兵们的斗志,他们沉浸在对死亡的恐惧中无法自拔。蔡瑁感到无奈和沮丧,他意识到在这样的绝境中,物质奖励已经失去了意义。 蔡瑁的喊声吸引了霍峻的注意力,他目光如炬,借着月色,紧紧锁定蔡瑁所在的方向。他身先士卒,率领着兵士们冲向敌阵。 霍峻手中的兵器大刀闪烁着寒光,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每一步都带着无与伦比的气势,兵士们紧跟其后,形成了一股强大的攻击洪流。 战场上尘土飞扬,喊杀声震耳欲聋,霍峻和他身后的兵士们与蔡瑁的军队短兵相接,瞬间陷入了激烈的厮杀中。刀剑相交,寒光闪烁,血雨腥风中,势弱的私兵们成为了待宰的羔羊。 霍峻如同一头凶猛的猎豹,身形矫健,速度极快,转眼间便冲到了蔡瑁面前。蔡瑁惊恐地看着来势汹汹的霍峻,心中不禁升起一阵恐惧。 只见霍峻高举大刀,刀锋闪烁着寒光,带着凌厉的气势向蔡瑁猛砍而来。蔡瑁试图举起兵器抵挡,但他的动作显得迟缓而无力。 在短暂的交锋中,蔡瑁明显处于下风,他的回击无法与霍峻的力量相抗衡。霍峻的大刀无情地砍中了蔡瑁,随着一声惨叫,蔡瑁倒在血泊之中,身体渐渐变得冰冷。 倒在地上的蔡瑁眼睛朝着城内蔡府的方向,睁得像铜铃,死不瞑目。或许,至死他才幡然醒悟,他该听父亲蔡讽的话,不该与魏延为敌...... 此时的战场上,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见蔡瑁已死,早就不愿抵抗的幸存的私兵们纷纷放下兵器,跪地投降...... 与此同时,镇南将军府外,吕虔已经召集好了城内所有潜伏的兵力,准备攻打将军府,捉拿魏延的家眷。 将军府由罗蒙坐镇,府外有一千名第二营兵士把守,虽然人数很多,但是要分守将军府四周,以防有敌人从侧面攻进府内。 正当罗蒙率领着兵士在将军府门前谨慎小心地巡逻的时候,忽然一群身着便衣、手持兵器的歹人向将军府大门杀来,正是吕虔召集的城内潜伏的人马,但是吕虔不在其中,领头的是其心腹。 罗蒙见敌人数量众多,没有什么战场经验的他显得有点慌张,没想到还真有不长眼的敢进攻此地,他生怕将军府有失,赶紧指挥身边的兵士迎了上去,不让这些歹人靠近将军府半步,并且让兵士去寻求援军。 “大家给我上!” “快拦住他们!” 双方瞬间激战在一起,刀光剑影闪烁不停,喊杀声此起彼伏。 这群歹人实力不俗,且人数众多,与罗蒙带领的士兵们激战正酣,一时之间胜负难分。 他们多数是吕虔亲自从城外挑选的私兵青壮,余下的则是荆州校事府的核心成员。 这些校事府的兵士皆是久经沙场的老兵,心理素质和杀敌技巧都堪称一流。然而,由于守卫的第二营兵士分散在四周,导致此处的兵力不足,面对突然袭来的敌人,他们难以应对,渐渐落入下风。 罗蒙见状,急忙下令调派驻守其他几面的兵士前来支援。接到命令后,两队兵士迅速从将军府左右两侧冲出来,加入到与府门前敌军的战斗中。有了这两支生力军的加入,第二营终于稳住了阵脚。 就在将军府门前的双方陷入胶着时,吕虔却带领着一支几十人的精锐队伍,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将军府的后门,他们的行动十分隐秘,仿佛融入了黑夜之中。 原来,吕虔早已制定好了策略,前门的大部队只是一个幌子,目的就是吸引敌人的注意力,而真正的攻击目标则是后门。 吕虔已经从府内的奸细手中得到了镇南将军府的布局图,他手中拿着那份详细的地图,上面清晰地标注着将军府的各个通道和防守位置。 根据地图显示,这道后门直接通往将军府的后院,那里正是魏延的家眷所住之地。一旦攻破这扇门,他们就能迅速控制住局势,抓住魏延的家眷作为人质。这样一来,荆州军将会陷入被动局面,一切都将按照吕虔的计划发展。 尽管罗蒙已经调动了一部分士兵前往府门前支援,但后门仍然有一定数量的守军。然而,吕虔并没有丝毫畏惧,他毫不犹豫地带领着身后的数十人冲了上去。 这些人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精锐之士,他们身手矫健、动作敏捷,如同鬼魅一般。 面对为数不多的守卫,吕虔等人如虎入羊群般凶猛无比,他们挥舞着锋利的兵器,瞬间将那些守卫杀得片甲不留,血腥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毛骨悚然。 接着,吕虔示意一名身形矫健的手下攀墙而入,去打开后门。这名手下迅速爬上了围墙,正当他准备翻身进入院内时,突然一阵箭雨从里面射来。这名手下躲闪不及,被箭矢射中,惨叫一声后倒地不起。 吕虔见状,心中一沉。看来,将军府内的守卫早有防备,但他并未气馁,反而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低声对身边的士兵们说:“现在情况紧急,我们必须尽快突破这道防线!” 说完,吕虔再次挥手示意,其他几名手下拿着小型盾牌,小心翼翼地登上围墙,试图挡住箭羽强行突破。 第258章 惊慌的夫人们 就在他们刚刚爬上墙头的时候,密集的箭矢向他们袭来,显然是府内的弓弩手对着他们又是一通射击。 好在早有准备,这些箭矢被他们身前的小型盾牌轻易地挡住了。看到这一幕,吕虔的那几名手下不禁一阵激动,于是,他们毫不犹豫地一个翻身,轻盈地跃下了城墙,成功地进入了将军府内部。 当他们小心翼翼地提防着前方弓弩手的袭击,并准备悄悄地打开后门放外面的队友进来时,一群装备精良的兵士却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向他们杀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那几名手下瞬间乱了阵脚,一时之间无法抵挡对方的攻势...... 后门外的吕虔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兵器交接声和自己手下发出的几声惨叫,心中一紧,急忙朝着府内大声喊道: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然而,他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此时的他心急如焚,他知道时间紧迫,若不能快速冲进去,那等其他的荆州兵来支援,他们就彻底失败了。 胜利近在咫尺,就隔着这一道门,但他又不想再派人翻墙贸然冲进府内了,那样只是白白送死,吕虔的脑袋在飞速地运转着,想找到一个好的办法。 原来,罗蒙知道今晚襄阳会发生大事,为了应对敌人的偷袭,他提前将常驻在将军府的亲卫营精锐临时调入了后院,由他们负责府内的安全。同时,第二营的兵士负责府外的防守,这样将军府双层保险,形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 这些常驻府上的亲卫营兵士都是魏延出征江夏之前,特意嘱咐陈到从亲卫营中精心挑选出来的精锐。 尽管人数不多,只有区区几十人,但他们个个都是跟随魏延在荆南经历战火洗礼而百战未死的老兵,且对主公忠心耿耿。所以,魏延放心地将保护自己女人们的安危,这项艰巨的任务交给他们。 这些亲卫营兵士们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因此今晚全员待命,在府内严阵以待。当他们听到府外传来喊杀声时,那种久违的战场气息扑面而来,使得每个人都热血沸腾,渴望冲出去与敌军厮杀。 然而,他们意识到主公的家眷就在身后,他们是保护主公家眷的最后一道防线,如果因他们的鲁莽冲动而让主公家眷受到伤害,那么他们将无颜面对主公,其罪百死莫赎了。 于是,亲卫营的兵士们在后院默默地等待着。当后门外的喊杀声停止,他们明白轮到他们出击了。当看到墙头上出现人影时,他们迅速用弓弩瞄准并将其射死。 接着,第二批敌人出现,弓箭并没有伤害到敌人分毫,原来他们手举盾牌抵御了箭矢。当敌人落入院内时,亲卫营的兵士们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几个人一起将敌人砍倒。 就这样,后门再次恢复了平静,但他们清楚门外的敌军一定还会采取其他行动。然而,他们牢记自己的使命,毫不畏惧。只要有敌人敢来侵犯,他们就坚决予以回击,保卫主公的家眷和府邸...... 将军府后院的新房中,房中魏延的杰作—“两丈宽特大婚床”特别显眼,床上的被褥整齐地铺展着,被面上绣着精美的图案,针线细腻,色彩红艳,仿佛是一幅精心绘制的画卷。 此时三女并肩而坐,尽管时辰已晚,但她们毫无睡意。房间里,十几个丫鬟坐在地上,为确保府中所有人的安全,刘瑄将这些丫鬟聚集在一起。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寻常的夜晚,外面传来阵阵嘈杂的声音:脚步声、喊杀声、兵器撞击声以及痛苦的哀嚎声。这一切让她们感到心烦意乱,同时也令她们心生恐惧。 刘瑄紧紧握住一把短小的匕首,这是魏延当初送给她用来防身的,她表面上装作镇定自若,实际上内心充满了恐惧。 如今丈夫远在外地征战,她身为正妻理应为府中众人树立榜样,如果连她都惊慌失措,那么府中的其他人将会失去主心骨。 大家闺秀出身的刘瑄深知这个道理,此刻,她最担心的还是州牧府内父亲刘表和兄长刘琦的安危,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否安好。 樊夫人身怀六甲,挺着肚子久坐不适,坐了一会便起身在房中踱步。她脸色十分难看,眉头微皱,带着一丝忧虑,一边走一边轻轻地叹息着,心中满是对丈夫的思念之情。 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下,双手抚摸着隆起的腹部,感受着胎儿的动静,心中充满着担忧和不安。 她在心中默默祷告,希望上天能够逢凶化吉,保佑自己和夫君的孩子能平安生产。 而小兰则默默地坐在那里,眼睛不停地透过窗户的缝隙看着外面,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她的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着,心中满是恐惧和无助。她的思绪乱成一团,不知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局面。 而那些坐在地上的丫鬟们更是惊慌失措,她们听到外面的声音后,有的吓得浑身发抖,牙齿打颤;有的紧紧闭着双眼,不敢睁开,生怕看到什么可怕的场景;还有的龟缩在房中的角落里,瑟瑟发抖,希望这样可以躲过一劫。 整个房中弥漫着一种沉闷而压抑的气氛,每个人的心情都如同那浓重的夜色,无法消散。 “大家不必惊慌,夫君和军师他们已然计划周全,府外将士们皆在奋勇杀敌,定能度过此劫。” 刘瑄粉白的脸蛋微微红润,看着众人惊慌失措的样子,她出声安慰道。 “对啊,大家沉住气,我们一定可以渡过难关。” 樊夫人不断眨着美眸,以此来掩饰内心的紧张,但是嘴上还是不忘附和刘瑄。 第259章 攻进府内 吕虔急得额头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但面对防守严密的镇南将军府后门,想要突破,他依然束手无策。 突然,他想到了火攻,赶紧命令手下点燃箭羽向府内射去。 随着他一声令下,一束束火箭如同流星般射进府内,有的落在屋顶上,有的掉落在院子里,还有的直接插进了木质房屋,瞬间引发了大火。 火势借助风力迅速蔓延,眨眼间后院几间木质房屋就要被熊熊烈火吞噬,火光将整个府邸映照得通明透亮,里面的亲卫营兵士担心伤到主公的家眷,急忙张罗着救火。 吕虔听到里面传来嘈杂的救火声,心中一喜,连忙下令手下停止放箭,毕竟,他的目标并不是要杀害魏延的家眷或破坏将军府的建筑。 随后,他亲自拿起盾牌,带领几名手下迅速翻墙进入院内。 此刻,府内火光冲天,一片混乱,正在奋力救火的亲卫营兵士也察觉到有敌人再次翻入。 于是他们立刻分为两组,一组继续全力救火,另一组则手持武器,朝着吕虔等人杀去。 吕虔让一名兵士准备去打开后门放大部队进来,而自己则带着其他人迎上前方火光方向而来的亲卫营兵士。 “杀啊……” 吕虔手举兵器大喊一声,两队人马瞬间厮杀在了一起,刀枪相交,火星四溅。 吕虔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左劈右砍,将领头迎面而来的两名亲卫营兵士斩杀,鲜血溅满了他的衣襟和脸庞,但他却浑然不觉。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决绝,誓要将所有的敌人都斩杀殆尽,然后拿下魏延的家眷,以此来换取襄阳城的控制权。 然而,亲卫营的兵士们也都是身经百战的精英,他们配合默契,攻守兼备,一时间让吕虔等人难以脱身。 府内的火势也被基本控制住了,后方救火的亲卫营兵士也快速赶来支援。 “可恶!” 吕虔见状,怒喝一声,手中的大刀猛地一挥,又有几名亲卫营的兵士倒在了血泊之中。 但他知道,如果不能迅速突破这些人的防线,等后面的大部队赶来时,他们就会陷入包围之中。 就在这时,只听身后传来一阵欢呼声:“将军,后门已经打开了!我们的大部队冲进来了!” 吕虔闻言,精神大振,他高呼道:“兄弟们,跟我杀进去!” 众人齐声响应,士气大振,他们紧紧跟随吕虔,一路冲杀,很快便冲破了亲卫营的第一道防线。 在府内后院的中心位置,一座宽大的房间前,刚刚经历血战而幸存的亲卫营兵士们严阵以待,他们手中紧握着长枪,面色凝重,双眼死死地盯着前方。 他们身上沾满了鲜血,但仍然坚守着自己的岗位,决心保护好这座房子。因为这里不仅是主公魏延的婚房,更是守护主公家眷的最后一道防线,此刻主公的夫人们以及府上所有的丫鬟都躲在这个房间。 亲卫营的百夫长深知形势险峻,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他迅速派遣一名亲信穿过府内前往前门寻找罗蒙寻求援助。 “魏延的家眷就在他们身后的房子里,兄弟们,快随我冲杀!” 吕虔目光锐利,紧紧锁定着亲卫营兵士身后的那座大房子。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充满了自信。 吕虔身边的校事府手下们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他们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仿佛看到了无尽的财富和荣耀等待着他们。 他们紧跟吕虔的步伐,毫不犹豫地向前冲去,他们挥舞着刀剑,发出阵阵喊叫声,试图突破亲卫营的防线。 亲卫营的士兵们虽然疲惫不堪,但面对敌人的冲击,他们并没有退缩。他们用坚韧的意志和顽强的斗志,抵挡住了敌人的一次次攻击。他们的武器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吕虔的眼神变得越发凶狠,他咬紧牙关,挥动着长剑,亲自冲锋陷阵。他的剑法凌厉无比,每一剑都带着致命的威胁,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然而,亲卫营的士兵们并没有被他的气势所吓倒,他们以命相搏,坚决扞卫着身后的房屋。 双方陷入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混战,刀光剑影交错,鲜血四溅。亲卫营的士兵们渐渐被逼退至房门前,但他们依然没有放弃,他们用身体筑起最后一道屏障,拼尽全力抵挡着敌人的进攻。 与此同时,吕虔的手下们也不断发起猛烈的攻势,企图冲破亲卫营的防线,吕虔如同一尊杀神,对着仅剩不多的站立在房门前的亲卫营兵士们又是一顿砍杀,校事府兵士们见将领如此,深受鼓舞,也都拼命似地跟着冲杀。 随着最后一名亲卫营兵士的倒地,吕虔溅满鲜血的脸上才露出了耐人寻味的微笑,他身后的手下也只剩下十来人了。 他们从外面撞开房门冲了进去,可他们惊讶的发现,屋内站着十几个衣着完全一样的女子,到底谁是魏延的家眷呢?这一下让吕虔犯了难。 本来不用考虑那么多的,可以一并带走,可是经过刚刚一战,手下只幸存十来人,想要全部带走这十几个女人行不通,目标太大,还没出府就会被荆州军拦截。 吕虔看着屋内的女子们,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他知道,如果不能及时找出魏延的家眷,一旦荆州军赶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吕虔用冷峻的目光扫视着这些女子,然后大声喊道: “你们谁是魏延的夫人?” 然而,这些女子却沉默不语,没有人回应他的问题。 吕虔皱起眉头,心里不禁有些疑惑,难道魏延的家眷不在这些女子之中?还是她们故意隐瞒身份呢? 他仔细打量着这些女人,都很有姿色,其中有几位更是倾国倾城。 都说美色惑人,吕虔今天算是领教了,转念之间他才想起自己不是来选美的,他是要找魏延的家眷的。 当吕虔看见那群女子中有一个熟悉的面孔时,他就放心了,这个女子是他之前联络过的内应,曾有过数面之交,镇南将军府的地图就是她提供的。 “你也别隐藏了,快出来指出谁是魏延的夫人们!” 吕虔望着那群穿着一样的女子中躲在后面的一位说道。 第260章 府中的内应 就在刚刚,刘瑄和房内的女人们听见门外的喊杀声越来越近,仿佛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 房内的众女子满脸惊恐,身体颤抖不止,她们知道敌人已经攻入了府内,危险离她们越来越近,就在这扇薄薄的房门之外。 她们也不敢奢求这道房门能给她们带来多久的安全,毕竟坚固的府门都没有拦住这群歹人,这区区一扇薄木又怎能护住她们的周全呢? 刘瑄心急如焚,如果敌人冲了进来,她们都将生死难料,后果不堪设想。此刻,她的脑海里不断地盘算着各种可能的对策,但却始终找不到一个万无一失的方法。她知道,时间紧迫,必须尽快想出一个能让大家幸免于难的办法来。 然而,当她仔细观察了一下房间的结构后,心中不由得一沉。这个房间并无隐蔽之处可供藏身,除了这道房门之外,只剩下几道窗户可以供人逃离。 但当她看到屋内那些娇弱无力的丫鬟以及挺着大肚子行动不便的樊夫人时,便不得不放弃了翻窗逃离的念头。因为以她们现在的状况来看,即使能够顺利翻出窗外,也只会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刘瑄清楚地意识到,屋外的那些敌人是冲着她而来的,他们的目标是抓到魏延的夫人。 此刻,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心中暗自思忖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主动现身吧!只要能让大家平安无事,我愿意用自己来换取他们的安全……” 于是,她准备走出房门,束手就擒。然而,当她将这个想法告诉其他人时,却遭到了樊夫人和小兰的坚决反对。 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她们朝夕相伴,一起思念着远在江夏的夫君,一同享受着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夜晚,三人常常挤在这张大床上,同盖一床被子,共同感受着魏延曾经在这里留下的温暖气息。 在这段日子里,三个女人之间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如同亲姐妹一般。如今面临危险,她们又怎能忍心让任何一个人独自承担呢?因此,她们最终决定都留在屋内共同面对生死考验。 刘瑄一阵感动,然而,危险就在眼前,她深知此时已无多余的时间来感慨了,必须立刻想出应对之法,不能坐以待毙。 刘瑄突然注意到坐在地上的丫鬟们身上的衣物一模一样,这个细节引起了她的注意,一个新的想法在脑海中浮现。 如果所有人都换上同样的衣服,那么敌人冲进房间时将难以分辨出谁才是真正的魏延夫人。这样一来,她们就能拖延时间,等待府外的兵马前来救援。 想到这里,刘瑄毫不犹豫地找来多余的丫鬟衣服,与樊夫人和小兰一起换上。瞬间,屋内十几位女子身着相同的服饰,宛如一体。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闯入房间的吕虔等人大吃一惊,他们瞪大双眼,不知所措。 正当吕虔等人茫然失措之时,他突然注意到人群中有一个熟悉的面孔。那个他曾经联络过的内应,吕虔急忙示意对方站出来,希望借助她的帮助找到魏延的夫人。 刘瑄听到敌人头目的话后,心中震惊不已,没想到她们中间竟然还隐藏着敌人的内应,她的目光开始转动,审视着身边的丫鬟们。 而吕虔则继续对着面前的众女子大声喊道: “别再躲藏了,从你选择与我们合作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无法回到过去了。” 数日之前,当吕虔与蔡瑁、蔡氏商议事情时,曾询问他们是否在镇南将军府安排了内应。然而,两人却连连摇头,表示没有这样的安排。 于是,吕虔要求他们尽快想办法找到一个内应,以便后续计划的顺利实施。就在这时,蔡氏忽然想起了一件往事。 当初,魏延曾为刘表挡住了一箭,为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刘表赏赐给了魏延一套宅邸以及几个下人,其中有一个名叫小兰的女子如今已成为魏延的妾室。这个消息让吕虔眼前一亮,他立刻想出了一个计策。 随后,吕虔让蔡氏寻找小兰的卖身契约,并根据上面的地址,派遣人手前往新野抓住了小兰的父母。他们以此作为威胁,迫使小兰不得不屈服于他们的控制之下。 面对父母被抓的困境,小兰别无选择,只能听从吕虔等人的安排,成为他们的内应,并向他们提供了将军府的地图。 此时,小兰低着头,缓缓地走出了人群,来到吕虔的面前。 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她的内心充满了羞愧和无奈。她知道自己的行为背叛了夫君和姐姐们,这让她感到无地自容。 然而,她又怎能对父母的安危置之不理呢?父母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们被人胁迫,小兰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和纠结。 她的手紧紧握着,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内心的痛苦。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刘瑄和樊夫人对视一眼,两人脸上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没想到小兰居然是那个内应,这个活泼开朗、一直是她们开心果的小丫头,总是能让人感到愉悦。 她虽然没有什么学问,但是勤劳、爽直,大家都很喜欢她。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看似天真无邪的小丫头,竟然成了内应! 这让刘瑄和樊夫人无法接受,她们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小兰要背叛她们呢? 小兰的目光游离不定,不敢与刘瑄和樊夫人对视,生怕从她们的眼神中看到责备和失望。她的内心在挣扎,一边是对父母的责任,一边是对夫君和姐姐们的愧疚。 可是眼前的歹人要让她当面指出谁是夫君的夫人,小兰感觉到十分为难。在这痛苦的时刻,她感到自己陷入了一个无法逃脱的困境,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吕虔看到眼前的女子们惊讶的表情,则一脸得意,而小兰犹豫不决,没有帮忙指认,他顿时怒火中烧。 “快点指出来,不然你的父母家人可就危险了。” 吕虔知道时间紧迫, 威胁小兰道。 第261章 霍峻为难 小兰眉头紧蹙,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苦恼,她双手紧握,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努力克制内心的不安。 站在那里,她的身体微微前倾,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却又无法找到一个支撑点。 她的嘴唇轻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像是有无数的话堵在喉咙里,却不知如何表达。 她的内心如同被两股强大的力量拉扯着,这种矛盾让她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不知该如何抉择。 当小兰左右为难的时候,刘瑄却挺身而出,主动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她心里明白,如果继续躲藏下去,只会让更多无辜的人受到牵连。于是,她决定不再逃避,勇敢面对这一切。 樊夫人看到刘瑄站出来后,想要拉住她,可刘瑄动作敏捷,迅速躲开了樊夫人的手。 随后,她毫不畏惧地走到前面,目光坚定地看着吕虔,用清脆而有力的声音说道: “我便是镇南将军夫人!这些都是府中的下人,请放过他们吧!” 说着,她指向身后的众人,表示他们与此事无关。 吕虔听到刘瑄的话,心中不禁对这位女子产生了一丝敬佩之情。 他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个美丽婉约、气质高雅的女人,心中暗自感叹。 即使她穿着朴素的丫鬟服装,也难以掩盖她那绝世的容貌和独特的气质。 “是她吗?” 吕虔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向小兰询问,以确定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 小兰无奈地点点头,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 “很好,快,将她带走。” 吕虔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朝着身后的校事府兵士说道。 话音刚落,只见两名身形壮硕的士兵大步上前,将刘瑄一左一右地押解起来。 他们的动作粗鲁而无情,仿佛对待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物品。 “姐姐......” 就在这时,樊夫人惊慌失措地喊道,她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无助,令人心生怜悯。 顿时,吕虔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他看到樊夫人被几个丫鬟围在中间,其样貌和气质都非同寻常,散发着一种迷人的魅力。 尤其是当他听到樊夫人对刘瑄的称呼时,心中更是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 于是,吕虔再次下令,让手下将樊夫人带出来。面对吕虔的威胁,刘瑄心急如焚,连忙大声呵斥道: “她只是本夫人的侍女,你们放过她吧!” 然而,吕虔却不以为然,他看着樊夫人那隆起的腹部,故意反问道: “你这侍女肚子里是谁的孩子呢?”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和戏谑,似乎早已洞悉一切。 在这座将军府的后院里,能够如此明目张胆地挺着大肚子的女人,除了是魏延的妻妾之外,还能有谁呢? 刘瑄瞪大双眼,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驳。 而樊夫人则是惊慌失措,下意识地用双手护住自己的肚子,生怕腹中夫君的骨血受到伤害。 “把她们一并带走!” 吕虔想也没想,立刻做出决定。他深知多一个人就多一份谈判的筹码,更何况这女子怀了魏延的孩子,更不能轻易放过。 然而,正当他们准备动手时,房间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而且人数众多。 吕虔心中一紧,知道这一定是荆州军的援兵到了。 于是,他当机立断,命令手下迅速带着刘瑄和樊夫人离开。 在拉扯之中,樊夫人的身体突然失去平衡,整个身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紧接着,一股鲜红的血液从她身下流淌出来,瞬间染红了地面。 樊夫人满脸痛苦,紧紧捂住肚子,发出阵阵呻吟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女子都惊呆了,尤其是小兰,脸色苍白如纸。 她看着满地的鲜血,内心充满了深深的自责,认为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刘瑄心急如焚,试图挣脱束缚,冲过去查看樊夫人的情况,但却被两名敌军死死拉住。 吕虔见状,皱起眉头,不耐烦地挥挥手: “先把她带走!” 他明白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必须尽快撤退。 至于那倒在地上的樊夫人,他实在无暇顾及,毕竟带着这样一个身负重伤的孕妇,只会成为负担。 当他们押着刘瑄刚刚走出房门,就被带兵赶来支援的霍峻和罗蒙团团围住。 原来,西门外,霍峻将蔡瑁斩杀以后,私兵们纷纷丢下兵器投降。 霍峻和蒋琬将这些俘虏押解进城,又重新布置了下城防,这时罗蒙派来求援的人赶到,霍峻心急如焚,将城防交给蒋琬,带着兵士飞速行军赶去将军府支援。 他赶到将军府大门口时,敌我双方战事激烈,有着霍峻带来的人马的加入,前后夹击,将吕虔派来攻击正门的大部队剿灭殆尽。 就在此时,府内的亲卫营兵士又来求援,霍峻慌乱不已,如果府内的嫂嫂们有个什么闪失,自己如何向大哥交代? 于是他赶紧带着人马进入府内,当他们抵达时,大嫂刘瑄被一伙歹人押解出了房门。 看到这一幕,霍峻怒不可遏,大声喝令道:“放开夫人!” “快快让开一条通道,否则魏延的女人就没命了。” 吕虔见自己被包围,从手下的手中拉过刘瑄,用自己的大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以此来威胁眼前的荆州军。 霍峻无奈,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刘瑄受到伤害,只好让兵士们让出一条通道,让吕虔等人离去,他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嫂嫂受到任何伤害。 “仲邈不可,千万不要被这些歹人威胁了,快放箭杀了他们。” 刘瑄大声喊道。 当吕虔那明晃晃的大刀离她的脖子只有几寸时,她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畏惧和紧张,反而将生死看淡。 她不想因为自己让荆州军为难,也不想因为自己日后使自己的夫君为难,唯有和这些敌人玉石俱焚,方可一了百了。 听到嫂嫂的呼喊,霍峻一时不知所措,内心十分纠结。如果放敌人挟持着嫂嫂走,他心有不甘,但如果真的放箭射死了吕虔等人,那么嫂嫂也难以幸免。 霍峻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不知如何是好。 第262章 一死一伤 就在这个时候,见形势危急的吕虔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出来,他将自己的力量全部倾注在了手中的大刀之上,仿佛下一刻就要把刘瑄给斩杀于刀下。他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而一旁的霍峻看到这一幕,心中也是一紧,知道情况不妙,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会闹出人命来。于是,他立刻做出了决定,准备让这些人离开。 然而,就在这个紧张的时刻,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小兰突然行动起来。 她趁着吕虔分心的时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用自己的双手拨开了那柄锋利的大刀,由于用力过猛,她的手被刀刃划破,鲜血顺着刀刃滴落到地上。 然而,小兰并没有退缩,她紧紧抓住刀柄,试图阻止吕虔继续攻击。紧接着,她用身体使劲地撞开了刘瑄,试图保护她免受伤害。 或许小兰是想用这个方法来赎罪,这样才能报答刘瑄姐姐这段时间对她的照顾之情。刘瑄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撞翻在地。 吕虔却因为小兰的举动而变得愤怒不已,他气急败坏地举起大刀,狠狠地砍向了小兰。此时的小兰已经用尽了全身力气,无法再躲开吕虔的攻击。 瞬间,鲜血四溅,小兰当场倒在了血泊之中。这一切发生得如此之快,以至于被推倒在地的刘瑄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就在此时,霍峻迅速地下达了命令。只见他一声令下,那些早已准备好了的弓弩手们立刻朝着房门口的敌人发起了一阵密集的射击。 刹那间,箭矢如雨般纷纷射中了吕虔和他身后的十来个校事府兵士。这些人在一瞬间就被射成了刺猬,惨叫连连。 霍峻看到小兰躺在地上,他立刻找来大夫,但已经太晚了,小兰早已失去了生命迹象,大夫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一个丫鬟匆匆忙忙地跑了出来。她看到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的敌人尸体,身体中了好多箭,吓得脸色苍白,忍不住呕吐起来。 “夫人不好了!樊夫人……她昏厥过去了。” 丫鬟喘着粗气,焦急地对刘瑄喊道。 刘瑄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一惊。她刚刚才目睹了小兰的惨死,心情尚未平复,现在又得知樊夫人昏厥过去,让她感到十分担心和紧张。 “啊,大夫,快进去看看樊妹妹。” 刘瑄连忙拉着大夫,一同走进房内。 屋内,樊夫人躺在床上,紧闭双眼,面色苍白如纸。刘瑄心急如焚,紧紧握住樊夫人的手,希望她能醒来。 大夫迅速检查了樊夫人的脉象,并采取了一些急救措施。过了一会儿,樊夫人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刘瑄松了一口气,泪水涌上眼眶。她轻轻抚摸着樊夫人的脸颊,安慰道: “樊妹妹,你没事就好。不要害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樊夫人虚弱地点点头,眼中仍充满恐惧。 “孩子怎么样了?” 樊夫人感觉自己腹部空落落的,没有以前的那种沉重感,她十分紧张,颤抖着问道。 “妹妹,孩子以后再要,现在先保重好身体。” 刘瑄握紧了樊夫人的手,不禁流下了眼泪。刚刚她就已经问过大夫了,腹中的胎儿已经夭折了。 樊夫人脸色苍白,身体颤抖着,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她双手紧紧捂着腹部,似乎想抓住已经消逝的生命。 失去孩子的痛苦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自责。 “我怎么没能保护好他......”她喃喃自语道,声音充满了悲痛,“这是夫君的骨血啊......” 每一滴眼泪都代表着她内心无法承受的伤痛,她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孩子的夭折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失败者,她不知道如何面对夫君...... 此时,霍峻让罗蒙带领众人清扫将军府,并增强戒严力度。而他本人,则静静地站在院子里等待着。 此刻,他的内心充满了自责与悔恨,因为今夜将军府竟然被敌人攻破,这完全是由于他的轻敌以及兵力分配不合理所导致的。 如今嫂子们一个死亡,一个受伤,他深感自己辜负了军师的重托,更觉得无颜面对大哥。 就在这时,刘瑄从房间走出来,看到了面容灰暗、毫无生气的霍峻正呆呆地站在院子里。 “仲邈,今晚真的很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后果不堪设想啊!你辛苦了。” 刘瑄深知霍峻此时的心情,连忙安慰道。 “全怪在下护卫不利,让将军府遭此劫难,让嫂嫂们受到惊吓且有伤亡,峻愧对大哥和嫂嫂们。” 霍峻一脸愧疚之色,“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向着刘瑄请罪道。 刘瑄连忙上前,扶起霍峻:“仲邈言重了,歹人居心叵测、谋划已久,这并非你之错,快快起来!” 然而,霍峻却依旧跪在那里,不肯起身。 刘瑄见状,眉头微皱,再次劝道: “如今襄阳遭受劫难,城内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仲邈别在这里耗着啦。” 她提高声音,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威严。 霍峻听到这话,脸上露出犹豫之色,但还是没有站起来,而是转头看向四周,见到府上一片狼藉,心中满是自责与悔恨。 刘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不禁叹了口气,然后轻声安慰道: “府内由我来处理,城中之事由你负责,襄阳不能再乱了,要坚持到你大哥回来。” 说罢,她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紧紧盯着霍峻,眼中流露出一丝忧虑。 “喏!” 霍峻听完大嫂的话后,心中虽然还有些疑惑,但他深知大嫂的智慧和决断力,于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毅。 他明白现在襄阳局势混乱,正是需要有人坐镇的时候。因此,他不再犹豫,站起身来,毅然决然地朝着前院将军府大厅走去…… “报,将军,襄阳驿站遇袭,被羁押的刘备使者脱逃......” “报,将军,襄阳大牢遭到攻击,牢中有为数不明的囚犯被救走......” 不一会儿,城内各地的消息传来,今晚襄阳注定不会平静。 第263章 逃离驿站 襄阳驿站,这里已经成了孙乾、糜竺、赵云的软禁之地,转眼间数月已逝,如今的他们已不再像最初那样慌张与焦急。 赵云自那夜趁夜色瞒过门外守卫,偷溜至糜家在襄阳的店铺传递消息后,每隔一段时间便如法炮制,前往糜家店铺打听汝南刘备的最新消息。 尽管驿站外守卫森严,但对武艺高强的赵云而言,翻墙而出轻而易举。然而,赵云却从未想过独自逃离襄阳,去寻找自己的主公。 因为他深知自己此番的使命是保护孙、糜二位先生,若孤身离去,驿站中的两位先生恐将遭受荆州军的迫害。 于是,赵云毅然决然地选择坚守岗位,静候良机。 起初,徐庶和霍峻隔段时间便会前来探望问候,但近期已不见他们的身影。 自从赵云从糜家掌柜那里得到主公刘备最新的消息后,三人便不再为汝南的事情而担忧,他们已经知道朝廷已经拨付粮草,并且主公已经奉旨即将南下讨伐魏延,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被解救出去。 没事的时候,孙乾、糜竺就看看书,谈论下天下局势,而赵云则在院中练练枪法,一杆龙胆亮银枪挥舞的是出神入化。 这段时间,赵云敏锐地发现,驿站外面的荆州守军明显变少,以前有几百人,还有那个叫郝昭的将领时常过来查看,可最近几日,再也没有发现他了。 因为之前赵云在院中练枪时,郝昭会时不时地进来欣赏学习一番,然后还向赵云请教一下枪法的问题,大家都是使枪之人,赵云也毫不吝啬地给与指导。 赵云心中暗自疑惑,但并未表露出来。他继续在院中练习枪法,心中却不断思考着郝昭的去向以及守军减少的背后是否隐藏着什么玄机。随着时间的推移,赵云对周围环境的变化越发警觉起来。 这天傍晚,赵云正在擦拭龙胆亮银枪,突然听到驿站外传来一阵嘈杂声。他立刻放下手中的长枪,走到门口静静地听着动静。 原来是一名荆州军将领特来调集驿站的守军前往西门,赵云心中顿时疑惑起来:“难道说,襄阳城的西门发生了什么事?” 他很快将这个情况告知了孙乾和糜竺二人,孙乾和糜竺都是智者,两人对视一眼后,都看到对方眼中的疑惑。 孙乾沉声道:“看来襄阳城可能发生了变故,不然不会如此急切地调动兵力。” 糜竺点头道:“不错,但具体发生何事我们还不得而知。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襄阳城中似乎有些混乱。” 两人决定先去了解一下情况,于是一同走到驿站门前。只见驿站门口只剩下寥寥数名守军,显得格外冷清。 孙乾上前一步,对门口的守军说道: “我想请问一下,徐庶先生可在城中?” 那名守军不耐烦地回答道:“不在!” 孙乾继续问道:“那么,镇南将军魏延是否已经回到襄阳?” “别问这么多,你们就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吧!” 守军的态度变得凶狠起来,大吼道。 孙乾和糜竺无奈地相视一眼,转身回到驿站内。而一直躲在暗处默默观察的赵云,此时也陷入了沉思。 他心想:或许今晚便是他们离开襄阳的最佳时机。如今襄阳城中局势不明,荆州军已自顾不暇,应该不会顾及他们这几个人,只要抓住这个机会,就一定能成功逃脱。 想到这里,赵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他将自己的计划向二位先生说了出来: “如今我们被困在此处已有数月之久,无法与主公取得联系。但最近我观察到这驿站四周的守军并不多,且魏延和徐庶很有可能都不在襄阳,如果能趁此机会杀出去,或许能早点逃出生天!” 听到这个提议,孙乾和糜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犹豫。他们知道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决定,但眼下似乎也别无选择。 “可是,子龙将军,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冒险?万一失败,我们恐怕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啊!” 孙乾忧心忡忡地说。 糜竺也附和道:“是啊,赵将军,我们还需从长计议。尽管驿站门前的守军不多,可是城内的援军转瞬即至,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两位先生,在下知道此行凶险无比,但如果继续留在这里坐以待毙,我们只有死路一条。而且,我有信心保护好你们的安全,只要能够成功突围,我们就能尽快回到主公身边。” 见二位先生有所迟疑,赵云却坚定地说道。 见赵云如此坚决,孙乾和糜竺也不再坚持,他们深知赵云的武艺高强,相信他一定能护得两人周全。于是,两人决定跟随赵云一同冒险。 夜幕降临,月光洒在襄阳城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冷清。此时,霍峻正率领着荆州军在西门外围剿叛乱的蔡家私兵,而襄阳驿站外的守军在一名百夫长的带领下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赵云悄悄地爬上驿站的围墙,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墙外。他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朝着糜家在襄阳的掌柜住所奔去。一路上,他避开了巡逻的荆州军,终于抵达目的地。 赵云敲开了糜家掌柜的房门,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来意。糜家掌柜毫不犹豫地答应全力协助赵云,他立刻召集了糜家运送货物的护卫队,准备与赵云一同行动。 当镇南将军府一片混乱的时候,赵云带领着糜家掌柜和他的护卫们悄然无息地朝襄阳驿站杀来。驿站的守军人数有限,且毫无防备,根本无法抵挡凶猛无比的赵云等人的攻击。 不到片刻功夫,驿站的守军纷纷倒在赵云的长枪之下,鲜血染红了地面。赵云带着孙乾和糜竺逃离了驿站,躲藏到了糜家在襄阳的店铺里。 当荆州援军匆匆赶来时,赵云等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四处搜寻,却始终未能找到任何线索。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回到将军府将这里的情况汇报给霍峻。 第264章 周正被救 深夜,襄阳城的街道上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偶尔传来的狗叫声打破了寂静。 然而,位于闹市区的一家名为\"紫荆坊\"的店铺却灯火通明,这家店的后院更是热闹非凡。 一群魁梧的大汉正围成一圈,将两名相貌酷似的中年男子围在了中间。这两人正是周善和周正两兄弟。 三年前,周善、周正接到了孙策和周瑜的命令,要求他们前往襄阳,负责荆州地区的情报收集以及武装刺杀任务。 周善在城内挑选了吴郡陆家的店铺紫荆坊作为据点,负责情报的收集和传递;而周正则在城外荆山脚下的荒村中统领着一支百余人的细作武装,主要负责任务的执行和暗杀行动。 当魏延就任襄阳都尉时,周正带领着手下抢夺了宜城马家的粮食,并在城外袭击了前来襄阳进谒的黄射等人。 可惜,他们的行动都没有逃过魏延的法眼,在魏延的严密部署下,周正最终被魏延所擒获,城外的细作武装也被消灭。 随后周正被关押在襄阳大牢之中,魏延对周正进行了多次审讯,但始终未能从他口中获得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周善得知弟弟被捕之后,心急如焚,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不安。他一直在焦急地等待着一个机会,希望能够将弟弟从那冰冷的牢房之中解救出来。 然而,现实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襄阳大牢的守卫异常森严,而且江东在荆州的武装力量几乎都被魏延消灭殆尽了,这使得周善根本没有任何帮手来完成营救计划。 尽管如此,周善并没有放弃,他不断地向江东方面申请人员支援。但是,由于孙策刚刚去世,江东陷入一片混乱和悲痛之中,他们仿佛被人遗忘了一样,迟迟得不到回应。 就在不久前,当孙权准备向江夏用兵时,周瑜才突然想起了远在荆州的周善、周正两兄弟。于是,他赶紧调派了一批死士前往襄阳,供周善驱使,同时命令他继续收集荆州的情报,并寻找合适的时机营救出周正。 这批死士的到来让周善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如今,他只能耐心等待,寻找最佳的时机发动攻击,攻破襄阳大牢,救出自己的兄弟。 在这段时间里,周善每天都在紧张地策划着营救行动,时刻关注着襄阳周围的动静。 最近这几日,周善一直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注意到襄阳的守军中有一部分人悄悄地出城,朝着北方行进。同时,城中也出现了一群神秘的青壮,他们分散在多个据点,似乎在密谋着什么。 尽管这些人行动非常隐秘,但对于在荆州从事情报收集工作多年的周善来说,他们的行踪还是逃不过他的眼睛。于是,周善立刻派人紧紧盯着这群人,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终于,在今夜,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那伙神秘的青壮居然集结起来,准备攻打镇南将军府! 这个消息让周善激动万分,他暗自琢磨:“到底是哪路的兄弟如此勇猛?无论如何,我也要帮帮场子。” 想到这里,周善毫不犹豫地召集了城内所有的江东细作和新调派来的死士,带领他们迅速向襄阳大牢附近集结。 然而,当周善抵达襄阳大牢外时,眼前的景象却令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大牢周围竟然聚集了相当数量的守卫,面对这样的局面,周善陷入了两难境地。 一方面,他急于救出被关押在大牢里已经多日的兄弟;另一方面,他又担心一旦冒险营救,会导致在场的兄弟们命丧黄泉。虽然大牢外的守卫都是普通的衙役,战斗力不强,但是襄阳守军随时都会支援。 此刻在襄阳的所有细作和军事力量都集中在此,如果为了营救周正而让这些兄弟们失去生命,这样的事情他做不出来。 周善的内心充满了矛盾,一时间无法做出决定。他非常重视义气,有强烈的大局观念,让这些兄弟们用生命去换取弟弟的生命,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正当他犹豫不决时,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破了僵局。 这个消息是关于襄阳西门外的一股叛军与守军之间的激烈交战。据江东的密探报告,这场战斗异常激烈,双方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周善敏锐地意识到,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因为此时将军府和城防都遭受了攻击,襄阳守军肯定会优先救援这两个地方,而襄阳大牢除了这些守军之外,将没有更多的支援力量。 经过深思熟虑,周善终于下定决心,他带领身后的兄弟们向襄阳大牢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周善身先士卒,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奋勇杀敌。他的细作兄弟们紧跟其后,展现出顽强的战斗力。 在这场激战中,周善的身影如同战神一般,他的勇猛成为兄弟们的榜样。而那些没有什么实战经验的衙役又岂是这些曾经的擅长老兵、现在的亡命之徒的对手。 最终,周善带领兄弟们成功攻破了襄阳大牢,他们在大牢中搜索一圈,终于找到了衣衫褴褛的周正,周善背起了自己的弟弟,并迅速撤离现场,以免遭到敌军的追击。 当他们回到据点“紫荆坊”后,周善兴奋地抱着自己的弟弟,而参加今晚行动的细作兄弟们围在一旁,都为他们兄弟二人久违的团聚感到高兴。 “兄弟,这段时间让你受苦了。” 周善看着憔悴、消瘦、头发杂乱无章的周正,浑身上下还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是我没用,被敌人抓住,让大哥为我操心了。” 周正使劲地摇着头,他感到无比自责和愧疚。 他知道这次被抓给哥哥和江东大业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如果不是哥哥拼命营救,他恐怕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重见天日。想到这里,周正不禁泪流满面。 周善心疼地抚摸着弟弟的头,安慰道: “你不要这样说,我们是兄弟,这是我应该做的。只要你能平安回来,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周正擦干眼泪,用力地点点头,在这个温馨的时刻,周善与周正紧紧相拥,仿佛要将所有的思念和牵挂都融入彼此的怀抱之中。 周围的兄弟们也纷纷露出欣慰的笑容,他们见证了这对兄弟之间深厚的情谊,也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和力量。 第265章 乱后清理 这一夜的襄阳城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暗藏在黑暗处的阴谋分子全都跳了出来,趁机向荆州守军发难。 对于从未经历过这种情况的霍峻来说,完全是手忙脚乱。尽管让他守城拒敌或者冲锋陷阵都不在话下,但面对多方的动乱和明争暗斗,他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就在这时,当霍峻下令封锁四门,准备在城内展开搜索歹人的行动时,蒯越、伊籍、韩嵩、刘先等荆州文臣听到城内的动静后,纷纷赶到了将军府,他们同样担心着襄阳的状况和将军府家眷的安危。 当听完霍峻和罗蒙的介绍后,众人都愤怒不已。他们万万没想到蔡家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在荆州遭受外敌入侵的时候趁机捣乱。 众人在议政厅中进行了商议,在蒯越等人的指导下,霍峻重新部署了下一步的任务。 首先要立即封锁蔡家,并逮捕所有参与其中的蔡家人;其次,对参加这次反叛的俘虏进行严刑审讯,务必找出幕后黑手及其同谋者;最后,全面搜查城中其他参与者和知情者。 随着命令的下达,整个襄阳城开始紧张起来,士兵们迅速开始行动,有条不紊地执行着各自的任务。 而蒯越等人则继续留在将军府,与霍峻一同商议应对之策,军政联手,确保能够尽快平息这场风波,恢复襄阳城的秩序。 然而对于襄阳驿站的刘备使者逃脱以及襄阳大牢有囚犯被劫走等事件,他们并不是特别担忧。这些不过是他们趁乱打劫而已。 只要解决了蔡家之乱,再来处理这些事情也不迟,毕竟现如今全城已经闭门戒严,料想那些人也无法逃出襄阳。 蒯越和霍峻等人彻夜未眠,一直密切关注着事态的发展。天刚破晓,罗蒙便送来了军机营通宵审讯俘虏所得到的成果。 从进城潜伏的私兵口中得知,此次事件的幕后主谋竟然是远在许都的曹操。这一消息让众人震惊不已,万万没想到曹军在南下荆州的同时,在襄阳也布下了如此后手,实在令人心生恐惧。 霍峻立即下令给第二营的士兵,按照俘虏提供的线索,将襄阳城内所有已知的曹军校事府据点彻底摧毁,并逮捕相关涉案人员。 而对蔡家的封锁和对相关人员的捉拿也已经完成,包括蔡讽在内,蔡家参与此事的嫡系旁支全部下了大狱。 尽管蔡讽没有参加,但是蔡瑁的行为有没有得到他的默许就不好说了,对于叛逆反贼宁枉勿纵,这是多少血的教训总结出来的经验,越是仁慈就会留下后患。 对于蔡氏的处理,众人就出现了两种不同的声音,霍峻主张蔡氏是此次叛乱的主要谋划者和参与者,直接进入州牧府将其拿下问罪。 而蒯越、伊籍等人则认为,蔡氏虽罪无可恕,但她毕竟是州牧正妻,这样的身份应当顾其尊严,应该让名义上的荆州牧刘表来处理。 霍峻却坚决反对,他清楚记得大哥魏延曾经对他说过,无论何人犯了错误,都应当受到应有的惩处,绝对不能因为他们的官职或地位就轻易放过。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忽然间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一名士兵快步走进来,向众人行了个礼,然后报告说刘琦公子已经到了府外。 “哦?”蒯越微微一愣,随后立刻吩咐道:“快快有请大公子进来。” 没过多久,刘琦便大步踏入大厅,脸上满是焦虑不安的神情。他目光急切地扫视着众人,开口询问道: “在下听说昨晚将军府遭到袭击,不知道瑄儿她情况如何?有没有受伤?” 原来,刘琦一大早就得知了襄阳发生动荡的消息,而且得知镇南将军夫人遭受重创甚至有一人离世,这让他心急如焚,担心自己的妹妹会遭遇不测。 “公子不必担忧,主母她并未受伤,只是受了些惊吓,目前正在后院歇息调养。” 蒯越赶紧上前一步,安慰道。 然而,一旁的霍峻却满脸悲痛,似乎还未从深深的自责中缓过神来。 “如此甚好。” 刘琦长舒一口气,但他的眼神中依然流露出一丝忧虑。 “对了,在下将蔡氏带来了,她是此次襄阳叛乱的始作俑者,在父亲的授意下,将其交由诸位处理。” 刘琦指了指身后,只见满脸愁容的蔡氏在两位州牧府下人的押解下朝着议政大厅走来。 厅中众人无不惊讶,荆州人人都知道刘表垂涎美色,宠幸蔡氏,可没想到竟如此的深明大义。 其实此事并非刘琦所说的这样,当刘表得知蔡氏参与反叛,魏延可能不会放过她,刘表就找刘琦,希望他让刘瑄在魏延面前给蔡氏求情。 刘表年迈,已无争权之心,只愿余生能有佳人相伴,可谁知道蔡氏居然如此不自量力,刘表早就警告过她,没想到她还是背着他参与了此事,刘表一心就想着救蔡氏,哪怕是放弃他的荆州牧之位。 可是刘琦怎么可能愿意呢?他心中对蔡氏的愤恨由来已久,尤其是在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他对蔡氏的憎恶之情愈发强烈。 所以当刘表找到他,要求他去找刘瑄替蔡氏求情时,刘琦毫不犹豫地当面拒绝了。他明确表示,绝不会为了蔡氏而让自己的妹妹左右为难,更劝诫父亲也别去趟这趟浑水。 在刘琦看来,蔡氏完全是自作自受,如今她被抓起来也是罪有应得,任谁都无法拯救她。 刘琦心中暗暗算计,何不趁此良机除掉蔡氏这个祸害呢?不然日后她可能还会继续在荆州掀起风浪,破坏局势的稳定。 况且自己刚刚成为徐庶的内应,是这次平定叛乱的大功臣,怎能因蔡氏而耽误自己的锦绣前程呢? 于是,刘琦下定决心,要瞒着刘表,亲自把蔡氏押到议政大厅,交由众人定夺如何处置她,并言明是父亲刘表的主意,这样自己也不会落下不孝的骂名。 而此刻的蔡氏早已惊恐万分,浑身颤抖不止,脸色惨白如纸。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第266章 南阳之战(一)刘备分兵 南阳郡比阳城。 刘备军在这里已经休整了多日,当收到曹仁已经率军进驻棘阳的消息时,刘备毫不犹豫地开始组织队伍准备南下。 这是之前与曹军使者约定好的战略部署。刘备计划让曹仁率领从上蔡跟随而来的兵马与南阳的曹军合并一处在新野正面与荆州军对峙,而他自己则带领数千名士兵南下,企图趁机夺取湖阳,并从侧面撕开荆州军的防线。 然而,刘备也考虑到了最坏的情况,如果他们无法成功拿下湖阳,或者无法战胜荆州军,那么他们就只能选择撤退。 而湖阳东南方向的桐柏山就是最好的去处,那里是他们最后的退路,也是他们能够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 刘备深知自己手中的本钱有限,一次失败可能会让他前功尽弃,甚至连性命都难保。所以,他必须要谨慎行事,不能有丝毫的马虎和大意,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自己和手下的安全。 尽管面临重重困难,但刘备对此次出征仍然充满信心。在此之前,他已经派遣了大量的斥候去探查敌军的情况,了解到荆州军的主力部队集中在新野和穰县一带,而湖阳只是由一支偏师驻守。 这支军队的将领名叫王威,他原本是刘表麾下的一员老将。刘备心中暗自琢磨着,也许可以借助天子的旨意和大义名分来劝说对方在阵前倒戈。 在往西南方向而去的官道上,一个三岔路口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三条路呈y型排列,一条往右直达湖阳城下,另一条往左则进入山路,道路险阻,经过桐柏山山麓,但这条小路直通湖阳之南,再往南便是邓县和樊城,也就进入了荆州腹地。 刘备早就派斥候侦查清楚了,此时看着地图,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云长!”刘备叫住关羽。 “我欲兵分两路,我带一军往右直取湖阳,二弟你领一军往左入桐柏山,然后绕道湖阳之南,直击邓县、樊城,你意下如何?” 刘备指着地图将心中的计划向关羽详细说道。 “好啊大哥,一切听凭大哥安排!” 关羽稍微思索片刻,便爽快地答应下来。 “只是二弟,你等此去敌后路途艰险,可要多加小心啊!” 刘备有点担忧地说道,毕竟孤军深入敌境,面临着诸多的困难和风险。 “放心吧大哥,我会小心的。” 关羽一脸坚毅地望着刘备,安慰地说道。 “若是遇到荆州军难以战胜,则原路返回,或者直接潜入桐柏山。” 刘备指着地图上湖阳东部的桐柏山说道。 “明白了,大哥你率军攻击湖阳也要小心,争取我们在襄阳会师。” 关羽对于自家大哥的婆婆妈妈有点不耐烦,魏延在他眼里只是一匹夫耳,荆州军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又岂是他关云长亲手调教的数百校刀手的对手。 “承云长吉言,但还是要小心为上。” 刘备虽然也想取下襄阳,可也不想将自己的老本都折里面。 “大哥保重!” 关羽兴奋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他按照刘备的部署,带走了周仓、关平和所部兵马往左边的山路而去。 刘备站在原地,目送着关羽离去,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突然,他转过头来,对着刘辟和龚都说: “你们二人也带本部兵马随云长一同前去。” 刘辟和龚都对视一眼,有些疑惑地问道: “主公,我们也要去吗?” 他们心里清楚,关羽本领高强,而且性格高傲,不太容易相处。如今刘备让他们跟着关羽一起行动,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云长虽然勇猛无比,但有时候过于轻敌。此次任务艰巨,我担心他会遇到危险。 你们两人都是经验丰富的将领,跟随云长左右,可以给他提供一些帮助和建议。 此外,云长手下兵马不多,如果遇到敌军大规模进攻,恐怕难以抵挡,你们带上本部兵马,关键时刻可以支援云长,确保万无一失。” 刘备微微一笑,解释道。 刘辟和龚都听了刘备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于是欣然领命,带领本部兵马跟随关羽而去。 其实,刘备这么做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张飞和刘辟、龚都之间存在很深的矛盾,尤其是张飞不久前在比阳打伤过龚都,导致双方关系紧张。 尽管刘备当时就将张飞关押了起来,后来又亲自带着张飞上门道歉、好言安慰,但看到龚都尚未恢复的脸部,刘备还是有些愧疚,仿佛心头压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 可结义兄弟张飞就是这般鲁莽暴力,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刘备为了维护团结,决定将张飞留在自己身边,避免他再惹出麻烦。同时,让刘辟和龚都跟随关羽,既能保证关羽的安全,又能缓和他们与张飞的关系。 望着关羽等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刘备转身对张飞说: “三弟,我们也出发吧!” 张飞点点头,则率领着糜芳、傅士仁等将领向右直奔湖阳。他们沿着宽阔的大道前进,士气高昂。张飞一路策马奔腾,手中丈八蛇矛挥舞得虎虎生风,心中充满了斗志。 一路上,刘备不断叮嘱张飞要保持冷静,不要冲动行事,张飞满口答应,表示一定会听从大哥的安排。 在另一边,关羽带领着周仓、关平以及刘辟、龚都的部队沿着山路前行,一路上,关羽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观察着周围的地形。 周仓和关平紧跟其后,不敢打扰关羽的沉思,而刘辟和龚都则显得有些拘谨,毕竟他们和关羽之间并没有太多的交情,且他们知道关羽从内心里也看不上他们。 刘备和关羽两路人马一东一西同时行动,这就是刘备打的如意算盘。曹军在新野牵制住了荆州军的主力,而他则在湖阳牵制住荆州军的偏师。与此同时,关羽率领军队绕到敌军后方进行偷袭。这一次,刘备下定决心要全力以赴夺取襄阳,只有这样才能给自己找到一个立足之地。 第267章 魏延归来 魏延率领着亲卫营骑兵从江夏一路飞奔赶回了襄阳。 此时的襄阳城刚刚经历动乱一直闭门戒严,当看见自家主公出现在城外的时候,守城的第二营兵士欢欣鼓舞,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 而一直坚守城楼上的蒋琬早已身心疲惫,在看见魏延的那一刻彻底放松了下来。他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深深地吸了口气,仿佛将所有的压力都吐了出去。因为他终于看到了主心骨,他知道,有主公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魏延骑着白龙马缓缓地靠近城楼,腰间佩着镇南剑,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他抬头望向那座雄伟壮观、气势磅礴的襄阳城。 这座城池曾经见证过无数次战斗与生死,如今却显得如此凄凉。他的心情十分沉重和低落,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悔恨。 他已经从军机营的抵报中知道城内发生的一切,那些死去的百姓,那些受伤的士兵,那些失去亲人的人们……每一个画面都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他懊悔不已,如果自己在江夏不要研究什么荆茶,早点回到襄阳,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他有可能会阻止这场动乱,可以保护更多人的性命。 想起那些无辜的生命被剥夺,自己和樊夫人的孩子夭折,还有小兰误入歧途......魏延的心情愈发沉重。 魏延带着陈到来到了将军府,而沮鹄则带着亲卫营骑兵入驻将军府隔壁的军营。 此刻,将军府的议政大厅内,气氛凝重。在襄阳的文武官员们齐聚一堂,魏延一脸冷峻地端坐在主位之上。 下方,霍峻跪伏在地,面色阴沉,一言不发。他低着头,几乎与地板平齐,不敢抬头直视魏延,他知道无颜面对眼前这位信任他的大哥。 此次襄阳动乱造成的恶劣结局完全是由于自己的疏忽和大意所导致,他内心深处充满了懊悔和自责。 蒋琬、潘濬、罗蒙等人纷纷跪在霍峻身后,每个人脸上都露出愧疚之色。尽管他们并非此次事件的主要责任人,但他们感觉到辜负了主公对他们的赏识和嘱托。他们明白,主公对他们寄予厚望,给予信任,而他们留守襄阳却未能护住主公家眷的周全。 蒯越、伊籍等一众大臣也都沉默不语,静静地站在一旁,低头等待着主公魏延的怒火降临。 魏延目光扫过下方跪着的众人,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无奈。他明白,此次襄阳之乱乃是由远在许都的曹操精心策划,襄阳校事府主导,再加上荆州一些敌对势力的参与所致。 这场叛乱行为险些酿成大祸,如果没有及时平息,后果将不堪设想,襄阳城可能都会易主。 还有,自己作为一个男人,还是镇南将军、荆州的实际控制者,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这让天下人知道还不笑掉大牙,魏延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也越想越生气。 他出征江夏之前对霍峻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守护好襄阳,可如今自己的这个结义兄弟居然将局面掌控的如此糟糕,残酷的现实给了他沉重一击。 然而,魏延又换个角度来想,这次动乱让襄阳所有仇视自己的敌对势力都浮出了水面。 霍峻和蒯越等人果断出手,将那些反叛谋逆分子和知情者一举剿灭,这无疑是彻底肃清了襄阳潜藏在暗处的敌意势力。 虽然代价惨痛,但从长远来看,对于稳定荆州局势有着重要意义。如此一来,今后自己便可无后顾之忧地前往前线,安心拓展基业。 更重要的是,蔡家和其他一些荆州世家参与了此次叛乱,这正好给了魏延一个绝佳的理由和机会,可以借机削弱世家的实力,将地方的权力收归己有,从而进一步巩固自己的地位。 这样想来,魏延不禁释然了许多,他深吸一口气,逐渐平复内心的愤怒。他明白,无论如何,事情已经发生,现在最重要的是面对现实,找出问题所在并解决它。 “都起来吧。” 魏延指着厅中跪着的霍峻等人,一脸平静,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这让下方的蒯越、霍峻等人心中一震,他们原本已经做好了承受魏延雷霆之怒的准备。 毕竟这次动乱牵扯甚广,不但伤害了主母和夫人们,而且还使主公尚未出生的孩子造成夭折......可没想到魏延居然如此云淡风轻地让他们起身。 “在下有罪,请大哥责罚。” 霍峻微微抬头偷望了眼魏延,见他神色平和,便又低头请罪。 “眼下,曹操和刘备大军兵临荆北、虎视荆襄,襄阳敌对势力又蠢蠢欲动,本将实在没有心思来处理你们。” 魏延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的目光深邃而坚定。 “主公,请问蔡家以及参与此次叛乱的人员该如何处置?” 蒯越上前一步,拱手问道。 这几日经过动乱后的大清洗,襄阳大牢人满为患,这让主持政事的蒯越有些着急,还是希望早点处置为好。 “本将现在也没有心思管他们,先关着吧,等赶走荆北的敌人后再议此事。” 魏延眉头微皱,他心里很乱,对于如何处置蔡家和那些叛乱者,他还没有想好。况且,此刻曹军和刘备大军压境,他必须要集中精力应对眼前的危机。 “你们都别想太多了,各自承担起各自的职责,本将不日便会率军北上新野,到时候襄阳还得托付给各位,特殊时期,望诸位以大局为重。” 魏延心里很清楚,厅中的每一个人都是这个时代的翘楚,都是有着非凡才能和智慧的人物。而他自己,则是因为一次意外的穿越,才有幸与他们相识并得到他们的帮助,想到这里,魏延不禁心生感激之情。 “喏!” 众人见自家主公如此,也都纷纷拱手作揖回礼,表示愿意尽忠职守、不负所托。 “好,各忙各的吧,本将乏了。 ” 魏延朝着众人挥手示意大家散去,这段时间他确实很累,不是旅途奔波的劳累,而是费力费神的心累,他要思考的事情太多了。 等众人离开后,魏延也匆忙地朝着后院走去,他的女人们还等着他去安慰,他也急切地想要知道刘瑄和樊夫人的状况...... 第268章 南阳之战(二)湖阳 就在刘备军出比阳往西南方向的湖阳行军时,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已被潜伏在城外的南阳军机营看在眼里。 很快,这个消息便传到了新野,徐庶凭借敏锐的洞察力,立刻猜到了刘备的真实意图。 这段时间以来,徐庶一直陷入深思之中。他深知曹军和刘备军之间存在着严重的利益冲突,双方心怀叵测。既然如此,为何不趁此机会挑起他们之间的矛盾呢? 然而,由于缺乏足够的情报支持,他一时之间无法想出一个完美的计划。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当得知从豫州赶来的曹军进驻棘阳,而刘备军却选择兵出湖阳时,徐庶感到破敌的时机终于来临了。 徐庶清楚地意识到,曹刘双方之间的积怨已久,他们的联盟并非坚如磐石,这无疑给了荆州军绝佳的机会。他认为,刘备军兵微将寡,相比之下实力较为薄弱,可以集中优势兵力首先将其消灭。然后,再转头应对曹军。 于是,徐庶决定亲自镇守新野城,并派遣黄忠率领五千兵马火速赶往湖阳。与此同时,镇守湖阳的王威和李严也将全力配合,一同围剿刘备军。 徐庶心中暗自盘算,如果能够成功消灭刘备军,不仅可以削弱敌军势力,还能提升己方士气。这样一来,即使曹军想要进攻,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 更重要的是,刘备军的覆灭将使得曹刘联军土崩瓦解,荆北的防卫压力将大大减小,这场战役对于徐庶来说至关重要,它关系到整个战局的走向...... 刘备大军经过多日行军,终于抵达湖阳城下。刘备深知此次任务艰巨,但心中已有定计。他一路早已想好言辞,准备劝降湖阳守将王威,让其归降朝廷,一同响应汉帝旨意,反攻魏延。 自汝南一路南下,刘备与关羽威名远扬,吸引了众多残兵游勇及黄巾余部前来投靠。刘备明白要想成功讨伐荆州,必须要有足够的兵力。况且目前粮草充足,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收留了这些人。 这样一来,刘备军的兵力一下子超过六千之众,关羽率领两千五百名士兵离去后,刘备率军抵达湖阳城下时,仍拥有三千五百多名将士。 其中三千多人都是曾追随他转战中原和河北的老兵,战力不容小觑。即使城内的荆州军出城迎战,刘备也毫不畏惧。 他安排糜芳带领五百人在后方一处重要且安全的地点安营扎寨,而自己则亲自率领张飞、傅士仁等将领来到湖阳城下,先来探一探虚实,并与守将王威接触下。 王威和李严早就收到了军士的禀报,已在湖阳城头做好了敌军攻城的准备。王威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将,一脸沉稳地站在城头上,眯着眼审视着城下的敌军和前排的几员敌军将领。 只见前方“刘”字将旗下,三员将领威风凛凛,身后有数千兵马,但看其士气比较低落,很明显是远道而来的疲惫之师。 王威心中已然明了,因为他们早就收到情报,曹军和刘备军南下讨伐荆州,看这阵势,城下的兵马应该就是刘备军。 这种场面对于沙场宿将王威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没想到区区数千敌人居然敢来进攻他上万守军坚守的城池,若不是汉升将军早有军令,让他们在城内坚守不出,他都想下去给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一些教训。 而从未经历过大的战事的李严则显得有些紧张,尽管他从小饱读兵书,但毕竟没有上过真正的战场。他曾在江陵遇见主公魏延,因得到魏延的赏识,得以从一名县吏火速晋升至将军府主簿。此次虎贲营北上,他又被抽调出来,担任虎贲营的主簿,协助黄忠将军。 当曹、刘联军南下时,黄忠派遣他与王威一同进驻湖阳。其实,李严心里清楚,黄忠派他前来,除了协助王威外,更重要的目的是要监视这位刘表旧将王威。 “不知城上的守将是哪一位将军?” 刘备见身后的兵马已经摆好阵势,便朝着城楼上大声说道,语气和缓、面泛微笑,显得十分友好。 “荆州裨将军王威奉镇南将军之令镇守湖阳,不知是何处的兵马犯我疆土、扰我城池?” 王威有理有据严肃地说道。 “在下左将军刘备,乃汉室宗亲,今番率军南下荆州,乃是奉旨讨贼。” 刘备依然保持着笑意,对自己引以为傲的身份侃侃道来,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仿佛要让所有人都听到一般。 “原来是刘皇叔,荆州在刘荆州和镇南将军的坐镇之下,百姓安居乐业,并无贼寇之忧,刘皇叔所谓的奉旨讨贼,恐怕只是个幌子吧?莫非刘皇叔想要借此机会侵入荆州不成?” 王威毫不客气地说道。 “素问景升兄麾下的老将王威,正直忠义,今日一见却名不副实。魏延没有朝廷诏令,贸然僭越,从刘荆州之手夺取镇南将军之位,又幽禁传达天子旨意的使者,实乃不忠不义的反贼。如今天子明诏,让备率军讨贼。” 刘备眉头微皱,他没有想到王威会如此不客气地质问他,十分生气,赶紧掏出天子的旨意,并高举示人。 王威听着刘备滔滔不绝的言论,又看见他手中的天子旨意,心中有些慌乱,老实的他一时语塞。 “镇南将军魏延乃是刘州牧的乘龙快婿,且有卓越的统军才能,曾在荆南立下赫赫战功,故而替其岳丈大人统领荆州兵马,这也是理所当然之事啊。” 正当王威感到不知所措时,身旁的李严悄悄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王威顿时眼睛一亮,似乎找到了反驳的理由。 “镇南将军乃高阶武将,是为朝廷镇守一方的,应该由朝廷正式任命,岂能私相授受。况且天子有旨,魏延谋逆,天下人人得而诛之,王威你若识时务快快开城,本将军会在陛下面前替你美言。” 刘备试图用道理来说服王威,但从对方的反应来看,显然这种方法行不通。 “别说那么多了,本将在此等你来攻城!” 王威毫不示弱地回应道。 第269章 南阳之战(三)张飞献计 刘备看着城墙上顽固不化的王威和他身后的湖阳守军,很是无奈。他手下的兵力不多,又没有足够的攻城器械,无法强行破城。 而且,湖阳城内的荆州军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强行攻城只会造成更多的伤亡,因此,刘备决定暂时撤退,重新思考破敌之策。 与此同时,糜芳带领着士兵们已经完成了营寨的搭建。这个营寨位于湖阳附近的一个开阔地带,背靠一座大山,一侧有一条河流流经,另一侧则是通向外界的官道。 这是刘备亲自率领斥候队四处寻找后发现的理想营地。在营寨背后的山顶上,设立了了望哨,可以随时监视周围的风吹草动。 一旁的河流不仅能满足大军的饮水需求,还能提供一定的防御屏障。而另一边的官道,则是他们来时的道路,如果遇到紧急情况或不敌荆州军,可以迅速沿着这条道路撤离。 刘备对这个营地非常满意,它既有利于防守,又方便观察敌人的动向,最为关键的是便于撤离。 夕阳西下,刘备坐在大帐中,下方分别坐着张飞、糜芳、简雍、傅士仁等。 刘备脸色凝重,目光扫视着众人,开口问道: “大家说说吧,眼下的局势我军该怎么办?” 他心中焦虑不安,一时想不出应对之法,只能向眼前的这些人寻求帮助。帐中众人皆保持沉默,让他们带兵打仗、冲锋陷阵还行,但对于出谋划策却并不擅长。 面对如今的困境,众人皆是一筹莫展,不知如何是好。刘备心烦意乱,不禁又想起了被关押在襄阳的孙乾和糜竺。 若是这两人在此,必定能提出良策。然而现在,他却无法得知他们是否安全,更无从知晓他们是否已经脱离了魏延的掌控。 正当刘备忧心忡忡之际,张飞突然大声喊道: “大哥,俺有一计!” 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将刘备和众人吓了一跳。 刘备惊讶地看着张飞,眼中满是疑惑: “你这家伙也会有计策?” 他深知张飞个性鲁莽冲动,平日里只知道奋勇杀敌,很少参与战术讨论,此刻听到他居然有计,实在让人意外。 “俺本来就会使计,只是大哥从未问计于我。” 张飞一脸委屈地说道。 “好,那我现在问你了,你有何计?” 刘备知道张飞可能又在捣乱,但还是好奇他想说些什么。 “让兵士明日在湖阳城下给俺支一张桌子,备好酒肉,俺老张吃好喝足,在那城下骂魏延反贼和那王威老头三天三夜,逼他们出城,这样咱们就可以在城外与其野战,一举将其击溃。” 张飞右手握拳,用力地向下挥舞,仿佛他的身前就有敌军。 “胡闹,定是你又想喝酒了。” 刘备闻言,不禁皱起眉头。 他心里明白,张飞此举虽然看似荒唐,但实际上却是一种策略。然而,他也深知张飞嗜酒如命,此番提议恐怕更多是因为嘴馋而非真正的战略考虑。 “吃饱喝足才有力气嘛。” 张飞见状,有些委屈地嘟囔着,但见刘备态度坚决,他也不敢再多言。 “主公,在下倒觉得翼德将军所言不无道理。 如今攻城艰难,我们必须想办法将城内的荆州军引出城来,与之决战。而张飞将军提出的方法虽然有些滑稽,但或许能起到一定作用。” 一旁的简雍却若有所思,他开口说道。 张飞见简雍支持自己的观点,一脸得意地看着刘备。 “只是,靠辱骂来诱敌出城的办法是不是太过儿戏了,那王威老成持重,也岂会因为翼德的粗暴言语而轻易出城?” 刘备听完简雍之言也在认真地思考,还是觉得用骂人去激怒敌军,恐怕王威不会上当。 “可是目前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在下觉的可以一试。” 简雍接着说道。 刘备也意识到,目前确实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张飞的计划虽然不太靠谱,但也许可以尝试一下。 “好,就按翼德所言,肉菜管够,但不准饮酒。” 于是,刘备决定采纳张飞的建议,同时对其计划进行了修改。 “啊,大哥,不喝酒那俺得渴死啊。” 张飞十分为难的说道。 “那就多备点水嘛,这是战时,切不可饮酒。” 刘备一脸严肃,口吻不容商议,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张飞喝酒误事,甚至丢过城池的场景。 ...... 襄阳城中。 魏延已经将惊慌失措的刘瑄和沉浸在失去胎儿的痛苦之中的樊姑娘安抚好,自从魏延归来,二女便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心情也渐渐好转起来。 然而,当她们得知魏延几日后还要北上南阳时,内心的喜悦瞬间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失落与惆怅。 不过,二女也明白,魏延身为镇南将军,在外敌入侵之际,理应身先士卒,亲临战场,如此方能激发士兵们的士气。虽然心有不甘,但她们也只能默默接受这个事实。 当魏延了解了事情的原委之后,并未责怪小兰。毕竟,敌人以她的父母作为威胁,换作任何人都难以抉择。 而且,小兰舍生忘死救了刘瑄一命,这份深情厚意令魏延深受触动。于是,他吩咐手下妥善安葬小兰,并成功解救出她的父母,还给予了他们一个安稳的居所。 魏延回想起自己刚刚穿越到这个陌生的世界的时候,自己形单影只,举目无亲,是小兰给了他家一般的温馨。每当他心绪烦乱、压力如山的时候,是小兰用她那温柔如水的身躯为他带来慰藉,每当想到此处,魏延心中充满了对小兰的留恋和思念…… 魏延又在府中设下家宴,邀请了霍峻、刘琦、蒋琬、潘濬、罗蒙等人前来参加。 这些人在这次平定襄阳动乱中立下了汗马功劳,但由于将军府的失守导致主公家眷伤亡惨重,使得他们内心深感愧疚和自责。 魏延明白,如果不把事情说清楚,君臣之间可能会产生隔阂和猜疑。因此,他决定借此次家宴与众人好好沟通一下,希望能消除彼此间的心结。 第270章 南阳之战(四)辱骂激将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刘备军在湖阳城下摆了一张木桌,只见张飞坐在桌前大口吃着肉,并往肚中灌着凉水,还故意装出饮酒一般,但这凉水又岂能喝出酒的味道。 张飞一边吃着喝着,一边心里想着等下用怎样的言语才能激怒城中的荆州军。 在他身后,站着一排排身强力壮、嗓音洪亮的士兵,这些人都是从刘备军中精挑细选而来,专门负责与张飞一同辱骂城内的敌军。 与此同时,在距离不远的一片茂密森林里,刘备亲自率领着他麾下的将士们藏身其中,密切注视着湖阳城的动静。 他们的目光始终紧盯着城门,等待着荆州军出城的那一刻。一旦城门打开,他们将如饿狼般一拥而上,迅速消灭敌人,夺取城池。 事实上,刘备对于城内的荆州守军的具体数量并不清楚,他只知道对方兵力远远超过自己一方。 然而,他坚信在城外的野战中,自己可以凭借少量兵力战胜敌人并将其击溃。毕竟,他麾下的士兵都是经历过多次战斗的老兵,而荆州军的战斗力相对较弱。至于将领方面,刘备更有信心,自己和三弟张飞的实力远胜于敌军将领王威。 与此同时,城中的王威和李严早已登上城楼,俯瞰着城下正在饮食的敌将。他们心中疑惑,不知道刘备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正方,你觉得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王威转过头来,询问身旁的李严。他对李严有着良好的印象,尽管年轻,但思维敏捷,总能在关键时刻提出重要的建议。 “在下也不知,刘备军人数不多,咱们就按照昨夜汉升将军送来的军令,相机而动即可。” 李严看着城外大吃大喝的张飞发呆,心里也在琢磨着刘备军的意图,但始终不得其解。 昨天夜里,黄忠从新野率领大军已经抵达湖阳境内,他派兵士送来消息,让城内的兵马配合他行动。 “好,那咱们就不去理会他们。” 王威心想与其花心思去思考敌军想干什么,还不如不予理会,让敌军自己露出动机。 他心里对于刘备的轻敌行为十分不屑,就那数千人马居然还敢来湖阳挑衅,暂且不说黄忠将军已经带兵马来支援,就湖阳城内的一万守军对付刘备军也是绰绰有余。 所以他对黄忠前来带兵前来支援有点不解,感觉有点多此一举。不过,他也明白,这次的战斗并不是那么简单。虽然他对自己和城内的守军充满信心,但毕竟对手是刘备这样的人物,不能掉以轻心...... 当太阳缓缓从地平线升起,天空开始由深蓝色渐变为明亮的霞光。 这时张飞已经吃饱喝足,他起身又往城墙方向紧走几步,抬头望着城楼上正在观察他的密密麻麻的荆州守军。 “无胆鼠辈们,有种就下来看你张爷爷,躲在城墙后面算什么男人。” 张飞这就开始了他的表演。 “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要俺说也不能怪你们这些当兵的熊,主要还是你们的将军熊。” 张飞指着城墙上的众人又是一通口沫飞溅。 “对啊,主要还是将领熊。” 张飞后面的那群大嗓门兵士开始帮腔附和。 “对了,王威那个老匹夫呢?那个老熊货,是不是昨天受到了惊吓现在起不来床了。” 张飞和身后兵士说完皆哈哈大笑起来。 “再说,那个魏延本是寒门匹夫,却狂妄到背反朝廷,这样的反贼,尔等切莫再跟着他,否则将身死族灭......” 此时,城楼上的荆州军听到张飞所言,一个个义愤填膺,咬牙切齿地瞪着城下的敌军,恨不得立刻拿起武器冲出去与敌人决一死战,将这些口吐脏言的敌军斩成两段。 然而,一旁的王威和李严却表现得十分淡定,两人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对敌人的辱骂毫不在意。他们深知对方的目的,因此并未被激怒,反而心中踏实了不少。 王威眯起眼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 “哈哈,我还以为刘备有什么高明的计谋呢,原来只是用这种低俗的激将法啊!” 他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李严也点头附和道: “是啊,看来是我们高估刘备了。这种手段实在太低级了,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轻视。 “传我的命令,任何人未经允许不得出城,违者军法处置!” 王威转头看向城楼上的兵士们,只见他们一个个怒气冲冲,摩拳擦掌,似乎随时都会冲下去与敌人拼命。 他连忙高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不可违抗的威严,士兵们虽然心中愤怒,但听到将军的命令后还是忍住了冲动,毕竟军令如山,没有人敢轻易违背。 ...... 经过多日的辛苦赶路,蒯良、庞统、沮授三人终于带着亲卫营步兵回到了襄阳城。 与此同时,赵凡、鲍隆所率领的第三营以及沙摩柯、田林带领的五溪营也已经同步抵达,如今正驻扎在城外,静静等待着魏延的命令。 魏延见到大军归来,心情格外激动,他立刻着手安排北上支援的行程。 在上次的家宴之后,魏延与霍峻等人坦诚相待,彼此交心。 魏延鼓励霍峻放下心理负担,继续担起自己的责任,还表示随着自己的势力范围不断扩大,未来会有更重要的任务托付给他。 并且这次自己出征荆北后,仍由霍峻率领第二营兵马镇守襄阳,并留下沮授让其协助霍峻,帮其出谋划策。 霍峻深知自己的大哥仍然信任自己,尽管没有责备自己,但他内心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坚守住襄阳城,绝不能辜负大哥对自己的期望。 魏延让蒯良带着蒋琬和潘濬负责处理此次动乱的善后事宜,并接管蔡家和其他一些参与的世家的财产。 早在江夏时,魏延就发誓要让襄阳不再有蔡家,如今是时候兑现诺言了。他特意让蒯良牵头此事,就是为了减少来自其他世家的阻力。毕竟蒯良是荆州第一大世家蒯家的族长,同时也是将军府长史,由他来处理最为合适。 第271章 南阳之战(五)邓县被围 为了表彰刘琦在此次襄阳之乱中的出色表现,魏延决定任命刘琦为将军府主簿,跟随蒯良一同处理将军府事务。 毕竟,他是刘瑄唯一的兄长,而且魏延觉得刘琦虽然性格软弱,但本性善良,也是很有能力和才华的,只要能加以引导,还是可以为己所用的。 同时,这也是为了给刘琦一个展现自己能力的机会,让他明白自己的价值所在。另外,将刘琦放在魏延的眼皮底下活动,可以避免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再利用和煽动他,从而防止类似的事件再次发生。 刘琦经历了这次的动乱之后,心结也已解开,不再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说到根上,他和魏延、刘瑄都是一家人。他知道,魏延这样做既是对他的信任,也是一种保护。 因此,当魏延在家宴上跟他谈论对他的任用后,他欣然接受,表示愿意跟随蒯良学习,为荆州效力。 等襄阳的事情交代完毕,魏延又回到后院与刘瑄和樊夫人告别。 他们三人都十分不舍,尤其是樊夫人,眼中含着泪水,紧紧地抱住魏延不愿放手。魏延心中也是一阵酸楚,但他知道自己肩负着重任,不能儿女情长。 刘瑄和樊夫人也都能理解,为了大局着想,他们只能忍受这份离别之苦。魏延安慰她们说,等赶走了荆北的曹、刘联军,就会回襄阳和她们团聚。 这一日,阳光明媚、天空湛蓝,魏延和庞统带着亲卫营、五溪营和第三营一万多人,浩浩荡荡地渡过了汉水,向着南阳方向进发。 当大军路过樊城时,魏延下令停止前进,并召见了不久前调兵到此驻守的郝昭。 郝昭快步来到魏延面前,恭敬地行礼道: “主公,末将在此等候多时了。” 魏延微笑着点了点头,对郝昭说道: “伯道,樊城乃是襄阳的屏障,绝对不容有失。你可一定要守住这里,密切关注周边的动静,切不可掉以轻心。” 郝昭郑重地点头表示一定会坚守樊城。魏延满意地笑了笑,挥手示意郝昭继续守卫樊城,随后带领队伍继续踏上征程。 正当魏延率领大军过了樊城快要到达邓县境内时,只见邓展驾马急匆匆地赶了上来,然后停在了魏延身边。 原来邓展之前与魏延一同从江夏返回襄阳,但当魏延回到襄阳时,邓展却直接向北进发,前往南阳亲自坐镇指挥军机营士兵侦察敌军情报。 “主公,不好了!邓县已经被包围,刘备军正在攻打城池呢!” 邓展喘着粗气焦急地对魏延说道。 魏延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邓县怎么会出现敌人?” 他立刻命人取来地图,仔细研究起新野和樊城之间的小城邓县。 “主公,据我们所知,刘备军分出一支兵马沿着桐柏山山麓行进,绕过湖阳,然后直接插入我军防线的后方。” 邓展一边在地图上比划着敌军可能的行军路线,一边向魏延详细解释道。 魏延听后皱起眉头,面露不满之色。 “那你们军机营为何没有及时察觉?你们是要等敌人打到襄阳才能反应过来吗?” 他原本对军机营寄予厚望,没想到这次他们的表现却如此滞后。 “军机营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新野、棘阳、穰县、湖阳、比阳等敌我双方对峙的区域。 当刘备军在湖阳境内分兵的时候,负责跟踪的军机营兵士已经察觉到了,但他们误认为敌军是要从南北两个方向夹击湖阳。 于是就将这个消息汇报给了湖阳的守将王威将军,而没有及时传到末将这里,这都是末将的疏忽,请主公降罪。” 邓展站在魏延面前,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解释了一遍,同时拱手请罪。 这段时间,邓展一直在新野城中,负责整个荆北战场的军事情报的收集整理,当敌军在湖阳境内分兵的消息辗转传到他手中时,已经过去了数日。 得知此事后,邓展心中猛地一惊,瞬间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刘备军一支兵马毫无疑问已经陈兵湖阳城下,而分出的另一支兵马去了哪里呢? 邓展突然想起湖阳南部,心中一沉,意识到事情可能比想象中更严重,那片区域正是樊城和襄阳所在之地,乃是荆州的核心与首府,难道这支敌军竟然企图偷袭襄樊? 想到这里,邓展不禁心生担忧,毕竟,自收到这份情报以来已过去多日,他担心自己是否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支援时机。 邓展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将这一紧急情报呈报给军师徐庶,徐庶听后也紧皱眉头,面露忧虑之色。 目前,黄忠已率军前往湖阳,徐庶只能派遣邓展和邢道荣带领数千兵马南下,朝着樊城方向增援。只要敌军尚未占领樊城,不管他们占领其他的哪座城池,对于整个战局便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然而,由于步兵行进速度较慢,邓展深知他们难以迅速抵达目的地。心中忧虑的他毅然决然地决定独自骑马先行南下,让刑道荣率领援军后行,他期望能够尽快寻找到敌人的踪迹,了解更多的详情并提供及时援助。 但当他到达邓县境内时,才发现了刘备军的踪迹,这支敌军已经团团包围邓县,正欲攻打城池,他意识到自己孤身一人,根本无法解除邓县之围。 正当他感到无助之时,突然想起前几天收到的情报,主公魏延正率兵北上,按时日计算,应该快到邓县了,如果能找到主公,或许邓县可救。 于是,邓展凭借对邓县当地地形的熟悉,走小路绕开了正在攻城的敌军,沿着官道寻找主公的援军。幸运的是,他在路上终于遇见,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好了,先不说这些,快带着第三营和五溪营前去支援吧。” 魏延果断地下达了命令,他知道现在不是追究军机营责任的时候。 赵凡和沙摩柯收到命令后,带着兵士们向北一路急行军,而兵士们听到有敌军正在攻打己方城池,一个个的也是义愤填膺、士气高昂。 魏延让邓展先行带路,他要带着亲卫营骑兵先行,去会一会这支敌军。 第272章 南阳之战(六)牛金守城 刘备军南下之后,在湖阳境内的三叉路口兵分两路,其中一路由关羽、周仓、关平、刘辟、龚都率军两千多人沿着桐柏山山麓绕过湖阳直接穿插到了新野和湖阳以南,直奔邓县、樊城方向而去。 关羽深知此次行动的重要性,他这一路是以偷袭为主,不能暴露行踪。于是,他率领的这支军马静悄悄地行进着,宛如鬼魅般无声无息。 为了确保安全,关羽派出了精锐的斥候前往前方侦查,避开城池和有荆州军驻扎的地方,他们小心翼翼地前行,每一步都充满了谨慎与警惕。 队伍中的每个人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他们选择了隐蔽的路径,避开了大路和明显的地标。 有时候,他们会穿越茂密的树林,让树木的枝叶为他们遮挡身影;有时候,他们会沿着狭窄的山间小道前行,利用地形的优势来掩盖自己的行踪。 他们轻步疾行,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被敌人察觉。他们的步伐轻盈而迅速,仿佛与大自然融为一体。 偶尔有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但他们却如雕塑一般静止不动,等待风声过去后才继续前进。整个队伍都沉浸在一种紧张而安静的氛围中,只有微弱的呼吸声在空中回荡。 关羽身先士卒,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果敢,却又不失谨慎,他关注着周围的动静,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经过如此紧张的行军,数日后,关羽率领的这支军队终于到达了邓县城下。 然而,身后的士兵们早已疲惫不堪,尤其是刘辟和龚都所率领的黄巾军出身的部众,他们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艰苦,一个个都抱怨不已,但由于受到自家刘、龚二位将军的威严压制,只能忍气吞声。 邓县与樊城和襄阳相毗邻,这里已属于荆州的腹地。黄忠的虎贲营并未在此留下过多兵力驻守,仅由一名百夫长带领一百多名士兵镇守,此外还有当地的衙役协助守城。 这位百夫长名为牛金,是南阳本地人士,他出生寒微,自幼跟随村里的长辈学习大刀技法。 由于这种兵器常见且简单,只需具备力气,便能掌握其劈砍技巧。才刚满十八岁的牛金已经将刀法练得炉火纯青,一把大刀被其挥舞的十分霸道。 牛金长的是高大魁梧,且胆大如斗、力大无穷,天生适合当兵。当时,刘表派遣王威率领军队进驻新野时,牛金毫不犹豫地投身于荆州军的阵营。他对战争充满了渴望,希望能在战场上展现自己的实力。 魏延执掌荆州后,派黄忠的虎贲营接管荆北防卫,并整编了原先的荆州守军,牛金便在整编之列,然而,由于一直未能得到实际战斗的机会,牛金心中渐渐感到不满。 但命运似乎总是眷顾有准备的人。在一次军中比武中,牛金展现出了过人的实力,成功击败了自己的军司马,因此获得了破格晋升为百夫长的机会。 不久之后,他被派往邓县驻守,肩负起保卫这座城池的重任。当牛金以为这里将不会有任何战斗可打的时候,却突然收到消息称邓县城外出现了一支敌军正朝着城池逼近。 这个消息让牛金心中涌起一阵狂喜。他得知敌军数量约有数千人之众,但他丝毫不感到惊慌失措。 对于这位初出茅庐、无所畏惧、渴望立功的年轻人来说,他坚信自己可以依靠手中仅有的一百多名兄弟坚守住城池,击退这些入侵的敌军。 关羽早已派了手下前去打探邓县的城防情况,了解到这里的守城士兵数量稀少,而且城墙矮小,年久失修,是一座容易攻克但难以防守的城池。 关羽心想:“这样的小城池,肯定不会有什么像样的将领驻守在这里,我可以先试着去劝说他们投降,如果成功的话,就能轻松地拿下这座城池。” 然而,当关羽派人向城内的守军喊话,要求他们打开城门迎接朝廷的大军进城时,却遭到了城楼上的牛金一顿臭骂,还说他们是入侵荆州的贼寇。 这可把关羽气得不轻,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威严和愤怒,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要喷发的火山一样。他的脸色因为愤怒而变得更加红润,仿佛燃烧着一团炽热的火焰。 他紧紧抿住嘴唇,嘴角微微向下撇,似乎在极力克制着内心即将爆发的怒火。最后,关羽实在忍无可忍,下达了命令,让周仓和关平带领军队开始攻打城池。 城外的敌军扛着临时做起来的云梯,如潮水般铺天盖地地朝着低矮的邓县城墙攻来。他们的喊杀声震耳欲聋,仿佛要把整个城池都淹没。 牛金虽然是第一次参加实战,但他并没有慌乱。他沉稳地组织着手下的兵士们,依靠着城墙顽强地防守着。然而,人数上的巨大差距让局势变得十分艰难。 荆州军仅有一百来人,面对两千多人的刘备军,显得力不从心。不到片刻功夫,周仓带领着士兵在城墙上找到了一个薄弱的口子,成功登上了城墙。 牛金见势不妙,立刻带人前去支援,他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奋勇杀敌。但周仓实力强劲,牛金与他交手十余个回合后仍未分出胜负。 此时,城墙上的敌军越来越多,而荆州守军却一个个倒下,能继续战斗的人越来越少。 牛金深知自己无法迅速击败眼前的敌将,如果继续这样拖延下去,自己将会被敌军重重包围。于是,他决定改变策略,奋力摆脱眼前的敌将,趁着城墙上混乱的人群,转身朝着城下跑去。 周仓见状,想要追赶,但无奈被幸存下来的荆州守军挡住了去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牛金逃走。 就这样,邓县失守,关羽率着大军进了城,而熟悉城内地形的牛金带着残余人马从另一个城门出逃,他回望着逐渐远去的邓县,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此仇不报,我牛金誓不为人!” 他暗暗发誓。 逃跑途中,牛金遇到了一队骑兵,原来是魏延和邓展他们...... 第273章 南阳之战(七)初见关羽 “你们是哪路兵马?” 驾马在前的邓展看见前方出现的队伍,大声喝问。 魏延看着这些穿着荆州军服饰的士兵,发现他们神色狼狈,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他心中暗自揣测:这附近唯有邓县正在发生战事,看他们的样子,莫非是邓县的守军?想到这里,他不禁心中一沉,顿感大事不妙。 牛金看着眼前的军队,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有力: “将军,我们是邓县守军,就在刚刚,城池已经被敌军攻破。请将军带领我们杀回城中,夺回城池!” 魏延听到牛金的话,心中更是忧虑重重。他凝视着牛金,只见这个年轻人身材粗壮,面容坚毅,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屈不挠的倔强。他心中暗自称奇,对牛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你叫什么名字?” 魏延饶有兴致地盯着眼前的小将。 牛金听到魏延的询问,连忙将目光从邓展身上移开,转而投向他身后的那位银甲红袍的将领。魏延英姿飒爽,庄正威严,令牛金心生敬仰之情。 “回将军,在下牛金,是虎贲营的一名百夫长。” 牛金迟疑了会,然后毕恭毕敬地答道。 “牛金?” 魏延自言自语。 难道是历史上的曹军将领牛金?魏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好奇。 据他所知,赤壁之战后,周瑜率领数万大军攻打江陵,当时牛金率领三百精锐骑兵出城迎战,誓言要挫败吴军先锋的锐气。然而,由于兵力悬殊,牛金最终陷入重重包围之中。 关键时刻,曹仁亲自率领军队冲入敌阵,与牛金一同奋勇杀敌,成功地将吴军先锋打得大败,迫使他们不得不撤退。凭借这一战,曹仁威名远扬,震动天下,而牛金也因此逐渐崭露头角,成为曹营中的一员猛将。 后来,牛金跟随司马懿征战四方,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战功。可惜的是,因为一个名为“牛继马后”的预言,牛金最终被司马懿谋害。 魏延连忙向对方询问起籍贯以及其他一些基本信息,经过一番确认之后,他终于确定眼前之人正是历史上那位曹魏将领牛金! 魏延喜出望外,自己又得一员猛将,有了牛金加入自己的麾下,他相信,一定能让这位猛将充分发挥出他的才能,同时也绝对不会让他重蹈历史覆辙,重演那悲惨的结局。 魏延不禁感慨,思绪飘回到第一次去襄阳城外的鹿门山访贤的场景,那时候自己官职低微,也没有地盘,自己显才能、表志气,都快磨破了嘴皮,才得到了与自己惺惺相惜的徐庶的支持,其他人都无动于衷。 由此可见,这个时代招揽一个大才是多么之难,可如今自己坐拥荆襄,那些曾经遥不可及的人才,却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自己的麾下,你若盛开,蝴蝶自来,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牛金又详细地介绍了敌军的情况以及邓县失守的经过之后,魏延立刻率领着骑兵队伍迅速赶到了邓县城下。 然而,关于如何破敌夺城,还需要等待后续的第三营和五溪营步兵到达后再作商议。此刻,魏延心中想着要先去确认一下城中的敌军主将究竟是谁。 即使城内的数千敌军全部杀出他也不惧,毕竟,拥有战马,机动性极强,可以随时准备撤退。 于是,魏延骑着白龙马,身后跟着数百亲卫营骑兵,来到了城墙之下,仰头向城楼大声喊道: “城上守将是何人呐?” 此时,关羽见城外有骑兵抵达,立刻下令兵士紧闭城门,并派遣周仓、关平、刘辟、龚都等将领登上城楼防守。 听到魏延的呼喊声,关羽眯起那双标志性的丹凤眼,仔细审视着城下那位与自己相貌有几分相似,但却比自己年轻许多的敌将,然后回答道: “吾乃汉寿亭侯关羽,字云长,汝又是何人?” 去年,关羽斩杀袁绍手下的颜良、文丑两员大将,打得袁军毫无还手之力,成功解除了曹军的白马之围。 曹操大喜过望,上书汉帝请求给关羽加封,最终封其为汉寿亭侯。此乃天子亲封的爵位,关羽常常引以为傲。 魏延听到关羽的名字,忍不住向城门方向看去。只见一名红脸大将站在城楼上,他的胡须长达二尺,面色如同红枣一般,嘴唇涂抹着红色,一双丹凤眼微微眯起,卧蚕眉微微上扬,相貌堂堂,威风凛凛。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关二爷”啊!魏延心中暗自感叹,自己终于见到了这位被后世供奉为武圣的人物。 魏延盯着关羽看了一会儿,然后对着城楼喊道: “我乃是镇南将军魏延,关云长,你为何要侵犯荆州?” 关羽听到魏延自报家门,脸上露出惊讶之色,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魏延,缓缓说道: “你就是魏延?” 他没想到这个在荆州搅动风云的人物竟然如此年轻。 魏延挺直胸膛,大声回答道: “正是本将。” “荆州牧、镇南将军乃是刘景升,你魏延胆敢篡位自立,今奉大汉天子之命,讨伐反贼。” 关羽怒目瞪视着城下的魏延。 “哼!魏延冷笑一声: “关羽,你少拿天子来压我。刘景升乃是本将岳丈,替其统领荆州兵马有何不可? 况且,什么天子之命,不就是曹操的意思嘛,当年汉帝的衣带诏你的兄长刘玄德已经接下,尔等为何不去奉诏讨伐汉贼曹操?” 魏延的话让关羽一时语塞,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 “你……你……不愿与你争口舌之利,你魏延幽禁天使,篡位自立,实乃不忠不义的反贼,如今奉命讨伐,尔等速速投降。” “哈哈!”魏延大笑道: “关羽啊关羽,你还真是愚忠。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这一切都是曹操的阴谋,他想利用你们刘备集团来消灭我,然后再坐收渔翁之利。你家主公为何甘愿做其鹰犬呢?” 魏延本不想与其理论此事,到为了拖到第三营和五溪营的到来,便多说了两句。 第274章 南阳之战(八)攻打刘营 为了执行徐庶提出的集中优势兵力优先歼灭从侧面突袭的刘备军的策略,黄忠率领五千兵马从新野出发,马不停蹄地赶往湖阳。 到达目的地后,他并没有率军入城,而是选择在一片山林中潜伏下来,时刻关注着敌军的动向。与此同时,他还派出了精锐的斥候进行侦查,以便了解敌人的兵力部署、营地所在等重要情报。 此外,黄忠还派人前往城中,向守城将领王威和李严传达自己的作战计划,并请求他们密切配合。 “将军,敌军的大营位置已经探查清楚,就在这里。” 在树林中一座由几棵大树简易搭建而成的帐篷内,满身尘土的邓芝走到黄忠面前,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说道。 黄忠仔细观察着地图,心中暗自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当他看到敌军派人在湖阳城下用污言秽语辱骂时,立刻识破了对方的计谋。 他明白敌军此举意在激怒城内的守军出城野战,但见王威、李严并没有轻易上当,而是保持冷静,他也就放心了。 他继续派邓芝带领斥候寻找敌军的营地。经过一番努力,邓芝在军机营的协助下终于成功找到刘备军的营地。 “此地依山傍水,靠近大路,进可攻退可守,确实是行军扎营的好地方。” 黄忠仔细观察着刘备军营地附近的地形地势,不禁发出赞叹之声。他对敌军选择这样一个绝佳的位置表示赞赏,但同时他也看到了这个营地的弊端,这或许也给自己破敌带来机会。 邓芝站在一旁,看着黄忠深思熟虑的样子,不禁问道: “将军,那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黄忠稍微沉思了一会,然后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山林,语气坚定地说: “敌军营地背后的山上应该设有了望哨和不少士兵,明日凌晨,趁着夜色,你率领一队人马悄悄摸上山头,务必将他们全部消灭掉,然后占领此地。” 邓芝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表示明白。 接着,黄忠继续部署战略: “你立刻派人前往湖阳城中向王威和李严他们传达命令,让他们……” 黄忠胸有成竹地制定着破敌计划,他深知敌军人数不过数千人,而自己所率领的虎贲营兵士加上湖阳的守军总数超过一万五千人。 面对如此悬殊的兵力差距,如果还不能一举击溃敌军,那么自己作为虎贲将军将会颜面扫地。 邓芝听完黄忠的指示后,面色凝重地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他深知此计甚佳,胜利就在眼前,但也明白时间紧迫,必须尽快做好准备,以确保胜利的机会。 他立刻转身离开临时营帐,沉稳而迅速地行动起来...... 夜幕笼罩大地,刘备静静地坐在营帐内,心中思绪万千。他深知不能在此地过多停留,必须尽快想出破敌之法。然而,眼前的湖阳小城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让他感到无比棘手。 这些天来,张飞天天在湖阳城下扯着嗓子大骂,试图激怒城内的守军,诱他们出城决战。但城内的敌军似乎看穿了他们的意图,丝毫不为所动,坚守城池不出。 刘备清楚地意识到,他们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浪费在这里。因为此次出征,带的粮食不太多,从汝南带来的粮食大部分放在比阳,自己的家眷也被安置在那里。他本想在南边攻下一座城后再将她们接过来,可现在破城一点眉目都没有。 刘备不禁感到一阵沮丧,自己年逾四十,却至今仍未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土地。 如今,他师出有名率军南下荆州,本以为可以大展拳脚。没想到,面对小小的湖阳小城,他竟然束手无策。如果连这样的小城都无法攻破,那么要攻打襄阳更是难上加难。 刘备不禁想起了自己的二弟关羽。他对关羽寄予厚望,希望他能带领另一路兵马有所作为。然而,距离分兵已经过去了十来天,却始终没有收到任何关于那路兵马的消息...... 清晨的阳光透过营帐的缝隙,洒在刘备的脸上,他还沉浸在梦乡之中,或许是他昨晚想的太多想的太晚,清晨的觉特别香。 突然,一阵紧促的鼓声如惊雷般响起,打破了他的宁静。刘备猛地睁开眼睛,从榻上坐起,心中充满了警觉。 这时,糜芳匆匆走进营帐,面色凝重地禀报: “主公,湖阳的荆州军正向我们大营杀来。” 刘备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迅速穿好衣服,披上战甲,迈步走出营帐。 营外,荆州军的旗帜在风中飘扬,鼓声如潮水般汹涌,他们排列成整齐的方阵,气势磅礴,仿佛要将刘备的大营一举踏平。 刘备站到高处远望,他没想到敌军人数这么多,但他并没有慌张,而是回头望了一眼另一侧的大路,发现那里并没有敌军,那边是他的退路,一定要保证畅通。 此时,张飞也穿好衣服,拿起丈八蛇矛从自己的营帐中跑了出来,这些敌军扰他睡觉,他气的鼻孔直呼粗气,这应该就是“起床气”的缘故吧。 “大哥,杀出去吧,咱们不正好要和他们野战嘛。” 张飞的生气地说道,在湖阳城外大骂数日他的嗓子还是沙哑的。 刘备目光沉静地看着张飞,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虽然他们的计划是将荆州军引出城,然后在野外将其击溃。但眼前的形势并不明朗,荆州军明显有备而来,会不会有什么其他的阴谋呢? 然而,就在这时,荆州军阵中传来一阵喊杀声,敌人开始向刘备的营地冲锋。刘备心头一紧,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他便不再犹豫,转身对身后的将士们下达了命令: “准备迎战!” 张飞、糜芳、傅士仁等将领齐声应诺,纷纷率军迎上了营外的荆州军,整个军营立刻忙碌起来。 刘备军的士兵们紧张地准备着武器和装备,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勇气。 战鼓声越来越响亮,荆州军的叫阵声也越来越激昂。在激烈的战斗中,刘备发现荆州军的实力远超自己的预期,他们的战术配合紧密,武器装备精良,刘备深知这必定是一场苦战啊! 第275章 南阳之战(九)刘备溃逃 在凌晨时分,天空还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时,邓芝率领一支军队悄然登上了刘备军营地后方的山峰。他们趁着山上了望哨上的敌军毫无察觉之际,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所有敌人铲除殆尽。 为了确保这次行动的成功,邓芝在白天的时候故意装扮成当地的药农,亲自登上山并仔细摸清楚了山上敌军的部署情况。 邓芝消灭山上敌军的消息传回后,天色渐亮后,黄忠带领着兵士们也攀登到山上,安静地俯瞰着下方的刘备军营。 “伯苗,你率领一部士兵前往下方的官道设下防线,务必不能让溃败的敌军逃脱。” 黄忠对身旁的邓芝叮嘱道。他知道等下敌军残部肯定是要走这条路逃跑的,从而提前布置道。 “将军请放心,末将已经做好了全面的部署。” 邓芝充满信心地回答道。 黄忠非常满意,他紧握着手中的大刀,看见王威和李严已经率领着湖阳守军朝着刘备军的大营杀了过来。 他目光炯炯地凝视着下方的敌军,只见他们惊慌失措、匆匆忙忙地准备迎战,黄忠的心中满是期待,急切地渴望着战斗的开始。 只见刘备军军营前的空地上,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此起彼伏。张飞、糜芳、傅士仁三人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勇气和战斗力,他们身先士卒,激励着士兵们奋勇杀敌。 而荆州军也不甘示弱,在王威的指挥下对敌军进行勇猛的冲锋,他们人多势众,士气高昂,给刘备一方带来巨大压力。 张飞远远地望见了正在挥动令旗指挥战斗的老将王威,他怒目圆睁,满脸煞气,手中的丈八蛇矛如风车般挥舞着,带起阵阵劲风,发出呼啸之声。 荆州军士兵们见张飞如此凶猛,纷纷惊慌失措地退让开来。张飞却全然不顾,他如同一头猛虎,直直地朝着王威扑杀过去。 王威眼见张飞来势汹汹,心中暗自惊讶,但他并未退缩,而是稳稳地站在原地,手中令旗依旧挥舞不停。 王威的护卫见敌军猛将朝着这边杀来,大惊失色,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试图去阻止对方。 他们知道,如果让这名猛将冲到自家将军面前,后果不堪设想。然而,他们面对的是张飞这样的绝世猛将,尽管他们竭尽全力,但仍然无法抵挡住他的冲击。 张飞勇猛无比,手中的丈八蛇矛犹如蛟龙出海,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血雨腥风。王威前方的护卫们拼尽全力抵挡着张飞的攻击,但张飞的力量和速度实在太过惊人,他们他们只能节节败退。 其他的荆州军士兵见有敌将孤身一人陷入重围,以为有机可乘,纷纷围拢过来,想要斩杀敌将立功。 他们认为只要齐心协力,就能够战胜这个敌将。然而,他们低估了张飞的威猛。 只见张飞手中的丈八蛇矛一阵挥舞,顿时荆州军士兵倒地一片,鲜血四溅,染红了张飞的战袍。但是越来越多的荆州兵围了过来,张飞一时也讨不到便宜。 正当张飞陷入苦战的时候,后方的刘备军大营传来一阵混乱。原来是黄忠带领着兵马从大营后面的山上冲了下来,如同下山猛虎一般,打得刘备军措手不及。 黄忠更是如同一员从天而降的杀神,他的到来给刘备军带来了巨大的压力。他的武艺高强,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致命的威胁。 刘备军的士兵们被他的气势所震慑,一时间竟然不敢轻易上前。在黄忠的带领下,刘备军后面防线逐渐崩溃。 此时,张飞见后方有荆州军偷袭,生怕大哥刘备受到伤害,趁机突破了荆州军的包围,往后方军营退去。 王威指挥着荆州军在前,黄忠亲自率军在后,数千刘备军被前后夹击,陷入一片苦战中。 战场上刀光剑影,箭雨纷飞,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响成一片。双方将士们拼尽全力,舍生忘死,只为取得最后的胜利。 张飞如疾风般迅速退至刘备身旁,他目光如炬,深知局势已然危急。此时,斩杀敌军已不再是首要之务,保护好自己的大哥刘备才是至关重要的。 黄忠目光坚定,他手握长刀,如一道闪电般向刘备扑去。张飞毫不犹豫地挪动脚步,横在刘备与黄忠之间,宛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岳。 他的眼神充满了决绝与坚毅,早已下定决心,若想伤害他的大哥刘备,就必须先跨过他的尸体。 刘备则面色凝重地站在张飞身后,他感激兄弟的忠勇,同时也在思考着应对之策。战场上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每一个瞬间都充满了生死的考验。 张飞和黄忠相对而立,眼神交汇间,仿佛有电流在空气中激荡。他们彼此审视着对方,都从对方的气息中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张飞的眼神如猛虎般锐利,他的丈八蛇矛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黄忠的目光则如雄鹰般犀利,他手中的大刀宛如狩猎的利器。 突然,张飞一声怒吼,如惊雷般响彻战场,他挥舞着丈八蛇矛,朝黄忠猛扑过去。黄忠毫不示弱,身形敏捷地侧身躲开,同时举起大刀,一刀砍向张飞。 张飞侧身闪过,蛇矛顺势一挥,带起一阵劲风。黄忠箭步后退,掏出身后所背的宝雕弓,手中弓弦连响,箭如流星般射向张飞,都被张飞一一躲闪。 经过多个回合的激烈交锋,两人依然难分胜负。他们的呼吸渐渐急促,额头和脸颊上挂满汗珠,顺着脖颈流淌下来,浸湿了衣衫。 但他们的眼神中的斗志却越发旺盛,手中的武器挥舞得越来越快,招式也愈发凌厉。 战场上的尘土飞扬,仿佛也在为这场激战助威,最终,两人同时停下了手,彼此对视着,脸上都露出了敬佩的神色。虽然彼此立场不同,但对于强者,都会心生敬意。 可此时,为数不多的刘备军在数量庞大的荆州军的前后夹击之下,早已支撑不住。张飞保护着刘备沿着大营旁边的大道往来时的方向逃去,黄忠赶紧命令兵士们追击。 张飞护卫着刘备一路溃逃,可是在那条熟悉的官道上,突然闪出一队兵马,为首的将领是一位年轻人。 原来是奉黄忠之命在此等候多时的邓芝,他手握长枪,神情冷峻,目光坚定地盯着前方。他身后的士兵们同样手持兵刃,严阵以待。 第276章 南阳之战(十)张飞开路 前有敌军阻拦,后有追兵,刘备大惊失色,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陷入了荆州军的重重包围之中。此刻,他深知此次情况危急,恐怕凶多吉少。 刘备不禁回想起自己这些年来的经历,可谓是屡战屡败,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衰颓感,上苍似乎从未眷顾过他。 这些年,他虽然得到了徐州,但却很快被吕布夺取;接着又被曹操赶出徐州;随后,他又因一道旨意失去了豫州。如今,却又被魏延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反贼击败,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可能不保。 刘备心中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自己命运坎坷。 正当此时,张飞挺身而出: “大哥,让俺在前方杀出血路,你跟随着我一起冲出重围!” 他望着前方严阵以待、阻挡去路的荆州军,目光坚定地说道。 刘备感激地点点头: “三弟,小心啊!” 他看着身后跟随着自己为数不多的士兵,心情沉重。其他大部分士兵仍在营地与荆州军浴血奋战,然而刘备已无暇顾及他们,只能先顾全自身安全。 张飞端坐于马背之上,手持丈八蛇矛,眼神如炬,煞气腾腾。他一马当先,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旋风,朝着前方拦路的荆州军疾驰而去。 邓芝站在阵中,远望着张飞勇猛的身影,心中暗自惊讶。他深知来者不善,不想与如此猛将正面冲撞,于是当机立断,赶紧下令让弓弩手准备拦截。 然而,张飞的速度极快,转眼之间便已冲到了近前。他的丈八蛇矛在空中挥舞,闪烁着寒光,所到之处,荆州军士兵纷纷避让,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震慑。 弓弩手们紧张地张弓搭箭,试图阻止张飞的冲锋。箭雨如蝗,密密麻麻地射向张飞。但张飞毫不畏惧,他挥舞着蛇矛,将射来的箭矢纷纷拨开。有些箭矢甚至被他直接打飞,反而射向了荆州军的阵营,引起一阵混乱。 张飞的勇猛让荆州军士兵胆寒,他的气势如猛虎下山,无人可挡。在他的身后,刘备的军队士气大振,跟着他一起冲向敌阵。 刘备面色凝重,紧紧地跟在张飞身后,手中紧握着双股剑,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充满了决心。 尽管他对自己这个三弟的鲁莽和惹事有时感到无奈,但在这一刻,他还是欣慰的,毕竟,在这样的危急时刻,勇猛的三弟确实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 士兵们也紧紧地跟随着刘备,他们的身影在血雨腥风之中显得有些模糊不清,仿佛随时都会被淹没在这片杀戮之中。但他们毫不畏惧,与敌人短兵相接,每一次挥剑都带着无与伦比的勇气。 邓芝率领着荆州军竭尽全力地抵御着敌军的进攻。然而,面对由猛将开路,后面跟随着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敌人,他们逐渐感觉力不从心。 尤其是当他们看到猛将张飞时,心中更是涌起一阵恐惧。邓芝一边努力抵挡着敌人的攻击,一边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张飞的猛击。 尽管形势愈发危急,荆州军的士气开始低落,但邓芝并未退缩。他知道,如果此时退缩,后果将不堪设想。于是,他咬紧牙关,继续浴血奋战,坚守着最后的防线。 整个战场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到处都是残肢断臂,惨不忍睹。人们的呼喊声、厮杀声响彻云霄,交织成一片惊心动魄的景象。 刘备和他的兵士们在张飞的带领下,向着东部的桐柏山方向奋勇冲杀。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身后留下了一条用鲜血染红的道路,见证着这场战斗的激烈和残酷。 见敌军逃脱,邓芝心有不甘,他瞪大双眼,心中燃起一团怒火,他带着兵士准备追击。 此时刘备军大营已经被荆州军占领,敌军残兵也被击溃,死伤的死伤,投降的投降。李严正在那里处理善后事宜,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就在这时,黄忠和王威带着兵马追了过来,他们与邓芝合兵一处,一同往东边追去。 掩护刘备撤离的张飞看到敌军紧追不舍,心中焦急万分。他深知刘备处境危险,必须尽快摆脱敌军的追杀。 于是,他决定让傅士仁护送大哥刘备先行,而自己则留在原地,试图阻挡敌军的追击。 在一个狭隘之处,张飞独自一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立于大路中间。他手持丈八蛇矛,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 然而,黄忠又岂会让他得逞?当黄忠看到这位刚刚与自己交手的猛将拦住荆州军的去路时,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斗志,他渴望与这位强敌再次交锋,一决高下。 黄忠毫不犹豫地命令王威和邓芝继续追赶刘备,而自己则迎向张飞。他手中挥舞着大刀,气势汹汹地冲向张飞。 张飞见到荆州军绕过自己,往身后大哥逃跑的方向而去,心急如焚。他来不及多想,立刻迎了上去,杀入了荆州军中。 只见张飞挥舞着丈八蛇矛,犹如一头凶猛的雄狮,在荆州军中左冲右突,所到之处,便有兵士纷纷倒地。他以一己之力,试图延缓荆州军的追击速度,为大哥刘备争取更多时间。 这一幕让黄忠怒火中烧,他想要立刻冲上前去与张飞交手,但是无奈前方聚集了太多自己的士兵,挡住了自己的去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飞左冲右突,将荆州兵如同砍柴切菜一般屠杀殆尽。 黄忠怒不可遏,迅速调集了大量的弓弩手,对着张飞展开了密集的射击,命令他们无论生死都要射中张飞。 面对如雨的箭矢,张飞心中不禁慌乱起来。尽管他勇猛无比,但毕竟箭矢无情,如此密集的箭雨,即使有再高强的武艺也难以抵挡。 他深知,如果不尽快离开这个危险的境地,恐怕自己也会成为敌人的箭下亡魂。于是,张飞急忙策马狂奔,离开了战场,朝着刘备逃离的方向飞驰而去。 就在这时,弓弩手们准备好了新一轮的攻击,然而,张飞已经一人一马远去,消失在了视线之外。黄忠迅速取出自己的宝雕弓,瞄准张飞的背影,弯弓搭箭。 或许是因为英雄之间的惺惺相惜,黄忠原本瞄准张飞后背的箭矢,改向瞄准他的手臂。眨眼间,一支强劲的箭矢带着呼啸声,朝张飞飞射而去…… 第277章 南阳之战(十一)另寻明主 黄昏时分,太阳渐渐西沉,一道残阳斜照在邓县南门那低矮的城墙上,仿佛给这古老的城墙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关羽和关平父子站在城楼上,神情凝重地望着城外正在围城的荆州军。 他们刚刚粗略地估算了一下,城外的敌军不下万人。此前,听曹仁派来的使者提及,魏延应该远在江夏,怎么会如此迅速地抵达南阳呢? 关羽这一路虽然仅有两千余人,但拥有精锐的五百校刀手作为主力,关羽对此行充满信心。原本计划先夺取邓县作为中转,然后进攻樊城,寻找机会偷袭襄阳,给大哥刘备送上一份惊喜。 然而,如今邓县尚未站稳脚跟,便被北上的魏延军围困于此,关羽不禁心生感慨。起初,他认为荆州军的战斗力较为平庸,但在刚刚攻打这座由数百人守卫的小城邓县时,他发现自己低估了敌人的实力。 这座矮小的城池竟然让他付出了一定的代价,耗费了不少时间才攻克下来。此刻,关羽意识到荆州军的战力不容小觑。 “父亲,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关平望着城外数量众多的荆州军转头看向身旁的关羽问道。 关羽眯着眼睛看着城外的敌军,表情凝重地说: “先坚守城池再说。” 其实他心里也还没想好接下来到底应该怎么做,本来他打算偷袭襄樊的,但是现在却遭遇了荆州援军,局势变得非常危险。 关羽心里很清楚,面对眼下的局势,最好的办法就是率军突围,回到湖阳与主力部队汇合。毕竟对方人数众多,他们很难抵挡得住。 但关羽心高气傲,不愿意就这样无功而返。他觉得如果不能取得胜利,就无法向大哥交代,也没有颜面回去见自己的大哥和三弟。所以,无论如何也要守住这座城池,这是他唯一能维护自尊心的方式。 “父亲,我们孤军深入,且已陷入重围,何不率军突围北上与伯父汇合?” 关平年纪虽小,但思维清晰,明白此时坚守邓县的风险极大。 “不可,大哥他或许此刻已经拿下了湖阳,等其援军南下,咱们正好可以内外夹击魏延的荆州军。” 关羽为了自己的颜面,自欺欺人地说道。 “父亲......” “住口,按为父说的办。” 关平还想劝谏,却被关羽喝住。关平知道自己父亲的脾气,便不再多言...... 邓县北门。 刘辟和龚都刚刚收到南门那边传来的关羽将令,命其继续坚守邓县,刘、龚二将面面相觑。 “唉,这是要将咱们兄弟们逼上绝路啊!” 刘辟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 “刘兄这话什么意思呢?” 龚都出身寒微,没有接受过良好的教育,所以见识和反应都比较慢,他听见刘辟此言,十分诧异地望着他问道。 刘辟面色沉重地说道: “敌军数倍于我军,且此城又处于荆州腹地,荆州军的援军随时可至,在此易攻难守的邓县小城坚守没有什么意义,估计很快就会被攻破。” 龚都听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紧张地问: “那怎么办?我们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吧!” 刘辟无奈地摇了摇头,说: “如今之计,唯有撤退。但关将军坚决主张坚守城池,不肯退让半步。” 龚都着急地说: “那咱们赶紧去劝劝关将军,得为了兄弟们着想啊。” 龚都满是伤痕的脸上露出了担忧之色,他身上的绷带才被军医解下不久,这些伤正是之前在比阳被张飞的拳头所伤。 “兄弟,关羽虽没有张飞那么过分,但也是打心里轻视我等,你觉得我们去劝说有用吗?弄不好还要被责罚一番。” 刘辟心中回忆起一幕幕往事,关羽平日里对他们黄巾旧将都是爱搭不理,这一路随其行军都没有给过好脸色。 “那怎么办?就眼睁睁地看着咱们这两千兄弟白白送死。” 龚都看着守城的兵士说道。 关羽这一路人马除了数百校刀手是其亲率的嫡系外,其他两千人都是刘辟和龚都率领的黄巾旧部,所以龚都担心这些老兄弟的安危。 “关羽虽然看不起我们,但他自己难道看不出眼下的局势吗,相信很快就有新的撤退命令传来的。” 刘辟安慰道,其实这种侥幸的想法也是为了给自己一丝丝慰藉。 “倘若关羽一意孤行,仍要坚守怎么办呢?那我们该如何是好?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龚都焦急地一连串提出了多个疑问。 “既如此,那就别怪我等了......” 刘辟凝视着远方,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他知道,面对眼前的困境,他们必须做出抉择。 “刘兄,难道你打算趁着夜色逃离此地吗?” 龚都低声问道,他紧紧地盯着刘辟的脸,试图从他的表情中寻找答案。 刘辟缓缓地摇了摇头,沉重地回答: “我们能逃到哪里去呢?这里已经是魏延的势力范围,四面八方都是荆州军。即使我们能够逃脱一时,也难以长久生存下去。” 龚都皱起眉头,不解地问: “那么刘兄,你究竟有何计划?” 他急切地想要知道刘辟心中的想法。 刘辟靠近龚都,压低声音说: “今日魏延在城下喊话时,我仔细观察了他一番。他气势如虹,威严赫赫,不失为一位明主。 如果关羽执意要我们坚守此城且玉石俱焚的话,那么我们不如开城投降。 魏延好歹占有荆州一州之地,兄弟们投奔过去也不会像现在这般艰难。你觉得如何?” 龚都微微一愣,但很快便坚定地点头表示同意: “在下全听刘兄的安排。” 他对刘辟的提议没有丝毫异议。 世人皆传刘备仁德宽厚,然而刘辟和龚都在这段时间里与刘备相处后,却发现他的真实面目并非如此。 他们亲身经历了刘备纵容自己的结拜兄弟张飞殴打辱骂黄巾旧部,而最终却未受到任何惩罚,这件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这种行为让他们深感失望,对刘备的为人产生了质疑。因此,在这艰难的时刻,他们心生另寻明主、寻求更好的发展机会的想法。 第278章 南阳之战(十二)出城联络 邓县城外,荆州军临时搭建的大营。 魏延端坐在主位之上,下方两侧依次站着庞统、邓展、赵凡、陈到、沙摩柯、田林、沮鹄、鲍隆等文臣武将。 “主公,邓县弹丸小城,城墙年久失修,破旧低矮,我军只要发动攻击,必定能一举攻破,为何要围而不攻呢?” 庞统率先问道,他觉得邓县敌军兵微将寡,且城池易攻难守,派第三营在此攻打即可,他想着早点前往新野,与曹军交锋。 “士元啊,这邓县的敌军本将的确没有放在眼中,可城中的那员大将本将倍感兴趣啊。” 魏延若有所思,脑中回想起昨日与关羽在城头对话,心中感慨,果然是一员虎将啊。 “主公所说的可是关羽?” 庞统在荆州也听说过关羽事迹,曾在虎牢关下三英战吕布、又千里走单骑、过五关斩六将、斩颜良诛文丑,勇猛无比,确实是不可多得的英雄。 “正是关羽!昨天在城下,本将与其交谈,虽隔着很远,但英雄气扑面而来啊。” 魏延点了点头,目光中闪烁着敬佩之色。 “主公啊,关羽此人极重情义,与刘备结义后便誓死效忠,当初曹操想方设法去招揽拉拢,最后却毅然弃他而去。” 庞统以为主公魏延起了爱才之心,想将关羽纳入麾下,所以讲起曹操与关羽的往事,以此来提醒他。 “士元误会了,关羽是刘备的死忠世人皆晓,本将岂会不知?本将的意思是,这种猛将如今被我军围困在邓县,就绝对不能放虎归山了,否则后患无穷。” 魏延微微一笑。 他比谁都清楚关羽的本事,也知道他与刘备之间的关系,让其回到刘备身边对自己而言就是潜在的威胁,因此,他决定要想尽办法将关羽困在邓县,最好能将其斩杀,以绝后患。 想到这里,魏延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心中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原来如此,主公英明!” 庞统打心眼里认同自家主公的观点,不能为己所用,亦不能为他人所用。 “报,主公,邢道荣将军率领着兵马从北边的新野而来,已经到了帐外。” 一名亲卫营兵士匆忙进入大帐向魏延禀报道。 “好,快让其进来。” “喏!” 邓展和邢道荣奉徐庶之命,率领兵马南下支援,由于步兵行军速度较慢,所以邓展选择骑马先行一步,比他们早到了整整一天。 值得庆幸的是,当邓展抵达邓县时,发现敌军正在攻城,恰好魏延正带着援兵从襄阳北上,尽管邓县失守,好在援军顺势包围了偷袭邓县的敌军。 如果不是魏延及时赶到,等到新野的援军赶来,关羽的这支敌军恐怕早已兵临樊城城下,那时情况将变得非常棘手。 “主公,俺老邢可想死你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邢道荣那粗犷的嗓音远远传来,响彻四周。 魏延出征江夏前,曾留下亲卫营副将邢道荣守卫襄阳,并保护坐镇后方的徐庶。尽管邢道荣渴望跟随主公上阵杀敌,但军令如山,他只能坚守岗位,时刻守护着军师徐庶。 如今见到主公魏延,邢道荣倍感亲切,对他充满了崇敬和思念之情。 “一路行军辛苦了。” 魏延很喜欢邢道荣这彪呼呼的性格,总能给别人带来许多的欢乐。 “一点都不辛苦,主公是不是要打邓县?让俺打头阵吧。” 邢道荣大大咧咧地说道。这段时间一直是做徐庶的护卫,没有什么出手的机会,他早就想上战场活动活动筋骨了。 “不急,你先休息休息,仗有的你们打。” 魏延看着一脸滑稽的邢道荣也乐的笑出了声。 ...... 邓县北门城楼。 “刘兄,荆州军的援军到了,刚刚从北边过来了数千人。” 一直在城楼上巡视的龚都突然说道。他目光紧紧盯着右前方,脸上露出一丝凝重之色,就在刚才他发现一支数千人的兵马进入了荆州军大营。 “我知道了,刚才在关将军那里的时候已经听到兵士的禀报了。” 刘辟听到这个消息,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刘辟一早便被关羽召去城中议事,现在才重新回到北门城楼,邢道荣带着从新野而来的援军就是他们议事的时候抵达的。 “对了,关将军有没有什么新的命令?” 龚都皱起眉头,一脸急切地问道 “没有,让我们继续坚守此城,等待刘皇叔拿下湖阳后前来支援。” 刘辟心中万念俱灰,一脸冷峻,缓缓地说道。 “他关羽是不是脑子不好用了?城外的荆州军加上援军已经超过了一万五千人,比我们兵马多出五六倍,怎么守得住啊,这不是在这等死吗?” 龚都看着眼前破败不堪的城墙,一脸愁容,心中充满了忧虑和不安。 他用力地拍了一下城墙,上面的石块有些松动,泥巴更是掉落在地。这样的城防实在是太过脆弱,根本无法抵御敌人的攻击。 “哎,关羽太自以为是了,他有赤兔马日行千里,逃离此地易如反掌,可我们兄弟靠着两条腿肯定没法逃脱啊。” 刘辟叹息着说道。 他深知关羽的实力和威名,但面对如此悬殊的兵力对比,他们实在没有胜算。他们的命运似乎已经注定,只能等待死亡的降临。 龚都和刘辟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们知道,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他们必须想办法自救,否则他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刘兄,是时候该做决定了,兄弟们都听你的。” 龚都昨天和刘辟已经商量好了后路,他们知道,继续坚守下去只会让更多的兄弟牺牲。于是,他们决定寻找一条活路,为自己和兄弟们谋求出路。 二人也找了一些信得过的亲信,向他们透露了这个计划,这些亲信们毫不犹豫地表示支持,并承诺会跟随他们一起行动。他们一致认为,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另寻明主,寻求更好的发展机会。 说干就干,等到晚上,龚都换上了一身夜行衣,借助绳索从他们掌控的北门悄悄地滑落下去,然后黑影去往了荆州军大营..... 第279章 南阳之战(十三)荆州军进城 翌日清晨,关羽已早早地起床了,精神抖擞地来到邓县县衙的院子里。他手持青龙偃月刀,威风凛凛地开始挥舞起来。 这个习惯,他已坚持多年,每天清晨都会早早起身,挥舞自己的大刀。这并非是为了练习刀法,因为他深知自己的刀法早已登峰造极,可以说是天下无敌了。 他这么做,更多的是为了强身健体,保持对刀的敏感度,让自己与大刀融为一体。 如今,虽然被数倍于己的荆州军重重围困在这座小小的邓县城中,但关羽却显得从容不迫,丝毫不显慌乱和焦急。或许是因为这些年来,他鲜少遇到真正的对手,所以并不把城外的敌军放在心上。 在他心中,天下的诸侯之中,唯有自己的大哥刘备和曹操才能入得他的法眼。至于城外那个初出茅庐的魏延,在关羽看来,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罢了。 关羽不禁心生疑惑,城外魏延手握如此众多的兵马,为何迟迟没有强攻这座城池?要么是他不懂兵法,要么就是他听到自己的威名后,吓得望而却步。 想到这里,关羽决定在此多停留数日,等待湖阳方面传来消息,再决定下一步是北上还是南下。 正当关羽全身心十分投入地挥舞大刀之时,突然听到城内传来嘈杂的声音,关羽赶紧停下来,想听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此时,关平行色匆匆从外面跑了进来,大口喘着粗气。 “父亲不好了,荆州军进城了。” 关平显得十分慌乱。 “啊?怎么进城的?” 关羽难以想象,他早已布置好周密的城防,为何没有攻城的动静,也没有听到手下的禀报,荆州军就轻易地进城了。 “孩儿不知,只知道是从北门进来的。” 关平也是一无所知,他早上准备去城楼换下周仓,却突然看到城北的街道上出现了大批的敌军,向着城内急行军。 “一定是刘辟、龚都这些黄巾贼放敌军进城的。” 关羽怒不可遏地说道。 北门是由刘、龚二将负责的,如今荆州军毫无动静从那里入城,必是二人投敌了,关羽越想越生气。 “平儿,快,调集人马,将荆州军赶出城去!” 关羽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他紧紧握着青龙偃月刀,大步向县衙外走去。 关平急忙伸手拉住关羽,焦急地说道: “父亲,且慢!我们必须冷静思考一下。如果刘辟和龚都真的与荆州军勾结,那么他们手下的近两千名士兵恐怕早已倒戈相向。 如今,我们只剩下这五百名校刀手,怎么可能抵挡住数万荆州军的进攻呢?” 关平深知此时局势的严重性,但他更了解自己父亲的性格。一旦关羽下定决心,就很难改变他的想法。 然而,面对如此危急的情况,关平不得不跪地劝说道: “父亲,目前南门仍在我们的掌控之中,请抓住这个机会,尽快带领军队趁乱出城。 若是等到荆州军包围过来,那时再想逃脱就难上加难了。请父亲三思啊!” 关羽犹豫了片刻,深知关平所言有理,他也知道形势危急,最终决定调集兵马往南门杀去...... 昨夜,月黑风高,龚都趁着夜色偷偷溜出城,跑到了魏延军营,表明了他们愿意开城投降的立场。 魏延原本怀疑这可能是敌人的阴谋,但经过深思熟虑和对历史人物性格的了解,再加上对刘辟、龚都目前所处困境的分析,又与庞统商议一番,他们一致认为应该没有问题,龚都他们是真心诚意地想要投降。 魏延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他对龚都和刘辟表达了赞赏之意,表示日后一定会给予他们丰厚的赏赐。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魏延和庞统决定尽快采取行动。他们计划等到天亮之后,立刻进城。接着,魏延再次叮嘱龚都一些细节问题,并亲自送他离开军营。 龚都回到邓县城中后,兴奋地向刘辟讲述了魏延对他的热情款待。他详细描述了魏延如何赞扬他们的行为,并承诺未来会给他们丰厚的回报。 听到这些话,刘辟心中的顾虑完全消失,他觉得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二人便赶紧开始行动起来。 刘辟和龚都整夜未眠,他们秘密联络起了昔日的黄巾军旧部。这段时间以来,他们一直遭受着张飞的欺凌和关羽的漠视,心中积怨已久。 现在,他们被荆州军围困,已经陷入绝境,因此,当得知刘辟和龚都准备起事时,大家纷纷表示愿意追随他们...... 天空才刚刚泛起鱼肚白,龚都便悄然地打开了邓县的北门,将在城外早已等候多时的荆州军迎入城中。 赵凡、鲍隆、沙摩柯、田林引领着第三营与五溪营的士兵们,如潮水般涌入城内。在刘辟的全力配合下,他们迅速掌控了除南门之外的其余城门。 这一切皆是魏延与庞统精心策划的结果。据龚都所提供的情报,邓县的南门由关羽的亲信周仓及关平率领着数百名精锐校刀手严密把守。 因此,魏延果断决定采取\"围三阙一\"的策略,暂时对南门不加理会,而他们则另有安排。 当关羽和关平带领着县衙内的校刀手匆匆往南门赶去时,却惊异地发现街道上布满了荆州军的身影。 这些荆州军发现关羽等人后,立刻蜂拥而上,展开了凶猛的攻击。关羽毫不畏惧,挥舞着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冲入敌阵之中,身先士卒,奋勇杀敌。他并未在意城内的混乱局面,而是一心只想逃往南门。 刚刚进城不久的荆州军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关羽和关平父子二人如猛虎下山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一路奋勇杀敌,将沿途遇到的那些零散的荆州军士兵一一斩杀,很快,他们就抵达了南门。 一早,周仓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后,他深知此门是他们最后的退路,于是立即召集了所有守城的校刀手,让他们全力守护城门。 当看到关羽出现在视野中时,周仓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先前,他原本打算亲自前往县衙接应关羽,但转念一想,如果自己离开南门,一旦城池失守,那么他们都将会陷入绝境,成为瓮中之鳖。因此,周仓决定坚守南门,为关羽等人争取更多时间。 第280章 南阳之战(十四)陈到战关羽 “君侯!” 周仓看见关羽,赶紧快步上前,恭敬地拱手作揖。 周仓原本是黄巾军首领张宝的部下,张宝死后,他聚集众人再次起义。在此期间,他一直非常仰慕关羽的威名,终于有一天偶然遇到了关羽,并诚心投靠于他。后来,周仓成为了关羽的贴身护卫,以其粗犷勇猛、忠义无双而闻名。 关羽看到周仓已经在南门下集结好了校刀手,向他投去了一个赞许的目光。 “周仓、关平,带领着兄弟们跟关某一起杀出去。” 关羽一声怒吼,手中高举青龙偃月刀,矫健地爬上了赤兔马。 周仓和关平都感到无比激动,关羽威震天下,勇猛无敌,能够跟随关羽一同杀敌冲锋陷阵,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种荣幸。 他们立即下令兵士打开邓县城门,随后召集了五百名校刀手紧紧跟随关羽向城外冲去。 城外,一支庞大的军队整齐地排列着,宛如钢铁长城一般坚固。亲卫营和从新野而来的数千虎贲营援军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他们士气高昂,散发着强烈的战意。 陈到、邢道荣、沮鹄三人驾马立在队伍前方,他们神情严肃,目光紧盯着南门方向。另一侧,数百名亲卫营骑兵则是蓄势待发,准备随时投入战斗。 而在大军身后不远处,魏延和庞统并肩骑在马上,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紧紧盯着远处的城门。 魏延身姿挺拔,手握三尖刀,眼神中透露出一股锐利和坚定。他身旁的白龙马焦躁地踏着马蹄,仿佛也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战斗的紧张气氛。 魏延心中暗自盘算着:“围三阙一,邓县南门外将成为关羽的墓地!” 虽然他对这位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武将充满敬意,但如今形势所迫,他不得不做出决断。 关羽这样的万人敌如若不除,日后必将成为他争夺天下的强大对手和巨大阻碍。而且此时刘备势力单薄,即便关羽的结义兄弟前来寻仇,他也无所畏惧。 魏延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今日,他必须斩杀关羽,以绝后患。关羽的存在对于他未来的霸业构成了威胁,因此他别无选择。 一旁的庞统则显得相对沉稳,他身着文士长袍,手中轻摇着羽扇,脸上带着从容的微笑,眼神中同样闪烁着智慧和决断。 当关羽驾马出城,看到外面人山人海的荆州军时,他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自从他决定坚守邓县以来,他早已预料到自己可能会陷入敌军的包围之中。 关羽深知,邓县已经被荆州军占领,他们很快就会从城内涌向南门,对他形成合围之势。如果此刻稍有迟疑,就有可能被城内和城外的两股敌军夹击。因此,关羽明白,只有突围出去,才是唯一的出路。 关羽扫视了一眼城外那乌泱泱的敌军,眼中波澜不惊,仿佛面前的敌人只是微不足道的存在。在他看来,这些荆州军如同草芥一般,根本不值得他放在心上。他坚信自己的实力足以冲破敌阵,杀出一条血路。 “兄弟们,随我杀出去!” 关羽大声说道,同时轻轻拍了一下赤兔马的臀部。赤兔马似乎与主人心意相通,它慢慢地提速,步伐轻盈地朝着城外的敌军冲去。 周仓见状,手持大砍刀,并立刻召集身后的校刀手们紧紧跟随关羽,以便在关键时刻护其周全。 年轻的关平一脸刚毅,也是紧随父亲身旁,展现出非凡的勇气和决心。他手中的长刀闪烁着寒光,每一刀都带着凌厉的杀意。他的眼神坚定而锐利,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 城外的陈到看见城门打开,城内的敌军如潮水般涌出来后,他心中不禁一喜,立刻挥起手中长枪,大声喊道:“杀!”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身后的荆州军迅速发动冲锋,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向敌人,准备给予这些数量远远少于己方的敌军沉重打击。 亲卫营和虎贲营的士兵们听到将领的命令,齐声高呼,士气高昂地向出城的敌军冲杀过去。他们如同猛虎下山一般,锐不可当。 在关羽的带领下,关平和周仓以及校刀手们紧密合作,共同对抗城外的敌军。他们相互支持,彼此掩护,向敌人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战场之上,关羽如战神般勇猛,手中的青龙偃月刀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凌厉的杀意,亲卫营的兵士们在他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同伴被关羽无情屠杀,鲜血染红了大地。 看到这一幕,陈到心中燃起了一团怒火,他双腿紧紧夹住战马的腹部,催促它加速朝着关羽的方向疾驰而去。 关羽的坐骑赤兔马,通身火红,犹如燃烧的炭火,在战场上格外醒目。陈到曾在汝南时就听说过关羽的威名,如今在这片沙场之上相遇,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能与这样的天下名将一战,此生无憾! 关羽敏锐地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正在逼近,他毫不犹豫地挥舞起青龙偃月刀,朝着那股气息的源头猛力劈砍过去。这一刀气势磅礴,仿佛要撕裂空气,令人胆寒。 陈到深知关羽的实力,不敢轻易硬接,他用力拉扯胯下西凉宝马的缰绳,驱使它侧身避开关羽的攻击。 然而,关羽见一刀不中,便迅速转身,准备再次挥动大刀,不给陈到喘息的机会。但此时,陈到已刺出长枪,枪尖闪烁着寒光,直逼关羽的面门。 关羽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位敌将速度如此之快,他急忙提起大刀,试图用刀刃挡住陈到的长枪。 只听“当”的一声巨响,两人的武器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关羽感受到陈到的力量极大,不禁暗自惊叹对方的实力。 就在这时,关羽终于看清了陈到的面容,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惊讶之情。他发现眼前这位敌将与年轻的赵云竟有几分相似之处,都有着英俊威武的外表。然而,让关羽更为意外的是,这位敌将年纪轻轻,却拥有如此高深的修为,实力不容小觑。 第281章 南阳之战(十五)关平陨命 此时,战场上一片混乱,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响成一片...... 周仓和关平率领着校刀手在亲卫营和虎贲营的包围圈中浴血苦战,他们身上沾满鲜血,但仍然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奋勇杀敌。 这些校刀手都是南征北战的精锐老兵,他们跟随关羽多年,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考验,早已磨练出钢铁般的意志。他们身上散发出的凌厉气息,让人不敢直视。然而,他们今天遇到了亲卫营,这支荆州军的精锐部队,也是魏延最为倚重的军队之一。 校刀手们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勇气和战斗力,但面对人数众多且同样精锐的亲卫营,他们陷入了困境。 尽管校刀手一方更为悍勇,但亲卫营凭借人数优势,给他们造成了巨大压力。双方战事胶着不下,谁也无法轻易取胜。 与此同时,邢道荣和沮鹄带领荆州军从左右两翼对眼前的敌军进行包围,试图将其一举歼灭。他们身先士卒,冲锋陷阵,但眼前的这支敌军数量虽少,却极为顽强,他们奋起反抗,让邢道荣和沮鹄一时之间也无可奈何。 另一边,关羽与陈到的激战已进入白热化阶段。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杀意。 陈到感到自己渐渐力不从心,关羽的刀法威猛无比,每一刀都蕴含着巨大的力量,让他难以抵挡。他的枪法开始变得凌乱,破绽也逐渐增多。 他知道,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败下阵来。于是,他开始寻找机会,试图脱离这场战斗。 此时,正在远处观战的魏延心中暗自焦急,他目光紧紧锁定在关羽和陈到身上。他深知关羽这样的顶级猛将,而且如今正值壮年,正处于实力的巅峰时期,陈到虽然英勇善战,但绝不是其对手。 在魏延看来,自己麾下的武将之中,或许只有黄忠和赵凡能够与关羽一战。然而,黄忠远在新野,无法赶到战场,而赵凡则被他特意派入城中,却迟迟没有出来。 随着战斗的激烈进行,陈到逐渐难以招架关羽的攻势,魏延心急如焚。他再也无法忍受下去,决定亲自出马。 他吩咐身边的亲卫营士兵取来他的三尖刀,准备亲自上阵与关羽一战,以此救出处于劣势的陈到。尽管他清楚自己并非关羽的敌手,但他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陈到丧命于关羽刀下。 就在魏延即将跃马而出之际,一旁的庞统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庞统连忙跳下马来,快步走到白龙马前,挡住了魏延的去路。他明白,以魏延目前的实力,与关羽正面交锋无疑是以卵击石,这只会白白送命。 “士元,你要干嘛?” 魏延一脸疑惑地看着庞统。 “关羽骁勇,主公切不可亲身赴险。” 庞统抓过白龙马缰绳,死死地握在手中。 “士元快放手,本将不能看着叔至被关羽杀害呀!” 魏延见陈到渐渐落入下风,心中焦急万分,神色慌张地对庞统说道。 “主公身为一军之主,怎能轻易冒险上阵呢?在下知道主公关怀下属且武艺高强,但战场上刀剑无眼啊,倘若有个三长两短,那我们镇南军该如何是好?荆州又该如何是好呢?” 说着,庞统不禁声泪俱下,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他深知关羽勇猛无比,一旦主公魏延上阵,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魏延还想上阵之时,邓县南门内传来一阵喊杀声。赵凡和沙摩柯率领着第三营和五溪营的士兵如猛虎下山一般杀了出来。 他们士气高昂,如同饿狼扑食般冲向陷入重围的敌军。有了这股生力军的加入,使得战局瞬间发生了变化。邢道荣和沮鹄带领亲卫营士兵趁机展开猛攻,而校刀手则因死伤惨重而陷入败势。 魏延见此场景,便也放弃了亲自上阵的念头,并好言安抚了一下庞统。 周仓和关平见形势不妙,知道如果继续战斗下去,他们必将全军覆没。于是两人边战边往关羽那边靠拢。 身疲力竭的陈到看到城内的援军杀了出来,原本疲惫的身躯顿时充满了力量,他挥舞着长枪,与关羽继续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君侯,快撤吧,敌军的援军来了。” 周仓一边砍倒身前的荆州军,一边朝着关羽大喊。 听到周仓的提醒后,关羽也用余光扫视了下战场,那些跟随他的老兵们倒地不少,关羽知道形势不利,得赶紧撤离。 关羽单手提着那把沉重的青龙偃月刀,让刀刃接触地面,灰尘也遮挡不了它闪烁的寒光。 他骑在赤兔马上,拖着大刀,马蹄声响彻云霄,带着无尽的威势冲向陈到。 陈到脸色一变,急忙挺起长枪,准备迎接关羽的攻击。然而,关羽极快的速度和巨大的攻势,眨眼间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突然,关羽双手握住青龙偃月刀,从下往上猛然劈向陈到,如同一道闪电划过天空。 陈到连忙举起长枪,试图挡住这致命一击,但青龙偃月刀的力量太过强大,直接将陈到手中的长枪击飞,握枪的双手虎口都流出了鲜血。 陈到痛苦地呻吟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他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颤抖,仿佛要破裂开来。他捂住伤口,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 关羽见已击败敌将,便趁机猛拉缰绳,让赤兔马转身朝着周仓、关平等人所在的方向奔去。一路上,那些企图阻拦他的荆州兵纷纷成为了他的刀下之鬼。 就在这时,赵凡骑着战马出现在战场上,他一眼就看到了关羽和赤兔马,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斗志。他也久闻关羽大名,早就盼着与其一战,于是毫不犹豫地朝着关羽冲去。 “父亲,快走!孩儿拖住敌将……” 关平见又有一员敌将杀向关羽,心中焦急万分。 他立刻催马向前,挡在关羽与赵凡之间,想要为关羽争取更多的时间逃走。 “平儿……” 关羽看着关平的背影,他刚想转身前去帮忙,就听到了周仓的声音。 “将军!快走啊!” 周仓焦急地喊道。 关羽又看了一眼关平,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但他知道,如果此时不尽快突围出去,他们所有人都将陷入绝境。 于是,关羽咬咬牙,在周仓和身边校刀手的掩护下,继续向前方杀去。 而另一边,关平手持长刀,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娃娃脸敌将。他的眼神充满了坚定和不屈,仿佛要把对方生吞活剥一般。 赵凡见关羽已经远去,心中不禁有些急躁。他策马冲向关平,手中的长枪如毒蛇般探出,直取关平的要害。 关平和赵凡你来我往,双方激战正酣。然而,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后,关平渐渐感到力不从心。他的体力消耗过大,动作也变得迟缓起来。 终于,赵凡抓住一个破绽,一枪刺穿了关平的胸膛。关平惨叫一声,倒在了血泊之中…… 第282章 南阳之战(十六)校刀手覆灭 而此时的关羽,在周仓和一众校刀手的开路下,已经快要杀出了荆州军的重围。 魏延见形势不妙,立刻命令在一旁等候多时的亲卫营骑兵出动。 刹那间,战场上尘土飞扬,数百名骑兵如汹涌的潮水般朝着准备突围逃跑的关羽和周仓冲杀而来。马蹄声如同惊雷一般响彻云霄,大地在他们的奔腾下微微颤抖。 关羽眯起他那标志性的丹凤眼,嘴角微扬,带着轻蔑的嘴脸斜视着眼前的荆州骑兵。他心中暗自思忖,这些从南方训练出来的骑兵,能有什么战力? 战场上,荆州骑兵们的喊杀声响彻云霄,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气势汹汹地向关羽和周仓发起冲锋。 然而,关羽却显得镇定自若,他的目光始终紧盯着奔袭而来的骑兵,仿佛在等待着一个绝佳的时机。 此刻,周仓正率领着校刀手奋勇地杀敌,与荆州军展开激烈的战斗。他身先士卒,每一刀都充满力量,将敌人一一斩杀。 而关羽则静静地站在一旁,他的青龙偃月刀闪烁着寒光,似乎随时准备出鞘。随着时间的推移,荆州骑兵越来越近,他们的身影逐渐清晰可见。 关羽终于动了,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仿佛一头猛虎即将扑食猎物。他握紧了手中的青龙偃月刀,一股强大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当骑兵们逐渐靠近关羽时,只见关羽突然间发出一声怒吼,随后驾驭着赤兔马疾驰而去,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着荆州骑兵冲过去,宛如一阵旋风般冲入荆州军骑兵阵营之中。 刹那间,刀光闪烁,鲜血四溅,关羽的每一刀都蕴含着无坚不摧的力量,使得与他擦肩而过的荆州骑兵纷纷落马。 然而,尽管关羽勇猛无比,但由于荆州步兵在后方,骑兵在前方,他一时之间难以脱身,很快便再次陷入荆州军的重重包围之中。 此时,校刀手只剩下数十人,关羽心急如焚,心中悲痛万分。但他迅速将这份悲伤转化为强大的战斗力,毫不犹豫地向前方阻拦他的骑兵发起猛烈攻击,想要突破防线尽快撤离。 就在这时,后方的一名校刀手突然朝着关羽高声呼喊: “君侯不好了!公子他……” 关羽听到这声呼喊,心头猛地一沉,急切地追问: “平儿他怎么了?” 那名校刀手哽咽着回答道: “公子被敌将刺伤,倒在了地上,目前生死不明啊!” 原来这名校刀手刚才亲眼目睹了关平被敌军将领刺倒在地的一幕,心中慌乱不已,赶紧来向关羽报信。 “啊,我的平儿……” 关羽伤心地准备朝着刚刚突围出来的敌军方向杀去。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和悲伤,他的身体因为激动而颤抖着。关平是他的长子,有勇有谋,今日为了保护他而牺牲了自己的生命。 关羽想起了这些年关平跟随他南北奔波的场景,那些温馨的时光。而现在,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他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君侯不可,后面的敌军越来越多,再杀进去凶多吉少啊!” 周仓知道关羽放心不下关平想要再杀回去,但看着后方紧随而来的敌军,周仓知道来不及了,他赶紧拦住关羽的去路。 他的声音充满了焦急和担忧,他知道关羽此刻的心情,但他也清楚,如果关羽再次陷入重围,后果将不堪设想。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关羽冒险,他必须阻止他。 “周仓,给我让开……” 关羽心急如焚,关平是他的长子,今天为了掩护他撤离,被敌军击杀,如今尸骨倒在战场上,他岂能不管不顾。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决心要为关平报仇,要让敌人付出代价。他知道前方有危险,但他毫不畏惧,他要为儿子讨回公道。 眼见着周仓拦住了自己,急躁的关羽举起沾满鲜血的青龙偃月刀架在了周仓的脖子上,示意他赶紧让开。他的动作迅速而果断,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 “君侯!” 周仓泪流满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就是杀了末将,也不能让你回去,否则公子就白白牺牲了。” “不行,我一定要回去,把平儿的尸首带回来!” 关羽面色阴沉,眼中闪烁着泪光。 “主公和翼德将军与君侯桃园结义、情深似海,倘若君侯有何不测,你让他们怎么办啊?再说,主公的基业日后还得仰仗君侯啊!” 周仓搬出了刘备和张飞,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劝阻关羽,说什么也不让他回去。 关羽心中充满了痛苦和自责,但他知道周仓说得没错,关平是为了救他而牺牲的,如果他再冒险回去,不仅可能无法带回关平的尸首,还会让更多的人陷入危险之中,如若自己命丧此处,那如何对得起大哥和三弟啊? 关羽无奈,只好忍着巨大的悲痛将青龙偃月刀从周仓脖子上拿开。 “兄弟们听令,随关某杀出去......” 关羽一度哽咽。 周仓和幸存的校刀手们齐声响应,士气大振。他们紧紧跟随关羽,向着荆州敌军最薄弱的地方奋勇杀敌。 在激烈的战斗中,关羽展现出了超凡的武艺,如入无人之境,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地。周仓等人则紧密配合,全力保护关羽的安全。经过一番苦战,他们终于杀出一条血路,成功突围而出。 可就在此时,赵凡、邢道荣、沮鹄三人率领着亲卫营的骑兵追杀而来,形势变得万分危急。 “君侯、周将军,你们快走,我带人拦住敌军的骑兵。” 关键时刻,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校刀手中一名身经百战的老兵挺身而出,大声喊道。 “兄弟们,多保重啊!” 周仓骑着刚刚从敌军手中夺来的战马,没有丝毫犹豫,朝着身后的这些生死与共的老兄弟们拱手道别。 随后,他用力地挥动手中的大刀,重重地拍打在赤兔马的背上。赤兔马吃痛,嘶鸣一声,如同一支离弦的箭一般,朝着前方疾驰而去。 周仓则紧紧地跟随着赤兔马,一刻也不敢松懈。然而,关羽却依然沉浸在失去儿子的巨大痛苦之中,神情呆滞,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毫无知觉。 “来生,我们仍愿追随君侯!” 这名校刀手兵士看着二人的背影,心中默默地念叨着。 荆州骑兵发现追击的道路被数十名敌军挡住,毫不犹豫地下令冲杀。 瞬间,这些英勇无畏的校刀手们就被淹没在了敌军的洪流中,他们一个个倒下去,成为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这些校刀手兵士们都是忠贞不二、身经百战而未死的老兵...... 第283章 南阳之战(十七)逃回比阳 邓县南门外的战场上,放眼望去,一片凄凉景象。尸横遍野,惨不忍睹,鲜血染红了大地,与破碎的兵器、旗帜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血腥的画卷。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味,令人作呕。伤者的呻吟声和垂死者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无不在诉说着这场战争的惨烈程度。 荆州军士兵们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艰难地清理着战场。他们掩埋尸体,救助伤员,尽量让这片土地恢复一丝生机。然而,战场上的惨状仍然让人触目惊心。 魏延站在邓县城楼上,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慨。 他感叹关羽手下的这支兵马确实悍勇无比,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毫不畏惧,奋勇杀敌。尽管最终被围困在城下,但依然给荆州军造成了巨大的伤亡。 这时,庞统来到魏延身边,低沉地说道: “主公,刚刚已经统计过了,此次战斗我军伤亡人数接近两千,而敌军的尸首仅有四五百具。” 听到这个数字,魏延心情沉重,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数十倍于敌,而且还将敌军全部围困在城下,却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这实在让人难以接受。更重要的是,关羽竟然逃脱了包围,这对荆州军来说无疑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魏延意识到,虽然荆州军在江夏战场上表现出了一定的实力,但仍需要加强训练,提高战斗力。只有这样,才能在未来与曹操、袁绍这些北方诸侯的争霸中立于不败之地。 “主公,听刘辟和龚都说起,关羽手下的这数百校刀手都是随其南征北战的老兵,如若放在普通的军中都能胜任百人将。” 庞统见魏延沉默不语、若有所思,便紧接着说道。 “校刀手?” 魏延稍感惊讶,他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时他才想起历史上的关羽手下有一支精锐,便是五百校刀手,随其守华容、战长沙。这支队伍以其勇猛无畏而闻名于世,成为了关羽的得力助手。 据史料记载,这校刀手中的骨干还是当年跟随刘、关、张在河北平定黄巾之乱时的乡勇死士,他们经历了无数次生死考验,积累了丰富的战斗经验。经过这些年的战争的洗礼和筛淘,最终才得这五百人。 这些战士们不仅武艺高强,而且忠诚勇敢,视死如归。因此,这确实是一等一的精锐,能将其一举歼灭十分不容易。魏延突然觉得荆州军伤亡虽然大,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魏延心中也涌起一丝愧疚之情,如若刘备知道以后的事情,恐怕恨死他了。历史上刘备还未建立的精锐亲兵“白毦兵”的统领陈到,如今早已被自己拦截,并成为自己的亲卫营统领。如今又灭掉了关羽的校刀手,这两支军队都是日后刘备称霸天下的资本。 此刻,魏延不禁苦笑起来,他意识到,随着自己的穿越已经打乱了历史的节奏,刘备再也不可能投奔荆州了,这样一想,魏延也就释怀了。 “罢了罢了,不想这些了。” 魏延摆摆手说道。 “对了,主公,湖阳传来消息,黄忠将军已击溃了来犯的刘备军,刘备和张飞向桐柏山方向逃窜,目前去向不明。” 庞统将刚刚收到的消息告知魏延。 “很好,刘备两路兵马都已被我军击败,我们可以专心对付曹军了。” 魏延兴奋地说道。这是他第一次与曹军交手,心里充满了期待。 当初还在襄阳的时候,他和徐庶就不止一次地商议过要夺回南阳,因为这里不但有重要的军事价值,并且人口众多、商业发达,有着重要的经济价值。 在襄阳大封文武的时候,就已经临时任命黄忠为南阳太守,以此表明要尽快收复南阳的决心。 “主公,这是军师派军机营送来的南阳曹军的分布情况。” 庞统将一白色绢帛交给魏延。 “士元,此战的伤兵留在邓县休整,其他人马随本将明日启程前往新野。” 魏延看完后对庞统下令道。 “喏!” ...... 比阳县衙。 “三弟,你的伤怎么样了?” 刘备看着张飞肩膀上绑着布条,一脸关切地问道。 那日在湖阳城外,刘备军被荆州军前后夹击,好在猛将张飞打头阵,为刘备杀出了一条血路,这才避免全军覆没。 可张飞为了掩护刘备撤离,在断后时,被黄忠的宝雕弓射中手臂,后来被军中大夫拔出了箭头。这段时间恢复的不错,除了不能用力外,早已没有大碍。 “大哥,俺没事,要是再碰见那名敌将,俺必戳他几百个透明窟窿。” 张飞感到十分憋屈。 他对荆州军那员老将背后放冷箭的行为十分不屑,他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在战场上正面击败他,不过张飞不得不承认,那员老将刀法和箭术都堪称一流,自己在一百回合以内不一定能将其拿下。 “三弟好好养伤,别想太多了。” “对了,大哥,有没有二哥的消息。” 张飞连连点头,可突然有点担心起关羽来。 “哎!还没有,我已经派人去湖阳以南打探消息了,但至今还未收到任何回音。” 刘备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此时的刘备内心很矛盾,一方面他希望关羽能够给他带来惊喜,另一方面却又担心关羽的安危。 经过这一仗,刘备也意识到了荆州军的强大战斗力以及麾下不缺猛将的事实。关羽如今深入敌后、孤身作战,如果发生意外可如何是好呢? 在湖阳战败之后,他们原本计划逃往桐柏山,然而刘备转念一想,粮草和家眷都在比阳,不如直接撤回那里。毕竟,有城池作为屏障总比置身于荒山野岭之中要安全得多。 于是,刘备与张飞汇合后,重新召集了四散奔逃的残兵,并一同逃回了比阳。原本三千多人的军队,抵达城内时仅剩一千余人。 “二哥会不会有事?” 张飞心中充满焦虑,眉头紧皱地问道。 刘备急忙安慰道: “三弟无需担忧,云长智勇双全、武艺高强,定能化险为夷,安然无恙。” 第284章 南阳之战(十八)曹军出战 张绣降曹之后,曹军便接管了南阳郡,曹操十分重视此处,不仅因为这里人口众多、经济发达,更重要的是它作为许都的西南屏障,对于巩固自己的首府具有重要意义。 曹操见于禁威严毅重、勇猛善战、治军严明,于是派遣他率领军队镇守此地。 后来随着魏延的崛起,曹操开始感受到了来自荆州的威胁。因此,在官渡之战结束后,他再次增派夏侯惇和张合率领军队进驻宛城。 最近,随着上蔡的曹仁和程昱也相继抵达,此时南阳的曹军兵力已经增加到三万余人,分别部署在宛城、棘阳和穰县等地,与位于新野的虎贲营形成对峙局面。 此时的棘阳曹军大营,气氛凝重。曹仁、程昱、曹洪、于禁等将领面色阴沉地站在一幅巨大的南阳地图前,讨论着眼下的局势。 “没想到刘备军如此没用!本以为他们能削弱荆州军的实力,没想到这么快就败了。” 曹仁一脸愤怒,十分失望。 他紧紧握着手中的竹简,那上面是南阳校事府刚刚送来的消息,告诉他刘备军在湖阳城外被荆州军围歼,几乎全军覆没。 “蠢货!简直白白浪费了我们一万石粮食!” 曹洪也生气地扯着嗓子吼道,他的目光狠狠地盯着地图上的湖阳一带,似乎要将那里看穿。 一旁的程昱则在低头沉思,他也没有想到刘备军会败得这么快,虽然刘备军只有数千人马,但好歹是百战精兵,居然败给了没有什么战力的荆州军。 荆州军给程昱的印象一直都是兵虽众但很羸弱。想当年,张济、张绣叔侄率军自关中出走南阳,张济攻穰县时中飞矢而死。 刘表担心荆州军不敌西凉兵,只好让出南阳给张绣驻军,美其名曰:联合张绣以为荆北屏障。 然而,当主公曹操南征张绣时,刘表派荆州军与张绣军联合共同抵御曹军,荆州军却表现得军纪涣散、不堪一击,最终被曹操出奇兵打败。当时,程昱亲眼目睹了这场战斗,对于荆州军的羸弱有着深刻的印象。 后来,长沙张羡在荆南反叛,对于地方上的叛乱,刘表率着数万荆州军要两年多才能平叛,不是因为荆州军击溃了叛军,而是因为张羡病逝,叛军人心不稳,荆州军才得以机会攻破临湘城。 当程昱得知这条消息的时候,心里充满了不屑,他认为刘表和他的荆州军实在是太无能了。 就在不久前,桓阶在荆南挑唆五溪蛮和交州的张津对付刘表,据校事府的情报,刘表先后派出了自己十分依仗的大将刘磐、张允,但结果都失败了,两员将领一死一伤。 五溪蛮只是一方蛮夷,而交州地处偏远,兵力更是不足,连这样的对手都无法战胜,可想而知荆州军的实力有多么差劲。 虽然横空出世冒出个魏延,但也不过是运气使然,荆州军即使更换了统帅,也绝无可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发生脱胎换骨的变化。 程昱再再看看自己一方,曹军在南阳有三万大军,其中不乏猛将,而且都是刚经历过官渡大胜的骄兵悍将,士气高昂,实力雄厚。 相比之下,羸弱的荆州军根本无法与之抗衡。程昱面色沉稳,眼神坚定,他十分自信,即使没有刘备的相助,仅凭在南阳的曹军也能将荆州军击败。 “主公原本是想让刘备军和荆州军自相残杀,我们则坐山观虎斗,趁机夺取襄阳。 但如今,刘备不仅未能削弱荆州军的实力,反而以一场惨败增强了对方的信心和士气。” 曹仁回想起当初在上蔡收到的曹操军令,心中不禁忧虑起来。 “主公的计策落空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一直沉默不语的于禁此时焦急地问道。 “军师,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曹仁望向沉默不语的程昱,脸上露出一丝焦虑。 程昱依旧沉默不语,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片刻,他缓缓开口: “关羽那一路兵马还没有消息传来吗?” 曹仁一听摇了摇头,不禁有些疑惑地问道: “还没有,军师为何如此在意关羽的那一路兵马?” 程昱解释道: “据我所知,在湖阳的时候刘备军兵分两路,另一路人马由关羽率领绕道后方。但到目前为止,我们仍未收到此路兵马的任何消息。” 曹仁听后,不以为然地说: “刘备军主力都败了,关羽的这支偏师又能斩获什么战果?” 程昱却不这么认为,他眼中闪过一丝期待,说道: “未必!说不定这正是我们的一个机会。关羽率军绕道荆州腹地,如果他能弄出一些大动静,那么新野的荆州军必定要回援,他们的军心也会受到影响。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趁虚而入,一举击溃新野的荆州军。” 虽然程昱觉得曹军能正面击溃荆州军,但是关羽的这支兵马能从后面给荆州军带来一些麻烦,这样曹军在正面伤亡就会更小,如虎添翼的事情,可乐而不为呢? 曹仁听了,恍然大悟,点头称是: “原来如此,还是军师想得远,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看看关羽能否给我们带来惊喜吧。” “但眼下我军也不能闲着,在下之意,调穰县和棘阳的主力向新野合围,若是荆州军敢出城应战,咱们正好毕其功于一役,将荆州军歼灭,再南下进驻襄阳。” 程昱也担心关羽那一路无功而返,自己作为军师必须要两手准备。 “好啊,太好了,这段时间一直闲着,太无聊了。” 曹洪听见要出兵新野,高兴地说道。 “军师,大哥不是让我们伺机夺取襄阳嘛,并没有命令让我们与荆州军正面交战啊?” 曹仁十分稳重,生怕贸然出击会给曹军造成太大伤亡。 “子孝将军,你要正确理解这个伺机而动,南阳这一路数万大军不能无功而返,这样会辜负主公对我等的期望。” 程昱以为曹仁怯战,有点不满。 “军师所言极是,子孝太谨慎了。” 曹洪急不可待地说道。 “好,既然如此,咱们就送给大哥一份惊喜,军师调兵吧。” 曹仁见状,也不再坚持,他早就想会一会近段时间风头正盛的反贼魏延了。 第285章 南阳之战(十九)四胜四败 数日后,南阳的曹军都调动了起来,原本安静的曹军营地变得热闹非凡。 首先是曹仁、曹洪率领一万大军从棘阳出发,向新野方向进发;接着,夏侯惇和张合也率军一万从穰县出发,气势汹汹地向南推进。他们的行动引起了周围地区荆州军的关注和警惕。 与此同时,刚抵达新野的魏延得知了这个消息后感到十分困惑。他不明白曹军为何会突然调动如此庞大的兵力,这种行为让魏延摸不着头脑,心中充满了疑问。 但是魏延和徐庶却不慌不忙,即使南阳的曹军倾巢而出,兵临新野城下也不足为惧。毕竟,除了魏延带来了亲卫营、五溪营、第三营等援军外,黄忠把湖阳的防务交给了李严,然后与王威一同率领虎贲营的主力部队抵达了新野。 如今,新野一带的荆州军兵力已达四万之众,将领如云,谋士有徐庶和庞统,这些都是魏延的底气所在。 此时,新野县衙的议政大厅里,魏延和徐庶正悠闲地坐在那里,一边品味着美味的荆茶,一边商讨着当前的局势。 “主公,这荆茶真是庶生平喝过的最好的茶啊!它的色泽鲜嫩,味道甘甜醇香。” 徐庶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赞叹道。 “哈哈,喜欢就好,我给你准备了几盒,慢慢品尝吧。喝完后,让荆茶坊再送一些过来。” 魏延微笑着说道。 看着徐庶略显消瘦的脸庞,魏延知道他这段时间辛苦了,特意送上荆茶以示犒赏。 “太好了,那就谢过主公了。” 徐庶开心地又端起茶盅品起茶来...... “曹军大规模地往新野方向调动,元直你怎么看?” 两人默默品味着茶香,沉默片刻后,魏延一脸严肃地看着徐庶问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主公不是一直想要收复南阳吗,若我军在野外将这些曹军击溃,那就不用一座城一座城的去攻打了。” 徐庶抬起头,目光坚定而冷静。 他早就想好了,面对来势汹汹地敌军唯有将其歼灭才能打破困局,又能顺手接管南阳。 “能与曹军在战场上堂堂正正的厮杀当然好,可是本将有顾虑啊。” 魏延心事重重、若有所思,也只有在徐庶面前魏延才会掏出心里话,不仅因为徐庶最早投效,更是因为二人从荆南开始在一起合作形成的默契,二人明面上是主从,实则是知己。 “主公是担忧我军与曹军正面交战时伤亡过大,或有不敌之险?” 徐庶试探性地看着魏延,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魏延点了点头,眉头微皱道: “元直所言正是本将心中所想,曹军皆是百战精兵,且又刚刚经历官渡大胜之势,士气高昂,锐不可当。 而我们荆州军虽然一直在加强训练,战力也有所提升,但本将深知,和曹军相比仍存在一定差距。” 魏延心中暗自思忖,如果自己麾下的荆州军不敌曹军,那么南阳这一战必将失败,曹军必然会顺势南下,直逼荆州。那时,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基业恐怕将毁于一旦。 想到这里,魏延不禁感到一阵压力涌上心头,但他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继续与徐庶商讨应对之策。 “ 主公,曹军虽强,但并非不可战胜。我们荆州军也有自己的优势,只要我们团结一致,制定合理的战略,未必不能取得胜利。” 徐庶见主公魏延心有忧虑,便安慰道。 “嗯,元直所言甚是。但我军毕竟实力不如曹军,这该如何应对呢?” 魏延皱着眉头问道。 “主公莫急,庶以为我军有四胜而曹军有四败。” 徐庶喝了口茶,稍微思忖了会,接着说道。 “哦,元直请说。” 魏延听见徐庶所言,一脸好奇迫不及待地说道。 “其一,南阳郡自古都属于荆州,主公乃镇南将军,而荆州牧刘景升是主公岳丈,荆州军在南阳与曹军交战,是为了收复领土,为荆州而战,此乃法理之胜; 其二,我军在荆北南阳一线共有四万大军,如今都集中在新野附近,而曹军虽有三万人,但分布在宛城、穰县、棘阳等地,兵力过去分散,能兵临新野的也就只有两万人,我军众而敌军寡,此乃兵力之胜; 其三,我军将领有黄忠、赵凡、沙摩柯、陈到、王威、鲍隆、田林、邢道荣、沮鹄等,而曹军将领只有曹仁、曹洪、夏侯惇等曹氏亲贵,论猛将数量远远多于曹军,此乃将领之胜; 其四,主公亲临前线,使我军士气高昂,而曹操远在许都,无法激励前方将士,此乃军心士气之胜。” 徐庶说的头头是道,而魏延听着十分享用,也逐渐甩开心中的包袱。 “再言曹军的四败。 其一,据河北军机营的消息,袁绍在白马、黎阳前线陈兵数万,正准备报官渡之仇,曹操不得不将主要精力集中在白马,曹军后方不稳,此乃一败; 其二,还记得当初官渡之战后,庶曾感到非常疑惑,为何曹军在官渡取得大胜之后却不渡过黄河向北进军呢?当时是主公您提醒了我,因为曹军的粮草不足以支持他们继续作战。 这段时间以来,军机营也证实了这个消息,现在春季的粮食尚未收割完毕,曹军的粮草供应正处于青黄不接的时候,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曹军粮草不足,此乃二败; 其三,曹操过于依赖和重用他的宗族将领,导致了曹氏亲贵将领与其他将领之间产生了严重的矛盾。这种情况在战场上将会给曹军带来致命的影响。 因为将帅之间存在分歧和不和,无法形成统一的指挥,这将大大削弱曹军的战斗力。曹军将帅不和,此乃三败; 其四,主公不是已经派出了内应前往曹军阵营了嘛,曹军可以说是腹背受敌。这种内外夹击的局面对于曹军来说是极其不利的,此乃四败。” 徐庶一口气说完,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魏延听后,顿时觉得心情舒畅,原本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他拍了拍徐庶的肩膀,表示感谢。 “元直说得好!如此说来,我军胜算颇大啊!” 魏延一脸兴奋,徐庶的话语如同一缕和煦的春风,悄然拂过,驱散了他心头的重重乌云,心中的顾忌瞬间荡然无存。 第286章 南阳之战(二十)一伙溃军 魏延深知,荆州军与曹军之间迟早要交锋,这只是时间问题,而此刻,这个时机似乎是绝佳机会。 此时,曹军的主力正集中于白马、官渡一线,而荆州军如果能够趁虚一举击溃南阳的曹军,那将具有重大的战略意义。 想到这里,魏延不禁感到兴奋异常。既然确定与曹军一战,魏延赶紧派人召来庞统、黄忠、赵凡等人,众人一起共同商议起用兵方略来。 ...... 棘阳城外迎来了一批不速之客,大概有一千多人。 他们是一群溃军,士兵们的盔甲残破不堪,血迹斑斑,有些甚至已经失去了头盔和武器。他们的衣衫褴褛,沾满了泥土和血迹,显得狼狈不堪。 士兵们脚步踉跄,互相推搡着,仿佛失去了组织和纪律。有些人受了伤,一瘸一拐地走着,他们的呼吸急促,汗水湿透了他们的额头和后背。 在这群溃军前方,有两员将领。他们的脸色阴沉,神情严肃,试图维持着最后的一丝威严。然而,他们的指挥已经失去了效力,士兵们只是盲目地跟随,没有了战斗的意志。 听到城防兵士的禀报,留守城池的程昱和于禁匆匆赶来,二人立在棘阳城头,俯视着下方的这群溃兵。 “尔等是何处兵马?从何处而来?” 程昱目光如炬,大声喝问,他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带着一股威严。 “我等是刘皇叔麾下的兵马,跟随关将军偷袭邓县,被荆州军击溃,如今无处可去,求将军收留。” 溃军的前方的一名将领大声回答道。 程昱一听,心中一惊,之前一直没有得到关羽这路兵马的消息,原来他们已经绕到新野以南的邓县了。 程昱皱起眉头问道: “你们是如何被荆州军击败的?关羽将军现在何处?” 他不仅想要了解事情的经过,更要判断一下城下这些溃军是否真的是刘备军,或者还是荆州军派来的探子。 那位将领面色沉重,说道: “我们和关将军拿下邓县后,被樊城北上和新野南下的两路荆州军围困在了邓县。邓县城池低矮,难以坚守,不久便被荆州军攻破。 无奈之下,我们只好率军突围。至于关将军,我们四处寻找却不见其踪影,不知他身在何方。” 这位将领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讲述给了程昱,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与焦虑。 程昱觉得这名溃军将领说的话似乎有几分道理,关羽的确面临着兵力不足的问题,如果给他一万大军,他应该能够攻破襄樊。 到那时,荆州军必然会自乱阵脚。程昱曾经亲眼目睹过关羽的勇猛,心中对他十分敬佩。 于是他接着问道: “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不去找刘备呢?来到我们曹军营地做什么?” 其实,程昱内心并不想收留这支溃军。因为曹军的粮草并不充裕,而且如果这些人是荆州军假扮的,那么情况就会变得非常危险。 棘阳城的大部分兵马都已经被曹仁、曹洪兄弟带走,南下新野去了,城里只剩下几千名士兵守卫城池。程昱可不愿意冒险。 此时,那名溃兵将领说道: “刘皇叔下落不明,我们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请将军赏赐一些食物吧!只要您给我们一口饭吃,我们愿意为将军效力,共同攻打荆州军。” 溃军将领有气无力,看起来已经饿得没有力气说话了,但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忠诚。 “不行,我们粮草也不足,况且谁知道你们到底是不是刘备的部将。” 程昱不想理他们了,准备往城楼下走去。 “李通将军在不在,末将曾在汝南与其有过数面之交。” 城外的溃军将领见曹军统领已经失去耐心,赶紧搬出了李通。 刚想走下去的程昱听到此话,心中十分好奇,李通现在在汝南,他要看看城外之人想耍什么把戏,故而停住了脚步。 “你说你认识李通将军?” 程昱伸出头打量着城外的那员溃军将领。 “正是,在下当初和兄弟们在汝南占山为王的时候,李通将军曾带兵马来攻击过我们。” “你们是刘辟、龚都那伙黄巾贼?” 程昱听到在汝南占山为王,便很快猜到了城外溃军的身份。 城外说话的将领便是刘辟,当初在汝南的时候,李通也在汝南担任阳安都尉,曾带兵剿灭汝南境内的黄巾军,与刘辟、龚都有多次交手的经历。 “什么黄巾贼,你们城内的曹军大部分都是青州黄巾军,现在不是被曹丞相整编了嘛。” 刘辟故意顶了回去。 他知道眼下南阳曹军的主力便是青州军。当年曹操征讨青州黄巾,青州黄巾军主力向曹军投降,曹操从百万人中挑选出其中三十万身强体健者,被整编为具有相对独立性的“青州兵”。 “既然已经投靠刘备,我们曹军也不会收留尔等。” 程昱果断拒绝。 他知道刘、龚这伙黄巾军,在官渡之战时起兵反叛响应袁绍,后来投靠刘备,这种反复无常的小人,程昱打心里憎恨,如果不是城中兵力不足,他都要派人出城将其就地歼灭。 “这样吧,如今到处都是荆州军,我们这股残军没有什么战斗力,遇到他们必死无疑,能不能允许我们在这城外扎营休整?以借曹军的威名来吓退荆州军,让我们逃过此劫。” 刘辟又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 “军师稍等。” 一旁的于禁看程昱又要拒绝,赶紧低声说道。 “文则有话请直言。” 程昱看着于禁说道。 “南阳境内有几十座城池,目前我军都集中在前线,若是放这伙黄巾贼离开,他们肯定会去偷袭后方的城池,那当地的百姓可就要遭殃了,不如将他们稳在城外,等击败荆州军再与他们计较。” 于禁一脸诚恳的说道。 “文则所言有理。” “可以,你们在城外扎营吧,但不准四处劫掠。” 程昱朝着城下的溃军大声说道。 “好的,我们可以去附近的山林中打猎,用以充饥吗?” 刘辟低声下气地问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可以!” 第287章 南阳之战(廿一)两军交战 建安六年(公元201年)五月,晨曦微露,新野城外的旷野上,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荆州军和曹军分别列阵,严阵以待,仿佛两座巨大的钢铁城墙,准备展开一场激烈的战斗。 荆州军的阵营中,旌旗飘扬,猎猎作响。虎贲营和第三营的士兵们身着鲜明的铠甲,手持各种兵器,背靠新野城,如同坚不可摧的堡垒。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一战关系到生死存亡。 黄忠、赵凡驾马立在阵前,英姿飒爽,威风凛凛。他们的目光如炬,扫视着前方的敌军,试图寻找着敌人的破绽。他们手中的兵器闪烁着寒光,仿佛随时准备刺向敌人的心脏。 而曹军则显得威武雄壮,他们的装备精良,士兵们训练有素,士气高昂。他们整齐划一地站立在那里,散发出一种无与伦比的气势。 曹仁亲自率领大军,他的目光锐利,透露出一股霸气。在他身后,夏侯惇、曹洪、张合等将领都是一脸严肃,心中期待着接下来的战斗。他们知道,这场战斗将决定谁能主宰这片土地。 双方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根紧绷的弦,只要轻轻一触,就会引发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在这个关键时刻,谁也不敢掉以轻心,因为胜利只属于最强大的一方。 两军对垒,中间是一片空旷的战场,仿佛在等待着双方的冲锋。空气中尘土飞扬,风中似乎夹杂着丝丝杀气,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突然,曹军的鼓手敲响了战鼓,鼓声震天动地,激励着士兵们的斗志。荆州军也不甘示弱,他们的号角声响起,回应着曹军的挑战。 随着曹仁的一声令下,曹军率先发起了冲锋,士兵们如潮水般涌向荆州军阵营,前排冲锋的士兵身着厚重的铠甲,手持锋利的兵器,喊杀声震天动地。 黄忠和赵凡则迅速做出反应,他们命令弓弩手做好准备,当曹军进入射程范围后,黄忠一声令下,弓弩手们纷纷拉弓搭箭,向曹军射出了密集的箭羽。 刹那间,天空中箭如雨下,曹军士兵纷纷中箭倒地。然而,曹军并没有退缩,他们继续向前冲锋,试图冲破荆州军的防线。 曹军的弓弩手也顺势反击,箭矢也不断地向荆州军阵地飞驰而去,荆州军也有一定的伤亡。 荆州军的弓弩手们不断地发射着箭羽,他们的手臂因为连续拉弓而感到酸痛,但他们依然咬紧牙关,坚持战斗。在他们的顽强抵抗下,曹军的进攻受到了阻碍,伤亡人数不断增加。 “可恶!”曹洪看着前方的荆州军,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曹军已经进攻了好几次,但都被荆州军密集的箭矢挡了回来。他知道,如果不能尽快攻破荆州军的防线,那么这次进攻就会失败。想到这里,他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 他决定亲自出马,鼓舞士气。只见曹洪翻身下马,左手举着一面小型盾牌,右手拿着一把锋利的大刀,他小心翼翼地提防着荆州军射来的箭矢,一步步地朝着荆州军阵地奔去。身后的亲兵们也纷纷跟随着他,准备与他一同冲锋陷阵。 曹军看到将领亲自上阵,士气大振。他们纷纷鼓起勇气,顶着荆州军的箭矢,向着前方的敌军发起了猛烈的冲刺。 荆州军看到曹军如此凶猛,心中不禁一紧。但他们并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坚定地站在了原地,准备迎接曹军的冲击。 就在这时,黄忠看到曹军即将冲到眼前,立刻下达了命令: “前排的刀盾兵和长枪兵听令,给我向前推进,阻止曹军的冲锋!” 接到命令后,前排的刀盾兵和长枪兵立刻行动起来。他们紧密地排列在一起。随着黄忠一声令下,他们开始向前推进,试图阻止曹军的冲锋。 与此同时,曹军也已经冲到了距离荆州军的跟前。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与荆州军展开了激烈的厮杀。一时间,战场上弥漫着硝烟和血腥的气息,双方士兵的喊杀声和惨叫声交织在一起,让人毛骨悚然。 这场战斗异常激烈,双方都在为了胜利而拼死搏斗。战场上喊杀声四起,兵器相交的声音不绝于耳。双方士兵展开了激烈的搏斗,鲜血染红了大地。 曹仁见状,赶紧派张合率军前去支援,很快数千曹军又加入了战斗之中。黄忠见敌军增援,举起一面令旗,朝着身后一挥舞,荆州军阵营中一队兵马也冲了上去。 城楼上,魏延、徐庶、庞统正在观战,见双方战事胶着,三人心中都很紧张,他们都知道曹军的强大,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只见战场上,曹军的士兵们个个勇猛无畏,如同一群猛虎般冲向荆州军的阵地。荆州军的士兵们也不甘示弱,他们奋力抵抗,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筑起了一道坚固的防线。 双方的战斗异常激烈,一时间难分胜负。曹军的将领们不断地发出命令,调整战术,试图打破僵局。荆州军的将领们也在苦苦支撑,他们深知一旦防线被突破,后果将不堪设想。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曹军的强悍逐渐显现出来。他们的士兵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战斗力极强。而荆州军的士兵们则逐渐疲惫不堪,防线开始出现漏洞。 曹军抓住机会,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的猛烈攻击。他们的弓箭手们万箭齐发,如雨点般射向荆州军的阵地。荆州军的士兵们纷纷中箭倒地,伤亡惨重。 在曹军的强大压力下,荆州军的防线终于被突破,曹军的士兵们如潮水般涌入荆州军的阵地。 黄忠和赵凡不慌不忙,他们带着身后的兵士亲自冲杀上去,二将武艺高强,在万军丛中如入无人之境,所到之处,曹军纷纷倒下。 他们带领着士兵们与曹军展开了近身肉搏,终于将气焰嚣张的曹军打的节节败退。 曹仁和夏侯惇见状,知道战局到了关键时刻,二人对视一眼,命令全军向荆州军突击,二员将领也是亲自上阵,欲将这数万荆州军歼灭在新野城下。 第288章 南阳之战(廿二)胜负已分 随着双方将领的一声令下,数万人马混战在一起,冷兵器时代战场的残酷,让魏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身处新野城楼之上,俯瞰城外的战场,全是混乱和杀戮。 喊杀声、惨叫声和金属碰撞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双方将士们紧握着手中的兵器,眼神坚定而冷酷,不断地冲杀着周围的敌人。 双方的将士们皆在奋勇杀敌,与对方展开殊死搏斗,鲜血飞溅,染红了他们的战甲和脸庞。 魏延看到一名曹军将领冲向黄忠,只见黄忠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两人的兵器相交,发出清脆的声响,黄忠稍微用力一挥,将曹军将领斩于马下。 战场上的局势越来越激烈,双方都陷入了苦战。魏延深知,这场战斗的胜负关系到整个战局的走向,荆州军必须要取得胜利。 魏延亲自从城楼上击鼓的兵士手中接过鼓槌,用力挥动双臂,狠狠地敲打着战鼓。 那急促而激昂的鼓声如同一股强大的力量,激荡在每一个荆州军士兵的心中。他要通过这激烈的鼓声,激发起他们的斗志和士气,让他们不畏强敌、勇往直前。 魏延一边击鼓,一边带着城楼上的守军高声呼喊: “众将士听令,斩杀曹军,夺回南阳,护卫荆州!” 他们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在战场上回荡,震撼着每个荆州军的心灵。荆州军士兵们听到魏延的号令,士气大振,纷纷响应,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他们挥舞着兵器,冲向曹军,眼中闪烁着坚定和勇敢的光芒。 在黄忠和赵凡的带领下,荆州军士兵们展现出了顽强的战斗精神。他们不怕牺牲,奋勇向前,与曹军展开了殊死搏斗。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此起彼伏,整个战场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从早上一直战到午后,城楼上观战的众人已经疲惫不堪。长时间的紧张观战让他们身心俱疲,但他们仍然站在城楼上,密切关注着战局的发展。 而一直在城外战场厮杀的将士们更是疲惫至极,他们经历了无数次的冲锋和战斗,体力消耗殆尽。但看着地上躺着的队友和同胞的尸体,他们依然咬牙坚持,为了赶走外敌,为了守护荆州,他们愿意付出一切。 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刺鼻的血腥气息弥漫在空中,让人感到窒息。魏延望着这片惨状,心中充满了感慨,他深知战争的残酷无情,每一次的胜利都是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 然而,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和目标,他必须付出这样的代价,只有战胜敌人,才能保卫荆州,才能实现他心中的抱负。 “主公,快看。” 突然,徐庶兴奋地指着新野城外东北方向,只见一支兵马向着城外的战场杀来。 魏延和众人将注意力转移到徐庶右手指出的方向,只见为首一将四十多岁,老成持重,他便是虎贲营副将王威,他身边还有一员小将,正是新野邓芝,他们正率着一支兵马杀来。 魏延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喜悦之情。 而此刻,庞统也注意到了另一个方向的情况。 “主公,请看那边。” 庞统欢快的尖叫着。 只见新野城外西北方向烟尘滚滚,一支大军也向着城外的战场奔来,领头的将领是第三营副将鲍隆,身边还有一员高大魁梧的年轻将领,正是数日前坚守邓县的百夫长牛金,他们二人率领着大军正准备前来驰援。 魏延面色凝重地望着远方,心中感慨万千。包抄的援军终于到了,战场上战事胶着,有了这支生力军的加入,那么胜利的天平将向自己这边倾斜。 荆州军的援军如神兵天降,瞬间点燃了荆州军的士气。他们个个精神抖擞,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胜利在望。 与此相反,曹军则陷入了一片慌乱之中,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不安,原本高昂的士气此刻已荡然无存。 战场上,双方势力此消彼长。荆州军的援军从侧后方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向曹军,喊杀声震耳欲聋。 曹军虽然精锐,但在荆州军的猛烈攻击下,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他们的阵型开始混乱,士兵们纷纷四散逃窜。 荆州军的将领们身先士卒,奋勇杀敌。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如入无人之境。曹军的将领们竭力指挥着士兵们抵抗,但却无法挽回败局。 王威和鲍隆这两支兵马突然出现在战场上,这是魏延、徐庶和庞统他们故意布置的出其不意的援军。他们深知曹军的强大,必须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才能战胜敌人。 战前,他们派遣王威和鲍隆这两支兵马从新野南门出城,然后绕到新野以北,待敌军士气低迷之时,分别从新野东北和西北突然杀出,打曹军一个措手不及。 午后时分,太阳高悬天空,散发出炽热的光芒。曹军的士兵们在烈日的炙烤下,早已汗流浃背,显得有些乏力。 而且,他们经历了长时间的激烈战斗,身体和精神都已经疲惫不堪,士气也受到了严重影响。 就在这时,王威和鲍隆带领的两支奇兵突然从曹军的左右侧翼杀出。他们如猛虎下山般凶猛,瞬间打乱了曹军的阵脚。曹军士兵们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破了胆,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 看到王威和鲍隆的到来,原本处于劣势的黄忠和赵凡立刻振奋起来。他们带领着一直激战的荆州军发起了猛烈的反攻。荆州军的士气高涨,战斗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在荆州军的强大攻势下,曹军节节败退,无法抵挡。他们的阵线逐渐崩溃,最终演变成了一场溃败。有些曹军士兵们干脆纷纷扔下武器,争相逃离战场。 魏延、徐庶和庞统三人站在城楼上,目睹着这场胜利的发生。他们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这次胜利不仅让他们感到自豪,更增强了他们未来与强敌对战的信心。 这场战斗一直持续到太阳落山之后,荆州军对于溃逃的曹军展开了追击。他们的欢呼声回荡在战场上,久久不息。而曹军则带着失败的耻辱,狼狈地从不同的方向逃离战场。 第289章 南阳之战(廿三)打入敌后 自从今晨战端一开,程昱和于禁便坚守在棘阳南门城楼上,并派出斥候每隔一段时间便回来汇报下战场的情况。 就在不久前,当斥候禀报说荆州军的两支援军分别从曹军的左右两翼袭来的时候,程昱便感到情况不妙。 程昱目光如炬,远眺着南边的新野方向,但视线被远处的树林和山川阻挡,毕竟棘阳和新野相隔七八十里。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放眼望去,只见一名斥候驾马奔袭而来,程昱和于禁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都切想知道前线的情况。 “报!” 一声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平静,那名斥候神色慌张地驾马来到棘阳南门城下,朝着城楼上大声喊道。 “军师,前方战线失利,我军败北!” 程昱大惊失色,一脸不可置信地说道: “怎么可能?” 他皱起眉头,心中满是疑惑和震惊,这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没有想到精锐的曹军居然会被羸弱的荆州军击败,这还是他印象中的那支荆州兵马吗? 然而,此时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当务之急是应对当前的局势。 程昱立刻做出决策,派遣传令兵持军令火速赶往穰县,命令那里留守的数千兵马迅速调往棘阳,避免被荆州军分割包围、各个击破,他想集中兵力在棘阳建立防线与荆州军对垒。 同时,他让于禁带兵守城,而自己亲自率领其余兵马向南进发,去接应曹仁和溃败的曹军。 程昱深知,即使战败或者有大的兵士伤亡都没关系,但曹仁、曹洪、夏侯惇等主公的宗族将领可千万不能有什么差池,不然回许都没法交代。因此,他必须全力以赴,确保他们能够平安无事。 夕阳渐渐西沉,余晖洒在大地上,显得格外凄凉。程昱率领着数千名曹军士兵出城,向着南方疾驰而去。 他们身后飘扬着曹军的旗帜,这是程昱特意安排的,希望能吸引到溃散的曹军前来集合。一路上,程昱心急如焚,不断催促士兵加快速度。他知道,每耽误一刻,都可能导致更多的曹军士兵失去生命。 ...... 而此时棘阳城外临时搭建的营帐内,邓展、邢道荣、沮鹄、刘辟、龚都等人围坐在一起。 那天,魏延带领荆州军攻占邓县后,正在整理兵马准备北上。突然间,庞统心生一计,并与魏延商议后得到了他的赞同。 于是,魏延决定派出刚刚投降的刘辟、龚都及其部队北上,前往曹营诈降,然后执行一项艰巨的任务。 魏延看着这些黄巾旧部的军容军纪实在是糟糕,心中有些担忧。他本想将他们换成自己麾下纪律严明的荆州军,但却被庞统劝阻。 庞统认为,如果换上荆州军,在行军北上的途中,曹军的斥候很快就会识破他们,更不用说前去完成诈降任务了。 魏延心想,尽管这次行动可能失败,甚至这些黄巾军旧部中的有些人可能会真的向曹军投降,但对他而言并没有太大影响。毕竟,刘辟、龚都带来的这些人只有区区一千多人,即使失去也不会对整个战局产生重大影响。 而且,他们本来就是新降之军,忠诚度尚未可知。如果能成功诈降,作为内应,则可以借此机会了解曹军的内部情况,为后续的战斗做好准备。 如若诈降不成,又无伤大雅。因此,魏延决定冒险一试,让刘辟、龚都带其部众继续北上执行诈降任务。 庞统又让邓展率领数百名亲卫营兵士混在其中,以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这样一来,他们就成功地凑足了两千人。这支部队悄悄地绕过湖阳,朝着棘阳方向行进。 当到达棘阳城下,就出现了前几日的场景,刘辟被程昱拒绝进城。然而,经过一番周折,程昱最终还是同意了刘辟提出的一个折中方案,在城外扎营驻军。同时,他也允许刘辟派人前往附近的山林中打猎,以此作为军队的粮饷来源。 当邓展派人将这里的情况详细地报告给了在新野的魏延后,由于陈到受伤还未完全康复,魏延迅速做出了决策。他派遣邢道荣和沮鹄带领着亲卫营和虎贲营总共五千人马,秘密地调往棘阳城外的山林中。 通过打猎这个合理的理由,邓展可以灵活地将兵力在山林和棘阳城外的临时营帐之间自由调动。 “邓将军,这是主公写给你的亲笔信。” 邢道荣从衣袖中掏出一块绢帛,然后递给了对面的邓展。 邓展看完后若有所思,然后走出营帐,远远观看棘阳的城防。 夜幕笼罩着棘阳城,城墙上灯火通明,宛如白昼。守城的士兵们手持兵器,严阵以待,他们的身影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坚定。 城墙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座了望塔,塔上的哨兵们目光炯炯,警惕地注视着城外的动静。他们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觉,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迹象。 城墙上,一队队巡逻的士兵来回穿梭,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他们仔细地检查着城墙的每一个角落,确保没有任何漏洞。 棘阳城的夜间防卫十分严密,邓展看后便放弃了主公魏延提出的趁机夺取棘阳城的计划,只能执行第二套方案。 邓展面色凝重,步伐沉稳地回到了临时的营帐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决断,心中已有了计策。 “邢将军、沮将军,你二人带领林中兵马往南去追杀曹军败逃的残军,不求杀敌多少,但一定要多缴获曹军的服饰……” 邓展一脸严肃地向邢道荣和沮鹄吩咐着,甚至连一些基本的细节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邢、沮二将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并接受任务。 “二位将军可明白了?” 邓展生怕自己还有没交代清楚的地方,又再次确认了一遍。 “末将明白!” 二人齐声回答道,声音洪亮而坚定。他们深知这次行动的重要性,也明白邓展的用心良苦。 “好,刘辟、龚都二位将军,你们率领剩下的兵马跟随本将一同出发……” 邓展接着对另外两位将领下达命令,并详细说明了作战计划和目标。他的语气坚决果断。 待一切安排妥当后,邓展终于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心中暗自祈祷着此次行动能够顺利完成。 第290章 南阳之战(廿四)曹仁遇险 此时的曹军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意志,兵败如山倒。他们惊恐万分地向北逃窜,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着。 一路上,曹军的士兵们狼狈不堪,有的丢盔弃甲,有的神色惶恐。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逃离这个可怕的战场。 而在他们身后,虎贲营和第三营的兵士们如影随形,紧紧跟随。这些战士们士气高昂,充满斗志,都已经杀红了眼。他们手持锋利的武器,眼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 每一个曹军士兵都是他们追击的目标,只要他们跑的够快,将会有更多的曹军士兵被斩杀于刀下。 然而,曹军的命运并非完全绝望,只要他们愿意放下武器,跪地投降,或许还能保住性命。但如果他们选择继续逃窜,那么就有可能被荆州军追上然后被屠杀。 在这场残酷的战争中,生与死只在一念之间...... 夜幕降临,天地间一片昏暗,新野以北的一片茂密林中,沙摩柯和田林带领着五溪营的士兵潜伏其中。 这片林子,乃是魏延和徐庶精心挑选的伏击之地。树林前方的大路,正是连接新野与棘阳的官道,五溪营在此已守候许久,只为等待曹军大将自投罗网。 沙摩柯性子急躁,久候之下,渐渐有些不耐烦起来。然而就在这时,南边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紧接着便是散乱的脚步声,以及惊恐的喊叫声,在空中不断回荡。这些声音的制造者,正是从新野方向败退下来的曹军。 “快跑啊!” “敌人追上来了!” 恐惧的呼喊声此起彼伏,曹军士兵们犹如惊弓之鸟,拼命地向前奔逃。他们的脚步声凌乱不堪,大地都被震动得微微颤抖。 沙摩柯和田林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如果能生擒曹军主将,无疑将立下赫赫战功,他不禁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当如丧家之犬般的曹军越来越近时,沙摩柯嘴角露出一抹狰狞的笑,他高举右手,用力一挥,身后的五溪营兵士纷纷张弓搭箭,瞄准了那些混乱不堪、只顾逃命的曹军。 这些蛮兵自幼擅长射箭,不仅臂力惊人,而且精准度极高。此时,树林与山路之间距离较近,正好在弓箭的有效射程内。 只见无数箭矢如蝗虫过境般密密麻麻地朝曹军飞去,许多曹军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已经被射中,倒地不起,生死未卜。 “前有埋伏!” 此时,前方的曹军终于意识到危险,他们惊恐地呼喊着,声音响彻整个山林。 然而,这支曹军早已丧失战斗力,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他们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有些士兵惊慌失措,趴在地上;有些则冲向两侧的山林,试图寻找藏身之处;还有些人选择向后逃跑…… 就在这时,五溪蛮兵士的第二轮箭雨又接踵而至,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准确无误地射向那些四处逃窜的曹军,眨眼间,又有不少曹军倒在了血泊中,命归黄泉。 曹军主将曹仁在亲兵的护卫下,也狼狈地逃窜到了此处。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尽快回到棘阳或者宛城。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败给荆州军,这让他感到无比震惊和愤怒。此时,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满脑子都是如何逃脱这场灾难。 “保护将军!” 队伍后面的一名军司马看到四散溃逃、毫无章法的曹军正冲击着曹仁的战马,心急如焚,大声吼道。 然而,早已惊慌失措的曹军溃兵们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他们只顾着逃命,对这位将军的安危毫不关心。 曹仁见状,毫不犹豫地拔出腰间的宝剑,朝着身前乱窜的溃军狠狠地刺去。随着几名曹军士兵倒地,场面终于逐渐稳定下来。但此时,曹军士气已经低落至极,想要重新组织起来并非易事。 “慌乱什么?盾牌兵上前,随本将杀出去!” 曹仁深知身后不远处便是荆州军的追兵,如果不能迅速突破前方的伏兵,那么他们就没有生路可言。于是,他鼓起勇气,带领着亲兵迎着密集的箭矢奋勇冲杀上去。 在激烈的战斗中,曹仁挥舞着大刀,竭力地格挡着向自己飞来的箭矢。然而,身边的亲兵们却没有他那么敏捷的身手,他们接二连三地被射中,纷纷倒地。 曹仁心中充满了悲愤与无奈,他意识到要赶紧冲上去将这些伏兵的弓弩手击杀,才能带领这支残军杀出重围。 当两军快要接近的时候,曹仁被面前长相怪异的蛮兵的面部表情吓了一跳。只见他们个个面目狰狞,脸上涂着奇怪的色彩,眼睛里闪烁着凶狠之色。 这些蛮兵与中原人士长得完全不同,让曹仁不禁心生恐惧。他犹豫了片刻,但很快就意识到现在不是退缩的时候。 两军厮杀到一起,刀光剑影交错,血肉横飞。曹仁挥舞着手中的武器,试图撕开一道口子,向北突围。然而,沙摩柯却决心要将这伙溃逃的敌军一举歼灭,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 沙摩柯很快就发现了发号施令的曹仁,知道那位便是曹军将领。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杀意,提着铁蒺藜骨朵,径直朝曹仁杀去。 曹仁看着这位长相极丑的蛮兵将领朝自己杀来,心中极为反感,便主动迎了上去,与沙摩柯展开一场激烈的对决。 二人你来我往,招式凌厉,多个回合也难分胜负。每一次交锋都充满了惊险和紧张,让人屏息以待。 突然,曹军身后传来了喊杀声,原来是黄忠带领着追兵赶到了。见到这边曹军被阻挡在此地,黄忠一马当先,率领军队向这边杀来。 沙摩柯听到了援军的声音,心中大定。他知道胜利在望,只要坚持下去,就能彻底击败这支曹军。 而此时的曹仁,心情跌入谷底,面对前方的强敌和后方的追兵,他感到无助和绝望。 周围的士兵们已经丧失了斗志,纷纷四散奔逃。曹仁心中长叹一声: “啊,本将要命丧此地啊!” 他感到命运对他不公,为何会陷入如此绝境。 第291章 南阳之战(廿五)曹洪被俘 士气低迷、只想逃命的曹军见前后皆有荆州军,他们身陷重围,心中一片绝望,有的人甚至已经放弃抵抗,打算投降。 然而,就在这时,从北边棘阳方向的官道上传来了一阵行军的脚步声,一支曹军部队如旋风般冲向了正在拦截的蛮兵,这支兵马正是由程昱率领的接应部队。 沙摩柯见状,意识到身后出现了敌军,他立刻下令让田林带领一部分人转身抵御敌人,而自己则继续与曹仁展开激烈战斗。 原本准备奋战到最后一刻并自杀的曹仁此刻也看到了前方赶来的曹军,感到了一丝生机,全身力量瞬间爆发出来。 “兄弟们,我们的援军来了,杀光眼前的敌军,向北突围!” 曹仁挥舞着大刀,发出了振奋人心的呼喊。 曹军士兵们听到主将曹仁的声音,又看到了前方的援军,士气大振,纷纷奋勇杀敌,向着北方蛮兵的防线发起攻击。 “子孝将军,是你吗?” 程昱耳朵敏锐,听到前方荆州军的包围圈内传来了曹仁的声音,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军师,正是本将!” 曹仁听到程昱的呼喊声后,心中涌起一股由衷的感激之情。 程昱毫不犹豫地下令: “快,冲开防线,接应曹仁将军。” 他的目光坚定,语气果断。心想着一定要救出曹仁,不然没法向丞相交代。 身后的曹军士兵们齐声呐喊,士气高昂。他们紧密地排列成阵,手持盾牌和长枪,如同一股洪流般向前猛冲。 前方的五溪蛮兵虽然英勇,但面对曹军的猛烈冲击,他们开始逐渐败退。曹军士兵们奋勇杀敌,毫不留情地挥舞着兵器,与蛮兵展开激烈的近身搏斗。战场上血肉横飞,喊杀声响彻云霄。 再反观后方的战场,赶来的黄忠给后面的曹军溃兵带来了巨大的压力,他率领着麾下的兵士,如猛虎下山般冲向曹军。曹军士兵们惊恐万分,纷纷四散奔逃。黄忠的军队一路屠杀,无人能挡。 此时,后面与黄忠所部交手的曹军,士气已经彻底崩溃。他们看到周围的战友不断倒下,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在一些基层将领的带领下,许多曹军士兵纷纷放下武器,选择投降。黄忠见前方战事依旧激烈,无法分心管理这些降兵。 但满路蹲下的降兵挡住了他的去路,无奈之下,他只能安排一部分兵力处理这些战俘。 与此同时,前方的五溪营在南北两路兵马的夹击下,遭受了巨大的损失。他们的防线被迅速撕开,曹仁趁机带着包围圈内的亲兵向北突围。 沙摩柯见状,想要追击,但程昱早已安排好弓弩手掩护曹仁的撤退。随着一声声尖锐的弓弦响,密集的箭矢射向沙摩柯和他的军队。 沙摩柯不得不放弃追杀,转而应对来自程昱的威胁。在这场生死较量中,双方都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眼见到手的敌将就这样逃脱了,沙摩柯愤愤不平,他气得咬牙切齿,只能把怒火发泄到那些正在逃窜的曹军身上。 他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对着附近正在逃窜的曹军一通猛砍,杀得曹军哭爹喊娘、尸横遍野。直到斩杀了几十名溃军,沙摩柯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这才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就在此时,处理完俘虏的黄忠带着兵士匆匆赶来。他们远远地望见曹军逃窜的背影,不禁发出一阵唏嘘声。 “哎,真是太可惜了。” 沙摩柯无奈地摇摇头,目光凝视着北方,满脸都是惋惜之情。 “别灰心,周围仍有许多溃败的敌军和将领,现在正是扩大战果的时候,我们继续追击吧!” 黄忠看出沙摩柯心中的沮丧,连忙安慰道。 说完,两人率领着兵马再次分头行动,朝着四面八方追击逃窜的敌军。 ...... 南阳郡境内的白河犹如一条蜿蜒的巨龙,自西北流向东南,流经宛城、新野等地,最后注入汉水。 此时,在新野县境内的白河边上,曹洪正领着一群狼狈不堪的士兵在河边饮水。他们经历了一整天的激战,水米未进,已经饥渴难耐,疲惫不堪。 满脸血迹和泥浆的曹洪用双手捧起河水,连续喝了好几次,然后又捧水洗了把脸。当清凉的河水接触到他的面颊时,一种放松的舒适感瞬间从大脑蔓延到全身各个部位,让他感到神清气爽。 然而,就在这时,在河岸边负责放哨的曹军突然发出警报: “将军,有敌军!” “什么?” 正在洁面的曹洪大惊失色,心中涌起一股恐慌。 他急忙站起身来,准备再次逃跑。这些年,他从未像今天这样惊慌失措,因为稍有不慎就可能丧命。 就在这时,只见一名身着白袍的年轻小将率领着荆州军杀来。这名小将英姿飒爽,气势如虹,正是赵凡。 赵凡带领着荆州军如同一股洪流般冲向曹军,他们士气高昂,锐不可当。而曹洪所带领的曹军则显得疲惫不堪,毫无斗志。 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曹洪惊恐万分,他来不及组织有效的抵抗,只能仓促应战。双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但曹军明显处于劣势。 赵凡挥舞着长枪,身先士卒,冲入敌阵,所到之处,曹军纷纷倒下。他的勇猛无畏给荆州军带来了极大的鼓舞,使得他们更加奋勇杀敌。 在这场混乱的战斗中,曹军逐渐崩溃,无法抵挡荆州军的进攻。士兵们刚想四处逃窜,但是荆州军已经将为数不多的曹军团团包围。 曹洪见无路可逃,只好驾马冲向赵凡的身前,他想击败这员年轻的将领,以获得生机。 赵凡注视着眼前的曹洪,两人目光交汇,瞬间燃起了战斗的火花。赵凡手持长枪,身姿矫健,而曹洪则手握大刀,威风凛凛。 赵凡率先发动攻击,他舞动长枪,如蛟龙出海,向曹洪刺去。曹洪毫不畏惧,举起大刀迎敌,一时间,刀枪相交,发出铮铮鸣响。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赵凡的枪法精湛,每一招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而曹洪由于饥饿心慌,其刀法十分凌乱。 经过多个回合的激战,曹洪渐渐体力不支,他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赵凡看准时机,一枪刺中了曹洪的手臂,曹洪吃痛,手中的大刀掉落。 赵凡趁机发起了最后的攻击,他长枪一挥,将曹洪挑落马下。荆州军士兵们见状,一拥而上,将曹洪俘虏。 被包围的曹军见将领被俘,也都纷纷扔下了手中的武器...... 第292章 南阳之战(廿六)偷袭宛城 宛城,作为南阳郡的首府,原本是由大将于禁镇守。然而,随着局势的变化,夏侯惇和张合奉命前来南阳,目的在于震慑荆州的魏延。 夏侯惇对与南边的荆州军队并不重视,他改变了于禁保守的防守策略,将防线向前推进到穰县和棘阳一线,但仍然留下于禁率领重兵驻守宛城。 当曹仁与程昱率领大军到达时,程昱认为宛城处于后方,无战事之忧,与荆州军对峙应靠近前线,于是命令于禁带领宛城守军前往棘阳前线,伺机而动。 因此,尽管南阳重镇宛城城墙高大厚实且易守难攻,但如今只剩下一名都尉率领数千曹军守卫。 深夜时分,一支衣衫褴褛的曹军队伍狼狈不堪地出现在宛城城下。 他们的衣服沾满了泥土和血迹,有些人甚至衣裳破烂得难以遮身,头盔歪戴在头上,有的甚至已经丢失,露出凌乱的头发。 “快开城门,让我们进去。” 城下溃军中传来阵阵喊叫声,这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夜空,打破了夜晚的安宁。 “你们是什么人?” 宛城上值守的都尉一脸严肃地朝着城下大声质问。 “我们是曹仁将军麾下的兵马,在棘阳与荆州军交战时失利,要进城休整。” 城下再次传来回应。 守城的都尉一听是曹仁的部队,心中不禁一惊。要知道,曹仁可是丞相曹操的宗族兄弟,更是南阳大军的主将,自己可不敢轻易得罪。 然而,都尉心中还是有些疑虑,担心这些溃军可能是敌人伪装而成。于是,他灵机一动,下令让城楼的守军向城下扔出几支燃烧着的火把。 当火把落地时,火光照亮了城外的溃军。都尉仔细观察,发现这些人的确穿着曹军的服饰,神情疲惫不堪,看起来不像是伪装的敌军。 确定对方身份后,守城都尉不再犹豫,立刻吩咐城门兵打开城门。 “怎么这么慢,还不开门!” 城下的溃军显得十分焦躁,再次发出急切的吼声。 “别急,稍等一下,马上就开。” 都尉连忙回应道。 在都尉的命令下,城门缓缓打开,沉重的大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当城门完全打开后,城下的溃军们似乎一下子恢复了活力,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们不再是之前那副疲惫不堪的样子,反而变得精神抖擞,仿佛注入了新的力量。 这些士兵们迅速冲进城中,顺势接管了城门,然后大部分人冲上城楼,对毫无防备的城防守军和守城都尉展开了无情的攻击。 一时间,喊杀声、刀剑相交声此起彼伏,鲜血染红了城墙。 而在这混乱之中,邓展率领着后续部队如潮水般涌入城内。他的眼神充满了决断与果敢,指挥着士兵们迅速行动,不给敌人任何喘息之机。 原来,刚才城下的溃军并非真正的曹军溃兵,而是邢道荣和沮鹄带领的亲卫营兵士所伪装而成的。 他们事先从棘阳以南的曹军溃军中获取了大量曹军的服装,并巧妙地利用这些服装来装扮成曹仁的部曲。 这个计策成功地骗过了守城的士兵,让他们放松了警惕。而邓展则早已率领大军潜伏在城外,等待着最佳时机。 当城门被诈开后,他立刻下令进攻,一举夺取了宛城。 此前,魏延曾给邓展写过一封亲笔信,信中明确指出,要寻找机会夺取棘阳。然而,经过一番仔细观察,邓展发现棘阳城防守严密、难以攻破,强行攻城显然不可取。 因此,他当机立断,决定放弃夺城的计划,并迅速执行后续的命令,即北上夺取宛城。 现在,这一步已经顺利完成,邓展将宛城交托给沮鹄镇守,然后亲自带领邢道荣、刘辟、龚都等将领以及跟随着他们的数千兵马,朝着宛城东北方向进发,准备执行魏延的第三道命令…… 夜幕笼罩下的南阳,气氛紧张而压抑。曹军在这片土地上被荆州军追杀了整整一夜,他们四处逃窜,有的人被杀,有的人则成为了俘虏,只有少数人侥幸逃回了棘阳城。 天刚蒙蒙亮,棘阳城中弥漫着一片凄凉和死寂。曹仁面色苍白,神情呆滞地坐在城楼上,眼中满是惊恐和无助。 昨夜,如果不是程昱率领接应部队及时赶到,他恐怕早已成为荆州军的阶下囚或者蛮兵的刀下亡魂。此刻,他心有余悸,脑海中不断闪现出昨夜惊心动魄的场景,身体仍在微微颤抖。 他焦虑地注视着城外,只见三三两两的曹军残兵败将陆续逃回城里。这些士兵们狼狈不堪,神色惶恐,仿佛还没有从刚刚噩梦般的战斗中缓过来。 曹仁心情愈发沉重,不仅因为兵力的大量损失,更因为他的从弟曹洪至今未归,生死不明,种种不祥的猜测涌上心头,令他心急如焚。 就在这时,一名身材高大、左眼戴着眼罩的武将缓缓走上城楼。他正是夏侯惇,曹操麾下备受器重的将领之一。 在兖州之战中,夏侯惇不幸被流矢射中左眼,导致失明,从此留下了终身残疾。然而,这并没有削弱他在战场上的勇猛和果敢。 夏侯惇走到曹仁身边,默默坐下来,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忧虑与不安。 “元让,此次我们轻敌冒进,遭遇如此大败,我真是无颜面对大哥啊!” 曹仁长叹一声。 “子孝不必自责,胜败乃兵家常事,只要我们能吸取教训,重新振作起来,还是有机会反败为胜的。” 夏侯惇安慰道。 曹仁点点头,又担忧地问道: “元让,你说子廉会不会已经……” 话到嘴边,他却不忍说出那个最坏的结果。曹洪字子廉。 夏侯惇沉声道: “子孝放心,洪弟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现在正往回赶呢。”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夏侯惇心里也没底,毕竟战场形势瞬息万变,谁也无法预料。 正当两人商议时,一名士兵匆匆跑来禀报: “将军,城外发现一支荆州军正向棘阳城逼近。” 曹仁面色凝重,与夏侯惇一同快速起身,远眺棘阳城外。 第293章 南阳之战(廿七)曹军北撤 夜幕深沉,月光铺洒,照亮了这片广袤的大地。黄忠率领着虎贲营的兵士们在野外追杀了整整一夜,血腥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经过一夜的激战,虎贲营收获颇丰,斩杀和俘虏了大量曹军的溃兵。他们一路追击,当东方出现鱼肚白的时候,黄忠率军逐渐逼近了棘阳城下。 就在这时,其他各路追击的兵马也纷纷向棘阳城靠拢,形成了合围之势。 这一切都是魏延和徐庶的精心策划,他们担心曹军会趁机逃脱,于是下达了将曹军残余兵力困死在棘阳城中的命令。这样一来,可以彻底消灭曹军在南阳的有生力量,防止他们日后卷土重来。 而邓展带领的那路兵马趁虚偷袭了宛城,截断了曹军的后路。他们的任务是在后方拦截曹军,以确保万无一失。如果曹军企图撤回许都,他们将会成为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让曹军无法得逞。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棘阳城头上,曹仁和夏侯惇已经看见了城外远处合围而来的荆州军。他们决心在棘阳组织防线、坚守城池,并将这里的战况向许昌报告,等待援军的到来。 如今除了宛城还有数千守军外,南阳的所有的曹军都聚集在此城,依城据守,无论是曹仁还是夏侯惇都很有信心。 一直在城内安抚败军和救治伤员的程昱匆匆登上了城楼。 “二位将军都在,刚刚收到宛城守军的禀报,一伙荆州军昨夜偷袭了宛城。” 程昱气喘吁吁地将刚刚收到的消息向二人转达。 曹仁和夏侯惇大惊失色,宛城失守意味着他们的退路被阻断,形势变得极为严峻。 “这个魏延真厉害啊!” 曹仁惊叹道,到现在他才意识到他们面对的敌人并不简单。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夏侯惇一脸焦急地问道。 “先派人去宛城打探情况,如果宛城已经失守,那么我们必须想办法夺回它,否则我们就会被困在这里。” 曹仁冷静地分析着局势。 “宛城易守难攻,而我们的兵力有限,且城外的荆州军已经围了过来,如何能够分兵攻打宛城呢?” 程昱皱起眉头,忧虑地说道。 曹仁心里很清楚此时分兵去攻打宛城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且不论攻城有多难,单说现在只要出城就极有可能遭遇敌军的袭击并被消灭。 毕竟,荆州军既然选择偷袭宛城,肯定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而且沿途很可能已经设好了埋伏。 “那军师以为该当如何?” 曹仁沉思片刻后无奈地问道。 “以在下之见,当立即北撤,到叶县、鲁阳一带设立防线,等丞相援军再与荆州军一战。” 程昱将心中已经想好的撤离策略说了出来。 听到这里,曹仁和夏侯惇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不甘。 因为鲁阳和叶县位于南阳郡与颍川郡的交界处,如果按照程昱所说的策略行事,那意味着他们就要放弃对南阳的控制权,这样的决定让他们感到无比痛苦。 但如果不及时撤离,他们就面临着全军覆没的风险,真是难以抉择啊。 “丧师丢城,我该如何向大哥交代呀?” 曹仁悲愤交加,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将军,南阳丢了我们可以再夺回来,若是大家都被困死在这里,那失人丢地,更无法向丞相交代啊!” 程昱拱手向着许都方向作揖道。 他的话如同一股清泉,流入了曹仁的脑海之中,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是啊,如果所有人都被困死在这里,那么失去的不仅仅是南阳,更是对大哥的失职。 想到这里,曹仁心中的纠结渐渐消散,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终于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此时,南阳城中已经乱成一团,原本的三万曹军经过新野一战,损失惨重。逃回棘阳的溃兵、穰县撤退过来的守军以及棘阳的守军,总共加在一起已不足一万五千人,减员超过一半。 曹仁听到这个数字,心中一阵刺痛,这场仗打得实在是太窝囊了。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悔恨。 然而,此刻不是自责的时候,他必须带领剩下的士兵尽快离开这个危险之地。曹仁、程昱、夏侯惇、于禁、张合等人率领着士气低落的曹军从棘阳北门出城,匆匆往北而去。 与此同时,黄忠带领着兵士率先抵达了棘阳城下,他看到人去城空,便命令兵士迅速接管城池。 不久后,沙摩柯和田林率领着五溪营也抵达了棘阳。他们会同黄忠一道,带着兵马往北追去。他们都想着抓住机会,给曹军致命一击,最好使他们全军覆没。 等到日上三竿,魏延和徐庶、庞统等人抵达棘阳,一夜未眠的他们,心中牵挂着前线战事,但面容却丝毫不见疲惫,可能是因为这场巨大的胜利激励了他们。 此时,追剿了一夜的各路荆州兵马也已齐聚棘阳,赵凡、鲍隆、王威、邓芝、牛金等将领汇聚于此。 魏延深知时间紧迫,没有丝毫犹豫,他当机立断,命令赵凡、鲍隆率领第三营主力随他北上追击曹军。 魏延的目标不仅是夺回南阳,他心中是想要将战火蔓延到曹操的颍川郡,甚至兵临许昌。然而,这个大胆的计划目前仅存在于他的脑海中,还未与他人分享或商讨。 与此同时,其他将领们也接到了任务。他们率领各自的兵马肃清周边的曹军溃兵,同时夺回南阳境内的其他城池。毕竟南阳郡下辖三十七县,曹军已经在这里盘踞了多年,要想完全夺回这些地方,还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在魏延的指挥下,众人纷纷行动起来。他们明白战机稍纵即逝,必须迅速行动才能取得胜利。 魏延带着大军浩浩荡荡地向北进发,一路追击曹军,每一个人都充满了斗志,决心要为胜利而战。 而王威、牛金、邓芝三将也毫不含糊,立刻起身行动,准备去逐一收复各县各城。 第294章 南阳之战(廿八)博望坡 博望是南阳郡的下辖县之一,位于宛城东北百里处。 这个名字源于西汉时期的外交家、探险家张骞(qiān)。张骞因功勋卓着,被汉武帝封为博望侯,取其广博瞻望之意,因此得名博望。 博望乃是曹军北撤许都的必经之地,魏延与徐庶二人早已经察觉到此处的重要性,并在写给邓展的亲笔信中下达的最后一道命令就是关于此地的。 让邓展率领兵士在此处设下伏兵袭击北逃的曹军。不仅如此,他们还详细地告诉了邓展具体的战术安排。 魏延效仿了历史上刘备发动的博望坡之战,同时也借鉴了历史上可能并未真正发生过、但却流传甚广且神奇无比的火烧博望的策略。 虽然魏延提供了这些战术指导,但具体如何实施则需要邓展根据实际情况灵活应变。 在博望境内,有一座名为豫山的高山,而豫山的右侧则是一片茂密的森林,被称为安林。在这二者之间的高坡地带,由于位于博望境内,当地人称它为“博望坡”。 此外,坡侧的道路异常狭窄,这种地势对于埋伏敌军来说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绝佳地点。 邓展率军抵达博望坡后,认真考察了这里的地形,心中暗自惊叹。尽管他是南阳本地人,也曾来过博望,但却从未留意过这个地方的地形竟如此适合设伏。这让邓展对魏延的智谋和远见感到由衷地钦佩。 魏延在信中强调要邓展先伺机夺取棘阳,如果敌军防卫森严,则弃之不顾,伪装成曹军北上骗取宛城,最后挥师博望,切断曹军归路。亲笔信上,魏延还详细描述了博望坡的地形,并指示他在这里设伏。 这三道命令环环相扣,逻辑严密,展现出魏延的深思熟虑和卓越的军事智慧。邓展不禁感叹,主公魏延的战略眼光远非常人可比。 邓展根据魏延提供的信息,仔细分析了当前局势,结合实地考察,最终确定了作战方案。他按照地形特点,合理地布置了军队,并静静地等待着曹军的到来...... 午后的阳光炙烤着大地,曹仁率领着士气低迷的曹军一路急行军,终于踏入了博望境内。 士兵们疲惫不堪,饥饿感如影随形,但后方荆州军的追击却让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 汗水湿透了曹军的衣衫,他们的脚步沉重而艰难。长时间的行军让他们的体力消耗殆尽,但为了逃脱荆州军的追击,他们只能咬牙坚持。 曹仁心急如焚,他深知士兵们的疲惫已经达到了极限,但他也明白,一旦被荆州军追上,后果将不堪设想。他不断地鼓舞着士气,激励着士兵们坚持下去。 经过漫长的奔波,曹军终于看到了博望城的轮廓。然而,当他们远眺时,却发现城门紧闭,城楼之上高高飘扬着荆州军的军旗。 曹军士兵们的心瞬间跌入谷底,原本期待进城休息并饱餐一顿,却不想博望的遭遇与宛城一样,城池又被荆州军占领了。 面对这一局面,曹仁果断下令军队绕开博望城,向东北方的叶县行进。可是,饥饿难耐的曹军士兵实在无力前行,有些甚至坐在地上不肯起身。 此时,程昱站出来,警告士兵们若不继续前进,一旦荆州军追上,必将遭受屠杀。然而,这些威胁对饥饿的士兵毫无作用。 无奈之下,程昱使出最后的手段,提及这些曹军士兵在豫州的家眷。这些青州兵正是曹操当年从投降的百万青州黄巾军中挑选出的精壮之士,其余老弱则被安置在豫州、兖州等地。 此刻,程昱提到他们的家人,士兵们虽心中愤怒,但也深知若不听命行事,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他们强忍着疲惫,继续踏上征途。 当曹军行至博望坡前,负责开路的张合命令兵士停了下来。夏侯惇见队伍停步不前,赶紧上前查看情况。 “夏侯将军,前面坡上道路狭窄,草木幽深,万一有伏兵,我军恐有全军覆没的风险,不如先派斥候去查看一番,再作计较。” 张合十分谨慎地建议道,他本是河北四庭柱之一,有勇有谋,在官渡战后投降了曹操。 “儁乂(jun yi)太过谨慎了,荆州军在后,前方哪里还有兵马,不过探查一番也好。” 夏侯惇说完,便有几名斥候驾马朝着博望坡探查而去。 而此时曹仁和程昱正在后方殿后并且安抚不愿继续行军的兵士,因此前后两队相距有一定的距离,当发现队伍停下,在后队的曹仁便派了斥候前来查看情况,并催促前队抓紧行军。 “将军,荆州军的追兵距离我们不足五里,曹仁将军命令快速行军。” 夏侯惇听完,知道若是被身后的荆州军追上后果不堪设想,便下令继续行军。 张合见前去探查地形的斥候还没有回来,刚想劝阻,可夏侯惇已经一马当先,往前行去。 张合知道夏侯惇对于自己这位降将并不怎么待见,便也不再多言。 当进入坡中,张合心中隐隐感到不安,只见右侧安林一片静谧,阳光照射在豫山和安林之上,到处是一片自然宁静的气氛,连林中的飞鸟都没有任何声响。 这让张合不禁皱起眉头,他曾经历过无数次战斗,对这种异常的安静有着敏锐的感知。通常情况下,这样的寂静往往意味着危险即将降临。 他紧盯着周围的环境,试图寻找一些线索来解释这种不寻常的现象。然而,除了那片静默的树林外,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平静。 张合心中暗自思忖着可能出现的问题,但又无法确定具体是什么原因导致他如此不安。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前方的道路开始变得狭窄起来,两侧的山势逐渐陡峭。同时,他也密切关注着后方的动静,以防有敌军从背后发起突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张合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终于,他决定不顾一切前去告知夏侯惇关于他的担忧。 而就在这时,前方行军的兵士朝着夏侯惇大声喊道。 “将军,快看!” 第295章 南阳之战(廿九)儁乂断后 只见前方的草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曹军的尸体,他们身上插满了箭矢,鲜血染红了身下的草地,这正是刚刚奉命前来侦查的那队斥候。 夏侯惇和张合心中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两人对视一眼,齐声喊道: “不好!有埋伏!” 说完,两人不敢耽搁,连忙下令全军后退。 然而,就在此时,突然间鼓声大作,震耳欲聋,数不清的旌旗如潮水般从豫山上涌现出来,随风飘扬,猎猎作响。 紧接着,山上突然出现了大批的荆州军,他们手持强弩,严阵以待,眼中闪烁着寒光。 曹军的士兵们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他们意识到自己落入了敌人的陷阱,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有些士兵开始慌乱地转身向后撤去,但由于事发突然,后方的曹军并没有反应过来,导致前后拥挤,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就在这时,右侧的安林里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势迅速蔓延,顺着东南风,往豫山方向烧去。夹在中间的博望坡瞬间变成了一片火海,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火海中,树木、草丛、芦苇等易燃物纷纷燃烧起来,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而豫山之上的荆州军抓住机会,纷纷发射出密集的箭矢,如雨点般向曹军射去。 曹军的士兵们陷入了绝境,有的被火海吞噬,有的被箭矢射中,倒在了地上,有的则被惊慌失措的同伴踩踏而死。战场上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烧焦味,惨不忍睹。 而此时后队的曹仁、程昱、于禁等人也听见了前面传来的喊杀声和火光,意识到前方的部队可能遭遇了荆州军的埋伏,情况十分危急。 曹仁毫不犹豫地下令立刻前去救援,他不能让自己的战友陷入危险之中。程昱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没来得及阻止,曹仁便已率领大军向前线疾驰而去。 于禁也紧紧跟随其后,两人带着后面的曹军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冲向博望坡,心急如焚地想要解救被敌军围困的战友。 然而,这支急于救援的军队却完全堵住了前方军队撤退的道路。被困在火海中的曹军士兵们只能朝着火势较小的下风口—豫山方向逃离,否则只有葬身火海的命运。 但豫山上的荆州军弓弩手早已严阵以待,瞄准了这群可怜的曹军。现场一片混乱,曹军的伤亡人数不断增加,形势愈发严峻。 夏侯惇无奈之下,只得下令全军勇往直前,冲破火海,迅速穿越博望坡,以求一线生机。 在夏侯惇和张合的带领下,曹军将士们顶着炙热的火浪终于走了出来,每个人都显得狼狈不堪。 有的兵士身体皮肤被烫伤,呈现出一片片红肿;有的兵士由于烟熏火燎咳嗽不停,声音沙哑;还有的兵士胡子、头发都被烧成了灰烬,只剩下光秃秃的脑袋。 然而,当他们为走出火海感到庆幸的时候,前方却出现了一队荆州军,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为首的两员将领,正是邓展和邢道荣。 此时的曹军心中充满了绝望,他们身后是熊熊燃烧的火海,火势正在不断地朝着这边蔓延,仿佛要将他们吞噬殆尽。 而前路又被荆州军伏兵拦住,这让他们陷入了绝境。但是,越是这样的绝境,越能激发人的求生本能。 夏侯惇没有丝毫犹豫,他身先士卒,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冲向敌军。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带着必死的决心,试图为自己和兄弟们杀出一条血路。 后面的曹军见到主将如此英勇无畏,也都纷纷跟上去,拼命地与敌人厮杀在一起。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动地,双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生死搏斗。 此时的曹军已经陷入了绝境,但他们仍然在夏侯惇的带领下困兽犹斗。后方的火海中不断有士兵冲出来,加入到前方的战斗中,这让原本数量就不多的荆州军遭受了不小的伤亡。 邓展深知,如果不能尽快解决这些敌人,他们很有可能会被敌军冲破防线。于是,他决定亲自出马,先击败敌将,再试图说服曹军投降。 他挥舞着手中的兵器,直冲向夏侯惇,两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双方激战数个回合,依旧难分胜负。 然而,就在这时,后方被火海挡住去路的曹军也冲了上来。原来,火势逐渐减弱,曹仁趁机率领军队迅速穿越了刚刚燃烧过的博望坡。 当他们经过博望坡时,只见满地都是灰烬,还有许多曹军烧焦的尸体,惨不忍睹。 曹仁一眼望见了前方正在与敌将激战的夏侯惇,立刻带着后军杀了过去。 与此同时,在豫山上埋伏着的刘辟和龚都因为弓箭用尽,也只能带领士兵冲下山来支援。一时间,战场上喊杀声四起,刀光剑影交织在一起。 龚都和刘辟各自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气势汹汹地拦住了曹仁和于禁。然而,仅仅过了不到两个回合,龚都便被曹仁手起刀落,一刀砍杀在地。 另一边,刘辟虽然竭力与于禁周旋,但终究实力不济,眼见形势不妙,赶紧借助身边激战的兵士掩护,迅速脱离了战圈。 随着曹军后军的加入,战局瞬间发生了变化,原本占据优势的荆州军,此刻面对众多渴望活着且拼尽全力的曹军,已完全不是对手。 曹军如同猛虎下山,势不可挡,很快就突破了荆州军的防线。邓展无奈之下,只得带领为数不多的荆州军就地防守。 正当此时,后方荆州军的追兵如旋风般赶到,只见黄忠和沙摩柯二人犹如天降神兵,率领大军朝这边杀来。 程昱远远望见后方赶来的荆州援军,心中不禁一惊。他深知,如果被后面的援军困住,那么全军必将陷入绝境。眼下急需一名英勇无畏的将领挺身而出,带领士兵断后,以阻止敌军追击。 当程昱将这个想法说出时,诸将面面相觑,无人敢轻易站出来。 他们明白,此时站出来意味着面临九死一生的危险境地。众人皆沉默不语,气氛异常凝重。 “儁乂,要不你留下断后吧。” 夏侯惇见无人响应,便点名张合。 第296章 南阳之战(三十)尘埃落定 张合降曹之后,曹操封其为偏将军,并让他做了夏侯惇的副将,与其一起进驻南阳。 如今自己的顶头上司亲自点将要他断后,张合无话可说,可眼中露出了愤恨与不满之色。 张合虽有怨言,但面对这群丞相的兄弟心腹,他也只能遵命。 “喏!” 张合一脸严肃,沉重地应道。 “儁乂,我们在叶县等你,在下回去禀明丞相,给你加官进爵!” 程昱心思细腻,他看出了张合的不满,便用重利诱之。 “谢军师!” 张合心里明白,此刻能否活下去都是个问题,更别提享受那高官厚禄了。 于是,曹仁、程昱、夏侯惇、于禁等人带着残军向北逃离。而张合则领着一队兵马留在原地,全力阻击敌人,为曹军主力争取更多的撤退时间。 黄忠、沙摩柯连同邓展一起,将曹军这支负责断后的兵马杀得人仰马翻,最后,战场上仅剩下张合和十几名亲兵,然而他们已经被荆州军团团包围。 “放下兵器投降吧!” 黄忠看着满身是伤,且身体不断颤抖的敌将,心生同情。 “休想,要杀便杀,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张合义正言辞地说道。 黄忠听到此话,心中不禁对他的英雄气概钦佩不已。 作为一名久经沙场的武将,黄忠敏锐地察觉到了张合身上散发出的武者气息,并断定他一定是一员猛将。因此,他一直不忍心对张合下手,否则张合可能早就已经躺在地上了。 “你只是一颗弃子,何故还替曹操卖命?” 此时,一旁的邓展也开口相劝。 “大丈夫既领军令,至死方休,只要我河北张儁乂没有倒下,你们荆州军就休想从这里通过。” 说罢,张合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用手中的长枪朝着黄忠和邓展的方向猛力刺去。 黄忠见状,便也不再客气,挥舞起手中的大刀,朝着张合狠狠地砍去。 张合手中的长枪瞬间被击飞,黄忠紧接着飞速旋转手中的大刀,用刀背重重地拍向张合的后背。这一击蕴含着巨大的力量,使得张合无力抵抗,最终倒在了地上,整套动作犹如行云流水般流畅自然。 沙摩柯赶紧让人将张合捆绑起来,但脑中不断浮现着刚刚黄忠的拍倒敌将的场面,似曾相识,原来当初在武陵,自己也是这样被黄忠用刀背拍晕的。 当处理完张合和这队断后的曹军后,黄忠没有迟疑,带着兵马往北追去...... 叶县处于南阳郡的东北边缘地带,它与豫州的颍川郡相邻,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此刻,曹仁与程昱正率领着残军拼命地逃窜,经过博望坡一战,曹军溃军已经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完全失去了方向感。最终,他们来到了叶县。 曹仁深知,如果他们放弃叶县,那么豫州的门户将会大开。而且,这座城池距离许都不到两百里,一旦荆州军攻破此处,他们就可以长驱直入,直接威胁到曹操集团的首府—许都城。 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曹仁与程昱下定决心要坚守此城。于是,他们立即派遣兵士向许都求救。 同时,他们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荆州军强行攻城,他们将凭借有利地形,死守住这座城池,否则难以向曹操交代。 与此同时,夏侯惇和于禁再次清点了剩余的兵马。经过一番统计,他们发现跟随他们一同进入叶县的曹军士兵已经不足八千。 更糟糕的是,这些士兵中有一半以上都身负重伤。而曹洪以及负责断后的张合等将领至今仍杳无音信,这令他们倍感痛心和忧虑。 很快,五溪营已经率先抵达了叶县城外,沙摩柯本打算直接强攻叶县,但却被副将田林及时制止了。 要知道,麾下的蛮兵刚刚完成了数百里的长途奔袭啊!将士们早已疲惫不堪,如果现在强行攻城,那无疑是以卵击石。而且,叶县城池坚固,曹军早已做好准备,强攻肯定是不行的。 随后,黄忠和邓展也率军来到了叶县,在观察完城池的防御后,两人都不禁连连摇头。 他们认为,眼下没有攻城器械,贸然攻城伤亡会很大,最好的办法就是困住城内的曹军,等待时机。 于是,他们下令让士兵守住四门,试图将城内的曹军困死。就这样,两军相持了一整晚。 翌日清晨,魏延、徐庶、庞统、赵凡、鲍隆等人率领着第三营的兵马也赶到了叶县城外。至此,荆州军的兵力已经超过了两万人。 看到如此庞大的军队,魏延的心思又活络起来。魏延召集抵达的所有文武在叶县城外临时搭建的大帐内议事。 “诸位说说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魏延面露喜色地审视着下方的各位将领。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自豪和骄傲,因为他刚刚经历了一场胜利,不仅仅击败了数万曹军,更是将曹军残军溃将逼入了眼前的城池。 “主公,应该乘胜追击,一举攻克叶城,俺五溪营愿打头阵!” 沙摩柯迫不及待地站出来说道。他的眼神充满了渴望,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是啊,主公,末将赞成。” 黄忠也附和道。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透露出对胜利的执着追求。昨晚,他就已经让兵士就地取材开始打造攻城的云梯了。 赵凡等将无不眼露精光,攻取叶城成为了他们共同的目标。 然而,就在这时,庞统却站出来发表了不同的意见: “主公,叶县小城夺不夺取已经不重要了,下一步我们要提防曹操的援军。” 魏延听后,不禁皱起了眉头,他知道庞统说得有道理。 他们已经取得了南阳之战的胜利,战胜了强大的曹军且夺取了南阳。曹操岂能甘心,相信不久曹操的援军就会赶到,下一步确实应该思索如何对付曹操派来的援军的问题了。 思考片刻后,魏延点了点头,示意庞统继续说下去。 “在下建议,派少数兵力在此牵制叶县的曹军,其他主力绕过叶县,去往南阳和颍川交界处设立防线。” 庞统边看着地图边说道。 “元直,你以为呢?” 魏延沉默片刻,转头看向一直没有说话、正在低头思索的徐庶。 第297章 战后议事 “主公,在下以为士元所言有理,叶县城中的曹军溃兵已是惊弓之鸟,若我军攻城逼迫,敌军必然会拼死抵抗,不如困其于城中,待其粮草用尽,等其自乱,那时叶县唾手可得。 而曹操知南阳失利,将会派援军甚至亲自前来,我们下一步的重心应该放在颍川方向,谨防曹军援兵。” 徐庶分析地头头是道。 庞统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徐庶的观点。一旁的黄忠和沙摩柯听完军师所言,也恍然大悟,明白此时强攻城池并非明智之举,夺取叶县不必急于一时。 然而,雄心勃勃的魏延虽然认同徐庶的话,但心中仍有其他的盘算。他紧盯着眼前颍川的地图,陷入沉思之中。 徐庶见魏延没有发表意见,心中不禁有些担忧,以为自己的分析有误。他连忙向魏延询问: “主公,不知庶刚才所言有何不当之处?” 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魏延猛地抬起头来,双目如炬,直直地盯着徐庶,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只见他伸出一只手,朝着徐庶摆了摆,然后缓缓开口,语气沉稳而有力: “元直和士元所言皆是保守万全之策,但本将认为我军既然已经拿下了南阳,为何不趁此良机,一鼓作气进军颍川,直捣曹贼的腹地呢?”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强烈的斗志,仿佛燃烧的火焰一般炽热。 魏延的这番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惊得帐中众人瞠目结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之中。 然而,黄忠、赵凡、沙摩柯等一众武将们却纷纷面露喜色,兴奋地摩拳擦掌,眼中闪耀着渴望战斗的光芒。他们对魏延的提议充满了期待,恨不得立刻投身战场,与曹军一决高下。 相比之下,徐庶和庞统两人则显得格外严肃,他们紧皱着眉头,默默思索着魏延的建议。 片刻之后,庞统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微微摇头,沉声道: “主公,虽然你的计划看似大胆且具有可行性,但其中存在诸多风险。如今曹操虽在官渡和南阳两战中遭受重创,但其麾下仍有不少精兵强将。若我军贸然进攻颍川,恐遭曹军伏击。” 魏延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士元不必担忧,相信南阳之战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遍天下。届时,河北袁绍得知此事后,他难道就不想趁机报官渡之仇吗?要知道,袁军在黎阳尚有近十万大军,一旦他们挥师南下,必将给曹操带来巨大压力。 而此时的曹操,刚经历官渡之战和南阳之战,早已兵疲将衰,且粮草短缺,士气低落。这正是我们进攻颍川的绝佳时机!” 说完,魏延的目光扫过帐中众人,似乎在等待他们的回应。 “在下倒觉得主公所言可行!” 这时,徐庶大声地说道。 魏延听见徐庶支持自己,心中不由得一阵窃喜。 他清楚地记得,当初在鹿门山拜访贤时,自己曾信誓旦旦地表示,有朝一日定要兴兵伐曹,匡扶汉室。 如今,这个曾经的誓言即将成为现实,怎能不让魏延激动万分?然而,徐庶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魏延心头一沉。 “主公,但在下认为眼下并不是北进的最佳时机。我军刚刚经历了南阳之战,虽然取得了胜利,但士兵们伤亡惨重,粮草和物资消耗巨大,将士们疲惫不堪,急需休整。 此外,我军刚刚占领南阳郡,如果不能迅速巩固统治,南阳各地的世家大族和潜在的反对派势力必定会借机滋事,导致南阳地区动荡不安。 如此一来,我们将难以真正掌控这片土地,甚至有可能失去它。因此,在下建议先稳固根基,再图北进。” 徐庶面色凝重,言辞恳切地分析着局势。 魏延听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紧迫感。他深知,南阳郡对于自己的基业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它不仅是自己日后北伐中原的跳板,更是自己未来称霸天下的基石。 若是占而不服或者被其他诸侯重新夺去,对自己而言将会是不可估量的损失。想到这里,魏延紧紧握住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元直所言极是,我们必须尽快稳定南阳局势,加强对各郡县的控制,确保地方安宁。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北进的良机?” 魏延收起了自己的傲气,谦虚地向徐庶请教道。 “至少要等到南阳局势稳定,袁绍与曹操战火再起,那时便是我军的机会。” 徐庶斩钉截铁地说道。 魏延和庞统都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军机营统领邓展急匆匆地进了大帐,手上拿着一个竹筒,里面应该呈放着最新的情报。 “主公,交州传来消息,江东偷袭南海,这是文聘将军写的亲笔信。” 邓展慌乱地将手上的竹筒呈给魏延。 徐庶、庞统以及厅中诸将听见南海被偷袭的消息都心急如焚、义愤填膺,心中对于江东的行为十分不齿。 “江东鼠辈,竟敢趁我们不备,偷袭城池,伤我将领,简直是欺人太甚。” 魏延看完文聘的信件后,气得满脸通红,猛地一脚踹翻了面前的帅案。 徐庶和庞统连忙接过魏延手中的信件,仔细阅读后,两人都皱起了眉头。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主公魏延会如此愤怒了。 “没想到啊,江东竟然翻越南岭,偷袭交州,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了!” 徐庶气愤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魏延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率军杀向交州,将那些可恶的江东军一网打尽。但眼下南阳的局势并不稳定,一切还需要从长计议。 魏延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怒火。他深知冲动行事只会带来更多的麻烦,不能因为一时的愤怒而轻易兴兵。 “立刻传令给交州的文聘,让其率领第一营坚守苍梧,不要贸然向南海出兵,也不要去招惹交趾的士燮,一切等本将军令再说。” 过了片刻,魏延冷静下来,对邓展下达命令。 魏延担心文聘会不顾一切地向南海用兵。如果无法战胜江东军,后果不堪设想。因此,他必须下令稳住文聘和第一营,不被敌人所激怒,以免陷入更大的危机之中。 “喏!” “军师可还有要补充的?” 魏延又看了眼徐庶。 徐庶摇了摇头。 第298章 愤怒的曹操 正如徐庶所言,眼下确实不是兵进颍川、北伐中原的时机。 此时的天下,强大的诸侯众多,如河北的袁绍、江东的孙权、益州的刘璋以及西凉的马腾、韩遂等。 若魏延不顾一切与曹军交战,当双方皆损失惨重之时,这些诸侯必将如饿狼般蜂拥而至,鲸吞荆州和曹操的地盘,如此一来,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魏延想到此处,心中明白,此时出兵颍川并非明智之举。他需要曹操帮忙牵制北方的诸侯,自己则应专注于应对益州和江东。 不论是历史上诸葛亮的隆中对,还是之前徐庶的院中定策,都明确指出,先统一南方,而后集结南方的资源,再出师北伐。 目前,有两件大事亟待解决:一是稳固刚到手的南阳局势;二是防御来自北方曹操援军的报复。 当确定了下一步的战略后,魏延和徐庶、庞统商议后决定,让邓展和邢道荣率领军队继续围困叶县的曹仁,以确保战局稳定。 而赵凡率第三营主力进驻叶县以北的鲁阳,黄忠则率领虎贲营主力在叶县以东驻扎。这样,在南阳东北的叶县、鲁阳一线建立防御工事,以应对随时可能到来的曹军援兵。 这一系列部署完成后,魏延又下令到襄阳,调派荆州从事刘先北上担任南阳太守。 虽然魏延与刘先接触不多,但历史上的他博闻强记,明典故,是刘表十分依仗的政务大臣。因此,魏延觉得选他来处理南阳的政事应该能够胜任。 将这些事情布置下去之后,魏延又开始思索起下一步的改革计划。他深知,随着自己的地盘越来越大,为了实现长治久安,必须要对一些落后的规则进行调整,对一些司空见惯的现象进行规范。 于是,他开始思考如何加强农业生产,提高农民的生活水平;如何发展商业贸易,促进经济繁荣;如何限制世家,使其不能成为自己背后潜在的威胁;如何处理好地方上军事与政务之间的关系...... 与此同时,徐庶和庞统也没有闲着。他们忙着处理大战之后的事宜,如抚恤伤亡士兵、犒赏有功将士、收缴战利品、对战俘教育劝勉等等。 他们还需要对战争中的经验教训进行总结,以便更好地指导今后的战斗。此外,他们还要关注曹军的动向,及时调整战略部署,确保南阳边境的安全。 ...... 许都丞相府。 曹操坐在议政大厅的主位上,面色阴沉,双眼紧盯着手中的南阳败报。他的手指紧紧地捏着那份战报,仿佛要将其捏碎。 厅中的荀彧、郭嘉、贾诩、满宠、徐晃、曹纯等文臣武将都低着头,不敢出声,气氛十分压抑。 突然,曹操猛地将战报摔在地上,愤怒地吼道: “废物!一群废物!” 他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让人不寒而栗。曹操站起身来,走到厅上,来回踱步,他的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着。 “这个魏延……真有这么厉害吗?”曹操喃喃自语道。 从年初开始,魏延轻轻松松就平定了黄祖之乱,到后来让江东水师无功而返,只能灰溜溜地撤回柴桑。接着,校事府在襄阳怂恿荆州世家背刺,最后也是不了了之。如今,连南阳之战都输给他了! 南阳除了刘备的数千兵马外,还有曹仁、夏侯惇率领的近三万青州兵啊!想到这里,曹操不禁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怒色。 他想起了自己在南阳投入的大量兵力和资源,如今却换来这样的结果,心中的愤怒难以抑制。 尽管曹操气愤难平,但对于魏延这个横空出世的人物,他充满了好奇。他渴望去见识见识这位自立为镇南将军的年轻人。 然而,曹操毕竟是一代枭雄,很快便平复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重新坐回主位上,目光凝视着前方。 “兵马和粮草准备的怎么样了?” 曹操平复了下心情,望着厅中文武询问道。 经过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经历了太多的大风大浪,这点小小的失败他还是能承受的起的。 自从官渡战后,他就一心想着乘胜北上,彻底击败袁绍,他知道如若放任坐拥四州之地的袁绍而不顾,时间拖得越久,与袁绍的差距将会越大,到那时非但不能灭袁,还可能反被其灭。 因此,自开春伊始,曹操便让郭嘉和荀彧从各地抽调兵马和粮草,准备趁机渡河北上攻打袁军,企图一战定胜负。 当时,曹操根本没有把荆州的魏延放在眼里。他认为,只要有曹仁和程昱率领数万大军驻守南阳,就算不能夺取荆州,也一定能够打得魏延落荒而逃。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完全出乎了曹操的预料。面对如此意外的结果,曹操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战略部署。他决定改变原计划,将原本准备北上的兵马转而南下,他要亲自出征讨伐魏延。 “主公,从关中、淮南、徐州等地调集了两万大军,如今已在陈留集结,随时听候主公的指令。” 郭嘉如实禀报着目前的兵力情况,但面对曹操此时的愤怒,他心中也有些愧疚。 毕竟之前是他安排吕虔前往襄阳领导校事府,试图从内部给魏延制造麻烦,却没想到最终以失败告终,不仅如此,荆州校事府还被一网打尽,导致这么多年来辛苦经营的荆州情报工作毁于一旦,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曹操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这个情况,随后他那愤怒的眼神再次转向荀彧。 只见荀彧拱手说道: “丞相,各地粮草也在陆续转运到许都,在下已经安排了人手,尽快将其运送至白马前线。” 然而,曹操却突然大声道: “粮草不用北运了,所有的兵马和粮草全部调往南阳前线,本相要亲自出征讨伐魏延!” 他的语气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似乎对这场战争势在必得。 听到这话,荀彧、郭嘉、贾诩等人纷纷露出忧虑的神色。他们深知曹操此次动怒非同小可,这意味着一场大战即将爆发。 而这些谋士们都知道,河北的袁绍才是他们的心腹大患,如今袁军近十万大军正在黎阳虎视眈眈,随时都有可能渡河南下。 第299章 新野侯爵 “丞相,此时不宜贸然兴兵南阳啊。河北袁绍陈兵黎阳,若是我们倾尽全力攻打南阳,袁绍必会从背后趁虚而入,到时我们腹背受敌啊。” 荀彧见曹操置袁绍不顾而要进攻南阳,赶紧拱手劝谏道。 曹操眉头微皱,沉默片刻后说道: “白马前线有兵有将,何惧他袁本初,打完南阳再挥师北上也不迟。本相纵横天下,从未遭受如此耻辱!一定要让这个魏延付出代价。” 曹操咬牙切齿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强烈的杀意,让人胆战心惊。 荀彧面色凝重,眼神深沉,将目光缓缓地转移到郭嘉的身上,示意郭嘉劝阻,他深知曹操向来听从郭嘉之言。 “据报袁绍一直再向黎阳增兵,欲报官渡之仇。请主公试想,倘若袁绍收到我军南阳战败的消息,而主公又领兵亲征南阳,他袁绍会作何感想?” 郭嘉也站出来大声说道,他也不支持曹操此时亲征南阳。 曹操闻言,脸色微变。 “我军在白马虽有两万大军,但袁军有十万之众,假如袁绍汲取上次官渡的教训,用一支兵马在前线牵制我军,而命主力从河内绕道南下许都,那许都必失。” 郭嘉紧接着说道。 曹操听到郭嘉所言,逐渐冷静下来,坐在主位上深吸一口气。他知道,现在的局势非常严峻,如果袁绍真的采取这种策略,那么许都将面临巨大的威胁。 “区区魏延,何足挂齿,这次南阳之胜只是侥幸得手罢了,相对于袁军这心腹巨患而言,荆州军和魏延只是疥癣之疾。 我军与袁军争的是中原霸主和天下的归属,主公又何必在乎这南阳一城一地的得失。等击败袁军,拿下河北,这南阳之地还不是想拿就拿,有可能到那时魏延听闻主公的威名,携荆州军民望北而降,也未可知也。” 郭嘉声情并茂地向曹操说明了当前形势的轻重缓急,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直接触动着曹操的心弦。 曹操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思考。他意识到,自己不能被一时的愤怒所左右,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做出明智的决策。 “可情报上说,魏延率领着数万荆州军在南阳和颍川边境,大有北进之势,即使我们不出兵南阳,但魏延可能也会攻击我们,这该如何是好?” 曹操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之中。 过了一会儿,曹操突然开口道: “吾等当如何应对此局面?” 众人沉默不语,心中皆在思考着对策。 这时,郭嘉站出来说道: “主公,以嘉之见,只要魏延还没失去理智,他便不会轻易出兵北上。 如今江东孙权已将触手伸向交州,而在江夏未能得逞的周瑜必然心有不甘。倘若魏延真的不顾一切地北上,那江东怎会坐视不理呢? 此外,南阳局势尚不稳定,随时都有可能得而复失,魏延及其部下不可能看不清这点。” 曹操听了郭嘉的分析,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深知郭嘉一向足智多谋,对局势的判断往往准确无误。 此时,曹操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但仍不敢掉以轻心。毕竟,战场上风云变幻莫测,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都可能影响整个战局。 “对了,还有子孝、仲德、元让他们皆被围在叶县,如若我们不出兵,那他们必被困死在那呀。” 曹操眉头紧皱,内心焦虑不安,想起被困在叶县的将领们,心中一阵刺痛。 这些将领都是他的心腹爱将,如果他们被困死在那里,那么自己将会失去一支强大的力量,然而,出兵救援却又面临着巨大的困难和风险。 曹操感到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这时,一旁的荀彧看出了他的心思,上前一步说道: “丞相,这有何难,以天子旨意将南阳封给他,然后让其释放叶县被困的将士以及此战此战所有的俘虏。” 曹操听后,眼睛一亮,但随即又皱起眉头,担忧地问道: “可魏延他能听天子的旨意吗?之前他可是扣押了天子派出的小黄门的。” 曹操想起之前的事情,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忧虑。 他觉的这个魏延很有反骨,不遵汉室、不遵天子,汉帝的旨意在其眼中一文不值,这样的行为简直就是大逆不道,他不禁开始怀疑魏延是否会再次无视天子的命令。 “此一时彼一时也,上次的旨意对其不利,而这次是封赏他,他岂能不欣然接受。” 荀彧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 曹操思考片刻,点了点头,心中的忧虑逐渐消散,表示认同荀彧的观点。于是,他决定按照荀彧的建议行事,派遣使者带着天子的旨意前往南阳,希望能够解决当前的困境。 曹操皱起眉头,有点犯难道: “那该如何封赏魏延呢?” 荀彧仔细思考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道: “丞相,上次魏延的镇南将军之位未能得到朝廷正式认可,此次不妨给予肯定,可封为镇南将军,南阳太守,赐予义阳亭侯的爵位。” 这时,郭嘉轻轻挥动手中的扇子,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微笑着说: “主公,嘉倒是认为可以适当提高一下封赏的规格,毕竟魏延还是个年轻气盛的人嘛。他们追求的无非就是加官进爵、光宗耀祖这些东西。” 曹操立刻明白了郭嘉的意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魏延作为一个年轻人,如果给予他过高的官职和丰厚的赏赐,可以让其得意忘形,狂妄焦躁,逐渐消磨其进取之志。这样一来,对曹军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 于是,曹操果断地大手一挥,宣布道: “好,那就封魏延为征南将军,南阳太守,赐予新野侯的爵位。” 这个封赏比荀彧提出的方案更高级别,无疑能满足魏延的虚荣心。 征南将军属于四征将军之一,乃是汉朝的高阶武将,比魏延现在所担任的镇南将军所属的四镇将军还要高出一级。 东汉列侯可以因食邑的大小而分成县侯、乡侯、亭侯以及没有封地的关内侯等,而新野侯则属于县侯,是侯爵的天花板。 第300章 袁绍欲结盟 曹操之所以特意将魏延封为新野侯,实际上是对自己的一种警示。 他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提醒自己,在新野城外那场战斗中,数万曹军竟然输给了魏延麾下的荆州军。这无疑是对他自尊心的一次沉重打击,让他感到十分羞辱。 因此,他将魏延封为新野侯,也算是一种卧薪尝胆的举动,表示他不会忘记这次失败,并决心在未来找机会报仇雪耻。 然而,曹操内心深处仍然无法释怀,南阳之战让他损失惨重,不仅丧失了大量士兵的生命,还失去了南阳这块富饶之地。更为糟糕的是,许都失去了西南部的屏障,面临着更大的威胁。 而与此同时,魏延不仅取得了巨大胜利,夺取了更多领土,而且还能够晋升官职并得到封侯的赏赐......这一切让曹操感到无比的屈辱和愤怒。 尽管如此,曹操明白当前的形势不容乐观。袁绍军队的威胁依然存在,如果此时与魏延发生冲突,可能会引发更多麻烦。因此,他只能暂时忍耐,等待时机成熟后再展开行动。 他下定决心,一旦击败袁绍的军队,便立即挥师南下,给魏延一个狠狠的教训。毕竟,曹操不能容忍这样的耻辱,必须要寻回自己的颜面。 ...... 冀州邺城袁绍的大将军府。 袁绍坐在主位上,目光凝视着手中刚刚送达的南阳情报,脸上露出了难得的微笑。他那衰老的面庞,在这一刻仿佛焕发出了一丝生机。 南阳曹军战败的消息传来,让袁绍心中充满了喜悦之情。尽管这场胜利并不是袁军取得的,但他却像是自己取得了胜利一样高兴。 袁绍不禁回想起去年与曹军在官渡的那场激烈交锋。当时,他拥有庞大的兵力和充足的粮草资源,数量远远超过曹军。 然而,最终的结果却是他遭受了惨败,这场失败成为了袁绍心头挥之不去的梦魇,每当回忆起这段经历,他都会感受到无尽的耻辱和烦躁。 如今,看到曹军在南阳遭遇惨败,他内心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感。而更令他意外的是,这次击败强大曹军的竟然是那位名不见经传的荆州魏延。 这个消息让袁绍重新找回了自信,他开始怀疑官渡之战的失败是否只是因为自己的运气不佳,如果再次与曹军交战,必能一举南渡攻到许都。 袁绍缓缓站起身来,迈步走向大厅门口,目光望向远方的天空。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清新的空气。在他的身后,一众谋士们也都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这个魏延魏文长可真是英雄了得呀,刚当镇南将军不久就能驱逐江东,北胜曹操,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啊。” 率先说话的是审配审正南,他脸上带着一抹惊讶之色,语气中满是赞赏之意。 审配初次得知魏延的消息还是从中山无极甄家商队那里获取的,当时还以为这是哪个世家的子弟靠着裙带关系得到刘表的青睐,而将镇南将军一职传于他手。 可随着后面荆州的消息和情报接二连三的传来,魏延的出身和事迹才慢慢浮出水面,没想到是一位英雄少年。 “情报上讲,刘备和曹操在南阳集结的兵马近五万,而魏延兵马不到五万,这是一场以少胜多的战役啊,魏延确实了不得啊。” 逄纪也趁机称赞道,这段时间因为已故田丰的原因,他一直被主公袁绍针对,日子过得并不舒心,他见审配确定了讲话基调,故而跟着后面附和。 尽管他这个兵力数字不够准确且有失偏颇,但能从正面击溃强大的曹军确实不简单。 可当他的话刚说完,袁绍收起脸上的笑容,怒目直瞪着他。自从官渡之败后,袁绍变得异常敏感,最听不得“以少胜多”这四个字眼。谁要是提到这个词,就好像在讽刺官渡之战时袁军的无能一样。 逄纪也感受到了袁绍的怒火,但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只能默默低下头去。 逄纪荀谌注意到了袁绍的表情变化,感受到了来自袁绍的怒意,立刻明白了情况,为了缓和气氛,赶紧开口道: “既然现在魏延已经成为荆州的实际掌权者,而且还对曹操怀有敌意,那么主公为什么不派遣使者南下,向魏延表达我们对南阳胜利的祝贺?同时,可以借此机会与魏延建立友好关系,共同对抗曹操。” 听完荀谌所言,厅中众人皆沉默不语,有的低头沉思,有的则静静等待袁绍的回应。 袁绍并未急于表态,而是双手背负身后,边踱步边思索,缓缓走向厅中的主位。 “可以,魏延的荆州军有资格成为本将军的盟友,既是前去祝贺,自然要有一份贺礼。准备些钱粮,让甄家的商队运至荆州,再派遣一名能言善辩的使者一同前往,向魏延表明我们的结盟之意。” 袁绍稍作停顿后,开口道。 毕竟身为世家大族的公子哥,袁绍出手大方,为人处世也十分豪爽。他深知仅凭使者的巧舌如簧难以成事,必须给予实际的利益,方能让这荆州魏延为己所用。 同时,袁绍也清楚,从河北南下荆州必然要经过曹操的势力范围。只有利用中山无极甄家的商队,方可瞒天过海。因为在这个时代,保护商队已成为各方诸侯间心照不宣的默契。 “对了,还要以本大将军的名义,保奏魏延为卫将军,以示拉拢。” 袁绍紧接着说道,他感觉单单送些钱粮恐怕还不足够,于是决定再给魏延加官进爵,以进一步笼络人心。 卫将军与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同级,三将军的地位仅次于三公,而袁绍所担任的大将军则与三公对等。 然而,暂且不论大将军袁绍是否有保奏卫将军的权力,单说袁家虽久食汉禄,但袁绍却经常有不臣之心。 想当年,诸侯起兵讨董的第二年,袁绍、韩馥等山东诸将,由于皇帝年幼且被董卓控制,想立汉室宗亲的刘虞为新皇帝,刘虞坚决不肯。而且曹操、袁术也坚决反对,袁绍的计划没有得逞。 如今,袁绍称霸河北后,时常以寡人自居,连皇帝都敢私自拥立,区区一个卫将军自然不在话下。 第301章 袁军备战 袁绍坐在高位之上,目光扫视着厅中的众人,开口问道: “诸位以为如此安排可有不妥之处?”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一丝威严。 “十分稳妥,主公英明,想必那魏延必会对主公感恩戴德,日后敢不效犬马之劳?” 审配听完袁绍的安排后,立刻表示赞同。 他认为寒门出身的魏延受到这样的礼遇,必定会感激涕零,为主公袁绍效力。 “在下倒觉得有些过于抬举魏延了,观南方诸侯,江东孙权只是讨虏将军,益州刘璋是振威将军,这些都是杂号将军,而主公直接保奏魏延为卫将军,这对于他而言,岂不是一步登天。” 然而,荀谌却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袁绍听后,哈哈大笑起来。他笑着说: “哈哈,友若别太狭隘了,既然想要他人为我所用,切不可吝啬权势封赏。” 从小生活富裕、手头宽绰的袁绍一直以来都非常豪爽大方,他相信只有给予足够的赏赐和权力,才能吸引人才为自己所用。 “主公大格局!” 荀谌见状,连忙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他知道,自古以来权势和利益都是招揽人心的高明手段。通过这种方式,袁绍能够展现出自己的胸怀和慷慨,吸引更多的人愿意追随他。 “诸位跟随本将,他日成就大业,必会给予重封厚赏。” 袁绍心情大好,趁着兴头上向厅中众人许诺道。 审配、荀谌等人对袁绍的心思一清二楚,一直以来都想登顶至尊之位,这对于追随他的属下而言无疑是一件好事,他们也可以跟着水涨船高,获得更多的回报。 然而,在众人之中,唯有逄纪闷闷不乐。自从官渡之战后,因为田丰因他的谗言而死,导致袁绍就不像之前那般信任他。如今,议政厅中虽有他的一席之地,但已没有他说话的朝堂。 “对了,黎阳前线兵力部署情况如何?” 袁绍突然收起嘻哈玩笑的表情,一脸严肃地问道。 “回主公,原有大军五万,最近青州、幽州、并州又抽调数万兵马南下,现在前线我军兵力总计九万余众。” 了解军事的审配站出来,恭敬地回答道。 袁绍微微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他深知兵力的重要性,尤其是在与曹操的对决中,足够的兵力才能确保胜利。 接着,他继续追问: “那曹军呢?” 审配稍作思索,然后回答道: “据我们的探子回报,曹军在白马大概有两万余人,且正在不断增兵。不过,他们的粮草供应似乎有些紧张。” 袁绍嘴角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认为,在兵力和粮草方面,自己占据优势。只要战略得当,与曹军交战的胜算将会大大增加。 自去年官渡之战后,袁绍便对此战失利一直耿耿于怀,无时无刻不想着有朝一日能击败曹操以报官渡之仇。如今河北四州内乱已平,袁绍终于可以安心下来,专心致志地对付曹军。 “眼下曹军南阳新败,实乃天赐之良机!本将之意,率军渡河南下,再与曹军决战!此战若不能击败曹军,本将誓不回师!” 袁绍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主公所言极是!经过这大半年的休整,我军士气早已恢复如初,而曹军却被我军与荆州军南北夹击,士气低落。此时南征,正当其时!” 逄纪出列说道,脸上露出兴奋之色。他一向是主战派,无论袁绍对他态度如何,作为臣子都必须明确表达自己的立场,以免引起主公的猜忌。 “嗯,其他人还有什么意见吗?” 袁绍微微点头,对逄纪的表态表示满意,目光扫视众人问道。 “我等赞成。” 审配和荀谌齐声说道,如今有荆州军在南线牵制,他们都觉这是难得的机会。 袁绍看着众人,心中暗自得意,对于难得的众谋士意见统一很是满意。 “好,出兵大计已定,接下来我们来商议一下如何应对曹军吧。” 袁绍眯着眼睛,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期待地看向众谋士。 “主公,依在下之见,可以让青州的谭公子、幽州的熙公子、并州的高干将军分别统军南下,与我军主力汇合。然后分兵多路南下,一方面可以分散曹军的注意力,另一方面也可以试探他们的虚实。” 荀谌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 他汲取了官渡之战的教训,深知将所有兵力集中在一起可能会面临被曹军聚歼的风险。因此,他建议采取分兵多路的策略,让曹军难以兼顾,从而为己方创造更多的战机。 “嗯,这个主意不错。” 袁绍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接着,他又问: “那么具体应该怎么分兵呢?” “第一路可以过延津,直攻陈留;第二路则可以通过白马津,进攻白马;第三路军队可以暗中渡过仓亭津,直接进攻东平,进入兖州腹地。这样一来,曹军就不得不分散兵力来应对我方的攻击。” 荀谌胸有成竹地说道。 延津、白马津、仓亭津都是黄河的重要渡口,连接兖州和冀州,是袁军南下的必经之路。 袁绍听后,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随后,他又询问其他人的意见,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荀谌的提议。他们认为这个计划既能分散曹军的兵力,又能让己方有更多的机会取得胜利。 “此外,我们还需加强后勤补给线的保护,防止曹军偷袭。” 逄纪又补充了一句。这句话犹如一颗石子投入湖中,引起了阵阵涟漪。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认为这是至关重要的一点。毕竟,官渡之战袁军囤积在乌巢的大军粮草被曹军付之一炬,才导致袁军大败。如今,吸取教训,确保补给线的安全,成为了重中之重。 然而,敏感的袁绍却对逄纪的话产生了误解。他认为逄纪是在指责自己在官渡之战时没有重视后勤补给线的保护。 虽然心中不满,但袁绍还是强压怒火,脸上依然保持着平静。他不想让别人看出他的情绪波动,以免影响士气。 袁绍点了点头,然后拍板决定道: “好,就按照诸位所言,即日起开始整军备战!” 随着袁绍的命令下达,整个大厅内弥漫着一种紧张而期待的气氛。每个人都知道,这场战争的胜负将直接关系到袁家的生死存亡,甚至可能改变整个天下的局势。 第302章 困境下的重逢 比阳城内,关羽和周仓终于从邓县突出重围、辗转回到城中。 刘关张兄弟三人在劫后重生,彼此紧紧相拥,眼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感慨和对彼此的珍惜。 刘备和张飞兴奋地跑上前去,紧紧拥抱着关羽。虽然打了两场败仗、兵马全失,但他们心中牵挂的关羽回来了,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他们高兴。 “二哥!” “二弟!” 两人激动地喊道。 “大哥,三弟!” 关羽也泪流满面,与两位兄弟紧紧相拥。 “我们一直在担心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刘备哽咽着说道。 “是啊,我们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张飞也附和道,但难以抑制出他心中的喜悦之情,睁大着环眼,仔细打量着自己的二哥。 “多谢大哥、三弟挂念,云长无能,让你们担心了。” 关羽擦拭着泪水,感激地看着刘备和张飞。 接着,关羽向刘备和张飞讲述了他在邓县的经历。当说到邓县城外那场惨烈的战斗时,关羽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 “大哥、三弟,跟随我们转战南北的数百校刀手兄弟全军覆没,我关云长对不起他们啊。” 关羽的眼神充满了悲伤和自责。 刘备和张飞默默地听着,眼中闪烁着泪光。他们知道关羽对这些兄弟们有着深厚的感情,这场战斗对他来说无疑是一次巨大的打击。 “还有,我的平儿,为了救关某也惨死在邓县城下......” 关羽的声音颤抖着,泪水再次涌出眼眶。 刘备和张飞得知关平的消息后,面色凝重,心中悲痛万分。他们对这个侄儿印象极佳,这些年关平在关羽的教导下,武艺、学识、兵法韬略都有了巨大的进步,假以时日,必定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大将。 虽然心中难过,但刘备和张飞还是安慰关羽,表示理解他的痛苦。他们深知关羽在这场战斗中付出了太多,不仅失去了许多兄弟,还失去了他心爱的儿子。 “二弟,别太难过了,这不是你的错。” 刘备轻声说道。他找不出可以抚慰关羽悲痛心情的词汇,只能用手轻拍他的肩膀 “是啊,二哥,我们一定会报仇雪恨的!” 张飞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 关羽点点头,他深知这次失败只是暂时的挫折。他相信只要兄弟们团结一心,一定能够重新崛起,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就在这时,糜芳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脸上满是欣喜之色。 湖阳战败之后,糜芳凭借着自己的机灵成功逃脱了荆州军的包围,最终安然无恙地回到了比阳。 “主公,兄长和公佑先生他们回来了。” 他喘着粗气,激动地说道。 刘备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一阵惊喜,他立刻忘记了眼前的困境所带来的悲痛与感伤,迅速擦去眼角的泪珠,目光紧紧盯着糜芳。 关羽和张飞也都愣住了,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糜竺和孙乾不是下荆州被魏延给扣押了吗?他们是怎么逃出来的呢? “他们在哪里?” 刘备十分急切地问道。 “就在大门外!” 糜芳兴奋地回答道。 刘备听后,立刻带着关羽、张飞朝着厅外走去。 自襄阳发生动乱那晚起,赵云救出了糜竺和孙乾后,三人便一直潜藏在襄阳城内糜家的商铺中。然而,由于襄阳城一直处于戒严状态,他们始终未能找到脱身的机会。 时间一天天过去,襄阳城内的叛乱余孽逐渐被霍峻清理干净。于是,戒严慢慢放松下来,毕竟襄阳作为南方的大城市之一,商贾云集,贸易昌盛。 糜竺和孙乾通过糜家商铺的掌柜得知了南阳之战的消息。原来,自家主公刘备如今已抵达南阳,并准备攻打魏延。此刻,他正在闭阳休整。 糜竺、孙乾和赵云三人心系刘备,对自家主公充满关切之情,便决定以商队成员的身份北上。 然而,由于南阳荆州军与曹军之间正激烈交战,他们的行程受到了影响,直到现在才到达比阳。 “子仲、公佑、子龙,你们没事吧?” 刘备出门就遇见了正往这里赶来的糜竺、孙乾、赵云三人,他急忙上前迎去,十分关切地仔细打量着三人,目光中满是担忧,生怕他们受到一点伤害。 “主公!” 糜竺看见多日未见的自家主公刘备,眼眶湿润,声音也有些颤抖,“我等安好。” 孙乾也是一脸激动:“主公,我们回来了!” 刘备看着眼前毫发无损的三人,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他微笑着点点头,眼中闪烁着欣慰的光芒。 “这些日子让主公担心了。” 糜竺上前一步,紧紧握住刘备的手,哽咽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刘备轻轻拍了拍糜竺的肩膀,安慰道。 孙乾则将这段时间在荆州的经历详细地说了出来。他们是怎么被扣押,想逃脱却被重兵看守,直到那夜襄阳的动乱发生…… “好在你们毫发无伤的回来了。” 刘备十分欣慰,一手牵着糜竺,一手牵着孙乾,往厅中走去。 而关羽和张飞则是拉着赵云,关切地询问他这一路是否安全,有没有受伤。 进入厅中后,刘备坐在主位上,糜竺和孙乾分别坐在左右两端。 “两位先生,这段时间遇到大事一直找不到人商量,这下好了,你们回来了。” 刘备感慨地说道。 糜竺和孙乾对视一眼,刘备的这番信任和依仗,令二人十分感动。 “主公,听闻这一仗我军损失惨重啊。” 糜竺有点伤感地问道。 刘备叹了口气,沉重地点点头道: “是啊,这次战斗确实让我们遭受了重大损失。” 接着,他详细地向糜竺讲述了这段时间在湖阳与荆州军交战的经过以及邓县关羽的经历。 “我军现在能战之兵只有一千多人,伤亡惨重,好在粮草安置在比阳,损失倒不大。” 刘备低沉地说道。 “主公,如今局势严峻,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应对之策。” 听完刘备的介绍,糜竺皱起眉头,忧虑地说道。 这时,一旁的张飞忍不住破口大骂: “刘辟、龚都那俩黄巾余孽,居然阵前投敌,真是该死!” 他对两人的背叛感到极度愤怒。 然而,刘备却摆了摆手,制止了张飞的骂声。 然后他转头问糜竺和孙乾: “子仲、公佑,你们觉得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主公,眼下的南阳之战,曹军已被魏延的荆州军击败,南阳全境都归属荆州,比阳不是我们的久待之地。” 糜竺沉思片刻后回答道。 “主公,我们必须尽快离开此地,寻找新的落脚点。” 孙乾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听说了南阳的战况,他补充道。 刘备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于是决定带领军队转移,寻找新的生存空间。 第303章 隆中翁婿对话 隆中位于襄阳城西二十里处,行政上隶属于南阳邓县,即荆州军与关羽激战的樊城以北的那个邓县。 此地山峦不高却秀丽雅致,水流不深却清澈透明,地域不广却平坦开阔,树林不大却茂密繁盛,自然风光美不胜收。这里就是那位拥有经纬天地之才的诸葛亮的隐居之处。 诸葛亮出生于徐州琅琊阳都,其家族诸葛氏乃是琅琊的名门望族,祖上诸葛丰曾担任汉朝的司隶校尉。他的父亲曾任汉末的泰山郡丞,叔父诸葛玄则被袁术任命为豫章太守。 诸葛亮年少时跟随叔父诸葛玄来到荆州,建安二年(公元197年),叔父去世后,诸葛亮便开始在南阳隆中亲自耕种田地。 前年,他还娶了沔南名士黄承彦的女儿黄月英为妻,夫妻二人在隆中举案齐眉,生活和睦幸福。 此时隆中诸葛亮的草庐之中,一位身姿挺拔,虽已年过花甲,但依然精神矍铄的老者正端坐在木桌旁,细细品味着一杯香气四溢的茶水。他面容清瘦,颧骨高耸,双目深陷,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察一切。 而他对面则坐着一个身材高大,面容英俊,气质非凡的年轻男子,手中轻摇羽扇,嘴角挂着一抹自信的微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他们便是黄承彦和他的爱婿诸葛亮,近段时间,黄承彦来到隆中,前来看望女儿。 “这茶确实是好茶啊,可谁能相信它竟然出自魏延之手呢?” 黄承彦放下茶杯,感慨地说道。 魏延在西陵城外建立荆茶坊,随着时间的推移,荆茶的产量跟了上来,蒯家和马家负责售卖。 不知是因为荆茶好喝,还是为了巴结风头正盛的魏延,荆州的官员和世家大族们纷纷争相购买,荆茶礼盒一经推出市场就被抢购一空,如今已经出现了供不应求的局面。 黄承彦手中的荆茶,其实是来自鹿门山的庞德公所赠。而庞德公能够得到这样珍贵的荆茶,完全得益于魏延麾下的庞统近水楼台先得月。 “原本认为他魏延是一位杀伐果断、胸怀大志的雄主,但没想到他竟然还是一位制茶的能工巧匠。” 诸葛亮十分诧异地说道,他非常喜欢荆茶那甘爽醇厚的口感。 还记得当日在鹿门山庞德公那里初次见到魏延的场景,那时,他就觉得此人有反骨之相,而且说话口气也很大,本来还以为他只是一个年轻气盛、自命不凡的将军罢了。 但没想到的是,仅仅不到一年时间里,魏延就展现出了惊人的才能与实力。先是平定荆南地区,紧接着又成功地从刘景升手中夺得荆州的控制权,还娶了荆州牧之女,让权力交接变得如此顺利自然。 在江夏之战中,魏延更是大获全胜,不仅占领了整个江夏,还把那些心怀叵测的江东军队赶出了荆州。而最近的南阳战役中,魏延更是以一己之力击败了刘备军和曹军,牢牢掌握住了南阳。 如今荆州七郡都在魏延掌控之下,他已经成为了名副其实的荆州之主。这一点,这是昔日的刘表想都不敢想的。 诸葛亮不得不承认,自己当初对魏延的看法有误。作为臣子他有可能有反叛之骨,而作为一方诸侯,这些特质反而成为了他称霸天下的资本。 “孔明呐,你当早做打算啦,你的好友元直、士元他们都在魏延麾下建功立业了,你却还在此躬耕,寄情于山水,殊不知人生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黄承彦略显着急地说道。他知道诸葛亮的才能不在徐庶和庞统之下,只是清高自傲,生怕诸葛亮错过好的机遇。 “岳丈莫急,亮虽隐居如此,却心系天下,际遇明主,方能施展抱负。” 诸葛亮轻摇羽扇,漫不经心地说道。 当初听闻徐元直被魏延拜为镇南军军师的时候,他确实心生羡慕,如若当初鹿门山他不是那般清高怠慢,跟着魏延下山,或许这时候的军师之位便是自己的。 可这个想法在他的脑中也是一闪而过,他知道自己的才华和能力,日后必能遇到赏识自己的明主。 黄承彦看着诸葛亮,心中暗自叹息。 他深知这位女婿的才华,但也明白他的骄傲与坚持。他希望诸葛亮能够放下身段,早日出山,一展身手。然而,诸葛亮却有着自己的想法和计划。 “岳父大人,您不必担忧。我相信,时机一到,我自然会有所作为。” 诸葛亮微笑着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黄承彦无奈地摇摇头,他知道诸葛亮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他只能默默祈祷,希望诸葛亮能够早日遇到那个让他心动的明主,实现自己的抱负。 “老朽可听说了,你前段时间接触了刘备的人,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放着曹操、孙权、魏延等强大的诸侯不去投效,反而寄希望于刚刚战败而无立足之地的刘备。” 之前女儿黄月英向他提起过此事,黄承彦不解地说道。 原来,前不久从襄阳城内逃出来的糜竺、孙乾、赵云等人伪装成商队,路过隆中,因为避雨偶然巧合遇见了诸葛亮。 双方相谈甚欢,糜竺见诸葛亮谈吐不凡、腹有韬略,便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知,当知道刘备的处境后,诸葛亮还特意送上了一个锦囊。 “岳丈可有听说过刘备?” 诸葛亮意味深长地望着黄承彦。 “当然,此人是汉室宗亲,从黄巾之乱的时候崛起,这些年屡战屡败,颠沛流离,至今都无立身之所。” 黄承彦看着诸葛亮,脸上露出疑惑之色,不明白为何诸葛亮会对这样一个落魄的人物感兴趣。 “岳丈可知刘备虽历经坎坷,但仍能坚持至今,其志之坚令人钦佩。 且其手下有关羽、张飞、赵云等猛将,皆是忠义之士,若得机遇必能一飞冲天。我已给糜竺等人留下一计,助他们度过难关。” 诸葛亮静静地看着黄承彦,缓缓开口道。 而在诸葛亮的脑海中却浮现出少年时他还在老家徐州时经历的场景...... 第304章 西进上庸 徐徐图之 初平四年(公元193年),曹操借着报父仇之名,攻徐州,制造了徐州大屠杀。据《后汉书》记载,曹操的这次屠杀“凡杀男女数十万人,鸡犬无余,泗水为之不流”。 当徐州遭到攻击时,时任徐州刺史的陶谦四处求救,然而,救援徐州不仅没有任何利益可言,还可能得罪强大的曹操,因此无人愿意伸出援手。 就在众人犹豫不决之际,名不见经传的刘备挺身而出,但他所带的兵力仅有千余人马。这无疑是以卵击石之举,但是在暗无天日的乱世中,刘备的出现宛如一束宝贵的光芒。 少年时期的诸葛亮曾亲身经历并目睹了这场残酷的杀戮,同时也感受到了刘备坐镇徐州期间的清明统治。 尽管当时的他年纪尚小,但这段记忆却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心底。后来,为了躲避战乱,诸葛亮只能跟随叔父南下。 曹操让自己的故乡血流成河,迫使自己和家人背井离乡、流离失所;而刘备则毫不畏惧,坚定地扞卫着自己的家园。 曹操与刘备截然不同的行为,诸葛亮都看在眼里,全天下的百姓同样心知肚明。究竟该追随哪位主公?对于少年诸葛亮而言,心中早已给出了明确的答案! 这些年来,诸葛亮始终默默地关注着刘备,当听闻刘备遭遇困境时,他心中为其担忧,当刘备取得胜利时,他亦会为其感到高兴。 然而,他从未主动联系过刘备,因为他深知自己尚需更多的历练和成长,而对于素未谋面的刘备,他亦需更多的时间去了解和考察。 ...... 比阳县衙的议政大厅内,刘备和麾下的文武们劫后重逢,脸上洋溢着欣喜之情。 然而,他们深知眼前的局势异常严峻,需要尽快商讨出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诸位,你们觉得我们离开比阳后该何去何从?” 刘备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问道。 他的心情沉重无比,这些年,他从河北辗转至中原,再来到荆州,却始终未能找到一块安身立命之所。如果换做常人,恐怕早已心灰意冷,但刘备内心深处的韧性一直支撑着他坚持下去。 “主公,目前南阳东部和北部都是曹操的势力范围,南部则是荆州,留给我们的选择只剩下往西面而去。” 孙乾深思熟虑后回答道。这无疑是无奈之举,四周强敌环绕,唯有西边尚有可能寻得一片生存空间。 刘备凝视着地图,低声自语道: “往西……” 他的目光落在地图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且看南阳以西乃是崇山峻岭之地,若再往北走,便是关中以及西凉,若是往东南方向,则是汉中与益州。 然而,面对如此复杂的形势,刘备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迷茫,不知该何去何从。 正当此时,糜竺忽然想起一事,他赶忙开口道: “主公,当我们从襄阳北上之时,曾在隆中遇到一位先生。那位先生给了一个锦囊,并让在下务必亲手交给主公,说是可以帮助我们打破当前的困境。” 说着,糜竺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而精致的布囊。这个袋子由布料制成,整体呈现出长方形的形状,两端微微收口,中间部分相对宽松一些,以方便容纳物品。 刘备接过锦囊后,小心翼翼地解开束口,将手伸进去摸索一番,然后取出了一块布条。 定睛一看,只见上面用隶书书写着八个遒劲有力的大字:“西进上庸,徐徐图之。” “上庸!” 刘备和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地图上襄樊以西,汉中以东的那块区域—上庸。 此地周围皆被巍峨高耸的秦岭、武当山、巴山、巫山等山脉环绕,犹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天然屏障,将此地与外界隔绝开来。 这里是一个典型的四塞之地,地处偏僻、交通不便,但同时也具有易守难攻的地理优势。 而境内的汉水宛如一条巨龙,贯通上庸、房陵、西城等地,又以南河、堵河、金钱河等河流相互连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网状结构。 这些河流和高山的连通以及贯穿,使得上庸郡对外隔绝,成为一片独立的天地。然而,在这片看似封闭的土地上,却隐藏着一条重要的生命线—汉江。 汉江流经上庸,为这片土地带来了生机和活力。虽然对外群山环抱,地势险恶,但在其内部,由于江水环绕,水运却十分发达。上庸地处汉水上游,地理位置极为关键,是连接荆州和汉中的重要通道。 占据上庸,可以利用上庸、西城、房陵作为进攻或防守的前进基地。向北,可深入关中、长安;向东,可威胁襄樊;向西,可直达汉中。 因此,上庸地区拥有极高的战略地位,这一点是无可争辩的事实。无论是军事还是政治,都无法忽视这片土地的重要性。 “善,房陵、上庸、西城确实是个好去处。” 魏延看着地图上的这三个地点,不禁感叹道。 这三座城犹如汉江上的三颗明珠,地理位置极为重要,是刘备集团未来发展的关键之地。 “主公,此地道路崎岖,易守难攻,不知守军几何,应尽快派人前去探查详细情况。” 孙乾赶紧建议道。他深知此处地势险要,如果能掌握详细信息,就能更好地制定战略计划。 “命令糜芳、傅士仁带领斥候立即出发,往西探查上庸、房陵、西城三地的情报。” 刘备也不再犹豫,果断地下达了命令。 “喏。” 糜芳和傅士仁双双得令。 刘备又仔细端详着手中的布条,仿佛它是一件珍宝,爱不释手。 “子仲,赠这锦囊妙计的先生是何许人也?备要亲自登门感谢。” 刘备满眼热切地看着糜竺,心中思忖着要是能请其出山,必能裨补阙漏,有所广益。 “主公,那位先生二十出头,以孔明自称,说自己是南阳一闲散人也。” 糜竺据实说道。 “哦?如此年轻便能有这般才华,真是难得啊!” 刘备惊叹道。 “那你可还记得与他相遇的具体位置?” “记得。” “甚好,等我们这次西去,你带我前去拜访。” 刘备心中对这个名叫孔明的青年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随后,刘备吩咐手下的将士们收拾行装,准备向西转移。他们需要攻取上庸三城作为新的落脚点,以便继续发展壮大自己的势力。 而对于那个神秘的孔明先生,刘备则希望能够早日结识,并从他那里得到更多的建议和帮助,若是能收入麾下那是最好不过。 第305章 战损很大 荆州军在叶县、鲁阳一线严阵以待,已经做好了防御准备,静静地等候着曹军援军的到来,但连续数日过去了,仍未见到曹军的踪影。 与此同时,叶县城内的曹仁、夏侯惇、程昱等人却心急如焚,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躁不安。由于已被困在城中数日之久,这八千士兵每天所需的口粮数量庞大,而叶县的存粮本来就有限,如今眼看就要见底了。然而,城外的荆州军却将城池团团围住,毫无撤退之意。 魏延则亲自坐镇叶县城外的大营,一方面要提防城内的曹军溃兵突围,另一方面他还要做好准备,随时支援南阳边境的防线,以抵御许都方向而来复仇的曹军。 然而,令魏延意想不到的是,曹军的援军并未出现,而叶县城内的溃兵也异常安静,安分守己地待在城内,魏延整日里无所事事,要么就在大帐内品茶,要么就率领亲卫营在南阳境内闲逛。 这日,魏延、徐庶、庞统三人正围坐在一起,面色凝重,商讨着重要事务。 “主公,南阳一战的伤亡和俘虏数量已经统计出来了。” 徐庶一脸沉重地开口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伤感。 魏延微微皱起眉头,目光紧紧盯着徐庶,等待着进一步的消息。 徐庶深吸一口气,接着说: “加上湖阳和邓县与刘备军的战损,此战我军各营伤亡总计一万五千余众,俘虏曹军九千余人。” 听到这个数字,魏延和庞统都不禁倒抽一口凉气,他们知道这场战斗非常惨烈,但没想到损失会如此之大。 魏延陷入了沉思之中,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这场激烈的战斗场景。 此次南阳之战,自己一方汇聚了亲卫营、五溪营、虎贲营以及第三营等共计四万五千余的兵力,与三万多曹军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战。 尽管最终成功战胜了曹军并夺回了南阳,但客观来说,这无疑是一场惨烈的胜利。然而,魏延的内心却充满了满足感。能够正面对抗如此强大的曹军,并取得胜利,即使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起初,魏延对曹军心怀忌惮,甚至有些畏惧。但是经此一战,他和荆州军的自信心大大增强,不再像以前那样恐惧曹军,曹操和他麾下的兵马不是强大到不可击败。 更重要的是,南阳被夺回来了。这里拥有丰富的人口资源,可以源源不断地提供兵源补给。 魏延终于获得了一个北上中原的战略要地,只要能够抵挡住即将到来的曹军的突袭,那么他就能将南阳稳稳地掌握在自己手中。这样一来,天下强大的诸侯也就有了他魏文长的一席之地。 “伤亡将士的抚恤一定要严格按照奖惩制度来开展,切不可有所遗漏或者疏忽,不能让将士们寒心。” 魏延一脸严肃地朝着徐庶和庞统说道。 他的语气坚定而庄重,仿佛在向他们传达一个重要的使命。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对伤亡士兵的深切关怀,以及对公正抚恤的执着追求。 魏延心中明白,这场战斗中的伤亡虽然已经过去,但每一条生命都是宝贵的,都应该得到应有的尊重和抚恤。 他不愿意看到任何一个牺牲者被遗忘或忽视,更不愿让那些英勇奋战的将士们感到心寒。只有通过严格执行奖惩制度,确保每个伤亡将士都得到公平对待,才能让在九泉之下的将士们安息。 徐庶恭敬地回应: “主公放心,伤亡名单已经统计完成,各营已经开始着手此事。我们会尽快处理,确保抚恤金及时发放到每位伤亡将士的家属手中。 同时,我们也将根据奖惩制度,对有功劳的将士给予相应的升迁奖励,以表彰他们的英勇表现。” 魏延微微点头,表示满意。 “对了,主公,曹军的近万名俘虏该如何处置?” 庞统负责掌管粮草,这九千余名的俘虏每天消耗粮草甚巨,虽然这一次在南阳缴获不少的粮草器械,但是庞统还是不舍得将这些宝贵的粮食用在俘虏的身上。 魏延皱起眉头思考着这个问题,他深知这些俘虏不能被轻易放过,但也不能让他们成为负担。于是,他决定采取一种更为人道和策略性的处理方式。 “对于精壮的,可以补充到我军之中。而那些伤重、病残的,可以给予优待,发放一些粮食,然后放他们回去。” 魏延提议道。 庞统听后,眼睛一亮,不禁赞叹: “主公英明!这样的做法既可以减轻我们的负担,又能显示出主公的仁义之名。这些伤重、病残的士兵回到曹营后,必定会宣扬主公的仁德,从而影响其他曹军士兵的士气。” 魏延微笑着点了点头,他明白自己的决策不仅能够解决当前的问题,还能为未来的战略布局打下基础。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既能赢得人心,又能提高军队的战斗力。 “主公,俘将张合已被押解过来了。” 徐庶见事情处理完毕,便出声提醒道。 听到这话,魏延心中一喜,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此前,他已经得知曹军大将曹洪、张合被荆州军俘虏的消息,对于这两位曹军大将,魏延都是非常熟悉的。 曹洪这个人,是曹操的族弟,更是曹魏的死忠分子,魏延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如果不能劝降,那就只能杀了或者终身监禁。 但是张合就不同了,此人原本是袁绍麾下的大将,河北四庭柱之一,官渡之战后被迫投降曹操。之后,张合在曹营中表现得极为出色,成为了曹魏阵营中的五子良将之一。 魏延仔细地询问了一下俘虏张合的经过,得知张合是被曹军留下来断后的,而且此时的张合对曹操的忠诚度并不是很高。 因此,魏延觉得可以尝试说服张合投靠自己。于是,他立刻让徐庶派人将张合带到叶县前线来。 第306章 使计劝张合 这时,两名兵士将身体被绳索牢牢捆绑的张合带进了中军大帐。 只见张合身材高大,体格健壮,面容刚毅,线条分明,给人一种威严之感。身上的战甲已残破不堪,脸上也布满了尘土和血迹,但他的眼神依然炯炯有神,闪烁着不屈的光芒。虽然此时身为俘虏,但是他的身姿依旧挺拔,狼狈之态难掩英雄之气。 “好一员战将啊!” 魏延由衷地感叹道。 他赶紧起身,来到张合身边,亲手将束缚他的绳索解开。然而,身边的兵士们却生怕俘将会对自家主公不利,纷纷怒势汹汹地靠近张合,谨防他做出任何不轨之举。 但魏延向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他相信自己能够掌控局面,而且心中对于如何处理张合已经有了一些想法。 张合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暗自好奇。他想知道眼前的这名荆州军将领到底想要干什么。是要羞辱他吗?还是有其他目的呢?他决定保持警惕,看看对方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儁乂甘冒风险为曹军断后,真乃勇士也!” 魏延双目直视张合,毫不掩饰地称赞道。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敬佩之情,让张合感到有些意外。 “败军之将不敢言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张合面无表情地说道。 自从夏侯惇留下他断后的那一刻起,他的心中就彻底绝望了,本没有想着能活下来,谁知道竟然被荆州军俘虏,真是耻辱至极。 “儁乂有勇有谋,一身本领令魏某羡慕不已,何故如此轻生?” 魏延语气诚恳,眼神真挚,看着张合一脸惋惜之色。 营帐中的徐庶和庞统都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魏延,他们心里明白,主公是想要劝降这位曹军大将,如果真的能成功招纳张合,那么对于荆州军而言无疑是一个重大的收获。 “魏某?难道你就是镇南将军魏延?” 张合听到魏延所言,不禁惊讶得睁开了双眼,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位刚刚亲自给他解开绳索的荆州军统帅,心中顿时明白了魏延的来意。 “正是本将。” 魏延微笑着回答,语气依旧和缓。 “魏将军果然好手段,南阳一战我张某人输的心服口服,能在临死之前亲眼与魏将军相见,也是不枉此生了。” 张合神情坚定,毅然决然地说道。 他心里清楚,魏延很有可能是想劝降他,但他也明白,自己不久前才刚从袁绍那里转投到曹操麾下,现在又怎么可能再投靠荆州军呢?他不是那种朝三暮四、反复无常的小人,因此,只有一死,才能维护自己的忠义之名。 “儁乂在河北之时威名就已传扬天下,大丈夫不思匡扶汉室、救国救民,总想求死来得以解脱,岂是君子所为。” 魏延眉头微皱,语气略带责备地说道。他凝视着张合,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惋惜。 “本将旨在结束此乱世,救黎庶于水深火热之中,儁乂何不与本将一起,共襄大业。” 魏延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他已牢牢掌控住荆州之地,麾下的镇南军更是勇猛无畏,战无不胜。他的势力日益壮大,已跻身于天下强大诸侯之列。因此,对于招揽人才一事,他无需再像过去那样瞻前顾后,而是可以直抒胸臆。 “魏将军的好意,心领了,但忠臣不事二主,在下之前已从袁营投入曹营,如今又岂能复投将军麾下?张某心意已决,只求一死,望将军成全。” 张合态度坚决地回答道。他紧闭双眼,脸上流露出毅然决绝的神情。 魏延见张合软硬不吃、顽固不化,顿时怒火中烧。 “哼!本将知道你在官渡前线投降曹操实乃被迫无奈之举,但你以为曹操真的值得你去为他赴死吗?” 魏延气愤地说道。 而张合听了这话,却猛地睁开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疑惑,似乎想听魏延继续说下去。 “与曹仁、曹洪、夏侯惇这些曹氏亲贵相比,你张儁乂不过是一个降将罢了;再与程昱、于禁这些跟随曹操多年的将领相比,你更是可有可无。 所以,当他们遇到危险时,你就是那个可以被随时抛弃的弃子。就像这次博望断后,为何会选择让你来承担这个任务呢……” 魏延语气坚定,目光锐利地盯着张合。 尽管这些杀人诛心的话语说出来有些不道德,但这确实是事实。张合身为局中人,或许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但却无法从困境中自拔。此刻听到魏延的分析,心中不禁泛起波澜。 “不是你说的这样,这次断后是夏侯惇的意思,丞相他绝不会是这样的人。” 张合突然说道。他想起曹操对他的器重和礼遇,他知道这都是魏延的挑拨之言。 就在这时,邓展匆匆进入大帐,向魏延禀报曹操从许府派了使者前来。 “这时候曹操派使者来干嘛?” 魏延没有再去管张合,而是问一旁的徐庶和庞统。 “庶估计是派来言和的。” 徐庶大胆猜测道,毕竟曹军主要精力还是得对付袁绍。 庞统也微微点头表示赞成, “先让曹操的使者进来吧,看他有如何说辞。” 魏延朝着邓展说道。 张合听到这里,心中也是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许都竟然会派遣使者过来。他原本以为,丞相一定会派遣大军前来增援,重新夺回南阳。 但是现在看来,丞相似乎另有打算。张合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而魏延此时却想起了刚才张合所说的话。他知道,张合虽然现在心怀这样的想法,是因为内心深处其实对曹操还是有一些好感的。于是,魏延心生一计,或许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让张合回心转意。 魏延吩咐手下的士兵,将张合带到大帐的里侧。这样一来,曹军的使者就看不到张合了,但是张合却能够清楚地听到大帐内的谈话。 魏延心想,如果张合能够听到自己与使者的对话,也许会有所触动,从而改变主意。 第307章 魏延索要官职 曹操派来和谈的使者是毛玠(jiè),字孝先,陈留平丘人,是曹魏政权的重臣和廉吏。他在历史上以清廉公正、战略眼光独到而着称。 曹操曾对毛玠大加赞赏,称其用人之道使得天下人自治,自己几乎无事可做。毛玠提出的“奉天子以令不臣,修耕植,畜军资”的战略规划,为曹操的统一北方奠定了坚实基础。 在邓展的带领下,毛玠走进了中军大帐,只见其身材修长,略显单薄,却透着一股儒雅之气,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丝温和的笑容。 “毛玠见过魏将军。” 只见毛玠气定从容地朝魏延颔首示意。 “先生来此是代表朝廷呢还是代表他曹操?” 魏延嘴角微扬,冷笑道。 毛玠微微一怔,但很快恢复了镇定,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缓缓道: “这有何区别吗?” 魏延眉头微皱,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毛玠,沉声道: “若是朝廷使者,本将自当以礼相迎。若是代表他曹操,本将可以拒绝与你见面。” 毛玠心头一震,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微笑,故作疑惑地问: “魏将军何出此言?曹丞相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丞相他代表的就是朝廷。” 魏延猛地一拍桌子,怒目圆睁,厉声道: “曹操托名汉相,实为汉贼!奉天子以令不臣,有何颜面代表朝廷。如果本将没有记错,这还是毛玠先生给曹贼提出的建议,难道你忘了吗?” 毛玠脸色一变,心中暗惊,没想到魏延竟然如此了解他们的内部情况。但他毕竟久经官场,迅速调整心态,微微一笑道: “魏将军,何故揪着往事不放,袁术在淮南称帝,袁绍在河北称雄,若不是丞相苦苦支撑,保住了汉室的颜面,这天下不知几人称帝几人称王。” “毛玠先生,你休要巧言令色。曹操名为汉臣,实则心怀叵测,妄图篡夺汉室江山。这种行径,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毛玠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不能再揪着这个话题聊下去了,不然自己这趟和谈就要破裂了。 于是,他决定改变策略,不再谈论曹操的事,而是把话题转移到天子身上,他觉得这样或许能更好地推动谈判进程。 “魏将军,本使代表的是朝廷,是天子,这里有天子诏书。” 毛玠高高举起诏书说道。 他希望通过展示诏书,向魏延表明自己的身份和来意。为了缓和下刚才的紧张气氛,他准备先拿出甜枣,毕竟诏书上都是对魏延的封赏,然后再谈其他事情。 可当魏延听见天子诏书,却依然坐在帐中主位上不为所动,丝毫没有接旨的意思。这让手举诏书的毛玠很是尴尬,心中对这个魏延一阵鄙视,口口声声高呼大义,到你这里不还是没将天子放在眼里嘛。 “诏书什么内容?读来听听。” 魏延端起眼前案桌上的茶盅喝了起来。 毛玠也没有多说什么,谁让他魏延是胜利者呢,眼下丞相大军要北上防御袁军,还不能与其交恶,他只好展开诏书大声诵读了起来: “镇南将军魏延在荆州平定贼寇,护土有功,特任命魏延为征南将军、南阳太守,封新野侯,南阳一地的朝廷兵马全部撤往豫州,荆州军不得阻拦……” 毛玠还没读完,魏延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笑的并不是因为自己拜将封侯,而是因为这个升职的理由实在太荒谬了。 “平定贼寇,护土有功……” 魏延喃喃自语道,脸上露出一丝哭笑不得的表情。他心里想着,这是什么荒唐的理由?难道说在南阳的曹军是贼寇吗? “恭喜魏将军,贺喜魏将军!” 毛玠见魏延开心地大笑,连忙说道。他心想,果然是年轻气盛,这么一点小恩小惠就能让他如此高兴。 “你们能不能用点心?本将军的优点多得数不过来,这个加封的理由也太勉强了吧。” 魏延指着毛玠手中的诏书说道。他觉得这个理由完全是无稽之谈,甚至有些可笑。 此时,帐中的徐庶和庞统也不禁笑出声来。他们知道魏延说得有道理,但也明白这曹操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视朝廷法度如无物。 而在帐后的张合听到魏延的话后,也被逗乐了,咧嘴一笑。 “魏将军这些都是细枝末节,快接旨吧!” 毛玠催促道。 “本将不接!” 魏延大声说道。 这让毛玠困惑不已,而徐庶、庞统也是一脸疑惑,赶紧朝自家主公使眼色。 如今,荆州军虽然成功夺取南阳,但损失惨重,士兵疲惫不堪。此外,从南阳到交州的战线过长,而益州和江东一直对荆州虎视眈眈。 江东更是趁虚而入,偷袭了交州的南海地区,随时可能从背后袭击荆州。因此,不如借此机会,顺应天子诏书,与曹操议和。 “南阳已被本将攻占,这个南阳太守职位实在可有可无,而且征南将军和镇南将军只是一字之差,并无实质区别。除了新野侯这个虚名外,并没有其他实际利益,本将怎能接受呢?” 魏延为难地表示道。 毛玠无奈地询问魏延的想法。 “听闻交州牧一职空缺,本将有意为朝廷镇守交州,保护一方安宁。希望先生能将本将的意愿转达给天子。” 魏延直言不讳地说道。 这时,徐庶和庞统才恍然大悟,原来魏延真正在意的是交州牧之位!他们不禁感叹,自家主公果然厉害,总是能够巧妙地把握时机,谋取最大的利益。 毛玠听到魏延的话后,心中暗骂魏延贪心不足,但表面上还是强忍着怒气说道: “在下会回去向天子禀明,请魏将军下令撤走叶县外围的荆州军,让城内的将士们撤回豫州。” 魏延看着毛玠,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等新的天子诏书一到,马上撤围,但不能让先生白跑一趟,此战我军俘获了不少曹军,这次可以跟着先生一起返回。” 释放伤重病残的曹军俘虏是已经与徐庶等人商议好的,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给毛玠一个顺水人情。 第308章 失望的张合 “谢过魏将军,叶县城内的将士能否现在一并放回,他们即将无粮可用啊。” 毛玠有点为难、讨价还价地说道。但他心里清楚魏延不一定会同意,这只是他用来试探对方底线的手段而已。 魏延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哦?原来如此。不过……”魏延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那先生可要抓紧时间了,在城内曹军断粮之前,务必要将新的天子诏书送来。否则,若是饿坏了曹丞相的心腹爱将,本将可就无能为力了。” 说完,魏延摇了摇头,脸上流露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情。 “兵痞、反贼。”毛玠心中暗自咒骂,看着魏延这副嘴脸,他气愤不已。 然而,面对魏延的强硬态度,他也只能无奈地接受现实。毕竟,目前形势对曹军不利,他必须尽快想办法解决这个困境。 “那在下就先回许都了,希望魏将军能够将刚刚承诺的战俘交与在下。” 毛玠想着尽快回去向曹操禀明此事,早日解决围困叶县的问题。 魏延听后,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知道,徐庶和庞统早已经将俘虏曹军中的精壮挑选了出来,让其带回去的只是伤弱病残的而已。 “对了,这次有两员将领被我军俘虏,他们叫什么名字来着?” 魏延故意装腔作势,看着徐庶问道。 “曹洪和张合。” 一旁的徐庶知道主公魏延要表演了,赶紧配合道。 毛玠心中一紧,他没想到居然还有将领被俘虏了,更何况还是丞相的族弟曹洪! 当年讨伐董卓时,在荥阳,曹操被董卓的部将徐荣击败,是曹洪献马救主,才使得曹操渡过险境。如今曹洪却被魏延所俘…… “为了表达诚意,本将会把张合也放了,让先生一并带回。” 魏延十分豪爽地说道。 帐后的张合听见此话一脸疑惑,他实在想不通魏延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那曹洪将军呢?”毛玠问道。 “不久前,曹操指使蔡家在襄阳发动叛乱,造成了本将的夫人一死一伤,还有那尚未出生的孩儿胎死腹中。 本将向来恩怨分明,这曹洪是曹操的兄弟,本将要将其带回襄阳诛杀,为他们报仇。” 魏延咬牙切齿地说道。 “魏将军不可呀!战场之上刀枪无眼,岂能因此恩怨而报私仇呢?而且斩杀俘将之事一旦传扬出去,将来天下之人又该如何看待将军您呢? 此外,如果今后敌将遭遇将军,必然会拼死一战,那么还有谁敢归降将军呢?” 毛玠听到要杀曹洪的消息,心中不禁大吃一惊,连忙劝诫道。 “本将才不在乎这些!不杀一名曹将难以平息心中的愤恨。” 魏延毫不退让地回答道。 “若是曹洪将军一死,丞相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啊。别说举荐将军担任交州牧了,他甚至可能一气之下举兵南下,到时候兵戈不止。” 毛玠见魏延态度坚决,也稍稍强硬起来。 “那便让曹操率军来吧!鲁阳和叶县恰好有几万大军正等待着曹军呢。” 魏延同样生气地回应道。 “主公,如此僵持下去对局势无益,咱们何不退后一步,斩杀另一员敌将,暂且放过曹洪。” 徐庶见二人即将谈崩,赶紧出来打圆场。 “你是说杀张合而放了曹洪?不可不可,张合哪里比得了曹洪的分量,杀了他也不会让曹操伤心啊。” 魏延一脸的不情愿,似乎对这个提议并不满意。 而此时,帐后的张合听到此处则竖起耳朵,焦急地等待着毛玠的答复。 毛玠沉默片刻,然后说道: “张合也是我家丞相十分倚仗的重要将领,若是能放了曹洪,则一切都好说。” 张合听到这话,顿时面如死灰,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他本以为丞相的使者会为自己争取一下,可没想到对方竟然轻易地抛弃了自己。 魏延说得没错,与曹氏将领相比,自己根本不值得一提。张合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眼中闪烁着不甘和怨恨。 “嗯……容本将考虑考虑吧,先生先回许都,也将这些情况告知曹操,问问他该怎么选?” 魏延见目的已经达到,便下了逐客令。 “那在下能否带回曹洪将军呢?” 毛玠试探性地问道。 “现在不行,若下次先生过来还坚持这么选,本将就将曹洪交给你。” 魏延闭着眼说道。 毛玠知道多说无益,便起身告辞:“如此,在下便先行告退了。” “不送!” 魏延睁开眼,看着毛玠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冷笑。 魏延挥手示意兵士们把躲在营帐后的张合带到自己面前,而此时的张合双眼空洞无神,犹如失魂落魄一般。 “儁乂怎么样?当你在博望为其心腹将领断后的时候起,就已经报答了曹操的恩情,曹操和他的手下从未将你放在眼里,现在何故再为他去赴死,堂堂正正地再活一次不好吗?” 魏延注视着六神无主的张合,语气诚恳地说道。 他深知张合内心深处的矛盾与挣扎,他希望通过这番话,让张合自己说服自己,这样的效果远比其他人劝说千言万语更为有效。 然而,张合并没有回应魏延的话,只是静静地坐在营帐中的地上,神情呆滞,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旁的庞统见此情形,也忍不住开口相劝道: “张合将军,我家主公英明神武,胸怀宽广,能容天下英才。贤臣择主而事,投靠我家主公也不会埋没你的才华和能力。” 魏延看着毫无反应的张合,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对兵士们下令道: “好了,带张合将军下去休息吧,不必再捆绑和看守他了,只要他不逃跑,可以让他自由活动。” “遵命!”兵士们齐声答应,带着张合离开了营帐。 “提前恭喜主公又获一良将。” 这时,徐庶面露喜色地说道。 魏延听见徐庶这么说心中很高兴,但还是有点不确定: “元直就能确定他会投靠本将?” 徐庶点了点头道:“他已经别无选择了,晚点庶再让沮鹄去劝劝他,毕竟他们在河北相识。” 徐庶听沮鹄说过,在河北,张合是他的父亲沮授的下属,二人关系不错,沮鹄也经常向张合讨教武学,因此由老朋友去劝说效果会更好,可惜沮授在襄阳,否则会事半功倍。 魏延满意地点点头,心中都已经想好了等张合投效后如何安排他了。 “对了,刘备逃到哪里去了?” 魏延突然想起了这位“打不死的小强”。 “暂无关于他的消息传来。” 第309章 初来隆中再赠锦囊 六月的隆中,阳光明媚,空气清新,山岗蜿蜒起伏,宛如一条沉睡的巨龙。山间树木郁郁葱葱,鸟儿在枝头欢唱,似乎在欢迎着远方而来的客人。 沿着曲折的山路前行,刘备等人心情愉快地欣赏着周围的美景。虽然天气有些炎热,但茂密的松林为他们提供了一片清凉的避暑胜地。 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带来了一丝丝凉意。路边流淌着潺潺的溪流,溪水清澈见底,可以看到小鱼在水中嬉戏。 在糜竺的引领下,刘备和张飞一行来到了隆中的深处,这里便是诸葛亮隐居之地。一路上,他们向村民打听诸葛亮的住所,最终找到了那座隐藏在山林中的草庐。 草庐位于一座小山丘之上,周围被茂密的竹林所包围,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让人感到无比幽静。这座草庐看上去十分简陋,却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草庐的外观朴素大方,以茅草和竹子为主料搭建而成。屋顶铺着厚实的茅草,墙壁则是用竹子编制而成,透露出一种自然而质朴的气息。 整个建筑风格简洁明快,没有丝毫奢华之感,反而更显得雅致。草庐前有一个小小的庭院,里面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香气扑鼻,令人陶醉其中。 在这个僻静的地方,刘备感受到了一股宁静的力量。他不禁想起自己的抱负和理想,希望能够得到这位智者的指点和帮助。 站在草庐门前,刘备心中涌起一股期待之情,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孔明先生,听听他对天下局势的看法和建议。 “请问孔明先生在吗?” 刘备站在草庐前,朝着屋内大声问道。 声音回荡在山林之间,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就在这时,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从草庐中走了出来。他身材瘦弱,面容清秀,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警惕和疑惑。 少年看着刘备这一行人,心中暗自诧异,这山野之中,很少能看见这么多的陌生人。 “你们是何人?” 少年紧紧盯着眼前这个双耳垂肩、双手过膝,但长相还算端正的中年男子,开口问道。 刘备微微一笑,脸上满是友善。 他双手作揖,十分谦卑地说道:“汉皇后裔左将军刘备特来求见孔明先生。” 少年听后,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信。 “你就是刘备?”他上下打量着刘备,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 刘备点了点头,脸上依然保持着微笑。 “正是,你认识在下?”刘备听到少年知道自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好奇。 少年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兄长外出闲游,离家之前说可能会有个叫刘备的人来找他。” 原来,这名少年便是诸葛亮之弟诸葛均,年方十五。 “哦,你是孔明先生的弟弟,孔明先生去哪里了?” 刘备一脸惊讶的问道,没想到孔明居然知道自己会来找他。 诸葛均摇了摇头,表示并不知晓。 “我也不知道兄长去了哪里,只知道他出门游玩去了。” 刘备心中略微有些失望,但还是礼貌地问道:“那你可知孔明先生何时归来?” 诸葛均再次摇头道:“我不知道,兄长行事向来随心所欲,难以预测。” 刘备十分遗憾地点了点头,心中暗叹一声。看来这次拜访,只能暂时搁置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草庐,又看了看诸葛均,最后还是决定先回去再说。于是,刘备向诸葛均告辞,准备带着众人离开了草庐。 “稍等,兄长他有东西让我交给将军。” 诸葛均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转身匆匆跑回了草庐之中,刘备等人一阵惊愕。 一转眼的功夫,诸葛均从草庐中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个和上次孔明送给糜竺一模一样的锦囊,他快步走到刘备身边,恭敬地递了过去。 “多谢小公子,不知道令兄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刘备接过锦囊后,迫不及待地问。 诸葛均轻轻地摇摇头,然后转身离去。只留下刘备、糜竺、张飞三人在原地发愣。 刘备迅速打开锦囊,从里面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十六个字: “立足上庸、缓图汉中、待到时变,再谋雍凉。” 刘备看后,不禁惊叹起来。孔明先生虽然隐居在草庐之中,却对天下大事了如指掌,这短短的十六个字,不仅让刘备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还给他指明了未来的发展方向。 刚才,刘备还因为没有见到孔明先生而感到有些失落,但当他看到这个锦囊时,觉得这次前来完全是不虚此行。 更重要的是,孔明先生已经开始为自己出谋划策,这让刘备心中暗下决心,下次一定再来拜访,无论如何也要把他请出山来。 这个锦囊所提之策是对上次锦囊的补充,先取下上庸立足,站稳脚跟后,再图谋汉中之地,待天下局势发生变化,便可进军雍凉地区。 雍凉,即大西北的雍州和凉州,涵盖了如今的青海、甘肃、宁夏等地,是古代丝绸之路的要冲,具有重大的经济、军事战略价值。 “我们也出发吧,尽早抵达上庸。” 刘备转过身,对着身后的糜竺、张飞等人说道。此刻,他心中涌动着一股强烈的冲动,仿佛有无尽的力量在推动着他前进。 数日前,刘备军队在比阳分散开来,一千名士兵在关羽、赵云、周仓等将领的带领下,纷纷乔装打扮,有的扮作商人,有的扮成百姓,还有的装作难民,悄然向西部的房陵、上庸方向进发。 而刘备则亲自率领一支队伍,途经隆中时特意前来拜访孔明先生。尽管未能见到孔明本人,但他再次得到了一个锦囊妙计,让他找到了明确的方向。 第310章 刘辟献宝 南阳之战结束之后,降将刘辟就一直郁郁寡欢,愁眉不展。 当初他和龚都率领一千多黄巾旧部在邓县开城投降,使得荆州军一举攻进城内,大败关羽。 而后,他的好兄弟龚都却不幸被曹军将领斩杀,而跟随他多年的那些黄巾军老部下们,如今也只剩下了寥寥数百人。 面对如此惨状,刘辟心中充满了悲哀与无奈。 回想起来,他曾多次辗转于各大势力之间,如今好不容易投靠了魏延,可魏延似乎对他并不太重视。 这种感觉让刘辟倍感失落,觉得自己的付出并未得到应有的回报。 事实上,魏延确实没把刘辟等人放在心上。历经多年的风风雨雨,他们四处投奔各路诸侯。从曹操到袁绍,再到刘备,现在又转投魏延麾下,可谓是反复无常。 结合这些经历,魏延真的难以信任他们,也没有想好如何安顿刘辟,熟悉历史的他知道,刘辟武力一般,能力低下,难堪大任,但这些人成事或许不足,但败事却绰绰有余。 刘辟为了得到魏延的重视,突然想起了多年前藏在汝南的一件“宝贝”,心中一动。 如果将这件宝物献给魏延,说不定能让他对自己另眼相看,从而获得重用。想到这里,刘辟不禁喜出望外。 曹军溃兵被围困在叶县之后,刘辟便向军师徐庶告假,鉴于其在南阳之战中的贡献和功劳,徐庶没有多想,欣然应允。叶县距离汝南数百里,刘辟带着几名随从一人一马,快马加鞭地向东疾驰而去。 另一边,魏延正在焦急地等待着毛玠的消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心中越来越兴奋。如果曹操能够同意任命他为交州牧,有朝廷的旨意在,那将会减少很多的阻力,自己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接管交州,拓展自己的基业版图。 这日,魏延在中军大帐哼着后世的流行歌曲,脑中畅想着如何发展交州的时候,突然一名兵士匆匆走进营帐,打断了他的思绪。 “主公,刘辟将军求见。” 魏延听后,心生疑惑:这个时候,他找我有什么事呢?但还是招招手,示意让刘辟进来。 不一会儿,刘辟风尘仆仆地走进了大帐之中。只见他一脸兴奋,迫不及待地走到魏延面前。 “主公,末将多年前曾获得一‘宝贝’,今日特来献给主公,请笑纳!” 刘辟满脸笑容、双手抱拳行礼道。 魏延看着刘辟一脸谄媚的表情,心中不禁好奇起来,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地说道: “宝贝?你自己留着吧,这次南阳战事多亏了你和你的兄弟们,本将最近很忙,还没来得及奖赏你们呢。” 魏延对什么宝贝不感兴趣,他现在一门心思就想着基业、谋士和猛将。 然而,刘辟却不以为然,依然兴致勃勃地说道: “主公,此‘宝贝’末将无福消受,只有主公才配拥有。” 刘辟听见魏延要奖赏他们,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举动,但证明魏延还是重视他们的。 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似乎认定这“宝贝”非魏延莫属。听到这话,魏延也不禁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宝贝让刘辟如此推崇备至呢? “哦,什么宝贝?” 魏延追问道,他承认刘辟已经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了。 刘辟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故意卖关子道: “那在下将‘宝贝’请进来?” 魏延被刘辟的话吊起了胃口,忍不住点点头,表示同意。他倒要看看这个“宝贝”到底有多神奇,能让刘辟如此夸赞。 不一会儿,只见一位身材婀娜的美女走进帐中,数丈之远魏延就闻到她身上散发的香味。 她的身姿轻盈,如弱柳扶风,每一步都摇曳生姿,仿佛整个营帐都因她的到来而变得明亮起来。 尽管她的面部裹着纱巾,但从她那明亮如星的眼神中,魏延仿佛能看到她内心深处的情感。 她的眼睛犹如一泓清泉,深邃而清澈,让人忍不住想要深入其中,探寻她的秘密。那眼神中透露出的温柔与妩媚,让魏延不禁为之倾倒。 魏延凝视着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他试图透过纱巾,看清她的面容,但那层薄薄的纱巾却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她的美丽隐藏起来。然而,正是这种朦胧的美感,让她更加神秘而诱人。 在她的眼神中,魏延还看到了一丝不甘和自信。双目对视,她没有丝毫的畏惧和退缩,这种自信让魏延对她更加敬佩,也让他更加渴望了解她的故事。 随着她的靠近,魏延感受到了她身上散发的温暖气息。那是一种独特的香味,混合着花香和女子的体香,让他如痴如醉。他不禁深吸一口气,想要将这股香味永远留在心中。 刘辟见魏延迷离的眼神,很识趣地退出了中军大帐,只留下魏延和这名女子独处。 魏延起身来到这名女子身边,轻声问道: “敢问姑娘芳名?” “民女张宁见过将军。” 只见这名女子双手手指相扣,放至左腰侧,弯腿屈身向魏延行礼道。 这女子的声音温柔婉转,十分动听,让魏延如痴如醉。 “张宁?”魏延顿时觉得这名字很耳熟,是后世哪个同学还是哪个同事的名字?但一时想不起来。 “姑娘何不摘下面纱以真面目示人。” 魏延直截了当地说道。 这女子的身材、气质等都是绝品,但魏延还想看看她的长相。 张宁也不拘谨,抬起纤纤玉手扯下了面纱,她的容颜如诗如画,仿佛是上天精心雕琢的杰作。美眸之下鼻梁挺直,线条流畅,如同雕塑般完美。嘴唇红润而富有光泽,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迷人的微笑。 张宁长相妩媚而俏皮,让魏延不禁为之倾倒。 “姑娘可是心甘情愿地来这儿,本将不喜欢强迫。” 魏延承认刘辟所献的这个“宝贝”自己心动了,正好自己很久没近女色,这不是久旱逢甘霖嘛。 “强迫?” 张宁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地注视着魏延。 第311章 黄巾圣女张宁 这名叫张宁的女子,身份可不简单,她正是张角的亲生女儿。 张角是太平道领袖人物,更是黄巾起义的核心领导者,自称大贤良师、天公将军,可谓威风凛凛。 尽管黄巾起义未能直接推翻东汉政权,最后以失败而告终,但却沉重打击了东汉王朝的统治秩序。 使得宦官和士大夫集团矛盾进一步激化,让本就腐败的东汉政治越发黑暗。促使了东汉末年军阀割据局面的产生,直接动摇了东汉王朝的统治根基。 张角是炙手可热的农民起义的首领,身为他的唯一女儿张宁则是万众瞩目的“黄巾圣女”,地位地位显赫,可这一切都随着张角的死亡而覆灭。 张角死时张宁只有十来岁,作为张角唯一的继承人,张宁先是由其叔父张梁抚养,后又转至张宝身边。 然而,命运多舛的她再次遭遇不幸,张梁、张宝先后兵败身亡。无奈之下,张宁只得跟随黄巾军将领们逃往青州。 后来,曹操收编了青州的百万黄巾部众,张宁也在其列,她只能隐姓埋名,以普通民女的身份跟着改编,然后躲到了濮阳。 然而,不久后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青州兵中有人认出了张宁!为了获取丰厚的赏赐,这个人毫不犹豫地向曹操告发了张宁的身份。 曹操得知后,立刻下令全面搜查张角的后人。一场惊心动魄的搜捕使张宁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 黄巾军旧将眭固、龚都等人挺身而出,毫不畏惧地与曹军展开了一场生死搏斗,最终成功地将她从困境中解救出来。 龚都深知此地不宜久留,于是带着张宁一路南逃,来到了黄巾军仍然活跃的豫州汝南郡。 在这里,他与另一名黄巾军将领刘辟会合,共同商讨如何安置张宁。 经过深思熟虑,他们决定将张宁带到汝南乡下的一个小村庄里,并派遣专人负责保护她的安全。同时,他们也会定期提供生活所需的物资和钱财,确保她能够安心生活下去。 刘辟和龚都始终坚守着内心的正义,对这位曾经的黄巾圣女一直保持着尊重和礼遇。尽管如今的局势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但他们依然对张角和张宁心怀敬意。 每当他们想起当年张角的起义,心中便涌起一股热血。而现在,他们愿意尽一切努力来保护张宁,让她过上平静的生活。 后来,刘辟和龚都跟随刘备出征荆州,临行前,刘辟特意偷偷前往乡下看望了张宁,他告诉她自己即将离开汝南,前往荆州。 刘辟承诺,一旦他们在荆州安顿下来,就会派人回来接她,继续照顾她的生活。 刘辟知道,张宁对朝廷、袁绍、曹操、刘备等人都充满了仇恨。她认为,正是这些人直接或者间接杀害了她的父亲和叔父,给她带来了无尽的痛苦和悲伤。 而张宁心中的愿望是完成父亲和叔父们未完成大业,即推翻腐败的东汉王朝,实现天下平等和民众的福祉。 刘辟自然知道其中利害关系,因此在汝南时,并未向刘备透露半句关于张宁的事情。 当他在南阳投靠魏延后,发现魏延不仅雄才大略,而且相貌堂堂,颇具雄主风范,与圣女张宁堪称绝配!于是乎,刘辟心中生出了一个念头。 圣女张宁才貌双全,向来自视甚高,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过着孤苦伶仃的生活,刘辟对此也是心知肚明。如今,她已经到了适婚年龄,应该找个归宿了。 然而,一般的男子,张宁根本看不上眼。但魏延不同,他不仅能文善武,更是荆州之主,两人若能结为连理,也不算委屈了圣女。 此外,刘辟还希望借此机会,拉近自己与魏延的关系,从而得到魏延的器重。 刘辟到汝南乡下找到张宁后,他先是对魏延大肆赞扬了一番,并介绍了南阳之战魏延的荆州军击败了曹操,声称魏延很有可能就是完成天公将军遗愿之人,并极力劝说张宁一定要去见魏延一面。 张宁听后,心中不禁充满好奇,决定随刘辟一同前往南阳,亲自见识一下魏延的风采...... 大帐中,魏延和张宁对视而立。张宁一脸疑惑,不明白魏延要用“强迫”这个词来表达什么。 “难道姑娘不是刘辟找来侍候本将的吗?” 魏延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张宁那绝美动人的脸蛋上,口中不禁问道。 张宁听后气得满脸通红,娇躯微微颤抖,丰满的胸脯也随之起伏。 “放肆,刘辟将军说你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能实现父亲的太平遗愿,没想到是这般的轻浮之徒。” 她愤怒地瞪着魏延,大声斥责道。 说完,她便气冲冲地转身准备离开大帐。 “太平遗愿、张宁。”魏延心中暗自嘀咕。 突然,他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恍然大悟。原来眼前这位倾国倾城的女子竟然就是黄巾圣女!他不禁感到一阵尴尬。 “姑娘留步,是本将误会了,这里向你致歉。” 魏延迅速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到张宁面前,拱手作揖,真诚地道歉。 张宁见魏延如此,稍稍平复了内心的愤怒,而魏延心中则将刘辟骂了十几遍,但看着眼前的佳人,确实是如获至宝,他决不能放张宁离开。 魏延向张宁解释了原因,将责任全推到刘辟身上,对刚才自己的失礼行为再次向张宁道歉。 张宁咧嘴一笑,没想到这位杀伐果断的将军居然如此平易近人,心中顿生好感。 “听说将军刚刚击败了曹军?” 张宁没有再纠结刚才的事情,而是岔开话题道。 “是,但是我军的伤亡也很大,精兵强将任重而道远啊。” 魏延谦逊地说道,他知道应对张宁这般聪明的女人不能妄自吹嘘,那样只会适得其反。 “曹军这些年战袁术、灭吕布、撵刘备、败袁绍,可以说是战无不胜,将军能击败曹军已经十分了得了。” 张宁由衷地夸赞道。 “姑娘过奖了,有朝一日本将一定会兵临许都,剿灭曹贼,建立一个崭新的天下......” 魏延又夸夸其谈,将礼运大同篇上构叙的美好蓝图说了出来。他知道张宁一直想着完成张角的太平遗愿。 可张宁还真吃这一套,她静静地听着魏延的话,眼中闪烁着光芒。 她一直以来都怀揣着对太平世界的憧憬和追求,而此刻,魏延的话语似乎让她看到了那个美好的未来。 她不禁想起了自己曾经经历过的种种苦难和战乱,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她想要亲眼见证这个崭新的天下,想要为实现这个目标贡献自己的力量。 她满眼崇拜地看着魏延,在她的心目中魏延的形象愈发高大。她觉得魏延不仅有着卓越的军事才能,更有着远大的理想和抱负。 第312章 益州两派之争 益州,是汉武帝时设置的十三州(十三刺史部)之一,其地域辽阔,涵盖了现今的四川、重庆、云南、贵州等省份以及汉中的大部分地区。 甚至包括缅甸北部和湖北、河南的一小部分区域。而其首府,则位于蜀郡的成都。 自秦汉以来,尽管益州地理位置相对偏僻,但由于没有大规模战争,受中原动荡影响较小,因此人口增长迅速,经济实力亦不输于其他开发较早的中原诸州。 这里山峦起伏,河流纵横,气候宜人,被誉为“天府之国”,其中间地带拥有广袤无垠、适合农业发展的四川盆地。 再加上众多人口的支持,使得益州在农业生产方面取得了显着成就,同时也促进了商业贸易的繁荣。 在刘焉、刘璋父子二人多年的治理之下,益州成为了东汉末年天下比较富庶的地区之一,然而,这种繁荣的背后却隐藏着各种矛盾和危机。 刘焉是汉景帝之子鲁恭王刘余后裔,初以汉朝宗室身份,拜为中郎,历任雒阳令、冀州刺史、南阳太守、宗正。 当时正值天下大乱,王朝政权衰落,刘焉向朝廷提出了一个影响历史的重大建议—“废刺史立州牧”。 即用宗室、重臣为州牧,在地方上凌驾于刺史、太守之上,掌一州之军政大权以安定百姓。 朝廷采纳了这一建议,但是结果却造成了各地割据军阀的形成,包括刘焉在内的州牧上任后基本就不再受朝廷的控制。 素有称帝野心的刘焉请调益州牧。到任后优容豪强,安抚士庶,与五斗米教首领张鲁多有往来,使张鲁得以进据汉中,斩杀汉使,截断交通,刘焉乘势中止了与朝廷的往来。 但益州地方势力非常强大,刘焉势单力薄,无法驾驭当地的土豪士族。 为弹压益州地方势力,刘焉以入蜀带来的人才为基础组建了东州派,同时收编招募进入益州的南阳、三辅一带流民,编练成数万人的“东州兵”。 刘焉借助东州派和东州兵很快压制了益州的本土派,在益州站稳了脚跟,成为了益州的土皇帝。东州派有从龙之功,又是刘焉的心腹,因此势力急剧膨胀。 东州派垄断了益州大部分政治资源,同时不断打压益州本土派势力,双方矛盾颇深,势如水火。 刘焉病逝之后,其长子刘范、次子刘诞此前因密谋作乱已被处死,因此剩下的儿子只有三子刘瑁和幼子刘璋。 刘焉手下的两位权臣赵韪(wěi)和庞羲拥立性格软弱、没有主见的刘璋为益州牧,但实际上,他们只是将刘璋当作一个易于操纵的傀儡。对于这些心怀叵测的打工者来说,谁不想拥有一个更容易控制的老板呢? 这种承继思维决定了刘璋的权力基础是有非常大的漏洞的,尽管刘璋表面上是益州牧,但他并不能真正掌握益州的全部权力。 相反,他常常受到赵韪和庞羲等权臣的制约。赵韪和庞羲各自代表着不同的政治派别,一个是益州本土派,另一个则是东州派。 赵韪是益州巴郡安汉人,早年随刘焉入蜀,担任征东中郎将。 庞羲是河南人,初为议郎,与刘焉有通家之好,后南下益州,辅佐刘焉,担任和德中郎将。 两人之间因为派系和阶级立场的原因存在着严重的分歧和矛盾,使得益州内部陷入了激烈的派系斗争之中。 如果刘焉仍然在世,或许能够调和双方的矛盾。然而遗憾的是,刘焉未能完成对益州内部两派势力的整合,便不幸离世。 继位的刘璋性格昏庸懦弱,完全无法掌控局势。面对两派之间日益尖锐的矛盾,刘璋选择放任自流,甚至在其中瞎和稀泥,进一步加剧了双方的矛盾。 不仅如此,外部的威胁也逐渐显现出来。汉中的张鲁骄傲自大,并不听从刘璋的命令。刘璋对此感到愤怒,以张鲁不服从他的调遣为由,将张鲁的母亲和家人全部杀害。 从此,张鲁与刘璋结下仇怨。利用这个机会,刘璋派遣东州派的权臣庞羲担任巴郡太守,屯驻阆中,负责抵御张鲁。 同一年,刘璋麾下的沈弥、娄发以及甘宁等将领掀起了一场叛乱,与荆州别驾刘阖共同引领军队对刘璋发起攻击。然而,这场叛乱最终以失败告终,这些人纷纷逃至荆州寻求庇护。 刘璋立刻下达命令,派遣征东中郎将赵韪统领大军进攻荆州牧刘表,并指示他在益州和荆州交界处的朐?县驻军。 成功将赵韪和庞羲调离后,刘璋开始积极提拔年轻有为的人才,希望借此削弱赵韪和庞羲的权力,从而实现自身权力的集中。 在此期间,董和、费观、张松、张任、严颜、黄权等一众人才得到了刘璋的重用,刘璋借机大力发展自己的势力。 刘璋的一系列骚操作,让赵韪、庞羲等人心慌意乱。他们本来想要推举一个无用之人作为领袖,以便在适当的时候取代他,但没想到事情却变得越来越糟糕。 庞羲并不想公开翻脸,于是选择了妥协与默许。然而,赵韪背后的益州本土世家大族早已无法忍受刘璋对他们的压迫,以及放任和纵容东州兵肆意欺凌和残暴的举动。 这些行为不仅给益州百姓带来了灾难,也严重损害了世家大族的利益。 建安五年(公元200年),在益州本土势力的鼓动下,赵韪决定背叛刘璋。 他首先用重金贿赂荆州,以求得和解,同时联合益州本土大族起兵反叛。由于他得到了益州各方势力和民众的支持,赵韪率领军队杀回成都。蜀郡、广汉郡、犍为郡等地纷纷响应赵韪的叛乱。 “东州派”与刘璋紧密相连,与益州本土势力之间几乎没有任何调和的空间。因此,他们拼尽全力抵抗赵韪的进攻,战争陷入了僵局。 双方都不肯退让一步,使得战事异常激烈,局势十分紧张。 第313章 魏延表白张宁 叶县城外的荆州军大营。 这几日,魏延亲自带领着张宁熟悉这座大营,不仅让她目睹了荆州军的威武雄壮,还将自己麾下的文武官员一一介绍给了这位黄巾圣女。 张宁绝非只是一个拥有倾国倾城容貌的花瓶,她对兵法战术有着深入的研究,且智谋过人。她所提出的关于营地搭建和围城策略的建议,令魏延眼前一亮。 面对这样一个传奇般的女子,魏延早已放下了心中那一丝对她美貌的觊觎之情,更多地将她视为一位智者和一面鲜明的旗帜。 在魏延眼中,张宁能够参与军事谋划,完全有资格担任参军一职。此外,她特殊的身份将来还可能帮助他吸引更多的人才和赢得民心。 当张宁仔细观察了魏延的军队后,她意识到刘辟所言非虚。无论是过去的黄巾军还是官军,与魏延的荆州军相比,都显得黯淡失色。 这支军队的确最有可能实现她父亲张角所主张的太平遗愿。 而对于魏延本人,张宁也是好感不断加深,年纪轻轻就能夺取一州之地,有如此多的精兵强将追随身后,可见其人格魅力。 在与其接触中,谦卑和善的态度,给张宁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最为关键的是长得高大魁梧、英俊潇洒,让年龄相仿的张宁心中小鹿乱撞。 魏延和张宁相谈甚欢,二人有种相逢恨晚的感觉。除了与徐庶、庞统商议军务以及晚上睡觉的时候外,二人基本都在一起。 这天吃过晚饭,二人正在大帐中下着象棋,经过魏延的改进之后,张宁发现象棋更有可玩性。 “宁姑娘,等这段时间处理完南阳之事,随本将回襄阳吧?” 魏延突然放下手中的棋子,一脸严肃地望着对面的张宁。 二人之间的惺惺相惜拉近了彼此的距离,连称呼也跟着改变。 “啊?” 张宁一头雾水,正在思索着下一步棋该怎么走,突然听到这一句。她抬头看着魏延,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惊讶。 “这些年你东奔西跑,吃了不少苦头,居无定所、随时都有生命之危,虽然你是大贤良师的后人,身上担负着更多,可你也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啊!” 魏延语气沉重,眼中满是不舍。他看着眼前的张宁,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惜之情。 魏延深知张宁的艰辛,他对这位坚强的女子充满了敬佩。然而,当他看到张宁那疲惫不堪的面容时,内心深处的柔软也被触动。 而张宁听到此话眼珠通红,自从其父亲和叔父们离世之后,四处奔波,历经磨难,还没有任何人像魏延这般关心过她。 “大贤良师也是我年少时最为钦佩的人之一,本将有着与其相似的梦想,如若宁姑娘不嫌弃,以后的日子里本将与你一起去实现大贤良师的遗愿可好?” 魏延深情地望着张宁,目光坚定而温柔。 张宁瞪大了眼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不敢相信魏延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感动。 魏延的真诚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她从未想过,还有人愿意与她一同追求那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张宁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情感,眼泪夺眶而出。眼眸含泪,如晨露花瓣挂,格外惹人怜惜。 “到襄阳后本将会好好照顾你,赏你一座大宅子,做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好好安抚你这些年受过的磨难,有空的时候可以给本将出谋划策……” 看张宁哭泣着没有回应自己,魏延便紧接着说道。 听到这里张宁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起身朝着魏延的怀中扑去,二人紧紧相拥,这一刻她终于找到了依靠,这些年受过的委屈化成泪水浸湿了魏延的衣裳。 张宁靠在魏延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和安慰,心中充满了感动和幸福。 许久,张宁终于停止了哭泣,她抬起头,用红肿的双眼凝视着魏延。然后轻轻地笑了笑,笑容中透露出一种释然和信任。 魏延明白,张宁已经接受了他的提议,他们将共同努力,实现大贤良师的遗愿。 魏延轻轻地抚摸着张宁的头发,温柔地说: “别再哭了,以后有我在,不会让你再受任何委屈。” 张宁抬起头,看着魏延深情的眼神,眼中闪烁着泪光,但嘴角却露出了笑容。 “谢谢你,文长,我相信你,也愿意跟随你。” 魏延听了,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低下头,轻轻地吻了一下张宁的额头,然后起身牵着她,一起走出中军大帐欣赏着美丽的夜景。 此时,月亮高悬天空,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形成一道美丽的光影。他们的身影在月色下显得格外温馨和谐,仿佛一幅美丽的画卷...... 翌日,日上三竿,魏延和张宁还没有起床,而帐外徐庶和庞统联袂而来,却被帐外的陈到挡住。 邓县一战中,陈到被关羽所伤,经过多日休养才勉强康复,他便迫不及待地赶到魏延身边。 当得知魏延和张宁还在休息后,徐庶和庞统二人相视一笑,立刻明白了其中缘由,不禁对魏延的魅力心生羡慕之情。 这时,听到帐外动静的魏延也赶紧起身,将二人请进帐内。 “元直、士元可有什么紧急军情?” 魏延顶着惺忪的睡眼问道。 “主公,益州传来消息,赵韪的叛军被刘璋的益州军围困在江州,形势对其十分不利。” 徐庶将刚刚收到的消息禀报道。 “赵韪的身后有益州世家的支持,怎么会这么快就支撑不住了?” 魏延十分不解地问道。 早在荆南的时候,魏延和徐庶就已经得到了益州赵韪反动叛乱的消息,但当时魏延还没有完全掌控荆州,因此他们也只能无奈地放着这个机会而不顾。 拿下荆州后,魏延先后前往江夏平定黄祖,抵挡江东的进攻,并经历了南阳之战。这些战斗让他一直无法抽出时间来处理益州的局势。 然而,现在情况有所不同了,如果曹操同意他提出的条件,双方就会罢兵言和,那么魏延就有机会从战场上脱身,利用益州内乱的机会介入其中。 但没想到的是,赵韪被益州军围困,随时都有覆灭的危险。如果等刘璋彻底平定内乱后再进入益州,那么魏延将会面临更多的困难和挑战。 第314章 商议进军益州 “主公,据益州军机营的消息,赵韪陷入绝境有两个方面的原因。 首先,东州兵殊死反抗,致使赵韪叛军前线战事僵持不定。 其次,此时刘璋又与益州中立世家结盟,使得赵韪腹背受敌,因此战事失利。” 徐庶根据军机营的消息分析道。 正如徐庶所言,当赵韪叛军围攻成都的时候,东州派害怕一旦战事失利遭到株连,吴懿、吴班、刘璝(gui)等将领率领东州兵奋起反抗,将赵韪叛军拦在成都之外。 而担任太守的庞羲从巴郡起兵,起兵勤王。刘璋则与益州中立的张家、严家、黄家等几大世家结盟,并重用张松、严颜、黄权等人。 在各方势力的干扰下,赵韪只好败退回江州,这一系列的变故让他陷入了困境,原本看似胜券在握的局势瞬间逆转。 “那此时我军进入益州是否还来得及?” 魏延眉头微皱,目光看向眼前的徐庶和庞统两位顶尖智者,开口问道。 徐庶和庞统对视一眼,徐庶微微摇头,开口说道: “主公,眼下我们与曹军和谈尚未完成,贸然出兵益州风险太大,我们既要防御北方的曹操,还要防备江东的孙权,兵力非常有限,已经没有多余的兵力可以调往益州了。 倘若抽走南阳的军队,曹军有可能会兵临南阳,然后和叶县城内的曹军内外夹击,那时南阳危矣。” 徐庶纵观全局,十分谨慎地说道。 作为军师将军的徐庶,对荆州军的部署情况非常清楚。荆州乃是四战之地,各营兵马分守各地,守卫着荆州的领土。 虎贲营和第三营刚刚经历南阳之战,正在叶县、鲁阳一线防备曹军;锦帆营在江夏抵御江东水师;第一营和第二营分别坐镇交州和襄阳;而新组建的第四营则在长沙攸县防备豫章郡的江东军。 魏延听完不禁叹了口气:“可惜啊,如此大好时机,却无兵可用!”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和遗憾,毕竟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如果错过了,可能就再也没有了。 然而,他又不想刚刚到手的南阳马上就被曹操夺回去,那这段时间就白忙活了,还有那些牺牲的荆州军将士也白白牺牲了。 “主公,在下倒觉得时机不可错过,可以从各营抽调兵力进入益州,占据一城一地,如同一颗钉子死死钉在那里,作为我军日后夺取整个益州的跳板。 益州内乱无论是刘璋胜还是赵韪胜,削弱的都是益州的势力,对我们而言都是好事。 但看眼下的局势,刘璋占据上风,此时我们何不以帮助赵韪,解救蜀中百姓的名义进入益州,这样既可以收拢益州的民心且师出有名。” 庞统略微思索后说道。 他擅长出奇谋,觉得此时的益州正是出兵的良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魏延听了两人的话,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波澜。他深知徐庶和庞统皆是才智过人之辈,所提建议皆有其合理性。 益州内乱,的确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可以趁此机会夺取益州,但同时也不能忽视曹操的威胁。他必须要做出一个明智的决策。 魏延陷入深思之中,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权衡利弊。 “士元所言有理,但我们需要处理好南阳之事,与曹操尽快和谈,否则曹军始终威胁着我军后方。” 徐庶见魏延犹豫不决,便再次进言道。 他也觉得益州是主公魏延成就大业必须要夺取之地,正如庞统所言,眼下确实是个好机会,他的态度便也发生了改变,但前提是要解除曹军的北患。 过了片刻,魏延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徐庶和庞统的观点。 “元直和士元二人所言都有道理,益州内乱机会难得,我军必须要出兵,但又不能丢失南阳,二位先生可能思得两全其美之计?” 魏延将难题抛给了徐庶和庞统,希望他们能想出一个既能夺取益州,又能守住南阳的策略,二人都是智谋之士,且献计一正一邪,正好相得益彰。 他们都知道,如果他们现在贸然出兵益州,而忽略了南阳的防守,那么曹操很有可能会趁机进攻南阳,届时他们将会面临两线作战的困境,甚至可能失去南阳这个重要的战略据点。 然而,他们也知道,如果错过了这次夺取益州的机会,以后再想找这样的机会恐怕就难上加难了。毕竟,益州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一旦刘璋稳定了内部局势,他们想要攻打益州就会变得非常困难。 “主公,庶建议在襄阳的第二营和攸县的第四营中抽调部分人马前往秭归,进逼永安方向。” 徐庶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后向魏延建议道。 “如何调派?” 魏延看着徐庶,他知道军师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便急切地问道 “襄阳刚刚经历内乱,谋逆分子大多已被第二营逮捕或消灭,现在那里已经安全无忧,可以抽调郝昭和几千兵士前往。 而江东忙着平定内部的山越之乱,豫章方向的防守压力不大,可以抽调刘磐和傅肜带领数千名兵马北上秭归。” 徐庶经过再三权衡之后说道。 他深知目前局势的复杂性和重要性。对于荆州来说,最大的威胁来自北方的曹操和江东的孙权。 但这次调兵并没有动用南阳的虎贲营和江东的锦帆营,而是选择了防守压力相对较小的襄阳和长沙的军队。 这样既能抽调出足够的兵力前往益州,又能保证其他地区的安全。 魏延听了徐庶的话,不禁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他明白这是一个明智的决策,于是,他决定按照徐庶的建议行事,尽快调遣军队前往秭归,以应对益州可能出现的情况。 “善,就按元直所言进行,待到许都的消息传来,我军与曹军达成和解后,本将再带着亲卫营、五溪营和第三营的兵马南下益州,这样兵力就超过了两万人。” 魏延觉得这样安排甚是妥当,顿时喜笑颜开。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带领着大军在益州战场上大杀四方的场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迈之情。 “主公,刘璋暗弱,其麾下的兵马除了搞内斗一无是处,我军这两万精锐可以趁着益州内乱坐收渔翁之利。” 庞统也十分赞同,咧嘴龇牙说道。 他那双狡黠的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似乎已经预见到了未来的战局。 第315章 赵韪被困江州 江州,乃是益州巴郡之郡治所在,即后世的重庆市。 此地地理位置独特,虽非益州边陲,却位于成都平原中心地带,可谓是腹心之地。其地为益州水路交通之枢纽,东可至永安,南可达南中,西北更能直抵成都。 水路交织,纵横交错,交通极为便利。因此江州不仅是巴郡政治之中心,亦是益州军事重镇与经济中心。 这座曾经繁华的城池,如今却被战争的阴霾所笼罩。江州城头,一名年过五旬的男子迎风而立,此人正是赵韪。 岁月无情,在他脸上刻下深深浅浅的印痕,满脸皱纹犹如沟壑纵横,诉说着他历经的沧桑岁月。他的头发已然半白,却梳理得一丝不苟,透露出一种严谨和自律。 赵韪身形高大挺拔,尽管年事渐高,但仍保持着军人特有的风姿。他面容严肃庄重,不苟言笑,不怒自威。 而他的身后站着两位年轻的将领,分别是他的部将庞乐和李异。他们二人跟随赵韪多年,历经战火洗礼,勇猛无比。 此次反叛刘璋,兵发成都,二将更是身先士卒,冲锋陷阵,成为了全军的先锋和尖刀,打得刘璋的东州兵毫无还手之力,连连败退。 然而此时此刻,赵韪却没有丝毫喜悦之情,反而一脸愁容,望着江州城外的敌军军营发呆。 只见刘璋的东州兵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来,将江州城紧紧围困,水泄不通。 城外,密密麻麻的军帐连绵不绝,一眼望不到尽头,宛如一片白色的海洋。军帐之间,彩旗飘扬,刀枪林立,闪烁着寒光,散发着阵阵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赵韪眉头紧锁,心情沉重无比。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短短数月时间,自己就从当初围攻成都、掌握战场优势的一方,变成了如今被敌军重重包围、困守孤城的劣势方。这种巨大的形势逆转让他感到万分沮丧和困惑。 赵韪的内心早已对刘璋充满了怨恨,他原本认为刘璋这个人软弱无能,容易被人操纵,但没想到刘璋稳定局势之后竟然打算借助东州派对付自己。 东州兵胡作非为,与益州人时常发生冲突,刘璋一直没能有效地处理这个矛盾。这一方面是个性使然,再加上刘璋自己与东州人的立场相近,多少有点偏颇。 不仅如此,刘璋还在暗中扶持新势力,试图夺取赵韪和本土派的权力,这些所作所为已经严重损害到了赵韪以及益州本地派的利益,因此,赵韪别无选择,只能奋起反抗。 赵韪本就是益州本土人士,再加上他之前治理过益州,又是益州本土派的重要人物,因此在益州有着极高的威望和人脉。 当初,他在朐?起兵西进时,得到了益州本地世家大族的大力支持。其中,蜀郡、广汉郡、犍为郡等郡的豪强大族纷纷响应,赵韪的军队迅速壮大,一路上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就到达了成都城下。 与此同时,汉中的张鲁也在暗中煽动唆使益州境内的少数民族发动叛乱。賨(cong)人的首领杜濩、巴郡七姓夷王朴胡、巴夷袁约等人率领各自的部族联军向巴郡发起了攻击。 此时的益州境内到处都是叛乱,东州派的实权掌军人物庞羲被困在了益州北部与巴夷少数民族叛军的战斗之中,无法分身应对赵韪对成都的围攻。 成都作为益州的首府,面临着巨大的危机。赵韪的军队已经兵临城下,而城内的刘璋则陷入了困境。 正当赵韪志得意满,幻想着拿下成都自己掌权后的场景时,成都境内的东州兵怕本土派掌权会株连到自己,便拼命死战,成都城攻防战旷日持久,但城防却依然牢牢掌握在刘璋和东州兵的手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赵韪的军队未能攻破成都城,反而因为长时间的战斗损失惨重。 与此同时,由于利益上的纠纷和策略上的分歧,赵韪和支持他的益州世家之间的矛盾逐渐浮现出来。他们原本以为可以迅速攻占成都,但现在却陷入了僵局,彼此之间的信任和合作关系受到了严重影响。 而另一边,刘璋也没有坐以待毙,他在背后派人拉拢中立的世家,试图借助益州当地人的力量来打击赵韪。 这些中立的世家对赵韪的叛乱并不支持,看到刘璋的诚意后,纷纷表示愿意与刘璋合作,这使得刘璋得到了更多的支持和资源,进一步增强了他对抗赵韪的实力。 此外,平定了巴夷少数民族叛军之后的庞羲也开始率军回援成都,庞羲的归来给赵韪带来了巨大的压力,成都的东州兵在士气和战斗力上都有所提升。 赵韪一方的形势变得越来越不利,人心不稳,内部也出现了分裂。有些人开始怀疑赵韪的领导能力,并认为这场战争已经失去了胜利的希望。 在这种情况下,一些人选择了转投刘璋,背叛了赵韪,赵韪的叛军内部士气大受影响,他的军队在东州兵的猛烈攻击下节节败退。 最终,赵韪的叛军被彻底击败,他只好率领残部退出成都,往江州而去。 而刘璋命令大军追击,庞羲、吴懿、吴班、刘璝以及新选拔的张任等将领率军一直追到江州城下,就这样赵韪的叛军被围困在江州城中。 “将军,城外的刘璋军最近又增兵了。” 正当赵韪陷入沉思的时候,身后的部将庞乐面露忧虑之色,开口说道。 “那又如何?江州城易守难攻,城内仍然有近万守军,粮草补给能供应一年,本将倒要看看刘璋能奈我何。” 赵韪虽然心中烦闷,但嘴上仍不认怂,他和刘璋势同水火,除了坚守没有其他的可能。 “可是将军,久守必失啊,如今咱们就只剩下一城之地,如何与占有整个益州的刘璋争锋?” 庞乐对于战事前景十分悲观。 江州的守军不到一万人,被城外加上地方兵近三万人的刘璋军死死围困在这座孤城之中,况且以前支持他们的世家态度也发生了改变。 第316章 赵韪欲寻外援 “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啊?” 赵韪面无表情地看着庞乐问道,虽然他十分讨厌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言论,但不得不承认,如今的局势对自己十分不利。 庞乐沉思片刻后,抱拳说道: “末将觉得,与其被困城中,坐以待毙,不如寻找机会向外突围,然后联络各方势力,再与刘璋决一死战。” 赵韪听后,冷哼一声: “本将自然知晓目前局势艰难,但我等若弃城而逃,只会死得更快。” 说罢,他眼神坚定地看向江州城墙上高高飘扬的“赵”字将旗,这面旗帜代表着他们最后的尊严和希望。 赵韪深知,坚守江州尚有坚固的城墙作为依托,若是出城而去,那便只能任东州兵宰割了。因此,他绝不认同弃城突围的做法。 庞乐和李异二人听完,皆是愁容满面,而后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们明白,继续坚守下去的结果只有一个,便是死亡,但他们并不想为江州城陪葬,更不想成为历史的尘埃。 这一切都被赵韪看在眼里,不光是眼前的二将,城中的将士们士气低落,普遍都有这个想法,毕竟这一仗打得时间太久了,将士们已经疲劳不堪。 赵韪知道,如果不采取行动,局势将会变得更加严峻。于是,他站出来安慰众人,希望能重新振作士气。 “刘璋虽兵多粮足,但他性格懦弱无能,且内部矛盾重重,我们只要坚持下去,说不定会有转机。” 赵韪的声音充满了决心和勇气,他相信自己能够带领士兵们战胜困难。 庞乐、李异二人听后,互相对视一眼,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 尽管赵韪说得有道理,但他们心中依然感到不安,毕竟现在的形势对他们来说实在太不利了。 然而,作为忠诚的部将,他们最终还是选择支持赵韪,愿意与他一同面对这场危机。 赵韪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仿佛在寻找着什么。他知道,仅仅靠言语无法解决问题,必须想出实际的办法来打破僵局,不能坐以待毙。 于是,他开始思考应对之策,试图寻找一条突破困境的道路。 “我们可以派人去打探敌军的情况,寻找他们的弱点。同时,加强城内的防守,确保我们的城池坚不可摧。” 赵韪提出了一个初步的计划。 “将军,我们还可以派人突围出去联络荆州的刘表和汉中的张鲁,邀请他们入蜀共同对抗刘璋。这样一来,我们的力量就会更强大,更有可能取得胜利。” 一直没有说话的部将李异补充道。 “汉中张鲁就算了,他的母亲和家眷被刘璋所害,与益州有切齿之仇,倘若让张鲁军南下,必会生起祸乱,那是益州百姓的灾难。” 赵韪皱着眉头,目光凝视着远方,沉思片刻后说道: “可以派人联络荆州的刘表,以利益诱之,让荆州军进益州助我对抗刘璋。” 赵韪想起当初用重金贿赂荆州请求和解的事情,刘表这个人一向宽和,而且比较好说话,这一点给赵韪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所以,这次他还是希望能再次与刘表合作。益州消息闭塞,他还不知道魏延已经篡夺刘表的荆州大权的事情。 庞乐却有些担忧地说: “可刘表和刘璋都是汉室宗亲,他们之间有着血缘关系,是否愿意帮助我们这些外人来对付刘璋呢?” 赵韪听庞乐这么一说,心中也不禁泛起一丝疑虑,但还是坚定地回答道: “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尝试一下。现在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不尽快找到援助,我们很难在这场战争中取得胜利。” 于是,赵韪决定派遣使者前往荆州,向刘表表达他们的诚意,并提出丰厚的条件。 同时,他也开始积极筹备军队,加强防御工事,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好充分准备。 然而,尽管赵韪充满信心,但他心里明白,自己作为叛乱的一方,而刘璋却是朝廷任命的益州牧,这两者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距。 而刘表也是汉室宗亲,他是否会站在自己这边,还是一个未知数。但无论如何,赵韪都决心全力以赴,争取最后的胜利。 ...... 益州成都州牧府议政大厅中。 宽敞明亮的大厅内,一位皮肤白皙、身材略显富态的中年人正志得意满、意气风发地端坐在主位之上。 此人正是益州牧刘璋,此刻的他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自信与骄傲,仿佛对自己的地位和权力充满了绝对的掌控力。 在刘璋的两侧,分别站立着几位心腹重臣。 其中一位名叫费观,来自江夏,其家族与刘璋有着深厚的渊源。刘璋的母亲乃是费观的族姑,按照如今的伦理关系,两人可称得上是“老表”。 正因如此亲密的亲戚关系,费观义无反顾地入蜀相助刘璋,成为他最为信赖的得力助手之一。此外,费观还是蜀汉四相之一的费祎的族父。 另一位则是王累,出生于广汉新都,现任益州从事一职。 作为益州本土派的代表人物,王累被刘璋视为分化赵韪和庞羲权势的重要棋子。他凭借卓越的才华和智慧,赢得了刘璋的信任,并逐渐崭露头角。 董和,荆州南郡人,早年携全家西迁至益州,如今担任成都令。 他的儿子董允便是蜀汉后期的重臣、蜀汉四相之一,备受瞩目。董和以其稳健的性格和出色的治理能力,深得刘璋的器重。 最后一位则是张松,他的外貌实在令人难以恭维:生相丑陋,獐头鼠目,鼻塌齿露,身高不足五尺。 然而,尽管外貌不佳,张松却是益州张家的青年才俊。刘璋为了孤立赵韪叛军、拉拢张家,特意将他选拔至身边。 事实上,张松不仅具备卓越的治政才能,还精通兵法谋略,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 “江州的局势如何?” 刘璋看着厅中的四人问道。 “主公,叛军坚守江州不出,我军在城外无计可施,两军目前处于对峙状态。” 说话的是费观,他是刘璋的谋士,负责收集整理军报。 第317章 张松献计引争议 “立即下令给庞羲、吴懿,让他们速战速决,将赵韪等一干叛将就地正法。” 刘璋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对赵韪恨之入骨,自从他一继位,以赵韪为首的本土世家就没将他放在眼里,不断的诋毁他,还挑拨他与东州派的关系,最终联合蜀地的土豪土族反叛。 刘璋虽然暗弱,但是性格确是睚眦必报,赵韪叛军在成都城外失利, 败退到江州之后,蜀郡、广汉、犍为等郡参与此次叛乱的世家和士族均受到了刘璋的清算。而对于赵韪这个罪魁祸首,刘璋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喏!” 费观领命道。 “主公,在下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突然张松站出来说道。 “子乔有话请直言。” 刘璋看着下方的张松说道,他对于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的能力还是很认可的。张松字子乔。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如今赵韪叛军被困死在江州,肯定撑不了多久,一旦江州城破,叛乱平息,主公该如何制约那些得意忘形的骄兵悍将呢?” 张松神情严肃,忧虑重重地说道。 刘璋听后,脸色变得阴沉起来,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一旁的费观和董和则对张松怒目相视,心中暗自不满。他们没想到,在叛乱还未完全平定的时候,竟然又挑起了派系之间的纷争。 张松的话直白而毫不掩饰,没有丝毫的隐晦,这倒提醒了刘璋,多疑的他不禁心生疑虑。 这次平定赵韪叛乱,庞羲、吴懿、吴班等将领都立下了大功,而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东州派。 刘璋深知,过去自己之所以能稳固益州的局势,靠的就是东州派与本土派相互牵制。 然而如今,随着叛乱的平息,本土派势力渐趋衰弱,而战功赫赫的东州派却如日中天,这让刘璋不得不担心他们是否会成为第二个赵韪。 况且刘璋心里明白,这些手握重权的将领们私下里对他都持有偏见。 就在去年,益州境内的少数民族巴夷人受到张鲁的煽动挑拨,气势汹汹地攻打巴郡。当时担任巴郡太守的庞羲,未经允许便擅自招募了汉昌賨(cong)人为部曲。 有人借此机会诬陷庞羲意图谋反,这让刘璋开始怀疑起庞羲的忠诚。而庞羲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刘璋的不信任,因此二人关系生出了嫌隙。 相比之下,吴懿、吴班兄弟与刘璋之间的隔阂更深。吴懿的叔父也就是吴班的父亲—吴匡是东汉大将军何进的属官,兄弟二人可以说是将门之后。 吴懿因其父亲与刘焉交情很好,因而带着全家随刘焉入蜀。吴懿的妹妹吴苋嫁给了刘焉三子刘瑁。 这段婚姻关系让吴懿、吴班兄弟一直期望着刘瑁能够继承益州牧的职位,然而,庞羲和赵韪却选择拥立刘璋,所以刘璋对于吴懿兄弟二人一直心存芥蒂。 “主公,叛乱未平,此时谈论此事恐怕有些操之过急啊!” 董和面色焦急地站出来说道,眼中满是忧虑。 他深知此刻局势尚未稳定,若刘璋做出不恰当的决策,可能会对前线战事产生负面影响,届时后果不堪设想。 “是啊,此次平叛全赖主公运筹帷幄,居中调度有方,前线将士们才能够凭借您的英明神武取得如此辉煌的胜利。他们怎么敢得意忘形呢?又何来骄兵悍将之说?” 一旁的费观见状,也连忙点头附和道。 然而,张松却不以为然,他虽然资历尚浅,但自尊心极强,见自己的观点受到众人驳斥,急忙补充道: “人心难测,自古以来功高震主的臣子屡见不鲜,主公不可不防啊!” 刘璋听后,目光如炬地盯着张松,沉声问道: “那么按照子乔的意思,我们应该如何应对这个问题呢?” 实际上,在听到董和与费观的话语之后,刘璋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但他仍然想要考验一下张松,了解他的真实意图究竟是什么。 “主公应当大力提拔新人,分散兵权,以推恩于新人,这样既可以防止功高震主之臣出现,又能让新晋将领对主公感恩戴德、誓死效忠。” 张松将心中早已想好的说辞和盘托出,神情诚恳,言辞恳切。 董和听后,先是一愣,随后恍然大悟,目光犀利地盯着张松,冷冷地嘲讽道: “原来如此,在下明白了,这些新晋将领之中是不是有你们张家之人啊?” 费观也忍不住站出来,愤怒地指着张松说道: “益州叛乱尚未平定,你张子乔就迫不及待地挑拨主公与臣子之间的关系,企图趁机安插你们世家和亲近之人掌权,简直就是居心叵测!” 张松见众人纷纷指责自己,而刘璋此时也一脸狐疑地看着自己,额头上不禁冒出了冷汗,连忙跪地磕头,惶恐地解释道: “主公,绝对没有这层意思,在下只是一心为益州大局着想,请主公明察啊!” 说完,他朝着大厅主座上的刘璋连连作揖,心中忐忑不安,生怕刘璋会误会他,进而影响到他们家族的前途。 “子乔起身吧!” 刘璋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指着跪在地上的张松说道。 这让费观、董和等人十分不解,一直没有说话的王累将这一切看在眼中,他对这些派系之争没有兴趣,只要不涉及到他的利益,他也不去干涉。 经过这么久的接触与观察,他对刘璋的秉性了然于胸,这位益州之主没有什么过人的才能和魄力,但是深谙权力制衡之术。 如今,以赵韪为首的本地派系还未彻底垮台,刘璋便急于扶持新的势力来对抗实力强大的东州派。 “那子乔以为可以提拔哪些新人?” 刘璋面色平静,让人难以捉摸他的真实想法。 “主公,在下认为此次平叛有功的基层将领均应得到奖赏和晋升,使他们成为主公得以信赖的军中新晋势力。” 张松无奈之下,只得放弃原本准备好的言辞,改而如此建议道。 实际上,他想要提拔的将领包括张任、严颜、黄权等,但这些人无一不是益州本地人,特别是张任还是他的族亲。 如果直接提出这些人的名字,肯定会引起刘璋的猜疑,认为他是在培植自己的势力,到时候就很难解释清楚了。因此,张松只能含糊其辞地建议提拔那些有功劳的将领。 “就按子乔的意见办。” 刘璋大手一挥决定道。 第318章 袁绍使者陈震 建安六年(公元201年)六月中旬,烈日当空,骄阳似火,毫不留情地炙烤着大地。鸣蝉似乎也难以忍受这难耐的酷热,拼命鸣叫,试图打破午后的宁静。 叶县城外的荆州军大营,此时,中军大帐内,魏延身着单薄的衣衫,斜倚在凉椅上,准备稍作休憩。 然而,盛夏的酷热让他辗转难眠,即使身旁的张宁手持团扇,轻轻为他扇动,带来一丝凉意,却仍无法驱散心头的烦躁。魏延不禁开始怀念起后世的风扇和空调,那凉爽的感觉仿佛近在咫尺。 正当他思绪飘飞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陈到快步走了进来,神情严肃地向魏延禀报: “主公,河北有使者求见!” 魏延闻言,心中一惊,瞬间困意全无,暗自琢磨道:“袁绍这个时候派使者来干什么?” 他急忙起身,挥手示意陈到请使者入帐。 随后,他转头看向张宁,轻声说道:“宁姑娘,先到大帐里间回避一下吧。” 待张宁进入大帐里间后,魏延整了整衣冠,端坐在案几前,等待着河北使者的到来。不多时,在徐庶和庞统的引领下,一名中年文士缓缓走进了中军大帐。 “在下陈震,奉冀州袁大将军之命前来拜见魏将军。” 那名文士面带笑容,向魏延拱手自报身份并说明来意。 陈震,字孝起,荆州南阳人,为袁绍部下,主要担任外交事务。 熟悉历史的魏延当然知道陈震,袁绍败亡后,其辗转至荆州投靠刘备,得到重用,是郡守之才,也是外交人才。 “先生远道而来,一路辛劳,不知大将军有何见教?” 魏延也十分礼貌地说道,他对于袁绍虽然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在这乱世中可以引以为助力。 “听闻将军在南阳一战击败曹军,袁大将军特意派在下前来感受大胜之喜,并送上薄礼以示祝贺。” 陈震说完双手呈上一份绢帛礼单。 魏延心中大概明白了袁绍派使前来的用意,当他看完礼单上的内容,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袁绍如此大手笔,钱粮珠宝应有尽有。 魏延又将其给到徐庶和庞统传阅,二人眼神中充满了震惊。 “袁大将军太客气了,不过大将军与本将皆与曹操处于敌对状态,这么大数量的礼品想必是无法运送到荆州的,也罢,大将军的心意本将心领了。” 魏延不以为然地说道。他知道这么大数量的钱粮珠宝要从河北运到荆州无论从哪个方向都要经过曹军的领地,曹军只要不傻就不会放行。 所以魏延对于袁绍开出的这张空头支票有点不悦。但是袁绍有心结交,他当然乐见其成。 “主公,这些钱粮已经运到我军营地,近百辆马车,刚刚和孝起先生一起抵达的。” 徐庶一脸欣喜地向魏延禀报道。 “啊,先生,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魏延十分疑惑,望着陈震问道。 “回魏将军,我们通过甄家的商队将这些礼品运到了南阳,路经曹操地盘时支付了高昂的关税,商队的货物自然就会放行。” 陈震坦然自若,缓缓说道。 “甄家,难道是中山无极的那个商贾世家?” 魏延好奇地问道。 “正是,将军难道与甄家相熟?” 陈震见魏延有点分心,故而问道。 此时的魏延确实在开小差,提到无极甄家就不得不想起他们家的那位绝代佳人甄宓(fu),现在也不过才十七八的绝好年纪。 曹植曾在《洛神赋》中描写道,“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曹植通过这篇赋文,据说就是展现了甄宓的美丽与神秘。 “江南大小乔,河北甄宓俏”,大小乔已为人妇,魏延可不想错过甄宓。 这种可望而不可求的美人,魏延自然想一睹芳容,好不容易穿越一次,他想着可不能亏待自己。 正当魏延胡思乱想之际,身旁传来一声轻咳: “主公……” 魏延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赶忙收敛心神。 只见徐庶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魏延想起之前和徐庶说过河北甄家的事情,也和他说过甄宓此人。 他心中暗叫不妙,这家伙肯定看出了自己刚才走神的原因,但此刻也不好解释什么。 “本将突然想起一些事情,失礼了,先生莫要见怪。” 说罢,魏延面露笑容向陈震致意道。 “魏将军客气了,大将军还要向朝廷举荐将军为大汉卫将军,以彰显将军的文治武功和在南阳对抗曹贼的不世功勋。” 陈震紧接着说道。 听到这话,魏延心中微微一动,但脸上却不动声色,依旧保持着谦逊的态度: “大将军仗义啊,既是千里送厚礼,又保举官职,无功不受禄,本将受之有愧啊。” 然而,在内心深处,魏延却开始盘算起来。他深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袁绍如此慷慨大方,必然有所图谋。 他暗自猜测,袁绍可能会提出一些苛刻的条件,比如要他投靠袁绍,或者在某些事情上支持袁绍。如果真是这样,他决定不予理会。 但眼下,陈震送来的这些钱粮珠宝,反正已经到了自己的营地,也不可能让他们再运回去,那便笑纳好了。 至于那个所谓的“卫将军”,魏延并没有太在意,他本来就是“魏”将军,而且在这个乱世之中,实力才是最重要的,那些虚名对他来说并无实际意义。 在与陈震的交谈中,魏延始终保持着警惕。他知道袁绍的意图可能不仅仅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因此必须小心应对,以免陷入被动局面。 “还望魏将军莫要多想,大将军只是想与魏将军结盟,共同对抗曹贼,早日救出许都的天子,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陈震听出了魏延的言外之意,便赶紧解释自己此趟前来的原因。 “大将军真的没有其他事情相求?” 魏延还有点不确定地问道。 陈震点了点头。 第319章 围点打援取上庸 上庸县,隶属汉中郡,位于秦巴山区,汉水南岸。它地处关中地区与荆州、益州之间,是一个重要的交通枢纽。 这里地势险峻,多山丘陵,汉水自西向东流淌,土地肥沃,是重要的农业区。由于其独特的地理位置,上庸一直以来都是军事战略要地,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当年,益州牧刘焉贪图张鲁母亲的美貌,于是任命张鲁为督义司马,并派遣他与别部司马张修一同率领军队攻打汉中太守苏固。 成功消灭苏固后,张鲁却突然袭击并杀死了张修,夺取了他的兵权。就这样,张鲁占据了汉中地区。 与此同时,上庸的申氏家族逐渐崛起,成为当地最大的世家豪族之一。申家的申耽、申仪两兄弟有着勃勃野心。 他们趁机在乱世中召集了数千名私人武装,占领了上庸、西城和房陵三地,建立起自己的势力范围。此后,他们与占据汉中的张鲁取得联系,并得到了张鲁的默许和支持。 南阳和上庸之间隔着高大险峻的武当山,想要穿山越岭过去极为困难。不过堵水流经上庸,并与汉水相连,因此走水路虽然会花费更多的时间,但相对来说更为便利。 刘备得到诸葛亮的锦囊妙计后,率领着麾下的残兵向西朝着上庸方向转移。 经过南阳一战,刘备军只剩下一千多人,他们分散开来、化整为零,通过水陆两条路西进。 历经艰难险阻,刘备等人最终陆续抵达了上庸和房陵之间的一个小村庄。 “主公,你们终于来了!” 糜芳和傅士仁早先一步带着斥候来到这里打探消息,见到刘备等人到来,兴奋地喊道。 “辛苦你们了,此地情况如何?” 刘备顾不得寒暄、急切地问道。 “上庸三城的基本情况已经摸清,这三座城池由当地的申家掌控,负责管理事务的是申耽、申仪两兄弟。” 糜芳从身上拿出一份简易的地图,指着上面向刘备解释道。 “其中上庸是他们的大本营,由申耽、申仪兄弟二人亲自坐镇,驻军大概有两千人,而房陵和西城则分别只有数百兵力把守。” 糜芳紧接着介绍三城的兵力部署情况。条理清晰,显然对这一带的形势非常熟悉。 “这些兵力的战斗力如何?” 刘备听见兵力不少,心中微微一沉,但还是镇定地追问道。自从南阳一战之后,刘备变得谨慎很多。 “主公,末将潜入城中观察过,就是普通的乡兵游勇,让他们吓吓百姓、剿剿山贼还行,无法和官兵相比。” 傅士仁十分自信地说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轻蔑,似乎对那些守城的士兵不屑一顾。 “主公,我们兵力也不足,可以先攻下房陵,然后再……” 听完介绍的糜竺向刘备建议道。他的目光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刘备、关羽等人纷纷赞成,然后便分布了作战任务。 他们深知时间紧迫,必须尽快行动。如果让申家得知了他们的行踪并做好防守准备,那么夺城将会变得异常艰难。 因此,他们决定立刻出发,趁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迅速展开行动。 当天夜里,关羽和周仓带领着几百名兵士悄悄地向东方的房陵城方向进发。 与此同时,刘备、张飞、赵云以及糜竺等将领则停留在上庸和房陵之间的官道上,并找到了一个地势险要且隐蔽的位置,静静地等待时机。 第二天中午,一匹快马沿着官道疾驰而来,匆忙地向上庸方向奔去。 当这匹马经过刘备等人所在的位置时,张飞迅速掏出弓箭,准备将其射倒。 然而,一旁的刘备及时出手制止了他。 “三弟,这名骑兵显然是房陵派出的信使,他前往上庸请求支援。如果你现在将他射死,怎么能引出敌军的援军呢?” 刘备略带责备地看着张飞。 “不好意思,大哥,俺一时疏忽忘记了,看到敌人就忍不住手痒。” 张飞有些愧疚地回答道。 “我们此次的目的就是要吸引上庸的援兵前来,然后在野外将其歼灭。这样一来,我们就能避免陷入攻城苦战了。” 刘备耐心地解释道,这个计策正是糜竺提出的“围点打援”策略。 “好了,按照之前的部署,诸将做好准备吧!” 刘备一脸严肃地下令道。 “喏!” 张飞、赵云、糜芳、傅士仁等将领齐声说道。 …… 今日清晨,关羽和周仓率领着兵马早早地就抵达了房陵城外。 只见城门大开,守城士兵毫无防备,仿佛对即将到来的战斗一无所知。 关羽并没有急于发动攻击,而是命令周仓上前叫阵,目的是吸引城内守军的注意力,同时也给自己留出足够的时间派人前往上庸求援。 房陵的守将是申耽的族侄,年轻气盛且崇尚武力,自认为在这房陵境内几乎无敌手,因此对城外的敌军并未放在心上。 他不顾手下人的劝阻,孤身一人出城想要击败叫阵的周仓。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这位敌将竟然如此厉害,不到一个回合便将其斩杀。 此时,城内的守军惊慌失措,急忙紧闭城门,并派出使者出城向上庸请求援兵。 而关羽则在远处冷静地观察着这一切,心中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 黄昏时分,负责警戒的赵云发现从上庸城方向行来一队兵马,大概一千多人。 领头一人三十多岁,中等身材,四方大脸,非富即贵的样子,他便是申仪。 当收到房陵的求援消息后,申耽便让自己的弟弟申仪亲自带队前去支援,房陵是上庸的东部屏障,绝不容有失。 突然一队兵马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为首一将,燕颔虎须,豹头环眼,手持丈八蛇矛,正是张飞。 申仪一惊,他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敌军,很快便稳定下来,然后叫嚣道: “来者何人,竟敢拦截我军!” 张飞哈哈大笑,声如洪钟: “燕人张翼德在此!尔等速速投降,否则别怪俺手中的丈八蛇矛无情!” 第320章 刘备得三城 申仪听见拦路的敌将自报姓名后,内心充满了震惊和不安。 张飞这个名字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他耳边,令他浑身一颤,面色瞬间变得苍白。 尽管上庸地处偏僻,道路崎岖难行,但申家作为当地豪族,消息来源广泛且灵通。申仪深知张飞乃是刘备帐下赫赫有名的猛将,其威名远扬,令人闻风丧胆。 然而,他万万没有料到,张飞竟然出现在上庸,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申仪陷入深深的困惑之中。 他紧皱眉头,紧紧握住手中的兵器,手心已经被汗水湿透。申仪深深地吸了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恐慌。他明白,此刻的恐惧只会让他丧失理智,唯有保持冷静,才能应对眼前这场生死攸关的危机。 于是,他强作镇定,转过身来,对着身后的士兵们高声呼喊: “兄弟们,只要斩杀此敌将,必有重赏!” 话音刚落,申仪身后的申家私兵们听闻有重赏,一个个眼睛都红了起来,他们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嗷嗷叫着冲向张飞。 张飞看着眼前不堪一击的申家私兵,嘴角泛起一抹轻蔑的笑容,他手中挥舞着丈八蛇矛,犹如一头猛虎扑向敌人。身后的刘备军见此情形,士气大振,纷纷跟随张飞发起冲锋。 一时间,战场上杀声震天,血肉横飞。将是兵的胆,张飞身先士卒,奋勇杀敌,瞬间化身成为一尊无情的杀神。 他所到之处,敌兵纷纷倒下,人仰马翻。他身后的刘备军见状,也毫不示弱,如潮水般涌上战场,杀得敌军丢盔卸甲。 申仪和他的手下看到这一幕,不禁胆寒。他们意识到无法与张飞抗衡,急忙带领剩余的私兵向后撤退,试图逃回上庸城。 然而,当他们后撤没多久,却听到后方传来一阵喊杀声。原来,赵云率领一支军队早已等候多时,成功地截断了他们的退路。 申仪望着满地的尸体,心中充满了恐惧。此时,张飞已经逐渐逼近,他害怕被张飞刺死,无奈之下,只得命令士兵放下武器,选择投降。毕竟,活着总比死亡要好得多。 就这样,刘备军俘虏了申仪,并让赵云将那些已经投降的申家私兵看押起来。 这些私兵都是青壮,而上庸地区地域狭小、人口稀少,未来无论是扩充军队还是发展农业生产都需要大量的劳动力,这些私兵正好可以补充。 随后,刘备带领众人押解着申仪朝着上庸方向前进。 当他们抵达上庸城下时,时间已经到了深夜。此时城门紧闭,城楼上只有寥寥无几的几名守军正在值夜。 张飞和糜芳挟持着申仪走到城下,开始呼喊城门。由于城外光线昏暗,上庸守军只能通过众多火把来判断城外聚集了一队人马。 “城外是何人?” 上庸的守军警惕地询问道。 “是我。” 申仪被张飞用刀架在脖子上,被迫答道。 “原来是申将军。” 城上的守军听到熟悉的声音后放松了警惕。 “将军不是前往支援房陵了吗?怎么会突然返回呢?” 守军继续追问。 “房陵哪有什么敌人,谎报军情,快开门放本将进去。” 申仪在胁迫下又说了一句。 “好的,将军请稍等。” 守军谄媚地说道。 随着申仪的话,上庸城门缓缓打开,张飞、赵云二将带着不多的兵马如闪电般冲进城去,他们行动迅速,打了城门守军一个措手不及。 城门守军完全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他们还沉浸在谄媚的情绪中,来不及做出反应。张飞和赵云的士兵们迅速展开攻击,以凌厉的攻势迅速击溃了城门守军。 刘备让赵云带人接管四门城防,确保城池的安全。糜芳、傅士仁则带人去清理城内的敌军,肃清可能存在的反抗力量。 而刘备则带着其他人在申仪的带领下往城内的将军府而去。 当初,申耽、申仪与张鲁取得联系,得到他的默许后,又派遣使者前往许都拜见曹操,得到了曹操的册封,被封为将军。 于是,他们在上庸城内建立了将军府,这里成为了兄弟二人的老巢,也是上庸三城的指挥中枢。 此时的将军府一片寂静,人们都沉浸在睡梦中。然而,申耽很快就被张飞的吼叫声惊醒,当他来到将军府门口,看见府外已经被一伙陌生的敌军围困,他大惊失色,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他无法理解这股兵马是从何处而来,更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突破被他牢牢掌控的城防的。 申耽瞪大眼睛,看着周围陌生的面孔,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就在这时,申耽看到了自己的弟弟申仪被敌军押解在一边,心中顿时全明白了。原来,是申仪引来了敌军。 “你们是何人?” 申耽稍稍平复心情后,努力保持镇定,眼神警惕地看向刘备等人,声音带着一丝质问。 “我乃汉室宗亲,左将军刘备刘玄德。” 刘备面带微笑,语气平静而温和,目光与申耽对视。 “原来是刘皇叔,久仰大名。” 申耽心中一震,但很快恢复了镇定,拱手道: “不知皇叔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申耽当然听说过刘备的大名,还是天子当堂认可的皇叔。 “备奉天子之命攻打荆州反贼魏延,奈何贼众我寡,难以战胜,故而退守此处。” 刘备的声音沉稳有力,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自信,接着又向申耽展示了天子的旨意。 其实他对申耽这种地方割据势力是非常反感的,各地为政、私募武装、不遵朝廷,这些都是天下祸乱的原因。但刘备向来以仁义为本,做事讲究礼义为先,所以他耐着性子向申耽解释。 “哦,原来如此。” 申耽听了刘备的话,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心中的紧张情绪稍微缓解了一些。 但看着刘备身边猛将张飞以及包围将军府的兵士们的凶狠眼神,申耽并没有完全放下戒备之心。 他深知刘备的来意不善,但此时已无退路,只能尽量保持冷静并思考应对之策。 “申某和申家愿意协助刘皇叔,为朝廷效力。” 申耽思索片刻后说道。 他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果自己不同意或者有反抗之心,不仅自己的性命难保,就连整个申家都会面临被灭族的危险。因此,他决定暂时妥协,以保住家族的安全。 “申将军大义!” 刘备满意地点点头,对申耽的态度表示赞赏。 ...... 就这样刘备掌控了上庸城,而关羽和周仓也顺势拿下了房陵,刘备又派出糜芳率领一军收复了西城。 至此,刘备成功掌控了上庸、房陵和西城三城,终于又有了一块立足之地。 第321章 新增联姻要求 叶县城外荆州军大营的中军大帐内。 魏延心中思索着河北袁绍抛来的橄榄枝,又是一车车的钱粮珠宝,又是保奏自己为卫将军,面对如此诱人的条件,魏延不禁心生疑虑,袁绍到底有何所求? “魏将军,大将军只是希望与荆州结盟,共同对抗曹操,别无他意。” 陈震看着魏延脸上的疑惑,再次解释道。 “能与大将军一起对抗曹贼,也是本将心中所愿。” 魏延沉默片刻,然后开口说道。 魏延这下彻底放心了,袁绍既然有心结盟,魏延当然不会拒绝。虽然经历了官渡之败,但袁绍仍然是天下第一霸主。历史上的袁绍即使再昏聩,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拖住了曹军七年之久。 魏延有足够的信心,自己根本就不需要七年的时间就可以统一南方,到时候出兵北上、问鼎中原。 所以有袁绍这样一位盟友也还不错,既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利益,又能帮他拖住劲敌曹操,而魏延就可以放心着手处理南方的事务。 一旦与袁绍达成联盟,袁军便能牵制住曹军,让魏延有机会安心南下益州。此时的益州正处于内乱之中,这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时机,可以让魏延坐享其成,获取更大的利益。 魏延深知这个结盟机会难得,必须紧紧抓住,不能轻易放过。 “既然魏将军同意结盟,在下这里有大将军亲笔起草的盟书,请将军签署后容在下带回河北。” 陈震十分欣慰,这段时间的奔波虽然艰辛,但终究不辱使命。 然后呈上两份绢帛文书,徐庶接过后放到魏延身前的帅案上,魏延很快就看完了两份内容一模一样的盟书。 其中的主要意思就是讲:双方结盟以后,当任何一方与曹军交战后,另一方需要出兵支援或者从后方偷袭曹军,若有违背,人神共愤。盟书的落款有袁绍的签名以及大将军官印。 这样的内容让魏延不得不谨慎起来,袁绍这是要将自己绑上他的战车啊,如果历史没有改变的话,马上袁绍又要被曹军“毒打”。 历史上的建安六年(公元201年),也就是今年,曹操扬兵河上,在仓亭击败袁绍,曹操大获全胜,袁绍退兵。 魏延可不想为刚愎自用、多谋少决的袁绍殉葬,但是又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他便陷入了沉思之中。 突然,他想到了甄宓,那个绝世美人,自己完全可以以此为突破口,来延缓签署这个盟书的时间。 “嗯,盟书没有什么问题。” 魏延边看边假装点头道。 “主公……” 徐庶和庞统刚刚也看到了盟书,赶紧提醒道,他们心中抱怨自家主公太快下决定了。 毕竟曹操的使者毛玠才刚刚走了不久,此时袁、曹双方都在拉拢自家主公,完全没有必要选择站队,最好就是收下双方的好处,然后坐山观虎斗。 袁绍的这个盟书一旦签署,那就意味着荆州军随时需要做好配合袁绍攻打曹军的准备,而袁绍和曹操已经是生死对头,荆州军犯不上为袁绍卖命。 如果结盟以后不按盟书约定去做,那便是失信行为,在两汉时期,一诺千金是这个社会普遍的共识。别说一方诸侯了,就是普通人一旦失信,也会遭到世人唾弃。 所以他们想要提醒主公魏延,谨慎对待这份盟书,一旦签下就要按照约定执行,到时候就被动了。 可是魏延似乎并没有听到他们的提醒,他只是微微一笑。 “盟书没有问题,但是为了加深双方的关系,本将还要加上一条内容。” 魏延一脸自信地说道。 徐庶和庞统对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好奇的神色,不知道主公魏延的葫芦里卖什么药。 “请问魏将军,加什么内容呢?” 陈震问道。 “本将要与大将军联姻。” 魏延脱口而出。 这让帐中众人惊讶不已,徐庶和庞统大概明白了魏延的用意,而陈震更是求之不得,自古以来联姻都是维护双方关系成本最低的方式,只要达成结盟,联姻当然好说。 “那魏将军可有什么好的提议?” 陈震面露笑容,试探性地问道。 “听闻中山无极甄家有一女,名为甄宓,本将有意纳之,请孝起先生张罗此事。” 魏延直截了当地说道。 而一旁的徐庶则是略有深意地看着魏延,心中暗忖,还是自家主公英明啊,用联姻作为缓兵之计,既拖延了签署盟书,又能得一美人,可谓是一箭双雕啊。 一直躲在帐内的张宁听到此话,顿时心中不悦。 “甚好,在下必定尽力为之,提前给魏将军道喜了。” 陈震眯着眼一脸喜色,朝着魏延作揖道。 “那就有劳先生了。” 魏延也客气地回礼道。 此时他的心中已经乐开了花,若联姻能成功,自己再得一佳人,这趟穿越没有白来啊。 “那这盟书?” 陈震指着帅案上的盟书,欲言又止。 “哦,先放在本将这里,正好本将官印在襄阳,等先生将甄宓送到襄阳后再取回已经盖好印信的盟书。” 魏延和善地说道,他知道一定要给陈震结盟的希望,他才会回去出力办联姻之事。 “如此甚好!”陈震心满意足。 陈震离去之后,帐内只剩下徐庶和庞统。 “主公高明啊!” 徐庶由衷地夸赞道。 一旁的庞统也反应了过来,朝着魏延竖起了大拇指。 第322章 魏延受封交州牧 又过了数日,魏延终于盼来了许都而来的毛玠。不出所料,曹操果然同意了魏延提出的担任交州牧的要求。 一开始,曹操其实是不同意的,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交州虽然地处蛮荒之地、远离中原,没有多大的战略价值。 但是交州物产资源丰富,曹操也明白魏延此人的能力和野心,如果让魏延掌控荆、交二州,并在南方安稳发展,不出数年,必将成为自己的强劲对手,这是曹操绝对不能容忍的。 可是,据河北校事府传来的消息,袁绍正在向黎阳前线不断增兵,战事随时可能爆发。曹操深知,当前的形势下,必须将主要精力放在北方的战争准备上。 因此,对于荆州的魏延,只能采取安抚策略,以稳定后方局势。而且,荆州军已经占领了交州的苍梧郡,无论是否封魏延为交州牧,交州实际上已属于荆州势力范围。经过深思熟虑,曹操最终还是勉强同意了魏延的要求。 魏延很愉快地就接下了毛玠带来的新的天子旨意,也接受了朝廷封给他的新身份:征南将军、交州牧、新野侯。 “元直,传本将命令,让叶县城外的兵马让开东门官道,欢送友军撤离。” 魏延志得意满地看着徐庶说道。 “喏!” 徐庶一脸笑容,放叶县城内的曹军溃兵离去,他自然是求之不得,叶县一城牵制了虎贲营、第三营、五溪营等数万兵马,早日解决就可以早点处理好南阳的问题。 “那就谢过魏将军了。” 毛玠一脸疲倦地说道。 这些天往返于南阳和许都之间,为了不误大事,经常连夜赶路,毛玠也是疲劳不堪。 “对了,曹洪和张合两位将军是不是可以一并带回?” 毛玠见魏延没有提起此事,便提醒道。 “二人只能放一个,另一人本将要带回襄阳,先生啊,这是之前已经说好的。” 魏延端起帅案上的茶盅抿了一口茶,漫不经心地说道。 “双方已经言和,且交州牧一职也按将军之意相授,魏将军为何不能退一步呢?” 毛玠仍不死心,试图说服魏延。 魏延闻言,脸色一沉,语气坚定地回答: “和本将逝去的夫人和夭折的孩子相比,别说交州牧了,就是曹操将丞相之位相赠,本将都不会放在眼里。” 魏延有点生气。 毛玠不禁愣住,没想到魏延如此深情,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无法再劝说下去。 这时,徐庶走过来,拍了拍毛玠的肩膀。 “毛先生,就别纠结了,我家主公情深似海,且一言九鼎,他定下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改变的,还是抓紧时间选择一个俘将带回去吧。” 徐庶见毛玠一脸为难,便在其旁边低声提醒道。 毛玠点了点头,心中暗自叹息。而一旁的魏延则一脸严肃,静静地品味着手中的荆茶,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与此同时,中军大帐外,张合和沮鹄二人正站在帐前,他们能清晰地听到里面的对话。 原来,这是魏延故意安排的,他要让张合亲耳听见曹操的选择,使其对曹操死心,从而一心一意地效忠自己。 这些日子以来,由于在河北已经相识的缘故,张合与沮鹄两人走得颇为亲近。沮鹄主动向张合讲述起了自己和父亲沮授南下荆州的经历,以及此间所发生的种种事件。 尤其是在江夏战场上,主公魏延不顾自身安危,决然冲进敌阵之中,将他和父亲从必死之境拯救出来的英勇事迹。 听到这里,张合心中不禁涌起阵阵波澜,而沮鹄则又一次被深深地打动。当得知这一切之后,张合便不再疑惑沮授、沮鹄父子为何会千里南下效命于魏延了。 正当此时,帐内传来声音,毛玠即将在张合和曹洪之间做出选择。张合立刻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竖起耳朵,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只听毛玠无奈地叹息一声: “那就请释放曹洪将军吧。” 一旁的徐庶见状,急忙大声提醒道: “先生可要想好啊!莫要选错了人,回去受到曹操的责备。” 毛玠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 “在下已经想好了,就选曹洪。” 回到许都后,毛玠曾向曹操汇报了这件事,并详细说明了魏延的坚决态度以及毫无商量余地的情况。 然而,奸诈的曹操并没有直接给出答复,反而把难题丢给了毛玠,让他代替自己做出选择。 更可恶的是,曹操还当着众人的面,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子廉和儁乂皆是本相的心腹爱将,舍弃任何一个都舍不得啊!” 听到这话,毛玠顿时脑子一片空白,心中充满了对曹操的愤怒却又不敢表露出来。曹操在群臣面前树立了公正无私、不偏不倚的形象,现在却让自己陷入这种两难的境地,甚至可能会得罪人。 一边是丞相的宗族将领,曾经救过曹操的命;另一边是从袁绍麾下投降而来的降将。毛玠除了揣测曹操的意图外,也担心自己日后会因为这次选择而遭到挟私报复。权衡利弊后,他最终选择了曹洪。 魏延眉头微皱,放下手中的茶盅,语气沉重而严肃地问道: “这到底是先生的意思,还是曹操的意思呢?” 他紧紧盯着毛玠,希望他能尽快且大声地说出答案。 “在下所言皆是丞相之意。” 毛玠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然而,他内心却早已被各种情绪所充斥,五味杂陈。 魏延深吸一口气,双手抱胸,目光锐利如鹰,缓缓点头表示明白。然后,他突然站起身来,声音洪亮而坚定地说道: “好,就按曹丞相和先生之意,释放曹洪,将张合带回襄阳斩杀。” 说完,他大手一挥,仿佛斩断一切纠葛,显得果断而决绝。 而魏延心中早已经乐开了花,如果不出意外,自己又收下了一员大将。 此刻,帐外的张合听见毛玠所言,知道曹操放弃了自己,心中充满了失望和沮丧。 他感到自己的努力和付出都白费了,心中也暗暗发誓,自此与曹操恩断义绝。 第323章 张合终投效 待送走了毛玠之后,徐庶与庞统便着手安排叶县撤围之事,而魏延则命一直守在帐外的张合和沮鹄入帐。 魏延见张合面色阴沉,遂请他们入座,并亲自为他们每人泡了一杯荆茶。 荆茶的优点在于泡茶简便,无需像过去那样煮沸,尤其在炎炎夏日,省去了繁琐的煮茶步骤,也避免了燥热之苦。 “儁乂,尝尝本将改良的这荆茶怎么样?” 魏延盯着失神的张合,诚挚地指着茶杯问道。 “张将军,主公发明的这荆茶不仅香气扑鼻,而且非常解渴。” 沮鹄早在江夏的时候,荆茶刚刚制作出来他就已经品尝过了,原本不喜欢喝茶的他对荆茶也是赞赏有加。 沮鹄对张合说罢,迫不及待地端起茶杯一大口饮入口中,但因水温过高,被烫得口吐茶水,引得魏延和张合笑得合不拢嘴。 魏延见张合喜笑颜开,心中稍安。 他微笑着解释道: “这茶叶产自江夏西陵城外的茶山之上,原本只是普通茶树上生长的枝叶,但经过荆茶坊精心且繁琐地加工,才成为了如今这般可口的荆茶。 每个人就如同长在茶树上的生茶叶,或有长短、或有老嫩,而选择效忠的平台就如同这茶坊,它直接决定了我们将来会变成什么样质量的茶叶。” 魏延这番话似乎别有深意,众人皆陷入沉思之中。 这时,沮鹄见主公魏延说完后场面有些安静,为了打破尴尬,他笑着看向魏延问道: “主公,那我是哪一片茶叶呢?” 然而此刻的张合却紧紧盯着杯中的茶水,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魏延看了一眼十八九岁的沮鹄,温和地回答道: “你呀,是那片嫩绿的牙尖,经过不断炒制,未来必定可期。” 沮鹄听到这样的高度评价,顿时感到十分欣喜,连忙道谢:“谢主公鼓励!” 魏延微笑着看向张合:“张将军,请喝茶。” 张合微微点头,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然后放下杯子,沉默片刻后开口道: “魏将军,请问,被人煮完抛弃的茶叶渣还能重制成新的茶叶吗?” 魏延闻言一怔,随即明白了张合话中的深意,他呵呵一笑,缓缓说道: “张将军,您觉得呢?” 张合苦笑一声,叹气道: “我张某人就如同那被人抛弃的茶叶渣一般,已无多少价值可言。” 说完,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悲观。 魏延却是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茶渣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待到来年茶花开,茶渣已变小嫩芽。” 张合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望着魏延,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魏延哈哈一笑,继续说道: “张将军,人生如茶,有沉浮,有兴衰。只要有信心,有决心,就能像那茶叶一样,在经历过挫折之后,重新焕发出新的生机。” 张合听后,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他的心门似乎在这一刻被打开,原本沉重的心情也渐渐变得轻松起来。 “真的可以吗?”张合还是有些不太确定地看着魏延。 魏延用力地点点头,鼓励道:“当然可以!只要您愿意,一切皆有可能。” 张合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激动,站起身来,拱手行礼道: “张合愿意效忠将军,但有所命,莫敢不从。” “哈哈,好!” 魏延开心地大笑一声,一把将张合扶了起来,说道: “我得儁乂,如大旱逢甘露啊!” 他心中暗自庆幸自己能得到这样一位得力的将领。 张合的实力他是知道的,不仅勇猛善战,而且足智多谋,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大将之才。如今得到他的效忠,无疑让魏延的实力大增。 “太好了!” 一旁的沮鹄见此场景,也是开心地跳了起来,拍手叫好。他深知张合的能力和价值,也为魏延感到高兴。 三人在帐内坐定,开始品茶,同时谈论起当前的局势。他们分析着各方势力的动向,商讨应对之策,气氛十分融洽。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大地上,给人一种宁静而又温暖的感觉。然而,在营帐内,气氛却异常热烈。邓展急匆匆地走进帐中,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 “主公,好消息,商业司从西凉和羌地购置的一批战马已经抵达宛城了,驻守在那的邢道荣派人来问,主公要不要过去看看?” 邓展兴奋地问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这批战马的期待。 魏延听到“战马”两个字,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仿佛看到了战场上冲锋陷阵的骏马。 一旁的张合和沮鹄二人也是异常兴奋,他们知道这个时代的战马非常珍贵,是战场上的大杀器,谁人不爱。 “好啊,有多少匹?” 魏延迫不及待地抓住邓展的手问道,眼中满是渴望。 “大概有两千多匹吧。”邓展回答道。 “太好了,带上亲卫营今晚就出发,本将要去看看战马,儁乂一起去吧。” 魏延高兴的忘乎所以。 反正已经和曹操言和,叶县和鲁阳一线也不会有什么战事,将这里的善后事宜交给徐庶和庞统,自己本来就已经决定回襄阳了,正好先去宛城看战马,然后南下。 “喏!” 张合开心地点了点头,他也想亲眼目睹这批战马的风采。 早在年初的时候,商业司刚刚成立,正好当时搜刮了蔡家八成的家产,魏延便以此为资让司丞马玄派人前往西北购置战马。 马玄知道兹事体大,便让自己的弟弟马康亲自带队前往西凉。半年时间过去了,购马商队终于回来了,可这一路的坎坷只有马康自己知道。 他们以商家贩马南卖的名头辗转于雍凉和羌地,花重金终于购得三千多匹良种马匹。路途遥远、环境恶劣暂且不说,这一路途经西凉和关中等地,还遭到了当地诸侯的盘剥和刁难。 所到之处基本都是用钱开路,还有些地方需要扣其战马作为买路财,才可以通行,所以马匹数量锐减到两千多匹,历经一路艰辛这才回到南阳。 襄阳近在眼前,正当他们以为一切顺利时,却发现宛城的大批兵马将他们包围。此时,马康感到绝望,甚至产生了想死的念头。他担心这次行动会失败,不仅损失了大量的金钱和时间,还可能面临生命危险。 就在马康陷入绝望之际,他得知包围他们的是荆州军,这才让他松了一口气。随后,他们被邢道荣请进了城内,并受到了热情款待。 第324章 众将挑选良驹 魏延率领着他的亲卫营,经过一夜的奔波,终于在下半夜抵达了宛城。他们稍作休息后,天刚蒙蒙亮,魏延便迫不及待地在邢道荣、马康的带领下来到了城内军营马场。 宛城作为南阳郡的首府,其规模之大令人咋舌。这座城市不仅拥有繁华的街道和壮丽的建筑,还设有宽敞的军营和广阔的马场。这些设施足以容纳千军万马,而如今要接纳这两千余匹战马,简直是小菜一碟。 当众人踏入马场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不禁为之震撼。只见宽敞的马厩里,一匹匹高大威猛的西凉战马整齐地排列着。 它们身姿矫健,有的毛色乌黑亮丽,宛如夜空中的星辰;有的毛色洁白如雪,如同天空中的白云。每一匹马都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威严,仿佛是战场上的勇士,等待着主人的召唤。 这些战马个个精神抖擞,眼神锐利而坚定。它们的肌肉线条流畅,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仿佛随时都能奔腾而出,展现出惊人的速度和敏捷。 马场的空气中弥漫着马匹的气息,混合着干草和皮革的味道,给人一种独特的生机与活力之感。 魏延激动地抚摸着一匹匹马儿的马背,感受着它们那充满生命力的体温,它们将成为自己军队中的重要力量。魏延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训练这批战马,让它们在战斗中发挥最大的作用。 一群士兵正忙碌地给战马投喂精致的饲料,与普通的驽马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喂养这些西凉战马需要精心挑选的草料来满足它们日常的需求,且每天需多次喂食。由于战马的食量极大,所以养马的成本非常高,这让许多想建立骑兵部队的诸侯们都望尘莫及。 魏延看着眼前的一匹黑色战马,不禁惊叹道: “好马啊!如此神俊的战马,实在难得一见!” 说着,他飞身跃上马背,轻松一抖缰绳,那匹马儿便优雅地在场内小跑起来。骑行一圈后,魏延回到原点,有些恋恋不舍地下了马。 这时,马康也笑着说:“主公,这匹马不仅外形威武,而且性格温顺,易于驯服,不愧是西凉的良驹啊。” 这一路上,马康对这批战马的习性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 魏延轻轻地抚摸着马背,手指感受着马儿的强健体魄和光滑皮毛,心中暗自欢喜。 这些西凉战马的到来,无疑将大大提升军队的战斗力。他知道,在战场上,一匹好马可以决定生死胜负。 一旁的邓展接口道:“有了这些战马,我军如虎添翼,定能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魏延豪情壮志涌上心头,他想象着自己率领着这支铁骑冲锋陷阵的场景,不禁热血沸腾。他期待着在战场上展现出自己的实力,让敌人闻风丧胆。 “来,你们都来试骑下,感受感受。” 魏延欣喜地朝着众人说道。他希望大家都能够体验一下西凉良驹的魅力,激发他们对战争胜利的信心。 听到魏延的话,邓展、陈到、邢道荣、沮鹄、张合、刘辟等将领纷纷跃跃欲试,他们各自挑选了一匹心仪的战马,迫不及待地在马场开始试骑起来。 一时间,马蹄声响彻整个马场,气氛热烈而紧张。 “仲常,这一趟远行可真不容易啊!你可是劳苦功高啊!” 魏延面带微笑,目光注视着马场里驰骋的战马上,然后转头看向身旁的马康,眼中满是赞赏之意。 “愿为主公效劳。” 马康恭敬地拱手回应。 自从马玄代表宜城马家投效魏延之后,整个马家便义无反顾地拜魏延为主,从此与他同甘共苦、荣辱与共。 魏延接着说道: “我军的骑兵若想发展壮大,就需要有大量的优质战马。因此,我们必须与西凉和羌地建立起长期稳定的联系,确保每半年能引进一批良驹。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负责吧,仲常。” 他将这个重要任务托付给了马康。 马康听到魏延如此信任自己,他明白这项工作的重要性,也清楚这是主公对他能力的认可。于是,他欣然接受了这个责任重大的任务。 就在此时,试骑的将领们纷纷回到了出发点,聚集在魏延身边,他们脸上洋溢着兴奋之情,显然对这批新战马非常满意。 陈到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刚刚试骑过的白色战马,感慨万分地说道: “主公,这些马真是太棒了!无论是耐力还是爆发力,都比末将现在的坐骑要好太多。”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这匹白色骏马的喜爱之情,仿佛已经将它视为自己的伙伴。 其他将领也纷纷表示赞同,对这批新战马赞不绝口。 “传本将之令,所有参加此次南阳之战的都尉及以上将领,可以在此挑选一匹战马。” 魏延大手一挥,声音洪亮地喊道。 “谢主公!” “太好了……” 将领们传来阵阵欢呼声,邓展、陈到、邢道荣、沮鹄等人兴奋不已,纷纷跑向自己刚才试过的战马,脸上洋溢着欣喜若狂的笑容。他们小心翼翼地牵着马缰绳,仿佛手中握着的是稀世珍宝一般。 “儁乂、刘辟,你们怎么不去选?” 魏延看着停在原地的张合和刘辟两人,好奇地问道。 “我们也可以选?” 张合有些不敢置信地反问道。 因为刚刚魏延所说的条件是参加南阳之战的都尉及以上将领才有资格挑选,而他和刘辟都是降将,自然觉得自己不够格。 “当然,以二位的才能,日后军职必然不会低于都尉,快去挑选吧。” 魏延指着那些雄壮威武的战马,鼓励道。 “谢主公!” 张合和刘辟感激涕零,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他们原本还有些拘谨,但此刻已经完全放松下来,心中充满了对魏延的感激之情。 魏延满意地点点头,心中暗自高兴。他深知这些战马对于将士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它们不仅能提高战斗力,更是一种荣誉和地位的象征。看到大家如此开心,他也感到十分欣慰。 第325章 虎贲营升级虎贲军 数日之后,徐庶和庞统终于处理完叶县的事务回到了宛城。与此同时,黄忠也暂时将南阳东北部的防卫交托给赵凡,自己回到了宛城。 新任的南阳太守刘先早已抵达了宛城,并已经开始接手南阳的政务,好在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一批从荆州各地调派而来的基层官吏,他们协助刘先管理南阳郡的三十多个县,确保了南阳行政权力的平稳过渡。 此外,王威、李严、邓芝、牛金等将领分别率领军队奔赴各地,通过谈判或军事压力,成功地让南阳下辖的各个县改弦易帜,最终完全实现了南阳回归荆州的目标。 这一日,魏延召集南阳的文武官员齐聚太守府的议政大厅,举行了一场重要的南阳军政会议。 “元直,先向大家介绍下北方的情报。” 坐在厅中主位上的魏延目光坚定,看向下方的徐庶,率先开口说道。他的声音沉稳有力,透露出一种威严。 徐庶恭敬地点头,然后站起身来,环顾四周,缓缓说道: “喏,据军机营的最新消息,河北袁绍目前正往黄河北岸调兵遣将,而曹军也将陈留的数万兵马调到了黄河以北的白马一线,双方战事一触即发。” 徐庶将军机营传回来的消息整合汇总后向众人介绍,他的语气平静,但话语中的信息却让在场的人都不禁为之动容。 厅中众人纷纷议论起来,对北方的局势感到震惊,他们纷纷猜测这次袁曹大战谁胜谁负。 魏延也静静地听着,眉头微皱,思考着这些情报背后的意义。他知道,北方的袁曹战争将会给他们带来机遇,但同时也意味着更多的挑战。 徐庶听见身边众人对于胜负的预判,便紧接着说: “袁绍兵多粮足,应该也会吸取去年官渡战败的教训。而曹操则以其智谋和军事才能着称,曹军战力之强悍诸位有目共睹。因此,这场战争的胜负难以预料。” 魏延微微点头,表示理解。他明白,战争的结果往往取决于众多因素,不仅仅是兵力和资源的对比。 最后,徐庶总结道: “总之,北方的局势十分复杂,我们需要密切关注,并做好应对各种情况的准备。” 魏延听完,将注视徐庶的目光开始转向众人,诚恳地扫视着黄忠、刘先等人,说道: “诸位都听到了吧,袁绍和曹操在北方交兵,这正是给与我们发展的好机会。而本将也要回南方处理交州和益州的事情,所以,南阳就拜托诸位了。” 厅中的南阳文武见主公如此,纷纷拱手示意,表示愿意为主公效力。 魏延满意地点点头,接着看向黄忠,开口道: “汉升,你给大家介绍一下虎贲营的情况吧。” 黄忠向上方的魏延拱手行礼后,才开始汇报。他面色凝重地说道: “主公,虎贲营在此次南阳一战中伤亡惨重,近万名士兵战死沙场。 不过,我们也整编了一些曹军俘虏中的青壮,又从各县的地方兵中挑选了一些年轻力壮的士兵进行补充。 目前,虎贲营的兵力已经恢复到两万五千人左右,但战斗力还需要进一步提升。” 说到这里,黄忠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舍之情。 这次南阳之战,荆州军总共损失了一万五千多名士兵,而作为主力军的虎贲营更是承担了三分之二的大部分伤亡,十分悲壮。 这场战斗异常激烈和残酷,虎贲营付出了巨大的牺牲。特别是黄忠在整编之前,由王威率领的那支在新野驻扎的两万名士兵。 由于当时急于应对南阳的曹军威胁,未能严格筛选兵员,导致整体素质参差不齐。这部分兵马成为了此次伤亡的主要来源。 魏延听完也是一脸凝重,稍缓一会说道: “下面由军师宣布对于虎贲营的变动命令和驻防安排。” 徐庶向着魏延微微躬身行礼后,挺直身子,大声宣布道: “主公命令,此次虎贲营在南阳战事中作战勇猛,立下赫赫战功,特此将虎贲营升格为虎贲军! 由黄忠将军担任虎贲军统帅,王威将军担任副统帅,李严、邓芝、牛金等将军为将领。 负责镇守南阳,抵御来自豫州、司隶以及关中方向的敌军。 虎贲军兵员数量维持在三万五千人左右,缺额部分可在当地自行征兵补充。” 黄忠、王威等人闻听此言,激动得满脸通红,心跳加速,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们深知虎贲营升级为虎贲军意味着什么,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其中蕴含的意义却是天壤之别。 这不仅是级别和规模的提升,更代表着他们所承担的责任更大,面临的机遇也更多。 在荆州军历史上,这样的晋升尚属首次,足见其重要性与特殊性。 对于这个决定,这是魏延、徐庶和庞统根据南阳的实际情况,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策,也体现了他们对荆州北部防御的重视。 如今,中原局势变幻莫测,虎贲军作为荆北防御的军事力量,必须做好应对各种挑战的准备。因此,需要对军队进行调整,以适应新的形势需求。 黄忠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虎贲军即将面临更多的挑战和考验。但同时,他也相信,这次的晋升,会给他和所有虎贲军将士们更大的信心和动力,日后将会取得更多的胜利。 王威则显得有些紧张,毕竟担任副统帅是一项重大的责任。他暗自下定决心,要全力以赴协助黄忠,带领虎贲军走向辉煌。 其他将领如李严、邓芝、牛金等纷纷表示愿意服从命令,为保卫南阳、扞卫荆州尽心尽力。 “王威率领一部兵马驻守鲁阳,防御颍川的曹军;李严率领一部兵马进驻析县,伺机夺取武关。 除这两处要地外,其他驻防由汉升将军结合实际情况决定。” 徐庶又宣布了驻防安排。 南阳东、西、北等方向都是崇山峻岭,南部是荆州南郡,所以主要的防守压力便是东北和西北方向, 东北的叶县、鲁阳一线,那里毗邻豫州颖川郡,是曹操的大本营。 而西北方向的则通着关中,连接南阳和关中的武关是一处险要关隘,目前被曹军掌控。 因此这两个方向魏延做了特别的安排,让王威和李严分别率军驻守。 待南阳的军事问题都安排妥当之后,魏延又向太守刘先嘱托了一些政务方面的问题。 他希望刘先能多关注民生,大力发展农业生产,这样才能保证百姓的生活和军队的供给。同时,魏延还强调要加强治安管理,确保南阳城的安全稳定。 南阳的事情处理完毕,魏延便准备启程返回襄阳。这次一同返程的还有张宁、徐庶、庞统、陈到、邢道荣、沮鹄、张合、刘辟等人。 魏延率领的亲卫营士兵们全部装备了从西凉购进的战马,数千名骑兵组成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向南进发。 他们的气势如同一股强大的旋风,让人不禁为之震撼。 与此同时,第三营和五溪营在与虎贲军完成南阳的防卫交接后,不日也即将踏上归程。 第326章 孙权想再打江夏 江东吴县将军府议政大厅中。 此刻的孙权正一脸严肃地端坐在主位之上,眼神犀利,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下方站着一群文臣武将,包括张昭、鲁肃、朱治、诸葛瑾等人。 张昭和鲁肃不必介绍,而朱治这位历经孙坚、孙策、孙权三代主公的老臣,当年曾跟随孙坚、孙策四处征战,如今在江东担任吴郡太守一职。 还有诸葛瑾,他是诸葛亮的兄长,因战乱避祸江东,后被孙权发现其才华,纳入麾下成为幕僚。 “可有丹阳战报传来?” 孙权突然发问,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急切。 原来,此前周瑜率领江东水军在夏口与荆州军队激战之时,丹阳境内的山越部落趁此机会蠢蠢欲动,公然违背约定,再度袭击基层官府,抢夺当地百姓财物,致使民生困苦不堪。 自周瑜从夏口撤军之后,他派遣水军主力驻守柴桑,自己则亲自领兵前往丹阳平定山越之乱。这一举动不仅源于他对山越人的愤恨,更像是一种逃避夏口一战无功而返的策略。 “主公,公瑾传来消息,山越人利用复杂的地形潜入深山,不与我军正面交战,使得公瑾他们寻不到山越主力,无法一战将其歼灭。 但我军俘虏了大量的山越人口,将其迁移至地方编户入册,以此来分化和削弱山越的势力。” 负责整理军报的鲁肃向孙权拱手说道。 孙权眉头微皱: “这些山越人真是狡猾,竟懂得利用地形优势。那公瑾可有何应对之策?” 鲁肃叹了口气道: “丹阳山越人居住的地形复杂,地势险阻,山谷万重,这样的地理环境为他们提供了天然的屏障,使得我军难以进行有效的围剿,即使周瑜亲自出马也是有心无力啊。” 孙权面色一沉,不满地道: “江夏也拿不下,山越也剿不了,这位周将军有点言过其实啊。” 孙权站起身来,来回踱步,心中思绪万千。他想起兄长孙策临终前的遗言:“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瑜。” 本以为可以对周瑜委以重任,但如今看来,他的表现实在有些不尽人意。 当众如此抱怨,可见孙权是多么情绪化的一个人。实际上,夏口之战的每一个细节孙权都已了然于心,周瑜的表现并不差,可以说是可圈可点。 然而,由于夏口水寨太过坚固,导致逆流而上的江东水师无法攻破。即便在如此困境下,周瑜仍能在沔石矶设伏,给予荆州水师沉重打击。 但孙权对这些全然不顾,他只关注结果,周瑜率军无功而返,而太史慈和陈武仅率数千残兵从庐江撤回江东,将领凌操更是身负重伤。 所有这些让他感到周瑜辜负了自己的信任,因此这段时间里,他不止一次对此事表示不满。 听到这话,张昭、朱治、诸葛瑾等人选择沉默不语,他们深知自家主公的脾气。 唯有正直的鲁肃按捺不住,开口劝解道: “主公,公瑾已经竭尽全力了。如今我们需要冷静下来,重新审视局势,寻找应对之策。” “既然没有好的办法,与其耗费过多的时间和精力与山越拉扯,不如让公瑾回来吧。让孙翊率军围困,将其堵在深山之中。” 孙权略微思索后说道。 他心中明白,与山越的战斗不能再这样毫无进展地耗费太多的人力物力下去,必须采取更有效的策略。 孙翊是是孙坚的第三子,孙策、孙权的弟弟,现任丹阳太守,所以孙权想让自己这个弟弟慢慢与丹阳山越周旋,而将周瑜率领的主力抽调回来。 “主公,调回公瑾和我军主力不知有何战略企图?” 一直没有说话的张昭询问道。他对孙权的决策感到疑惑,希望能够了解更多背后的意图。 “如今魏延在南阳刚刚战胜曹军,声势浩大,而江夏和长沙皆有重兵把守,诸位以为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孙权没有正面回答张昭,而是根据最新的情报将问题抛给厅中众人。 南阳之战的消息不久前已经传到了江东,当时孙权和鲁肃众人心惊不已,他们没有想到荆州军在魏延的率领之下战力居然如此强悍,他们不得不审视自己的实力。在这种情况下,他们需要谨慎考虑下一步的行动方向。 “主公,刚刚我军在夏口一战中伤亡不小,尤其是步兵几乎是全军覆没,而内部各郡山越内乱未平,所以在下以为当前我军应以内平山越,休养生息为主。” 张昭率先说道,他是大管家,知道江东的家底,无论是钱粮还是兵力都显得捉襟见肘,所以亟需发展,以扩充实力。 “子布先生未免太过谨慎了吧,时不我待啊!” 孙权皱起眉头说道,语气显得有些焦急。他深知如今局势紧张,时间紧迫,不能有丝毫懈怠。 “主公所言极是,但我们也需要考虑周全,不可轻举妄动。” 张昭回答道。 孙权摇了摇头,神情严肃地说: “我们休养生息,曹操和魏延会给我们时间吗?荆州军和曹军刚刚大战,双方皆已疲惫不堪。如果我们不做好应对之策,等到他们恢复元气,脱身之后必定会来攻打我江东。” 他心中十分清楚,程普、吕范和董袭率军已经从荆州军手中夺取了交州南海郡,当魏延处理好南阳之事,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必定会南下找江东麻烦。 而曹操同样如此,自从自己去年继位以来,曹操就一直企图借机攻打江东。幸好当时张纮在许都巧妙周旋,同时河北袁绍也挥师南下,曹军才不得不放弃进攻江东的计划,转而前往官渡对抗袁军。 孙权这段时间一直在深思熟虑,觉得既然现在与曹操结盟,而且荆州军刚刚经历了南阳之战的艰苦战斗,何不趁此机会寻找荆州的弱点,再次攻打江夏呢?这或许是一个难得的战机,可以让江东获得更多的利益和优势。 第327章 建昌都尉太史慈 “那不知主公有何妙计?” 听见孙权所言,鲁肃十分好奇地问道。 厅中的张昭等人也是一脸惊奇地注视着孙权。他们想知道,这位年轻的主公究竟有什么奇思妙想。 孙权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本将始终记得子敬当初提出的北和曹操、西伐荆州、据江发展、北伐中原的策略。 如今,曹操势大,我们暂时无法与其正面交锋,但荆州却是我们必须要争夺的战略要地。上一次讨伐江夏不成,何不再次讨伐之?” 众人听后,纷纷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们也明白,江夏地理位置重要,若能占领此地,对江东的发展有着极大的好处,可是眼下真的是再次讨伐江夏的好时机吗? “荆州水师不敌我们江东水师。此次出征,我军不必再计较一城一池的得失,而是要集中力量,将荆州水师一举歼灭于长江之上。 如此一来,我们便掌握了长江的主动权,随时可以挥师溯流而上,直取荆州。” 孙权的话语充满了豪气干云的气势,他对于江东水师的战力十分有信心。 自从在麾下众文武的辅佐下,清除了内部的反抗势力,逐步稳定了江东的局势后,孙权的雄心壮志日益膨胀,他渴望超越父兄,建立自己的霸业,成为一代霸主。 “主公,据柴桑传来的消息,荆州军已在蕲春建立水寨,除了这座新建的水寨外,往上游的夏口还有两座水寨,它们宛如江中堡垒,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若是绕开水寨,他们又随时可以截断我军的退路,上次公瑾他们就是吃亏在这水寨上面。 况且我军水师经上次一战损失不小,战船和兵员还没有补充完成,如今我军水师势单力薄,贸然出击,只会得不偿失啊。” 鲁肃左思右想后劝阻道。 孙权听了鲁肃的话,眉头微皱,有点不悦地说道: “那以你之见,只要荆州军据水寨死守,我军就不去夺取江夏和荆州了吗?” 鲁肃连忙拱手道: “主公,末将并非此意,荆州军占据水寨,有地利之便,眼下我们不宜轻举妄动。 秣陵新招募的水军,正在加紧训练中,造船厂最新一批的楼船预计年底就能投入军中使用。 到那时我军水师规模是现在数倍,声势滔天,到时候西进歼灭荆州水师也不迟。” 夏口之战结束后,周瑜便向孙权建议,招募兵马,并广造战船,孙权欣然同意,然后便让周泰和蒋钦在秣陵招募了一批水军,又让太史慈和陈武招募一批步兵,都在加紧训练之中,以应对未来的局势。 孙权听后觉得有理,但还是有点不甘心,说道: “可是眼下魏延和曹操在南阳交恶,曹军肯定会出兵夺回南阳,荆州军不得不将精力集中与此。 另外,上次我军在沔石矶下重创了敌军,荆州水师伤亡惨重,趁着他们还未恢复元气,这正是我军西进的好机会啊。” 鲁肃劝道: “主公,上一战荆州军虽然损失不小,但仍有一定的实力,如果我们过于轻敌,很可能会遭受失败。我们应该等待时机,等我们的水师强大起来,再一举西进,必能成功。” 孙权沉思片刻,点了点头,说道: “子敬所言甚是,那就按照你的计划行事吧,让秣陵的水军加紧训练,同时密切关注荆州的动向,随时准备西进。” 鲁肃松了一口气,说道:“主公英明。” “江夏可以不动,但是交州方向是不是可以动动?” 孙权眼睛一转,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交州虽然地处偏僻,但却拥有着丰富的物产资源,这让孙权一直对其非常重视。当他得知程普已经成功拿下南海的消息时,心中更是无比兴奋,甚至产生了将整个交州纳入自己势力范围的野心。 “主公是想出兵增援德谋将军,试图逐渐蚕食交州的领土吗?” 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朱治似乎洞悉了孙权的意图,开口问道。 孙权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精明: “正是如此。交州地域广阔,但人口稀少,如果能够顺利拿下,我们可以将山越地区的人口迁移过去,大力发展农耕事业,并鼓励生育。 这样一来,交州就能成为我们的坚实后盾,为军队提供源源不断的兵源和粮草补给。” 说到这里,孙权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仿佛看到了未来的美好景象。他的目光长远而深邃,心中早已开始盘算如何将交州打造成为一个强大的资源供应基地。 一旦实现这个目标,他便有足够的实力向西征讨荆州,向北攻打曹操。 “主公所言极是!” 张昭和其他大臣们纷纷附和,表示赞同。 他们都被孙权的远见卓识所折服,认为这确实是一个可行的战略方案。 突然,一名兵士匆匆跑进,向孙权呈送了一份最新的情报。 “主公,发生什么事情了?” 鲁肃看着孙权阅完情报内容若有所思,便急切地问道。 “袁绍和曹操陈兵黄河两岸,似乎又要爆发一场大战,而曹操为了和荆州军言和,封魏延为征南将军、交州牧、新野侯。” 孙权有些失落地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鲁肃也是一惊: “这么说,魏延已经得到了曹操的认可,并许以高官厚禄。” “是啊,曹操和魏延罢兵言和,意味着在南阳的荆州军将会南下,由于南海郡的丢失,魏延很可能会报复我们江东。” 孙权忧心忡忡地说道。 与此同时,孙权心中还有另外一个不满。他想到自己仅仅只是个讨虏将军、会稽太守,而魏延却被曹操封为征南将军、交州牧、新野侯,官职远远在自己之上。 这让孙权感到心里不踏实,对曹操的态度也变得十分不爽。 “主公,以目前局势来看,我们应该立刻派遣军队前往豫章驻防,以抵御来自长沙方向的荆州军。至于是否要出兵交州,暂且等公瑾回来再做商议。” 鲁肃仔细研究过最新的情报后,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此前,他与孙权已有过沟通,知道柴桑有江东水师驻守,江夏的荆州军必然不敢轻易东进,但长沙方向的荆州军却对豫章郡构成了潜在威胁。 孙权听后,微微点头,表示认可鲁肃的观点,并陷入了深思。 “这样吧,派太史慈出任建昌都尉,提防长沙方向的荆州军,其他事宜,等公瑾回来再作决定。” 片刻之后,孙权说道。 “遵命!”众人齐声应道。 第328章 曹操担心广陵 许昌去往陈留的官道上,一支庞大的队伍蜿蜒前行,宛如一条巨龙。 队伍中的士兵们身着整齐的铠甲,手持锋利的兵器,步伐坚定有力。在队伍的中央,一辆装饰豪华的巨型马车格外引人注目。 马车的车身由珍贵的木材打造而成,雕刻着精美的图案,镶嵌着宝石和珍珠。车窗上挂着华丽的窗帘,随风飘动。马车的轮子巨大而坚固,滚动时发出沉闷的声响。 马车旁边,战将许褚骑在一匹高大的战马上,他身姿挺拔,威风凛凛。他的眼神警惕地注视着马车周围,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觉。 在马车内部,曹操正躺在柔软的垫子上,闭目养神。他的面容疲惫而憔悴,但依然透露出一种威严和霸气。他的身体随着马车的颠簸微微晃动,但他似乎并不在意,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曹操的身边坐着贾诩和程昱,他们低声交谈着,不时地看向曹操,似乎在等待他的指示。马车外,士兵们的脚步声和马蹄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节奏。 阳光透过车窗洒在曹操的脸上,他微微皱了皱眉,似乎被阳光打扰了。他睁开眼睛,看了看窗外的景色,然后又闭上了眼睛,继续养神。 回想起刚刚向荆州军的魏延言和妥协,曹操心中感到十分憋屈和愤怒。 南阳一战不仅让他损失了上万兵马,而且还丢失了南阳郡三十七县。南阳之地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失去它对曹操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更为可恶的是,为了安抚荆州军,竟然对罪魁祸首魏延给予了拜将封侯的待遇,并任命他为交州牧。自起兵以来,曹操从未遭受过如此大的耻辱,心中憋着一口闷气。 然而,现实情况却让他感到无奈。河北的袁绍正在积极整军备战,准备挥师南下。 自从官渡之战后,兖州白马防线只剩下荀攸、刘晔、夏侯渊、张辽、李典、乐进等将领率领的两万余名将士驻守。而根据校事府提供的情报,黎阳前线的袁军兵力已接近十万之众,这无疑给曹操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尽管去年的官渡之战中,曹操率领曹军成功地以少胜多击败了强大的袁绍。但他心里清楚,那场胜利运气因素占很大一部分。 因为他亲自带领军队深夜袭击并焚毁了乌巢的袁军粮草,导致袁军士气低落,最终迅速溃败。 而现在,面对袁绍的再次进攻,曹操不禁陷入深深的忧虑之中。毕竟,自己的实力与袁绍相比还有很大差距,这次是否还能像上次那样幸运地以少胜多呢?曹操暗自思忖道。 “陈留的兵马调往前线了吗?” 过了许久,曹操突然睁开眼睛,看着贾诩和程昱问道。 贾诩微微躬身,恭敬地回答道: “丞相,徐晃将军已经送回消息,大军已过延津,预计今日下午便能抵达白马前线。” 曹操点了点头,表示满意,然后转头看向程昱,询问道: “仲德,你觉得这一战我们胜算几何?” 程昱听见丞相在问自己,略显慌张,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 “丞相,此次出征,我军士气高昂,将士们皆愿效死力。而袁军缺乏大将,谋略百出而袁绍却不能统一,此番定能一举击溃敌军!” 程昱声音很小,没有了之前的那般自信,南阳之战曹军失利,自己作为军师难辞其咎,虽然丞相没有怪罪自己,但是他心中十分愧疚,总感觉对不起丞相对其的倚重。 但是没有想到,丞相不但没有怪他,这次北上依然带他在身边,这让程昱十分感动,渴望着在这次与袁军的交战中多多献策,以弥补南阳之失。 听完程昱所言曹操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自信。他相信自己的将领们能够取得胜利,毕竟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 这次出征,曹操并没有带郭嘉,而是让其坐镇许都。一来,郭嘉的身体欠佳,近期咳嗽得厉害;二来,曹操需要他总督颍川军事。 自从南阳失守后,许都便失去了西南屏障,荆州军随时都有可能挥师北上,因此,曹操不得不防着魏延。 尽管刚刚对其拜将封侯,但谁知道他是否会趁着曹军北上迎击袁军之机在背后捅自己一刀呢? 为此,曹操特地命曹仁率军镇守昆阳,曹洪率军驻守阳翟,以防备叶县和鲁阳一线的荆州军。 同时,他还让郭嘉和荀彧亲自坐镇许都,以便随时应对各方局势。如此安排之后,曹操才得以安心北上,与袁绍争夺天下霸权。 “对了,可有江东方面的最新情报?” 曹操收起笑意,一脸严肃地问道。 “并没有,自从上次周瑜在江夏与荆州军作战退回江东之后,就一直在平定江东内部的山越之乱。” 贾诩紧接着说道。 “广陵太守陈登刚刚病逝,你们说孙权会不会趁机跨江北上攻击广陵?” 曹操有一丝担忧地问道。 陈登,沛相陈珪之子,陈登于建安二年(197年)出使许都,向曹操面陈破吕布之计,深得曹操嘉许,被任命为广陵太守。 陈登就任广陵太守之后,便将治所迁至射阳县,并在此地大展身手,不仅整顿了当地的吏治,还积极发展生产,使得百姓安居乐业。 此外,他还协助曹操击败了吕布,功勋卓着,因此被加封伏波将军。他为曹操开拓江淮地区做出了巨大贡献。 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如今曹操在江淮的势力范围。然而,就在不久前,徐州传来了一个令人痛心的消息:陈登病逝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让曹操忧心忡忡,因为他深知,陈登一死,广陵将会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江东孙权也有可能会蠢蠢欲动。 广陵地处要冲,南以长江为界,与江东吴郡隔江相望;东濒大海,江东水师可随时乘船而来,直取广陵。 两年前,孙策派遣弟弟孙权率领大军渡江进攻广陵,却遭到了陈登的迎头痛击,最终惨败而归。 但孙权并不甘心失败,很快又卷土重来,再度进攻广陵。面对来势汹汹的敌军,陈登一面紧急派遣功曹陈矫向曹操求援,另一面则迅速组织兵力,做好应战的准备。关键时刻,陈登亲自率领大军出击,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击溃了孙权的军队。 曹操心里清楚得很,如果有陈登镇守广陵,那么广陵便可高枕无忧,徐州也能安然无恙。 然而现在陈登已去,他不禁担忧起来,孙权是否会趁机再次挥师北上,进攻广陵?若是如此,徐州危矣! 第329章 袁军三路南下 “丞相,以在下之见,孙权不会攻击广陵,原因有三。” 贾诩条理清晰地说道: “其一,孙权刚刚继承父兄之位,又接受了朝廷的册封,此时他必然不会与朝廷和丞相交恶,以免树敌过多。 其二,江东军侵入交州南海,这一举动已经引起了荆州军的警觉。孙权深知魏延可能会对他进行报复,因此他必须将主要精力放在应对荆州军的威胁上,而无暇顾及广陵。 其三,徐州地势平坦,无险可守,对于善于水战的江东军来说,攻占广陵和徐州并不是难事,但要守住这些地方却并非易事。 孙权和周瑜都清楚,即便他们能暂时占领广陵和徐州,一旦我军反攻,他们很难坚守住。 综合以上三点,孙权应该不会冒险北上广陵,而是将魏延视为首要敌人。” 贾诩知道曹操心中的顾虑,于是详细地向他分析了当前的形势。 曹操听完贾诩的话后,心中的担忧稍微减轻了一些。 “文和所言极是!” 程昱点头表示赞同,继续说道: “丞相已派遣夏侯惇将军前往淮南镇守寿春,如果广陵发生变故,他必定会率军前去支援。 此外,丞相还任命了陈矫为新的广陵太守,而徐州牧董昭同样是一个足智多谋之人。有他们两人在,相信江东孙权绝对不敢轻易挑起事端。” 董昭,字公仁,最初在袁绍麾下担任参军,因屡立战功而备受器重。然而,由于袁绍轻信谗言,董昭不得不离开袁绍并投靠张杨。 当张杨率军迎接汉献帝时,董昭也一同随行,并被封为议郎。后来,董昭在洛阳与曹操相遇,他向曹操提出了迎接汉献帝到许县的建议。 从此,董昭成为曹操的重要谋士,并最终担任了徐州牧这一职务。 “嗯,还要下令给徐州北部的臧霸,让他时刻警惕广陵局势,做好随时率军南下支援的准备。” 曹操突然想到了臧霸,经过一番思考后说道。如此一来,才能确保徐州的安全无虞。 臧霸,字宣高,泰山郡华县人,为人孝顺忠勇,义气深重。黄巾之乱起时,臧霸投身陶谦麾下破贼,因功被封为骑都尉。 曹操攻下徐州后,派人找到臧霸,并任命其为琅邪国相,同时还将青徐二州的治权和兵权一并托付给他。 官渡之战期间,曹操与袁绍对峙,臧霸多次率领精锐部队进入青州,有力地牵制了袁绍的力量。因此,曹操无需担心东部地区的事务,可以集中精力应对袁绍。 “喏,丞相英明,在下这就派人前去通知臧宣高。” 贾诩对曹操的安排表示赞同,认为这样可以确保后方的安全,从而能够全心全力地对抗袁绍。 ...... 邺城去往黎阳的官道上,旌旗蔽日,袁绍亲率大军,一路向南,浩浩荡荡地南下黎阳。 他坐在豪华马车上,身着华丽的战袍,头戴金冠,英姿飒爽,一身金色战甲,威风凛凛,脸上洋溢着自信和威严,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 马车四周,是身披重甲的精锐士兵,他们步伐整齐,士气高昂。阳光照耀下,兵器闪烁着寒光,令人胆寒。 队伍中,战马嘶鸣,车轮滚滚,扬起漫天的尘土。沿途百姓纷纷驻足观望,惊叹于这支军队的强大和袁绍的威严。 袁绍望着远方,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他深知,此次南下黎阳,不仅仅是为了报去年官渡之战的一箭之仇,更是为了一鼓作气,将曹孟德一举击溃,然后称霸中原。 马车里,袁绍坐在中间,袁熙、袁尚、荀谌、逄纪等人围坐四周。 这次袁绍亲自率领大军南征曹操,他将邺城和后方事务交给了冀州别驾从事审配处理,而他本人则带着大军一路南下。 此刻,袁绍头发已经花白,但仍难掩其豪迈之气。他目光如炬地看向众人,开口问道: “谭儿和干儿都到哪儿了?” “主公,根据今天最新的情报,青州的袁谭公子所率军队已经越过平原,预计再过几日就能抵达仓亭。 而并州的高干将军率领的军队也已经过长子,很快就会抵达前线。” 荀谌对情况比较了解,他拱手向袁绍汇报着最新进展。 听到这个消息,袁绍满意地点点头,他大手一挥,下达命令道: “很好,立刻传达本将的命令,让各路兵马严格按照预定计划行动,不得有任何差错。” 众人齐声应诺,表示明白。 袁绍接受了荀谌三路出兵南下的计策,下令让并州的高干率军过延津,直攻陈留,由郭图担任军师;让青州的袁谭率军渡过仓亭津,直接进攻东平,进入兖州腹地,由辛评、辛毗兄弟二人担任军师。 最后,袁绍决定亲自率领中军,与幽州的袁熙会师后一同前往黎阳。他们将越过白马津,直接进攻白马的曹军主力。 这样一来,袁绍的三路大军将同时向南进发,给曹军带来巨大压力,使其难以应对。 “对了,孝起出使荆州,可有消息传来?” 袁绍突然想起了南下与魏延结盟的陈震,故而问道。 “主公,我们离开邺城的时候,还没有消息传来。” 一旁的逄纪据实回答道。 袁绍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件事情需要时间去处理。但是,他也希望能够尽快得到消息,以便做出更好的决策。 “留意结盟的消息,若是能让荆州军在背后偷袭许都,曹操在南北夹击之下必败无疑。” 袁绍想起自己亲自起草的盟书,心中充满了期待。 如果魏延同意结盟,那么他们便可以让荆州军从后方袭击曹操,给曹操造成巨大的压力。这样一来,袁军的胜算将会大大增加。 “喏,在下这就传消息回邺城,若有荆州的消息让其第一时间送往黎阳前线。” 逄纪拱手说道。他明白袁绍的意图,也知道这个任务的重要性。 第330章 魏延荣归襄阳 建安六年(公元 201 年)七月初。 魏延带领军队取得南阳之战的胜利后回到襄阳。不但打败了曹军和刘备军的入侵,并且夺回了南阳,使得荆州七郡得以统一。 又受到朝廷的嘉奖和任命,成为征南将军、交州牧,并封为新野侯。这个消息让整个襄阳城陷入了喜庆的氛围之中。 蒯良、沮授、霍笃等留守襄阳的文臣武将特意在北门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欢迎仪式,以迎接魏延的凯旋。 这场仪式规模宏大,不仅有留守襄阳的官员们参与其中,还吸引了襄阳的百姓,他们也纷纷涌向街头巷尾,挤满了道路两侧,急切地希望能亲眼目睹魏将军的风采。 镇守襄阳的第二营将士们也整齐划一地列队于街道两旁,负责维持现场秩序。他们个个精神抖擞,意气风发,等待着主公魏延的检阅。 与此同时,镇南将军府的牌匾已经拿下,换上了崭新的征南将军府牌匾。 府邸内外张灯结彩,红绸飘扬,经过精心打扫,焕然一新,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 只见府门敞开,两排士兵整齐地站立在两旁,他们身着崭新的铠甲,手持兵器,威风凛凛。 府中的属吏和仆人们忙碌地穿梭着,他们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为将军的凯旋而感到高兴。 整个将军府充满了欢声笑语,人们沉浸在喜庆的氛围中,共同庆祝魏延将军的凯旋和荣升。 魏延率领着张宁、徐庶、庞统、陈到、邢道荣、沮鹄、张合、刘辟等人,以及亲卫营骑兵浩浩荡荡地从北门入城。 魏延身着银甲红袍,腰间悬挂着镇南剑,英姿飒爽地骑在高大的白龙马上,悠然自得缓缓地往将军府方向而去。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眼神明亮且坚定。 随着马蹄声的节奏,魏延优雅地挥动着手臂,向街道两侧的百姓和兵士们致以亲切的问候。 突然间,一个响亮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将军威武!” 紧接着,两侧的百姓们纷纷响应,齐声高呼道: “将军威武……” 这激昂的呼声如同一股洪流,席卷整个襄阳,让人热血沸腾。这不仅是对魏延个人的赞美,更是襄阳民众发自内心深处的呐喊。 他们深知,唯有魏延带领荆州军取得胜利,他们才能过上更为安定、幸福的生活,才能真正享受到太平盛世的美好。 荆州这片土地也将因此变得更加繁荣昌盛,成为人人向往的乐土。 与此同时,第二营的兵士们也加入了欢呼的行列,他们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响彻云霄。 作为荆州军的一份子,他们虽然没有能够亲自参与南阳之战,但依然为这场胜利而感到无比骄傲和自豪。 他们深知,这次南阳之战的胜利不仅仅是一场军事上的胜利,更是对荆州军自身价值的肯定。 他们为主公的升迁感到由衷的高兴,同时也期待着未来取得更多的胜利与荣耀。 魏延则一脸享受地听着城内百姓的呼喊声,这一刻,他感到前线所有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作为一方诸侯,他的责任就是要让自己麾下的子民过上幸福的日子。 魏延的心情变得无比豪迈,他心中暗暗发誓,不仅要让荆州的百姓过上好日子,还要让整个天下的百姓都能享受到和平与繁荣。 魏延身旁的张宁女扮男装,虽然穿着朴素,但依然难以掩盖她那绝美的姿色。 她听到城内百姓的欢呼声,心中也充满了喜悦和自豪。百姓们对魏延如此的爱戴,这说明魏延是一个深得民心的好领袖。 她想起了魏延曾在南阳和他说过的话,再看看这襄阳的盛世,心中坚信,自己父亲的太平遗愿终有一天会得以实现。 张宁望着魏延高大的背影,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微笑。 很快,他们便抵达了将军府门口。陈到率领着亲卫营骑兵进驻将军府隔壁的军营。 魏延并没有立刻走进将军府大厅,而是带着张宁向后院走去。 将军府后院,刘瑄和樊夫人都身着盛装,精心打扮过的面容显得格外美丽动人。 她们静静地待在院子里,眼神不时地望向门口,期待着自家夫君的归来。 刘瑄微微低头,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她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背后,轻轻拂动。 她身穿一袭华丽的汉服,裙摆随风飘动,仿佛一朵盛开的花朵。 樊夫人则站在一旁,身姿婀娜多姿,她的衣着同样精致而华丽,彰显出高贵典雅的气质。 她的目光温柔地注视着门口,心中充满了对丈夫的思念和期盼。 尽管她们对魏延的胜利和晋升感到由衷的高兴,但此刻她们内心更多的是担忧与关切。 她们深知战争的残酷和危险,担心魏延在战场上经历了太多的辛苦和劳累。 她们希望能够尽快见到魏延,亲自确认他的平安无事,并给予他温暖的关怀和安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刘瑄和樊夫人的心情顿时紧张起来,她们同时站起身来,紧紧盯着门口。 随着门被推开,魏延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夫君……” 刘瑄和樊夫人齐声唤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柔情。 魏延嘴角微扬,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坚定且温柔地注视着眼前的刘瑄和樊夫人。 他微微颔首,轻声说道: “我回来了。” 接着,他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向二人,伸出双臂,紧紧地将她们拥入怀中。 这个简单的动作让刘瑄和樊夫人感受到了他的爱意和关怀,同时也让她们放下了心中的一块石头。 刘瑄和樊夫人感受着魏延有力的拥抱,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安全感。 她们紧紧抱住魏延,仿佛要将所有的思念和牵挂都传递给他。魏延轻拍她们的后背,柔情似水地说道: “这段时间让你们挂念了!” 而魏延身后的张宁见到这温馨的一幕,心中有一丝酸楚,但是更多的是温暖,她早就知道了魏延有两位夫人,并且与袁绍结盟后还要迎娶其他的女人。 她默默告诉自己,要接受这个现实,毕竟她对魏延的感情早已超越了这些外在因素。 第331章 学子选拔名单 魏延轻轻抚摸着刘瑄和樊夫人的秀发,柔声道: “我没事,不必担心。” 他的目光中流露出无尽的温柔,宛如冬日里的暖阳,让人感到无比温暖。 刘瑄和樊夫人不愿轻易松开紧拥着魏延的双手,她们希望能多一些时间享受这份难得的温情。 魏延感受着她们的体温,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满足感。在这一刻,他深深体会到,家人就是他最坚实的后盾,也是他勇往直前的动力源泉。 就在此时,刘瑄忽然注意到魏延身后的张宁,尽管她身着一袭男装,但那白皙如羊脂般的娇嫩肌肤、妩媚动人的五官以及傲然挺立的胸脯,还是让刘瑄一眼就猜出她其实是个女子。 “哦,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张宁,如今也是我的夫人。” 魏延似乎意识到自己忽略了张宁,赶忙松开怀中的两个女人,郑重其事地向刘瑄和樊夫人介绍起来。 对于魏延来说,他并不在意汉代关于妻妾数量的规定,在他眼中,只要是他的女人,都是他的夫人,无论她们的出身或其他因素如何。 此刻,樊夫人也开始仔细端详起面前的张宁,发现她的容貌和身材丝毫不逊于自己,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失落感,担心魏延会因为新欢而冷落自己。 “妹妹,来到襄阳后还适应吗?” 刘瑄听到魏延的介绍后,立刻走上前,拉住张宁的手,亲切地询问道。 “谢姐姐关心,襄阳挺好。” 张宁微微低着头,有些羞涩地回应着。 她被刘瑄的热情,搞得一脸羞红,毕竟自己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突然的身份转变还一时适应不了。 “对啊,张宁妹妹,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我们说。” 樊夫人也走上前去问候道。 虽然心中有担忧,但她相信自己的夫君魏延不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人。 张宁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两位女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动。她微笑着回答: “谢谢姐姐们,我在这里一切都好。” 魏延见到刘瑄和樊夫人的大度和友善,心中也十分满意。 此时,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她们身上,照亮了三张美丽的脸庞。她们站在一起,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瑄儿,你们带宁儿熟悉下府中的环境,并给她安排一间房间,我还有些公事要前去处理。” 魏延突然想到什么,朝着刘瑄说道。 “明白,我先带宁妹妹去熟悉下夫君的房间,尤其是那两丈宽的特大床铺。” 刘瑄一脸坏笑地看着魏延,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她知道,这张大床可是夫君的心头好,让宁妹妹也感受一下夫君的独特品味。 “嗯......” 魏延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大床是自己的杰作,说到它自己心里直痒痒。 他暗自琢磨着: “今晚一定要好好享受这张大床带来的舒适与快乐。” 同时,他心里嘀咕着:“看晚上怎么惩罚你们。” “两丈宽的床,怎么会那么大?” 张宁一脸疑惑,从未听过如此尺寸的床。她的脑海里充满了对这个陌生世界的好奇和期待。 “宁妹妹跟我们走吧,带你见识下夫君的杰作。” 一旁的樊夫人也是笑靥如花地说道。 她的笑容如同春天的阳光般温暖,让人感到无比舒适。 一脸好奇的张宁跟在二女身后朝着魏延的房间走去,她还时不时地回头看看魏延,仿佛想要从他身上找到答案。 魏延看着三女婀娜的背影,心中别提多么满足了。 ...... 很快,魏延来到将军府议政大厅,文臣武将分站两列早已等候多时了。 众人都知道主公魏延离家日久,难免要与夫人们卿卿我我,这都是可以理解的人之常情。 魏延端坐主位之上,目光扫过众人,满意地点点头。他深知这些人都是自己的心腹大臣和得力战将,是自己统治荆州的基石。 只见左手边文臣一列站有:徐庶、蒯良、蒯越、伊籍、庞统、沮授、韩嵩、蒋琬、潘濬、刘琦、韩暨、马玄等; 右手边的武将一列站有:霍峻、邓展、陈到、邢道荣、沮鹄、张合、刘辟、罗蒙等。 这些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忠诚和坚定,他们愿意为主公魏延付出一切。 魏延微笑着看着众人,缓缓说道: “诸位,这段时间辛苦了!” “襄阳学业堂的学子选拔情况如何?” 魏延寒暄一番之后,紧接着问道。 选贤举能,教育为先,作为一名穿越者,魏延深知这个道理。年前,魏延顶着巨大的压力,要求学业堂的学子入学选拔必须要进行考试,荆州各地任用官员也是“逢进必考”。 这项政策得到了一些人的支持,但也引起了很多人的反对。然而,魏延坚信只有通过公正公平的考试选拔出来的人才才能够真正为国家所用。 因此,他将此项工作视为重中之重,亲自过问,希望能够选拔出更多优秀的人才来充实自己的力量。 “回主公,学业堂学子选拔已经完成,这是这一批学子的名单。” 负责此项工作的荆州从事、教育司司丞韩嵩说道,并将早已准备好的名录呈上。 “本将所列举的名单上的学子状况如何?” 魏延问道。 魏延不禁回想起自己出征江夏前,曾经交给徐庶和韩嵩一份名单,这份名单可是自己凭借着后世的记忆精心整理出来的。 上面罗列着许多长大后会青史留名的孩童名单,他还专门派人去各州寻找他们并邀请他们来参加襄阳学业堂的学子选拔。 韩嵩对魏延的远见卓识表示钦佩: “主公英明!名单上的学子除了少数还未找到的,其他人均已通过考核,成功进入了学业堂。” 魏延接过韩嵩递过来的名单,仔细查看起来。 马良、马谡、周不疑、邓艾、马钧、杨仪、王基、宗预、王观等一个个名字映入眼帘,都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魏延满意地点了点头,心想这些人将来都会成为自己的得力助手。 第332章 处理叛逆 接着,魏延看向厅中的蒯越,郑重地嘱咐道: “异度先生,这些从北方来荆州的寒门学子,一定要妥善安排好他们的生活日常,让他们能够安心学习,切不可让他们有后顾之忧啊!” 他深知这些来自北方的寒门学子,如果连基本的温饱都无法解决,很可能会选择离开荆州。 “主公放心,在下已安排妥当。” 蒯越恭敬地回答道。 魏延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表示对蒯越办事能力的认可。 随后,魏延当众宣布: “七月初五,也就是三天后,本将将亲自前往襄阳学业堂看望这一批录用的学子,到时候本将有礼物相送。” 他特意强调了“礼物”二字,引起了众人的好奇心,但却又故意卖了个关子,没有透露更多细节。 然后,沮授又向魏延介绍了抽调兵马西进益州的情况。 原来,早在南阳的时候,魏延和徐庶就商定,从襄阳第二营和长沙的第四营抽调兵马进驻秭归,伺机夺取益州的城池。 当沮授刚刚介绍完,霍峻迫不及待地上前说道: “如今襄阳由大哥亲自坐镇,我想率领第二营前去秭归支援伯道他们,望大哥允准。” 霍峻这段时间一直驻守在襄阳,除了上次的蔡家私兵作乱,还没有经历过什么像样的战事,这让他十分着急和憋屈。 他知道大哥信任自己让其留守后方,可作为武将,不上阵杀敌,老在后方守城,闲着难受不说,自己和麾下的兄弟也没有建功立业的机会。 上次收到军令让郝昭率军西进秭归,他心中羡慕不已,可知道自己身上的重任,便没有多言,如今大哥返回襄阳,他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魏延听完霍峻所请,感到非常为难和犹豫不决。他心中也能理解霍峻的苦衷,但又担心襄阳城的防守问题,将城防交给其他人自己也不放心。 魏延还计划等忙完襄阳之事,亲自率领军队出征益州,但那时,还是要将襄阳托付给霍峻的。 “主公,第二营兵士休整多时、实力强大,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刃必能所向披靡。 况且秭归的郝昭、刘磐、傅肜等人兵力有限,如果能派遣仲邈率领第二营前去支援,必定在益州取得突破。” 徐庶见魏延犹豫不决,便站出来建议道。 魏延听了徐庶的话,仍然有些担忧地说: “仲邈若去支援再好不过,可是抽调走第二营,那襄阳将会无兵可守啊。” 魏延说出了自己心中的顾虑,襄阳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不容有失。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手头的兵力太少了。 “主公,赵凡的第三营正在南下襄阳的途中,这半年来,第三营将士随主公征江夏、讨南阳,将士们早已疲惫不堪,且刚刚经历的南阳一战使其伤亡较大。 何不让第三营取代第二营坐镇襄阳,并在此休整和补充兵员,以保障后方安全,待时机成熟时再行调遣。” 徐庶提出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霍峻听完,满脸兴奋,眼中闪烁着精芒,他深知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期待地看着魏延,希望能得到他的认可。 魏延听后,沉思片刻,觉得这个方案可行。第三营这一次南阳之战伤亡近四千人,如今能战之士不到七千人,确实应该休整。 而第二营则兵强马壮,是时候让自己这位义弟率军去往前线建功立业了。 “既然如此,那仲邈就率领第二营西去秭归吧。为便于统一指挥,从第四营抽调的兵马统一编入第二营。 由霍峻任统帅,刘磐为副统帅,郝昭、傅肜为将领,择机夺取白帝城,向益州腹地挺进。” 魏延稍加思索后下令道。 霍峻欣喜若狂,连忙拱手领命:“喏!” 魏延坐在主位上,目光扫视着众人,缓缓开口道: “接下来,诸位议一议上次襄阳之乱的叛逆以及参与的同党该如何处置的问题。” 他想起之前受到曹操的校事府怂恿,在襄阳发动反叛的以蔡家为首的世家反贼,虽然首恶吕虔和蔡瑁已经伏法,但是还有更多的参与者被关押在襄阳大牢。 上次时间匆忙自己并未处理此事,但是心中一口恶气还没出来,是时候该了结此事了。 众人纷纷议论起来,有的主张严惩不贷,有的则认为应该宽大处理。 魏延静静地听着,等待着众人的意见。 这时,一直负责查处和处理襄阳叛乱善后事宜的蒯良站出来拱手说道: “主公,对于这些发动叛乱的领头者和组织者应当严惩,让居心叵测之人以此为戒。 但对于底层的私兵和胁迫参与者可以从轻发落,毕竟他们是受人蛊惑,不明真相。” 魏延听完觉得有理,毕竟自己不是嗜杀之人,但他认为对于以蔡家和桓家旁支的那些领头者一定要格杀勿论,只有这样才能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于是他看向蒯良问道:“子柔先生可有具体的办法?” 蒯良回答道:“主公,对于以蔡家为首的参与反叛的组织者、领头者总计九十二人,应当众公布其罪行,杀无赦。 这是一份名单,请主公过目。 至于被俘虏的私兵和被胁迫参与的总计两千一百二十三人,在下建议将这些人全部流放到交州,让他们去那里进行屯田。” 说着,蒯良将早已与众人商议好的结果禀报给魏延,并将手中的一份名单呈了上去。 魏延一脸严肃地接过名单,迅速浏览了一遍。 蒯越的工作做得非常细致,将名单上的人员分类得十分清晰。其中包括曹军的校事府俘虏、蔡家、桓家旁支以及其他一些中小世家的参与者名单。 当目光落在蔡家那一栏时,蔡讽、蔡氏等人的名字赫然在列,魏延的内心不禁泛起一丝犹豫。 蔡讽已是年过古稀之人,在荆州享有极高的威望,如果放过他一马,不仅不会对自己构成威胁,还能为自己赢得良好的声誉。 于是,魏延开口问道: “蔡家的蔡讽是否参与了此次事件?” 蒯良如实回答道: “他没有参与,反而坚决反对蔡瑁的反叛行为,因此被蔡瑁拘禁在家中。” 魏延皱起眉头,不解地问: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把他列入诛杀名单呢?” 蒯良解释说:“主公,蔡瑁和蔡氏是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蔡讽身为他们的父亲,无论立场如何,都难以推卸责任,所以我等经过商议后认为应该将他列入名单之中。” 魏延沉思片刻,最终决定: “蔡讽年纪大了,而且没有参与叛乱,就暂时饶他一命吧。赏赐给他一座院子,让他度过余生。” “喏!” 第333章 魏延主持变革 听到魏延赦免蔡讽的决定,徐庶、蒯越、伊籍等人脸上都露出了赞同的神色,纷纷点头表示支持。 他们心想:“这才是真正的霸主风范啊!有如此广阔的胸襟和格局,才能成就大业。” 魏延接着感慨道: “这次襄阳叛乱让本将深刻认识到,面对外部强大的诸侯并不值得畏惧,但内部的动荡和不稳定却是最令人担忧的。” 他的语气充满了对现实的思考和决心。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同。 这时,魏延又继续分析说: “目前,袁绍和曹操在北方展开新一轮的激战,益州陷入内乱的泥潭中不能自拔,而江东的孙权则忙于应对内部的山越之乱。 这正是我们荆州发展壮大的绝佳机会。”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透露出坚定的信念。 蒯越忍不住好奇地问: “那么,主公接下来打算如何行动呢?” 厅中众人也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期待着魏延的回答。 魏延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 “首先,我们需要进行内部变革,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只有确保内部稳定,才能使荆州更加强大。”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和决心。 其实,这件事是在南阳时就已经和徐庶、庞统商量好了的,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提出来。 现在趁着襄阳叛乱处置反叛者的时机提出,也许可以减少一些阻力。 当听到“变革”这个词时,厅中的蒯良、蒯越、伊籍、韩嵩等人纷纷露出惶恐之色。 他们深知所谓的变革,就是要改变当下世家的既得利益。 比如上次的襄阳学业堂的学子选拔变革,就打破了世家对教育的垄断。而这次的变革,不知道又会触及到哪些人的利益。 魏延向徐庶挥手示意,徐庶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将已经商议好的内容向众人一一介绍。 变革的内容主要有以下几点: 一、成立军师参谋部,由军师将军徐庶执掌,左军师庞统,右军师沮授辅之。这个机构将负责作战指挥和出谋划策,统一领导荆州军。 同时,荆州军各军、各营将不受地方上的节制和管理,而是直接听从军师参谋部的调遣。 这意味着军队的指挥权将集中到魏延的手中,加强了对军队的控制。 二、郡、县的主官只负责政事,各郡保留不多于一千人的兵役,各县保留不超过二百人的衙役,负责治安和维稳工作。 这一举措明确了地方官员的职责范围,限制了他们的军事权力。同时,也规定了地方上的兵役和衙役人数,以确保社会治安的稳定。 此外,对于人口或者疆土面积较大的郡县,可以上报获得批准后酌情增加兵员数量,以适应特殊情况的需要。 这些变革措施充分体现了魏延心中对于“军政分离”理念的深刻理解与坚定追求。 他深知,只有实现军政的有效分离,才能从根本上避免地方上的一郡太守拥兵自重、割据一方的局面出现。 同时,这样做也将极大地有利于他加强对军队的绝对控制,从而进一步提升荆州军的整体战斗力。 此外,明确地方官员的职责范围,有助于减少权力滥用和腐败现象的发生,为荆州的稳定和发展创造良好的环境。 幸运的是,荆州各郡的太守皆是魏延掌权后亲自提拔的官员,他们在上任之初便已明确自身职责,全心全意地主持政务,而绝无权力插手军务。正因为如此,这两条变革举措在荆州施行基本没有什么阻力。 三、世家不允许招募和豢养私兵,不允许隐匿人口。若被检举或者发现,将会受到严惩。 这次襄阳之乱的反叛主力竟然是蔡家和其他一些世家的私兵,这让魏延感到十分惊讶。 他原以为自己已经对蔡家进行了严厉的打压,但没想到他们居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募集到数千名私兵。 这样庞大的军事力量实在令人震惊,也让人意识到世家大族的底蕴和实力。世家大族之所以要招募和训练私兵,原因多种多样。 首先,他们需要这些私兵来保护家族的安全,防止外敌入侵或内部纷争。其次,这些私兵也是他们维护自身利益、扩张势力范围的重要手段。此外,这些私兵还可以用于农耕生产劳动,增加家族的财富。 私兵的来源也非常广泛,除了家族成员外,还有宗族亲属、宾客以及招募来的流民等。这些人为了生存和发展,愿意投靠世家大族,成为他们的私兵。 然而,由于这些私兵的存在,世家大族往往会隐匿人口,以逃避赋税和徭役。这导致官府无法准确掌握各地的人口数据,给地方上的管理和税收带来了困难。 魏延深知世家的私兵在关键时刻可能会造成巨大的麻烦,因此他决定从法理层面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虽然有些人可能会铤而走险,继续豢养和隐匿私兵,但一旦被发现,将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魏延已经做好了杀鸡儆猴的准备,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能够震慑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确保荆州的稳定和安宁。 ...... 当徐庶介绍完毕后,大厅内顿时响起了一阵喧哗声。有些人忍不住发出惊叹和赞扬之声。 而另一些人则显得有些犹豫不决、陷入沉思,似乎还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 “子柔、异度二位先生,对于变革的第三条,世家不允许招募和豢养私兵,不允许隐匿人口,你们有什么看法?” 魏延面带微笑地看着蒯良、蒯越兄弟问道。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仿佛在等待着他们的回答。 此时,蔡家已经轰然倒塌,荆州世家的势力格局发生了重大变化。蒯家成为了荆州世家的领袖,而魏延则有意询问蒯氏兄弟对变革的看法,逼迫蒯家表明态度。 魏延心中明白,这一条变革对于世家来说可能是一个挑战,但也是荆州实现长治久安的必要措施。 他希望能够得到蒯家的理解和支持,共同推动变革的实施。同时,他也想借此机会考验一下蒯家的智慧和决心。 第334章 成立政务部 蒯良和蒯越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犹豫和思考。他们深知,这个问题涉及到蒯家和其他世家的利益和未来发展,必须慎重对待。 然而,作为智者的蒯家兄弟明白,此刻并没有太多时间供他们深思熟虑。看着主公魏延那坚定不移的气魄和决心,变革已如箭在弦上,势在必行。 若此时选择反对或阻拦,蔡家的下场便是前车之鉴。因此,与其逆流而上,不如顺势而为,并给予全力支持。 如此一来,不仅能令主公魏延感到满意,或许还能在其他方面获得一些补偿。 蒯良向蒯越递去一个眼色,后者瞬间领会了他的意图,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随后,蒯良深深吸了口气,朝着魏延拱手行礼,缓缓说道: “主公,此条变革措施旨在维护荆州的稳定和安全,这是关乎大局的重要举措。 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谁还是哪个家族,都应服从并做出让步。我们蒯家将全力以赴地支持和配合主公的变革。” 蒯良话音刚落,厅中的众人都不禁露出惊讶之色。众人们难以想象,世家延续多年的规则竟然可以如此轻易地被打破。 徐庶、庞统等人心中暗暗赞叹蒯家兄弟的眼光和格局。魏延也是满意地点头,表示认可。 这时,魏延突然将目光投向站在文臣一列后方的马玄,开口说道: “伯常,谈谈你对变革第三条的看法吧。” 魏延之所以会这样问,是因为他还记得当初自己率军北上襄阳时,在宜城遭到刘磐率领的刘表军围困。 敌众我寡之际,是马玄召集马家的私兵协助魏延的兵马守城,最终成功等待到了援军的到来。由此可见,马家的私兵数量相当可观。 自从宜城马家投靠魏延后,魏延一直有意扶持他们。如今,马家掌管着商业司,并接收了蔡家、长沙桓家、江夏黄家等世家的部分产业,成为荆州仅次于蒯家的大世家。 因此,魏延想要了解一下马家对于这条变革的态度。 马玄听见主公在问自己的态度,他毫不犹豫地出列说道: “主公,马家全力支持,等议事结束,在下便回去解散家族的私兵。” 马玄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主公魏延的帮助,马家不可能拥有现在的地位,而自己也无法站在将军府的朝堂之上。 此外,他的两位弟弟马良和马谡也顺利进入了襄阳学业堂学习,未来可期。更为重要的是,就连蒯家都表示赞同,那么他自然无话可说。 “很好,诸位都是当今天下知大局、识时务的俊杰,本将甚为欣慰。” 魏延不禁发出感慨。 当初在商讨这项变革措施的时候,魏延和徐庶曾担心会遇到一些阻碍。然而,没想到蒯家和马家都积极支持,这让魏延没有了后顾之忧。 尽管荆州还有其他世家,但这些世家不像蒯家和马家那样与魏延的利益休戚相关。 如果其他世家对变革持有不满或试图阻挠,魏延只需派遣一个百人队就能轻松解决问题。毕竟,他最喜欢的就是抄家没收资产这种事情,这样一来,征南军的军费也会变得更加充足。 “元直,接着介绍后面的变革内容。” 魏延朝一旁的徐庶说道。 “喏!” 徐庶应道,然后便准备开始接着介绍。 厅中众人原本以为变革内容就只有以上三条,但现在得知还有其他内容,他们心中都感到非常忐忑不安,因为他们不知道接下来的内容是否会触及到自己的利益。 四、将军府的职能做出了一系列重要调整: 首先,对于将军府私产的管理将更为严格和规范。 例如,反叛的蔡家的家产将被没收并纳入将军府的资产之中。此外,荆茶坊的收入也将成为将军府的重要财政来源之一,用于支持将军府的日常运作以及征南军的军费支出。 其次,在战时,将军府将承担起更多责任和使命。 具体而言,负责军饷的及时发放;负责兵器、物资和后勤补给的供应工作;负责军功分的记录核算;负责战后抚恤的发放工作;负责俘虏和战利品的管理工作等等。 最后,将军府还将加强对后勤管理的重视。 包括建立完善的各军、各营将士的资料建档入库,以便更好地了解和掌握将士们情况。 同时,将军府还将致力于兵器的改良和战船的制造,提高军队的装备水平和战斗力。 将军府由长史蒯良负责,主簿蒋琬、潘濬、刘琦等辅佐。同时,还增补军械司司丞韩暨、商业司司丞马玄为将军府主簿。 这样一来,军械司、商业司、江陵造船厂等机构都将被纳入将军府的统一管理之下。 此外,魏延还特意安排马玄之弟马康进入商业司,负责从西凉购进战马。 这一系列举措使得将军府的职责范围比以前扩大了许多。魏延之所以如此行事,正是为了规范各部门的职责,避免在战时自己和军师参军们还要分心于后勤补给事务。 如今,这些繁杂的工作都交给了蒯良等人统一管理,自己和军师参谋部便可以全心全意地投入到战事之中。 这样不仅能提高效率,更能确保军队在战场上的战斗力得到充分发挥。 厅中众人听完,纷纷点头称赞,尤其是蒯良和马玄二人,他们似乎感觉到了支持变革享受到了主公魏延赏给他们的“甜枣”。 五、成立政务部,主官为尚书,副职为侍郎。 由蒯越担任政务部尚书一职,伊籍、韩嵩、刘先等为侍郎,负责荆州、交州以及未来征南军打下的所有郡、县的政务。 其中刘先还兼着南阳太守,韩嵩兼着教育司司丞。 熟悉历史的魏延知道,三省六部制是封建王朝最为有效的官职框架,其优点有:提高行政效率、加强中央集权、形成完整的官僚体系、促进社会经济发展等。 然而,目前他所掌控的地盘仅有荆州和交州不足两州之地,实施完整的六部制度还为时过早。 此外,他麾下的政务人才也相当有限,无法满足全面推行新制度的需求。因此,魏延不得不思考并设计出一种适合当前情况的过渡机制。 于是,政务部应运而生。这个机构将成为一个过渡性的组织形式,旨在整合和管理现有的政务事务,并逐步培养和吸纳更多的政务人才。 通过设立尚书和侍郎的职位,魏延希望能够建立起一套相对稳定的领导体系,以推动各项政务工作的开展。 同时,让蒯越担任尚书一职,也是对他能力和经验的充分肯定,更是对蒯家选择支持变革的利益回报。 而伊籍、韩嵩和刘先等人为侍郎,则可以提供多方面的意见和协助,共同推动政务工作的进展。 总之,政务部的成立是魏延根据实际情况做出的一项决策,平衡各方利益,实现平稳过渡。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局势的变化,魏延会不断调整和完善这一制度,以适应日益增长的统治区域和政务需求。 这一部门的成立将彻底架空州牧之位,使其逐渐退出历史舞台。 第335章 改进造纸和活字印刷 当众人听完后,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期待和好奇的表情,特别是蒯越、伊籍、韩嵩等作为政务部的尚书、侍郎们,更是显得格外兴奋。 他们清楚地意识到,这次变革将赋予他们更大的权力,但同时也意味着他们需要承担更重大的责任。 目前,他们负责管理荆州七郡的政务,显得游刃有余,能够得心应手地处理各项事务。然而,随着主公魏延带领征南军不断扩张领土,他们所管辖的郡县数量必将逐渐增加。 想到这里,蒯越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激动之情:“如果主公魏延有朝一日能够统一天下,那么自己这个政务部尚书岂不是相当于丞相之位?” 随后,徐庶与厅中的众人展开了深入的讨论,并特别与变革部门的主官们沟通了一些具体的细节问题,进一步明确了各个部门之间的职责分工。 通过这样的交流,众人对于新的管理框架有了更为清晰的认识,也真切地感受到了这次变革带来的合理性和有效性。 将军府议政大厅中氛围热烈而积极,大家纷纷表示愿意全力支持并配合此次变革,共同推动荆州和交州的发展繁荣。 当变革内容讨论完成以后,魏延让人端进来一些点心和荆茶,让麾下众人喝喝茶、吃点点心休息一番。 片刻之后,魏延将目光注视到军械司司丞韩暨的身上。 他微笑着问:“公至,本将让你制作的东西做好了吗?” 魏延将手中的茶盅放下,眼神充满期待。 韩暨恭敬地回答道:“已经准备好了,这就让人搬进来。” 说完,他便起身朝着厅外走去。厅中的众人面面相觑,纷纷猜测主公和韩暨所说的到底是什么神秘之物。 不一会儿,韩暨身后跟着两名工匠抬着一个大木箱走进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木箱放在了大厅中央。 魏延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迫不及待地朝着木箱走去。众人也好奇地跟随着围拢过来,想要一探究竟。 魏延迅速打开箱子,里面的物品展现在众人眼前。众人顿时目瞪口呆,原来箱内整齐摆放着一叠叠崭新的纸张装订成的书本。 根据史料记载,早在西汉时期,人们就已经掌握了造纸的基本方法。到了东汉,宦官蔡伦对造纸工艺进行了改进,制造出的纸张质量有了显着提高。 然而,纸质书籍的出现可以追溯到西汉末年或东汉初年,当时的中国人开始尝试用纸张来制作书籍,这一时间甚至比蔡伦发明造纸术还要早一些。 在东汉这个时代,纸张还属于稀罕物品,更别说装订成册的书籍了。那时的书写载体主要有素书和简两种,素书就是帛书,简则是竹木简书。 虽然纸已经被发明出来,但由于技术和成本的限制,纸张的质量并不高,表面粗糙不便于书写,而且容易受潮、损坏、不利于保存,所以并没有得到广泛应用。 “主公,哪里弄来这么多的纸质书籍啊?” 蒯良一脸惊讶地问道。 他曾经花高昂的价格得到过一本纸书,可是那本纸书不仅纸质粗糙,而且上面的文字已经发花,严重影响了阅读体验。 更糟糕的是,后来因为襄阳潮湿的气候,这本书竟然发霉了,这可把蒯良心疼坏了。 “这是咱们的军械司制作出来的,大家可以拿出来翻阅一番。” 魏延得意洋洋地朝着众人说道。 听到这话,众人对韩暨投去了赞许的目光。徐庶、蒯良、蒯越、庞统、沮授等人纷纷上前,每人都从木箱上取出一本书籍。 他们如获至宝般将这些书捧在手中,仔细端详着它们的封面,并陶醉于纸张上散发的墨香之中。 只见这些纸质书籍的封面上用隶书工工整整地“写着”各种书名,其中包括《论语》、《孝经》、《诗》、《书》、《礼》、《易》、《春秋》等等。 这些经典着作都是古代文化的瑰宝,如今以如此精美的形式呈现,实在让人爱不释手。 当大家准备翻阅的时候,有看纸质书籍经验的蒯良提醒道: “大家轻点翻页,别毁坏了纸张。” 魏延听完,看着眼前蹑手蹑脚的众人,心中感觉十分好笑。他心想,这些人真是谨慎得有些过分了。 “不对,这纸张怎么如此细腻、光滑,且比一般的纸张更为厚实。” 蒯越惊讶地说道。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表示对这种奇特的纸张感到好奇。 “这字迹如此工整,且写的一模一样,实在是匪夷所思啊。” 徐庶也惊叹道。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同,他们对这种印刷技术感到震惊。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精美的字迹,每一笔每一划都如同艺术品般完美。 当大家翻看书籍,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了起来,并疑惑地看向韩暨,希望得到答案。 这些制作纸质书籍的纸张当然不是市面上的纸张,而是经过魏延的指点,在蔡伦改进造纸术的基础上再次进行了改进。 东汉的蔡伦在前人经验的基础上,采用树皮、麻头、破布、旧渔网等植物纤维作为原料造纸,纸的质量稍有提高。 但是这种纸并不光滑,上面的杂质清晰可见,且不利于远距离传播交流、遇水或搬运过程中极有可能被损坏、长期风化不易长期保存。 魏延作为一个穿越者,自然对造纸术有所了解。他让工匠用木材作为主要原料,经过采伐、去皮和切割等工序,然后用木材破碎成纤维并制浆,以此来造纸。 经过无数次试验,工匠们终于成功地制造出了高质量的纸张。这种纸张比以前的纸张更光滑、更便于书写、更易保存。 魏延在出征南阳之前,又提示韩暨和工匠制作活字印刷,这个原理比较简单,工匠们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奥妙。 他们按照阳文印章的原理先制作出常用字的隶书字模,然后将它们排列在字盘中,涂上墨水,再将纸张覆盖上去,轻轻按压,就能印出清晰的文字。 这种活字印刷术大大提高了印刷效率,可以快速地印制大量的书籍。就这样,军械司耗时数月,终于完成了纸质书籍的制作。 当众人知道这是主公魏延的功劳的时候惊叹不已,纷纷称赞魏延的智慧和创新精神。 第336章 老人入梦透天机 “在下有一事不解,还望主公解惑。” 看着手中纸质《春秋》的蒯良抬头看向眼前的魏延说道。 魏延一脸笑意朝其微微点头,示意他可以随便问。 “主公为何知晓纸张改良之法,又是如何思得活字印刷的技术?” 蒯良一脸疑惑的问道。 厅中众人闻言纷纷将目光投向主公魏延,期待着他的答案。他们心中充满了好奇,想要知道这些新奇事物背后的故事。 尤其以徐庶、庞统、沮授等人为甚,因为他们深知自家这位主公总是能够做出令人惊叹的事情。 有时候,魏延似乎能够未卜先知,准确地判断出战争的胜负。而在其他时候,他又展现出非凡的创造力,发明了一些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此外,他还独具慧眼,善于识别和招揽人才。 这一切都让他们感到既惊奇又困惑,仿佛魏延身上有着无尽的秘密等待被揭开。 当初在官渡之战前,正当所有人都看好袁绍,认为曹操必败无疑之时,魏延却大胆地预测曹操将会赢得胜利。 后来,当刘备还在豫州的时候,魏延又精准地预测到刘备会派遣使者南下襄阳,并提前安排好应对策略。 更为古怪的是襄阳学业堂学子选拔,魏延在没有离开荆州的前提下,提供一份其他各州优秀学子的名单,并且这些学子无一例外都能通过学业堂的选拔考试。难道他有金手指不成? 如今,他又成功地制作出荆茶、改良造纸术以及创造出活字印刷术……所有的这些成就都让人对魏延的智慧和才能赞叹不已,又感到十分疑惑。 “这......” 魏延没想到蒯良会突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心中一阵慌乱。 他总不能告诉这些人,自己其实是从两千多年后穿越过来的吧?那不得把他们吓死! 于是魏延脑筋一转,故作神秘地说道: “本将也深感困惑。时常有一位身穿紫色道袍、鹤发童颜的老人进入我的梦乡,透露一些机密之事。凭借着这些零散的梦境记忆,我对许多事情才能了然于胸。” 魏延心里清楚,这种事情肯定不能随便找几句话敷衍了事。 毕竟之前徐庶也曾问起过类似的问题,而他一直没有给出正面答复。这次正好趁着大家都在场,可以趁机给个交代。 所以他灵机一动,想出了这样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既可以让大家相信他的确有某种特殊的能力或机缘,又不至于让他们觉得太过离谱。 果然,众人听了他的话后,脸上都露出了惊讶和好奇的神色。 “有天神入梦透露天机,主公真是神人啊!” 徐庶虽然并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但看到主公如此含糊其辞,他明白这其中必有深意。于是他立刻站出来替魏延解围。 蒯良、蒯越、庞统、沮授等人脸上依然带着疑惑的表情,但听到徐庶的话后,他们都是心思细腻之人,自然懂得察言观色,便纷纷随声附和起来。 “主公梦中出现的那个紫色道袍、鹤发童颜的老人,会不会是传说中的南华仙人啊?在下曾在一本古籍中见过类似的描述。” 邓展突然想到了什么,惊讶地说道。 “对对,我也听说过,说是此仙进入梦境的都是天选之人,大哥,你直通神灵,是天选之子。” 听到邓展的话,霍峻也兴奋地说道。 “仲邈慎言。” 魏延听着众人的议论,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他只是想找个借口来解释,没想到却引发了这么多猜测和联想。 “好了,大家不要乱猜了,也许这只是一场巧合。我们还是先关注现实中的问题吧。” 魏延赶紧打断了众人的讨论,试图转移话题。 厅中众人听完脸部尽显兴奋,跟着这样的主公才有前途。 徐庶等人也感觉这个让人存疑的解释挺好,给主公魏延树立了神秘而强大的形象,让众人对他充满敬畏与期待。 “对了主公,这些书籍可否赠送一本给在下?” 蒯良没有再去纠结上一个问题,而是对手中的纸质书籍十分感兴趣,不惜舍下老脸向魏延讨要道。 “当然,木箱中的这些书籍在场的诸位每人都可以挑选一套。” 魏延大方地说道。 “太好了!谢主公。” 众人齐声说道,然后上前围住木箱挑选罕见的纸质书籍。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张合和刘辟来到魏延身前,他们作为武将对那些纸质书籍兴趣不大,他们心中所想的便是沙场建功。 “主公。” 张合和刘辟二人拱手说道。 “你们二人怎么不去选择书籍?” 魏延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二将。 “主公,我们想跟随仲邈将军前去秭归。” 张合一脸恳切地看着魏延说道。 “哦?你们为何要前往秭归?”魏延好奇地问道。 “主公,我等皆是武将,更喜欢征战沙场,而不是纸上谈兵,我等希望能够跟随仲邈将军一同出征,为主公建立功勋。” 张合诚恳地说道。 当他跟随着魏延从襄阳北门入城时,在城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的老上司,袁军的监军沮授。 于是,他立刻快步上前,向这位久违的老上司行了礼并致以问候,俗话说“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 沮授见到张合也非常高兴,虽然此前已收到儿子沮鹄的来信得知张合投降的事情,但亲眼见到张合时仍然难掩心中的感慨。 沮授告诉张合,在荆州这里不像在河北袁绍那里那样讲究门阀、背景和论资排辈。他建议张合抓住机会,奋勇杀敌,只有这样才能快速积累功勋,获得晋升。 沮授坚信,以张合的能力和本事,想要建立功业并非难事。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张合对老上司沮授的话深信不疑,下定决心要前往前线,奋勇杀敌,立下战功。 魏延听见张合所请,心中十分欣喜,没想到张合这么快就进入了状态。 其实自己心中对张合的安排早就做好了规划,他想让张合和刘辟新成立一个营,可是眼下没有多余的兵力装备,且二人还没有什么功劳,贸然提拔可能会引起军中将士们的不满。 眼下张合和刘辟自己要求去益州前线,那是再好不过。 “可以,待会议事结束你们就去找仲邈报到,作为第二营的将领随军出征。” 魏延点了点头,同意了张合和刘辟的请求。 “多谢主公!” 张合和刘辟齐声说道,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 魏延看着厅中众人选书选得不亦乐乎,便起身朝着后院走去。 他和刘瑄以及樊姑娘许久未见,还要和她们在自己宽大的大床上探讨人生呢,况且又有新人张宁的加入,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第337章 曹操前线议事 经过多日赶路,曹操终于抵达了白马大营。 中军大帐中,曹操端坐在主位之上,桌上摆放着刚刚沏好的一盅荆茶,香气扑鼻。 这荆茶乃是魏延当初向天下诸侯赠送的荆茶礼盒中的一部分,当时有一批是送给许都天子的。曹操麾下官员得知这是稀罕之物后,特意给曹操留下了几盒。 曹操初次品尝荆茶时,便被其清香所吸引,更为重要的是它具有提神醒脑的功效。 每当曹操头风发作时,只需喝上一盅荆茶,便能让头脑清醒,有效缓解头痛症状。因此,此次亲征白马,曹操特地让许褚将剩余的荆茶礼盒全部带上。 经过长时间风雨兼程地赶路,曹操感到十分疲惫。到达目的地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享用这珍贵的荆茶,以缓解疲劳,让自己的头脑恢复清晰。 此刻,大帐中谋士如云、猛将如雨,气氛热烈。 谋臣一列有:荀攸、程昱、贾诩、刘晔、许攸等人,他们皆是曹操麾下的得力智囊,智谋过人,为曹操出谋划策。 而武将一列则有:夏侯渊、张辽、徐晃、李典、乐进、曹纯、许褚、曹真、张绣、朱灵等猛将,他们个个勇猛无畏,武艺高强,为曹操征战沙场立下赫赫战功。 众人齐聚一堂,等待着曹操的指示,期待着这场战役的胜利。 曹操他深吸一口气,品了一口荆茶,感受着那股清香在口中散开,然后目光坚定地看着众人。 “这段时间留守白马前线,与袁军对峙,诸位辛苦了!” 曹操看着帐中的荀攸、夏侯渊等人说道。 帐中留守的文武见自家丞相如此,纷纷躬身作揖。 “丞相,这是我等应尽职责,如今袁军卷土重来,我等无能,还要让丞相劳师远征。” 荀攸一脸惭愧地说道。 荀攸,字公达,是荀彧的堂侄,曹操的重要谋士之一。 官渡之战时,荀攸认为不能与实力悬殊的强大敌人正面对抗,他分析了当时的形势提出了声东击西、解救白马的作战方略。曹操依计而行,果然奏效。 战后,曹操回到许都,将白马前线的军务交给了荀攸。直到最近,袁军频繁地向黄河以北的黎阳前线大规模增兵,引起了荀攸的警觉,便赶紧将这里的情况向许都汇报,曹操这才率军前来支援。 “公达,先介绍一下情况吧。” 曹操面露微笑看着荀攸说道。 荀攸微微点头,然后带着众人来到了白马前线的巨大绢帛地图旁,开口说道: “此次袁军在黎阳前线集结的兵马预计不下十万人,目前并没有渡河南下的迹象。 但是近期斥候发现,黎阳的袁军分别沿着黄河往东西两个方向调动,我等预测,袁军可能要分兵渡河,但具体的渡河地点尚未可知。” 当荀攸介绍完,曹操、贾诩、程昱等人纷纷陷入了沉思。 “对了,丞相,臧霸传来消息,青州的袁军多日前开始向西行军,去向不明,预计应该是要支援黎阳战场。”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刘晔补充道。 刘晔,字子扬,淮南人,光武帝刘秀之子阜陵王刘延的后代。他年少知名,人称有佐世之才,是曹操手下举足轻重的谋士。 他屡献妙计,对天下形势的发展往往一语中的。这次和荀攸一起留守白马前线,负责情报和后勤供应。 臧霸率军驻扎在徐州北部的泰山和琅琊地区,就是为了防范青州的袁军。 “其他方向有没有发现袁军调动?” 贾诩看着刘晔问道。 根据河北校事府的情报,袁绍及其部将在年初就已经平定了官渡之战后北方四州的内部叛乱,这就意味着各地的袁军都可以抽身南下。 如今青州的袁军踪迹已现,那幽州、并州应该也有援军南下。 “暂时并无其他方向的袁军的消息。” 刘晔据实说道。 听到这些消息后,曹操微微皱眉,思考片刻后说道: “立刻让校事府和军中斥候探查北方袁军的动向。” “喏!” 主将夏侯渊和负责情报的刘晔齐声说道。 接下来众人皆沉默不语,气氛有些凝重。过了一会儿,曹操率先开口: “看来袁绍这是打算倾尽全力与我决战啊!诸位对此有何看法?” 贾诩沉思片刻后说道: “丞相,在下以为袁军此举乃是虚张声势,意在分散我方注意力,令我军无法集中力量防守黄河渡口。” 程昱也表示赞同: “文和所言极是,袁军或许只是想让我们误以为他们会分兵渡河,实际上却是想通过这种方式牵制我们的兵力,以便他们寻找机会突破黄河防线。” “袁军调动频繁,虚虚实实,在下倒以为袁军很有可能会分兵南下。 毕竟经过官渡一战,袁绍吃一堑长一智,他们充分利用兵多的优势,分多路渡过黄河,这样我军将会顾己失彼、疲于应付。” 荀攸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众人听后,纷纷点头表示亦有可能。 曹操皱起眉头,陷入沉思之中。他深知袁绍兵力雄厚,如果分兵南下,确实会给曹军带来巨大压力。 “确实,袁绍分兵南下是一步好棋,倘若袁军真的分兵,我们将如何应对?” 曹操一脸为难地问道。 众人沉默片刻,都在思考对策。对岸黎阳的袁军超过十万,而且还有源源不断的后续部队赶来。 此外,青州方向也有袁军正在西进,不出意外的话,其他各州应该也有兵马在南下。 这样加起来,袁军的兵力高达十几万之众,而白马的曹军满打满算也就只有四万多人,面对如此悬殊的兵力差距,形势十分严峻。 “孟德,在下觉得袁绍志大才疏、持重少决,经过上次的官渡之败,如同惊弓之鸟,又岂敢再分兵南下。 若说袁绍唯一能汲取的教训便是,隐藏和守好自己的粮草辎重,这一次咱们不可能再像去年那样轻易的一把大火就能烧其后勤补给。” 突然一个嘹亮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帐中唯一敢直呼孟德的,便是他的年少好友许攸,许子远。 官渡之战许攸背袁投曹,并为曹操献上偷袭乌巢的计策,助曹操取得了胜利,因自恃其功而屡屡口出狂言。 当他发表完意见后,营帐中的文臣武将们都纷纷怒视着这个自以为是、目中无人的家伙。 曹操却不以为意,脸上依旧带着微笑,温和地问道: “子远高见,不知这次可有妙计教我?” 第338章 谋士们各抒己见 许攸听到曹操问计于自己,心中暗喜。 心想:终于等到这个机会,可以展示一下我的才智了! 于是他得意地说道: “世人皆知丞相诡计多端,其实并不是因为曹军有多强,而是骨子里对丞相的畏惧。” 许攸深知自己刚才直呼曹操表字,已经引起了中军大帐中一众文武的不满。 他们都用愤怒的目光看着自己,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似的。因此,他赶紧改口称呼曹操为丞相,以免引起更多的麻烦。 毕竟,他心里清楚,凭借往昔的交情,虽然曹操可能不会介意,但这些曹军的猛将们可不会顾忌太多。 尤其是那个许褚,他和许攸之间一直存在着矛盾,而且积怨很深。刚才许褚看向他的眼神,就像是有着血海深仇一般,让许攸不禁感到后背发凉。 许攸调整了一下心态,继续自信满满地说道: “不久前经历的官渡之战,让袁本初对丞相更是畏之如虎。依我之见,袁本初定然不敢轻易分兵南下,他只会集中所有的兵力与丞相决战。他妄图借助兵力的优势来击溃曹军。” 说完,他得意洋洋地看着曹操,期待得到他的赞赏。 “子远如此了解袁绍,那请问,黎阳的袁军分兵沿着黄河北岸往东西两个方向调动,其意欲何为呢?” 看着许攸自负的样子,荀攸突然发问道。 贾诩、程昱等人也纷纷注视着许攸,期待其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许攸自信满满地回答道: “这只是袁军的疑兵之计罢了。他们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迷惑我们,让我们误以为袁军会从其他方向渡河攻击。但实际上,他们真正的意图还是在白马津。”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袁本初虽然兵多将广,但他性格多疑,犹豫不决,从不敢冒险行事。白马津作为黄河的重要渡口,也是曹军防线的核心,自然成为了袁本初的首选目标。” 众人听后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然而,程昱却提出了自己的疑虑: “子远所言虽有理,但袁军兵力众多,佯攻随时可能转为主攻。我们怎么才能确定袁绍的主攻方向就是白马津呢?” 许攸微微一笑,似乎早已料到程昱会有此问。他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因为袁本初这个人胆小怕事,不敢轻易冒险。他只会选择最保险的方法。现在黎阳聚集了将近十万的袁军,这就说明白马津才是他的主攻方向。” 说完,他得意忘形地看了一眼程昱。 荀攸、程昱等听完许攸之言皆默不作声,纷纷陷入沉思。毕竟,论对于袁绍的了解,他们都不如这个许攸,况且许攸分析得很有道理。 “那以子远之见,我们该如何应对袁军向东西两侧分出的疑兵?” 贾诩故作考量地问道。 “此事简单,我军也分别派出两支偏师沿着黄河南岸向东西方向监视防守,以应对这两支袁军南渡。 并派出大量斥候沿着黄河防线侦查,注意聚集大量船只的渡口,让防守的偏师迅速前往设防,半渡而击能打袁军一个措手不及。” 许攸云淡风轻地说道。 贾诩听完,微微点头,他虽然不满许攸的狂妄和傲慢,但是这家伙还是有点真才实学的。 曹操听完许攸之言,心中也十分满意,暗暗思忖道:只要能为我所用,狂妄点倒无所谓,等到了不能用的时候再新旧账一起算。 于是便开口道: “子远所言有理,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说完,曹操饶有兴致地看着许攸,然后朝着其他的谋士说道。 此时的许攸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仿佛这个主意只有他一个人能想到似的。 一旁的许褚看着许攸这副模样,心中十分不爽,如果不是因为丞相在场,他真想上前给许攸一拳。 这时,荀攸经过仔细思考之后,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丞相,数百里黄河防线如若我军分兵监视,一来会造成白马前线兵力不足;二来很有可能会中了敌军的疲兵之计。” 曹操、贾诩、程昱等人听完荀攸之言,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利害之处。 而许攸见有人对自己的计策提出异议,心中十分不满,但他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到了曹操的声音: “公达请接着说。” 许攸听后,也只好闭嘴,不再多言。 “如今袁军有分兵渡河之势,看似气势汹汹,实则外强中干。 我们姑且分析下袁军多路渡河的意图,要么是渡河之后从东西两侧包围我军白马大营,试图围而歼之;要么是趁着我军后方空虚,进入腹地。 但这样也给我军带来了机会,一城一地的得失暂且不论,袁军分兵冒进犯了兵家之大忌。 不如我们就放东西两侧的袁军渡河,派一军故作疑兵在白马牵制黎阳的袁军,而调动精锐聚歼这两支冒进的两翼敌军。” 荀攸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计策。 曹操和众人听完之后纷纷陷入沉思之中。 “嗯,有理。” 片刻之后,曹操点了点头,十分赞同地说道。 “与其被袁军牵着鼻子走,不如放其过河,以逸待劳,集中优势兵力歼灭冒进的敌军。” “那我军应该如何调配?” 曹操紧接着问道。 “可让夏侯将军率一支兵马向西驻扎在延津,再让张辽将军率军向东进驻濮阳,袁军若要包抄我军白马大营必会经过这两处。 二位将军可根据实际情况,灵活选择战术:或在有利地形设伏,或放行敌军,然后与白马的兵马前后夹击这两翼的袁军。 倘若袁军企图偷袭我后方城池,那就不必理会他们。夏侯将军和张将军可率军渡河,与白马的主力军一同围剿对面袁军的黎阳大营。” 荀攸指着地图上的延津和濮阳,详细地解释着自己的战略构想。 “好!好!好!” 曹操连说了三个好字,表示对这个计划十分赞赏。 “此计虽妙,但我军兵力将严重不足啊。” 一旁的贾诩突然开口道。 “文和有何高见?” 曹操闻言,转头看向贾诩问道。 “丞相可以考虑调遣关中的兵马向东进发,同时命令泰山的臧霸西进。 这样,就可以与延津和濮阳的兵马形成呼应,共同消灭前来增援的袁军。” 贾诩提议道。 “眼下关中和徐州暂无战事,可以调动兵力前来助战。” 曹操略微思索后说道。 第339章 虎豹骑传令 说到关中地区,那就不得不提到替曹操镇守关中地区的封疆大吏钟繇。 他是一介文臣,出身颍川钟氏,虽然也是曹操麾下的谋士之一,但名气远不及郭嘉、荀攸、贾诩等人。 当时,西凉诸侯马腾和韩遂凭借强大的实力盘踞在关中一带,这让曹操忧心忡忡。 经过荀彧的推荐,建安四年(公元199年),曹操任命钟繇以侍中的身份兼任司隶校尉,并持节都督关中诸军,把后方的事务全权托付给了他,还特意赐予他不受制度限制的特权。 钟繇抵达长安后,立即致信给马腾和韩遂等人,详细地为他们分析利弊祸福。马腾和韩遂见此情形,便各自送了一个儿子入朝作为人质,表示愿意归降,从此西凉诸侯不敢东顾。 而在去年的官渡之战中,钟繇更是发挥了重要作用。他不仅确保了关中地区的稳定,使朝廷没有西顾之忧。 更在曹操最艰难的时刻,派人向官渡前线送去了两千匹战马供军队使用,并送去了大量的粮食,帮助前线的将士们成功度过了寒冬。 关中地区具有极其重要的战略地位,这里北依黄土高原,西连河西走廊,南通四川盆地,东出潼关即可直入关东地区。 如此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使得长安宛如一颗璀璨明珠,成为掌控西部的关键枢纽。 曹操深知这一点,故而派遣钟繇镇守长安,以便更有效地掌控西部地区,遏制地方势力的崛起,同时也可震慑西凉诸侯,确保中原地区的安稳。 而将司隶校尉一职交予钟繇,并命他镇守关中,足见曹操对钟繇的高度信任。 “传本相命令至长安的钟繇与泰山的臧霸,令他们各自抽调部分兵马向兖州进发,抵达之后待命。” 曹操当机立断地下达指令。 “遵命!” 刘晔正欲转身离去,安排人前去传达命令。 “且慢,待本相亲自为他们各写一封书信,再交由传令兵一同送去。” 曹操忽然想到了什么,赶忙叫住刘晔说道。 东部的徐州和西部的关中皆是重要之地,曹操担心钟繇和臧霸理解命令有误,将全部主力调来前线,而忽略了当地的守备,使得外敌侵入。 毕竟关中要防着西凉的马腾、韩遂,而徐州要防着青州的袁军和江东的孙权。 曹操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有些担忧。他深知,战争中的每一个决策都至关重要,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全盘皆输。 他决定写信给钟繇和臧霸,详细说明自己的意图,并要求他们严格执行。 同时,他也希望通过这封信,让他们明白自己对他们的信任和期望。 于是,曹操拿起笔,开始写信。他在信中阐述了自己的战略部署和战术安排,让他们调动兵力支援前线的同时绝对不能忽视当地的守备,强调了关中地区和徐州的重要性以及防守的必要性。 最后,他在信末表达了自己对他们的信任和期望,希望他们能够不负众望,完成任务。 写完信后,曹操又担心普通的信使或传令兵很有可能在路上遇到意外情况,导致信件丢失或者被敌人截获,从而使得军机泄露出去。 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不仅会前功尽弃,还可能给曹军带来巨大的危险和损失。 就在这时,曹操脑筋一转,将目光注视到了曹纯的身上。 他是曹操麾下的一员猛将,也是虎豹骑的统领。 曹操心想,虎豹骑作为自己最精锐的部队,他们的速度和战斗力都是一流的。 如果让他们来送信,那么就可以大大减少信件丢失的风险。 “子和,这两封信件还是交由虎豹骑来传送本相才放心,你让虎豹骑兵士将这两封信务必交到钟繇和臧霸的手中,让他们按信中指令行事。” 曹操开口说道。 曹纯听到曹操的命令,立刻上前接过信件,并恭敬地回答道:“喏!” 然后转身往帐外走去。 曹纯字子和,是曹仁的弟弟,他勇猛善战,深受曹操的信任。 虎豹骑是在官渡之战后才成立的一支强大的骑兵部队,以长安的钟繇送来的那一批战马为基础,又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挑选优质的宝马来充实,最终凑够了三千匹,组建了这支骑兵。 为了打造虎豹骑,曹操在全军范围内精挑细选,只选择那些最为勇猛、最为精锐的战士加入其中。 这些战士在普通的军队中都能够担任百夫长甚至千夫长,其精锐程度可见一斑。 尽管虎豹骑只有区区三千人,但他们的装备却极其精良,配备了当时最先进的武器和护甲。人马均配有铠甲防护,具备强大的冲击力和战斗力。 此外,他们的战马也经过了精心挑选和严格训练,具备出色的速度和耐力,能够在战场上迅速冲锋并持久作战。 这次曹操再次讨伐袁绍,特意带上了这支新组建的骑兵部队。 经过半年的整训,虎豹骑已经成为了一支无坚不摧的力量。 他们的士气高昂,如虎如豹般凶猛,渴望着在战场上展现自己的实力。 待送信之事安排妥当,曹操又下令道: “妙才,命你率六千精兵进驻延津,若发现袁军,可伺机歼灭之。” “喏!”夏侯渊拱手应道。 “文远,你也率军六千进驻濮阳,亦是伺机而动。”曹操接着说道。 “喏!”张辽出列拱手接令。 曹操基本采纳了荀攸和贾诩的建议,派遣夏侯渊率军向西,同时,他又命张辽率军向东。 这样一来,曹军就形成了一个严密的防线,可以有效地抵御袁绍的进攻。 随后,曹操又让刘晔和朱灵前往延津协助夏侯渊,让程昱和张绣前往濮阳协助张辽。 此外,曹操还派出了大量的斥候和校事府成员,深入敌境,搜集情报,以便及时了解袁绍的动态。 “诸位,可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曹操看着帐中的文武大声地问道。 众人纷纷摇头,表示没有其他意见。他们都对曹操的战略部署感到满意,认为这是目前最明智的选择。 第340章 袁谭军兵临黄河 清河国,地处冀州魏郡与平原郡之间,地域广袤无垠。东汉时期,清河王刘庆受封于此,自此清河郡改设为清河国,成为一方王爵藩国。 此刻,清河国境内的黄河北岸,一支袁军正在黄沙漫天中匆忙西行。这支部队是从青州远道而来增援黎阳的袁谭大军。 黄河边,狂风呼啸,沙尘弥漫,袁军的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袁谭神情凝重,目光远望前方,心中涌动着无尽的豪情壮志。 袁谭身为袁绍的长子,在袁绍平定河北的过程中立下赫赫战功。后来,袁绍派遣他镇守青州,同时任命他为青州刺史。 此刻的袁谭身披厚重铠甲,骑乘一匹高大骏马,面容严肃而坚定。 他身旁的谋士辛评忧虑地凝视着远方,心中对前方的战局充满担忧。 辛评乃是袁绍麾下的重要谋士之一,官渡之战后,袁绍派辛评和辛毗兄弟俩前往青州,协助袁谭平定当地的叛乱,并严密防范来自徐州方向的曹军威胁。 这次,收到袁绍出征的将令后,袁谭丝毫不敢马虎,立刻开始准备行动。他深知此次任务的重要性,必须全力以赴才能取得胜利。 于是,他留下辛毗镇守青州,亲自调集一万兵马,并拜辛评为军师,一同前往前线支援。 当袁谭得知其父袁绍让他率领青州兵马自成一路,从仓亭津南渡,直插曹军后方时,他的心中兴奋不已,感觉建功的机会到了。 他要向一直不怎么待见自己的父亲袁绍证明自己的能力,这些年来,袁绍对他并不十分重视,反而有意疏远他。 即使自己是袁家嫡长子,但是却被父亲袁绍过继给了宗亲做养子,这种待遇让袁谭感到委屈和不公。 所以袁谭心中有着深深的怨恨和不满,因此他渴望通过建立更多的功业来证明自己的能力,以此赢得父亲和其他大臣的关注和尊重。 使得父亲袁绍百年之后,自己能有更多的资本与自己的弟弟们竞争父亲的继承权。 在赶往前线的途中,袁谭不辞辛劳,日夜兼程,希望尽快到达目的地。但长时间的行军已经让将士们疲惫不堪,他们急需休息和调整。 辛评多次建议袁谭让军队稍作休整,但袁谭坚决不同意。他认为时间紧迫,不能浪费一分一秒。只有尽快赶到战场,才能抓住战机,取得胜利。 终于,经过多日的艰苦行军,袁谭带领着一万名士兵抵达了黄河岸边,仓亭津也近在眼前。此时,他们已经疲惫至极,士气低落。 面对滔滔黄河水以及身后筋疲力尽的袁军时,辛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忧虑。 他知道,这长途奔袭已经耗尽了将士们的体力,如果不休整就过河,一旦遭遇曹军,那将如同羊入虎口。 然而,袁谭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依旧精神抖擞,毫无倦意,骑在马上率先向仓亭津方向奔袭而去。 “公子,咱们不能再往前走了!” 辛评心急如焚,急忙驾马追赶上去,高声喊道。 袁谭听到呼喊声,赶忙拉住缰绳,转过头来,面带疑惑地看着辛评。 “仲治先生,为何不能再往前走了?咱们的目的地可是仓亭津啊。” 袁谭不解地问。辛评字仲治,袁谭习惯这样称呼他。 “公子,此时正值黄河汛期,河水汹涌澎湃,渡河实非易事啊! 若想过河,要么依靠船只摆渡,要么搭建浮桥。然而,如此大张旗鼓地筹备,必定会引起对岸敌军的警觉。 届时,他们必将集中兵力严守一处,那我们想要成功渡河便难上加难了。” 辛评忧心忡忡地说道,这些都是他心中早有的顾虑。 袁谭听完辛评的话后,眉头紧紧皱起,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深知辛评所言不虚,自己一心只想着行军打仗,却全然没有考虑到渡河这一关键问题。如今听来,不禁深感焦虑与压力。 他点点头,对辛评的见解表示认同: “先生说得极是,我确实疏忽了。还望先生不吝赐教,指点一二。” 袁谭态度诚恳谦逊,虚心请教。 他心里明白,渡河一事非同小可,如果不能妥善解决,恐怕难以完成父亲交托给自己的重任。 万一渡河失败,不仅会让父亲失望,丧失他的信任,更有可能受到严厉的责罚。 想到此处,袁谭深吸一口气,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克服眼前的困境,找到渡河的方法,率领大军平安渡过黄河。 “公子,先让将士们扎营休整,容在下慢慢道来。” 辛评看着身边疲惫不堪的士兵们,心中满是忧虑。 他深知此刻他们需要时间恢复体力和精神,也需要时间来准备渡河。于是,他向袁谭建议道。 袁谭点了点头,他也明白现在不是急于求成的时候。他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将领,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管将军,命令全军扎营休整。” 管统是袁谭的部将,一直以来都对他忠心耿耿。跟随袁谭镇守青州,经历过无数次战斗,是袁谭最为信赖的得力助手之一。此次出征,管统更是被任命为统军大将,负责率领大军作战。 听到袁谭的命令,管统立刻驾驭着战马朝着前方飞奔而去,下达了扎营休整的命令。同时,他还安排了斥候前往四周侦查,以确保军队的安全。 传令完成后,士兵们纷纷开始搭建营帐,准备休息。辛评则与袁谭一同下马,走到黄河边,二人席地而坐。 辛评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缓缓开口道: “公子,此处距离仓亭津不足二十里,转瞬即至,渡河也不急于一时,我军需要做好充足的准备,渡河之后便是背水一战,万不容有失。” 袁谭认同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辛评说的都是事实。 这一次是自己独自领军与曹军作战,毕竟上一次的官渡之败在将士们的心中留下了阴影,所以眼下首要之事便是恢复士气和勇气。 辛评接着说道: “首先,我们应该让将士们休整恢复体力和士气;同时再向对岸派出斥候,侦查曹军的动向;最后准备渡河的船只和搭建浮桥的材料。” 辛评将下一步需要做的事情娓娓道来。 “先生所言极是!就按先生之意施行。” 袁谭听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他决定按照辛评的建议行事,先让士兵们好好休息,补充体力。毕竟,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等待着他们。 第341章 袁军的东西两路援军 就在这时,管统匆匆跑来,满脸喜色地对袁谭和辛毗行了一礼后,开口道: “公子,牵招将军来了。” 两人顺着管统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他的身后站着一位魁梧的中年将军,身材高大威猛,气势不凡。 此人正是牵招,乃是袁绍麾下的一员猛将。此次牵招奉袁绍之命,率领一军前来支援袁谭这一路兵马。 牵招走到近前,向袁谭拱手作揖,恭敬地说道: “末将拜见公子。” 袁谭连忙起身,伸手示意牵招免礼,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毕竟牵招可是他父亲袁绍派来的人,而且深受父亲的器重,他自然要客气一些。 其实早在之前,他就已经收到了消息,黎阳方向将会派出兵马支援自己这一路。 所以当看到牵招到来时,袁谭心中不禁松了口气,有了牵招的帮助,他们这一路的兵力将会得到极大的增强。 “子经将军,你来的好快啊!” 袁谭握住牵招的手臂,难掩喜色。牵招字子经。 “公子,军情紧急,接下主公军令后,在下便率着将士马不停蹄地前来公子帐下听从调遣。” 牵招诚恳地说道。 “有了子经将军相助,我军如虎添翼,不知将军这次带来多少兵马?” 辛评见援军到来,信心大增。他深知牵招的能力和经验,对他的到来充满期待。 “在下带来一万精兵,目前在仓亭津北岸待命,只等公子一声令下便渡过黄河,杀向敌军后方。” 牵招语气坚定,豪情满怀地回答道。 辛评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丝疑虑:“如何渡河?” 牵招微笑着解释道: “主公从黎阳前线韩猛将军那里调派了一些战船前来,末将又从附近的百姓那里征集了一些竹筏和船只,可供大军分批渡河。” 辛评听到这里,脸色突然一变,急忙说道: “不好!如此一来,曹军必会发现我军是从仓亭津渡过黄河,必会在南岸做好准备设下埋伏,甚至有可能会半渡而击。” 辛评听见牵招说将兵马停留在仓亭津北岸待命,然后又有船只停留在渡口,这样便泄露了袁军下一步的动向,将会给大军渡河增加难度和不可知的风险。 牵招听了之后,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但他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努力保持着镇定。 “可是末将早已派出斥候在南岸活动,并未发现曹军的行踪啊。” 牵招迅速将南岸的情况据实禀报。 袁谭听到辛评所言后,心中也涌起一丝担忧,但他还是心存侥幸地说: “先生,父亲在黎阳前线布置重兵,曹军应接不暇,也许不会关注咱们这一路兵马。” 他感觉辛评有点危言耸听,希望能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来安慰自己和众人。 然而,辛评却摇了摇头,他的表情十分严肃。 “公子,曹操奸诈,且诡计多端,切不可以常理度之。” 辛评深知曹操的厉害之处,不但狡猾诡异,而且善于用计,与其对阵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辛评想起了去年的官渡之战,当时曹军在极其恶劣的情况下以少胜多,展现出了强大的实力和智慧。 面对这样的对手,他们必须要小心提防,谨慎行事,绝不能轻视敌人。 “公子、先生,末将犯下过错,请求责罚。” 牵招一脸羞愧之色,他知道可能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了这么大的纰漏,如果不是辛评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他单膝跪地,低头认错,向袁谭和辛评表示愿意接受惩罚。 袁谭连忙扶起牵招,表示这并非完全是他的错,毕竟谁也无法预料到敌军会如此狡诈。 然而,事情已经发生,现在需要尽快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他转头看向辛评,问道: “那先生可有补救之法?” 辛评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深知此次失误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但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他的脸色逐渐缓和下来,似乎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 终于,他缓缓开口,说出了八个字: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请先生详言之。” 袁谭十分急切地说道。 然后辛评便将思得的计策详细地说了出来,袁谭和牵招听完之后十分赞成,便依此计行事。 ...... 此时,黎阳以西、延津以北的朝歌城,一座古老而繁华的城池矗立于此。它曾经见证过无数次战争和变革,但此刻却被一种紧张的气氛所笼罩。 从并州南下的高干兵马已经行军至此,他们带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高干作为袁绍的外甥,出身于陈留高氏,才志弘邈,文武双全。 袁绍平定河北之后,任命高干为并州牧,并让他与袁谭、袁熙各自掌管一州。 高干治理并州期间展现出卓越的能力,深受百姓爱戴。这次,他奉命率领并州兵马南下助战,目标是渡过延津南下,从后方攻打曹军。 高干行事比较稳重,他深知此次战役的重要性,因此不敢有丝毫大意。在出发前,他将并州事务委托给了堂弟高柔管理,确保后方稳定。 同时,他还邀请了郭图作为自己的军师,一同随军出征。高干带领着一万名精锐士兵,步步为营,一路稳扎稳打地前进。 当高干的军队抵达朝歌时,他们迎来了一个令人欣喜的消息,袁绍派遣了吕旷、吕翔兄弟率领一万大军前来支援。 这个消息让高干感到振奋,因为他知道袁绍对这场战役非常重视,并且愿意提供更多的支持。 与东路军相似,袁绍在西路也派出了援兵,希望能够加强高干的实力。吕旷、吕翔兄弟是袁绍的得力将领,他们的到来无疑会增强高干军队的战斗力。 高干热情地迎接了吕旷、吕翔兄弟,并表示感谢主公袁绍的关心和支持。双方商讨了接下来的战略计划,并决定勠力同心,共同对抗曹军。 第342章 到访襄阳学业堂 建安六年(公元201年)七月初五,襄阳...... 天刚蒙蒙亮,魏延便悠悠醒来,当看到枕边的三位美女时,他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只见左手边躺着刘瑄,右手枕着的则是张宁,而樊夫人正横卧在三人身躯之上。若不是那张特制的大床,恐怕难以容纳四具光溜溜的身躯。 魏延再抬头观察着房内,满地都是凌乱的衣衫和鞋子,昨晚激烈的“战况”一目了然。 看着三女安逸熟睡的样子,魏延内心充满了成就感,他轻轻将发麻的双臂从两旁抽离出来,然后小心翼翼地从樊夫人腰身之下挪出双腿,准备起身离开床铺。 他拖着浑身酸软的身体起身洗漱,随后开始了每日坚持的晨练。自从穿越到这个时代,魏延便养成了这样一个好习惯。 由于这个时代的夜晚几乎没有娱乐活动,在襄阳又没有战事,每当天黑之后,魏延都会早早吃完饭,与三位夫人探讨一下人生,然后便进入梦乡。 因此,每天清晨魏延总是能很早自然苏醒过来,他的生物钟早已适应了这种规律作息。 阳光明媚,微风轻拂。魏延用过早餐后,在陈到以及亲卫营保护下,带领着麾下的文臣武将一同前往襄阳学业堂。 数日前的将军府议事,魏延当众宣布,将于七月初五也就是今日亲自探望学业堂改革后第一批录用的学子,并有礼物相送。 只见亲卫营的兵士们拉着两架马车,车上面又有十几个木箱,箱子中装的都是军械司印刷好的纸质书籍。 魏延想给这批学子一个惊喜,亲手将这些珍贵的纸质书籍送到他们手中。 在两汉时期,寒门子弟中涌现出的杰出人才寥寥无几,而世家子弟的俊杰却如繁星般璀璨夺目。这并非是由于先天基因的差异所致,实际上,这种现象源于后天教育资源的不平等分配。 在那个时代,教育几乎完全被世家大族所掌控,学费之高令人咋舌,更不用说书籍作为知识传播的重要载体,也被这些世家牢牢地垄断在手中。 对于寒门子弟而言,获得一本宝贵的书籍简直比登天还难。 然而,魏延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局面。他不仅改进了造纸技术,还让活字印刷术提前问世近千年之久。 这两项伟大的发明极大地降低了纸质书籍的生产成本,同时延长了它们的使用寿命。 可以说,魏延的努力为推动教育事业的蓬勃发展以及人类文明的进步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当魏延等人抵达学业堂门口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扇古色古香的朱红色大门,庄重而典雅。 门前,总教习宋忠带领着一众教习和全体学子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他们整齐地排列着,神情严肃而恭敬。 “老朽率领学业堂全体恭候魏将军。” 身着青色镶边刺绣长袍,青玉缎带束腰,头戴一顶青色头巾的宋忠走上前来,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洪亮而庄重。 尽管他曾经强烈反对学业堂的改革,但如今,看到新的一批学子经过严格筛选后进入学业堂,学风焕然一新,学子们的综合素质得到了极大提升,他终于明白了魏延所坚持的学业堂改革是何等的明智和必要。 “先生免礼!” 魏延伸出双手,示意宋忠不必如此多礼。 他深知这位老学究的固执,但也理解他对于学问的执着。 宋忠身后的学子们早已经听闻过魏延的赫赫威名,对他近期的军事建树也有所耳闻。 他们对魏延充满了钦佩之情,大多数人还是首次亲眼见到魏延,不禁激动万分,纷纷拱手向魏延行礼,表示敬意。 魏延挥手让众人免礼后,便开始仔细审视起眼前这群朝气蓬勃的学子们。 当看到熟悉的马良和马谡两兄弟时,他们面带微笑地向魏延点头示意,展现出自信与谦逊。魏延不禁对他们投去赞许的目光,表示认可。 魏延注意到,这些年轻人们身上散发着一股独特的气息,仿佛腹中藏着无尽的诗书才华,那种气质令人为之动容。 接着,魏延抬起头,凝视着大门上方那块刻有\"襄阳学业堂\"字样的牌匾,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情感。 他的思绪飘回到自己第一次来此并与刘瑄邂逅的场景,而如今自己成为荆州之主,并已娶得佳人归,难免感慨万千。 随后,魏延在宋忠的引领下来到学业堂的大院里。院子中央早已精心布置好了座位和茶水,魏延稳步走上主位,其他人见状纷纷落座。 魏延喝了口茶,然后开始讲一些勉励学子的话语,当然,这些言稿将军府早已准备好,借魏延的口说出便可。 “今与学业堂诸生相见,本将甚慰。诸位才俊来自大汉各州,如今能在此相逢,全为求学之道,在此本将祝诸位学业有成。 学问之道,历久弥新,夫学海无涯,而吾辈当以勤为舟,志为帆,破浪前行,不负韶华。 昔者先贤,悬梁刺股,以求真知灼见,泽被苍生。吾辈生于乱世,更应承先启后,继往开来,以学为基,以才报国。 学业堂者,乃育才之沃土,启智之摇篮,望诸生珍惜此缘,笃志好学,勿使年华虚度,空留遗憾。 吾望诸生,立志要高远,非为稻粱谋,而为天下计。当以国家兴亡为己任,以大汉振兴为使命,勤勉不辍,锐意进取。遇困难而不惧,遭挫折而不馁,持之以恒,必有所成。 又当知,学问之道,贵在持之以恒,日积月累。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每日三省吾身,改过迁善,则德日进,学日长。 且夫学问非独在书本之间,亦在于世事洞明,人情练达。故当广开才路,博览群书,更须身体力行,实践出真知。” 魏延说这些话十分别扭,但下方学子们却深受鼓舞,他的声音回荡在学业堂的大院中,学子们用炙热的眼神注视着魏延。 第343章 学业堂赠书 “接下来,本将有礼物送给诸位学子,以勉励大家好好学习,早日成为栋梁之材。” 魏延扫视着下方众位学子,然后又朝着陈到挥了挥手。 下方学子们纷纷面露期待之色,心中猜测着这位英明神武的魏将军会送什么样的礼物给他们呢?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魏延微笑着看着这些年轻而充满活力的面孔,他希望通过这份礼物,能够激发他们更强烈的学习热情和上进心。 片刻之后,亲卫营的兵士们从院外的马车上抬进来十几个巨大的木箱,这些箱子沉甸甸的,仿佛装满了神秘的宝物。学子们的眼睛紧紧盯着这些箱子,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当兵士们将一套精美的纸质书籍送到每位学子的手上时,整个场面顿时变得安静下来。学子们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手中的书,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惊喜的光芒。 每位学子如获至宝般地捧着这些书籍,他们连竹简的书本都很少见,没想到现在居然有一整套的纸质书籍。 这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份珍贵无比的礼物。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现实,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 学子们小心翼翼地翻阅着纸质书籍,手指轻轻触摸着纸张,感受着它的细腻与光滑。 看着上面整齐划一的隶书字体,他们不禁感叹道:“如此工整的字迹,不知是哪位大师所书写。” 字体优美不说,且大小一致,比划均匀,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雕琢过一般。 学子们沉浸在阅读的乐趣中,他们发现书中的内容丰富多彩,涵盖了各个领域的知识和智慧。 这一刻,他们感受到了魏延对他们的关怀与鼓励,也明白了魏延为何要送这样一份特殊的礼物。 这份礼物不仅仅是一本书籍,更是一种激励,让他们明白只有不断努力学习,才能成为真正的栋梁之材。 当宋忠看到魏延送给学子们的礼物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动之情。 他急匆匆地走到魏延身边,眼中闪烁着泪光,激动地说道: “老夫代表所有学子,衷心感谢将军的慷慨馈赠!如此珍贵的礼物,我们实在难以回报。 但请相信,我们会全力以赴,早日将这些学子们培养成有用之才,以供将军驱遣。” 宋忠早就从韩嵩那里得知,魏延的军械司已经成功制造出了更精美、更实用的纸质书籍。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魏延竟然如此大方,给学业堂中的每一位学子都送上了一套。 对于那些热爱读书的学子来说,这样的礼物比任何金银珠宝都要珍贵。 听到宋忠如此诚恳的表态,魏延感到非常满意和欣慰。 他深知,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并不仅仅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能够享受到平等的受教育权利。 更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吸引天下的人才为己所用,共同实现他心目中的宏伟蓝图。 于是,魏延也客气地回应道: “先生不辞辛劳,诲人不倦,实在令人敬佩。本将对您的付出表示深深的感激。” 听到魏延所言,宋忠连连摆手,谦逊地说道: “将军言重了,这是老朽份内之事。” 他的目光转向了那群年轻而充满朝气的学子们,脸上露出了自豪的笑容。 宋忠不禁想起了以前的日子,那时,虽然刘表对于教育也十分重视,但襄阳学业堂却被世家大族所垄断。 那些世家子弟大多不学无术,只知道吃喝玩乐,学风极差,让宋忠深感忧虑,但却又无能为力。 然而,自从魏延进行了学业堂学子选拔的变革后,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以严格的标准和公正的方式,大浪淘沙般地将那些没有真才实学的膏粱子弟一一剔除,让真正优秀的学子得以脱颖而出。 这样一来,学业堂的校风、学风焕然一新,充满了积极向上的气息。 更重要的是,此次变革为天下的读书人创造了更多的机会。通过选拔和改革,许多原本可能被埋没的人才得以崭露头角,展现出自己的才华。 这种公平竞争的环境激发了学子们的积极性和创造力,使整个学业堂焕发出勃勃生机。 而对于那些曾经因为家世背景而占据优势的世家子弟来说,这次变革也是一个警钟,提醒他们要靠自身的实力去争取未来。 学业堂虽然有了优质的学子,但书籍不足成为了最大的问题。由于当时的技术限制,学业堂中的学子普遍只能使用笨重的竹简书籍。 而且数量有限,无法满足人手一份的需求,通常情况下,都是几个学子共用一本书籍,这给学习带来了极大的不便。 面对这个困境,魏延给学子们送来了纸质版的书籍,这个举措让学业堂的学子们得到了更好的学习条件。 宋忠心中暗自感叹,他没有想到,魏延作为一个将领,竟然如此重视教育事业。 这种对文化传承的尊重,让他感到无比欣慰,这不但是荆州之幸,更是天下的读书人之幸。 魏延做完这一切之后,又与学子们一一亲切交谈,尤其是名单上的学子,魏延格外关注。 在与学子们交流时,魏延发现邓艾和马钧都有些口吃的毛病。但他们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似乎并没有因此而自卑或退缩。 周不疑则表现出了才思敏捷、机智聪慧的一面。他思维活跃,言辞犀利,给魏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王基、宗预、王观等人也纷纷展现出不凡的学识和见识。他们对知识的渴望以及对未来的憧憬,让魏延感受到了这群年轻人身上所蕴含的无限潜力。 魏延心情大悦,觉得一切的付出和努力都是值得的。他深知,教育是培养人才的关键,而这些年轻的学子们正是未来的希望之星。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等到这些人才长大成人,为己所用之时,必将成为自己成就大业的强大助力。 魏延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同时也坚信,只要坚持不懈地努力,一定能够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 第344章 魏延门生 魏延在学业堂赠送纸质书籍之举,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引起了强烈的反响。 学子们对魏延的这一善举充满了感激和敬意,他们对魏延的情感也变得特殊起来。 在这些学子之中,有一个人对魏延有着特别的关注,那就是马良。 曾在宜城那次凶险遭遇的时候就与魏延有过接触,经过这么久的观察与了解,马良又从兄长马玄和马康那里侧面得知了更多关于魏延的事迹,心中对其充满着好感和仰慕。 而魏延赠书一事更是让马良深受感动,他当众带头自称为魏将军门生,以表达对魏延的敬佩之情。 马良深知魏延赠书的意义不仅仅是对他们学业的支持和鼓励,更重要的是,魏延是要将他们培养成可供使用的人才。 这一点令马良深感钦佩,他明白魏延的雄心壮志,并决心全力以赴地追随他。 在马良的带领下,其他学子们也纷纷效仿,以魏将军的门生自居。他们将魏延视为自己的榜样,努力学习,追求知识。 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追随魏延为大汉和黎民做出贡献。魏延的善举不仅激发了学子们的求知欲望,更点燃了他们内心深处的热情。 而魏延本人,见马良此举后心中十分满意,“马氏五常,白眉最良”,此言果然不虚。 魏延对于学子们的反应感到十分欣慰,他知道这些年轻的学生们将会成为未来的栋梁之才以及自己争霸大业的助力。 他心中也明白,通过这种与学子们的门生关系的维系,能大大拉近自己和学子们的距离,日后学子们学业有成投入自己麾下也就顺理成章。 “既如此,诸位学子对于魏将军当以师礼执之。” 宋忠见此赶紧起身朝着下方的学子们大声说道。 学子们听完纷纷起身,朝着上方的魏延执行师礼,三跪九拜之后,齐声高呼: “学生见过先生!” 这呼声整齐而洪亮,如同洪钟大吕一般,响彻整个书院。 学子们一个个神情肃穆,眼神中充满了对魏延的敬意和期待。 魏延看着眼前这些年轻的面孔,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他知道,这些学子都是未来的栋梁之才,而他将肩负起教导他们的重任。 就连口吃的邓艾、马钧等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也能保持口齿清晰。 他们二人作为寒门的代表,在家乡生活拮据,没有得到接受学习的机会。 如今,机缘巧合之下,他们来到了荆州,进入学业堂接受最好的教育。这种机遇来之不易,他们又怎能不感恩戴德? 魏延望着眼前的学子们,心中也是激动不已。他原本只是来视察一下学院的情况,却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礼遇。 对于学子们的热情和敬意,魏延感到既欣慰又责任重大。他深知,要成为一名合格的老师,不仅要有渊博的知识,还要有高尚的品德和责任感。 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可能影响到这些年轻学子对自己的印象,因此他更加严格要求自己,以身作则,为他们树立一个良好的榜样。 魏延再次鼓励学子们,表达了对他们的期望,并关切地询问他们在学习和生活中是否存在困难。这种关怀让学子们深感温暖,也加深了师生之间的情谊。 随后,魏延嘱咐宋忠和其他教习们,百年大计,教育为本,希望他们能够孜孜不倦地培养更多优秀人才,为文化传承做出更大贡献。 离开襄阳学业堂后,魏延心情愉悦,让麾下的文武官员先行返回,而他则在陈到的保护下漫步于襄阳城。他享受着这份真实的人间烟火气息,心情格外舒畅。 没过多久,邓展匆匆赶来,向魏延禀报了一个重要消息: “主公,张神医已经抵达襄阳了!他刚刚从南门进城,可能会稍作休息然后继续向北行进。” 邓展气喘吁吁地说道。 原来,魏延早在南阳的时候就已得知张机准备从荆南北上,前往中原游历行医的消息。 当时,长沙军机营头领杨虎从临湘传来情报,询问是否需要扣留张机。 然而,魏延考虑到张机的声誉以及他对医学的执着追求,传令给杨虎,千万不能对张神医动粗,放他自由行动。并派人一路跟随,暗中予以保护,且随时报告他的行踪。 当魏延回到襄阳时,张机已经越过了江陵。魏延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留住这位神医,他深知张机医术高超,如果能将他留在身边,那将是一件幸事。 他可不想让这样的神医前往中原那个动荡不安的地方,毕竟那里战乱频繁,局势不稳。而且,万一自己麾下的将士们需要紧急救治,又该去哪里寻找这位神医呢? 回想起来,自从去年张机跟随邓展和陈到南下以来,他们在荆州已经待了将近九个月的时间。 毕竟,张机曾经担任过长沙太守,对荆南这片土地有着深厚的感情。因此,他在这里走亲访友,顺便救治一些病患,这也是他能够长时间在长沙逗留的原因。 在这段时间里,张机不仅在荆南地区行医问诊,治疗了许多疑难杂症,还成功地治愈了患有寒疾的霍笃。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霍笃的身体状况正在逐渐好转,这让魏延和霍峻等人感到非常高兴。 “张神医现在在何处?” 魏延一脸急切地看着邓展问道。 “末将已经派人跟着呢,需要将其请来见主公吗?” 邓展问道。 “不,本将亲自过去。” 魏延在张神医面前可不敢端着架子,他的目的是想将其留在荆州,怎能不摆出一副求贤若渴的样子。 在邓展的带领下,魏延和陈到等人在襄阳城南的一个客栈里面见到了张机,想起去年在荆南的初次相见,比起那时候憔悴不堪的张机,现在的他面色红润,比当时要稍微胖点。 “仲景先生,晚辈魏延有礼了。” 魏延朝着正在使用午膳的张机拱手作揖行礼道。 张机看见眼前的魏延十分惊讶,他只不过是赶路饿了,想要在城中吃饭,然而没想到遇见了魏延。 “魏将军,老朽不敢当。” 张机看着魏延行如此大礼,赶紧起身向其拱手回礼。 第345章 张机的震惊 “先生自然当得,在荆南,先生悬壶济世,救助了多少病患,缓解了多少人的痛苦,这份恩情、这份功绩,令魏某感激不已。” 魏延一脸严肃地说道。 张机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应尽之责,却未曾想过会得到他人如此高的赞誉。 “魏将军言重了!张某除了治病救人,别无其他长处,只是做好分内之事罢了。” 张机谦逊地回答道。 然而,魏延却摇了摇头,认真地说: “先生此言差矣。足下的医术不仅拯救了无数生命,更是给人们带来了希望与温暖。足下的功绩早已传遍荆南各地,百姓们对您感恩戴德,无不敬仰。” 张机听魏延所言,心中震惊不已。 他原本以为魏延只是一员征战沙场的猛将,对于民间疾苦未必有所关注。但如今看来,魏延不仅心系民生,而且对百姓的病患也颇为上心。 想起年前在荆南初见时,张机便觉得魏延是一位胸怀大志将军而已。而如今,魏延已经拿下了荆州七郡,成为荆州之主,这让张机意识到魏延绝非常人。 今日重逢,魏延的言行举止再次刷新了张机对他的认知。这位新崛起的雄主不仅有着宽广的胸襟和远大的格局,更对人间疾苦有着深切的关怀。这样的人物,实在令人钦佩。 魏延见张机审视着自己,紧接着开口问道: “先生不在长沙行医治病,来到襄阳所为何事?” 魏延明明知道其中的缘由,却明知故问。 “老夫正欲北上游历,去救治中原的病患。这段时间在荆南多亏将军照拂,在此深表感谢!” 张机据实说道,并向魏延致以谢意。 “荆州亦有病患待先生救助,先生怎可弃之而去?” 魏延知道医者父母心,故意以此言来道德绑架张机。 “张某走了荆州亦有其他良医,此次在长沙待的时间不短,是时候北上了,天下各地还有更多需要救助的病患。” 张机早在荆南离开的时候就被长沙太守王粲挽留过,但被他婉拒,所以他的心中早已想好了离去的说辞。 “先生医术高明,若能留在荆州,必定会拯救更多人的性命。” 魏延继续劝说道,试图让张机改变主意。 “将军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老夫志在游历四方,救助更多的人。荆州虽好,但天下之大,还有许多地方需要我的帮助。” 张机坚定地说道,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魏延对张机心怀感激,知道这位名医的价值所在。见张机心意已决,便不再强留,而是更改策略。 “如今中原之地,袁绍和曹操又在大战,战场凶险,先生当小心为上、好自为之。” 魏延打起了感情牌,一脸诚恳地说道。 张机听后,毫不犹豫地接受了魏延的好意提醒,并向魏延表示感谢: “谢魏将军的提醒!” “先生在荆州帮了魏某大忙,今将远行,在下无以为报,请先生去府上休息一晚,明日再启程,好让在下略尽地主之谊。” 魏延以一种十分友善和恭敬的态度邀请张机前往将军府作客。 张机原本想要拒绝,但看到魏延如此真诚地邀请,他感到有些难以推辞。 此外,经过连续几日的赶路,他也确实感到疲惫不堪。于是,他最终答应了魏延的请求,表示愿意前往府上休息一晚。 与此同时,站在一旁的邓展和陈到都心急如焚。他们深知张机对于荆州的重要性,急切希望魏延能够挽留张机。 但由于魏延并未明确表示要留张机下来,他们只能暗自焦急,不敢轻易开口。 就这样,张机跟随魏延来到了征南将军府。 魏延一回到府上便让人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菜用来款待张机,然后又让陈到亲自去安排一间宽敞的客房供其休息。 饭桌上,魏延与张机交谈得十分融洽,时不时还会向张机请教一些关于医术方面的问题。 同时,魏延也将自己从后世带来的医学知识以及对付感冒的经验告诉张机,这些内容让张机感到非常新奇和惊讶。 “原来魏将军也通晓医术,倒是老夫眼拙了。” 张机好奇地看着魏延说道。 魏延谦虚地回答道: “在下只是略知一二,在仲景先生面前可不敢班门弄斧啊!” 他心里明白眼前这位神医是谁,在数千年后的后世,人们尊称他为“医圣”。而他的传世巨着《伤寒杂病论》更是备受历代医学家的推崇。 这是中国第一部从理论到实践、确立辨证论治法则的医学专着,是中国医学史上影响最大的着作之一。 也是后学者研习中医必备的经典着作,广泛受到医学生和临床大夫的重视。可是当下,这本着作应该还没有问世。 “今当离别,在下有一份礼物送给先生,望先生笑纳。” 魏延让下人捧出一个木质托盘,上面盖着红布。 “将军客气了,老夫不需要这些。” 张机赶紧谢绝道,托盘上很大可能就是钱财珠宝,可他不喜欢这些东西。 “还是请先生先看看是什么吧。” 魏延见张机看都没看就拒绝,便赶紧说道。 这时,魏延顺手掀开了托盘上的红布,只见上面两本纸质书籍映入张机的眼帘,封面上呈现着秀丽的隶书《黄帝内经》和《神农本草经》,皆是中医经典着作。 张机震惊不已,伸手拿起两本书籍小心翼翼地观赏起来,他一页页地阅读,浑然忘记了正在看着他的魏延。 上面的字迹清晰工整,如若是竹简版的这样两本书,没有几辆马车根本装不下,可是放在纸质上,他一只手就可以轻松拿下。 “这……这是纸?” 张机喃喃自语道,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 魏延笑着点头道:“正是纸质书籍,先生觉得此物如何?” 张机激动得双手颤抖,他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此刻的心情。他紧紧握着两本书籍,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看到了医学领域的新希望。 “好!太好了!”张机激动地说道,“此等好物,真是令在下大开眼界啊!” 魏延看着张机如此高兴,心中也感到十分欣慰。他知道这份礼物对张机来说意义非凡,而能帮助到这位伟大的医者,也是他的荣幸。 第346章 魏延的三条建议 魏延非常看重中医的发展,他深知在两汉时期,由于医疗水平有限,许多人因疾病而丧生,导致人口死亡率居高不下。 如果能够提升医疗水平,那么人们的健康状况将得到极大改善,死亡率也会大幅下降。 特别是在战场上,受伤严重的将士们往往难以得到及时有效的治疗,导致大量伤亡和残疾。 因此,魏延认为,通过发展中医,可以让更多的伤员得到救治,减少死亡和伤残人数,从而更好地保护将士们的生命安全。 为此,在襄阳学业堂变革的时候,魏延特意将“医科”加了进去,他希望能够建立起一套完善的医疗教育体系,培养中医人才,也就是培养“神医”。 不仅可以拯救更多人的生命,也能确保中医事业的持续发展和传承。 当时,魏延就已经想好了要如何提高学业堂的医科师资水平,他决定聘请张机和华佗等神医担任医科教习。由于张机本来就在荆州,而华佗等人可以在日后寻得并邀请过来,这将大大增强教学力量。 因此,当魏延要求军械司的韩暨印刷纸质书籍时,特别嘱咐他印制一批与医学相关的读本。 韩暨当场表示,在技术层面上不存在任何问题,但目前缺少医学经典的原稿。 于是,魏延指示蒯越在整个荆州甚至全天下范围内搜寻医学典籍。经过大家的不懈努力,终于在南郡的一个中小世家中找到了竹简版的《黄帝内经》,蒯越不惜高价将其买下,并亲自安排一辆马车将其运回到襄阳。 此外,《神农本草经》的原稿则是通过庞统的消息得知,最终从庞家获得。在军械司的努力下,他们花费了数月时间成功地完成了这两部医学典籍的印刷制作。 “魏将军真的要将这两本书籍送给老夫?” 张机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魏延,声音都有些颤抖。 他知道,纸质书籍本来就非常稀少,而像这样纸张质量和字体如此完美的书籍更是前所未见。 而且,这两本书籍上面记载的内容竟然是张机梦寐以求的医学名着,这怎么能不让他感到兴奋呢? 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能够得到这样的至宝都会视若珍宝,小心翼翼地收藏起来,生怕被他人觊觎。 然而,魏延却毫不犹豫地将它们送给了自己,这让张机简直无法相信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甚至怀疑自己是否还沉浸在梦境之中。 “当然!”魏延面带微笑,目光坚定地回答道。 “这两本书只有到了先生您的手中,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价值,将医术发扬光大,这才是真正的物尽其用啊!” 魏延深知,张机是个难得的人才,他决定用这两本书作为礼物来打动张机的心。 “将军厚礼相赠,无以为报,日后若有差遣,老夫在所不辞。” 听到魏延这番话,张机激动得热泪盈眶,他紧紧握住魏延的手,感激涕零地说道。 魏延见状,心中暗喜,觉得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但他表面上还是故作姿态,开口说道: “哎……不必不必……” 魏延故意装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 “这是为何?” 张机十分疑惑地盯着魏延,心想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的条件吗? “先生此去,山高路远,本将日后即使需要用到先生,也不知去何处寻找,所以先生刚刚所言,只是一句虚言尔。” 魏延一脸严肃地看着张机说道。 张机听后,微微皱眉,陷入了沉思之中。 的确,自己连下一步要去中原何处都不清楚,刚刚所说的话,也不过是一句客气的场面之语罢了。 然而,北上中原行医又是势在必行之事,这可如何是好呢?一时之间,张机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先生游历四方,行医治病确实是功德善举,可是足下行踪飘忽不定,可能也会耽误了许多人的性命。” 魏延见张机神色凝重,趁热打铁地补充道。 “将军何出此言?” 张机的思绪被魏延打断,他不明白魏延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连忙问道。 “仲景先生是神医,名扬天下。普通小疾,一般的郎中便可医治,无需先生出马。 可是当病入膏肓的病患需要找先生救命之时,却不知道先生在何处。岂不是贻误了最佳的诊治时机,相当于间接谋害了性命。 就拿霍笃将军来说吧,之前到处求医问药,但依然无效且命不久矣,众人都知道天下只有神医张机才能医治,奈何不知先生身处何方。 本来已做好自生自灭的准备,所幸先生正好受邀南下,捡回了一条性命。可是天下的病患都能有霍笃这般幸运吗?” 魏延这番话让张机不禁出了一身冷汗,他觉得魏延说得很有道理。 “将军所言有理,不知可有两全其美之法?” 张机抱着尝试地心态询问道。 “本将有三条建议,仅供先生参考。” “请试言之。” 张机一脸期待地看着魏延。 “第一,先生在伤寒杂病方面深有研究,何不着书立说,使医术流传下去,其功在千秋; 第二,应当广收门徒,将医术发扬光大,这样对于各地的病患,由弟子们代劳,先生也就不会分身乏术,可以用更多的精力用来主攻疑难杂症,造福人类; 第三,寻一固定的场所开门行医,这样需要救治的病患能够在第一时间找到先生,得到救治。” 魏延将心中想好的建议和盘托出。 张机听完魏延的话,陷入了沉思之中。这些建议的确非常有建设性,如果能够实现,不仅可以让他的医术得以传承,还能更好地服务于社会大众。 然而,要实现这些目标并不容易,其中涉及到诸多问题与挑战。 过了许久,张机缓缓开口道: “将军建议确实好,可是困难重重。” 魏延微微一笑,他早已料到张机会有此顾虑。他从容不迫地回答道: “所有的困难魏某已经帮先生解决了,就是不知先生愿不愿意从之。” 张机惊讶地看着魏延,他没想到魏延竟然如此周全地考虑到了一切。 魏延按照自己的思路一步一步地将张机引入局中,让他意识到这些建议并非遥不可及,而是完全有可能实现的。 张机不禁对魏延的智慧和诚意表示钦佩,同时也对魏延接下来的话充满了期待。 第347章 袁绍难以决断 “本将在襄阳学业堂中设立了医科,准备邀请天下名医前来担任教习,广收学子,将医术传承下去。 又在襄阳设襄阳医馆,由名医坐诊,对天下之人开放,悬壶济世、救死扶伤。 不知仲景先生可愿前来共襄盛举?使魏某为民请命的想法得以成为现实。” 魏延诚恳地说道,并邀请张机参与进来。 张机听完,仔细审视着魏延,他愈发觉得看不懂眼前的这位身材高大的将军。 开馆授徒、着书立作,一直是张机心中的梦想,这些年来自己东奔西走,孑然一身,早已忽略了初衷,一心只想着治病救人。如今听到魏延如此宏伟的计划,他不禁心动起来。 “魏将军,此乃利国利民之大事!在下自然愿意全力支持,只是北上行程已定,老夫还需要考虑一番。” 张机沉思片刻后说道。 他微微皱眉,这才意识到魏延从一开始就不是真心放自己离去,而是给自己设下了套路。 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反感,反而对魏延的智慧和策略心生敬佩。毕竟有着刚才的赠书之情,而且在这段时间里,他在荆南也承蒙了魏延的关照。 此外,魏延对于民生疾苦的关注也令张机动容。然而,他现在还不能确定魏延所说的医科、襄阳医馆等事情究竟是为了留住他而编造的谎言,还是确实存在的事实。 他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深入了解,以辨明真伪。于是,他决定要好好考虑一番,再做决定。 “好,可以,本将等着仲景先生的答复。不过,这几天先生可以先去学业堂担任教习,了解一下那里的情况。” 魏延点点头,表示理解张机的犹豫,并愿意给予他足够的时间来思考。 张机微笑着点头,表示接受这个提议。随后,他便开始翻阅起面前桌子上的纸质书籍,希望从中获取更多关于医学的知识和信息。 ...... 袁军黎阳大营。 阳光透过营帐的缝隙洒落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袁绍坐在中军大帐主位之上,他的身影被映照得有些灰暗。 他的头发已经花白,面容憔悴,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 虽然从邺城南下黎阳并不远,但由于袁绍身体极度虚弱,这段路程对他来说却显得异常艰难。尤其是长时间坐在马车里颠簸,让他的身体更加吃不消。 帐中的气氛显得凝重而压抑,两旁分别站立着荀谌、逄纪、袁熙、袁尚、韩猛、蒋义渠等人。 他们默默地注视着袁绍,眼中流露出关切之情。与对岸曹军阵营的谋臣武将相比,袁军的阵容明显要单薄许多。 官渡一战,袁绍失去了沮授和田丰这两位顶尖谋士,也折损了颜良、文丑、张合、高览、淳于琼等猛将。 这场战争给袁绍带来了沉重的打击,使得他的势力大幅削弱。然而,尽管遭受了巨大的损失,袁绍和他麾下的众人仍然对当前的局势充满信心。 “说说前线的情况吧。” 袁绍有气无力地问道。 “回主公,曹军除了留守在白马的兵马外,又有数万援军在数日前抵达前线。但是兵马数量远远不及我军。” 一直镇守在前线的韩猛将之前探知的情报详细地禀报给袁绍。 “只是近期斥候发现,曹军分别向东西两侧派出了数千人的兵马,目前去向不明,末将以为,这点人马应该无伤大局。” 韩猛紧接着补充道。 “你是说曹军还向东西两翼分兵?” 刚刚抵达前线不知情况的逄纪一脸狐疑地问道。 他皱起眉头,似乎对这个消息感到十分惊讶。 “是,应该是派出去监视我军其他两路兵马的。毕竟,奉主公之命给大公子和高干将军分别派去了一万援军,曹军不可能不知道消息。” 韩猛试着分析道。他认为曹军此举可能是为了应对袁绍军的增援行动,但具体意图尚不清楚。 袁绍微微点头,表示同意韩猛的观点。他思考片刻后,吩咐道: “密切关注曹军动向,尤其是这两支分兵的动向。一旦有任何异常举动,立刻汇报。” “喏!” “主公,曹军分兵正中我军下怀,如今我们三路的兵力和粮草都远超曹军,只要我们突然渡河击之,定能取得胜利!” 逄纪听完,语气坚定地说道。 袁绍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自信: “不错,此次我等兵分三路南下,定能让曹军应接不暇,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逄纪附和道: “主公所言甚是,曹军见我军大军压境,此刻必然陷入慌张之中,正是我们出击的好时机!” 帐中诸将纷纷表示赞同,士气渐渐高涨起来。 袁熙和袁尚对视一眼,两人心中暗自较着劲。他们的兄长袁谭自领一军,随时都会建立奇功,而他们在父亲袁绍身边,自然不甘落后,希望能够在战场上展现出自己的才能。 而大将韩猛和蒋义渠等人则摩拳擦掌,准备随时投入战斗。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荀谌突然站出来,向着袁绍微微拱手示意,然后开口说道: “主公,如今东西两翼的兵马刚刚抵达黄河北岸,经过长途跋涉已经疲惫不堪,此刻不宜贸然渡河进攻。 何不先让他们休整一段时间,养精蓄锐之后再图谋南渡黄河,等到这两路兵马成功绕道曹军后方,曹军必然会陷入混乱,那时我们再派遣黎阳的中军主力渡河决战。 如此一来,胜算必将大大增加。” 荀谌的语气沉稳而坚定,他的建议非常谨慎,也符合常理。 然而,一旁的逄纪却皱起眉头,对荀谌的提议表示不满。 他看着荀谌,带着些许焦急地说: “友若过于谨慎,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如果错失良机,后果将不堪设想。此时不渡河攻击,更待何时?” 袁绍听着两人的意见,心中犹豫不决。 一方面,荀谌的谨慎和稳重让他觉得有理有据;另一方面,逄纪的激进和果断也有一定道理。 面对这两种不同的策略,袁绍陷入了沉思之中,一时间难以做出决策。 第348章 七夕陪三女逛街 这时袁绍的脑海中不断闪现出去年官渡之战失败的场景,心中对曹操充满了怨恨和恐惧。 尽管此时他拥有比曹军更多的兵力,但这远远不及官渡之战时的规模。 曹操以狡诈着称,即使处于极端劣势,仍能找出对手的弱点,并趁机焚毁了他的粮草。 如今,曹操是否又设下了什么阴谋或陷阱等待着他呢?想到此处,袁绍的额头不禁冒出了冷汗。 袁绍心想,荀谌的计策更加稳健可靠。当前两翼军队已经疲惫不堪,确实需要时间来恢复元气。最后,他决定采取稳健策略,这样才能充分发挥三路大军南下的优势。 袁绍沉默片刻后,注视着荀谌说: “就按友若所说,下令让东西两翼军队原地休整,待他们恢复精力后,再向南渡过黄河,直接插入曹军后方。届时,黎阳的中军主力跟随本将与曹操决战到底。” “主公英明!” 荀谌见袁绍采纳了自己的计策,心情大好。 接着,袁绍又转头对逄纪说: “元图莫急,我军兵多粮足,但此次出征关系重大,切不可轻率行事。” “喏!” 逄纪无奈地应声道。 ...... 七月初七,七夕节,又称“乞巧节”,是中国民间的传统节日。 这个节日最早可以追溯到先秦时期。据东汉学者崔寔(shi)所撰的《四民月令》记载:“七月七日,曝经书及衣裳,不蠹。” 这表明至少在东汉时期,七夕节已经成为一个重要的节日,并具有晾晒衣物、书籍等习俗。 传说中,织女是天上的仙女,擅长织布和刺绣,被誉为纺织之神。而牛郎则是人间的放牛娃,两人相爱并结婚生子,但由于天条规定仙人不能与凡人通婚,他们被迫分离。 每年的农历七月初七,喜鹊会搭成鹊桥让他们相会一次,以解相思之苦。因此,七夕节又被称为“中国情人节”。 然而,在东汉末年的时候,此时的七月七,还并未与牛郎织女的故事相关联。 但作为穿越者的魏延却有着不同的想法,他决定将这一天当作情人节来度过。魏延认为,生活需要一些浪漫和仪式感,这样才能更好地表达对夫人们的爱意。 于是,他毅然决然地推开了所有的军务和政务,全心全意地陪伴着自己的三位夫人过节。毕竟,爱情也是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用过早膳之后,魏延便带着刘瑄、樊夫人和张宁出了门。 陈到、邢道荣等人带着亲卫营兵士远远地跟随着,他们既需要保护魏延和三位夫人的安全,又要给主公和夫人们留出独处的空间。 逛街购物似乎是所有女人的天性,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皆是如此。魏延陪着三位夫人在襄阳的闹市区闲逛,她们兴致勃勃地挑选着各种商品,不停地购买。 虽然三女都换上了普通的服饰,但她们那窈窕出众的相貌和独特的气质仍然吸引了众多路人的目光。 魏延则默默地跟在后面,手上抱着已经买下的布匹、吃食以及其他一些小物件。眼看快要拿不下了,他便向远处的陈到示意,让他派人过来帮忙接下手中的物品。 当魏延终于摆脱沉重负担,感受到那种手中无物一身轻松的爽快时,刘瑄却又递过来一件新买的物品。 三女心情大好,享受这份难得的自由时光,她们也是很少有机会出来闲逛。当魏延出征不在襄阳的时候,刘瑄和樊姑娘便一直待在将军府内,未曾踏出一步。 而张宁则因为要隐藏身份,更是多年来都不曾踏足城市,早已忘记了都市的喧嚣与繁华。 此刻,三人漫步于热闹非凡的街头巷尾,感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快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魏延看着三位夫人开心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他暗自心想:“这不正是自己心中所期望的太平盛世吗?百姓安居乐业,人们生活富足,这样的景象实在令人欣慰。” 正当众人沉浸在喜悦之中时,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声惊呼: “姐姐、妹妹,快来看看!这里有好多漂亮、稀奇的物件呢!”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樊夫人站在一家店铺门前,正兴奋地朝身后的刘瑄和张宁招手示意。 魏延定睛一看,原来他们已经来到了“紫荆坊”的门口。 这家店门面宽敞,装修别具一格,瞬间吸引了樊夫人的目光。她好奇地望向店内,那些琳琅满目、精致独特的商品令她欣喜若狂。 魏延知道紫荆坊,它是襄阳城规模较大、档次较高的一家百货商店。去年中秋佳节之时,他还曾在此处购买了一些上等的茶叶,作为礼物送给了蒯家和刘琦。 樊夫人说完之后便率先跑进了店内,而刘瑄和张宁也不甘落后,生怕错过了什么,也紧跟着跑了进去。 魏延微笑着摇了摇头,心想:“女人啊!” 他都有点疲劳了,正好去店内找个地方坐下休息会。 于是,四人来到了店铺中,一名中年掌柜热情地接待了她们,并介绍道: “几位夫人,我们店里刚到了一批新货,你们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说着,掌柜取下几件新来的物件,递到了三女的手中,让她们观赏。 很快,三女又从店铺中选择了许多的物件,并让掌柜的打包,而魏延则坐在一旁懒洋洋地看着她们。 就在这时,紫荆坊后院出来一位身材魁梧的下人,此人一脸严肃,神情凝重,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只见他来到掌柜的身边,在掌柜的耳边一阵细语,掌柜听完面露难色,皱起眉头,似乎有些为难。 魏延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不禁一动。他敏锐地察觉到刚刚进来的下人不简单,至少武艺不会差,也有可能是军旅之人。 然而,他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暗中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与此同时,刘瑄看到了那个下人的脸之后,心中突然涌起一股熟悉感。她觉得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之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试图回忆起曾经的经历。 第349章 进攻紫荆坊 “店里还有顾客,在下晚点过去找他。” 那名中年掌柜为难地朝着魁梧的下人说道。 “不行,现在就去。” 那名下人怒目相视,面部表情狰狞吓人,他丝毫没有将店中的魏延和刘瑄等人放在眼中。 可刘瑄看见这下人的这副面孔,突然想起在哪里见过此人。 当初她与父亲刘表怄气,离家出走,想要去荆南寻找魏延,当她路过魏宅在宅前驻足时,便被一伙歹人抓去,而那伙人中便有这个魁梧的下人。 当时她被关押在一处黑暗的柴房之中,内心恐惧无比。那个时候,她看到一名审问她的中年男子,而这名下人就在那名中年男子的身边…… 回想起这段恐怖经历,刘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恐慌。当她看见不远处的魏延时,心里才稍稍安定下来,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和安全感。 此时的魏延也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中年掌柜和那名下人,他心中疑惑,为何下人敢用这个态度和掌柜的说话。 “掌柜的,你先忙,我们自己先看看。” 刘瑄瞬间镇定了下来,朝着中年掌柜的说道。她心中想着支开二人,而将过往的事情告知自己的夫君。 那名魁梧的下人听见刘瑄的声音,再观其样貌,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之间并没有想太多。 “实在不好意思,在下让小二过来招呼诸位。” 中年掌柜的微微点头致歉,并喊来了一名瘦瘦小小的青年继续带着三女挑选店中的商品。 待掌柜的和下人朝着后院走去之后,刘瑄来到魏延身边,将刚才那名下人就是之前绑架自己的歹人之一的消息告知了魏延。 魏延顿时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这家店铺可能隐藏着危险。他低声对刘瑄说道: “快去门外把叔至叫进来。” 同时,他叮嘱刘瑄要小心谨慎,不要打草惊蛇。刘瑄点点头,悄然离去。 魏延则留在店内,不动声色地守护着樊夫人和张宁的安全。 没过多久,陈到便紧跟着刘瑄匆匆赶到店里。魏延迎上前去,在他耳边低语几句。陈到听后恍然大悟,眼神闪过一丝冷厉。 随后,魏延带领着三女,提着购买的物品,若无其事地离开了紫荆坊。 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数十名亲卫营士兵如疾风般迅速包围了紫荆坊。与此同时,另一队士兵也悄然赶往后门,封锁了所有退路。 陈到和邢道荣率领一队士兵冲进店内,店小二见状,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跪地求饶。然而,陈到并未理睬他,径直带领众人向后院奔去。 此时紫荆坊后院的一间房中,周善、周正兄弟正和刚刚喊来的掌柜谈话,而那名魁梧的下人也站在旁边。 “两位首领啊!这实在是没办法呀!自从襄阳动乱之后,现在武器根本就不能轻易带进城内了。 如今进入城内都要经过严格的搜查,如果被发现有违禁物品那可真的是会掉脑袋的啊!” 掌柜的哆哆嗦嗦、战战兢兢地开口说道。 原来就在数日之前,江东那边运来了一大批钱粮和武器,这些都是用来资助周善兄弟在荆州开展情报收集以及破坏行动的。 而运输方式则是通过陆家在荆州紫荆坊的商队运送过来,这名掌柜的非常清楚现在进城的盘查有多么严格。 他担心如果被查出什么问题,自己会受到牵连。于是,他就让商队的伙计们将那些违禁武器全部藏在了城外。 然而,当周善兄弟得知此事后,却显得非常不高兴,因为他们迫切需要这批武器来发展壮大自己的力量,所以对于掌柜的这种做法感到非常不满。 他们纷纷指责掌柜的太过胆小怕事,随后也派遣了一些手下分散开来前往城外去取回那些武器。可惜的是,第一批进城的几位江东细作就被襄阳的守军发现了,最终被羁押了起来。 自襄阳发生内乱以来,霍峻果断下达命令:任何进入襄阳城之人不得携带武器,以防止不法之徒趁虚而入,确保城中的和平与稳定。 周善兄弟见派人取回武器的计划落空,于是再次叫来掌柜的,坚决要求陆家商队务必把这批武器运进城里。 “掌柜的,你们在襄阳经营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办法带进一些违禁物品吗?” 周善神情严峻地责问。 “你们陆家是不是不想跟我们合作?” 周正抽出武器,企图恐吓一下掌柜的。 正在此时,亲卫营如猛虎般冲入后院,而在外面守候的江东细作和死士们立刻冲上去抵抗,但他们哪里是久经沙场、装备精良的亲卫营的对手。 在陈到和邢道荣的率领下,亲卫营犹入无人之境,杀得敌人丢盔弃甲,毫无还手之力。 一时间,院内鲜血四溅,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屋内的周善兄弟听到外面传来阵阵喊杀声,脸色骤变,急忙跑到窗边查看情况。只见一群官军手持利刃,杀意腾腾地冲进了院子里。 周善兄弟对视一眼,眼中皆是疑惑之色。这个地方极为隐秘,他们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究竟是如何被官军找到的? 然而,时间紧迫,他们无暇深思。 周正转头看向周善,眼神坚定道: “大哥,你快走!我带人去拖住他们,你赶紧从后门逃走!” 说罢,他紧握着手中的兵器,毫不犹豫地冲向门口,准备与敌人决一死战。 周善心急如焚,连忙拉住周正道: “二弟,万万不可!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他深知眼前局势凶险,官军战斗力强悍,而自己所训练的细作和死士在战斗中损失惨重。在这生死攸关之际,他怎能忍心将弟弟独自留在险境之中? “大哥,大业未成,我们兄弟二人不能全部留在这里坐以待毙,你要活下来。” 周正想起自己不久前被大哥周善从襄阳大牢救出,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又多活了这么久已经值了。 他望着那名魁梧的下人说道: “周二,快带我大哥走!” 然后便转身冲出屋外,朝着亲卫营杀来的方向奔去。 那名叫做周二的下人知道形势危急,也不再犹豫,拉着周善出门往后门方向行去。 周善看着弟弟周正的背影,眼眶通红,他知道这一次肯定是凶多吉少。 但他明白周正说得对,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如果两个人都死在了这里,那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所以他咬咬牙,跟着周二一起往后门跑去。 “首领,我怎么办?也带我走吧。” 掌柜的见两人要逃,也慌了神,连忙追上去,想要跟他们一起逃走。 然而,就在这时,周二突然转过身来,飞起一脚将掌柜的踹倒在地...... 第350章 周氏兄弟覆灭 当陈到和邢道荣率领亲卫营兵士成功消灭了院内的敌人后,他们刚准备逐个检查院中的房间。 突然看到一个身材健壮的中年男子手持兵器向他们冲过来,此人便是周正。 陈到立刻提起长枪,准备迎战。然而,一旁的邢道荣急忙拦住了他,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 “叔至将军,这个可否让给俺老邢?” 陈到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邢道荣的请求。 邢道荣兴奋不已,高举着他那巨大的梨花开山斧,如同一只凶猛的老虎扑向正在靠近的周正。 邢道荣的气势磅礴,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他的每一步都带着强大的力量,地面也随之震动。 而周正则毫不畏惧,紧紧握住手中的大刀,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二人浑身上下均散发着杀气,眨眼间,两人便已短兵相接。斧刀相交,发出铛的一声巨响。 周正虎口发麻,心中暗惊:“这莽夫好大的力气!” 然而邢道荣却越斗越勇,手中的梨花开山斧大开大合,每一招都蕴含着千钧之力。 周正渐渐落入下风,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突然,邢道荣瞅准机会,猛地向前一步,一斧头劈向周正的脖子。 周正避无可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斧头砍向自己。只听噗嗤一声,鲜血四溅。 周正的脑袋咕噜噜地滚到了地上,双眼圆睁,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数年前,他和兄长周善受到先主孙策的指派来到荆州襄阳潜伏,并招募来一批老兵和死士,为江东孙氏集团搜罗荆襄的情报。 这些年,他们过着提心吊胆、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却从未有过丝毫懈怠。因为他们深知,这是主公赋予他们的使命,也是他们报答主公知遇之恩的方式。 周正自问对得起主公孙策的托付,亦无愧于自己心中的那份忠义。最终以这种方式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而此时,紫荆坊后门,周善和周二悄悄溜出,正准备逃跑,可是亲卫营兵士早已在拦住了后门的去路。 两人脸色一变,周二低声说道: “首领,在下替您开路。” 周二见后门外官军正严阵以待,他并没有慌张,而是准备趟出一条血路,保护周善出去。 周善一脸担忧地看着周二,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这么多年来,周二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二心。 如今,面对生死抉择,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牺牲自己,保护自己。 “你要小心!” 周善一脸担忧地说道。 周二一脸坚定地点了点头,然后手持长刀,朝着亲卫营的士兵冲去。 他的刀法凌厉,每一刀都带着必死的决心,亲卫营的士兵纷纷后退。然而,毕竟寡不敌众,士兵们很快就将周二包围起来。 周二身陷重围,身上多处受伤,但他仍然奋力杀敌,试图为周善开辟一条生路。 周善看着周二浴血奋战,心中十分难过,他也不再犹豫,立刻出手相助。于是,他抽出长剑,加入了战斗。 只见周善剑法灵动,如行云流水般穿梭于敌阵之中,他的每一剑都精准无比,让敌人防不胜防。 而周二则勇猛无畏,以强硬的攻势开路,两人的配合可谓相得益彰。 二人并肩作战,虽然身处险境,但彼此之间的默契让他们配合得天衣无缝。他们不断地击退亲卫营的士兵,逐渐向外面逼近。 然而,亲卫营的士兵数量众多,他们渐渐感到体力不支。就在这时,一名亲卫营的将领看准时机,挥舞着长枪朝周二刺去。 周二来不及躲闪,被长枪刺穿胸膛,他口中喷出一股鲜血,身体缓缓倒下。 周善见状,悲愤交加,怒吼一声,发疯似的冲向那名将领。他用尽全力挥剑,与将领展开了殊死搏斗。但最终,他也不幸被敌人击中,倒在了血泊之中...... 就在亲卫营的兵士们于在紫荆坊后院逐间仔细搜寻之际,这巨大的吵闹声终于惊醒了后院一间屋内正沉浸在酣眠之中的青年男子。 那名青年睡眼惺忪,衣冠不整,满脸怒容地一把推开房门,脚步踉跄却又气势汹汹地向着门外狂奔而去,口中更是高声叫嚷道: “究竟是哪个不知死活之人,竟敢在此喧哗吵闹?扰人美梦!” 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伴随着门板被粗暴推开所发出的沉闷声响以及那响彻云霄的呼喊声,犹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惊动了周围那些正在全神贯注搜查的亲卫营兵士们。 他们一个个如临大敌般迅速转身,手持兵刃,如饿虎扑食一般朝那名青年男子所在之处聚拢包围过去。 然而,面对这来势汹汹的阵势,青年男子并未流露出丝毫惊惧之色。 可当他的目光触及到院子中央那横七竖八、惨不忍睹的尸体时,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一股强烈的不适感涌上心头,仿佛有无数只毒虫在啃噬着他的肠胃,令他几近作呕。 但无奈昨夜至今尚未进食,腹中早已空空如也,此刻纵使心中万般不适,也只能痛苦地干咽着口水,发出阵阵令人心悸的干呕之声。 好不容易稍稍平息下来一些,青年男子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与愤怒,用手指着院子里那一具具冰冷的尸首,声色俱厉地质问那些逐渐逼近的亲卫营兵士: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在这里杀人?” 此时,站在远处的陈到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他迈步朝着此处走来,步伐稳健而有力,每一步都似乎带着无形的威压。 走到近前,陈到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青年男子,口中同时毫不客气地反问道: “那么你又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其中蕴含的威严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陈到怀疑此人可能与院中的这些歹人有关,准备让人将其扣押。 “在下吴郡陆议,你们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要杀人,荆州难道就没有王法吗?” 这名青年男子义愤填膺地吼道。 第351章 吴郡陆议 陆议,字伯言,吴郡吴县人,出身于吴郡陆氏,为江东大族,影响力甚大。 其少年丧父,随其从祖父庐江太守陆康,在其任所舒县读书。因袁术和陆康不和,袁术派遣孙策攻打庐江,陆康坚守了两年。 但最终,庐江终究还是被孙策攻克了,陆康因此而死。此前,陆康已将陆逊与亲属送往了吴郡。 在抵御孙策的两年战争中,陆氏家族百余人因为饥荒和战乱,死了将近半数,陆家从此走向了衰败。 年轻的陆议在这次战争后,就承担起了中兴陆家的责任。他今年才十八岁,是温文尔雅的一介书生,在吴县颇具名气。 陆议将整个家族的庞大生意以及繁杂琐碎的经营管理事务,统统交托给了族中那些擅长精打细算之辈,对于此类事情,他实在提不起半分兴致。而他自己则一门心思游历各地,潜心求学。 近些年来,他犹如一只不知疲倦的飞鸟,四处奔波闯荡,大汉十三州基本上都留下了他的足迹。 而襄阳这座城市,则成为了他频繁光顾的地方,原因无他,正是此处浓郁醇厚的学术气息深深地吸引着他那颗求知若渴的心。 每当陆议抵达襄阳时,他总会选择在紫荆坊停歇休憩。要知道,这座紫荆坊是陆家在荆州地区最大的产业之一。 想当初,陆家雄心勃勃,意欲在襄阳这片充满商机的土地上投资置办产业。 恰好在那个时候,紫荆坊的原主人是襄阳本地一个逐渐没落的小世家,由于家境衰败,无奈之下只得忍痛割爱,将紫荆坊转手卖给了陆家。 后来,周善与周正两兄弟来到襄阳之后,一次偶然的机会让他们得知了紫荆坊背后的东家竟然是江东陆家。 于是乎,这对心怀叵测的兄弟俩心生一计,妄图霸占这个地方,并将其变作江东方面获取情报信息的关键据点。 不过,尽管如此,紫荆坊的经营权和所带来的丰厚收益依然牢牢掌控在陆家手中,周氏兄弟仅仅只是借用一下这块场地罢了。 这一次,陆议得知襄阳学业堂向整个天下敞开大门招收学子,而且更让人惊讶的是,这里并不看重个人的出身高低贵贱,唯一的条件就是要能够顺利通过入学堂的考核。 这个消息犹让陆议感到十分好奇,按捺不住想要前来一探究竟。于是乎,在处理完手头之事后,他毫不犹豫地立刻动身赶往襄阳。 然而事与愿违,尽管一路上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但最终还是因为种种原因耽搁了行程,致使他遗憾地错过了入堂考核的宝贵时机。 满怀失落之情的陆议无奈之下只好暂且逗留在紫荆坊内,打算稍作休整,等待数日之后再踏上归乡之路返回江东。 至于那周善和周正兄弟,领着一帮子人住进了自家产业紫荆坊一事,陆议倒也并未过多计较。 反正这些人并没有损害到陆家的实际利益,无非就是借用一下部分房屋和场地罢了,于大局并无大碍。 再者说,有他们在此驻留,还能起到一定的威慑作用,令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不敢轻易对紫荆坊的财物动歪心思。 至于江东与荆州之间的明争暗斗,陆议可以说是毫无兴致可言。毕竟,他内心深处对江东的掌权者孙家怀有深深的愤恨之情,自然不可能去协助孙家一方。 而对于荆州的刘表以及魏延等人物,他同样素昧平生,因此选择置身事外,保持中立态度或许才是最为明智之举吧。 昨天夜里,万籁俱寂之时,陆议独坐于房内一直读书到很晚,大约临近鸡鸣之际,他终于抵挡不住倦意的侵袭,缓缓合上双眼,沉沉睡去。 然而,正当他沉醉于美妙梦境之中时,一阵喧闹之声骤然打破了这份宁静,将其吵醒。 虽已是日上三竿,但实际上他并未获得充足的睡眠时间,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名之火,这股\"起床气\"无处宣泄。 “为什么要杀人?” 陆议气鼓鼓地再次问道。 恰在此刻,魏延得知屋内的歹人已基本被制服,遂自前厅移步至后院。 魏延循声望去,瞬间将目光锁定在了被亲卫营士兵团团围住的陆议身上。但见他身材高挑,大约八尺有余,面如美玉,体如凝酥。 纵然此刻他衣裳凌乱、眼神迷蒙,仿佛尚未完全清醒过来,但那从骨子里透出的睿智儒雅以及玩世不恭的独特气质,让人一眼便能察觉到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这些人皆是恶徒!他们私自藏匿兵器,妄图扰乱襄阳城的安宁,还主动袭击官军,若不将其斩杀,必定会留下无穷祸患。” 魏延慷慨激昂地说道,言辞间充满了愤慨与坚定,仿佛对这群歹人的所作所为深恶痛绝。 “主公!” 当陈到、邢道荣和亲卫营兵士们看见魏延后,齐声喊道。 陆议听到声音,也注意到了刚刚进入院中的魏延, 只见被众人唤作“主公”的男子相貌堂堂、威风凛凛,给人一种不敢直视的威严感。 “既是恶徒,应该交由官府追究罪责,岂能如此杀了草草了事。” 陆议对于这种草菅人命的行为十分不满,因为他在江东曾见过小霸王孙策便是这般肆意屠杀。 “本将是朝廷钦封的征南将军、交州牧、新野侯。对于这些恶徒,本将有权处置之,岂容你来置喙。” “你是魏延?” 陆议满脸惊愕之色,要知道,近些时日以来,大汉最炙手可热之人便是魏延了。 听闻此人手段非凡,先是成功从刘表手中夺得荆州的控制权;紧接着平定江夏,驱逐周瑜,击败曹军,其军事建树可谓显赫至极。又受到朝廷的重用,得以加官晋爵。 此外,就连襄阳学业堂所发生的一系列变革,据说也皆是由他亲自策划并推动施行的。陆议对于魏延大名如雷贯耳。 “正是本将。你是何人,与这些歹徒是一伙的吗?” 魏延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陆议。 “魏将军误会了,在下陆议,一介书生。此次前来襄阳,本意只是想要观摩一下襄阳学业堂的学子选拔盛况而已。 怎奈途中遭遇变故,以致延误了行程,最终遗憾地错失了这场盛事。” 面对魏延的质问,陆议赶忙解释道, “吴郡陆家的陆议?令尊可是九江都尉陆骏?” “正是。” 魏延确认眼前的书生便是三国历史上东吴的那位大名鼎鼎的大都督陆逊,心中兴奋不已,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第352章 魏延挑起旧事 闲暇的时候,魏延内心深处经常默默地筹谋着未来同江东展开大战的种种事宜,他深知想要平定江东,水师必将扮演至关重要的角色,并成为双方一决高下的关键力量所在。 然而,令其困扰的是,自己麾下正极度匮乏能够统领水军、擅长水战的将领。眼下,除了甘宁之外,基本没有其他可用之人。 可是魏延知道,眼前的这个陆逊,现在应该叫做陆议的青年对于水军的战略战术可谓是了然于胸,造诣颇深。 不仅如此,陆议同样精于陆上战斗,与甘宁如出一辙,皆属于那种既能驰骋江河,亦可纵横陆地的水陆两栖的将领。 但二人又有所不同,相比之下,甘宁更像是一名勇冠三军的猛将,其无畏无惧的气概使得他尤其适合身先士卒地冲锋陷阵。 而陆议则明显展现出更为卓越的将帅之才,他在排兵布阵以及兵法韬略方面有着非凡的天赋和才华。 陆议文武双全,是出将入相的社稷之臣,在战场上的表现更加的璀璨夺目。 熟悉历史的魏延当然清楚地知道陆议的战绩,在“白衣渡江”、奇袭南郡之时崭露头角。 然后在夷陵之战中,成功实施火攻之计,一举烧毁敌军连营长达七百余里,将自身卓越的军事才能展现得淋漓尽致。 最后,石亭之战,他再度大放异彩,率领部下大败强大的魏军,缔造了又一段传奇佳话。这场战役与夷陵之战一样,都是以寡击众、以弱胜强的经典范例,充分证明了陆议超凡脱俗的军事才能。 在魏延的心目中,陆议之军事、政治等综合才能不下于诸葛亮和周瑜。 可是眼前的陆议太过年轻,尚未及弱冠之年。历史上的他大器晚成,直到年近四十才初露锋芒。 因此,目前的他仍需不断汲取知识、接受良好的教育,并历经更多的磨砺与考验方能真正成才。 “将军难道也知晓在下?” 陆议满脸疑惑之色,心中暗自思忖着。 毕竟一直以来,自己行事素来低调内敛,从未曾在外人面前过多展露自身才华。那么,这位魏延将军究竟又是因何缘故对自己有所了解呢? 面对陆议的疑问,魏延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才好,总不能跟其言及自己来自于几千年后。 突然之间,魏延想到了陆议的从祖父陆康,此人素以忠诚于东汉朝廷以及在地方治理方面所取得的卓越政绩而声名远扬。 何不以此为托词,如此一来,既不会露出破绽,又能巧妙地解释清楚自己对陆议的关注缘由。 “因为仰慕季宁公之义烈之名,所以对吴郡陆家多有关注,伯言乃吴郡才俊,本将也略有耳闻。” 魏延恭敬地说道。陆康字季宁。 果然,当听到魏延说起陆康时,陆议的神情变得异常庄重肃穆起来。 “多谢将军还记得我家祖父。” 陆议恭恭敬敬地向着魏延深施一礼, 对于陆议而言,祖父陆康乃是他内心深处最为柔软脆弱的部分。自从幼年丧父之后,便是由陆康一手将他抚养长大成人。 尽管两人名义上是祖孙关系,但实际上,在陆议的心目中,陆康宛如慈父一般,承载着他对父亲深深的思念之情。 “伯言为何会住在此处?” 魏延盯着陆议问道,他想先将眼前的状况了解清楚再说。 方才二人交谈,陆议对这位谦逊有礼、风度翩翩的魏将军不禁心生几分好感。于是乎,便毫无保留地将紫荆坊的状况,连同所了解到的有关周善兄弟等人的所有信息,原原本本地告知给魏延。 魏延听闻此言,顿时惊愕失色,脸色变得铁青。突然间,仿佛一道闪电划过脑海,他似乎意识到了某个关键所在。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在院中躺地的十几具冰冷尸体之中,开始焦急地搜寻起来。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魏延就发现了一颗被砍下的头颅,竟然如此眼熟,这颗头颅的主人正是刚才被邢道荣斩杀于刀下的周正! 之前,魏延担任襄阳都尉之时,曾巧妙设局,轻而易举地将襄阳城外那个荒凉村落里的江东奸细武装据点一网打尽,而这周正,恰恰就是当时的头目。 事后,周正被关进了襄阳大牢,魏延亲自审讯多次,但始终未能从其口中获取到半点有价值的情报线索。 因此,当看到眼前这个沾满鲜血的头颅时,魏延仅仅只是匆匆一瞥,便能立刻辨认出它的归属。 此时此刻,一切真相大白。原来,这座居于襄阳闹市区的紫荆坊,竟是江东细作们潜伏在城中的秘密据点。 至于刘瑄当初离奇失踪,想必也与此脱不了干系,便是被这群恶徒囚禁于此地。 更令魏延震惊的是,自己曾经无数次路过此地,甚至还在这里购买过物品,可居然丝毫未曾察觉到其中隐藏的巨大阴谋。 “陆家的紫荆坊,竟然胆敢收容江东的奸细!你们陆家莫非是想与本将作对不成?” 魏延面孔一板,怒气冲冲地质问眼前的陆议。 若果真如此,那陆家便已经投效了孙权,魏延便不会再像刚刚那样对陆议以礼相待,而陆家将来也定会遭到他毫不留情的打压和报复。 面对魏延的质问,陆议心头猛地一紧,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将军息怒,此事纯属误会。这些人凶残蛮横至极,紫荆坊的掌柜实在是被他们的淫威所迫,无可奈何之下才被迫听从他们的摆布啊。 而且我们陆家上下老小皆居于江东,实在是不敢轻易与孙权撕破脸皮,只得忍气吞声、委曲求全,请将军务必明察啊!” 陆议见魏延怪罪陆家,担心沾染祸事,便赶紧解释道。 听到陆议这番言辞恳切的解释,魏延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但眼中依旧闪烁着疑虑之色。 “本将想着也不应该啊,季宁公皆因孙策攻击庐江而死,陆家上下不少人的性命都被孙家夺取,如此仇恨怎能忘却。” 魏延故意挑起旧事,以此来刺激年轻气盛的陆议。 听到此言,陆议的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他的嘴唇紧闭成一条线,透露出他内心愤怒。 第353章 陆议服徭役 魏延提起昔日旧事,见到陆议的表现,心中已然确信无疑,陆议和陆家绝没有忘却那深埋心底的仇恨,如此一来,要想让他们归顺于己,似乎也并非难事。 魏延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眼前沉浸在仇恨中的陆议,沉声道: “伯言,你们陆家竟敢为江东的奸细提供藏身之所,并助其搜集情报,严重威胁到了荆州的安危。 其中或许存在诸多无奈与迫不得已之处,但既然触犯律法,就必须接受应有的惩处,不然本将军实在难以向世人交代啊!” 魏延这番话语,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陆议的心坎之上,刹那间,他如梦初。 然而,当他想到紫荆坊里那些与此事毫无关联的掌柜和伙计们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愧疚之情。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向着魏延恳求道: “在下理解且愿意担责,但这紫荆坊内的掌柜和伙计们都是无辜之人,求将军放过他们,一切罪责皆由我陆议承担。” 此时此刻,陆议深知收留奸细乃是重罪,而今自己落入魏延之手,恐怕已是插翅难逃。与其牵连众多无辜者一同受罚,倒不如将所有罪过揽于自身,如此一来,至少还能保全他人免受苦难。 这种敢于担当、勇于负责的精神,正是源自他那位德高望重的祖父陆康传承下来的家风。 遥想当年,庐江沦陷前夕,陆康毅然决然地遣散家人,将陆议和其他族人送回吴郡,而他则选择孤身留下,直面艰险困厄以及强大的敌人。 这份沉甸甸的责任感与使命感,早已深深地烙印在陆氏一族的血脉之中,代代相传,永不磨灭。 “好,看在令祖父季宁公的面子上,本将不追究其他人。” 魏延豪爽地应承下来,仿佛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那双锐利的眼睛始终紧盯着眼前的陆议,似乎在告诉众人,他真正在意的人唯有此人而已。对于其他无关紧要之人,无论是抓捕还是释放,对他来说并无太大差别。 “谢过将军!” 陆议听闻魏延此言,心头稍稍安定了一些,但紧接着他又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地说道: “既是如此,陆议任凭发落。” 言语之中透露出一股坚定与决绝。 魏延见状,微微点头表示认可,随后转过头去,目光落在身旁的陈到身上,开口问道: “叔至,按照律法,收留细作、刺探情报该如何治罪?”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陈到自然明白自家主公的心思,他深知主公对这个名叫陆议的青年颇感兴趣。 于是,他故意把话说得模棱两可,给足了魏延回旋的余地: “主公,情节较轻的一般判处徭役或罚金,而严重的则会被流放或者处以斩刑。” 这样,处置权便掌控在主公的手中。 听到这里,原本还算镇定自若的陆议不禁脸色一变,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原以为凭借着自己家族的背景以及些许财物贿赂,便可轻易化解这场危机。 岂料事实远非他所想象那般简单,如今面临如此严厉的惩罚,他的内心不由得涌起一丝恐惧,开始担忧起魏延是否真的会毫不留情地处死自己。 “伯言,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魏延敏锐地察觉到陆议此时状态有些异常,心中不禁暗忖,毕竟像陆议这样的一介文弱书生,又何曾经历过如此惊心动魄之事。 陆议感受到魏延投来的目光,深知自己身为名门之后,绝不能在外人面前失态露怯。 于是,他迅速调整心态,努力恢复镇定自若的神情。而内心深处那股倔强的书生气却悄然涌起,促使他毫不犹豫地回应道: “无话可说,任凭处置吧!” 魏延见状,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赞赏之意。不愧是陆伯言啊,即使面对生死考验,亦能保持泰然自若、毫不畏惧之色。 紧接着,魏延面色一正,严肃地开口说道: “鉴于陆家为江东奸细提供庇护所,并在一定程度上协助他们搜集机密情报,此举无疑给荆州带来了极大的潜在威胁。为严明律法,应该严惩。” 说到这里,全神贯注聆听着的陆议,心情愈发紧张,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节奏。 “但念其是胁迫之举,况且尚未引发严重后果,故决定从轻发落。 现判罚陆议于本将身侧服徭役两年,期满之后方可自由离开。” 魏延高声宣判道。 其实,这才是魏延内心深处的真实意图,他意欲把陆议留在身旁,以便日后能为己所用。 而区区两年时间不过是一个虚数罢了,如果连两年内都无法将陆议收服,那么他魏延还有何颜面继续在这风起云涌、英雄辈出的三国乱世之中闯荡呢? “啊?” 闻听此言,陆议顿时满脸惊愕,敢情自己刚刚是白白担心了。 站在一旁的陈到打心里佩服自家主公的套路,真是又滑又深啊。 “魏将军,在下除了读书啥也不会,若是必须服徭役的话, 可否让陆家再多派遣一些人手前来顶替呢? 亦或能否通过缴纳一定数量的钱粮来免除此次徭役呢?” 陆议用商量的口吻说道,试图与魏延商议出一个更为妥当的解决方案。 “绝对不行!就是你陆伯言亲自服役。 如果抱有其他念头或是企图逃跑,本将定然会把这笔账统统算在你们陆家身上。 届时休怪本将军不讲情面、翻脸不认人。” 魏延声色俱厉地警告道,那股子威势仿佛能够震慑天地一般。 面对如此强硬的态度和威胁,陆议心中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他暗自思忖着:如今之计,唯有暂且应下此事,方能保得自身周全。 于是,他咬了咬牙,无奈地说道:“好吧……”言语之中充满了不甘与委屈。 然而,就在这时,魏延话锋一转,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其实,能留在本将身旁效力,乃是无数人梦寐以求却难以企及之事。 所以,你应当珍惜这个机会,好自为之才是。 另外,若是有空余时间,本将特准你随时前往襄阳学业堂进修学习。” 听到能去学业堂学习,原本还忧心忡忡的陆议顿时喜出望外,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太好了!谢将军!” 此刻的他,心情犹如雨过天晴般舒畅愉悦,对于未来又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之火。 第354章 魏延两路出兵 魏延为了能够留住张机,可谓是煞费苦心、想尽办法。 在这段日子里,可真是把这位张神医给累坏了,但他却忙得不亦乐乎,完全将北上游历行医之事抛诸脑后。 先说那襄阳学业堂医科新选拔进来的一批研习医学的学子们,他们整日如影随形般跟随着张机,不断向他讨教各种医学难题。 不仅在正常的课上时间如此,就连课余休息的时候,也会紧紧围绕在张机身旁,不肯离去。 毕竟,有这样一个名震天下的神医近在咫尺,可以得到他的亲身指点和教诲,对于这些学子来说,实在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遇,又怎能轻易放过呢? 而张机本人对此也是乐此不疲、来者不拒,耐心细致且毫无保留地为每一个人答疑解惑。 因为他一直以来最大的心愿,便是要将自己所掌握的精湛医术广泛传播开来,造福于世间万民,让所有人都能摆脱病痛的折磨。 除此之外,政务部侍郎伊籍也频繁前来拜访张机,并同他一起商讨有关襄阳医馆的诸多重要事项,比如医馆的具体位置选定、内部布局规划以及各类药材的采购渠道等等。 尽管魏延尚未正式公布襄阳医馆馆长的人选究竟是谁,但几乎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这个职位非张机莫属。 所以,关于医馆建设的各项事务都是由政务部率先牵头组织,并提供必要的资金支持。至于一些更为具体细微的环节,则需要与张机共同协商敲定。 而张机自己也并未推辞这份责任重大的工作,而是全心全意地投入其中,认真负责地给出许多宝贵的意见和建议。 魏延又让邓展动用军机营的力量,在南郡境内全力搜罗患有各种疑难杂症的病人们的信息,然后以将军府的名义将这些患者接来襄阳,交给张机诊治。 面对这一系列罕见而极具挑战性的病症,张机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他毫不犹豫地带领着医科的学子们投入到这场艰难的救治工作之中,同时还不厌其烦地向学生们详尽阐述每一种病症的诊疗方案。 每天深夜,当众人皆已入眠之时,张机方才拖着那副因整日操劳而倍感疲倦的身躯,缓缓返回将军府内那间临时住宿的房间。 然而,即使身心俱疲,他仍不忘取出魏延赠予他的那两本的纸质医学典籍,挑灯夜读直至夜深人静。 待到天色尚未破晓之际,他便又要强打起精神,起身前往病房查看那些病患的状况。 如此这般的辛苦劳累以及严重缺乏充足的睡眠,使得这位已然年逾半百的老人渐渐感到体力难支。他自行调配了一些具有调养功效的药物来滋养身体,总算勉强缓解了些许不适。 魏延得知此事之后,也曾多次劝说张机务必多加休憩,切勿过度操劳,但张机却始终一意孤行。 见此情形,魏延深感无奈,最终只得命令邓展暂且停下继续寻觅疑难杂症病患的举动,并且派人传话给宋忠,请他转告医科的学子们,务必要多多督促张机注意休息。 不久后,魏延感觉时机成熟了,便向张机问及之前他所提议的事情究竟思考得如何时,忙的焦头烂额的张机并未给出明确答复,而是说还没有考虑好。 魏延闻听此言,不禁暗自觉得有些滑稽可笑。其实,无论张机是否已经考虑好。这已经不重要了,结果似乎早已不言自明,他的实际行动已然给了魏延答案。 与此同时,陆议也已开始正式在魏延身旁服起了徭役。每日里,他总是如影随形地陪伴着魏延,一同参与各类事务的商讨。 他们时而与徐庶、沮授以及庞统等诸位谋士共商军国大事;时而又与蒯良共同谋划将军府内的种种事宜;偶尔还会和政务部门的蒯越等人深入研讨各地的收成状况及政务处理细节。 在此期间,魏延时不时便会询问身侧的陆议,对于当前正在讨论的事项持有何种观点。 令人震惊的是,每一次陆议都能展现出其独特且深刻的见解,这些见解往往极具参考价值,引得徐庶、蒯良等一众贤才纷纷交口称赞。 陆议每天也会前往学业堂进行学习,并在那里结交了马良、杨仪等。 渐渐地,随着时间的推移,陆议对魏延的看法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惊讶地发现,眼前这位看似粗犷豪放的将领,不仅在军事战略方面有着过人之处,于政务处理之上亦是得心应手。 更为关键的是,魏延总能在众多纷繁复杂的方案当中迅速筛选并确定出最为行之有效的一个,如此果敢决绝的决策能力着实令陆议深感钦佩。 这段时间里,在南阳与虎贲军换防交接完成的第三营和五溪营也回到了襄阳。历经南阳一战,这两营也是伤亡惨重。 其中第三营能战之士只剩下区区七千余人,魏延果断下达命令,要求赵凡和鲍隆带领部队在襄阳安心休整,同时积极补充兵力。 不仅如此,他们还需接过第二营手中守护襄阳的重任,确保城池固若金汤。 而五溪营的伤亡更让魏延痛心,经过西陵夺城、蕲春激战以及南阳血战等一系列惊心动魄的战役后,这支由勇猛蛮兵组成的队伍如今仅剩一千五百名战士。 每次战斗,五溪营总是冲锋在前,悍不畏死,导致了三千人的五溪营竟折损过半!魏延对这支山地野战特种兵的减员深感痛惜,于是他决定让沙摩柯带领着残存的士兵在此休养生息。 与此同时,让田林赶赴武陵境内的蛮人迁徙区域,全力招募年轻力壮的蛮族青年加入军队,以期尽快恢复五溪营昔日的强大战力。 而换防下来的第二营将士们在霍峻的统领下朝着秭归进发。一同前行的将领还有张合、刘辟等,他们肩负着重要使命,满怀信心地奔赴新的战场…… 魏延将一切都处理完毕,便回家与三位夫人告别,他又要出征了,尽管三女不舍,但是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建安六年(公元201年)七月底,魏延率军西进益州,而徐庶率军南下交州,两路出兵。 第355章 袁曹大战(一) 经过这大半个月的深思熟虑与反复研讨,魏延已然同其麾下一众将领达成了共识。 此时此刻,北方大地上,袁绍与曹操之间再度爆发激战,双方均倾尽全力,难以分身顾及南方局势。 如此天赐良机之下,荆州军队正可兵分二路,同时出击,一路直指益州,另一路则剑指交州。 魏延当仁不让地承担起主攻益州之重任,他将统率霍峻的第二营和陈到的亲卫营,趁着益州内部混乱不堪的局面,伺机而动,力争于西线有所斩获。 即便最终未能如愿以偿,至少也需攻克一处西进的战略要地,以为将来全面夺取益州奠定坚实根基。 此番西征,魏延拜沮授担任军师一职,有他出谋划策,定能事半功倍;此外,还调派了蒯良和刘琦随军负责粮草运输事宜,确保大军后勤无虞。 与此同时,另一路兵马由军师将军徐庶担任统帅,他手捧朝廷册封魏延为交州牧的天子旨意,率部直奔苍梧而去。 全权统领驻扎在苍梧的第一营以及驻防在长沙攸县的第四营,这一路目标十分明确,便是要拿下整个交州,尤其是盘踞在交趾的士家,若能招降最好,否则将兵锋直指。 魏延志在必得,意欲彻底掌控交州全境,他想做名副其实的交州牧,并将其建设成为固若金汤的大后方,以此作为未来逐鹿中原的重要依托。 魏延又派出了邢道荣率领五百身经百战的亲卫营兵士随行保护徐庶,并让将军府主簿蒋琬肩负起此路兵马粮草后勤保障之重任,这是“蒋邢”组合的又一次合作。 经过斟酌与权衡,魏延最终下定决心,将庞统留下坐镇襄阳,并责成他掌管军师参谋部的日常运作以及征南军的各项军务事宜。 尽管年轻气盛的庞统内心极度渴望能够再度跟随大军出征,但魏延提到,此前出征,先是徐庶,而后又是沮授留守,如今也该轮到庞统担当此任了。 面对这样的局面,庞统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选择服从命令,老老实实地留下来。 然而,事实上魏延心中还藏着别的心思,历史上,庞统不幸在益州丧命,最终葬于落凤坡。或许正因如此,多少有些迷信观念的魏延并不愿庞统去触碰这块所谓的“不祥之地”。 出征之后,将军府内的事务便交由主簿潘濬、韩暨以及马玄等人共同打理;至于政务部门,则各行其是,全力维持各地局势的稳定和安宁。 ...... 此时此刻,黄河仓亭津北岸,袁谭所率领的军队与牵招的援军合并一处且驻扎于此,进行着紧张有序的休整工作。 他们严阵以待,随时准备着跨越黄河,向南挺进,直捣兖州这块关键要地。 原本,袁谭与辛毗商议好的是,企图将袁军渡河的具体位置巧妙隐藏起来,但事与愿违。 来自黎阳方向的牵招援军竟然出人意料地选择在仓亭津安营扎寨,不仅如此,他们还在渡口处筹备了大量的船只和竹筏。这使得袁军即将从仓亭津南渡的战略意图彻底曝光给敌军。 面对如此局面,辛评先前精心设计的计谋瞬间化为泡影。经过反复深思熟虑,他果断向袁谭进言,提议率部赶赴仓亭津北岸,与牵招的部队会合。 同时,要全力以赴地筹备渡河所需的各种物资。然而,真正的渡河地点并非已经暴露的仓亭津,而是在上游十里之外的一个默默无闻的渡口。 此乃辛评提出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正因如此,如今的仓亭津已然汇聚了整整两万袁军将士,各类船只、竹筏更是数不胜数,仿佛只待一声令下,便能浩浩荡荡地渡过黄河,挥师南下。 然而,令辛评倍感诧异的是,尽管已派遣多支精锐斥候队伍南下侦察,但始终未能寻觅到曹军的丝毫踪影。 这一诡异现象令袁谭和辛评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曹军隐匿何处?又或者他们是否早已洞悉了袁军的计划,正在暗中酝酿一场惊天动地的反击呢? 种种谜团萦绕心头,给整个战局蒙上了一层扑朔迷离的面纱。 “先生啊,有没有可能曹军压根儿就没把咱们这支军队放在眼里,南岸或许就没有敌军呢?只是咱们自己杞人忧天罢了。” 由于黄河南岸始终未能侦察到曹军的蛛丝马迹,袁谭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公子啊,兵者,诡道也,曹军向来阴险狡诈,咱们不得不加以防备啊!所以必须得做到万无一失才行。” 辛毗一脸严肃且小心翼翼地回应着袁谭。 “那么先生,不知我军究竟打算什么时候渡河朝南进军呢?毕竟咱们都已经在这儿休整超过一旬啦!” 牵招心里一直惦记着能尽快南下跟曹军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然而袁谭和辛评却迟迟不肯下达出击的指令。 “莫急莫急,主公方才传过来的军令不是明确要求咱们先在原地养精蓄锐,等将士们恢复元气之后,再择机向南横渡黄河吗?” 辛评一边说着,一边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泰山郡通往兖州的官道上,一支曹军正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急速前行。 这支兵马正是接到曹操亲笔书信后,火速赶往兖州前线增援的臧霸所率领的徐州兵马。 想当年,吕布兵败如山倒之际,臧霸毅然决然地率领众人向曹操投诚归降。 此后,他承蒙曹操厚爱,被委以重任,负责掌管徐州北部的琅琊、泰山等郡的军政大权,并肩负起牵制青州袁军的重要使命。 要知道,在此前无论是在陶谦帐下还是吕布旗下,臧霸都未曾享受过如此的礼遇。 正因如此,这份沉甸甸的信任与赏识让臧霸感激涕零,他无时无刻不在思索着该如何回报曹操的知遇之恩。 这些年来,面对来自青州的强大袁军,臧霸始终保持高度警惕,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怠慢之意。因为他深知,稍有差池便可能会愧对曹丞相的重托。 所以,每一场战斗、每一次交锋,臧霸都全力以赴,拼尽全力去扞卫这片土地以及曹操给予他的信任。 而这一次,当臧霸收到曹操的亲笔信时,更是不敢有半分耽搁。他留下部将吴敦和尹礼驻守徐州北部,以防备敌军突袭。 而自己则亲自挂帅,偕同副将孙观统率主力部队向西挺进,驰援兖州战场。 第356章 袁曹大战(二) 坐镇长安城的钟繇,这些日子以来可谓是心情愉悦至极。 首先,在自己的努力之下,与凉州牧韦端共同劝和了马腾、韩遂,又给两人写信陈述利害关系,使得马腾、韩遂愿意归顺,各自送来儿子作人质,这样就解除了关中地区的西部外患。 另外,经过这两年来对于关中之地的精心治理,曾经饱受董卓以及李傕、郭汜之乱摧残肆虐的关中地区,如今已然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 往昔那些因战乱而被迫逃离,南下至益州与荆州等地避难的关中人,此刻也纷纷踏上归乡之路,致使当地人口数量大幅增加。 面对此情此景,钟繇当即下令让张既负责将这些归来之人逐一登记造册,并积极鼓舞他们投身到屯垦事业之中,如此一来,关中地区今年的粮食收成颇为可观。 于是乎,早在年初之际,钟繇便派人将过剩的粮食运往许都,此举无疑极大程度地舒缓了官渡之战结束之后曹军所面临的粮草匮乏之困局。 除此之外,钟繇还特意嘱托杨阜与胡遵二人,要从这些返乡的百姓当中挑选青壮,将其招募纳入部曲、收入军中。 这般举措,大大增加了关中地区的守军数量,不仅为扞卫关中地域的安宁与稳固构筑起坚实根基,更是为日后可能发生的战事未雨绸缪。 近期,当钟繇收到曹操的亲笔书信后,展信阅毕,他的神情瞬间变得异常凝重起来。 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袁绍尽管战败但是依然兵强马壮。虽说曹军在去年的官渡之战中大获全胜,但在钟繇眼中,那场胜利实则带有一定的偶然成分以及些许运气使然。 听闻曹军在兖州黄河一线再次与袁军对峙,钟繇内心焦急万分。如今又收到了丞相的亲笔军令,深知此事非同小可,绝不能有丝毫疏忽。 于是,他当机立断,立刻下令让杨阜和胡遵二人率领八千精兵迅速向东挺进兖州,以增援前线。 而他本人则与张既一同留守长安,毕竟西凉的马腾、韩遂皆是虎狼之辈,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背信弃义从后方倒戈一击。 杨阜和胡遵二人自然知道军情紧迫,刻不容缓。他们即刻率领兵马日夜兼程地赶路,穿过潼关,径直朝着关东地区疾驰而去。 杨阜,字义山,天水冀县人士。早在建安初年的时候,他便出任凉州从事一职。官渡之战时,杨阜受凉州牧韦端指派,前往许都。 到达后,他获封安定长史一职,待他返回关右之时,为曹操颂扬功德。但他并不想任长史官,便辞去了该职务。后来,得到钟繇赏识并征召,担任关中曹军的参军,负责处理军中事务。 胡遵,安定临泾人,被张既以礼征辟而进入仕途,虽然年轻,但是文武双全,尤其擅长排兵布阵,被钟繇任命为军中将领。 ...... 此刻,位于延津渡口北岸广阔的平原上,袁军在此扎起了营帐,密密麻麻的帐篷如同一座座小山丘般绵延数里,气势磅礴。 这是袁军的西路军营地,主要是自并州南下的高干兵马以及从黎阳赶来的吕旷、吕翔兄弟带来的援军,共计两万余人。 而数日之前,夏侯渊、刘晔、朱灵率领着六千精锐曹军也抵达了延津南岸,并选择在一处视野开阔、地势颇高的地方安营扎寨。 这座营地与北岸的袁军营寨遥相对峙,形成了一种紧张而微妙的局面。然而,令人意外的是,袁军尽管人数众多,但并未急于渡过黄河发起进攻,而是保持着按兵不动的态势。 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主将高干与军师郭图正在中军大帐之中悠然自得地审视着一幅巨大的地图。 高干身材魁梧,面容刚毅,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沉稳和睿智;相比之下,郭图虽然个头不高,但浑身散发着一股儒雅之气。 他们静静地凝视着地图,仿佛能从中洞察到战争的走向。 “公则先生,我军已然休整多日,如今士气高昂,不知何时南渡才最为适宜呢?” 高干转头望向身边的郭图,语气诚恳地请教道。 郭图字公则,豫州颍川人士,是袁绍麾下八大谋士之一,他是坚定的主战派。 在官渡之战期间,当沮授和田丰等人力主采取稳健的缓战策略时,郭图与逄纪等人则极力倡导速战速决,展现出其果敢决绝的一面。 官渡战后,袁军大败,并州各地多有反叛,面对如此严峻的局势,袁绍当机立断,派遣智谋过人的郭图赶赴并州,协助高干平息当地的动乱。 这一次接到大将军府下达的再次与曹军决战的军令时,郭图内心激动万分。 然而,并州的将士们却依然深陷于官渡战败的阴影之中,被恐惧和不安所笼罩,就连主帅高干自己也是没有信心。 为了重振军心、鼓舞士气,郭图不辞辛劳地逐个拜访各位将领,耐心倾听他们的担忧,并给予坚定的支持与鼓励。 经过一番努力,郭图终于成功地让将士们重拾信心。他坚信,曹军之所以能够击败强大的袁军,完全归咎于许攸的叛变以及对军事机密的泄露。 倘若双方真刀真枪地正面交锋,曹军绝非袁军的敌手。这番言论不仅消除了高干及其麾下并州军对曹军的畏惧心理,更使得整支军队的士气重新振作起来。 此次担任西路军军师的郭图,向高干提出了一个明智的战略建议:稳步推进,严阵以待,绝不给曹军任何可乘之机实施偷袭。 同时,耐心等待最佳战机的出现,届时便可倾尽全力向南进发,一举击溃人数相对较少的曹军。 “将军莫要心急,此刻尚非最佳战机,我军兵强马壮、粮草充足,在此处与曹军形成对峙之势便好。” 郭图凝视着手中的地图,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缓声回应道。 然而,高干却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他透过宽敞的大帐远远眺望对岸那显得有些稀疏零散的营帐,对郭图说道: “以本将观察,从曹军营地中的帐篷数量来看,其兵力恐怕还不及我方的三成。 如今正是天赐良机,倘若我军能够迅速南渡,趁着曹军空虚之际发动攻击,必然能够取得胜利。 可要是继续等待下去,待到曹军的援兵赶到,那么这难得一遇的绝佳机会可就白白错过了呀!” 说到这里,高干不禁心潮澎湃,难以平静。 第357章 袁曹大战(三) 面对高干的提议,郭图并未立刻表示赞同,而是冷静地分析道: “元才将军,尽管对面敌军人数看似较少,但他们依黄河天堑据守,如果我军贸然选择渡河进攻,他们必会半渡而击之,给我们造成巨大损失。 再者,从曹军营地的布置情况来看,他们的安营扎寨工作做得极为扎实牢固,可谓是固若金汤、易守难攻。 即便我军成功渡过河去,将军真的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在尽量减少伤亡的情况下,一举攻破曹军营寨吗?” 说罢,郭图将目光投向高干,似乎想要从对方那里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高干字元才。 高干听完郭图所言,目光凝视着远方,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刚才听到的话语。 这段日子以来,曹军的骑兵斥候频繁地活动于黄河南岸一带,严密监视着袁军的一举一动。 倘若他们察觉到袁军有渡河的迹象,必定会毫不犹豫地加强黄河防线的防守,并依托坚固的营寨抵御袁军的进攻。 如此一来,自己所率领的袁军必将遭受重大伤亡,而最终取得的战果恐怕也难以弥补损失,实在是得不偿失之举。 这时,郭图看着陷入沉思、愁眉不展的高干,又开口说道: “将军切莫心急,依在下之见,对面曹军的粮草想必不会充裕。他们与我军长期对峙下去,迟早会因为粮草短缺而不得不选择撤退。 待到那时,方为我军南渡黄河的最佳时机。一旦成功渡过黄河,前方便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平原地带。 届时,将军定能大展身手,斩杀敌军,立下赫赫战功!” 高干听后,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他微微颔首,表示对郭图所言甚是认同。毕竟,在这错综复杂的战局之中,每一个决策都关乎着无数士兵的生死存亡以及整个军队的命运走向。 因此,必须要深思熟虑,权衡利弊,方能做出最为明智的抉择。 ...... 延津南岸曹军营地,中军大帐之内气氛凝重,夏侯渊、刘晔、朱灵等人围坐在一起,面色严肃地分析着当下的战局形势。 夏侯渊眉头紧蹙,目光带着深深的疑惑,凝视着对面的刘晔,开口道: “子扬先生,请为本将解惑之。如今袁军兵力数倍于我,但他们却在北岸按兵不动,这究竟是何缘故呢?”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透露出对眼前局势的忧虑与不解。 刘晔,这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尽管年纪轻轻,因其乃是光武帝刘秀之子阜陵王刘延之后裔,是名副其实的汉室宗亲,家族背景显赫非凡。 而且,他在曹营之中一直保持低调谦逊的作风,智谋过人,屡次献计献策皆获奇效,因此深受夏侯渊及其他诸位将领的敬重与喜爱。 此刻,听到夏侯渊向自己发问,刘晔连忙起身,恭敬地向着夏侯渊拱了拱手,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后,才不慌不忙地缓声道: “将军,关于此事,在下亦曾反复思量。依常理度之,袁军理应趁着我军尚未站稳脚跟之际,迅速挥师南下,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击溃我军。 然而,令人费解的是,敌军至今仍无丝毫渡过黄河向南进军的迹象……” 说到此处,刘晔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思绪,接着继续说道: “依在下之见,其中缘由大概有如下数点: 首先,官渡一役,我军气势如虹、锐不可当,势如破竹般的战斗力让敌方心生惧意。眼下即便对方人多势众,也绝不敢轻举妄动,贸然对我军发起攻击。 其次,袁军兴许正在采取拖延战术,试图消磨我方士气与粮草储备,待到我军疲惫不堪或粮尽援绝之际,方才挥师南进。 再者说,也有可能他们仅仅只是一支偏师罢了,其真正用意在于分散并牵制住我军主力,以此来削减白马前线的对峙压力。” 刘晔苦思冥想良久,将先前在白马大营的中军大帐里,许攸针对袁绍及其军队所作的剖析,连同这段日子以来敌我双方于黄河两岸僵持不下的局面综合起来考量,隐约间洞悉到了河对岸敌军的图谋不轨。 夏侯渊聆听完刘晔这番鞭辟入里的剖析之后,不禁陷入沉思,而后微微颔首,表示认同。 “那么,面对如此情形,我军究竟应该如何应对呢?” 夏侯渊紧接着追问了一句。 他深知当前局势变幻莫测,稍不注意就有可能战事失利,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焦虑之情。 “自然是以静制动,维持现状即可。 丞相已然自关中调拨大军前来增援,只需吾等坚守至此关键时刻,而后稍稍施展些许计谋引诱袁军渡河,趁其不备发动突袭,定然能够一举击溃敌军!” 刘晔眼神闪烁着睿智的光芒,语气充满自信与果断。 夏侯渊闻听此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他对刘晔的智谋一向颇为钦佩,此刻更是深以为然地点头表示赞同道: “就依先生之计行事!” ...... 兖州乃是曹操发迹之地,可以说是他的根基所在。 然而,自迁都许昌以来,此地的核心地位便渐渐有所偏移。曾经作为兖州首府的濮阳,其防御亦不如往昔那般森严紧密。 就在数日之前,遵照曹操之命,张辽、程昱以及张绣率领六千曹军进驻濮阳城中。他们负责监视袁军的东路侧翼部队,并寻觅时机一举剿灭这支敌军。 然而,令人诧异的是,这些日子里,张辽除了派遣大量斥候前往濮阳东边的黄河沿岸探查情况之外,似乎并未采取任何进一步的行动。 实际上,这一切皆是张辽与程昱共同商议后的决策所致。他们深知自身兵力有限,而黄河防线漫长无垠,如果一味地坚守一城一池,恐怕难以抵御袁军的攻势。 因此,两人经过深思熟虑后达成一致意见:放弃对特定地点的执着防守,转而选择将袁军诱渡过河,然后凭借灵活机动的战术,在运动战中寻找机会消灭敌人。 如此一来,不仅能够充分发挥己方军队的优势,还能出其不意地给予袁军沉重打击。 第358章 赵累拜访杨家 汉中太守张鲁,据传是西汉时留侯张良的第十代子孙,又是天师道教始祖张道陵之孙。 正因如此显赫身世,张鲁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五斗米道的第三代天师。 当年,张鲁仰仗着其母与刘焉之间的特殊关系,得以被委任为督义司马,受刘焉指使,率领军队北上攻击汉中太守苏固。 经过一番激战,最终成功将苏固斩杀。此后,张鲁在刘焉的暗中指示下,截断了斜谷道,并多次杀害前来传达旨意的朝廷使者。 待到张鲁彻底掌控汉中之地后,他便开始割据一方,并积极在这里传播推广五斗米教义。 通过这种方式,他不仅巩固了自己的统治地位,还成功地用宗教信仰来感化和教育民众,进而构建起一个独特的政教合一的政权体系。 在整个治理及传教的进程当中,汉中本地那些实力雄厚、根深蒂固的世家大族给予了张鲁极大的助力。 面对这种情况,张鲁自然心怀感恩之情,于是对世家之中那些才华横溢之士格外器重,纷纷委以重任。 说起这汉中的世家大族,就不得不提其中最为显赫的杨家,杨家堪称当地首屈一指的名门望族。 而杨家众多杰出人物中的代表者杨松,则是备受张鲁信赖和倚重的智谋之士。此外,杨松之弟杨柏亦是张鲁手下的一员大将。 尽管张鲁已然坐拥汉中这片土地,但面对势力庞大的杨家,他仍旧不敢有丝毫怠慢,甚至还要心存忌惮,礼让三分。 这日,阳光明媚,微风轻拂,汉中郡治所南郑城显得格外宁静祥和。 在城内核心区的杨府门口,却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乃是一名身材高挑、略显消瘦的年轻男子。 只见他剑眉星目,面庞方正,鼻梁挺直,嘴唇宽阔,双眸更是犹如星辰般明亮闪烁,散发出一种坚毅而自信的光芒。 这名神秘来客站定之后,便朝着杨府大门走去,并将一份精心准备好的拜帖递给了门前值守的仆人。仆人手捧拜帖,匆匆忙忙地跑进府邸内,将其交到了主人杨松的手中。 杨松接过拜帖,目光落在上面的名字时,不禁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他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弟弟杨柏,开口说道: “赵累?荆州魏延的部下?此人前来拜访我杨家究竟有何意图呢?” 杨松感到十分诧异,甚至有些难以置信。 杨柏同样流露出惊讶之情,他瞪大双眼,盯着拜帖反复端详,似乎想要从中找到答案。 片刻之后,他缓缓抬起头,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地说: “难道……是那位在南阳大败曹军,从曹操的手中夺回南阳的魏延吗?” 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仿佛在努力消化这个惊人的消息。 南阳之战传遍天下,魏延挫败了不久前在官渡取得胜利的强大的曹军,让世人对他刮目相看。 如今,魏延居然派遣使者来到杨府,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杨家兄弟与其他众人一样,心中对魏延充满了好奇和敬畏。 “若不是他,还有谁敢自称为荆州魏延啊!我们与他毫无瓜葛,这突然造访......” 杨松回过神来,自言自语道。 接着,他陷入了沉思之中,思考着是否应该接见这位来自远方的使者。 杨柏见状,轻声建议道: “兄长,不妨先见见这位来使,听听他到底想说些什么。” 杨松听了弟弟的话,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在南阳之战的时候,当魏延得知了刘备逃窜至上庸这一消息后,他心中暗自思忖:若能率领大军直捣黄龙,必将这个“三国搅屎棍”彻底铲除! 然而现实却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荆州军方才经历了与曹军的浴血鏖战,早已精疲力竭、疲惫至极。 不仅如此,他们还需时刻警惕着颍川方向蠢蠢欲动的曹军,同时又想着趁益州内乱之机,去捞些好处。此时此刻,真可谓分身乏术,根本抽不出多余的兵力前去追击。 再者说来,上庸地势异常险要,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与世隔绝,易守难攻,要想攻入此地,谈何容易?且刘备如同泥鳅般狡猾,见势不妙便会溜之大吉。 当魏延将心中的想法告诉徐庶和庞统后,徐庶建议派遣使者远赴汉中,在张鲁跟前挑拨离间,称刘备此番前往乃是借助上庸为跳板图谋汉中之地。 如此一来,就不用自己亲自动手,便可借张鲁之手除掉刘备这块心腹大患。可问题接踵而至:究竟该遣派何人前往,方能在张鲁面前具有足够的话语权呢? 与此同时,庞统建议道:不妨让汉中军机营于南郑城中散播流言,通过这种方式将消息传入张鲁耳中。 这般巧妙运用反间之计,定能引起张鲁对刘备的警觉和敌视,从而达到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张鲁主动出手对抗刘备的目的。 魏延听完,感觉此举有点太过被动,张鲁麾下不乏智谋之士,若被识破那便功亏一篑。 突然他脑海之中浮现出历史上张鲁麾下一个令人生厌的名字—杨松!此人心术不正、极贪钱财,在历史上曾屡次破坏张鲁的大计。 魏延深知若想成事,必须要借助此人,他提议派遣一名勇敢活络之人前去汉中杨家秘密会晤杨松,只需略施小计,以重金贿赂之。 让他在张鲁耳边煽风点火,将刘备的勃勃野心与潜在威胁夸大其词地描绘一番。如此一来,定能挑起张鲁对刘备的警惕之心。 魏延当机立断,唤来了南阳军机营里最为机敏聪慧的赵累,并向他下达命令:即刻启程赶赴汉中,想尽办法在城内散播流言蜚语,扰乱民心;同时设法接近杨松,不惜一切代价收买于他。 这可谓双管齐下,只要计划顺利实施,必能收到奇效。 没过多久,在杨府仆役的引领下,赵累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宽敞明亮的会客大厅,目光扫视四周后,最终落在了正上方端坐的两人身上。 只见那二人面容相似,神情威严,赵累心中顿时明悟过来——他们必定就是杨松和杨柏兄弟。 第359章 杨松决定帮忙 “厅中来者何人?” 杨松微微眯起双眼,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赵累。 两人四目相对,赵累毫不退缩,眼神坚定而从容,既没有丝毫躲闪之意,也不见半分谦卑之色。 杨松见状,心中不禁暗生几分赞赏之情,但仍故作疑惑状,明知故问起来。 “征南将军、交州牧、新野侯魏延将军麾下赵累,奉我主之命特来拜会杨公。” 赵累挺直身躯,声若洪钟般响亮,一字一句清晰地报出了自家主公那一连串冗长的头衔。 他深知这些名号的份量和影响力,希望借此能引起杨松足够的重视,从而为接下来的谈判奠定良好基础。 “哦?魏将军之名在下倒是有所耳闻,只是不知此番派遣使者前来我汉中所为何事呢?” 杨松直截了当地发问,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与好奇。 与此同时,站在一旁的杨柏也饶有兴致地看向赵累,似乎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答案。 面对杨松如此直白的询问,赵累并未显得慌张失措。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郑重其事地回答道: “我主素闻杨公德才兼备,乃是张天师最为信赖的心腹之人,在汉中地界更是一言九鼎。 此次特意差遣在下前来,只为能够与杨公结下情谊,成为朋友。” 这番话说得诚恳至极,虽然其中不乏些许阿谀奉承之词,但赵累也是出于形势所需,不得已而为之。 果不其然,杨松听了这番话后,脸上顿时浮现出难以掩饰的喜悦之色。 原本就不算大的眼睛此刻乐得几乎眯成了一条细缝,那张略显肥胖的面庞瞬间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苹果一般。 显然,赵累的这番夸赞让他感到极为满意,心情格外舒畅。 “哎呀呀,实在是太客气啦!能与魏将军结为朋友亦是在下之所愿。 只可惜呢,我们杨家已经投效我主张天师了,所以也就无法再为魏将军效力咯。” 杨松毕竟在官场和社会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其内心迅速地恢复了镇定。 他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清楚得很,魏延此番派人过来找自己肯定是有事相求,可自己也着实不愿轻易去开罪于他,于是乎便如此委婉地回绝了过去。 “杨公误会了,我主并无让足下改换门庭之意,纯粹就是想要跟杨公结交一番而已,这是我主写给杨公的亲笔信。” 赵累眼见着杨松毫不犹豫地就给拒绝了,赶忙从怀中掏出魏延写给杨松的那封信来,并用双手恭敬地呈递上去。 站在一旁的杨柏见状,连忙走上前去接下这封信件,随后转交给了自家兄长杨松。 “赵累先生快快请坐。” 杨松一面伸手接过信件,一面对赵累做出一个请坐的手势说道。 魏延在信上先将杨松夸奖一番,并表达仰慕之意,接着,他笔锋一转,阐述了荆州军接下来的战略部署将是向西进攻益州。 为了表示与杨公建立友好关系的诚意,魏延郑重承诺,一旦成功攻占巴西郡,便会赠予杨家位于益州北部的万亩肥沃良田,以此作为双方情谊深厚的象征。 然而,在信的末尾,魏延却委婉地提及了一个小小的请求,希望能得到杨松的相助。这个请求与刘备有关…… 待杨松读完信件之后,他略微沉思片刻,随即将手中的信纸轻轻递给了身旁的杨柏。 而此刻,坐在下方的赵累则显得格外淡定从容,他悠然自得地端起杨家仆人新沏好的香茗,轻抿一口,而后静静地凝视着杨松,耐心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魏将军此番欲夺取益州,此事究竟是真是假?” 杨松眉头微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虑,低声自语道。 尽管他生性贪婪,可绝非愚笨之人。魏延所开出的这张看似诱人的空头支票,着实令他怦然心动,但同时也不禁心生警惕,唯恐这只是一出空手套白狼的勾当。 因此,他必须要进一步核实情况,以免陷入被动局面。 面对杨松的质疑,赵累神情庄重,语气坚定地回答说: “千真万确!恐怕此时此刻,我家主公已然率领大军踏上西征之路,相信用不了多久,前方就会传来消息。” 他深知杨松心中的顾虑所在,故而言辞恳切,试图消除对方的担忧。 “那贵军击败益州的刘璋军胜算几何?” 杨松紧接着问道。 “请问杨公,那刘璋军比起江东军和曹军如何?” 赵累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杨松的双眼,郑重其事地发问道。 杨松稍稍迟疑了一下,但很快便坚定地回答道: “无论是兵力还是战力,远不及也。” 尽管杨松并未亲眼见过江东军与曹军的战斗场景,但关于江东水师独步天下的赫赫威名他早有耳闻。 而曹军在官渡之战中,一举击败了当世最为强大的诸侯袁绍,其战斗力之强悍堪称无坚不摧、锐不可当。 反观益州的刘璋军,杨松倒是与之有所交集。昔日,刘璋麾下的大将庞羲曾统率大军屯驻于汉中南部一带,还与汉中军展开过激烈交锋,彼时双方可谓旗鼓相当、难分胜负。 然而,若将此等实力拿来与江东军以及曹军相提并论,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不可同日而语。 赵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轻轻地点了点头。显然,这个答案完全符合他心中所想。 紧接着,他清了清嗓子,朗声道: “我荆州军曾击退江东水师于夏口,战胜曹军于南阳。区区益州又何足挂齿? 更何况如今益州内部纷争不断、乱成一团,我方胜算岂不是更大了吗?” 他的话语铿锵有力,充满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在望的曙光。 杨松听完赵累之言,不禁频频点头。他之所以会答应与赵累见面,正是因为早有耳闻魏延的赫赫威名。若非如此,恐怕他早就将赵累拒之于千里之外了。 因此,对于魏延此人,杨松着实颇为看重,并满心期盼着魏延能够一举击败刘璋,从而实现其在书信之中所许下的诺言。 “在下愿意帮魏将军这个忙,但也请别忘了信中的许诺。”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杨松终于下定决心要助魏延一臂之力。 毕竟,这场交易对他而言简直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他所需付出的不过是在张鲁跟前说几句关于刘备的闲言碎语罢了;然而,作为回报,他却能够收获万亩肥沃的田地! 如此划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想到此处,杨松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那就静候杨公的消息......” 见杨松已然应允相助,赵累心头顿时大喜过望,觉得自己此番总算没有辜负使命。事不宜迟,他心想要立刻将这个好消息传回襄阳…… 第360章 汉中军葭萌关遇阻 (注:初平二年(191年),张鲁据汉中,改汉中郡为汉宁郡,治南郑县,建安二十年(215年)复名汉中郡。为了不混淆,统一为汉中郡。) 张鲁在汉中建立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政教合一的政权。 在这种体制下,宗教领袖通常也担任政治领导的角色。在乱世中,他以这样一种另类的方式,为老百姓营造了安宁祥和之境。 张鲁治下的汉中,它采取与教众合作体系化的管理模式,也就是说,在张鲁的辖区内,传统的县令、县长等官职被废弃,民政全都由“祭酒”来治理。 所谓“祭酒”,可以理解为教徒内的基层领导,更高一层的是“治头大祭酒”。至于顶层的张鲁,则自称“师君”。在这个体系中,最底层的是普通信徒,统称“鬼卒”。 这看起来有些愚昧民众,但张鲁治下的汉中,却是真真实实的对百姓充满体恤和关爱。比如,祭酒们在各个地区设立了“义舍”,存放义米和义肉,给过往的旅人免费取用。 而教内的鬼卒若犯法,初犯可获三次宽恕。到了第四次,则会受到惩处。倘若只是轻微罪行,不用坐牢,只需修建一百步道路便可赎罪。 张鲁所倡导的,是一种诚信而简约的治理方式,这赢得了汉中民众的爱戴与支持...... 此时的汉中太守府议政大厅中,张鲁身着一袭紫袍,端坐在厅中主位之上。 他身形高大,相貌堂堂,面庞白皙,五官端正,眉宇间透着一股威严之气。他的头发乌黑亮丽,整齐地梳于脑后,用一根紫色的丝带束起。 他的目光在厅中扫视着,每一个与他对视的人都不禁感到一阵压力。双手自然地放在座位的扶手上,手指修长而有力,显示出他的沉稳和自信。 在他的身上,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质,既有着上位者的威严,又有着智者的沉稳。他就像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让人敬畏而又心生向往。 宽敞明亮的大厅之中,左右两侧分立着文臣武将,左侧一列为首之人便是杨松。紧挨着杨松的,则是精明能干的功曹阎圃,同样也是张鲁帐下不可或缺的智囊之士。 而在大厅的右侧,两位威风凛凛的武将傲然挺立。其中为首者正是张鲁的弟弟张卫,是汉中军中的第一大将。另一位则是杨松之弟杨柏,虽然名声稍逊于张卫,但亦是英勇善战之辈。 此时,坐在主位之上的张鲁面色凝重,率先打破了沉默: “如今益州内乱,最新的战况如何?” 自从刘璋借口张鲁不听从他的调度命令,残忍地杀害了张鲁的母亲以及其他家人后,张鲁心中对刘璋和整个益州充满了仇恨,可谓是恨之入骨、势不两立。 正因如此,当益州本地派赵韪起兵反叛之时,张鲁毫不迟疑地煽动巴夷部落中的杜濩、朴胡、袁约等人,率领大军攻打巴西郡。 同时,还派遣自己的亲弟弟张卫统率杨昂、杨任等一众得力战将向南进军,直逼白水关和葭萌关。 然而,巴夷人的实力终究有限,面对巴西太守、和德中郎将庞羲所统领的精锐东州兵,他们很快便败下阵来,叛乱也随之被迅速平息。 与此同时,汉中军队在南下途中遭遇了益州将领杨怀、高沛的顽强阻击,止步于葭萌关之下,无法继续向前推进。 一时间,战局陷入胶着状态,双方僵持不下。但张鲁对于刘璋的怒火从未平息,正虎视眈眈地寻找机会南下报仇。 就在此时,议事之前接获益州传来最新消息的阎圃迈步而出,对着张鲁躬身施礼之后,不紧不慢地言道: “主公,目前并无任何新的动态。那赵韪所率之叛军依旧被困于江州城中,而刘璋的军队并未采取强攻之策,反倒是选择了围而不打。” 说到此处,阎圃稍稍顿了一顿。 张鲁听闻此言,不禁面露怒色,愤愤不平地骂道: “哼!这赵韪简直就是个废物!眼看着就要兵临成都城下了,却愣是被硬生生地给逼退回来,原本的进攻态势瞬间反转成了防守。真是令人失望至极!” 其实,张鲁对赵韪并无特殊情谊可言,纯粹只是觉得敌人的敌人或许能成为自己的盟友罢了。 他原本盘算着,如果益州前线的平叛战事不顺,那么刘璋必定会抽调驻守葭萌关的兵力南下增援,如此一来,益州北部的门户必将大开,届时汉中军便可趁虚而入。 只可惜事与愿违,如今形势对刘璋颇为有利,葭萌关更是稳如泰山,以当下的局势而言,汉中军怕是难以占到丝毫便宜。 正当众人沉默不语之际,一旁的张卫突然打破沉寂,开口向张鲁请求道: “兄长,可否再调拨五千兵马,让我率领他们南下再攻葭萌关呢?” 其言辞恳切,目光坚定,显然已下定决心要再试身手。 葭萌关位于崇山峻岭之间,地形崎岖险峻,宛如一道天然屏障横亘于汉中与益州之间,乃是汉中大军踏入益州腹地的咽喉要道。 就在数月前,张卫亲率兵马对葭萌关发起了猛烈攻击。然而,尽管他们竭尽全力,却始终未能攻克这座坚如磐石的雄关,而且在这场旷日持久的攻坚战中,汉中军伤亡很大。 面对如此困境,张卫无奈之下决定将前线的指挥权移交给杨昂和杨任等将领,而自己则只身一人返回南郑请求增援,可是张鲁对于张卫的求援并未应允。 此时,他凝视着眼前满脸急切渴望再战的弟弟,心中有点不忍。 但当他想起那些倒在关隘之下的无数汉中英勇将士,张鲁便心如刀绞般难受至极。 “不行!上次强攻关口我们就已经损失了将近万名将士啊!他们可都是我教中的好儿郎,怎能再去做无谓的牺牲呢?” 张鲁毫不犹豫地断然拒绝了张卫的请求。 张卫仍不甘心就此放弃,试图继续说服兄长。 然而,正当他准备开口之时,站在一旁的阎圃赶紧伸手阻拦住了他,并语重心长地劝说道: “张将军,请听在下一言。葭萌关地势险要,防守严密,实非仅凭武力和人多所能攻破,此刻强攻只会徒增更多无谓的伤亡。 依在下之见,当前之计唯有耐心等待时机变化,寻找合适的破敌良策方可成功。” 听到阎圃这番恳切之言,张卫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明白此时并非固执己见的时候。 最终,在兄长张鲁和谋士阎圃的双重劝阻下,他只得悻悻然打消了再次统兵南下强攻葭萌关的念头。 第361章 杨松挑拨激将 “主公,近日在下获知了一则消息,不知当讲不当讲。” 刚刚一直保持沉默的杨松,此刻突然打破沉寂,开口言道。 一旁的阎圃见状,不禁暗自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暗自思忖着这家伙究竟又要耍弄何种花招。 此时的张鲁,正深陷于对刘璋的愤恨以及因攻打葭萌关而导致的惨痛伤亡所带来的痛苦之中无法自拔。 听到杨松那阴阳怪气的腔调,更是心生不悦,不耐烦地回应道: “有何事但说无妨!” 杨松见状,便故作惊恐之态,刻意夸大其词地道: “刘备此人未得主公应允,率领数千人马竟敢擅自夺取上庸三城,其居心叵测,实乃心腹大患啊!” 然而,张鲁却显得异常淡定从容,似乎对此毫不在意,随口答道: “本师君已然接到申家传来的讯息,称刘玄德仅仅是暂且借用上庸之地稍作休整罢了,并无其他不良企图。” 原来,早在数日之前,刘备曾派遣手下之人乔装打扮成申家的仆从,专程前来拜见张鲁。 他们假借申耽之名,向张鲁禀报说刘备率领区区数百人,暂时投靠至上庸,请求在此地休整一番。 而张鲁当时也并未过多在意此事,毕竟他目前的主要关注点仍集中在益州的刘璋身上。 “主公,据在下所获之确切情报,那刘备已然成功地自申家手中夺得了三城之地,并且还公然自立为主,大有西进汉中之势啊!” 杨松眼见方才所言并未引发张鲁足够的关注与警觉,于是再度加重口吻强调道。 “不至如此吧,想那刘玄德向来以仁德着称于世,又是汉室宗亲,应当不会做出这般鸠占鹊巢的不义之举才对啊!” 阎圃闻听此言,心中亦觉难以置信,暗自揣测莫非是杨松有意夸大其词,遂赶忙挺身而出,当面向张鲁陈述自身的疑虑。 这阎圃与杨松皆乃张鲁身侧之得力臂膀,但两人时常因政见分歧而产生争执,彼此关系颇为紧张,可以说是水火不容。 阎圃对那生性贪婪、心胸狭隘的杨松着实心怀不满;而杨松对于固执腐朽、冥顽不化的阎圃也是厌恶至极。 “据悉,刘玄德曾辗转于河北、中原等地,后又于南阳惨败于荆州军,当下可谓是陷入无处安身之困境,急需谋取一处地盘以图东山再起。 恰在此际,他现身于上庸一带,主公万不可掉以轻心呐!” 杨松见阎圃对此事心存质疑,旋即趁热打铁,继续进言劝诫道。 张鲁听完之后,眉头微皱,眼神变得深邃而凝重,仿佛沉浸在了一片思绪的海洋之中。 他暗自思忖着杨松所言不无道理,这些年来尽管自己偏安一隅,身处汉中这块土地之上,但对天下大势却始终保持着高度关注和敏锐洞察。 刘备这个名字自然是听说过的,他心怀壮志,野心勃勃,绝不甘心屈居于他人之下。 纵使历经千百次的挫折与失败的洗礼,却依旧能够坚韧不拔、百折不挠,犹如浴火重生的凤凰一般,展现出惊人的毅力和勇气。 面对如此人物,怎能不心生警惕?否则稍有不慎,自己多年以来苦心经营的汉中基业恐怕将会易于他人之手。 就在这时,一直默默聆听众人交谈的张卫突然插话道: “兄长,提及此事,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近来,南郑城中流言蜚语甚嚣尘上,传闻说刘备欲以其占据的上庸作为进攻跳板,企图染指我们整个汉中。” 原来,近段时间以来,南郑城内的军机营四处散播这一消息,没过多久便传入了暂代南郑城防之责的张卫耳中。 紧接着,杨柏也向前一步,目光扫过杨松后,对着张鲁抱拳施礼道: “主公,末将也曾在市井之间听到过类似的传言。” 言语间流露出一丝忧虑之色。显然,关于刘备意图谋取汉中的说法已经开始在民间广泛传播开来,引起了不少人的担忧和恐慌。 此时,张鲁终于如梦初醒般地认识到了事态的严峻性,因为他深知这些消息绝非空穴来风。他的面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心里在思索着该如何处理这个问题。 另一边,阎圃经过对各方信息的详尽梳理和整合后,心头不禁涌起无数疑惑。 他下意识地轻抚着自己那略显凌乱的胡须,稍作沉吟后,方才缓缓开口道: “主公啊,依常理而论,如果刘备果真心怀不轨、有所图谋,那么他又怎会轻易将如此机要之事泄露出去呢?以至于整个南郑城几乎无人不知晓。 这件事着实透着一股诡异之气,莫非其中隐藏着什么人的险恶阴谋不成?” 说罢,阎圃若有所思地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杨松。 张鲁闻听此言,亦深感此番情形颇为反常。 恰在此刻,杨松再次插话进言道: “防人之心不可无呐!想当年,刘备先是投效于公孙瓒麾下,结果公孙瓒最终走向灭亡;随后他转投吕布帐下,然而吕布也未能幸免厄运;紧接着他又依附于袁绍,可惜袁绍同样难逃失败之命运。 主公切不可抱有丝毫侥幸心理啊,否则一旦待到刘备大军压境、兵临南郑城下之时,恐怕便为时已晚矣!” 其言辞恳切,忧心忡忡之情溢于言表。 杨松想起魏延许诺给他的益州北部的万亩良田,他更加卖力的挑唆着。 “听闻,那刘备帐下可是有着关羽、张飞以及赵云这般堪称万人敌的绝世猛将啊!倘若战事一起,恐怕咱们汉中之地,根本找不出能够与之抗衡的将领来啊!” 杨松紧接着开口说道,言语之中满是忧虑之色。 他之所以这样讲,其实就是想要借此来激怒大将张卫。要知道,那张鲁对于自己这位亲弟弟很是器重的。 果然不出所料,当张卫听完杨松这番明显带有轻视意味的话语之后,顿时怒不可遏,只见他猛地走到大厅中间,扯开嗓子大声吼道: “先生此言差矣!何必如此涨他人志气,而灭自家之威风呢?咱们汉中的这些将领们,难道还会惧怕他们不成?” 说罢,他一双虎目圆睁,狠狠地瞪向了杨松,仿佛要用眼神将对方给生吞活剥了一般。 第362章 张鲁的应对 “杨先生所言极是,像刘备这般枭雄,我们确实应该严加防备才是啊!” 经过反复思量与权衡,张鲁最终拿定了主意,并把目光投向了大厅中的众人,缓声道。 “不过呢,各位觉得咱们应该采取怎样的措施来应对当下局势才好呢?” 说话间,只见张鲁伸出手指轻轻叩击着身前的案桌,这已然成为他每逢沉思之际都会做出的习惯性动作。稍作停顿后,他再次开口追问道。 此时,人群之中有一人走上前来,正是那杨松。只听他不紧不慢地说道: “主公啊,近些年来,那申家一直盘踞着上庸三城,根本就不遵从主公的命令,使得无法对上庸等地进行传教和管理。 依在下之见,咱们正好可以借着这次刘备这件事当作一个绝佳的机会,直接派遣大军前去攻打并夺取上庸三城,让它们统统归入到主公所掌控的领土范围之内。 如此一来,既能消除掉刘备这个隐患,还能够拓展咱们的疆土,这可真是一箭双雕、两全其美的好事呀!何乐而不为呢?” 一番话说完,杨松脸上露出自信满满的神情。 张鲁闻罢,双眼顿时闪过一丝亮光,心中暗自思忖道:这杨松事事都替自己考虑周全,所谋划之策也的确算得上是目前最为恰当合理的应对方法了。 然而不知为何,张鲁总隐隐约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一时间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迟迟无法做出最后的决断。 “主公传道和治理汉中多年,仁德之名传于四海,汉中黎庶无不感恩戴德、顶礼膜拜的。 然而此刻,上庸等地并未有谋逆等不臣之举,贸然兴兵对主公的声誉或有不良影响,请主公三思。”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沉默不语、静静地沉思着的阎圃突然间张开嘴巴说出了自己的反对意见来。 “那么依你之见,对于此事应当如何处置才比较妥当呢?” 张鲁听了之后也觉得阎圃所说的这番话语很有道理,于是就立刻看向他询问道。 “在下以为可以先派人前往上庸查明情况,如若刘备果真悄悄占据三城,那么再来策划思量相应的应对策略也为时不晚。 况且根本用不着调动兵马、动用武力,仅仅只需要送上一封信函就能够解决。” 阎圃信心满满、成竹在胸地回答道。 刹那间,张鲁、杨松还有张卫等人脸上都不约而同地流露出惊讶好奇的神色来,他们纷纷把视线投向了阎圃这边。 “哦?不知道先生到底有着什么样的锦囊妙计呢?” 张鲁显得有些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主公身为汉中太守,那刘皇叔既已踏入汉中地界,岂有不尽地主之谊的道理? 依在下之见,主公不妨修书一封,送往那上庸之地,请刘备前来南郑一叙。 待其应邀而至后,再于宴会上布下天罗地网,定要叫那刘备插翅难逃、有来无回。如此一来,便可轻而易举地破解当下困局矣。” 阎圃气定神闲、慢条斯理地向张鲁阐述着自己的计策。 张鲁闻听此言,不禁喜出望外,连连颔首称善。心想这般无须大动干戈便能消除眼前危机,实在是上上之策。 况且此刻汉中大军的主力尚在葭萌关下同益州军队鏖战正酣,倘若贸然调遣兵力前去攻击盘踞在上庸的刘备,那么南郑势必会变得守备空虚,极易被敌军乘虚而入。 “妙哉!先生真乃智谋盖世也!” 张鲁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对阎圃大肆褒奖起来,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他才智的钦佩之情。 然而这番溢美之辞却令立在一旁的杨松心生妒意,他向来与阎圃明争暗斗,彼此间互不相让,最不愿见到的便是对方风头盖过自己。 此时,只见杨松跨步而出,高声喊道: “若那刘备不肯前来南郑又当如何处置呢?” 此问甚是尖锐,显然是有意给阎圃难堪,企图借此机会挫挫他的锐气。 此言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张鲁及其手下众人皆是面露疑惑之色,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阎圃,眼神之中充满了期待与希冀。 只见阎圃不慌不忙、胸有成竹地轻捋着胡须,嘴角微微上扬,透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面对众人焦急的目光,他从容不迫地开口说道: “若那刘备胆敢不来,那么此次事件的责任自然全在于他。 届时,吾等便可名正言顺地出兵征讨,同时向上庸三城的黎民百姓揭露刘备那虚伪丑陋的真面目。 如此一来,我军就能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之优势,如此行事,想要驱逐刘备、攻克此三城必定易如反掌,事半功倍啊!” 原来,阎圃早已未雨绸缪,深思熟虑过刘备可能会拒绝前来的情形。所以,当杨松提出疑问时,他才能这般镇定自若、泰然处之地回答道。 听到这里,杨松顿时哑口无言,因为他不得不承认,阎圃所献之计确实天衣无缝,毫无破绽可言。 此时此刻,他也只能静观其变,看看刘备接下来究竟会如何应对。 然而,杨松的内心深处却依旧难以割舍对那万亩良田的执念。他不禁暗暗思量:“魏延啊魏延,我所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最后,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张鲁终于拍板定案,下达命令道: “甚好!就依阎先生之言而行事吧。即刻派人前往上庸打探虚实,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遵命!” 众人齐声应诺,声震云霄。 “哦,对了!” 张鲁猛地一拍脑袋,似乎想起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他目光锐利地看向厅中的杨柏,高声喊道: “杨柏将军听令!速速率军五千进驻兴势城,严密监视上庸和西城方向的一举一动!不得有误!” “末将领命!” 杨柏拱手应道,他深知此命令的重要性,不敢有丝毫怠慢。 兴势乃是一座位于南郑和西城之间的关键城池,地理位置极为险要,堪称南郑的门户所在。如今张鲁调遣大军至此,其背后的战略意图已然不言而喻。 第363章 巧夺白帝城 白帝城,坐落在巴东郡鱼复县境内,它原本名为子阳城。 相传,西汉末年,公孙述割据蜀中,雄心勃勃地在此筑起坚城。城中有一口奇异的水井,时常冒出缕缕白色雾气,宛如一条灵动的白龙腾空而起。 公孙述见状大喜过望,认为这是上天赐予他的祥瑞之兆,于是便自封为“白帝”,将这座城池命名为白帝城。 白帝城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处于荆州与益州的交界地带,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它犹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扼守着长江天险,具有极高的军事战略价值。 历史上,当刘备在夷陵之战遭遇惨败后,带着残兵败将狼狈不堪地退守至白帝城。在这里,他度过了人生最后的时光,并将幼子刘禅托付给诸葛亮等忠臣良将。 这段感人肺腑的故事,让白帝城承载了更多的历史厚重感。此后,白帝城更名为“永安”,寄托着对和平、安宁生活的美好向往。 唐代大诗人李白那脍炙人口的诗句:“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更是让白帝城名扬四海。 诗中的白帝城与荆州南郡的江陵相隔甚远,近乎千里之遥。即使顺着江水顺流而下,也要耗费数日乃至十余日的时间才能到达目的地。 然而,李白以其豪迈奔放的笔触,运用夸张的修辞手法,生动形象地描绘出了白帝城的壮丽景色以及江水流速之快,令人心驰神往。 建安六年(公元 201 年),八月中旬,金风送爽,丹桂飘香。魏延率军浩浩荡荡地抵达了白帝城。 自从马康从西凉之地购置回来两千余匹彪悍的战马以后,亲卫营的将士全部配备上了由军械司打造的轻便铠甲,如此一来,原本就训练有素、英勇善战的亲卫营瞬间脱胎换骨,摇身一变成了一支灵活机动的轻骑兵队伍。 相较于霍峻、张合以及刘辟所统领的第二营而言,魏延所带领的军队虽然晚出发了数日,但凭借着轻骑兵的巨大优势,他们竟然还提前数日抵达了秭归。 可此时,更早到达此地的刘磐、郝昭和傅肜等人早已率领大军入驻了白帝城。魏延在秭归稍作休整并等待霍峻统率主力部队赶到之后,两支劲旅方才会师一处,一同来到了白帝城。 白帝城作为益州东部至关重要的门户所在,不仅地势险要,而且防御工事坚固异常,可谓是固若金汤,易守难攻。 按常理来讲,刘璋理应派遣大量兵力在此严密防守才对,可是为何荆州军竟能如此轻松地将这座坚不可摧的益州东大门打开的呢? 原来,白帝城的守军乃是赵韪的部下。当年赵韪奉刘璋之命率领兵马进攻荆州牧刘表时,便屯军于白帝城以西不远的朐?县。 后来,赵韪起兵反叛,他深知此番行动风险极高,成败难料,遂未雨绸缪,为了给自己留下后路,便派遣得力部将率亲信精兵数千镇守白帝城。 如此一来,即便起事未能成功,亦可借此通道逃离益州,另寻生路。 其实,早在赵韪叛乱之前,当刘璋刚刚继位益州牧之时,益州也曾爆发过一场内部叛乱,那便是沈弥、娄发与甘宁等将领率众反叛!失败之后,这三位叛将皆经由白帝城遁逃至荆州。 显然,赵韪正是仿效前人之举,精心筹谋,为自身预留一条万无一失的逃生之路。不仅如此,他还严令驻守白帝城的部将及其心腹务必坚守城池,决不可有丝毫懈怠或疏忽,以免丧失对这座关键据点的控制权。 毕竟,白帝城乃是他保命的最后一道防线,关乎生死存亡,容不得半点闪失。 随着战局的变化,当赵韪的叛军节节败退,被益州军围困在江州之后,刘璋终于意识到了白帝城地理位置的关键所在。 于是乎,他迅速从江州前线抽调部将刘璝以及严颜,统率五千精锐之师,马不停蹄地奔赴白帝城,企图一举夺下这座战略要冲。 然而,事情的发展并未如刘璋所愿那般顺利。尽管刘璝身经百战,但面对赵韪麾下那些顽强抵抗的将士们,尤其是他们凭借着坚固的城墙和得天独厚的地形优势,刘璝一时之间竟也束手无策,丝毫占不得半分便宜。 不久前,见局势危急的赵韪派人突围,东出白帝城向荆州方向求援,当途径秭归城外时,被巡逻的郝昭发现,便将赵韪的求援使者带回城内与刘磐和傅肜商议此事。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刘磐、傅肜与郝昭三人达成共识:事不宜迟,必须即刻发兵白帝城!同时,还派人快马加鞭赶往襄阳,将此间发生之事详细呈报上去,以求得更多支援力量。 荆州军在赵韪所派来求援的使者引领之下,堂而皇之地踏入白帝城,并以荆州援军之姿进驻城内。待大军完全入城后,三位将领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展开行动。 只见那郝昭身先士卒,迅速接管城池防务;与此同时,刘磐与傅肜二人马不停蹄地开始整编原本驻守于此的赵韪旧部。但凡有冥顽不灵、拒不从命者,皆被悉数关押入狱。 至此,白帝城的掌控权已然易主,落入荆州军之手。 然而,这一切并未逃过城外刘璝与严颜的法眼,他们敏锐地察觉到城头守军出现异样变动,当即决定再度发起攻城之战。 岂料此番攻势依旧未能奏效,城墙坚如磐石,牢不可破。一番激战过后,城下横七竖八地躺着数百具尸首,无奈之下,刘璝等人只得悻悻退兵而去。 待到魏延亲率主力部队抵达之际,局势更是得到进一步巩固。他亲自坐镇指挥,加强城防工事建设,确保万无一失。 而后,魏延便派人去找沮授、蒯良、霍峻以及刘磐等一众文武,准备共同商讨后续作战方略。 趁着这片刻的闲暇,魏延自己则站在白帝城内的将军府门前,望着天空发呆。 又快到中秋节了,自己穿越过来整整一年了,不知后世的亲朋好友们是否无恙,只能在这里提前祝你们中秋快乐,阖家幸福了! 第364章 西进益州准备就绪 魏延静静地伫立着,双眼失神般地凝视着高远而辽阔的天空,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了无尽的遐想之中。 “将军在思索什么呢?”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如同幽灵一般悄然出现在了他的背后。 “哦,原来是伯言啊!” 魏延恍然回过神来,转头望向那名突然出现的男子,轻声说道。 此时的他,神情略显疲惫,但眼中仍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将军莫不是正在惦念着益州的战事?” 陆议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魏延身前,那张白皙而略带稚气的面庞上洋溢着满满的自信与从容。 魏延微微颔首,表示默认,接着以一种审视的目光注视着陆议,缓声道: “那么,依伯言之见,对于当前局势又作何感想呢?” 面对魏延的提问,陆议并未即刻作答,而是稍作沉思,随后条理清晰地阐述起自己的见解: “如今我军已然成功夺取白帝城,此城是益州之门户,既已敞开,接下来的首要任务当属击溃城外盘踞的益州军队。 待清除这一障碍之后,便可兵分二路,前往江州,与赵韪所率叛军会师,共同对刘璋大军发起反击。 在此过程中,不必过于执着于一城一池之得失,关键在于最大限度地削弱刘璋手中那支被誉为王牌的东州兵。 一旦其精锐力量损耗殆尽,益州必将落入我方掌控之中,可谓胜利在望。” 说完这番话,陆议的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 他深知,尽管自己只是在服徭役,但能够在关键时刻展现自己的智谋和才华,并得到他人的认可,这种成就感远非其他事物所能比拟。 正因如此,他格外珍视每一次发表意见、施展抱负的机会,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实现学以致用的目标。 魏延静静地聆听着陆议发表自己对于当前形势的独到见解,越听越是觉得心潮澎湃,难以自抑,心中十分满意。 其实在襄阳临行之前,魏延便已同徐庶、庞统以及沮授等智者私下深入地研讨过益州地区错综复杂的局势走向,没想到今日竟能从年轻的陆议口中听到与之惊人相似的观点。 这让他不禁喜出望外,不禁对陆议另眼相看,不愧是陆伯言啊,年纪轻轻,却已有如此见识,实乃难得。 魏延哈哈大笑,说道:“伯言所言甚是!假以时日必成智谋之士。” 被魏延如此高度赞扬,陆议心中自然是欢喜异常,但表面上仍努力保持着谦逊的姿态。 正当魏延准备继续与陆议进一步探讨具体的进军策略及相关细节问题之际,突然间门外传来一阵嘈杂之声。 紧接着,沮授、霍峻等一干文臣武将陆续得到通知后匆匆赶来,一同踏入了宽敞明亮的大厅之内。 “主公!” 众人齐声高呼,恭敬地向着魏延躬身行礼。 魏延见状连忙摆手让众人免礼,并微笑着示意大家落座。 待众人纷纷坐下之后,魏延环视一圈,目光最终停留在了沮授身上,开口问道: “沮先生,当下益州之局势究竟怎样啊?” 此次西征益州,魏延并未携带邓展同行,而是特意命他留守襄阳,全盘统摄各地的军机营事宜,特别是对于袁曹之间的战况以及来自江东方面的情报,更是需要重点关注。 故而,有关益州这一线的情况,则交由右军师沮授来负责相关的情报收集工作,同时,益州的军机营暂时也划归沮授掌管调度。 “将军,据军机营消息来看,目前益州军的主力基本上都集中于江州城之下,正紧紧包围着赵韪所的叛军,然而他们却并未攻城,依在下之见,想必那刘璋是企图困死叛军吧。 就眼下来看,眼前城外的益州军数量不多,是刘璋从江州前线临时抽调过来妄图夺取白帝城的偏师。倘若我们想要继续向西推进,首先就得击溃这支敌军才行。 此外,由于要防范汉中的张鲁大军向南侵袭,北边的葭萌关同样驻守着为数众多的益州军。 除这些地方之外,无论是成都还是益州的其他地域,此刻皆处于防务空虚的状态之中。” 沮授有条不紊地将益州各个地方的军机营以及那些编外人员传递回来的情报逐一梳理汇总,并经过深入细致的分析之后,清晰明了地呈现出了此时此刻益州军的兵力部署情形。 魏延听完赞赏地点了点头,经过沮授的分析,益州的兵力配置情况基本清晰。 “子柔先生,我军的后勤补给状况如何?” 魏延深知那句古话:“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他心里明白,一旦踏入益州这片土地,恐怕很难从当地得到任何的物资支持了。 所有的后勤补给都必须依赖于从荆州调配而来,因此,他不禁转过头去,目光投向那位负责本次后勤事务的蒯良,满怀期待地询问道。 只见蒯良微微躬身行礼,然后不紧不慢地回答说: “回禀主公,目前南郡和荆南各郡所征集的粮草已经全部集中存放在江陵城中。 接下来,我们会安排大批战船将这些粮草物资运往秭归。此时此刻,刘琦公子正亲自坐镇秭归,全权负责粮草的调配与管理工作。 只要稍作等待,待到白帝城局势稳定之后,便能直接将粮草源源不断地输送到这里来了。” 蒯良作为将军府的长史,肩负着保障大军后勤供给以及参与谋划军事策略的重任。 而以他那机智过人、精明强干的才能而言,处理好这些繁杂事务自然不在话下,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早在年初的时候,魏延深谋远虑,让蒯越在江陵着手建造粮仓,此地俨然成为荆州军坚实可靠的后勤补给基地,这也是为日后进军益州、东征江东奠定了坚实基础。 因为江陵地理位置得天独厚,紧邻波澜壮阔的长江,且坐拥荆州规模最大的江陵造船厂。借助便利的水运条件,源源不断的粮草得以顺利运送至襄阳、樊城、江夏乃至秭归等地。 待听完蒯良详尽的介绍后,魏延这下彻底放心了,有了充足的物资保障,自己就可以在益州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紧接着,魏延目光一转,凝视着身旁的霍峻,语气沉稳地问道: “仲邈,我军兵力和士气情况如何?” 霍峻闻听此言,脸上浮现出自信满满的神情,他挺直身躯,朗声道: “谨遵大哥指令,我们已将从长沙调遣而来的第四营五千精锐之士归入第二营之中。此外,伯道等人更是成功收编了本地数千名守军。 如今,我营麾下总计拥有一万七千名将士,全军上下士气如虹,斗志昂扬!” 言罢,郝昭昂首挺胸,其豪迈之气仿若能冲破云霄。 第365章 沮授调兵遣将 “甚好啊!如今兵马充裕、粮草丰足、情报明晰,能否在益州立下赫赫战功,接下来便要看诸位的表现啦!” 魏延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充满自信地凝视着大厅内的文臣武将们。他那坚定而豪迈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障碍,让人不禁为之振奋。 “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厅中的众人齐声高呼,他们个个神情激昂,似乎已经迫不及待要投身战场,一展身手。 魏延见此情形,心中大喜,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这种被众将士拥戴的感觉让他倍感欣慰,同时也对未来的胜利充满了信心。 接着,他转头望向沮授,语气果断地说道: “沮先生,请下达命令吧!” 沮授闻得魏延之言,连忙拱手作揖,表示遵命。随后,他带领着一众将领走到益州地图前,开始精心部署兵力。 只见他手指轻轻落在地图上的长江上游位置,沉声道: “刘磐将军、傅肜将军,二位率领军中擅长水性的五千名将士,乘坐战船逆江而上,直驱江州。待到我军主力抵达之时,再行登陆上岸,协同作战。” 原来,白帝城与江州皆是倚江而立的城池,而秭归恰好停靠着刚刚运输粮草军械而来的大批战船。 且刘磐不仅精通水战之道,更是身经百战的猛将,由他统领这一支水师向西挺进,实乃最佳人选。 “谨遵军令!” 刘磐与傅肜二人异口同声地应道。 刘磐自调任至长沙,出任第四营副统帅一职以来,心境已然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如今的他全心全意地想着统兵作战和建功立业,将过往对襄阳的种种牵挂与念想尽数抛诸脑后,曾经萦绕心头的诸多烦恼,此刻皆已烟消云散。 当得知江夏之战、南阳之战以及襄阳内乱等一系列事件之后,刘磐对于局势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他不禁感叹,魏延实乃当之无愧的一方雄主! 其叔父刘表未能做成的事情,魏延竟能一一实现。而且,魏延并非外人,乃是自家叔父的乘龙快婿。 尤其此次,他知晓了从弟刘琦亦奔赴前线,为魏延效命,而叔父则在襄阳安享晚年,这能看出魏延的胸襟和格局。 至此,刘磐终于释然,能够追随如魏延这般雄主去建立功勋,不正是自己长久以来内心所渴望的吗? 就在此时,沮授再次指向地图之上的江州与垫江两地,并开口言道: “其余兵力需率先击溃白帝城外的益州敌军,随后即刻挥师南下,朝着江州及垫江方向挺进!” 言罢,众人皆目光灼灼地盯着地图,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张合将军、刘辟将军,你二人点齐三千兵马,并寻得那对周遭地形了如指掌之人作为向导,引领大军绕道而行,迂回到城外益州军的背后。 届时,我军主力亦会倾巢而出,出城与之一战,待到敌军溃败逃窜之际,你们务必截断其退路,使其插翅难逃!” 沮授面色凝重,目光如炬,紧接着下达命令道。 “末将领命!” 张合和刘辟闻言精神一振,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异口同声地回应道。 就在沮授话音刚落之时,一直默默站在魏延身后的陆议不禁喜形于色,险些高兴得欢呼起来。 原来,沮授所下达的命令正是他方才所提出的分兵两路的进击策略啊!没想到如此之快便得到了采纳并即将付诸实践。 此刻,陆议恍然大悟,明白过来魏延之前那般举动乃是有意为之,目的就是要刻意考验一下自己罢了。而实际上,他们早已深思熟虑,制定好了详尽的作战方案。 虽说心中隐隐有一种被戏弄的不悦之感,但想到自己竟能与魏延、沮授这样足智多谋之士不谋而合,陆议的内心深处还是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成就感。 “诸位,务必严格依照军令行事,切不可有丝毫懈怠或差错。” 魏延神情肃穆,浑身散发出一种令人敬畏的威严气息,最后又郑重其事地补充道。 “遵命!”众将齐声应诺,声震云霄。 一时间,整个大厅内弥漫着紧张而热烈的气氛,每个人都深知此次战役意义重大,必须全力以赴,方能取得最终的胜利。 ...... 此刻,位于城外的益州军大营,刘璝端坐在营帐之中,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巴东郡的地图。 他已过不惑之年,但面容依旧刚毅正直,浑身散发出一种威严的气息。这位刘璋麾下的得力大将,不仅因其姓氏与刘璋相同,更因他那谦逊的品德深受众人拥戴,故而备受刘璋的倚重。 此前,赵韪叛军在与东州兵的激烈交锋中遭遇重创,连连溃败,最终被迫退守江州城。 在此关键时刻,刘璋果断采纳了费观和董和的建言,决定派兵攻占白帝城,以完全封锁住益州的东部要隘。 而对于这一次的军事行动,刘璋首先想到的便是刘璝,并下令让他从前方战场抽调出五千精锐士卒赶赴白帝城。 接到命令后的刘璝不敢有丝毫怠慢,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特意挑选了一位来自巴郡本地的将领——严颜作为自己的副将一同出征。 这样做既可以借助严颜对当地地形的了解来增强作战优势,又能够依靠他的经验和智慧辅助自己进行军事指挥。 然而,令他们始料未及的是,尽管两人率领大军顺利抵达白帝城,但随后展开的多次攻城行动却均以失败告终。 面对这座固若金汤的城池,他们用尽各种战术策略,却始终无法突破敌人的防线,反而导致己方士兵伤亡惨重。 每一次进攻的失利都如同沉重的打击,让刘璝和严颜倍感压力。但他们并未气馁,而是不断总结经验教训,重新谋划新的攻击方案,誓要拿下白帝城,完成刘璋交付的重任。 正当刘璝眉头紧锁,苦思冥想如何攻破眼前这座坚城之际,一位年逾四十、与刘璝年纪相仿的中年将领风风火火地闯进了营帐之中。 此人正是严颜,乃益州本土人士,与张任、黄权等人相同,皆是刘璋刻意提拔并委以重任用来制衡东州派系的军中将领。 第366章 荆州军突袭 只见严颜神色慌张,气喘吁吁地禀报道: “将军啊!大事不妙!现已查明城中守军乃是荆州军呐!” 就在前几日,他们察觉到白帝城的城楼出现异常动静,误以为是城内的赵韪叛军内部生变,于是赶忙抓住这个机会发动攻城攻势。 然而,待到大军逼近城下时,却惊觉城楼上的守军所着服饰与先前截然不同。可无论是刘璝还是严颜,皆未曾见过此种服饰究竟属于何方兵马。 待此次攻城再度失利后,刘璝遂派遣严颜前去打探,务必弄清楚城内这支军队的来历。如今,总算真相大白。 “荆州军!他们怎么来了?” 刘璝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神情,声音中充满了惊愕与惶恐,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一旁的严颜同样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说道: “将军,眼下不是研究此事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尽快将此消息传至成都,好让主公早做定夺。” 说罢,他一脸焦急地望着刘璝。 刘璝脸色阴沉似水,沉默片刻后,才缓缓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严颜的提议。 此刻的他深知局势已经变得异常严峻,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而向成都传递这里的消息,则成为了眼下最为紧迫的任务。 ...... 当天夜晚,月黑风高,城外的益州军大营一片静谧。 营地内用于照明的灯火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而那些负责巡逻的士兵手中所执的火把则如点点繁星般散布其中。 除此之外,其余众多大帐皆已熄灯入眠,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了沉睡之中。 这段日子以来,屡次攻城无果让这些益州军的将士们饱受挫折,他们的身心都已经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此刻急需休息来恢复元气。 就在这时,位于中军大帐左侧的一座中型军帐里,却依然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原来是严颜尚未入睡,他端坐在卧榻之上,目光专注地凝视着摆在眼前的竹简兵书。 他时而轻声诵读书中的文字,声音低沉而富有韵律;时而又抬起头来,微微眯起双眼陷入沉思,似乎在努力领悟其中蕴含的兵法奥秘。 烛光摇曳,映照出严颜那坚毅而沉稳的面容,岁月的痕迹在他脸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印记,但他眼中的光芒却始终未曾熄灭。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他总会习惯性地翻开书籍,沉浸其中,潜心研究兵法,不敢有丝毫懈怠,这个习惯已然伴随他多年,仿佛成为了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严颜出身于益州严家,当年刘焉入主蜀地之后,将那些从中原流亡而来的百姓收纳为东州派,并对西川本土人士实施了相当严厉的打压与迫害。 正因如此,严颜内心深处对于刘焉以及其子刘璋并无太多的好感可言。然而,当刘璋继承父位之后,情况却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刘璋在很大程度上更改了其父刘焉先前制定的策略,开始对益州本土派采取安抚与怀柔之策。 为了维持政治局势的平衡稳定,刘璋更是接连不断地提拔蜀中本土人士到州郡为官,逐渐构建起属于自己的“少壮派”势力。 这股新兴力量旨在制衡西川和东州两大派别,也正是凭借着这样的举措,严颜、张松、张任、黄权等人才得以初露锋芒。 严颜可以说是一位大器晚成的将领,尽管他具备非凡的军事才能,但直到年过四旬之时,方才获得刘璋的任用,于军队之中担任基层军官一职。 正当严颜眉头紧皱,苦苦思索着刚刚目睹的那句兵书上的言语究竟蕴含何种深意之际,白帝城的城门缓缓打开。 趁着夜幕的掩护,张合与刘辟身先士卒,在向导的指引下,率着兵马悄然出城…… 直至天际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色,预示着黎明的到来。此刻,魏延意气风发地统率着大批兵马,如汹涌澎湃的洪流般涌出城外,径直奔向益州军的营帐所在之处。 放眼望去,但见其身后跟随的将士有近万人之众,黑压压的一片,犹如铺天盖地的乌云,给人一种势不可挡、欲将敌军营地尽数吞没之感。 然而此时此刻,身处益州营地内的众人,尚沉浸于甜美的梦乡之中,浑然不觉危机已然降临。 负责站岗放哨以及巡逻警戒的士兵们,也正处于最为困倦疲乏、精神懈怠之时。甚至当荆州军已经与他们近在咫尺,这些守卫者竟然毫无察觉。 刹那间,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在霍峻和郝昭的率领下,第二营的兵士们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向着益州军的大营发起了凌厉无比的冲锋。 待到哨兵终于回过神来,想要示警之时,却为时已晚,只闻“嗖”的一声弓弦响动,一支锋利无比的箭矢如闪电般疾驰而至,精准无误地射中了他的咽喉要害。 随着这名哨兵颓然倒地,瞬间惊醒了正在附近巡逻的其他兵士。 “有敌袭!有敌袭……”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惊恐万分,扯起嗓子拼命高呼,试图用自己的声音唤醒仍在酣睡中的同伴,同时向整个军营传递出遇袭的警报信号。 而荆州军势如破竹地冲破了营寨那坚固无比的外墙防线,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迅速涌入到营地内部。这些士兵们在他们各自将领的指挥下,宛如猛虎下山般径直冲向各个营帐。 此时此刻,那些毫无防备、沉浸于甜美梦乡中的益州士兵们,全然不知即将降临的灭顶之灾。刹那间,寒光闪烁的利刃无情地朝着他们劈砍而下,一场血腥屠杀就此展开。 震耳欲聋的呼喊声与凄厉惨绝的嚎叫声交织在一起,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撕裂开来...... 第367章 严颜的风骨 这突如其来的剧变,不仅惊醒了睡梦中的刘璝和严颜,更是令他们心惊胆战。两人手忙脚乱地套上铠甲,手持兵刃急匆匆地冲出营帐,企图亲自指挥麾下的士兵抵御来犯之敌。 可是,当他们踏出营帐的那一刻,眼前所见之景却让他们瞠目结舌。 原本井然有序的营地如今已变得混乱不堪,满目疮痍;四处横七竖八地躺着无数具尸体,鲜血染红了整片土地;耳边充斥着荆州敌军此起彼伏的喊杀声以及益州士兵们惊恐万分的哭喊声。 面对如此惨状,刘璝不禁感到一阵心慌意乱,但一旁的严颜却表现得异常镇定自若。 他当机立断,命令身旁的士兵立刻敲响战鼓,以此召集四散逃窜的益州军队汇聚至中军大帐前,共同抵御这场突如其来的猛烈袭击。 “咚咚……咚咚……” 伴随着激昂高亢的鼓声阵阵传开,惊慌失措的益州士兵们犹如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纷纷向着鼓声传来的方向狂奔而去。 此时此刻,严颜身先士卒,手提一把锋利无比的大刀,稳稳地站立在益州军旗飘扬的大纛下方。 他昂首挺胸,扯开嗓子高声呐喊道: “诸位将士莫要惊慌!速速前往中军帐前列阵御敌!” 其声音铿锵有力,响彻云霄,仿佛给每一个惊魂未定的益州士兵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没过多久,那些侥幸逃过一劫、尚未遭到荆州军屠杀的兵士们纷纷聚拢到了中军帐前。但此时的局面已然十分危急,荆州军人数众多且气势汹汹,如潮水般迅速包围过来。 当目睹双方如此巨大的兵力差距时,一些益州兵甚至握着兵器的双手都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刘璝望着眼前数量远超己方的敌人,心中清楚地意识到当前形势对自己一方极为不利。若是继续留在原地硬拼下去,恐怕最终难逃全军覆没的厄运。 于是,他转头看向身旁依然坚定地站在那里指挥士兵作战的严颜,焦急地开口劝道: “不行啊,严将军,敌军实在太多了,我们还是赶紧撤退吧?” 听到这话,严颜猛地回过头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轻蔑与不满,狠狠地瞪了一眼刘璝。然后,他义正言辞地回应道: “将军啊,这里乃是我们益州的土地!身为这片土地的守护者,我们又能往何处撤退呢?难道要将益州的百姓丢给这群外敌去蹂躏吗?” 其实,严颜并不知晓荆州军此番前来究竟有何企图,但作为土生土长的益州人,他内心深处无比担忧这些外来军队会对益州的父老乡亲造成伤害。 正因如此,哪怕前方敌众我寡、危机重重,他也决心坚守到底,决不言退。 刘璝望着严颜那副冥顽不灵的模样,心知多说无益,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深知此刻不宜与对方硬拼,当以保存实力为主。 于是在一群亲信卫兵的保护之下,瞅准时机,趁着荆州大军还没有完全形成包围圈,果断地从中军大帐的后侧杀开一条血路,然后一路向西,径直逃往益州腹地。 此时此刻,在霍峻和郝昭等一众将领的指挥下,第二营的士兵们迅速将益州军的中军大帐以及营帐前方那些惊慌失措、犹如惊弓之鸟般的将近一千名益州残兵败将紧紧包围在了中央。 眼看着荆州军队气势汹汹,如狼似虎,仿佛随时随地都会发起凶猛的冲锋。而身陷重围之中的益州军则个个吓得面无人色,惶恐不安,人群中顿时一片骚乱。在这生与死的紧要关头,每个人的内心都充满了无尽的恐惧。 直到此时,严颜方才察觉到身旁早已不见了主将刘璝的踪迹。刹那间,一股无名之火猛地涌上心头,令他怒不可遏。 万万没有想到,堂堂一军之统帅,竟然会在关键时刻抛弃自己的部队,选择临阵脱逃!然而,当下并非追究此事的时候。 只见严颜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昂首挺胸,面向身前列队的益州军士兵,扯开嗓子高声呼喊: “诸位将士们听好了!如今外敌来犯,我等身为益州的热血儿郎,理当舍生忘死,奋勇杀敌,哪怕战死沙场,也不失为蜀中的铮铮硬汉!” 他希望通过这番慷慨激昂的话语能够激发起士兵们的斗志,重振军心。 可是让严颜没想到的是,面对自己的鼓气,益州军给予的回应却寥寥无几,直到此时,他方才恍然大悟。 原来眼前的这支兵马大部分都是由东州兵组成的,这些人本就与益州毫无瓜葛,自然对于守护乡土、保境安民之类的观念和觉悟异常淡漠。 而远在后面的魏延,当他听闻严颜所言之后,内心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同时对这位喊话的将领亦是钦佩有加。 他骑着白龙马,腰间佩着镇南剑,在陈到、沮鹄以及一众亲卫营兵士的簇拥保护下,缓缓来到了阵前。 他目光炯炯地凝视着那位矗立在益州军大纛下方的中年魁梧将军,扯开嗓子高声喝问: “不知足下是何人?” 魏延深知蜀地自古多豪杰,尤其是后世抵御倭贼,更是壮士出川无死生,他对这片土地上的英雄儿女十分钦佩。 “在下严颜,巴郡一老卒尔。” 严颜猛地扬起手中那柄寒光四射的大刀,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敲击在地面之上,只听得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传来,仿佛整个大地都为之颤抖。 “尔等外敌,安敢犯我益州疆土?” 严颜目光如炬,仅仅一眼便洞悉了那高坐于马背之上的魏延,正是敌方军队的统领人物。他怒发冲冠,义正言辞地厉声质问起来。 魏延此时方才意识到,站在面前这位威风凛凛的将领,赫然便是赫赫有名的蜀中大将严颜。刹那间,他脑海中浮现出了那段流传千古的佳话:张飞义释严颜。 魏延心生爱慕之意,渴望能够将如此猛将招致麾下,于是开口言道: “本将乃朝廷的征南将军、新野侯魏延! 如今,益州内乱兵纷不止,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而刘季玉却无能为力、束手无策,本将代表朝廷特来平叛,还益州一片安宁祥和。” “荒谬至极!” 严颜闻听此言,不禁勃然大怒。 “即便益州内乱,那也理应由我们益州人自行解决。 你这个外人休要寻找那些堂而皇之的借口,妄图行贼寇入侵之事。” 严颜自然也曾听闻过魏延的鼎鼎大名,但对于荆州军队悍然侵入益州一事,内心充满了极度的愤慨和不满。 “严将军此言差矣!此次益州之乱,归根结底是益州本地派系与东州外来势力之间的争斗。 试问以你们益州自身之力,当真能够妥善处置此等复杂局面么?本将此番代表朝廷而来,实则是为了保护益州的子民啊!” 魏延侃侃而谈道。 第368章 严颜被俘 严颜听完魏延所言,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然而内心却犹如波涛汹涌一般无法平静。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他想起以前东州兵肆虐于益州大地之上的情形,他们对待益州百姓和世家大族毫不留情,手段极其残忍血腥,一幕幕惨绝人寰的景象不断在严颜脑海中浮现,令他痛心疾首。 此刻站在面前的魏延,尽管巧舌如簧、大义凛然,但严颜心中始终存有疑虑。说到底他还是不信任魏延,尽管他挂着征南将军的头衔。 毕竟在这混乱动荡的世道里,人心难测,每一个人都怀揣着各自的野心与欲望,更何况像魏延这样手握重兵、身居高位的诸侯。 谁敢保证他不会为了一己之私利而对益州百姓造成伤害呢?想到这里,严颜不禁摇了摇头,暗自叹息一声。 就在这时,魏延看到严颜沉默不语,以为他已经被自己说动,于是趁热打铁地指向中军帐前那群惊慌失措、乱作一团的益州军残兵败将,大声喊道: “严将军,放下武器投降吧,以免造成更多将士的伤亡。” 听到这话,严颜如梦初醒般猛地回过神来,他意识到自己差点就被魏延的言语所迷惑,险些忘却了身为一名将领应有的责任和担当。 严颜怒目圆睁,厉声呵斥道: “哼,尔等侵我州郡,祸我百姓,益州只有断头将军,没有投降将军!” 说完这番话后,严颜挺直身躯,眼神坚定地望着前方,仿佛要用自己的气势压倒一切敌人。 魏延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面对这个顽固不化、宁死不屈的严颜,他心中既可敬又可恨。 然而,当他仔细观察被围困的益州军时,却发现这些士兵似乎并没有反抗的意图。他们一个个神情落寞,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无助,仿佛只是在等待着有将领率先做出改变,放下手中的武器,选择投降。 “如今我军数万人已将你们这区区千余人团团包围,你们毫无胜算可言,又何苦再做无谓的抗争呢? 益州的将士们啊,快快放下手中的兵器吧!本将以朝廷征南将军的身份向你们承诺,只要你们投降,本将绝对不会为难你们半分,一定会善待你们每一个人!” 魏延见此情形,果断调整策略,将劝说的目标转向了那些犹豫不决的益州军士兵,并提高音量大声喊道。 数量稀少的益州军士兵们面面相觑,望着周围密密麻麻、数十倍于自己的敌人,心里都清楚当前的形势有多么严峻。 如果继续顽抗下去,必然会遭到无情的屠杀,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于是,一些士兵开始动摇起来,他们纷纷转过头去想寻找他们的主将刘璝,期望能从他那里得到明确的指示或命令。 可是,令他们失望的是,此时的刘璝早已不知去向,益州军的大纛之下只剩下严颜孤零零地伫立在那里。 他们皆是来自异乡的东州兵,此次出征只认主将刘璝,对于严颜这位初来乍到的益州将领,他们压根儿就不把其当回事儿。 待听完魏延所言之后,这群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互相商讨接下来究竟应该如何行事。然而,却没有一个人胆敢率先站出来表态。 严颜目睹此景,他知道这是魏延惑乱军心的计策,如果任由局势这般发展下去,面前的这批益州兵必然会选择临阵叛变。 于是乎,严颜高声喊道: “诸位将士们听命!切不可让敌军扰乱了我们的军心,速随本将一同冲杀吧!” 话音未落,只见严颜手提一柄大刀,如旋风般迅速地穿梭于益州军阵之间那狭窄的缝隙之中,径直向着魏延所在方向猛扑过去。 与此同时,跟随着他的还有数十名忠心耿耿的随身亲兵,他们亦毫不犹豫地紧跟其后。 魏延看到严颜竟然如此冥顽不灵,不禁冷笑一声,继而继续朝着益州兵士们大声呼喝: “投降者可活,顽抗者必死!” 恰在此时,霍峻也率领着麾下的一众将士,如猛虎下山般朝着严颜以及他那为数不多的亲兵猛扑过去。 然而,那些被包围的益州士兵们,绝大部分既未跟随严颜一同奋勇冲杀,亦未曾主动放下手中兵器,反倒是不约而同地向后退却了好几步之远。 他们就这般木然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望着严颜与荆州军展开激烈的搏杀。这些益州兵心里跟明镜似的,此时此刻贸然冲杀出去,无疑是以卵击石。 毕竟方才荆州军冲入营地之时,众人已然见识到了这支敌军不仅人数众多,而且战斗力更是超乎寻常的强悍。 其实他们每个人心底都萌生出了投降之意,但却始终没有人敢于率先放下武器。此刻他们反倒是担心在这场混战之中不慎误伤了自己,所以退后点才会更安全。 只见严颜挥舞着大刀,气势如虹地砍杀着迎面冲上来的第二营兵士,霍峻当机立断,径直朝着严颜疾驰而去。 刹那间,两位将领短兵相接,瞬间杀作一团。经过数个回合的鏖战,霍峻渐渐显露出疲态,渐落下风。 与此同时,严颜身旁随同他一起冲杀的亲兵也是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血泊之中,所剩无几。 魏延见状,心中不禁暗暗为霍峻捏了一把汗。他深知再这样拖延下去,恐怕会对己方不利,于是赶忙向身旁的陈到示意,令其速速上前支援霍峻。 陈到身经百战,枪法犀利,只见他身形一闪,枪尖如毒蛇出洞般迅猛,不出几个回合,便精准地刺中了早已疲惫不堪、气喘吁吁的严颜那强壮有力的手臂。 刹那间,一股钻心的剧痛袭来,仿佛无数根钢针同时扎入骨髓,令严颜忍不住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 剧痛之下,他再也无法握住手中沉重的大刀,那把跟随他多年的兵器“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溅起一片尘土。 严颜强忍着疼痛,刚想要弯腰换用左手去捡起掉落的大刀,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把锋利的刀刃已经悄然抵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原来,一直在旁伺机而动的霍峻瞅准时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刀而至,将严颜控制住。至此,这位有着铮铮铁骨的猛将严颜终究还是成为了阶下囚。 第369章 严明军纪得人心 而那些原本还在远处观望战局的益州军兵士们,见到严颜竟然如此轻易就被敌军俘获,顿时士气大挫,人人面露惊恐之色。 他们深知大势已去,继续抵抗下去也是徒劳无功,于是纷纷主动放下手中的兵器,双膝跪地,表示愿意归降。 见此情形,郝昭立即率领士兵上前,迅速将这些投降的益州军士卒简单束缚一番,并准备将他们押解回白帝城。 与此同时,魏延也翻身下马,大步走到正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的严颜身边,他脸上带着关切之情。 刚想仔细查看一下严颜的伤势,并伸出双手准备搀扶起对方,没想到却遭到了严颜毫不留情的拒绝。 只见严颜猛地一甩膀子,用没有受伤的那只左手用力推开了魏延伸过来的双手。 “哼!既已被俘,要杀要剐,任凭处置便是!休要在此惺惺作态!” 严颜怒目圆睁,横眉冷对,语气坚定而决绝。 魏延微微一愣,但很快恢复了镇定。他深深地凝视着眼前这位宁死不屈的硬汉,缓缓开口道: “本将暂时不会伤害于你,要让严将军能够亲眼目睹,我军此番前来乃是真心实意想要帮助益州百姓,脱离内乱和战火之中。” 说罢,魏延不再多言,转身迈步离去,留给严颜一个坚毅挺拔的背影。 此刻,只剩下严颜和负责看守他的几名士兵呆呆地留在原地,严颜心中思绪万千…… 此时此刻,天际已然一片敞亮,璀璨的朝阳穿透层层叠叠的云彩,宛如金色的轻纱般,轻柔地覆盖在广袤无垠的益州大地之上。 而在另一侧,刘璝带领着数百名忠诚无畏的护卫亲兵,心急如焚地朝着西方疾驰而去。 他端坐于马背之上,不时地扭转过头颅,目光紧紧锁定着后方那逐渐远去、直至最终消失在视线尽头的白帝城。 眼见着城池变得模糊不清,而四周亦未有敌军追击而来的迹象,刘璝那颗高悬的心总算稍稍落定了一些。 暗自庆幸自己在千钧一发之际并未选择携带主力一同撤退,如若不然,恐怕此刻众人早已深陷敌军重围之中,插翅难逃。 直到这一刻,刘璝对于舍弃麾下部队、独自仓皇出逃的举动,竟是毫无半分愧疚之意。相反,他认为正是因为果断地抛下部队以拖延敌军步伐,自己方才得以安然无恙地脱身离去。 就在刘璝心中暗自窃喜,认为自己英明果断,成功逃过一劫并得以重获新生之时,他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然踏入了荆州军所精心设下的天罗地网之中! 原来,张合与刘辟率领着整整三千名精锐士兵,早已在他们西逃之路上悄然潜伏多时。待到刘璝踏入那片事先划定好的区域之际,张合与刘辟立即按照原定计划行动起来。 只见他们各自带领着麾下的兵马,从前方和后方同时发起突袭,迅速对刘璝形成夹击之势。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刘璝的那些亲随护卫们顿时惊慌失措,但他们还是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企图冲锋陷阵,为刘璝杀开一条生路。 然而,荆州军显然早有防备,只听得一阵弓弦响动之声传来,无数支箭矢如同雨点般密集地朝刘璝的亲兵队伍倾泻而下。 这些第二营中的弓弩手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几轮齐射过后,刘璝的亲兵便已伤亡惨重,倒下了一大半。 眼见突围无望,刘璝无奈之下只得向手下示意放弃抵抗。于是,众人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束手就擒。最终,刘璝本人也未能逃脱被俘的命运。 ...... 经此一战,刘璋派出的刘璝、严颜这一路前来抢夺白帝城的五千兵马,基本全军覆没。 除了前期数次攻城伤亡了一千多人外,这一次,被俘了近两千人,其中包括两位将领刘璝、严颜。相比之下,荆州军自身的伤亡情况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场首战大胜无疑极大地鼓舞了荆州军的士气,让第二营上至将领下至普通兵士都倍感振奋。 更为重要的是,魏延和沮授对益州军真实的战斗力有了更为深刻且准确的了解,这将成为未来与益州军对抗以及向西进军时提供宝贵的经验参考。 此刻的魏延并没有把精力放在如何处置严颜身上,因为他清楚自己可没有那么多闲暇时光像历史中的张飞那般去耐心感化对方。 毕竟,随着这场战役的消息不胫而走,荆州军已踏入益州的消息也会蔓延开来。 魏延担心这样会给予刘璋过多的准备时间来做出反应,他深深明白“兵贵神速”这个道理。因此,他必须争分夺秒,抓住稍纵即逝的战机,不给敌人任何喘息之机。 魏延命郝昭率军三千留守白帝城,看押被俘的益州军,并协助蒯良转运全军粮草,然后自己率军主力万余人沿着陆路向江州方向进发。 与此同时,刘磐与傅肜则率领着五千精锐士卒,登上战船,顺着波涛汹涌的长江逆流而上,他们两军将会会师在江州城下。 行军途中,魏延命人高举征南军大旗,他要让蜀中百姓知道,这支威武雄壮、浩浩荡荡的队伍乃是代表着朝廷的正统官军。 魏延又严令霍峻、陈到、张合、沮鹄、刘辟等将领,必须严格约束部下,确保军纪严明。任何扰民、抢掠之举都将受到严惩不贷,以维护征南军的良好形象。 此外,魏延还特意指派亲卫营专门负责对部队的行为进行严密监督。一旦发现有违反军纪者,无论其职位高低,一律严惩不贷。 因为他明白,只有赢得了民心,才能真正稳固统治,实现长期占据益州的战略目标。 一路上所经过的各城各县中的世家和普通百姓们,当看到这支部队时,无不为之震撼。 只见这支军队旌旗飘扬、盔甲鲜明,士兵们个个英姿飒爽、威风凛凛,整个队伍显得异常威武雄壮。 而且与之前那支声名狼藉、如蝗虫过境般四处掠夺的东州兵完全不同,这支军队纪律严明,秋毫无犯,没有出现任何骚扰百姓或者搜刮民脂民膏的行为。 如此一来,众人对于这支来自荆州的军队顿时心生好感,许多人甚至自愿地将家中的粮食拿出来,热情地招待这些远道而来的将士们,表示对他们的欢迎和支持。 与此同时,一些城池的官员,曾经参与过赵韪发起的叛乱,如今见东州军势大,心中不禁惶恐不安起来,生怕日后会遭到刘璋的清算报复。 如今得知朝廷派遣的大军已然抵达益州境内,于是乎,这些县令纷纷选择打开城门向魏延率领的征南军投诚,并恳请魏延能够派遣一部分兵力进驻城中负责守卫工作。 然而,魏延虽然接纳了他们的归降之举,但考虑到目前荆州军仅有区区一万多人马,如果分散兵力去镇守各个城池,势必会削弱自身实力,影响后续作战计划。 毕竟此次出征的首要目标乃是歼灭刘璋麾下的东州兵,从而顺利夺取整个益州地区。 因此,魏延果断决定不留下任何一兵一卒用于守城,而是要集中全部力量展开对东州兵的围剿行动,切不可因小失大,过分纠结于一城一地的得失。 第370章 廖立和寇封 长沙临湘城太守府议政厅内人头攒动,喧闹声此起彼伏。 原来是徐庶、蒋琬、邢道荣等人一路马不停蹄地从襄阳南下,终于抵达了临湘。 长沙郡的官员们纷纷赶来迎接,还有驻扎在攸县的第四营将领们也都赶到此处接受军师将军的调遣。 徐庶望着眼前熟悉的面孔和场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慨。他清楚地记得,就在去年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临湘曾被桓阶所盘踞。 当时这座城池城墙高耸,坚固无比,让荆州军束手无策,只得在城外安营扎寨。双方僵持许久,都未能找到攻破城池的机会。最后还是多亏了在城内养伤的刘磐以及长沙军机营的默契配合,内外夹击,才成功将其攻克。 时光荏苒,转眼间已经过去整整一年。如今的临湘在长沙太守王粲的精心治理下,焕发出勃勃生机。城中繁华热闹的商业区甚至能与襄阳城一较高下,徐庶在踏入城门的那一刻起,就对王粲卓越的治国理政才能深感钦佩。 此刻,他端坐在大厅的主位之上,目光扫视着众人。左手边依次坐着王粲、蒋琬,再往后则是一位年纪轻轻却气质不凡的文士,看样子应该是郡中的佐吏。 而右手边,则坐着霍笃、张南、陈应等来自第四营的诸位将领,还有长沙军机营的杨虎,整个场面庄严肃穆,又不失热烈氛围。 “诸位辛苦了,长沙能有如今这般繁荣昌盛之景,全赖各位齐心协力之功啊!在此,庶代表主公感谢诸位的勤勉付出。” 徐庶一脸诚挚与激动之色,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在座的每一个人,然后缓缓站起身来,身体略微前倾,向着众人微微弯腰施礼道。 厅内众人见此情形,皆被徐庶这一番真情流露所感动。只见王粲与霍笃率先站了起来,紧接着其他人也纷纷起身响应。 他们整齐划一地拱手作揖,异口同声地喊道: “军师辛苦啦!我等甘愿为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一时间,整个厅中弥漫着一股慷慨激昂的氛围,令人热血沸腾。 就在这时,坐在蒋琬身旁的那位文士不禁对徐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眼前这位谦逊有礼且亲和力十足的征南军军师,心中暗自赞叹不已。 而另一边,人群中有一名年轻男子同样是首次参与如此重要的会议。当听到徐庶说出这番话时,他的内心犹如波涛汹涌般难以平静。 此人位于武将一列的末尾位置,生得一副英俊潇洒、气宇不凡的模样。虽然年纪尚轻,刚刚踏入弱冠之年,但举手投足间已然透露出一种大将风范。 “许久未到荆南之地,没想到如今的长沙人才济济啊!有许多熟悉的老友,还有一些陌生的面孔,诸位难道就不想给庶介绍一下吗?” 徐庶一边乐呵呵地说着话,一边饶有兴致地逐一审视着大厅里的每一个人。 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去年跟随魏延和徐庶一同南下平定荆南的元老们,但其中有几张陌生的面容引起了徐庶极大的兴趣。 这时,坐在一旁的王粲站起身来,伸手指向蒋琬身旁那位风度翩翩、气质不凡的文人雅士,对徐庶说道: “军师,容在下先引荐这位长沙郡从事,同时也是本官的得力助手。 廖立,表字公渊,乃是武陵临沅人士,长沙能够取得今日这般成就,实在是少不了他的鼎力相助啊!” 话音刚落,只听得那名叫廖立的文士起身向前迈了一步,对着徐庶恭恭敬敬地拱手施礼,并朗声道: “廖立见过军师!” 徐庶见状,脸上立刻绽放出和蔼可亲的笑容,连忙伸出手来摆了摆,回应道: “公渊快快免礼,无需如此客气。” 整个场面充满了亲切与融洽的氛围。 廖立此人在武陵当地很有名气,后被魏延新任用的武陵太守巩志征辟为郡中属吏。起初,廖立在武陵都尉霍笃帐下出任主簿之职,肩负着管理郡兵兵粮及后勤事务的重任。 年初之时,当魏延决定将荆南四郡的郡兵整合归一创建第四营的时候,廖立便跟随第四营主将霍笃一同奔赴长沙,依旧司职第四营的后勤事宜。 如此一来,他便无可避免地需与长沙太守王粲频繁往来。经过数次接触,王粲对廖立的才能深表赞赏,并向霍笃恳请将廖立调任入郡中,委以从事之职,以期能协助自己妥善治理长沙。 霍笃深知廖立有大才,仅让其在军中负责后勤之事着实有些屈才。为使廖立的才能得以更充分地施展,霍笃便欣然应允。自此以后,廖立便转至王粲手下,开始着手处理一郡之政务。 紧接着,只见霍笃上前一步,对着上首的徐庶拱手施礼道: “军师,这位乃是寇封,长沙本地人氏,虽年岁尚轻,但却武艺超群。现今,他于我军中担任军司马一职。” 言罢,霍笃目光炯炯地看向队尾的那员年轻的将领,眼中满是赞许之意。 “末将寇封,参见军师!” 只见那名身姿挺拔、气宇轩昂的青年男子,迈着稳健有力的步伐走到徐庶面前,然后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寇封出身于长沙寇氏,他家祖上曾因立下战功而被封为罗侯,其母更是出自长沙刘氏一族,此族乃是汉皇后裔,寇封可谓是名门之后。 寇封自幼便对习武之事充满热情,喜好舞刀弄枪。就在前不久,刚刚及冠的寇封毅然决然地投身军旅,在长沙参军,并顺利地进入了第四营。 在军中的日子里,寇封凭借着自身过人的天赋以及坚持不懈的努力,无论是日常的军事训练,还是与其他将士们之间的武艺切磋比试,都展现出了非凡的实力与卓越的才能,令人刮目相看。 霍笃见了,也不禁为之赞叹,对他青睐有加,于是破例提拔寇封为军司马。 此时,徐庶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位意气风发的年轻将领,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忍不住开口称赞道: “嗯,不错不错,观其气势确是一员猛将啊!” 受到魏延影响,徐庶对于招揽人才变得愈发重视起来。如今看到像廖立、寇封这般优秀的青年才俊主动前来投靠,他自然是打心底里感到高兴和欣慰。 毕竟,随着自家主公基业不断扩大,各地都需要文臣武将去治理和镇守,对人才的需求也会越来越大。 有了更多的人才的加入,主公的大业才能如虎添翼,更上一层楼,距离实现心中那个伟大的理想抱负也就更近一步! 想到这里,徐庶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期待的笑容。 第371章 又从第四营抽兵 徐庶面带微笑,又与廖立以及寇封愉快地交谈起来,并相互致以亲切问候。 短暂交流之后,他便重新将注意力汇聚到这次行程的关键使命之上。只见他挺直身躯端坐于椅上,神情严肃庄重,开口说道: “我军于南阳之战中大获全胜,一举击败曹军,成功让南阳郡重归荆州版图。 那曹贼对我荆州军之威猛深感忌惮,特册封主公为征南将军、交州牧、新野侯。想必在座各位对此事也早有耳闻吧?” 话音刚刚落下,大厅之内的众人脸上瞬间绽放出欣喜之色,一个接一个地点头示意,那无法掩饰的欢喜情绪仿佛要从心底喷涌而出一般。 实际上,荆南早就收到了南阳取得大捷以及主公获得晋升爵位的消息,而此时此刻再次经由徐庶亲口提起,每个人都表现得异常亢奋和激昂。 徐庶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目前交州仅有苍梧郡处于我军掌控之中,为了确保主公能够全面履行交州牧之职责,同时也是为了给荆州提供坚实稳定的后方保障以及充足的资源补给。 庶此番前来乃是奉天子诏令,代主公收复交州其余诸郡,还望诸位鼎力相助!” 徐庶坦诚地将此次南下之行的真正目的全盘托出。 这时,霍笃立刻起身回应,表示坚决服从主公与军师的调度安排。 “谨遵主公和军师调遣。” 其他众人回过神来之后,也紧跟着相继表明态度说道。 “霍笃将军,先介绍一下第四营军中当下的具体状况吧。” 徐庶听完众人的一番表态之后,心中感到无比的欣慰和满足。此时此刻,他那双睿智而深邃的眼眸紧紧地凝视着霍笃,急切地想要深入了解有关荆南地区的军事态势。 面对徐庶满怀期待的目光,霍笃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抱拳施礼,恭敬地回答道: “启禀军师,遵照主公的命令,年初的时候将荆南四郡的所有兵力整合到一起组建了第四营,起初共有一万两千余名将士。 不久之前,刘磐和傅肜两位将领接受主公调遣,率领着五千精锐奔赴秭归一带,全力协助第二营展开向益州进军的作战行动。 截至目前为止,本将所统领的第四营加上新近招募而来的一批新兵,总计尚有八千余名训练有素的兵士。” 值得一提的是,自从神医张机为霍笃精心诊治困扰他许久的寒疾以来,他的身体状况得到了极大程度的改善。 相较于年初参加魏延婚礼之时,可以说是判若两人。如今的霍笃依然坚持每日按时服用由张机亲自开方调配的汤药。 随着时间的推移,加上荆南地区温暖的气候,他的健康状况日益良好,不仅面色变得愈发红润光泽,就连说起话来也是底气十足、声如洪钟。 徐庶静静地聆听完介绍后,轻轻颔首,表示认可。 接着,他的目光转向了军机营的杨虎,语气沉稳地说道: “接下来,再谈谈江东豫章郡的兵力部署情况吧。” 长沙地区的军机营头领正是杨虎,此人乃是由邓展亲自擢升而来。他不仅武艺高强,而且具备一定的智谋,可以说是文武兼备的将领。 当初,锦帆营在城外与临湘城内的桓阶军对峙时,当时杨虎便负责搜集情报。同时,那些积极配合并协助刘磐实施内外夹击的军机营士兵们,也皆是由杨虎精心调配安排的。 由此可见,当时的杨虎展现出了非凡的才能。正因如此,后来他才会受到邓展的赏识,并被委以重任,担任荆南地区军机营的负责人。 可以说,在众人之中,没有谁比杨虎对与长沙郡毗邻的豫章郡的情报更为熟知和了解。 面对徐庶的询问,杨虎毫不迟疑,立刻将所知的实际情况一五一十地详细讲述出来: “回军师,据我们所掌握的情报来看,如今江东军的主力依旧部署在柴桑和番禺一带。 此外,他们还面临着一个棘手的问题,那便是内部此起彼伏、难以平定的山越叛乱。 至于当下与我们荆南相对峙的敌军,则仅有建昌一地的兵力而已,其统兵将领乃是都尉太史慈。” 徐庶闻罢此言,微微眯起双眸,陷入了短暂而深沉的思考之中。 须臾之后,他轻启双唇,缓声说道: “依此情形观之,荆南之地的防御压力实际并不是很大。 可现如今交州仅有第一营万余人兵马,既要时刻警惕东部番禺方向的江东军,亦要征讨并收服西部的交州本地诸般势力。 如此一来,其军力已然显得捉襟见肘、力不从心。庶与主公当初商议过,决意自第四营调拨三千士卒南下,以图彻底解决交州之困局。 不知第四营是否存有难处?” 徐庶此番南下,所率兵马仅有邢道荣统领的那支五百人的亲卫营骑兵而已,再无其他兵马相随。 只因魏延如今所占之地盘过于辽阔,不仅需要严密防守新近夺得的南阳地域,同时还要时刻警惕来自江东军的威胁。 此外,魏延更是领军长驱直入益州,如此一来,致使徐庶南下交州的这一路上可用之兵力极度匮乏。 面对这般艰难局势,徐庶反复斟酌权衡许久,最终还是下定决心从驻守于长沙的第四营当中调拨部分军力向南挺进。 然而,此前不久方才从该营抽调出刘磐、傅肜以及五千士卒赶赴益州增援,眼下第四营自身亦面临诸多困境。 正因如此,徐庶才没有直接下达调兵的命令,反倒是以商讨的语气向霍笃征求其看法与意见。 霍笃闻听此言后,毫不犹豫地回应道: “我等第四营绝无任何难处,所有兵马及军需物资谨遵主公与军师之号令调配。” 话音刚落,一旁的张南、陈应、寇封等诸位军中将领亦是神情坚定,满脸刚毅之色,静静地伫立原地,静待徐庶发布下一步指令。 “霍笃将军,庶知道第四营刚刚调走了五千兵马,如今又要调走三千。而你们还肩负着守卫荆南四郡之重任,并要时刻警惕来自豫章方向的江东军,任重而道远啊。你们也可以提提困难嘛。” 徐庶对第四营所承受的巨大压力与困境心知肚明,有些心疼地望着霍笃轻声说道。 霍笃闻得此言,面色坚毅,毫无退缩之意,拱手回应道: “军师,还是那句话,第四营没有什么困难,只要有我霍笃在,必保荆南不失。 在下的命是主公请来的张机先生给的,主公的救命之恩,唯有以命相报。 况且交州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拿下交州我们便可拥有稳固的大后方以及广阔的战略纵深,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一番慷慨激昂之辞,尽显霍笃之智勇双全、忠肝义胆、大局为先。 徐庶及厅内众人均被霍笃这番言辞深深打动,心中涌起无尽的敬佩与感动。 就这样,最后决定第四营派出张南和寇封率军三千随徐庶南下交州...... 第372章 刘备登高臆想 在上庸城那巍峨高耸的西门城楼之上,刘备静静地伫立着,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坚定地凝视着遥远的西方天际。 他的神情庄重肃穆,眉头紧锁,似乎正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这种习惯性的举动,源自于他之前在汝南郡平舆城时所培养出来。 每当闲暇之余,他总会登上城楼,极目远望,让思绪随着广阔的天地一同飘荡。 上庸的西面,是一片延绵不绝的雄伟山峦,层峦叠嶂,宛如一道巨大的屏障横亘在眼前。这些山峰高耸入云,气势磅礴,给人带来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和阻塞感。 然而,尽管视线被重重山脉所阻挡,但刘备那双充满智慧与洞察力的眼眸却仿佛能够穿透一切障碍,直抵汉中之地。 此刻,刘备的手中紧紧握着一个锦囊,那是前不久前往隆中时,离家远游的孔明先生特意留给他的锦囊妙计。 布条上清晰地写着“立足上庸、缓图汉中、待到时变,再谋雍凉”这十六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他已经不记得自己究竟将这句话反复研读了多少遍,每一次阅读都能从中汲取到新的力量和启示。 目前而言,刘备深知自己所能采取的最佳策略便是沉下心来,全力以赴地发展壮大自身势力,并耐心等待时机成熟后再图谋汉中。 然而,他也清楚地意识到,要实现这一目标绝非易事。那张鲁在汉中苦心经营已有数年之久,不仅深得当地百姓的拥戴,而且还积极传播教义,使得其信徒遍布整个益州北部地区。 相比之下,作为一名初来乍到的外乡人,无论从实力还是声望方面来看,自己都远远不及张鲁。那么,究竟应该如何去做才能够顺利夺取汉中这块战略要地呢?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刘备心头,令他倍感困惑与焦虑。 自刘备率领着为数不多的兵马成功地从申家手里夺得了上庸三座城池后,他便将这片土地视作自己的基业和未来崛起的基石。 他果断地整编了申家的私兵,又从当地招募了一大批青壮入伍。如今他手底下的总兵力已经增加到了四千余众,此时此刻,张飞与赵云正全力以赴地投入到对新兵们的紧张训练之中。 与此同时,刘备深知治理地方、赢得民心的重要性,于是特意委任糜竺全权负责这三座城市的政务工作。 糜竺不负所望,大力推行仁德之政,致力于让当地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通过一系列惠民举措,刘备逐渐获得了三城百姓的拥护和支持。 然而,刘备心中犹如明镜一般,他深知留给自己能够安心发展、不断壮大自身势力的时间已然所剩无几。 多年来,自己凭借着身为汉皇后裔这一尊贵身份以及始终致力于匡扶汉室的一系列作为,他的确声名远扬、威震四方。可与此同时,这些年里他先后投奔过的各路诸侯皆未得善终,如此状况也致使他在众多诸侯之中声誉不佳。 倘若让张鲁知晓自己已成功夺取上庸等城池,必定会心生忌惮。因为这无疑将直接威胁到张鲁对于汉中地区的牢牢掌控与绝对统治,那么接下来,张鲁极有可能会针对自己展开包括军事打击在内的一系列举措。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与冲突,就在不久之前,刘备当机立断,派遣使者乔装打扮成申家之人,长途跋涉前往汉中南郑。 并且假借申耽之名,向张鲁呈递奏报称:刘备仅率寥寥数百之众,暂且前来投靠至上庸,恳请在此稍作休整。 如此这般,短期内便顺利地化解了张鲁可能心生的猜忌与顾虑,进而为自己赢得了难能可贵且至关重要的发展契机。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已经占据上庸三城之事,终归无法被永久掩盖。当汉中察觉到此情形时,若是彼时张鲁调遣大批军队前来攻击,那么当前的局势必定对自己极为不利,甚至很有可能深陷极度被动且艰难的困局之中。 此外,不管是雄踞一方的曹操,亦或是勇猛无畏的魏延,皆已和自身结下不解之仇怨。倘若他们知晓此刻自己正身处上庸,这两股强大的势力恐怕都会绞尽脑汁地寻觅机会前来寻衅滋事。 刘备沉重地叹息一声,心中暗自慨叹自身所处境遇着实艰难困苦至极。此时此刻,他不禁想起那位足智多谋的孔明先生,若是有此等睿智之士伴于身旁出谋划策,那所有事情定然都会顺遂许多。 “主公,您怎会在此处?” 正当刘备凝视着城外陷入沉思之时,孙乾神色匆忙、脚步急促地来到了他的身后。 “哦,原来是公佑啊,在此登高远望,只觉心境开阔、思绪明晰啊!” 刘备略显尴尬地微微一笑,转头对着孙乾回应道。 “主公,快快返回将军府吧,汉中那边有使者到了。” 孙乾不敢耽搁,赶忙将这一重要消息传达给刘备。 “什么?竟是张鲁遣人前来?” 刘备闻言顿时神情紧张起来。心中暗自思忖:莫非是那张鲁已然察觉此处情形有变,欲要向我发难不成? 想到此处,刘备不禁眉头紧蹙,满脸忧虑之色。 孙乾见状,也是轻轻颔首。他同样觉得此番使者到来恐怕并非善意之举。 “那么西城的子方可有消息传回来?南郑方向是否有汉中军正朝我方行进呢?” 刘备忧心忡忡地追问道。 自从成功夺取上庸等三座城池后,刘备便派遣糜芳率领军驻守西城,并严密监视西边的南郑方向动静,以防备张鲁可能发动的攻击。 此刻听闻汉中使者降临,刘备自然最为关切敌军动态,生怕张鲁趁机兴兵进犯。 “子方已派人送回消息,称目前尚未发现汉中方面有兵马向西城调动的迹象。” 孙乾如实禀报,言语间透露出一丝宽慰之意,但眼神之中仍难掩担忧之色。毕竟局势变幻莫测,谁也无法预料下一刻将会发生何事。 “那我们先见过张鲁的使者再说吧。” 刘备没再多想,带着孙乾走下城楼朝着城内的将军府行去。 第373章 张鲁邀请刘备 就在杨松于汉中张鲁跟前搬弄刘备侵占上庸三城之是非时,张鲁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最终采纳了阎圃所提出的计策,派人悄悄赶赴上庸等地展开深入探查。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此番调查所得出的结论竟然与杨松以及坊间传闻毫无二致,刘备已然成功取代了申家,堂而皇之地将上庸、西城还有房陵等地域纳入囊中!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使得张鲁惊愕万分、惶恐不安。 要知道,刘备素有声望且颇具能耐,如今能够如此不费吹灰之力便从申耽、申仪两兄弟手中顺利夺得上庸三城,那么将来势必也有可能如法炮制,从自己手中强行夺走汉中之地。 面对如此严峻的局势,张鲁深感危机四伏,自然不敢掉以轻心。于是乎,他按照阎圃的建言献策,亲自挥毫泼墨写下一封言辞恳切的书信,诚邀刘备莅临南郑作客。 与此同时,张鲁还紧急下达命令给已率军开拔至兴势城的杨柏,叮嘱其务必对来自西城方向的刘备军保持高度警惕,并做好万全的防御准备工作。 张鲁派来的使者乃是其帐下主簿,名叫张三,年逾三十,看上去沉稳老练。他领命后不敢有片刻耽搁,一路疾驰至上庸,此时已在上庸将军府大堂静候多时。 “先生一路奔波劳累,实在辛苦了!烦请先喝杯茶稍作歇息,我家主公想必很快便会抵达此处。” 站在一旁负责陪同的糜竺满脸笑容,语气格外客气有礼。 毕竟目前尚未与张鲁撕破脸皮,再者说,从法理上讲,上庸这块土地原本就是属于张鲁所管辖的汉中郡范畴之内。正所谓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啊! “是啊,先生这一路上风餐露宿、舟车劳顿,着实不易呀!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在上庸安心休养一番。” 申耽也连忙附和着,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就在刚才,糜竺特自嘱咐了申耽,让其继续以原来的身份与汉中的使者接洽。 所以,他现在扮演的角色仍旧是上庸名义上的主人,而那位汉中太守张鲁,则是他不折不扣的顶头上司。因此,他自然要想方设法去巴结讨好对方才行。 就在得知张鲁派来使者抵达上庸的时候,糜竺和孙乾两人迅速做出反应,默契十足地开始分头行动。 其中一人赶忙前去寻找刘备,而糜竺,则去邀请原上庸之主申耽前来会面。原因无他,只因在张鲁跟前,申耽才是真正的主人,而刘备等人不过只是客人罢了。 然而,令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上庸三座城池的实际状况早已被张鲁了解得一清二楚。 “不必客气,在下完成我主交代的任务之后便会返回。” 汉中使者面带微笑,语气谦和地回应道。 其实,在临行前,张鲁与阎圃曾反复叮嘱他,此次使命至关重要,务必谨言慎行、保持低调谦逊,绝不能引起刘备的警觉和怀疑。 恰在此时,刘备与孙乾前后脚迈入了将军府的宽敞大厅。 只闻一阵豪迈的笑声传来: “哈哈,不知哪位是公祺公的使者呀?” 刘备声如洪钟,步履稳健,一边走着,一边高声发问。张鲁表字公祺。 那位被张鲁派遣而来的使者张三,听到这声音后,目光迅速扫向发声处,待看清来人模样,心中已然明了对方身份。 当即上前一步,躬身施礼,并抱拳问候道: “在下张三,承蒙我主张公祺之命,特地前来拜见刘皇叔!” 刘备见状,脸上露出友善的笑容,回应道: “张先生一路辛苦啦!只是不知公祺公此番遣先生前来,有何要事相商啊?” 说着,刘备开始上下端详起眼前这位使者张三。 与此同时,他抬脚正欲迈向厅内正中的主座,然而,眼角余光瞥见厅中的申耽时,瞬间犹如醍醐灌顶般清醒过来。 无奈之下,他只得止住脚步,原地站立于厅堂中央,与张三并肩而立。 “我主闻得刘皇叔大驾光临上庸,身为汉中太守,自然应当尽一番地主之谊啊! 故而特意派在下前来邀请刘皇叔移步至南郑一叙,这里呢,是我主亲自书写的信函,请过目。” 张三嘴角轻扬,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话音刚落,只见他伸手往怀中轻轻一探,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封用绢帛制成的书信。 刘备见状,赶忙伸出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那封书信,而后动作轻柔而缓慢地将其展开。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信件之上,逐字逐句地仔细阅读起来。 信中,张鲁先是对刘备的仁德美名不吝溢美之词,大肆夸赞了一通;紧接着又抒发了自己对刘备的敬仰与钦佩之意,表示非常渴望能够与刘备见上一面,并当面向他讨教一些问题,言辞恳切至极,最后还恳请刘备千万不要推辞这番好意。 刘备读完此信后,不禁心生疑虑:自己与张鲁素昧平生,从未有过任何交集,他如此热情有礼,莫非其中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诡计不成? 毕竟这么多年来的风风雨雨、艰难险阻,早已让他习惯了凡事都要多留一个心眼儿,总是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他人。 然而,尽管内心充满了狐疑,但刘备还是强作镇定,努力保持着脸上的笑容,刻意表现出一副欣喜若狂、深感荣幸的模样,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向张鲁的使者传达出自己的友善与诚意。 “公祺公太客气了,备来此贵宝地,幸得收留,已多有叨扰,公祺公的深情厚谊和大恩大德,定当铭记于心,容备后报。” 刘备毕恭毕敬地向着使者张三拱手施礼,言辞恳切地说道。 张三见状,连忙回礼道: “刘皇叔莅临,蓬荜生辉,岂言‘叨扰’二字。 这次我主下了严令,不请到刘皇叔就叫在下不要回去了,还望刘皇叔切莫为难在下。” 张三一脸诚挚,目光坚定地望着刘备。 “公祺公和张先生一番好意,备着实感激涕零。 奈何这段时间来到上庸身体有点不适,或是水土不服引起的,等症状稍缓之后,备定会亲自赶赴南郑拜会公祺公。” 刘备见对方如此情真意切,便不再推脱,先应下再说。 至于这不适之症究竟何时能够痊愈,还需等待他与身边众人共同商讨之后方能决定。 第374章 到底去不去赴约 待送走张鲁的使者张三之后,刘备面色凝重,沉思片刻后,他果断地派出亲信快马加鞭前往房陵,紧急召回驻守在那的关羽。 当关羽接到命令时,没有丝毫犹豫,将房陵的军务和城防交给周仓之后,独自跨上那匹威风凛凛的赤兔马,如一道红色闪电般疾驰而去。 一路上,关羽马不停蹄,凭借着赤兔马惊人的速度和耐力,日行千里,穿越山川河流,终于在短时间内抵达了上庸城。 此时的上庸城将军府大厅气氛紧张而严肃,刘备早已召集齐了麾下的心腹重臣,大家齐聚一堂,共同商讨这次受邀之事。 刘备端坐在首位,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他心中虽然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但仍然希望能够听取众人的见解和建议。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看着正在传阅张鲁来信的厅中众人,然后开口缓缓说道: “诸位想必都已经知晓了此次议事的主要内容,那么现在就请各位畅所欲言,发表自己的看法吧。” 话音刚落,关羽率先站起身来,他双眉紧紧皱起,原本明亮的丹凤眼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他微微闭上眼睛,沉默片刻后,语气坚定地说道: “张鲁此信虽然言辞恳切,但其中之意却难以捉摸。我担心这可能会是一场鸿门宴,大哥乃是万金之躯,切不可轻易冒险啊!” 说完,他将目光投向刘备,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担忧。 紧接着,张飞也按捺不住激动的情绪,猛地一拍桌子,大声附和道: “是啊,大哥!二哥说得没错,如果让那张鲁得知我们已经占领了上庸三城,必定会心生猜忌,说不定还会暗中设下埋伏,对大哥不利。所以,这南郑万万去不得!”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怒容,仿佛随时准备与敌人展开一场激烈的战斗一般。 刘备静静地坐在那里,听完关羽和张飞的话语后,他那坚毅的面庞上竟然没有泛起丝毫涟漪,仿佛这些言语对他来说毫无影响一般。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沉稳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宁静: “主公,依在下之见,只要我们能够充分做好防备,这南郑城还是值得一去的。” 发声之人正是孙乾,只见他眉头微皱,似乎已经深思熟虑了很久。 刚才他一直在认真聆听着关张二人的意见,此刻终于轮到他发表自己的看法了。 孙乾话音刚落,整个大厅里的人们纷纷将目光投向了他,尤其是关羽和张飞,两人更是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孙乾,眼中满是愤怒与不满。 “公佑!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南郑城可是那张鲁的地盘,就算咱们再怎么加强防备又有什么用呢?难道你就忍心看着俺家大哥身陷险境不成?” 张飞怒气冲冲地对着孙乾大声吼道,他的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能把屋顶都给掀翻似的。 张飞本还想说些什么,但却突然被刘备打断了话头: “翼德……先莫要冲动,且听公佑继续讲下去。” 听到自家大哥这么说了,张飞只得无奈地叹息一声,硬生生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孙乾跟随刘备时间不短,对于张飞的性格十分了解,且他们平时私下的关系也都还不错,知道他这是在紧张刘备的安危,所以对于张飞的鲁莽行为不以为意。 他依旧神态从容,面色不改,不紧不慢地接着讲道: “各位切莫急躁,请先静下心来,听在下慢慢说来。 那张鲁表现得极为热忱,盛情邀请主公前往南郑会晤。如果主公拒绝此番邀约,势必会给主公素来以礼贤下士、秉持仁义为本的声誉带来负面影响。 依在下之见,主公不仅应当应邀前往,而且还需声势浩大地将这则消息传遍整个汉中地区,务必让所有汉中人士皆知晓主公即将亲临拜访张鲁之事。 如此一来,假如张鲁真如信中所述那般,仅仅只是出于对主公赫赫威名的敬仰之情,那么此次相会无疑正是一个绝佳的契机。主公完全能够借此良机,亲赴南郑广结善缘,收揽人心。” 言至此处,孙乾略微顿了一顿,随即便缓缓转动目光,环顾了一下四周,仔细留意着在场众人的神情变化。 此刻,大厅之中一片静谧,众人皆全神贯注地聆听着,刘备的面庞之上逐渐浮现出舒缓之意,而关羽与张飞亦是满怀期许地凝视着孙乾,急切盼望着他后续的话语。 “如果那张鲁心怀不轨、另有企图,诚如云长和翼德两位将军所讲那般,那么主公确实会身陷险境。 主公贵为汉室宗亲,此次拜谒张鲁之行定然会备受关注。那张鲁即便胆敢肆意妄为,想必也得仔细斟酌权衡一下利弊得失。 然而,倘若张鲁果真丧心病狂到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对主公不利的话,那岂不是恰好替我们送来一个名正言顺夺取汉中的绝佳理由? 故而,主公倘若亲身前往,务必多多调遣兵马,并安排骁勇善战之将相随护驾,务必要做到滴水不漏、万无一失才行呐! 届时,我等大军便可预先埋伏于城外,待到时机成熟之际,里应外合共同筹谋夺取南郑之事。” 孙乾神情凝重,满脸忧虑之色,他的内心也十分矛盾。 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自己此番建言献策无异于是让主公刘备以身犯险去执行一项极度危险的任务,如果稍有差池出现什么意外状况,那么自己可就是名副其实的罪魁祸首了。 与此同时,他又不得不承认,若能成功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所能获取的回报亦是非同小可。这其中蕴含的机遇实在太过诱人,让人无法轻易放弃。 刘备默默地聆听着孙乾所言,脸上毫无波澜,然而其内心却如波涛汹涌般澎湃不已。 因为孙乾所讲之策,恰与他心中暗自筹谋之计不谋而合。 正当此时,关羽闻罢此言,却是连连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 “万万不可!岂可为了区区汉中之地,便令兄长亲身赴险啊!” 紧接着,张飞亦在旁高声应和道: “二哥所言极是!莫说是这小小汉中,即便为了整个大汉天下,俺们也决不能让大哥身陷险境!” 第375章 中秋夺临江 刘备见状,赶忙挥动手臂,示意关、张二人暂且噤声。 其实他心里知道,张鲁不是嗜杀成性之人,凭借自己这些年闯出来的名声,张鲁即使设下鸿门宴,也不敢将自己怎么样,顶多是将自己驱逐出汉中之地。 凭借着这般侥幸心理,刘备便不再犹豫,毅然决然地下定了决心。 他目光坚定地望着众人,缓声道: “公佑之见深得吾心呐!诚然,此举确有几分凶险,但常言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若是只因畏惧艰难险阻就轻言放弃,那又待到何时方能达成孔明先生锦囊中所提出的夺取汉中之宏愿呢? 况且,此番前往南郑会见那张鲁,亦是欲借机一探虚实,为日后之大业绸缪布局。若连这般风险皆不敢承担,又何谈匡扶汉室、重振朝纲?” 言罢,刘备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他知道这是一场豪赌,自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既然主公已然下定决心应邀前往,那么就让在下陪同前行吧!” 孙乾神情肃穆,郑重地向着刘备拱手作揖,并恭敬地请示着。 他对自家主公所展现出的果敢与勇气深感敬佩,即便前方等待他们的是如龙潭虎穴般险恶之地,他亦会毫不犹豫地紧随其后、不离不弃。 并非是他不知晓其中潜藏的巨大风险,恰恰相反,正是由于这条计策乃是由他提出,倘若主公刘备在此行中有个三长两短,那他自己定然也是无法苟活于世的。 与其如此,倒不如与刘备并肩而行,竭尽所能地守护其周全,确保万无一失。 “有公佑伴随左右,自然是再好不过之事啊!” 刘备脸上露出欣喜之色,满意地点头应道。 拥有像孙乾这样极为擅长应对外事交涉的智囊之士相随,一旦遭遇棘手难题或突发状况,便能有人共同商讨、出谋划策,刘备自是满心欢喜、求之不得。 “大哥,请允许关某同往。” 眼见劝诫无果,关羽忧心忡忡,生怕刘备此番出行遭遇不测,遂主动请缨,表示愿意一同前往。 “大哥,算俺老张一个!” 张飞见状,亦是心急如焚,唯恐兄长陷入险境,赶忙高声呼喊,请求加入队伍。 “主公,末将亦甘愿护卫在您身旁!” 赵云同样挺身而出,言辞恳切地表达了自己想要保护主公的决心。 “胡闹!你们若是全都离开了,那由谁来领军呢?” 刘备望着眼前这些忧心忡忡、一心想要护他周全的将领们,内心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但为了整个局势着想,他还是稍稍板起脸,带着些许怒意说道。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糜竺开口说道: “确实如此啊,各位将军若是全都随行,那么谁来驻守上庸三城?又有谁能够率兵在外围作为策应,支援主公呢?” 刘备略微思索一番后,做出了决断: “就让子龙随行护卫即可,至于云长和翼德,则留下统领军队。” 听到这话,关羽连忙急切地劝道:“大哥,子龙固然勇猛无比,但毕竟人单力薄。 要不,我和三弟之中,选一个随您一同前往吧。” 言语之中满是恳切之意。 然而,刘备却坚决地摇了摇头,表示反对: “不可!你们二人不仅需要守住这三座城池,还要指挥军队随时做好接应的准备,怎能全部都前往南郑呢? 再者说,只要你们统军在外,那张鲁必然心存忌惮,自然也就不敢轻易对我动手了。” 说着,刘备目光深沉且意味深长地看向关羽和张飞,希望他们能够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尽管刘备说得句句在理,但关羽和张飞脸上依旧难以掩饰那份深深的忧虑之情。 “为周全计,可让傅士仁领数百军中精锐乔装成百姓和商贩,随主公进城。届时他们散布于城中各处,以应不时之需。” 孙乾稍加思考后言道,他的心中亦觉得仅携赵云及少许护卫同行,未免太过薄弱。 闻得孙乾此议,关羽与张飞彼此对视一眼,权衡利弊之后,终是认可了这一折中之策。 “善哉!便依公佑所言行事。待我等离去之后,三座城池的政务就拜托子仲与宪和了。” 刘备旋即转过头来,目光投向糜竺与简雍,郑重地将后方诸事托付予二人。 “诺!请主公安心。” 糜竺、简雍异口同声应道,表示定当不负所望。 事已议定,刘备便携着孙乾以及赵云整顿行装,预备启程赶赴南郑践约。 与此同时,傅士仁精心拣选军中五百名精壮之士,令其装扮成普通百姓模样,化整为零,分作数批,悄然朝南开拔,直奔南郑而去。 至于关羽和张飞,则着手调动三城的主力军马,向西城集结…… ...... 益州临江城,地处白帝城与江州之间,归属于巴东郡。其与诸多益州小城别无二致,并无特别之处,然而,此处却是甘宁与严颜的故乡。 此时此刻,荆州军的西征大军已快抵达临江城外。在过去的几天,尽管他们并未遭遇到大股的益州军,但一路马不停蹄地行军,使得这支队伍早已疲惫至极。 如今,夜幕渐渐降临,士兵们不仅感到身体乏力,更是被饥饿折磨得难以忍受。 “仲邈,今夜就在此地安营扎寨、埋锅造饭吧,让大家好好休整一下。” 魏延抚摸着自己饿得咕咕叫的肚子,叫来霍峻下达了命令。 然而,霍峻却另有想法,只见他目光炯炯地看着魏延,开口说道: “大哥,方才斥候传来消息,临江城的城门尚未关闭。如此良机,我们何不趁势夺取城池,进入城内休整呢? 毕竟今日可是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呀!” 言语之中,透露出一丝兴奋与期待。 魏延听后,心中不禁一动。连日行军他都已经忽略了时日了,原来又到八月十五了。 在这个特殊的节日里,让士兵们在城中享受片刻安宁,也能提升士气。于是,他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霍峻的提议。 “去吧,但要严明军纪,切不可伤害百姓和无辜之人,不可掠夺财物。” 魏延早已将这益州之地当成自己的基业,他可不想毁坏这里的一草一木。 “遵命!” 得到命令后的霍峻满脸兴奋之色,如同一匹脱缰野马般疾驰而去。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只见刘辟匆匆赶回,向魏延禀报道: “启禀主公,霍峻将军与张合将军已率领大军成功夺取了临江城,请主公与军师速速入城。” 听到此消息,魏延喜不自禁,脸上绽放出灿烂笑容,转头对着身旁的沮授言道: “沮先生,中秋节快乐!咱们进城吧,今晚一起在临江城楼赏月。” 沮授闻听此言,先是微微一愣,显然对“中秋节快乐”这样的祝福语感到颇为陌生,似乎从未有人如此表达过。 然而,当他望见魏延那诚挚而热切的目光时,不禁心头一动,随即顺口应道: “中秋节快乐!” 第376章 消息传到成都 当年,刘焉入主蜀地之时,原本是把益州的治所设立于绵竹的。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无情地吞噬了他的城府,不仅如此,火势还如恶魔般蔓延开来,殃及周围无数无辜百姓的房屋。 面对这一惨状,刘焉别无选择,只能忍痛将治所迁移到位于绵竹南面的成都。抵达成都后的刘焉雄心勃勃地大兴土木,致力于在这片新土地上建造一座宏伟壮丽的州牧府。 那时的他怀揣着称帝的勃勃野心,竟然私自制造了多达千余辆专属于皇帝使用的乘舆车具。 更为惊人的是,他还参照洛阳皇宫的奢华风格来精心设计并打造这座州牧府,显然是在为将来的登基大典提前做好万全准备。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心怀壮志的他没过多久就与世长辞了。 时至中秋佳节,在这个月圆人团圆的美好夜晚,刘璋在这座他父亲刘焉遗留给他的州牧府内大摆宴席,盛情款待麾下文武。 此时的州牧府议政大厅可谓是金碧辉煌、美轮美奂,尽显富贵之气,体态丰盈的刘璋稳稳当当地端坐于主位之上。 而大厅两旁则整齐排列着一张张精美的案桌,每张桌上都摆上了菜肴和佳酿,案桌后面端坐着来自益州的重要大臣们。 可以说,除了那些正在前线奋勇平叛的将领和官员之外,成都城中所有的文臣武将此刻都齐聚于此,一同欢庆这一年一度的中秋盛宴。 在宽敞开阔的大厅中央,数十名身姿绰约、风情万种的舞女正轻盈地舞动着她们曼妙的身躯。 略有几分醉意的刘璋目光有些迷蒙,痴痴地凝视着其中一名胸部丰满、臀部圆润的舞女,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一种恍惚的状态之中。 在大厅的左侧首位,端坐着一名中年男子,其面容与刘璋竟有着几分神似之处,他便是刘焉的三子、刘璋的兄长刘瑁。 想当年,因为继承权之争,刘璋对这位亲哥哥可谓满腹怨言、心怀芥蒂。 原本,刘焉膝下共有四子,长子和次子早亡。如此一来,三子刘瑁便顺位成为名正言顺的继承人选。但是在权臣赵韪和庞羲的支持下,四子刘璋机缘巧合地登上了益州牧的宝座。 其实,刘璋之所以会对刘瑁心生不满,并不仅仅只是由于他曾经是自己夺取嫡位时的强大竞争对手。 更为关键的原因在于,刘瑁迎娶了来自陈留郡的女子吴氏作为妻子,而这吴氏的兄长吴懿、吴班两兄弟皆是如今益州的统兵大将。 鉴于此等错综复杂的亲缘关系,刘璋实在难以不对自己的三哥有所顾忌,因为他既有正统之名,又有兵权之实,刘璋认为这就会对自己的州牧之位造成威胁。 但是刘璋也考虑到名誉和影响,一直不敢对刘瑁动手,但说到底,他还是在等一个机会。 此时此刻,厅中除了刘瑁之外,还有董和、费观、王累、张松、成都守将泠(ling)苞、邓贤等。 正当所有人都沉醉于节日欢乐氛围的时候,突然间,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如惊雷般划破了宁静,硬生生地打断了大家的雅兴。 众人纷纷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神色慌张的兵士正一路狂奔而来,径直闯入了宽敞的大厅之中。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原本正在尽情献媚的舞女们惊愕不已,她们那娇美的面容瞬间变得苍白无色,仿佛被吓到失去了魂魄一般。 此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的刘璋,满脸通红,醉意朦胧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浑圆,恶狠狠地盯着那位贸然闯进大厅的兵士,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 “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敢如此莽撞行事,惊扰了本官的雅兴,难道就不怕承担后果吗?” 面对刘璋的怒斥,那名兵士显得异常紧张,身体微微颤抖着,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他战战兢兢地跪地叩头,请罪道: “主公息怒,小人知罪,但前方有紧急军情报来,实在不敢耽搁片刻啊!” 刘璋听后,不以为然地打了个响亮的饱嗝,然后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道: “罢了罢了,今日乃是中秋佳节,何必为那些琐事烦心呢?有何事待明日再议也不迟。” 说罢,他便重新端起酒杯,继续与身旁的宾客推杯换盏起来。 显然,刘璋对平定赵韪叛军已是胸有成竹,认为他们不过是秋后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既然大局已定,又何须急于一时去处理那些无关紧要的事务呢?此时此刻,享乐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刘璋这番话却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厅内引起轩然大波。 一旁的王累和张松等一众大臣们面面相觑,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身为一方之主的刘璋竟然会对前线传来的军情这般轻视,甚至置若罔闻。如此昏庸无能之举,着实令人心寒齿冷。 然而,一直在一旁静静坐着的刘瑁,其嘴角竟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难以被人觉察到的冷笑。 恰在此刻,只见费观缓缓站起身来,迈步向前,对着刘璋恭敬地拱了拱手,然后开口言道: “主公,如今前方战事吃紧,咱们还是应当先查看一下究竟有何重要消息传来才好啊。” 其实,费观心里非常清楚,刘璋只要稍微喝上几杯酒,脑袋便会变得有些迷糊不清,因此觉得自己必须得站出来适时提醒一下才行。 “好好好,赶快讲到底发生何事?” 刘璋倒是颇为给费观面子,随即便用手指向那名士兵,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启禀主公,荆州军已经攻入我益州境内啦!” 那名士兵神色慌张,声音颤抖着回答道。 “什么!荆州军怎会突然来袭?” 刘璋闻言,顿时吓得脸色煞白,手一哆嗦,连手中握着的酒盏都失手掉落在地,满脸惊愕之色,难以置信地反问起来。 此时此刻,大厅之中的众多人等听闻此讯,也不禁纷纷交头接耳,低声议论开来。 费观见状,赶忙从那名士兵手中接过军报,并将它传递到了刘璋手上。当刘璋展开军报,看到上面所写的内容:魏延所率之荆州军已然进驻白帝城。 这几个字犹如一把利剑般直刺他的双眼,令他心中愈发焦躁不安起来。于是,他赶紧将军报递给厅中的众人传阅,但自己的内心深处早已被无尽的忧虑所笼罩。 第377章 刘璋的艰难决定 荆州军踏入益州的消息,是刘璝与严颜率领军队在白帝城外欲夺城池时派人传回的。 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首先送达了江州前线的庞羲手中,但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故,庞羲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他不敢贸然行事,立刻下令快马加急将情报传至成都。 中秋之夜,充满欢乐氛围的晚宴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打断。刘璋匆匆忙忙地结束了宴会,带领着一众心腹谋臣和得力武将直奔自己的书房,准备商议应对之策。 而此时的刘瑁,则静静地坐在大厅中央,端起一杯美酒,仰头一饮而尽。望着众人远去的身影,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幸灾乐祸之情。 其实,对于荆州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事情,刘璋以及益州的重臣们都心知肚明。尽管一心只想自保的刘璋并未特意设立专门的谍探机构,但由于荆、益两地之间频繁的贸易交流,使得他们对于荆州发生的重大事件了如指掌。 “真是未曾料到啊!这个魏延竟然怀有如此巨大的野心,胆敢觊觎本官的益州之地。” 刘璋终于从最初的惊慌失措中回过神来,满脸怒容地说道。 此刻,他心中的怒火已经燃烧起来,对于魏延的行为感到无比愤恨。 “主公!魏延此人能够成功从刘表手中夺得荆州的控制权,并且还能在南阳将曹军击溃,足以证明他具备非凡的才能以及勃勃的野心呐! 而今,他居然派军朝着咱们益州进发,主公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必须要尽早做好防范措施啊!” 费观刚刚得知这个消息时,内心犹如掀起惊涛骇浪一般震撼无比,经过一番思索后,赶紧向刘璋进言献策道。 “然而眼下关于荆州军的具体情况,诸如其兵力多少、统军将领为何人、目前已经到达什么地方…… 等等这些至关重要的军事情报,咱们却是一无所知,在这种情况下,如何去防备呢?” 董和紧盯着那份军报上面寥寥无几的几个字眼,满脸皆是无可奈何之色,叹息着说道。 “这一则消息乃是由江州前线传递回来的,想来庞羲将军等人必定已经侦察到了最为新近的军情动态。 既然如此,主公为何不即刻调遣增援部队赶赴前线,同时下达命令,责成庞羲将军亦或吴懿将军率领大军前去抗击荆州军呢?” 费观深思熟虑之后,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和建议。 “主公,依在下之见,宾伯所言极是,不妨照他所说行事。” 董和对费观的观点深表赞同,此刻看来,确实只有从江州前线调动兵力去驱逐进入益州的荆州军最为合适。 刘璋听后,亦是认可地点了点头。这些年,若不是有自己麾下这批足智多谋之人辅佐,恐怕根本无力北拒张鲁,南平内乱。 正当刘璋准备做出决断之时,沉思良久的张松却忽然开口说道: “主公,此次荆州军来得着实有些蹊跷。如今江州城内的叛军已然快要支撑不住,而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荆州军偏偏出现了。 所以,在下认为此时此刻万万不可撤走江州城外的兵马,绝不能给赵韪那叛贼任何喘息之机,应当持续围困,直至将其困死!” 众人闻此一言,方才如梦初醒。 原来,在这之前围困江州城的计策也是众人经过深思熟虑、反复商讨后共同拟定的良策。要知道,江州是一座郡城,其城墙巍峨耸立,防御工事坚固无比,可以说是一处极难攻破的险要之地。 为了能够成功地困住城内的叛军,刘璋不惜倾尽全力,调动了将近三万精锐的益州军主力部队,方才完成对江州的严密合围,如此一来,城内的叛军犹如瓮中之鳖,插翅难逃。 然而,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如果贸然撤走部分兵力去抵御来自荆州的敌军,那么江州的包围圈将会瞬间土崩瓦解,被困多时的叛军势必会趁机突围而出,并与其他地区的支持者取得联系,获得源源不断的物资补给。 一旦出现这种局面,无异于给了赵韪叛军一个绝佳的喘息机会。届时,他们必定会死灰复燃,重新积聚力量,卷土重来。这样的话,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然而,如果我们选择从成都或者其他地方调动军队去抵御荆州军,只怕时间方面已然来不及了呀! 如此一来,敌军极有可能会趁着我方兵力空虚之际,长驱直入我方腹地。届时,内乱尚未平息,外患却接踵而至,局势必将变得异常棘手。” 董和紧紧地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 刘璋默默地听完两人所说的话后,心中不禁暗自思忖起来。 他深知这二人所言不无道理,一时间竟陷入了左右为难、举棋不定的困境之中。 就在这时,只见费观上前一步,拱手施礼道: “主公,依在下之见,赵韪的叛军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即便放任他们突围而去,想必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对我们构不成太大的威胁。 但是反观荆州军,近来他们连战连捷,先是击退了江东之师,紧接着又打败了曹操大军,可以说是风头无两、气势如虹。 倘若任由这支虎狼之师攻入益州,那么主公恐怕就要步那刘表的后尘,沦为一个无所事事的富贵闲人啦!” 费观这番话说得看似云淡风轻,但其中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了刘璋内心最深处的要害。 虽说刘璋生性懦弱且碌碌无为,但对于权力地位却是极度贪恋痴迷。他实在无法割舍掉自己手中这来之不易的州牧宝座,更不愿眼睁睁地看着它落入他人之手。 当听到费观这番言辞恳切的话语之后,刘璋终于痛下决心做出了决定: “即刻传令至江州前线的庞羲与吴懿处,让他们速速调拨兵马前去阻击那来犯的荆州敌军,绝不能让荆州军再前进半步!” 刘璋面色凝重,眼神坚定无比,他深知这一战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疏忽。 说罢,他猛地转过头去,目光如炬地看向身旁站立着的成都守将泠苞以及邓贤二人,语气严肃地问道: “如今成都城内还有多少守军可用?” 只见身材魁梧、外表憨厚直率的泠苞赶忙上前一步,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启禀主公,若算上近日新招募入伍的新兵,城中总共约有一万五千之众。” 听到这个数字,刘璋略微沉思片刻后,似乎心中已有定夺。 紧接着,他果断地下达指令: “如此甚好,现命你泠苞从成都城调配出五千精锐士卒,并由你亲自率领奔赴江州前线,务必全力协助庞羲和吴懿抵御住荆州军队的进攻。” 显然,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刘璋最终还是认为有必要向前线增派援兵以增强防御力量。 而接到命令的泠苞则毫不犹豫地高声回应道: “末将领命!” 声音铿锵有力,透露出满满的决心与勇气。 第378章 吴懿吴班兄弟的不满 此时江州城外的益州军营地,在离中军大帐仅有咫尺之遥的地方,有一座略显偏僻的营帐矗立其中。 此时此刻,营帐之内,两位面容刚毅的中年将领正面对面地盘腿而坐,他们面前摆放着几壶美酒和一些简单的菜肴。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吴懿和吴班两兄弟。 近些日子以来,这对兄弟的心情可谓是郁闷至极。而造成这种状况的缘由,则要追溯到不久前张松向刘璋所献的那条计策。 当时,张松提议道:“在这次平定叛乱的战役之中,所有立下功劳的基层将领都应获得赏赐以及晋升的机会。” 他之所以提出这样的主张,其实有着深层次的目的,想通过扶持壮大新兴力量来对抗日益强大且一家独大的东州派。说来也巧,这个想法恰好与刘璋内心深处的忧虑不谋而合。 自从赵韪起兵反叛之后,益州本地势力遭受了刘璋大规模的清算,原本还算平衡稳定的朝堂局势瞬间被打破。 在此情形之下,以庞羲、吴懿、费观、董和等人为首的东州派势力迅速崛起,他们的权势如日中天。 然而,面对如此局面,刘璋却开始感到不安起来,他觉得自己的统治根基似乎正在受到某种潜在的威胁。 于是乎,当张松呈上这条计谋时,刘璋毫不犹豫地予以采纳,并决定在成都大力重用像张松、王累这样出身于益州本土的谋士。 同时,还派遣自己的儿子刘循亲自赶赴江州前线,去对那些刚刚崭露头角并得到扶持的“少壮派”将领们,比如张任、黄权、严颜等等,进行表彰和晋升。 然而,对于像庞羲、吴懿、吴班以及刘璝这样来自东州派的资深将领而言,他们所获得的仅仅是口头上的赞扬而已。 并以平息内乱之后返回成都再另行奖赏作为托词加以敷衍。但是,吴懿兄弟俩心里跟明镜似的,深知所谓“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残酷现实。 要知道,张任在出征之前不过是区区一介军司马罢了,但如今却连连晋升数级,一下子跃升至中郎将之位,其地位竟然与吴懿不相上下,他们二人的军职都仅次于和德中郎将庞羲。 不仅如此,就连黄权和严颜等人也纷纷被册封为校尉,这一军衔恰好与吴班等同。 如此一来,意味着他们昔日的部下如今已然能够与他们平起平坐,甚至有的已经超越他们成为顶头上司,这怎能不让吴班心生愤懑呢? “兄长,你说我们中秋佳节都不回家团聚,在这里风餐露宿到底是为了什么?” 平日里吴班还能将这委屈藏在心底,但现在喝了点酒,又只与吴懿独处,便直抒胸臆道。 “元雄啊!为兄知道你心里有怨言,但这些话在这说说就算了,千万千万别在外边多有此等言论,以免惹祸上身。” 吴懿自然明白吴班这番话要表达什么,赶忙开口好生劝慰着。吴班字元雄。 “哎,当初真不该同意把咱家苋儿嫁给那个刘老三啊,他们刘家兄弟几个闹出来的那些恩恩怨怨,倒好,害得我们吴家也跟着一块儿遭罪受气呐!” 吴班一边唉声叹气,一边又开始搬出了陈年旧账。 他嘴里边提到的这个“苋儿”便是他的妹妹吴苋,而“刘老三”便是刘焉的三子刘瑁。 当年,因吴班和吴苋的父亲吴匡生前与刘焉交情深厚,所以吴家全家跟随刘焉来到蜀地。后刘焉听相面者说吴苋有大贵之相,于是为儿子刘瑁迎娶了吴苋。 当时,刘焉的长子、次子皆早亡,吴懿、吴班兄弟以为刘瑁必会顺位继承州牧之位,可是谁知最后却杀出个刘璋,这下搞得吴懿和吴班兄弟处境异常窘迫,身份地位也变得无比尴尬。 所以吴班认为,刘璋这次提拔张任等人的行为完全就是针对他们兄弟二人。 “哎呀,你这话说得可真是越来越离谱啦!既往之事就别再提了。” 吴懿急忙开口想要阻止对方继续说下去。 然而,吴班似乎并没有打算就此罢休,他紧接着说道: “兄长啊,你看看人家张任、黄权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都能够获得晋升,可为什么偏偏把我们兄弟二人给遗漏掉了呢? 难道是因为我们打胜的仗太少了不成?想当年在成都城之下,如果不是我和兄长亲自带领着麾下的部曲拼死奋战,恐怕赵韪的叛军早就已经成功攻占了成都。” 一提起那段艰难的过往,吴班的情绪便越发激动起来。 他清楚地记得当时赵韪叛军将成都团团围住之时,庞羲尚远在阆中防备着张鲁以及巴夷人的进攻。 正是依靠着他们兄弟二人所统领的东州兵舍生忘死地顽强抵抗,才得以保住成都不至于沦陷敌手,并最终坚持等到了增援部队的抵达。 “不仅仅只是我们兄弟两个没有受到奖赏,庞羲不也同样未能得到晋升嘛。也许真如刘循公子所说,等回到成都之后会另有赏赐吧。” 吴懿像是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似的,赶忙补充说道。 但吴班却对此并不认同,只见他冷哼一声后回道: “咱们怎么能跟庞羲相提并论呢?他的女儿可是嫁给了刘循,如此一来他与刘璋之间便结成了姻亲关系。而唯有我们才是彻头彻尾的外人罢了。” 说完这番话,吴班的脸上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失落与不甘之情。 想当年,刘焉尚在世之时,为了能够牢牢拉拢住庞羲这位得力干将,可谓煞费苦心。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刘焉最终决定采取联姻之策来巩固双方之间的关系。 于是乎,他亲自做主,让自己爱孙,也就是刘璋的儿子刘循迎娶了庞羲的女儿。如此一来,两家不仅结下秦晋之好,更使得彼此间的联系愈发紧密无间。 刘焉离世后,庞羲毫不犹豫地力挺刘璋登上了益州牧的宝座,可以说,如果没有庞羲坚定不移的支持,刘璋恐怕难以顺利接掌这一方大权。 尽管刘璋与庞羲有着如此深厚的渊源,但作为一方霸主的刘璋对这位手握重权的大臣始终心存戒备与猜忌之情。 他无时无刻不在担忧庞羲会因功劳过高、权势过大而危及到自身的统治地位。这种疑虑就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刘璋心头,令他寝食难安。 与此同时,庞羲对于刘璋那狭隘的心胸亦是满腹牢骚却又无可奈何。面对刘璋的处处提防和不信任,庞羲心中虽有万般愤恨,但也只能默默忍受下来…... 第379章 城头赏月 “元雄,别说这些了,眼下赵韪之乱未平,而荆州军又攻入了益州,内忧外患,还是想想怎么应对当前的危局吧。” 吴懿心头同样窝着一团火,然而他性格较为沉稳,且懂得忍耐,深知像吴班这样不停地发牢骚对当下的局势并无任何帮助,于是便有意转移话题。 “荆州军既然已经来了,这烂摊子就让他们去收拾好了,兄长您呐,就别去掺和啦!” 此刻的吴班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酒气,摆出一副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模样。 “话虽如此,可听说魏延所率领的这支荆州军那可是曾经打败过曹军的精锐之师呀!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想要前去一睹其风采的念头吗?” 吴懿一边说着,一边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向来英勇善战,之前曾听闻在官渡之战时曹军成功击败了强大的袁绍军队,而现在连这支不可一世的曹军都被荆州军给击败了,这怎能不让他心驰神往? 如今荆州军闯入蜀地,这不正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可以让自己亲身去感受一下这支传奇军队的实力,并与之一较高下。 “兄长呀,小弟自然知晓你的想法。不过嘛,依我看还是先让庞羲那帮人前去抵挡一阵子吧。 毕竟这荆州军可不是赵韪叛军那群乌合之众所能比拟的,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角色。 等到他们实在支撑不下去的时候,再前来请求我们出手相助也为时不晚啊!” 吴班拍了拍吴懿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说道。 吴懿也微微点头,二人便又继续推杯换盏起来,而外面夜色正美,大地一片朦胧...... 与此同时,临江城楼上,也是热闹非凡。 魏延、沮授、陆议、陈到、沮鹄等人正在赏月,明月高挂,洒下银光,宛如银盘般镶嵌在夜空之中。 就在刚刚时分,荆州军行军至临江城外。霍竣见城门未闭,遂与张合率领数十名伪装成百姓的第二营兵士,趁守军不备,拿下了城门,并轻松夺取了城池。 至此,荆州军入城共度中秋佳节,除了城内县衙和兵营被占领外,荆州军军纪森严,秋毫无犯。 此时,只见魏延凭墙而立,眼神凝视着远方。他英俊的面容在月色的映衬下更显威武,沮授和陈到站在一旁,静静地欣赏着这美丽的夜景。 “中秋之夜,皓月当空,如此美景,实在是令人心醉神迷啊!” 沮授微微眯起双眼,轻声感慨道。 然而,魏延却一直脸色凝重地望着远方,叹息一声: “唉……只可惜这看似平静的局面维持不了多久,益州这片广袤的土地已被战火吞噬,陷入无尽的混乱与纷争之中。” 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和忧虑,仿佛已经看见了腥风血雨。 这时,一直在旁边默默聆听的陆议忍不住开口说道: “将军所言极是。益州自从去年爆发了赵韪之乱以来,便一直处于动荡不安的状态。战火连绵不断,百姓们流离失所,生活苦不堪言。 在下曾经来到此地游历求学,亲眼目睹了那场惨烈的内战,深知其中的苦楚。” 说罢,他不禁皱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悲悯之情。 魏延和沮授闻言,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陆议那张略显稚嫩的脸庞。他们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人虽然年纪尚轻,但却有着非凡的见识和阅历。 “哦,那伯言是如何看待赵韪之乱的呢?” 魏延面带微笑,目光炯炯地望向陆议,开口询问道。 只见陆议微微皱眉,稍作思索后说道: “这刘焉、刘璋父子入据益州已然过去十余年之久,但他们并未施恩于蜀中的百姓,反而放纵手下的东州兵肆意妄为,四处烧杀抢掠,搞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再者,益州向来地势险要,交通不便,犹如与世隔绝一般,此地民众对外来势力本就心存抵触与排斥。 如此一来,赵韪之乱实乃长久以来积压的种种矛盾集中爆发所致。” 说罢,他不禁轻叹了一口气。 魏延与沮授听后,皆是频频颔首,表示认同。 随后,魏延话锋一转,接着说道: “正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治大国如烹小鲜,需小心谨慎,拿捏分寸。 倘若我等日后成功夺取了益州这片土地,诸位认为应当采取何种策略加以治理呢?” 语毕,他先是看了一眼沮授,而后又将视线移到了陆议身上。 关于治国理政这等宏大且复杂的议题,其深度与广度超乎想象,绝非寥寥数语就能阐释透彻。 沮授和陆议对视一眼后,皆是面露难色,纵然此二者皆为足智多谋之人,但面对如此难题,一时间竟也不知该如何回应。 “将军啊,此问着实棘手,属下从未深思熟虑过。” 陆议挠了挠头,言语间满是无奈。一旁的沮授同样只是微笑着轻轻摇头,并未多言。 就在此时,负责在城中张贴安民告示以及执行巡逻任务的刘辟行色匆匆地赶至城楼,来到魏延和沮授面前,恭敬地拱手施礼道: “主公、军师,临江城内的甘家和严家派人前来求见。” “嗯?”魏延听闻此言,眼神微微一凝,似乎瞬间联想到了某些事情,稍作思索后点头应道,“好,带他们上来吧。” 没过多久,只见刘辟在前引路,身后紧跟着一名年近四十的中年人和一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很快就来到了魏延面前。 魏延目光扫过二人,开口问道: “你们是何人啊?” 他的声音洪亮有力,带着一股威严之气。 那位年近四十的中年人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双手抱拳,弯腰施礼说道: “在下乃是甘家之主甘明,见城内告示后知晓将军亲临,特来拜见。” 说完,他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对魏延的敬重之情。 旁边那位二十岁上下的青年人见状,连忙学着中年人的样子,同样拱手行礼,语气诚恳地道: “在下严家的严斌,拜见将军!” 他的动作稍显生涩,但态度却十分真诚。 第380章 临江甘家和严家 西汉初年,临江县设立于长江畔,其名源于地理位置,即紧邻江边,故得名临江,它最初隶属于益州巴郡。 刘璋继位后,为了削弱巴郡太守庞羲的权力,并更好地掌控巴地错综复杂的局面,接受了赵韪的提议,以垫江以上为巴郡,治安汉;以江州至临江为永宁郡,朐忍至鱼复为固陵郡。 后来,刘璋改永宁郡为巴郡, 固陵郡为巴东郡,巴郡为巴西郡。就这样巴郡被一分为三。 所以,现在江州到临江这一带为巴郡,垫江以上的益州北部地区为巴西郡,而临江以东的朐忍和白帝城地区为巴东郡。 即使经过了数次更名,临江依然属于巴郡,临江县内有严、甘、文、杨、杜等豪族,他们犹如参天大树般扎根于此,对地方事务产生着深远的影响。 魏延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眼前这两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缓声道: “二位无需多礼!不知今日前来见本将,所为何事啊?” 魏延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像这种盘踞一方的地头蛇势力,自己现在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拉拢他们,更没必要轻易去招惹他们。 甘明见到这位叱咤风云的征南将军竟然这般和蔼可亲、毫无架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亲切感与敬佩之情。 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 “将军一路率军奔波劳累,如今刚好路过临江城,又赶上这中秋佳节良辰美景,我甘家特意准备了些许薄礼,就放置于城门下方,还望将军能够笑纳。” 言罢,只见他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卷精致的绢帛礼册,轻轻展开,上面工工整整地罗列着各种钱粮珠宝的名目以及具体数量,并毕恭毕敬地将其呈送至魏延面前。 然而,魏延深知自己刚刚到此地,对周围情况尚不熟悉,而且对方此番送礼之举究竟意欲何为也尚未可知,怎敢贸然收下这份厚礼呢? 于是,他连忙摆了摆手,义正言辞地回绝道: “甘家主的这番好意,本将心领了。不过在进入此城之前,本将就已经下达了严令,要求全体将士进城之后绝不可拿取百姓一分一毫之物。 倘若本将率先违反军纪,那如何面对手下的将士们呢?” 甘明眼珠滴溜一转,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毕恭毕敬地开口说道: “将军啊,在下别无他意,实在是因为久仰将军大名。 再者说,族弟甘宁如今就在将军帐下效力,这区区薄礼就权当是他对将军的一片敬意啦。” 魏延听后,不禁微微一怔,面露讶异之色: “哦?原来甘家主竟是兴霸的族兄?这倒是让本将有些意外。” 甘明连忙点头应道: “正是如此,说来也是惭愧,甘宁在益州时,因种种缘由难以立足,无奈之下只得逃往荆州,幸而承蒙将军收留于他。” 说着,甘明言辞恳切,满脸感激之情地朝着魏延深深鞠了一躬,表示诚挚的谢意。 然而,甘宁与甘明确实是同族兄弟不假,但他们之间的关系远没有甘明所表现出来的那般亲密和睦。 想当年,甘宁还年轻气盛之时,便喜好逞强斗勇,常常与人争斗厮杀,甚至不惜轻易取人性命,声名狼藉至极。 不仅在当地胡作非为,还纠集一帮青年组成所谓的“渠师”,专门打劫长江上的过往船只,掠夺财物,崇尚奢华,被人称为“锦帆贼”。而这样的行径,一直延续到他二十多岁仍未改变。 后来,甘宁随着年岁的增长略显成熟了些,便读了一些书,钻研诸子百家之说,想有所作为,便在家族的帮助下进入了仕途,从计掾开始,逐渐升迁成为蜀地的郡丞。 再往后,在他人的策反下,甘宁与沈弥、娄发等人起兵反叛刘璋,但被赵韪击败,甘宁便率领八百多人,去往荆州避难。 甘明对甘宁向来都是不屑一顾的态度,甚至因为甘宁参与叛乱的缘故,甘家差点就遭受了灭顶之灾。幸而甘明以及族中之人四处奔走、苦心周旋,方才保全了甘家。 经过这一系列的变故,甘明整个人变得愈发谨小慎微、世故圆滑起来,他左右逢源、八面玲珑。因为这样的性格使然,当赵韪举兵反叛之际,甘明眼见其声势浩大,觉得风头正盛,于是公然表示支持,并主动献上大批粮草,用以资助叛军。 怎料天不遂人愿,赵韪眼下被刘璋的军队重重包围在了江州城内。在此期间,甘明耳闻目睹了蜀郡、广汉、犍为等地那些曾经力挺赵韪的世家大族纷纷遭到刘璋的严厉惩处和清算。 这让甘明忧心忡忡,唯恐哪一日祸事降临到自家头上,思前想后,甘明决定派遣人手前往荆州寻找甘宁。岂料就在此时,荆州军竟然如神兵天降一般抵达了临江。 刹那间,一个念头在甘明脑海中闪现:何不凭借甘宁的这层关系去跟荆州军搭上联系呢?如此一来,也算给未来的甘家预留一条后路。于是乎,甘明带着厚礼亲自前来拜访魏延。 “兴霸乃是本将的兄弟,现在荆州担任大将。” 魏延得知这层关系之后,心中暗自思忖道:倘若能够成功拉拢甘家,那么日后在益州开展各项事务定然会有所助益。 “还请将军收下区区薄礼,让甘某聊表心意。” 甘明再次将礼册呈上。 “既然如此,那本将就却之不恭了。” 魏延笑呵呵地从甘明手中接过礼册,同时心想:若是此刻再度推辞,恐怕会令甘家心生疑虑或产生其他念头,倒不如暂且先行收下。 紧接着,魏延转身将礼册交予身后的沮授,而后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一侧始终沉默不语的严斌身上。 魏延面带微笑,轻声问道: “不知严公子来找本将所为何事呢?” 此时正处于失神状态的严斌猛然听到魏延向自己发问,刹那间惊慌失措,竟然不由自主地双膝跪地,身体颤抖不止,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恳请将军高抬贵手,饶恕家父一命。” 魏延听闻此言,不禁感到莫名其妙,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般,全然不晓得当下究竟是何种情形。 于是,他转头看向身旁的甘明,希望能从其口中探知个中缘由。 第381章 严斌为父求情 甘明看到眼前的情景,心中暗叹一声,然后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开口对魏延说道: “将军,这位严斌公子乃是严颜将军的爱子,其家族是临江严氏一族,声名显赫。” 接着,甘明继续讲述道: “就在数日之前,严家位于巴东郡的一名佃农,偶然间目睹了严颜大人被荆州军五花大绑地押解进了白帝城! 那名佃农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回临江,将所见所闻如实禀报给了严家人。 自那时起,严斌公子整日忧心忡忡,寝食难安,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严将军的安危。” 说到此处,甘明顿了一顿,目光扫过魏延和严斌,接着又道: “而今晚,当荆州军在城中四处张贴告示之时,在下得知将军您已经抵达此地。于是,赶忙前去寻找严斌公子,并让他与在下一同前来面见将军,恳请您高抬贵手,放过严颜将军一命。 正因如此,我们二人才会一同现身于此,还望将军能够体谅严斌公子的一片孝心啊!” 听完甘明详细地讲述之后,魏延方才如梦初醒般地明白过来,敢情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年轻公子,竟然就是严颜将军的儿子。 然而,让魏延心生疑虑的是,甘家和严家皆为临江一带数一数二的世家大族,通常情况下,彼此之间往往存在着种种矛盾与激烈的竞争关系,但令人费解的是,为何这两个家族此刻却能够这般齐心协力、互帮互助呢? “严公子快快起身吧。” 魏延向前迈出一步,伸手轻轻扶起了严斌,并紧接着继续说道: “本将乃是天子钦封的征南将军,此次率领大军前来,目的便是要彻底平息益州内部的混乱局势,让益州百姓过上稳定安宁的日子。 而那刘璋不知好歹,竟敢调遣军队公然阻拦我军,简直就是无法无天!本将绝对不会容忍他如此肆意妄为下去!” 魏延义正辞严,字正腔圆,仿佛自己已然成为了正义的化身,牢牢占据着道德的至高点。 这番慷慨激昂的说辞,使得甘明和严斌不禁听得目瞪口呆,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而站在一旁的沮授和陆议,则暗自对魏延的这番言论表示由衷的钦佩与赞赏。 “将军啊,家父仅仅是遵循刘益州之命去执行任务罢了,绝对没有存心冒犯王师之意,请将军见谅。” 严斌敏锐地捕捉到魏延言辞间对自己父亲严颜率领军队在白帝城之外同荆州军展开军事对峙一事的责备之意,于是赶忙替父辩解。 “是啊,魏将军!严将军不过是依令行事而已,恳请将军网开一面。” 甘明此时亦挺身而出,向魏延求情道。 “严颜将军为人刚正不阿、忠诚义烈,其品性高洁如松竹般挺拔坚毅,本将对其深感钦佩,自然是不会加害于他的。” 魏延一脸郑重其事地回应道。 “照此说来,莫非将军打算放走家父不成?” 严斌听闻此言,不禁喜不自禁,满脸欣喜若狂之色,目光灼灼地凝视着魏延追问道。 “本将的确存此念头,但无奈严将军性情过于执拗刚强,宁死不屈,坚决不肯投降。因此目前只好先将其关押起来,待他迷途知返之时再行释放。 倘若他始终执迷不悟、顽固不化,那便唯有送到许都依照国法来定夺处理了。” 魏延不动声色地隐藏起内心真实的盘算,蓄意夸大其辞地回答道。 “啊?”严斌听闻此言,心中不禁一震,但随即眼神坚定地说道: “在下愿意前去劝说父亲投降将军,请将军允准!” 他深知自己父亲那执拗的性子,如果因为固执己见而白白送掉性命,实在是得不偿失。所以,他决定挺身而出,亲赴白帝城,试图说服父亲改变主意。 魏延微微颔首,表示应允,并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你要告诉你的父亲,投降于我,便是归顺朝廷。倘若他一意孤行,继续为刘璋效命,不仅他自己会陷入绝境,难以自保,就连整个益州的百姓都将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饱受战乱之苦。 ”这番话既是对严颜的警告,也是一种劝解。 对于像严颜这般忠肝义胆的将领,魏延自然是心生敬意和喜爱之情的,如果严斌能够成功劝说其父投靠到自己这边来,那无疑是锦上添花之事。 想到此处,魏延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之色。 严斌感激涕零,再次躬身施礼,连声道谢: “多谢魏将军!” 随后,魏延转过头来,对着身旁的沮授下令道: “沮先生,立刻起草一份手书,交由严斌携带,前往白帝城交给守城的郝昭,命其妥善安排他们父子相见。” 沮授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将写好的手书交到了严斌手中。 月圆之夜,城外一片银白。严斌怀揣着手书,匆匆告别众人,趁着夜色掩护,快马加鞭地向白帝城方向疾驰而去…… 魏延笔直地站立于城楼之上,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渐行渐远的身影,内心深处竟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之情。 “此人当真是仁义孝顺之辈啊!”魏延不禁暗自感叹道。 就在这时,魏延猛地转过头来,视线落在身旁同样全神贯注凝视着严斌背影的甘明身上。他略微迟疑片刻后,开口说道: “甘家主,本将有一个问题一直萦绕心头,烦请足下解答一二。” 甘明闻听此言,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好奇之色,连忙回应道: “将军但说无妨。” 魏延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直言问道: “不知甘家主为何会对严家之事这般上心,全力以赴,莫非两家之间存在某种特殊的渊源不成?” 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甘、严两家皆居于临江这片弹丸之地,彼此间能够相安无事已属不易,更遑论像如今这样互帮互助,和谐共处。 “只因那严颜将军于我甘家实乃有天大之恩情……” 甘明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开口说道,并将往昔所经历之事毫无保留且详尽地向魏延一一道来。 原来,这甘家和严家不仅是世世代代结为姻亲,彼此间的合作更是紧密无间。 想当初,甘宁掀起叛乱,而后仓皇逃窜至荆州之际,正是凭借着与严家深厚的交情和人脉关系,方才能够在成都寻得贵人相助,从而让整个甘家免遭牵连之祸。 而在这些年里,严颜给予甘家的扶持与援助亦是数不胜数。身为一家之主的甘明始终铭记于心,未曾敢忘却半分。故而此番闻听严颜不幸被俘,甘明内心自是焦虑万分,寝食难安。 第382章 交州士燮 交州,乃是大汉广袤疆土之上的十三州之一。它地处南疆边陲,与浩瀚无垠的南海相邻,距离繁华昌盛、文化璀璨的中原腹地遥不可及。 正因如此独特的地理位置,使其避开了那场席卷天下的黄巾之乱,亦未曾遭受各路诸侯逐鹿中原所引发的纷飞战火之侵扰。故而,这片土地原本宛如世外桃源般宁静祥和,堪称一方乐土。 然而,祸福相依,由于其僻处边远,难以触及中原先进文明之光,生产力相对滞后,发展水平较低下,遂逐渐沦为众人眼中的蛮荒之所。 西汉末年,为逃避新莽战乱,有一户姓氏为“士”的士族人家千里迢迢迁徙至交州的苍梧郡,并自此落地生根、开枝散叶。 历经岁月沧桑,时至东汉末年,传至士燮这一代人时,士氏家族已然绵延传承了整整七代之多,声势赫赫,终成雄踞交州的第一大豪族。 中平四年(公元 187 年),士燮被任命为交趾太守,由此登上权力之巅,成为交州的实际控制者。 不久之后,朝廷派驻于交州的刺史朱符,因其横征暴敛之举激起民愤,最终惨遭反抗被杀,致使交州秩序大乱。 此时的士燮,虽表面上是效忠于朝廷的交趾太守,但实则早已摇身一变,成为割据岭南诸郡的强大军阀,独霸一方。 士氏的亲族多出任交州的要职,士燮上表奏请任命其弟士壹兼任合浦太守,二弟士?(音yi)任九真太守,三弟士武兼任南海太守。 从此以后,交州的士氏家族愈发权势滔天,无人能与之抗衡。士家兄弟每次出行,必定会鸣钟击鼓,声震云霄;沿途旌旗飘扬,华盖如云,宛如天子出宫巡游般庄严肃穆,尽显无上威严。 道路两旁挤满了华丽的车马和侍从,场面之壮观令人叹为观止,就连昔日称霸一方的南越武王赵佗,恐怕也难以企及士家兄弟这般赫赫扬扬的气势。 士燮此人天性豁达大度,胸怀宽广且极具容人之量,对待他人总是谦逊有礼,尤其是对于那些来自中原地区的文人雅士们更是礼遇有加。 正因如此,许多中原的士人为了避祸纷纷慕名前来投靠,寻求庇护,人数多达数百人。这些人当中不乏声名远扬的当世名流,像许靖之类的贤才比比皆是。 朝廷得知朱符离世后,旋即派遣张津出任新一任的刺史。而张津走马上任后的当务之急,便是要打压士燮这位盘踞当地已久的“地头蛇”,并试图从士家手中夺回苍梧、南海等重要郡县。 面对张津的步步紧逼,士家自然是怒不可遏,但他们心里也十分明白,如果公然与张津作对,那就等同于跟朝廷叫板,势必与士家的长远利益相悖。 毕竟,无论朝代如何更迭,官员怎样变换,士家始终屹立不倒,正所谓“铁打的士家,流水的刺史”。 所以,经过深思熟虑,士燮决定向张津求和,表示愿意妥协退让。他不仅主动将南海郡拱手相让,还安排自己担任南海太守的弟弟士武改任郁林郡太守。 自此,双方达成和解,得以和平共处,相安无事地度过了许多年。 后来,张津受桓阶的唆使与挑动,竟然对荆州的零陵郡发起了突然袭击。并联合五溪蛮伏击了刘磐和张允带来救援的荆州军,眼看着荆南四郡都将要被拿下。 然而,张津万万没有料到,突然杀出来一个魏延,率领大军将他围困在了泉陵城,面对如此困境,张津心急如焚,但却无力回天。 最终,他被自己的部将区景所杀,结束了这场悲剧性的战斗。而随着张津的死去,他原本掌控的苍梧和南海两郡顿时群龙无首,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魏延果断地派遣文聘带领第一营迅速南下,成功占领了这片无主之地。 当士燮得知这一消息时,起初内心充满了警惕和敌视之情。他担心这支强大的荆州军会继续挥师西进,夺取士家所掌控的数个郡县。毕竟,战争的硝烟一旦燃起,就很难轻易熄灭。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盘踞在苍梧的荆州军始终没有表现出任何西进的迹象,这使得士燮逐渐放下心来,不再像最初那样忧心忡忡。 原来,士家一直以来都只是希望能够在自己的地盘上称雄称霸,并没有进一步扩张领土的野心。 所以,只要荆州军不主动侵犯士家的利益,士燮自然也不愿意去挑起事端,引发不必要的冲突。于是,双方就这样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关系,相安无事。 阳光明媚,微风轻拂。这一天,位于郁林郡治所布山城的太守府内热闹非凡,士燮正和麾下众人热情地迎接来访的客人。 在宽敞明亮的大厅里,年过花甲的士燮稳稳地端坐于主位之上,他那满头白发如银丝般闪耀,却丝毫掩盖不住他炯炯有神的目光和抖擞的精神。他的面容虽已刻满岁月的痕迹,但那份从容淡定和豁达开朗,让人一眼便能看出他拥有长寿之相。 而在士燮的下方,依次坐着四位重要人物。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士燮的三弟士武,如今担任郁林太守一职。尽管年逾半百,但他面色蜡黄,神情萎靡不振,仿佛被生活的重负压得喘不过气来,与身旁精神焕发的士燮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紧挨着士武的是程秉,表字德枢,汝南南顿人士。这位三十多岁的男子身着一袭儒雅的文士装扮,风度翩翩。他早年曾师从着名学者郑玄,后因北方战乱频繁,不得已来到交州寻求庇护。士燮慧眼识珠,当即任命程秉为长史,对他委以重任。 再看另一边,那位二十出头的年轻才俊便是薛综,表字敬文,来自沛郡竹邑。自幼聪慧过人的他精通经学,尤其擅长舞文弄墨,笔下生花,实乃不可多得的奇才。当初,他随家族成员一同避祸至交州,幸得士燮赏识,将其招至门下做主簿。 最后一位便是到访的客人,他年近三十,身形挺拔,气质出众,但那冷峻的面容却如同寒潭之水,冰冷且深沉,给人一种清高、孤傲、不易相处的感觉。 第383章 刘巴传来消息 “子初啊,我们已经好些年未曾谋面了,不知道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啊?身体可还康健?” 士燮满脸堆笑,眼神里充满着慈爱的光芒,紧紧地盯着站在面前的那位贵客,关切地询问道。 “多谢伯父挂念,在下一切安好。此次承蒙足下的盛情相邀,特地前来拜访,实在是晚辈失礼在先。” 那位来访的客人虽然一向心高气傲,但在德高望重的士燮面前却丝毫不敢摆架子,显得极为恭谦有礼。士燮字威彦。 “话虽如此,可你我两家毕竟是世交啊!子初你这些年来竟然一直都没有过来看望老朽。 如果不是老朽特意写信邀请,恐怕咱们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再次相聚呢。” 士燮一边笑着,一边故意装作有些生气的样子埋怨道。 原来,这位访客名叫刘巴,表字子初,乃是荆州零陵人士。他出身于官宦世家,自幼便饱读诗书,才华横溢,年纪轻轻就在当地颇负盛名。 当年,荆州牧刘表曾多次派人前去征召和举荐他入州中为官,然而刘巴却对刘表不屑一顾。 当刘巴的父亲刘祥任江夏太守时,刘表与其有过节,当时年少的刘巴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对刘表的印象很不好。 另外这些年来,刘巴又一直在观察刘表,他认为刘表此人胸无大志,目光短浅,而且心胸狭隘,难成大事,所以坚决不肯在荆州任职效力。 刘巴向来自视甚高,志向远大,一心只想追随明主,成就一番轰轰烈烈的伟业。因此,多年来他始终洁身自好,守身如玉,等待着那个能够让他倾心归附的英明之主出现。 话说士燮与刘巴之间的渊源,那要追溯到祖父辈。想当年,刘巴的祖父刘曜担任苍梧郡太守一职时,士燮正值风华正茂、意气风发,凭借着家族在当地的影响,得以顺利踏入官场,成为郡中的一名官员。 太守刘曜,慧眼识珠,一眼就相中了这位年轻有为的小伙子,对他青睐有加,屡屡给予提携与晋升的机会。 士燮自是对刘曜的知遇之情以及悉心教导感恩戴德,多年来始终与刘家维持着紧密的联系,甚至跟刘巴的父亲刘祥情同亲兄弟一般。如此一来,士燮对待刘巴自然也是视如己出,宠爱备至。 今年夏天,士燮来到布山消暑纳凉,此地距离零陵很近。于是乎,触景生情的他忽然忆起往昔旧友,遂提起笔来,洋洋洒洒地写下一封饱含深情厚谊的书信,差遣专人快马加鞭送至零陵刘家,交由刘巴亲启。 此刻,闲居家中百无聊赖的刘巴收到信件后,二话不说,满心欢喜地应下邀约。随后,他收拾行囊,踏上征途,历经数日长途跋涉,总算抵达了布山。 “伯父切勿怪罪啊,在下这不是特意赶过来看望您了嘛!” 刘巴脸上挂着略显尴尬的笑容,赶忙开口解释道。 “来了便好。再者说,如果不是老夫此番亲自来到这布山,你想要来一趟龙编,着实不易啊,毕竟两地之间可是相隔了千山万水呐!” 士燮微微眯起双眼,再次设身处地地站在刘巴的角度思索了片刻,这番举动足以显露出他对刘巴的深厚关爱之情。 士燮的老巢、交趾郡的郡治乃是龙编,也就是后世那位于越南境内、临近河内一带的地方。 此地每到盛夏时节,气候异常炎热难耐,因而士燮有时也会选择北行至郁林郡的深山之中躲避酷暑,享受些许清凉。 这时,只见刘巴眼见双方寒暄已毕,神情突然变得极为严肃起来,紧接着他快步上前一步,面向士燮沉声说道: “伯父大人,在下此次前来途中偶然发现了一个重要的情况,必须立刻向您禀报!” 听到这话,厅中的士武、程秉、薛综等皆心中一紧,等着刘巴接下来的话。 士燮原本轻松的表情瞬间一敛,眉头微皱,带着几分疑惑追问道: “哦?究竟是什么样的消息?” “在下自零陵一路向南而行,途中竟意外瞧见一支规模不小的荆州军正朝着苍梧方向挺进,其动向着实令人费解,不知他们意欲何为。” 刘巴面色凝重,将自己亲眼目睹的情形一五一十地道来。 原来,就在他南下途经苍梧之际,恰好撞见了徐庶从长沙抽调而来的数千第四营的兵马。 那一刻,他心中不禁涌起阵阵疑云,但无奈自身只是个普通百姓,根本没有能力去探查这其中更为详尽的情报,唯有尽快把此事呈报给士燮。 待刘巴讲完这番话后,厅中的众人顿时陷入一片紧张氛围之中。 “子初啊,你可有留意到那支荆州军大概有多少人马?领军的将领又是何许人也?” 士武迫不及待地追问道,眼神中满是对这支神秘军队具体情报的渴求。 然而,面对这样的问题,刘巴却面露难色,有些尴尬地回应道: “这个……在下实在不知。” 一时间,整个大厅内弥漫着一种焦虑与不安的情绪。 “此时此刻,荆州军突然朝苍梧调遣兵力,他们的真正目的究竟何在呢?” 士燮眉头紧锁,目光狐疑地扫视着厅中的程秉和薛综二人,似乎希望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线索或者见解。 “主公,自那魏延接管荆州军以来,这支军队的战斗力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们不仅成功地击溃了来势汹汹的江东水师,还在南阳一役中大破不可一世的曹军。由此可见,如今的荆州军实力何等强大、凶悍无比呐!” 程秉略微思索片刻之后,条理清晰地剖析道。 他顿了一顿,接着说道: “依在下之见,此番荆州军挥师南下,大概存在着两种可能性。 其一,是要去征讨位于南海郡的江东军;其二,则有可能将矛头对准咱们。然而,就目前的形势而言,在下认为前者的概率更大一些。 毕竟,那江东军竟然胆敢神不知鬼不觉地翻越险峻的南岭,出其不意地偷袭了由荆州军镇守的南海之地。 此等奇耻大辱,无论是谁恐怕都难以咽下这口恶气,更别提当下风头正劲的魏延了。” 说罢,程秉目光坚定地看向众人。 士燮与士武两兄弟听闻此言,纷纷深表赞同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程秉的观点。 就在此时,一旁的主簿薛综忽然开口,提出了一个令人深思的问题: “但是,荆州军方才经历过激烈的南阳之战呀,怎会如此迅速便能集结兵力再度南下呢?” 面对这个疑问,程秉胸有成竹地回应道: “敬文莫要忘了,荆州军在长沙尚有一支兵马未曾动用呢。” 显然,对于各种军事动态及情报信息,程秉可谓了如指掌,故而能够及时给予提醒。 第384章 荆州军进军郁林 “德枢虽然说得很有道理,不过各位应该还记忆犹新吧!就在前不久,朝廷已然正式册封魏延为征南将军以及交州牧。 此时此刻,他已成为交州名正言顺之主。如此一来,荆州军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出兵进攻交州的七郡,对此我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啊!” 士燮静静地听完程秉的分析之后,脑海之中猛然间回想起此前从北方传来的有关魏延接受封赏的讯息,顿时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之感,直觉告诉他此次荆州军南下必定来意不善。 “主公所言甚是,在下刚才确实疏忽了这个关键因素。” 程秉听闻士燮所说之言后,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瞬间醒悟过来,但与此同时内心深处也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焦虑之情。 如果荆州军朝着郁林和合浦等郡县发起攻势,那么士家所拥有的这些没有怎么经历过战事的私人武装是否能够抵挡得住那支身经百战且战无不胜的荆州军呢? 士燮将目光缓缓转向站在身旁的士武,并开口询问道: “三弟啊,你曾经在南海担任过太守一职,在那里应该有众多的下属和眼线。 现如今又身处郁林之地,与苍梧相邻而居。关于荆州军,你究竟知晓多少内情呢?” “大哥,驻扎于苍梧之地的兵马在荆州军内部序列为第一营,是去年平定荆南之乱的主力。 刚南下交州时,其麾下兵士不过区区数千之众罢了。然而,历经将近一载光阴的发展,再加上成功收编了张津的旧部之后,据可靠的内部消息透露,如今其规模已然远超万人之众。 还有,他们还在苍梧与南海一带大规模地开展屯田之事,甚至还专门组建起一支号称‘屯田军’的队伍,这支人马少说也得有好几千人。 就在前不久的时候,南海郡遭到了来自江东军的突然袭击,彼时荆州军恰巧并未驻守在城中,故而南海失手对于荆州军而言,倒也未曾造成任何实质性的损失。 如此这般大致估算一下的话,苍梧境内的荆州军估摸应当有一万五千人之多吧。” 士武将自己所获知的种种消息毫无保留、如实地讲了出来。 要知道,苍梧郡是士家的根基所在,此地亲朋故旧可谓星罗棋布;而士武本人亦曾在南海地区苦心经营多年,想要探查获取一些情报信息,自然并非难事一桩。 “照这样来看,再算上此次南下的军队数量,荆州军在交州恐怕已经不少于两万人了啊!” 士燮心中暗自估量着,脸上的神情愈发凝重起来。 他久居交州,苦心经营多年所拼凑出的兵力,连同士家自家豢养的私兵在内,总共不过两万余人罢了。 而且,这些人大多都是未曾真正上过战场的年轻后生,平日里用来镇压本地的土匪流寇还算勉强可行,但要与那久经沙场、训练有素的荆州军正面交锋,岂不是以卵击石吗? 想到此处,士燮不禁感到一阵深深的忧虑。 此刻,厅内众人听闻荆州军竟有如此庞大的规模,无不大惊失色,一个个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一时间,整个大厅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气氛异常紧张压抑。而一直没有说话的刘巴则在一旁陷入了沉思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士燮打破沉默,语气沉重地说道: “诸位,如今形势紧迫,大家不妨一起商议一下,面对当前这种局面,咱们究竟该采取何种对策才好?” 说完,他目光殷切地扫视着在座的每一个人,满心期盼着能有人站出来,给出一个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 然而,士武、程秉、薛综等一众官员却只是相互对视一眼,谁也不敢轻易先开口说话。 恰在此刻,只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一名神色慌张、气喘吁吁的兵士如疾风般冲入了宽敞的厅堂之中。 他来不及擦拭额头豆大的汗珠,便连忙躬身拱手,向着端坐在主位的士燮以及站在一旁的士武高声禀报: “报!苍梧方向有一股气势汹汹的敌军,正在朝着咱们郁林这边逼近!”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让原本还算平静的大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啊?”士燮听闻此言,脸上顿时浮现出惊愕之色,嘴巴微张着,仿佛被定住一般,全然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这突发状况。 而站在他身旁的士武也是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的神情。 一时间,整个厅内的气氛变得异常凝重,众人皆被这惊人的消息震得瞠目结舌,面面相觑。 他们万万没有料到,荆州军竟然来得这般迅速,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原本还以为能够有足够的时间准备应对措施,如今看来却是措手不及。 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焦虑与不安,不知道接下来将会面临怎样严峻的挑战。 …… 数日之前,当刘巴应邀南下布山而途经苍梧之际,徐庶则统率着自长沙调拨而来的精锐之师,风尘仆仆地抵达了广信。 徐庶一到达,便受到了文聘与许靖的热忱款待,在他们的介绍下,徐庶迅速了解了苍梧一带的军务与政事详情,对二人的辛劳付出和杰出能力赞赏一番。 徐庶又通过与交州军机营的密切沟通,获取了关于交州其余诸郡的关键情报,包括各地的基本状况以及兵力配置等情报,从而为即将展开的军事行动精心筹备,奠定坚实基础。 紧接着,徐庶肩负起魏延所托,前去探望在南海之战中不幸被荆州军斩断手臂的冯习。 面对这位身负重伤却依旧坚毅不屈的将领,徐庶言辞恳切地予以安慰与鼓励: “冯将军莫要气馁,虽身有残疾,但壮志未泯。望君能秉持坚韧不拔之志,持续为吾主之宏伟大业鞠躬尽瘁!” 这番话语犹如春风拂面,温暖而振奋人心。 冯习听闻后,不禁热泪盈眶,泣不成声。他万万未曾料到,主公及军师竟对自己这般不离不弃,且寄予如此深厚期望。 此刻,他心中涌起无尽感激之情,誓言定将不负重托,以残缺之躯再立新功。 第385章 士燮的应对 就在徐庶拿出那份承载着重要使命的朝廷册封旨意之时,全场众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来。那道圣旨仿佛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威严气息,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当徐庶缓缓展开旨意,并以庄重的口吻宣读其中内容时,在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静聆听着每一个字。尤其是许靖和许钦父子二人,他们的表情愈发显得紧张而期待。 终于,当听到“特封魏延为征南将军、交州牧以及新野侯”这句话后,许靖和许钦父子俩没有丝毫犹豫,当即表示自己心甘情愿地归顺于魏延麾下。 其实,许靖曾向文聘许下过一个诺言:只要朝廷最终确定了新的交州牧人选,那么他将会毫不犹豫地转身投奔至那个人的阵营之中,全心全意地为其效力。 如今,魏延横空出世,正式接过了交州牧这个重任。如此一来,按照当初的约定,许靖自然顺理成章地要为魏延效力。 而且,经过这段时间以来的朝夕相处,许靖对于第一营主将文聘的品德和才能可谓是赞赏有加。两人之间配合默契,工作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尽管许靖从未与魏延谋面,但通过日常耳闻目睹以及魏延前不久颁布实施的一系列改革创新之举,他早已对这位智勇双全、胸怀大略的雄主心驰神往。 此时此刻,能够顺势投靠这样一位明主,无疑也是许靖内心深处一直渴望实现的愿望。 待把苍梧这边的杂事都处理妥当之后,徐庶心里很清楚,眼下形势紧急,绝对不能留给士燮过多的时间去做出反应或者想办法应付当前局面。 于是乎,他马不停蹄地开始筹备起西征相关事宜来。本来,鉴于南海郡已经失守,文聘跟冯习原本还想着可能要先拿占据番禺的江东军开刀呢,但万万没料到军师徐庶竟然打算首先对士燮出兵。 不过等他们搞清楚这里面的前因后果以后,两人顿时恍然大悟,深深感受到主公和军师的一片苦心,随即纷纷表示非常赞成这个决策。 文聘与冯习自五千名屯田军之中精挑细选,最终选定了将近两千余名敢战之士,并将他们充实到了第一营当中。再加上从第四营调拨来了三千名精锐士卒。如此一来,可供调遣作战的兵力总计达到了一万六千多人。 徐庶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让许靖和冯习率领五千士兵留守苍梧广信城,以防范来自交州东部南海郡的江东军队可能发动的突袭。 而徐庶、文聘、邢道荣、张南、寇封、蒋琬等则统率主力向西挺进,朝着郁林郡的方向进发。 原来,根据军机营所获取的情报显示,此时此刻,士燮正身处郁林之地。倘若能够顺利地擒获士燮,那么整个交州西部地区将会尘埃落定。 当荆州军刚刚离开苍梧地界,踏入郁林境内时,便被士武的部将部署的侦察哨探发现了踪迹。这些敏锐的斥候们迅速将这一重要情报告知了附近的守将。 得知消息后,守将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派人快马加鞭赶回布山传递紧急军情。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集结起麾下的军队,火速赶往前方,企图阻止荆州军的前进脚步。 然而,这支仓促应战、缺乏充分准备的士家兵马,又怎能抵挡住实力强大、训练有素且装备精良的荆州军呢? 短短不到两天的时间里,文聘和张南分别率领两路兵马对士家的部队展开了前后夹击。 最终,士家的军队陷入了绝境,大多数士兵无奈之下选择了投降,成为了俘虏。这是双方交手第一战,无疑给士燮一方带来了沉重的打击,也将会让荆州军的威名在士燮的地盘上传扬。 ...... 此时此刻,布山城太守府那宽敞而庄严肃穆的议政大厅之中,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当那名兵士匆匆赶来禀报时,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面露惊慌之色。然而,就在这片混乱之中,一个声音打破了沉寂。 始终沉默不语的刘巴缓缓站起身来,目光沉稳地注视着眼前神情恍惚的士燮以及士武兄弟,语气坚定地说道: “伯父,如今局势危急,荆州军已然兵临城下,您必须果断做出决策啊!” 他的话语如同警钟一般,在每个人耳边回荡。刘巴深知此刻形势紧迫,不能再犹豫不决。 “对对,子初所言极是。荆州军此番来势汹汹,气势逼人,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应当立刻调集所有可用之兵力,以抵御这强大的外敌入侵! 三弟,郁林现今还有多少兵马可供调遣?” 经过刘巴这番提醒,士燮终于从最初的惊愕中回过神来,逐渐恢复了镇定。他深吸一口气,将目光投向士武,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与坚毅。 短暂思考片刻之后,士燮内心深处那股不屈服于他人的傲气被彻底激发出来。他早已习惯了作为一方霸主的生活,享受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和荣耀,又怎会心甘情愿地委身于荆州魏延之下呢? 尽管荆州军向来以勇猛善战着称,但士家在交州经营多年,其势力错综复杂且根基深厚。 只要他们全力以赴地进行抵抗,相信那魏延和荆州军即便再有能耐,也定然无法轻易得逞。想到此处,士燮越发坚定了奋起反抗的决心。 “大哥,郁林境内的各处兵马有一万余众,随时等候调遣。” 士武听见自家大哥的表态,顿时有了主心骨,话说的也很有底气。 而听到这番话后,士燮心中稍安,既然有兵有将,何惧他荆州军,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 “很好!既然如此,三弟,你亲自率领这一万余名士兵赶赴前线,务必抵挡住荆州军的进攻,绝不能让他们前进一步!” 士燮毅然决然地下令道。 士武闻言,立刻挺直身子,抱拳应道: “末将领命!请大哥放心,我定当不辱使命,拼死守护家园!” 说完,便转身离去,着手筹备出征事宜。 看着士武远去的背影,士燮深吸一口气,转头对身边的程秉、薛综吩咐道: “德枢、敬文,你二人立即起草文书,待老夫用印之后,派人分别前往合浦的士壹、九真的士?、交趾的袁徽,让他们速调兵马支援郁林。” 他想调集自己的全部兵马,将荆州军驱逐出去,士燮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前方,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喏!” 众人纷纷领命。 第386章 刘巴提议联络江东军 当众多身影纷纷离开大厅,投入到各自繁忙事务之中后,宽敞的厅堂内仅剩下士燮与刘巴两人相对而坐。 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原本满心欢喜地期待着重逢带来的喜悦,然而谁能料到,就在此时,荆州军竟然突然发兵攻打郁林,这一举动完全出乎士燮等人的意料,令他们猝不及防。 “子初啊,不知你考虑得如何了?留下来帮助老夫吧,交趾虽然偏于一隅,但好歹也有五郡之地,足以让你施展才华、大显身手。” 士燮目光慈祥且充满关切地凝视着刘巴,眼中满是对他回应的期盼之情。 早在多年前,当刘巴刚刚成年加冠之时,士燮便已派人专程赶赴零陵,诚邀他前往交趾担任官职。 只可惜,那时的士燮并非刘巴心目中理想的明主,但顾及双方家族之间的情谊,刘巴实在难以直截了当地予以回绝。于是,他只好以自己年龄尚小、仍需继续求学深造作为托词,委婉地拒绝了这份邀请。 此后,荆州牧刘表也曾数次征辟并推荐刘巴出任要职,但刘巴同样寻找各种借口加以推辞,始终未曾应允就职。 当士燮获知了这些消息之后,内心不禁感到欣喜万分,暗自认为刘巴之所以如此行事,定然是在默默等候着能够为自己效命的时机到来。 正因如此,此次士燮特意邀请刘巴前来,自然不会忘却将其招揽至麾下这件重要之事。 “伯父,在下实在惭愧至极,自认为并无治理政事之能耐,着实难以担当如此重任,恳请您准许晚辈继续外出游历并潜心学习数年之后再作定夺。” 刘巴脸上浮现出为难之色,轻声说道。 实际上,在他前来布山之时,就已经料到士燮可能会提及这件事情,因此内心早就准备好了应对的说辞。 然而,当他看到面前这位年长之人满脸的失望神情时,不禁心生怜悯之情,于是连忙接着补充道: “伯父麾下可谓是人才济济,像袁辉先生、德枢以及敬文等等,这些都是极具智慧和谋略之人。 相比之下,在下深感自己相形见绌,深知自身能力有限,唯恐因我个人的不足而耽误了交趾地区的重大事务。 故而,还需要进一步深造提升自我,万望伯父能够体谅并应允。” 士燮听完这番话后,深深地叹息了一声,感慨地说道: “子初啊,你终究还是过于谦虚谨慎了。凭借你的才华,如果能够协助老夫一同治理交趾这片土地,必定能够让这里变得繁荣兴盛起来。不过既然你心意已决,老夫便也不再强求。” 刘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回应道: “多谢伯父的理解与包容。” 士燮并未因这件事而受到丝毫干扰,他依旧眯起双眼,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语气平和地对刘巴说: “如今荆州军已经逼近郁林,形势颇为紧张。子初不妨在交州多停留些时日,也可帮衬老夫处理一些繁杂琐事。” 刘巴听后,稍作思考,觉得当前局面不容乐观,如果自己此时匆忙离去,似乎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于是,他爽快地点头应允。 接着,两人又闲聊起来,话题涉及到许多过去的经历以及近期天下所发生的重大事件。 特别是当提及荆州的魏延时,士燮不禁将目光投向刘巴,饶有兴致地问道: “子初啊,对于魏延这个人,你如何看待?” 言语之间,透露出他对这个问题的重视与好奇。 刘巴微微眯起双眸,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的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魏延过去的种种经历和事迹,仿佛一幅幅画卷在眼前展开。 他回忆起曾经对魏延的了解,那个出身寒门的年轻人,凭借着自身的努力和智慧,一步步走向成功的道路。而近期在荆州所推行的一系列变革之法,更是让刘巴对魏延刮目相看。 良久之后,刘巴才慢慢睁开眼睛,语气沉稳地开口道: “此子出身低微,但却能够敏锐地捕捉到每一个机会,并果断采取行动,由此可见其聪慧机敏、果敢坚毅,且具备非凡的见识。 再者,刘表坐镇荆州多年,根基深厚,然而魏延却能轻而易举地将其据为己有,这又足以证明他不仅英勇无畏,而且智谋超群,有着过人的胆略和策略。 此外,他挡江东水师于夏口,败曹军于南阳,如今又率领兵马向南图谋伯父的交州,如此频繁的军事行动充分显示出他精于用兵之道,同时也暴露出他的勃勃野心。” 士燮静静地聆听着刘巴对魏延的这番称赞,脸上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之色。尽管他心里清楚刘巴所言句句属实,但看到别人受到如此高的评价,还是难免会心生羡慕。 然而,刘巴话锋一转,接着言道: “此子固然具备文韬武略,且颇具枭雄风范。然则,因其身世背景这一软肋所在,致使其前途难料,或许难以成就大业。 其一,他缺少名门望族的鼎力相助;其二,对待桓家与蔡家等家族,手段狠辣决绝,令天下世家及士族阶层心寒胆颤。 再者,近期推行的一系列变革之举,更是开罪了部分原本亲附于他的荆州世家。这般情形之下,即便此刻看似风光无限,实则难逃失败厄运。” 要知道,刘巴本身便是世家大族中的典型人物,对于魏延那些压制世家势力的举动,可谓深恶痛绝,认定其行为无异于对文明的颠覆破坏。 故而,他对魏延着实提不起丝毫好感来,纵使当下魏延风头无两,现今又妄图收服交州之地,但所有努力终将沦为替他人作嫁衣裳罢了。 士燮听完刘巴对于魏延的看法后,脸上露出惊愕之色,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刘巴,声音略微颤抖地说道: “子初啊,你的评价真是既中肯又全面,真可谓是有识人之明!” 刘巴谦逊地笑了笑,回应道:“伯父过奖了。” 紧接着,士燮话锋一转,继续追问道: “那么依你之见,面对此次荆州军的入侵,我们应当采取何种策略来应对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目光灼灼地盯着刘巴,这一问既是有意考验对方的才智,同时也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寻求良策。 刘巴稍稍思索片刻,然后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众所周知,荆州军向来勇猛善战,但伯父所统领的军队同样经过长时间的训练和积累,实力不容小觑。 此外,苍梧之地背靠南海,而那里正是江东军的势力范围。伯父不妨派人前去与江东方面联系,请求他们出兵相助。 如此一来,荆州军将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届时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也。” 其实早在众人商议政事之时,刘巴心中就已构思好联合江东的计策,只可惜士燮未曾发问,所以他才未主动提及。 第387章 刘备到访汉中 士燮听后,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但随即又皱起眉头,疑虑重重地问道: “老夫与江东素来并无交情,他们又岂会轻易答应出兵援助呢?” 显然,这个问题令士燮颇为担忧。 “江东人才济济、智者云集,唇亡齿寒这个浅显易懂的道理想必他们定然知晓。再者说,面对苍梧之地,他们又怎能不动心呢? 如果伯父能够信赖我的话,那么在下甘愿前往南海的番禺城走这一遭,去联络江东军,并说服他们派兵从后方袭击苍梧。” 刘巴信心满满地向士燮进言道。 士燮听闻此言,脸上露出欣喜之色,他紧紧握住刘巴的手,感慨万分地说道: “子初啊,你是老夫的子侄,要是连你都无法信任,那还有何人值得老夫托付呢?此番重任就交予你了,倘若这件事情能够圆满成功,你必将立下头功!” 刘巴深知时间紧迫、军情如火,于是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下: “既然如此,那在下现在就立刻启程出发。” 话音未落,他已然转过身去,步伐坚定地走出了大厅,准备踏上前往南海的征程。 其实,刘巴之所以主动请缨承担此等艰巨任务,并不仅仅是出于对家族几代人深厚情谊的感念,更是由于他本人对魏延以及荆州军毫无半点好感可言。 他实在不愿意看到这些人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和追逐权力,再度挑起战火,给无辜百姓带来无尽的灾难和痛苦。因此,他决心挺身而出,尽自己所能去阻止这场战争。 ...... 此时此刻,位于汉中的南郑城正沐浴在一片庄严肃穆的氛围之中。 经过数日马不停蹄地从上庸赶来践约的刘备及其麾下众人,终于抵达了南郑城的西城门之外。 早已率领着麾下众人在此恭候多时的张鲁,尽管内心深处对刘备充满了极度的戒备,但看到刘备一行寥寥数人以后,心中不禁涌起一阵诧异。 他暗自思忖着,不知这刘备究竟是胸怀坦荡,毫无畏惧之心呢,还是自视甚高,目中无人? 张鲁不得不承认,刘备仅带领为数不多的随从前来应约这一举动所展现出的非凡勇气和果敢决断,他由衷地表示钦佩。 毕竟,在当前这种局势尚未完全明朗化的情况下,若是张鲁,他可不敢带着这点人就前往陌生人的大本营,可是刘备做到了。 考虑到刘备显赫的身份和崇高的地位,张鲁决定以最为隆重的公侯之礼来迎接他的到来。此刻双方仍然保持着表面上的和谐与客套,谁也不愿轻易戳穿那层最后薄如蝉翼的窗户纸。 西门外整齐排列的两行军队宛如钢铁长城般屹立不倒,其规模之宏大令人叹为观止。绵延数里的仪仗队伍威武雄壮,激昂的鼓号声响彻云霄,仿佛要冲破苍穹一般震撼人心。 在这雄浑壮阔的场景之中,只见刘备身着一袭华丽绚烂的锦衣,端坐在一匹高大威猛的骏马之上,悠然自得地徐徐前行。 伴随着悠扬婉转的乐曲声,他的身影显得越发气宇轩昂、风度翩翩。 而当刘备逐渐靠近时,张鲁急忙快步向前迈了几步,然后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并微笑着说道: “刘皇叔不辞辛劳,远道而来,张某未能远迎,万望皇叔海涵勿怪啊!” 要知道,就官职而言,刘备身为堂堂的左将军兼豫州牧,位高权重;相比之下,自己不过区区一介郡守而已。 而论及身世背景,刘备乃是汉室宗亲,更是当今天子的皇叔,如此尊贵的身份使得张鲁丝毫不敢有半分懈怠之意。 刘备见此情形,赶忙翻身下马,恭敬地回以一礼,脸上露出谦逊的笑容,说道: “张师君太客气了,备此次来到贵宝地稍作休整,实在是多有叨扰。承蒙足下如此大度包容,对我们关怀备至,备在此由衷地表示感激。” 张鲁轻轻摆了摆手,同样面带微笑回应道: “刘皇叔大驾光临我汉中,实乃在下的荣幸。” 言罢,他便开始向刘备逐一介绍起自己手下众人:张卫、杨松、阎圃等。 刘备与其一一微笑示意,随即把自己这边的随从人员孙乾以及赵云引荐给张鲁和其麾下众人相识。 此时,张鲁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刘备身后那数十名随行护卫,缓缓开口说道: “刘皇叔仅带这么些人马,竟敢在我汉中地区畅行无阻,果真是智勇超群呐!” 刘备听闻此言,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那些护卫,随后坦然自若地回答道: “汉中在张师君的精心治理之下,可谓是民风淳朴、社会安定、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简直就是一片太平盛世之景。所以说,有这些护卫相随反倒显得有些多余了。” 听完刘备的夸赞后,张鲁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两人又相互寒暄了好一阵子,期间气氛融洽无比,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重逢一般。 随后,张鲁亲自引领着刘备进入城内,只见一路之上,鼓乐齐鸣、锣声震天,好不热闹!沿途的百姓们更是纷纷涌上街头,夹道欢呼,热烈欢迎刘备一行人的到来。 刘备一边走着,一边仔细观察着城中的繁华景象,内心不禁暗自感叹: “这张鲁果真有一套啊!把汉中治理得井井有条,如此这般,真可谓当世之豪杰矣!” 此时,城中的街道已然被前来凑热闹的百姓挤得水泄不通。这些人无不是怀着满心好奇与期待,渴望能够亲眼目睹一下名扬天下的刘皇叔究竟长什么模样。 原来,刘备采纳了孙乾所提出的建议,提前精心策划好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舆论宣传活动。早在他们尚在上庸之时,就已派人将自己即将到访南郑的消息迅速传播至整个汉中地区。 正因如此,南郑的百姓们才会对今日之事心知肚明,知晓此番前来迎接之人正是名震天下的刘备刘皇叔。 面对热情似火的百姓们,刘备始终面带微笑,频频向着街道两侧的人群挥手致意。 而那些百姓们似乎也被刘备身上散发出的强大亲和力深深打动,开始三五成群地窃窃私语起来,言语之中尽是对刘备的钦佩和赞赏之意。 “哇!这位便是那传说中的天子当堂认下的刘皇叔呀,当真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呐!” 有人惊叹道。 “确实如此!听闻他对待平民百姓亦是关怀备至,向来以仁义着称于世,今日有幸得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呐!” 另一人附和着说道。 …… 第388章 宴会上杨松发问 众人对刘备的赞誉之词此起彼伏,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传来。 然而,在一旁陪伴着刘备进城的张鲁,此刻却是面色阴沉至极,难看到了极点。他没有想到自己治下的百姓竟然如此推崇刘备。 反观刘备本人,此时的心情却无比愉悦。正当他沉浸于民众们的赞美之声时,忽然间,他敏锐的目光捕捉到了人群之中几个颇为眼熟的身影。 仔细一看,原来是自己麾下的士兵。他们皆是由傅士仁率领,乔装打扮成百姓提前一步潜入的城中。 这些士兵基本上都是刘备麾下各将的贴身亲卫或是军队中身经百战、武艺高强的伍长及以上级别的老兵。由关羽与张飞亲自挑选的,专程进城负责保护刘备周全的精锐力量。 刘备在众人的簇拥之下,缓缓地踏入了南郑城中那座宏伟壮观的太守府官邸。 此时,整个官邸内弥漫着喜庆祥和的氛围,一场规模空前、热闹非凡的盛宴已然筹备完毕。宴席之上,珍馐美馔琳琅满目,美酒佳酿香气四溢。 张鲁面带微笑,热情洋溢地抬起右手欢迎刘备入席,孙乾、赵云也紧随其后。 待双方坐定之后,张鲁亲自为刘备斟满酒杯。两人相对而坐,谈笑风生间,觥筹交错之间,他们共同探讨着当前局势以及未来发展之大计。 “听前去送信的张三说道刘皇叔因水土不服引起身体不适,不知现在康健了没有?” 张鲁举起酒杯,笑眯眯地问道。 刘备连忙举杯回应:“多谢张师君关怀,备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啊!”张鲁满意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厅中的张卫、杨松、阎圃等纷纷起身,向刘备和孙乾等人敬酒。刘备与众人寒暄一番后,又继续与张鲁畅谈。 然而,在这热闹的氛围中,却有一个人始终保持警惕,那就是站在刘备身后的赵云。他静静地立在那里,宛如一座沉稳的大山,时刻关注着周围的动静。 杨松眯眼望着张鲁和刘备二人熟络地如同老友般谈天说地,而将正事完全忘到了脑后,心中十分焦急。 此番邀请刘备来此本是为了伺机将其铲除,但现在看来,张鲁似乎已经被刘备的言辞所迷惑,忘记了原本的计划。 但杨松可是受了魏延之托,并对其许诺的益州北部巴西郡的万亩良田垂涎已久,如今即将大功告成,岂能让犹豫不决的张鲁坏了自己的大事。 杨松心想不能让事情就这样发展下去,得想个办法提醒张鲁,让他尽快对刘备下手。否则,一旦刘备离开汉中,以后就很难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于是,他端起酒盏,稳稳当当,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向刘备,试图打断他们的对话。 “刘皇叔,在下杨松再敬你一杯。” 杨松端着酒盏来到了刘备身前,嘴角挂着微笑,眼神却如刀锋一般锐利,笑里藏刀般地说道。 正在闲聊的张鲁和刘备同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吸引,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过来的杨松身上。 “杨先生请。” 刘备脸部微红、略显醉意,端起酒盏一饮而尽,动作流畅自然,随后将空酒盏朝着杨松示意,展现出豪爽的一面。 “刘皇叔好酒量。” 杨松赞叹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然而,他突然话锋一转,紧接着问道: “不知刘皇叔为何突然来上庸休整?” 其实杨松心中清楚得很,刘备是在南阳战事失利后才会溃败而逃至此处。但他故作糊涂,想要通过这个问题引出新的话题。 刘备听完杨松的询问,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愕,但仅仅在眨眼间,他就恢复了镇定。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杨松,然后以一种不紧不慢的语调回答道: “哦,在下奉天子旨意讨伐荆州逆贼魏延,奈何敌众我孤,难以战胜后便转移至上庸。” 刘备虽然表面没有发作,但是内心对于这位大腹便便的杨松有点不满,心想:这不是明摆着要揭短嘛!此人怎会如此无礼! 但他还是强忍着心中的不快,露出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 “那请问皇叔还要在上庸待多久,下一步准备如何?” 杨松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刘备的不悦,继续追问。 刘备听了这话,心里更是窝火,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 “承蒙张师君的收留以及申家的支持,待我等休整完毕后,必将会再度出兵荆州军,替朝廷讨伐反贼。” 他说得慷慨激昂,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然而,杨松却并不买账,继续追问道: “世人皆知南阳一战,曹军和刘皇叔的兵马都被荆州军击败,再次讨伐,阁下可有信心?若到时又失败了,是否还需回来汉中呢?” 刘备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万万没想到杨松竟然会如此直言不讳。他瞪大眼睛,紧紧盯着杨松,想要从他的眼神中找到一丝挑衅的意味。 而此时的杨松却是一脸得意洋洋,仿佛早已将刘备看穿一般。 “杨先生喝多了,刘皇叔莫要介意。” 张鲁见状赶紧打断了杨松,并向刘备说道。 刘备尽管心中翻江倒海,但他毕竟是一代枭雄,很快就恢复了冷静,面带微笑地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 杨松见张鲁起了恻隐之心,心中顿时一沉,感觉大事不好。他知道,如果再继续说下去,可能会引起张鲁的反感。 于是,他只好悻悻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心中暗自咒骂着刘备和张鲁。 此时,整个场面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之中。刘备坐在那里,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和张鲁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而杨松则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满是无奈。他原本想要借由这番言辞来激怒刘备并提醒张鲁,但没想到此二人一个装傻一个充愣,让自己的计划彻底落空。 此刻,在宴会厅的后方,张鲁的亲卫们已经严阵以待。他们手持兵器,十分警惕地听着前厅中的动静,等待着张鲁的一声令下。 只要接到命令,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将刘备及其手下一举擒获。这场宴会本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鸿门宴,然而,等了整整一个晚上,他们始终没有等到张鲁发出行动的信号。 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着,而这场宴会也已经持续了很久。终于,刘备率先开口淡淡地说道: “张师君,我等近日连续赶路,有些许疲惫,今日不如就此结束吧?” 听到这句话,张鲁立刻点头应道: “好!既然如此,那刘皇叔赶快前往驿馆歇息,我们明日再叙。” 说罢,他立刻唤来下人带领刘备等人前往驿馆。刘备闻言也缓缓站起身来,朝着张鲁以及厅中的众人拱手行礼,随后转身离去。 张鲁起身相送,杨松见状也赶忙跟随着站起来,嘴角还带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然而,刘备并未多看他一眼,只是目不斜视地直接走出了宴会厅。 第389章 驿馆有人来访 此时的汉中太守府门外,除了门口的守卫和众多巡逻的兵士外,没有其他人,表面看起来一片静谧祥和。 但实际上各方势力的眼线都在暗中观察,并静静地听着太守府的动静。 当看见刘备从太守府出来后,亲自在不远处的民宅中观望的傅士仁终于松了一口气。 原来,潜伏进城内的数百名刘备军士兵今夜都隐藏在附近,一旦听到府内传来喊杀声,他们将在傅士仁的带领下拼死冲进太守府救出主公刘备。这一切都是来汉中之前早已策划好的。 傅士仁确认刘备无恙之后,立刻让身边的副将前去通知众人,主公已经安全,让大家迅速分散,分布到城中各个落脚点,以免太大的动静惊动了南郑城内的守军。 与此同时,军机营在汉中的头领赵累也在暗处密切注视着太守府。 当他看到刘备毫发无损地走出太守府时,心中顿时感到不妙,意识到杨松的计划失败了。 虽然赵累有点感到沮丧,但好在自己有备份计划,他将监视刘备的任务交给手下的军机营兵士,自己则立刻着手准备后续的行动。 刘备离开后,其他人也纷纷离去,大厅里只剩下张鲁、张卫、杨松和阎圃四人。 “主公,如此良机,为何不除掉刘备?” 杨松目光紧盯着张鲁,急切地问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躁和责备。 张鲁皱起眉头,解释说: “眼下整个南郑的百姓都知道刘备来到了汉中太守府做客,若是在此遭遇不测,那世人会如何看待本师君,日后我们又靠什么来治政驭民?” 张鲁担心用书信邀请刘备前来做客,却又在自己的地盘将其扣押,这样的行为会对自己的声誉造成不利的影响,故而将心中的顾虑告诉众人。 “刘备瞒着主公窃取上庸三城已是事实,拿下刘备后将其罪行公之于众即可获得世人的理解,主公怎可畏首畏尾、心慈手软呢?” 然而,杨松并不认同张鲁的想法,他毫不掩饰地表达出失望之情,并指责张鲁过于仁慈。 “杨松,你怎可如此说我大哥!” 张卫听到杨松有些愠色的语气,以及对他大哥的指责,心中怒火中烧,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死死地盯着杨松,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杨松听到张卫的斥责,心中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语有些过激,连忙低头认错道: “主公,在下一时心急,言语多有冒犯,请您恕罪。” 他深知此时不宜与张鲁翻脸对抗,只能暂时认错示弱,以平息张鲁的怒火。 张鲁看着杨松,心中虽然有些不满,但还是装作毫不在意地说道: “杨先生也是为大局计,本师君是不会计较的。” 他明白杨松的心思,也知道此时不能轻易动怒,否则会影响到内部的稳定。然而,他的内心却在暗暗思考着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主公,在下观刘备此人当面谦逊和善,而背地里却偷偷夺取上庸三城,是表里不一的虚伪之人,他待在汉中确实对主公产生了巨大的威胁。” 一直没有说话的阎圃开口说道。 今晚的宴会之上,他一直在细心观察刘备,发现此人确实不简单,拥有着强大的心理,而且善于笼络人心,这样的人确实可怕。 “阎先生的意思是?”张鲁听完阎圃的话饶有兴趣地问道。 “在下也同意拿下刘备,然后向汉中百姓展示刘备从申家手中夺取上庸、西城、房陵三城的罪证,揭露其真面目,这样世人就不会被其蒙蔽,主公的声誉亦不会受到影响。” 阎圃难得地与杨松意见一致,但是这确实是眼下最好的选择,若是放刘备归山,后果不堪设想。 听到阎圃的话,张鲁心中一动,对自己的优柔果断感到后悔,他知道阎圃说得有道理,如果让刘备回去,那么自己将面临更大的威胁。 于是,张鲁决定听从阎圃和杨松的建议,准备拿下刘备。 “明日一定拿下刘备,大家都回去休息吧,一切且看明日。” “诺!” 杨松听完张鲁所言这才放心了。 可是阎圃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心头,但具体是什么,他却说不上来。 ...... 此时的汉中驿馆中,刘备和孙乾相视而坐,两人脸上都浮现出一抹凝重之色。 刘备回来之后,悬着的心这才放松下来,虽然他表面上显得十分镇定,但实际上内心却慌得一批,他也怕张鲁对其不利。 这些年的戎马生涯早已练成了他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好在只是他自己想多了。 “公佑,你觉得张鲁会对我们不利吗?” 刘备紧紧地盯着孙乾,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不好说,单凭晚宴上的情形来看,张鲁对主公礼遇有加,应该还不知道我们已经从申家手中夺取上庸的事实。” 孙乾沉思片刻后回答道。今日抵达南郑之后的一幕又一幕在他的脑海中浮现,由此他得出了这个结论。 “只是那杨松似乎对我们心怀敌意呢。” 刘备回忆起宴会上杨松的刁难,若有所思地说。 “主公无需在意,杨松此人贪婪狭隘,在汉中并无好名声。” 孙乾在来此之前已从各方渠道了解过汉中重臣们的基本信息。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身影快步走了进来。原来是在外面负责防卫的赵云。 他神情严肃地走到刘备面前,抱拳行礼后说道: “主公,有一人在外求见。” 刘备和孙乾对视一眼,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他们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有人来访。 但刘备很快恢复了镇定,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接见...... 第390章 刘备消失了 翌日清晨,已过中秋的汉中让人感觉微微寒意,很早就起床的张鲁披着一件金色的长袍端坐在书房里处理着政务。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张卫面色凝重地走进来,他的步伐显得格外沉重,似乎有什么重大事情要告诉张鲁。 当走到张鲁面前后,张卫喘着粗气、扯着大嗓门说道: “大哥,不好了,刘备不见了。” 张鲁一听,顿时惊得目瞪口呆,满脸惊愕地看着张卫,脸上的表情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疑惑。 他皱起眉头,语气严厉地质问张卫: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在驿馆附近加派人手吗?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张鲁心中暗自思忖,原本计划今日对刘备下手,但没想到人竟然失踪了,这让他不禁怀疑是不是有人提前泄露了消息。 他紧紧盯着张卫,等待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张卫低头沉思片刻,然后抬起头来,略带自责地回答道: “是在下的疏忽,我们只是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驿馆的前门和后门,而忽略了四面的围墙,他们很有可能是翻墙逃走的。” 今天一早,熟睡中的张卫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他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不耐烦地问门外的人是谁。 得知是负责南郑驿馆的部下有紧急事情要报告时,他立刻清醒过来,并迅速穿好衣服,带着几名亲信士兵赶往驿馆。 当他们到达驿馆时,发现刘备和孙乾等人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下十几个不明真相的护卫。 张卫愤怒地命令手下将这些刘备的护卫全都逮捕,并对他们进行严刑拷打。然而,无论如何折磨,这些护卫都坚称不知道刘备的下落。 无奈之下,张卫只得匆忙赶到兄长张鲁这里,如实禀报情况。 张鲁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突然想起一个关键问题: “昨晚刘备回来之后,有没有见过什么人?” 张卫连忙回答说: “根据驿馆外的守卫士兵报告,除了正常的采购马车进出外,并没有其他陌生人员进出过驿馆。” 张鲁微微点头,表示明白。他稍微思考了一番,然后对张卫说: “立刻去调查那些采买人员以及驿馆内的士卒,看看是否有人与刘备接触过。” 当张卫领命后正准备前去执行时,却被张鲁拦了下来。 张鲁心里明白,当务之急并不是调查清楚刘备是如何逃出去的,而是必须要尽快找到刘备的下落。 于是,他立即下令: “立刻封锁四门,不许放走任何一个人!同时,在全城范围内展开搜索,务必找到刘备!” 然而,张卫却忧心忡忡地说道: “大哥,城门已经开启很长时间了,刘备他们很有可能已经出城了啊!” 的确,南郑每天天一亮就会打开城门,此时距离开城已经过去大半个时辰了,刘备等人确实存在着已经出城的可能性。 张鲁心烦意乱地摆摆手,坚定地说道: “照我的命令去做!此外,马上派人去通知杨松和阎圃,让他们速速来太守府商议大事!” 此时的张鲁懊悔不已,昨晚的晚宴本应是个绝佳的机会,如果当时果断出手,就不会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 他急切地盼望着杨松和阎圃能够迅速赶来,共同商讨应对之策。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杨松和阎圃联袂而来,二人脸上尽显急切匆忙之色,显然已经知道了刘备消失的消息。 “主公!”二人同时向张鲁拱手问候道。 “二位,想必已经知道了眼下的情形,快说说我们该如何应对。” 张鲁没有过多寒暄而是直接开口说道。 “刘备无缘无故的失去踪影,恐怕已然知晓主公要对其不利,他既有可能还留在城内,也有可能已经出城逃窜。 主公及时封闭城门是对的,并且还要派人往城外搜捕,尤其是往西城方向,能将刘备抓回来最好,这样我们就能省下不小的麻烦。” 阎圃率先开口说道。 “如若抓不到他怎么办?”张鲁看着阎圃问道。 在南郑城中搜捕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一般,如果让他逃出城外,那便是鸟归森林、鱼入大海,所以张鲁深知想要找回刘备简直比登天还难,因此张鲁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如果找不到刘备会发生什么事。 “要是无法抓获刘备,那么主公就要做好和刘备开战的准备了。” 杨松迅速抢答道。 “嗯?为何这么说呢?”张鲁的目光立刻转向杨松。 “世人皆知,刘备手下有关羽、张飞、赵云这三位猛将,这次刘备来到南郑城赴约,身边却只带了赵云一人,而关羽和张飞并未一同前来,主公觉得他们两人此刻正在何处呢?” 杨松故意吊人胃口地说道。 张鲁面露不悦之色地看着他,旁边的阎圃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大声呵斥道: “有话直说!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在这里卖关子!” 杨松看着二人一脸严肃的样子,心中暗喜,他知道自己的话已经引起了他们的重视。于是,他紧接着说道: “关、张必在外面领军,此二人皆是万夫不当的猛将,而且他们与刘备桃园结义、情同手足、情深似海。 如果他们得知刘备在此失去踪迹,必定会以此为借口出兵南郑,要求主公交出刘备。 而此时,刘备若逃回了上庸,那么经此一事,主公与刘备的关系必然会彻底破裂,甚至可能反目成仇。因此,我们必须立刻采取行动,不给刘备军反应的机会。” 杨松的目的非常明确,他就是想要挑起张鲁和刘备之间的战争。只有这样,他才能完成魏延之托,顺利得到对方许诺给他的益州之地。 为此,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张鲁对刘备产生敌意。他继续说道: “如今之计,主公当速速调兵遣将,以防备关羽、张飞的进攻。 同时,继续在城内和城外搜索刘备,若是发现刘备踪迹,则直接斩杀,以免日后留下后患。 如此一来,主公不仅可以消除隐患,还能借此机会收回上庸三城,实乃一举两得之举。” 第391章 派人出城传信 听完杨松所言,张鲁和阎圃沉默了好一会儿,都在思考着其中的利弊得失。 张鲁首先打破了沉默: “杨先生言重了,据我们从内部得到的消息,刘备现在手中只有区区数千人马,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胆量与我们的大军开战呢?” 阎圃也附和道:“主公说得没错,刘备如果能逃出南郑城,这次劫后逃生,必定会让他有所畏惧,以后肯定不敢轻易与主公为敌,说不定还会退避三舍,甚至有可能将上庸三城拱手让出。” 张鲁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阎圃的看法。毕竟,刘备现在势力单薄,如丧家之犬,怎么敢明目张胆地与自己这个堂堂的汉中太守作对呢? 然而,杨松却不以为然,他连忙解释道: “主公,刘备绝对不能轻视。当初他在豫州时,尽管手下兵力稀少,但仍然敢于挑战曹操;后来到了南阳,又以少量兵马攻打强大的荆州军。 这些过去的经历表明,刘备不仅胆子大,而且心思细腻,善于用兵,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以免被他算计。” 杨松见张鲁仍然不为所动,便紧接着说道: “主公,可别忘了刘备曾经跟随过的公孙瓒、陶谦、吕布等人最终都落得了什么下场啊!” 这一句话仿佛一把锋利的匕首,深深地刺进了张鲁的心。他绝对无法容忍刘备从自己手中夺走汉中,从而步入孙瓒等人的后尘。 “够了!不要再说了!” 张鲁终于被激怒了,他瞪大了眼睛,大声吼道。他深知自己必须采取行动来保卫自己的领土,绝不能让刘备得逞。 于是,他迅速下达命令: “立即召集兵马,在城内和城外全面搜索刘备的下落。同时,要加强城防,确保南郑城的安全。 此外,传我的命令给兴势的杨柏,让他密切监视西城方向的刘备军队,以防他们有所异动。” “遵命!” 杨松和阎圃齐声回答道。 随着张鲁的命令传达下去,整个汉中陷入了紧张的战备状态。士兵们开始集结,准备投入到对刘备的搜捕行动中。同时,城墙上也增加了更多的守卫,严密监视着周围的动静。 ...... 南郑与西城之间的兴势城,虽然城池不大,但由于它是西城与南郑之间的交通枢纽,所以过往行人与商贩络绎不绝,十分热闹。 不久之前,杨柏奉张鲁之命率领五千兵马到此驻防,负责监视上庸三城方向的刘备军,使得此城的防御力量大大增强。 然而,此时此刻,杨柏正搂着一名女婢赤裸裸地躺在床上,昨夜的翻云覆雨让这位中年人疲惫不堪,以至于日上三竿仍未起身。 在南郑时,杨柏在张鲁和张卫的眼皮子底下自然不敢放肆;而在家里,他又受到兄长杨松的管制。如今来到兴势,他终于可以尽情享受。 沉醉于温柔乡中的杨柏对南郑城中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兴势城目前局势稳定,因此他的部下也没有人来打扰他,任由他沉醉其中。 而在距离兴势城十余里外的一片茂密山林中,关羽、张飞和周仓正带领着从上庸三城中汇聚而来的刘备军,他们于昨晚抵达此地。 当刘备决定亲自前往南郑与张鲁会面时,关羽和张飞立刻从房陵召回了周仓及其所率部队,仅留少量兵力守城,随后将上庸和房陵两座城池的主力军全部调至西城。 接着,他们又从糜芳的西城守军当中抽调了大部分人马,如此一来便集结起了三千名士兵。这支军队由刘备从南阳带来的老兵以及申家的私兵和当地招募的新兵组成。 在过去的一个月里,这些新兵们接受了张飞和赵云的严格训练,已经逐渐形成战斗力,可以投入战斗。 为了避开汉中张鲁军队的斥候侦察,关羽和张飞选择了昼伏夜出的行军方式,并派遣了精明强干的老兵化妆成平民或商人,提前探查前方道路上的敌军情况。 当大军快要抵达兴势的时候,前方传来消息,兴势城内有大量敌军,而且防守非常严密,对来往人员盘查也非常严格。 张飞听后便提出建议让大军绕开这座城池,继续向南郑前进。然而,关羽沉思片刻后决定亲自去城里查看一下情况。 进入兴势城后,关羽惊讶地发现这里就像一座坚固的堡垒,当他们进军的时候会牢牢地挡他们的去路。日后他们从南郑退回,这座城池也将成为他们的退路障碍。 因此,无论如何都必须攻克这个地方。虽然已经下定决心,但关羽心中仍然充满担忧。 一旦攻打兴势,消息可能会走漏出去,这将会给身在南郑的刘备带来巨大危险。 关羽和张飞犹豫良久,始终无法做出决策。就在他们犹豫不决、进退两难之际,前方负责侦察的士兵带着一名穿着朴素的青年回来了。 关羽一眼就认出了这名青年,原来他是自己的亲兵,此次被派随傅士仁一同潜入南郑城中,暗中保护刘备。 “你怎么会在这里?” 关羽一脸诧异地问道。 “将军,在下奉主公之命前来传信......” 那名亲兵将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 “主公是否安全?” 关羽紧张地询问道,而一旁的张飞和周仓亦是紧紧盯着这名亲兵,等待着他的回答。 “主公藏在城中的一处民宅中,安全无虞。主公还交代了,让你们不要担心他的安危,按军令行事即可。” 那名亲兵拱手说道。 这时关羽等人才彻底放下心来,准备接下来的行动。 这名出城传信的兵士正是刘备昨夜潜逃之后特意派出来向关羽传信的,天还没亮他就候在城门处,本以为张鲁会封闭四门,谁知天一亮城门就开了,他便顺势逃出了城外,朝着西城方向奔去...... 第392章 城内藏身 南郑城北的一处民房中,刘备、孙乾、赵云、傅士仁等人齐聚在此。屋内众人神情严肃,气氛紧张。 “君义,这个地方安全吗?” 孙乾眉头微皱,目光落在傅士仁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傅士仁神色自若,自信满满地回答道: “先生放心,这里是申家旁支多年之前购置的一处房产,房主现在身处房陵,且附近都分散布置了我们的人,绝对安全。” 如今申耽、申仪兄弟已基本投效刘备,申家也全力配合此次行动。近五百人能够成功潜伏在南郑城内而不被发现,自然离不开申家的大力支持。刘备军在城内的落脚点,大多是申家在南郑的产业或私宅等。 听到傅士仁如此肯定的答复,刘备和孙乾都微微颔首,表示满意。 然而孙乾仍不忘叮嘱道:“切不可掉以轻心,若有异常情况,要及时安排转移。” 自来到南郑后,孙乾一直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毕竟,是他力劝刘备前来赴约。若刘备遭遇不测,不仅对自己个人不利,对整个局势都会产生严重影响。因此,孙乾必须确保一切万无一失。 “末将明白。” 傅士仁一脸严肃地点点头,深知此次任务的重要性和艰难程度,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对了,派去给云长送信的兵士顺利出城了吗?” 刘备突然想起这件事,转头看向傅士仁,表情凝重地询问道。 “回主公,末将亲自送他到城门口,亲眼看着他顺利出城,这才放心返回。” 傅士仁如实回答道。 其实他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天还没亮就带着那名士兵在城门处等待,直到确认士兵安全出城,他才回来复命。 听到这个消息,刘备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那就好。” 此刻,他才稍稍放下心来,微微闭上双眼,让自己紧绷的神经得到片刻的放松。毕竟昨晚一夜未眠,此时的他急需时间来恢复精力…… 昨晚宴会结束后,刘备回到了南郑驿馆。他刚刚坐下,便有人前来求见。 刘备不知道来人是谁,也不清楚对方的来意,但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会面。 来访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军机营汉中头领赵累。原来,当他知道杨松并没有成功说服张鲁对刘备下手,所以赵累不得不采取下一步行动。 赵累本以为凭借着杨家以及杨松的影响力,张鲁必定会在宴席之上对刘备动手。 然而,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不知道宴席之中究竟发生了何事,竟然能够让刘备全身而退。这使得赵累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暗自琢磨着其中缘由。 既然张鲁没有率先动手,那么赵累决定主动出击,去寻找刘备,看看是否有机会挑唆刘备先下手为强。只要双方反目成仇,那么他的目的就能够得以实现。 而在南郑驿馆中负责采买的人正是军机营的成员之一,在他的帮助下,赵累轻而易举地藏身在采买车中,如同鬼魅一般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了驿馆之内,并悄然来到了刘备的房门外请求拜见。 当刘备与赵累相见时,他开始巧舌如簧地挑拨离间。赵累立刻塑造出一副仰慕刘皇叔的形象,自称是太守府的一名佐吏。 声称张鲁早就洞悉刘备已经夺取了上庸三城,并且此次邀请刘备前来南郑,实际上就是为了将他一举铲除,顺便夺回上庸三城。 赵累传递完这个消息后并没有再多言,而是静静地等待着刘备及其下属的反应,因为他心中很清楚,过犹不及,说太多容易引起对方的反感和怀疑。 毕竟,刘备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如果自己表现得过于急切或者过分热心,反而会引起他的警觉。因此,他选择了沉默,等待刘备做出决定。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让刘备和孙乾等人惊愕不已,他们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如此地步。 然而,时间紧迫,容不得他们多想。刘备和孙乾迅速商议一番后,当机立断,决定立刻撤离。 他们深知,如果继续留在原地,只会陷入更危险的境地。于是,他们开始着手准备逃离驿馆。 在赵累和采买的帮助下,刘备等人找到了一处守卫薄弱的驿馆围墙,这里相对来说比较安全,可以让他们有机会翻墙而出。 赵云率先翻身上墙,展现出他矫健的身手和过人的勇气,刘备紧随其后,接着,他们用绳子拉起手无缚鸡之力的孙乾,尽管有些吃力,但最终还是成功地将他拉上了城墙。 就这样,刘备、赵云和孙乾三人顺利地逃出了驿馆,为了不闹出太大的动静而打草惊蛇,他们并没有带走全部的随行护卫。 这样做不仅可以避免引起敌人的注意,还能保持行动的灵活性和隐蔽性。 赵云带着刘备和孙乾往城内的接头地点奔去,希望能够与其他人员会合。他们一路狂奔,不敢有丝毫松懈。而赵累则紧跟其后,似乎对刘备一行人的动向非常关心。 就在这时,孙乾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些异样,他意识到赵累一直跟随着他们,这让他心生疑虑。 他暗示刘备看向身后的赵累,提醒他要警惕可能存在的危险。刘备顿时明白了孙乾的意思,他回头看了一眼赵累,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 于是连忙向赵累道谢,表示为了不拖累他,让他赶紧离开此地,并言明日后必报此恩。 赵累本想着跟过去看看刘备他们落脚何处,等张鲁全城搜捕之时,再将他们的行踪透露给张鲁,那时张鲁必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然而,刘备却比他想象得更为谨慎,直接下达了逐客令。赵累无奈地与他们道别后,只得悻悻离去。 他又想派人暗中跟踪,但看到对方有猛将在,想要完成追踪任务恐怕十分困难。权衡利弊之下,他也只能无奈地放弃了这个念头,任由事态自然发展。 就这样,刘备等人在与傅士仁成功接头后,被妥善安置在了这处民宅之中,暂时藏身于此。 第393章 预谋汉中 此时的南郑城中,张卫及其部下率领士兵正在全城搜捕刘备,他们仔细地搜查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人的地方。 然而,南郑城实在太大了,数千兵马忙活了半天也只搜索完冰山一角。张卫又发动城内五斗米道中的基层头目“祭酒”组织民众帮忙搜索身边的陌生人,可是依然毫无进展。 张卫心中焦急万分,他深知时间紧迫,如果不能尽快找到刘备,后果不堪设想。但面对如此庞大的郡城和错综复杂的民居,他们的努力显得微不足道。 尽管如此,张卫还是坚定地执行着兄长张鲁的命令,因为他明白这是关乎汉中存亡的大事。 与此同时,另一队骑兵则早已出城沿着官道往西城方向搜索,他们一路上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松懈。然而,经过长时间的奔波,他们依然没有见到刘备的身影,这让他们感到十分沮丧。 太阳渐渐西沉,夜幕即将降临,张卫等人仍然一无所获。他们疲惫不堪,但却不敢有丝毫懈怠。在这个关键时刻,他们必须保持警惕,不能放过任何一丝线索。 ...... 刘备坐在案几前闭目养神了好一会儿,突然睁开双眼,然后抬手伸了个懒腰。 “主公,要不你去睡会儿?” 孙乾正站在旁边查看汉中地图,听到刘备这边有动静,连忙转头看来。见刘备一脸疲倦,便忍不住开口建议道。 “不用,刚才眯了一会儿,现在感觉好多了。” 刘备笑着摆摆手,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体,顿时感到精神焕发。 “公佑啊,你说这个叫赵累的汉中佐吏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来给我们传信呢?” 刘备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觉得有点蹊跷。 “主公的意思是,这是有人故意设计的吗?” 孙乾听刘备这么一说,稍微思考了一下,也觉得这件事不太对劲。 “驿馆的防守如此严密,这个赵累怎么能轻易地进入呢?而且,我们逃跑得也太顺利了些吧。” 刘备紧接着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所言极是,对方故意挑拨我们与张鲁的关系,到底是何人?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孙乾皱起眉头,陷入沉思。 “会不会是杨松,可是本将也没有得罪过他呀?” 刘备皱着眉头思索起来,脑海中浮现出昨天宴会上杨松的表现,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虑。 虽然自己与他素无瓜葛,但从他昨日的表现来看,确实有些可疑。不过,他实在想不通杨松为什么要这么做。 “主公,在下觉得此事无论背后主谋是谁,其目的是什么,都无疑实实在在地帮了我们一把。 如今主公突然失踪,最为着急的人便是张鲁,堂堂大汉皇叔亲自来南郑赴宴,结果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位五斗米道的师君、汉中郡的太守,如何向世人交代。 而云长和翼德将军正好可以借此为由,出兵夺取汉中,捉拿张鲁,如此一来,也算师出有名。” 孙乾欣喜地说道。 他并没有陷入刘备所提问题的困扰之中,反而认为当前局势对刘备极为有利,张鲁反倒处于被动地位。 刘备听后,眼中闪过惊讶之色,心中也略感一丝兴奋。 他不禁感叹道:“公佑所言极是!” 刘备深知,虽然他们暂时取得了上庸三城作为立足之地,但上庸之地地域狭小,人口稀少,实在难以成就一番大业。而且,他们还要时刻看张鲁的脸色行事,这让刘备感到十分无奈。 还记得,孔明先生曾留给自己的锦囊,其中指示他下一步要图谋汉中之地。然而,刘备一直苦恼于没有正当的理由对汉中发动征伐。 如今,刘备便有了出兵的借口,可以名正言顺地发动夺取汉中的战争。 刘备心里清楚,这次出征的关键在于关羽和张飞能否在战场上发挥出色。如果他们能够成功击败汉中军,那么自己就有可能实现夺取汉中的目标。 尽管已经派人将这里的情况传信给了关羽,但是刘备心里仍然不踏实。毕竟现在自己手下的兵马数量有限,而且大部分都是新兵,战斗力不足,不知能否战胜汉中军。 刘备越想越觉得不安,于是把自己的担忧告诉了孙乾。 孙乾听了之后,微微一笑道: “主公,据在下所知,汉中军的主力目前都集中在南边的葭萌关,与益州军对峙。而南郑城,兵力相对较少。 况且张鲁这些年来一心传教,疏于武事,汉中军也久疏战阵,缺乏实战经验,他们又岂是跟随主公南征北战的老兵以及翼德和子龙二位将军精心训练出来的新兵的对手。” 孙乾这番话让刘备稍微安心了一些,他也不再多想,静静地等候着关羽的消息。 ...... 黑夜笼罩大地,繁星点点,月光如水洒向人间。兴势的城头已经点起了明亮的火把,照亮了四周的黑暗。 巡逻的兵士们穿着整齐的盔甲,手持兵器,神情严肃地在城墙上来回巡视。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就会出现在火光之下,展现出严密的戒备态势。 然而,杨柏此时却不在城楼之上,而是在城内的县衙里享受一场豪华盛宴。一群身姿婀娜的舞女在大堂中央舞动着优美的舞姿,她们身着华丽的衣裳,轻盈地跳跃着,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魅力与诱惑。 这些舞女都是当地最出色的舞者,是县令特意为杨柏准备的。杨柏坐在首座上,目光迷离,手中拿着酒杯,时不时地品尝一口美酒。他已经被这场盛宴所陶醉,心情愉悦,仿佛忘记了一切烦恼。 几盏浊酒下肚后,杨柏早已迷迷糊糊,分不清东西南北了。他沉醉于眼前的美景之中,完全放松了警惕。 此时的兴势城外,一支神兵马趁着夜色的掩护,悄然无声地向着城门方向行进。这支兵马行动迅速,训练有素,没有发出丝毫声响,他们的目标就是兴势城。 在这支兵马的前方,为首的将领身材高大威猛,面色红润,犹如熟透的红枣一般,眼睛如同鹰眼般锐利,透露出一种自信与威严,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这位将领便是关羽,他手持一把青龙偃月刀,刀刃闪烁着寒光,令人胆寒。 第394章 关张夺取兴势 收到刘备派人前来传信后,关羽和张飞这才放心下来,知道自家大哥已经成功藏匿在南郑城内,并且安全无虞。 于是,他们没有了后顾之忧,准备一举夺下兴势城。可这座城池地势险要,城墙高耸,易守难攻,又有数千敌军坚守,想要夺取并不是那么容易。 关羽亲自探查了一番地形后,意识到眼前的兴势城确实是他们目前面临的最大阻碍。 他坚信以自己麾下这三千人马,击败城内的数千守军并不是难事,但关键在于如何攻破城池。 若在白天率军直逼城下,必然会引起城内守军警觉,导致敌军紧闭城门,依靠坚固的城防工事据守。而此时刘备军并未携带任何工程器械,要想攻破城池恐怕遥遥无期。 关羽苦思冥想,突然灵机一动:其实攻城最厉害的并非云梯、投石车之类的工程器械,而是“内应”! 想到这里,关羽决定采用奇袭战术,让张飞带领一队兵士乔装打扮成商队,在白天兴势城门大开之际,混入城中潜伏起来,待夜幕降临再里应外合,一举攻破城池。 而此时已经潜入城内的张飞,正带领着几十名兵士藏匿于靠近城门的一处隐蔽的巷子中。他们静静等待着约定的时间,每个人都神情肃穆,但张飞却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张飞不断地抓耳挠腮,时不时低声咒骂几句,显然对漫长的等待感到十分不满。 终于,他按捺不住心中的躁动,凑近身旁的副将问道:“还要多久啊!老子都快等不及了!” 副将小心翼翼地看着张飞,小声回答说:“将军,还需要一个时辰左右才到约定的时间。” 张飞一听,不禁皱起眉头,露出一副不悦的表情,嘴里嘟囔着: “这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用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脸上的表情愈发烦躁。 虽然张飞已经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他那与生俱来的大嗓门依然让周围的士兵们感受到了他内心的急切与不耐。 副将生怕张飞的举动会引起城内敌军的警觉,赶忙轻声提醒他保持安静。张飞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可能带来麻烦,便强忍着情绪,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响动从不远处的城门方向传来。众人立刻警惕起来,目光纷纷投向城门处。 城楼上的守军也察觉到了异样,他们紧张地握紧武器,高声呼喊: “城外是何人?快快报上名来!” “不好!”张飞心中一惊,脸色大变。 他以为城外的二哥关羽率领兵马已经暴露了行踪,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张飞担心时间拖得越久,情况会变得越发危险,于是迅速提起手中的丈八蛇矛,准备冲上前去抢夺城门。 然而,就在这时,城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呼喊声: “我们是南郑张卫将军麾下的士兵,奉将军之命沿途搜索刘备的下落,你们可曾见过刘备等人?” 原来这些人是从南郑城中出来,负责在城外寻找刘备踪迹的汉中军。 张飞听到这句话后,立刻停下脚步,静静地站在原地倾听城门处的动静。 “并未发现。”城楼上的守军如实回答道。 “快开城门,让我们进城休整一下,明天继续搜捕。” 城下的兵士们高声喊道。他们经历了一整天的奔波和搜索,此刻已是疲惫不堪,急需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息片刻。 “你们稍等片刻。” 城楼上的守将得知城下的士兵都是自己人,而且还是张卫将军的部下,没有丝毫疑虑,连忙命令手下打开城门,让他们进城。 张飞听完之后,心中不禁一动,觉得这确实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如果不抓住这个时机,恐怕就要继续忍受长时间的等待,那实在是太煎熬了! 于是,他转过头来,对着身旁的副将轻声喊道: “快让所有人都做好战斗准备!一旦城门打开,咱们就立刻发动冲锋,一举夺下城门!” 此时,张飞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凶狠之色,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然而,副将却有些犹豫地说道: “可是将军啊,现在尚未到约定的时间。不知道城外的关羽将军和其他将士们是否已经准备好了?如果我们提前行动,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呢?” 听到这里,张飞不耐烦地打断了副将的话: “别说那么多废话了!这些敌军对本将来说根本不是对手,俺一个人就能轻松杀光他们。而且,我们的任务只是迅速攻占城门并坚守阵地。 只要能做到这一点,就算二哥他们还没有完全准备好,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说完,张飞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之意。 副将本还想再劝,但看到张飞那双如豹子般凶狠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瞪着自己,心中顿时一阵发毛。 他深知这位三将军的火爆脾气,绝对不能轻易招惹。所以,他只好闭上嘴,默默地接受了张飞的决定。 毕竟,张飞在战场上一向勇猛无比,以一敌百,他的实力毋庸置疑。此刻,他只想尽快杀敌,享受胜利的快感。 就在这时,兴势那扇厚重的城门缓缓地打开了,城外的汉中军刚准备进城,突然城内的张飞却带着几十名潜伏的兵士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城门冲杀过去。 毫无防备的守军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已经被张飞的丈八蛇矛挑翻一片。城楼上的守军见势不妙,赶紧下城增援,试图阻止张飞的攻势。于是,一场激烈的厮杀就此展开。 兴势守军人数众多,实力雄厚;而刘备军一方,则因猛将张飞身先士卒,勇往直前,给了士兵们莫大的勇气和信心。 双方在战场上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战斗进行得如火如荼…… 城外,关羽早已带领军队抵达了指定位置,静静等待着约定的时刻到来。然而,当他看到城内守军开门时,他立刻察觉到了异常。 不久之后,喊杀声响起,关羽略作思考,心中明白这可能是张飞按捺不住性子,提前动手了。 他了解自己这位三弟的性格,知道他经常会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举动。既然张飞已经行动起来,关羽也就不再犹豫,果断地下令麾下的兵马朝着兴势城门杀去。 由于张飞率兵突然杀出,城外搜捕刘备的兵马也开始往城内杀来,准备协助守军歼灭这股不知名的敌军。 一时间,城门洞开,城门处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城外有敌军,快关闭城门。” 城楼上留守的汉中军惊恐地发现城外有一支数量不少的兵马正向城门方向移动,他们急忙朝下方大声呼喊,但下方的喊杀声震耳欲聋,根本无法听到这微弱的提醒声音。 当关羽率军杀到城下时,城门处的守军才如梦初醒,慌忙准备去关闭城门,但已经来不及了。 刘备军在关羽的带领下如潮水般涌过敞开的城门,杀进了城内。他们与城内的张飞形成了内外夹击之势,共同围剿兴势的守军。 第395章 张飞杀杨柏 此时,正在县衙内饮酒观舞、寻欢作乐的杨柏收到了守门守军的禀报,得知有一股敌军正在攻打城门。 然而杨柏早已饮酒过度,头脑昏沉,但当听到这个消息后,惊得他浑身冒出一层细汗,酒意也瞬间消散了大半。他昏昏沉沉地套上战甲,带领着自己的亲兵,急匆匆地赶往城门处支援。 杨柏出身于世家大族,自幼便沉迷于吃喝玩乐之中,生活奢靡无度。然而,尽管如此,他内心深处仍然存有一份责任感。 他深知主公张鲁派他率军进驻兴势的目的,就是为了防御西城方向的刘备军。这里是南郑的重要屏障,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因此,当得知敌军来袭时,他立刻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并迅速做出反应。 杨柏心中充满疑惑,暗自思忖究竟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前来攻打兴势?他万万没想到,这股敌军竟然是刘备军。 毕竟,此时此刻,刘备本人正身处南郑,而刘备军如果在此时轻举妄动,那么刘备自身将会陷入极度危险的境地。对于刘备来说,这样做显然是得不偿失的。 因此,杨柏完全没有料到这股敌军会是刘备军,他们的出现让杨柏感到十分惊讶和困惑。 当杨柏率领着援军快到城门口时,前方的喊杀声已经渐渐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杨柏心中一沉,知道情况不妙,急忙加快了步伐。 然而,当他们转过街角,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惊呆了,只见一支兵马正朝着自己这个方向杀来,敌军士兵们个个面露凶光,气势汹汹。 杨柏意识到城门已经失守,但他深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敌军得逞,必须要将其夺回。于是,他咬牙切齿地发出了命令:“杀!” 身后跟随的汉中军听到了他的号令,纷纷响应,目光坚定地朝着城门处行军,誓要将城门夺回,将敌军驱赶出去。 就在这时,杀进城来的敌军距离杨柏越来越近,为首一将穿着普通百姓的打扮,却难掩其威猛之气。他手持丈八蛇矛,如旋风般冲向杨柏。 此人正是张飞!他瞪大双眼,满脸胡须根根竖起,犹如一头凶猛的雄狮,令人望而生畏。 杨柏的士兵们看到张飞这般凶狠的模样,不禁心生恐惧,脚步也变得迟缓起来。张飞见状,更加气势汹汹,他怒喝一声,声音如同惊雷,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在杨柏的授意下,他的亲兵一马当先,带领着身后的汉中军气势汹汹地冲上前去。双方的兵马短兵相接,刀光剑影交错,战场上瞬间被鲜血染红,敌我双方展开了一场生死较量。 张飞如同战神下凡一般,威猛无比,手中的蛇矛舞动得密不透风,所过之处敌人纷纷倒地,毫无还手之力。汉中军的士兵们惊恐万分,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个倒下,心中充满了恐惧。 张飞目光如炬,一眼就在人群中发现了杨柏,从他的穿着打扮判断出他是汉中军的将领,于是毫不犹豫地朝杨柏冲杀过去。 杨柏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挥动手中的武器迎向张飞,试图抵挡他的攻势。两人迅速交上手,张飞的武艺精湛,力大无穷,每一击都带着排山倒海之势,让杨柏难以招架。几个回合下来,杨柏已经渐渐感到体力不支。 此时,关羽和周仓带领着援军加入了战斗,汉中军的局势变得越发不利,而张飞的部下则士气大振,奋勇杀敌,毫不畏惧。 张飞瞅准时机,猛地向前一刺,丈八蛇矛直直地贯穿了杨柏的身体。杨柏口中喷出一股鲜血,眼神逐渐黯淡下去。 他的身体缓缓倒下,手中的兵器也随之掉落。张飞抽出长矛,杨柏的尸体倒在地上。 随着杨柏的倒下,汉中军眼见主将战死,士气大挫,纷纷向后退却。汉中军士气大挫,开始节节败退。 还有些汉中军见敌军勇猛便扔下兵器投降,张飞没去理会,带领部下乘胜追击那些溃逃的敌军。 而关羽和周仓则带领兵马清理城内的敌军,并接管四门,就这样,刘备军成功夺取了兴势。 关羽和张飞留下部分兵马看押俘虏,主力休整一番后便朝着西边的南郑方向杀去。 ...... 翌日,天色尚未完全明亮,溃逃的汉中军已将兴势失守的消息带回了南郑。一时间,城内陷入一片哗然,人们议论纷纷,忧心忡忡。 汉中太守府内,张鲁面色严峻地坐在议政大厅主位之上,下面的张卫、杨松、阎圃等人皆沉默不语,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杨松在得知刘备军已经夺取兴势且正向南郑杀来的消息后,内心虽然有些慌乱,但同时也对自己之前准确的判断感到一丝得意。 然而,当他想起杨柏如今生死未卜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担忧之情。此刻,他更关心的是他的弟弟杨柏的安危。 张鲁沉思片刻后,缓缓扫了一眼厅中众人,语气严肃地开口问道: “兴势拥有五千兵马,竟然被数量不多的刘备军击败,如今他们正朝着南郑杀来,诸位觉得应该如何应对?” 张鲁心中对于防守兴势的杨柏充满了不满,毕竟他手握重兵且有城池作为依托,却如此轻易地丢失了城池。 若非顾及到杨家的势力以及在场的杨松,恐怕他早已忍不住破口大骂。 “大哥,在下愿意率军前去迎击刘备军。” 张卫见形势危急,赶紧拱手请命道。 虽然他也听闻过关羽和张飞的勇猛,但他张卫亦是奋勇善战之士,身为汉中上将军,自然有保境安民的责任。 张鲁听到张卫主动请缨,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感动。 第396章 兵临南郑城下 然而,阎圃却站了出来,说道: “主公,张将军智勇双全、勇气可嘉,但是目前我军主力仍集中在葭萌关,南郑兵力不足,如果贸然出击,恐怕难以抵御刘备军的攻势。 在下建议还是以坚守为主,等待时机。此外,我们还需要集中力量在城内继续搜捕刘备,只要抓住刘备,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阎圃的担忧不无道理,张卫虽然勇猛,但面对关羽和张飞这样的猛将,胜算实在不大。而且,一旦汉中军再败一场,南郑必然失守。因此,他赶紧出来劝阻张鲁。 张鲁听了阎圃的话,眉头紧皱,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片刻,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阎圃的意见: “阎先生言之有理,二弟啊,你还是先好好坚守南郑,等待葭萌关的兵马调回之后,再一举击败刘备军。” 张鲁是一个谨慎的人,对于阎圃的提议十分赞同。他深知此时不能冒险行事,必须稳扎稳打,才能确保汉中的安全。 “可是敌军都已经兵临城下了,我们再无所作为,这让汉中的百姓以及教内的信徒如何看待我们?” 张卫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决心要给这些来犯之敌一个狠狠的教训。 一旁的杨松则满脸焦虑地附和道: “是啊,张将军所言甚是。如今城内传得沸沸扬扬,全城百姓都已得知兴势失守、我军大败的消息。若不能挫败刘备军,及时安抚好人心,恐怕会引发民众的恐慌和内乱。” 杨松心急如焚,因为他深知此时局势的严重性,其实他是支持出兵迎击刘备军的。 不仅是为了汉中的大局,还是为了自己的私利以及为战败的弟弟杨柏报仇,他都想让张鲁出兵。 张鲁听到这里,眉头微皱,语气略带恼怒地问: “这兴势失守的消息是如何传到城内的百姓耳中的?是谁泄露出去的?” 他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众人,似乎想要找出那个泄密者。 按道理来说,前线战事失利的战报,理应是由专门的传令兵带回南郑,直接向张卫禀报的。 然而,如今却将军情散布到了民间,这无疑是严重违反军纪的行为,让张鲁感到十分恼火。 他愤怒地质问张卫:“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到底是谁泄露了军情?” 张卫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应该是兴势溃逃的败兵传回来的消息。” 听到这里,张鲁更加生气,继续质问: “那你为何要放这些溃兵进城呢?现在全城戒严,若是其中混进了敌军的探子该如何应对?这岂不是自乱阵脚吗?” 面对张鲁的严厉指责,张卫像一个犯错的小孩一样,低着头不敢直视张鲁,轻声说道: “是在下的疏忽,请大哥责罚。” 说完,便沉默不语。 此时,一旁的阎圃深知当前形势严峻,若不及时采取措施,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他深思熟虑后开口说道:“主公,当下有两件紧要的事情需要立刻处理。” 听到阎圃所言,张鲁和厅中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阎圃的身上,期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阎圃神情凝重,紧接着说道: “其一,如今城内百姓以及教众还未知道真相,主公当以师君的名义下达通告,告知汉中百姓和教众实情,揭露刘备虚伪的面目,并鼓励所有民众一起寻找刘备,一起守城抵御这外来入侵的敌军。” 他深知刘备大军就是以刘备失踪之事为借口和由头出兵南郑的,如果将这一切都归咎于是刘备自导自演的闹剧,必然会激起百姓同仇敌忾、一起守城抗敌的决心。 张鲁听完微微点头,表示同意阎圃的意见。他觉得这个计策确实有一定的可行性,可以一试。 毕竟,只有让百姓了解到事情的真相,才能更好地团结起来共同对抗外敌。而且,这样做也能让百姓们明白他们所面临的威胁并非来自于自己人,而是外部的敌人。 “其二,必须加强对南郑的城防以及四门的防守力度,不仅要全力防备城外的刘备大军,更要时刻警惕城内可能存在的刘备军内应。” 阎圃的语气越发沉重,他越来越坚信刘备并未出城,而是藏匿于城内某个角落,等待着时机。如今兴势已被攻破,刘备军不日便会兵临城下。届时,如果城中有刘备的内应,内外夹击,城门必将失守。 “快按照阎先生所说的去执行!” 张鲁毫不犹豫地命令道。他深知时间紧迫,不能有丝毫延误。 对于阎圃提出的两件事,是当前最关键、最重要的任务。如果能够妥善处理好这些问题,南郑无忧;反之,如果处理不当,汉中即将易主。 这个道理显而易见,作为一方霸主,张鲁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喏!” 张卫、杨松、阎圃等人纷纷拱手接令。 张鲁又派人前往葭萌关,召回杨昂、杨任所统领的主力部队。尽管这可能会导致益州军北上犯境,但眼下南郑的危机更为紧迫,已无暇顾及其他。 ...... 而在南郑城北的一间民宅里,刘备正焦急地等待着前方的战报。当他得知关羽、张飞已经成功夺取了兴势时,心中充满了喜悦和兴奋。 这一胜利对他来说意义非凡,不仅因为兴势是南郑的重要门户,更因为它象征着刘备的军队取得了关键的战略优势。 拿下兴势之后,南郑将失去最后的防线,刘备的大军可以随时兵临城下。 此外,据情报显示,兴势有数千名敌军镇守,但却被关羽、张飞轻易攻克,这让刘备意识到汉中军的战斗力可能并不强大。 刘备深知,只要能够里应外合,南郑城必将不攻自破。他计划率领傅士仁统领的数百精锐部队,从内部夺取南郑城门之一,然后打开城门迎接城外的主力军进城。 然而,刘备并没有忽视风险。他知道,一旦失败,后果将不堪设想。但他坚信,凭借自己和部下们的的智慧和勇气,一定能够带领军队取得最终的胜利。 ...... 这一日,关羽、张飞和周仓带着数千名士兵抵达了南郑城下。因为他们的兵力有限,所以关羽没有选择分散包围城池,而是将所有军队都聚集在一起,等待汉中军的反击。 然而,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南郑城门紧闭,汉中军似乎并没有出城迎战的打算。 第397章 益州军三路应对 在临江休整一日之后,魏延便率领第二营主力朝着江州进发。 对于甘家的主动示好,并且考虑到甘宁的情面,魏延决定让甘明担任临江县令一职,并将临江打造成一个粮草转运的重要基地,留下一名军司马和数百兵士镇守。 因为日后还要收复益州全境,而临江又毗邻长江,如果能从白帝城通过水路将粮草运到临江,然后再转运到其他地方,会比陆路运输方便很多。 这样做也是为了将来能够更好地控制整个益州,为统一益州的大局做准备。 离开临江后,荆州军变得非常小心谨慎。魏延安排沮鹄带领亲卫营的斥候,张合负责第二营的侦察任务。 毕竟益州地形地势复杂,有很多险要之地,凡是大军将要途经之地,他们就会提前去侦查,以防被益州军设下陷阱或埋伏。 魏延和沮授心里明白,这么多天荆州军如此声势浩大的行军,按照时间计算,消息肯定早就传到了成都和江州前线那里。 刘璋和益州军前线将领得知荆州军进入益州后,必然会有所行动。因此,必须要做好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的准备。 然而,一路走来,他们并没有遇到任何益州军的士兵,这让他们感到有些意外。 沿途的城池对荆州军的到来表现出一种模棱两可的态度,既不表示欢迎,也不明确表示反对,一直保持着中立的立场。 后来,魏延从当地人那里了解到,原来这里的情况与临江的甘家有些相似。巴郡境内的这些城池实际上都由当地的世家大族控制,当初刘璋放纵东州兵肆意妄为,横行乡里,给当地百姓带来了巨大的痛苦。 这些家族也遭受了不少苦难,因此,后来大多数世家选择支持赵韪的叛乱。由此可见,他们对刘璋并无太多好感,反而心生厌恶之情。 如今赵韪兵败被困江州,这些当地的世家知道,眼下刘璋是还没有抽出手来对付他们,但他们一个个的都忧心忡忡,害怕刘璋秋后算账。 毕竟现在刘璋已经掌握了益州的大部分地区,就剩下赵韪这一个心腹大患了。而且现在赵韪被围困在江州,早晚都会被消灭掉。 一旦赵韪被消灭,那么接下来刘璋就会对他们动手了。他们可不想成为下一个赵韪,所以他们现在只能选择忍耐和等待时机。 而对于赵韪邀请而来的荆州军,他们则持着观望的态度。毕竟荆州军是外来的军队,其目的和意图并不明确。 然而,这些益州本土势力深知荆州军的强大实力,如果与其发生冲突,必将面临巨大的压力和损失。因此,他们决定保持中立,不主动与荆州军产生冲突。 同时,他们也密切关注着荆州军的一举一动,以防其侵犯益州本土的利益。一旦荆州军有任何异动,他们将迅速做出反应,保护自身的权益。 尽管如此,益州本土势力心中仍有疑虑,荆州军是否真的只是来帮助赵韪平叛?还是有着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种担忧使得他们对荆州军始终保持警惕。此外,荆州军的到来也可能会打破原有的权力平衡,给益州带来新的变数。 不过,魏延早就下达了严格的军令,要求荆州军严守军纪,不得侵犯百姓利益。荆州军所过之处,纪律严明,秋毫无犯,赢得了当地世家和普通百姓的好感。这也让益州本土势力对魏延的荆州军印象有所改观。 然而,无论如何,益州本土势力都清楚地认识到,荆州军的存在对他们来说既是机遇也是挑战。只有谨慎应对,才能在这场复杂的局势中保住自己的地位和利益。 ...... 此时的江州北部垫江境内,一支益州兵马正穿梭于山峦之间,向着东边的巴东郡前进。 为首的将领姓张名任,年近三十岁,身材高大威猛,足有八尺之高,面容英俊如玉,目光明亮如星辰,手中握着一杆长枪,威风凛凛。他在军中担任中郎将一职,属于益州军中的高阶将领。 而在张任身旁的则是一位年轻的文士,大约二十出头的年纪。这位年轻人正是刚刚被刘璋册封为校尉的黄权。 他原本只是军中的一名主簿,但由于在平定赵韪之乱中立下了战功,再加上张松的推荐,如今也得到了刘璋的提拔和重用。 和提拔张任一样,刘璋提拔这一批“少壮派”的目的就是为了牵制一家独大的东州派将领,维持益州内部的平衡。 两位将领身后的士兵们个个精神抖擞,士气高昂。张任率领着这支益州军马一路向东,他们的目标是巴东郡的白帝城,也就是益州的门户...... 数日前,刘璋的军令与泠苞率领的五千援军一同抵达江州城外大营,此时前线的益州军总兵力已达三万五千之众。 主将庞羲和刘循深知军情紧急,于是迅速召集前线将领于中军大帐内商议对策。 由于荆州军已入侵益州境内,形势严峻,庞羲毫不犹豫地向诸将传达了刘璋的军令:立即将荆州军驱逐出境! 接着,他果断决定兵分三路,以应对当前局势。 一路兵马负责抵御正气势汹汹朝江州方向进军的荆州军; 另一路则继续围困江州城内的赵韪叛军,虽然分兵导致无法完全包围叛军,但必须留下足够的兵力监视他们,以免遭受腹背受敌之险; 而最后一路兵马则北上垫江,随后向东直奔白帝城,旨在截断荆州军的退路,并防止荆州军再次增派援兵。 这绕后偷袭白帝城的事情虽说至关重要,然而翻山越岭,路途艰难险阻,又得不到多少好处,远远比不上与荆州军正面厮杀所获得的赫赫战功。于是,庞羲决定派遣张任和黄权前往。 并留下刘循公子以及吴懿、吴班兄弟负责监视赵韪叛军。这样的安排正合了吴班的心意,因为他本来就对这次行动充满怨气,并不愿意去前方拼命厮杀。可惜的是,庞羲并没有给他们任何选择的余地。 最后,庞羲自己则带领着泠苞一同前去迎击魏延,准备与荆州军一决高下。 第398章 赵韪的疑惑 此时的江州城楼上,赵韪迎风而立,他的目光锐利如鹰,扫视着城外的局势。他看到益州军的围城之势明显减弱,不再像以前那样严密无缝,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虑。 数日之前,一部分益州军突然开始开拔离去,只在江州四门的很远处留下了四座大营。赵韪心生警惕,以为这是庞羲设下的陷阱,企图引诱他出城决战。 然而,他深知兵不厌诈,绝不能轻易上当。于是,他决定保持冷静,继续坚守城池,同时派遣部将庞乐亲自带领斥候出城侦察情况。 现在,由于益州军大部分已经调离去对付荆州军,他们无法再形成合围之势。江州城内的小股兵力可以轻松地出城,而不会引起城外益州军的警觉。 赵韪一边思考着,一边等待着庞乐带回的情报。就在这时,一名亲兵匆匆跑来禀报:“主公,庞将军回来了!” 赵韪心头一震,急忙转身回到城楼内室。庞乐一脸疲惫,但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恭敬地向赵韪行了个礼,语气激动地说道: “将军,荆州军已经进入益州境内了!” 赵韪听闻此言,心头猛地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不久前才派遣使者前往荆州向刘表求援,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迅速地做出了回应。 这让他不禁感叹道:“好一个刘景升,真是兵贵神速啊!” 他迫不及待地追问道:“那荆州军现在何处?是刘表亲自率领大军前来吗?又或者是其他将领?” 然而,庞乐却摇了摇头,然后回答道:“都不是,此次领军的乃是征南将军魏延。据末将所知,荆州军目前已经越过临江,正向江州进发。” 原来,庞乐奉赵韪之命出城之后,丝毫不敢有半分懈怠。他马不停蹄地赶往附近的城池,与那些曾经有过交情的世家取得联系。 从这些世家中,他得知了荆州军的最新动态,并立即派人前往临江一带打探荆州军的具体情况。而他自己则急忙赶回江州,向赵韪禀报此事。 赵韪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魏延?荆州军中的蔡瑁、张允等人本将倒是有所耳闻,但这个魏延究竟是什么来头?” 他的脸上流露出一抹疑惑之色。 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赵韪一直忙着发动叛乱和刘璋的益州军交战,随后又被刘璋的军队围困在江州城里,对外界的局势了解甚少。 而魏延从刘表手里夺取荆州控制权的时候,他已经被困在了江州城中,所以对此一无所知。 庞乐把自己从外界收集到的有关魏延的消息一一告诉给了赵韪,虽然这些消息并不详尽,但赵韪还是从中明白了事情的大概经过。 “如此看来,这个魏延倒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当赵韪听说魏延掌握了荆州政权、击退了江东军队以及击败曹操的大军后,不禁感叹道。 “确实如此,将军,魏延这个人可不一般,他进入益州后打着朝廷征南将军平定益州内乱的旗号,一路上得到了很多当地老百姓的支持。 现在他气势汹汹地朝江州赶来,真不知道我们应该把他当作敌人还是朋友呢?” 庞乐忧心忡忡地说道。 当他从世家那里打探到魏延此番入益州,所到之处便宣传代表朝廷平戡蜀地内乱,这让庞乐心中就怀疑荆州军此番前来的动机。 “哦,竟有此事?他要平什么乱,难道是要平我们吗?” 赵韪听完庞乐所言,刚刚大好的心情瞬间蒙上了阴霾。 如今的益州内乱是由自己发动的,刘璋是朝廷钦封的益州牧,他魏延是朝廷的征南将军,来平乱不就是平自己吗,这让赵韪心中疑窦丛生。 “这个属下不知,可是据消息,城外的刘璋军已经兵分多路前去迎击荆州军了。” 庞乐又获知了刘璋军分兵两路的消息,赶紧接着向赵韪禀报道。 “这么说城外的兵马是去对付荆州军了?” 赵韪一边思考一边说道。 庞乐点了点头,便是肯定。 赵韪皱起眉头,陷入沉思。如果魏延真的是代表朝廷平定蜀地内乱,那么他们又与刘璋的益州军之间发生冲突呢。 但如果荆州军是来帮助自己的,那么他们应该派人主动来联络自己,可是到目前为止,别说荆州军的使者了,就连自己派出去向荆州求援的手下都迟迟都没有回来,这让赵韪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将军,我们下一步应该如何应对呢?” 庞乐看着陷入沉思的赵韪问道。 “先派人去联系荆州军,探查一下他们的底细,并加强对江州城的防御,以防万一。” 赵韪思索一番后说道。 他决定先观察一下局势,看看荆州军的动向和意图。毕竟,若江州军真是为了平定自己的叛乱而来,那庞羲也不会派兵前去迎击他们,眼下唯有搞清形势后才能做下一步安排。 ...... 经过了数日的谨慎行军,魏延所率领的荆州军终于进入了江州境内,可是距离江州城还有几十里之遥。 眼看快要抵达目的地了,荆州军士兵们士气高昂,他们都期待着能够早日抵达江州城外。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主公,前方官道上益州军当道扎营,拦住了我军的去路。” 率领着亲卫营斥候负责侦查的沮鹄匆匆赶回来禀报。 行军多日,这才发现了敌军的踪影,魏延和沮授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毕竟明面上的敌人比暗地里的敌人要好对付的多。 听到这个消息,魏延并没有表现出惊慌失措的样子。他冷静地思考着应对之策,同时向沮鹄询问道: “大概有多少兵马?” 沮鹄皱起眉头回答道: “回主公,敌军营寨里的营帐绵延不绝,实在无法知晓敌军的数量。”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因为眼前的情况让他感到十分棘手。 魏延沉思片刻后,决定亲自前去侦察一番。他带着陈到、沮鹄以及一队亲卫营骑兵,小心翼翼地靠近敌军营地。 当他们接近敌军营地时,魏延仔细观察着敌军的布阵和兵力分布。他注意到敌军的营地布置得相当严密,显然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魏延意识到这次遇到的敌军并非等闲之辈,不能轻视。他返回之后,与沮授商议对策。然而一时没有更好的办法,他们只好也就地扎营,与不远处的益州军营地遥相呼应。 第399章 魏延安抚赵韪使者 在对面的益州军营地内,庞羲和泠苞正坐在中军大帐中,仔细地查看着一幅巨大的地图。 数日前,他们率领着一万大军来到这里,准备迎击即将到来的荆州军。庞羲心中早已有了破敌之计,他数十年来的军旅生涯让他对行军打仗有着独特的见解,此次兵分三路应对荆州军的战略正是由他一手策划的。 他原本计划摆开阵势与荆州军正面交锋,但泠苞却建议他考虑到荆州军是有备而来且士气旺盛,应该先慢慢削弱他们的锐气,然后再与之决战。 泠苞深知魏延所带领的荆州军实力强大得令人畏惧,甚至连中原霸主曹操的军队都无法战胜他们。 这些年来,他们所统辖的东州兵除了欺压益州的百姓以及打败赵韪的叛军外,几乎没有经历过其他战斗。因此,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他们恐怕难以抗衡。 泠苞说话时十分委婉,但庞羲还是理解了他的意思。尽管他嘴上没有明确表示同意,但内心已经接受了这个建议。 就这样,他们在去往江州的官道上当道扎营,欲阻断荆州军的去路,以此寻找机会打破敌军。 此时的营帐内,庞羲正和泠苞谈论着地图上的重要地点。正当两人交谈之际,一名传令兵快步走了进来,朝着二人拱手说道: “将军,荆州军正在东边不远处安营扎寨。” 听到这个消息,庞羲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立刻站起身来,走到地图前仔细观察。 “哦,快在地图上标出他们的营地位置。” 庞羲对这名兵士说道。只见这名传令兵拿起一支木质标杆,精准地插在荆州军扎营的地点,庞羲看着地图上与自己的营地相隔不远的敌军营地陷入了沉思。 “将军,荆州军此举恐怕是要与我们长期对峙啊。” 泠苞思索片刻后说道。 一般来说,两军对峙,只要一方扎下稳固的营地,另一方想要突破就会变得十分困难。如今,双方都已经扎营,这意味着接下来很可能会演变成一场持久战。 “我军在本土作战,拥有着充足的粮草和物资供应,可以源源不断地补充给前线。 而荆州军的后勤补给却需要长途跋涉,深入益州腹地,他们的补给线会拉得很长。 一旦张任、黄权等人成功拿下白帝城,切断了他们的后勤补给线路,荆州军必然陷入困境,最终失败。” 庞羲自信满满地说道,如果能够在此处拖住荆州军的主力部队,等待另一路大军切断其后路,那么他将轻松获得破敌首功。 “将军所言极是,那么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动呢?” 泠苞恭敬地向庞羲请教下一步的战略部署。 “我们一方面要坚守营寨,等待张任那一队的消息传来; 另一方面则要密切观察敌军动向,寻找破敌的最佳时机。” 庞羲沉稳地回答道,他心中早已有所盘算,若是能依靠自身实力击败这支荆州军,那将是一份巨大的功劳,他暗自期待着这样的机会。 就这样,两军在江州境内安营扎寨,保持着相对稳定和平的态势...... ...... 魏延这段时间不断收到益州军机营传来的最新情报,对刘璋军的兵力部署有了更清晰、详细的了解。 当他得知江州前线的益州军兵力竟然是自己这边兵力的两倍以上时,心中不由得紧张起来。他深知此时形势危急,如果不能迅速做出应对,后果将不堪设想。 毕竟历史上刘备率军进入益州,当与刘璋翻脸之后受到了益州军的围困,最终不得不前往南郡调诸葛亮、张飞、赵云入蜀支援,这才使得局势发生了逆转,最终夺取了成都。 魏延当然不想像刘备那样身陷重围,但现在,魏延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如果选择进攻,以现有的兵力很难击败前方强大的敌军;但如果选择撤退,就意味着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白费,实在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魏延与沮授、霍峻、张合以及陆议等人商议对策,在经过一番讨论之后,他们最终决定派人回襄阳请求增援。 目前,第三营和五溪营正在襄阳休整,魏延希望留守襄阳的庞统能够派出一支兵马前来支援。 只要能得到这支生力军的援助,益州前线的胜算将会大大增加。于是,魏延派遣使传令兵火速前往襄阳,向庞统传达这个紧急军令。 ...... 没过多久,赵韪派出的使者就来到了荆州军的营地,魏延和沮授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就接见了这位使者。 因为在江州城里的赵韪叛军可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军事力量,如果能够让他们成为自己的盟友,那么对于荆州军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的助力,可以更好地对抗刘璋的军队。 这样一来,就有可能加速魏延统一益州的进程。因此,魏延和沮授都希望能够与赵韪建立良好的关系,并争取到他们的支持。 “赵韪将军麾下的军司马拜见魏将军!” 赵韪的使者非常有礼貌地向魏延行礼。 “来使一路辛苦,不知道赵将军现在情况如何?” 魏延同样热情地询问着。 “多谢魏将军关心,我家将军目前状况还好,只是被刘璋的东州兵包围得太久,被困在城中实在有些憋屈。” 赵韪使者如实回答,他这次前来受到了庞乐的指导,决定坦诚相待,以了解荆州军的真实意图。 “请足下回去告知赵将军,我军将会伺机击溃对面的益州军,以解江州之围。” 魏延语气和缓地说道。他目光坚定而自信,透露出对胜利的决心。 赵韪使者恭敬地回应道: “谢魏将军,但是在下听闻贵军此番前来是为了平定益州内乱,不知将军这……” 他欲言又止,似乎有些犹豫。 魏延微微一笑,他自然明白使者的意思,于是解释道: “足下误会了,刘璋纵容东州兵祸乱益州多年,导致民怨载到。 本将这次受赵韪将军之邀,前来是平定东州兵的兵乱的,请回去如实禀报赵将军,助本将一臂之力。” 魏延深知这是赵韪派人来试探自己,但为了不使他们生疑,他巧妙地利用言语安抚对方。 然而,实际上,无论是平定东州兵的兵乱还是赵韪的反叛,都只在魏延的一念之间,这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第400章 刘磐水路抵达江州 江州位于长江之畔,地理位置优越。刘磐和傅肜带领着五千名士兵,乘坐着运送粮草的船只,从白帝城启程,逆流而上。 由于水路的便捷性,他们比魏延率领的从陆路行军的兵马更早地抵达了江州水域。 然而,他们并没有急于上岸,而是选择在江上停留,并派遣斥候深入江州一带收集情报。主力部队则在距离江州码头数里的江面上停泊,静静地等待合适的时机。 为了避免被敌人察觉,这些运输士兵的船只都经过了精心伪装,看起来与普通商船无异。这种策略成功地迷惑了江州城外的益州军,没有引起他们的警觉。 这一天,刘磐在船舱中感到憋闷,于是决定到船头的甲板上透透气。站在甲板上,他眺望四周,发现益州境内的长江沿岸地形险峻,山峰高耸入云,悬崖峭壁随处可见。 相比之下,荆州的长江水流较为平缓,江面也相对宽阔。但这里的江水较为湍急,暗流涌动,给航行带来了一定的困难。 在荆州统兵多年的刘磐对水战有着一定的兴趣和造诣,他善于观察和研究江水的水文特征,以便更好地掌握战斗的节奏和策略。 然而,遗憾的是,他所统领的五千兵马都是步兵,虽然他们都会水性,但水战的技能和经验相对有限。如果能将这些兵马训练成水军,那将会大大增强战斗力。 想到这里,刘磐不禁感叹道:“若是我有一支精锐水军,定可纵横长江!” 就在这时,傅肜也来到了甲板上,迈着稳健的步伐,不紧不慢地走到刘磐身旁。 “磐兄,在想什么呢?” 傅肜看着刘磐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江水发呆,不禁好奇地问道。 他和刘磐共事已久,两人之间的关系相处得相当不错。由于刘磐年纪稍长,傅肜便尊称他为兄。 魏延当初担任百夫长时,傅肜就是他麾下的什长。两人不仅是同乡,更是最早一批投效魏延的部将。因此,傅肜可以说是魏延的绝对亲信。 后来,当刘磐被调往长沙攸县的第四营担任副统帅时,魏延和徐庶对他并不是完全信任,于是暗中指示傅肜对他进行监督。 然而,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傅肜并没有发现刘磐有任何异常的举动或想法。相反,他深深地被刘磐踏实稳重、低调内敛的人格魅力所打动。 此外,刘磐武艺高强,对兵法也有着深入的理解,这让傅肜非常钦佩。因此,傅肜常常向刘磐请教,两人的关系越发融洽。 “我在想,若是我们荆州水师行至这里,沿着江水继续北上,便可很快抵达成都城外,然后出其不意偷袭成都,这样益州定矣。” 刘磐见傅肜问起,便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他目光炯炯,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是啊,可惜主公麾下的水师数量有限,锦帆营要在江夏提防江东,实在是无水师可调啊!” 傅肜深深地感叹道,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遗憾。 刘磐也赞同地点了点头,他深知水军的重要性,但现实却让他们陷入了困境。 “江州附近的情报有没有送回来?” 刘磐想起了派出去的斥候,突然问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刚刚回来了,这不是来告知你嘛。” 傅肜面带微笑地看着刘磐说道。他的语气轻松,似乎带来了好消息。 “主公他们也已到达了江州境内,正与益州军对峙,主公让我们等待他的命令后,再上岸协助主力击败益州军。” 傅肜紧接着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信心和决心。 刘磐听完点头已示知晓,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而果断。他知道,这一刻终于来临了,他们即将参与一场决定益州命运的战斗。 然后,他又向傅肜介绍起一些简单的水战技巧起来,这些技巧包括如何利用风向、水流等自然条件,以及如何运用船只的优势进行攻击和防御。 同时,刘磐还强调了在水战中团队合作的重要性,只有通过紧密配合才能发挥出水师的最大战斗力。 傅肜听得津津有味,不时点头表示认同。他对刘磐的经验和智慧深感敬佩。两人的对话持续了很久,他们讨论了各种战术和策略,力求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取得胜利。 ...... 此时的江州城内将军府,赵韪面色阴沉地在房间内踱步,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他停下脚步,望着窗外,不禁叹了口气。他深知目前形势严峻,自己所率领的兵马已经被刘璋的东州兵围困日久,士气低落,早已失去了斗志。 而望眼欲穿盼来的荆州军却意向不明、敌友难辨,这使得赵韪心中充满着担忧。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赶来,向其禀报说前去魏延那里打探底细的军司马回来了。 赵韪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赶紧让他快点进来。 只见那名军司马迈着大步伐慢跑了进来,赵韪赶紧迎上前去,急切地问道: “怎么样?有什么消息?” 那名军司马喘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呼吸,然后说道: “将军,荆州军和刘璋军他们在江州城西几十里外的地方扎营对峙,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赵韪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问道: “那魏延对你态度如何?” 赵韪显得十分急切。 军司马赶忙回答说: “回将军,荆州军上至魏延下至士卒皆对末将以礼相待,并言明此次前来益州是来平定东州兵的兵乱的,并让将军您助他一臂之力。” 军司马想起不久前魏延的话,那声音仿佛仍在耳边回荡。 赵韪听了之后,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但还是有些疑惑,于是再次追问: “果真如此吗?” 军司马用力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 “是的,将军!魏延将军亲口所言,末将不敢有半句假话。” 赵韪这才真正放下心来,心中暗自思忖: “看来魏延并没有与我为敌之意,或许我们可以共同对抗东州兵。” 想到这里,他决定先观察一下局势,再做进一步的打算。 第401章 法正求见 荆州军与益州军在江州城外距离不远的地方安营扎寨以后,皆拿对方无可奈何,双方陷入了漫长的对峙之中。 沮授安排大量的斥候深入敌后刺探军情,并让霍峻、张合、刘辟等人轮班带领兵士巡守营寨,毕竟深入益州腹地,丝毫不能大意。 全军上下都在忙碌之中,唯有魏延和陆议二人闲来无事,在中军大帐中下着象棋,一盘又一盘的。 这日,眼看着魏延就要“将军抽车”的时候,陈到走了进来。 “主公,帐外有一名文士求见。” 陈到拱手后说道。 魏延刚刚准备吃掉陆议的“车”时,听见了陈到所言不禁有点好奇,然后开口问道: “可有说他是什么人?” “没有,只是说要拜见征南将军,并未介绍自己,也没有言明来意。” 陈到如实说道。 魏延点了点头,心想这个文士有些神秘,作为穿越者,他知道这些主动上门的人都不简单,弄不好是大才之人,于是对陈到说道: “请他进来吧。” 陈到领命离去,不多时,一名文士被带入营帐内。 此人看上去约摸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身形消瘦,面庞清秀,目光深沉,身着一袭青衫,透出一股儒雅之气。 魏延凝视着文士,面带微笑地问道: “未知先生尊姓大名?今日到访有何事相告?” 文士向魏延施礼后,缓缓答道: “拜见征南将军,在下姓法名正,字孝直,祖籍扶风郡。此番前来,特来恳求将军一事。” 魏延心头一动,法正?历史上此人是刘备麾下的顶尖谋士!穿越过来的魏延恨不得将其据为己有。 在抵达益州之前,魏延曾让邓展安排益州的军机营及编外人员四处寻觅法正的踪迹。在他到达白帝城后,终于有了消息。 原来此时法正在蜀郡下辖的新都县担任县令。魏延不禁感叹,这刘璋实在是暴殄天物啊!竟然将如此大才闲置在一个小小的县令职位上。 由于初来益州,有着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处理,魏延就并没有再去管法正,而是想着等到日后率军进入蜀郡之后,再拜访一番试图将其招入麾下。 毕竟,法正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能得到他的帮助,对于未来的发展会有极大的助力。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法正居然主动找上门来了!这让魏延喜出望外,激动得几乎跳了起来。他瞪大眼睛,紧紧地盯着法正上下打量着,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甚至有些失态。 一旁的陆议见此情景,不禁皱起眉头,轻轻咳嗽一声提醒道: “将军。” 魏延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收敛表情,恢复了平静。 他深吸一口气,微笑着对法正说道: “原来是孝直先生,久仰大名啊!不知今日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与急切。 法正原本还有些紧张,但看到魏延如此热情的态度,心中的顾虑顿时消散了大半。 他微微鞠躬,恭敬地回答道: “不敢当,不敢当。今日特来拜会魏将军,多有叨扰。” 魏延连忙摆手,笑道: “先生不必客气,刚才先生提起有事相求,不知是为何事?本将能办到的一定照办。” 魏延深知第一印象的重要性,因此在面对法正时格外注重细节,展现出自己谦虚和善的一面。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赢得法正的好感,为将来的合作打下良好的基础。 而法正则被魏延的热情所感染,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然后便开口说道: “魏将军,在下有一同乡好友在益州军中任职,听闻在白帝城外被贵军俘虏,还望将军能够高抬贵手,放他一条生路。” 魏延不禁疑惑不已,他没想到法正来找自己居然是为了一名俘虏,可想这人在法正心目中的分量,这也让魏延找到了与法正拉近关系的突破口。 “不知此人姓甚名谁?本将传令给白帝城让他们寻找此人。” 魏延说道。 “孟达,字子敬,东汉凉州刺史孟他之子。” 法正据实说道。 建安初年,由于天下饥荒,法正与好友同郡的孟达一起入蜀依附刘璋,但刘璋不是个善于用人的人,很久之后法正才当上新都县令。 而孟达,则是辗转投入到了益州军中,并担任了军司马这一职位。此次,他跟随刘璝和严颜一同前往白帝城,试图夺取该地,但不幸的是,他们在白帝城外遇已到达的荆州军所包围,孟达与刘璝、严颜一同成为了俘虏。 法正则从前线逃回的溃败士兵口中了解到了孟达的遭遇,两人情谊深厚如同亲兄弟一般,法正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当得知荆州军在江州境内扎营之后,他毫不犹豫地亲自前来,希望能为孟达求情。 魏延当然对孟达有所了解,孟达可是历史上的名将。原本他是刘璋的部将,后来与法正一同归降刘备。在汉中之战结束后,孟达奉命与刘封一同平定上庸等地区。 然而,当关羽围困樊城和襄阳时,孟达却拒绝出兵援助。关羽战败身亡后,孟达因惧怕被追究责任,同时与刘封关系不睦,于是率领众人投奔曹魏,被封为平阳亭侯,并担任新城太守。 曹丕逝世后,孟达受到诸葛亮的招揽,企图背叛曹魏回归蜀汉,但最终被司马懿率军击杀。 “没问题,本将会让人释放孟达。” 魏延十分爽快地应承了下来,他微微眯起双眼,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感谢魏将军的恩德,容法某后报。” 法正深深地鞠了一躬,眼中闪烁着感激之情。他深知眼前这位将军的权势和地位,能够得到他的帮助实在是幸运之事。 魏延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法正不必多礼。然后微笑着说道: “孝直先生客气了,为了好友,只身赴险,足见先生是有情有义之人,让本将钦佩不已。” 魏延的语气真诚而温和,仿佛与法正已经相识多年。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法正的赞赏之意,使得法正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法正抬起头,目光与魏延交汇在一起。他感受到了对方的善意和尊重,心中暗自感叹。原本以为魏延是一个杀伐果断、冷酷无情的将军,但此刻见到他的真容,却是儒雅俊逸,风度翩翩。 第402章 刘璋并非明主 这段时间以来,法正听到了不少关于魏延的事情。这些事迹让他对魏延的文韬武略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俗话说得好,百闻不如一见。法正这次也是借替孟达求情的机会,亲自前来会一会这位近来搅动风云、声名远扬的征南将军。否则,他怎么会轻易离开自己在新都的任上,独自一人来到荆州军的营地呢? 当法正第一次见到魏延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赞叹之情。魏延的气质独特,既展现出军人的威严,又带有几分文人的儒雅。眼神深邃而明亮,透露出一种智慧和决断力。 法正心想:“此人绝非池中之物!” 更为难得的是,魏延如此年轻便已经雄霸荆襄,成为征南将军、交州牧、新野侯。这样的成就,在历史上可谓罕见,而魏延却没有丝毫傲慢之气,反而显得亲和且平易近人。 法正心中暗自思索着,或许正是因为这种独特的气质,魏延才能够从刘表的手中接过荆州的控制权,成为新一任的地方霸主。 也正因如此,荆州军在他的率领下,在战场上屡战屡胜,赢得了众人的敬仰。 两人的对话充满了友善和互相欣赏的氛围,彼此之间的距离也因此拉近了不少。法正意识到,魏延不仅是一位雄主,更是一个懂得赏识人才、礼贤下士的人。 法正深知,只有尊重他人,才能得到别人的尊重。而眼前的魏延,显然是个懂得这个道理的人。 “哎哟哟,将军威名在外,却仁德为先,果然英雄了得啊!” 法正这个人就是如此,别人敬重他一尺,他便会回敬别人一丈。看到魏延如此赞赏自己,他不禁喜笑颜开,同时也不忘对魏延加以称赞。 魏延听完法正的话后,心中暗自高兴,同时也对法正充满好奇,想进一步了解他的情况。 于是魏延紧接着问道: “不知先生现在在何处任职?” 他故意装作不知道法正的境况,以免让对方察觉到自己曾派人寻找和调查过他。 法正听到魏延的问题,心情略微低落,回答道: “在下是新都县令。” 他心里明白自己有着出众的才能,但一直没有得到充分的发挥和认可。时常感到自己怀才不遇,而且还遭到州邑中一些人的诽谤,这让他非常苦恼。 尽管法正的不满情绪只是一闪而过,但敏感的魏延还是捕捉到了他的表情变化。 魏延深感惋惜,对法正说道: “先生之才如同浩瀚的海洋一般无法估量,岂是一个小小的县城能够容纳的呢?先生着实有点可惜啊!” 法正听到魏延如此高度评价自己,内心深受感动,不禁感慨万分。 然而,他还是口不对心地回应道: “魏将军谬赞了,在下年纪尚轻,并且缺乏理政经验,能得到百里之县作为施展才华的舞台,已经心满意足了。” 法正是个聪明人,深知世故人情。尽管他对魏延颇有好感,但毕竟只是初次相见,交情浅薄。因此,他明白不宜轻易表露内心的真实想法,更不能随便抱怨。否则,他人将会如何看待自己呢? 刘璋,作为一方之主,其性格宽厚暗弱,缺乏威严和谋略。东州人依仗权势,欺凌掠夺益州民众,刘璋却无能为力加以制止。 此外,政令也存在诸多不足之处,导致益州民众心生怨愤。对外方面,与张鲁关系恶劣,无法抵挡汉中军队;对内则引发了赵韪之乱。法正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清楚地认识到刘璋并非一个明主。 法正心怀壮志,本欲为益州效力,施展才华。然而,刘璋既无德行也无才能,不懂用人之道,对法正这样的人才置之不理,不予以重任。法正心中自然而然地产生了失落感和埋怨情绪。 法正也曾有过离开刘璋的想法,但一直未能找到合适的去处。他觉得自己应该投靠一个更有前途的主公,才能施展才华和抱负。 但环顾天下,似乎并没有他心仪的人选。益州以东的刘表虽然拥有一定的实力,但却缺乏进取心,只是一味地守城自保。 江东的孙权继承父兄的基业,却并未展现出超越常人的才能或魅力。汉中的张鲁只专注于传道,对于争夺天下毫无野心。 河北的袁绍则刚愎自用,尤其是官渡之战后,法正对他彻底失望。而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行径,更是让一向心向汉室的法正深感厌恶。 就在法正陷入迷茫时,荆州的魏延之名传入了他的耳朵。这个出身寒门的人物引起了法正极大的兴趣,从此开始密切关注荆州方面的动态。 “孝直先生太过谦虚了,本将麾下的徐元直仅仅比先生大几岁而已,在出山之前,他一直专注于读书,没有理政和军旅方面的经验,如今已经是征南将军的军师,辅佐本将掌管数十万征南大军。 在荆州,与先生年龄相仿甚至更年轻的还有庞统、蒯祺、王粲、向朗等等,他们之前同样缺乏经验,但如今都已经成为本将的谋士和郡守以上级别的官员。 先生的才能并不在他们之下,将来必定能够出将入相,成为大汉的肱股之臣。” 魏延故意提及这些人,旨在表达对他的殷切期望,同时也为接下来的招揽埋下伏笔。 “魏将军目光如炬、独具慧眼,不拘泥于常规选拔人才,这些人能够遇到将军实在是他们的幸运。” 法正由衷地感叹道。 法正也听出了魏延的言外之意,但是他还是要对其考量一番的。略微思索片刻后,突然话锋一转,神情变得十分严肃,语气也带着几分质问的意味说道: “在下斗胆请问将军,此次率军前来益州,到底是为何而来?” 自从荆州军踏入益州之地以来,蜀中各地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各种说法不一而足。 有的人说荆州军是为了帮助刘璋平定益州内乱;有的人则认为他们是为了协助赵韪对抗刘璋;还有人猜测荆州军的真正目的是攻取益州之地…… 这些传言让法正心中充满疑惑和好奇。他知道,只有亲耳听到魏延本人的回答,才能确定荆州军的真实意图。所以,当他见到魏延时,毫不犹豫地提出了这个关键问题。 面对法正的质问,魏延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将问题抛回给他: “以先生的见地,以为我军前来的目的是什么呢?” 魏延故意将问题丢给法正,想听听他对荆州军来意的看法。这样做既能显示出自己对法正的尊重,又能通过他的回答了解蜀中的局势和人心所向。 同时,魏延也希望借此机会观察法正的反应和态度,以便更好地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第403章 益州的士族阶层 法正没想到魏延又反问自己,心中不禁一怔,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他犹豫思索了片刻,然后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魏将军及贵军来此的意图在下不得而知,但是可以尝试着猜测一番,若有得罪冒犯之处,还望将军海涵。” 其实法正当然无从知晓此番荆州军的意图,但是他还是决定将自己的一些想法说出来,以此来试探魏延。 魏延微笑着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然后温和地开口说道: “先生请试言之。” 听到魏延的话,法正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在中军大帐内慢慢地踱步。 他一边走着,一边缓缓问道: “将军此番前来率领多少兵马?可有朝廷旨意?” 法正并没有急着回答问题,而是先问及一些细节。 “精兵近两万,并无朝廷旨意。” 魏延据实回答道,他并没有想着隐瞒,只是将自己的兵力稍微夸大了一番。 法正听完微微颔首,紧接着说道: “将军领征南将军、新野侯的头衔,若是得到朝廷的明旨,代表朝廷进入益州平定内乱无可厚非。 可现在既无朝廷的旨意,又无益州牧刘璋的书面邀请,如此大张旗鼓地进入益州之地可以说是与入侵无异。 尽管将军沿途一直高举替朝廷平定益州之乱的旗帜,但这出师的理由哄骗下普通百姓尚可,益州的世家和士族对此却并不认可。 尤其是那些支持刘璋的益州世家和士族必然会全力支持刘璋,会更加团结一致,全力抵抗并将魏将军所统率的荆州军驱赶出去。” 法正此言一出,魏延和一旁的陆议不禁露出惊讶之色。 虽然他曾与徐庶、沮授、庞统等人一同分析过这个问题,但他们认为凭借强大的实力,在这个乱世之中,一切都不是问题。 然而,法正的观点再次提醒了魏延,他深知,师出无名对于眼下的局势来说是一个严重的问题。 魏延意识到,仅仅依靠武力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在这个时代,人心向背同样重要。如果得不到益州士族阶层的支持,他们的行动将会受到极大的阻碍。 而要获得士族的认可,必须要有正当的理由和合法的依据。否则,即使他们能够暂时占领益州,也难以长久维持统治。 这也正是在白帝城下严颜为何会宁死不屈、绝不投降,接下来也将会有更多的益州士族坚决地抵抗自己。 这也让魏延知晓了法正的心中其实还是拥立汉室的,毕竟他是名门之后,其祖父法真是东汉名士,对于诸子百家经典以及谶纬之学都颇有造诣,以清高而着称。 从小在这样的家境中成长起来的法正,自然受到了忠君爱国思想的熏陶,和众多的士族阶层一样,心中有着“大汉”的情结。 但随着时代的变迁,社会的动荡,这些士族阶层开始对现状感到不满和失望。他们看到了汉室的衰落,看到了权力的滥用和腐败,看到了百姓的苦难和痛苦。 于是,一些人开始寻求改变,希望通过改革来恢复汉室的尊严和权威,重新建立一个公正、公平、和谐的社会。 然而,另一些人则选择了反抗,他们认为汉室已经无法挽救,只有推翻现有的政权,才能实现真正的变革。 魏延心中暗自思忖,这法正到底是属于哪种类型呢?他出身于传统士族,尽管对益州刘璋的统治心怀不满,但始终坚守着拥护汉室的信念。 魏延不再过分纠缠于此,直截了当地开口询问道: “那么,先生认为本将应该怎么做才好呢?” 他希望通过法正的回答来洞察其内心真正的意图。 法正似乎早有准备,毫不犹豫地回应道: “据在下所知,魏将军在这大半年时间里,先是击败了交州的张津、平定五溪蛮之乱; 接着从刘表的手中夺取了荆州,巩固了自己的势力范围; 随后出兵西陵,成功俘获了黄祖,将江夏纳入掌中; 又击退了江东水师的进攻,显示了荆州军强大的实力; 最后击败了曹军,收复了南阳郡,进一步扩大了领土。 将军的这番文韬武略、雄心勃勃,实非刘表、刘璋之辈可比啊!” 魏延听完法正对于自己过往经历的介绍,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但知道法正竟然如此关注自己,原本有些纠结的内心突然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欣喜。 法正稍微停顿了一会,又紧接着说道: “将军若是前来协助平定赵韪之乱的,理应与刘璋取得联系,而不应该在此与对面的益州军对峙,以免引起误会和冲突。 如果将军能帮助平定内乱,那么刘璋必然会对将军感恩戴德。待平乱结束后,将军再率众离去,益州的士族也会对将军心怀感激之情。” 魏延听完这番话,眉头紧紧皱起,脸上露出明显的不满之色。很显然,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法正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已然明白魏延真正的意图。他的试探成功了,于是他接着说道: “将军若是垂涎益州之地,凭借贵军强大的实力,要想击败刘璋、拿下益州并非难事,只不过需要耗费一些时间而已。 而那些益州士族与刘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利益和地位,更不可能真心认同将军。 如果不能得到他们的支持,将军想要南下统御这蜀中之地,恐怕会遇到很多麻烦。” 法正一脸严肃地注视着魏延,仿佛能洞穿其内心一般。 魏延听完法正的话,不禁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他深知法正所言非虚,益州士族的势力的确不容小觑。 这些人世代为官,拥有丰厚的财富和人脉资源,对益州的政治、经济和社会生活有着深远的影响。如果不能得到他们的支持,即使占据了益州,也难以实现真正的统治。 魏延开始陷入沉思之中,不断思考着如何应对这个问题。 他想起了历史上刘备拿下益州之后的情景,当时强大的益州集团左右着刘备的决策,甚至连刘备登基称帝这样的大事也要先询问益州集团的意见。由此可见,益州士族的影响力之大,远超常人想象。 与此同时,一旁的陆议也暗暗感叹不已,他没想到这个看似瘦弱的益州县令竟然能有如此深刻的见解,怪不得魏延一直夸赞他有大才。 看来,这个法正不仅聪明过人,而且对局势的把握精准到位,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第404章 报恩提矫诏 法正,一个智谋超群却又性格复杂的人物。 他的性格特点鲜明,有恩必报,有仇必复,然而,这也导致了他心胸狭窄,经常因琐事而报复他人。这种性格使得他对大汉朝廷是心存怨念的。 法正出身于名门望族,家族世代为官,其祖父法真乃是东汉着名学者,曾祖法雄曾任南郡太守,法家在右扶风郡郿县颇具权势,属于当地的世家大族。因此,法正在成长过程中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并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然而,自董卓之乱起,法正的家乡遭受了西凉军的蹂躏,成为了战乱之地。连续多年的战火和饥荒,致使西凉地区人口骤减,许多人被迫逃离家园。法正作为官宦子弟,同样未能幸免,开始了漫长的逃亡生涯。 在逃亡途中,法正目睹了无数的杀戮与血腥,同时忍受着饥饿的折磨。经过一番艰辛,他最终抵达了益州。这段艰难的经历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心中,对他的性格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法正的思想逐渐发生了变化,他开始变得自私自利,心胸狭窄,甚至为了生存而不择手段。他认为导致这一切的根源在于汉天子的无能,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他失去了家园,不得不流落他乡。 因此,对于大汉朝廷,他并没有太多的认同感,反而对其感到十分反感和鄙夷。 实际上,魏延从法正的话语中推测出他内心仍然拥护汉室的想法是不正确的。 法正提到这些完全是出于对魏延的考虑,他想提醒魏延,如果没有正当的理由,即使凭借强大的军事力量夺取益州,也难以得到益州士族阶层的认可和接纳。 魏延听完法正之言,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在心中反复琢磨着法正的话,试图找到一个合适的回应。 过了一会儿,魏延抬起头来,目光落在法正身上,却发现法正一脸从容地望着自己,眼中闪烁着一种难以捉摸的光芒。 魏延心头一动,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原本是想试探法正的态度,但现在看来,自己早已被对方看穿,仿佛一切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 法正是汉末顶尖的谋士之一,与这样的人物玩城府和心机,简直就是自讨苦吃。想到这里,魏延不禁感叹自己的幼稚。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掩饰自己的真实意图,坦诚地对法正说道: “本将此番西进的目的便是想取益州之地,还请先生教我......” 说着,魏延将自己的心思和盘托出,真诚地看着法正。 对于法正的态度,魏延实在是拿捏不准。但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法正能够为自己出谋划策,那自然是最好不过;如果法正抵触自己发兵益州,那也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法正微微一笑,似乎早有预料,他缓声道: “魏将军终于说出了荆州军此行的真实目的。既然刚刚将军答应在下释放孟达,为报此恩,那法某就为将军谋划之。” 此言一出,法正的性格一览无余,他既聪明又果断,懂得把握机会。 而魏延听完亦是喜忧参半,欣喜的是法正愿意为自己谋划,而忧虑的是法正只是因为孟达,说到底这只是一场交易。 “益州之主刘璋,虽非明主,但也算是仁善之君。若是无缘无故举兵相向,从其手中夺下西川之地,必遭益州士族的不满和反抗。 若是将军手持天子旨意进军益州平乱则一切顺理成章,等到益州士族对将军稍有认可之后,击溃刘璋手中的王牌——东州兵,然后入主成都,将对待刘景升一样处理刘璋。” 法正将心中早已想好的办法说出。 魏延皱着眉头,脸上露出一副沉思的神情,有些犹豫不决地开口道: “先生,此计确实精妙!然而,我们又该如何获取天子的旨意呢?” 法正眯起眼睛,脸上浮现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说道: “将军智勇双全,岂会被一张旨意难住。” 魏延听后,突然恍然大悟,满脸惊讶地问道: “先生所说的莫非是‘矫诏’?” 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陆议听到这话,不禁目瞪口呆,心想这个人胆子可真大啊! 法正深深地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魏延反应过来后,心中也暗自惊叹法正的胆量之大,但同时也认为这个方法可行。 矫诏,意味着伪造或者篡改皇帝的诏书,这是一种极其严重的政治罪行。 在中国古代历史中,这种行为尤其引人注目,尤其是在封建王朝时期,皇权至高无上,矫诏被视作对皇帝权威的公然挑衅。 当年董卓祸乱朝纲,行废立之事,把控朝政,引起了众多忠君爱国之士的强烈反抗。 曹操刺杀董卓失败后,无奈之下只得逃离京城。此后,他发布了一道矫诏,以天子之名讨伐董卓,此举得到了其余十七路诸侯的积极响应。 “先生这分明是要害我啊!若是矫诏被识破,本将和荆州军岂不成了叛军叛将?届时定会遭到天下人的唾弃和谴责。” 魏延故意装作愤怒地说道。 实际上,他对这些并不在意,但在法正和陆议面前,仍需表现出一副正直忠义的形象。 “魏将军本就是朝廷册封的征南将军,只要在那份旨意后面再附上一份矫诏,又有谁能察觉到呢? 而且,自古以来都是强者说了算,等到将军成功夺取益州,没有人会去计较这件事。” 法正详细地分析道。 “可是曹操知晓后必定会借此事大做文章,到时候该如何应对呢?” 魏延还是装出有点顾虑。 “益州东有荆州,北有张鲁,断绝去路,此消息传到许都不知要到猴年马月啊。 况且刘焉刘璋父子不臣之心昭然若揭,曹操也是恨之而无力讨之,将军此举曹操必不会计较。” 法正耐心地解释道。 魏延这才没有了其他问题,十分欣赏地看着法正: “先生所言甚是,本将受益匪浅。” “哈哈,将军过奖了。”法正笑着回应道。 魏延突然站起身来,向法正拱手行礼: “先生大才,若本将能得先生相助,定能成就一番大业。不知先生可愿助我?” 法正连忙起身还礼,脸上挂着笑容说道: “将军厚爱,在下深感荣幸。但请容我三思,等将军兵临成都之时,必给将军一个交代。” 法正似乎早已料到魏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因此他也提前准备好了应对之策。 魏延见法正态度坚决,也不再强求,而是转而与法正谈论起了益州的风土人情、险关重城等地情。 两人聊得十分投机,一直谈到夜幕降临,法正才恋恋不舍地离开荆州军的营地。 魏延吩咐陈到安排精锐的亲卫营士兵随行护送法正,以确保他的安全。法正对此表示感激,并欣然接受了这一安排。 第405章 进军郁林 这段时间以来,交州布山城内的士燮过得异常艰难。 他向来重视养生,如今却整日废寝忘食,忧心忡忡。这一切都源于前线战事的紧张局势,让他无法安心。 不久前,当他的弟弟士武率领军队前往苍梧方向抵御荆州军时,坏消息接踵而至。原来,在两郡交界处,士家的守将和当地的两千守军遭到了荆州军的前后夹击,几乎全军覆没,仅有少数人溃逃而归。 得知这个消息后,士燮心急如焚,立刻派遣使者提醒士武要谨慎行事,步步为营,切勿陷入荆州军的陷阱。他深知一旦这支军队遭遇不测,整个郁林将会陷入危机,而自己的大本营交趾也将失去屏障、门户洞开。 他心中默默祈祷着士武能够成功抵挡住荆州军的进攻,并拖延他们的步伐。同时,他急切地期盼着各地的援军早日赶到,给予他们有力的支持。此外,他也寄希望于前往番禺与江东军联系的刘巴能够尽快说服他们出兵相助。 在这段艰难的时期里,士燮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但他依然坚定地坚守着自己的信念,努力应对眼前的挑战。 ...... 而荆州军这一边,由于士燮军没有派出斥候探查前线的情报,使得荆州军达到郁林边境才有所察觉,可这时已为时已晚。 击溃边境的守军后,荆州军便再无阻挡,徐庶让第一营的兵士简单休整之后,兵分两路,一路由文聘和寇封率领五千兵马从另一侧的山间小路往郁林郡腹地穿插。 而徐庶则亲率着邢道荣、张南以及剩下的六千兵马以及负责护卫徐庶安全的五百亲卫营兵士沿着官路浩浩荡荡地往郁林境内进发,争取在士家军反应过来之前抵达布山城下。 尽管如此,但是徐庶仍然保持谨慎之心,深谙兵法的他知道战争中的任何细节都可能决定胜负。 因此,他沿途派出了大量的斥候进行侦查,仔细观察周围的地形和敌军的动向,看看是否有敌军的埋伏和阴谋。 这些斥候都是经验丰富、机智敏锐的士兵,他们能够迅速发现敌军的踪迹并及时回报给徐庶。同时,徐庶也密切关注着士家军的动态,了解他们的兵力分布和战术意图。 虽然士家军战力不强,但毕竟是以逸待劳,占据了有利的地理位置,拥有一定的优势。而荆州军则需要长途跋涉,穿越山川河流,疲惫不堪。 因此,徐庶深知必须小心翼翼,不能掉以轻心。他时刻提醒自己,不要轻视敌人,更不能被胜利冲昏头脑。只有保持清醒的头脑和高度的警惕性,才能在战场上立于不败之地。 另一边,文聘和寇封所率领的偏师正在山间小路上快速穿行,他们需要避开敌军的耳目,尽快到达目的地。 文聘和寇封都非常谨慎,不断观察周围的环境,以防遭遇敌人的袭击。他们深知这次任务的重要性,如果不能及时穿插到郁林郡腹地,就无法给敌军造成有效的威胁。 与此同时,徐庶带领的主力也在马不停蹄地赶路。他们需要保持高度的警惕,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敌军。 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荆州军的行动迅速且有序,他们希望能在士家军反应过来之前完成战略部署,从而赢得这场战争的主动权。 随着时间的推移,荆州军离郁林郡的郡治布山城越来越近,他们即将面临一场激烈的战斗。 然而,奉士燮之命率领大军前来御敌的士武则与荆州军相向而行,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军师,前方官道上有一支敌军向我方行来。” 率领斥候在前方侦查的张南率先发现了对面的士家军,便赶紧跑回来向徐庶禀报道。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敌军感到有些惊讶。 徐庶听到这个消息后,脸上并没有露出太多的表情变化,似乎早有所料。他静静地看着张南,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沉稳和冷静。 过了片刻,他缓缓开口问道:“距离多远?大约有多少人马?” 张南连忙回答道:“大约十里开外,敌军人数连绵不绝,难以估计,大概有数千人以上。”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些不确定,因为敌军的数量实在太多,无法准确判断。 郁林境内山地面积广阔,即使是官道也是蜿蜒起伏,且视线经常被此起彼伏的山脉所遮挡,因此视野不佳。 徐庶微微皱起眉头,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他们已经深入郁林腹地,距离布山城不远,如果还没有遇到士燮的兵马,那才奇怪呢。不过,面对如此庞大的敌军,必须要谨慎应对。 “快,将行军地图拿来。” 徐庶回头朝着身后喊道。 这时,只见一名亲卫营兵士跑步上前,将随身携带的地图小心翼翼地铺展在徐庶身前的空地上。 后面的邢道荣、蒋琬等将领也纷纷围拢过来,一起查看地图,商讨对策。 第406章 商议破敌之策 “文进,在地图上标出你发现敌军时他们所在的位置。” 徐庶不慌不忙,指着地上的交州地图向张南说道。张南字文进。 他听了徐庶的话,立刻走到地图前,仔细地看了看,然后伸出手指,准确地指出了一个点。 “在这。”张南说道。 徐庶顺着张南的手指看去,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接着,他又陷入了沉思之中,眼睛紧紧盯着地图,仿佛要把它看穿。 这幅地图是交州的军机营经过实地考察之后测绘出来的,图中的官道、林地、山峰、湖泊都标注得一清二楚。 突然,徐庶抬起头来,目光扫视了一圈面前的诸将。他故意用一种考量的口吻问道: “如今敌军近在眼前,诸位可有什么破敌之计?” 众人听到这句话,都沉默了下来,互相看着对方,没有人率先发言。 他们知道,这个问题并不是那么容易回答的。如果答错了,可能会影响到整个战局的发展。 就在这时,只见邢道荣站了起来,他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嚷着嗓门说道: “军师,这士燮的兵马能有什么战力,让末将直接率领大军杀过去,一定能一举击溃敌军!” 邢道荣的声音很大,带着一种自信和豪迈。他认为自己和荆州军的实力足以战胜敌人,不需要太多的策略和计谋。 当初邢道荣在零陵曾配合过蒋琬与张津的部将区景接触过,因此对交州的形势有一定了解。 而魏延和徐庶之所以派遣\"蒋邢\"组合来到交州,也正是因为他们认为蒋琬和邢道荣对交州局势的了解能为这次行动带来帮助。 据区景所言,士燮麾下的兵马实力不及张津的交州军。然而,邢道荣曾亲眼目睹交州军的战斗力,并且亲身参与了主公魏延破城之夜的战斗。 因此,他对实力不如交州军的士燮军并不放在眼中,只希望能迅速击败敌人,实现主公魏延统一交州的大业。 邢道荣话音未落,便迎来了徐庶、蒋琬和张南等人的严厉目光。他意识到自己的言辞可能不妥,但他并未在意,只是爽朗地笑了笑,仿佛一切都未发生。 因为邢道荣从很早之前起便被魏延派到徐庶身边担任护卫,所以徐庶对邢道荣那没心没肺且憨厚幽默的性格十分了解。 他也并没有在意,而是紧接着问道: “公琰和文进怎么看?” 徐庶直接点名蒋琬和张南。 二人见徐庶问起,没有急着回答,而是互相谦让一番,在张南的坚持下,蒋琬率先开口说道: “此处多山谷、丘陵地形,有居高临下的地势,我们何不找一有利地形伏击敌人,这样便可以以最小的伤亡击败敌人。” 蒋琬从所处的郁林郡的地形中思得伏击的办法。 听到蒋琬的话,张南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但同时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公琰所言甚是,但末将认为还需考虑敌军的数量和装备情况,如果敌军人数众多且装备精良,我们需要更多的兵力和策略才能取得胜利。 此外,我们还需要注意敌军的侦察和情报收集,避免被他们发现我们的埋伏。” 张南的话语条理清晰,显示出他作为一名将领的思考能力和经验。 徐庶听完蒋琬和张南的话,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并微微点头表示认可。实际上,他内心也早已想到了伏击的策略,但更希望借此机会考察一下各位将领的军事智慧和破敌意识。 于是,他紧接着饶有兴致地问道: “那么,我们应该选择何处作为伏击地点呢?” 蒋琬沉默不语,似乎还在思考之中,而张南则毫不犹豫地指向地图上的一个特定位置。 从地图上看,这个地点并无明显特殊之处,唯一引人注目的是其位于荆州军与士家军之间的一片山地峡谷。 张南刚才前往侦察时便已留意到此地,这里的官道相对狭窄,道路两旁是稍显陡峭的斜坡,斜坡上覆盖着茂密的山林,非常适合隐蔽埋伏。 “此处适合伏击……” 张南指着地图上的那个地点,向徐庶和蒋琬说道: “这处山谷两侧山势陡峭,谷口狭窄,敌军若是从此处经过,我们可以利用山谷的地势优势,居高临下对其发动攻击。” 接着,张南将自己所见到的此处的地形地貌详细地介绍了一番。 徐庶和蒋琬面露惊讶之色,没想到张南在侦查敌情的空隙居然能够清晰详细地留意到路过的地形,这份敏锐和细心着实令人钦佩。 徐庶又仔细询问了一些细节,比如山谷内是否有水源、敌军可能的行进路线等,以确定此处确实是伏击的不二地点。 为确保严谨性,张南又叫来熟悉此处地形的第一营中交州籍兵士以及当地的百姓,从他们的口中再次验证了张南的描述的准确性。 至此,徐庶没有再犹豫,因为他知道战机转瞬即逝,不远处的士家军很快就会经过这片峡谷,因此决定便在此地伏击。 “文进,你率两千兵马潜伏在峡谷左侧的山林中,待我中军与敌交战,你们在顺势杀出。” 徐庶向张南下命令道。 “喏!”张南兴奋地领命道。 “道荣,你也率两千兵伏击在峡谷右侧的山林中,也是待官道上喊杀声起来,居高临下的冲杀。” 徐庶又向邢道荣下令道。 邢道荣面色一喜,他早就想杀敌了,立刻抱拳应道: “喏,末将领命!” 徐庶点点头,转头看向蒋琬,接着下令: “本将和公琰率领剩下的兵马在此处的峡谷出口拦截士家军,咱们三军齐动,一起击溃这股敌军,如此,交趾定矣。” 蒋琬甚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可这时,张南突然反应过来,有一丝紧张地望着徐庶说道: “军师,这样分配兵力的话,您和公琰身边也就只有区区两千人,兵力实在是太少了。” 张南此时的心情异常复杂,一方面担心徐庶带领的这路兵马可能无法抵御数量庞大的敌军,另一方面则是对徐庶个人安全的忧虑。 邢道荣也在此时回过神来,急忙说道: “俺只需率领一千兵马,余下的兵马还是跟随军师吧。” 然而,徐庶并未给予回应,只是严肃地命令道: “无需多言,依照军令行事即可。” 他清楚地明白,此次伏击的关键点在于两侧的伏兵,只有当伏兵从两侧狠狠地打击敌人时,才能真正震慑住敌军。因此,绝对不能抽调两侧的兵马。 面对徐庶的坚决态度,张南和邢道荣只能无奈地服从,各自带领兵马奔向预定的伏击地点。 徐庶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此次行动能够顺利成功。他深深知晓,这场战斗的胜负将决定一切,如果能够战胜这股敌军,那么攻占郁林将变得轻而易举。而胜利的消息传至士燮的耳畔,或许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影响。 第407章 士武中计 奉兄长士燮之命前往抵御荆州军的士武,在召集齐郡内的其他兵马后,立即挥师东进。 一路上,他不断催促着兵马加快前进的步伐。因为他深知时间紧迫,必须尽快赶到郁林边境,与那里的守军会合,共同抵御荆州军的进攻。 然而,就在他们刚刚离开布山不久,便收到了来自边境的败报。原来,郁林边境驻守的两千守军遭到了荆州军的前后夹击,最终全军覆没。 听到这个消息,士武大惊失色,心中充满了悲愤之情。他万万没有想到,荆州军竟然如此迅速地击溃了守军。 但是,他明白现在不是退缩的时候,作为一郡太守,他必须要带领手下的将士们前去抵挡荆州军的推进,为那些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于是,士武毅然决定率领八千兵马继续行军,向着东边苍梧荆州军而来的方向进发。他知道,这将是一场艰苦的战斗,但他毫不畏惧,决心为了保卫家园而战。 士武之名虽有个“武”字,但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文人。作为士家子弟,他先被任命为南海太守,随后又转任郁林太守。 在东汉时期,太守一职是一地的最高军政长官,不仅掌管军事,还负责政务,因此士武也成为郁林境内的最高军事统帅。 没过多久,士武派遣出去的斥候返回禀报说,在前方不远的地方发现了荆州军的踪迹。士武得知这个消息时,既感到兴奋又有些紧张。 兴奋的是,经过多天的行军,他们终于找到了荆州军;而紧张的是,由于他没有经历过太多战场厮杀,对战场的血腥有些畏惧。 然而,当他想起兄长士燮的殷切期望,以及那些在边境被荆州军屠杀的士家军时,士武坚定了内心要歼灭这支入侵的荆州军的决心。 “这股荆州军有多少人马?” 士武想了解敌军的具体情况,好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准备。 “回府君,据属下观察,这支敌军大概有一两千人。” 那名斥候如实回答道。“府君”乃是汉朝时期对于郡守和太守的尊称。 士武听闻后,眉头微皱: “哼,真是狂妄自大!区区一两千人竟敢如此深入我郁林腹地,简直不把我军放在眼里!” 他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屑与愤怒。 然而,就在此时,一旁的郁林都尉士坚突然开口道: “府君,此事似乎有些诡异。不久之前,边境的守军遭遇荆州军夹击,两千人马全军覆没,由此可见荆州军的兵力并不少。 但如今出现在我们面前的荆州军却仅有一两千人,这是否是敌军的诱敌之计呢?” 士武听后,心头一震,意识到自己可能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 他沉思片刻,最终决定再次派遣一批精锐的斥候前往前方探查,以确定附近是否还隐藏着其他敌军。 而士武和士坚则让兵马就地休整,恢复将士们的体力和精力,为接下来的恶战做准备。 士兵们得令后纷纷席地而坐,他们寻找水源补充水分,同时检查武器装备是否完好。士武和士坚则亲自巡视一番,确保一切都准备就绪。 不久之后,那些派出去的斥候回来了,向士武和士坚汇报情况。 “府君,我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前方的敌军只有两千人左右。” 一名斥候说道。 “好!继续保持警惕,密切监视敌军的动向。一旦有任何变化,立刻汇报。” 士武吩咐道。 然而,实际上,士武麾下的斥候所发现的正是徐庶和蒋琬统领的两千名荆州军。徐庶采取了一种巧妙的战术,以诱敌深入,他故意让荆州军在官道上大摇大摆地缓慢行进,装作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以此来吸引士家军的注意。 与此同时,徐庶还特意安排了张南和邢道荣率领两支伏兵从两侧绕道前往峡谷的伏击地点。这个小小的细节使得士武的斥候在侦查时与这两支伏兵错开,未能发现荆州军的伏兵。 而士武和士坚并不知道这些,他们以为只有前方的敌军需要应对,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陷入了徐庶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 “府君,末将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 军旅出身的士坚虽然不是什么百战老将,但是在郁林领军多年,剿匪平乱也参与了不少,有着十分敏锐的风险意识。 他实在想不通,荆州军只有区区两千左右的人马,居然敢深入郁林腹地,难道他们不怕被包围吗?除非统兵主将是个狂妄自大的蠢货,否则这其中必定有诈。 “有什么不对劲的?” 士武皱起眉头,不耐烦地问道。 刚才斥候已经再次侦查过了,确认前方的荆州军确实只有两千余人,并且在附近搜索一番,没有其他异常。 “眼前的这伙荆州军很有可能就是诱饵,而真正的主力则隐藏在暗处,等我们放松警惕时便会突然杀出,给我军致命一击,咱们不得不防啊。” 士坚忧心忡忡地说道。 “荒谬!”士武闻言,顿时有些不耐烦,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那你说,敌军的主力在哪里?” 士坚一时语塞,他的脸色微微一变,陷入了沉思之中。毕竟两次派出去的斥候都是军中的精锐老兵,也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对于他们的能力还是很相信的。 尽管如此,但士坚心中仍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让他感到不安和焦虑。 第408章 遭遇伏击 士武见士坚犹豫不决的样子,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就算敌军真有什么阴谋诡计,只要我们保持警惕,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他们也无法得逞。 况且,我们有近万大军,进可攻退可守,有什么可畏惧的。” 士坚无奈地摇了摇头,知道自己再多说也无济于事。毕竟,士武作为一军之主,拥有最后的决定权。然而,他心里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那种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尽管如此,士武并没有完全忽视士坚的疑虑,他在心中冷静地思考着当前的情况。 前方的敌军数量仅有两千多人,这极有可能只是荆州军的先锋部队或偏师而已。如果这里面真的存在陷阱,经过自己麾下的斥候多次侦查,不可能毫无察觉。 随着思绪的深入,士武的内心逐渐安定下来。他深知机会难得,如果能抓住这个时机,以自己麾下的优势兵力完全能够一举消灭这支规模不大的荆州军。 这样一来,可以大大削弱荆州军的实力,为将来把他们逐出郁林境内打下坚实的基础。想到这里,士武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和自信。 “来人!”士武目光锐利地凝视着远方,声音坚定而果断。 “命令将士们立刻朝着敌军的方向进发,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他深知战机转瞬即逝,必须迅速行动才能取得胜利。 传令兵得令后,毫不犹豫地策马飞奔而去,将命令迅速传达给每一位将士。 士家军的士兵们听到命令后,士气高昂,眼中闪烁着斗志和决心。他们在各自将领的带领下,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勇猛无畏地朝着前方奔腾而去。 与此同时,心有疑虑的士坚也毫不示弱,带领着他的兵士们奋勇向前,与大军一同冲向战场。 当他们经过荆州军设伏的峡谷时,敏锐的士坚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他停下脚步,刚想派人前去探查情况,但就在这时,身后的其他兵马已经超越了他,纷纷朝着山谷内侧冲去。 士坚心中一阵焦急,但无奈之下,他只能带着自己的部队继续跟随大部队前进。 当他们即将走出山谷时,突然,在山谷出口处,荆州军如潮水般涌了上来,与士家军短兵相接。刹那间,喊杀声四起,刀光剑影交错,战斗激烈展开。 在后方的士武听到了前方传来的动静,他心急如焚,急忙催促后面的兵士加快速度冲上前去支援。他深知,只有尽快消灭这股数量不多的敌军,才能确保战局的稳定。 战场上,喊杀声震天动地,士家军与荆州军展开了激烈的厮杀。双方士兵都全力以赴,互不相让。 士家军虽然人数众多,但在山谷内狭窄的空间里,无法充分发挥人数的优势。谷内的士家军朝着前方拥挤,场面混乱不堪。 而另一边,在徐庶和蒋琬的冷静指挥下,荆州军严阵以待。他们以坚固的盾牌组成防线,抵挡住敌军的冲锋和如雨点般迎面射来的箭矢。 盾牌后面,长枪兵紧密配合,借助缝隙准确地向前刺杀迎面冲锋而来的敌人。两军交界处,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染红了大地,形成一道触目惊心的景象。然而,荆州军毫不慌乱,始终坚守住山谷的出口。 随着时间的推移,前排的盾牌手承受了一轮又一轮巨大的冲击力,体力逐渐不支。士家军趁机加强了攻势,最终在盾牌墙上撕开了一个口子。 士坚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毫不犹豫地带领着身边的兵士冲进了缺口。他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勇猛无畏地砍向荆州军。他的刀法娴熟,每一刀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使得荆州军士兵难以抵挡。 徐庶见此情景,心中一紧,连忙派出负责护卫他安全的亲卫营兵士冲上去救急。 这些亲卫营兵士都是经过严格训练、身经百战的精锐之士,徐庶特意将他们留作预备队,以备不时之需。如今前方的防线即将被突破,徐庶也不得不动用这支最后的机动力量。 亲卫营兵士在其将领的带领下,冲向士家军,与敌人展开激烈的厮杀。他们凭借着精湛的武艺和无畏的勇气,将冲过防线的士家军一一斩杀。 此时的战场上,一片混乱和血腥。浑身是血的士坚站在那里,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决绝。他看到了荆州军有新生力量的加入,且给自己一方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和损失。 他没有丝毫犹豫,勇猛无畏地朝着亲卫营兵士杀来。亲卫营的兵士们立刻察觉到了这名敌将的威胁,他们迅速行动起来,将士坚团团围住。 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搏杀,但士坚的武艺并不出众,加上身心疲惫,他渐渐感到力不从心。亲卫营的兵士们紧密配合,不断发起攻击,让士坚越来越难以招架。 就在这时,一名亲卫营的百夫长看准时机,趁着士坚分心的时候,猛地用手中的长枪刺向他的胸膛。 士坚感受到一阵剧痛,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身体摇晃着倒在了地上。他的生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随着士坚的倒下,亲卫营的兵士们立刻冲上前去,填补了盾牌防线的缺口,阻止了敌人的进一步进攻。同时,又有一队盾牌兵及时赶到,加强了防线的防御能力。 在远处观战的士武看到好不容易撕开的口子又被堵上,而士坚也惨死在乱军之中,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挫败感。 但他并没有气馁,而是继续鼓舞将士们勇往直前,奋勇冲锋。他深知,这场战斗的胜负关系到整个战局的走向,只有全力以赴,才能取得最终的胜利。 就在这时,峡谷两侧的山林中突然涌现出无数荆州军,这些士兵正是由张南和邢道荣所率领的伏兵,他们潜伏在两侧,等待着最佳时机。 为了躲避士家军的斥候和眼线,他们不得不选择从两侧绕远路抵达这里,这一过程耗费了大量时间。当他们最终到达时,下方的官道上已经陷入激战,双方军队正在激烈交锋。 张南和邢道荣深知形势紧迫,不能有丝毫耽搁。由于谷口的兵力有限,他们必须迅速行动,以免错失良机。 因此,他们不顾将士们的疲劳,毅然决定从两翼冲杀下去。士武和士家军突然发现从天而降的敌军,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后方的士兵仓促应战,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此时,士武终于回想起士坚之前说过的话,心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他望着两侧不断涌来的伏兵,脸色苍白如纸,深知自己已处于绝境之中,生存希望渺茫。 第409章 士武被俘 从两侧山坡上冲下来的荆州军,如同天兵天将下凡一般,气势汹汹。 他们的队伍中,弓弩手位于前列,当快要与士家军接触时,这些弓弩手便开始密集地向敌人发射箭矢。这些箭矢如雨点般密集,毫无准备的前排士家军瞬间被射成了刺猬,鲜血染红了地面。 反应过来的士家军纷纷寻找掩体,但谷内狭窄,根本没有多少可以藏身的地方。后面只有少数的盾牌,众多兵士为了保护自己,拼命抢夺距离自己最近的盾牌。 然而,荆州军的弓弩手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他们再次发动了多轮的齐射,更多的士家军倒在了血泊之中。 当弓弩手射完了箭矢,张南和邢道荣率领着士兵如潮水般涌来,与士家军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混战。峡谷内尘土飞扬,喊杀声此起彼伏,仿佛要将整个山谷都撕裂开来。 士家军在这突如其来的夹击下陷入被动,但他们并没有轻易放弃。士兵们紧紧簇拥在一起,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与敌军拼死抵抗。他们用生命扞卫着自己的尊严和荣誉,展现出了顽强的战斗精神。 张南和邢道荣两人身先士卒,犹如两头猛虎下山一般,带着身后的荆州军凶猛的扑向山谷中的敌军。他们所到之处,敌军纷纷败退,无人敢与之正面交锋。 在他们的带领下,荆州军如同洪水般完全冲下了谷内,与敌军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刹那间,刀光剑影闪烁不断,鲜血四溅。每一次挥砍都伴随着生与死的抉择,每一步进退都关乎着战局的变化。 荆州军士气高昂,步步紧逼;士家军则顽强坚守,寸土不让。在这场血腥的厮杀中,无数生命瞬间消逝,战场上弥漫着浓烈的死亡气息。 张南和邢道荣带头厮杀,他们的勇猛让荆州军士气大振,战斗力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而士家军则因为缺乏有效的指挥,士兵们各自为战,无法形成有效的战斗力。加上他们本身的战力就不如荆州军,所以伤亡非常惨重。 士武在亲兵的护卫下,大声呼喊着让士兵们奋勇杀敌,但他的声音被战场的喧嚣声淹没,只有极少数的士兵能听到他的命令。 就在这时,谷口处一直被动防守的荆州军也变守势为攻势,朝着谷内的士家军发动攻击。 在三股兵马的围攻之下,士家军败势已现,他们想逃离战场,可是峡谷的两头都是荆州军,他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能往峡谷中间退回,可是谷内狭窄,还有许多的兵士被自己的队友踩伤甚至死亡。 就在这时,徐庶授意兵士高喊: “投降不杀!” 张南和邢道荣这边的兵士也跟着喊了起来,顿时,喊声响彻山谷。 “投降不杀!” 谷内被围的士家军听闻后,皆陷入了犹豫之中。他们大多没有经历过太大的战事,原本只是凭借着一股悍勇之气加入军队,却未曾料到对面的荆州军战斗力如此强大,让他们难以招架。 然而,他们并不愿将自己的性命白白葬送在这里。但由于缺乏领军人物,众人都处于观望状态,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士家军中的一些将领开始动摇,他们深知若再继续抵抗下去,唯有死路一条,但又不敢轻易投降。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一些基层将领的带领下,越来越多的士家军士兵开始放下手中的武器,选择投降。 士武见状,心急如焚,大声嘶吼着,要求兵士们不要投降。然而,无人理会他的呼喊,众人纷纷无视他的存在。士武心知大势已去,只得无奈地瘫坐在地上,满脸绝望。 徐庶见此情景,立即下令荆州军停止攻击,并接受士家军的投降,而敌将士武则被荆州军俘虏。 徐庶让大军就地休整,并向外派出了警戒哨和斥候,谨防敌军的援军,并救治伤员,看押俘虏,大战之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徐庶则让邢道荣将士武带到了自己的身边,他已经从俘虏的士家军口中得知了士武的身份。 “士府君,眼下条件有限,咱们就席地而坐吧。” 徐庶率先坐到地上,但眼神从未离开过士武。 士武被俘后心乱如麻,早已没有了之前的清高与傲气,生怕荆州军会杀他,只能从命,弯下身子缓缓地坐到地上。 “不知士府君为何会率军到达此处?” 徐庶故意试探性地问道。 “听闻贵军犯境,在下奉兄长之命前来阻…哦…看看。” 士武本想据实说道,但看自己已成为阶下之囚,便赶紧改口。 徐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哦?那令兄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我主魏文长已被朝廷正式册封,荣任征南将军、新野侯、交州牧之职,难道你们对此一无所知?” 士武听完这番话后,眼神顿时变得慌乱起来,显然他对这些事情了如指掌。 徐庶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神情变化,紧接着追问道: “令兄身为交趾太守,而你则担任郁林太守一职,都是交州牧的直接下属。 如今我主派遣兵马前来接管交州,而你们却表现出阻挠的态度,这不就等同于谋逆的行为吗?” 士武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也冒出细密的汗珠,他急忙解释道: “在下和家兄绝对没有这样的意思,这完全是一场误会啊!” 第410章 削弱士家的力量 年初之时,魏延从刘表的手中夺取了荆州的控制权之后,就和徐庶在襄阳谋划过交州问题。 他们认真考虑过是否要劝降士燮,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士家主动投降,如此一来便能轻松地拿下交州西部的各个郡县。 于是,魏延派人将这一想法转达给了驻守在苍梧的文聘,文聘在与许靖商议过后,派出了使者前往交趾试图与士燮接触,但结果却令人大失所望。士家对文聘派来的使者不屑一顾,甚至用粗暴无礼的方式驱赶使者离境。 当时,士燮自视甚高,认为魏延虽然勇猛善战,但终究只是一个出身寒门的将领,即便成功夺取了荆州,其根基仍不够稳固。 因此,他并不看好魏延,更何况他们士家作为交州的百年世家,又怎会轻易听从他人的无理要求呢? 文聘便派人将这个消息禀报给了魏延,消息这一来一回已经过去小半年的时间,当时荆州军正在南阳与曹军交战,而魏延本人也正在为南阳之战忙碌烦心,便暂时无暇顾及此事。 后来,荆州军取得南阳之战的胜利之后,曹操为了抵御河北的袁绍,便派使者来与魏延议和,并对魏延拜将封侯,以此来稳住荆州军,使得曹军能够抽身去应对袁军南下的压力。 此时,魏延和徐庶开始重新审视交州问题。他们深知,如果不能有效控制交州,将会对荆州的后方以及未来的战略布局产生不利影响。于是,当曹操的使者毛玠到来时,魏延毫不犹豫地提出了“交州牧”的要求。 曹操深知魏延的野心,但考虑到近年来曹军无力南下,只能先稳住魏延,以免他在背后捣乱。因此,曹操勉强同意了魏延的要求,封他为交州牧。 得到朝廷的诏书后,沮授和庞统建议让文聘携带诏书前往交趾传旨,争取让士燮投效。然而,魏延却有了不同的想法。 魏延清楚地知道,凭借朝廷的旨意,士燮必然会答应投靠。因为历史上,当孙权派出步骘为交州刺史时,士燮率领兄弟们归附,并积极配合江东接管江州。 如今自己有朝廷的旨意在手,又有第一营坐镇苍梧,士家会和历史上投降孙权一样投效自己。 这样的话虽然会轻轻松松接管交州,但是据军机营的情报以及魏延对历史的了解,盘踞在交趾的士家有部众、私兵数万人,这股潜在的势力如若不能顺利的接收改编必会引起后患。 历史上,士燮去世之后,孙权任命士燮之子士徽为安远将军,兼任九真太守。然而,士徽因不满失去对交趾的统治,他渴望恢复家族曾经的辉煌,于是自称交趾太守。 凭借士家几代的恩威,得到了交州七郡人民所依附,并以士家的私兵为主力公开反叛孙吴。 魏延深知历史的教训,他决心避免类似的情况再次发生。他计划在交州之地推行如同荆州一样的“军政分离”的变革,以确保政权的稳定和长治久安。 但这一改革面临着巨大的挑战,若是没有强大军事力量的介入,士家凭借其数万部曲和私兵绝不会轻易放弃他们的既得利益。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魏延与徐庶共同商议出一个解决方案:徐庶亲自率领第一营的主力在战场上正面击败士家的武装力量。 这样一来,可以名正言顺地改编这些俘虏,以此削弱士家的武装力量,同时也能有效震慑士家的野心。 尽管这个决策可能导致一定程度的伤亡和损失,但从长远来看,对于魏延的基业和交州的未来发展都具有至关重要的意义。只有通过坚决的行动,才能彻底消除隐患,确保交州的长久稳定。 ...... 徐庶对于魏延的这番长远考虑当然十分赞成,也对魏延居安思危的意识以及眼光长远的大局观甚为钦佩。 看着被俘虏的士武以及众多的士家军俘虏,如今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着,徐庶深知自己没有辜负主公的嘱托。 他凝视着眼前的士武,心中不禁感到一丝好笑。这个士武,不过是个依靠家族实力和祖上余荫才得以身居高位的纨绔子弟,一旦遇到事情就变得惊慌失措、毫无主见,轻易就被人拿捏住了。 “既然没有谋逆之意,不知士府君可愿投降?” 徐庶心平气和地盯着士武的眼神问道,他那威严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士武更是胆战心惊。 “在下愿意投效交州牧魏使君。” 士武虽然惊慌不已,但毕竟也是见过一些场面的人,听到对方询问自己是否投降,他立刻明白自己的性命可以保住了。 于是,他没有直接说投降,而是巧妙地表示要投效。 徐庶没有去介意这些,接着问道: “仅你一人投效于大局无益,能否劝说你的兄长威彦先生一起投效?” 士武听完面露难色,明显可以看出他无法做士燮和交趾的主,他有点迟疑地说道: “这个......在下愿意全力一试。” 徐庶也能理解士武的难处,便没有再过多纠结这个问题。 他想等到兵临布山城下时,再让士武出面劝说,一来以兵威震慑,二来以亲情感化,这样士燮必会有所触动。 “好,士府君今日配合之举,在下必会禀报给主公,他日必有嘉奖。” 徐庶微笑着说道。 “谢将军!” 士武一直悬着的心这才落下,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然后,徐庶又让人拿来交州地图,让士武介绍下各郡的兵力配置情况。士武也没有多想,他知道眼下士家只有投效魏延才是唯一的出路,便将自己知道的情况一一告知。 他详细介绍了各郡的兵力分布、将领情况以及城池的防御设施等重要信息。徐庶仔细聆听,不时提出一些疑问,士武都一一解答。 通过这次交流,徐庶对交州的局势有了更清晰的了解,也为接下来的军事行动做好了充分准备。 不久之后,此次峡谷伏击战的战报详情已统计完毕,荆州军伤亡逾千,士家军被俘近五千,实乃大捷。 休整一日后,徐庶遣人进驻临近县城,留一千兵马看守士家军俘虏,自身则率邢道荣、蒋琬、张南、士武及四千兵马朝布山城进发…… 第411章 合浦的援军被灭 与此同时,合浦去往郁林的官道上,一处空旷的场地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兵器散落在四周,有的还插在尸体上。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让人作呕。战马嘶鸣着,它们或是受伤倒地,或是失去主人在原地徘徊。 士兵们的呼喊声和惨叫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而现在这里只剩下一片死寂。战场上满目疮痍,土地被鲜血染红,形成了一幅惨不忍睹的画卷。 文聘静静地站在战场上,目光凝重地扫视着这片血腥之地。他的内心充满了悲痛和愤怒,眼中闪烁着泪光。 他深知这场战争的残酷,每一个牺牲的战士都是他的兄弟,他们的生命就这样消逝在了这片土地上。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寇封默默地拾起一把染血的长刀,凝视着刀刃上的血迹,仿佛能看到敌人的凶残和战友们的英勇。他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内心的激动。 此时一名蓬头垢面的武将被荆州军押解,只见他身上的战袍残破不堪,满脸血污,神色憔悴。他的步伐踉跄,显然遭受了重创。 荆州军士兵们对他毫不客气,推搡着他走向文聘。 文聘眼神冰冷地注视着武将,厉声道:“你便是士壹?” 武将抬起头,眼中透露出一丝绝望和不屈。 他咬着牙,怒视文聘,一言不发。文聘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他举起手中的长枪,指向武将, “你可知多少无辜性命丧于你手?今日便是你的报应!” 武将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无尽的悲凉。 “成王败寇,本将无话可说!要杀便杀!” 文聘面色阴沉,他挥手示意士兵将武将带走。武将被押下去后,文聘转身面对众人,高声喊道:“收拾战场,厚葬阵亡将士!” 当战场清理完毕,文聘和寇封带领着疲惫不堪的荆州军缓缓离去。他们的步伐沉重,但眼神坚定。他们的身上沾满了血迹和尘土,但他们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无比坚毅。 ...... 时间回溯到不久前,文聘和寇封带领五千人马与徐庶统领的主力军分道扬镳,选择走偏僻小路绕路进入郁林腹地,准备兵陈布山城下。 然而,郁林境内的道路状况远超乎他们的预料,即使有军机营士兵和当地向导的引领,他们还是走了不少冤枉路,最终竟误打误撞来到了布山以南。 与此同时,接到士燮命令的合浦太守士壹正在率领合浦郡内的士家军匆忙北上支援郁林,结果与文聘率领的荆州军不期而遇,地点正是布山南部几十里外的地方。 士壹是士燮的弟弟,最初担任郡督邮一职。当时,交州刺史丁宫被召回京都,士壹负责护送并殷勤照料,丁宫深感其恩情。 后来丁宫担任司徒时,便征召士壹。不巧的是,此时恰逢董卓之乱,士壹只得逃回故乡。士燮得知此事后,立即上书请求朝廷任命士壹兼任合浦太守。 合浦与郁林相距不远,当士壹接到士燮的求援信息时,他立刻意识到了形势的紧迫性。 士燮此时正在布山,而荆州军已经进入郁林境内,如果不能及时支援,郁林一旦沦陷,交趾将失去最后的防线,士燮本人也将陷入极度危险之中。 士壹深知时间紧迫,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召集了合浦境内的所有守军。这些士兵们虽然匆忙,但他们心怀对家乡和家人的责任感,毫不犹豫地跟随士壹北上。 他们都没有来得及做充分的准备,甚至连粮草都未能带足。但将士们都明白,现在最重要的是迅速赶到郁林,阻止荆州军的进攻。 一路上,士壹心急如焚,不断催促着部队加快行军速度。他知道,每一刻的拖延都可能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士兵们虽然疲惫不堪,但在士壹的带领下,依然坚定地向前行进。 终于,经过多日的急行军,士壹率领的军队抵达了郁林境内。与文聘、寇封率领的荆州军狭路相逢。 龙生九子,各不相同,士壹的性格与士燮、士武截然不同。他具有武人的脾性,早已将郁林视作他们士家的私人领地。 当看到荆州军的侵入时,他心中的怒火燃烧起来,决心要将这股敌人驱赶出去。 与此同时,文聘军中的斥候也察觉到了这支从合浦方向汹涌而来的士家军援军。由于时间紧迫,他们来不及做太多准备,只能在一处空旷之地迅速摆好阵势,等待敌军的到来。 士壹看到荆州军毫不退缩,竟然当道列阵,而且观察其气势,丝毫不逊色于自己的兵马。然而,士壹并没有丝毫畏惧,他毫不犹豫地率领着援军向荆州军杀去。 两军列队完毕,但都没有急于冲杀。士壹驱马缓缓来到阵前,对着荆州军大声质问: “你们这些贼寇,为何要侵犯我们郁林的土地?” 文聘端视着眼前的敌将,心中不禁感叹此人的确是一员良将,但眼下却是敌人。 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回应道: “吾乃交州牧魏延将军麾下第一营,奉命前来接收交州诸郡县。你是何人?竟敢阻挠朝廷王师?” 当听到对面传来如此恬不知耻的声音后,士壹顿时怒火中烧,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毫不客气地回道: “哼!朝廷王师?荆州之贼欲图谋我交州,竟然还敢搬出朝廷的名义。 你们这些荆州贼寇,简直是无耻至极!早在刘表担任荆州牧之前,家兄就已经是朝廷任命的交趾太守了。” 士壹所言确实不假。中平四年(187年),士燮被任命为交趾太守,而刘表则是在初平元年(190年)才出任荆州刺史。 第412章 士燮的忧愁 士壹特意提起这件事,就是想要证明他的兄长士燮是名正言顺的交趾太守,而且已经在这里治理了许多年,以此来彰显士家在交州的正统地位。 文聘听到士壹的话后,心中暗自思忖,对面的将领应该就是士燮的弟弟了。 早在出征之前,徐庶曾特别提醒过他,此次进入郁林,目的在于尽可能地杀伤和俘虏士家军,以此削弱士家的力量。但对于士家子弟,则不可轻易伤害,以免与士家结下深仇大恨,从而促使士燮主动投降。 想到此处,文聘镇定自若地回应道: “如今形势已变,我主公魏延乃是朝廷钦封的镇南将军、交州牧、新野侯,手中持有天子旨意,尔等交州兵若识趣,应速速放下武器投降,否则将以谋逆罪论处。” 说罢,文聘郑重其事地举起一份黄色绢帛旨意。 然而,士壹却毫不示弱地反驳道: “谁能证明你的旨意是真的?想要进入郁林,还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能耐!” 士壹其实早就得知魏延晋升为交州牧的消息,但他并不愿意让荆州军接管交州,因此故意混淆视听,试图挑起事端。 士壹一声令下,他麾下的兵士立刻响应,如猛虎下山一般朝着荆州军扑去。 文聘目睹此景,却毫无惧色,从容不迫地与寇封一同带领兵士准备迎接士家军的凶猛冲击。 眨眼之间,喊杀之声响彻天地,双方的士兵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向对方涌去,兵器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战场上尘土漫天飞舞,军旗猎猎作响,马蹄声震耳欲聋。 士壹身先士卒,手持长枪如旋风般舞动,所到之处,荆州军士兵纷纷倒下。文聘则屹立在阵前,镇定自若地指挥着战斗,他旗下的士兵行动有条不紊,犹如坚不可摧的磐石。 经过数个时辰的激烈交锋,胜负已分,寇封在与士壹的激战中,成功将士壹挑落马下,随后迅速被荆州军擒获并捆绑起来。 由于合浦的守军是由精通军事策略的士壹亲自训练而成,他们的战斗力在士家军中堪称最强,因此这场战役对荆州军来说也是一场艰难的挑战。 在击败士壹的兵马后,荆州军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导致了开头那一幕惨不忍睹的景象。 此战,荆州军与士家军五千对五千。士家军主将士壹被俘,三千兵马阵亡,两千兵马被俘,几乎全军覆没。 而荆州军伤亡两千余人,战损也是很大,文聘留下五百人看守俘虏,随后率领其余兵马向北朝布山方向进发。 ...... 此时的布山城楼上,士燮在城墙上焦急地踱步,他心中愈发不安。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前去抵御荆州军的士武那边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而说好的各路援军也迟迟不见踪影。 他在心中暗自祈祷着士武能够平安无事,同时也担心着敌军会趁虚而入。 “主公!” 正当士燮心烦意乱、陷入沉思之际,程秉和薛综携手而至。 “哦,莫非有何新的情报?” 士燮一见二人,急忙询问道。 “这……” 程秉与薛综两人对视一眼,皆露出为难之色。 “有何事速速道来。” 士燮有些不悦,此刻事态紧急,岂能如此吞吞吞吐吐。 “主公,适才,有败兵归来禀报,士武将军率领前去抵御荆州军的兵马,在一处峡谷遭伏,我军近乎全军覆灭。” 程秉见局势紧迫,只得硬着头皮禀报。 “啊?” 士燮听闻此言,如五雷轰顶,当场陷入巨大的悲痛之中。 驻守在郁林的兵马乃是他士家军的主力,本是为了防备苍梧的荆州军,然而短短不到一月时间,一万大军竟被荆州军接连两次击溃,这使得原本心存侥幸之士燮,心情瞬间跌入谷底。 士燮听到这个消息后,心情愈发沉重,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弟弟士武,不禁问道: “士武他人呢?” 程秉低下头,轻声回答道:“败兵并未知晓士府君的消息。” 士燮听后,心中一阵悲凉,他深知士武很有可能已经遭遇不测。此刻,士燮的心情如同被冰封一般,冷得刺骨。 他不禁自言自语地问:“这荆州军怎会如此厉害?” 程秉见状,担心士燮情绪失控,连忙安慰道: “主公勿忧,交趾、合浦、九真的援军正在赶来,按照日程计算,他们很快就会到达布山。届时,我们可以集结援军主力,出城与荆州军决战。” 薛综也随声附和道: “是啊,荆州军此番深入郁林,必然面临粮草不足的困境。只要我们坚守城池,等待援军到来,荆州军必将溃败。” 两人的话让士燮稍稍安心,但他仍感到焦虑不安,因为他不知道这场战争究竟还要持续多久,他的军队和百姓又将付出多少代价。 “合浦距离郁林最近,为何还没有士壹派来的援军的消息?” 士燮眉头紧皱,心中充满了疑惑。按照常理来说,以路程和时间计算,合浦的援军应该早就到了。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还是士壹故意拖延? 士燮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安。 “主公,集结兵马、筹集粮草都需要时间,士壹将军或许是被什么事情耽误了呢。” 一旁的程秉看着士燮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开口安慰道。 他深知士燮此刻的焦虑,但也明白在这种情况下,只能保持冷静,等待更多的消息。 士燮微微点头,表示认同程秉的说法。然而,他内心的担忧并没有减轻。毕竟,现在的局势对他们来说十分不利,任何一个细节都可能影响到最终的结果。 “布山城内还有多少兵马?” 士燮沉默片刻后,再次开口问道。 他已经做好了坚守待援的准备,但他也清楚地知道,大部分兵马已经随士武前去阻击荆州军,城内的兵马已经所剩无几。 “加上护卫主公来布山的亲兵,大概还有两千人左右。” 薛综如实回答道。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透露出一种无奈和忧虑。 听到这个数字,士燮的心情更加沉重,两千人的兵力对于强大的荆州军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 第413章 刘巴访南海 士燮深知荆州军的战斗力,自己的上万兵马都无法与之抗衡,更何况这区区两千人?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能够坚守住这座城池。 士燮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不安。他告诉自己不能轻易放弃,要相信各处的援军会尽快赶到。同时,他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万一援军未能及时到达,他必须想尽办法坚持下去。 然而,士燮此人一向行事稳重,思考问题时总是倾向于从最糟糕的情况出发。此刻,他心中正在权衡“投降”的可能性。他不仅要考虑自己和士家兄弟们的生死存亡,还要顾及家族的荣辱兴衰。 如果因为自己的固执己见而导致家族陷入困境,那么他这个老头子还有什么颜面去面对九泉之下的士家列祖列宗呢? 士燮不禁回忆起年初的时候,荆州军曾派遣使者前来,却被自己冷面相对,最后又暴力驱赶回去。 如今,他担心魏延是否会记恨这件事,并因此拒绝他的投降请求。此外,就算魏延接受了他的投降,他也无法确定投降后能否保住自己和家族的地位。 士燮感到心烦意乱,经过长时间的深思熟虑,他的侥幸心理最终占据了上风。他认为坚持战斗到底才是最好的选择,这样既能保护自己和家族的利益,也不必看魏延的脸色行事。 这时,他又想起前往南海的刘巴,希望能够说服江东军尽快出兵苍梧,这样便能缓解郁林这边的压力。 ...... 交州的南海郡番禺城。 此地落入江东军手中已有数月有余,郡内的政务由吕范带头处理,随后孙权又从江东派遣了一批地方官员,使得南海的政务被管理得有条不紊。 程普和董袭则负责军务以及士兵的训练,这一万名精锐士卒经过多日的休整和严格的训练,宛如一把锋利的尖刀,等待着主人的命令。 刚到岭南时,程普和一些来自北方的士兵对这里潮湿炎热的气候不太适应,导致疾病蔓延。然而,在当地名医的精心治疗下,病情得到了有效控制。又随着夏、秋的季节交替,他们逐渐适应了这种独特的气候环境。 这日,程普和吕范正在城内太守府内商议事情。两人坐在一张案几前,神情专注地交谈着。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宁静。来人是董袭,他身材高大,步伐稳健,迈着大步匆匆走了进来。 见到程普和吕范后,说道: “德谋将军、子衡先生,有一名自称是交趾士燮的使者在城外求见,已被末将带来府外,不知是否要见上一见呢?” 说完,董袭脸上露出期待的神色,似乎对这位使者充满好奇。 程普听后,眉头微皱,心中涌起一丝疑惑。 他转头看向吕范,问道:“士燮?他派人来找我们作甚?” 吕范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回答道: “将军,士家在交州盘踞多年,根基深厚,士燮更是交趾太守,如今派人前来,想必是有重要之事与我们商量。不如先见见此人,探探他的来意如何。” 程普闻言,觉得吕范说得有理,于是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接着,他转头看着董袭,吩咐道:“元代,带他上来吧。” 董袭领命而去,转身走出房间,很快就消失在了门外。 过了一会儿,董袭再次走进来,但这次他身后跟着一个人。这个人看起来年近三十,身穿一袭白色长袍,面容清瘦,表情冷漠而又不卑不亢。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程普和吕范的目光同时落在这名使者身上,开始仔细打量起他来。 “在下刘巴刘子初,见过南海太守德谋将军。” 来使看着端坐在主位上的程普拱手行礼道。 他早就听闻江东的南海太守是老将程普,如今看着上首年龄偏大的将领,便猜到他是程普。 来使便是刘巴,他在布山与士燮辞别后,踏上了东行的旅程,化身为一个普通的学者,悄然穿越了被荆州军控制的苍梧郡,最终抵达了南海郡。 “子初先生免礼,足下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程普谦逊有礼地回应道。 “在下奉交趾太守威彦公之命,前来联络贵军一起攻击荆州军,夺取苍梧之地。” 刘巴一路行来,早已想好了说辞,夺取苍梧对于江东而言是百利而无一害,因此刘巴决定开门见山。 程普听了这话,微微一怔,与一旁的吕范对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子初先生莫要玩笑,本将受朝廷之命,出任南海太守,方从荆州军手中夺得南海之地。 故而已与荆州军结仇,现今苍梧之荆州军必然对我江东严加戒备,此时攻伐苍梧,伤亡定然惨重,实非明智之举。” 刘巴微微一笑,嘴角露出一抹自信的弧度,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缓缓说道: “德谋将军,实不相瞒,荆州军眼下正在举兵进攻郁林,苍梧极度空虚,这对你们来说,难道不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吗?” 他深知荆州军出兵郁林的消息迟早会传到江东的耳中,与其隐瞒,倒不如坦诚相待,以免留下狡诈不实的恶名。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吕范突然开口道: “原来如此,威彦公是被荆州军逼迫得走投无路,才来向我们江东求援啊。 但是,如果我们此时趁虚而入出兵苍梧,将来必然会招来荆州军的报复。到那时,苍梧是否能够守得住还是个未知数。这样做岂不是得不偿失?” 吕范已经洞悉了刘巴的意图,但他却甘愿挺身而出,抢先把丑话说在前头,目的就是要在这场谈判中争取最大的利益。 刘巴将冷峻的眼神转移到了说话的吕范身上,这时程普介绍道: “这位是吕范吕子衡。”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郑重。 吕范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似乎对刘巴并不感兴趣。然而,刘巴却微笑着向吕范拱手行礼,表示尊敬。 “子衡先生所言甚是,如若江东怕荆州军报复,在下建议贵军尽快撤出番禺,并派人前往襄阳请罪,如此这般也许会平息魏延的怒火。 否则等荆州军处理完交趾之事,必会举兵东进,以报贵军偷袭南海之仇。” 刘巴的语气平和而坚定,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他的目光扫视着在场的众人,仿佛在等待他们的回应。 程普和吕范听完刘巴的话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心中充满了怒火。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不满和愤怒。 第414章 程普出兵的顾虑 刘巴见到两人脸上露出不悦之色后,心中不禁有些得意,这正是他所想要的结果。 然而他并没有在意他们的反应,继续说道: “当江东水师游弋至夏口欲图谋江夏之际,德谋将军率军翻越南岭夺取南海之时,就已经与荆州结下了不解之仇。 魏延这个人年轻气盛且野心勃勃,现在掌握着荆襄之地,还在南阳大败曹军,可以说是声名大噪,无人能及。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容忍江东一次又一次的挑衅呢?一旦苍梧的荆州军解决了交趾问题,他们肯定会兵临番禺城下。” 听到这里,程普和吕范都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位士燮的使者说得很有道理。 刘巴为了引起程普的注意,接着又故意强调道: “而此刻德谋将军带领南海的江东大军出兵苍梧,有三个好处而且没有任何坏处。” 程普听了这话,十分好奇地问道: “哦?哪三个好处?” 他一脸疑惑地盯着刘巴,期待着他的回答。 “其一,荆州军已然率领大军进入郁林境内,而如今苍梧极度空虚,贵军完全可以轻而易举地拿下苍梧,从而为江东开拓疆土; 其二,交趾太守威彦公如今遭遇危险,如果贵军此时出兵援助,必定会让威彦公以及士家对贵军感恩戴德,如此一来,江东就拥有了士家这个可靠的盟友,说不定还会投靠到江东麾下呢; 其三,苍梧可是一处重要的战略要地,是控制荆南与交州的关键通道,贵军若是能够占领此地,便可以虎视荆南四郡,日后图谋荆南便可从豫章和苍梧两线出兵。” 刘巴一口气列举出这三个好处,而且每一个都是从江东的角度出发来考虑问题,具有很强的说服力。 果然不出所料,程普和吕范都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刘巴,他们实在没有想到这位身材瘦弱的文士竟然有如此卓越的才能。 在一阵沉默之后,程普和吕范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互相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程普缓缓开口说道: “子初先生所言有理,但此事事关重大,我们内部还需要商讨一番,请先生在此稍候几日。” 刘巴微笑着答应了下来,在董袭的带领之下前往番禺城内的驿馆歇息。 此时的议政大厅之中,只剩下了程普和吕范两个人。他们坐在那里,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程普打破了沉默: “子衡,你有什么想法吗?不妨说出来听听。” 他的目光落在吕范身上,期待着对方的回应。 吕范若有所思地看着程普,开口说道: “德谋将军,这位刘子初说得确实有道理。 苍梧地处要冲,连接着荆南地区,如果荆州军想要增援交州,那么他们的兵马、粮草等物资都可以通过这里源源不断地运送到前线。 而我们的军队则不同,无论是从北部的豫章还是会稽运送补给到南海,都面临着巨大的困难。要么需要穿越荆州军控制的区域,要么必须翻越南岭险阻,这无疑给我们带来了极大的挑战。 这也就意味着,荆州军的援兵能够更快地抵达交州战场,相比之下,我们江东军在交州的角逐中处于明显的劣势地位。因此,荆州军有可能随时出兵攻打我们。 然而,如今情况有所变化,荆州军出兵郁林,苍梧的守军必然减少。如果我们能够趁机迅速出击,一举攻克苍梧,不仅可以打开与豫章之间的通道,还能够切断荆南地区的荆州军援兵。 此外,正如刘子初所说,交趾的士燮家族将会倾向于支持我们一方,这样一来,我们夺取整个交州的难度将会大大降低。” 吕范详细地阐述了自己的观点。 程普心中泛起了层层涟漪,他深知自己肩负着重大责任。作为朝廷册封的南海太守,同时又被主公孙权委以重任担任南征军的统帅,并赋予他临事相机决断、无需禀报的权力,这使得他倍感压力,如履薄冰。 朝廷在册封自己的同时,还封周瑜为苍梧太守,从法理上来说,苍梧郡无疑是属于江东的领土。 然而,程普心中不禁产生疑虑:西部的苍梧郡真的如此容易夺取吗?即使夺下了又能否守住呢? 尽管如今身处南部边陲,但程普对北方的局势以及所发生的事件并非一无所知。每隔一段时间,孙权就会派遣使者南下传达命令、运送补给物资等,这些使者往往会向程普等人讲述天下发生的一些重要事情。 程普已然得知魏延率领的荆州军先是在江夏与江东水师激战,接着又马不停蹄地奔赴南阳与曹军鏖战,且两场战役皆取得胜利。他不禁暗自惊叹于魏延的非凡才能以及荆州军战斗力的大幅提升。 想当年,程普曾随孙坚出征讨伐荆州,进攻刘表,还与江夏的黄祖交过手,对于当时荆州军的实力可谓心知肚明。 那时的荆州军战斗力远不如江东军,但如今魏延接管荆州不过短短一年,荆州军却已焕然一新,脱胎换骨。 面对这样的局势,程普不得不慎重考虑。毕竟他肩负着南海一万名将士的生死荣辱,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关系到他们的命运。 看着程普一直没有说话,一旁的吕范轻轻地开口问道: “不知德谋将军有何顾虑?” 听到吕范的询问,程普缓缓抬起头来,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子衡啊,你想想看,我们就算成功拿下了苍梧郡,真的能够守住它吗? 一旦我们出兵苍梧的消息传开,郁林境内的荆州军必定会迅速回援,而且苍梧郡与零陵、桂阳相邻,荆南的援军也会很快赶到。我们这点兵力,在夺取苍梧之后,真的能够抵挡住荆州军的猛烈反攻吗?” 吕范听后,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心中不禁暗暗自责。他只一心想着夺取苍梧,却忽略了后续可能面临的问题。 毕竟江东军仅有一万兵马,还需要分兵留守南海,真正能够派往苍梧的兵力确实有限。 第415章 危难现忠臣 沉思片刻后,吕范突然眼前一亮,建议道: “不如这样,我们可以立刻派人返回吴郡,向主公禀报此处的情况,请求增援。只要有足够的兵马支援,就不用担心守城的问题了。” 然而,程普却皱起了眉头,担忧地说道: “可是,从这里到吴郡相距甚远,往返行程长达数千余里。我们是否能够坚持到援军的到来呢?这其中充满了太多的变数和不确定性啊!” “之前听主公派谴的来使提起,子义将军现已担任建昌都尉以防荆南的荆州军,咱们何不再写一封求援信到建昌,希望子义将军能派人南下支援。” 吕范思索一番后又建议道。 程普听了,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如果没有主公的明令,太史慈敢不敢率军南下呢?这是个问题。 但如今形势紧急,他实在顾不得那么多了。程普可不愿意错过这次千载难逢地夺取苍梧的机会,只要有增援抵达,他就有更大的把握守住苍梧。 于是,他让吕范立刻去起草给吴郡的求援信件,并亲自写信给太史慈,请求他出兵相助。同时,他还让董袭前往军营,整顿兵马,准备择日出发西进苍梧。 董袭领命而去,迅速赶到军营,开始召集士兵们集合。他向大家说明了目前的情况,鼓励大家要奋勇作战,争取胜利。士兵们纷纷响应,士气高昂。 而在另一边,吕范则抓紧时间起草求援信,写完之后交程普确认后,立即派人将信送往吴郡和建昌。 与此同时,程普也没有闲着。他仔细研究地图,分析敌苍梧的地形特点,制定出详细的进攻计划。他知道,这次行动必须要速战速决,不给荆州军反应机会,否则一旦被敌军察觉,后果不堪设想。因此,他决定采取奇袭战术,迅速突破敌军防线,直取苍梧。 经过几天的紧张筹备,程普留下吕范和两千兵马留守番禺,自己和董袭率领大军出征,而刘巴要返回布山交差,便与江东军一同西进,朝着苍梧的方向行去。 ...... 布山城内,士燮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急不安。他一直在等待交趾、合浦、九真等地援军的消息,但日子一天天过去,却始终未见其踪影。 他的心中不禁浮现出种种猜测:莫非是援军在行军途中遭遇了意外?亦或是出现了其他变故?士燮的思绪愈发混乱,脑海中不断涌现出各种可能的情况。 他深知,士武率领的前去抵御敌军的兵马已被歼灭,布山的东部将彻底失去屏障,荆州军随时都有可能兵临城下。 而就在此时,程秉派出的斥候带回了令人震惊的消息——东门外数十里处有一支敌军正在向布山城逼近。 这一消息让士燮、程秉和薛综等人心惊胆战,不知所措。他们日夜期盼的援军迟迟未到,反而迎来了敌军的提前到达。 程秉迅速冷静下来,目光坚定地望着士燮,提议道: “主公,如今布山形势危急,您应当立刻返回交趾,以保周全。” 然而,士燮听后并未动容,他沉思片刻,毅然决然地摇了摇头,表示拒绝。他深知自己作为一方之主,不能轻易退缩,必须坚守阵地。 “老夫怎可弃城而去,这让交州的百姓如何看待老夫。况且若是郁林被敌军占领,那偏安一隅的交趾又岂能守住。 唯有老夫在这死守,才能激发全城将士和百姓的坚守的信心,这样或许可以等到援军的到来。” 士燮慷慨激昂地说道,他的目光坚定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他从小也是饱读圣贤之书,深知责任与使命的重要性。在这危急时刻,他怎能做临阵脱逃的懦夫?他必须以身作则,带领全城军民共同抵抗敌军的入侵。只有这样,他们才有一线生机。 “唯有主公保持周全才能统领兵马继续与荆州军作战,才能让交趾的百姓看到希望,请主公切莫以身犯险。” 薛综见士燮拒绝离去,赶忙急切地跪下来请求道。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焦虑,他深知士燮的安危关系到整个战局的走向。如果士燮有个三长两短,那么交州就真的完了。 “请主公切莫以身犯险。” 程秉也跟着附和道。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内心十分紧张。他知道,现在的形势非常严峻,如果士燮不听劝告执意要留在城中,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士燮看着眼前这些忠诚的下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这些人都是真心为他的安危着想,为交州的未来着想。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开口说道: “你们的好意老夫心领了,但我不能就这样放弃郁林。” 说句心里话,文人出身的他也很惜命,对于攻城守城这般血腥的场面他还未曾见过。但此刻,他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他知道,自己肩负着重大的责任,不能因为个人的安危而放弃全城的百姓。 “为大局计,请主公离去,由在下在此守城。” 程秉拱手说道,眼神中充满着坚定。 他本是从北方来交州避难的文人,客居他乡难免有寄人篱下之感,然而士燮却量才使用,对其委以重任,这番知遇之恩,让他愿意以性命来报答。 “在下也愿跟随德枢先生一道坚守布山,请主公放心离去。” 年轻的薛综一脸悲壮地说道。 这两人都是文人,身上却有着让人敬佩的风骨,士燮听完心中感动不已,他知道自己不能辜负二人的好意。 看着眼前的两位忠义之士,心中满是不舍和担忧,但还是咬牙道: “德枢、敬文,你二人一定要坚持住,老夫与援军汇合后一定尽快赶来解布山之困。” 程秉和薛综听了这话,心中虽然没有底,但还是坚定地点点头,然后齐齐地向士燮躬身作揖。 他们不确定是否还有机会再见到自家主公,这位和蔼的长者。但无论如何,他们都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只为守住这座城池,不负主公的期望。 第416章 围困布山城 就在士燮等人正在城内依依惜别之际,他们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时间的紧迫。就在此时,邢道荣和张南带领着先头部队已经悄然抵达了布山城下。 正当他们还沉浸在离别不安的情绪之中时,一名守城士兵匆匆跑来,向士燮报告说一小股敌军已经兵临城下。 程秉和薛综听到后,焦急地催促士燮尽快离开。然而,士燮坚持要亲自登上城楼查看一下敌人的情况,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安心离开,同时也可以鼓舞守城的将士们,让他们更有信心面对即将到来的战斗。 尽管程秉和薛综极力劝阻,但最终还是拗不过士燮的固执。无奈之下,他们只好跟随士燮一起登上了东门城楼。 站在高处,士燮放眼望去,眼前的景象令他大吃一惊:城下的荆州军军旗飘扬,盔甲鲜明,队列整齐有序,纪律严明。而领军的将领更是英姿飒爽,杀气腾腾,令人心生畏惧。 士燮心中暗自惊叹,这支敌军虽然只是先锋部队,人数不多,但他们所展现出的气势和精神风貌却远超己方。 他忍不住转头望向身旁的程秉和薛综,发现他们的脸色同样沉重,显然对眼前的局势感到忧虑。 此时,城下的邢道荣注意到了城楼上的士燮等人。他策马上前,高声喊道: “吾乃荆州大将邢道荣,今日奉我主交州牧魏延将军之令特来取布山城!城中守将若是识相,就快快开城投降!” 邢道荣骑着高头大马,站在城下耀武扬威地喊道。 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城楼上回荡着,震得守城的士兵们耳朵嗡嗡作响。他们惊恐地看着城外密密麻麻的敌军,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士燮站在城楼上,面色阴沉地望着城外的敌军。他心里清楚,敌人的气势正盛,而布山城内的守军却只有区区两千人。虽然城墙还算坚固,但面对如此强大的敌军,这场战斗注定会异常艰难。 “主公,不必理会,你快快在西门出城吧。” 一旁的程秉看出了士燮的忧虑,赶紧低声提醒道。 此时,荆州军的主力尚未前来围城,除了东门被敌军堵住外,其他三门暂时还没有敌军。如果能趁此机会从西门出城,是能顺利离开此危险之地的。 士燮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好,布山就托付给二位了。” 他深知时间紧迫,不能再犹豫下去,于是向程秉和薛综拱手拜托道。两人对视一眼,纷纷点头,表示一定会尽全力守住城池。 正当士燮交代好一切准备离开布山时,一名兵士匆匆跑来,脸上带着惊恐之色,跑到士燮面前,直接跪地抱拳说道: “报......报告主公,南门......南门又有敌军行来!” 士燮听到这话,原本准备转身的动作顿时僵住,而一旁的程秉和薛综两人同样也是脸色一变,纷纷转头看向那名兵士。 只见那名兵士语气惶恐,身体也控制不住地颤抖着,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什么?敌军?”士燮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名兵士,“南边怎么会有敌军呢?” 程秉和薛综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疑惑和担忧。按照计划,此时应该是南边合浦的援军到达,怎么会突然出现敌军? “到底怎么回事?合浦的援军呢?” 士燮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愤怒,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其中的缘由。 “回主公,在下发现士壹将军被敌军押解在队伍前列。” 那名兵士低着头,如实禀报着自己侦查到的情况。 士燮一听,顿时如遭雷击,面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周围的人见状,纷纷惊慌失措地上前扶住他,但士燮却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脚步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最终,士燮扶到城墙上才勉强站稳脚跟,但他的眼神却充满了绝望和哀伤。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他呆呆地望着远方,神情恍惚,身体摇摇欲坠,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 如此看来,合浦的援军怕是凶多吉少了。士燮一直以来都寄希望于合浦的兵马,因为在士家的兄弟中,唯有士壹是武人出身,他所掌控的数千兵马是交州最为精锐的军队。 然而如今,这支部队不必说也已被荆州军击溃。士燮感到绝望,因为交趾和九真的援军只是家族的私兵和地方兵马,战斗力有限,自然无法与强大的荆州军抗衡。 “主公,局势远比我们预想的更为危急,请您速速离开吧!只要保存实力,将来总有机会东山再起。” 程秉不再纠结南门之外的敌军,焦急地催促道。 士燮却摇了摇头,神色黯淡: “离开?老夫还能走到哪里去?如果独自逃走,荆州军必然不会放过你们。 如今士壹被俘,士武生死未卜,如果你们再有闪失,就算我逃回交趾,无人相助,也难以逃脱荆州军的追击。” 他的眼神空洞无物,嘴里喃喃自语,仿佛失去了最后的希望。 程秉和薛综听到士燮的话后,虽然心中还有些不甘,但他们明白士燮说得确实有理。 即使他们现在逃回交趾,以士家军目前的实力,根本无法抵挡荆州军的强大攻势。最终,交趾还是会被荆州军一步步蚕食,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于是,他们只能无奈地接受这个现实,与士燮一起站在东门城楼上,默默地望着城外的敌军,陷入沉思之中。 就在这时,徐庶率领着荆州军的主力部队赶到了城下。与此同时,文聘和寇封也押解着士壹抵达南门外。 徐庶果断地下令,让军队分别部署在四门之外,以防城内有人趁机逃脱。他不知道士燮是否仍在城中,但这并不重要,眼下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尽快攻占布山城,并迫使城内的守军投降。 第417章 徐庶城下许诺 徐庶带领的这支兵马,去除掉之前在峡谷内伏击士武所率士家军的伤亡数字,以及留下看守俘虏的兵力后,目前只剩下四千余人。 而文聘这一路,在布山以南与士壹带领的合浦援兵展开激烈战斗,人员损失惨重,最终到达城下的仅有两千多人。 这样算下来,城外的两路荆州军加起来大概将近七千人,然而,想要完全包围住郡城布山并非易事,他们只能够集中主要兵力在四个城门进行防御部署,确保城里的人没办法突围出来。 此刻,站在城楼上发呆的士燮依然凝视着远方,身体一动也不动,他背后的程秉和薛综则早已收到了四门守军送来的报告,清楚了解到当前的局势。 但他们两人谁也没有去打扰士燮,因为他们知道士燮此时正全神贯注地思索着交趾的去处和未来。 士燮的大脑飞速运转,在当下这种情形下,显然选择投降才是最明智的决策,毕竟对方是交州牧、征南将军魏延,而且荆州军战无不胜,就算战败也并不丢人。 然而令士燮犹豫不决的是,他听闻魏延此人仇视世家豪族,在荆州的变革措施也侵犯了世家的利益,而且之前因为自己对苍梧来使的无礼对待,恐怕早已与荆州结怨,那么魏延他会如何对待士家呢? 若是因为自己导致家族遭到了劫难,那他士燮就会成为士家的罪人,百年之后也没有面目去九泉之下见士家的列祖列宗。 士燮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转过身来,一脸为难地看向眼前的程秉和薛综,这二人都是自己可以信任的志虑忠纯之人,他希望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有效的建议。 “主公,眼下北门外的敌军数量不多,可让亲卫护送着您突围出去。当然,若主公另有打算、做出其他的决定,属下也全力支持。” 程秉神情庄重地说道,他是智者,深知眼下最佳的策略是什么,但是士燮显然有顾虑,他不便再多说什么,作为臣下只有支持。 而另一旁的薛综也是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和程秉的意见一致。 看到他们二人都支持自己,士燮心中感动不已,但也知道此事兹事体大,自己一时之间也无法做出决定。 正当士燮犹豫不决之时,城外传来了嘹亮的声音。 “威彦公在吗?若在,可否出面一叙?在下是魏延将军麾下的军师将军徐庶徐元直。” 徐庶不确定士燮在不在城中,故而试探性地问道。 他深知士燮在交州的威望极高,又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因此态度十分谦逊有礼。 正在城头的士燮听到徐庶的呼喊声后,刚准备伸出头去接话,却被一旁的程秉急忙拉住。 只见程秉一脸紧张地对士燮说道:“主公,小心敌军弓弩手。” 士燮一把将程秉的手推开,他现在内心非常纠结,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当前的局面。若是真的被荆州军一箭射中,或许能让自己从这种痛苦中解脱出来。 于是,他毫不在乎地伸出头去,大声地回应道: “老夫就是士燮,不知军师将军有何事相叙?” 听到士燮苍老的声音,徐庶高兴不已,心想终于等到这一刻了!这就意味着交趾的地头蛇已被自己率领的大军成功地围困到了布山城内,若是促其投降或者将其俘虏,便可一举收复交趾周边郡县。想到这里,徐庶忍不住笑出了声。 “久仰威彦公大名,今日当面在下不胜荣幸。” 虽然看不清士燮的脸面,但是徐庶依然拱手作揖、礼节周全。 “军师将军说笑了,老朽即将成为贵军的阶下囚,狼狈至极,何幸之有?” 士燮虽然内心纠结,但他已经预测到了自己的结局。 “威彦公言重了,足下是交趾太守,而我主是交州牧,都是大汉的臣子。 我家主公说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威彦公率众归降,使交趾之地免遭战火,那士家还是交州第一大世家,威彦公仍然是交趾太守。” 徐庶将之前和魏延商议好的处置方案说了出来。 魏延曾经说过,除了接收和改编交州的军队外,其他的士家利益都不会受到侵犯,比如田地、产业等士家的私产仍归其私有,士家子弟的官职也会保持不变甚至还能适当的提升。 这一举措,也是魏延想要开创一个先例,让天下的世家知道,他魏延新开辟的疆土之上,世家豪族的基本利益都会受到保护,从而赢得更多世家豪族的支持。 这样一来,魏延在开拓基业的道路上就能得到更多人的支持,减少许多阻力。 士燮听了徐庶所言后,心中的顾虑顿时消散不少,但还是有些疑虑,便开口问道: “果真如此吗?”士燮转念一想,觉得不放心,又接着说道, “魏延将军在哪里呢?老夫需要他当面承诺这件事。” “我家主公没来此地,由本将全权负责交州之事,但这里有一封我主的亲笔书信,这就让人呈上。” 徐庶一脸淡然,不慌不忙地从身上掏出一封书信,此信乃是用军械司最新改良出来的纸张写成,不仅十分光滑,而且非常轻便。 随后,徐庶又命人将士武带了上来,并让士武将此信送到士燮手中,以此表达他的诚意。 士燮听完,心中又顿感疑惑,心想交州如此大事,魏延竟然都没有亲自过来,难道是因为太信任城下的这位军师将军吗?还是说他根本就看不起他士家和交趾之地呢? 正在此时,城下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大哥!快开门啊!” 士燮闻声看去,发现自己的弟弟士武正站在城门下,这让士燮的心中有一丝欣喜,毕竟之前一直担心士武的安危,本以为他要么凶多吉少,要么已经阵亡,没想到现在却能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 于是,士燮兴奋地大声喊道:“快开门,放他进来。” 第418章 士燮终投降 城楼下的兵士打开了耳门,放士武进了城,见到士燮后,他将这一路所发生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了士燮。 随后,又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刚刚徐庶交给他的那封珍贵的书信,毕恭毕敬地递到了自己大哥的手上。接过书信,士燮急忙展开并迅速浏览起来。 这封信是魏延亲自书写的,字里行间透露出对士燮的深深敬意。信中魏延明确表示,只要士燮愿意投降,他不仅会确保士家的安全和利益,更会让士燮继续担任交趾太守一职。此外,魏延还承诺让更多的士家子弟有机会到荆州为官,一展身手。 士燮读完信后,并没有立刻表态,而是将书信递给了身旁的程秉和薛综。两人仔细阅读了一遍,发现信的末尾处盖着一枚醒目的征南将军印章,这无疑证明了这封信的真实性。 过了片刻,士燮看着程秉和薛综问道: “你们觉得应该如何应对呢?” 其实,此刻的他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但出于尊重,还是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大哥,降了吧,荆州军战力强悍,我军不是其对手,况且又有魏延的手书为证,他们必不会亏待我们士家。” 士武率先开口说道,通过这些天与徐庶及其麾下荆州军的相处,他发现这支兵马与他们士家军不一样,无论是军纪还是士兵的精神面貌,都有着天壤之别。 士燮没有急着表态,而是看向程秉和薛综,这两人是他的心腹谋士,也是他最信任的人。 二人都没有说话,只是一脸坚毅地看着士燮,并且微微颔首。 士燮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他知道,自己已经老了,无法再像年轻时那样勇往直前、奋战到底了。如今的局势,让他不得不考虑家族的未来。 他叹了口气,缓缓开口说道:“降了吧!” 这句话,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而此时城下的徐庶等人等待了许久,依然不见城内有动静。徐庶神色平静,目光坚定地凝视着城池,似乎并不着急。 身后的蒋琬来到徐庶身旁,眉头微皱,低声说道: “军师,士燮会不会有其他的想法,为何这么久都没有回应?我们是否需要采取一些行动来逼迫他们投降?” 徐庶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回答道: “不必担忧,公琰。士燮已经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了。 据士武交代,城内的守军不过千余人,而且合浦的援军也已被仲业他们歼灭。至于交趾方向的援军,至今还没踪影。” 他已经朝着布山西边的交趾方向派出了大量斥候,以监视敌军的动向。但截至目前,尚未传回任何有关士家军援军的消息。这意味着士燮的处境十分艰难,他只能依靠城内的有限兵力来抵抗。 蒋琬仍然有些担心地问道: “但是,如果士燮决定孤注一掷,拼死坚守呢?我们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徐庶眼神中闪过一丝果断,说道: “若真如此,我等就全力攻城。虽然会付出一定代价,但只要拿下布山,抓住士燮,整个交趾便尽在掌控之中。” 他深知战争总是伴随着风险和牺牲,但他坚信自己的决策是正确的。他相信士燮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和家族的命运,一定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随着时间的推移,城下的荆州军的气氛越发紧张起来。士兵们开始焦躁不安,议论纷纷。然而,徐庶始终保持着镇定,他知道这场心理战正在逐渐取得胜利。 终于,在漫长的等待之后,城门缓缓打开。士燮带着一群官员和士兵走出城门,向徐庶投降。 徐庶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知道,这次的胜利不仅仅是军事上的,更是心理上的一次胜利。 通过巧妙运用心理战术,徐庶成功地迫使士燮投降,避免了一场可能导致大量伤亡的攻坚战。 就在这时,士燮突然转过身去,从身后的薛综手里接过了属于他的那块交趾太守官印。 接着,他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到徐庶面前,神情肃穆庄重,声音低沉有力: “交趾太守士燮,愿率部投降魏延将军!” 徐庶微微点头,伸手接过士燮递过来的官印,随后高高举起,以洪亮而坚定的声音宣布道: “现传达征南将军、交州牧、新野侯魏延将军的命令,封士燮为交趾太守,继续管理交趾地区。” 话音刚落,徐庶再次将太守官印交还到士燮的手中。 然而,士燮却有些犹豫不决,心中暗自思忖:“魏延果然是一个信守承诺之人啊……” 一旁的徐庶察觉到士燮的迟疑,于是开口提醒道: “威彦公,从今往后,你我都将为主公效命,共同辅佐主公成就大业。” 说罢,他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士燮闻言,心情顿时舒畅许多,连忙接过官印,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与徐庶一同开怀大笑。 身后的程秉、薛综等人心头高悬的巨石终于落地,他们一直担忧徐庶刚才对士燮所做的承诺只是一个诱降之计。然而,当徐庶当众宣布对士燮的委任时,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徐庶又将目光重新聚焦在士燮身后的士武身上,嘴角挂着一丝笑意,乐呵呵地说道: “士府君,如今我们已踏入你的郁林地界,你作为主人家,难道不应该尽一下地主之谊吗?本将的肚子可是饿得咕咕叫呢。” 众人听后哄堂大笑,士武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依然能够继续担任着郁林太守一职。他连忙热情地招呼众人进城,而徐庶则吩咐蒋琬赶紧释放士壹。 与此同时,文聘、邢道荣、张南、寇封等将领率领荆州军,军容严整,气势磅礴地进入布山城,有条不紊地接管城池防御及城内守军。整个过程庄严肃穆,一切皆依序而行。 徐庶又让士燮书写手令一道,交长史程秉带往合浦、交趾、九真、日南等郡,宣示投效之令。文聘与张南则率数千兵马一同前往,接收各郡的士家军。 第419章 关羽开导张飞 汉中南郑东门外的一片开阔地带,关羽和张飞率领的军队已在此安营扎寨多日,但至今仍未有任何攻城的举动。 尽管这支军队的规模不大,仅有数千名士兵,但为了营造出强大的声势,关羽下令搭建了一座雄伟壮观的营地。 营地绵延数里,旌旗飘扬,营帐林立,远远望去,宛如一座宏伟的城池,气势磅礴。中军大帐高高矗立,高达数丈,周围环绕着一圈圈较小的营帐,布局整齐有序。 营帐之间的道路宽敞笔直,士兵们在其中来回巡逻,行动有条不紊。营地四周设置了高耸的栅栏,上面悬挂着无数旗帜和信号灯,同时还布置了大量的岗哨和箭塔,防守严密。 整个营地弥漫着庄严肃穆的氛围,仿佛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在远方,哨兵们警觉地观察着四周的动态,始终保持高度戒备状态,气氛显得紧张而严肃。 夕阳渐渐落下,夜幕迅速笼罩大地,营地上空弥漫着淡淡的黑暗气息。此时,营地中点燃了一堆堆熊熊燃烧的篝火,火苗舔舐着夜空,照亮了整个营地。 士兵们纷纷围拢在篝火周围,热烈地讨论着即将到来的战事。他们的声音时高时低,偶尔夹杂着一阵欢快的笑声,仿佛忘却了战争带来的压力和紧张。 明亮的月光高悬于天际,洒下清冷的光辉,点缀着无数闪烁的星星,构成一幅美丽的夜景。在这片宁静的天地之间,一切似乎都变得平和而安宁。然而,在这表面的平静之下,却隐藏着无尽的杀机与智谋。 关羽静静地坐在一处篝火旁边,他那坚毅的面庞被火光照得更加红润。他深深地明白,拿下汉中之地对于刘备集团来说至关重要,它关系到他们能否巩固势力范围、扩大领土。因此,关羽必须保持高度警惕,等待最佳时机,给予敌人以致命一击。 张飞则大大咧咧地坐在对面,火光映照在他脸上,将他满脸凶横的神色照得清清楚楚,显得十分不耐烦。 他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咒骂城内的汉中军胆小如鼠,自己这一方只有这么点兵马,但对方却始终不敢出城迎战,犹如一群缩头乌龟般躲在城中。 他对这种局面感到非常不满,心中烦躁不已,恨不得立刻冲入城中,与敌军决一死战。 白天,张飞实在无聊的时候,就会骑马跑到城墙下叫阵,对着城池破口大骂,试图激怒城内的将士让他们开城迎战。 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要激怒敌人出城与他一战,可张鲁早就下达了严令,绝不允许任何人私自出城,因此城内的守军只能无视张飞的挑衅和谩骂,坚守在城池之上。 “二哥,明天就让俺带兵攻城吧!” 张飞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关羽,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他接着说道: “这几天俺一直在研究这南郑城墙上的守军,发现了几个防守薄弱点,只要俺带一队人马从那里登上去……” 张飞边说边用手指向城墙,眼中闪烁着自信和决心。 这些天张飞命手下兵士在营地东侧不远处的树林中打造了不少的登城云梯,以备不时之需。 然而,关羽却毫不犹豫地摆了摆手,打断了张飞的话: “三弟啊,不是我不让你去,只是我们现在兵力有限,就这点兵马你怎么去攻城呢? 而且,距离大哥约定的时间只剩下两天了,等到那时与城内的兵马里应外合,岂不轻松就能进城?” 关羽的语气坚定而沉稳,他深知此时不宜轻举妄动。 关羽回想起当初在兴势城外,刘备派人前来传信:他自己已经成功在城内潜伏下来,并指示关、张率军尽快向南郑进发,并在东门外安营扎寨,以迷惑城内的汉中军。 同时,刘备还叮嘱他们在八月的最后一天深夜,他将率领城内潜伏的数百名士兵从内部攻取西门。届时,关羽和张飞应带领城外的大军从西门入城,与刘备里应外合,一举夺取南郑。 关羽默默地在心中计算着日子,距离刘备约定的时间只剩下两天了。然而,就在这时,张飞突然提出要去攻城,这让他感到十分惊讶。 关羽深知此时攻城绝非明智之举,因为这可能破坏刘备精心策划的计划。 张飞听到关羽的拒绝之词后,虽然明白关羽说得有道理,但心中有些不甘,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的神色。 关羽理解张飞的心情,但他更清楚现在必须遵循刘备的战略安排。 于是,他语气严肃地对张飞说道: “三弟啊,自从我们跟随大哥从河北南下以来,历经无数战斗,辗转大半个天下,你可知道有多少兄弟为此付出了生命?” 关羽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些曾经跟随他们兄弟三人南征北战,最终却倒在征途中的将士们。特别是在南阳邓县,关平和数百名校刀手被荆州军残忍杀害,那惨状令他痛心疾首,不禁悲从中来,眼眶通红。 在历史上,关羽自离开曹营后,一路过关斩将,追随刘备南下荆州,参与了赤壁之战,从曹军和江东手中夺得了荆州。 随后,刘备夺取益州并进位汉中王,而关羽则成为荆州方面军的统帅,他的傲气也随之达到了巅峰。 然而,此刻的关羽已没有了那份傲气的底气。在汝南时,他曾被曹军围困得无路可走;在南阳,他又被荆州军打得几乎全军覆没。 尤其是爱子关平的惨死,更让关羽心中充满了抑郁和仇恨。现在的他,已不再像历史上那般傲慢,而是变得更加谦卑和谨慎。 张飞听见二哥提起此事,也是一脸悲伤,脑中也在不断地回顾着这几年走过的坎坷之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慨。 关羽则紧接着说道: “一直到今日,我们都还没有一块立足之地,我们太需要脚下的这块土地了,所以这次夺取南郑城,我们必须全力以赴,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面对着关羽的殷切叮嘱,张飞也意识到了自己轻举妄动的错误想法,并开口说道: “二哥,是俺不对,接下来一切都听你的。” 关羽这才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他们一起静静地等待着两天后深夜的到来。 第420章 南郑守军不足 这段时间以来,张鲁及其麾下众人一直处于焦虑和忙碌之中,因为敌军已经兵临城下,而刘备则潜伏在城内的暗处,随时可能与外敌里应外合,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威胁。 尤其是负责城防事务的张卫,更是倍感压力沉重。他整日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懈怠。 由于城内的汉中军人马稀少,而葭萌关下的杨昂和杨任的军队尚未回援,导致城中兵力严重不足。 因此,张卫只能让士兵们日夜轮班,严密防守四门,以防止敌人的袭击。还要分出一部分兵马在城内搜捕刘备的下落,偌大的城池无异于大海捞针。 虽然在城内民众的举报下抓了一些刘备军的细作,但是仍然没有查到刘备的踪迹。这种紧张的局势使得守城的将士们身心俱疲,但他们仍然坚守岗位,毫不退缩。 张卫每天都会登上南郑城楼进行巡查,警惕地注视着城外敌军的营地。每当看到那个黑脸敌将时,他心中的怒火便无法抑制。 这名凶猛的黑脸敌将时常对他们进行辱骂和挑衅,言语不堪入耳。张卫曾多次想要带领士兵出城杀敌,将这群敌军彻底消灭,但最终还是被理智所克制。 而杨松这段时间的心情可谓是差到了极点,自从得知自己的弟弟杨柏被刘备军杀害后,他的内心充满了悲痛和愤怒。 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让他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同时对刘备的愤恨也愈发强烈。他在心里默默发誓,一定要报此血海深仇。 于是,杨松发动杨家的力量,在南郑城内展开行动,协助城内守军搜捕刘备。 他利用家族的影响力,调动了大量人力物力,不遗余力地追寻刘备的踪迹。然而,尽管他们竭尽全力,但刘备却如石沉大海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阎圃最近也是忙得焦头烂额。他不仅要协助张鲁处理郡中的政务,还要全力安抚城内动荡不安的民心。 自从刘备军夺取了兴势,并陈兵于南郑城下之后,城内的百姓和世家大族都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人心惶惶,社会秩序混乱不堪。 面对这一困境,阎圃深知必须采取果断措施来稳定局势。他向张鲁建议,以师君的名义下达通告,将真实情况告知汉中的百姓和教众,揭露刘备虚伪的真面目。同时,他还鼓励所有民众共同参与寻找刘备的行动。 通告一经发出,立即产生了显着的效果。城内的百姓们了解到刘备的虚伪行径以及刘备军的残忍手段,纷纷表示愤慨和不满。他们意识到,刘备并不是他们所期望的救世主,而是一个虚伪残暴的侵略者。 因此,他们开始积极支持并协助汉中军守城,出人出力,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团结与勇气。此外,许多百姓还主动向官府检举城内的陌生人员,为守城工作提供了有力的支持。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汉中军对于城外的敌军并没有任何有效的应对策略,只能无奈地紧闭城门。他们对城外那些嚣张跋扈、不断挑衅的敌军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人在城门外耀武扬威。 这种情况导致了大家的出行变得十分不便,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了诸多困扰。于是乎,城中开始流传出一些流言蜚语,民众们纷纷指责张鲁和汉中军无能。 这些怨言逐渐汇聚成一股强大的民愤,让整个城市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阎圃站了出来。他深知此时必须采取行动来稳定民心,否则局势将愈发失控。 因此,他带领着各级官员积极地游走于百姓之间,向他们解释当前所面临的困难,并努力平息众人的怒火与不满。 通过这样的方式,阎圃试图让民众了解到政府正在尽最大的努力解决问题,同时也希望能得到他们的理解与支持。 ...... 南郑城内太守府议政大厅中,气氛紧张,众人面色凝重。 张鲁端坐在主位上,眉头紧皱,目光严肃地扫视着厅内的众人。 “杨昂的兵马到哪里了?” 张鲁黑着脸望着满脸憔悴的张卫问道。 张卫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喘了口气回答道: “回大哥,据昨日的消息,他们快要抵达阳平关,相信不久便会到达南郑。” 说完,张卫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喜色,提到援军他顿时有了精神。 阳平关位于陈仓道和金牛道通向汉中道路的终点处,是汉中盆地西侧的门户。(很多‘小日子’的三国游戏中将阳平关放在汉中以北的陈仓道上是错误的。) 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一个重要的军事据点。一旦杨昂的军队到达阳平关,就意味着他们已经进入了汉中地区,可以随时增援南郑城。 “等援军一到,立刻组织兵马将城外的敌军一举歼灭,然后寻出刘备,本师君要将其碎尸万段。” 张鲁咬牙切齿地说道,提起刘备和城外的敌军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也知道城外的刘备军兵马极少,可是眼下城内的汉中军人数也不多。 虽然张鲁夺取汉中之地年头不短,已有数年时间,可是原本汉中人口就不多,尽管也接收了不少的关中和北地的流民,但是底子较为薄弱,难以供给大量的兵马。 况且张鲁一心想着传道和自保,并无争霸和外拓之心,对于军事发展他没有怎么放在心上,所以汉中军满打满算只有三万人左右。 除去各地险要关隘和城池的驻守,还有派出南下攻打益州刘璋的葭萌关兵马外,南郑之地只有八千余众兵马。 前段时间又调杨柏率领五千人进驻兴势,以被关张杀的全军覆没,所以现在南郑城内的守军只有三千多人。 因此,面对城外刘备的两千多兵马,张鲁也是没有办法。原本以为刘备军是来攻城的,这样的话凭借着城防坚守倒也不惧。 可没想到对方居然没有直接攻城,而是在城下安营扎寨,这让张鲁始料未及。他知道敌军这是在等待城内的刘备动手夺门,这样的话凭借着不多的城内守军确实是防不胜防啊。 想到这里,张鲁的脸色变得阴沉无比,眼中闪烁着杀意。 第421章 刘备在等待 “主公,这段时间经过地毯式搜捕,以及城内百姓的检举揭发,我们已经抓住了几十名刘备军潜伏在城内的细作,都已逐一严加审问,但他们并不知晓刘备的下落。” 杨松满脸仇怨地说道。 自从得知其弟杨柏死在刘备军的手上之后,他便主动揽过在城内搜捕刘备的任务,并发动家族的力量,全城搜索刘备,他恨不得将刘备五马分尸以解心头之恨。 “可恶!刘备这个老狐狸到底藏在哪里?难道他会隐身术不成?” 张鲁愤怒地拍案而起,眼中闪过一丝焦虑和担忧。 “主公莫急,刘备军的细作既然能隐藏得如此之深,说明他们早有准备。不过,只要我们继续加大审讯力度,必定能从这些人口中得到一些线索。” 杨松冷静地分析道。 “嗯,你说得对。继续审问,一定要找到刘备,此人不除,汉中堪忧。” 张鲁十分严肃地说道,他知道刘备潜伏在城内始终是个祸患,唯有尽快将其寻出,才能去除这心头之患。 然而,尽管张鲁和杨松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刘备仍然像一个幽灵般在城内游荡,无法知晓其藏身之处,让他们感到十分头疼。 “阎先生,如今城内民意如何?” 张鲁看着阎圃问道。 阎圃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主公,在各级官吏的安抚之下,城内百姓对我们的信心提升了不少。他们相信我们有能力抵御刘备军的进攻,并且愿意与我们一起保卫家园。” 他的语气平静而坚定,让人感到安心。 张鲁听后,脸上露出一丝宽慰的笑容: “如此甚好。我也相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一定能够度过这个难关。” 阎圃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张鲁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感激地看着阎圃,感慨道: “阎先生,真是多亏了你啊!若不是你一直以来身临一线、安抚黎民,汉中恐怕难以维持如今的局面。” 阎圃连忙谦虚道: “主公言重了,这是臣分内之事。况且,汉中能有今日之局面,全赖主公治理有方,臣只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张鲁笑了笑,走到阎圃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必过于谦逊。随后,两人继续商讨着应对敌军的策略,气氛十分融洽。 接着,张鲁又问起了其他情况: “那城外敌军呢?他们有没有什么动静?” 负责城防的张卫思索片刻后说道: “目前来看,刘备军并没有大规模攻城的迹象,但他们一直在城外叫阵,欲引出我等出城迎战。不过,本将已经严令各门,只能依城坚守,不准出城交战。” 张鲁微微颔首,表示认同。过了一会儿又开口问道: “那么,城中的物资储备是否充足?粮食、武器等方面能否满足需求?” 阎圃回答道: “主公放心,我们早已提前储备了足够的物资,可以支持一段时间。而且,城中的工匠们也在日夜赶制武器,以保证军队的战斗力。” 张鲁这才安心地点了点头,然后不忘叮嘱道: “在城内搜捕刘备的同时,千万不能松懈对四门的守卫,谨防刘备从城内突然发难。” “诺!” 张卫等人齐声应道。 ...... 南郑城西的一处民宅里,刘备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虽然他知道关羽和张飞已经率领着兵马在南郑城外驻扎多时,但他们约定的时间还未到来,刘备也不敢贸然行动。 他深知这场战斗的重要性,如果因为信息的不对等而提前发动进攻,很有可能导致整个计划的失败,让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刘备坐在房间里,神情紧张地看着窗外,心中默默地祈祷着一切顺利。他知道这次行动关系到他的未来。如果能够成功夺取南郑,那么他们就有机会进一步扩大势力范围,实现自己的抱负。但如果失败了,后果将不堪设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刘备的心越来越焦躁不安。他不知道关羽和张飞那边是否准备好了,也不知道敌人有没有察觉到他们的计划。 他只能静静地等待,希望约定的时间快点到来。同时,他也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一举击败敌人,夺下汉中之地。 就在刘备沉思之际,孙乾、赵云和傅士仁等人神色匆匆地来到了他的身边。 “诸位,准备得如何了?” 刘备急切地问道,距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他的心中愈发地不安定。 “主公放心,城内兵马都已经集结起来了,就等着主公的一声令下了。” 赵云一脸坚毅地朝着刘备拱手说道。 刘备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段时间不时地就有城内潜伏的兵士被汉中军抓获,让他们十分紧张。 一来是担忧自己所处的位置遭到泄露,二来是怕太多人被抓会影响预定的计划进行。 “子龙,这些天可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 刘备眉头微皱,有些担忧地看着赵云。 “主公,目前一切正常。”赵云低声回答道。 刘备点了点头,他深知这次行动的危险性。如果稍有不慎,不仅会导致计划失败,还可能会危及到他们的性命。 这段时间傅士仁为了保证刘备的安全,临时换了个落脚点。现在这个藏身的民宅靠近西门,知道的人很少,这样既能减少暴露的风险,又能便于夺取西门。 “主公,为了不使计划泄露,我们并没有向下面的兵士传达行动的具体时间和内容。” 孙乾谨慎地说道。 刘备点了点头,认可地说道: “你们做得对,非常时刻当应谨慎万分。” 他深知这次行动的重要性,若知晓行动计划的潜伏兵士被抓,行动内容就有可能被张鲁得知,这就会导致计划的失败。 “对了,可有城外云长和翼德的消息?” 刘备一脸关切地问道。他知道城外关羽和张飞率领的主力部队是最为关键的,关系到整个战局的成败。 第422章 铲除城内潜伏窝点 傅士仁快步走上前,抱拳向刘备行礼并回答道: “主公,据探子回报,翼德将军这几日一直频繁在东门外挑衅叫阵,但南郑的守将却始终不为所动,似乎完全没有出城迎战的打算。反而将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在了东门,严阵以待。” 刘备听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得意地说道: “哈哈,我这个三弟啊,这招声东击西实施的不错!成功地迷惑住了敌人,让他们误以为我们会从东门发动主攻。这样一来,我们就有机会乘虚而入,从西门突破敌军防线。” 孙乾也连忙附和着说: “主公说得没错,翼德将军不仅勇猛无比,而现如今更是懂得运用计谋来迷惑敌人,实在令人钦佩。” 刘备满意地点点头,转头看着周围的将领们,语气坚定地说道: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按原计划行事吧。待约定的时间一到,本将亲自率领一军从西门杀出,夺取城门,迎接城外的主力部队进城。” 赵云和傅士仁齐声回应,表示愿意听从刘备的安排,并且充满了斗志和信心。 这时,孙乾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担忧地说道: “主公,南郑城内守军不多,葭萌关外的汉中军距离太远也应该来不及救援。但南郑四周其他地方的援军也有不少,张鲁会不会调来回防?” 刘备一听,心中不禁一紧。他深知此次夺取汉中的关键在于能否迅速攻占南郑,而如今南郑城内守军虽少,但周围援军众多,形势不容乐观。 刘备皱起眉头,暗自思索着。他想起自己制定这个计划时,考虑到时间紧迫,又担心南郑守军封城,导致消息无法传出,因此临时约定了一个八月底的时间。 这个时间既不能太短,使得留给关羽、张飞攻打兴势的时间不够;又不至于太长,这样会让葭萌关外的汉中军主力来得及回援。 然而,这个计划并非完美无缺,其中存在许多不可预测的因素,比如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导致双方无法及时沟通。 看着孙乾忧心忡忡的样子,刘备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坚定地说道: “如今已没有别的选择。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敌人有四门需要防守,兵力分散,且又不知我们的主攻方向,再多的援军也是徒劳。 但我们只要全力进攻西门,将主力部队放入城中,随后直取太守府,抓住张鲁,南郑乃至汉中必将落入我们手中。” 身旁的孙乾、赵云等人纷纷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刘备知道,此时此刻,唯有心无旁骛、全力以赴,才能赢得这场战役的胜利。于是,他挥手示意众人准备出击,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即将展开。 …… 与此同时,南郑城内,魏延麾下的军机营兵士也在忙碌个不停,在赵累的指挥下,他们将人马全部分散到城内,协助杨松以及南郑守军寻找刘备的下落。 可是,一直没有任何有效的消息,反而有几名军机营的成员被汉中的守军当做可疑的陌生人抓了起来,赵累不得不又去向杨松求助,后在杨松的操作下,才得以释放。 赵累心中十分懊悔,是他自作主张深夜去找刘备,让其逃出驿站,以激化他们双方的关系,可没想到张鲁麾下的汉中军居然如此羸弱,刘备军这么快便轻而易举地兵临城下,而刘备在城内隐藏随时都有可能做内应破城。 若是自己弄巧成拙让刘备拿下南郑,那此次的任务便宣告失败,日后也没有任何颜面回襄阳交差了。 想到这里,赵累不禁感到一阵焦虑和自责。他知道,如果不能尽快找到刘备并阻止他的行动,后果将不堪设想。 然而,要在偌大的南郑城中寻找一个人并非易事,尤其是在这个混乱的局势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赵累心急如焚,但却始终没有发现刘备的踪迹。 正当赵累束手无策、一筹莫展之际,一名来自军机营的士兵急匆匆地跑来向他汇报。 说在城内的某个商铺里,有很多陌生的年轻力壮的人频繁出入,而且他们每天都需要购买大量的粮食和蔬菜,数量远远超出了普通商铺的需求。 原来,这名军机营兵士的哥哥是市场的菜农,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有几个年轻人常常到他那里采购大量的蔬菜。 后来,这名士兵无意间从哥哥那里听说了这件事,于是在他们下一次采购时,他悄悄地跟随着这些人,最终发现他们进入了一家看似平凡无奇的商铺。 赵累听后,也觉得这事非常奇怪,因为这与平常的情况大相径庭。经过深思熟虑,他猜测这家商铺极有可能是刘备或者他手下的秘密据点。 赵累深知此事非同小可,立即找到了杨松,并将这个重要情况报告给他。对刘备充满仇恨的杨松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刻带领大批人马将这家商铺包围了起来。 杨松再次下达命令,让一名将领带着士兵们冲进商铺内以,逮捕所有的人,如果遇到抵抗就当场斩杀。 局势正如赵累所预料的那样,实际上这里是刘备军队在城内隐藏的一个较大的据点。这家店铺的幕后主人正是上庸的申家,傅士仁安顿了几十名士兵在此潜伏。 当店铺内的兵士看到汉中军杀进来时,赶紧向后院的同伙发出信号,这些潜伏的刘备军自然不会轻易屈服,纷纷拿起武器奋勇抵抗,双方陷入激烈的战斗之中。 然而,这些潜伏的刘备军都是精锐老兵,这段时间又休整多日,将这些冲进来的汉中军打得连连后退。 此时,站在商铺外面的杨松听到动静后,急忙派遣更多的士兵冲入屋内支援。经过一番惨烈的激战,他们终于将商铺内的刘备军彻底制服。 杨松和赵累走进屋内后,眼前的血腥场景让人触目惊心。除了少数几个还活着的俘虏被捆绑起来外,其他人都已经成为冷冰冰的尸体。 第423章 不计安危谋大局 这个商铺的窝点被捣除之后,杨松又让人在此进行蹲守,并对俘虏进行严刑拷打,经过一番努力,他们又成功找到了几处刘备军潜伏在南郑城内的窝点,这些窝点都被杨松和赵累带领的汉中军逐一铲除。 然而,尽管他们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但始终未能发现刘备的踪迹,也没有抓到任何高级将领,都只是一些基层的兵卒。 这让杨松感到非常沮丧,因为他一直将找到刘备作为首要任务,以报杀弟之仇。但赵累的心情却截然不同,他深知每摧毁一处敌军窝点,就意味着刘备军失去了一份夺取南郑城的力量。 因此,赵累并没有气馁,反而继续积极发动手下的军机营士兵,仔细搜索城内的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异常的细节,希望能从中发现刘备军潜伏在城内的蛛丝马迹。 ...... 而当刘备正在为即将而来的夺城计划紧张地筹备时,傅士仁匆匆赶来向他禀报:城内的几处窝点已被汉中军捣毁! 这个消息让刘备愤怒不已,因为敌军这一轮的行动,加上之前已经被他们捕获的,自己在南郑城内的兵马足足损失了一百多人,这就意味着自己的谋划南郑城少了一百多人的助力,这无疑给他的夺城计划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孙乾同样眉头紧皱,心中充满了忧虑。他深思熟虑了一会儿,然后开口对刘备说道: “主公,目前形势危急,要不我们应该考虑提前行动。” 然而,刘备坚决地摇头拒绝了这个建议,他冷静地分析道: “绝对不行!云长和翼德并不知道城内的具体情况,如果我们提前行动,即使能够顺利拿下西门,也无法得到他们的及时支援。 而一旦南郑城内的守军得知此事,必定会立刻赶到,那时我们的数百人将陷入绝境,被困死在城中。” 刘备深知,东门的主力军想要赶来西门支援,必须绕路而行,这样会浪费很多宝贵的时间。 而汉中军却可以直接穿越城池,速度之快远非己方可比。一旦守军察觉到他们的阴谋,不仅夺城计划落空,就连自己的性命也会岌岌可危。 孙乾自然明白刘备的顾虑,但此刻留在城中确实太过危险。目前的藏身之处随时可能暴露,届时一切都将无法挽回。 “主公,您的安全至关重要。如果我们能等到主力前来支援,那就能一举攻破城池;若是不行,我们必须护送主公出城,确保您的安全。” 孙乾满脸忧虑地望着刘备说道。 然而,刘备怎会甘愿放弃?他已经完成了所有的部署,只等约定时刻的到来。此时让他突围出城,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 “筹谋许久,诸位跟着我亲身赴险,现在因为在下一人安危,却前功尽弃,这万万不可。” 刘备目光如炬,面色凝重,语气坚决而果断地拒绝道。 孙乾沉默不语,但心中明白此时形势的严峻和任务的重要性。 “可是……” 孙乾面露忧虑之色,欲言又止。 他深知随着更多的窝点被敌军捣毁,那眼下刘备的藏身之地有可能会暴露,这样的话刘备的处境将会十分危险。 然而,刘备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坚定地说道: “我意已决,公佑休要再劝。”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与坚定,让人无法质疑他的决心。 其实,刘备并非不惧死亡,相反,他对生命充满敬畏。 但此刻,他更明白自己肩负的使命和责任。自从南阳败于魏延之后,他便立下誓言,定要东山再起,有朝一日必报此仇。 如今,机会摆在眼前,他绝不能轻易放弃。孔明先生的锦囊妙计如同明灯,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 因此,他必须拿下汉中这块战略要地,以此作为未来复仇和称霸的基石。为此,他甘愿冒巨大风险,亲自前往参加这场鸿门宴,绝不甘心半途而废。 孙乾只好默默点头,表示理解刘备的决定。 “子龙、士仁,二位将军一定要确保此地的安全,主公的安危就托付给二位了。” 孙乾又将目光转移到另一侧的赵云和傅士仁的身上,拱手行礼托付道。 “公佑先生言重了,护卫主公本就是末将此行的职责,只要末将在,就不会让敌人伤害主公分毫。” 赵云赶紧说道。 “末将也会在外围多布置暗哨和流动哨,若有异常定会提前过来通知,到那时我们再转移也来得及。” 当傅士仁收到城内的几处窝点被捣毁,也注意到了此处的安全问题,便赶紧加强了警戒和加派了哨位的人手。 孙乾听完,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而刘备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心中想着自己能够拥有这些忠心耿耿的部属感到十分欣慰。 ...... 在焦急得漫长等待之后,终于迎来了约定的八月的最后一天。 好在这么多天,刘备所在的藏身之地并没有暴露,也没有接到城内其他的窝点暴露的消息,这才让刘备和孙乾等人彻底放下心来。 太阳还没有下山,刘备便命令兵士们准备晚餐,让大家饱餐一顿静静等待着深夜的到来。 城内的其他窝点也是一样,晚上行动的兵士们都吃饱喝足,然后赵云和傅士仁才向将士们宣布晚上计划的具体内容和时间。 八月底,天上的月亮变成了一弯淡淡的月牙,繁星点点,城内,深夜的静谧如同一块黑色的宝石,深深地吞噬了白日的喧嚣。 万籁俱寂,只有远处的蟋蟀和近处的树叶在微风的吹拂下低语,似乎在诉说着夜的神秘和深邃。 刘备带领着早已集合起来的城内兵马悄悄地向南郑西门进发,他们的身影,融入夜色之中,宛如鬼魅一般。一路上,他们小心翼翼,避开了敌军的巡逻队。 当到达城门附近,刘备示意众人停下。他注视着城门,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自己的夺城计划能够顺利实施。 第424章 从内攻击西门 南郑东门城楼,张卫带着亲兵查岗至此,这是刘备军兵临城下之后他每天晚上的习惯,吃过晚饭后便四门巡视一番,确定一切正常之后才敢放心回去休息。 此时夜幕降临,月色如水,洒在大地上,让这座古老的城池笼罩在一片神秘的氛围之中。 张卫身披重甲,站在城楼上,他的心情如同这夜色一般沉重,自从刘备大军围城以来,他日夜操劳,不敢有丝毫懈怠。 南郑的守军将士们默默地站在城墙上,注视着城外的黑暗,警惕着任何可能出现的威胁。他们的眼神坚定而专注,手中紧握着武器,时刻准备应对突发情况。虽然疲惫不堪,但他们依然坚守岗位,毫不退缩。 八月底的汉中之地已经有些许寒意,张卫矗立在城头,先是往后看看城内的方向。 只见城墙、街道和房屋都在微弱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宁静,宛如一幅水墨画。一阵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微风带来了凉爽的气息,让张卫感到一丝惬意。 然而,张卫的眉头却依旧紧锁,他知道,战争的残酷不会因为这片刻的宁静而消失。他静静地听着这轻微的声响,思绪渐渐飘远。 他想起了过去的岁月,那些曾经的战斗与胜利,心中涌起一股感慨。如今面对刘备的大军,他深知责任重大,不能有丝毫松懈。必须保持警惕,守护好这座城池,守护好自己的家园。 接着,张卫又转身远眺城外的敌军大营,仿佛并没有与往日有何不同,营地内又点起了一堆堆的篝火,除了执勤和巡逻的兵士外,敌军将士们三三两两地围坐在篝火旁谈笑风生。 火光映照在他们脸上,显得格外温暖。张卫心中不禁感叹:“这些敌军真是好兴致啊!” 远处的山峦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像是沉睡中的巨兽,散发着一种威严。它们的轮廓清晰可见,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城墙上的旗帜随风飘扬,发出猎猎声响,但声音却被夜晚的寂静吞没,只留下微弱的沙沙声。 张卫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并未发现有何异常,接着又叮嘱执勤将领几句,便带着亲兵回去了。 ...... 此刻,关羽和张飞并未在城外的大营之中,而是早已率部离开。营地内的篝火旁只有少量士兵,这些人是特意留下用来迷惑城内守军的。 事实上,他们约定好的破城时间已经到来。关羽和张飞带领主力部队从城南绕道前往西门外。 为了避免被汉中军察觉出异常,他们趁着夜色在营地内还未点燃篝火之前,悄然从营地的另一侧向城池相反的方向行进。 接着,他们往南绕道,始终与南郑城墙保持着数里的距离。这样一来,在夜幕的掩护下,就不会轻易被城楼上的守军发现。 当张卫在东门城楼巡逻时,关羽和张飞二人已经带着兵马悄悄地隐藏在西门外的一处斜坡上,静静地聆听着西门内的动静。他们时刻准备着,等待着城内的大哥从内部给他们打开城门,然后发动攻击。 ....... 刘备、孙乾、赵云、傅士仁等人率领着城内潜伏的三百多兵士悄然无声地移动至南郑西门不远处的小巷中。 他们隐藏在阴影之中,静静地观望着西门处的动静。西门的守军似乎并未察觉到他们的存在,依旧在各自的岗位上站岗巡逻。 刘备眯起眼睛,粗略地估计了一下西门下的守军数量,约摸着有一百多人。这个数字让他心中一沉,因为这意味着他们必须面对比预期更多的敌人。而且,这还仅仅是城下的守军,城楼上方可能还隐藏着更多看不见的敌军。 刘备的心情变得有些复杂,一方面,他对自己身后的三百精锐充满信心,相信他们能够击败眼前的敌人。然而,另一方面,他也深知战争的残酷和不确定性,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导致失败。 他不禁思考,如果他们真的冲上去,是否能够一举攻破城门,还是会陷入一场激烈的战斗? 但刘备很快就恢复了冷静,他明白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西门虽然不是汉中军的重点守护方向,但守军仍然不少,这说明张鲁一直防备着他们从内部偷袭,因此重兵把守城门。 只要他们能成功夺取西门,就能打破僵局,取得胜利。想到这里,刘备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时间紧迫,必须尽快行动,他决定带领士兵们一拥而上,一举将西门打开。 于是赶紧朝着身旁的赵云挥手示意,赵云领会到主公的意图后,立即率领士兵们迅速上前,朝着西门杀去。 西门下顿时陷入一片混乱,火光冲天,喊杀声四起。赵云手持一杆银枪,如猛虎下山般冲向敌阵。他身先士卒,枪法凌厉,所过之处,敌人纷纷倒下。 傅士仁也不甘示弱,挥舞着大刀,率领着兵士们紧紧跟在赵云身后,与敌军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战。刀光剑影交错,火星四溅,血腥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随着战斗的持续,敌军逐渐感到力不从心,难以抵挡住刘备军的猛烈攻势。他们开始惊慌失措地向后退缩,往城门处靠拢,试图寻找安全的地方躲避。 然而,赵云和傅士仁并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他们紧紧抓住战机,指挥着士兵们奋勇追杀,对于西门势在必得。 就在这时,城楼上的守军听见了城下的动静,在守将的带领下,守军们迅速下城,前来支援城下的城门守军。 傅士仁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兵马前来应对城楼上下来的敌军。就这样,刘备军的数量就略显弱势,场面也陷入被动之中。 刘备见状,心中焦急万分,他知道如果不能及时扭转局面,自己的计划可能会以失败告终。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带着自己身边的护卫前来支援。 刘备手持雌雄双股剑,身先士卒地冲入敌阵。他的剑法凌厉无比,每一剑都带着致命的威胁。 守军们纷纷被他的气势所震慑,不敢轻易靠近。刘备的出现让刘备军士气大振,他们看到主公亲自上阵,顿时信心倍增,奋勇杀敌。 第425章 刘备军进城 刘备军的士兵们紧密配合,相互支援,他们的战斗力得到了充分发挥。在刘备的鼓舞下,士气高昂的士兵们奋勇杀敌,而猛将赵云和傅士仁则身先士卒,带领士兵们冲锋陷阵。 他们的勇猛无畏让敌军心生畏惧,渐渐失去了斗志。随着时间推移,刘备军逐渐占据了上风,将城楼上下来的敌军逼得连连后退。 刘备军乘胜追击,继续扩大战果。他们兵分两路,一路继续与守城的敌军激战,另一路则毫不犹豫地舍弃眼前的敌人,直接朝着城门一步步逼近,试图打开西门。 然而,敌军并没有轻易放弃抵抗,他们顽强地坚守着阵地,与刘备军展开激烈的厮杀。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战场上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硝烟味,让人感到窒息。尽管刘备军已经取得了一定的优势,但敌军人数众多,且防守严密,他们仍然面临着巨大的压力。 此时此刻,刘备心急如焚,如果不能迅速打开城门,让关羽、张飞率领的主力军队进入城中,而一旦城里的汉中援兵赶到,那么他们将会被困在城中,陷入困境,成为待宰的羔羊。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赵云挺身而出,展现出无比的英勇和坚毅。他紧握手中的长枪,奋勇杀敌,接连挑翻了十几名敌方将领,逐渐靠近西门。 他的身上沾满了敌人的鲜血,但他的目光却透露出一种坚定不移的信念。他深知只有坚持不懈地战斗,才有可能突破重围,打开城门。 然而,城门内部还有最后一道防线,一队严阵以待的弓弩手挡在西门的的内部。这是阎圃提出的建议,张卫特地安排的,旨在防范城内的刘备突然袭击任何一座城门。 这队弓弩手站成一排,手持强弓硬弩,箭头闪烁着寒光,准备对接近城门的敌人发起致命一击。 当这些弓弩手看见一员敌将杀开了一条血路朝着西门而来时,他们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 他们瞪大了眼睛,紧紧握住手中的弓弩,瞄准着前方。当看到赵云越来越近时,他们弯弓拉箭,箭矢如同暴雨般朝赵云倾泻而去。 然而,赵云不仅身手矫健,而且目光锐利。他敏锐地察觉到来自弓弩手方向的寒意,心中一紧。在捅杀了一名敌兵后,他迅速用尽全身力量,用长枪将敌兵的尸体拖曳到自己面前,用作抵挡箭雨的盾牌。 那具尸体很快就被箭雨射中,变成了一只刺猬。但赵云并没有停下脚步,他趁着弓弩手们准备第二轮射击的短暂间隙,迅速冲刺上前。 他的身影如同一颗流星,眨眼间便来到了弓弩手中间。由于距离过近,敌军弓弩手担心误伤自己人,只能放下弓箭,慌忙寻找其他武器来迎接赵云的攻击。 然而,这些普通士兵怎么可能是赵云的对手?只见赵云的长枪犹如一道闪电,划破长空,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 他的枪法凌厉无比,每一次出枪都准确无误地刺向敌人的要害部位。在他的攻击下,敌人根本无法还手,只能惊恐地倒在地上。 须臾之间,赵云终于赶到了城门前。他憋着一股劲儿,奋力一推,门上的横闩应声落地,接着,他又费尽力气将沉重的城门缓缓推开。 与此同时,早已听到西门里面有异动的关羽和张飞等人带着兵马在门外焦急地等待。张飞恨不得立刻攀上城墙,但无奈他们并未携带云梯等攻城工具,只能在城外心急火燎地等着。 就在这时,城门缓缓敞开,关羽、张飞、周仓等将领迅速率领刘备军的主力如潮水般涌入城中。 “大哥,我们来啦!” 张飞一声怒喝,快步冲进城里。 看到刘备平安无事,他二话不说,挥舞着丈八蛇矛朝敌军杀去。 此时,城内的敌军陷入一片慌乱之中,刘备军的士气却异常高涨。关羽、张飞、赵云等将领身先士卒,带领着士兵们与敌军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巷战。 然而,就在这时,刘备果断地制止了关羽等人。他深知此时最重要的任务是迅速攻入太守府,生擒张鲁,而非在此处与守城士兵过多缠斗。 于是,刘备决定留下周仓和傅士仁负责清理西门的守军,自己则亲自率领关羽、张飞、赵云等三位猛将以及大批军队朝着城中太守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西门这边的激烈战斗已经引起了城内守军的警觉。得知消息后,张卫立即率领增援部队匆忙赶往西门,期望能够在第一时间阻止敌军进入城内。 然而,当他们接近西门时,意外地遇到了正在向太守府进发的刘备军。张飞一眼望见了迎面而来的汉中军,毫不迟疑地带领手下冲杀过去。 张卫定睛一看,发现这位黑脸敌将竟是每日在东门城下挑衅骂阵的那员敌将,不禁怒火中烧。他挥动手中武器,气势汹汹地冲向张飞,准备与其一决高下。 张飞看着前方那个向自己冲过来的身影,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心中暗自嘀咕道: “这家伙竟然敢跟我正面交锋?真是不自量力!”随后,他毫不犹豫地提着丈八蛇矛,向前冲刺。 张飞一边奔跑,一边发出一声怒吼,声音如同猛虎下山一般,震慑人心。这声怒吼让周围的敌军们不禁捂住耳朵,只觉得双耳嗡嗡作响,甚至有些头晕目眩。 而张飞却在这一刻展现出了惊人的气势,仿佛一头凶猛的野兽,让人不敢直视。张卫被张飞的气势所压制,心头涌起一阵恐惧,但已经来不及退缩了。 就在这时,张飞突然发动攻击,他手中的丈八蛇矛猛地刺出,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缭乱。张卫根本无法躲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锋利的矛头穿透自己的胸膛。 张卫惨叫一声,鲜血喷涌而出,身体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张飞的攻击如此迅猛,以至于张卫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已经命丧黄泉。 周围的敌军看到自己的主帅被杀,顿时军心大乱,士气低落。 张飞见状,趁机率领自己的部下发起冲锋,奋勇杀敌。他们如同一股洪流般涌入敌军之中,展开了一场血腥的厮杀。一时间,战场上血肉横飞,血流成河,场面惨不忍睹。 与此同时,刘备、关羽、赵云等将领并没有理会那些惊慌失措的敌兵,而是迅速朝着汉中城的太守府疾驰而去。 他们深知要想平息城内的混乱局面,就必须尽快抓住张鲁这个关键人物。因此,他们决定全力以赴,迅速解决这场战斗。 当刘备等人到达太守府时,立刻下令将其包围起来,以防张鲁逃脱。关羽和赵云则毫不犹豫地带兵冲进府内,开始四处搜寻张鲁的踪迹。 经过一番仔细的搜查,他们发现张鲁并不在太守府内...... 第426章 东门张鲁撤离 原来,就在刚刚,敌军攻破西门的消息不胫而走,不但传到了太守府,也传到了阎圃的府中。 阎圃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刻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于是他匆匆赶到了太守府。 此时,已经睡下的张鲁被下人喊醒,正心急如焚地在府中等候着刚刚去支援西门的张卫的消息。他嘴里不停地骂着刘备,指责他是一个见利忘义的盗贼。 当看到阎圃到来时,原本慌乱的张鲁终于找到了一丝安慰和依靠。他急切地望着阎圃,希望这位足智多谋的谋士能在这关键时刻给他提供一些宝贵的建议,帮助他度过这场危机。 阎圃不但已经清楚了西门的情况,对于城内守军的分布情况更是了如指掌。他深知,仅凭城内这几千名疲惫不堪、士气低落的士兵,要想抵挡住刘备那支虎狼之师,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阎圃眉头紧皱,沉思了一会儿后,神情凝重地对张鲁说道: “主公,敌军这次来势汹汹,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们有可能很快就杀到太守府外。然而,我们的兵马分散在四门,要想迅速集结起来,还需要一些时间。 现在形势危急,不容拖延。依在下之见,主公应该立刻带上家眷,前往东门。 如果张卫将军率领兵马能够成功抵挡敌军的进攻,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但若是无法阻挡敌军前进,主公可以带领家眷从东门离开,向西边的阳平关方向撤退。 等待杨昂和杨任的援军到来,然后合兵一处,再返回重夺南郑。” 说完这些话,阎圃的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他心里清楚,只要张鲁安全,没有落入刘备军的手中,那么刘备就很难掌控整个汉中。 张鲁沉默了一会儿,忧心忡忡地问道: “阎先生,难道你认为城里的守军无法抵挡刘备军吗?” 他心中仍然抱有一丝侥幸心理,希望自己的弟弟张卫能够率军击败敌军,并将他们赶出城外。可是,看到阎圃对战局如此悲观,他不禁心生忧虑。 “主公,未虑胜先虑败,刘备潜伏城内许久,如今又里应外合夺下西门入城,我们需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想好退路才能转败为胜啊。” 阎圃耐心地解释道。 张鲁听完也赞成地点了点头,但他还是疑惑地问道: “为何我们要去东门,东门外可是敌军的大营,从那里突围出去难度很大。” 阎圃紧接着说道: “主公,如今局势已危如累卵,必须当机立断!眼下刘备军主力已经从西门进城,东门外的大营应该已是一座空营。 在下之所以选择东门,是因为东门乃是我军主力驻守方向,万一战局不利,我们还可以带走更多的兵马。 如此一来,即便有刘备军的追兵,他们也定能将主公安全护送离开。” 张鲁听完阎圃的话,犹如醍醐灌顶,心中的焦虑和不安顿时消散了许多。此刻的他,脑海中早已是一片空白,而阎圃的智慧却如同明灯一般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好,就按阎先生所言去做。” 于是,张鲁决定听从阎圃的建议,带领家人及年幼的女儿张琪瑛,在阎圃率领着亲卫的严密护卫下,趁着夜色朝着东门行去。 夜幕深沉,秋风萧瑟,张鲁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黑暗中前行。他们的心情沉重,充满了对未来的担忧与恐惧。 然而,尽管前路艰难险阻,他们仍然坚定地向着东门走去。每一步都显得如此漫长而又艰难,仿佛是在与命运抗争。 ....... 刘备率军到达太守府后,却发现张鲁不见了踪影,心中不禁大惊不已。他急忙命令人去询问府中的下人,这才得知张鲁已经带着家人离开了。 刘备意识到张鲁是想逃跑,如果被他逃脱,事情将会变得非常棘手。因为张鲁在汉中地区拥有很高的声望,而且在其他地方还有大量的兵马。 如果张鲁逃出去之后再次召集各地的兵力,那么刘备不仅无法掌控汉中,反而可能会引发混乱。 更糟糕的是,如果张鲁以五斗米道天师的名义下令讨伐刘备,那么刘备将面临巨大的压力和挑战,甚至可能失去对汉中的控制。 毕竟,政教合一的政权往往充满着政治迷信色彩,民众更容易受到宗教领袖的影响。 所以,刘备当机立断,下令关羽、张飞、赵云等将领立即夺取四门,控制城防,并在全城范围内展开搜索,寻找张鲁的下落。只要抓住张鲁,就能利用他的名义来稳定局势,从而实现对汉中的有效掌控。 ...... 逃到了东门的张鲁和阎圃正静静地站在那里,他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城内,似乎在期待着什么重要的消息。 不久之后,一名神色慌张的兵士匆匆跑来,气喘吁吁地向张鲁禀报: “主公,不好了!张将军在与敌军的交战中不幸战死,敌军现在已经朝着太守府方向奔去。” 听到这个消息,张鲁的身体猛地一震,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紧接着,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双手不停地颤抖着,嘴唇也开始微微颤动起来。 他既感到恐惧,又充满了悲伤。他万万没有想到刘备军竟然如此迅速地杀到了太守府,而弟弟张卫的死讯更让他心如刀绞。 “主公,眼下不是悲伤的时候,敌军一旦发现主公不在太守府,必然会立刻朝东门这边杀来,请主公立刻出城吧。” 阎圃焦急地建议道。 他深知形势比他预想的还要危急,必须尽快采取行动。原本,他预计张卫至少能拖住敌军一段时间,但如今败局来得如此之快。因此,他当机立断,催促张鲁赶快离开。 此刻的张鲁已经六神无主,完全失去了自己的主见,只能听从阎圃的安排。 阎圃当机立断,迅速召集东门的守军,并打开城门,让他们护送着张鲁向西边的阳平关方向行去。 张鲁发现阎圃并未跟随自己一起离开,而是站在城门内紧盯着城内的方向。 他赶紧回头一脸焦虑地看着阎圃,不解地问道: “阎先生,为何不与我们一同离去?” 阎圃转过身,目光坚定地望向城门外的张鲁,语气坚决地回答道: “主公,若我等皆离城而去,敌军必然会出城追击。而在下在此坚守东门,可为主公的撤离争取更多的时间。” 这番话表达了阎圃对张鲁的忠诚和感激之情,同时也展现了他甘愿冒险留守城池,以确保张鲁安全撤退的决心。 第427章 杨松和赵累支援受挫 张鲁听到阎圃甘愿留下为自己断后的消息后,内心充满了感动与感激之情。 然而,他深知留下来意味着面临巨大的危险、九死一生,敌军绝不会轻易放过阎圃的。这样一来,自己身边便失去了一个可以商讨大事、出谋划策的得力助手。 张鲁缓缓从城门走向城内,来到阎圃面前,眼中满是不忍之色,轻声说道: “先生高义,可是本师君的身边实在离不开先生的辅佐啊!不如我们一同离开此地吧。” 阎圃十分为难,一脸凝重地回答道: “主公,若无人断后,敌军必然会迅速追击而来,到那时我们恐怕谁都无法逃脱。” 他心中忧虑重重,担心着众人的安危。 实际上,断后之事原本可以交由汉中军中的任意一名将领负责执行,但阎圃一直推崇儒家思想,深刻理解“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 既然他自己都无法以身作则,又怎能强求他人去承担这一艰巨任务呢? 正当两人陷入两难之际,一旁的亲卫统领挺身而出,慷慨激昂地说道: “主公、先生,你们先行,末将率领兄弟在此断后!” 亲卫统领的忠诚和勇气令人钦佩,他用实际行动展现了对主公的忠诚和担当。 张鲁觉得这个提议较为妥当,于是他来到这位统领身边,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肯定,并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 随后,张鲁和阎圃在东门守军的护卫下走出了城门。由于东门一直以来都是汉中军的重点防守方向,因此这里的兵力相对较多,大约有一千多人。这让他们成功撤离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当他们经过城外刘备军的大营时,情况正如阎圃所预料的那样,这里几乎成了一座空营。 只有极少数敌军出营试图阻拦,但都被汉中军轻易地斩杀。面对这种情况,他们并没有遇到太大的阻力。 趁着夜色的掩护,一行人匆忙地朝着西边离去…… 当刘备军攻破西门时,杨家的会客大厅内依旧灯火通明。尽管夜已深,但杨松和赵累仍在专注地研究着南郑的城内舆图。 他们仔细地将已搜查过的区域标记出来,并精心规划着第二天要排查的区域。 两人背负着不同的使命但却有着共同的目标。一个心怀杀弟之仇,另一个则肩负主公的重任,他们全力以赴地搜索城内每个角落,期望早日找到刘备。 正当此时,一名士兵匆忙进来禀报,称西门已被攻破,敌军已杀入城内。 杨松和赵累听闻此消息,心中大惊。他们万万没有料到刘备的行动如此迅速,甚至连士兵前来禀报的时间都不够,就已经成功打开了城门。这也意味着张卫精心布置的城门防御体系瞬间失效。 杨松心急如焚,顾不上眼前的赵累,急忙起身准备前往太守府寻找张鲁,以便获取下一步的指令。 然而,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赵累拦下了杨松。 “杨公,此时去找张鲁请命,等你们商议好之后,恐怕刘备军已经拿下了整个南郑,我们都将成为阶下囚。” 赵累故意危言耸道。 他很清楚,张鲁这个人遇到事情总是犹豫不决,不能及时做出决定,而是喜欢和属下们商议一番,权衡利弊后再做决定。 这种决策方式虽然稳重,可以避免出现大的失误,但往往会错失良机。 杨松一脸疑惑地看着赵累,问道:“那赵将军以为应当如何?” 赵累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说道: “杨公,我们应该立刻带领手头的人马前去西门方向支援,协助守军将敌军杀尽或者赶出城去。 只要我们能够迅速出击,或许还能挽回局面。如果等到刘备军完全掌控城防,那一切就都晚了。” 杨松听了赵累的话,犹豫了片刻,不禁皱起了眉头: “可是,没有主公的命令,我们怎么敢擅自行动呢?万一出了什么差错……” 赵累心中暗叹,这个杨松真是胆小如鼠,关键时刻不敢果断行事。 他连忙说道: “杨公,时间紧迫,我们不能再犹豫了!现在敌人已经攻进了城内,如果我们不立刻采取行动,后果不堪设想啊!” 杨松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按照赵将军的意思办吧。希望我们还来得及……” 说完,他立刻召集了杨家的私兵以及他所掌控的负责在城内搜索刘备下落的守军。 与此同时,赵累也迅速叫来了军机营的士兵。众人集结完毕后,杨松果断地下达了出征的命令。 然而,杨松毕竟只是一介文人,对于这样的战斗场面,内心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因此,在行军途中,他选择让赵累领兵走在前面,而自己则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当他们转过街角时,恰巧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张卫正被张飞斩杀!这个血腥的场景让张卫率领的守军瞬间陷入混乱之中。 杨松目睹着这一切,心中愈发感到惶恐。就连汉中的大将张卫及其带领的精锐守军都无法与刘备军抗衡,那么他自己临时拼凑起来的这些私兵又怎么可能抵挡住敌军的强大攻势呢? 想到这里,杨松不禁对这次行动的结果产生了深深的忧虑。 杨松心中焦急万分,连忙高声呼喊着赵累,让他立刻停下脚步,迅速撤退。因为只有这样做,才有可能保住性命。 然而,赵累却不甘心就这样退缩回去,他一心想要带领众人冲杀上去支援守军。可是,这支队伍中的大部分士兵都是杨家的私兵,他们只听从杨松的命令。 当杨松下达了撤回的指令后,这支队伍也已经看到了敌军的凶猛和残暴,仿佛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纷纷转身匆忙地逃离战场。 此刻,赵累身边只剩下十几个听命于他的汉中军机营成员。他深知自己这一方势单力薄,而且这些兄弟们都是主公未来图谋汉中的中坚力量,绝对不能轻易牺牲。 于是,赵累毅然决定带领他们趁着夜幕的掩护,朝另一个方向撤去...... 第428章 艰难夺取南郑 刘备坐在汉中太守府的大堂之上,看着空荡荡的大堂,眉头微皱。他原本以为进城以后第一时间控制太守府,便能抓住张鲁,但事实并非如此。 他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好在已经下达了接管四门、控制城防并全城搜捕张鲁的命令。 接到命令后,关羽、张飞、赵云三将兵分三路,分别夺取除西门之外的其他三门。 而西门这边,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周仓和傅士仁带领的兵马已经将西门守军杀得片甲不留。剩下的守军也纷纷扔下武器投降,他们顺利地接管了西门。 南门和北门的守军并不多,大部分兵力都被调到西门去支援了。所以这两门也是轻而易举就拿下了。 而当关羽率领着兵马来到东门时,看着眼前数量稀少的守军,他心想:“东门是汉中军重点防守的方向,怎么只有这么一点兵马呢?” 但时间紧急,关羽也没有多想,他让手下的士兵朝着对面的敌军高声呼喊,说整个南郑都已经失守了,劝他们快快放下兵器投降。 然而,过了很久,对方都没有任何回应。关羽见状,知道这些守军顽固不化,于是带领人马冲杀过去。 东门的守军是由张鲁的亲卫首领亲自率领的。他主动留下来断后,就是想给张鲁争取更多的撤退时间,自然不会轻易放弃抵抗。面对敌军的劝降,他毫无反应。 当看见对面的刘备军朝着东门冲来时,守军们没有丝毫慌乱,反而显得异常冷静。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肩负着重要的使命,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在他们首领的指挥下,几十名弓弩手迅速拈弓搭箭,瞄准迎面而来的敌军,毫不犹豫地射出一轮又一轮密集的箭雨。 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让毫无防备的前排刘备军措手不及,许多士兵被射中,纷纷倒地不起。 关羽见状,不禁怒不可遏,原本红润的脸颊瞬间变得铁青。他急忙下令让兵士们迅速分散到街道两旁,寻找遮蔽物来躲避敌军的箭雨。 然而,由于此次出征并没有携带盾牌之类的防护器具,他们只能无奈地等待敌军的箭矢耗尽才能再次发起冲锋。 与此同时,驻守东门的张鲁亲卫统领发现了敌军躲到了街道两侧,并寻找到了掩体。于是,他果断地命令士兵们停止射击,以节省体力。 刘备军误以为守军的箭矢已经用尽,心中大喜过望,一些士兵开始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慢慢重新回到街道上,继续朝着东门进发。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箭雨突然再次袭来,如雨点般密集的箭矢无情地射向那些重新出现在街道上的刘备军。 这些兵马猝不及防,被射成了刺猬,惨不忍睹。他们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街道,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原来,东门守军为了防止敌军攻城,将城内的大部分弓箭都分置在了东门,所以这里的羽箭十分充足,任凭这几十名弓弩手连射个三天三夜,箭矢也难以耗尽。 关羽觉得硬冲不是办法,便派人去城内寻找盾牌,然后他自己也在想着办法。 此时已经到了后半夜,城内其他地方逐渐恢复了平静,这就意味着除了东门外,整个城池基本已被控制,关羽想到这里,内心有点焦急。 虽然街道上没有火光,但是借助微弱的月光,敌我双方都能够较为清晰地看清彼此,关羽想到若是能够挡住敌军弓弩手的视线,那自己就能率领着兵马冲到东门下将这些顽固的敌军砍杀。 想到这里,关羽眼神一凝,立刻命令手下的士兵找来大量的柴火和其他易燃物品,并将它们堆放在街道中央。 然后,他亲自指挥这些士兵点燃了柴火,顿时熊熊大火燃起,火光冲天。这些纵火的士兵们都手持厚重的木板作为护盾,保护自己不被敌军的弓弩手射中。 同时,他们还巧妙地利用湿柴覆盖在燃烧的火焰上,制造出滚滚浓烟。东门处瞬间被浓烟笼罩,能见度急剧下降,双方的军队都被呛得咳嗽不止,眼泪直流。 关羽深知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于是毫不犹豫地带领着士兵们趁着浓烟的掩护,迅速冲向东门。他一手擦拭着被烟熏出来的泪水,一手紧紧握着青龙偃月刀,奋勇向前。 此时,张鲁的亲卫统领正被烟熏得难受不堪,不停地咳嗽着。当他终于稍稍缓解过来时,突然发现情况不对劲。 他定睛一看,只见关羽手提青龙偃月刀,如同一尊战神般朝他猛扑而来。他感受到一股凌厉的杀气扑面而来,不禁毛骨悚然。然而,一切都太晚了。关羽的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已到了他的身前。 关羽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手中的青龙偃月刀猛地一挥,一道寒光划过天际。只听“噗”的一声,张鲁的亲卫统领的头颅竟然直接飞出了数丈之远!鲜血四溅,场面异常惨烈。 关羽早就注意到了那个一直指挥弓弩手放箭的敌将,因此当他看到那名敌将时,毫不犹豫地挥舞着青龙偃月刀,瞬间将其斩杀。 他原本以为,随着这名敌将的死亡,剩下的守军会失去斗志,纷纷弃械投降。然而,事实却出乎他的意料。 这些守军并没有因为敌将的战死而退缩,反而更加坚定地朝他杀来,与他率领的军队展开激烈的战斗。 这些士兵都是张鲁的亲兵,他们深受张鲁的礼遇和恩养,因此即使面临绝境,也绝不会轻易放弃。 在这个关键时刻,他们选择用自己的身躯阻挡敌军的去路,为主公张鲁争取更多的时间。他们知道,一旦他们倒下,主公张鲁将会陷入危险之中。 最终,张鲁的这些亲兵全军覆没,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东门城楼之下,没有一个放下武器投降的。 关羽看着眼前这群英勇无畏的敌兵,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尽管他们是敌人,但他们的忠诚和勇敢值得尊敬。 关羽决定以礼相待,下令让士兵们将这些战死的敌兵厚葬,以表达对他们的敬意。 就这样,关羽带领着兵马成功地夺取了东门,这一胜利使得整个南郑都落入了刘备军的掌控之中。 第429章 张飞怒杀杨松 就在南郑东门被关羽拿下之时,张鲁、阎圃及其家眷在一千多兵士的保护之下沿着官道往阳平关方向匆匆赶路。 此时的一辆马车之中,张鲁和阎圃稳坐其中,随着距离南郑越来越远,张鲁没有了之前的惊慌,面部表情略显沉静,但心中却充满着不甘与愤怒。 毕竟,那可是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南郑啊!如今,就这么拱手让给了外人,怎能不让人痛心疾首呢? 阎圃也注意到了张鲁的情绪,他一直默默地坐在一旁,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运行中的马车车轴发出的吱扭吱扭的声响。 过了许久,张鲁终于忍不住了,他率先打破了沉寂,开口问道: “我们还能夺回南郑吗?” 张鲁的声音平静而低沉,仿佛在压抑着内心深处的怒火。 阎圃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张鲁,然后缓缓说道: “主公,刘备虽然拿下了城池,但是他却不得民心。汉中百姓受主公恩惠已久,只要主公愿意,随时可以率领大军再次兵临南郑。 届时,主公只需振臂一呼,城中百姓必定会响应号召,打开城门迎接主公的到来。” 阎圃的话让张鲁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自己还有机会夺回失去的一切。 然而,他也清楚,要实现这个目标并不容易。刘备此人很有野心,且能力出众,拿下南郑后势力将会日益壮大,他必须想办法增强自己的实力,才能与之抗衡。 马车继续前行,车轮碾压在道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张鲁和阎圃的身影在车厢内显得有些孤独和坚定,他们的目光透过车窗,望向远方。 尽管只经历了半夜,但他们感觉仿佛过了很久很久。不经意间,东边的天空上出现了鱼肚白,很快黎明就要到来。 这时阎圃提醒道:“主公,等天亮之后,咱们需要转入小路,不能再在官路上行走了。” 他的语气平静而坚定,透露出一种谨慎和果断的态度。 张鲁微微点头,表示理解并同意这个决定。 他知道,一旦天亮,刘备军的追兵很有可能会尾随而来。在这种情况下,走小路可以避开敌人的视线,减少被发现的风险,更有利于逃脱。 阎圃接着解释说: “我们需要尽快找到一条通往阳平关的小道,这样才能更加顺利地抵达目的地。同时,也要注意观察周围的情况,确保安全。” 张鲁深吸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坚定的决心。他感激地看着阎圃,说道: “好,先生尽管施行便是。” 他知道,自己能够成功逃脱,全靠阎圃的智慧和决断力。此时,他对阎圃充满了信任,也感受到了对方深深的忠诚。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逐渐升起,照亮了大地。张鲁和阎圃的马车悄然驶入了小路,远离了官路的喧嚣。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茂密的树林之中,向着阳平关的方向前进。 ...... 刘备军一举攻克南郑四门后,众将士马不停蹄地在城内展开地毯式搜索,然而整整一夜过去,却始终未能寻得张鲁的身影。 刘备深知放走张鲁犹如放虎归山,日后必定会后患无穷。于是他急忙找来孙乾共同商讨对策,两人一番分析后,一致认定张鲁的逃窜方向必定是西边的阳平关。 原因很简单,南郑东边是上庸三城方向,那可是刘备自己的地盘;南边和北边则分别是米仓山和秦岭,这两个地方地势险峻,不利于逃亡;唯独西边可以直通阳平关。 一提到阳平关,刘备不禁忧心忡忡,因为此时汉中军的主力正在阳平关南边的葭萌关与益州军交战,如果张鲁成功与其主力部队会合,那么他们必将杀个回马枪,刚刚夺下的南郑恐怕又将易主。 思及此处,刘备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即下令召集关羽、张飞、赵云等大将火速赶往太守府,准备派遣他们率领大军追击张鲁。 此时天刚蒙蒙亮,张飞忙碌了一夜,尽管夺下了城池,但却没有遇到一个能与他匹敌的对手,这让他感到十分失望。更为重要的是,他在城内四处搜寻张鲁,却始终未能找到,这让他心中憋闷不已。 此时的张飞口干舌燥,正巧路过城内的一家高门大户,心想进去讨一碗水喝应该不成问题。而这家正是杨家的府邸。 当张飞用力捶打大门时,杨家的家丁怒气冲冲地跑了出来,破口大骂道: “哪里来的刁奴,竟敢在杨家撒野!” 这家丁平日仗着杨家在汉中的权势和地位,一向横行霸道,这次骂人也是下意识的行为。 然而,当他看清眼前的张飞身材高大,身着盔甲,满脸凶狠,身后还跟着一队士兵后,他才意识到自己闯下大祸了。 张飞听到这家丁竟敢辱骂自己,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他二话不说,一个大巴掌狠狠地扇在了家丁的脸上。那家丁被打得晕头转向,直接倒在了地上。 这门口的嘈杂也惊到了在府内休息的杨松,他循声来到了大门口,看见了张飞殴打自家下人的场面,便大声呵斥道: “尔等何人,竟敢在这里打人?” 观其兵士的着装,杨松心中大概已经猜到了这些人应该是刘备的兵马,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弟弟杨柏就是死在这些人的手中,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又是何人?”张飞不屑一顾地看着杨松质问道。 “在下杨松,你为何要殴打我家的下人?” 杨松知道凭借杨家在汉中的声望,刘备也不敢动自己,眼前的这些武夫,他压根就没放在眼里。 “哼!你家的下人不长眼,竟敢冲撞本将,自然该打!” 张飞冷哼一声,说道。 杨松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你们这群贼寇竟然如此无礼!” 张飞闻言,怒目圆睁,大声吼道: “匹夫,你说谁是贼寇?” 他浑身上下散发着杀气。 “你们夺上庸,袭兴势,然后又假意赴宴,夺我主的汉中之地,刘备他就是一个假仁假义、道貌岸然的贼寇。” 杨松越说越气,也许是这些年在汉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养成的脾气,今日里却被这群武夫欺负,况且又想起死去的杨柏,心中一时之间愤怒到了极点。 张飞听见杨松骂自己的兄长,这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便愤怒地提起丈八蛇矛向杨松刺去。杨松大吃一惊,想要躲闪,却已是来不及。 只见张飞手起刀落,杨松惨叫一声,便已倒地身亡。 众人皆惊,谁也没有想到张飞竟然如此冲动,一言不合便杀人。 此时,张飞的部下们也纷纷涌上前来,将杨家府上的人全部控制起来。 张飞看着满地的鲜血,心中的怒火依然未消。 第430章 刘备的部署 此时的汉中太守府议政大厅内,刘备一脸焦急地端坐在主位之上。 孙乾、关羽、赵云、周仓、傅士仁等皆在厅中等候多时,他们接到刘备的召集之后,便放下手头的事务第一时间赶来。 “翼德怎么还没有来?” 刘备扫视了一眼厅中众人,开口问道。 厅中众人尽皆摇头,表示并不清楚赵飞迟到的原因。 这时,孙乾站出来说道: “主公,在下已经派人去通知了,应该很快就来了。” 刘备听完点了点头,他心里很清楚,三弟一直以来都对自己忠心耿耿,对于自己下达的命令都会不折不扣地执行,此次迟到一定事出有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刘备终于按捺不住性子,决定不再等待,直接开始商议追击张鲁的事宜。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缓缓走进大厅,正是张飞。此时的张飞面色铁青,神情沮丧,仿佛遭受了重大打击一般。 “三弟,你怎么来的这么晚?” 关羽率先开口,语气中充满关切。 张飞并未作答,只是低着头径直走到大厅之中,眼神黯淡无光。 众人见状,纷纷将目光投向张飞,这才发现他身上的盔甲沾满鲜血,而且明显是刚刚留下的血迹。 刘备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翼德,究竟发生何事?” 看到张飞如此低落的情绪,刘备心中愈发不安。 按照常理来说,张飞应该兴高采烈地汇报南郑之战的胜利,但此刻却沉默不语,让人不禁心生疑惑。 刘备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他再次催促道: “到底怎么了?快说!” 张飞见自己的大哥生气了,赶忙走到刘备面前,扑通一声跪下说道: “大哥,我错了!” 然后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张飞杀完杨松后,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因为他从兵士的口中得知这个杨松不仅是汉中第一世家的家主,还是张鲁麾下的第一谋士。 他后悔不已,深知自己违反了军纪,刘备军中有明确规定,夺取城池后不准滥杀无辜。 而如今,他杀死了一个在南郑、乃至整个汉中地区都有重要影响力的人物。张飞感到十分懊恼,他承认自己当时过于冲动,没有控制住情绪。 但他也解释道,杨松辱骂他本人倒也罢了,但绝不能容忍他诋毁自己最敬重的大哥刘备。 为人臣者,君忧臣劳,君辱臣死。张飞用实际行动诠释了这句忠诚誓言。 厅中的众人听完张飞的叙述,皆面露忧色。他们明白张飞违反了军纪,很可能会面临军法的惩处,他们心中只能默默叹息,希望刘备能够从轻发落。 此刻,只有刘备和孙乾两人的思绪比其他人更为深远。他们深知此事远非仅仅违反军纪那么简单,它可能导致刘备与汉中的世家结下仇怨,进而失去对汉中的掌控权。 刘备大军刚刚踏入城池,张飞竟然毫不犹豫地斩杀了世家的重要人物杨松。尽管事实上这场悲剧是由杨松与张飞之间的口角争执所引发,但对于不明真相的汉中百姓来说,他们必然会认为是刘备指使他的义弟张飞杀害了杨松。 尤其是在张鲁设宴款待刘备的那个夜晚,杨松曾当众给刘备带来尴尬,人们自然会将此视为刘备的报复行为。 更糟糕的是,不久前,张鲁曾向整个南郑发出过通告,揭示了刘备的虚伪狡猾以及夺取汉中的勃勃野心,这无疑对刘备的口碑和声誉产生了极大的负面影响。 “翼德啊,你怎能如此鲁莽行事呢?这是要毁我大事啊!” 刘备心中愤恨交加,几乎气得要吐出一口鲜血来。 “大哥,我知错了,就按军纪处罚我吧!” 张飞将这一切说出来心里反倒好多了,他觉得自己应该承担责任,于是敢作敢当地说道。 刘备听了张飞的话,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但他还是非常生气: “来人,将张飞关押起来,不准任何人接触和探望。”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让人不敢有丝毫违抗。 士兵们立刻上前,将张飞带走。张飞并没有反抗,他知道自己犯了大错,需要接受惩罚。 他默默地跟着士兵走了出去,心中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反思自己的行为,以后不再犯错。 看着张飞被押解下去,关羽、赵云等将领都感到十分不忍。他们想要为张飞求情,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毕竟,张飞这次确实犯下了严重的错误,对大局产生了重大的影响。 刘备看出了他们的心思,他瞪着眼睛,严肃地说道: “你们不必求情,这件事我自会处理。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尽快前去捉拿张鲁,其他的事情,等回来后再说。”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随后,刘备便与众人商讨下一步的行动。他们决定兵分多路,迅速追击张鲁,争取尽快将其带回。 “云长负责南郑的城防和城内治安,不得有任何疏忽!” 刘备目光如炬,凝视着关羽说道。 关羽拱手回应:“遵命!”他的眼神坚定而自信。 接着,刘备转头看向赵云、周仓和傅士仁,下达命令: “子龙、周仓、傅士仁,你们三人率领兵马出城,往西追击张鲁,务必将他带回!” 赵云、周仓和傅士仁齐声应诺:“喏!” 刘备深吸一口气,继续说:“记住,张鲁虽败,但不可轻视,他的身边仍有不少的兵马,要小心应对。” 赵云点头表示明白:“主公放心,我们定会谨慎行事。” 随着刘备一声令下,厅中众人纷纷行动起来。他们各自领命,准备出发。紧张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每个人都感受到了肩上的重任。 关羽迅速前往南郑城门,组织士兵加强防守,确保城池安全。同时,他也安排人手维持城内秩序,以稳定民心。 赵云则带领着城内不多的骑兵,马不停蹄地出城向西追击张鲁。周仓和傅士仁紧随其后,士气高昂。 第431章 赵累投刘 待众人离开之后,厅中只剩下刘备和孙乾二人。 刘备眉头紧皱,神色忧虑地问道: “公佑,眼下我们该当如何?” 面对这糟糕的局面,刘备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孙乾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在不断地思考着。很快他就想到了较为稳妥的应对之策,便开口向刘备说道: “主公,杨松对我们本就充满敌意,如今落得这种结局对我们而言也不一定是坏事。” 孙乾的话让刘备很是诧异,他的脑中也曾冒出过这般想法,只是杨松在汉中的影响极大,自己不能下手罢了。 可现在张飞阴差阳错将其杀害,无疑是帮自己处理了这个烦心的问题,但是眼下该如何向世人交代呢? 若被汉中民众和世家猜忌,认为自己没有容人雅量,那这汉中之地别说作为自己的基业了,就是在此立足都将十分困难。 “据翼德将军所说,当时杀死杨松时仅有杨家的数名仆人和我方士兵在场,且杨家人已经全部被控制起来,如此一来,只要确保这些人不会将此消息外传,便无人知晓杨松之真正死因。 昨晚南郑整夜激战不休,杨松身为张鲁的心腹,率领兵马于城中与我军交战,实属常理之中。况且战场之上混乱不堪,死伤无数,再多一个杨松亦无大碍。” 孙乾将心中所想之计策一一道出。 他试图将杨松塑造成为战死于沙场的假象,毕竟两军对垒,各为其主,生死皆属平常之事。 刘备听罢,细致思考一番其中细节,认为此计可行,微微颔首,但面上仍存疑虑之色。 “此事发生于杨家大门之外,又有众多人亲眼所见,恐怕难以令杨家人信服。” 刘备忧心忡忡地说道。 “主公,我们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汉中百姓明白,杨松的死并非我们有意为之。如此一来,方能最大限度地争取民心。 至于杨家,属下刚刚了解到,兴势的守将也是杨家人,却死在了我军手中。即便杨松未死,我们与杨家之间的仇怨已然结下,因此对于杨家应当用非常手段。” 孙乾轻抚着胡须,信心满满地说道。 然而,刘备满脸狐疑地看着孙乾说道: “非常手段?杨家乃汉中第一世家,势力庞大。若我们欲彻底掌控汉中,就务必获得杨家的支持,否则一切都会变得异常困难。” 刘备十分好奇孙乾所说的非常手段指的是什么,但又担心杨家的地位及其敏感性,生怕弄巧成拙,造成适得其反的效果。 孙乾微笑着回答道: “主公,莫要担忧。杨家虽势大,但也并非铁板一块,我们可以利用他们内部的矛盾,达到我们的目的。” 接着,他详细地解释道: “主公,杨家家大业大,必然存在众多的分支旁系。而杨松此人贪婪跋扈,想必在族中树敌颇多。 我们可以寻找那些对杨松这一支心怀不满的人,扶持他们成为杨家的新家主。 这样一来,新家主与杨松素有嫌隙,自然不会对杨松的死过于纠缠;二来,主公对新家主的支持将使其感激涕零,日后杨家必定会全心全意为主公效力。” 孙乾说完,刘备恍然大悟,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这一计策既能解决当前的困境,又能为未来的发展奠定基础,可谓一举两得。 他不禁赞叹道:“善,此计甚妙!” “可是如何找到这样一位合适的人选呢?” 刘备紧皱着眉头,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必须慎重考虑。 “主公放心,在下稍后就去调查杨家,尽快找到一位合适的代理人。” 孙乾拱手回答道。 “那就辛苦公佑了!” 刘备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接着,他们开始讨论起汉中的政务来,与之前的棘手问题相比,这些事务显得相对轻松一些。两人相互交流意见,共同商讨解决办法。经过一番努力,终于将这些事情处理妥当。 就在这时,府外的兵士进来报告道: “主公,府外有一人求见。” “哦,何人?” 刘备心中疑惑,他才刚刚拿下南郑不久,便有人前来求见,不禁对来人充满好奇。 “他说,主公见到他就知道了。” “请他进来吧!” 刘备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目光紧盯着门口的方向。 很快,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刘备的眼前,他便是赵累。 刘备惊喜地站起身来,快步迎上前去,激动地说道: “原来是赵先生,那日的救命之恩,备没齿难忘,在此请受在下一拜。” 说着,刘备便要躬身施礼。 然而,赵累见状,急忙抢前一步,伸手拦住刘备,语气恳切地说道: “刘皇叔身份高贵,使不得使不得啊。” 一旁的孙乾此时也注意到了赵累,太守府赴宴的那晚发生的事如一幅画卷在脑海里一一浮现。 那一夜,正是因为赵累冒险前往南郑驿馆通风报信,他们才得以从驿馆逃脱,潜藏在城内,最终才有了今日夺取南郑的胜利。想到这里,孙乾不禁对赵累心生感激与敬佩之情。 虽然刘备和孙乾之前怀疑过他有任何不良企图或者是受谁指使,但是结果表明,完全是他们多虑了,人家就是单纯地前来报信。 “不知赵先生为何出现在这里?” 刘备好奇地问道。 “在下今日一早便听闻刘皇叔已经夺下了南郑,在下无处可去,前来相投,还望皇叔收留。” 赵累一脸诚恳地说道。 实际上,赵累整晚都没有合眼。他与杨松一同前往支援西门,然而在路上,由于目睹了张卫的被杀,胆小的杨松带领着士兵半途逃离。赵累率领着几十名军机营的士兵,见形势不利,也决定撤退。 今晨,赵累得知刘备军队已夺取南郑,他立即赶往杨家寻找杨松商量接下来的行动方向。然而,当他到达杨家时,却亲眼看到杨松被一名武将杀害。 赵累见大势已去,且汉中知晓自己身份的杨松、杨柏兄弟皆已死去,便萌生了投降刘备的想法,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 即使刘备调查自己也查不出蛛丝马迹。之前,为了在南郑行动方便,赵累通过杨松给他安排了一个太守府佐吏的身份,完全可以经受住任何调查。 此时的赵累已经毫无后顾之忧,于是毫不犹豫地前来投效刘备。 “备得先生相助,真是荣幸之至。” 刘备稍微迟疑一番,最终还是接受了赵累的投效。 第432章 严颜严斌父子 自从荆州军拿下了荆州进入益州的西大门白帝城之后,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了。 而魏延率领着他麾下的第一营士兵们,成功地深入到了益州的腹地之中。如今,这个地方已然成为了后方,同时也变成了一个重要的粮草转运地点。 在蒯良和刘琦两人的精心策划和亲自监督下,荆州军的粮草得以源源不断地从南郡的江陵、秭归等地区通过水路运输到此地,随后再转运至临江和江州前线。 毕竟,在江州城外,魏延正率领着近万余名将士与益州军展开对峙,而在长江之上,还有刘磐和傅肜所统领的五千名兵马。这些军队每日都需要消耗大量的粮食来维持战斗力。 这一日,蒯良和刘琦站在西门城楼之上,目光凝视着瞿塘峡江面上刚刚离去的几艘运送粮食的船只,陷入了沉思之中。 每隔几天,他们就会发出一批新的粮草,以确保前方将士们的充足供给。 “公子,这段时间辛苦了!” 蒯良突然转过身来,面带微笑地对刘琦说道。 “一切都靠子柔先生运筹帷幄、调度有方,琦只是跑跑腿、传传消息、清点数目而已,谈何辛苦。” 刘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谦虚地说道,但他所言也是事实。 蒯良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之色,看向刘琦的目光充满了赞赏之意,对于这位贵胄公子的成长他一切都看在眼里。 如今的刘琦已经不再是那个只知玩乐的富家子弟,而是一个真正懂得责任和担当的将军府属吏。 刘琦这段日子也过得十分充实,他没想到自己还可以做这些具体的事情。 回想起过去的日子,刘琦不禁感慨万千。曾经的他因为父亲刘表的权势,凭借着自己长公子之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每天脑子里尽想些继承权和酒色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然而,命运却在不经意间发生了改变。魏延将他调入将军府担任主簿,这一决定让他开始接触到真实的世界,也让他意识到自己原来可以做这么多实际的事情。 这次征伐益州之行,更是让刘琦受益匪浅。他被魏延带到了前线,协助蒯良负责粮饷等重要的后勤供应工作。 每一天,他都要忙碌很久,不敢有丝毫懈怠。他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导致前方将士们陷入危险之中。因此,他必须保持高度的谨慎,确保每一项任务都能够顺利完成。 随着时间的推移,刘琦的心态逐渐发生了变化。他开始明白,只有通过自己的努力和付出,才能为荆州做出更大的贡献。 同时,他也对魏延心怀感激之情。如果不是魏延给予他这个机会,他恐怕永远无法体验到这种成就感,也无法拥有这个为荆州效力的机会。 就在这时,负责白帝城防卫的郝昭迈着坚定地步伐朝着这边走来。 只见他神色凝重,眉头微皱,似乎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当他走到近前时,忍不住开口抱怨道: “子柔先生、琦公子,你们说说哪有这种事情,本来是来劝降的,现在可倒好,城内的战俘营又多了一个人。” 郝昭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摇着头,显然对这件事感到十分不解和困惑。 听到郝昭的话,蒯良不禁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 “伯道,你这无头无尾的说的是什么?怎么突然就多出一个俘虏呢?” 而一旁的刘琦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将目光投向了郝昭,期待他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郝昭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后,缓缓说道: “不久前,拿着主公手令来此的那个年轻人严斌,你们还记得吗?” 说着,他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蒯良和刘琦。 “就是那个俘将严颜之子,奉主公之命特来劝降其严颜的。” 郝昭接着补充道。 蒯良立刻想起了这个名字,毕竟当初严斌的到来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是啊!老夫怎么会忘记呢?” 提起严斌,蒯良当然记得很清楚。 就在中秋节后的几天里,那个叫严斌的年轻人手持手令,一人一马风尘仆仆地从临江赶到了白帝城。 当时,大家都对这位年轻人充满了期待,大家都想看看这位年轻人能否凭借自己的能力说服他的父亲严颜投降。 “可是,已经快过去半月了,他现在和他的父亲严颜一起住在了战俘营中。” 郝昭一脸惊讶地看着众人,语气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这么说,他劝降失败了,可是,他为什么不离开呢?” 一直没有说话的刘琦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问道。 “据我所知,严斌说他不忍心见他的父亲严颜独自在此,便留下来陪他。” 郝昭摇了摇头,心中对于这份孝心还是很感动的。 “可是这个严颜为何不假意投效,以此获得脱身的机会呢?” 刘琦又提出了心中的疑惑,目光锐利地盯着蒯良和郝昭。 蒯良听完,不禁感叹道: “正如主公所言,老将严颜正直刚烈,他不屑于做这种事情。” 蒯良心中暗暗佩服,回想起魏延曾经对严颜的评价,这时才深刻体会到主公的识人之明。 “如此将领,难怪主公一心想着将其收入麾下。” 蒯良自言自语道,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 身旁的刘琦和郝昭二人也纷纷表示赞同,他们被严颜的气节所打动,同时也为主公的眼光而折服...... 白帝城内的战俘营安置在城内军营的一角,近两千名俘虏被荆州军看押在此处。 其中一间宽敞的营房内,一位年逾四十的中年人正躺在卧榻之上,脸色阴沉,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甘和无奈。而在他的身旁,坐着一个与他相貌有几分相似的年轻人,神情焦虑地看着他。 这位二人便是严颜、严斌父子。这间营房内条件不错,这是魏延离开之前特意交代郝昭的,让其一定要优待刘璝和严颜等俘将。 “父亲,您就听孩儿一句劝吧!”严斌又开始苦口婆心地劝道: “如今我们已经成为了荆州军的阶下囚,若不投降,恐怕只有死路一条啊!” 这些话在这十来天他不知道说了多少遍。 严颜闻言,气得浑身发抖,他狠狠地瞪了一眼严斌,骂道: “混账东西!我严家世代忠良,岂会做出如此没有骨气之事?若再提此事,你就不是我严家之人。” 严斌急忙解释道: “父亲,孩儿并非贪生怕死之人,但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呢?只要能活下去,总有机会东山再起。” 严颜愤怒地拍了一下床板,怒道: “住口!我严颜年轻时便已决心舍生取义、马革裹尸,又岂能为了苟且偷生而向敌人投降?此事休要再提!” 严斌还想继续劝说,却被严颜严厉制止: “不必多言!我意已决,宁死不降!” 严斌见父亲态度坚决,只好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但他心中仍未放弃劝说父亲投降的念头,只是一时不知如何开口罢了。 第433章 蒯良独特地劝说 而此时,营房外的蒯良将父子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蒯良刚刚在城楼上从郝昭口中听闻了父子二人的近况之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深知这对父子皆是忠义之士,于是决定亲自去见一见这位严颜将军。 蒯良匆匆地从城楼上下来,来到了城内的战俘营。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与严颜交流一番,了解更多关于他们的情况。 郝昭紧紧跟随着蒯良,脸上满是担忧之色。他深知蒯良此番前去会见严颜,存在一定的风险。 毕竟,严颜是一位身经百战的猛将,那晚在白帝城外,他们可是亲眼目睹过严颜的威猛,若非陈到及时出手相助,恐怕难以轻易将其生擒。 而严斌看上去也是一个习武之人,身手不凡。面对这样一对实力强劲的父子,郝昭不得不加倍小心谨慎。 然而,蒯良却坚定地表示,凭他对严颜性格的了解,相信对方绝对不会对自己下手。但郝昭仍不敢掉以轻心,认为应当小心行事。 毕竟,人心难测,一切皆有可能发生。万一严颜突然发难,蒯良岂不身陷险境? 蒯良和郝昭二人各执一词,僵持不下。最终,蒯良还是决定独自一人前往营房内会见严颜,郝昭则守在门外以防万一。 两人达成一致后,蒯良深吸一口气,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进营房。 “请问在下可以进来吗?” 蒯良站在门口,朝着屋内轻声问道。 此时,正在营房内的严颜、严斌父子听到声音后,都转过头去看向门口,严颜皱起眉头,脸色有些阴沉,而严斌则显得有些紧张。 严颜从卧榻上缓缓起身,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之色,冷冷地说道: “如今本将已是你们的阶下之囚,你们掌握着生杀大权,何必还要惺惺作态呢?” 显然,严颜对于自己被囚禁的处境感到非常不满。 严颜因为刚刚与儿子严斌的对话心中正憋着一股气,现在又有人主动找上门来,他自然不会给对方好脸色看。 “严将军这是怎么了,火气不小啊。” 蒯良微微一笑,似乎并没有把严颜的话放在心上,依旧满脸笑容地走进了屋子。 严颜看到蒯良毫不介意的样子,不禁哼了一声,语气生硬地说道: “被关押在这里已经很久了,换成是谁都会有一肚子火吧!” 作为一名武将,却被俘虏并关押起来,这种憋屈的感觉让他无法忍受。 就在这时,严斌赶紧端来了一个凳子,小心翼翼地放在蒯良面前,并低声说道: “先生,请坐。” 原来,当严斌手持魏延的手令来到白帝城的时候,曾经与蒯良有过一次交谈。那次交谈中,蒯良了解了他此行的目的和动机,因此两人算是相识。 蒯良微微一笑,并没有继续理会严颜,而是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严斌。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后,笑着开口道: “严公子仪表堂堂、风度翩翩,不知道是否已经成婚呢?” 听到蒯良突然这么问,严斌有些诧异,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婚姻状况感兴趣。但出于礼貌,他还是如实回答道: “回先生,在下已于去年完婚。” 蒯良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接着追问: “那你可有子嗣?” 被问到这个问题,严斌不禁感到有些难为情,他偷偷瞄了一眼严颜,然后红着脸回答道: “内人已有身孕。” 在汉朝,这样询问别人的隐私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然而,蒯良身为长者,也为了引出接下来的话题,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恭喜严公子,也恭喜严将军啊!” 蒯良开心得如同自家有喜事一般,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他目光温和地看看严斌,又看看严颜,眼神中流露出对两人深深的祝福和欣喜之情。 严斌微笑着拱手作揖,向蒯良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意。 而严颜听到孙辈即将出生的消息后,原本怒气冲冲的脸庞渐渐变得柔和起来。他的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仿佛看到了未来孙辈的可爱模样。 然而,蒯良的表情突然变的严肃起来,他感慨道: “添丁进口自然是大喜事,但如今益州战乱频繁,百姓生活困苦。子孙后代将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实在令人担忧。 宁为太平犬,莫作离乱人,当这些子孙后代长大后,看着这片混乱不堪的故土,他们是否会后悔生于这个时代呢?” 蒯良顿了顿,继续说道: “当他们以后得知他们的先辈有能力结束这乱世,却无动于衷的时候,对于先辈们,他们该是多么的失望啊。” 蒯良神情严肃,目光坚定而真挚,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沉重感,仿佛承载着无尽的责任与使命。 他回想起多年前的情景,那时刘表单骑南下,荆州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各方宗族势力纷争不断,土匪横行霸道,贼寇肆意妄为,整个荆州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 为了给子孙后代创造一个安定的环境,蒯良和弟弟蒯越毅然决然地站出来,决心帮助刘表平定荆州之乱。 他们四处奔走,不辞辛劳,终于协助刘表成功地统一了荆州,消除了内部的混乱局面,为荆襄带来了久违的和平与安宁。 如今,益州的局势与当年的荆州如出一辙,内乱外患,兵纷不止。蒯良深知,要想实现真正的太平盛世,像严颜这样的社会中流砥柱就需要挺身而出,为结束乱世贡献自己的力量。 严颜默默地听着蒯良的话语,陷入了沉思。他明白蒯良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之言,但现在的他只是一个阶下囚,又能为子孙后代和这个太平盛世做些什么呢? 蒯良默默地观察着严颜的表情有些轻微地变化,心中暗自高兴,知道自己的话语已经开始触动了对方的心弦。 第434章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 于是,蒯良趁热打铁,严肃地看着严颜说道: “倘若我们释放严将军还有这些东州兵的战俘,让你们回到刘璋的麾下继续效力,那么接下来刘璋必会铲除江州的赵韪叛军。 但是将军有没有想过,赵韪的叛军平定之后,刘璋会做些什么呢? 他会不会继续纵容东州兵欺压益州本土百姓? 会不会扶持一股新的势力来制衡东州派? 会不会穷兵黩武继续与汉中的张鲁鏖战? 会不会激怒一股新的势力起来接着反叛? 如此这般,益州百姓何时才能过上安稳的生活,益州的子孙何时才能出生在太平盛世?” 这一连串的发问犹如重锤一般砸在了严颜和严斌父子的心头,让他们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他们的目光变得呆滞,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蒯良所说的每一句话,仔细思考着其中的深意。 蒯良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剑,刺破了严颜内心深处的最后一层防线。 他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所忠诚的刘璋或许并不是一个能够真正带给益州百姓幸福的主公。 严颜和严斌父子互相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相同的疑惑和迷茫。他们不禁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立场和选择,思考着如何才能真正为益州百姓谋福祉。 蒯良见时机已到,再次开口道: “将军,如今我主征南将军魏延,率领王师前来益州平乱,旨在挽救巴蜀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若将军能加入我们,共同辅佐主公,必能为益州带来长久的安宁。何去何从,还请将军三思。” 说完,蒯良静静地等待着严颜的回应,他相信自己的这番话已经在严颜的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只等它生根发芽。 严颜听完这番话,心中不禁一惊,原来蒯良刚才说的那些都是为了引出最后这句话。 他的脸上流露出不满的神色,尽管他对刘璋的行为感到失望,但对于魏延这个人,他了解得并不多。 尽管那天在城外被俘虏时,他亲身感受到了魏延的宽阔胸怀和豪迈气概,而且这段时间看守他的荆州军对他也颇为照顾,他心里明白这些都是魏延的意思。 然而,他又怎能确定魏延掌握益州之后不会纵容荆州士兵欺负益州的百姓呢? 严颜的心思很单纯,他不渴望自己能有多大的功绩,也不在乎家族能获得多少好处,他唯一的愿望就是让家乡的父老乡亲们过上安宁幸福的生活。 “刘益州有东州兵,而魏将军有荆州兵,他们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区别。” 严颜突然没好气地说道。 蒯良一听,便明白了严颜心中的顾虑,于是心平气和地解释道: “严将军对我们还不太了解。我们征南军的主力由荆州的兵马、交州的兵马、部分北方南下的兵马以及武陵境内的五溪蛮兵组成。 我主从来不会根据兵士的籍贯地域来划分他们的等级,而是通过严格的军纪和公正的功分奖励制度来约束和激励将士们。 我们的征南军纪律严明,严禁骚扰百姓,同时鼓励将士们奋勇作战。如果有任何欺压百姓的行为,必将受到严厉惩处,绝不容忍。” 接着,蒯良详细地向严颜介绍了征南军军纪的基本内容,并着重讲解了“基层将士十级十功分,高阶将领每级五十功分”的军功奖励之法。 这种公平合理的军功制度激发了将士们的斗志,使得大家都愿意为了战功而努力拼搏。 听到这里,严颜、严斌父子二人不禁瞪大了眼睛,露出惊愕之色。 他们万万没想到,荆州军之所以能够拥有如此强大的战斗力,竟然是因为严格的军纪以及实施的军功奖励制度。 蒯良见严颜有些不信,便转头看向严斌问道: “严公子此次从临江而来,沿途都是我军所经之地,不知道你可曾见过征南军有违反军纪、祸害地方的行为吗?” 严斌听后,低头沉思片刻,努力回忆着一路上的见闻。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看到这样的情况。 事实上,由于他这次行程仓促,并未特别留意这些细节,但当荆州军进入临江城时,他可是亲眼目睹了他们并未入驻民居,也没有与城中百姓发生任何冲突的情景。 “好了,话已至此,多说无益,在下还有公务要忙,就先行告辞了。 严将军若有什么想法可以随时让兵士找在下。” 蒯良说完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他知道该说的都已经说了,适可而止即可,留下时间和空间让他们父子去消化和思考吧。 蒯良走后,过了许久,父子二人都没有说话,他们的脑中都在运转着。 突然,严斌率先开口说道: “父亲,孩儿见过魏延将军,我觉得他性情温和、胸襟开阔,确实不同于一般的统帅……” 他将自己在甘家主甘明的带领下与魏延初次相见的场景仔细地说给了严颜听,然后又谈论了下自己对魏延的看法。 严颜听的十分认真,有时打断一下询问一些细节。 “这么说,之前甘家的那位调皮捣蛋的甘宁也在魏延的军中?不知这次有没有来益州?” 当听到甘宁在魏延军中任职的时候,严颜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脸上流露出好奇的神色。 一旁的严斌见此情形,连忙回答道: “没有,听说他是魏延将军的左膀右臂,如今在江夏统领水军防御江东。” “这么说的话,魏延用人倒是不拘一格啊。” 严颜微微颔首,表示认同。 对于甘宁,他可谓是了如指掌。这位甘家的叛逆之子,曾让甘家的老家主头疼不已,但后来却毅然投身军旅,展现出非凡的军事才能。 然而,由于对刘璋心怀不满,甘宁与沈弥、娄发等将领一同起兵反叛,最终逃往荆州。没想到,如今他竟能在魏延麾下一展身手。 严颜深知,这些年来,正是因为自己暗中打点关系,才使得甘家未受甘宁牵连。 此刻,他不禁感叹,魏延这种不论出身、不计前嫌的用人之道,着实令人钦佩。 但与此同时,严颜的内心也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抉择,未来又该何去何从。 而看着犹豫不决的父亲,严斌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毕竟这么多天了,他腿上被父亲踢出的伤还没有恢复。 第435章 探查白帝城城防 深秋时节,白帝城外的山峦逐渐染上了一层萧瑟之色。金黄的落叶纷纷飘落,如同一场金色的细雨,点缀着山间的小路。 秋风拂过,山间的小溪流淌得更加缓慢,似乎也感受到了季节的变化。溪边的枯树随着风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似在诉说着秋日的私语。 天空中,一群大雁排成一字形南飞,不时发出清脆的叫声,给这宁静的秋景增添了几分生机。 此刻,白帝城外的一处山林中弥漫着浓厚的秋日气息。林中的树叶已经枯黄,地上堆积了厚厚的一层枯叶。 林间的风声呼啸而过,带着丝丝凉意,让人不禁感到一阵寒意。这片山林显得格外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打破这份宁静。 林中的一处高地上,张任和黄权在斥候的带领下亲自前来查探白帝城的地形。 就在不久之前,江州前线的益州军主将庞羲派遣张任和黄权,带领一支兵马向北朝着垫江进发。 然后,他们又转向东边,绕道穿越了巴东郡那连绵不绝的崇山峻岭。经过数日艰难困苦的行军,这支军队终于在刚刚抵达了白帝城外。 然而,张任并没有立刻将大军列阵于白帝城外。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益州人,他自幼便听长辈们讲述过,白帝城地理位置独特,地势险峻,易守难攻。 如今,荆州军已经深入到益州的腹地,而白帝城则成为了他们进入益州的重要门户,同时也可能是他们撤退的必经之路。因此,这里必然会有大量的敌军严密防守。 张任深知这一点,他明白白帝城无法通过强攻夺取,唯有智谋才能取胜。所以,在前期阶段,隐藏自己的兵马显得尤为关键。 于是,他将益州军的主力藏匿在了两山之间的一座山谷之中,这个地方距离白帝城大约有二十来里的路程。 益州军浩浩荡荡一万余人,张任深知如此庞大的军队不可能隐藏太久,迟早会被荆州军的斥候发现。然而,他决定在他想出破城之策之前,能藏一天是一天。 安顿好兵士们后,张任派出了大量的斥候,前往侦查白帝城的情况。这些斥候都是经验丰富、身手敏捷的老兵,他们深入白帝城周围,收集关于城池的各种信息。 在收到相关的情报之后,张任和黄权仍然感到不安。他们深知战争的残酷性,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导致失败。 于是,两人决定亲自前来实地侦查一番。就这样,二人在斥候的带领下,带着几十名护卫来到了白帝城外的一处山林的高地。 这里地势险要,可以俯瞰白帝城的西门。站在这里,他们可以清楚地看到白帝城的城郭以及周边的地形。 张任和黄权二人目光专注地观察着远处白帝城周围的环境。他们仔细研究着城墙的高度、厚度以及城门的结构,希望能找到破城的方法。 经过长时间的观察,他们发现白帝城的防御非常严密,城墙高大坚固,城门紧闭,难以攻破。 但是,他们也注意到城门一侧有一个狭小的耳门,大小不到城门的十分之一。这个耳门虽然小,但却是进入白帝城的重要通道。 此时,正值中午时分,太阳高悬天空,秋高气爽。城门口人来人往,显得有些热闹。 张任和黄权二人继续观察着,只见三三两两的行人从耳门进进出出,偶尔还有一些客商牵着驮满货物的马匹通过。 这些商队显然是来自外地的商人,他们将各地的物资运入益州,白帝城便是他们的必经之地。此外,一些百姓也会通过这个耳门出城劳作或者采购生活用品。 “没想到荆州军如此谨慎,白帝城是荆益两州的交通枢纽,最繁忙的时候,往来的客商成百上千,如今只靠这狭小的耳门进出。” 张任观察一番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原本以为可以派遣内应进城,趁内部守军不注意的时候轻松突破白帝城的城门,但眼前的景象让他感到有些意外。 正如张任所言,白帝城地理位置突出,连接着益州与外界的商贸往来,正常时候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这座城市曾经繁荣一时,商人们云集于此,贸易活动频繁。然而,自从益州内乱以后,赵韪意识到此地的重要性,派遣心腹率领士兵前来驻守。 但当时防卫十分松懈,每日照常大开城门,只是收取沿途商贩的高额税费后才放其通行。 而当魏延率领荆州军接管白帝城后,情况发生了变化。为了防止刘璋派人潜入城内,沮授便建议紧闭四门,不让陌生人进出。 但是在东汉时期,各大诸侯都非常重视商业贸易的发展,并采取了积极的措施来促进其繁荣。因此,他们对商旅的往来给予了充分的鼓励和保护。 魏延深知这一点,他明白一些商旅所运输的物资对于益州地区的民生至关重要,绝不能轻易加以阻拦。 于是,他下令郝昭每天都要敞开耳门,让商旅们自由进出,但规定他们不得在城内过夜停留。这些商旅必须在荆州军的全程监视下,穿过白帝城。 而城内的百姓则会发放文凭作为进出的凭证,每天清晨发放给有需要外出的城中百姓,夜晚则会回收,若有异常会及时处理。 这样做既可以防止益州军的细作混进城里,又因为耳门与城门不同,宽度较为狭窄,一次只能容纳有限的人数进出。一旦有敌军来袭,能够迅速关闭耳门,有效地抵御敌人的进攻。 这个策略非常明智,因此郝昭一直坚持执行至今。通过这种方式,可以最大程度地减少陌生人员在城内逗留的时间,从而降低城防隐患。 黄权看着白帝城方向,紧紧皱着眉头,将目光投向身旁的张任,缓缓说道: “张将军是不是想派人进城?” 张任微微点头表示正有此意。 “但如今城防戒备森严,我们必须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才行啊!” 黄权说完陷入沉思,似乎在思考应对之法。 第436章 不愿离去的孟达 从严颜的营房中出来以后,蒯良在郝昭的带领下朝着另一处的营房走去,那里也关押着一个重要的战俘,准确的说是即将要释放的战俘。 “子柔先生刚刚的劝说另辟蹊径,末将在外面偷偷看了下严将军的表情,感觉先生所言已然触动了他的内心。” 郝昭一边引路一边回首对蒯良说道。 蒯良微微一笑: “是啊,严将军虽性格刚直,但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只要我们能够打动他,相信他一定会有所动摇。” “对了,伯道,那你谈谈自己的看法。” 蒯良饶有兴致地看着郝昭说道。 郝昭微微思索后回答道: “先生所言甚是,严将军是个忠义之士,心系蜀中百姓,看其反应似乎对刘璋的做派并不认可。 在下觉得,在他的心目中,蜀中百姓的安危应该比刘璋更为重要。” 蒯良深为认同地点了点头,没想到郝昭能从刚刚自己与严颜的对话中判断出这些信息。 “刘璋暗弱、优柔寡断、多疑固执,这些年一直无法平衡内部派系之间的关系,这也就纵容激化了矛盾,所以这些年益州内乱不断。” 蒯良停下脚步看着郝昭说道。 这些年蒯良通过家族的关系以及在州牧府任职的便利,对于益州和刘璋的情况可谓是了如指掌,因此他在劝说严颜的时候能够准确地戳中刘璋的软肋。 郝昭听后,不禁陷入沉思。他深知蒯良所言不虚,刘璋的性格缺陷导致了益州内部的混乱。 过了片刻,郝昭回过神来,若有所思地说道: “这么说的话,严将军有很大的可能性会投降主公啊。” 他深知严颜的个性,也了解到蒯良对刘璋的分析。如果刘璋真的如此不堪,那么严颜投降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毕竟,谁愿意跟随一个昏庸无能的主公呢? 通过这段时间与严颜的接触,郝昭挺佩服严颜的为人,所以与其同在主公魏延麾下为将还是挺高兴的。 他知道,严颜是一位正直且有能力的将领,如果能得到他的支持,将会对主公的基业大有帮助。 同时,郝昭也意识到,要想让严颜真正归降,还需要更多的努力和策略。 蒯良并没有明确表示认同或否决,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语气平静地说: “让我们静静等待好消息吧。” 说完,蒯良背负着双手,继续稳步前行。 郝昭见此情形,急忙快步跑到前方引路。 在内心深处,蒯良对郝昭充满了赞赏之情。早在襄阳时期,他们就有过接触,又听闻了郝昭在官渡前线成功救回沮授的事迹。 对于这位年轻有为、勇敢善战且善于思考的将领,蒯良给予了高度评价。他低调内敛,性格沉稳,不善言辞,但在关键时刻总能提出独到的见解和建议。 蒯良坚信,这些特质使得他日后必将成为一名杰出的将领。 很快,二人来到了一间营房的门口,只见一名相貌出众、身材魁梧的武将正坐在桌前,聚精会神地阅读着兵书。 他剑眉星目,一脸正气,眼神中透露出坚毅和果断。宽阔的肩膀和厚实的胸膛给人一种稳重可靠的感觉。 此刻,他完全沉浸在书中的世界,仿佛忘却了周围的一切。 这名武将便是孟达,字子敬,扶风郡平陵县人。他的父亲孟他曾因为贿赂宦官张让而担任凉州刺史。 建安初年,天下饥荒,孟达与同郡的友人法正一同入蜀地投靠刘璋。 孟达不仅有勇有谋,还具备非凡的见识,因此他投入益州军中,成为了刘璋麾下东州兵的一员,并凭借自己的英勇表现和卓越战功,一步步晋升至军司马一职。 这一次,孟达跟随刘璝和严颜前来袭取白帝城,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遭遇荆州军。 结果,数千东州兵被杀得七零八落,被俘的也不在少数,孟达自然也未能幸免。 就在不久前,远在蜀郡的法正得知了这个消息,心中焦虑万分,因为孟达不仅是他的乡弟,更是他的心腹好友。 法正担心孟达在敌营中遭受不测,因此他不顾自己的前途以及被人猜忌的后果,决定亲自前往江州前线,希望能说服魏延放过这位年轻的同乡。 魏延对法正的才华十分赞赏,同时也对孟达这位历史留名的将领有所青睐,有意将其收入麾下。 所以,当法正向他提出请求时,魏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并立即向白帝城的蒯良和郝昭发出手令,要求他们在俘虏中找到孟达并予以释放。 数日之前,郝昭收到魏延的手令,要求他放走被俘虏的孟达。 于是,他费尽周折,从两千多名益州军的俘虏中找到了孟达,并向他传达了魏延的命令,要求他离开。 然而,当孟达得知事情的原委后,却坚决不肯离去,依然我行我素地留在战俘营中。 面对这一情况,郝昭感到十分无奈,只能将此事汇报给蒯良。当时,蒯良正忙于粮草转运工作,没有时间处理这件事,于是让郝昭给他安排一个独立的营房,让他居住,不必再去管他。 今日,蒯良在会见完严颜后,有了一些空闲时间,想起了这位奇怪的年轻俘将孟达。 尽管孟达本可以自由离去,但他却选择死缠烂打地待在战俘营里,蒯良对这个年轻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决定顺道去看看他。 “额……” 蒯良清了清嗓子,试图提醒一下正沉迷于阅读中的孟达。 而此时的孟达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后,抬起头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蒯良和郝昭。 他的眼神充满了好奇和疑惑,似乎对这两个人的到来感到有些意外。 孟达见到蒯良一直在盯着自己看,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安。 他连忙站起身来,语气恭敬地问道: “伯道将军,这位先生是谁呢?” 这段时间以来,孟达一直与郝昭保持着密切的沟通,两人已比较熟识。但当孟达看到一个陌生的中年文人出现在这里时,心中自然会产生一些疑虑和警觉。 郝昭看着孟达那副好奇的模样,心里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 于是,他耐心地解释道: “这位是征南将军府长史蒯子柔先生。” 说完,他还特意强调了一下蒯良的身份和地位,希望孟达能够重视起来。 第437章 孟达投效 “原来是子柔先生,久仰大名,快请快请。” 孟达深谙为人处世之道,这些年背井离乡、颠沛流离的生活,使得他变得十分圆滑。 听闻蒯良的身份后,他立刻谄媚地拱手作揖,并热情邀请蒯良进入营房。 “孟达将军在看书啊。” 蒯良一边走进营房,一边注意到孟达反扣在桌子上的纸质书本,封面上用隶书印刷着“孙子兵法”这四个大字。 “是的,子柔先生,是伯道将军借给在下的。这本纸质书本不仅轻便实用,而且内容清晰、便于观赏,实在是难得的宝物啊!” 孟达说着,再次从桌上拿起书本,爱不释手地说道。 “孟达将军既然如此喜爱,老夫会向主公请求赠送几套给你。纸质书本在襄阳并不稀缺,我们有很多这样的书籍。” 蒯良微笑着说道。 当他接到主公魏延的手令,并仔细研究其中的内容后,蒯良立刻明白了主公的意图。 他猜测主公可能是因为欣赏孟达的才华和能力,所以对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然而,蒯良并不知道魏延真正垂涎的是法正,他误以为主公想要招揽的就是眼前的这位年轻将领。因此,蒯良对孟达表现出了极高的礼遇。 “若是如此,那真是太好了!在下先向子柔先生表示感谢。” 孟达眼中闪烁着喜悦和兴奋,感激地看着蒯良说道。 “不必如此客气。” 蒯良微笑着摆手,表示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真没想到魏将军不仅精通军事战略,还擅长这种巧妙的发明创造。” 孟达有些难以置信,他惊叹于改良后的造纸和印刷术竟然出自征南将军魏延之手。 “我主不仅发明了这些,还有许多其他令人赞叹的成就,如荆茶、馒头等,犹如神人下凡。” 一旁的郝昭脸上洋溢着钦佩和敬仰之情。 孟达也是认同地点了点头,这段时间以来,他在益州就听闻了许多关于魏延的事迹,对于他的军事建树敬佩不已。 这时,蒯良接着开口问道: “不知孟达将军为何不愿离开此地,既然我主下令释放,那将军便可自行离去,不必在此战俘营中吃苦受罪。” 郝昭也是一脸疑惑地等着孟达给出解释。 其实,当孟达知晓是法正去向魏延给其求情的时候,便知晓了其中的深意。 因为二人是同乡好友,又一起逃难到益州并且都在为刘璋效力,因此二人的关系更加亲密,他们曾多次私下里聚会,并一起针砭时弊。 法正和孟达对于刘璋充满着不满与失望,他二人一个有治国安邦、筹谋天下之才,另一个是上马管军,下马治民的郡守之才,却被刘璋无视。 不但如此,刘璋自己不思进取,却被身边的权臣庞羲和赵韪所左右,还纵容麾下的东州兵欺压百姓、横行乡里,这样的君主让有着对前途发展美好愿望的法正、孟达二人十分惆怅。 二人私下里曾多次讨论过另寻明主、改弦易主的想法。如今,自己被魏延俘虏,而法正冒险前去向魏延为自己求情,而魏延居然同意。 这要么说明魏延此人十分大度,对于敌人都很仁慈。要么就是法正和魏延私下里达成了某种默契。他的心中更倾向于后者。 这段时间,孟达思虑再三,首先他确实是无地可去,这次出征全军都被俘虏,若自己孤身一人离去,必会被其他将领猜忌,自己在益州军中再无出头之日。 再者,若是去寻找法正,那就有可能会牵连到他,到那时二人都被抓,那将追悔莫及。所以,他只能选择留下,看看接下来局势如何变化。 如今看来,最稳妥的办法就是留在白帝城,但这并非长远之策。 孟达已经大致明白了法正打算投靠魏延的意图,想到这里,自己还不如先行投效。 然而,孟达心中也有自己的顾虑,他深知自己在益州军中地位低微,只是一名默默无闻的军司马,若是自己主动投效,荆州军不重视,那就尴尬了。 他的自尊心很强,如果没有人亲自邀请他加入,他绝不会轻易主动提出这件事,这也是传统士人特有的倔强和自尊的性格。 因此,孟达一直在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也可以说是给他一个台阶下,让他能够体面地被人邀请投效魏延,从而找到新的归属。 无论如何,孟达都希望能够以一种不失尊严的方式改变自己的处境。 听见蒯良提起,孟达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在下无路可去。” 他微微皱眉,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蒯良故作惊讶地问: “哦,何出此言呢?孟将军乃是益州军的将领,直接回去接着效力便是。” 睿智的蒯良岂能不明白孟达的处境,但还是故意装傻充愣,一脸好奇地问道。 孟达苦笑着说: “先生有所不知,此次我等出征皆是受庞羲指派,此人疑心极重,若在下就这样孤身一人回去,必会被猜忌,还有可能会以叛敌的罪名逮捕。” 他的声音充满了委屈和无奈,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自己悲惨的结局。 蒯良装作同情地点点头,说: “这样啊,确实比较难办,那足下可以回家,然后带着家人远走他乡。”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似乎在等待孟达的反应。 孟达听后更加焦急,他摇摇头说: “益州北有张鲁,东临荆州,在下和家人还能去哪。再说,我等出征家人都被刘璋派人监视,若见到在下回去,必逃不脱他们的抓捕。” 他的脸上露出了深深的忧虑,仿佛看到了家人被捕后的惨状。 “若是这般,确实不好办,那也不能一直待在我军的战俘营中啊。” 蒯良皱起眉头,一脸为难地说道。 这时,郝昭见气氛已经烘托到这个地步,而这两人却还在打哑谜,心里不禁有些着急。 他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于是挺身而出,说道: “我主胸怀大志、知人善任,子敬何不投效,必能建立一番功业。” 这句话打破了沉默,孟达将目光注意到了郝昭的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 他心中暗喜,但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故作犹豫地说道: “在下一败军俘虏,真能为魏将军所用?” 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试探一下对方的诚意。 蒯良见状,心中暗自好笑,但还是决定给孟达一个台阶下。 他微笑着说:“孟达将军文武全才,若能为我主所用,实乃大幸也。” 这句话既是对孟达能力的认可,也是一种邀请。 孟达见二人都如此表态,心中大喜过望。 他不再端着架子,连忙拱手说道: “在下愿意投效魏延将军。” 这一刻,他终于放下了所有顾虑,决定投身于新的阵营。 蒯良和郝昭相互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们成功地招揽了孟达,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第438章 商队欲夺城门 这日,白帝城的守军照常打开城池耳门,以方便过往的商旅和城内的百姓通行。 因为当地正忙着秋收,城内百姓来往于城内与城外的田地之间,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将军,我等是益州的客商,运送一批蜀锦前往中原地区贩卖,还请让我等进城。” 突然,一大群商队运送着十几辆马车来到了白帝城西门,为首一人身着华丽的衣裳,一脸笑意朝着耳门当值的军司马说道。 他身后每辆马车旁都有数名身材壮硕的青壮押送,一个个的面色冷峻,给人一种寒意刺骨的感觉。 “有多少蜀锦?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押送?” 城门当值军司马皱起眉头,眼神锐利地盯着眼前这支庞大的队伍。 他心中涌起一丝疑惑和警觉,因为这支队伍的规模远超寻常商队。 “回将军的话,这十几辆马车上装的都是蜀锦。这些人是我家掌柜雇来的护卫,以防万一。 毕竟,如今的中原之地局势动荡不安,我们必须格外小心。” 为首之人恭敬而又自信地回答道。他不卑不亢,举止间透露出一种威严。 当值军司马的目光落在那十几辆马车上,每一辆都装满了货物,车辙深深陷入地面,显示出沉重的负荷。 他不禁思考:这么多的蜀锦究竟价值几何?为什么需要如此庞大的护送队伍呢? “你们有没有携带违禁物品或兵器?” 当值军司马严肃地问道,他的手不自觉地握住腰间的剑柄,做好了应对可能情况的准备。 “将军放心,我们只是一支普通的商队,绝不会携带任何违禁物品或兵器。 这些蜀锦是我们掌柜精心挑选的,希望能在中原市场上大卖。如果大人不信,可以随意检查。” 为首之人从容不迫地回答道,他的语气坚定而诚恳。 当值军司马沉默片刻,他知道自己不能轻易相信对方的话,但也不能无端怀疑。于是,他决定采取行动,亲自检查这批货物,以确保没有任何问题。 “好,那就开始检查吧。” 当值军司马挥手示意手下士兵上前,准备对这十几辆马车逐一进行检查。 就在这时,城内两侧突然涌出来十几名兵士,他们径直走向马车,开始对车上装载的货物展开全面搜查。 这些兵士们神情严肃,一丝不苟,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和细节。经过一番仔细检查,他们终于确定车上所运载的东西正是蜀锦,没有发现任何其他可疑的物品或违禁品。 当值军司马听到搜查兵士的禀报后,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但仍保持警惕。 他转头看向商队为首的人,语气坚定地说道: “你们可以前往城内的县衙进行登记,完成手续后就可以从东门出城。我们的兵士将会护送你们出城,确保安全。” 这是近期白帝城实施的一项商旅政策,旨在保障商业贸易的正常进行,同时也加强对来往人员和货物的监管,防止益州军的细作和内应进入城内。 为了避免影响商贸活动,白帝城允许商人通过这个交通枢纽,但必须在荆州军的随行监视下尽快通过城池,不得再次停留。 听到城防当值军司马的话,商队为首的人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他犹豫片刻,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 “将军,我们这段时间一直在匆忙赶路,舟车劳顿。我们希望能在城内享受一顿丰盛的美食,好好休息一晚,恢复体力。然后明天再继续出城前行。” 这个要求虽然合情合理,但是在这种关键时刻,白帝城作为军事重地,每一个细节都可能影响到战局,因此荆州军必须保持高度警惕,严格执行魏延颁布的这项命令。 “不行!完成登记后必须尽快离开城市,不得停留。” 当值军司马语气坚定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这是为何?我们有权选择在哪里吃饭和休息,这是我们的自由,你们当兵的也不能管得这么宽吧。” 商队为首之人不满地抱怨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 “现在是战时,你们必须遵守规定,如果不服从,就只能原路返回。想要在白帝城多待是绝对不可能的。” 当值军司马一脸怒容地回答,同时向身后的士兵们挥了挥手。 只见十几名荆州军士兵整齐地举起手中的长枪,摆出战斗姿势,他们的目光充满杀意,气氛紧张到极点。 然而,商队的随从们却显得异常镇定,没有丝毫畏惧之色。 商队为首之人见状,赶紧面露笑意,紧接着说道: “将军息怒,我等遵从便是,登记完了便出城而去。” 他原本还想着跟荆州军讲讲道理,毕竟自己可是有理有据,但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不讲理,甚至还准备直接动手。 看着眼前凶神恶煞的荆州军,他知道现在已经没有讲道理的余地了,于是他立刻改变了策略,不再坚持之前的说辞。 当值军司马看到他态度的转变,心中暗喜,心想这家伙还算识趣。 既然对方愿意遵守规定,那他也就不再纠缠下去。他挥挥手,示意身后的士兵带着他们通过狭窄的耳门,前往城内的县衙。 然而,就在他们刚刚拥挤地通过进城耳门,进入城内的时候,突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只见商队为首之人一声令下,十几辆马车旁边负责护卫的青壮年们纷纷冲向附近的城门守军。 这些青壮身材高大威猛,身手敏捷,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护卫。他们的突然袭击让毫无防备的荆州军措手不及,瞬间陷入混乱之中。 商队的这伙青壮显然都经过严格训练,他们的身形和出手都显示出他们绝非等闲之辈。 在他们的凌厉攻击下,城门两侧的守军死伤惨重,很快就被他们轻松击败。随后,他们毫不费力地从守军手中抢夺过兵器,如猛虎下山般朝着城池大门的方向杀去。 在为首之人的带领下,这支队伍势不可挡,将阻拦他们的荆州军一一斩杀。 他们的战斗力惊人,每一次出击都精准而致命,不断从敌人手中夺取兵器,使得拥有兵器的人数逐渐增加。 第439章 商队的真实身份 当值军司马听到城里传来的动静后,立刻警觉起来。 他想起之前进城的那支奇怪的商队,心中顿时明白过来。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带领城外的守军迅速进城增援。 然而,当他们冲进城中时,却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原本看似普通的商队随行人员竟然变成了一群凶猛的杀神! 这些人手持刚刚从守军手上夺取的武器,气势汹汹地绕过耳门,朝着旁边的正门杀去。沿途遇到的荆州军士兵纷纷被残忍地斩杀,鲜血四溅。 当值军司马见状,心中一沉,立刻明白了这股敌人的真正意图。 他急忙下令耳门外的军队全部撤回城内,并紧紧关闭耳门,以防敌人突围而出。 同时,他召集了西门的所有守军,准备集中力量消灭已经入城的敌军。此外,他还派遣了一名传令兵火速前往城内,向守将郝昭报告这里发生的情况,并请求援助。 原来,这支商队并非寻常商人,而是由益州军中的一些基层将领和经验丰富的老兵伪装而成,他们的首领正是张任的得力副将。 不久前,张任和黄权曾亲自登上白帝城外远处的深山高地,仔细观察荆州军的城防布局。 他们深知要攻破这座坚固的城池,仅凭正面强攻是远远不够的。因此,他们一直在寻找一种巧妙的方法来突破城门。 黄权足智多谋,他想到了派人潜入城内作为内应打开城门,但这个计划并不容易实施。 他们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将自己的人送进城中,并确保他们能够安全地隐藏起来等待时机。 于是,他们开始策划一场伪装成商队进城的行动。然而,根据斥候的最新情报,荆州军不允许商旅在城内逗留,这让张任和黄权陷入了困境。 如果不能让自己的人在城中逗留,那么他们的计划就无法成功实施。 正当两人愁眉苦脸时,巡逻的兵士突然传来了一个消息:蜀郡张家的商队正在运送一批蜀锦前往中原,眼下快要经过白帝城。 听到这个消息,黄权眼睛一亮,他立刻想到了一个办法。他认为可以利用这批商队的身份,让自己的人混进去。 但问题来了,如果被发现,那后果不堪设想。黄权与张任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决心。 最终,他们决定冒险一试,因为他们知道,只有这样才能有一线生机。 就在这时,张任的副将挺身而出、主动请缨,表示愿意率领益州军中经验丰富且身经百战的老兵,假扮成这支商队的成员,冒险潜入白帝城。 张任、黄权以及这位副将早已商议好,如果能够顺利潜入城内,他们就可以与城外的主力部队相互配合,从内部攻破城门; 如果无法在城内长时间停留,他们则会在进城后寻找机会,趁守城士兵不注意的时候夺取西门,以便接应城外的主力部队进城。 而这也正是之前那位商队的领头人为何坚持要在城内休息一晚的原因所在。 然而,当他们被白帝城守军无情地拒绝后,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孤注一掷地强行夺取城门。 此时的白帝城西门,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荆州军的当值军司马深知形势危急,他意识到这伙敌军假扮成商队进城,目的就是为了夺取城门。一旦让敌人得逞,后果不堪设想。 当亲眼看见派去城内求援的传令兵离开后,他毫不犹豫地带领着身边逐渐聚集起来的守军,毅然决然地朝着正在向城门方向进发的敌军冲去。 这股敌军十分凶猛,战斗异常激烈,一时间,西门内的喊杀声、兵器的撞击声此起彼伏,交织在一起,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张任的副将带领着近百名经验丰富的老兵,眼看离西门越来越近,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期待。 他们知道,只要成功突破这最后的一道防线,取下那沉重的门闩,打开大门,这次行动就算取得了圆满成功。 而且,益州军的主力已经悄悄地运动到城外不远的地方隐藏起来,只要听到这边的动静,就会迅速赶来支援。 如果他们能迅速打开西门,那么益州军的主力就能像潮水一般涌入城中,一举大破白帝城。 眼见敌军距离西门只有一步之遥了,而门内的守军则一个个地倒下,损失惨重。荆州军的军司马如同脱缰的野马,飞驰地冲进了这伙伪装成商队的敌军之中。 他逢人便砍、顿时鲜血飞溅,染红了他的战袍。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守住西门!因为他深知白帝城的重要性。 如果这里失守,主公、霍峻将军以及上万名进入益州之地的第二营的军中同袍将面临绝境,毫无退路可言。 他的脑海里不断回响着主公和霍峻将军对他的信任与重用,他不能辜负这份恩情。于是,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如入无人之境般地冲入敌阵,尽情杀敌,以报主公和霍峻将军之恩。 与此同时,正在西门下激战的张任副将突然发现身后有荆州军的援军杀来。他当机立断,立刻派人回身支援,自己则继续朝着西门方向猛冲。 眼看着被他们逼至城门处的守军能站立着的越来越少,他的心中涌起胜利在望的感觉。在他眼中,似乎已经看到了益州军攻破白帝城的情景,那将是多么辉煌的一刻啊! 就在这时,西门守将、荆州军当值军司马在率军冲击时却遭到了大批回过身来的敌军围困,使得他陷入了苦战之中,无法再向前推进半步。 与此同时,他身后的荆州军也在与敌军激烈厮杀,双方均伤亡惨重。 然而,正当局势胶着之际,城楼上负责防守警戒的荆州守军已经迅速集结完毕,并从城楼上冲杀下来,前来支援城门下的守军。 第440章 益州军攻城 突然间,留守在城上的守军大声喊道: “快看,城外有敌军正往这边杀来!” 这一呼喊声瞬间在刚刚下城的守军中炸开了窝,下面的城门要支援,可是城楼更需要防守。 刚刚下城的守军不得不再次分出一部分兵力,重新登上城楼,以防备城外可能来袭的敌军。 此时此刻,白帝城外近万名益州军在张任和黄权的率领下正以惊人的速度朝着西门推进...... 原来,当张任的副将接受命令后,率领着一干士兵伪装成张家的商队成员,朝着白帝城进发。 与此同时,张任和黄权则率领着主力军队悄悄地跟随着这支伪装的商队,向着白帝城行进,准备配合并支援他们,一举夺取西门。 张任和黄权将益州军主力带到白帝城外山林中的一处山坳中,此处地形隐蔽,易于藏身,这也是当初他们二人来侦查地形时特意选择的地方。 此地距离白帝城西门不远,如果全军发动突然袭击,只需要一盏茶的时间就能迅速抵达城下。 然而,由于这里地势相对较低,并且有茂密的山林遮蔽视线,即使荆州军站在城楼高处,也难以察觉他们的存在。 正是这样一个绝佳的藏兵之地,益州军主力已经在此耐心等候多时。根据原计划,他们将密切关注城内的动静,等待时机成熟后再采取行动。 而黄权作为这个计策的主要策划者,更是时刻保持警惕。 此时,一名斥候匆匆赶来,向他们汇报说那些伪装成商队,准备混进城里的益州军士兵,此刻正在白帝城耳门口与荆州军守军发生激烈的争论,但由于距离遥远,无法听清双方的对话内容。 当黄权得知这个消息后,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感涌上心头。他的直觉告诉他,荆州军不太可能会为这些伪装成商队的益州兵打破不允许商旅之人在城内逗留的先例。 如果真是如此,那他们必须随时做好支援的准备。于是,黄权迅速将内心的担忧传达给了张任。 张任对黄权的观点深表认同,并立刻下令让隐匿在此地的益州军主力做好准备,随时前往西门接应。 对于张任来说,这无疑是他期盼已久的时刻。尽快攻克白帝城,不仅可以避免麾下主力长时间潜伏于此而被荆州军的斥候发现的可能,还能减少风险和变数。 此外,张任刚刚晋升为中郎将,他渴望通过此战立下赫赫战功,以此向成都证明自己的能力与价值。 正当山坳中的益州军正在紧张地准备时,一名斥候气喘吁吁地跑回来禀报: “白帝城内的西门处发生了激烈的混战!” 众人心中一紧,纷纷看向这名斥候,等待他接下来的话语。 斥候接着说道:“荆州军已经关闭了耳门!” 听到这个消息,张任眼中都闪过一丝激动与喜悦,他明白,这应该是进城的兵士们动手了。 然而,黄权的眉头却紧紧皱起,脸上满是深深的担忧之色。如今荆州军关闭耳门,而大门一直紧闭,如果这些伪装进城的兵士们不能及时打开西门,那么他们将会被困在城中,面临被荆州军剿灭的危险。 但如果能拼尽全力打开西门,接应主力进城,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白帝城也将重新回到益州军的掌控之中。 张任毫不犹豫地下令道: “立刻出发,前往西门!” 随着他一声令下,身后的益州军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跟随着他一同向着西门冲杀而去。 虽然从山坳到西门的距离并不远,但由于地形崎岖,山路难行,给行军带来了不小的困难。 然而,益州军的士兵们并没有因此退缩,他们个个奋勇当先,毫不畏惧,坚定地向着目标前进。 当他们抵达城下的时候,只听到城内喊杀声不断,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仿佛要将整个城池吞噬。 然而,西门却依然紧闭着,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拒绝任何人的闯入。这让黄权的内心充满了焦虑和不安,他目光紧紧地盯着那扇紧闭的城门,心中暗暗祈祷着能够尽快打开。 张任同样感到有些担忧,如果西门长时间不开,那么那些已经进入城内的兵士们将会陷入极度危险的境地,甚至可能面临全军覆没的命运。 想到这里,他的手心开始出汗,紧张地看着黄权。 “公衡(黄权字),之前让兵士们制作的云梯带来了吗?” 张任转过头来,目光锐利地看向身后的黄权,急切地问道。 “张将军,已经带来了,就在队伍后面。” 黄权如实回答道,他知道现在时间紧迫,必须尽快采取行动。 “快,让兵士们架起云梯攻城。” 张任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命令,声音坚定而有力。 尽管他还年轻,缺乏足够的作战经验,但在这凶险的战场上,他展现出了名将应有的果敢和决断力,毫不畏惧眼前的困境。 “喏!” 黄权大声回应道,随即迅速指示身后的传令兵前去传达命令。 张任和黄权两人心里都很清楚,城内的局势已经变得非常紧张和危险。此刻,西门仍然没有被拿下,这就意味着那些伪装入城的益州士兵肯定遭遇了顽强的抵抗。 因此,他们不能再继续等待下去了,通过让士兵们架设云梯来攻城,不仅能够吸引城内守军的更多兵力投入到守城战斗中,还能有效地分散他们的力量,从而减轻城内兵士夺门的压力,有利于他们更快地打开西门,迎接主力军进城。 命令下达后,益州军队在各个军司马的率领下,迅速抬起临时赶制出来的云梯,向着白帝城的西城墙发起冲锋。 这些益州军士兵手持盾牌,紧密协作,勇敢地冲向城墙下方。而在后方,弓弩手们则不断向城上的荆州守军射出密集的箭矢,以掩护前方的战友们顺利架设云梯。 城墙上的荆州守军察觉到敌军开始攻城,立刻请求城下正在围剿入城敌军的守军前来支援,并集中精力准备迎战即将攀爬云梯攻城的敌军。 而此时,西门下,张任的副将已经杀尽了挡在门前的最后一名守军,来到了西门前。 而荆州军的当值军司马和城楼上下来的守军又被后面的益州军死死挡住,因为门内狭窄,荆州军人数再多也无法展开,只能在这有限的空间内厮杀。 这些入城的益州军个个悍不畏死,且都已经杀红了眼,因此当值军司马和守军们并讨不到好处,无法向前推进半步。 第441章 郝昭守城 就在张任的副将准备前去打开城门之际,城内方向传来了动静,原来是郝昭收到了守军的汇报后带着援军赶来。 他的身后还有一个年轻的武将,他便是刚刚投效荆州军的孟达,当得知益州军已经进入城内,他主动请缨跟随郝昭一起前来支援。 郝昭本想用弓弩手射杀敌军,但看见西门下混乱的境况,为了以免误伤,只好下令让士兵们上前支援。 随着一声令下,荆州军手持兵器,迅速冲向城门处,与益州军展开激烈的战斗。孟达则遥遥领先,带着兵士们冲锋在前,展现出无畏的勇气和决心。 郝昭见状,心中对孟达的表现感到十分满意,随后也提起兵器冲了上去。 郝昭和孟达二将如猛虎下山般,带领着援军朝着西门杀去,气势如虹。 那些入城的益州军虽然经过长时间的战斗,但早已身疲力竭,面对这批生力军,他们显得力不从心。 在荆州军的猛烈攻击下,益州军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一步步朝着城门方向退去。 在一片混乱中,郝昭和孟达犹如两颗璀璨的明星,闪耀着卓越的领导光芒。他们毫不畏惧地冲在最前面,亲自率领士兵们与益州军展开殊死搏斗,一步步将敌军逼退。 然而,益州军并没有轻易屈服,他们顽强抵抗,竭尽全力试图挽回劣势,使得整个战场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 此时,已成功抵达西门附近的张任副将正艰难地试图取下城门的门闩。但令人意外的是,门闩竟然异常沉重,仿佛承载着千钧重担。 无奈之下,张任的副将只得深吸一口气,调动全身力量,拼命想要抬起那根实木并包裹着铁皮的巨大门闩。 正当他全力以赴时,一支致命的箭矢如闪电般从他身后的城内方向呼啸而来。这支箭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地射中了张任副将的后背。 瞬间,一股钻心刺骨的剧痛传遍全身,让他几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原本用来抬起门闩的双手也变得无力,最终无法再支撑住自己的身体,缓缓地倒在了西门前。 原来,一直在后面奋勇作战的郝昭注意到了西门的异动,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 当看到有敌人试图打开城门时,他毫不犹豫地从身旁的弓弩手手中夺过弓箭,站在高处瞄准目标,一箭射向张任的副将,好在一击命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城外攻城的益州军已经成功地将云梯靠在了城墙上。在这期间,有十几名益州军被城上守军扔下的石块和射下的箭矢命中,但这都是攻城战中的常态。 攻城云梯下重上轻,梯顶头两侧皆有卡口,当其挂在城墙上之后,由于重心在下,且下方又有攻城的敌军在攀爬。 因此想要从上方将云梯推倒,十分费力,非人力可为之,需十数名兵士齐心方能撼动这木体。 而在战斗中,守城兵士想要对这这云梯下手,还须警惕如雨的敌箭,其过程步步惊心,又需要提防顺着云梯爬上来的敌军,因此想要毁坏云梯十分艰难。 远处的张任和黄权听见城内的喊杀声越来越微弱,但是城门仍没有打开的迹象,二人都很着急,恨不得飞天遁地进入城内助战。 “传令下去,大军攻城,先登者连升三级,赏千金。” 张任站在阵前,思索片刻后,声嘶力竭地喊出了这道命令。 他的声音回荡在战场上,带着一丝决绝与坚定。他知道,此刻已无退路,唯有拼死一搏,才能有一线生机。 随着张任的命令下达,原本还在犹豫观望的益州军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他们如同潮水一般涌向城墙,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渴望。 先登者连升三级,赏千金!这是多么诱人的奖励啊!在这个乱世之中,谁不想功成名就,封妻荫子?于是,一个个益州军士兵奋勇向前,全然不顾生死,顺着云梯向城上攀爬。 城墙上的荆州守军见到这一幕,顿时紧张起来。他们急忙调整防御工事,准备迎接敌人的进攻。城上的投石手开始向城下的益州军扔砸石块,巨大的石块呼啸而过,砸向城下的敌军。 同时,城上的弓弩手也开始放箭,箭矢如雨点般射向在云梯上攀爬的益州军士兵。一时间,战场上血肉横飞,惨叫连连。 然而,益州军并没有退缩。他们顶着石块和箭矢的攻击,继续顽强地攀爬云梯。有的士兵被石块砸中,从云梯上滚落; 有的士兵被箭矢射中,倒在血泊中,但更多的士兵仍然义无反顾地向上冲。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夺下先登大功,升官发财! 与此同时,城下的益州军弓弩手也开始还击,向着城上的荆州守军射箭。城上的守军不得不分心应对城下的攻击,使得他们的防守出现了漏洞。一些益州军士兵趁机爬上了城墙,与荆州守军展开了近身搏斗。 此时,城中的郝昭正在指挥士兵清理城中的益州军残余势力。 突然,一名守军神色慌张地跑过来报告道: “报,将军,城外大批敌军正在攻城。” 郝昭听后脸色一变,他深知这次攻城的严重性。如果不能守住城池,后果将不堪设想。 郝昭目光如炬地盯着孟达,严肃而坚定地说: “子敬,这里就交给你了,务必尽快消灭这些残军!” 他深知自己肩负着守护白帝城的重任,绝不能有半点松懈和疏忽。 孟达连忙拱手行礼,表示遵命。 郝昭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带着身边的士兵们迅速冲向城楼。他心急如焚,生怕敌人会趁机攻打上来。 当他们登上城楼时,郝昭立即投入到紧张的战斗之中。他高声呼喊,激励士气,指挥士兵们奋勇杀敌。同时,他也密切关注着敌人的动向,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此时,郝昭心中懊悔不已,他万万没有想到益州军竟然来得如此迅速。 更让他后怕的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没有提前向城外派遣大量的斥候侦察敌情,导致敌人都已经摸近城墙了,自己还一无所知。 如果今天真的被这些敌军攻破了西门,那么整个白帝城将会陷入一片混乱,后果不堪设想。 郝昭暗自庆幸,幸好自己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守住白帝城,不辜负主公对自己的信任。 第442章 死战不退 郝昭深知时间紧迫,他毫不犹豫地率领着士兵们冲上去,与已经登楼的敌军展开激烈的战斗。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刀剑,如同一支勇猛的救援队,在城墙上往来穿梭,奋勇杀敌。 城楼上的守军们见城外的敌军人数众多,且来势汹汹,原本心生怯意,但当他们听到郝昭那激昂的呼喊声时,仿佛被注入了新的力量。 他们纷纷抬头望去,只见郝昭带领着援军已来到身边,这让他们士气大振。一时间,登上城墙的敌军被杀得七零八落,再也没有喘息之机。 然而,城下云梯上的敌军仍源源不断地向上攀爬,试图突破防线。 郝昭迅速做出应对之策,他指挥守军将士们以每十人为一组,专门负责一个云梯。 每个小组由一名什长负责指挥,其余战士们各司其职。有的战士高高举起盾牌,严密防护,以防城下益州军射出的流矢击中队友; 有的则负责投掷石块,对云梯上的敌军造成伤害;还有一些作为机动支援,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这种分工明确、紧密配合的战术,让试图通过云梯登上城楼的敌军陷入了困境。 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荆州军守军每名士兵都专注于自己手头的任务,全力以赴地进行着。 守军将士们按照郝昭要求的分工调配后,果然初见成效,每个云梯口都有什长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下面射来的箭羽也被兵士们举着的盾牌所抵挡,守军伤亡小得多。 这种防护和攻击相互默契的配合,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云梯上的敌军暂时无法轻易爬上城楼,他们的进攻受到了极大的阻碍。 待城楼上的局势稍微稳定一点之后,郝昭仍然不敢大意,他沿着城墙仔细检查每一个角落,寻找可能存在的漏洞和不足之处。 一旦发现哪个区域人手不足,他会迅速调派更多的士兵前往支援。 同时,如果看到守城的将士哪里出现了问题或错误,他会立刻指出并加以纠正。 此外,郝昭还不断地大声呼喊着,让所有人知道他一直在他们身边,与他们并肩作战。 他鼓励将士们勇敢地抵御敌人的进攻,告诉他们不必害怕,因为他已经准备好了功劳簿,将根据每个人的实际表现详细记录他们的功分。 这功劳簿将会上报给将军府和军事参谋部,作为日后晋升和封赏的依据。这不仅激发了将士们的斗志,更让他们明白自己的努力不会白费。 郝昭坚信,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真正激发将士们守卫城池的积极性,从心理层面帮助他们克服恐惧敌人、畏惧死亡的情绪。 在郝昭的激励下,将士们士气大振,纷纷奋勇抵抗敌军的攻击。城墙上的气氛紧张而热烈,大家齐心协力,共同守护这座城池。 城楼之下,孟达率着兵士们也将最后一名伪装成商队进城的益州军斩杀。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数百具尸体,敌军和守军数量大约各占一半,足见张任的副将带领的这支兵马的战力有多强悍。 “真是一群难缠的家伙!”孟达看着满地的尸体,不禁感叹道。 然后孟达留下一部分兵士在此清理战场,而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人登上了城楼前去支援郝昭。 虽然孟达刚刚投效荆州军不久,但他已经与蒯良、刘琦、郝昭等人建立了良好的关系。这是之前在益州军中体会不到的融洽和温暖。 刚刚又经历了这场战斗,他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了荆州军的强大和团结。 登上城楼之后,孟达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冲到了一处云梯口前,准备防守以免敌军攀上城楼,此时他的心中充满了斗志。 随着孟达的加入,守城军的士气大振,他们逐渐占据了上风。 这几日,孟达也了解了荆州军的一些制度,包括练兵之法、军功奖励之法等。他相信只要自己努力,一定能够成为一名优秀的将领。 益州军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涌向城下,因为云梯有限且一次能上的人数不多,大量的兵士整齐地排在云梯之后,焦急而又坚定地等待着攀爬登城。 城楼上时不时的就有石块、箭矢和同伴的尸体飞下,不断的有兵士被击中,有的倒在血泊之中痛苦呻吟,有的则直接被砸成了肉泥,惨不忍睹。 然而,这些益州军却毫无惧色,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仿佛如同攻城机器一般,毫不退缩。 远处的张任和黄权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们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望着眼前惨烈的景象,他们意识到这场攻城战的伤亡实在太大了,每一秒钟都有人失去生命。 正当两人忧心忡忡之际,一直留意着城内动静的黄权突然心头一紧,他紧紧地盯着张任,神情紧张地说道: “将军,城内的动静似乎消失了。” 由于攻城的动静过于巨大,完全覆盖住了城内的声音,使得他也不敢轻易确定自己的判断。 听到黄权的话,张任也集中精力聆听城内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悲伤地说道: “哎,看这种情况,城内的兄弟们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这句话充满了无奈和悲痛,让人心酸不已。 “将军,眼下内线夺门不利,而攻城也没有任何进展,在下建议,先行撤退,稍后再谋之。” 黄权转头看向张任,语气诚恳地建议道。 他皱着眉头看着战场,心中知道,如果城门无法打开,照这样强攻下去,益州军的伤亡将会很大,得不偿失。 然而,张任心中却十分不甘。他瞪大双眼紧盯着城楼,手紧紧握住剑柄,额头青筋暴起,咬牙切齿。 这次攻城已经到了一半,兵士们伤亡也不小,也许马上就能登上城楼,此时撤退着实可惜。 况且现在荆州军已经知道了自己率领的益州军已经兵临城下,必定会严防死守,下一次攻城将会十分困难。 而且,城内还有近百具兄弟们的尸体,尤其是自己的副将,跟随自己多年,情同手足,他无论如何也要把他们带回去。 想到这里,张任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不,现在撤退就是前功尽弃!” 张任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地看着黄权,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们必须再等等!”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重新振作精神,继续指挥士兵进攻。 第443章 火油退兵 黄权了解张任心中所想,于是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地注视着攻城的益州军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地向前冲锋。 他们冲到城下后抓住云梯艰难地向上攀爬,当爬到城墙中部,很快便被上方的士兵用石块和箭矢无情地射落下来,战场上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此时,白帝城西门外杀声四起,震耳欲聋。张任目睹着一个个士兵倒在城墙之下,心如刀绞,他深知再这样持续下去,伤亡将会不断增加。 “公衡,你在这里负责指挥全军!” 张任丢下这句话后,毅然决然地提起长枪,骑着战马,带领着身后的亲兵们亲自上阵,朝着城门方向奋勇冲去。 黄权见此情景,本想阻止,但张任已渐行渐远。无奈之余,黄权只得下令让后方待命的士兵们上前,全力保护张任。 只见张任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威猛无比,势不可当。他出身于一个门第较低的世家,自幼勇猛果敢。 少年时期曾追随东汉着名的枪法大师童渊,学习了百鸟朝凰枪,其枪法精湛,被誉为“蜀地枪王”。 张任骑着一匹黑色的战马,马蹄声如雷般响彻云霄,他穿过人群,来到了前线盾牌手和弓弩手的身后。 他近距离地指挥着最前方的兵士们攻城,目光坚定且充满威严。 战场上弥漫着浓烈的烟尘和血腥气息,让人窒息,但张任却毫不动摇,他深知战争的残酷,更明白胜利的重要性。 他的突然出现,让正在城下攻城的益州军受到极大的鼓舞。他们原本疲惫不堪的身躯瞬间充满了力量,士气大振。 他们更加不顾一切地爬上云梯,朝着上方攀爬,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仿佛那城墙之上有着无尽的财富和荣耀等待着他们去争夺。 每个人都希望能在主将面前展现出自己的勇敢和实力,也为了争取先登之功,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城楼上的荆州军见到这一幕,并没有丝毫的惊慌失措。他们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在各自什长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朝着云梯上的敌军疯狂扔砸石块。 有些攻城的兵士运气较好,稍微侧身便巧妙地躲过了落石;然而,更多的益州兵则没有那么幸运,他们被砸得头破血流、脑浆飞溅,直接从云梯上掉落下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再也无法站起来。 张任目睹这一切,心中怒火中烧。他瞪大眼睛,狠狠地盯着城楼上方的荆州军,咬牙切齿道:“可恶!” 他立刻下令身旁的弓弩手瞄准城楼上的守军,疯狂输出。顿时箭雨如蝗,铺天盖地地朝城楼上射去,形成一道密集的火力网,以掩护那些正欲登城的益州兵士。 一时之间,箭矢如雨点般密集地落在城头,城楼上的荆州军虽然有盾牌和城墙作为掩护,但仍然有许多士兵被箭矢击中,伤亡不小。 张任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不顾一切地冲向前方,带领军队奋勇杀敌。然而,就在他准备下马冲杀的时候,身边的亲兵们纷纷上前拦住了他。 他们深知此刻城墙下的情况极其危险,几乎是九死一生,绝对不能让主将亲自涉险。 刚才张任从后方冲到前线已经是冒着巨大的风险,如果亲兵们再不阻止,一旦张任发生意外,那么他们也难逃一死。 因此,亲兵们紧紧拉住张任,不让他走进城楼上敌军弓弩手的射程之内。 张任本想坚持一番,但看着前方惨烈的景象,说句不能让他人知晓的话,其实他的心中畏惧了。所以在亲兵们的阻拦之下,他便就坡下驴,放弃了亲自前去冲杀的念头。 此时,蒯良和刘琦带着一群民夫从城内运送来了一车车的陶罐物品,足有十几车之多。 当他们运送到城下时,蒯良让民夫们将这些一罐罐的物品搬上城楼。 正在指挥作战的郝昭也注意到了这些东西,当看见蒯良走上来的时候,他便迅速跑过去,开口问道: “子柔先生,这些是什么东西?”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那些陶罐,充满了好奇。 “这些都是火油,是从江陵运过来的,我想伯道守城可能会需要它们。” 蒯良一边说着,一边听着城下敌军的呼喊声,感受着身边不时飞过的箭矢带来的威胁,神情紧张而急切。 东汉时期的火油不是后世的煤油,它是由动物油脂和植物油等制成的燃料,通常用于照明等用途。 就在刚才,蒯良听到了益州军即将攻城的消息,突然想起了不久前从江陵运来的大量火油。自古以来,用火来守城就是一种常见的战术。 于是,他迅速与刘琦商议,并决定召集城内的民夫,将这些珍贵的火油送到城楼上。 “真是太好了,多谢先生!” 郝昭欣喜若狂,紧紧地握住了蒯良的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然而,蒯良却不忘叮嘱道: “这可是紧俏物资,一定要节省使用。” 郝昭连连点头,表示明白,同时催促蒯良尽快下城,前往城内安抚民心,以防城内发生混乱。 蒯良深知自己待在城楼上作用不大,而城内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他便匆匆告别了郝昭,转身走下了城楼。 有了火油,郝昭激动不已,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立刻召集了负责每个云梯的什长们,每个人都急匆匆地前来领取两罐珍贵的火油。 接着,郝昭详细地指导他们如何将火油均匀地倒在云梯上,然后再准确无误地扔下点燃的火把。 每个什长都全神贯注地聆听着郝昭的指示,心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他们迅速领悟了郝昭的战略意图,毫不犹豫地按照他所说的去做。 而孟达则在一旁紧张地协助和协调,确保一切行动都能顺利进行。 很快,云梯上方开始接连燃起熊熊大火。由于火油的助燃作用,木质的云梯变得格外易燃。 正在云梯上攀爬的益州军士兵们突然察觉到火油的存在,惊慌失措地跳下云梯,但大多数人已经来不及逃脱,不死也残。 更糟糕的是,一些士兵身上沾染了火油,在云梯的引导下,火势迅速蔓延至全身,引发了一连串悲惨的惨叫声。 云梯在火海的吞噬下渐渐失去了作用,无法再继续使用。张任气得紧紧咬住牙关,愤怒地跺着脚下的大地。 就在此时,后方的黄权快步走上前,来到张任身边,焦急地说道: “将军,云梯已毁,我们必须赶快撤退!” 张任无奈地叹了口气,尽管心中充满了不甘,但他明白形势已经十分危急。 最终,他只能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带领士兵们匆匆离去。 第444章 寄情山水岂不快哉 深秋时节,万木凋零,落叶纷纷扬扬地飘落。 隆中深处,被染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辉。山川峻岭之间,枫叶似火般燃烧,将整个山谷染成了鲜艳的红色。 熟透的果实挂满枝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令人垂涎欲滴。清澈的溪流在山石间潺潺流淌,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远处的村庄里,炊烟袅袅升起,宛如一幅宁静祥和的画卷。田间的稻穗沉甸甸的,仿佛要压弯了腰。当地的农民们忙碌着收割庄稼,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天空湛蓝如洗,万里无云,偶尔飘过几朵洁白的云彩,给这美丽的景色增添了几分诗意。 在一处草庐之中,有两人正相对而坐。他们一边品茗,一边交谈着。 左侧一人面如冠玉,头戴纶巾,手持羽扇,轻轻摇动着,一副与世无争的隐者模样。 右侧那人则浓眉掀鼻,黑面短髯,面容丑陋,与左侧之人的相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两人正是诸葛亮和庞统。 魏延出征之后,留下庞统坐镇襄阳,主持军师参谋部的日常事务以及处理整个征南军的军务。 好在这段时间江夏、南阳等地都没有战事,而益州、交州战场又有主公魏延和军师徐庶亲自指挥,庞统难得清闲,他隔三差五便来襄阳郊外的隆中与孔明品茶、谈论天下大事。 今日城内无事,天气甚好,庞统一早便在军机营罗蒙的护卫之下来到了诸葛亮这里,二人从谈古论今、针砭时弊,好不痛快。 “士元,你觉得文长将军这次出兵益州斩获如何?” 当二人谈到征南军此次两路出兵,诸葛亮气定神闲地问道。 庞统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端起面前桌案上的荆茶慢慢品了一口,然后露出满意的表情,缓缓说道: “刘璋暗弱,蜀中有精兵强将却不知善加利用,手中握有大权却纵容东州兵胡作非为,致使益州百姓怨声载道,期盼贤明之主犹如久旱盼甘霖。 前有赵韪之乱,其后又有汉中张鲁虎视眈眈,此时我主率领精锐之师西进益州,意在平定内乱,还蜀地百姓一片朗朗乾坤。 若论斩获,以我军之威势,那刘璋倘若能识时务早日拱手投降,方为明智之选。” 庞统对此次魏延西征益州充满信心。 诸葛亮听完,轻轻摇动手中的羽扇,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心中不得不承认,魏延此番进军益州所把握的时机恰到好处。 益州内部忧患重重,外部又有强敌环伺,而本地民众对刘璋的认同感并不强烈。 只要魏延进入益州后能够赢得当地百姓与世家大族的支持,那么民心必定会倾向于他。 而益州军的主力主要便是东州兵,但诸葛亮深知这些危害乡里的兵痞绝非魏延的荆州军敌手,他们的战力早已在南阳战场上得到了充分的证明。 因此,诸葛亮心中较为认同庞统所言,认为魏延夺取益州只是时间问题。 “孔明,你意下如何?” 庞统见诸葛亮沉默不语,遂开口问道。 “世事未定,犹未可知也。” 诸葛亮并未道出内心真实想法,只是含糊其辞地回应道。 庞统了解诸葛亮的个性,便不再多问,转而继续问道: “那么,孔明认为,元直率军进入交州之地,不知那士燮将会作何反应?” 诸葛亮稍作思考后,语气坚定地回答: “士家历经数代盘踞交州,只求自保,毫无进取之心,兵力匮乏,将领不足,必定无法与元直抗衡,投降方为正道。” 庞统听完眯着眼睛咧嘴一笑,脸上露出一丝狡黠之色,他目光锐利地盯着诸葛亮,缓缓说道: “孔明还是对我主魏延有偏见啊,真不知道你为何如此?” 庞统见到诸葛亮对益州和交州这两路兵马的结局有着截然不同的评判,再想起自己之前多次劝说其投效主公魏延,却一直都被拒绝,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哦,士元何出此言?” 诸葛亮微微一怔,他目光平静地望着庞统。 “在下问及益州之事,孔明言犹未可知,而提到交州的战局,你却笃定士燮不是元直的对手,这种差别不是很明显嘛。” 庞统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调侃的语气说道。 诸葛亮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睿智之光,他轻轻摇了摇头,解释道: “士元误会了,在下并非对魏延将军有偏见。只是益州局势复杂,双方兵力相当,胜负难以预料,故而言犹未可知。 而交州的情况则不同,士燮虽然占据地利,但实力与元直所率的兵马相比差距不小,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判断。” 庞统听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事实上,诸葛亮对这位从底层爬起来的诸侯确实没有多少好感。 去年他们初次在鹿门山见面时,诸葛亮就觉得此人有着反骨之相,日后必成大患。果然不出所料,没多久他就从刘表手中夺取了荆州的控制权。 不过,如果让魏延成为一方之主,也许能够改写这种反骨的命运,甚至可能会有更大的成就。 这大概就是第一印象的影响吧,两人似乎天生八字不合,尽管诸葛亮一直暗中关注着魏延,但却从未有过前去投靠他的想法。 “人生短暂,犹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孔明的才华丝毫不逊于元直和我,为何不早日投靠一位明主,成就一番大业呢?” 庞统再次劝说道。 “士元不必再说了,在下目前还没有出山的打算,寄情于此地的山水之间,岂不快哉?” 诸葛亮心里跟明镜似的,他非常清楚庞统接下来会说些什么,于是连忙阻止庞统继续说下去。 庞统也明白再怎么说也是徒劳无功,所以就不再提这件事了。 两人开始谈论起其他话题来,一直聊到夕阳西下,庞统才向诸葛亮道别离去。 在返回襄阳的途中,庞统转头问身旁的罗蒙: “情况如何?我们的人有没有被孔明察觉?” 罗蒙自信满满地回答道: “军师请放心,我们的人安排在隆中下山口附近,离草庐有相当一段距离,必不会被发现。 此外,山中还有几户人家已经被我们发展成了军机营的编外成员,负责协助我们监视孔明先生的动向。” 庞统表情严肃地点点头,然后叮嘱道: “一定要记住,绝对不能让孔明发现我们在暗中监视他。” 罗蒙恭敬地回应道:“遵命!” 庞统心中暗自叹息,他担心一旦孔明得知自己被监视,恐怕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然而,这是主公魏延出征之前下达的命令,他别无选择,只能严格执行。 第445章 不得离开荆州 庞统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主公魏延出征之前的那个夜晚。 那天,魏延找来了留守襄阳的庞统和邓展,向他们交代完一些事情后,然后皱着眉头说道: “士元、勇义,本将的心中始终记挂着一个人,那就是诸葛亮。” 穿越者魏延深知,历史上的诸葛亮出山之后,辅佐刘备取荆州,夺益州,又在汉中之战中击败曹操,使刘备进位为汉中王,三分天下有其一。 而现在,刘备已被自己打败并赶走,据可靠消息,他逃往了上庸,如果不出所料,刘备下一步必然会图谋汉中。 为了阻止这件事,魏延特意派遣了南阳军机营中的赵累前往南郑,试图阻止刘备夺取汉中。 如果此时诸葛亮去辅佐刘备,帮助其顺利拿下汉中,那么接下来刘备很可能会图谋益州,这显然违背了魏延的战略布局。因此,他绝不允许诸葛亮与刘备强强联手。 “主公,孔明他怎么了?” 庞统眉头微皱,一脸疑惑地看向魏延。 只见魏延面色凝重,缓缓说道: “如今局势动荡,各方势力都在积极招揽人才,以增强自身实力。 而诸葛亮此人,有着经天纬地之才,若不能将其收归麾下,本将着实担忧他会被其他诸侯招募,成为我军的心腹大患啊!” 魏延说完故作焦急状。 庞统听完魏延所言,心中暗自点头,深以为然。他自负才高八斗,然而对于孔明的才华,却是由衷地钦佩和赞赏。 在庞统看来,孔明之才能放眼整个大汉也是屈指可数。此刻听到主公对孔明如此中肯的评价,庞统不禁心中一动,主公怎会如此了解孔明的呢? 庞统正思索间,突然想起了徐庶曾在鹿门山求学,想必是听他说起过。他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主公会对孔明有如此深刻的认识。 既然主公如此看重孔明,庞统也不再犹豫,上前一步,拱手请命道: “主公,您放心,在下愿亲自前往隆中,劝说孔明投效主公,为主公效力。” 魏延皱着眉头,长叹一声,缓缓开口道: “士元愿意前往,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只是……孔明他可能并不愿投效本将啊。” 魏延深知诸葛亮对主公的选择要求极高,自己如今虽然略有成就,但恐怕仍难以入其法眼。 庞统听闻此言,低头沉思片刻,随后抬头,目光坚定地回答道: “主公,在下会尽我所能去尝试劝说孔明。然而,能否成功,我实在不敢保证。” 事实上,庞统内心也并无把握,他深知诸葛孔明乃是极具主见之人,无人能够轻易改变他的心意。 但为了全局考虑,更为了宽慰主公之心,他甘愿竭尽全力一试。 魏延默默无语,沉思片刻后,轻轻点头,表示认同。 接着,他继续说道: “士元放心前往,尽人事听天命。若真的劝说无果,至少要确保他不会离开荆州,以免被其他势力所利用。” 庞统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主公,在下与诸葛亮乃是多年好友,难道主公打算对他不利吗?” 魏延连忙摆手解释道: “不,士元误会了,本将只是希望能将他留在荆州,不让他离开,仅此而已,绝对没有伤害他的意思。” 庞统听到魏延亲口表态后,心中稍安,但仔细琢磨一番,发现魏延的真实意图竟然是要监视和拘禁诸葛亮。 庞统沉思片刻后,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主公,即便孔明不愿投效,在下也不赞同派人监视他。这样的做法不仅可能引发他的反感,甚至还会对我们双方的关系产生负面影响。” 毕竟庞统与诸葛亮曾是同窗挚友,这种出卖朋友的事情,他实在无法接受。 魏延无奈地长叹一口气: “本将也深知此举欠妥,但此事关乎大局,实属无奈之举啊。” 魏延才不管那些,他深知如果放任诸葛亮离开荆州,投身其他诸侯门下,那么将来自己北伐中原、统一天下时与他相遇,必然会遭遇强大的阻力,甚至可能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有妇人之仁,只要不伤害诸葛亮的性命,强行将他留在荆州,应该也没有人会说什么。 至于诸葛亮本人,反正他也不会投靠,留不留他在荆州,结果都是一样。但只要能将他留下,来日方长,或许还能让他改变主意。 庞统则坚决反对,坚持自己的看法: “主公,我们应以诚意打动孔明,而不是采用监视和强迫的手段来限制他。否则,即使他留在荆州,也不一定真心为我们效力。” 魏延犹豫片刻后,终于还是坚定地回答道: “士元啊!试想之,如果我们现在放走了孔明,将来某一天,你和元直或许就会在曹操、孙权或者刘备的阵营里与他相遇。 那个时候,你们这些顶尖谋士各自为主,因为你们的关系,会有多少无辜的将士在战场上失去生命?又会有多少地方因为你们的争斗而变得生灵涂炭呢? 本将实在不忍心看到这样的场景出现,到那时,你们的友谊也会破裂,还会有更多的人因此牺牲。所以,请士元以大局为重吧!” 魏延言辞恳切,说得有理有据,让庞统和一旁的邓展都不禁为之动容。 庞统听后,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说道: “主公所说的确在理,在下确有以私废公之嫌。但还是不忍心用这种方式来对待朋友。” 说完,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神情。 魏延脑筋一转,突然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既如此,就由勇义负责监视诸葛孔明,此事不用士元执行。 再者说,军机营的兵士伪装监视,只要孔明不离开荆州就不去干涉,这样也不会轻易被其发现。” 庞统听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这个方案: “既如此,那在下就负责前去劝说。” 随后,魏延又对邓展嘱咐一般,让他们一定要看好诸葛亮,千万不能让他离开荆州,邓展欣然领命...... 第446章 庞统处理军务 这段时间,正逢秋收农忙时节,诸葛亮躬身于田间陇亩,辛勤劳作,亲手将丰收的粮食收割并带回家中。 他忙碌得不亦乐乎,心情格外舒畅。除了偶尔带着黄月英去往黄家拜访,以及时常前往鹿门山继续深造外,他几乎都待在隆中的草庐之中。 由于一直未曾离开荆州地界,负责监视诸葛亮的军机营士兵也并未对他采取行动,只是远远地跟随着他的行踪。所以,诸葛亮并未察觉到任何异常之处。 与此同时,庞统每隔几天就会来到隆中探望诸葛亮,这引起了诸葛亮的好奇心。 每次二人闲聊相处时,诸葛亮总觉得庞统有些拘束和不自然,与他们曾经在鹿门山一同求学时的轻松坦荡相比,如今的氛围似乎变得有些异样。 诸葛亮以为是因为自己拒绝了庞统关于效力魏延的邀请而导致两人之间产生了隔阂,但他并没有过于在意这个问题。 然而,庞统心中却有着另一番感受。每次见到诸葛亮,他都会想起自己派人暗中跟踪监视他的事情,内心不禁涌起一股愧疚之情。 这种朋友之间的不坦诚让庞统在面对诸葛亮时显得有些不自在,无法像过去那样毫无保留地交流。 就这样,两人虽然仍保持着一定的联系,但彼此间的关系却悄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而在诸葛亮的心中,他一直在焦急地等待着上庸的消息。尽管上庸与荆州相邻,但由于大山阻隔,信息相对闭塞,使得诸葛亮对刘备的情况一无所知。 而刘备在夺取了上庸三城后,他便一心想要谋取汉中之地。因此刘备行事谨慎,对外宣称只是暂时客居上庸,以免引起张鲁等其他诸侯的警觉。 这种低调内敛的做法让外人对上庸所发生的事情不得而知,诸葛亮也不例外,无法知道真实情况。 诸葛亮深知刘备的雄心壮志,也明白他对于夺取汉中的决心。然而,此刻的诸葛亮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彷徨。 他渴望能够尽快得知刘备的处境和进展,了解他是否已经成功夺取汉中之地,并且是否按照自己当初在锦囊中所提出的战略计划行事。 但与此同时,诸葛亮也清楚目前的自己并不适合立刻投身到刘备的麾下。 毕竟,此时的自己尚且年轻,仍有许多知识和经验需要积累。他希望以最好的状态出现在刘备面前,为他献上最出色的策略和智慧。 回想起那次刘备亲自拜访隆中的经历,当时,由于诸葛亮去了黄家,恰好错过了与刘备的相遇。 这一切似乎都是命中注定,仿佛上天特意安排了他们的错过。然而,诸葛亮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他知道刘备迟早会找上门来,所以留下了锦囊奉上。 如今,他只希望刘备能够尽快顺利地夺取汉中之地,一步步实现他的战略目标。同时,他也期待着自己能够早日准备好,为刘备的大业贡献力量。 在这段时间里,诸葛亮每天都会登上山顶,眺望远方。他默默地祈祷着刘备的胜利,同时也努力充实自己。 他钻研兵法、研究历史,不断提升自己的才华和见识。每一次思考,每一个决策,都是为了将来更好地辅佐刘备,为大汉复兴做出更大的贡献。 ...... 庞统从隆中返回襄阳后,便开始马不停蹄地审阅并处理南阳虎贲军以及江夏锦帆营的一些军务。 根据南阳而来的军报所述,黄忠在这段时间里成功地对南阳之战中的战俘进行了整编,并接纳了那些伤愈归队的老兵,同时还在当地招募了一批新兵。 经过这番努力,虎贲军的兵力已经达到了三万五千人之众,这一数字与之前魏延和徐庶所设想的完全相符。 如今,这支庞大的军队分别驻扎在宛城、鲁阳、析县等地,形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牢牢地守护着荆州北部的疆土。他们时刻保持警惕,以应对可能出现的来自北方的任何威胁。 与此同时,江夏的甘宁也派人前来襄阳禀报江夏防卫的具体情况。 目前蕲春水寨已经顺利竣工,锦帆营的江防重心已经从之前的夏口向东推移至蕲春。这一变化得益于年初与江东水师在夏口的那场激战所带来的实际利益。 在此之前,江东水师可以随心所欲地在蕲春到鄂县这一段的荆州水域自由航行,但现在随着蕲春水寨的正式启用,他们将被成功地阻拦在了蕲春之外。 蕲春水寨与江东的柴桑大营相毗邻,甘宁和苏飞率领着锦帆营的主力驻守在这里,这使得他们能够在第一时间掌握江东水师的动向。同时,这也为荆州赢得了更多的战略纵深空间。 此外,廖化带领着数千名步兵驻扎在蕲春城,如此一来,就无需担心江东水师会放弃船只选择从蕲春方向登陆。 这种水陆一体化的防御策略正是由魏延提出的,相信在未来的日子里,它必将对江夏的防卫发挥出至关重要的作用。 不久之后,庞统收到了来自益州前线的军报。他迫不及待地展开军报,仔细阅读其中的内容。 这份军报详细分析了当前进入益州的第一营的战况,包括敌军兵力的分布情况等重要信息。最后,军报还传达了魏延的军令,要求尽快派遣援军进入益州协助作战。 庞统沉思片刻后意识到,益州地域辽阔,地势险峻,而且刘焉、刘璋父子在这里经营多年,势力根深蒂固。益州军不仅人数众多,而且战斗力不容小觑。 仅靠第一营和从第四营抽调而来的总共一万多兵力,显然难以应对益州复杂的战局。 而此时,在襄阳休整并承担防卫任务的赵凡所率领的第三营已经完成了兵员和士气的恢复工作,现在已处于满员状态。 此外,在江夏和南阳战场上遭受重创的五溪营,因田林亲自前往武陵境内的蛮人聚居区招募了近两千名蛮兵,这使得五溪营的兵力得以恢复至三千人。 目前,他们正在沙摩柯和田林的带领下于城外的荆山接受严格的训练。 到底该如何调派援军呢?庞统心中仔细地思索着,他深知现在局势紧张,每一个决策都关系到战局的胜负。 既要派兵前去支援益州前线,又要防守襄阳后方,两地都不能有任何闪失。这让庞统感到压力巨大,但他明白自己必须冷静思考,做出明智的选择。 第447章 派兵支援益州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庞统心中已有初步的想法,便派人召集众将前来将军府议事。 邓展、赵凡、沙摩柯、罗蒙、鲍隆、田林等将领陆续到达,将军府主簿潘濬和韩暨也应邀前来参加。 众人到齐后,庞统站起身来,环顾四周,缓缓说道: “诸位,此次紧急召集大家,是因为有重要事务需要商议。” 邓展见庞统有些迟疑,便开口问道: “庞军师,这么急匆匆地召集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军机营这段时间的主要精力集中在河北的袁曹对峙,邓展也是忙得不可开交,这突然被庞统叫来,搁置了手中的事情,心中有些不满。 庞统微微一愣,回答道: “勇义稍安勿躁,此事关系重大,待在下慢慢说来。” 邓展皱起眉头,再次催促道:“庞军师,有话请直说吧!” 庞统拿出那份六百里加急传到将军府的军报,看着众人说道: “益州的军报传来了,主公有新的命令。” 邓展听到了有魏延的命令,顿时精神一振,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急切地问道: “主公有何指示呢?” 厅中的文武也是面露焦急之色,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庞统手中的军报,仿佛能透过纸张看到其中的内容。 他们都知道,主公的命令可能会改变整个局势,影响到他们每个人的命运。 “拿下白帝城后,我军水陆齐进,朝着江州进发,可是益州军数万兵马在江州城外当道扎营,挡住了我军的去路,一时难以推进。主公命令调派兵马前往支援。” 庞统将军报中的内容总结一番后向众人说道。 “军师,俺要去支援主公!” 沙摩柯眼露精光,赶紧拱手向庞统说道。 他渴望在战场上展现自己的勇猛和力量,为主公魏延效力,也好赚取更多的功分。 “末将愿往!” 赵凡、鲍隆、田林等将也都纷纷请命。 他们都是战场上的悍将,留守襄阳很是无聊,早就盼望着前往战场厮杀,如今有这机会,岂能错过。 然而,邓展却冷静地思考着局势,看着厅中诸将问道: “你们都去前线了,这襄阳谁来防守?” 襄阳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不能无人防守。如果所有将领都前往战场,那么襄阳将会陷入危险之中。 这个问题让众将们陷入了沉思。他们意识到,虽然前方战事紧急,但后方的安全同样重要。 “勇义所言甚是,尔等难道忘了主公临行之前的嘱托吗?襄阳乃是我军的大后方,更是我军之根本,绝对不容有失,必须要留有足够的兵力镇守。” 庞统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表情严肃而认真。 “可这……” 沙摩柯原本满脸的兴奋之色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为难之情。 大厅之中,众人皆沉默不语,没有人敢轻易发表意见。 就在庞统准备再次开口时,鲍隆突然主动看向赵凡,两人眼神交汇后,赵凡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并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军师,末将愿意留下。” 鲍隆语气沉稳地说道。 尽管他内心渴望前往前线杀敌立功,但他深知襄阳对于全军的重要性,因此决定主动留下守护这座城池。 庞统听到鲍隆的话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满意地点头说道: “鲍隆将军深明大义,以大局为重,实在令人钦佩。在此,在下代表主公向将军表示衷心的感谢。” “军师言重了。” 鲍隆谦虚地回答道。 庞统很是满意,他本来的计划便是从第三营中抽调兵马留守襄阳,只是需要将领领兵,他本以为这是很为难的事情,好在鲍隆主动请缨,这让庞统就好做的多。 “既如此,那就从第三营中抽调五千兵马,由鲍隆将军率领镇守襄阳。” 庞统知道,虽然鲍隆武力一般,但是自从在桂阳赵范手下开始,他已经领兵多年,且性格沉稳,可堪大用。 而且他本就是第三营的副统领,与这些兵士也十分熟识。再说,襄阳城内还有自己和邓展等人坐镇,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庞统接着说道: “第三营其他兵马以及五溪营,由赵凡、沙摩柯、田林率领前往益州听候主公安排。” “喏!”众人纷纷领命。 “对了,出征大军的粮饷器械要多久能够置备齐全?” 庞统望向潘濬和韩暨。 他们是将军府的主簿,长史蒯良随军出征之后,便由他二人负责将军府的日常事务,而大军的后勤补给便是将军府所辖之事。 潘濬与韩暨对视一眼,然后开口说道: “回禀军师,两日间即可全部备齐。” 秋收刚过,荆州今年迎来了大丰收,各郡的赋税不久前已经从各地转运至襄阳和江陵粮库,眼下的荆州可以说是粮饷充足。 而韩暨担任司丞的军械司也在不断打造兵甲器械,如今军械司内的仓库里堆满了兵器、铠甲、弓箭以及一些新发明的连弩等,可以随时装备各营。 听到两人的回答,庞统满意地点点头,接着问道: “可还有其他问题需要解决?” 两人想了想后摇头道:“并无问题。” 庞统再次点头,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 “如此甚好!大家各司其职,为大军出征提供便利,务必使援军尽快抵达前线。” 众人齐声应诺,庞统心中暗自松了口气,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着。接下来只需要等待粮草器械准备妥当,便可出征救援。 他相信,有鲍隆镇守襄阳,再加上自己和邓展等把握方向,襄阳城必定固若金汤。 而赵凡、沙摩柯和田林带领的兵马,也能为主公魏延在益州的征战提供有力支持。想到这里,庞统不禁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第448章 主公大喜啊 待众人下去准备之后,厅中只留下了庞统和邓展二人。 庞统坐在首位,小眼睛微微眯起,透露出一丝精明和锐利。他静静地看着邓展,开口问道: “勇义,各地可有新的军情?”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沉稳的气息。 邓展回答道: “汉中的赵累最新传来消息,刘备在南郑赴宴后便潜伏在城内,而刘备大军已经兵临城下,随时都有可能里应外合拿下城池。” 他的语气严肃,表情凝重,显然对这个情况感到十分担忧。 庞统听了邓展的汇报,眉头皱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和惊讶。他喃喃自语道: “这张鲁在汉中盘踞多年,刘备的溃军才多少人,他们都应付不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仿佛无法理解为什么张鲁会如此不堪一击。 邓展叹了口气,解释道: “军师有所不知,如今汉中军分散在各地紧要关隘,且主力尚在葭萌关与益州军对垒,城中防守空虚,这才使得刘备有可乘之机。”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忧虑,似乎对局势的发展感到无能为力。 庞统这才反应过来,心中暗自思忖。他知道针对和打击刘备是主公魏延的既定战略,但此时汉中太过遥远,他也是鞭长莫及啊。 他只能默默地祈祷,希望张鲁能坚守住汉中,不要让刘备轻易得手。同时,他也期待着能尽快收到更多的军情,以便及时做出应对措施。 接着邓展又介绍了一下河北袁曹对峙的战况,双方除了一些小规模的试探性接触外,并没有爆发什么大规模的战争,看起来短时间内很难分出胜负。 “对了,可有交州的最新情报?” 庞统的心中忽然想起了远在交州的徐庶,上一次传来的消息还是他在长沙抽调了第四营的数千兵马南下,之后便再无其他消息传来,因此他紧接着问道。 “交州最近的消息并未传来,毕竟路途太过遥远。” 邓展如实回答道。 “对了,北边传来消息,袁绍已经答应了主公提出的联姻要求,使者已到南阳,不日便可抵达襄阳。” 邓展突然眉飞色舞地说道。 “太好了,这么说主公大喜啊!” 庞统一脸坏笑地说道。 当初南阳之战后,河北袁绍为了结交魏延,派遣使者南下结盟,带来了诸多的钱粮财宝,希望能与魏延结盟,一起应对盘踞中原的曹操。 然而,当魏延仔细看过袁使带来的盟书后,心中对于其中约定的内容并不满意。 原来,袁绍想通过此举将魏延和荆州军绑在他的战车上,让他们成为自己攻打曹操的工具。 虽然魏延对袁绍很是不屑,但他也明白,此时刚与曹军交战,当时并不是与袁绍交恶的时候。于是,他想出了一个缓兵之计——联姻。 而河北的甄宓则是历史留名的美人,她的美貌令人倾倒。作为一个穿越者,魏延自然对这位美女充满了向往和渴望。 因此,当他提出愿意纳中山无极甄家的甄宓为妾时,众人都以为魏延只是想通过联姻来加强与袁绍的关系。 但庞统当时就在现场,也亲眼阅读了盟书中的苛刻要求,知道魏延此举的深意,庞统当时就没有过多关注这件事情。 但让人想不到的是,仅仅过了数月,袁绍就欣然接受了主公魏延的要求,并再次派遣使者南下。 这个迅速的回应表明袁绍非常迫切地希望能够结交魏延,看到这种情况,庞统立刻明白了在延津前线的袁绍其实并没有太大的信心击败曹操。 想到这里,庞统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心中对主公能够拥有新的夫人感到由衷的高兴。 他深知主公肩负重要使命,而这些夫人们将会成为主公生活中的一部分,为他提供温暖和支持。 同时,这也是有助于主公基业的扩大和长久,因为这些夫人们将会为其开枝散叶,延续家族血脉。 庞统全然不顾还在厅中的邓展,自己独自走了出去,立即召集府中的下人,打扫将军府的各个角落,确保一切都整洁有序,以迎接即将到来的主公新的女人。 看着庞统离去的背影,邓展心中不禁嘀咕起来: “到底是主公大喜,还是你庞士元大喜啊?怎么感觉你比主公还要高兴呢!” 征南将军府中,众人开始忙碌起来。他们擦拭窗户、清理庭院、摆放鲜花,让整个将军府焕发出温馨的气息。 与此同时,庞统快步走到后院,恭恭敬敬地向主母刘瑄禀报了此事。 刘瑄静静地听完庞统的话,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微微皱起眉头,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她轻声说道:“士元先生,既然如此,那就按照规矩好生安排吧。” 尽管声音平静,但其中却透露出一种无奈。 其实,刘瑄之前就已经从魏延那里听说过要与河北袁绍联姻的事情,但当这件事真正发生时,她的心中仍然感到一丝酸楚。 毕竟,作为一个妻子,谁会愿意与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呢?然而,从小接受的家庭教育以及环境的熏陶使得刘瑄明白,这种不满只能深深埋藏在心底,不能表现出来。 别说是自己的夫君身为一方诸侯,就算是普通百姓,拥有多个妾室也是常见之事。所以,她默默地接受了这一切。 随后,刘瑄招来樊夫人和张宁,语气平和地告诉她们,不久之后,将有一位新的妹妹加入将军府,成为她们的伴侣。 听到这个消息,樊夫人和张宁的脸色并没有什么波动,仿佛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她们深知,随着自家夫君的权势日益壮大,必然会吸引更多的女性。对此,她们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幸运的是,夫君对她们每个人都非常好,没有丝毫偏袒或不公之处。因此,她们也渐渐放下了内心的不安,开始静静等待着这位姐妹的到来。 第449章 甄家兄妹 南阳境内,一支声势浩大的队伍正在向南朝着襄阳的方向行进。 这支队伍规模宏大,人数多达百人之众,其中马匹众多,驮载着沉重的货物。在队伍中央,有几辆马车格外引人注目,车身被鲜艳的大红丝绸所装饰,显得喜气洋洋。 队伍前方,有两名中年男子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列。其中一人身着长袍,头戴纶巾,一派文人雅士的装扮,这位正是之前前往南阳访问的袁绍使者陈震。 而另一人则英俊潇洒、风度翩翩,身穿华丽的锦袍,彰显出无尽的富贵气息,他便是上蔡令甄逸之子、冀州中山甄家的家主和掌舵人——甄尧。 甄逸共有三子和五女,但不幸的是,长子和次子都过早离世,因此三子甄尧成为了家族的顶梁柱。 此次甄尧亲自南下荆州,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送他的小妹甄宓出嫁。 甄宓,年方十八,生得倾国倾城、闭月羞花,在无极当地很有名气。她的父亲甄逸在甄宓三岁的时候,便过早离世,使得甄宓从小便失去了父爱。 因此,作为兄长的甄尧,亦兄亦父,不仅承担起了照顾妹妹的责任,还扮演着父亲的角色,给予她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宠爱。 冀州有许多世家和官宦子弟纷纷前来求婚,但甄尧一一婉拒。一方面,他实在舍不得这位自己一手带大的妹妹; 另一方面,他心中有着自己的盘算,他希望将甄宓嫁给四世三公的袁家,这样一来,她日后必定富贵天下。 因为甄家是商贾之家,在汉朝时期,商人的地位相对较低,属于社会末流。甄尧希望通过将甄宓嫁到袁家,不仅可以让她享受荣华富贵,同时也能给甄家带来一定的地位提升。 为此,甄尧精心挑选,认为袁家的几位公子在年纪、八字、品行等各方面与甄宓最为匹配的便是二子袁熙。 于是,他托人找到了袁绍的谋士许攸,并向他表达了自己的想法。然而,令人遗憾的是,这一请求并未得到回应。 原来,袁绍对于商贾之女存在偏见,认为她们身份低微,不配成为袁家的儿媳,因此,此事只好作罢。 就在不久之前,陈震带着袁绍的大将军令来到甄家,命令甄家的甄宓嫁给荆州的魏延为妾,以促成河北与荆州的联姻。 这突如其来的命令让甄尧陷入了两难境地,虽然魏延的英雄之名早已传遍天下。 甄尧也知晓魏延的本事和能耐,如今更是成为了荆州之主,不久前在南阳击败了曹军,被朝廷封为征南将军、交州牧、新野侯,一时之间风光无限。 然而,对于魏延的相貌、品行等方面,甄尧并不了解,突然要把自己深爱的妹妹甄宓远嫁过去,实在令人担忧,更何况还要她去做妾。 甄尧想要拒绝袁绍的这个要求,但面对拥有北方四州的袁家强大势力,甄家又怎能违抗呢?无奈之下,为了甄家的长远利益,他只能将妹妹送往荆州。 为了提高甄宓出嫁后在夫家的地位,甄尧这次可谓是下足了血本,光是陪嫁的嫁妆就多得让人咋舌,这也是送嫁队伍如此庞大的原因所在。 这样的手笔对富甲天下的甄家来说虽然不算什么,但也足以显示出他对这场婚姻的重视。 “孝起(陈震字)先生,这个魏延是个什么样的人?” 甄尧一脸忧虑地看着身边与自己一同骑马慢行的陈震,忍不住开口问道。 陈震自然能体会到甄尧的无奈,他心里明白,这场联姻意味着甄家需要做出牺牲和付出。 他面带笑容,温和地安慰道: “在下上次与魏将军见过一面,此人长得高大威武,玉树临风,给人的第一印象非常好。而且他待人柔和,温润如玉,没有丝毫架子。 至于其他方面的成就,相信甄家主应该已经有所耳闻。魏将军年纪轻轻却已是一方雄主,实力不容小觑。 这也正是袁大将军如此费劲心思想要与其结盟的原因。” 陈震想起自己从南阳回到邺城之后,立刻前往向主公袁绍复命。却听闻袁绍已经领军前往了黎阳前线,于是又不辞辛苦地赶到了黎阳,向袁绍汇报了这件事。 用一个女人结交一个强大的盟友,这种划算的买卖实在难得,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商贾之女。 袁绍想都没想,便下令让陈震去负责此事,希望尽快能与魏延结盟,这样的话荆州军就能配合自己从后方攻打曹军。 当甄尧听完陈震对魏延的评价后,心情稍微好了些。如果陈震所言不虚,那么这样的英雄人物倒也不算辱没了自己的小妹甄宓。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谈话内容都被他们身后的主马车里坐着的甄宓听得一清二楚。 起初,甄宓对这次联姻充满了抵触情绪,但看见自己的兄长为难,也为了甄家的未来着想,她无可奈何才同意南下。 但随着这一路上的听闻和了解魏延的经历,再加上此刻听到陈震对魏延如此高的评价,她不禁对这位素昧平生的男人产生了好奇和期待之情。 哪个少女不崇尚英雄呢?她甄宓也不例外,她开始想象着魏延会是怎样的一个人,是否真如陈震所说的那样英勇无畏、相貌出众...... 又经过数日的奔波,袁绍使团与甄家的送亲队伍终于抵达了襄阳。 蒯越、庞统、伊籍、韩嵩等荆州官员亲自迎接,并举行了盛大而隆重的欢迎仪式,以表达对来使的高度尊重和重视。 然而,当陈震和甄尧得知魏延并不在襄阳,而是出征在外时,他们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陈震焦急地希望能够尽快得到魏延在盟书上的签名,而甄尧则急于为他的妹妹把关,确保她的幸福。 然而,甄宓的心境与其他人截然不同。最初,她满心期待能早日见到这位传闻中的男人,但当她们到达襄阳时,她却莫名其妙地感到紧张。 她担心两人见面后,自己会对他感到失望,同时也害怕他对自己失望,内心充满了矛盾。 得知魏延不在襄阳时,甄宓顿时松了口气,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这样一来,她就有更多的时间来调整心态,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 在庞统的建议下,陈震和甄尧决定留下等待魏延归来。 而甄宓则被刘瑄安排的婢女带回了后院,仿佛一颗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静静等待魏延的归来,让他亲自将这朵美丽的花朵绽放开来。 第450章 欲突袭广信 此时交州苍梧郡境内,一支兵马正穿梭在山路上从东向西往广信城方向进发。 这支兵马正是程普和董袭所率领的南海江东军。 此前,在刘巴的劝说下,程普和吕范经过深思熟虑,最终决定趁着荆州军全力攻打士燮之时,趁机向广信用兵,一举夺取苍梧之地,从而削弱荆州军在交州的势力。 然而,程普心中仍有忧虑,他担心即使成功拿下苍梧后,将难以抵挡来自荆南荆州军和攻打士燮的回援兵马的两面夹击,恐怕难以坚守。 于是,他决定派人回吴郡请求支援,并亲自写了一封书信给建昌的太史慈,恳请他出兵相助。 按照时间推算,这些书信应该已经送达吴郡和建昌,但此刻的程普已无暇顾及是否会有援军到来。 事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只能先全力以赴夺取广信,毕竟机会难得,稍纵即逝。 和当初江东军穿越南岭偷袭南海郡一样,程普想故技重施,趁着广信守军毫无察觉之机,闪电突袭城池,这样就能以最小的损失拿下这座苍梧的郡城。 为了达到突袭的目的,一路上江东军偃旗息鼓,小心翼翼地潜行着。 为了避免被荆州军的眼线所发现,他们不仅夜间行军,还特意避开了大路,选择走林间小道和崎岖的山路。 夜间行军都不敢点燃火把,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前行。他们甚至不敢生火做饭,只能吃些干粮充饥。 程普和董袭身先士卒,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带领着军队在茂密的树林中穿梭。 他们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不断提醒士兵们保持安静。每个人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不发出一点声响。 夜晚的森林异常宁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和树枝摇晃的声音。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江东军的士兵们穿着铠甲,与夜色融为一体,仿佛一群幽灵在黑暗中悄然前行。 程普深知这次行动的艰巨性,但他坚信只要能够成功突袭广信,就能够打破荆州军的苍梧防线,为未来的战局赢得更多的主动。 他心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同时也对自己的士兵们充满了信心。 经过漫长而艰苦的行军,江东军终于接近了广信城,大军来到了距离广信城不远的一处山谷中。 程普环顾周围,他发现此处地势平坦开阔,且四周有茂密的树林遮掩,是个藏兵的好地方。 于是他决定大军在此停留,让士兵们得到休整。士兵们早已疲惫不堪,听到这个命令后,纷纷倒地休息,他们需要恢复体力以应对接下来的战斗。 与此同时,程普派遣了斥候前往广信城进行侦查。这些斥候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士兵,擅长侦察和情报收集。 他们将带回关于广信城的防御情况、敌军兵力分布以及城内的动态等重要信息,以便程普做出正确的决策。 就在此时,董袭和其他一些基层将领纷纷围拢过来,欲向程普请示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董袭看着疲惫不堪的程普,率先开口问道: “将军,如今广信已近在咫尺,我们应如何夺取这座城池呢?” 程普沉思片刻后回答道: “此次我们急行军,并未携带任何的攻城器械。而广信城不仅是苍梧的郡城,更是张津担任交州牧时期的州府治所,其城防坚固无比。 凭我军八千余人的兵力,强攻必然会遭受重大损失,甚至可能导致失败。因此,我们必须寻找一种更为巧妙的策略来攻克此城。” 这时,另一位将领提出建议: “将军,我们可以派出一队精兵伪装成百姓,悄悄地靠近城门,然后发动突然袭击,夺取城门,打敌军一个措手不及。” 程普听后微微点头,但并没有立即表态。他知道这个计划有一定的可行性,但也存在风险。 一旦被敌军识破,这支兵马很可能坚持不到后续队伍的到达便会会陷入困境,甚至全军覆没。 董袭皱起眉头,一脸严肃地提出自己的看法: “我觉得这个方法不太妥当。敌人肯定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如果我们贸然进攻,可能会陷入困境。 我建议我们可以先派一些人潜入城中,制造混乱和恐慌,然后趁乱攻打城池。这样可以减少我方的伤亡,也能增加胜利的机会。” 程普听着大家的讨论,心里默默思考着每个人的提议。他知道每个方案都有其优点,但同时也存在一定的风险。 最后,他缓缓开口道: “嗯,你们的建议都很有价值。但是,我们不能轻率行动,因为我们对敌人的情况了解甚少。 需要等待斥候带回城池的情报,以便做出更明智的决策。在此之前,让兵士们保存体力,加强备战。” “喏!” 众人纷纷拱手领命...... 数个时辰之后,太阳西斜,江东军的斥候匆匆来到了程普的身边,将侦查到的情况据实禀报道: “将军,在下奉命侦查广信城,发现广信城四门如今只开了一个南门,其他三门紧闭,进出全靠南门。 据城中百姓所说,自从荆州军主力西去之后,便一直如此。” 程普听完,急切地问道: “那南门守卫如何?” “回将军,城门口盘查的倒是比较严格,但兵力不多,城头上的兵马也是零零散散的。” 听完斥候的报告,一旁的董袭兴奋地说道: “广信城只开南门,必定是荆州军兵力不足,哈哈,这正是我们夺城的好时机啊!” 然而,程普却皱起眉头,心中充满疑惑。 他深知荆州军不会在广信这样的重要地点留下这么少的兵力,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会不会是敌军的阴谋呢? 程普紧紧皱着眉头,终于忍不住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董袭听完后却不以为意,大大咧咧地说道: “德谋将军你也太过于谨小慎微了,想当初咱们兵临南海之时,不也是这般轻而易举地就拿下了番禺城吗?” 说罢,董袭不禁回想起了之前他们轻松拿下番禺的情景,夺城之后,那名荆州军的守将还愚蠢地跑来城下叫阵,结果被自己一刀削去了一条胳膊,至今生死不明。 他觉得驻守在交州的荆州军实在是愚不可及,这次广信城的情况肯定也一样,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啊! “番禺那次,荆州军全然不知我军已悄然翻越南岭,然今时今日,他们已知晓我军近在南海,岂会再犯同样之错?” 程普依旧保持着谨慎的态度,他始终坚信这很有可能是荆州军设下的陷阱。 董袭见程普如此固执己见,便主动请缨道: “这样吧将军,让末将带领一部分士兵冲杀进去,一试便知真假。” 董袭脸上充满了自信,似乎对这场战斗胸有成竹。 第451章 欲夺取南门 “为何非要冲杀进去,这样风险太大,何不由元代(董袭字)将军带人进入城内。 等夜深人静守军松懈的时候从内部夺取城门,然后接应大军入城,这样即使荆州军有何诡计也无济于事。” 说话的人是刘巴,他代表士燮出使南海之后,便和程普大军一同东归,眼下正值江东军攻打广信城的关键时机,他自然不愿意独自回郁林复命。 便一直跟在程普身边,他要亲眼见证江东军拿下广信,这样可以让攻打郁林的荆州军后无归路,陷入绝境。 刚才程普与众将商议的事情他都听在耳中,但都觉得不妥。听完前去侦查的斥候禀报的情况之后,他便有了新的想法。 仅开南门,且守军稀疏,这确实很有可能是荆州军的诱敌之计,但是又何必要钻进去呢,直接让部分兵马潜入城内更为妥当。 当刘巴说完之后,程普和董袭两人立刻将目光转向了他,眼中满是期待与兴奋之情。 只见董袭连连点头,附和道: “好主意啊!末将愿意带领兵马进城。” 然而,就在这时,那位负责侦查的斥候却突然开口打破了他们的喜悦氛围。 他面色凝重地说道: “想要进入城内恐怕有些困难。荆州军对出城的百姓都会发放一份文牒,并在回城时收回。 我刚才进城也是靠窃取了一名出城男子的文牒才得以成功。如果没有这份文牒,恐怕很难进入城内。” 听到这话,程普、刘巴等人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心中充满了惊讶和忧虑。 他们原本以为荆州军的防守会有所松懈,但如今看来,对方的警惕性比想象中的还要高。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看,这也意味着城内的守军数量并不多,所以才会如此小心谨慎。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着太阳渐渐西沉,即将落山。程普心里明白,一旦夜幕降临,广信城的城门将会紧闭。 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那么这八千余名将不得不在这片荒郊野岭中再次度过漫长的一夜。想到这里,他不禁心急如焚。 这里距离广信实在太近,如果等到明天天亮,就很有可能会被荆州军的探子或者来来往往的行人发现。 一旦荆州军发现了潜伏在这里的兵马的踪迹,城内的守军必然会加强防范,那么想要顺利拿下广信就会变得更加困难和棘手。 董袭这时候再次苦口婆心地劝说,终于让程普的内心开始有所动摇。他仔细考虑着眼前的情况,觉得眼下从南门冲杀进城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虽然这个决定带有一定的风险,但如果能够成功夺取城门,然后主力陆续跟上,那么就能一鼓作气地拿下这座坚固的城池。 程普陷入了沉思之中,眼神不断闪烁,最后又将目光转移到了刘巴的身上。 然而,此时的刘巴却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尊雕像般沉稳而坚定。 他心里清楚地知道,尽管他对当前的局势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和看法,但此时此刻并不是发表意见的最佳时机。 刚才之所以会开口说话,是因为他认为自己有一个最佳解决方案。既然兵马伪装进城已不可能,那么确实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可行。 派遣兵马攻打南门确实是一场充满风险的博弈,需要谨慎权衡利弊,这个决定只能让江东军的主将来做。刘巴深知自己作为一个外来者,不能轻易地干预主将的决策。 他明白在这样的关键时刻,任何一个微小的错误决定都有可能引发连锁反应,导致整个战局陷入混乱甚至失败,他可担当不了这个责任。 因此,他选择了保持沉默,将决策权交给程普,让这位经验丰富的将领来做出最终的决定。 此刻,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每一个人都屏住呼吸,期待着程普的命令。 “元代,那你就带人先去夺门,等控制了城门,然后本将带兵杀进城去。” 程普最终下达了命令。 “喏!” 董袭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夕阳西下,余晖如同一片金色的海洋,洒在了大地之上,使得整个广信城的南门都被染成了金黄色。 此时,距离关城的时间越来越近,城门口回城的百姓们纷纷加快了脚步,想要尽快回到城中。 而门前的守军则显得有些紧张,他们忙碌地收取着回城百姓交上来的文牒,确保每一个人都能顺利进入城中。 然而,就在这看似平静的时刻,一群身着普通百姓衣服的魁梧壮汉悄然出现在了城门之下。 他们的身影很快就引起了守军的警觉。 “你们的出城文牒呢?” 领头的守军高声喝问,目光紧盯着这群不速之客。 “稍等,这就给你拿。” 那群人中的一人回答道,但他的手却在腰间摸索着什么。 突然,他猛地拔出了一把短刀,迅速朝着那名领头守军的脖子抹去。刹那间,鲜血四溅,领头的守军倒在了血泊之中。 身后的壮汉们见状,也纷纷掏出了兵器,如猛虎般朝着守军冲杀而去。反应过来的守军们立刻迎了上去,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响彻了整个城门。 这群人正是董袭所率领的江东军精锐。他们经过精心伪装后,悄然移动至南门附近,准备发动袭击。 第452章 瓮城下中埋伏 “快关闭城门!” 突然,城楼上的当值守将发现了下方的异常情况,急忙大声下令道。 董袭听到这阵骚动,毫不犹豫地舍弃了正在与他厮杀的城门守军,径直冲向城门。 他深知,如果城门被关闭,那么一切都将前功尽弃。于是,他以惊人的速度冲进城内,迅速砍倒了几名正准备从内部关上城门的荆州军。 此时,城里的兵士纷纷冲杀过来,而门外的江东军精锐也已经成功解决了城门守军,并迅速赶来支援董袭。 董袭毫不畏惧,身先士卒,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与敌人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鲜血染红了城门,战斗进入了最为激烈的白热化阶段。 就在这惊心动魄的一刻,程普带着江东军的主力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般从远方席卷而来。 他们迈着坚定的步伐,带着无畏的勇气,呐喊声响彻云霄,令人闻风丧胆。 在董袭和其他英勇战士的顽强抵抗下,终于等到了程普所率的主力部队的到来。 两支队伍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齐心协力地向着城内发起猛攻,犹如一头凶猛的野兽,势不可挡。 江东军的将士们展现出无比的英勇与坚韧,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与敌人展开激烈的战斗。 经过一番苦战,他们终于成功夺取了城门,但同时也承受了巨大的损失,许多士兵倒在了血泊之中,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城门口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和死亡气息,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残酷战争的惨烈。 程普望着眼前的惨状,心中涌起一股悲痛之情。他深知战争的残酷,每一次胜利都伴随着巨大的牺牲。 但他明白,现在还不是悲伤的时候,战争仍在继续,敌人依然存在。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准备和董袭一起带领着剩下的兵士们杀进城内...... 深秋的夜晚来得格外早,夕阳西下后,夜幕很快就降临大地。经过一场激烈的城门口战斗,此刻的广信城已经逐渐被黑暗笼罩。 广信城南门高耸而坚固,城墙内部还设有一座雄伟壮观的内瓮城,给这座城池增添了额外的防御屏障。 程普和董袭带领着江东军成功夺取南门后,毫不犹豫地率领士兵冲向城内,他们的目标就是攻占这座城池。眼看胜利在望,江东军士气高昂,势不可挡。 程普一边指挥士兵点亮火把冲锋,一边敏锐地注意到了城内的瓮城。他惊讶地发现,瓮城的城墙上空无一人,没有任何守军的身影。 而且,瓮城的城门敞开着,毫无关闭的迹象。一种阴森森的杀气从城内弥漫开来,让程普心头涌起不祥的预感。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久经沙场的老将,程普对危险有着敏锐的直觉。 按照常理,他们进攻南门已有一段时间,城内的守军应该有所反应,至少会关闭瓮城,并在城墙上坚守阵地。然而,现实情况却与预期大相径庭。 程普背后发凉,他刚想做出反应让将士们小心谨慎时,董袭已经带领着士兵如猛虎下山般冲向了瓮城的城门下。 他们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迫不及待地想要通过城门进入城内。然而,正当他们即将进入城门时,一阵喊杀声突然从城门内传来。 紧接着,一轮又一轮密集的箭雨从宽大的城门中呼啸而出,如同一群凶猛的毒蛇,狠狠地扑向了冲在最前方的董袭和江东军。 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江东军迅速做出反应,他们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试图挡住迎面飞来的箭矢。 但由于光线昏暗,能见度极差,他们只能依靠少数士兵手中微弱的火把来照明。 这使得那些从城内黑暗深处射出的箭矢变得难以察觉,许多士兵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射中,纷纷倒地不起。 与此同时,瓮城的城墙上突然涌现出大量的荆州军弓弩手,他们手持火把,点燃了箭头上包裹着的浸过火油的布条,然后将这些燃烧的箭矢射向城下的江东军。 刹那间,火箭如同倾盆大雨一般纷纷落下,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瓮城,而城下的江东军则成了一片火海之中的靶子,无处可逃。 程普心中大惊,意识到自己中了敌人的计谋,但此时已经太迟了。他心急如焚地大声呼喊着董袭,命令他率领兵士尽快撤退。 然而,火势迅速蔓延开来,滚滚浓烟弥漫在空气中,使得他们的行动变得异常艰难。 董袭毫不犹豫地冲在最前方,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试图扑灭火焰。但无奈火势太过猛烈。 他的战袍已被烧焦,脸上也沾满了烟灰和尘土,但他依然毫不畏惧,坚定地带领着士兵们奋勇抵抗。 与此同时,在广信南门城墙与瓮城城墙交接的地方,由于两城墙的高度不一致,荆州军正利用梯子从高处爬下到外城墙上,企图切断江东军的退路。 只见荆州军的兵士们一个接一个地顺着梯子往下爬,然后小心翼翼地越过城墙,接着沿着登城马道快速走下城墙,准备绕到江东军的后方发起攻击。 程普眼看局势已经变得非常危急,立刻带着身边的士兵迅速退回到后面的外城门,准备坚守城门。 因为如果被荆州军关闭后面的外城门,那江东军将被困在两座城门之间,面临全军覆没的危险。 与此同时,程普也毫不犹豫地下令全军突围,江东军的兵士们听到命令后,一边抵挡着城墙上不断飞下的箭矢,一边缓慢艰难地往身后退去。 没过多久,从城墙上绕路下来的荆州军就与程普率领的江东军相遇了。两支军队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厮杀,整个战场顿时陷入了极度混乱的状态。 就在这个时候,董袭也带领着前方冲锋陷阵的士兵冒着瓮城墙上不断飞来的火箭向城外的方向撤退。 他们的周围不断有江东兵倒下,而且这些士兵还被火箭点燃,散发出烧焦人体的刺鼻味道。 在熊熊火光和滚滚浓烟中,江东军展现出了顽强不屈的斗志,他们不顾生死,有序地撤退。 此时此刻,瓮城的城墙上站着一名独臂将领和一位中年文士,他们望着下方江东军死伤惨重,心中感到无比兴奋。 原来这两人正是负责留守广信的冯习和许靖。 第453章 不接受投降 自从南海郡被江东军偷袭夺取之后,文聘和冯习就变得谨慎起来,他们非常重视苍梧和南海两郡交界处的情报收集和防守工作。 在徐庶来到交州之前,交界处一直有第一营的兵士驻守,以确保边境的安全。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局势发生了变化。由于需要用兵郁林,为了集中兵力,徐庶决定让文聘将苍梧各地的守军全部集结到郡城广信。 这样一来,虽然兵力得到了集中,但也给了南海方向防御力量大大削弱。尽管如此,文聘并没有放松对南海方向的警惕。 他深知江东军的威胁,于是派出了交州境内的绝大多数的军机营兵士和第一营军中的精锐斥候,让他们分散在南海方向,时刻监视着江东军的一举一动。 这些斥候们都是经验丰富、身手敏捷的战士,他们擅长隐蔽和侦察,能够及时发现敌人的动静。 当江东军出城向东进发时,他们立刻察觉到了异常情况。经过仔细观察和确认后,他们迅速将这个重要的情报传递回了广信。 这个消息被六百里加急送回,引起了许靖和冯习的高度关注。他们得到这个消息后,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或慌乱,仿佛这一切都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毕竟,现在荆州军的主力正出兵郁林,苍梧极度空虚,江东军选择此时东进,是一个合理的战略决策。 此时,徐庶与文聘已将苍梧的城防重任交托于冯习及许靖之手,而这两人肩上的担子自是不轻。 面对此番局势,他们一方面派出斥候严密监视敌军动向,另一方面则积极筹备坚守广信城,绝不给江东军留下任何可乘之机。 冯习原以为只需紧闭城门,严阵以待,不让江东军攻破城池,便可算作胜利。然而,心思缜密、老谋深算的许靖却提出了截然不同的观点。 他主张诱敌深入,而后伏击敌军,歼灭其有生力量。这样一来,不仅能够固守广信,还能削弱江东的实力,为日后重夺南海奠定坚实的基础。 许靖将此应敌策略告诉冯习后,冯习不禁陷入深思。尽管这个计策存在一定风险,但倘若得以成功,既能杀敌立功,又可报其断臂之仇,可谓一举两得。 经过一番权衡利弊,冯习最终还是决定采纳许靖之计。于是,他立刻下令让身在城外的许钦率领三千余屯田军撤回城内,全力配合主力部队执行该计划。 冯习与许靖密切关注着江东军的一举一动,对他们的动态了如指掌,特别是当他们迫近广信城时,斥候频繁进城呈报江东军的状况。 按照徐庶出征前的建议,广信的城门依然只开放南门,而其他三门紧闭。这种策略有助于集中兵力守住一个门户,同时也不必担心江东军从其他方向闯入城池。 此外,为了防范敌军的偷袭和渗透,许靖还想出了一个巧妙的办法:所有城内的百姓出城时,必须从城门守军那里获得出城文牒,并在回城时上交。 这样一来,即使有敌军的探子或内应企图混进城内,也会因为没有出城文牒而无法得逞。 冯习深知自己肩负着重任,他带领主力部队在南门内悄然埋伏,静静地等待着城外敌军的行动。 终于,当董袭率领江东军偷袭南门守卫时,冯习敏锐地意识到这只是敌军的一支小股部队。 他并未轻举妄动,而是将应对任务交予城门守军。尽管最终城门守军全军覆没,但冯习知道,真正的挑战还在后头。 当江东军的主力部队准备进入瓮城城门之前,冯习果断下达了命令。早已等候多时的弓弩手们立刻从城内朝着江东军展开猛烈射击。 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给毫无防备的江东军造成了巨大的伤亡。并让大军登上瓮城城楼给予江东军致命打击...... 此刻,冯习和许靖并肩站立在瓮城的城墙之上,目光凝视着城下那群死伤惨烈、狼狈不堪的江东军。 他们沉默不语,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冷酷与坚定。 冯习紧盯着城下的敌军,目光锐利如鹰。突然,他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曾经在番禺城下砍掉他手臂的敌将。 如今,这个敌将也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疲惫不堪,拼命逃亡。看到这一幕,冯习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涌起一股复仇的快感。 他举起自己残缺的右臂,向着敌将挥舞。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敌人在恐惧中颤抖,感受到了胜利的喜悦。 正当此时,城内的弓弩手射出最后一支箭矢。随着箭雨停歇,荆州士兵们如同潮水般涌出城门,气势汹汹地冲向伤亡惨重的敌军。 那些中箭受了轻伤的江东兵,面对士气正盛的荆州军,毫无还手之力,纷纷被砍倒在地。 江东军惊恐万分,急忙朝着城门方向撤退。他们既要躲避四周城墙上不断落下的火箭,又要警惕从城内冲杀出来的荆州军。 在这片混乱中,许多人丧命于火海,更多的人则被荆州军无情斩杀。 而在南门外墙的城门之下,程普挥舞着手中的兵器,率领着身后的兵士们奋力与从两侧城墙上下来的荆州军激战。 由于荆州军数量众多,而且还不断有新的士兵加入战斗,程普逐渐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但他知道现在绝对不能退缩。 没过多久,城内的董袭率领着在火箭袭击下幸存的江东兵匆匆赶到了城门口,并与程普成功会合。 他们共同抵御着荆州军的猛烈进攻。经过一番激烈的厮杀,终于暂时击退了荆州军的凶猛攻势。 程普和董袭抓住这个机会,迅速带领身边的兵士们一起冲出了城外。 两侧的荆州军见此情形,急忙从城墙上冲下来,想要阻止他们逃脱。然而,当他们试图关闭外城的城门时,已经来不及了。 许多敌军趁机逃出了城去,但城内的江东军数量更多,这些被困在城中的江东军被荆州军前后夹击,陷入了绝望的境地。 只见一个个江东军战士倒在血泊之中,场面十分惨烈......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被围困在城内的江东军没有一个人能够幸免于难,瓮城下被死亡和血腥所笼罩。 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鲜血流淌在街道上,形成了一条条鲜红的河流。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这场战斗的残酷程度超出了人们的想象,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和恐惧。 这是出战之前冯习的命令:不接受这伙擅长偷袭的江东鼠辈们投降。 因此江东军除了程普和董袭率领部分残兵逃出城去之外,其他人全部阵亡。 第454章 周瑜对付山越之法 江东六郡之中,丹阳郡和会稽郡一直都是山越活动的主要区域。 这些山越人的存在让当地官府和民众不堪其扰。他们不仅经常下山劫掠附近郡县的财物,还时不时地攻击当地的官兵。 甚至公然反抗江东政权的统治,给江东地区的政治和经济带来了巨大的冲击,也严重威胁到了当地的稳定和发展。 此前,周瑜从江夏前线撤回江东的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丹阳境内的山越撕毁了之前的约定,突然向当地的江东政权发起攻击。 孙权得知此事后,十分气愤,立即下令让刚从战场赶回的周瑜亲自率领江东军的主力前往征伐,务必将这群山越人彻底镇压下去。 然而,山越人却凭借着山林和沼泽等有利地形,顽强抵抗着江东军的猛烈进攻。 经过一段时间的转战,虽然江东军斩杀了一些零散的山越叛逆,但始终未能与山越的主力正面交锋。 周瑜见此情形,决定采取诱敌深入的计谋,试图将山越的主力引出来一网打尽。 但山越人深知自己实力不足,不敢轻易上钩,只是躲在山林里暗中观察,始终保持着警惕性。 他们心里很清楚,江东军的主力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跟他们对峙,只要耐心等待,迟早有一天会撤走。 届时,他们就可以再次出山,继续侵扰周边郡县,掠夺更多的资源。 大批的江东军主力在前线与山越人对峙,需要的粮草补给甚巨,且又没有什么喜人的战绩,孙权对于周瑜的表现有点不满,便召回了周瑜。 回到吴郡的周瑜经过此次在山越前线的观察研究,心中想到了一个可以对付和逐渐瓦解山越人的办法,于是他与孙权、鲁肃等人一起商议此事。 吴县将军府内,一脸疲惫、略显消瘦的周瑜若有所思地看着江东地图。 这段时间他先是在夏口与荆州军鏖战,然后又转战丹阳的山越,身为主帅,而前线战事并无进展,他的压力很大。 一旁的孙权看着周瑜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他率先开口说道: “公瑾为江东操劳,辛苦了!” 虽然在背后对周瑜近期的表现颇有微词,但是周瑜当面,他还是有所顾虑,因为在军事方面还多有仰仗。 孙权话音刚落,周瑜就意识到主公这是在给自己台阶下,但自己这次确实做得不够好,所以还是决定主动承认错误。 “主公,瑜在丹阳并未剿除山越之患,辜负了您的期望。” 周瑜向孙权拱手一礼,自责道。 “山越之匪狡猾至极,公瑾也不要太过自责了。” 孙权好言安抚一番。 周瑜听到孙权的话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仿佛春天的阳光温暖了他的身体。 鲁肃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原本还担忧孙权会在周瑜面前表现出不满,但现在看来,这位年轻的主公对驭人之术相当精通,这让鲁肃感到十分欣慰。 “公瑾,你不是说已经想出了解决山越之乱的方法吗?” 鲁肃脸上带着好奇的神情,向周瑜询问道。 周瑜微笑着,将两人的视线引到了眼前的江东地图上,并缓缓说道: “主公、子敬,请看地图。目前,在我们江东境内,山越最为活跃且猖獗的地区就是丹阳和会稽两郡。 如果能够成功征服并平定这两个地方的山越势力,那么其他地区的山越问题自然会迎刃而解。 在过去一段时间里,在下深入丹阳地区进行调查研究,逐渐掌握了山越人的一些特点。” 周瑜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丹阳境内的山越地区,孙权和鲁肃则全神贯注地聆听着。 “山越人居住在偏远的地区,其山脉纵横,水系交错,地形非常复杂。 他们拿起兵器聚众下山可为匪,退回山上分散耕种可为民,这样的局势想要彻底剿灭十分困难。” 周瑜皱着眉头说道。 他对山越人的情况非常清楚,这些山越人十分狡猾,他们利用山区的地理优势,时而聚集起来抢劫,时而分散开来种地,让人难以捉摸。要想彻底剿灭他们,实在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荆州的魏延为了解决五溪蛮曾在武陵郡设立了蛮人聚居区,统一管理,下一步肯定是会同治与同化,我们也可以借鉴之。” 周瑜想起了荆州的做法,去年他就已经收到了荆州处理五溪蛮的情报。如今想来,或许可以依照此法来处理山越问题。 “那公瑾具体说说应该如何执行呢?” 孙权饶有兴致地问道。 周瑜一脸严肃,拱手说道: “主公,山越人数众多,战力一般,但这也不是地方的县令和县兵所能应对的。所以我们可以这样做: 其一,建议抽调军中诸将前往山越活跃的郡县担任地方的县令长,令其在地方上自行募兵和训练,以此应对山越人隔三差五便下山趁火打劫; 其二,继续将山中的山越人迁徙至地方各县,让各地编户入册,严格治理,加强对山越人口的控制,使其实力逐渐缩小,从兵员补给上摧毁山越的根基; 其三,对待这些迁徙的山越民众给与一定的赋税的免除和优惠的政策,让他们比在山上生活的更为富足,便能吸引更多的山越人下山。” 孙权和鲁肃听完皆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鲁肃开口问道: “公瑾可有想过如此这般要多久才能解决山越问题?” 他心里明白,山越人之所以难以被征服,就是因为他们善于利用地形,擅长游击战,所以只能采取分而治之的策略。 可是这个策略需要长时间的实施,而且还要有足够的耐心和资源去支持它。鲁肃知道周瑜所提的三条策略确实可行,只是收效的周期较久。 周瑜稍微思索一番后说道: “快则三年,慢则五载,只要诸将在各地练成强军,那山越的日子将会不好过,则会推进山越人迁徙的进程。” 他心想,虽然这个策略可能需要一些时间,但只要坚持下去,一定会收到成效。 毕竟,山越人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他们也会慢慢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从而选择妥协或者投降。 “公瑾可有具体的将领抽调名单?” 孙权认真思考后,认为周瑜的办法最为关键的便是第一点,派军中将领前往各地,故而问道。 他知道,只有派出合适的将领,才能有效地执行这个策略。这些将领不仅要有出色的军事才能,还要了解当地的情况,能够与当地建立良好的关系。 这时,周瑜从怀中拿出一份名单,呈到了孙权的手中。 孙权仔细一看,只见黄盖、吕岱、贺齐、虞翻、潘璋、朱然、朱桓等人赫然在列。 第455章 决定出兵荆州 这些人中有的是孙坚孙策时期的老将,也有文武双全的文士,还有孙权近期提拔的军中翘楚。 他们不仅智勇双全,而且深得军心,让他们去治理地方,可以说是绰绰有余。 然而,如果把他们调走去治理郡县、对付山越,那么东吴军队中的实力将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 但孙权知道,如果能够成功解决山越问题,那么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山越问题一直以来都是江东的心腹大患,如果不能妥善处理,将会牵制大量的兵力和资源,严重阻碍江东争霸天下的步伐。 此外,通过与山越的战斗,这些将领们在实战中磨练自己的军事才能,同时也能训练出一支精锐的军队,为将来的战争做好准备。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孙权最终决定采纳周瑜的建议。 他郑重地对周瑜说道: “公瑾所言极是,就按照你的计策行事吧!” “喏!” 周瑜拱手领命,得到孙权的首肯之后,他便可以大刀阔斧地执行。 等应对山越的举措最终敲定后,众人又讨论起了荆州的情况。 “对了,公瑾,我们潜入襄阳的细作几乎全军覆没,有没有派遣新的人员前去担负起收集荆州情报的任务?” 孙权有些急切地问道。 不久前,襄阳城内紫荆坊被荆州军一举铲除,头目周善、周正兄弟当场毙命,当消息传回吴县之后,孙权震惊不已,心中大骂周家兄弟无能,并让周瑜尽快发展荆州的情报部门。 周瑜听后点了点头:“主公放心,此事我早已安排妥当。” 他继续说道: “自上次紫荆坊暴露之后,我便开始着手重新建立在荆州的情报网。 如今,新的情报人员已经派往了荆州,而且规模更大,也更为隐蔽。” 当得知自己和先主孙策一手培植的周家兄弟覆灭时,周瑜心中悲痛万分,毕竟那可是他亲手培养出来的势力啊! 然而,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他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并派遣更多得力之人前往荆州。 幸运的是,江东在荆州还设有其他暗子和分散的细作,因此对荆州目前的局势还是相当清楚的。 孙权满意地点头,接着说道: “时间紧迫,我们必须要加快进度。” 周瑜点点头表示同意: “在下明白,主公。但是情报工作需要谨慎行事,不能操之过急。我会督促他们尽快潜入荆州各地,开展情报收集工作。” 孙权思考片刻,然后提醒道: “公瑾,别忘了密切关注荆州军的动向,尤其是他们的军事部署和战略计划。这对于我们未来的决策至关重要。” 周瑜恭敬地回答:“主公所言极是,我定会留意。同时,我也会加强与荆州内线的联系,争取早日得到有关荆州军队的详细情报。” “公瑾,听说魏延在襄阳的学业堂中设立了一个学子选拔制度,每年会举办两次,而现在秋季招生即将开始,这不正好给我们提供了一个绝佳的机会吗?” 鲁肃微笑着提醒道,他觉得这次的学子选拔是一个很好的安插眼线和细作的时机。 “哈哈,子敬所言正合我意。” 周瑜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显然他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有公瑾和子敬两位出谋划策、排忧解难,本将就放心多了。” 孙权看着两人如此自信,心中也踏实了不少。 “对了,数日前,南海传来加急军报,说是交州境内的荆州军正在攻打交趾的士燮。 德谋将军认为此时是趁虚攻入苍梧的绝佳时机,并写信前来求援。” 鲁肃作为将军府的参军,一直以来都十分尽职尽责,他将这些消息一一记在心中,此刻在议事时拿出来讨论。 “公瑾,你怎么看?” 孙权听完鲁肃的话后,转头看向一旁的周瑜,希望能听到他的意见。 周瑜沉思片刻,然后回答道: “眼下荆州军刚刚经历过南阳战事不久,且魏延又率领主力前往了益州方向,兵力分散。 然而,交州境内的荆州军竟然还敢向士燮用兵,实在是狂妄自大。” 周瑜不屑一顾地说道。 当他收到荆州军分兵两处分别进攻益州刘璋和交趾士燮的消息时,他便意识到荆州军此战凶多吉少。 因为益州的刘璋和交趾的士燮都是拥兵自重、盘踞一方的豪强势力,尽管实力不如荆州军,但想要一举拿下还是困难重重。 然而,魏延却同时向两家发起攻击,这使得战局变得扑朔迷离,荆州军很有可能会深陷战争的泥沼无法自拔。 面对如此复杂的局势,周瑜深知这场战争的胜负难以预测,必须谨慎应对。 此外,荆州军不仅要防范北方的曹操,还要提防东边的江东,如果此时江东军再次袭击荆州,那么魏延必然会遭遇失败。 经过深思熟虑,周瑜说道: “主公,在下建议立刻派遣兵马支援南海的程普将军,协助他在交州战场上取得胜利。 同时,派出另一支兵马从豫章的建昌方向突袭长沙,让魏延首尾不能相顾。” 自从周瑜从江夏无功而返地撤军后,心中一直憋着一口气,这口气不吐不快。 他时刻都在思考着如何给荆州军一个沉重的打击,以雪前耻。而现在,他觉得这个机会终于来临了。 当他提出这个想法时,眼中闪烁着坚定和决心。 孙权听到周瑜的话后,也感到一丝兴奋。 他早就渴望着对荆州发动一次大规模的进攻,如今周瑜主动请缨,正好满足了他的愿望。 然而,作为一名明智的领导者,孙权没有立刻做出决定。 他将目光转向鲁肃,这位冷静而深思熟虑的谋士,希望听听他的意见。 鲁肃皱起眉头,陷入沉思之中。他深知战争的复杂性和风险,对于任何决策都会审慎考虑。 他提醒大家道: “魏延并非莽撞之徒,他敢于分兵出击,必定有所依仗。 而我军刚刚调遣了大批将领前往各地平定山越之乱,目前是否还有足够的将领和兵士去攻打荆州呢?” 他的声音充满了担忧和疑虑,让人不禁思考起来。 “子敬放心,此次韩当将军随在下回到了吴郡,由其率一支兵马支援南海。 而在下亲自前往建昌,若有机会,必为主公拿下长沙。” 周瑜满脸自信,言语之间透露出一种胜券在握的气势。 老将韩当从孙坚时期开始便为孙家效力,跟随孙坚征伐四方,积累了丰富的战斗经验和卓越的战功。 他的存在使得孙权感到安心,有韩当的协助,程普处理南海的局势将会更加的游刃有余。 而周瑜更是无需多言,他作为东吴的重要将领,无论是智谋还是勇气都备受赞誉。 他亲自前往建昌,将给东吴带来更多的战略选择和可能性。 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一举攻克长沙,为东吴拓展疆土。 “既如此,公瑾就准备出征事宜吧。” 孙权点头认可了周瑜的建议,并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命令。 他深知周瑜的才华和能力,相信他能够带领军队取得胜利。 同时,孙权也希望通过这次行动来巩固自己的地位,提升自己的威望。 “喏!” 周瑜满心欢喜地接受了任务,眼中满是期待和决心。 然而,鲁肃却独自一人忧心忡忡地站着。他默默地观察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充满了担忧…… 第456章 袁曹大战(四)南渡进驻鄄城 建安六年(公元201年)秋,天刚蒙蒙亮,黄河仓亭津北岸,在这休整了许久的袁绍大军东路兵马终于开动了。 此前,袁谭和辛评奉袁绍之命统领着青州的兵马沿着黄河北岸西进,以协助冀州的袁军主力南下进攻曹操。 为了充实袁谭的东路兵马的力量,使其能在仓亭一线取得进展,在黎阳的袁绍又让大将牵招率军一万前来支援,就这样袁军东路兵马达到了两万余人。 此时,在仓亭上游十里开外的一个小渡口,袁军正在紧张地架设浮桥以方便大军渡河。 由于河水湍急,袁军不得不采取一些特殊措施来确保浮桥的稳固性。在中流水势较为急促的地方,袁军用大型船只停泊在上游以阻挡水势,只有这样浮桥才能勉强架起。 与此同时,一旁难以计数的船只和竹筏也正在不断往返运送着袁军士兵。 然而,由于运输量有限,许多士兵只能在北岸焦急地等待着浮桥完成后再渡河。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士兵们的心情愈发焦躁不安。 尽管如此,袁绍的军队依然保持着良好的纪律和组织性。将领们不断鼓舞士气,告诉士兵们只要坚持下去就能取得胜利。 而士兵们也深知这场战争对他们来说意义重大,纷纷表示愿意为了袁家的大业付出一切。 仓亭津本来就是一个现成的渡口,那里水流平稳缓慢,河床也比较稳定,而且两岸之间的距离相对较窄,在那里渡河将会更加便捷和轻松。 然而,谋士辛评却担心仓亭津南岸可能隐藏着曹军的伏兵,如果直接从那里渡河,很有可能会遭遇曹军的袭击。 尽管之前已经派遣了大批的斥候过河侦查,也没有发现曹军主力的踪影,但考虑到军队的安全和稳妥性,辛评还是坚持放弃原本理想的渡口,而选择了这个渡河条件并不太好的小渡口来实施渡河行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浮桥终于建成,袁军开始大规模渡河。士兵们背负着沉重的装备,小心翼翼地踏上浮桥,一步步向对岸走去。整个渡河过程虽然缓慢,但却井然有序。 当最后一名士兵成功渡过黄河时,袁绍的军队已经全部集结在了南岸。他们将继续前进,向着兖州腹地进发。 袁谭南渡后看到南岸空无一人,心里不禁对辛评的过度谨慎和自以为是的态度感到有些不满。 原本大军完全可以选择从仓亭渡口过河,但由于辛评多疑的原因,他们白白浪费了宝贵的时间。 尽管袁谭嘴上并未多言,但内心深处已经对辛评产生了一丝不信任的情绪。 此时,尽管袁军已经成功渡过黄河,但他们仍未完成父亲袁绍所交办的重要任务——插入兖州腹地,从后方牵制曹军。 兖州作为大汉十三州之一,与河北的冀州隔黄河相望,是曹操崛起的关键地区,具有极其重要的战略地位。 这个地方不仅为曹操提供了稳固的政治基础,还是其发展壮大的重要基石。 兖州位于中原地带,地势以丘陵为主,土地肥沃,物产丰富。这里是当时粮食的主要产区,为曹军提供了源源不断的粮草供应。 同时,兖州还孕育了众多杰出的人才。比如,着名将领于禁、李典、乐进;谋士程昱、董昭以及满宠等他们都是兖州人。这些人才的汇聚无疑大大增强了曹操的军事实力和政治影响力。 所以兖州对曹操而言具有非常重要的战略地位,而袁绍也清楚地看到了这一点。这也正是他和谋士们商议后决定派遣偏师分别从南北两路进入兖州腹地的原因。 其目的有两个方面:一是在曹军后方制造混乱,分散他们前线将士们的注意力;二是切断曹军的补给线,让白马前线的曹军陷入困境。 早在渡河之前,袁谭、辛评、牵招等人就已经商量好了,一旦大军渡过黄河,他们就要迅速穿插到兖州东郡郡治濮阳城以东的鄄(juàn)城,并占领这个地方作为立足点。 然后等待时机采取行动,他们计划一边袭击曹军的后方粮草供应线路,一边等待来自黎阳的命令。 这时秋高气爽,气候宜人,天空晴朗,袁军士气高昂,一口气向鄄城急速行军。经过一百多里的行程后,他们在午后时分抵达了鄄城城下。 鄄城在兖州东郡并不算是一座大城池,因此这里并没有驻留军队,城内只有县令和一些普通的衙役,甚至连城墙上都没有人驻守。 袁谭眼神一凝,随即命令他的副将管统带领一支兵马朝着城池疾驰而去。 城门口值守的衙役们一开始误以为这支军队是曹军,但等到他们回过神来时,管统已经率领着袁军冲进了城内。 于是,袁军不费吹灰之力就占领了鄄城,辛评迅速让管统安排士兵接管城防,因为他们一路走来都没有看到曹军的踪影,情况异常诡异,必须要有所防备。 此刻,在鄄城县衙内,袁谭坐在主位上,两旁分别坐着辛评和牵招。 “先生,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袁谭斜眼看向辛评,随后缓缓开口询问道。 辛评沉思片刻,然后说道: “公子,方才在下已前去查看过县衙的粮仓,其中存粮所剩无几。然而,我军共有两万之众,这些粮草难以维持太久。 目前,当务之急乃是三项要事: 首先,需派人将此地消息呈报给黎阳的主公,等候进一步指令; 其次,应当分兵守卫仓亭至此处的粮道,保证河北的粮食补给能顺利地运送过来,同时派军前往周边城池劫掠粮草,如此方可确保粮草供应充裕; 最后,即刻向四周派遣大批斥候,侦查曹军及其粮道所在位置。” 袁谭和牵招听完,皆表示赞同。 袁谭转头看向牵招说道: “一切就按照先生所言去办吧。” 牵招领命后便着手安排各项事宜...... 第457章 袁曹大战(五)张辽亲查敌情 此刻的濮阳城太守府内,一文一武两人正站在一幅巨大的兖州地图前,低声商讨着什么。 那位文士年约五十,身形修长,高达八尺三寸,显得格外高大。 他面庞清瘦,眼神深邃而锐利,犹如深潭般让人难以窥探。其浓密而美观的胡须,为他增添了几分稳重与威严。 他身着一袭青色长袍,腰间系着一条洁白无瑕的玉腰带,手中轻摇着一把折扇,举止优雅,风度翩翩。 眉宇之间透露出一股聪慧和睿智之气,似乎世间万物都能被他洞悉。那双眼睛炯炯有神,时而闪耀着坚定不移的光芒,时而又流露出深思熟虑的神情。 此人正是程昱,他身材挺拔,气质高雅,举手投足之间尽显文人的儒雅风范。 而程昱的身边站着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将军,一身正气凛然。 此人面庞英俊,剑眉星目,身姿挺拔如松,身着一袭黑色战袍,威风凛凛,令人不敢直视。 他面容坚毅,目光中透露出坚定和果断,仿佛一座无法撼动的山岳。 这位将军正是张辽,他的肤色略微黝黑,显然经历过无数次战场厮杀的洗礼。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犹如鹰隼一般,凌厉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让人心生敬畏之情。 此前,张辽、程昱、张绣三人奉命率领六千余名曹军士兵进驻濮阳城,负责监视和应对袁绍军队东路兵马的动向。 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袁绍的军队一直停留在仓亭津的黄河北岸安营扎寨,丝毫没有南渡黄河的迹象。 在张辽和程昱眼中,只要袁绍的军队不渡河向南进军,就很难找到机会将其歼灭。毕竟敌我双方兵力悬殊,必须耐心等待时机才能有所作为。 他们将濮阳太守府的议政大厅改成了临时的中军大帐,将地图挂在了墙上,撤走了厅中的桌椅,完全按照军中的规制来摆设。 此时,二人皆是面色凝重,注视着地图上的标记,似乎在思考着破敌之策。 “仲德先生,你说袁军为何在北岸迟迟不肯动弹?” 张辽一脸疑惑地看着程昱问道。 “这个……” 程昱眉头微皱,目光凝视着地图,陷入沉思之中。他也想不明白袁军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盘。 “也许是因为袁绍优柔寡断,难以决断。又或者是因为他的谋士们意见不一,无法达成共识吧。” 程昱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 张辽微微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这些都有可能,但我们不能仅仅依靠猜测来制定战略。” 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静,透露出一股决心。 程昱叹了口气说道: “是啊,我们必须要搞清楚袁军的真正意图。” 他心中暗自思索,如果能有一些情报就好了。 两人沉默片刻,气氛显得有些沉重。突然,程昱眼前一亮。 “会不会是北方的袁军惧怕黄河之水呢?” 他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张辽一愣,随即忍不住笑出声来。 “哈哈,仲德先生,您真是太幽默了!不过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两人相视而笑,紧张的气氛顿时缓解不少。 然而,笑声未落,一名斥候匆匆跑进太守府,神色慌张。 “将军!不好了!”斥候气喘吁吁地喊道。 “今晨,袁军从仓亭津上游的一个小渡口渡过了黄河,正往兖州进发。” 当张辽率领军队进驻濮阳之后,尽管大军并未做出任何明显的调动,但他们却向黄河沿岸派遣了大量的斥候。 这些斥候们由张绣亲自统领,分散在黄河沿线,日夜不停地监视着北岸袁军的一举一动。因此,当袁军刚刚渡过黄河,这消息便第一时间传到了濮阳。 张辽和程昱在得知这个消息后,脸上都露出了喜悦的神色,心中充满了兴奋。 因为他们深知,只要袁军敢于渡河,他们便能够找到机会逐渐蚕食他们的力量。 “放着安全的仓亭津不走,偏偏要从小渡口过河,对岸的袁军主将真是过于谨慎了。” 张辽带着一丝调侃的语气说道。 “那是因为他们害怕南岸有我们的伏兵,然而他们万万没想到我们会反其道而行之。” 程昱心情愉悦,笑着回答道。 “那么先生认为,袁军南渡后接下来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呢?” 张辽明白随着袁军的南渡,战争即将来临,而他作为主将必须要开始思考如何应对敌人。于是,他表情严肃地询问道。 “在下猜测,此路袁军南渡的目的便是要绕道到我军主力也就是白马大营的后方,试图包围我军。 所以,袁军渡河后下一步必会往东行军,濮阳乃是其必经之路。” 程昱指着地图上位于白马和仓亭之间的濮阳说道。 他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地图,似乎能透过它看到敌军的行动轨迹。 “那先生的意思是,我们就在濮阳这里守株待兔,以逸待劳?” 张辽皱了皱眉,自认为这种被动的策略着实不妥,但还是想听听程昱的意见。 他觉得这样做太过于草率,万一袁军不走这条路呢?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当然不,守株待兔不如主动出击,况且兖州境内一马平川,谁知道袁军要走哪一条路。” 程昱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他深知敌军可能会选择其他路线,因此不能将所有希望寄托于一处。 “在下建议我军应当密切关注袁军的动向,寻找合适的机会逐渐蚕食其有生力量。” 他沉思片刻后说道。 “嗯……” 张辽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程昱的话不无道理,如果能够找到机会消灭敌军的一部分兵力,那么对于敌众我寡的战局的影响将会非常大。 张辽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 “先生,辛苦您坐镇濮阳,本将想亲自前去前线侦查一番。” 程昱听后,不禁皱起了眉头,忧虑地说道: “文远,你身为主将,亲身前往,是否太过冒险?” 程昱面露担忧之色,他知道前线危险重重,主将亲身犯险并非上策。 “放心吧,先生。” 张辽一脸自信地笑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有亲自了解敌情,才能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当天下午,张辽率领一支精锐小队,悄无声息地出了濮阳城往东边而去...... 第458章 袁曹大战(六)西路曹军撤退 濮阳往西,黄河沿岸的延津渡口北岸,密密麻麻的帐篷如同一座座小山丘般绵延数里,气势磅礴。 这里驻扎着从并州南下的高干、郭图所率领的西路袁军,此外还有袁绍调派过来增援的吕旷、吕翔兄弟所率领的军队,总计约有两万大军。 他们与在延津南岸安营扎寨的曹军隔河对峙,遥遥相望。 其实在刚到达延津的时候,高干观察到曹军营帐规模不大,估计只有数千兵马,远远不及袁军的三分之一。 高干就想趁着袁军士气高昂,曹军尚未站稳脚跟的时候,立刻渡河冲杀曹军。然而,郭图却对此表示反对。 他指出,曹军依靠黄河这一天然屏障,坚守营地,如果强行渡河攻击,恐怕会难以取得胜利。 相比之下,袁军从遥远的并州赶来,士兵们已经非常疲劳,急需休息和调整。而且,曹军后方没有可靠的支持,粮草必然不足。 只要等到曹军粮食耗尽,被迫撤退时,再一举渡河追击,就能事半功倍,轻松取胜。 高干听了郭图的建议,觉得很有道理,再加上他舅父袁绍从黎阳传来的命令,也是要求他们先休整一下,然后等待时机进攻。 于是,高干决定听从郭图的意见,不再主动出击。就这样,两支军队在延津形成了对峙的局面,双方谁也没有率先出击。 时间一天天过去,双方军队都按兵不动,表面看起来非常平静,但实际上气氛却异常紧张。 每天清晨,高干都会亲自到黄河北岸防线去巡查一圈,观察曹军的动向。 这天早上,高干像往常一样在北岸巡视,突然他看到了一些异常情况,心中不禁一喜,立刻快速赶回了中军大帐。 他一见到郭图就兴奋地说道: “公则先生,本将刚刚发现对岸的曹军营地有些不对劲!” 郭图听到这话,马上抬起头来问:“哦?哪里不对劲呢?” 高干急忙解释道: “平日里这个时候,曹军会派出很多兵士在营地前和黄河南岸巡逻。 但今天却完全不同,整个营地静悄悄的,一个敌人的影子都看不到,好像曹军已经悄悄撤退了。” 说完,高干露出一副期待过河追击曹军的神情。 郭图一听,心中顿时一紧,连忙说道: “将军莫要着急,还是先派斥候渡河前去查看一番吧。” 郭图为人谨慎,他要确认曹军是真的撤离了还是诱敌之际。 “先生所言甚是,本将已经派斥候过河了。” 高干点点头,说道。 郭图这才松了口气。 高干想了想,又问道: “那先生认为我军应该如何应对?” 郭图犹豫片刻,回答道: “如果曹军真的撤退了,我军应该立刻渡河追击并占据要地。 但如果这是曹军的阴谋,那我们就需要小心应对。” 高干赞成地点了点头,说道: “先生说得对,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 两人商议完毕,便一起走出了中军大帐,往黄河岸边走去。 此时正值深秋,黄河的汛期已经过去,水位逐渐下降,水势也稍稍缓和了一些。 而延津渡口,此刻正排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只,这些都是这段时间袁军从附近各地收集而来的渔船和商船,以备袁军渡河之需。 望着眼前的黄河,高干不禁感叹道: “此河真是天险啊!若不是因为它,我们早就渡过河去,与曹军决一死战了。” 郭图附和着点了点头。两人站在河边,凝视着对岸的曹军营地,心中各有所思。 就在这时,一名从对岸侦查回来的斥候匆匆来到二人身前,向高干和郭图禀报说对岸曹军营地空无一人,只有一片狼藉。 高干听后,脸上露出一丝喜色,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道: “看来曹操确实撤退了。” 郭图皱起眉头,沉思片刻,道: “将军,在下觉得此事有些蹊跷,我们仍需小心行事,以免中了敌军的奸计。” 高干沉默不语,心里也在琢磨着这件事情。他觉得郭图说得有理,曹军不可能毫无理由地撤退。 难道曹军真的在对岸设下陷阱,等着自己往里跳吗? 就在两人犹豫不决的时候,那名斥候忽然从衣服内拿出一株绿色的植物,毕恭毕敬地呈到高干身前。 “将军,这是在下在曹军营地发现的。” 高干还未有所动作,一旁的郭图却眼疾手快地抢先一步从斥候手中接过这株植物,放在眼前仔细地观察起来。 突然,郭图脸色微变,他认得这种植物,这是一种生长在延津附近的野生植物,因为味道尚可,通常被当地人当作野菜食用。 而在北岸这边也有,高干见状,急忙从不远处的地上拔起了一棵与此完全相同的植物,递到郭图手中。 “难道曹军断粮了,靠吃这些野菜充饥?” 郭图面色稍微一缓,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 高干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放心,继续追问道: “这植物在哪里发现的,数量多不多?” 只见那名斥候如实说道: “回将军,是在曹军的一个营帐中发现的,几乎大半个营帐都是这种植物。” 高干听闻,喜形于色,心中的疑虑顿时消散了大半。而一旁的郭图则陷入了沉思之中…… “先生,曹军断粮了,这么说的话,他们必定是昨夜趁黑撤军了。仅靠食用这些野生植物,兵士哪有什么战斗力呢。” 高干这下心中确认了曹军撤退的事实。 郭图看着手中的野菜发呆,他的脑中还是存有疑虑,担心这可能是曹军的诡计。 “先生,趁着曹军还未走远,我军赶紧过河追击吧。” 高干拉了一下郭图的手袖以示提醒。 郭图见高干和身边将士热切地求战,而自己又想不到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不妥,便同意地点了点头。 得到了郭图的支持,高干兴奋地振臂一呼: “全军渡河!” 随着他的呼喊声,原本安静的黄河岸边顿时热闹起来。 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兵士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井然有序地登上了停泊在河边的船只上。 这些船只虽然简陋,但却是他们渡河的重要工具。每艘船上都挤满了士兵,他们手持武器,目光坚定地望着对岸。 同时,还有一批兵士们正在紧张地搭建浮桥,以加快大军渡河的速度。浮桥上的木板一块块拼接在一起,形成了一条坚固的通道。 士兵们在浮桥上忙碌着,有的搬运木材,有的固定木板,大家齐心协力,共同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第459章 袁曹大战(七)高干追击曹军 经过一番忙碌的渡河行动后,袁军主力终于成功地渡过黄河,并抵达了南岸。 高干立刻派遣出大量的斥候,急切地往南探查曹军的撤退方向。与此同时,他自己与郭图一同踏入了曹军的营地。 一进入曹军营地,他们便看到一幅令人震惊的景象: 整个营地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旗帜和兵器杂乱无章地散落在地上,照明的火盆中弥漫着浓烈的烟雾,整个营地显得空荡荡的,不见人影。 郭图并没有在意其他地方,而是直接朝着曹军的伙房走去。他希望能够找到一些线索或者曹军留下的食物。 终于,在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他发现了曹军的炊事棚。当他走进炊事棚时,眼前所见让他不禁摇头叹息。 炊事棚内一片狼藉,锅碗瓢盆四处散落,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争斗。 郭图原本期待能在这里找到一些剩余的粮食,但现在看来,曹军显然也已经走到了绝境。 他的目光忽然被一堆绿色的东西所吸引。走近仔细观察,他惊讶地发现那竟是一堆野菜,正是早上斥候带回去给他看的那种植物。 这一刻,郭图心中更加笃定,曹军已经到了挖野菜来充饥的艰难境地。 郭图心中暗喜,心想这说明了曹军的粮草已经极度匮乏,就算早晚已经开始撤退,也跑不了多远,也许不用多久他们就会因为饥饿而彻底崩溃。 正当郭图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时,高干匆匆跑了进来,脸上带着兴奋和焦急之色,大声说道: “先生,前方发现曹军踪迹!” 郭图精神一振,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立刻站起身来,说道: “元才将军,敌军缺粮,必定跑不远,我们立刻全速追击,定能一举击溃这支曹军!” 高干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然后便迅速下令集结兵士,准备向着曹军消失的方向追击而去。 郭图在一众兵士的保护下,也紧紧跟随在大军之后,一同踏上了追击之路。 当他们经过曹军营地后方的时候,郭图目光敏锐地注意到,原本生长茂盛的野菜此时变得光秃秃一片,只剩下一些老叶子还挂在地上。显然,这些野菜都被曹军薅去了头部比较嫩的部分。 郭图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暗自琢磨着,这让他对曹军的处境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同时也坚定了他追击曹军的决心。 袁军在高干、吕旷、吕翔等将领的带领之下,一直往南追去。 一路上到处都是曹军撤退时留下的痕迹。有曹军的衣服、兵器、吃剩下的野菜羹等等,仿佛是在引导着袁军朝着这个方向追击一般。 高干等将领看着路上曹军遗留的这些东西,一个个喜出望外。 “看来曹军这次撤退的很狼狈啊!”吕旷微笑着说道。 “是啊,从这些迹象来看,曹军显然已经饥饿得慌不择路了,甚至还有不少逃兵呢!” 吕翔附和道。 听到这话,高干的心中更加坚定了追上并歼灭曹军的信心。他认为曹军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只要再加把劲就能将其追上并彻底击败。 然而,跟在后面的郭图看到这些东西后,心中却又有了不同的想法。他本就是一个多疑之人,看到这些东西便觉得有些可疑。 “难道说……曹军是故意设下陷阱来引诱我们上钩?”郭图暗自思忖道。 郭图知道,前方追击的方向是乌巢,他不禁想起了去年的那场大火,以及官渡之战的惨败。这些事情至今仍然历历在目,让郭图不得不谨慎起来。 想到这里,郭图决定不再盲目追击,而是先派人前去探查一番,确保没有危险之后再继续前进,以免陷入曹军的陷阱之中。 郭图赶紧派人快马加鞭向前方的高干传讯,然后自己也骑上一匹快马,带领亲卫向前疾驰,希望能够快点追上前方的大军。 高干得到郭图的讯息,得知他有要事相商,于是留在原地等待郭图到来。并让吕旷、吕翔两兄弟继续率领士兵追击敌人。 “公则先生,有何要事商议?追击敌军要紧啊!” 没过多久,当高干看见策马而来的郭图后有些不满地问道。 “将军可曾注意到,曹军沿途留下的痕迹太过明显,似乎生怕我们找不到他们的踪迹,这其中恐怕有诈。” 郭图将心中的忧虑据实说出。 高干听了之后不以为然,笑着说道: “公则先生多虑了,依本将看,这正是因为曹军粮草不足,军心涣散,急于逃跑所致。” 高干本想着追上去杀敌立功,却被郭图派人拦下,心中有些不爽,见郭图如此多心,便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和盘托出。 郭图还是不放心,提醒高干道: “将军不可掉以轻心,曹军诡计多端,不得不防啊!” 高干心里惦记着追杀曹军的战功,不耐烦地对郭图说道: “公则先生,如今曹军已经成了惊弓之鸟,我们应该趁机追击,一鼓作气消灭他们才是上策。如果错失良机,让敌军敌将逃脱,那可就是我们的失职了。” “可是……” 郭图刚想再说,却被高干伸手拦住。 只见高干一脸自信地说道: “曹军只有区区数千人而已,如今他们还面临着缺粮的困境,逃兵更是不在少数。 就凭这么点人马,即便他们有什么阴谋诡计,又怎么可能伤到我们这两万休整多日、养精蓄锐的精锐呢?” 听了这话,郭图恍然大悟,他意识到双方兵力悬殊巨大,就算曹军有什么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只是徒劳罢了。 想到这里,郭图心中的疑虑才稍微打消了一点。 “那本将去追击了,先生请慢行。” 高干没有再过多理会郭图,毫不犹豫地率领亲兵朝着南边的乌巢方向追去。 看着高干远去的背影,郭图心中不禁暗暗祈祷,希望一切都如高干所言,是他自己多虑了。 然而,一种不祥的预感始终萦绕在他心头,让他难以释怀。 随着时间的推移,郭图的心情越发沉重起来。 他不停地思考着,如果曹军真的有阴谋,那么后果将会不堪设想,但是他又不知道数量不多的敌军能制造出什么样的危险。 而高干此时正信心满满地追击曹军,全然不知前方等待他的是什么。 第460章 袁曹大战(八)刘晔之计 延津通往乌巢的官道在经过一片深林时显得有些蜿蜒起伏,宛如一条沉睡的巨蟒。 深秋时节,寒风瑟瑟,两侧的树林中,原本茂密的树木已变得稀疏,只剩下些许高大的枫树和银杏树。 它们的叶子被萧瑟的秋风无情地吹落,一半还挂在枝头,另一半则飘落在草丛中,让整个树林显得一片枯黄。 官道如同一条青龙,静静地卧在深林中间,将这片广阔的深林劈成两半。 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此刻,两侧的林中密密麻麻地埋伏着曹军,他们紧紧地趴在落叶丛中,借助枫叶和银杏叶的掩护,巧妙地融入了自然环境之中。 即使有人从中间的官道中通过,也难以察觉他们的存在。秋风不时拂过树林,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大自然演奏的一首悠扬乐曲。 树上本来就为数不多的阔叶,在这阵风中接二连三地飘落下来,犹如一场金色的雨。 这些阔叶纷纷扬扬地落下,恰好给下面的曹军增添了一层天然的掩护,使得他们的身影越发隐蔽。 突然之间,远处的官道上扬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尘土,那是大批兵马行军所带来的震撼。 马蹄声、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整个场面显得格外肃穆且紧张。埋伏在此处的曹军士兵们紧紧握住手中的兵器,甚至不敢大口喘气,只能静静地观察着官道上的一举一动。 就在刚才,负责侦查的斥候已经前来禀报过了,有大批的袁军正在朝着他们设下的伏击圈前进。 因此,曹军早已接到了主将夏侯渊的命令,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此刻,夏侯渊藏身于草丛之中,如同一只凶猛的老虎,时刻准备出击。他的目光锐利无比,死死地紧盯着前方的官道,手中握着的大刀闪烁着寒冷的光芒。 军师刘晔则蹲在夏侯渊身旁,面色凝重如水,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风吹动着他的衣袂,发出猎猎作响的声音,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助威。 他深知这场战斗对于曹军来说至关重要,心中暗自祈祷着胜利能够降临。 他轻轻地捻着胡须,仔细思考着接下来的战略部署,似乎一切都已在他的掌握之中。 其实这一切都是出自于刘晔的手笔...... 不久之前,袁曹大战的西路战场——延津前线。 双方隔着黄河对峙许久,双方都在寻找和等待着对方的破绽。然后曹军的粮草问题成为了最大的困扰。 与对面的袁军相比,曹军显得颇为拮据。袁军粮草充足,可以长时间地消耗下去,而曹军却不得不面对兵粮不足的困境。 眼见着从白马前线出发时带出的兵粮越来越少,夏侯渊只好派遣兵士前往后方的陈留寻求援助,但谁也不知道后续的粮草何时才能送达。 刘晔对此感到忧虑,心中开始盘算起来。这段时间里,他对对面占据优势却不敢主动进攻的袁军将领深感不屑。 按照常理来说,兵力占优的一方应该采取攻势,而劣势一方才会处于守势。然而,兵力和粮草都远超曹军的袁军却毫无进军的迹象。 曹军兵力有限,粮草不足,如果贸然进攻,必然会导致惨重的伤亡。因此,刘晔在心中苦思冥想,试图找到一条破敌之策。 正当刘晔沉思之际,一名斥候匆匆赶来,带来了一个重要消息:关中的钟繇派出的援军已经出了虎牢关,不久后将抵达延津前线! 这个消息让刘晔眼前一亮,他立刻意识到这可能是改变战局的关键契机,在他心中早就想好一个完美的诱敌伏击之计。 于是,他迫不及待地去找主将夏侯渊和朱灵等将领商议此事。不出所料,大家对这个计划都表示出了赞成之意。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曹军便迅速开始执行刘晔的计策。首先,刘晔派人前去联络关中的援军,共同商讨如何合力伏击袁军。 其次,又命令士兵们到大营后方去采摘野菜,营造出曹军已经断粮、无法维持生计的假象,让敌军相信他们已经断粮并有深入追击的勇气。 经过一番精心策划后,一切准备工作终于完成。就在昨天深夜,曹军静悄悄地撤离了营地,留下一座看似空无一人的大营。 夏侯渊和朱灵则率领主力部队提前前往他们事先选好的伏击地点,耐心等待敌人落入陷阱,并让大军养精蓄锐,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而刘晔则亲自带领着一部分士兵去布置营帐以及撤退路上的痕迹。 他知道这些细节对于诱敌深入至关重要,如果处理不当被敌人发现端倪就会前功尽弃。 然而,过度的伪装反而容易露出马脚,因此他必须小心翼翼地把握好这个度。既要让袁军相信这是曹军匆忙撤退留下的痕迹,又不能让他们察觉到其中的破绽。 在处理完这些事情后,刘晔才率领剩余的士兵前往伏击地点与主力汇合,一起静静地等待着袁军的到来...... 此时此刻,整个深林之中气氛异常紧张,埋伏的曹军士兵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凝重的神情。 他们安静而坚定,听着官道上袁军的动静,然后用眼神和手势互相无声地传递着战斗的决心。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敌军越来越接近,这些曹军士兵们的心跳开始加速,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 秋风轻轻吹拂着他们的战袍,发出细微的声响,让他们与周围的天地融为一体。 当袁军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时,前排的曹军士兵已经能够清晰地看见袁军的身影。 官道的转角处出现了袁军的旗帜,那是一片黑压压的景象,仿佛无边无际的乌云压境而来。 这支庞大的军队如同潮水一般汹涌澎湃,向着曹军的方向席卷而来。为首的将领手持长枪,威风凛凛地挥舞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凶狠。 一种无形的压力渐渐笼罩在曹军士兵的心头,让他们感到沉重。 有些曹军士兵的手心都微微出汗,眼神中充满了紧张与期待。他们默默地祈祷着,希望自己能够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幸免于难。 第461章 袁曹大战(九)伏击袁军 主将夏侯渊潜伏在树林中静静地看着袁军经过自己的面前,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 他知道,时机还未到,不能轻易暴露自己的位置。所以,他选择了沉默等待。 终于,当他看到这伙追击的先头部队已经完全进入了伏击圈时,夏侯渊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他慢慢地拿出了宝雕弓,轻轻抚摸着弓弦,仿佛在感受着它的力量。然后,他熟练地弯弓搭箭,将箭头对准了一名离他最近的袁将。 随着一声尖锐的破空声,锋利的箭矢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以惊人的速度朝敌将飞去。 那名敌将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箭矢射中。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口处的伤口,随后无力地倒下。 袁军顿时陷入一片混乱,惊慌失措的士兵们四处张望,试图找出偷袭者的位置。 他们高声呼喊着警报:“有敌袭!有敌袭……” 此时,原本正在行军中的袁军主力也听到了警报声,纷纷停下脚步,紧张地环顾四周,寻找敌人的踪迹。 然而,就在他们慌乱之际,两侧伏兵突然出现,无数的曹军弓弩手同时发动攻击,向着官道上的袁军射出一轮又一轮的密集箭矢。 这些箭矢如同雨点般倾泻而下,无情地击中了毫无防备的袁军。许多士兵在瞬间中箭倒地,鲜血染红了地面,形成了一片片触目惊心的血泊。 吕旷、吕翔两兄弟意识到情况不对,立刻指挥着袁军做出应对措施。他们一边组织士兵组成防御阵型,抵御曹军的箭矢袭击; 另一边则命令部分兵力对两侧的伏兵发起反击。但由于事先没有任何准备,袁军的抵抗显得有些仓促和混乱。 密密麻麻的箭矢像雨点一样不断地倾盆而下,无情地射向袁军。由于袁军处于宽阔的官道之上,没有任何障碍物可以躲避,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同伴被箭矢射中,纷纷倒地。 一阵混乱过后,袁军终于回过神来,开始组织反击。他们迅速分成两队,朝着道路两侧的密林杀去,试图消灭藏身在其中的曹军弓弩手。 看到这一幕,夏侯渊毫不迟疑地下令,让身后的曹军士兵向前冲锋,掩护弓弩手。 双方很快就短兵相接,厮杀在一起。而弓弩手则在后方继续瞄准官道后方的袁军,不断射出致命的箭矢。 瞬间,战场上喊杀声四起,毫无防备的袁军被杀得措手不及。曹军如同下山的猛虎一般,凶猛无比地冲向袁军。 刹那间,官道上一片混乱,刀光剑影交织,血腥的气息弥漫在空中。 夏侯渊更是身先士卒,挥舞着手中的长刀,连续砍倒了几名袁军士兵。他的勇猛无畏激励了曹军的士气,士兵们一个个都奋勇杀敌,毫不退缩。 与此同时,树林的另一侧,从关中赶来的杨阜和胡遵也带领着自己的军队冲杀而出,将袁军夹在中间,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屠杀。 由于吕旷、吕翔兄弟二人所率领的乃是袁军的先头部队,虽然只有七八千人,但毕竟也是一支规模不小的军队。 在最初的慌乱之后,他们试图重新组织起来进行抵抗,但此时已经来不及了。曹军的伏击实在是太突然了。 而且从两翼包抄过来的兵力多达一万多人,远远超过了袁军的先头部队。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惊慌失措的袁军的士气迅速崩溃,战斗意志也随之瓦解。 没过多久,袁军逐渐显露出败势,一些袁军士兵见大势已去,开始转身逃跑。然而,他们还没跑多远,就被紧追不舍的曹军赶上并无情斩杀。 这场战斗变得异常残酷和血腥,每一刻都有人丧命,每一秒都有鲜血流淌。 就在这时,夏侯渊看见了敌军人群中的敌将吕旷。只见他不停地挥舞手中的长枪,指挥着身边的兵士,同时还在不断屠杀着曹军士兵。 夏侯渊心中大怒,眼中闪烁着怒火,怒吼一声: “鼠辈!拿命来!” 说罢,他手提长刀,带着身边的亲兵朝着吕旷杀去。 而吕旷此时也注意到了正在向自己逼近的敌将。 他心里暗自思忖道:“擒贼先擒王,只要杀了这个曹军将领,就能鼓舞我军士气,说不定还能反败为胜。” 于是,他提起兵器,大喝一声:“贼将休走!拿命来!” 话音未落,他便朝着夏侯渊杀去。两人如同两颗流星一般,瞬间撞在了一起。 刀光剑影交错,火星四溅。刹那间,二将已经战至一处。 夏侯渊刀法娴熟,每一刀都蕴含着无尽的杀意;而吕旷则枪法凌厉,每一枪都如疾风骤雨般凶猛。 然而,夏侯渊毕竟是久经沙场的名将,他的实力远在吕旷之上。 不到三个回合,夏侯渊就找到了吕旷的破绽,一刀砍在了他的脖颈处。吕旷惨叫一声,头颅滚落,血溅当场。 周围的袁军见状,纷纷大惊失色,失去了战斗的勇气。 而此时,在不远处的吕翔目睹了兄长被杀的惨状,心如刀绞。他怒发冲冠,想要冲上前去与夏侯渊拼命,但却被身边的袁军死死拉住。 “将军,不可冲动啊!现在我们必须保存实力,才能有机会为将军报仇!” 一名袁军士兵焦急地说道。 吕翔瞪大了眼睛,满脸通红,泪水夺眶而出。他望着遍地的尸体和血流成河的战场,心知大势已去,现在绝对不能意气用事。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他终于稍稍冷静下来。 “撤军!快撤!” 吕翔咬牙切齿地下令道。随着他的命令,剩下的袁军开始边打边退。 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战场上的形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追击缺粮的曹军的袁军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吕翔带领着极少数人侥幸逃脱。 官道上,尸体横七竖八的排列着,鲜血染红了土地,仿佛一片修罗地狱。 夏侯渊站在战场上,擦了擦大刀上的鲜血,亲眼目睹着这一切发生,他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作为一名将领,他深知战争的残酷性,但同时也明白胜利对于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 在这个混乱而残酷的世界里,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下去,而弱者则只能成为胜利者脚下的垫脚石。 第462章 袁曹大战(十)朱灵潜入袁营 此时,刘晔小心翼翼地从藏身的树林中走出来,来到了尸横遍野、血腥刺鼻的官道上。 他强忍着战场上浓烈的血腥味,脚步沉重地走向夏侯渊的身旁。 “妙才将军,袁军的后续部队可能很快就会赶来。我们应当尽快按照原计划做好准备,以免措手不及。” 刘晔深知眼前这股数千人的敌军仅仅是袁军的先头部队,真正的恶战还在后面等待着他们。 于是,他赶紧提醒夏侯渊,希望他能够保持警惕。 夏侯渊回过神来,目光从战场上收回,转头看向刘晔,眼中闪烁着忧虑和疑虑。 他轻声问道: “先生,你认为袁军是否会因为见到我军势力强大,而畏惧交战,迅速撤回呢?” 这次伏击行动比预期的所需要的时间快了许多,而且进展得异常顺利,曹军的伤亡也并不严重。 然而,夏侯渊心中担忧的是,如果袁军因畏惧而退缩,那么就无法彻底剿灭这支西路袁军。 刘晔听到夏侯渊的疑问后,不禁对他高看了一眼。他没有料到夏侯渊竟然能够考虑到如此周全的问题。 事实上,这个可能性他早已想到,并对此有过深思熟虑。 他面带微笑,语气坚定地回答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军正好可以乘胜追击,将袁军一举歼灭在黄河以南!” 他的声音充满了决心与自信。夏侯渊听到,微微颔首表示认同。 就在这时,朱灵换上了一身袁军将领的衣服,衣服上沾染着鲜血,一看就是刚从战场上厮杀回来的。 不仅如此,他还特意没有清理掉脸上和冰刃上的血迹,以此来营造出一种真实的战争氛围。 而在他的身后,近千名曹军士兵们也正忙碌地在地上扒下袁军尸体的衣服,并迅速地换上这些服装。 夏侯渊和刘晔来到了他们的身边,当朱灵转身时,他立刻注意到了这两位重要人物的到来。 他恭敬地向他们行礼,并开口说道: “将军、军师,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夏侯渊拍了拍朱灵的肩膀,目光坚毅地看着他说道: “文博(朱灵字),一切按照原计划行动,若成功,首功在你;若不成,也要确保你和兄弟们平安归来。” 朱灵听完心中一阵感动,但脸上的表情依然严肃,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心,似乎早已准备好迎接任何挑战。 他拱手说道: “将军放心,末将一定尽全力为之。” 刘晔紧紧地盯着朱灵,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他接着叮嘱道: “文博啊,现在已经接近傍晚时分,天色渐暗,这虽然能为你们提供一定的掩护,但同时也会给你们的行动带来一些不便。 所以,你们一定要小心行事,如果遇到任何危险情况,要立刻做出反应,确保自身安全。” 朱灵听了刘晔的话,认真地点点头,表示明白。他深知这次任务的重要性和危险性,必须小心翼翼地执行。 于是,他带领着那一千多名换上了袁军服饰的曹军士兵,朝着北方袁军即将到来的方向悄然前行。 朱灵是冀州清河人,最初是袁绍麾下的将领。当年,曹操征讨陶谦时,袁绍派遣朱灵率领军队援助曹操。 然而,朱灵对曹操心生敬仰之情,最终决定留在曹军阵营中效力,并在此后的战斗中屡立战功。 当朱灵带人离开后,曹军开始清理战场,夏侯渊命人救治受伤的曹军将士,随后派人护送这些伤员前往乌巢休养。 等到所有善后工作都完成之后,太阳逐渐西沉,夜幕渐渐降临。 夏侯渊、刘晔、杨阜、胡遵等人带领剩下的曹军士兵踏上征途,准备迎接后续的袁军主力部队。他们步伐坚定而有力,眼神中充满了决心与勇气。 与此同时,吕翔带着幸存的兵士与袁军后续主力相遇。 当高干和郭图得知先头部队遭遇曹军的伏击时,两人都震惊得合不拢嘴。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曹军竟然一步步地设下陷阱,就是为了引诱他们走进这个精心布置的伏击圈。 望着吕旷、吕翔所率的八千先头部队,如今仅剩下寥寥数百人归来,而大将吕旷更是不幸战死,高干心中充满了悔恨。 他懊悔自己太过轻率轻敌,没有把郭图的提醒当回事,这才导致了这场惨痛的失败。 郭图见高干脸色阴沉,心知不妙,急忙建议道: “将军,曹军早有预谋,而且刚刚取得了伏击胜利,士气正盛,我们此刻不宜与之正面交锋。 眼看太阳即将落山,不如就在这里安营扎寨吧。先治疗伤员、收拢残兵,然后再考虑如何应对曹军的下一步行动。” 郭图看到天色渐晚,又目睹着吕翔带回来的残军们满身伤痕累累,如果此时继续与曹军交战,必然会造成更大的伤亡。 高干悲愤地点点头说道: “就依先生所言,就地扎营吧。” 说完,袁军便开始忙碌了起来,只见大批的兵士在附近迅速地列起防守阵型,时刻警惕着曹军的突袭。 而另外一批兵士则正在抓紧时间扎营,以确保军队能够得到充分的休息和补给。 与此同时,不断的有从前线遭遇伏击的袁军溃兵陆续回来,然后他们便被安置到营地中已经扎好的帐篷里,让他们能够尽快得到休整和救治。 在一个营帐中,两名正在接受救治的袁军基层将领闲来无事,闲聊了起来。 其中一名年长的将领问道: “兄弟,你是哪里人啊?” 另一名稍微年轻些的将领回答道: “俺是上党人。” “原来是从并州来到兄弟,难怪看着眼生呢。” 年长的将领恍然大悟地说道。 年轻的将领好奇地问: “那你呢,你是哪里人?” “我是冀州的。” “哦,是跟随吕将军他们来支援的吧。” “正是正是,谁知道曹军这么奸诈,竟然在林中设下伏兵,兄弟们伤亡惨重啊,就连我们的吕将军也阵亡了。” 说到这里,这名年长的将领不禁感到悲伤起来,眼眶湿润,声音也略微哽咽。 这位年长的将领正是朱灵,他冒充袁军的败将,混进了那些逃散的袁兵溃兵之中,一同来到了袁军正在搭建的营地。 此刻,高干和郭图正忙着研究如何应对曹军,并没有严格筛查这些归来的袁兵,只要他们身着袁军的军服,就会被直接带到后方营帐去休整。 朱灵原本就是冀州人,曾经也是袁绍的部下,对于袁军内部的情况非常熟悉,所以这次潜入行动对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他在营地里可谓是如鱼得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而且,朱灵还不断地与周围的溃兵们交谈,试图从侧面打听更多的情报。 这支西路袁军其实是由高干率领的并州兵马以及吕翔、吕旷兄弟所带的冀州兵马共同组成的。 这样的构成使得军队情况比较复杂,同时也为伪装成袁军的曹军潜入其中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第463章 袁曹大战(十一)袁营纵火 这天深夜,明月高悬,繁星点点。袁军临时搭建的营地一片宁静,只有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偶尔打破这份寂静。 忙碌了一整天的袁军士兵们早已疲惫不堪,他们在营帐里纷纷进入梦乡,希望能在睡梦中忘却白天战斗带来的疲劳。 然而,在中军大帐内却依旧灯火通明。 高干、郭图以及吕翔三人正围坐在一张地图前,神情凝重地商讨着军情。 高干眉头紧皱,难以置信地望着吕翔问道: “吕将军,你刚才说向你们发起攻击的曹军有上万人?” 他心中充满了疑惑,因为根据之前与曹军的对峙情况来看,对方营帐中的兵力绝对不会超过六千人。 郭图也同样面露疑色,附和道: “是啊,吕将军,我们一直密切关注着曹军的动向,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多敌军呢?” 两人都觉得吕翔可能是为了掩饰自己败退的责任而故意夸大敌人的兵力。 吕翔神色严肃,郑重其事地解释道: “将军、军师,末将所言句句属实。当时,官道两侧冲杀出来的曹军如潮水般汹涌而至,气势磅礴,数量绝对在我部之上。” 他的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的怯懦之色。 高干和郭图对视一眼,虽然他们内心仍存疑虑,但面对如此惨重的伤亡数字,又不得不相信吕翔所说的话。 高干暗自嘀咕:“难道曹军有援兵抵达?”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让他陷入沉思之中。 吕翔看出了高干和郭图的怀疑,他继续说道:\" “当时一片混乱,末将无法准确统计曹军的具体人数,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的兵力远超过我们所预计的规模。”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焦虑,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感到十分棘手。 郭图皱起眉头,思考片刻后说道: “如果曹军真的有增援部队,那我们必须重新评估局势。或许他们已经得到了其他地方的支援。” 他的目光落在地图上,试图寻找线索。 高干点了点头,认同了郭图的观点。他站起身来,走到营帐门口,凝视着外面的黑夜。 “不管怎样,我们不能掉以轻心。立刻派遣更多的斥候去侦察周围的动静,确保我们能够及时发现任何敌军的动向。 同时,加强防线的防守,以防曹军再次发动突袭。” 郭图补充道: “还要通知各营将领,做好战斗准备,一旦发现敌军有大规模行动,立即做出反应。 此外,派人前往黎阳大营去向主公报告这里的情况,请他增派援军。” 吕翔应声道:“遵命!” 他知道此时形势严峻,必须迅速采取行动。他转身离开了营帐,开始执行高干和郭图下达的命令。 高干和郭图留在中军大帐内,继续研究地图,商讨应对策略。 与此同时,袁军临时大营外的一处山脚下,夏侯渊率领着曹军主力在此等候多时。 深秋的夜晚有些寒冷,空气中弥漫着丝丝凉意,文人出身的刘晔和杨阜不禁打了个寒颤,感觉到有些难以抵御寒意。 他们二人默默地披上了厚厚的棉衣,紧紧地裹住自己的身体。 而一旁的夏侯渊则不以为然,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坚定地望着远处的袁军大营方向。 乌黑的夜晚只能看见远处的营地内的星星之火,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然而,夏侯渊却毫不介意,他依然静静地望着远方,仿佛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 而在他们的身后,从白马前线调派来的兵马加上从关中而来的援军共计一万两千曹军整齐地排列着,他们神情严肃,严阵以待。 尽管夜已深,但他们却毫无睡意,目光锐利,准备随时投入战斗。 突然,带着斥候前去侦查的胡遵急匆匆地来到夏侯渊身边,他一脸兴奋地禀报道: “将军,袁军营地一切正常!” 夏侯渊和刘晔对视一眼,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胡遵接着说道: “末将刚才观察过,绝大部分营帐已经熄火就寝,营地里一片宁静,没有任何异常迹象。” 夏侯渊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表示满意。这就说明朱灵率领的曹军已经成功的潜入了援军的营地中。 刘晔也微笑着说道: “看来我们的计策即将成功了。” 夏侯渊看了看天空,夜幕深沉,繁星点点。 他轻声说道: “等袁军营地的动静吧,我们做好攻击的准备,打袁军一个措手不及!” 刘晔、杨阜、胡遵等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此时的袁军营地,一片寂静,大部分人都已经沉沉睡去。而在这片宁静之下,一场风暴正在悄悄酝酿。 朱灵带领着潜入的千余曹军将士,悄然无声地展开行动。他们的身影在黑暗中穿梭,仿佛融入了黑夜一般。 朱灵从之前与袁军士兵的闲聊中,探出了袁军辎重粮草所在的营帐位置。 现在,他要带着这些勇敢的士兵们,给敌人一个沉重的打击。朱灵率领着军队,趁着夜色的掩护,小心翼翼地接近目标。 他们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前行。终于,他们来到了存放辎重粮草的营帐前。 朱灵一声令下,曹军士兵迅速出手,干净利落地解决了守卫的袁军士兵。 接着,他们在营帐周围堆放起柴草、木柴等易燃物品,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好准备。 一切准备就绪,朱灵下达了最后的命令。士兵们点燃了堆积的易燃物,瞬间,袁军的粮草辎重营帐被熊熊大火吞噬,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夜空。 火势越来越大,燃烧声和热浪扑面而来,让人感到无比震撼。 巡逻的袁军士兵最先发现了营地的异常情况,他们惊恐万分,立刻大声呼喊,唤醒其他士兵前来救火。 然而,就在这时,夏侯渊、刘晔、杨阜、胡遵等将领带领着曹军士兵,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向袁军营地。 他们趁着袁军混乱之际,奋勇杀敌,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袁军营地陷入了一片火海和混乱之中,士兵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 有的士兵试图扑灭火势,但火势太大,无法控制; 有的士兵从睡梦中惊醒,刚准备起身便被曹军士兵击杀在血泊之中; 有的士兵则拿起武器抵抗曹军的攻击,但在慌乱中失去了战斗的组织性。 曹军的进攻如同狂风暴雨般猛烈,他们毫不留情地斩杀着袁军士兵。 战场上喊杀声四起,刀光剑影交错,血肉横飞。袁军营地成为了一片人间地狱,惨不忍睹。 在这混乱的局面中,朱灵指挥着潜入的曹军,不断扩大战果。 他身先士卒,奋勇杀敌,展现出非凡的勇气和领导能力。曹军士兵们士气高昂,跟随着朱灵奋勇向前,不给敌人丝毫喘息的机会。 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让袁军措手不及,他们原本以为夜晚会带来安宁,却没想到曹军竟然如此大胆,竟敢夜袭他们的营地。 袁军的营地防线在短时间内被曹军突破,他们的粮草辎重也被付之一炬,损失惨重。 刚刚睡下的高干、郭图等将领们被突如其来的喊杀声惊醒,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恐慌和绝望。 他们原本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但此时已明白大势已去,袁绍军已经彻底崩溃。 高干面色苍白如纸,他知道如果继续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于是,他迅速召集了自己的亲兵,并与郭图一同率领着他们,朝着黄河方向狂奔而去...... 第464章 袁曹大战(十二)袁军大败 “报!将军,我等发现一伙敌军正朝着北边的延津方向仓皇逃去。” 就在此时,一名眼神锐利、观察力敏锐的斥候迅速赶到夏侯渊身旁,急切地禀报着这一情况。 夏侯渊心中暗自思忖,只要能把袁军大营中的这些敌军主力彻底剿灭就行了,至于那些逃窜的残兵败将,实在没必要浪费精力去理会他们。 然而,就在夏侯渊不远处的胡遵听闻此消息后,毫不犹豫地快步跑到夏侯渊身边,恭敬地拱手行礼并请命道: “将军,这支逃离的敌军之中或许会有敌军的重要将领存在,末将愿意率领一支骑兵前去追击,竭尽全力将他们消灭在黄河南岸。” 胡遵年纪尚轻,却很是勇武,钟繇和张既赏识其才,便被征召入伍。 他年轻气盛,充满朝气与活力,一心渴望能够在沙场上立下赫赫战功,以光宗耀祖,因此自然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追击敌军的大好时机。 “很好,那就由胡将军带领一支兵马速速前去追击吧。” 夏侯渊听完胡遵的请求之后,当下便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夜幕深沉,月色如水,胡遵率领着一支骑兵向北疾驰而去。他们的身影在黑暗中渐行渐远,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而此时,袁军营地却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熊熊大火照亮了整个夜空,曹军如潮水般涌入袁军营地,毫不留情地将毫无防备的袁军杀得节节败退。 与此同时,朱灵带领着一千多名早已潜入袁营的曹军开始了行动。这些曹军士兵身穿与袁军相同的服装,悄悄地混入了袁军的队伍中。 当袁军兵士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时,他们就已经被身边那些看似熟悉的“战友”无情地斩杀。混乱和恐慌迅速蔓延开来,袁军陷入了极度的混乱之中。 战斗持续了一整夜,激烈的喊杀声和兵器碰撞声响彻云霄。 到了天亮时分,战斗终于接近了尾声。袁军营地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双方兵士的尸体。 夏侯渊、刘晔、朱灵、杨阜等将领们都在忙碌地统计着伤亡人数和俘虏数量。 他们的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胜利的喜悦。 没过多久,战损情况就已经统计完成。经过白天的伏击与夜袭两场激烈战斗,袁军遭受了重大损失,死伤人数超过一万,还有四千多人成为了曹军的俘虏。 相比之下,曹军仅伤亡五千余人,这无疑是一场巨大的胜利。 夏侯渊决定让杨阜带领数千名士兵留在后方清理战场,并看守袁军的俘虏。 而他本人则与刘晔、朱灵一起,率领余下的曹军向延津渡口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高干、郭图和吕翔带着几百名残兵败将,不顾一切地朝着黄河方向逃窜。 作为将领,抛下部队独自逃生实在是一件丢脸的事,但他们三个人都曾亲身经历过官渡之战,深知曹军的强大和可怕之处。 昨晚的营地到处都是熊熊烈火和曹军士兵,稍有不慎就可能沦为曹军的俘虏或牺牲品,因此他们根本不敢冒这个险。 此刻的他们侥幸逃脱一劫,还来不及停歇喘息,因为他们心里清楚,只有逃回对岸的延津营地才能真正安全。 眼看着黄河已经近在咫尺,他们心中悬着的巨石终于落地,脸上也浮现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然而,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马蹄声和喊杀声,这让原本放松下来的众人神经再度紧绷起来。 “怎么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高干脸色骤变,他骑在马上,扭过头去,目光直直地盯着身后的郭图,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要知道,他自认为自己逃跑的速度已经够快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曹军竟然如此锲而不舍,死死地咬住他们不放。 听到高干的话,郭图的眉头紧紧皱起,他沉思片刻之后,眼神坚定地对高干说道: “将军,眼下这种情况,如果我们继续逃跑,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敌军的骑兵追上。 所以,为今之计,我们必须得想办法拖住敌人,给大家争取更多的时间过河。 依我之见,不如派出一支兵马断后,阻止曹军前进,这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说罢,他有意无意地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吕翔,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 吕翔看到郭图的眼神,心里顿时明白过来,他暗自冷笑一声。 心想自己本来就是主公袁绍派来支援的将领,并不是并州军的核心人物,如今到了需要有人垫后的关键时刻,除了自己这个外来户,还能有谁更为合适去做这个炮灰呢? 更何况,自己的兄长吕旷已经死在了曹军手中,这笔血海深仇他又怎能不报? 于是,吕翔毫不犹豫地勒紧缰绳,只见胯下的战马猛地停下脚步,发出一声长嘶。 说罢,吕翔便策马转身,然后朝着高干和郭图大声说道: “将军,先生,末将愿意留下断后。” “那就有劳吕将军了!” 高干闻声面色一喜,随后转头看向吕翔,沉声说道。 说完之后,高干便不再废话,直接头也不回地驾马向北奔去,郭图也是紧随其后。 见此情景,吕翔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但还是毅然决然地率领着自己的部曲停了下来,并迅速做好了防守阵型。 就在这时,远处扬起一片尘土,不一会儿,胡遵便率领着曹军骑兵抵达。 看到前方还有袁军阻拦,胡遵二话不说,直接下达了进攻命令。 随着胡遵一声令下,在他的指挥下,曹军骑兵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直接冲锋,朝着眼前不多的拦路袁军冲去。 骑兵巨大的冲击力在这个时候发挥了效果,刹那间,前排的袁军人仰马翻,血花四溅。 袁军士兵们被强大的冲击力撞飞,有的甚至直接被马蹄践踏而亡。 然而,吕翔并没有退缩,他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奋力砍杀着马背上的曹军。 他的眼神坚定,充满了决心和勇气。虽然他知道这场战斗可能会让他付出生命的代价,但他依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坚守。 在吕翔的带领下,袁军士兵们也纷纷奋起抵抗,他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筑起一道防线,试图阻止曹军的前进。 尽管他们处于劣势,但他们仍然顽强地战斗着,展现出了袁军的坚韧和勇敢。 战场上喊杀声、兵器相交声响成一片,双方都陷入了激烈的厮杀之中。 吕翔身上沾满了鲜血,他的体力逐渐耗尽,但他仍然咬紧牙关坚持着。直到最后一刻,他倒在了血泊之中,再也无法起身…… 第465章 袁曹大战(十三)东路破敌之策 最终,吕翔率领的这支断后的兵马全军覆没、无一幸免。 但正是因为他们的英勇抵抗,成功迟缓了曹军骑兵的行动,让高干和郭图得以顺利地逃回了对岸。 回到延津北岸的营地后,高干立即下令让人将延津渡口昨日临时搭建的浮桥毁掉,并撤走了所有的船只。 这样一来,曹军即使追到黄河边,也会因无船可渡而只能望河兴叹。 然而,这一举措虽然断绝了曹军追击的道路,但同时也截断了南岸袁军溃兵的归路。 导致他们陷入了绝境:要么被曹军俘虏,要么成为曹军刀下之鬼。 郭图回到营地后,仔细清点了一下跟随自己回来的袁军数量,发现仅仅剩下了三百多人。 再加上原本留守营地的两千余人,原本两万大军的西路袁军如今只剩下两千五百人左右。 得知这个惊人的数字后,高干心如刀绞,他深知这些士兵都是跟随自己辗转千里、浴血奋战的好兄弟,如今却只剩下这么点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 更让他忧虑的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向自己的舅父袁绍交代这场惨败的战役。 他站在营帐外,望着滔滔黄河水,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自责与愧疚。 想起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们,他们的音容笑貌还历历在目,如今却已阴阳相隔,他的眼眶不禁湿润起来...... 此时,胡遵率领的追兵停在了黄河岸边,望着对岸袁军营地的方向发愣,心中满是懊恼和不甘。 他们终究还是来迟了一步,眼睁睁地看着袁军主将成功逃回了对岸。 几个时辰之后,夏侯渊带领着曹军主力也赶到了南岸,但他并未急于渡河追击,而是下令全军进驻南岸原先的曹军营地。 夏侯渊深知此时将士们疲惫不堪,需要时间休整恢复体力。因此,他决定先让大军进驻帐中,养精蓄锐。 同时,又派出使者快马加鞭赶往白马大营,将这里发生的一切详细禀报给曹操,并等候曹操下达进一步的作战指令。 ...... 袁曹大战的东线战场。 镇守濮阳的曹军主将张辽决定亲自前往侦查从仓亭南渡而来的袁军情况。 他不辞辛劳地奔波于各个地方,仔细观察敌军的动静,并结合各地传来的情报,终于摸清楚了这支兵马在兖州境内的具体分布和行动方向。 数日之后,张辽与负责情报收集工作的张绣一同返回了濮阳城。 两人风尘仆仆地走进濮阳太守府,而程昱已在此等候多时。他们围坐在在一幅兖州地图前,神情严肃地讨论着当前的局势。 张辽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张绣身上,他神色凝重地说道: “张绣将军,接下来就由你来详细介绍一下袁军目前的情况吧。” 张绣,乃是凉州武威人士,系骠骑将军张济之侄。此人颇有智谋,自投靠荆州刘表后便占据了宛城,成为汉末时期的割据一方的群雄之一。 当曹操率军南下征伐之际,张绣审时度势,选择了投降。然而,令张绣意想不到的是,曹操竟然欺辱张济的遗孀邹氏,这让张绣忍无可忍,愤怒之余起兵反叛。 这场叛乱导致曹操痛失爱子曹昂、侄子曹安明以及猛将典韦,最终曹军惨败而归。 此后,张绣听从谋士贾诩的建议,再度向曹操投降,并与其结下儿女亲家。 尽管张绣已投身于曹营,为曹军效命,但由于曹昂、曹安明皆因他而亡,曹军宗室将领对他颇为敌视。若非曹操与郭嘉从中调解,张绣的处境必定十分艰难。 故而,曹操特意将张绣派遣至张辽这一路,以避开白马一线的曹纯、曹真以及延津一线的夏侯渊等人。 张绣听见张辽在询问自己,他便站起身来,只见他面容坚毅,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沉稳。 他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道: “文远将军、仲德先生,袁军南渡之后主力便直插鄄城,以此城为根基,不断掠夺附近的东郡城池。” 说罢,他还特意伸手指向濮阳东边不远的鄄城方向,好让众人更直观地了解情况。 程昱听完后,皱起眉头思索了一番,然后语气严肃地问道: “进驻鄄城的袁军大约有多少人?” 张绣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大概有一万五千多人。” 原来,他之前在监视渡河的袁军时,就已经仔细观察过,并在心中默默地计算着进入鄄城的敌军人数。 虽然可能会存在一些误差,但他敢肯定实际人数只会比这个数字更多,而不会少。 “居然有这么多?” 程昱不禁有些惊讶地说道。 毕竟,这个数字远远超出了他们最初的预料,也意味着接下来的战斗将会异常艰难。 反观自己这一路的兵马加上濮阳城内的守军也才区区七千余人,而袁军是己方的两倍有余,且占据坚城,程昱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破敌。 张绣接着说道: “袁军还派出兵马驻扎在仓亭渡口附近,似乎是在保护他们的退路。” 当听到这里时,程昱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一下子站了起来,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他双手握拳,声音略带颤抖地说: “袁军人数众多,每日的粮草消耗必然巨大,他们的后勤补给必是从河北而来。 若是我们能够断掉他们的粮道,那么他们必然难以持久作战!” 说完这句话后,程昱有些失态地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自信与喜悦。 一旁的张辽静静地听着程昱的话,心中一阵得意,因为他在侦查情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敌军粮草供应的这一破绽,并也想到了截断敌军粮道之策。 张辽并没有将自己的得意表露出来,他面色平静,然后便附和道: “先生所言甚是,如果我军能绕开鄄城,埋伏在袁军的运粮路上,袭击他们的运粮部队,那么袁军必定会陷入困境。” 张辽的语气坚定而果断,透露出一种决心和勇气。 程昱和张绣听完,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他们认为这个计划既巧妙又可行,可以给袁军以致命一击。 第466章 魏延对话庞羲 巴郡江州城外几十里处的官道上,庞羲和泠苞带领着益州军当道扎营,成功地拦住了正准备进军江州的魏延所率领的荆州军主力部队。 荆州军只好在数里之外与益州军相向而扎营,静静地等待着时机。两军保持了长时间的对峙状态,陷入了相持不下的僵局。 在这个冷兵器时代,搭建的比较好的营寨就像是一座坚固的小型城池一般,如果想要强行攻破它将会面临极大的困难,并且还会给攻城一方带来巨大的伤亡。 魏延和沮授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因此,荆州军并没有采取强攻的策略,而是想出各种方法试图将敌军引出营寨,然后再到野外将其一举歼灭。 其实,早在白帝城之下时,荆州军就已经与刘璝、严颜统领的益州军有过交手。 魏延对东州兵的战斗力也有了大致的了解,因此他对自己麾下的第二营士兵们充满了信心,相信他们可以在野外战胜东州兵。 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庞羲竟然下令麾下的士兵紧闭寨门,不轻易出击。 即使荆州军的将领们在营地外不断地挑衅,甚至破口大骂,益州军依旧不为所动,仿佛完全没有听到一样。 庞羲的心中有着自己的盘算,他正在等待着绕后偷袭白帝城的张任那支兵马的消息。 如果他们能够成功拿下白帝城,截断荆州军的退路,那么这场战争甚至无需一战就能轻松消灭荆州军。 可是,魏延却变得非常焦急。毕竟,他是在异地他乡作战,补给线绵延数百里,战局形势变幻莫测。 此外,军机营不断向魏延传递来自其他地方的情报: 魏延得知袁曹双方在黄河一线陷入僵局;徐庶率领着第一营的军队已经进入了郁林,并朝着交趾进发; 刘备在汉中地区大闹一场,大有鲸吞汉中和益州北部的趋势;荆州东部的邻居江东正忙于剿灭内部的山越...... 尽管荆州目前看起来似乎相对安全,不过,魏延已经察觉到了其中隐藏的风险。 根据魏延对历史的了解,他知道,如果刘备成功占据汉中后,是否会选择经由葭萌关向南挺进益州呢?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刘璋必然会和刘备勾结在一起。届时,益州的局势将变得极其复杂,甚至可能导致益州落入刘备之手…… 而江东的孙权、周瑜等人也并非等闲之辈,一旦他们得知自己率领大军远征地益州,难保不会在江夏、长沙、交州等地挑起事端,毕竟之前偷袭南海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 每当想到这些,魏延便焦虑不安,心中暗自盘算着绝对不能在这里被对面的益州军拖住,否则只会白白浪费宝贵的时间。 经过与沮授、陆议等谋士的一番商议,魏延终于眉头一展,心生一计...... 这一日清晨,太阳刚刚升起,魏延便带着一众将领来到了益州军的营寨前。 为了保证魏延的绝对安全,霍峻特别下令让第二营的主力部队在他们身后布阵防守,时刻警惕敌军可能发起的突袭。 此时,益州军营寨前的空地上,征南军的军旗和那个大大的“魏”字帅旗在灿烂的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旗帜下方,魏延身穿着银光闪闪的战甲,外面披着鲜艳的红色战袍,威风凛凛地骑在一匹高大威武的白龙马上。 腰间悬挂着那把锐利无比的镇南剑,他那坚毅而威严的面容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在他的左右两侧,分别由陈到和沮鹄率领着一群精锐的亲卫营骑兵,尽管数量不多,但每一个人都堪称军中的精锐。 一旦魏延面临任何危险,这些勇敢的战士们将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迅速冲上前去,全力保护他的安全。 与此同时,霍峻则站在一旁,亲自指挥着一队装备精良的弓弩手和盾牌手,时刻警惕着营寨内的益州军可能会突然冲杀出来。 而在他们的身后,荆州军的主力部队井然有序地排列着,形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 士兵们严阵以待,摆出了紧密的防守阵型,但同时也做好了随时转变为进攻队列的准备,只要主将霍峻一声令下,他们便可以立刻发起猛烈的攻击。 魏延先仔细查看一番对方营寨的构建和防守情况,看着眼前的景象,魏延不由得皱起眉头。 因为这益州军营地的坚固程度远远超乎自己的想象。只见敌军的营寨不仅建造得十分坚固,而且还很精巧。 此刻,那座营地的大门紧紧关闭,而里面的益州军则虎视眈眈地望着他们,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在营地的四周,还环绕着高耸的栅栏,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坚不可摧的城堡一般。 营门处更是设有重兵把守,彩旗飘飘,彰显出敌军的威严。营地内部,一顶顶帐篷整齐排列,布局合理。 在营地的中央位置,矗立着一座巨大的营帐,想来应该就是敌军的中军大帐。 魏延凝视着眼前的这座营寨,心中不禁感叹道:“这益州军中果然有能人啊!”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随后亲自朝着面前的敌营大声地喊道: “本将是征南将军魏延,请你们的主将出来一叙。” 声音刚落,魏延便静静地等待起来。很快,他就看到一名敌军士兵匆匆往营地中央的大帐跑去。显然,这名士兵是去禀报情况的。 一眨眼功夫之后,庞羲急匆匆地登上了营寨大门上方的高台。紧跟在他身后的,则是泠苞等一众将领。 在登上高台后,泠苞立刻就让盾牌手列于前方,以防备敌军的冷箭。 就这样,庞羲躲在高台前方的盾牌手之后,大声地回应道: “本将乃益州和德中郎将庞羲,不知尔等荆州军何故犯境?” 魏延当然知道庞羲,他是刘焉、刘璋父子的股肱之臣,如同荆州刘表与蔡瑁一般。 此人在历史上记载的才能一般,但是统兵多年,魏延也不敢大意。毕竟这可是一场大战,稍有不慎就会导致全军覆没。 因此,魏延一脸严肃地说道: “原来是庞将军,本将是征南将军魏延,奉天子之命平定益州之乱,不知将军何故拦我军去路?” 其实,魏延对庞羲还是有些了解的。虽然历史记载中关于他的信息并不多,但能成为刘焉、刘璋父子的得力干将,必然有其过人之处。 所以,魏延并没有轻视他。而且,魏延想起当初法正来访时给自己提出的建议。 为了争取益州士族的支持,他便采纳法正之计,用汉帝之诏来为自己此次出兵正名。 这样一来,不仅可以让自己的行动更加名正言顺,还能赢得一些人的好感和支持。 第467章 魏延提出攻打成都 庞羲自然知晓眼前这位威风凛凛的荆州军统军将领便是魏延。 最近一段时间,他也没少听到关于魏延的一些事迹和军事建树。对于魏延这样的德才兼备的一方诸侯,庞羲内心深处其实还是很欣赏的。 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位近来名震天下的魏将军竟然会如此客气,和之前那些前来骂阵的,在营地外面嚣张跋扈、满嘴脏话的荆州将领完全不同。 庞羲心中不禁暗暗称奇,不过他还是一脸严肃地回应道: “魏延将军,久闻大名啊!只是不知道将军不在荆州待着,跑到我们益州来做什么呢?” 魏延听后,脸色一沉,语气变得十分严肃,义正言辞地说道: “刘季玉主政益州多年,然此间,其非但未能为蜀中百姓谋福祉,反纵容属下欺凌百姓,致民变迭起。 益州内乱,致使蜀中之地乌烟瘴气,百姓深陷水火,而刘季玉对此混乱之局却束手无策,实愧对益州父老。 今本将奉天子之命,率大军入蜀中平叛,汝等阻拦王师,莫非受刘季玉指使?” 说完,远远地看着庞羲,等待着他的回应。 庞羲听完微微一怔,他没想到魏延居然如此巧舌如簧,将入侵行为美化成奉旨平乱。 这样的说辞平时可能会没人信,毕竟谁都不傻。但是不久之前,魏延加封了征南将军、交州牧、新野侯的消息传遍大汉天下,还有谁能质疑魏延的身份呢? 到底是不是奉旨平叛,庞羲当然心知肚明,但他不可能向其他人一一解释,而魏延自己一口咬死,他也没有办法。 庞羲心中知道魏延只不过是以此为借口而向益州之地插入自己的势力,并试图侵占益州领土。 可是庞羲没有办法去戳穿这这个说法,因为现在魏延已经占据了大义,自己要是强行说魏延不是奉旨平叛,那就是抗旨。 庞羲想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先让主公刘璋不要落个违逆天子旨意的罪名。 于是,他对魏延说道: “益州的内乱即将平定,叛贼赵韪和叛军皆被围困在江州城内,实在不敢劳烦征南将军,我们益州军有能力解决此事。 况且我家主公刘益州并未向朝廷求助,也没有收到朝廷任何的通知,不知魏将军这个旨意是天子何时颁发的?” 庞羲皱着眉头,义正言辞地说道。 他虽然身为刘璋麾下的大将,但最初也曾担任过朝廷议郎,内心深处依然对汉室朝廷怀有敬畏之情,因此才会如此耐心地与魏延争论。 毕竟,若是换做其他将领,他们才不会管这所谓的旨意是否真实有效,只要有人胆敢擅自闯入益州境内,那就是对益州的入侵行为,必然会遭到他们全力的阻拦和反击。 而庞羲之所以能够识破魏延的阴谋诡计,是因为他曾经担任过议郎一职,对于朝廷的规章制度了如指掌。 按照常理来说,天子的旨意通常都会在颁布之时公开宣告于天下,以确保万民皆知。 特别是像这种涉及到益州事务的重要旨意,更应该同时传达到益州州牧府,以便及时做出应对措施。 因此,魏延所编造的矫诏谎言或许可以欺骗那些无知的平民百姓,但对于庞羲这样经验丰富、狡猾世故的官场老手而言,简直就是破绽百出,毫无作用可言。 魏延听完庞羲的话后,心里很清楚对方是在怀疑自己奉旨平叛的合法性,但由于确实有些理亏,所以他也没有再继续纠缠诏书这件事。 相反,他故意装出一副愤怒的样子,大声呵斥道: “好你个庞羲,竟敢公然质疑天子的旨意!你们这些人如此阻拦我军前进,难道眼中就没有大汉朝廷和当今天子吗? 等本将出兵攻克成都之后,一定会把天子的旨意摆到刘璋的面前,并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以惩治其谋反之罪!” 说完这番话,魏延便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只留下庞羲呆呆地站在高台上,不知所措。 “将军,您觉得魏延手里真的有天子的旨意吗?” 一直在旁边默默观察着这一切的泠苞突然开口向庞羲问道。 “现在是否有旨意都已经不再重要了,你刚刚听到没有,魏延说他要出兵攻打成都了。” 庞羲脸上露出深深的忧虑之色,忧心忡忡地回答道。 他们在此当道扎营,只能够拦住荆州军前往江州的道路,但要知道,前往成都的道路可不止一条两条,而是有千千万万条,所以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将所有道路都堵住的。 “将军无需担忧,成都有邓贤将军率领一万大军驻守,那肯定是固若金汤啊!就算荆州军真的杀到了城下,他们也是绝对攻不下来的。” 泠苞一脸淡定地说道。 原来,他本就是和邓贤一起驻守成都的,尽管自己已经率军南下支援,但是对于成都的防卫工作,他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但是你不要忘记了,成都城中尚有将近一半的新兵存在,等到荆州军兵临城下的时候,他们是否会因为畏惧而选择投降呢? 此外,到那时江州城内的赵韪必然会趁机发动攻击。 不仅如此,北方的张鲁,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同样会派遣军队向南进军。 然而,最为可怕的并不是这些外部的威胁,而是源自于我们自身内部的问题。 当初蜀郡、广汉、犍为等地那些曾经支持赵韪叛乱的世家大族,他们都已经被主公进行过清算。 那么,当他们得知荆州军即将兵临成都城下时,他们是否会再次纠集力量去支持敌军,试图夺取成都呢?” 庞羲作为益州的老臣,并且曾经担任过多年的巴郡太守,对益州的局势可谓是了如指掌,一眼便能够洞悉其中的玄妙之处。 尽管他与刘璋之间存在着一些矛盾和隔阂,但是毕竟两人还是儿女亲家,而且他们拥有着共同的利益。 刘璋可以说是他们东州派在益州的代理人,如果刘璋受到损害,那么他们也将一同遭受损失。 听完庞羲的分析之后,泠苞也是脸色一变,这才意识到其中的利害关系。 庞羲皱着眉头思索了好一会儿,然后对着身边的泠苞下令道: “立刻向成都方向派出大批的细作和斥候,严密监视荆州军的动向。” “喏!” 泠苞不敢怠慢,连忙抱拳领命,随后便匆匆走下高台,前去执行命令去了。 庞羲望着泠苞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如今的局势已经变得越来越复杂,光是这样龟缩在营寨之中恐怕是不行了...... 第468章 固执的魏延 魏延在益州军营地前滔滔不绝地说了好一通,说得他自己口干舌燥的。 回到荆州军的中军大帐后,连忙端起茶壶咕噜噜灌下两大壶荆茶,这才感觉稍稍解了渴。 随后,他命人拿来益州地图,铺展在身前的帅案上,然后便仔细地查看研究起来。 没过多久,只见沮授和陆议二人急匆匆地走进了中军大帐。 “将军,大事不妙啊!” 沮授跑得气喘吁吁,面色涨得通红,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急切地说道。 一旁的陆议虽然年纪尚小,但稚嫩的脸上也满是忧虑的神色。 魏延看到他们俩这副模样,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赶忙焦急地问道: “沮先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沮授伸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缓了口气才接着说道: “刚收到白帝城那边送来的消息,有一支近万人的益州军偏师突然出现在白帝城下,对西门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好在郝昭率军死守,使其未能攻克。 现在这支敌军已经在城外安营扎寨,看样子似乎是在等待合适的时机再次进攻。” 魏延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里猛地一震,脸上露出惊愕之色。 他没想到这个庞羲如此了得,居然派军偷袭自己的后方,欲断大军的退路。 他暗自思忖:怪不得这段时间里对面的敌军一直按兵不动,原来是在暗中等待偷袭白帝城得手的消息! 想到这里,魏延不禁感到一阵焦虑和担忧,连忙急切地询问道: “白帝城的守军伤亡情况如何?” 此时的魏延心急如焚,尽管他对郝昭的守城能力充满信心,但不可否认的是,留守白帝城的士兵数量实在有限。 如果益州军不顾一切地疯狂进攻白帝城,那么这座城池能否守得住,着实让人难以预料。 “根据郝昭将军的报告,我军损失了几百名兵士。 不过,郝昭将军已经迅速采取措施,加强了城防,并向我们保证一定会坚守住白帝城。” 沮授如实禀告道。 魏延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神色,开口说道: “本将自然是相信郝伯道的能力。” 这时,一旁的沮授神情凝重,语气诚恳地劝说道: “将军,白帝城如今处于敌众我寡的不利局面,而且它作为我军的粮草转运之地,更是西征大军的退路所在,绝对不容有失啊! 还望将军尽快派遣兵马回援白帝城,以确保万无一失。” 一旁的陆议虽然没有说话,但心中也知道白帝城的重要性,也等待着魏延的决定。 魏延沉思片刻,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如今正是破敌的关键时期,如果此时从前线抽调兵马,必然会对整个战局产生巨大影响。 而且白帝城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称,再加上郝伯道此人极擅长防守,以他的能力,必定能将敌军牢牢地阻挡在城外。” 魏延脸上满是坚定,前线战局已经僵持多日,好不容易才想出破敌之计,并且一切都在按照他所预料的方向发展,他实在不忍心错过这次难得的机会。 为了让自己安心,魏延不禁想起了历史上郝昭曾率领一千多兵众坚守陈仓,当时诸葛亮带领几万北伐大军,日夜不停地进攻,持续了数日之久,却依然无法攻克。 如今白帝城的防守条件可比当年的陈仓要好得多,想到这里,魏延心里便踏实了许多。 可是沮授却不知道这些事情,他一脸凝重地看着地图,眼中满是忧虑。 他深知白帝城的重要性,一旦失守,江州前线的这一万多荆州军必将陷入绝境,死无葬身之地。 想到这里,他不禁心急如焚,接着开口劝说道: “将军,我们不能太过乐观啊!虽然郝昭将军素有防守之能,但毕竟他兵力微薄,难以抵挡住敌军的强攻。 在下认为应当立即派遣长江上的刘磐、傅肜所率领的五千兵马顺流而下,只需数日便可抵达白帝城,如此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这时,陆逊也忍不住开口说道: “将军,沮先生所言极是。 当前形势下,前线的破敌之策可稍作延缓,而保障我军退路则应置于首位。” 沮授也认同地点了点头,附和道: “是啊,将军,此事关乎我军生死存亡,切不可掉以轻心。” 说完,他与陆逊一起紧紧地盯着魏延,等待着他的决定。 “长江上的刘磐兵马本将有大用,绝对不能调回去防守白帝城!” 魏延斩钉截铁地拒绝了这个提议。 随后,魏延目光坚定地继续说道: “按照时间来推算,我们之前发出的求援军报肯定早就送到襄阳了,想必襄阳那边的援军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所以,我们这个时候从前线抽调兵力回援白帝城,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而且,如果我们能够在前线尽可能多地消灭敌军,就算是最糟糕的情况,也就是白帝城沦陷,但我们迟早还是可以把它夺回来的。” 此时的魏延心里只想着要尽快歼灭益州军的主力部队,从而快速掌控整个益州地区,毕竟刘备和江东可不会给他留太多时间。 “但是,要是白帝城真的被敌军攻破了,那我们军队的粮草运输通道就会被截断,到那个时候,我们该怎么办呢?” 沮授满脸忧虑地问道,在他的心目中魏延一般都是广开言路、察纳雅言,从未见过他像今日这般固执。 “偌大的益州,难道还能饿死我们吗?” 魏延一脸自信道。 其实他早就考虑到了粮草问题,如果真的出现大军断粮这种情况,那他就只能带着大军抢益州的粮食了。 此时,沮授还想说些什么,但却被魏延抬手拦住了。 魏延目光深邃,看着远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开口: “如今刘备已渐渐掌控汉中,其势渐盛,随时有可能南下益州; 而江东的孙权也蠢蠢欲动,对荆州虎视眈眈。因此我们必须速战速决,尽快解决益州之事,然后才能抽出精力应对其他方向的敌人。” 魏延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要尽快结束这场战争,以免陷入长期的消耗战之中。 如果现在派遣主力部队回援白帝城,那么一来一回必然会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而想要消灭眼前这支益州军主力,恐怕就遥遥无期了。 沮授和陆议听了魏延的话,心中暗自点头,觉得他说得十分有理。 他们深知魏延这是打算孤注一掷,以最快的速度消灭敌军。虽然这个计划充满了风险,但在目前的情况下,或许这也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既然魏延已经做出了决定,二人也只能保留意见,不再多言,而是全心全意地协助他执行眼下的破敌之策。 毕竟,在战场上,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 第469章 担忧成都安危 此时的益州军大营,庞羲还在忧虑着刚刚魏延提出的攻打成都的事情。 而刘循却不知何时已经从江州城外围困赵韪叛军的大营来到了此地,他径直行至庞羲身旁站定。 “岳丈在想什么呢?” 刘循看着正在沉思的庞羲轻声问道。 “哦,循儿什么时候来的,难道江州的赵韪叛军有什么动向?” 庞羲闻言回过神来,有些紧张地看向刘循问道。 “没有,江州一片平静,赵韪叛军依旧坚守在城内,并无出城的打算。 只是老是待在那里太无聊了些,我便来岳丈这里看看。” 刘循一脸轻松地笑道,似乎并不在意眼前的局势。 “循儿啊,你可是主公的嫡长子,日后是要继承这益州的基业的。 既然来了这前线,就要多看多想,努力提升自己,日后方能成为一方明主。” 庞羲虽然心中对眼前的局势充满忧虑,但仍然记得要叮嘱一下自己的女婿。 他深知,一旦刘循继位之后,自己的权势和财富将会更上一个台阶。 所以,无论他与刘璋之间的关系如何紧张,出于对刘循的尊重以及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他都会坚定地站在刘璋一边,并在前线全力以赴地应对这令人头疼的益州局势。 “我明白了!” 刘循听到庞羲的这些话已经无数次了,不禁感到有些厌烦。 “哦,对了,江面上的荆州军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庞羲突然问道。 事实上,当刘磐和傅肜率领军队乘船抵达江州的江面时,益州军的斥候就已经察觉到了他们的行踪,并迅速向庞羲和吴懿等将领报告了这个情况。 自那时起,益州军一直在江边严密监视着荆州军的一举一动。 “目前还没有任何异常动向,那支荆州军一直住在船上,所需的物资也都是通过长江下游运输过来的。” 刘循详细地介绍道。 庞羲眉头紧皱,一脸遗憾地叹息道: “唉,真是太可惜了!如果我们的水师已经组建完毕,那么这些敌人必定会有来无回!” 他不禁想起几年前自己曾向刘璋进言,认为益州必须建立一支强大的水师。 无论是出于自卫还是未来东进荆州的战略考虑,水师都将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然而,刘璋对这个提议并不重视,一直拖延着组建水师的计划。 如今,尽管时间过去了好几年,但益州的水师仍处于筹备阶段,尚未真正成型。 翁婿二人继续交谈着,话题逐渐扩展到益州其他地区的事务。他们讨论着各地的局势、官员的表现以及民众的反应。 在这漫长而深入的对话中,两人共同探讨了如何加强对整个益州的管理和统治,以确保这片土地的繁荣与稳定。 就在这时,张任和黄权在白帝城外攻城失利的消息由一名兵士传了回来,它如同一把利剑,狠狠刺进了众人的心。 庞羲面色涨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愤怒地拍打着案桌,瞪大双眼,大声怒斥道: “这张任和黄权真是废物,枉费了主公对他们的信任和器重。 率领重兵、绕道敌后,趁着敌军不备发动偷袭,结果却连一个小小的白帝城都拿不下来! 他们简直就是一群无能之辈!” 一旁的刘循急忙接过军报,仔细查看了一番,然后语气沉重地说道: “岳丈莫要动怒,他们虽然未能攻克白帝城,但好歹还驻扎在城外。只要他们继续努力,总会有机会的。 而且,当荆州军得知这个消息后,很可能会派遣军队回防,这样一来,就能牵制住一部分荆州军。” 庞羲听了刘循的话,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他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刘循的观点。 接着,他立刻找来一名传令兵,焦急地嘱咐道: “你速速前去白帝城,传达本将的命令给张任和黄权。告诉他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拿下白帝城,截断荆州军的退路,让魏延率领的这支入兵马成为孤军。 我们要将他们困死在益州,让他们无法逃脱!” ...... 另一边,荆州军大营内旌旗飘扬,遮天蔽日,战鼓声响彻云霄,气势磅礴。 荆州军第二营士兵在霍竣的率领下士气高昂,将士们身穿坚固的盔甲,手握锋利的兵器,目光中闪烁着坚毅与果敢。 魏延身着重甲,英姿飒爽,威风凛凛地站立在阵前。他高高举起手中的三尖刀,刀光闪耀,寒气逼人。 魏延面色冷峻,眼中透露出决绝之意,大声喊道:“出发!” 随着魏延的一声令下,大军迈着整齐而有力的步伐,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钢铁洪流,向着东北方向奋勇前进。 他们的脚步声震撼大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踩在脚下。 士兵们紧密排列,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展现出了无比的团结与力量。 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茫茫天际之中,但那股强大的气息却依然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感受到无尽的威严与霸气。 与此同时,荆州军大营外的益州斥候密切注视着这一切。他们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当看到荆州军的出征时,他们的心中涌起一丝紧张与不安。而他们出征的方向便是益州的治所——成都。 这些斥候深知荆州军的实力不容小觑,他们的行动可能会对局势产生重大影响。 于是,一名益州斥候迅速转身离去,赶回益州军大本营报告情况。其他益州斥候则继续紧紧跟随荆州军的行军队伍,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们要及时掌握荆州军的动态,以便益州军能够做出相应的应对措施。 ...... 益州军大营内,庞羲和刘循两人面色阴沉地坐在营帐里,他们刚刚得知了荆州军出征的消息,心中震惊不已。 庞羲眉头紧皱,喃喃自语: “没想到这魏延行事竟然如此雷厉风行,早晨才在营外放出要攻打成都的消息,不到中午就已经开始行动了!” 一旁的刘循则显得有些慌乱,他焦急地问道: “岳丈,现在该怎么办?成都可是我们最后的据点,如果被攻破,后果不堪设想啊!” 庞羲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安慰刘循道: “循儿莫急,荆州军的人数本来就不多,而且成都城内还有一万守军,就算他们真的兵临城下,想要夺取城池也绝非易事。” 然而,尽管嘴上这么说着,但庞羲心里其实并没有底。毕竟,他深知荆州军的战斗力非常强大,能否守住成都,实在难以预料。 但在这个时候,他必须保持镇定,身为主将不能率先乱了阵脚。 “赶快调动兵马沿途拦截荆州军啊!” 刘循焦急地提议道。 庞羲皱着眉头,一脸凝重: “如今益州境内的兵马几乎全部集中在了成都、江州、葭萌关这三个地方。 除此之外,其他地方只有一些毫无战斗力的地方守军,根本没有多余的兵马可以调用了。” 他对益州境内的兵力部署情况非常清楚。 他深知此时局势危急,为今之计只有调动江州的兵马前去追击了...... 第470章 庞羲率军北上 庞羲深知军情紧急,成都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他立刻下定决心,不再犹豫不决,果断地命令泠苞迅速集结兵马。 紧接着,他派出传令兵前往江州城外,向正在监视城内赵韪叛军的吴懿、吴班兄弟传递消息,叮嘱他们一定要死死盯住城内的叛军,绝对不能让他们在后方滋事。 随后,庞羲向刘循详细交代了一些事情,并留下两千名士兵镇守营地。 当所有这些事情都妥善处理好之后,庞羲与泠苞带领一万五千名益州军沿着斥候侦察到的路线,朝西北方向急速前进。 庞羲对益州的地理地形非常熟悉,他清楚地知道从江州往西北方向经过垫江、德阳之后,就能够到达成都城下。 而且过了垫江就是一片平坦开阔的益州盆地腹地,地势平缓,十分有利于军队行进。 所以,庞羲在心里暗自盘算,如果能够在垫江之前的山区成功拦截荆州军,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段时间,益州军一直待在营地休整,经过一段时间的养精蓄锐后,益州军将士们体力充沛、士气高昂。 庞羲看着这些生龙活虎般的兵士,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心中憧憬着这些将士们能够为自己建功立业,取得辉煌的成就。 虽然荆州军威名在外,庞羲之前也有所顾忌,担心益州军难以与荆州军抗衡。然而,如今的局势却让庞羲充满了信心。 眼下益州军占据着有利的地形地势,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优势。而且这次出征是为了护卫自己的家园,这让将士们充满了使命感和斗志,他们必定会全力以赴,浴血奋战。 这些因素成为了庞羲自信的底气,他坚信益州军一定能够战胜荆州军。 江州往北不足二百里处便是垫江(即如今的重庆合川),这一段路处于益州盆地的东边,川东山地的西部。 这里的地形地貌多种多样,主要包括背斜低山和向斜丘陵谷地。几十条山脉皆作北东走向,并与河流依次平行排列,地理上称为川东平行岭谷。 若要想节省行程时间,尽早到达垫江,那么必然得翻越过一座又一座的低山。 虽说攀越这些低山并非难事,但对将士们而言,这却是极为耗费体力的事情。庞羲一心只想尽快赶到荆州军的前头,进入垫江境内进行阻击。 尽管天色已黑,他仍旧领着士兵们继续赶路。此刻,他们正在攀爬属于华銮山余脉的一座低山,益州军的士兵们手持火把,艰难而缓慢地前行着。 深秋时节,寒风刺骨,尤其身处这山区之中更是冷得让人瑟瑟发抖。 山上的树木早已变得光秃,没有了绿叶的遮蔽,寒风吹过山间时毫无阻挡之力,让每一个人都感到彻骨的寒意。 士兵们小心翼翼地前行,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仿佛害怕惊扰到周围的寂静。 他们已经急行了一整天,此刻正饥肠辘辘、疲惫不堪,但仍坚定地向北迈进。 在这支行军队伍中,不时传来军司马低声的提醒声: “小心防火!” 因为地面上铺满了枯黄干燥的落叶,这些落叶就像是易燃的火药桶,只要碰到一点火星,就可能引发熊熊大火。 而一旦火势蔓延开来,对于正在山中行进的益州军来说将是一场灭顶之灾。 在这样艰难的环境下,每个士兵都紧绷着神经,不敢有丝毫懈怠。他们知道,稍有不慎不仅会危及自己的生命,还可能给整个军队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所以尽管身体已经极度疲惫,他们还是咬紧牙关,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性,继续前进着。 泠苞看着将士们行进得步履维艰,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之重,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忧虑。 他加快步伐,迅速走到主将庞羲身旁,建议道: “将军,如今夜色已深,将士们经过长时间的奔波,早已疲惫不堪。 不如暂且寻找一处安全之地,让大家稍作休整,待明日养足精神后再继续行军。” 庞羲听完泠苞的话,转头看向周围正在艰难前行的士兵们。他们满脸倦容,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 庞羲低头抚摸着自己那已经饿扁的肚子,若有所思地望着前方。 沉默片刻之后,他开口向泠苞问道: “荆州军现在何处?” 泠苞连忙回答说: “方才斥候来报,他们正在距离我们东边十几里处的山谷中安营扎寨,似乎准备在那过夜休整。” 益州军派遣了大量的斥候紧紧跟随并监视着魏延所率领的荆州军,并每隔半个时辰便会派人前来报告荆州军的最新动向和位置。 泠苞在得知荆州军此刻所处之地位于己方稍微靠后的位置,而且已经停下脚步开始休息时,便想提醒庞羲,益州军同样需要时间来恢复体力,否则第二天将难以继续赶路。 庞羲得知益州军加急行军已经超过了荆州军之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好,到下面的山谷扎营休息吧,明日一早继续赶路。” 庞羲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将领,他深知此次任务的重要性,也明白士兵们需要充足的休息才能保持良好的战斗力。 因此,他决定让军队在山谷中扎营过夜,以确保他们能够在第二天早上精神抖擞地出发。 庞羲当年跟随刘焉来益州的时候,经历过无数艰难险阻,吃过不少苦头,且又统军多年,吃苦耐劳是他的基本品性。 为了成都的安危,他们必须要尽快赶到荆州军的前面,将其拦截和阻击,这是他心中的信念。 “喏!” 泠苞得到命令后,立刻带领士兵先行一步前往山谷中寻找合适的营地。 他仔细观察地形,选择了一个既能避风又靠近水源的地方。 当益州军从当前的山坡上下来之后,他们迅速进入山谷中已选择好的地方,开始忙碌地搭建帐篷和布置营地。 由于山谷地势较低,周围的山峰挡住了大部分寒风,使得这里的气温相对较高,更有利于士兵们休息。 此外,山谷中间还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流淌而过,为兵士们提供了充足的水源。 行军一天的益州军将士们早已疲惫不堪,他们纷纷来到溪边,用清凉的溪水洗去身上的尘土和汗水。 随后,他们又吃了些随身携带的干粮,补充体力。尽管条件艰苦,但士兵们并没有抱怨,因为他们知道这次行动关系到整个益州的安危。 夜幕降临,山谷中的营地变得格外宁静。益州军将士们拖着疲惫的身体,躺在临时搭建的营帐中,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他们的呼噜声此起彼伏,仿佛在告诉人们他们已经筋疲力尽。 第471章 魏延的破敌计划 此时,夜幕深沉,万籁俱寂。就在那座益州军方才下来的低山上,张合和刘辟正率领着一支千人的精锐队伍,悄然无息地潜伏着。 他们借助着夜色的掩护,静静地凝视着下方山谷中的益州军临时营地。 原来,早在魏延出征之前,就已经下达了命令给张合,让他率领这支部队秘密潜伏在益州军营地之外。 如同益州的斥候紧紧追踪着荆州军一样,当庞羲率领军队北上时,张合也带领着这支兵马悄悄地跟随着他们。 如今,当益州军在山谷中安营扎寨休息时,张合敏锐地意识到,他们苦苦等待的时机终于到来了。 他迅速派遣士兵沿着魏延之前向他透露的行军路线,火速前去寻找大部队,并及时将这里的重要情报汇报给魏延。 ...... 益州军扎营的山谷往东十几里外的另一处山谷之中,魏延率领的从江州北上成都的荆州军在此扎营。 尽管已经夜深人静,但临时搭建的大帐之中内灯火通明,魏延、沮授、霍峻、陈到、沮鹄、陆议等人齐聚如此。 他们正在商讨着军事策略。虽然时间已经很晚了,但众人都还没有睡意,尤其是魏延,他显得十分焦虑和不安。 “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消息传来呢?” 魏延皱着眉头,语气有些急切地问道。 他的目光不时地望向帐外,似乎期待着有什么好消息能够马上到来。 一旁的霍峻连忙安慰道: “大哥莫急,此处地形复杂,想必隽义派来报信的斥候还在路上。我们还是再等等吧。” 他知道魏延心中担忧,毕竟这次的计划关系重大,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人心神不宁。 然而,坐在一旁的沮授却一直盯着桌上的地图,陷入了沉思。他心中一直在反复思考着计划是否存在疏漏之处。 沮授的眼神专注而深邃,仿佛能够透过地图看到未来的局势变化。 他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他的表情严肃认真,让人不禁对他的智慧和决断力心生敬佩。 与此同时,帐中的其他人也都讨论和研究着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陈到默默不语,只是静静地听着大家的讨论;沮鹄则时不时地发表一些自己的看法; 而年轻的陆议则聚精会神地学习着沮授的思路,希望能够从中汲取更多的经验和智慧。 在这片寂静的山谷中,众人都在默默地等待着那个关键的消息。他们知道,只有当消息传来,他们才能做出下一步的决策。 而此时,魏延的心情愈发焦急起来…… 他双手背于身后,在营帐之中来回踱步,神色略显凝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早日结束益州战事的渴望,因此对此次的作战计划格外重视。 数日前,当面对益州军紧闭营寨,拒绝出战的困境时,魏延深知如果这种情况持续下去,益州的问题可能会拖延许久都难以解决。 于是,在众人商议如何打破僵局时,魏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围魏救赵”。 这个计策旨在引出益州军,让他们在野外借助有利地形正面击溃敌军,并将其一举歼灭。 经过沮授和陆议的精心策划以及积极献策,这个计划变得更加具体且具备可行性。 魏延还亲自带领亲卫营前往川东山地考察地形,仔细研究每一处细节,以确保计划能够顺利实施。最终,经过反复推敲和完善,这项计划被确定下来。 就在昨天清晨,魏延特意来到益州军的营寨前与庞羲对话,其实是为了向庞羲传达一个信息: 自己对于益州军当道拦路的行为感到非常愤怒,决定率领荆州军的主力北上围攻成都。 这样做既是一种策略,也是为了引蛇出洞,诱使益州军采取行动。 而且他们还光明正大、大张旗鼓地在荆州军的大营之中列阵誓师,摆出一副即将北上的样子,故意让益州军的斥候发现这个消息。 接着,他们就开始了浩浩荡荡的行军之旅,没有任何遮挡或掩饰的意思。 对于这种情况,无论是益州军选择北上阻击还是无视荆州军的行动,魏延都已经准备好了成熟的应对策略。 如果益州军决定北上阻击,那么正好落入了魏延设下的陷阱,因为他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在野外正面击败敌人。 但如果庞羲选择对荆州军的北上行为置之不理,那么魏延就会将计就计,直接率军前往成都。 如果能够成功攻克成都自然是再好不过,如果无法攻克,也可以围困成都并攻击前来救援的益州军队。 总之,魏延的目标就是尽可能多地消灭益州军的主力部队,从而彻底摧毁刘璋统治益州的根基。 因此,魏延制定的这个计划实际上是一个阳谋,使得荆州军很难找到有效的破解方法。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一名斥候军司马神色匆匆地进入到了魏延所在的大帐当中,他正是张合派回来禀报军情的。 此刻大帐内的众人满脸期待地看向这位军司马,他们原本还因为长时间的等待而感到些许困倦,但现在这些困意却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见那名军司马声音洪亮地禀报道: “启禀主公,益州军已经在一处山谷之中安营扎寨,就地休整。” 魏延闻言顿时变得精神抖擞,一脸兴奋地望着这名军司马说道: “辛苦你了,赶快在地图上把他们的位置给标注出来!” 听到魏延的命令,那名军司马赶忙走到沮授身旁的地图前面。 先是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地图,随后便伸出手指指向了地图上的一个小点,确定那个地方就是益州军目前临时扎营的地点。 在确认完所有信息后,魏延当机立断地下令让大家开始按照之前制定好的计划行动起来,于是乎大帐中的众人立刻就都忙活开了。 夜幕笼罩下的荆州军临时扎营的山谷,沉浸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魏延早已与霍峻做好了安排,未到深夜时分,营地内的所有火光便已悄然熄灭。 之所以如此行事,只因他们知道两侧山林中潜伏着众多益州军的斥候。若想在深夜发动军事行动,唯有熄灭灯火,借助夜色的掩护方可行动自如。 倘若被敌军的斥候有所察觉,并将情况禀报给庞羲,那么整个精心策划的行动计划都将前功尽弃。 为此,魏延特意留下数百名士兵在营地内照旧进行巡逻,时不时地制造出一些声响,以此来迷惑远方的敌军斥候。 与此同时,魏延则亲自率领着其他主力部队,趁着那微弱的月色,沿着山谷小心翼翼地朝着西南方向摸索前行。 第472章 火烧山谷敌营 深秋的夜晚,凉风习习,吹拂着山林中的植被,发出沙沙的响声。 月亮虽然并不十分明亮,但也足以照亮前方的道路。 荆州军在那名传信的斥候军司马的引领下,经过漫长的跋涉,终于抵达了益州军临时扎营的那片山谷外围。 尽管路程只有十来里,但他们却花费了一个多时辰才到达目的地。 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的张合和刘辟二人赶紧迎了上去,向魏延和沮授汇报了附近地形和益州军的情况。 魏延和沮授全神贯注地倾听着每一个细节,然后迅速做出兵力部署并下达命令,以确保计划能够顺利的完成。 由于距离天亮已经不久,他们必须抓紧时间,如果拖延时间过长,等到益州军晨起,那么他们精心策划的计划将无法实施。 在收到兵力部署的指令之后,霍峻、张合和陈到各自率领一军,如鬼魅般悄然地从远处绕开了敌军的营地。他们的行动异常隐秘,没有引起任何警觉。 最终,霍峻率领的兵马成功抵达了山谷对面的北坡; 而张合和陈到则分别抵达了敌军营地的东西两侧; 与此同时,魏延亲自率领着大军镇守在南坡之上。 这样一来,他们就对下方的益州军营地形成了一种完美的包围态势,犹如一张巨大的网,将敌人紧紧地困在了其中。 魏延站在低山上的高处,静静地凝视着下方山谷中敌军的营地。营地中微弱的灯火闪烁,仿佛点点繁星般点缀在这片漆黑的山谷之中。 整个营地看起来一片宁静祥和,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即将来临的危险。 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一队手持火把的巡逻兵士从营地附近走过,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给人一种肃穆而紧张的感觉。 魏延心中暗自思忖,看来益州军并未察觉我军的到来。 他转过身来,朝着身后的士兵们做出一个手势,示意他们保持安静,并耐心等待合适的时机。 一阵秋风悄然吹过,树枝上枯黄的叶子缓缓飘落下来,正好落在魏延的面前。 而下面山谷中的风势虽然相对较弱,但益州军的军旗却欢快地飘扬着,仿佛在欢迎即将到来的战斗。 地上的枯叶随着微风飘动,被临时搭建的营帐挡住了去路,于是在益州军的营帐迎风方向堆积起了厚厚的一层枯叶。 渐渐地,风停了下来,整个山谷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寂静之中。除了偶尔从远方山林中传来的不明鸟兽的鸣叫,再也没有其他声音能够打破这夜晚的沉静。 荆州军的士兵们紧紧握住手中的兵器,眼神中流露出坚定和紧张。他们知道,接下来的战斗将决定他们的生死存亡。 魏延默默地凝视着益州军的营地,眼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他深知,这场战斗对于他们来说至关重要,不容有丝毫闪失。 就在此时,沮鹄悄无声息地走到了魏延和沮授的身旁,压低声音说道: “主公,各路兵马都已做好了战斗准备,随时可以发起攻击。” 魏延轻轻哼了一声,表示他已经知晓,然后继续静静地等待着最佳的进攻时刻。 没过多久,一阵新的狂风再次袭来,西北风呼啸而过,吹得魏延的战袍猎猎作响。他知道,战机终于来临了。 魏延毫不犹豫地大手朝后一挥,同时口中大声喊道: “点火!” 随着他的命令下达,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突然间,无数支火把被点燃,照亮了整个山坡。 就在这时,弓弩手们将事先准备好的沾满火油的箭矢从附近士兵手中的火把上点燃,然后朝着下方益州军的临时营地射去。 一道道闪耀的箭矢划破黑暗的天际,宛如燃烧的流星般急速坠落。这些箭矢带着熊熊燃烧的火焰,以惊人的速度坠入益州军的临时营地之中。 有些箭矢直接落在地上,地面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枯叶,这些枯叶经过长时间的干燥已经变得易燃无比。 一旦被点燃,它们就像被释放出的野兽一样疯狂地燃烧起来。而此时,强劲的风力更是助纣为虐,将火势吹得越来越大,让它们迅速蔓延到四周的营帐上。 另外一些箭矢则准确无误地落在营帐上方,虽然一开始并没有立刻引发大火,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营帐逐渐被点燃,火势开始慢慢升起,并逐渐向周围扩散。 还有一部分火箭落入了山谷中的小溪中,原本应该带来毁灭的火焰却在接触到溪水时迅速熄灭。 溪水的冰冷与宁静使得火焰失去了继续燃烧的条件,只能化为一缕缕青烟飘散在空中。 与此同时,位于北坡和山谷西边的荆州军在看到南坡上的火光后,他们也毫不犹豫地采取行动。 弓弩手们同样射出了带有火油的箭矢,将更多的营帐点燃。火势得到了进一步的扩大,整个营地陷入了一片混乱和恐慌之中。 几乎在一瞬间,火势迅速蔓延开来,整个益州军的营地都被熊熊烈火所吞噬。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形成了一片令人心悸的火海。 这片火海无情地摧毁着一切,无论是营帐还是士兵,都无法逃脱它的肆虐。 此时,处于东边下风口的张合率领着麾下兵马,静静地站在远处观察着这一切。 由于天气干燥,再加上强风的助力,大火转眼间便向着东边蔓延而去。为了避免受到波及,张合带领着军队迅速向后撤退,远离火源。 他们静静地等待着,期待着从火海中逃出来的益州军,然后给予他们致命的一击。 当那带着熊熊烈火的箭矢如同雨点般袭来时,正在巡逻的益州军士兵们顿时被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惊恐万分地大声呼喊起来,试图唤起正在熟睡中的队友们的警觉。然而,火势蔓延的速度之快,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当听到外面动静的益州兵们猛然惊醒,慌乱地想要迅速起身穿衣,却发现自己的营帐早已被大火点燃。 他们不顾一切地冲向营帐出口,但无情的高温却如同一堵高墙般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无奈之下,这些可怜的士兵们只能在营帐内被熊熊大火无情地吞没。 而在其他一些尚未着火的营帐里,惊慌失措的兵士们纷纷匆忙起身,手忙脚乱地抓起各种器皿,急切地奔向附近的小溪,企图取水灭火。 然而,面对那漫山遍野、汹涌澎湃的火势,他们不得不放弃这一不切实际的念头。 此刻,中军大帐成为了荆州军弓弩手重点袭击的目标,火势愈发猛烈,燃烧得异常旺盛。 被困在大帐内的庞羲一时间陷入了绝望之中,完全不知所措。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泠苞亲自带领着一支全身浸湿的盾牌兵,毫不犹豫地冲进了熊熊火海之中。 他们顶着滚滚浓烟和炽热的火焰,奋勇前行,终于成功地将被大火熏呛得狼狈不堪的庞羲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第473章 围剿谷中敌军 山谷中,火势犹如一头凶猛的野兽,愈发不可收拾,无情地吞噬着一切。 大火将山谷照的通亮,益州军士兵们惊慌失措,四下逃窜,寻找着生路。 有些人勇敢地试图扑灭烈火,但火势已然失控,熊熊烈焰如同一股无法阻挡的洪流,席卷而来。 浓烟滚滚,呛人的烟雾弥漫在空中,令士兵们剧烈咳嗽,泪水不断涌出,眼睛被熏得疼痛难忍。 营地内的大半帐篷、粮草和兵器都已被烧成灰烬,一片狼藉。 烧焦的尸体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恶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作呕。 益州军失去了居所和重要的补给物资,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在这危急时刻,一些机智的士兵想到了一个办法——他们跳进穿过营地的冰冷溪水中。 尽管溪水寒冷刺骨,但比起被大火烧死,无疑是更好的选择。很快,许多士兵纷纷效仿,如同鸭子跳入水中一般,扑通扑通地跳了进去。 冰凉的溪水带来一丝凉意,让他们暂时得以续命。 泠苞将救出的奄奄一息的庞羲小心翼翼地安置到相对安全的溪水旁,然后心急如焚地在火光中指挥着。 然而,此时的局面已经完全失控,混乱不堪。他眼睁睁地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不仅造成了巨大的财产损失,更严重打击了军队的士气。 面对如此残酷的现实,他却束手无策,泠苞感到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只能默默祈祷着奇迹的出现。 泠苞望着空中密密麻麻的箭矢从各个方向铺天盖地地射过来,犹如蝗虫过境一般。 面对如此猛烈的攻势,他们显然已经陷入了敌人的包围圈之中。然而,让泠苞感到困惑不解的是,荆州军究竟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们包围起来的呢? 不过,现在并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因为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找到逃生的方法。 就在这时,泠苞突然发现有一些士兵在溪水中艰难地游动着。他眼睛一亮,心中涌起一丝希望。 于是,他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大家快跳进溪水里躲避火势!” 随着他的呼喊声响起,许多士兵也纷纷响应,齐声高呼道:“跳啊!” 声音远远地传扬开来,那些被困在熊熊烈火中的益州兵们听到了这救命的呼声,他们使出浑身解数,拼命向着山谷中央的溪边冲去。 终于,在一番艰苦的努力之后,除了少数不幸被火烧死的士兵外,大部分人都成功地跳入了冰冷刺骨的溪水中。 此刻,他们顾不上溪水的寒冷,只是静静地看着岸上那燃烧得越来越旺的大火,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未来的迷茫。 毕竟,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考验,这点寒冷又算得了什么呢?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来到了庞羲和泠苞的身边,禀报道: “将军,两面山坡和西面的上风口皆有敌军,唯有东边暂时没有动静。” 听到这个消息后,泠苞立即转头看向四周,他发现周围的火光渐渐减弱,但烟雾却愈发浓厚,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 他心中暗自庆幸刚才自己没有贸然下令撤军,否则很可能会陷入敌人的陷阱之中。 泠苞皱起眉头,思考片刻后对庞羲说: “将军,眼下我们只能往东边撤离了。” 庞羲此时满脸焦灰,浑身狼狈不堪,惊魂未定的他并没有多想,便朝着泠苞点点头,表示同意。 不过很快,他就警觉起来,这不是兵法中经常使用的“围三缺一”吗? 这点小把戏怎么能骗过经验丰富、久经沙场的自己呢?东边肯定有重兵埋伏,想让我们自投罗网啊! 想到这里,庞羲不禁冷笑一声,心想:你们这些家伙真是太天真了!本将可不会轻易上当的! 于是,他一边咳嗽着,一边果断地下达命令: “不,全军往西边撤退!” 泠苞听到这个命令后,先是愣了一下,但他年轻、脑袋灵活,随即反应了过来。 他便立刻毫不犹豫地执行命令,准备指挥兵士迅速向西边突围。 此时营地的火势开始逐渐衰减,只有一些枯木和地上的落叶堆仍在燃烧着。 或许荆州军很快就会冲杀下来,如果那些陷在溪水中,全身湿透的士兵们无法迅速逃离,将会面临巨大的危险。 在泠苞的指挥之下,那些原本躲在溪水中避火的益州军士兵们开始缓缓地从水中站起身来。 然而,当他们试图抬起双腿时,却惊觉自己的下半身已经完全麻木,根本无法正常行动。这使得整个队伍的行动变得极为迟缓。 此时,在南坡观察下方山谷中情形的魏延和沮授发现火势减弱,他们知道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于是,沮授急忙对身旁的魏延说道: “将军,火势已弱,可以发动攻击了!” 魏延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转身命令沮鹄带着兵士们准备冲锋。 沮鹄得令后,立即带领一队士兵向山谷中冲去。一时间,脚步声、喊杀声响彻整个山谷,让敌军胆寒。 而在其他三个方向,霍竣、陈到、张合等将领察觉到了火势的变化,也听见了主公魏延那里已经在冲锋的声音。 他们也纷纷下达命令,带着兵士们朝着山谷中幸存的益州军冲去。 一时间,山谷内火光冲天,喊杀声不绝于耳。 第474章 益州军陷入绝境 在山谷中设伏的荆州军正是霍峻所统领的第二营主力以及亲卫营的兵马。 除去那些留守在白帝城的守军以及刘磐、傅肜带领着通过水路到达江州的军队外,参与这场伏击战斗的荆州军仅仅只有九千多人而已。 这些荆州军士兵们如同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朝着刚刚才从溪水中登上岸的益州残军汹涌地冲去。 庞羲和泠苞看到这一幕后,心中顿时充满了惊恐与慌乱,他们急忙大声呼喊着并催促益州军向西方撤退。 然而,就在这时,北坡的沮鹄和南坡的霍峻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从两侧的山坡上以迅猛之势冲了下来,其速度之快犹如猎鹰追逐猎物一般凶猛而迅速。 巨大的冲击力使得荆州军如同从天而降的神兵,瞬间便与山谷两侧正在仓皇逃窜的益州军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可是这些益州军因为急于逃命,绝大部分人手中都没有武器,而且他们的身体和衣服早已在溪水中浸泡了许久。 此时身体的寒冷和潮湿的衣服给他们带来了沉重的负担,导致他们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变成了一群只能任人宰杀的绵羊。 刹那间,喊杀声响彻云霄,鲜血甚至将黑夜都染红了,逃命的益州士兵们发出了绝望的哀号。 荆州军犹如猛虎下山,肆意地收割着敌人的性命。他们手中的刀剑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每一次挥动都意味着一条鲜活生命的消逝。 益州士兵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回荡在山谷之间,让人不寒而栗。 霍峻身先士卒,手中的长枪如同蛟龙出海,势不可挡。 凡是被他盯上的益州士兵,无一例外地倒在了血泊之中。他的眼神冷酷无情,似乎在享受这场血腥的盛宴。 与此同时,沮鹄也毫不示弱,带领着荆州军队从侧翼发起冲锋,将敌军杀得人仰马翻。 战场上血流成河,尸体堆积如山,一片惨不忍睹的景象。 这场单方面的屠杀持续了很久,益州军队完全没有还手之力。他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但无论逃到哪里,都无法摆脱荆州军队的追杀。 无奈之下,他们只得跟随大部队往西逃窜。然而,荆州军队岂会轻易放走他们。 霍峻和沮鹄带着将士们紧跟其后,不断追击。一旦追上,就从背后一刀结束益州士兵的生命。 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每一个益州士兵,让他们陷入了深深的恐惧和绝望之中。整个山谷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仿佛诉说着这场惨烈的战斗。 此时,山谷西面的陈到见战场的局势如此,原本也准备带领着士兵冲锋。 但当他看到益州军竟然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溃散而逃时,心中一惊,连忙下令让将士们停止前进,并就地布阵,静静等待着益州军的到来。 陈到身后的近两千名亲卫营兵士皆是征南军中的精锐,他们纪律严明、训练有素。 当这些士兵看到敌军正朝着自己这边惊慌失措地逃来时,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因为这对他们来说斩杀那些仓皇失措的敌军意味着可以获得更多的“功分”,以此获得晋升和加爵的机会。 在逃亡的队伍中央,庞羲和泠苞二人神色紧张地看着前方。当他们远远地看到荆州军竖立的火把时,心中顿时一沉。 但他们清楚,如果不拼尽全力冲杀过去,就只有死路一条。于是两人对视一眼,咬咬牙,决定率领士兵们继续向前冲去。 “兄弟们莫慌,荆州军的主力都集中在我们身后,前方阻拦我们的敌军并不多,只要大家一起奋勇向前,杀过去就能安全了。” 庞羲一边艰难地行走着,一边高声呼喊,试图安抚周围那些情绪低落的益州士兵们。 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前方究竟有多少敌军,但他深知此刻提升士气至关重要。 就在这时,一旁的泠苞高举手中的兵器,发出一声怒吼: “兄弟们,跟紧我,让我们一起奋勇杀敌!” 说罢,他一马当先,向着前方猛冲而去。 其他益州士兵见状,纷纷克服身上笨重且潮湿的衣物和鞋子带来的不适,紧紧跟随其后。 庞羲看着眼前这一幕,满意地点了点头,心里只盼望着能尽快逃离这个该死的山谷。 陈到看着远处的敌军踉踉跄跄、步履蹒跚朝着自己这边杀来,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 于是,他果断地留下了主力继续拦截敌军,而自己则亲自率领一队精锐的兵马冲向敌人。 陈到心中暗自起誓,绝不能让任何一个敌军逃脱。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亲卫营兵士勇猛地扑向敌军。 此时,双方的实力差距一目了然。荆州军以逸待劳,士气高昂; 而益州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逃亡,拖着疲惫不堪、湿漉漉的身躯,战斗力大打折扣。 战斗一开始,益州军就在亲卫营兵士们的猛烈攻势下节节败退。尤其是陈到,更是勇猛无比,如同饿虎扑食一般,迅速冲入敌阵。 益州军在他们的攻击下毫无还手之力,被杀得丢盔卸甲,伤亡惨重。 眼看战局不利,益州军将领泠苞心急如焚。他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全军覆没只是时间问题。 于是,他决定以身作则,奋勇杀敌,试图扭转战局。只见他手持长刀,孤身一人冲进了亲卫营兵士的人群中,左劈右砍,一时间竟然无人能挡。 陈到见状,立刻意识到这个益州军将领是个劲敌。他毫不犹豫地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朝着泠苞所在的方向奔去。 两人瞬间交锋在一起,刀光剑影闪烁不停。然而,仅仅两个回合过后,陈到就凭借着高超的武艺和过人的力量,一枪刺穿了泠苞的胸膛。 泠苞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口的枪尖,随后缓缓倒在了地上。他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死状极其惨烈,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土地。 此时在益州军的后方,只见霍峻、张合、刘辟、沮鹄等将领正率领着第二营的主力从其背部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而前方的去路也早已被亲卫营牢牢地拦住。这支精锐之师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挡住了益州军的去路。 益州军在这狭窄的山谷中进退两难,陷入了绝境之中。 在这片混乱的战场之上,益州军的命运似乎已经注定,包括庞羲在内,他们每个人内心充满着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第475章 刘磐夺取敌寨 经过了大半夜激烈的厮杀,东方的天空开始泛起鱼肚白,黎明破晓,太阳就要出来了。 山谷中的战斗已经结束,战场上一片狼藉,满地都是烟灰和烧焦的尸体。 霍峻、张合等将领正带着士兵们清理战场。秋风萧瑟,卷起漫天烟尘,迷住了士兵们的眼睛,让他们难以睁开双眼。 被俘虏的庞羲和益州军坐在山脚下,神情疲惫而茫然。这一夜痛苦而漫长,让他们感觉像是度过了数年那么久。 刘辟和沮鹄率领一支全副武装的荆州军队在旁边看守着这些俘虏,以防发生任何意外情况。 此刻,魏延正在一座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呼呼大睡,这一夜他一直没合过眼,直到战斗结束后,才把后续的工作交给手下的文臣武将,自己回到营帐内休息。 陈到则守在门口,听着魏延震耳欲聋的呼噜声,不禁感到有些困倦。毕竟,这一夜大家都非常辛苦,身心俱疲。 但陈到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强打起精神继续坚守岗位。 就在这时,沮授、霍峻、张合等将领联袂而来,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一丝疲惫。 走到营帐前,霍峻率先开口问向守在门口的陈到: “叔至,大哥他还没有睡醒吗?” 陈到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魏延还在睡觉。 听到这个回答,霍峻不禁皱起眉头,然后提议道: “要不我们晚点再来吧。” 毕竟,大家都知道昨夜激战一夜,魏延肯定非常疲倦,需要足够的休息时间来恢复体力和精神状态。 然而,就在这时,营帐内的呼噜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便听见了魏延那熟悉而又略带沙哑的声音: “你们进来吧。” 原来,尽管魏延身体已经极度疲倦,但他心中始终牵挂着战局,因此一直处于浅睡之中。 当他听见外面的动静时,立刻被惊醒过来,急切地想要了解昨夜战斗的伤亡情况。 当看见众人走进了帐内,魏延也迅速从临时榻上坐了起来,睁大布满血丝的眼睛,目光犀利地扫视着每一个人,然后开口问道: “伤亡情况如何?” 沮授上前一步,恭敬地拱手将刚刚统计好的数据如实说道: “昨夜一战,我军伤亡千余人,而敌军伤亡过万,其中包括敌将庞羲在内,共俘虏了近五千敌军。” 魏延听完,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只见他一下子就从卧榻之上起身站了起来。 虽然他早就知道昨晚的伏击是一场大胜仗,但没有想到自己这边的伤亡竟然如此之小。 帐中的其他将领见到魏延这般激动,也纷纷挺直了腰板,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他们都知道这场胜利盼望已久、来之不易,如今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魏延看着众人,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他深知将士们付出的努力和牺牲,于是他高声说道: “辛苦诸位了!请务必如实记录将士们的功分,待回到襄阳之后再论功行赏。” 众将闻言,齐声应道:“喏!谢主公。” 声音整齐而洪亮,充满了信心与决心。 ...... 与此同时,亦在这个夜晚。江州境内的江面之上,荆州军的大船缓缓靠近岸边,刘磐与傅肜率领着五千荆州兵马,悄然登岸。 当庞羲率领着当道扎营的营帐中的益州军离开之后,一名斥候悄然来到江边,将这一重要情报传递给了刘磐。 此前,魏延已然下令,令他们待益州军离开之后即刻行动,因为到那时那座拦路的益州军营寨定然空虚,而他们的使命便是夺取敌营。 对于荆州军来说,这座营寨十分令人头疼,它犹如一只凶猛的拦路虎,阻碍着他们前进的道路。 若是绕道行之,那必将被益州军前后夹击,会陷入危险的境地,魏延和沮授都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如果现在不趁虚将其夺取,那江州城下监视赵韪的益州军有可能随时会前来进驻,那么荆州军兵临江州仍将面临巨大困难。 因此,夺取这座营寨成为了他们必须完成的使命。 刘磐和傅肜在得到斥候禀报的消息后,并没有急于行动。 此时正是白天,江边到处都是敌军的斥候,如果贸然行动,必将暴露目标。 于是,他们耐心等待着夜幕降临,只有在黑夜的掩护下,他们才能顺利地实施计划,夺取敌人的营地。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刘磐和傅肜率领着麾下兵马悄然无声地来到了益州军营帐之外。 此刻,益州军的主力部队已经离去,只留下刘循带着两千名兵马在此驻守。 刘循之前曾派人仔细探查过不远处的荆州军营地,发现那里空无一人。于是,他心中的警惕逐渐放松下来,仅仅安排了少量的兵士巡逻执勤,自己则在营帐里安然入睡。 望着防守松懈的营地,刘磐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刹那间,荆州军如同凶猛的老虎下山一般,迅猛地扑向益州军的营地。 他们势如破竹,迅速冲破了营寨的大门,将那些毫无防备且懈怠不堪的守军打得人仰马翻。 突如其来的袭击使得刘循从香甜的睡梦中惊醒过来,他惊慌失措地试图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但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荆州军士气如虹,奋勇杀敌,以不可阻挡之势迅速掌控了整个营地。 刘磐和傅肜稳稳地站在高处,目光冷峻地注视着下方士兵们忙碌地清扫战场。 这次奇袭的成功,让他们心中充满了信心与喜悦。 第476章 兵临江州城下 数日之后,在垫江境内的山谷中伏击敌军的荆州军得胜而归。 而庞羲和数千益州军俘虏也同时押解了回来,并被关押在荆州军原来的营帐。 魏延果断地命令刘磐所率领的兵马迅速与其合兵一处,顿时,大军犹如一条奔腾的巨龙,浩浩荡荡地朝着江州城进发。 因为据情报,那里尚有近万益州军正虎视眈眈,同时城内还有着赵韪带领的叛军。 魏延知道,如若不能将这些隐患彻底解决,那么荆州军必将如芒在背,无法安心地前往夺取成都。 年初之时,益州军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凌厉的攻势,将赵韪所率领的叛军从蜀郡一路驱赶,并死死地将其围困在了江州城内。 庞羲等诸将心中都很清楚,江州乃是巴郡的郡城,其城墙高大坚固,易守难攻。 且赵韪早就已经提前命人在城内精心囤积了大量的粮饷辎重,叛军龟缩城内,据城坚守。 这无疑给益州军的进攻增添了极大的难度,想要迅速攻克绝非易事。 而江州这座城池,南面紧紧毗邻着波涛汹涌的长江,仿佛一道天然的屏障。 基于此,庞羲当机立断,命人在江州城的东、西、北门外分别构筑起了庞大的大营,供三万大军驻扎。 这三座大营彼此呼应,呈品字形紧密排列,宛如三颗坚实的棋子,牢牢地困住城内的叛军,且其中一个大营遭到攻击,另外两处随时可以派兵增援。 此时的江州城下,气氛十分凝重,吴懿、吴班兄弟率领的负责监视和围困赵韪叛军的这一路兵马,原本分散在江州四门外,如今已经聚集到了江州北门外的大营之中。 那天夜里,当刘磐和傅肜率军夺取当道拦路的益州军营寨时,留守在那的刘循眼见着无力回天,心中涌起一股绝望之情。 无奈之下,他只好带着仅存的一些残兵败将,如丧家之犬般仓皇逃窜到了江州城下的吴懿大营。 一进入大营,他便急切地将当天发生的一切详细地告知了吴懿。吴懿听完之后,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他心头蔓延开来。 他感觉庞羲所率领的主力可能会陷入危险的境地,倘若这支益州军主力被敌军成功伏击,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如今阻拦敌军通往江州的大寨已被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取,这就意味着自己所率领的这一路兵马,宛如孤立无援的岛屿,处境十分危险。 所以他果断地下达命令,让城外的近万益州军全部驻守在北营。 因为这里地势较为开阔,若形势不利,向北可以迅速逃离战场,撤回成都; 也可以凭借北营的地形优势进行顽强抵抗,等待援军的到来。进可攻,退可守,可谓是一举两得。 ...... 当魏延率领着荆州军抵达江州东门外之时,收到斥候禀报,益州军的三座营帐之中,竟然有整整两座呈现出空荡荡的状态。 一种隐隐的不安与疑惑顿时涌上魏延的心头,他心中暗自思忖: “敌军此举是在使什么阴谋诡计?还是说,仅仅只是将兵力集中起来,从而能够更好地应付我军呢?” 这般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因为没有太多的时间纠结此事。 紧接着,他便果断地下令,让霍峻和张合亲自带领士兵们进入东门外的那座空营之中,仔细地检查一番。 士兵们快速而有序地冲进了营帐,他们小心翼翼地查看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 然而,经过一番细致的搜寻之后,他们发现,这座空营之中并没有任何异常的情况,仿佛一切都如同往常一般平静。 得到这个消息后,魏延那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一些,他毫不犹豫地率领着麾下的兵马,整齐划一地进驻到了这座空营之中。 这段时间以来,无论是激烈的作战还是漫长的赶路,荆州军的将士们一直处于高度紧张和劳累的状态之中。如今早已是疲惫不堪,身体和精神都到达了极限。 而此刻,益州军却展现出了如此“客气”的一面,不仅提前帮他们搭建好了营帐,而且还为他们提供了相对舒适的休息环境。 对于荆州军来说,这样的举动无疑是雪中送炭,他们自然是欣然笑纳。 待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魏延那张写满疲惫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他带着沮授和陆议二人一同来到大帐之内,三人围坐在一张益州军遗留下来的案桌旁,派人泡上了荆茶。 魏延缓缓地端起茶盅,轻抿一口那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茶水,在这静谧的氛围中,他们要商议当前的军情了。 “沮先生、伯言,眼下的形势你们也知道,谈谈你们的想法吧。” 魏延缓缓放下手中那略显粗糙的茶盅,一双锐利的眼眸紧紧地盯着眼前二人说道。 这一老一小,一个是历经沧桑的智谋之士,另一个则是聪慧过人的统帅之才。 他们皆是这个时代里最为顶尖的智者,在这关键的时刻,还得依靠他们出谋划策。 沮授微微捋了捋颌下的胡须,清了清嗓子,率先开口道: “将军,益州军在北门外的营帐内坚守不出,我们暂时束手无策。 依在下之见,不如优先解决赵韪的问题。” 沮授心中清楚,强攻敌军营寨,势必会导致我方伤亡惨重,而以魏延的性格,他定然不会轻易做出这种鲁莽的举动。 所以要想解决益州军的问题,还需耐心等待合适的时机。而赵韪这个亦敌亦友的存在,则比益州军更为麻烦。 魏延闻言,心中不禁微微一怔,若不是沮授提醒,还真是忽略了此事。 他有点不满地沉声说道: “哼,我军抵达城下已过去许久,城上的守军早就发现了,可直到现在,赵韪依旧没有派人前来与我们联络。” 魏延心中思绪翻滚,虽然不知道赵韪的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但他深知赵韪此人绝非等闲之辈,绝不能掉以轻心。 沮授面露忧色,接着说道: “是啊,赵韪坐拥坚城,手握万余兵马,若没有明确表示投效我军,终究会成为我们夺取益州的巨患。” 这时,陆议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缓缓开口说道: “在下觉得,我们可以派人主动去找赵韪。” 魏延和沮授皆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年轻的陆议的身上。 这段时间以来,陆议时常会冒出一些令人惊叹不已的话语,其见解往往有着极为重要的参考价值。 正因如此,魏延在议事之时,都会特意将他带在身边,以便能够汲取他的独到见解。 陆议见二人都看着自己,便继续有条不紊地说道: “我们毕竟是受赵韪所邀而来的友军,如今来到江州城下,派人前去寒暄一番,也是理所应当。 如此一来,既能展现出我们的诚意与友好,又能借此机会摸清他的底细与意图。” 沮授听罢,轻轻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认同的表情。 “伯言所言在理,先探探赵韪的口风,能争取就尽量争取一番。” 魏延亦是满脸赞同之色,他深知此乃关键之举,且在心中早已默默盘算好了前往城内的合适人选。 片刻之后,他果断命人将那张合唤至跟前,神情严肃地向其详细交代了此次任务的诸多细节与注意事项。 张合神色凝重,郑重领命而去…… 第477章 赵韪复杂的内心 历史上,张合凭借着卓越的军事才能与勇猛无畏,成功跻身于河北四庭柱之列。 降曹之后,又稳稳地位居“五子良将”之列。曹操对张合更是赞赏有加,甚至将他比作昔日的韩信,而张合确实是文武双全的良将。 了解这些的魏延对张合也是十分器重,他知道,在自己逐鹿中原的征途中,离不开张合这种人才的协助。 早在襄阳的时候,张合刚刚投身于魏延麾下之时,魏延便已然有意让张合独自统领一军,让其军事指挥才能得到充分展示。 然而,彼时的张合尚未立下战功,且魏延手中亦无多余的兵马可供其统率,因此暂且搁置此事。 尽管如此,但此事宜却深深烙印在魏延的心间,从未有片刻忘怀。 如今,赵韪率领的叛军历经益州军的重重围剿,依然能够坚守城池,独立存在,这充分说明了其部队的战力着实不凡。 魏延心中暗自思忖,若能将这些叛军收归麾下,再交由张合统领,必能使张合的统军才能得到充分的施展,而自己的手下又多得一支强军。 这便是魏延特意安排张合前去拜见赵韪的缘由所在,希望他能够提前与这部分兵马接触并了解其情况。 无论最终能否成功收降这些叛军,那都将是后续之事,而此刻,一切都正朝着魏延预见的方向缓缓推进…… 此时江州的东门城楼上,赵韪收到守军禀报荆州军兵临城下的消息后,便一直待在城楼,悄悄地看着城外的荆州军。 他目光深沉,脸上带着沉思之色。 “这荆州军确实强悍,居然将益州军伏击于山谷之中。” 赵韪身后的部将庞乐感慨地说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惊叹和敬佩。 就在不久之前,赵韪派出去的斥候便侦查到庞羲所率领的益州军在垫江以南的山谷中被荆州军伏击,全军覆没。 这个消息传来时,庞乐心中兴奋不已,仿佛看见了黎明的曙光。 这段时间以来,庞乐和城内的将士们被困在江州城中,无法离开这座城池,也看不到未来的方向,这种束缚感让他们感到无比压抑。 而此时,益州军的主力被荆州军歼灭,一直渴望着改变现状的庞乐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他期待着能够摆脱困境,重新获得自由。 庞乐的眼神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而赵韪则默默地注视着城外的荆州军,思考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当他得知荆州军成功击败益州军并兵临江州城下时,赵韪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一方面,他对荆州军的强大感到钦佩;另一方面,他又担心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 城外围堵自己的益州军究竟战力几何,赵韪可谓是了然于胸。 而荆州军竟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歼灭,这般强大的战斗力,简直令赵韪难以想象。 益州军与荆州军相比,如同萤火之于皓月,差距着实不小。 此刻,眼见这些携着胜利之威、气势汹汹地兵临城下的荆州军,他的心绪顿时变得有些慌乱起来。 他深知“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句古话的深意,一旦将荆州军引入益州,想要再将他们驱逐出去,恐怕绝非易事。 尤其是当他听闻荆州军竟然从自己亲信的手中,轻而易举地接管了白帝城。 而且在整个益州境内行事作风严谨,秋毫无犯之时,赵韪便愈发觉得魏延率领的这伙荆州军不简单。 他们打着帮助自己的幌子,表面上看似是为了益州的安定与繁荣,实则内心深处隐藏着侵吞益州的勃勃野心,这一点让赵韪深感介怀。 倘若这些荆州军真的怀有什么不轨的企图,对自己的切身利益构成了严重的威胁,那可真是让人头疼不已。 他花费了无数心血才积累起如今的既得利益,又岂会轻易放弃? 所以,他的心中已然暗暗决定,在还没有想好一个妥善的应对之策来面对荆州军之前,暂且选择不予理会他们,静观其变,等待时机再做打算。 “将军,咱们是不是应该派人出城前往荆州军营中,对他们的援助表示感谢?” 庞乐见赵韪没有说话,便赶紧提醒道。 当初,也是他提议赵韪派人前往荆州寻求救援,眼下荆州军不辞辛苦、远道而来,歼灭益州军于山谷之中,若不派人前去联络一番,确实有失礼数。 赵韪听闻此事之后,面色凝重,缓缓地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但随即又重重地摇摇头。 他深知其中利害关系,缓缓地开口说道: “眼下北门外的益州军虎视眈眈,他们犹如一群饥饿的野狼,时刻准备着扑向我们。 待荆州军将其一并消灭,彻底解决江州之围的时候,再前去表达我们的感激之情也不迟。” 庞乐听完觉得有理,眼下的当务之急便是解决掉北门外的益州军,方能高枕无忧。 想到此处,庞乐郑重地看向赵韪,恭敬地问道: “请问将军,那我们应该做点什么呢?” 他深知,摆脱眼前的困境不能仅仅依赖于荆州军的援助,他们自己也必须有所行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赵韪微微眯起眼睛,沉吟片刻后,缓缓地吐出几个字: “整顿兵马,加强防御,等待时机。” 庞乐闻言,坚定地回答道: “谨遵将军吩咐,末将定当全力以赴!” 第478章 张合拜访赵韪 就在这时,只见荆州军大营方向,一道高大的黑影出了大营,向江州城方向移动着。 须臾间,一名身形极为魁梧的武将只身一人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他迈着沉稳而有力的步伐,正朝着江州的东门缓缓行来。 赵韪和庞乐等人静静地立在东门城楼之上,他们的目光紧紧锁定着那个逐渐靠近的身影。 不久前,当荆州军有条不紊地入驻东门外那片空旷的营地时,他们就一直在密切关注着那里的动静。 而此刻,当他们看见这名孤身而来的武将时,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将这一系列的举动尽收眼底。 赵韪内心如同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股浓浓的疑惑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绞尽脑汁也猜不透此人究竟意欲何为。 然而,仅从他是从荆州军的大营中走出来这一细节来看,便可推断出此人必定与魏延有着密切的关联,极有可能是魏延派来的使者。 没过多久,那名武将便稳稳当当来到了江州城下。他身上的盔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头盔上那根鲜艳的红缨随着微风轻轻飘动。 他的面庞宛如雕刻般刚毅,每一条线条都清晰可见,仿佛是经过刀削斧凿一般,充满了力量感。 那双虎目更是炯炯有神,仿佛能够洞察世间万物,透露出一种令人敬畏的威严与果敢。 他站在城下,身姿挺拔,犹如一棵参天大树,给人一种不可撼动的感觉。 他便是张合,受魏延指派,前来试探赵韪的口风。他神态自若,不卑不亢,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早已将眼前的局势掌控在手。 张合大步流星地走到城门前,双目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抬头望向城楼之上,声若洪钟般大声喊道: “在下乃征南将军麾下将领张合,今日特来拜见赵韪将军,劳烦通报!” 他这一声喊出,仿佛有着无尽的力量,其声音如滚滚惊雷般在城门上空久久地回荡着,仿佛要穿透天际一般。 此时,站在城头的赵韪听闻此言,脸上顿时露出一抹深深的疑惑之色,口中喃喃自语道: “魏延这时候派人来究竟是干什么呢?” 一旁的庞乐见状,连忙好心地提醒道: “将军,那荆州军毕竟是我们的友军,来使不能有所怠慢,待见了面,其来意自然便一清二楚了。” 庞乐心中对魏延以及荆州军始终怀有一份特殊的好感,他们不惜冒着得罪刘璋以及违背所谓大义的风险,毅然决然地进入益州,解救被困在江州的自己和一众弟兄们,这份恩情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间,难以忘怀。 赵韪静静地听着庞乐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随后缓缓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接着,他郑重地说道: “那就让他进来吧,将他带到城内的太守府,本将在那里等候他的到来。”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下城楼,朝着城内走去,留下身后一片寂静……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张合出现在了城内的太守府中。 看茶落座之后,赵韪面带和煦的笑容,犹如春日暖阳般绽放在脸庞之上。 他微微倾身,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不知魏将军派张将军前来有何指教?” 此刻,尽管他内心之中充斥着诸多猜疑以及防备之意,但在表面上所展现出的那份热情,显得极为到位且恰到好处。 张合则依照着魏延和沮授事先交代给他的一番话术,缓缓说道: “如今我军兵临城下,而益州残军龟缩在北门外的营寨之中,我家主公特意让末将前来与赵将军商议破敌之策。” 赵韪听闻此言后,那原本看似平静的眼中,瞬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之色。 随后,他故作无奈地轻叹一声,语气中透露出些许无助,言道: “这支益州军围困我军久矣,眼下本将麾下兵马士气低落,对益州军畏之如虎,哪有什么破敌之策。 这次全赖魏将军和荆州军的兄弟们鼎力相助,才能确保江州不失,北门外的敌军还得仰仗魏将军和诸位兄弟了。” 说罢,赵韪故意站起身来,双手微微拱起,朝着张合郑重地行了一个拱手礼,其姿态间尽显恭敬之意。 张合内心深处闪过一丝不满,对赵韪十分不屑。正所谓“船上不努力,岸上撑断腰”,他怎么也未曾想到,赵韪竟会这般毫无斗志地摆烂起来。 眼下叛军处境之艰难不言而喻,而赵韪却像是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全然没有采取任何积极的行动。 而是将自己的命运毫无保留地交到了荆州军的手中,这种做法着实让张合打心眼里看不起他。 可这时,张合脑海中又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主公刚刚对他的提醒,他说赵韪此人向来狡猾奸诈,行事诡异。 如今这番言语说不定只是赵韪故意示弱的伪装,目的就是想要怂恿荆州军独自去对抗益州军,从而让他的叛军能够在一旁坐享其成,轻松获利。 张合此刻心中充满了疑惑,对于赵韪的真正用意究竟是什么,他实在是无法确定。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继续缓缓说道: “赵将军麾下将士虽困在城内,实则养精蓄锐已久,而我军刚在垫江伏击庞羲的主力,伤亡惨重,疲惫不堪。 所以我家主公的意思是,这次在江州城下我们两军联手对付益州军,当以将军和贵军为主。” 张合说完这番话后,便直直地盯着赵韪的眼睛,仿佛想要透过他的眼神看穿其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可是赵韪呢,他依旧是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不露丝毫破绽。 他微微皱起眉头,像是真的在为眼前的困境而苦恼,口中缓缓说道: “张将军啊,我军若是能够击败益州军也就不会向荆州军求援了。 还请贵军继续伸出援手,以解我军之困。” 这话语中透露出的无奈与请求,让人不禁为之动容,但谁又能知道他内心那隐藏极深的盘算呢? 其实,赵韪内心的想法极其简单,他就像一只蛰伏在暗处的狐狸,一心只想让魏延和益州军之间展开一场激烈的厮杀,互相消耗、两败俱伤。 只有当双方都元气大伤之时,他才能够趁机出手,轻松掌控整个局面,成为这场战争的最大赢家。 第479章 谈判破裂 这段时间,赵韪详细了解了魏延的过往和战绩,他对荆州军的实力以及魏延的野心,有着极为清晰的认识。 知晓这些后,赵韪的内心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一般,愈发变得忐忑不安起来。 按情理来说,荆州军不远千里进入益州替自己解了围,这份深厚的情谊无论怎么说都应该给予一些相应的回报才对。 然而,赵韪的心中却犯了难,他绞尽脑汁地思索着究竟如何才能偿还得了荆州军的这份人情呢? 那些钱粮财物之类的东西,人家不一定能瞧不上眼,要是让他们割地投奔到魏延的麾下,赵韪又一万个不愿意。 说到底,赵韪还是舍不得放弃自己手中的权势,他原本一直盘算着,在成功击溃刘璋的东州兵之后,就能顺理成章地自立为益州牧,从而摇身一变成为一方割据称雄的诸侯。 所以,他的心中就算计着,待荆州军和城外的益州军两败俱伤,自己既能得到益州,又能给与荆州军一些财物然后再驱逐他们回去。 可这一切都仅仅只是赵韪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那魏延和沮授又岂会轻易让他的阴谋得逞呢? 待赵韪说完之后,张合似乎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赵韪内心的真实意图。 他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之色,便开始侃侃而谈起来: “既然赵将军如此恳切,那末将也不藏着掖着了。 说实话,不是我家主公不想帮,而是麾下的将士们一致提议我主撤军。毕竟我军如今深陷益州的泥潭之中,形势对我们极为不利。 而且那江东的孙权在背后也是频频有小动作,时刻准备给我们来个出其不意。我军现在急着要回防,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 不过,我主还是决定留下一支偏师在此协助贵军破敌,而主力部队则不日之后将会撤离。希望将军能够理解我家主公的难处。” 这便是魏延想出的以退为进的策略,他们想以此试探出赵韪的心思。 张合的话语沉稳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有着千斤重,砸在了赵韪的心坎上。 此言一出,赵韪的心中此刻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暗暗思忖着眼前的局势。 这张合,果真是个难以对付的角色,他仿佛拥有一双洞悉人心的眼眸,似乎已然将自己的心思看得通透无比。 倘若真如张合所言,荆州军的主力能够主动撤离益州,那自己着实可以省去不少麻烦,这也正合自己长久以来的期盼。 然而,赵韪的心里清楚得很,这一切不过是魏延对自己的一次试探罢了。 根据情报显示,自江州往东,大片的巴郡和巴东郡领土,皆在荆州军的掌控之中,那野心勃勃的魏延又怎会轻易舍弃这些地盘? 赵韪心中充满担忧,他深知一旦自己同意了张合方才提出的让荆州军主力撤回的请求,必然会给魏延提供一个针对自己的绝佳借口。 基于此,他决定反其道而行之,不能让魏延得逞。只见他面容严肃至极,将内心的想法全部掩藏起来。 又继续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试图以此来按照自己原先的计划发展,便是让荆州军继续对付东州兵。 “张将军呐,贵军万万不可离开呀,要是你们真走了,这江州城内的守军以及城中的百姓们可就要遭殃了。” 赵韪一边故作悲戚地说着,一边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在谋划着什么更为深远的计策。 张合听完,紧皱的眉头愈发紧锁,只见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脑海中迅速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接着便缓缓开口道: “赵将军啊,此事颇为麻烦,将士们心中已经滋生了撤退之意,并无再战之心,即使留下对大局也于事无补。” 赵韪无奈之下,只得遵循对方所抛出的这般逻辑,满脸疑惑地开口问道: “那张将军以为这种情况该如何是好?” 张合表面上看似为难,心中实则暗暗窃喜,这正是他刻意要引出的关键话题。 但他却故意装出一副极为难以解决的模样,微微挠了挠那略显稀疏的头发,愁眉苦脸地说道: “将士用命,无非是用利驱之,若是没有实在的好处,将士们谁愿意在这异地他乡流血牺牲呢?” 赵韪听完,瞬间便明白张合的意思,他虽对权势有着深深的迷恋,可却也绝非那吝啬小气之人。 经过一番思索后,心中已然有了自己的想法,当下便豪迈地大手一挥,大声说道: “荆州军的兄弟们劳苦功高,本将愿意献出巴郡和巴东郡两郡一年的赋税用来给贵军犒军。” 张合听完发出了一阵冷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的寒光。 他觉得自己此刻完全没有继续试探下去的必要了,因为那赵韪之前的回应,就已将答案清晰地呈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赵将军这般糊弄之言,莫不是用来哄骗那些懵懂无知的孩童吗?” 张合直接不留情面地说道,声音中透着一股凌厉的气势, 赵韪闻言,脸上顿时浮现出一片茫然之色,他瞪大了眼睛,不解地看着张合,口中喃喃道: “张将军何出此言啊?” 那眼神中透露出些许委屈与无辜,似乎是在为自己辩解。 “眼下你所说的巴郡和巴东两郡,我军若夺之易于反掌,何故要你献出这两地的赋税。 再者说,你被困江州,是一叛将尔,有什么资格以两郡之地的赋税作为犒军的筹码?” 张合怒气冲冲地说道,先礼后兵,他已保持了极大的克制。 “张儁乂,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韪也被激怒了,他满脸涨红,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语气中充满了质问与不满。 就在此时,一直在门外默默倾听着屋内争吵之声的部将庞乐和李异,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冲进了屋内。 那急促的脚步声仿佛在宣告着谈判的破裂,而他们的到来,无疑给原本紧张的气氛增添了更多的火药味。 第480章 张合的肺腑之言 张合眼见着赵韪的手下冲了进来,然而他却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 赵韪那阴鸷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在一旁大放厥词的张合,仿佛要将其看穿一般。 整个宽敞的大厅之中,都被他那浓烈的愤怒气息所笼罩,那股无形的威压如潮水般四处弥漫,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此刻内心的滔天怒火。 张合毕竟是经历过无数战场厮杀、早已练就出果敢坚毅的性子,性情刚烈且直爽。 心中积压已久的话语如同一股洪流,再不吐露出来便会将他憋得难受至极。 他无视赵韪的怒火,继续大声说道: “我主乃是天子钦封的征南将军,更是有着新野侯这般尊贵的爵位。 他不顾自身身份的高贵以及个人的安危,毅然决然地率领大军进入益州之地,只为了解救尔等这些身处困境之人。 如今大势已定,赵将军还要玩起那些阴险的心机和深沉的城府,难道是想过河拆桥吗?” 张合那凌厉的目光紧紧地注视着刚刚冲进来的庞乐和李异,他想要从这两人的神情和眼神之中看出他们对此事的真实反应。 究竟是会站在自己这边声援正义,还是会选择迎合赵韪而保持沉默,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与忐忑。 其实,刚刚厅内的谈话让守候在门外的庞乐、李异二人听得一清二楚。 庞乐对于荆州军的所作所为很有好感,他也觉得赵韪有点不近人情了,对待一些事情的处理方式确实显得有些不妥当。 尽管有着这样的感受,但毕竟他是赵韪的部将,身份使然,他还是替赵韪辩解道: “张将军误会了,我家将军只是叙述实情罢了,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庞乐心里十分清楚,荆州军派来的这位使者之所以会如此生气,主要原因就是,赵韪不积极主动对抗益州军,而将对战之事全部推到荆州军的身上。 而且在此过程中,又没有向对方表达出足够充分的诚意,这般作为之下,人家生气那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张合在听完庞乐这番话之后,他深知愤怒这种情绪对于当前正在进行的谈判是不会起到任何助益的。 而且如果一直沉浸在愤怒之中,那无疑是会辜负自己主公对他的嘱托的。 于是,他快速地在脑海中整理了一番思绪,紧接着便用一种语重心长的语气缓缓说道: “不知赵将军心中究竟对自身前途有着怎样的思量与谋划,但还望允许在下吐露一番内心深处的肺腑之言。 益州地域辽阔,物产丰盈,内部的势力构成亦是极为错综复杂。 即使我们合力将城外的益州军尽数歼灭,待我荆州军功成身退,毫无条件地撤离益州之地后。 赵将军啊,足下真就能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彻底地掌控住这益州之地吗?” 此时,赵韪正把头撇向一旁,满脸郁闷生气的模样,听闻张合这般言说后,竟是惊愕不已,连忙将注意力悄然转移到了张合的身上。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内心深藏的意图竟然被对方如此敏锐地识破了,莫非自己刚刚表露出来的野心已然是如此地明显吗? 而庞乐和李异二人也是神情专注地聆听着,并在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张合所说的这些话语,满心期待着他接下来还要发表什么样的高论。 张合察觉到自己成功地吸引到了赵韪的注意力,便顺势继续开口道: “成都、葭萌关以及其他地方的益州军,加起来恐怕仍有数万之众,且刘璋牢牢掌控着益州的赋税和钱粮,他随时都能够就地招募兵员,补充实力。 即便将城外的那些益州军给消灭殆尽,可对于刘璋而言,这根本就不算什么重大的损失,丝毫不会影响到他在益州的根基与地位呀。 而赵将军和这江州城内被围困的残军是刘璋的对手吗?” 张合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 “刘璋父子治理和经营益州多年,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恩泽加诸于蜀中百姓身上,但势力却如同深深扎根于地下的根系一般,盘根错节且根深蒂固。支持他的世家大族不在少数。 据在下所知,之前支持过赵将军的世家几乎全被刘璋清算,现今各大家族的掌权者,皆为亲近刘璋之人。 如此一来,赵将军若要在日后与刘璋的对抗之中争取到足够的支持者,那可真是难上加难啊。” 张合切切实实地分析了赵韪在以后与刘璋的对抗中处于明显的劣势地位,往后的日子必然会举步维艰。 此话一出,赵韪等人皆是沉默不语,并未立刻做出言语上的回应,然而他们的脑海之中却如同掀起了层层波澜,不停地在思索着张合所言的深意。 张合丝毫不在意他们的反应,而是继续将魏延和沮授此前向他交代的话语娓娓道来: “益州之北,汉中的张鲁和巴东的賨人(益州川东少数民族)虎视眈眈,益州之南,南中之地的蛮人蠢蠢欲动。 倘若赵将军能够侥幸战胜了刘璋,成为了益州之主,那么能否镇得住这些心怀叵测、跃跃欲试的势力呢?” 赵韪听完心中满是震惊与疑惑,他万万没有想到那张合竟然对益州的局势知晓得这般细致入微,仿佛就像是亲身经历过一般。 正如张合所言之那般精准,这些势力着实如同一颗颗定时炸弹,正在悄然地威胁着他精心谋划的掌控益州的进程。 那张鲁,更是无需多言,他与刘璋之间有着杀母的血海深仇,多年来一直将重兵陈设于葭萌关外,时不时地就会挑起双方的摩擦,战火连绵不绝,仿佛永远都无法停歇。 巴东之地的賨人,一个个皆是勇猛剽悍之辈,他们内心深处一直隐藏着侵疆犯域的强烈野心,犹如潜伏在黑暗中的猛兽,随时准备择机而出。 在去年赵韪反叛之时,这些賨人便趁虚朝着巴东郡大举进攻,是庞羲率精锐的东州兵全力弹压才得以稳定。 南中地区虽然没有过北上侵犯的记录,但这并非意味着他们就不会有所行动。 究其原因,乃是刘璋对南中地区的管控过于薄弱,使得南中诸部处于一种相对独立的状态,宛如游离于益州之外的特殊存在。 然而,一旦益州出现动荡不安的局面,这些南中之人必定会如同潮水般汹涌北上,肆意作乱,只为能够从中谋取到巨大的利益,满足他们贪婪的欲望,给益州带来无尽的灾难与危机。 第481章 赵韪的野心 赵韪缓缓端起面前那杯略显浑浊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那茶水下肚,仿佛带着一丝凉意顺着喉咙流进心间。 让他原本有些纷乱的思绪渐渐平复下来,他坐在主位之上,目光微微低垂,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张合那鞭辟入里的形势分析,就如同重锤一般不断敲击着赵韪的心弦,让他之前那种盲目自信的想法逐渐消散。 他开始意识到,自己以前对于掌控益州的想法实在是过于天真和简单了。 他总以为只要击溃刘璋的东州兵便能彻底掌控益州,成为取代刘璋的一方诸侯。 可是益州的局势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不仅仅是内部的东州兵与本土势力的争斗,还有诸多外界因素在暗中交织、影响着整个局面。 当局者迷,如今听闻旁观者张合的提醒后,赵韪方才如梦初醒般察觉到,原来能够对益州局势产生影响的外部因素竟有着如此之多。 面对这一局面,他深知自己不能再继续盲目行事,必须重新审视自己以及身边的一切。 要想彻底掌控益州,下一步该何去何从要好好掂量一番,毕竟自己的决定可能会影响益州的稳定,以及城内一万多兄弟的生死。 赵韪见张合如此坦诚相待,心中那原本的怒色也渐渐消散,便一改脸上的怒色,他缓缓地开口说道: “张将军莫要多想,本将从未想过掌控益州之地,只愿益州百姓能过上安稳幸福的日子,不再受到刘璋麾下的东州势力的欺压,仅此而已。” 这番话语从他口中说出,看似大义凛然,实则暗藏玄机。旁人听来,或许会被他那真挚的表情和言语所打动,认为他真的是一心为民。 赵韪此语一出,顿时让部将庞乐和李异深受鼓舞。他们看着眼前这位平日里威严有加的主将,此时却展现出如此宽广的格局和胸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 然而,对于那心思敏锐且对赵韪的为人有所了解的张合而言,他却清楚地察觉到,赵韪此言背后并未透露出其内心的真实想法。 他默默地在心底思索着,试图从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以窥探到赵韪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 张合沉吟片刻后,那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缓缓开口道: “赵将军高风亮节,令在下佩服。我主魏征南德才兼备、心系百姓,一心只为天下庶民过上太平安定、无忧无虑的日子。 如今踏入益州之地,所为者乃是平定蜀中的混乱局势,矫正刘璋此前失德之举动,务必还益州的百姓们一个朗朗乾坤、清明盛世。 且看这益州的局面,各方势力错综复杂,而赵将军您本就有着非凡的才能与威望,若是无意于掌控这益州,那为何不选择投效我家主公呢? 以足下的能力与威望,必定能够在我家主公的麾下大展拳脚,为其大业贡献出巨大的力量。 如此一来,不仅足下能实现自己的价值,也能为益州的百姓带来福祉,何乐而不为呢?” 刚开始,张合并没有开口招揽赵韪之意,因为在此行之前,魏延便已向张合详细介绍过赵韪此人,告知他此人心怀深深的野心,并非易于招揽之辈。 然而,眼下张合凭借着他敏锐的洞察力和对形势的精准把握,灵活地应对着眼前的状况。 他深知此时提出让赵韪投效之事,一来可以巧妙地试探出赵韪心底是否真的存有割据益州的野心。 二来,倘若赵韪并无此念,那么或许便可顺利将其纳入麾下。 若此事最终能够成功,那此次之行必将获益良多,对益州的整个局势也将会产生极为决定性的重大影响,使得益州的未来走向朝着有利于荆州军的方向发展。 赵韪听完眼睛一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之色,然后毫不犹豫地开口说道: “投效魏将军不失为一条明路,本将会慎重考虑,并与麾下的兄弟们商议。 只是城外的益州军未除,其中蕴含着诸多变数与不确定因素,还望张将军回去在魏将军面前进言劝谏一番。 等消灭了这些敌军,局势趋于明朗,再商议投效之事。” 张合听着赵韪这番看似诚恳的话语,心中却愈发觉得此人难缠。 他冷冷地瞥了一眼赵韪,心中暗道: “这赵韪果然狡诈,表面上说得冠冕堂皇,实则暗藏心机,直到这时候还在借刀杀人,并以投效之事作为诱饵。” 但张合可以确定的是,即使荆州军歼灭了城外的益州军之后,赵韪也不会真心投效,必会找出其他的借口来搪塞。 张合没有再与赵韪这老江湖过多纠缠,而是拱手说道: “在下回去会如实向我主汇报此事,那就此告辞了。” 说罢,张合不再理会赵韪,转身大步离去。 而赵韪则站在原地,目送着张合的背影,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陷入了沉思之中…… 正如张合猜测的那般,赵韪方才所言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虽表面答应考虑投效魏延,但内心实则另有盘算。 那城外仅存的益州军的确是个棘手的问题,若能借助荆州军之手将其铲除,对自己日后在益州的地位无疑是一大助力,又能趁此削弱荆州军的势力。 此乃一举两得,然后再专心解决荆州军的问题,一步一步图谋着益州的至尊之位。 张合走后,赵韪想试探下麾下部将庞乐、李异对此事态度。便将自己的真实意图说出来。 二人面露惊愕之色,庞乐率先开口说道: “将军,末将认为此举不妥,荆州军毕竟是我们的友军,岂可如此欺骗,此事若传出去,对将军的名声有负面影响。” 而一旁的李异则毫无主张,只是憨憨地说道: “这些在下不懂,谨遵将军之命行事。” 赵韪听完二人的表态,并没有说什么,他对二人的忠心还是信任的。 第482章 确认关键信息 与此同时,江州东门外的荆州军大帐内,魏延在派出张合前去试探赵韪的口风之后,便接着与沮授等人商议着如何应对北门外的益州军。 “对了,益州军的统兵将领为何人?” 魏延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紧紧地盯着沮授问道。 这段时间以来,他实在是太过忙碌,以至于根本没有闲暇去详细地了解关于敌情的各种细节。 沮授则是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一下思绪,而后缓缓开口道: “从被俘的益州军口中得知,庞羲兵分三路来应对我军的攻势。 第一路乃是由庞羲亲自统领,如今已被俘虏; 第二路由张任统领,绕后袭取白帝城; 第三路便是北门外的兵马,统兵将领是吴懿、吴班兄弟,二人皆是东州兵中的杰出将领,在蜀地有着极高的威望和声名。” 沮授将这些关键的情报牢牢地铭记在自己的心中,当魏延满脸关切地向他询问之时,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便脱口而出。 魏延听完之后,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深深的后怕。 他深知庞羲此番布置的阵容绝对不简单,每一个将领都是蜀中名将,若是稍有不慎,便极有可能迎来一场惨败。 白帝城方向的益州军主将张任是蜀中第一大将,其勇略与智谋并存,武艺更是高超绝伦。 尽管他如今尚且年轻,欠缺许多战斗经验。但是魏延知道,自己麾下能与其一战的也就黄忠、甘宁、赵凡、陈到等寥寥数人。 若论起统兵之能,在这征南军中,能与张任相媲美的更是少之又少。 魏延心中对张任那是既钦佩又忌惮,恨不得立刻就将他招揽至自己麾下,让其为己所用。 幸好有郝昭这位善守之将坚守白帝城,否则,还真说不定会被张任突破城防,截断自己的退路,那可就麻烦了。 而北门外的统兵敌将吴懿、吴班兄弟,魏延也是再熟悉不过了,他们出身于名门望族、将门之后。 历史上,刘备娶其寡妹,也就是刘焉三子刘瑁的遗孀,兄弟二人凭借自身的能力和这层关系,从而身居高位,成为蜀汉的外戚。 当想到这里,魏延突然心生一计,然而,这计策究竟如何执行,他还需要进一步去详细了解其中的一些细节。 魏延神色凝重地朝着沮授嘱咐一番。不多时,只见一名身着益州军服饰的将领,在陈到的引领下,缓缓地走了进来。 “主公,这位是庞羲麾下的军司马林阳,现已决定投效我军。” 陈到微微欠身,对着魏延拱手恭敬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欣喜与期待。 那位名叫林阳的益州军司马,身姿挺拔,虽历经波折,但眼中依然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单膝跪地,朝着魏延郑重地行了一礼,声音低沉而有力: “参见魏将军。” 这一礼,饱含着他对新主的敬意与忠诚,也诉说着他过往的坎坷经历。 原来,林阳是在山谷中遭到荆州军伏击后被俘的,在霍峻的感召之下,凭借着对荆州那份与生俱来的好感,毅然决然地率先投效了荆州军。 他本是荆州人士,早年因躲避仇家追杀,无奈之下逃至益州,并投身于东州兵之中,在庞羲麾下默默从军多年。此次被俘,他的命运将会发生改变。 “将军,林阳在东州兵中效力多年,对于益州军中的事情甚是了解。” 沮授紧盯着林阳,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接着转头对魏延说道。 魏延见状,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温暖的笑容,他快步走上前去,用手轻轻虚扶着林阳,说道: “林壮士快快请起,既然你已决定投效我军,那便是本将的兄弟,在军中无需行此大礼,大家以后皆是同袍。” 话语间,尽显魏延的豪爽与大气,让林阳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多谢魏将军。” 林阳没想到名震天下的征南将军居然如此和蔼亲和,他的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微微低头表达着自己的感激之情。 “林壮士,本将有一些事情需要向你了解一番。” 就在刚刚,魏延心中思得一破敌之计,但是有些事情需要确认清楚,以便弥补缺漏,更好地制定破敌之策。 他便让沮授前去找一了解情况的益州军俘虏,沮授便想到了前两日霍峻向他提起的林阳,便让陈到去将他带了过来。 “不知......不知将军要了解何事?” 只见林阳微微低头,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忐忑与不安。 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位身居高位的征南将军要了解什么,紧张地有些结巴。 魏延看着眼前这位神情紧张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的年轻人,温和地说道。 “你且不必紧张,本将只是想了解一些关于益州军中的情况罢了,你如实告知即可。” 林阳听后,心中稍感宽慰,他再次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缓缓开口道: “将军,我定会将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您,希望能对您有所帮助。” 魏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赞许之色,说道: “很好,你对吴懿、吴班兄弟了解吗?” “他们是东州兵中仅次于庞羲和刘璝的将领,在益州军中身居高位。” 林阳据实答道。 “吴懿、吴班与刘璋关系如何?” 魏延接着问道。 林阳沉思一会,说道: “刘璋十分忌惮吴家兄弟,这是益州军中公开的秘密。” “为什么?” 魏延面露喜色,急切地问道。 “因为吴班之妹嫁给了刘璋的兄长刘瑁,而刘瑁本是益州牧的继承人,因为庞羲和赵韪的支持,刘璋才得以从刘瑁的手中抢过州牧之位。 可这些年来,刘瑁的存在使得刘璋对自己的权位感到了威胁,而吴懿、吴班兄弟因为姻亲关系,刘璋视其为刘瑁的军方力量,所以对他们始终保持着警惕与猜疑。 这次赵韪的叛乱,若不是刘璋手中无将可用,也不会让他兄弟二人单独领军。” 平日里,这些关于家族恩怨、权力争夺的话题,都是他们益州军中茶余饭后的谈资,因此林阳对于刘家的这些恩怨情仇十分了解。 魏延听完内心十分激动,情况与他所知晓的基本一致,确认这些关键信息后他便可以开展自己的计划了。 第483章 林阳送信 从江州城内出来的张合心中满怀愤懑之意,他步伐略显沉重却又坚定十足地朝着东门外的大营走去。 当归营之后,那股子愤意似乎仍未消散,他迫不及待地将与赵韪的谈话内容原原本本地陈述出来,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清晰而准确,仿佛生怕遗漏了哪怕一丝重要的信息。 魏延和沮授等人静静地聆听着张合的讲述,他们的表情并未有过多的惊讶之色,毕竟这一切的发展都在魏延的预料之中。 早在之前,魏延就对赵韪此人进行了细致入微的分析,所以当张合带来赵韪的回应时,他们虽感意外,但也并非完全无法接受。 一旁的陆议,眼中闪烁着敬佩的光芒,对于魏延这般精准的识人之术,他着实是钦佩不已。 待张合说完后,陆议来到魏延身前忍不住开口问道: “将军您如此了解赵韪,难道在此之前便与他有着某种深厚的渊源不成?” 原来,在张合出发前往江州拜访赵韪,试探其口风之际,魏延就凭借着自己敏锐的洞察力和过人的智谋,提前预测到了赵韪可能会采取的态度。 他坚信赵韪绝不会轻易地向自己投降,而是一心只想借助荆州军的力量来消灭益州军的实力,以实现他自己的野心。 魏延轻轻地瞥了一眼那好奇心极为强烈的陆议,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缓缓说道: “本将与赵韪并不熟识,只不过是从军机营那边获取了一些关于他的情报罢了。 从他当初毅然决然地反叛刘璋一事便可看出,此人绝不是甘于屈居于他人之下的平庸之辈。 他心中怀揣着勃勃的野心,渴望在这乱世之中闯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 说罢,魏延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思索,而陆议则在一旁若有所思,沉浸在对魏延识人之术的惊叹与思考之中。 魏延此时的内心之中却在思考着究竟该以何种方式来妥善处置赵韪以及城内的那些叛军。 平心而论,魏延并不希望赵韪投入到自己的麾下。毕竟此人先前能够毫不犹豫地反叛刘璋,那么日后难保不会再次背叛自己。 他可绝不愿收留这般反复无常、居心叵测的人进入自己的阵营之中。 然而,对于城内的这些叛军,魏延却持有截然不同的态度与想法。 他们一个个都是身经百战、历经无数战事洗礼的老兵,在江州城内被围困了许久,却依然顽强地坚守着,展现出了远超常人的坚韧不拔的强大心理素质。 倘若自己成功拿下益州之后,无论是镇守一方疆土,抵御外敌的入侵;还是想要向外大力扩张势力范围,都迫切需要这样一支对本地情况了如指掌、熟悉风土人情的精锐兵马。 甚至就连统领这支兵马的合适将领他都早已心中有数,那便是眼前的张合。 可是,从张合愤怒和反感的反应当中,魏延敏锐地察觉到赵韪的态度模棱两可,隐藏着无尽的心机与算计。 这着实让魏延陷入了为难之中,到底该通过怎样的巧妙手段,才能够让这支实力不俗的兵马无需再经历残酷的战事厮杀,便能够顺理成章地转而投身到自己的麾下呢? 他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中推演着各种可能的策略,试图找到那个最为恰当的解决之道。 “主公,赵韪如此狡黠无赖,眼下我们该如何应对呢?” 张合怒意难平,恨不得提兵马上攻城解决赵韪的叛军。 然而魏延的心中尚未有定策,他深知此次面对赵韪与益州军两方势力的复杂局面,需得谨慎行事。 便看向一旁低头不语的沮授,开口说道: “沮先生,你以为呢?” 沮授心中也一直在思索,如今被魏延问及,他缓缓接过话茬道: “正如赵韪所期盼的那般,等我们先解决了吴懿兄弟率领的益州军,再集中全力来对付赵韪,到那时也不迟啊。” 魏延听闻此言,频频点头,眼中露出赞同之色。他深知沮授之言是最优解。 当下已派出林阳前去执行自己精心谋划的计划,只是不知此刻进展究竟如何,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江州北门外的益州军大营,吴懿、吴班、刘循等人正齐聚在中军大帐之中,神情凝重地商议着事情。 只见亟不可待的刘循,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停地围着吴懿打转,眼中满是焦急与期盼,口中不断念叨着: “子远(吴懿字)将军,快想想办法救救庞羲将军吧。” 听闻庞羲被荆州军俘虏之后,刘循心急如焚。庞羲是益州军前线的主将,如今被俘,前线的益州军士气低落,这关系到整个战事的成败。 不仅如此,庞羲还是他的岳丈,在父亲刘璋百年之后,是支持自己登上权位的中坚力量。 于公于私,刘循都急切地盼望着庞羲能早日脱险。 “公子,眼下我们自己的处境都岌岌可危,该如何去救庞将军,还请公子明示。” 吴懿十分为难地说道。 一旁的吴班十分不屑地斜视着刘循,若不是看他是刘璋的长子,吴班早就发作了。 “将军身经百战,一定有办法的。\" 刘循心里一团乱麻,只能恳求吴懿。 “公子啊,庞将军自己也太过轻敌了,麾下有一万多精锐,怎么能让荆州军给伏击了呢?” 吴班终于忍不住冷嘲热讽道。 “哼,你们如此消极怠战,就不怕我会成都告你们吗?” 说完,刘循便气愤地走出了中军大帐。 “元雄啊,刘循毕竟是主公的嫡长子,益州的接班人,不能如此待他,否则日后将会有诸多麻烦。” 吴懿有点不悦地看着吴班,对自己这个脾气暴躁的弟弟很是无奈。 “兄长,我就是看那个庞羲不爽,现在被俘虏了,凭什么让我们兄弟去救。” 吴班不满地说道。 就在这时,门外的兵士匆匆进来禀报道: “将军,庞将军麾下的军司马在帐外求见,说是征南将军魏延有信件交予将军。” “哦,庞羲不是被俘了么?他麾下的军司马怎么干起了传信的差事?” 吴懿自言自语道,他不确定来者何意。 “兄长,先见一见再说。” 吴班在一旁催促着。 吴懿思索一番后,朝着兵士摆了摆手,示意让其进来。 不一会儿,只见林阳来到了大帐之中,朝着吴懿拱手说道: “将军,征南将军魏延有信件交予你。” 吴懿却并未去关注信件,而是要解开心中的疑问,他赶紧问到: “你怎么帮魏延传信?是奉了庞羲之命吗?” 林阳并未理会,而是将手中的信件呈上,缓缓说道: “一切尽在信中,还请将军亲启。” 第484章 涂改的信件 吴班见状,那焦急的模样仿佛如同一头即将爆发的雄狮,猛地从林阳的手中夺过了那封信件。 他的动作如此迅猛,以至于林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随后,他急切地打开了那白色的绢帛,想要尽快一窥其中的内容。 一眼扫过之后,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好奇与疑惑。 “怎么好生生地书信涂改成这样?” 吴班那愤怒的吼声在营帐内回荡,宛如滚滚惊雷。 他瞪大眼睛,眼中燃烧着怒火,死死地盯着林阳。那目光中充满了质疑与指责,让林阳不禁心中一紧。 吴懿赶紧从吴班的手中接过信件,只见那洁白的绢帛之上,原本清晰可辨的字迹如今被黑色的墨汁所覆盖。 就像是一幅美丽的画卷被泼上了漆黑的颜料,根本就无法看清书信的内容。 他的脸上也露出了疑惑的神情,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他同样将疑惑的目光投向林阳,仿佛在期待着他能够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怎么会这样?魏将军将书信给我之后,在下就好生保管,并未交予他人之手......” 林阳一脸无辜地说道,眼中满是迷茫与困惑。 他不停地在脑中回忆着每一个细节,试图找出线索,但却始终想不通这书信是如何被毁坏的。 “好啊,你是故意来戏耍我们的吧。 来人,将他拖出去砍了。” 吴班气不打一处来,那愤怒的表情简直可以拧出水来。 他用力地挥了挥手,朝着帐外大声喊道,仿佛要将心中的怒气全部释放出来。 林阳听到吴班的怒吼,心中更是慌乱不已。他拼命地想要解释清楚,但此刻却仿佛舌头打结,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顿时,几名虎背熊腰的士兵闻声而来,他们手持兵器,进入大帐,准备将林阳拖出去执行军法。 可就在这时,吴懿缓缓地挥了挥手,动作沉稳而有力,示意押解林阳的兵士们住手。 他微微眯起眼睛,凭借着多年的战场经验和敏锐的直觉,看出了这场事件背后隐藏着的一些端倪。 “且慢,此事极为蹊跷,其中定有隐情,本将还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向你确认,若你能如实回答,或许还可以网开一面,饶你一命。” 吴懿那原本就不怒自威的面庞此刻更是显得冷峻无比,他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被两名兵士牢牢架在大帐门口的林阳,一字一顿地说道。 林阳心中猛地一紧,深知眼前的吴家兄弟绝非善类,若是稍有隐瞒或撒谎,恐怕立刻便会性命不保。 他不敢有丝毫迟疑,连忙竭尽全力挣脱了左右两边紧紧押解着自己的兵士,身形有些踉跄地跪倒在了吴懿的身前,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将军,这封信件为何会如此,真的与在下无关,还请将军明察。” 林阳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眼中满是祈求之色。 “这封信是魏延亲手交予你的吗?当时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特别的话?” 吴懿手中紧紧握着那卷绢帛书信,并死死地盯着林阳,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质问道。 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沉甸甸的压力,压得林阳喘不过气来。 “没错,这封信确实是魏延亲手给我的,让我避开刘循公子,务必私下将这封信交给将军您,还说此事关系重大,让我千万不要泄露出去。” 林阳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他便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随后又坚定地说道,仿佛想要以此证明自己的清白。 他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故意瞒报了自己已经投效了荆州军的事实,也不敢说出魏延曾许诺给他的种种好处。 他知道若是让那吴懿、吴班得知了这些,自己必定难逃一死。所以,他挑选那些对自己有利的话语来说,只为能在这错综复杂的局势中保住自己的性命。 吴懿听完,接着问道: “中途有没有替他人碰过这封信?” “没有。” 林阳十分确定地说道,魏延将信交给自己之后,便一直放在胸前的口袋中,从未拿出来过。 吴懿严肃地盯着林阳的眼睛,看其眼神和慌张的状态,吴懿断定他没有说谎。 可是若没有其他人在信中做手脚,为何魏延却传来这样一封涂改的书信给自己呢? 吴懿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他反复琢磨着林阳所说的话,试图从中找出一丝破绽或者隐藏的真相。 那封被涂改的书信就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始终无法释怀。 “你刚才说,魏延让你交信的时候避开刘循公子?” 吴懿突然想到了什么,急着确认道。 魏延为何要特意让林阳避开刘循公子交信呢?这其中是否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的,刚刚在下听闻将军和公子在帐内议事,便在外等候,等公子离开之后才进来的。” 林阳显示出自己精明的一面,希望能取悦吴懿,能获得生机。 “完了,歹毒的魏延这是要将我等推入深渊啊!” 吴懿一切都想明白了,脑海中思绪如潮,各种念头飞速闪过,他紧抿着嘴唇,口中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语起来,那声音中满是无奈与担忧。 “兄长,这……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一旁的吴班听到吴懿口中说出的那些话后,心中猛地一震,一股强烈的不安顿时涌上心头,赶紧追问道。 而跪在地上的林阳依旧是一脸茫然的模样,他呆呆地看着吴懿,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事情完全摸不着头脑。 看穿了这一切的吴懿,心中暗自盘算着应对之策。他深知魏延此举的险恶用心,也明白自己如今所处的困境。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然后缓缓地向吴班解释道: “魏延这是在施离间计啊,他故意向我们传信,又将信件涂花,刻意遮掩信件的内容。 其目的就是要让刘循公子心生猜忌,怀疑我们对主公的忠心。借此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制造混乱,好从中渔利!” 第485章 刘循的想法 吴班听着吴懿的解释,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过了片刻,他抬起头,眼中依然透着一丝迷茫,开口说道: “可是这信件传来的时候就是这样,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难道就因为这一封被涂花的信件,就要被他人猜疑吗?”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些许不满与委屈,仿佛难以接受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 “元雄啊,这封信如今在我们的手中,刘循公子瞧见这情形,定然会不假思索地认为这是我们暗中动了手脚,刻意涂改了它的内容,去掩藏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们是百口莫辩啊。” 吴懿耐心地解释道。 吴班这时才恍然大悟过来,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奈之感。 况且自己刚刚还得罪了刘循,他若是以此为借口趁机发难,那的确很麻烦。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吴班不知所措地问道。 可就在这时,营帐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眨眼之间,一个清朗的中年男声传进了营帐之中: “听闻敌将魏延竟派人送来了书信,这究竟是何用意啊?” 话音刚落,那身姿挺拔的刘循便大踏步地走了进来,他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地上正双膝跪地的林阳,以及那满脸慌张、不知所措的吴懿和吴班二人。 他的心中顿时涌起了层层疑窦,像是被迷雾笼罩一般,疑惑不已: “这是怎么了?” 刘循皱着眉头,看向身旁的吴懿问道。 可就在这时,吴懿似乎出于一种本能反应,下意识地将拿着那封被涂改的书信的右手悄悄地藏往身后。 这个看似不经意的小动作,却如同一个微小的火苗落入了干柴堆中,瞬间引起了眼尖的刘循的怀疑。 “哦,公子,这位是魏延派来传信的人,只是不知为何他竟然将信件给毁坏了,本将正在仔细询问他呢。” 吴懿指着林阳说道,脸上露出一副无奈又焦急的神情。 刘循的目光始终牢牢地锁定在吴懿那悄悄放到身后的右手臂上,眼中的质疑之色愈发浓厚,他声音低沉地再次问道: “信件在哪?让本公子看看。” 吴懿这时才注意到自己刚才欲盖弥彰的举动被刘循发现,心中涌起无尽的懊悔。 他暗自埋怨自己为何如此愚蠢,将这关键的信件藏于身后,岂不是增加了自己的嫌疑。 当他终于意识到这一点后,便不再犹豫,大大方方地将那封满是涂鸦的信件拿了出来,缓缓递到了刘循的面前: “信件已被毁坏。” 刘循接过这封绢帛信件,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审视。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轻轻抚摸着那些斑驳的墨迹。 随后,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帐外,希望在明亮的阳光下能够看清字迹之下隐藏的秘密。 然而,阳光虽然耀眼,却无法穿透这涂抹的墨迹,一切努力都显得那么徒劳无功。 “子远将军,为何要涂抹信件内容,是有什么事情要瞒着本公子吗?” 刘循转过头,满脸不满地盯着吴懿问道。 “公子误会了,这厮送来的信就是这样,不信你可以问他。” 一旁的吴班见状,急切地为吴懿辩解道,并毫不犹豫地指着林阳来作证。 刘循微微皱起眉头,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的林阳,眼中闪过一丝怀疑。 “哦,真是这样吗?” 他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质疑。 “公子,这封信确实送来就是这样,不是吴将军涂改的。” 林阳一脸诚恳地说道。 此话刚说完,林阳又突然不停地朝刘循拱手作揖,口中不断地说道: “求公子饶在下一命。” 然而,刘循又不傻,要是林阳后面没说出那番求饶保命的话语,他兴许还真就会相信这信件送来时原本就是这个样子。 但如今这眼前的局面,明摆着就是吴家兄弟拿他的性命来逼迫林阳说假话呀,这让刘循对他们愈发产生了怀疑,觉得他们肯定还有事瞒着自己。 “这信中究竟都写了些什么东西,子远将军,你能否告知本公子?” 刘循紧锁眉头,满脸都是疑惑之色,那眼神中满是对事情真相的强烈渴望。 看着刘循那副不相信的模样,吴懿心中清楚得很,那魏延的离间之计算是彻底起作用了。 他此刻内心慌乱如麻,赶忙拱了拱手,语气急切地说道: “公子,这信件送来便是如此,绝无半分隐瞒。 本将愿以家中的妻儿老小立誓,若有谎言,天诛地灭。” “是啊,公子,那魏延分明就是故意用这样一封被涂改得面目全非的书信来挑起事端,试图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还希望公子明鉴,不要被他给骗了啊。” 吴班见状,也连忙跟着帮腔开脱道,脸上露出一副焦急担忧的神情,生怕刘循会误会他们。 刘循没有急着答话,看着手中被涂改的面目全非的信件,同时他大脑也在不停的运转着,不断地分析着每一个细节。 或许是受上一辈恩怨的影响,刘循对吴懿、吴班兄弟没有太多的好感。因为无论是父亲刘璋还是岳丈庞羲,都不断地向他灌输着吴家兄弟是其三伯刘瑁坚定支持者的观念。 而他的三伯,那个看似对时局漠不关心的存在,但却又时刻威胁着刘璋的州牧之位。 然而,这些年来,刘循也将吴懿兄弟的所做所为看在眼中,他们并没有任何的违逆、逾越之举。 反而在这次平定赵韪之乱中,他们兄弟二人奋不顾身、身先士卒,这是众人有目共睹的。这也让刘循对他们的看法有所改观。 如果说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心中有什么想法或者玩弄些小把戏,刘循还能够勉强接受。 但要说他们与魏延暗中勾结,这种荒谬的说法,无论如何刘循都无法相信。 可是,这信中的内容为什么要涂抹,是吴懿有意要掩盖什么秘密,还是魏延使用的离间计呢? 刘循心中一时无法断定。 第486章 坐实罪名 可当刘循那敏锐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这帐内帐外之时,赫然发现里里外外竟全是吴懿兄弟的麾下。 这一刻,他的心中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开始不由自主地忌惮起来。 他知道现在整个营寨之中大部分人马都是吴懿的部曲,自己能够控制的只有自己的岳丈庞羲留下的少数兵马。 权衡一番之后,他知道此事暂时不能调查和追究,否则只会给自己带来灾难。 无奈之下,他只得暂且将此事压制下来,等回到成都后向父亲刘璋禀报并等其定夺此事。 既然心中主意已定,刘循那原本略显凝重的面庞之上,便缓缓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接着,他将手中被涂改的书信重重地仍在地上,然后朝着吴懿说道: “子远将军是我益州的股肱之臣,那魏延居心叵测、包藏祸心,妄图施展此等离间之计,本公子又岂能不识。” 吴懿、吴班兄弟在听完刘循这番话后,心中暗暗长吁了一口气,那一直高悬着的心,总算是彻底落回了原处。 “二位将军切不可因此事而受到影响,务必要集中全部精力去对付那东门外正虎视眈眈的荆州军。” 刘循紧接着又郑重其事地开口说道,言语之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沉稳。 “公子慧眼如炬,识破了敌人歹计,我等谨遵公子之命。” 吴懿一脸严肃地朝着刘循拱手说道。 刘循微微点头,随后,他那凌厉的目光如同利剑般直射向跪在地上的林阳,他怒喝道: “此子乃魏延之帮凶,竟妄图用诡计坑害我军将领,其罪大恶极,实在是罪不容诛! 即刻将他拖出去斩首示众,让全军上下都知道我军坚决抵抗荆州入侵贼寇的决心,绝不让这些贼人得逞!” 刘循的脸上此时布满了坚毅之色,那眼神之中闪烁着冰冷的杀意,仿佛能冻结一切。 他对魏延及其麾下的荆州军的愤怒已经到达了顶点,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些入侵者付出惨重的代价。 而吴懿则默默地站在一旁,心中暗自思量着眼前这位公子。 他看着刘循那果断的决策和高深的谋略,不禁感叹万分,此人心思缜密,行事果决,其能力不在刘璋之下。 若是他日他能够执掌益州,必定能够大展宏图,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来。 与此同时,那一直在苦苦求饶的林阳,此刻已是面色苍白,浑身颤抖。他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摆脱那些魁梧的兵士,但却无济于事。 最终,他还是被那些强壮的兵士硬生生地拖出了帐外,只留下一串凄惨的叫声回荡在空气中…… 当日午后,阳光有些慵懒地洒在大地上,魏延身着战甲,骑着白龙马,腰间悬挂着那把锋利的镇南剑。 在陈到和沮鹄率领的亲卫营严严实实的护卫之下,缓缓地来到了北门外的益州军营寨前。 而霍峻、张合、刘磐等将领则率领着兵马隐蔽在不远处的山坡后面,犹如潜伏的猎手,默默地等待着时机。 若是益州军胆敢不顾一切地杀出,威胁到魏延的安危,他们便会如猛虎出笼般冲出去给予全力支援。 “我家主公此次前来,乃是要与吴懿将军在这阵前一叙,快速速前去通报。” 陈到骑着那匹高大健壮的战马,独自一人一骑来到了敌军营寨的近前,他声如洪钟,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开来。 此时,刘循、吴懿、吴班等人听闻外面突然传来的动静,早已在营寨门后悄悄地观察了许久。 就在这时,听见帐外陈到那响亮的喊话声,吴懿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子远将军,魏延喊你呢,你去看看他们又耍什么花样。” 刘循心中充满了好奇,他非常想知道对方究竟想要聊些什么,于是便迫不及待地看着身旁的吴懿催促道。 “好,那本将前去会会他们。” 说罢,吴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战袍,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走上了寨门上方那高高的了望台上。 站在了望台上,吴懿俯瞰着下方的荆州军,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不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只能静静地等待着事态的发展。 “魏延你这逆贼,竟敢兴此无名之兵,肆意侵入我益州之地,今日找本将究竟所为何事?” 吴懿怒目圆睁,眼神中透露出强烈的怒意,对着不远处的魏延声嘶力竭地质问道。 “吴子远,本将倒要问你,你为何要杀害本将送信的使者,难道忘记我们的约定了吗?” 魏延亦是不甘示弱,他远远地眺望着那矗立在了望台上的吴懿,声如洪钟般大声喊道,唯恐寨内的众人听不到他的声音。 当他收到林阳的头颅的时候,便意识到这离间之计似乎还未完全奏效。 于是便心急火燎地带领着人马匆匆赶来,想要再添一把柴,让这火势更旺一些。 “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约定?你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污蔑于我!” 吴懿听完魏延的话语后,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之感,魏延这是要坑死自己啊。 他缓缓低下头,视线落在后方寨门后的刘循身上,只见刘循也正抬头紧张地望着自己,两人四目相对,瞬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奇怪感觉弥漫开来。 而当刘循听到魏延口中提及的“约定”时,他的疑心如同火山喷发一般再次爆棚。 然而,他绞尽脑汁却实在想不出吴懿与魏延勾结的动机到底是什么,脑海中一片混乱,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局面。 营寨前的魏延深知此刻时机关键,要赶紧趁热打铁,于是便紧接着大声说道: “难道你背叛了刘瑁将军吗?要知道,等他当上益州牧之后,你可就飞黄腾达了呀。 可如今你为何却要做出这等出尔反尔、令人不齿的行径呢?” 魏延刻意装出一副怒发冲冠、气势汹汹的质问口吻,那声音更是比之前拔高了好几个分贝。 他要让刘循听到,借此来进一步加深刘循对他的疑心。 而此时的吴懿,听闻魏延此言,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他深知魏延此番话语一出,自己暗中勾结魏延,妄图扶持刘瑁夺取州牧之位的罪名,在那多疑且敏感的刘循心中,便算是确凿无疑、板上钉钉了。 他心中暗暗叫苦,却又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局面,只得强装镇定,咬牙切齿地对着魏延喝道: “魏延,不要再胡说八道了,否则本将就派人出寨冲杀了。” 虽然语气坚定,但他那微微颤抖的嗓音以及眼中闪过的慌乱之色,却完全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与不安。 第487章 白帝城之围解除 “今日就不与你开战了,改日本将必要亲自斩杀你这背信弃义的小人。” 魏延义正言辞地怒吼道。 他心中对自己方才这番言语和气势极为满意,仿佛已经看到那吴懿坠入到万丈深渊一般。 魏延打定主意,暂时先不涉足这趟浑水,让敌军内部先自行闹腾一番。说罢,他便下令大军撤退,然后转身朝着自家的营寨撤去。 此时的刘循亦是满脸诧异,先前他绞尽脑汁也想不通那吴家兄弟为何要勾结魏延,如今总算是恍然大悟。 原来竟是为了帮助三伯刘瑁谋取那益州牧的高位啊,如此一来,之前涂改书信的意图和刚刚的疑惑就都能得到合理的解释了。 然而,越是明白其中缘由,刘循心中反倒越发慌乱起来,这里是吴懿、吴班的地盘,他此刻身处这宛如狼窝虎穴般的境地,又究竟该如何是好呢? 他左思右想,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妥善的应对之策,只能在内心深处不断地叹息着命运的无常与无奈。 …… 白帝城西门外的一片空旷的平地上,张任和黄权率领的此次绕后偷袭的兵马在攻打城池失败后,无奈之下只得在此处安营扎寨,暗暗寻觅着再度夺取城池的良机。 就在不久之前,他们收到了江州庞羲的军令,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拿下白帝城,以此截断荆州军的退路。 这道命令如同沉重的巨石压在他们的心头。然而,张任和黄权心里清楚得很,一次偷袭不成,城内的守军已经加强了戒备,如今想要故技重施再次进行偷袭,就完全不可能了。 放眼当下,似乎唯有采取强攻这一途径了,但白帝城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且守城的将领更是深谙防守之道,张任等人都曾亲身领教过其厉害之处。 上次那场偷袭加上攻城之战,足足牺牲了三千多名益州军将士,可到头来连城墙的边缘都未曾摸到分毫,那种惨烈的场景至今仍深深烙印在他们的脑海之中。 此刻,张任再也不敢贸然轻易地发起强攻了,他深知一旦鲁莽行事,只会让更多的兄弟白白送命。 于是只好小心翼翼地率领着这六千多兵马在这片平地上扎下营地,静静地等待着时机降临。 而令益州军全然不知的是,荆州军的援军早已悄然抵达。 数日前,赵凡率领着第三营五千兵马,沙摩柯、田林率领着五溪营的三千蛮兵,他们悄悄地从白帝城东门进了城。 这批援军受庞统指派,从襄阳马不停蹄地赶来支援益州战场,一路上,他们历经艰辛,并特意选择在半夜进城,以避免惊动西门外的益州军。 蒯良、赵凡等人见益州军既不主动攻城,也没有丝毫退意,而且还阻挡了大军向西进军支援主公魏延的关键道路。 无奈之下,他们只好思索着破敌之计,希望能早日进入益州的战场。 在蒯良的筹谋之下,荆州军决定想像当初对付刘璝和严颜率领的兵马那样,故技重施,将城外的益州军一举歼灭。 同样也是选择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行动,沙摩柯和田林率领着五溪营悄悄地出了城。 翻山越岭正是他们的强项,因此他们选择从山林中翻越到益州军的后方,截断其归路。 这对于这些蛮兵来说,他们在山林中穿梭自如,就像鱼儿在水中畅游一样。 在天明时分,当整个世界还沉浸在浓浓的睡意中时,荆州军主力在赵凡、郝昭、孟达的率领之下如潮水般朝着益州军大营杀去。 而蒯良和刘琦则暂时留守白帝城,他们待在西门城楼之上,远远眺望着远处敌军大营的方向。 此时,正值黎明前夕,仿佛天地都在等待这一刻的破晓。 益州军大营的那些守军,刚刚完成交接,身心皆处于松懈状态,这使得此时的防卫变得最为松散不堪。 放眼望去,除了那大营的四门有着寥寥可数的几名兵士在站岗,以及几队慢悠悠地来回巡逻的兵士之外,再无其他的守卫力量。 荆州军宛如鬼魅一般悄然逼近,趁着夜色的掩护,让弓弩手们迅速找准目标,毫不留情地射出一支支致命的箭矢,将那些毫无防备的守军瞬间击倒在地。 紧接着,荆州军士兵们如同敏捷的猿猴般摸进了敌军大营之中,他们动作迅速而无声,仿佛是夜晚降临的死神。 进入大营后,他们毫不迟疑,一边疯狂地在营内各处纵火,那熊熊燃烧的火焰顿时照亮了大营,火势迅速蔓延开来; 一边手持利刃,四处展开残酷的屠杀,每一刀落下,都伴随着益州兵痛苦的惨叫。 很快,益州军大营内便火光冲天,那炽热的光芒将整个天空都染成了红色,仿佛末日的景象降临。 喊杀声更是不绝于耳,那震耳欲聋的声响回荡在整个营地,惊醒了更多仍在沉睡中的益州兵。 张任和黄权早已闻声而起,匆忙起身,迅速组织起剩下的兵士们,开始奋起抵抗。 张任瞪大了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他怎么也没想到从哪里冒出来了这么多的荆州军。 据他们所掌握的情报,这城中的守军明明仅有一两千之众,可眼下,分明有近万的敌军正朝着自己的大营冲杀而来。 荆州军士气高昂、气势如虹,手中的兵器上下翻飞,毫不留情地将那些原本还睡眼惺忪的益州兵砍杀于地。 刹那间,整个营地都被血腥与杀戮所笼罩,惨叫声、喊杀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经过了一番血战,益州军由于毫无准备,且人数只有荆州军的一半,因此完全处于被动局面, 张任和黄权见形势不利,心中焦急万分。一边指挥着兵士们顽强抵抗,一边缓缓后退。 他们带领着那些残余的兵士,拼尽全力杀出一条血路,终于成功地逃出了大营,沿着官道朝着西北方向疾驰而去。 可是,不远处,沙摩柯和五溪营的蛮兵正在那里等候多时。 张任看着这些相貌丑陋、身着奇异服饰的异族兵马,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心想着只有杀开一条血路才有逃生的机会。 他紧握长枪,如同猛虎朝着那领头的沙摩柯迅猛地杀去。黄权则带领着浩浩荡荡的兵马,如同一股奔腾的洪流,紧随其后,气势磅礴。 很快,张任和沙摩柯便激烈地交战到了一起,你来我往,招式变幻莫测。数个回合之后,沙摩柯渐渐露出疲态,明显不是他的对手,开始慢慢败下阵来。 张任没有继续去缠斗,而是和黄权驾马朝着益州方向逃去。也没有去顾及身后的益州军,只见官道上扬起漫天尘土。 沙摩柯没有马,无法追赶,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心中满是不甘。于是愤怒地掏出弓箭,对着他们的背影狠狠地射去,箭矢如流星般划破长空。 可是这些没有马匹的益州步兵哪里能逃出蛮兵的敌手,除了少数投降之外,无一生还。 就这样,随着张任这路兵马被彻底歼灭,白帝城之围终于得以解除。 赵凡、沙摩柯、田林还有孟达,率领着第三营和五溪营的兵马朝着江州方向行去...... 第488章 刘循北逃 江州城外的益州军大营,吴懿静静地伫立在营门上方的了望台上,看着魏延率领着荆州军离去的背影,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随后,他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拖着那如同灌了铅般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缓缓地走下高台,朝着中军大帐行去。 他万万没有想到,魏延竟然会使出如此狠毒的计策。先是派人送来了一封看似随意涂鸦的书信,硬生生地在刘循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接着,魏延又兵临寨外,当众提起了那子虚乌有的勾结之事,吴懿知道此话传入刘循的耳中,便加深了对自己的怀疑。 如果只到此为止,这些事情本身或许并没有那么严重。 吴懿坚信,只要自己能够静下心来,耐心地向刘循解释一番,他一定能够凭借着对自己的了解和对当前局势的把握,发现这这一切都是荆州军的阴谋诡计。 然而,那个可怕的魏延,居然提及了刘瑁,将这一切与益州大位的争夺联系在了一起。 一旦扯上了刘瑁,情况顿时变得复杂起来,吴懿瞬间感到自己陷入了一个无法挣脱的困境之中,真可谓是有口难辩啊! 想当年,先主刘焉离世之际,刘瑁本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吴懿和吴班兄弟,因为妹妹吴苋与刘家的联姻关系,自然而然地站在了刘瑁这一边,全力支持他继承益州之位。 可是谁知道,庞羲和赵韪这两位实权派却坚定地支持刘璋,最终刘璋继位,这就使得吴懿兄弟陷入了极为尴尬的境地,仿佛置身于一个无法自拔的旋涡之中,里外都不是人。 而今日,魏延竟然揭开了这段尘封已久的往事,这无疑是狠狠地触碰到了刘璋内心最为敏感的逆鳞。 吴懿心中十分清楚,自己是否曾经有过勾结荆州军的行为,此刻已然变得不再重要了。 关键在于,长久以来刘璋积攒下的那些猜疑和不满,就像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横亘在他与刘璋之间。 刘璋便可借着这个机会,找到了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要将刘瑁以及自己一举铲除,而这恰恰也是刘璋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想到这里,吴懿的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他真的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接下来将会面临的复杂局势。 一旁的吴班一直默默地跟随着他,始终一言不发,仿佛他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即将降临的危险。 当他们缓缓走进中军大帐之时,刘循早就已经等候在帐内了,吴懿的心猛地一沉,他已经做好了迎接质疑和责备的准备。 整个人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只剩下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在胸腔中剧烈跳动着。 而刘循经过了一番深入且缜密的思考,意味深长地盯着进入帐内的吴懿、吴班这对兄弟,他的眼神仿佛能够穿透人心,缓缓开口说道: “这魏延果然是诡计多端,竟然胆敢当众毫无根据地上来诬陷子远将军,做出如此这般挑拨离间的卑劣行径,实在是令人不齿。 二位将军万不可将此事放在心间,尽快想出办法破敌才是关键。” 此言一出,吴懿和吴班兄弟二人皆是露出一脸的惊愕之色。 他们万万没想到刘循竟能如此这般去理解这件事情,这便免去了他们向刘循去解释的麻烦。 吴懿见状,赶忙满脸堆笑地说道: “公子真是明察秋毫,洞察世事啊,刚刚在下正为该如何向您解释此事而感到烦恼呢。 公子您大可放心,本将一定会全力以赴,尽快思索出那破敌之法,定要将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荆州军就地歼灭。 将那可恶的魏延生擒活捉,然后交由主公和公子亲自进行处置。” 虽说他内心深处其实是不敢相信刘循对于此事竟然就这样轻易地不了了之了,或许这其中是因为刘循还需要依仗自己率领兵马去杀敌立功吧。 但既然刘循都不再追究此事,那么吴懿自然是满心欢喜,乐见其成的。 刘循听完这番话后,微微点头表示肯定,但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之色。 “很好,那就拜托两位将军了,本公子静候佳音,等待着你们的捷报。” 刘循缓缓开口道。 说完之后,刘循便匆匆退出了大帐,他的脚步匆忙而急切,似乎想要逃离这个充满危险与不确定性的地方。 每一步落下,都像是在踏碎心中的纠结与担忧。他边走边想着,必须赶紧离开这里,以免自己陷入不可预知的危险之中。 刘循走后,吴班有些有些疑惑地问道: “兄长,这刘循今天有点不对劲啊。” 吴懿点了点头,其实他也感觉出来了,盯着帐外缓缓地说道: “是啊,魏延的连环离间计使我们的嫌疑很大,可是他连问都不问一下,确实说不过去。” 二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的情况和猜测。 片刻之后,吴懿打破了沉默,接着说道: “眼下不要想这些了,尽快破敌才能证明我们的清白。” 吴班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兄长的看法...... 翌日清晨,当大多数人还沉浸在甜美的睡梦之中,吴班却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般,急匆匆地跑来。 来到吴懿的营帐外,他毫不顾忌地奔了进去,对着还躺在床上、半梦半醒的吴懿大声喊道: “兄长不好了,刘循带着两千多兵士跑了。” 这一声呼喊如同一道惊雷,瞬间将吴懿从模糊的梦境中惊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眼中满是疑惑与惊恐。 吴懿惊得从床上一跃而起,慌乱地抓住床边的衣物,试图让自己保持镇定,但心中的震惊却难以平复。 他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焦急的吴班,结结巴巴地问道: “怎么回事?慢慢说。” 吴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缓缓说道: “就在刚才,我按照惯例去巡营,但是发现刘循所在的那块营帐一个人也没有。 于是连忙问询了守军,原来昨天半夜时分,刘循带着庞羲的那部分部曲,说是执行兄长你的军令,出营朝着北方而去了。” 吴懿听完,无力地瘫坐在床上,一种不好的预感如潮水般涌上了他的心头,他喃喃自语道: “他这是跑回成都了啊,难怪昨天的行为反常,就是为了迷惑我们,然后趁机逃走。” 吴班看着兄长那沮丧的模样,心中也是焦急万分,他急切地问道: “他跑回去肯定是去向刘璋告状,我们该怎么办啊?兄长。” 吴懿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与无奈,然后缓缓站起身来,踱步到窗前,陷入了沉思…… 第489章 嫡长子被俘 吴懿没想到局势居然恶化成这样,等刘循回去之后,在刘璋面前谗言几句,那整个成都的人都以为自己与魏延勾结,欲扶持刘瑁上位。 多疑且心怀嫉恨的刘璋必然不会放过刘瑁、吴苋以及吴家的家眷。 一想到自己远在成都的妻儿,即将处于那危险的境地,吴懿心如乱麻,慌乱到了极点。 “元雄,你在此领兵,务必坚守营寨,为兄要亲自回成都,当面向主公解释清楚这其中的误会与缘由。” 吴懿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他知道回去的凶险,但为了家人,成都即使是刀山火海自己也要去闯。 “兄长,要不你在这领兵,由我回成都解释吧。” 吴班深知此行回成都凶多吉少,他甘愿挺身而出,顶替兄长前往那未知的险地。 “不可,此事因我而起,若让你去,你可能难以说清楚其中的关节。 你只需在此依托营寨据守,小心防备荆州军的偷袭,切不可贸然与他们交战。 凭借着营寨坚固的守备,我们的部曲完全有能力守住此地。待我回成都解释清楚后,再派其他将领领兵前来替代你。” 吴懿细细叮嘱着弟弟,将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生怕出现一丝差错。 交代完后,他便心急如焚地开始收拾行囊,恨不得立刻飞身上马,向北疾驰而去,只为早日回到成都,护佑自己的家人。 ...... 此时的荆州军大营,刘磐押解着刘循进入了中军大帐之内。 原来,当魏延率领着荆州军兵临江州城下,冷静地分析局势后,便派遣刘磐、傅肜率领着从长江水路而来的五千兵马作为偏师绕道至江州通往成都的官道上寻找地方悄然潜伏下来。 其用意十分明显,一方面当战端开启之时,这支伏兵便可迅速截断益州军北逃的退路,同时还能阻拦来自成都方向的援军; 另一方面也可以伺机拦截益州军的传令兵,从而窥探到敌军的关键情报,掌握战场上的主动权。 可就在昨晚,当刘循率领着庞羲的数千部曲北逃返回成都之际,他们完全没有察觉到早已设下的陷阱。 这些益州军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一股脑地就扎进了刘磐精心布置的伏击圈之中。 荆州军以逸待劳,充分展现出了他们的战力优势。更何况,还有猛将刘磐坐镇指挥。 刘循及其所率领的兵马很快便被荆州军杀得毫无还手之力,纷纷溃败,刘循本人也不幸被俘。 当得知俘虏的益州敌将竟然是刘璋的嫡长子刘循之后,刘磐深知此事干系重大,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和马虎。 他赶紧留下傅肜继续率领着主力部队坚守在那官道之上,继续执行着先前的埋伏任务,确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出现的机会。 而他自己则率领一些兵马押解着刘循和益州军俘虏赶往江州东门外的荆州军大营。 魏延和沮授得知此事后,兴奋不已,在中军大帐内接见了刘磐和面如死灰的刘循。 他们知道刘循对于刘璋的重要性,不仅如此,对于益州的文臣武将而言,这位益州牧的继承人被俘将会在他们的心中产生巨大的影响。 魏延没有去理会刘循,而是快步走到刘磐面前,紧紧握住他的手臂,看着他略显疲惫的脸庞,轻声说道: “这些日子磐兄辛苦了!” 刘磐见魏延对自己如此关切,刘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一股暖流如同潮水般涌遍全身,驱散了连日来的疲惫。 他微微摇头,脸上露出坚毅的笑容,说道: “不辛苦,这是末将的分内之事。” 这段时间以来,刘磐经历了无数的挣扎与思考,终于想通了许多事情。 他不再纠结于过往的恩怨纷争,因为他明白,他们终究都是一家人。而且,刘琦如今也在军中效力,自己年迈的叔父也得以在襄阳安享晚年。 这无疑成为了他心中最为深切的慰藉。尽管刘磐内心深处早已认定了魏延,然而从他的口中却无论如何都难以唤出那声“主公”。 可即便如此,在与魏延频繁的接触过程当中,他依旧小心翼翼地注意着彼此之间的分寸,坚守着尊卑之礼。 沮授静静地注视着帐内的两人,他的目光中满是对魏延那超凡驭下之术的深深钦佩之情。 其实他自己的状况和刘磐也有着几分相似之处,同样是在内心深处已然认可了魏延作为自己的主君,可偏偏就是怎么都喊不出口来,只能凭借着一颗默默奉献的心去竭尽全力地效力着。 等与刘磐寒暄结束,魏延这才缓缓地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刘循的身上。 只见其身形高大挺拔,那面容显得极为清秀,而此刻他的脸上则布满了浓烈的愤怒之色,双手双脚皆被绳索死死地束缚住,显得有些狼狈。 魏延知道,刘璋虽然暗弱,但是他的这位嫡长子刘循却全然不同,其性格坚毅刚强,也是一员善守之将。 早在初平年间,就奉其祖父刘焉之命留守雒(luo)城。历史上,刘备进围雒城,刘循率军抵抗,坚守近一年。 在这期间,军师中郎将庞统率众攻城,不幸中流矢而亡。 如今,当刘循挺立在营帐之中时,魏延不由自主地对他高看他一眼。 “刘循公子别来无恙。” 魏延面带微笑,轻声对着刘循说道,试图打破此刻略显尴尬的气氛。 可刘循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只是微微抬起头,眼神朝着其他方向望去,仿佛营帐内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不知刘公子为何要离开北门外的益州军营帐啊?若是留在那里,又怎会落得今日被我军俘虏的下场。” 然而,无论魏延如何询问,刘循始终一言不发,如同一块沉默的石头。 面对这种情况,魏延感到十分无奈,只得让刘磐将刘循带下去,好好地看管起来,以防出现什么意外状况。 第490章 无奈的吴家兄弟 另一边,益州军大营内,吴懿已经安排与部署好一切之后,整理好自己的行囊,准备出发回成都。 此刻的他,心情忐忑不安,面容之上更是布满了忧愁之色。就在他伸手欲接过吴班递来的缰绳,准备扬鞭催马向北进发之时。 突然间,一名神色匆忙的兵士如疾风般冲到了他的面前,并恭敬地拱手禀报道: “启禀将军,有一股我军的溃兵从北边赶来,如今已被阻拦在了营寨之外。特来请示将军,是否要将他们放入营地之内。”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吴懿不禁眉头紧皱,满脸皆是疑惑不解的神情。 他转头看向身旁同样不明所以的吴班,问道: “溃兵?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吴班此时也是摸不着头脑,茫然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对此事一无所知。 两人对视一眼后,几乎同时迈步朝着营寨的北门方向快步走去,心中都充满了好奇和疑虑,想要亲自去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只见一群数量约有数百人的兵士正聚集在寨门之外。 这些兵士皆身着益州军的服饰,但却个个狼狈不堪,头盔掉落,铠甲散落一地,脸上满是惊恐万状的表情。 更有甚者,身上还带着或深或浅的伤口,鲜血染红了衣衫,由此可见,他们必定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极为惨烈的战斗。 当他们看到吴懿和吴班的身影时,一个个如见到救命稻草般,涕泪横流,声嘶力竭地哭喊起来: “将军呐,快救救公子吧,他被敌军掳走了,我们实在是抵挡不住哇!” 吴懿和吴班听闻此言,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与惊愕之色,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深深的震撼。 要知道,他们原以为刘循此次北逃,必能顺利地返回成都,万没料到竟会突然发生如此变故。 吴懿眉头紧皱,心急如焚,赶忙开口询问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速速讲来!” 只见其中一名士兵满脸泪痕,抽抽搭搭地哭诉道: “将军,我们随公子回成都,哪曾想走到半道的时候,突然就遭遇了敌军的埋伏。 公子被俘虏,而我们人数稀少,根本不是那众多敌军的对手,无奈之下,大家只得四散奔逃,好不容易才逃回这里。” 吴班此时也是又惊又怒,瞪大双眼,扯着嗓子急吼吼地追问道: “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敌军?又是属于何处的兵马?” 一名惊魂未定、浑身颤抖的溃兵,用带着恐惧的心有余悸的声音回答说: “依小的看来,那些人的装扮像是荆州军。” 听到“荆州军”三个字,吴懿心头猛地一沉,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无比。 他深知此刻局势已然万分危急,这荆州军竟然能提前在通往成都的道路上设下埋伏,显然是有备而来。 如此一来,不但公子刘循身陷敌手,就连自己这支兵马的退路恐怕都已经被彻底截断了。 更为糟糕的是,刘循竟然被荆州军所俘,这个消息不啻于一道晴天霹雳,猛地在吴懿的心间炸裂开来。 此前虽也听闻刘璝、严颜甚至连主将庞羲皆已被俘之事,但彼时的他并未如此刻这般感到惶恐与不安。 此时的吴懿内心犹如翻江倒海般混乱不堪,完全不知该如何去向主公刘璋禀报此事,一颗心更是慌乱到了极点。 然而,久经沙场的吴懿深知此刻绝不能自乱阵脚。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并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好了情绪和心态。 紧接着,他猛地抬起头来,用高亢而坚定的声音大喊道: “大家暂且先进营歇息,本将军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营救公子归来!” 吴懿的这番话仿佛具有神奇的魔力一般,原本有些惊慌失措的士兵们听到之后,心情渐渐地平复了些许,紧张的气氛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缓解。 随后,在吴懿有条不紊地指挥之下,这支略显狼狈的队伍开始缓缓地进入了营地。 吴班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入营的溃兵,他的大脑却早已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突然间,吴班压低声音凑到吴懿身旁轻声说道: “大哥,如今刘循被俘,这样一来便无人返回成都去告发了,这对于我们而言无疑是一桩天大的好事啊!” 说罢,吴班不禁想起方才自己还满心忧虑,担忧着中了魏延离间之计的刘循一旦回到成都,势必会将他们勾结荆州军一事向刘璋和盘托出。 然而此刻,刘循已然沦为阶下囚,如此一来,倒恰好替他们免去了这场祸端,想到此处,吴班心中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并暗自庆幸起来。 听到这番话,吴懿却是眉头紧皱,连连摇头叹息道: “元雄,你糊涂啊!即便刘循无法回去通风报信,但别忘了还有那些庞羲的部曲。 再者说了,主公向来精明,又岂会不在军中安插自己的眼线?这件事情想必用不了多久便会传至成都。 倘若我们能够迅速设法将刘循解救出来,或许一切尚有转机; 若是营救失败,主公定然会判定我们与魏延相互勾结,蓄意绑架刘循,到那时,就算我们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喽!” 言罢,吴懿脸上满是无奈之色,只觉得当下局势异常棘手,令他们陷入了极为被动的境地。 其实他刚听闻刘循已遭荆州军所俘时,内心深处着实涌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之情。 然而,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他猛然惊觉眼前的局势即将变得愈发严峻起来。 吴班听完这话,犹如醍醐灌顶一般,顿时恍然大悟。的确诚如吴懿所说那般,刘循此次被俘对于他们兄弟二人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处境更为不利。 只见吴班神色沮丧,垂头丧气地压低声音向吴懿询问道: “兄长啊,事已至此,咱们究竟应当如何应对呢?” 吴懿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然后缓缓答道: “依我之见,当下别无他法,唯有尽快设法营救公子脱离险境,亦或是一举击溃荆州军,如此一来,离间之计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 话虽如此,但吴班却依旧愁容满面、满脸无奈地回应道: “唉!可荆州军不仅战力强悍,而且还采取了前后夹击之势,想要达成此等目标,简直比登天还难!” 第491章 沮授作说客 就在吴懿和吴班两人满心无奈、茫然无措的时候,一名兵士一路小跑着过来禀报: “启禀二位将军,有荆州军的使者求见!” 听闻此言,吴懿和吴班不由得对视一眼,脸上都流露出疑惑不解之色。他们心中担忧魏延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 自从昨日魏延派人前来传那涂改的信件,又在阵前巧舌如簧地使用离间计之后,吴懿便对魏延心存戒备,时时刻刻都提防着对方再给自己下套。 此时,吴班皱紧眉头,满脸警惕地向吴懿问道: “大哥,依你看这魏延此番又是在耍什么手段?” 吴懿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微微眯起眼睛,低头沉思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般,猛地抬起头说道: “元雄,咱们去会一会吧。” 毕竟当前的局势已然到了万分危急的关头,就算魏延真的还有什么阴险狡诈的计谋等着他们,那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应对了,总好过在这里胡乱猜测。 想到此处,吴懿凑到吴班耳边小声叮嘱了几句,随后兄弟二人便并肩朝着大帐的方向快步走去。 没过多久,只见一名中年男子与一位青年缓缓步入益州军的中军大帐之中。 此二人生得颇为相像,皆有着不凡之相。 吴懿端坐于帐内正位之上,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两人,满脸肃穆之色,高声喝问: “尔等究竟是何人?” 那中年男子微微一笑,神情和善,不紧不慢地拱手答道: “在下沮授。” 而在他身旁的那位年轻人,则身姿挺拔,威风凛凛地站立一侧,显然是在护卫着沮授的周全。 吴懿闻言,不禁瞪大了眼睛,满是惊愕地再次追问道: “沮授?可是那河北的沮授?” 语气之中难掩讶异之意。 沮授亦是微微一怔,似乎没有想到在这益州军中竟然还有人知晓自己的名号,随即也是赶忙回应道: “正是在下。” 此时,吴懿、吴班兄弟二人更是忍不住细细端详起这位名动中原的河北名士来。 原来,早在他们跟随刘焉南下益州之前,还身处陈留之时,就已经对沮授的大名有所耳闻。 那时,沮授尚在韩馥麾下担任冀州别驾一职,其博学多才之名早已传遍四方。今日得以亲眼相见,心中自是免不了一阵激动。 然而,此刻双方毕竟分属于不同的阵营,即便心中存有仰慕之情,却也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 吴懿轻轻颔首,目光落在眼前之人身上,缓声问道: “不知先生来访,所为何事?” 只见沮授面容清癯却透着几分诚恳之色,他拱手答道: “在下奉征南将军之命,特来充当说客罢了。” 此次前来益州军营地拜访的,正是沮授与沮鹄父子。 此前,荆州军成功俘获了刘循。当时沮授心中暗自思忖,凭着魏延精心谋划的一连串离间之计,再加上刘循已然落入己方之手,此时的吴懿兄弟二人定然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头烂额、不知所措。 而他对自己的说辞颇具信心,坚信定能成功劝降此二人。 而后,沮授便向魏延提议由自己亲自前往益州军营,尝试说服吴懿、吴班两兄弟改弦易辙、归顺己方。 如此一来,便可避免双方刀兵相见,兵不血刃地解决江州眼下的困局。 刚开始,魏延对于沮授主动请缨去做说客之事甚感担忧,毕竟此行危机四伏、凶险异常。 然而,任凭魏延如何劝阻,沮授皆是执意要往。加之刘循尚在己方掌控之中,可充作谈判时的重要筹码。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与利弊权衡之后,魏延最终还是应允了沮授的请求。 沮鹄见自己的父亲孤身赴险,有些不放心,便提出随行护卫,魏延毫不犹豫地便同意了。 “沮授先生乃河北名士,声名着于四海,为何甘愿充当魏延的鹰犬?” 吴懿一想到魏延暗中设局坑害自己之事,心头的怒火便熊熊燃烧起来,忍不住扯着嗓子高声喝问。 “魏将军文韬武略,既有非凡的智谋韬略,又怀有匡扶大汉江山社稷的壮志雄心,更是时刻把天下苍生百姓装在心里。 实现天下太平、四海归一,此乃老夫毕生之所愿呐!故而老夫心甘情愿为此尽一份微薄之力罢了。” 沮授一脸正气凛然地回答道,这番话的确是他的真心实意。 吴懿听罢,不禁发出一阵充满嘲讽意味的冷笑。 在他心目中,魏延不过就是个野心勃勃的一方诸侯罢了,哪有沮授口中所说的那般崇高伟大。 “不知吴将军因何发笑?眼看着足下即将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却浑然不觉,当真是可怜可悲到了极点啊!” 沮授见状,脸色一沉,没好气地说道。 此言一出,吴懿和吴班两兄弟不由得面面相觑,双双瞪大了眼睛,仔仔细细地端详起沮授来,满心狐疑。 “不知先生究竟要表达什么,请试言之,若言之无理,那帐外的刀斧手可就不客气了。” 一旁的吴班见沮授出言不逊,脸色一沉,声色俱厉地呵斥道。 然而,沮授却只是微微一笑,仿佛吴班的威胁之言如同过眼云烟,然后缓缓说道: “征南将军略施小计,便使得二位将军成为了勾结外敌、扶持刘瑁上位的叛将,此消息传回成都,不知刘璋会如何看待二位将军? 更为致命的是,刘循又被我军俘虏,若我们传出消息,说是二位将军向我军透露刘循的行程才导致其被俘,试想一下,成都那边会不会相信这个谎言呢? 到那时,二位将军前不能破我军解江州之困,后不能回成都复命,而成都的刘瑁和吴家的无辜家小皆被牵连,真是可悲可叹啊。” 第492章 帮吴家兄弟脱困 听完此言,吴懿和吴班两人呆若木鸡般面面相觑,那原本还算正常的面色此刻却变得犹如死灰一般极为难看。 沮授刚才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无情地直直插入他们心窝之中。 吴懿重重地深吸一口气,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平复内心翻涌的情绪,好让自己能够冷静思考应对之策。 然而,事实就如同沮授所讲那般残酷,此时此刻远在成都的家眷们正身陷巨大的危机当中。 一旁的吴班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着,目光中充满了深深的忧虑之色,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就在此时,帐外忽地刮起一阵寒风,呼啸着席卷而来。这股寒风仿佛也感受到了二人内心的悲凉,肆意地吹拂着,使得他们的心情愈发沉重。 突然间,吴懿像是脑海中灵光一闪,猛地回过神来。 只见他双目圆睁,怒发冲冠,满脸涨得通红,朝着沮授扯开嗓子大声怒吼道: “这所有事情背后的罪魁祸首全都是魏延!就是他一手策划、操纵,才致使我吴家如今深陷如此绝境,我吴懿与他定然势不两立!” 话音未落,吴班早已按捺不住心头熊熊燃烧的怒火,气急败坏地跟着大吼一声: “兄长啊,何必还在此跟魏贼的使者多费口舌?直接先将他拿下再说,然后咱们再去找那魏延算总账!” 说罢,只见他伸手一把抓起放在旁边帅案上的茶盅,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朝地上砸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脆响,茶盅瞬间四分五裂,碎片四溅开来。 而随着这声清脆的响声响起,仿佛是一道预先约定好的信号一般,刹那间,营帐之外猛然冲进一群身材体型魁梧壮硕的兵士。 这些兵士训练有素,行动迅速如风,眨眼之间便已将沮授和沮鹄父子俩团团围困在了中间。 吴班双眼通红,满脸怒容,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惯例,也不管沮授的名士身份了。 此刻,他心中只有无尽的怒火,他要将所有的火气都撒在沮授这名魏延使者的身上。 一旁的沮鹄眼见形势不妙,毫不犹豫地跨步向前,将自己的父亲紧紧护在了身后。 尽管在进入营帐前,他手中的兵器已被益州军收缴,但即便如此,哪怕只能赤手空拳,他也要拼尽全力护住父亲的周全,因为这是沮鹄身为人子最后的底线。 吴懿见帐内的场景有些失控,这不是他的本意,刚刚自己所吐露的只不过是牢骚之言。 他深知,如果真的将眼前的荆州军使者拿下,对于整个战局而言不仅毫无益处,反倒会让自己背负骂名,更会与荆州军彻底结怨。 到那时,吴家恐怕真的再无半点退路可言了。 就在他刚想要开口制止的时候,那位被沮鹄护在身后,一脸镇定、仿佛丝毫未被当下这剑拔弩张的场面给震慑住的沮授,不紧不慢地轻轻开启双唇,缓声说道: “二位将军,请先不要动怒。在下今日到访,绝不是为了落井下石的,反而是来相助二位将军脱离困境的。 刚才所言,句句属实,全都是基于客观事实的真实描述,绝无半分夸张与歪曲之处。 还望二位将军稍安勿躁,待在下把话说完,二位再决定如何处置我等。” 吴懿听闻沮授说是来帮助自己的,尽管心中充满疑虑,但却又抑制不住那股强烈的好奇心,迫切地想要知道他要表达什么。 于是,他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吴班,然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种种思绪,伸手朝着吴班摆了摆手,示意其让那些冲进营帐里来的兵士们先行退下。 很快,在吴班的命令下,冲入帐内的兵士缓缓退了出去。 此时的吴懿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起伏不定的情绪,脸上流露出一抹深深的无奈之色,语气略显疲惫地说道: “既然如此,先生但说无妨。” 吴懿对于眼前的这位河北名士沮授,多多少少还是存有几分敬重之意的。 “二位将军与刘璋、刘瑁兄弟二人的纠葛和恩怨在下已经知晓,以当前的局势来看,你们想要在益州立足难啊。” 沮授刻意压低了嗓音,脸上流露出一副完全站在吴家兄弟立场上思考问题的神情,缓缓开口说道。 他这番话刚一出口,吴懿和吴班二人顿时面露惊讶之色,双双将好奇的目光投向了沮授。 只见沮授轻轻抚摸着自己下巴那长长的胡须,稍作停顿之后,又继续说道: “刘璋性格虽然暗弱,但却无容人之量,这也正是张鲁、赵韪先后与其为敌的原因。 再者,因为令妹与刘瑁的关系,二位若是掌军在外,必然是刘璋的眼中钉、肉中刺,想必此前二人将军应该深有感悟把。” 说到此处,沮授有意停下话语,留出些许时间让吴懿和吴班二人能够静下心来好好思索一番。 “就拿此次来说,征南将军魏延所施展的计谋实在是太过于浅显易察,但凡稍有智慧之人都能轻而易举地识破这乃是一条离间之计。 而刘循居然对此深信不疑,甚至还暗中潜逃至北方的成都去了。 在下猜测,那刘循恐怕不是没有洞悉此计,实则是内心深处,早已深深地埋下了对二位将军猜忌与怀疑的种子。 想那益州掌权的父子尽皆如此,二位日后在益州的处境将会如履薄冰。” 此时,吴家兄弟默默地聆听着这番话语,然而他们的脑海却并未停止思考,他们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难看,仿佛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自他们的心底油然而生,并迅速蔓延至全身,让他们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 沮授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二人面部细微的表情变化,他稍作停顿后,接着说道: “征南将军魏延文韬武略,胸怀坦荡,志向高远,如今奉天子之命平定益州的战乱。 且其手下兵强马壮、猛将如云,完全有实力平定赵韪之乱,再推翻刘璋的暗弱统治,还益州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二位将军何不召集麾下有志之士云集景从,为魏征南匡扶汉室的大业助其一臂之力。 他日大业一成,二位居功厥伟,魏征南必向天子为二位将军请功,如此以来困局破矣。” 第493章 终于同意投效 沮授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发表着一篇长篇宏论,其言辞犹如春日里那柔和且温暖的微风一般,吹散了吴家兄弟心头所笼罩的层层阴霾。 一时间,两人仿若在黑暗之中望见了一丝曙光,似乎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此刻,兄弟二人不禁相互对视一眼,无需言语交流,仅仅通过彼此的目光交汇,他们已然读懂了对方心中所想,也明白了接下来将要做出怎样的抉择。 然而,正当吴懿经过深思熟虑之后,面露难色,刚刚想要张口说出一些话语时。 沮授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先一步言道: “二位将军的家眷,我们已经派人前去解救,相信用不了多久便会有消息传来,请不要担忧。” 其实,沮授心里非常清楚,此时此刻吴家兄弟最为牵肠挂肚的就是他们远在成都的亲人眷属们。 毕竟,这是他们的软肋,也是能够影响他们最终决策的关键因素。 不过,对于这一点,他与魏延早有预料,并做好了周全的安排。因此,在面对吴家兄弟时,他们展现出了极其诚挚而又深切的关怀之意。 实际上,早在魏延决定要实施离间计时,就已经派人向潜伏在成都的军机营士兵传递指令,要求他们务必想尽办法将吴家老小安全带至位于成都附近新都县的法正那里。 如此一来,只要吴家的亲眷们安全无虞,便可以为后续的计划打下坚实可靠的基础。 魏延此举有多重意图。其一,无论吴懿、吴班兄弟有无投靠自己的想法,只要把他们的家眷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那么在关键时刻,这些家眷很可能就会成为左右局势的重要筹码。 毕竟亲情的力量有时候是难以估量的,在生死攸关之际,或许就能迫使吴家兄弟就范。 其次,成都周边尽是刘璋的势力范围,想要顺利地把吴家的家眷从成都接到江州绝非易事。 然而,法正所任职县令的新都县恰好就在成都附近。将吴家眷属藏匿于此,不仅相对较为安全隐蔽,而且也便于照应和管理。 但最重要的一点在于,魏延其实也是想借此机会好好试探一下法正。 想当初,法正独自一人赶来为他那被俘的乡友孟达求情,并且还明确表示愿意归顺于魏延。 不过当时法正说需要等待荆州军兵临成都城下之时,才会给魏延一个最终的确切答复。 魏延心里清楚得很,法正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能够尽早将他与自己紧密地绑定在一起,那就等于彻底断绝了他的退路,让他全心全意地为自己效力。 只有如此,魏延才能真正放心大胆地依靠法正,去实现自己心中那些宏伟的目标和抱负。 吴班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把事情考虑得如此面面俱到。倘若自己的家眷能够平安无事,那他自然就不会再有任何后顾之忧了。 然而,恰在这当口,吴懿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缓缓开口问道: “这段时日以来,魏将军的事迹我也略有耳闻,取荆襄、灭张津、退江东、败曹军,名扬天下,风头正盛。 只不过……我心里还是有些疑虑,不知道像他这般厉害的人物,是否真能容纳得了咱们兄弟二人呢?” 说到此处,吴懿不禁皱起眉头,脸上流露出深深的担忧之色。 原先,他在刘璋的麾下虽然遭受猜忌,但是毕竟是元老,并与刘家有姻亲关系,所以只要不掌兵权,安心待在成都,也能做个富家翁。 而魏延却搅弄风云,巧用离间之计迫使自己在刘璋那里再也难以立足。 此时若冒然投效魏延,万一遭到他的轻视怠慢,那岂不是才刚刚逃离狼窝,转眼又掉进了虎口之中吗? 沮授听完之后,心里已然明了吴懿所担忧之事,于是他面色温和地开口劝慰道: “二位将军威名赫赫,益州无人不知晓,魏将军恨不能为其所用,经常在沮某面前对二位将军赞不绝口,称你们治军有方,军纪严明,乃是不可多得的良将之才。 若二位相投,魏将军必定会欣喜若狂,引为左膀右臂,又岂会容不下二位呢?” 然而,话一出口,沮授就觉得这般说辞似乎并没有太强的说服力。 他稍稍沉吟片刻,便准备举例说明此事: “二位应该还记得当年甘宁与沈弥、娄发等人起兵反叛刘璋之事吧?” 吴懿、吴班二人轻轻点头,那次叛乱才过去没有几年,他们当然有印象,但不知沮授为何会提此事。 “甘宁如今在江夏领兵,是魏征南麾下排名靠前的统兵大将,驻守荆州的东大门,可谓是委以重任。 还有征南军中的五溪营,其完全由蛮兵组成,魏征南待他们亲如兄弟。对待普通兵士尚且如此,更别提二位将军了。 在征南军中全凭能力和军功得以升迁,不问出身和来处,这就是征南军保持昂扬的战斗力的保证。” 二人听完之后,他们心中的顾虑这才得到了些许的缓解。此时此刻,摆在他们面前的似乎只有投靠魏延这唯一的一条道路可走了。 吴懿转过头去,将目光投向身旁的吴班,眼中流露出明显的询问之意。 吴班自然明白当前所处的艰难局势,他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完全赞同由兄长吴懿来代替他做出这个至关重要的决定。 见此情形,吴懿不再有丝毫的迟疑,他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说道: “只要魏将军能救出我吴家老小,我兄弟二人愿意携部曲投效征南将军,为朝廷出力。” 沮授听到这话,顿时喜不自禁,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心想着终于不辱使命。 站在一旁的沮鹄同样兴奋异常,满脸都是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 这时,吴懿紧接着开口问道: “敢问先生,接下来咱们应当如何行事呢?” 沮授略微沉思片刻,然后有条不紊地回答道: “目前暂且维持原状,切不可轻举妄动,免得引起成都方面的警觉。 待到确认二位将军的家眷都已安然无恙之后,再详细商讨后续的计划安排。” 吴懿听了沮授这番话,心中十分感动,没想到他们考虑的如此周全! 第494章 袁曹大战(十四)断粮无奈撤军 兖州鄄城县衙内,袁谭眉头紧锁,满脸愁云惨雾地端坐在主位之上。 他目光阴沉,视线在厅中的谋士辛评与袁将牵招身上来回游移。整个大厅里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凝重氛围。 沉默良久,袁谭终于打破了僵局,率先开口说道: “诸位,如今形势危急,大家都谈谈各自的想法吧。” 声音之中透露出一丝焦虑和不安。 就在不久之前,黄河沿线的袁军东路大军在袁谭的统领下,如潮水般浩浩荡荡地渡过了黄河,踏入了兖州境内。 本以为此次渡河行动会遭遇曹军的顽强抵抗,但让他们倍感意外的是,一路上竟然没有受到曹军丝毫的阻拦。 更为蹊跷的是,进入兖州之后也没有见到曹军的踪影,如此一来,袁军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兖州腹地的鄄城。 此处距离濮阳和白马都不远,这支袁军随时可以驰援中路,出兵威胁白马的曹军大营。 正当袁谭志得意满,想着这次能立下大功在父亲袁绍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可是鄄城内的粮草所剩无几,无法供给两万袁军的用度。 在辛评的提议之下,袁谭一边派人前往仓亭方向保护粮道,确保来自河北的后勤补给能够源源不断地运送进来。 另一方面,他又命令牵招和管统二将率军奔赴鄄城周边的城池和村落,大肆掠夺粮草资源,以此充实军备所需。 这种双管齐下的策略,无疑是为了解决当前燃眉之急——粮草短缺的困境。 然而,就在数日前,消息传来,从河北运送来的粮草在鄄城与仓亭之间的廪丘县境内惨遭曹军拦截。 起初,袁谭和辛评还认为这不过是曹军派出的一小股部队偶然为之。但随着后续情报的陆续送达,他们才如梦初醒,意识到事情远比想象中要严重得多。 据报,派去负责保护粮道的袁军兵士三千余人,死伤惨重。这就说明这支曹军绝不简单。 面对如此严峻的局势,袁谭毫不犹豫地下令让牵招亲率大军,火速前往事发地点一探究竟。 然而,当牵招抵达目的地时,根本不见曹军的一兵一卒,仿佛那些敌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牵招心有不甘,赶紧分散兵力在附近搜寻敌军的下落。但在苦寻无果的情况下,牵招也只能无可奈何地率众撤回,向袁谭如实禀报具体情况。 而此时正在附近掠夺粮食的管统也派人传回消息,说是附近各城仿佛商量好了一般,纷纷紧闭城门,采取坚壁清野之策。 面对这种情况,除非袁军强行发动攻城之战,否则根本没有可能进入城中获取粮食。 袁谭得知此消息后,眉头紧紧皱起。因为他清楚地了解到,鄄城内所剩余的粮食仅仅只够大军维持五日的消耗。 而运输粮食的通道已经被潜藏在暗处的曹军给截断了,使得后续的粮食供应变得异常艰难。 现如今,就连周边城池也都已经做好了充分的防备措施,显然不会让袁军轻易得手。这样一来,袁军即将面临着补给中断、坐吃山空的困境。 这一状况着实令袁谭感到忧愁,原本他还满心欢喜地认为,渡过黄河之后,形势必然会一片大好,未曾想如今粮草竟然成为了最为棘手的难题。 无奈之下,袁谭只得将目光投向了身旁的辛评和牵招二人,希望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应对之策。 当袁谭话音刚落,只见牵招微微低头沉思片刻,随后抬起头来,缓缓开口说道: “公子,兖州境内的敌军数量想必并不会太多。此刻他们身处暗处,不敢公然与我军决战,只能躲在暗地里袭取粮道。 不过,末将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引蛇出洞,然后将其一举剿灭。如此一来,我军的粮道便可确保无虞了。” 牵招曾亲自查看过曹军偷袭袁军运粮兵士的地点,曹军借助地形优势和强弓硬弩给袁军造成了巨大杀伤,这才是三千多护粮兵马大败的原因。 若是两军展开阵势对垒,谁胜谁败尚未可知,因此牵招断定曹军人数不多,甚至比袁军护粮的三千人还少。 “牵将军有什么好的办法,快快道来。” 袁谭闻言后一脸兴奋地追问道。 “公子,末将的想法是,等下一次粮草运来时,我军派出主力暗中跟随,待敌军再行拦截之际,主力突然杀出必能将这些潜藏在暗处的敌军一网打尽。” 牵招将自己心中的诱敌之计和盘托出,然后有些得意地看着袁谭和辛评二人,希望得到他们的认同和夸赞。 辛评听完之后,皱了皱眉头,然后缓缓说道: “牵将军以运粮队为诱饵,引出敌军确实是个好办法,可是......” 他欲言又止,有些犹豫地看向袁谭。牵招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袁谭知道有些事情必须要坦白了,便看着牵招说道: “牵将军啊,我军来鄄城有一段时日了,从河北随军携带以及附近掠夺来的粮草只够大军使用五日,五日后我军将会断粮。 按你的计策,等到下一批运粮队过来,但我们的粮草已经坚持不到那个时候了。” 之前,以免扰乱军心,军中粮草短缺之事只有袁谭和辛评二人知晓,而其他的将士毫不知情。 听完袁谭的话,牵招面露担忧之色,没想到除了曹军断其粮道、附近各城坚壁清野之外,军中居然还有断粮的风险,他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时,一直在权衡得失的辛评说道: “公子,在下建议大军撤至仓亭津南岸,背靠黄河徐徐图之。 一来能够护住渡河浮桥,随时可以后撤河北;二来能确保粮道安全,粮草供应将会便利许多;三来可以伺机引出敌军,然后再兵出兖州。” 袁谭听完面露不甘之色,心想着在兖州尚未立功就撤回岸边,那自己的父亲袁绍将会如何看待自己,但他知道撤军或许是眼下唯一的办法。 “公子,别再迟疑了,粮草一断大军危矣,且我们随时都可以杀回来的。” 了解详细情况的牵招在思索一番之后,也认同辛评所提出的撤退的办法,只有这样才是万全之策。 袁谭见二人意见统一,便也不再迟疑,下定决心道: “召集全军,准备撤退。” 第495章 袁曹大战(十五)臧霸援军至 当撤军令在鄄城内的袁军中下达时,众多将士脸上皆浮现出迷惑与不解之色。要知道,此时他们已然深入敌军腹地,撤离着实令人惋惜不已。 为了保证大军士气不受影响,辛评、牵招以及管统等人亲自深入到将士们中间,耐心细致地向他们解释此次撤回黄河南岸的真正意图。 当袁军将士们得知此番回撤并非退缩,而是为了击败后方偷袭粮道的敌军时,便理解撤军的必要性。 诸将又向将士们保证待解决此患后,大军定会卷土重来,一雪前耻! 听到这些详细的解释,将士们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对未来作战的坚定信心。 于是乎,他们不再犹豫,果断而坚决地执行起了撤退的命令。一时间,鄄城内的袁军营地开始忙碌起来,但却秩序井然。 翌日清晨,天色还未完全亮起,袁军已经收拾好行装,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从鄄城出发朝着东边的仓亭方向有序撤退。 袁谭骑在高头大马上,看着士气高昂的将士们,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身旁的辛评也是一脸轻松,他深知只要顺利抵达黄河南岸,就不用为粮草而忧愁了。 袁军的行军步伐犹如疾风骤雨般迅速,而鄄城与仓亭津之间的路途并不遥远。晌午时分,他们已然踏入了廪丘的地界。 过了廪丘,仓亭便近在眼前了,袁军的将士们似乎都能够真切地聆听到来自黄河滔滔不绝的水流之声。 这一路走来,并未发觉到曹军的蛛丝马迹,袁谭那颗高高悬起的心终于稍稍安定了一些。 他深知,只要抵达黄河岸边,便能从对岸原本的大营中顺利调动大批粮草物资,缓解这段时间一直困扰自己的缺粮危机。 就在众人满怀期待地继续前行之时,突然间,在前方领军开路的管统驾驭着骏马风驰电掣般快速奔至袁谭身旁。 然后扯开嗓门高声喊道: “公子,前方出现了一片山谷,不知其中是否潜藏危险。 依末将之见,可否先命令大军暂且停歇下来稍作休整?由末将领兵前往仔细探查一番。” 管统为人谨慎,当他敏锐地觉察到前方地势险峻、情况不明时,便毫不犹豫地快马加鞭赶回,第一时间向袁谭如实禀报。 “去吧,查探一番也好。” 袁谭轻描淡写地说道,脸上满是不以为意的神情。 他知道,曹军人马不多,之前伏击下运粮兵或许勉强得逞,如今自己率数万主力至此,若是曹军敢来,必让他们有来无回。 领命之后的管统毫不犹豫地挥动马鞭,胯下骏马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前方疾驰而去。 随着他的离去,整个庞大的行军队伍也缓缓停了下来,士兵们严阵以待,等待着进一步的命令。 管统率领着一队斥候,迅速朝着前方山谷中推进侦查。 他们小心翼翼地前行着,警惕地观察着两边山坡上的动静,手中的兵刃紧握,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 待确认谷中安全之后,管统目光如炬地扫视一圈周围环境,随即果断地将斥候分成两队。 这些训练有素的斥候们身手敏捷,迅速沿着山谷两侧的陡坡攀爬而上。发现坡上并没有异常之后,管统才带着斥候撤去。 而此时此刻,就在距离这个山谷不远处的前方那片幽深的森林之中,臧霸正与部将孙观率领着六千精锐兵马静悄悄地埋伏于此。 他们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每个人都屏气凝神,时刻准备着投入战斗。 原来,臧霸接到曹操的军令之后,亲自从泰山郡率领六千兵马星夜兼程赶来驰援中原战场。就在不久之前,他们顺利抵达了兖州境内。 然而,当得知袁军已然成功渡过黄河,并且大张旗鼓地进驻到鄄城之后,这位久经沙场的将领却表现出了超乎常人的冷静和沉着。 他深知贸然行动不仅无法取得预期战果,反而有可能会打草惊蛇,导致己方陷入被动局面。 于是,臧霸决定按兵不动,暂时先在附近的廪丘城内驻扎下来,并派人主动与白马方向的曹军取得联系,以便寻找最佳战机,一举破敌。 无巧不成书,正当臧霸这边严阵以待之时,另一边张辽和张绣二将正率领一队兵马在廪丘境内潜伏并准备袭击袁军的粮道。 当得知臧霸所率领的援军已经抵达的消息之后,张辽兴奋不已。 当年,吕布领徐州的时候,他就与臧霸相识,彼此之间颇为了解。 如今大家又同在曹丞相麾下效力,关系自然而然也就显得比旁人亲近得多。 想到此处,张辽不禁摩拳擦掌,对于接下来即将展开的这场激烈战斗充满了信心。 于是,张辽派出大量斥候,在仓亭至鄄城的官道上探查,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只为能够在第一时间知晓袁军运粮队的动向,并将其击溃,以彻底截断袁军的粮草后勤供应。 不久前,当张辽得到情报,袁军的运粮队正往鄄城方向运送物资,并且还有数千人的兵马押送。 张辽让臧霸携带兵马与其一起,在早已寻得的有利地形伏击了这支运粮的袁军,不仅成功地击溃了这支运粮的袁军部队,还缴获了大量的粮草物资。 随后,张辽与臧霸率军退回了廪丘城。一进城,他们便立即紧闭城门,加强防御工事,同时派人严密监视城外动静。由于动作迅速而隐秘,袁军一时竟难以发现他们的行踪。 与此同时,程昱也下令让鄄城附近的所有城池执行坚壁清野策略,不让袁军得到任何的补充。 如今,袁军的粮道已经被曹军成功截断,而且在鄄城周边又无法获得任何补充。 张辽和程昱根据局势分析后认为,袁军坚持不了多久,必然会选择撤军。 为了给予袁军最后一击,他们提前安排臧霸率领其麾下将士悄悄地潜伏在了袁军撤退的必经之路上,静静地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第496章 袁曹大战(十六)伏击地点 深秋已至,兖州大地仿佛被一层萧瑟的气息所笼罩。放眼望去,草木早已枯竭,四周呈现出一片光秃秃、毫无生机的景象。 在这样的环境下,要想寻觅一个能够藏匿大批兵马且适合设伏的地方,简直难如登天。 然而,张辽与程昱并未轻言放弃,他们不辞辛劳地亲自深入廪丘境内搜寻理想的伏击地点。 不仅如此,为了提高搜索效率,他们还召集来经验丰富的斥候以及熟悉当地地形的百姓们,借助众人之力共同探寻。 经过数日的苦苦找寻,最终确定了眼前的这个伏击之地。只见官道蜿蜒着穿越过一座光秃秃的山地,从而自然形成了一道狭长的山谷。 这道山谷绵延数里之长,两侧皆是陡峭高耸的山坡,地势险峻异常,无疑是个利于设伏的兵家要冲。 只可惜,此地毕竟位于北方,其山峦与南方的相比有着明显差异。这里的山势普遍不算太高,山上生长的植被也相对较为稀疏。 每临秋季,这些原本就为数不多的草木更是纷纷枯黄凋零,致使山体几乎完全裸露在外。 如此一来,尽管地形本身对于伏击作战极为有利,但由于缺乏足够茂密的植被掩护,给伏兵的隐蔽埋伏带来了不小的难题。 果不其然,当袁军浩浩荡荡地行进至此山谷之前,敏锐的管统立刻察觉到此处地形险恶非常,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担忧。 于是,他果断率领着一队精锐的斥候率先踏入山谷进行探查,甚至连两侧那看似光秃的山坡也丝毫未曾放过。 然而,就在这山谷的前方不远处,竟然存在着一片呈现出枯黄之色的幽深密林。这片密林看上去毫无生机,但其中却暗藏玄机。 令袁军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曹军早已悄悄地隐匿于此。这里的枯草长得极为茂盛,乱木也是纵横交错,杂乱无章。 曹军的将士们一个个都静悄悄地趴伏在那茂密的草丛之内,仿佛与整个深林融为了一体。若不是仔细观察,根本难以发现他们的踪迹。 前来侦查的管统虽然也发现了前方的山林,但是他认为那里即使有敌军也不会对己方造成威胁,所以他只将搜查的精力完全放在眼前的山谷中。 这一切都是张辽和程昱精心算计好的。他们深知,用来伏击的山谷地形并不利于藏身。 如果袁军稍有警觉,派遣兵马前来探查一番,那么曹军的伏兵必然会被察觉。 然而,眼前的这片深林却是一处绝佳的天然掩体,它不仅能够完美地掩盖住曹军的身影,还能让他们在暗中伺机而动。 当潜伏在深林中的臧霸看见袁军派出的斥候完成侦察任务返回后,他率领着身后潜伏的兵马迅速行动起来。 他们以极快的速度奔向山谷出口,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这是张辽早就和他们商量好的,他们的任务就是将袁军堵在了山谷之中。 当管统完成任务返回并详细禀报山谷内所有状况皆无异常后,袁军便浩浩荡荡地迈入了山谷之中,浑然不知正悄然降临的危险。 就在袁军身后不远之处,张辽、程昱以及张绣统率着来自濮阳的精锐兵马紧紧跟随。 自他们撤离鄄城的那一瞬间起,这支军队始终如影随形般尾随着袁军,一路追踪到此地。 “报......将军,袁军先头部队已经进入山谷了。” 一名负责在前方侦察敌情的斥候神色匆忙地飞奔回来,向张辽禀报道。 听到这个消息,张辽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好,待宣高(臧霸字)那边拦住了袁军的去路,我们就从后面杀进山谷。届时,定要让这山谷成为袁军的葬身之地!” 说着,他转头看向身旁的程昱和张绣,目光交汇间传递出坚定与决心。 紧接着,张辽再次开口,神情严肃地对着张绣吩咐道: “张绣将军,你即刻率领弓弩手迅速出击,以最快速度穿插至两侧的山坡之上。凭借居高临下之势,利用弓弩和山上滚落的石头给予敌人沉重打击!” 张绣闻言,拱手领命,旋即转身带领弓弩手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去。 此时的袁军对当下的局势毫不知情,依然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步走入了幽深的山谷之中。 当队伍快要抵达能够望见山谷出口的那个关键拐角时,走在最前面负责开路的管统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望着前方。只见不远处,曹军的盾牌手们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一起,宛如一道铜墙铁壁,坚不可摧。 这些盾牌手们紧密相依,彼此之间几乎没有丝毫缝隙。远远望去,就如同一面由钢铁铸就而成的高大城墙。 一排排厚重无比的盾牌密密麻麻地矗立在谷口之处,不仅挡住了袁军的视线,更给整个山谷增添了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 而在那些巨大盾牌的后方,则是黑压压的一大片曹军士兵,一眼望不到尽头。看到这一幕,管统不由得心头一颤,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管统心中一惊,当即果断地下令让身后的兵士立即停止前进,并派遣一名兵士迅速返回后方,向袁谭禀报此处的突发状况。 看着眼前的场景,他的脑海中飞快地思索着:刚才明明仔细探查过周围的情况,根本没有发现任何敌军的踪迹,为何此刻他们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一连串的疑问在管统心中不断盘旋,但眼下局势紧迫,容不得他过多思考。 而另一边,臧霸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对面袁军的异常举动。眼看着袁军在接近谷口时戛然止步,臧霸心中不禁暗自担忧起来。 他很清楚,如果袁军就此退出山谷,那么精心策划的这场借助地形优势展开的伏击战必将以失败告终。 心中权衡片刻之后,臧霸留下部将孙观在此坚守出口,自己亲自率领一部兵马朝着谷内的袁军冲去。 一时间,喊杀声犹如雷霆万钧,震得人耳膜生疼。 第497章 袁曹大战(十七)逐步蚕食 远处,管统远远望见如潮水般杀来的曹军,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看着曹军越来越近,那股凌厉的杀气仿佛要将他吞噬一般。 管统深知形势万分危急,根本来不及等待袁谭的命令,随即他一声令下,带领着前方的袁军兵士们举起兵器,呐喊着朝曹军扑了过去。 刹那间,两军在狭窄的山谷中相遇,短兵相接处,火星四溅。金属的碰撞声、士兵们的嘶吼声交织在一起,响彻整个山谷,让人闻之胆寒。 只见管统双手紧握长枪,枪尖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千钧之力,试图抵挡住曹军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而他身边的部下们亦是悍不畏死,一个个奋勇杀敌,与曹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另一边,臧霸身先士卒,宛如一头猛虎冲入敌阵。他手中的长刀上下翻飞,所到之处血光四溅,袁军士兵见其如此威猛,皆心生恐惧,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 这场激战愈演愈烈,双方都拼尽了全力,谁也不肯退让半步。山谷之中,鲜血染红了土地,尸体堆积如山。 在激战中,臧霸察觉到袁军的兵力占据优势,面对如此不利的局势,他当机立断,决定采取以防守为主的策略来应对强敌。 只见他神色凝重地指挥着麾下的将士们且战且退,巧妙地利用地形和战术,试图将袁军一步步引向后方早已布置好的盾牌防线。 与此同时,位于后方的袁谭和辛评听到了前方传来的阵阵喊杀声和兵器相交之声。 两人心中一惊,原本他们为了大军的周全,打算先撤出这个地势险要的山谷,然后再仔细谋划如何击败敌人。 然而事与愿违,还没等他们下令撤军,前方竟然就已经交上手了!万幸的是,经过一番观察后,他们发现两侧的山坡上暂时没有敌军埋伏。 辛评赶紧建议袁谭,一边派兵士前去支援在前方激战的管统,另一边派牵招率兵抢占两侧山坡的制高点。 袁谭果断地接纳了建议,并立即下达了相关命令。随着袁谭一声令下,整个山谷中的袁军迅速行动了起来。 而前方的管统在臧霸的引诱之下,不知不觉间已经逐渐逼近了谷口的盾牌之处。 就在此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只见曹军的盾牌手们突然整齐划一地向左侧身,瞬间让出了一条又一条狭窄的通道。 臧霸眼疾手快,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大喝一声: “众将士,随我撤!” 说罢,他率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这条口子中撤回了盾牌之后,其他的曹军兵士纷纷效仿。 袁军士兵们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那些躲藏到了盾牌之后的曹军,早已杀红了眼的他们心中的怒火如火山般喷涌而出。 他们不顾一切地向着曹军冲去,试图冲破曹军的盾牌防线。然而,曹军却表现得异常顽强,他们紧紧握住盾牌,严阵以待,任凭袁军如何冲击都不为所动。 只见曹军的长枪手们巧妙地从盾牌缝隙中探出长枪,枪尖闪烁着寒光,如同毒蛇吐信一般,迅速而准确地刺向袁军士兵,让他们无法靠近。 每一次刺杀都伴随着一声惨叫,袁军士兵纷纷倒地,但他们毫不退缩,前赴后继地继续冲锋。 就在这时,袁谭派来支援的后续兵马也从后面赶来。 孙观见状,指挥着盾牌后的弓弩手,有条不紊地朝着半空向谷内方向射出了一轮又一轮密集的箭矢。 这些箭矢如同雨点般落下,毫无防备的袁军士兵顿时被射倒一片。惨叫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整个山谷弥漫着血腥与死亡的气息...... 与此同时,一直在等待时机的张辽率领着麾下的兵马如猛虎下山一般冲向谷口,并迅速堵住了通道。 他们同样竖起厚重的盾牌,一步步地朝着谷内缓缓推进。一旦有袁军士兵冲杀过来,张辽的军队就会立刻以弓弩和长枪予以还击,无情地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就在谷中陷入激战中时,张绣所统领的弓弩手们犹如疾风一般迅速抵达了两翼的山坡之上。他们身姿矫健,动作敏捷,手中的弓弩闪烁着寒光,仿佛随时都能射出致命的箭雨。 而袁将牵招也毫不示弱地率领着袁军从谷内稍缓的地带向着两侧的坡上奋力攀爬,但面对陡峭的山势和未知的敌人,心中难免有些忐忑不安。 就在此时,曹军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情况。他们立刻做出反应,匆忙从上方对正在攀爬的袁军展开拦截。 只见曹军士兵们从山坡上就地取材,纷纷举起石块,用尽全力将其投向那些艰难攀爬的袁军。一时间,空中巨石飞舞,如雨点般砸向袁军。 而弓箭手们则居高临下,瞄准目标,弓弦声此起彼伏,一支支利箭如同流星划过天际,无情地射向袁军。 袁军遭受如此猛烈的攻击,顿时陷入了极度的被动之中。许多士兵被石块击中头部或身体,当场倒地身亡;还有不少人被箭矢射中要害,惨叫连连。 鲜血染红了山坡,场面惨不忍睹。 牵招见势不妙,心知继续强攻只会让自己的队伍损失惨重。无奈之下,他只得下令部队开始缓缓向下退缩...... 此时山谷中的袁军犹如瓮中之鳖,前后谷口都被曹军封住去路,完全处于一种进退维谷、左右为难的窘迫之境。 而曹军则开始有条不紊地执行他们的作战计划。首先,山坡上张绣率领的弓弩手们利用弓箭等远程武器对袁军进行持续不断的攻击。 这连绵不绝的箭雨,如疾风骤雨般倾洒而下,无情地收割着袁军士兵们的生命,同时也一点一滴地蚕食着对方的兵力和原本高昂的士气。 再看那山谷两侧的谷口处,张辽和臧霸分别率领着兵士,以盾牌兵为首朝着谷内推进,接着又派出精锐部队发动小规模的冲锋,给袁军造成进一步的压力和损失。 就这样,曹军通过这种稳扎稳打、逐步蚕食的策略,逐渐地消磨着袁军的实力。 他们宛如老练的猎手,耐心地等待着那个能够给予敌人以致命一击的最佳时机悄然降临。 第498章 袁曹大战(十八)大破盾牌阵 此刻,身处山谷之中的袁谭已经陷入了极度的恐慌状态。 虽然袁军人数众多且声势浩大,但由于这狭窄的山谷地形限制,他们根本无法充分展开阵势,发挥出应有的战斗力。 而更为糟糕的是,两侧陡峭的山坡之上,曹军源源不断地向下投掷巨大的落石,并射出密集如雨的箭矢。 每一次落石的撞击声和箭矢的呼啸声响起,都会伴随着袁军士兵凄惨的哀嚎,随后便会看到有人轰然倒地。 这些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让整个袁军队伍都感到心惊胆战、惶恐不安。 袁谭蜷缩在两名护卫高高举起的盾牌下方,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朝着不远处的辛评所在位置缓缓移动过去。 他那模样看上去极其狼狈,哪里还有平日里作为一军统帅的威风与尊严。 与此同时,辛评也同样惊恐万分地躲藏在盾牌底下,眼睛紧盯着上方,生怕有任何一块石头或者一支箭矢突然飞向自己。 “先生啊!眼前的形势危急,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袁谭满脸焦急地望向辛评,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辛评一边紧张地留意着周围不断滚落的巨石,一边匆忙而又慌乱地回答道: “公子啊!现在前后谷口全都布满了敌军,如果想要成功突围。 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选定一个方向,从军中挑选敢战之士组成先锋队,在前面奋力开路。 然后大军紧紧跟随其后一起冲杀出去。唯有这样,或许才有一线生机能够突破敌人的包围。” 袁谭听完后稍微沉思了片刻,然后叫人喊来牵招和管统二将,语气凝重地向他们传达了自己准备突围的想法。 话音刚落,只见牵招和管统异口同声,几乎同时开口说道: “末将愿率部为大军开路!” 袁谭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动之情。他目光缓缓扫过这两位忠心耿耿的将领,看到他们坚毅的面容和无畏的眼神,心中既欣慰又沉重。 他深知此次突围任务艰巨,九死一生,但眼前这两位将军却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实在令人钦佩。 袁谭遥望着前面的谷口方向,只见曹军的盾牌阵宛如一座座坚不可摧的堡垒,正一步步朝着谷内逼近。 而在盾牌墙后面,密密麻麻的枪兵和弓弩手紧密配合,无情地射杀着任何试图靠近盾牌的袁军士兵。 每一声惨叫、每一道鲜血溅起,都刺痛着袁谭的心。但是若无人去杀开一条血路,那袁军主力以及自己都将慢慢地葬身在这个不知名的山谷之中。 袁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再次看向牵招和管统,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眼眶泛着泪花朝二人说道: “二位将军,此行凶险万分,你们定要多加小心。 只要能成功杀出重围回到河北,本公子定会向父亲为二位请功!” 牵招和管统对视一眼,双双抱拳向袁谭行了一礼,齐声应道: “多谢公子!我等定不辱使命!” 说完之后,只见那两人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迈着大步向前走去。 袁谭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那两道远去的身影。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佩,但更多的还是对曹军的愤怒与仇恨。 一旁的辛评始终沉默不语,然而从他紧握着的拳头以及微微颤抖的身体可以看出,此刻他内心深处的愤慨之情丝毫不亚于袁谭。 很快,牵招和管统便召集了数千袁军精锐,这些将士们个个都面露坚毅之色,人人都怀揣着视死如归的坚定信念。 袁军这趟从河北渡河而来,所携带的兵械辎重本就不多,面对眼前曹军那坚不可摧的盾牌阵,牵招苦思冥想之后心生一计——利用木桩来冲破敌人的防线。 于是,袁军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在所处的山谷之中就地取材,寻找并砍伐那些相对较为粗壮结实的大树。 没过多久,数十根粗大而坚实的树干便横空出世,成为了袁军手中破除敌阵的有力武器。 只见牵招与管统毫不退缩,身先士卒地站在了队伍前列。他俩亲自带领着自己的亲兵,齐心协力地抬起了一根最为粗壮沉重的木桩。 与此同时,前排的盾牌手紧密排列,形成一道坚固的防护屏障,将牵招和管统等人严密地护卫其中。 就这样,这支由牵招和管统领头的先锋队,在盾牌手的掩护下,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向着前方严阵以待的曹军盾牌阵发起了勇猛无畏的冲击。 后方的袁军其他将领见此情景,深受鼓舞,纷纷毫不犹豫地仿效牵招和管统的做法。 一时间,十几位将领各自率领着手下士兵,扛起一根根粗壮的木桩紧紧跟随在后。 而其余的袁军兵士们则手持兵刃利器,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紧跟在扛桩队伍的身后,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前方汹涌冲锋而去。 整个场面气势磅礴,喊杀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彻底撕裂开来! 就在此时,对面的臧霸和孙观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些来势汹汹、面露凶光的敌军身影。 当他们定睛一看,更是瞧见前排敌军的肩头竟然稳稳地扛着一根根粗壮结实的木桩,其用意不言而喻。 两人心头一紧,瞬间意识到情况不妙,急忙高声呼喊,命令麾下的弓弩手迅速行动起来,朝着谷内汹涌而至的敌军展开猛烈射击。 刹那间,弓弦声不绝于耳,箭矢犹如倾盆大雨般朝敌军倾泻而去。然而,令臧霸和孙观感到震惊的是,那前排扛着木桩奋力冲锋的敌军似乎早有防备。 他们的身旁有一队队盾牌手为其掩护,将他们严严实实地保护起来。尽管漫天箭雨呼啸而下,但这些敌军却安然无恙,甚至连一根汗毛都未伤到。 相比之下,跟随着冲锋的敌兵可就没那么幸运了。由于盾牌有限,缺乏有效的防护措施,不断有人不幸中箭倒地。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后续的士兵们并未因此而退缩或慌乱。相反,他们宛如毫无感情的杀戮机器一般,对身旁倒下的队友视若无睹,毫不犹豫地跨过同伴的尸首,继续一往无前地冲锋陷阵。 没过多久,牵招和管统肩并肩扛着沉重的木桩,风驰电掣般地冲到了曹军那坚如磐石的盾牌阵前方。 只听得他俩口中齐声高喊着激昂的号子,这号子声震耳欲聋,不仅能鼓舞士气,还可以确保身后的兵士们步伐整齐划一。 伴随着一声声怒吼,他们猛然发力,脚下生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加速冲刺,如同一支支离弦之箭,挟带着雷霆万钧之力狠狠地撞击在曹军的盾牌之上。 与此同时,在他们身后,还有十几根木桩也在众多袁军将士齐心协力的推动下,如脱缰野马一般猛冲向那固若金汤的曹军盾牌阵。 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这股排山倒海般的强大冲击力瞬间爆发开来。曹军的盾牌手们猝不及防,根本无法承受如此巨大的力量。 眨眼之间,原本密不透风的盾牌阵就像是纸糊的一样,被硬生生地撞出了好几个大口子。 第499章 袁曹大战(十九)袁军突围 被袁军那排山倒海般的巨大声势所惊吓到的曹军士兵们,一个个瞠目结舌,完全愣在了原地。 那些身材魁梧、力大无穷如同蛮牛一般的盾牌手们,在袁军凶猛的冲击下,就像是被狂风吹倒的稻禾一样,纷纷向后倾倒而去。 瞬间便撞倒了身后密密麻麻的曹军兵士们,引发了一阵混乱与惊呼。 等到后面手持长枪的曹军终于回过神来,匆忙准备举起手中的武器拦下气势汹汹的袁军。 却惊讶地发现牵招和管统二将已然毫不犹豫地扔掉了手中沉重无比的木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抄起各自趁手的兵器,从刚刚撕开的口子中奋勇冲杀了进来。 那些被冲得七零八落、人仰马翻的前排曹军顿时陷入了极度的惊恐之中。 当他们好不容易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重新组织防御之时,牵招和管统率领着如狼似虎的袁军将士们已然杀至跟前,手起刀落间,这些曹军士兵便一个接一个地惨死于袁军的利刃之下。 此时,位于后方的曹军在臧霸有条不紊的指挥调度之下,迅速集结起来,心急火燎地朝着前方涌去,试图给予遭受重创的前方部队以有力的支援。 然而,袁军后续的兵马也毫不示弱,源源不断地顺着之前撞开的缺口鱼贯而入,如潮水般突破了曹军盾牌阵那看似坚固的防线。 袁军见状,立刻兵分两路展开行动。其中一路由牵招亲自统率,继续勇往直前地向前冲杀,死死抵住曹军后续增援部队的进攻; 而另一路由管统带领着一队兵士,则果断调转方向,回身向着那些依旧顽强举着盾牌负隅顽抗的曹兵发起了凌厉的攻击,从背后给予了敌军盾牌手们致命一击。 就这样,经过一番惊心动魄、血腥残酷的激烈厮杀之后,原本坚不可摧的曹军盾牌阵终于是土崩瓦解。 臧霸瞪大双眼,眼睁睁地看着那坚不可摧的盾牌阵被袁军攻破,而他麾下的兵士们则一个个倒在了血泊之中,死伤之惨重令人触目惊心! 一股熊熊怒火瞬间从他心底升腾而起,直冲脑门。只见他怒发冲冠,手提长刀,亲自率领一队亲兵,如猛虎下山般朝着汹涌而来的袁军猛扑过去。 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相交声响彻整个山谷。狭窄的空间里,双方士兵短兵相接,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血腥厮杀。 每一刻都有生命消逝,每一步都溅满鲜血,仿佛这片土地已化作修罗地狱。 与此同时,身处后方的袁谭和辛评也得到了前方战事的消息。两人深知此刻已是生死存亡之际,稍有不慎,便会全军覆没。 于是,二人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率领着身后的大部队,向着山谷出口的方向狂奔而去。 此时的袁军将士们早已被埋伏在两侧山坡上的敌军弓弩手折磨得苦不堪言,每时每刻都面临着死亡的威胁,那种感觉简直比死还要难受百倍千倍。 如今,终于看到了一丝突围冲出去的曙光,他们又怎能轻易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强烈的求生欲望如同燃烧的火焰,迅速点燃了袁军内心深处潜藏已久的斗志与力量。而且,袁军人多势众,在数量上占据明显优势。 面对如此凶猛的袁军,镇守在山谷前方的臧霸所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尽管曹军将士们个个奋勇杀敌,但无奈敌人太多太强,己方伤亡人数不断攀升。 眼看着身边的将士一个接一个倒下,臧霸心急如焚。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他毅然决然地下令其余兵马迅速撤出山谷,绝不能再继续这般无休止地消耗下去了。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如果再不撤退,袁军迟早会凭借其人数上的绝对优势,一点一点地将自己的兵马蚕食殆尽。 随着臧霸的一声令下,原本驻守在谷口的曹军开始徐徐后撤,为了确保能够有序撤退且不至于陷入混乱溃败的局面,臧霸和孙观二人亲自断后。 另一边,憋屈许久的袁军在牵招和管统的率领之下,奋勇追击,恨不得将这些害自己陷入绝境的曹军杀个片甲不留! 终于,袁军成功地从狭窄阴暗的山谷中冲杀而出,重见天日的那一刻,所有将士们都不禁欣喜若狂。 他们望着眼前开阔的大地,感受着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仿佛获得了新生一般。 当看着撤向前方深林方向的曹军,牵招还想再度追击,可是被后面赶上来的袁谭制止。 因为他知道眼下当务之急是撤离这凶险之地,而非与这群已是强弩之末的残寇纠缠不休。 毕竟后方山谷中还有大量的曹军,若是在此耽搁太久,恐会再生变故啊! 就这样,袁军劫后重生朝着仓亭方向逃去...... 臧霸主动跑来向张辽和程昱请罪,他认为是自己没能挡住袁军,才导致此次伏击战无功而返。 可张辽程昱并没有怪罪于他,毕竟两军兵力悬殊,而臧霸麾下兵马伤亡也不小,已经尽力为之了。 且山谷中留下了五六千具袁军尸体,对于人数不多的曹军而言这已经算是一场大胜了。 第500章 刘璋闻讯后的应对 成都州牧府议政大厅内。 一脸憔悴的刘璋端坐在主位之上,他那原本圆润的面庞此刻已因连日来的忧虑和愤怒而变得消瘦,双眼布满血丝,脸部的怒气尚未完全消散。 厅中的众人亦是个个神情严肃,一片肃穆凝重的气氛弥漫其中。整个大厅内鸦雀无声,只有偶尔传来的轻微叹息声打破这份令人窒息的沉寂。 这段时间以来,各地的军报接二连三的传来,几乎都是令人沮丧的败讯,这让刘璋心灰意冷,也让成都文武十分悲观消极。 起初,当葭萌关外张鲁的汉中军撤退的消息传至成都时,着实令刘璋精神为之一振。毕竟长期以来,汉中军一直在益州北境频频挑起战事,给当地百姓带来了沉重的灾难,也让益州军寝食难安。 如今他们不知何故突然撤走,但总能让葭萌关的杨怀、高沛率领的五千守军松口气。 可是不久之后,庞羲率领的主力在垫江境内遭遇荆州军伏击的消息传来,这着实让刘璋等人震惊不已。 庞羲率领的这支兵马是当年追随刘焉成功占据益州的东州兵主力,更是益州军中的精锐。 去年赵韪围困成都,全赖这支兵马的浴血奋战,最终才能扭转战局,将叛军驱赶围困到了江州城内。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如此强悍的一支军队,竟会遭遇荆州军的埋伏,进而落得个全军覆没的凄惨下场,庞羲本人连同泠苞等一众将领皆被俘。 更令刘璋绝望的是,自己的嫡长子刘循在江州回成都的途中也被俘虏,这下刘璋感觉天塌了。 刘循生性坚韧果敢,又兼具谋略和勇气,是刘璋倾心培养的继承人,早在其父刘焉尚在世之时,便对这位出类拔萃的孙子钟爱有加,并委以诸多重任。 而今,刘循身陷敌营,生死未卜,这使得刘璋乃至整个益州的战局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被动局面。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刘循被俘的消息传回到成都的同时,另一个惊人的消息也接踵而至。 吴懿、吴班两兄弟竟暗中与荆州军的魏延相互勾结,妄图扶持刘璋之兄刘瑁登上益州之主的宝座。 刘璋听闻此事后,并未深思熟虑,刹那间,一股熊熊怒焰便从心底升腾而起。 长久以来,他始终对吴懿心存疑虑,认定其暗地里与刘瑁勾结,妄图篡夺自己的益州牧之位。正因如此,他平日里对他们处处提防。 此次赵韪之乱爆发,若非自己手下实在无将可用,他绝不会准许吴懿和吴班单独率军出征。 此刻,他毫不犹豫地将前线战事的失利以及爱子刘循被俘等一系列恶果,统统归咎于刘瑁和吴家身上。 尽管刘璋的心腹董和与费观苦口婆心地劝谏,一再强调这极有可能是荆州军设下的离间毒计,但生性多疑、恼羞成怒的刘璋已然听不进任何劝告。 他心意已决,断然下令将刘瑁及其吴家所有家眷悉数打入大牢。 面对此情此景,董和心急如焚,他神色凝重,义正辞严地再次劝阻道: “主公,请务必三思而后行啊!如今这般草率地将吴家的家眷捉拿入狱,一旦消息传到前线被吴懿和吴班得知,无论这是否真是荆州军的阴谋诡计,那吴家兄弟必定会心生反叛之意。届时,局势将愈发难以收拾!” 他眉头紧皱,内心深处对于刘璋如此轻率地决定关押吴家的家眷极不赞成。 仅仅凭借着那些狼狈逃回的刘循的护卫以及庞羲的残兵所提供的信息,就这样贸然行动,简直就是在逼迫吴家兄弟走上反叛之路。 “幼宰(董和字),你有没有想过? 倘若吴懿等人此时的心思尚处于左右摇摆不定之际,本官先行出手将他们的家眷擒拿控制起来,那么他们必然会因为有所顾忌而不敢轻举妄动。 反之,如果我们对此不闻不问,任由事态发展下去,一旦他们兄弟果真怀有谋逆之心,到那时,本官又能用何种手段去制衡他们呢?” 刘璋一脸严肃地说道。 在刘璋看来,只有将吴家人牢牢掌控在自己的手心之中,才能够确保吴懿和吴班不敢轻易投向敌人一方。 这种做法虽然看似有些不近人情,但在这乱世之中,想要保住自身地位与势力,有时候不得不采取一些极端的手段。 “据那些前线回来的兵士交代,吴懿竟涂抹魏延写给他的书信上的关键内容,而魏延又在两军阵前当众大声揭露他与吴懿暗中勾结一事。 毫无疑问,这显然就是荆州军精心策划的一场离间之计! 若是二人之间果真存在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往来或者暗中勾结,以他们的精明,绝对不可能如此明目张胆、毫不掩饰地暴露给所有人知晓。” 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静静思考着整个事件来龙去脉的张松,此时突然打破了沉寂开口说道。 此话一出,厅中众人都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他的身上,好奇地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然而,公子实在不该深夜偷偷率军返回成都,这般举动必会让吴家兄弟产生疑心,也会担心自己的处境。 即便吴懿兄弟原本并无二心,但经过公子这番不同寻常的折腾之后,局势如何发展确实不好说。” 说到这里,张松不禁露出一副十分为难的神情。 “子乔,公子已被荆州军抓去,这时候再去追究他之前的冒失行为恐怕不太合适吧。” 一直对张松心怀不满的费观,此刻终于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直接开口怼了过去。 刘璋听到这话,脸上也流露出一丝不悦之色,目光略带责备地望向张松。 要知道,无论怎样,自己的儿子此时此刻正身陷敌手,生命可谓是危在旦夕呀! 张松斜睨了一眼费观,根本就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甚至连理都懒得理一下。 只见他再次朝着刘璋拱手施礼,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 “主公,在下的意思是赞成控制吴家的家眷,毕竟唯有将他们牢牢掌握在主公的手心之中,吴懿等才不敢投敌叛主。” 刘璋听着张松这番话,不禁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心想着总算是有个人站出来支持自己的做法啦! 第501章 张松请命 然而,正当刘璋心里刚有点小得意的时候,一旁的董和却突然插话进来,大声说道: “可是,如此这般拿下吴家的家眷,吴懿、吴班兄弟得知后,必然会恼羞成怒。 到那时,他们一气之下率领大军直扑成都而来,那该如何是好呢?” 张松听完之后,胸有成竹地开口说道: “此事易耳,在下愿亲自前往江州,利用他们的家眷作为筹码,向他们表明主公相信眼前的一切乃是荆州军所施的离间之计。 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说他们放下手中的兵权,速速返回成都。如此一来,不仅能够化解当前的危机,还能避免一场不必要的内战。” 众人听闻此言,纷纷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过了片刻,大家都觉得这样的处理方式还算比较稳妥可行。 片刻之后,正当刘璋与麾下的谋士们商议着如何解救刘循之时,只听得一阵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成都城的守将邓贤正迈着大步流星般的步伐急匆匆地走进了厅中。 待走到刘璋跟前时,邓贤停下脚步,双手抱拳向着刘璋躬身施礼,然后大声禀报说: “主公,末将奉命前往吴家,可是除了下人,吴家的家眷老小不见踪影。” “什么?” 刘璋闻言不禁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瞪大双眼愤怒地吼叫出声。 他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如此地步。原本以为只要控制住吴家的家眷,就能够逼迫吴懿和吴班两兄弟乖乖就范,没想到现在连人都找不到了。 一时间,董和、张松等一众谋士将领也都是满脸惊愕之色,显然谁都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难道说吴懿和吴班两兄弟早就有所防备,提前将自家的家眷转移走了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局势可就远比他们之前预想的要复杂严峻得多啊! 忽然,刘璋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难看。 他转头看向邓贤,急切地问道: “那刘瑁呢?他如今身在何处?” 邓贤连忙回答道: “回主公,刘瑁在府中,末将已经派人将他关押进了大牢。” 听到这里,刘璋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因为刘璋心中最不能忍受的便是自己的麾下将领拥护刘瑁上位。 换句话说,在刘璋的心目中,哪怕吴懿兄弟选择投靠荆州军,也不能接受他们选择去支持刘瑁。 这种情况源自于刘璋多年来对于权力和地位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态所致,进而形成了一种无法释怀的心结。 但刘璋心里却很清楚,如果吴懿兄弟当真与荆州军相互勾结起来,那么整个益州的局势必然会彻底失去控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想到这里,刘璋愈发感到忧心忡忡,于是连忙转头看向邓贤,急切地追问道: “吴家的家眷究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面对刘璋的质问,邓贤脸上流露出些许惶恐之色。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抬眼偷瞄了一下刘璋,发现刘璋此刻面带几分愠怒之意后,便赶忙又低下头去,唯唯诺诺地回答道: “这个……末将实在不知啊。” 听到邓贤这般答复,刘璋顿时怒火中烧,怒不可遏地大声呵斥道: “本官将成都的城防守卫重任全权交托于你!可你是如何当差的?” 自古以来,但凡大将率军出征在外,都会留下其家眷在后方作为人质,唯有如此,方可更有效地掌控并驾驭这些将领。 此乃千百年来一贯遵循的陈规旧例,然而如今,竟然出现了将领家眷逃脱的事情,这简直就是前所未闻、匪夷所思啊! 邓贤被刘璋这番怒斥吓得浑身一颤,双膝一软,扑通一声便跪倒在了地上,头深深地低垂着,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就在此时,站于一侧的董和开口进言道: “主公,当前局势紧迫,实在非追究责任之时,当务之急乃是速派人手前去寻觅吴家的家眷,如此或许方可力挽危局。 不过,咱们也得预先筹谋好最坏情况的应对之策,依在下之见,此事显然是早有预谋啊!” 刘璋闻听此言后,不禁眉头紧皱,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 少顷,只见他猛地抬起头来,目光如炬般直直地射向厅中正跪在地上的邓贤,并怒声咆哮道: “你还愣着作甚?赶快去寻人!若未能将吴家的家眷带回来,那你也就不必再回来了!” “喏!” 邓贤被刘璋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浑身一颤,连忙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站起身来,朝着门外飞奔而去。 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越早离开此地越好,仿佛多待一刻便会有性命之忧一般。 说起来,这件事着实怪不得邓贤,毕竟他身为守城将领,从未接到过任何有关监管城内吴家家眷的命令。 然而此时此刻,刘璋已然彻底乱了方寸,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急需找个对象发泄一番,可怜的邓贤就这样不幸地成为了他的出气筒。 就在此时,只见张松步伐匆匆地走到了近前,朝着刘璋拱手说道: “主公,正如刚刚所言,在下愿往江州的吴懿军中向其阐明其中的利害关系,争取将这支兵马带回成都。 另外,公子被荆州军俘获,在下也打算亲赴荆州军处与之展开交涉,试探一下魏延的态度,看究竟需要怎样方能换回公子。” 刘璋听后,脸上露出欣慰之色,连连点头道: “好!既然子乔有此决心和勇气,愿意挺身而出承担这等重任,那便辛苦你走一趟了。本官在此静候佳音。” 说罢,他微笑着看向张松,眼中满是信任和期待。 而张松的这番话语刚一结束,站在一旁的董和、费观等人皆是满脸钦佩地看着他。 对于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他们并没有多少好感,因为张松经常在刘璋的面前夸夸其谈,且又挑起东州派与刘璋的矛盾。 但是在关键时刻他是真敢上啊,如今吴懿反叛之心昭然若揭,他却敢前去交涉,这份英勇无畏确实令人刮目相看。 而张松的内心深处有着自己的考量,他绝非那种头脑简单的莽撞之人。 久经世事的他深知两军交锋时“不斩来使”这条不成文的规定。无论此次出使的目标最终能否实现,他都坚信自己能够安然无恙地回来。 在张松的眼中,将两件事情视为重中之重。其一便是整个家族的长远利益;其二则是自身未来的个人发展。 刘璋对他有着知遇之恩,正因如此,年纪尚轻的他才能得以在益州的朝堂之上崭露头角。为此,他渴望借由此次冒险的举动来回报这份厚重的恩情。 然而,经过这段时日以来与刘璋的接触,尽管刘璋对他器重有加,但心思敏锐的张松觉得刘璋绝非英明之主。 故而,于这趟行程而言,他也可以顺便去会一会那位早已名震天下的魏延...... 第502章 赵韪拒绝投效 江州城外的荆州军大营,魏延满脸怒容地端坐于中军大帐之内,他那如星辰般的眼睛瞪得浑圆,仿佛要喷出火来。 而此时,下方站立着的张合气的双拳紧握,手背青筋凸起。他刚刚从城内与赵韪会面归来,正向魏延汇报着赵韪的情况。 然而,随着张合话语的不断传出,魏延的脸色愈发阴沉,心中的怒气也越来越难以抑制。 原来,当吴懿、吴班两兄弟答应投效荆州军之后,魏延和沮授二人便果断地将主要精力都集中到了城内的赵韪叛军身上。 在此前,张合进城与赵韪接触时,双方曾达成过一个初步协议: 待荆州军解决掉城外的益州军后,局势一旦变得清晰明朗起来,赵韪将会商议并决定是否率领其麾下兵马投靠荆州军。 有了这样的约定,魏延信心满满地再次派遣张合入城去见赵韪。 此次张合前往城中,一方面是告知赵韪江州城外的益州军已经向荆州军投降这一重要消息;另一方面,则是询问城内赵韪所部对于投效一事商议和考虑得进展情况。 可让张合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个看似诚恳的赵韪竟然会出尔反尔! 当张合转达完魏延的意思后,赵韪毫不留情地当场拒绝了投效荆州军的提议,并向张合表示感谢,希望荆州军能够尽快撤出益州。 张合无奈之下,只得带着满腔的愤怒和失望返回军中,如实向魏延禀报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好个老奸巨猾、过河拆桥的赵韪!竟敢如此戏弄我们!” 霍峻听完后咬牙切齿地怒吼道。 中军帐内,原本安静倾听的沮授、陆议等人闻听此言,也是个个气愤填膺。 他们纷纷站起身来,对着张合追问详细情形,一时间,整个中军大帐内充满了愤怒的气氛。 就在这时,魏延静静地呆坐在原地,眼神深邃而凝重。他微微闭起双眸,脑海中的思绪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经过了一番沉思之后,他终于缓缓地睁开眼睛,原本紧绷的面容也逐渐放松下来,似乎心中已有定论。 魏延深知,江州城内的这支叛军绝非等闲之辈,他们是追随赵韪一路征战益州,历经无数次生死考验,最终在残酷的战争浪潮中存活下来的精锐之士。 这些士兵不仅战斗能力出众,而且意志坚定,即使被困于城内多日,却未曾传出有任何大规模的内讧事件发生。 由此可见,他们的心理素质极其强大,忍耐力更是超乎常人。 面对如此强悍的一支队伍,如果赵韪真的率领众人前来归降,魏延心里着实难以踏实。 虽然自己早已选定张合作为统领这支部队的主将,但问题在于,赵韪及其麾下的将领们是否能够心甘情愿地接受这样的安排呢? 毕竟,依照荆州军过往整编兵马的惯例,通常都会采取打散原有编制、重新分配的方式来整合兵力。 那么,心高气傲的赵韪又能否容忍这种处置呢?想到此处,魏延不禁眉头紧锁。 然而,当下赵韪表示拒绝投降,这对于魏延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如此一来,荆州军正好能够继续围困城中的叛军,将其死死困住。随着时间的推移,城内的粮食必然会逐渐耗尽。 待到那一天来临之时,这些叛军由于饥饿和恐慌,必定会率先陷入混乱之中。而届时,魏延便可抓住这个绝佳的时机,一举攻克江州城。 诚然,采取这种围困战术可能需要耗费一定的时日,但从长远来看却是值得的。 因为在此期间,那些被俘获的叛军将会处于一种完全受荆州军掌控的状态。 那么,荆州军将有足够的时间对这些战俘进行甄别、筛选以及改造,从而将他们整编成一支真正听从指挥、为魏延效力的主力。 如此这般思考过后,魏延也释怀了,他那双锐利的目光投向营帐之内正热烈讨论着的众人。 只见他猛地提高音量,大声说道: “既然那赵韪执意不肯归顺我方,那就不勉强了。” 魏延话音刚落,原本嘈杂喧闹的营帐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汇聚到位于主位之上的魏延身上,脸上满是好奇与疑惑之色。 魏延轻轻叹息一声,随后语气缓慢而坚定地继续说道: “仲邈,率领兵马围困江州,务必做到严密封锁,绝不能放城中任何一人出入。” “喏!” 霍峻毫不犹豫地抱拳应道,随即转身匆匆离去,开始着手调动兵力、部署作战计划等一系列相关事宜。 自从驻守在江州北门外的吴懿所统领的益州军表示愿意归降之后,荆州军上下都不自觉地放松了警惕。 而埋伏在江州与成都之间官道上的刘磐以及傅肜二将,也率领着他们麾下的兵马返回了江州大营。 如此一来,荆州军目前拥有足够充裕的兵力来完成对江州城的全面围困。更何况,吴懿所部的兵马不仅能够协助把控住北门,更是给整个围城行动增添了一份强大的助力。 可以说,如今江州城内的叛军已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犹如瓮中之鳖一般难以逃脱...... 江州城那厚重而坚固的城门紧紧闭合着,仿佛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 赵韪神色凝重地站在东门城楼之上,身旁立着他的部将庞乐和李异。三人一同凝视着城下不远处荆州军营地的一举一动。 此时,赵韪的内心犹如一团乱麻般纠结复杂。 他对权势的渴望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令他不甘居于人下,这种执念驱使着他毫不犹豫,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蛮横无理地回绝了魏延派来的使者张合的劝降提议。 然而,当有关荆州军近期战绩的消息传入他耳中时,他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 先是得知荆州军俘获庞羲、泠苞、刘循等人,这些人的战败使得赵韪心头一紧。 紧接着,从来使张合的口中得知——城外原本由吴懿统领的近万兵马,竟然未与荆州军正面交锋就选择了直接投降! 至于其中具体原因,张合并未过多透露,但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赵韪心上。 要知道,这些让赵韪深感棘手、屡屡受挫的数万东州兵,在短短的时间内,他们要么战死沙场,要么沦为战俘,要么干脆投敌叛变。 面对如此强大且势如破竹的荆州军,赵韪开始意识到自己所面临的局势远比想象中的还要严峻。 第503章 成都军机营高翔 赵韪身后的庞乐眉头紧锁,满脸忧愁地极目远眺。 他那沉重的目光仿佛穿越了千山万水,落在遥远的天际,但内心深处的忧虑却始终挥之不去。 回想起数日前张合进城商议时的情景,庞乐至今仍历历在目。 当时,他亲耳听到自家将军赵韪提及,待城外的益州军被击溃后,就要着手考虑投靠荆州军一事。 然而,这个消息并未让庞乐感到意外或是不满,相反,他听闻此言后竟是满心欢喜。 遥想在过去近一年的时间里,庞乐跟随赵韪在巴蜀大地上辗转征战。他们所到之处,战火纷飞,硝烟弥漫,百姓们流离失所,生活苦不堪言。 而如今,他们被困在这江州城已有多时,日复一日的守城之战令庞乐身心俱疲,对当前的局势深感厌倦。 就在他几乎要陷入绝望的时候,荆州军如同一股清流般涌入了这片混乱的战场。 这支军队不仅实力强大,而且作风勇猛,与益州军展开了一场又一场激烈的厮杀。 更重要的是,荆州军似乎并不贪图什么回报,一心只为击败敌人,其辉煌的战绩更是令人瞩目。 眼看着荆州军逐渐稳定住了战局,并一路势如破竹地兵临江州城下,庞乐原本以为胜利在望,解脱之日即将来临。 可谁能料到,赵韪竟然毫无感恩之意,依旧耍弄着心机和权谋,不断怂恿荆州军去进一步削弱益州军的力量。 面对这样的局面,庞乐不禁在心底暗暗叹息,对赵韪的所作所为愈发难以苟同...... 就在这时,一直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城下荆州军营地方向的李异,突然间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一般,满脸惊诧地扯开嗓子高声喊道: “快看,荆州军出动了。” 赵韪和庞乐闻听此言,心头猛地一震,急忙将目光从别处收回来,顺着李异手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东门之外那座庞大的荆州军营地内,一队又一队全副武装的荆州兵正井然有序地鱼贯而出。 他们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沿着江州的城墙往北边而去。 目睹此景,赵韪不禁眉头紧皱,满心狐疑地自言自语道: “这些荆州军究竟想要干什么?如此大张旗鼓地调动兵力,难道是要对我江州发起强攻不成?” 一旁的庞乐也是一脸茫然,望着渐行渐远的荆州军队,陷入了沉思之中。 过了片刻,庞乐似乎想到了些什么,若有所思地地说道: “依末将之见,荆州军此番行动无非有两种可能。 其一,他们或许是打算前往北门外的益州军大营; 其二嘛,则有可能是想绕开北门,直接奔赴江州的西门,与之前的益州军一样,继续围困我们,让江州成为一座孤城。” 说到这里,庞乐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补充道: “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末将倒是更倾向于后一种可能性。 毕竟,据张合所言,城外的益州军已然投降,那么荆州军的目标自然也就只剩下咱们江州城内的兵马了。” 赵韪和李异听完皆陷入了沉思之中。许久之后,西门的守军前来禀报,荆州军的兵马已经抵达了西门城外,这便印证了庞乐的话。 赵韪眉头紧皱,脸上露出一丝苦涩与无奈。他不禁长叹一声,心中暗自思忖:好不容易才刚刚解了益州军的围困,没想到这荆州军竟然又接踵而至。 面对比益州军更为强大的荆州军,自己和城内的将士们到底还能坚持多久呢? ...... 荆州军大营之内,只见一位青年将领正迈着矫健的步伐匆匆赶来。 这位青年将领面庞白皙如玉,却透着一股英气,剑眉斜飞入鬓,双眸犹如星子般明亮深邃。鼻梁挺直,唇色略显淡薄,紧闭之时带着坚毅之感。 此刻,他身着一袭朴素的便装,腰间紧紧束着一条黑色的革带,上面悬挂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 他身形笔直如松,步伐稳健而有力,每一步落下,都仿佛有千钧之力重重砸在地面之上。 他匆匆来到魏延身前,拱手作揖后双手呈上一封绢帛书信,不卑不亢地说道: “主公,在下成都军机营头领,奉命前来送达吴懿之妻严氏的亲笔书信。” 站在一旁的陆议见状,赶忙走上前,小心翼翼地从青年将领的手中接过书信,随后又毕恭毕敬地转交到魏延手中。 魏延面带凝重之色,伸手接过书信,缓缓展开书信,同时开口询问道: “吴家的家眷现今状况如何?” 言语之中,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那名青年将领如实答道: “回主公,在下将其从成都带出,按主公之意带到了新都县,被法县令安顿在城内的一处隐蔽之地,十分安全。” 魏延坐在案几前,微微颔首,表示认可,同时继续专注于手中的书信,仔细研读其中的每一个字。 读完信后,他抬起头来,脸上露出满意之色,目光落在眼前这位成都军机营头领身上,眼中满是赞赏之情。 稍作停顿,魏延饶有兴致地开口询问道: “本将倒是很好奇,你是如何将吴家的家眷带到新都的?” 只见那青年将领神色自若,不慌不忙地回应道: “末将得到主公的命令之后,便寻找机会进入了吴家。恰好,当时成都城内到处在传播吴懿、吴班勾结荆州军的流言蜚语,吴家人也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于是,末将便趁机向他们透露刘璋即将对他们采取不利行动的消息。 听闻此言,吴家人顿感大祸临头,迫不得已之下,只能自行决定跟随末将一同前往新都县以求自保。” 魏延、沮授等人知道,其实事实并不是这么简单,但是都被这位青年将领低调内敛的品性感到惊讶。 “你姓甚名谁,何时进入的军机营?” 魏延盯着眼前的青年将领问道。 “末将高翔,南郡人,去年邓将军在荆州招募军机营兵士的时候选中了在下,便被派到了成都,为主公效力。” 青年将领回忆起了过往的经历,然后缓缓说道。 “高翔?” 魏延知道这是蜀汉后期的一员大将,随诸葛亮北伐时屡建战功,也是不可多得的将才,怪不得将这一切处理的井井有条。 魏延起身,来到高翔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第504章 吴懿吴班终认主 魏延将吴懿之妻严氏的亲笔书信递到了沮授手中,让其再去一趟江州北门外的益州军营地,将这封信亲手交到吴懿的手中。 没过多久,吴懿便收到了这封从成都远道而来的书信。当他打开书信的那一刻,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他万万没有想到,荆州军竟然能够在防守如此严密的成都城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自己的家眷,这般强大的执行力着实令他惊愕万分。 站在一旁的吴班眼见兄长阅读完信件后面露沉思之色,不禁心急如焚,赶忙凑上前去,满脸焦虑地问道: “兄长,信里到底说了些什么啊?” 吴懿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波澜,随即将手中的信件递给了吴班。 接着,他缓缓开口道: “他们如今已安然抵达新都,目前一切安好。此外,信中还特别提到让我们千万不要返回成都,言称刘璋欲对我吴家不利。” 吴班迅速接过信件,仔细阅读起来。待看完之后,他抬起头来,目光紧盯着吴懿,有些狐疑地问道: “兄长,这真的是嫂子的笔迹么?” 吴班对魏延以及荆州军尚心存疑虑,生怕他们会伪造书信,以此来迷惑自己,故而向吴懿确认一番。 面对弟弟的疑问,吴懿肯定地点了点头: “不错,的确是你嫂子的笔迹无疑,且口吻及行文都没有问题。” 听见这肯定答复之后,原本还萦绕吴班心头的那些疑惑也瞬间烟消云散。 他静静地凝视着吴懿那张略显凝重的面庞,轻声问道: “兄长,既然如此,那接下来咱们究竟应该如何行事呢?” 吴懿闻言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只见他猛地睁开双眼,目光坚定而决绝地说道: “现如今,咱们的一家老小皆被掌控于荆州军之手,况且成都已然没有我等的容身之所。 便按照当初我们与沮授先生的约定,投效魏延将军吧!” 吴班听完这番话后,先是稍稍愣了一下神,随即便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要知道,他们兄弟俩在刘璋帐下效力多时,却始终未能受到应有的信任和重用,整日郁郁不得志,心中的委屈和愤懑自是不言而喻。 魏延用简单的离间计,兄弟二人便被猜忌,如今受形势所迫,不得不另寻明主,虽然此举实属无奈,但也是目前唯一可行之计。 “兄长所言极是,一切听从您的安排便是。” 吴班一脸诚恳地回应道。 说罢,兄弟二人相视对望了一眼,彼此眼中流露出的尽是深深的顾虑与不安。 毕竟对于未来的命运,他们谁都无法确切知晓。魏延是否能接纳和重用他们兄弟二人?自己又能否在这征南军的阵营中崭露头角、建立功勋? 所有这些未知的因素就如同沉甸甸的巨石一般压在他们心头,让他们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们心怀各异的念头,脚步匆匆地赶到了江州东门外的荆州军大营。 “末将吴懿、末将吴班,拜见征南将军!” 兄弟俩心有灵犀一般,齐声高喊,动作整齐划一地朝着魏延恭敬地拱手施礼。 只见魏延原本正端坐在自己的主位之上,听闻这声参拜后,瞬间满脸兴奋之色,“噌”的一下就站起身来。 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犹如两道炽热的火焰,紧紧锁定在吴家兄弟二人身上。 紧接着,他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着,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飞奔到二人跟前。由于跑得太急,一个踉跄之下,险些狼狈摔倒在地。 吴懿和吴班兄弟见此情形,急忙跨步向前,一左一右稳稳地扶住了魏延。 魏延站稳身形之后,脸上依然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极具感染力,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随后,魏延更是毫不掩饰内心的激动之情,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握住了二人的手臂,声音略微颤抖地说道: “久仰二位将军威名,今日得以相见,实在令本将兴奋异常,失态之处还望二位将军见谅啊!” 吴懿和吴班听完这番话,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感动。 他们开始细细端详起眼前这位声名赫赫的征南将军。没想到,这位威震天下的将领竟然如此平易近人、亲切随和。 然而,吴懿兄弟二人毕竟不是初出茅庐之辈,面对魏延这般言语举动,他们不确定魏延是惺惺作态,还是情真意切? 两人一时之间难以判断,于是决定再好好试探一下对方。 吴懿真切地感受着魏延握住自己手臂那股强大的力量,然后恭敬地说道: “魏将军巧施计谋,使得我们兄弟二人在益州无法立足,如今走投无路之下,还望将军收留我们。” 魏延听后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吴将军言重了,二位将军将帅之才,而刘璋不能用,真是遗憾之至。 本将幸得二位将军相助,益州大势定矣。相信不久之后,蜀中将会结束战乱,迎来太平盛世。” 吴懿听到这里,心头不由地涌起一丝感动,但内心深处的疑虑仍旧没有完全消除。 他稍作迟疑,然后故作谦逊地推辞道: “将军谬赞了,我们兄弟二人能力有限,只求能在将军帐下尽一份绵薄之力,不敢再奢求其他。” 魏延深知这二人内心深处对于自己仍存有一丝疑虑,但他并未因此而心生不满或急躁。 相反,他面带微笑,语气诚恳地开口劝慰道: “吴将军不必自谦,本将此次要彻底平定益州的动乱,二位将军在益州威望极高,日后这益州之地无论是治军还是驭民都离不开二位。 所以衷心恳请二位将军为本将效力,不吝指教,咱们一起让蜀地重归太平昌盛之景!” 吴懿与吴班听了魏延这番言辞恳切的话语后,不禁相互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是难以掩饰的激动之色。 一时间,他们只觉得胸膛之中有一股热流涌动,满腔豪情壮志瞬间被点燃。 过了好一会儿,二人才稍稍平复下激荡的心绪。 只见他们不约而同地弯下腰来,拱手作揖,紧接着又单膝跪地,异口同声地大声说道: “我等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魏延见此情形,心中自是欢喜异常。 他连忙亲自伸手将吴懿和吴班二人缓缓扶起,并满脸笑容地说道: “快快请起!得二位将军相助,实乃本将之大幸啊!” 随后,魏延热情地将自己麾下的文臣武将们逐一引荐给吴懿和吴班二人认识。 众人彼此寒暄问候,谈笑风生,整个营帐之内气氛和谐融洽,其乐融融。 第505章 魏延问计 魏延将帐内的一切都看在眼中,他的心中暗自欣喜。能够获得吴家兄弟及其部曲的支持与投靠,无疑让荆州军如虎添翼。 此刻,他感觉自己距离成功拿下益州已经近在咫尺,胜利的曙光似乎就在前方不远处闪耀着。 然而,魏延也注意到了天气逐渐变得寒冷起来,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吹得营帐猎猎作响。 眼看冬天即将来临,这个严寒的季节对于行军打仗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寒冷的气候不仅会影响士兵们的士气和战斗力,还可能导致各种后勤补给上的困难。 因此,魏延深知必须要赶在入冬之前尽快拿下成都,以彻底解决益州的问题。 可是眼前江州城内的赵韪叛军成为其夺取益州的最大阻力,这不得不让魏延感到恼火。 当帐内众人的议论声稍稍停歇,气氛略微安静下来的时候,魏延深邃的目光忽然闪过一丝沉思之色。 紧接着,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眉头微微皱起,然后一脸严肃地提高声音说道: “好了,诸位!如今局势紧迫,我们还有一件大事需要商议,那便是如何应对江州城内的赵韪叛军。” 话音刚落,原本有些嘈杂的营帐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魏延这句话吸引过去,纷纷将目光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只见魏延面色凝重,继续说道: “这赵韪实在可恶至极!此前他明明已经答应投效于本将,但没想到转眼间就背信弃义,断然拒绝此事。 如此出尔反尔、反复无常之徒,实乃我军之大患。所以,接下来我们必须倾尽全力,一举消灭城内的赵韪叛军,绝不能再给他任何喘息之机!” 就在众人商议正酣之时,沮授站出来朗声道: “按照将军的吩咐,我军已经完成了对江州城的合围之势! 如今,那城中的赵韪叛军已如瓮中之鳖,彻底与外界失去联系,插翅难逃矣!” 魏延闻听此言,微微颔首,表示认可。然而,他眉宇间仍透露出一丝忧虑之色,稍作沉吟后,缓缓说道: “围困之计虽乃既定良策,本无甚差错之处,然眼下形势却不容乐观啊。 可眼看寒冬将至,气候渐寒,于我军后续之行动及后勤补给而言,皆会增添诸多不便。” 魏延话音刚落,一旁的霍峻便按捺不住性子,急切地开口进言道: “大哥,要不趁此机会,由我率领一军强攻城池……” 未等霍峻把话说完,魏延连忙摆手制止,神色凝重地说道: “万万不可!江州城墙高耸坚固,防守严密,易守难攻。若贸然强攻,只怕我军伤亡惨重。 此时此刻强行攻城,无疑是以将士们的生命作为赌注去冒险,此等行径,吾断不能应允!” 就在此时,沮授将目光投向身旁那位刚刚投靠己方阵营的吴懿,面带微笑地询问道: “不知子远将军可有破城良策?” 当与荆州军中的将领熟络之后,又听到沮授在问自己,吴懿心中的拘谨之感顿时消散无踪。 他清了清嗓子,然后不紧不慢、条理清晰地开口回应道: “我们对赵韪叛军实施包围已经将近一年之久,按常理来说,城中的粮食应该早就消耗殆尽才对。 然而,不久前,庞羲分兵前去对抗主公,如此一来,就无法实现全方位的围城之势。 从而让赵韪叛军能够随心所欲地进出城池,导致他们的物资补给从附近的城池得到了一定程度地补充。 不过,在下当初也曾派遣兵马去拦截那些叛军出城运输粮草的队伍。 根据当时所掌握的情报来看,可以十分确定的一点是,他们实际上并未获取到大量的粮草。 所以依在下之见,用不了多长时间,城内必然会因为粮草短缺而陷入混乱不堪的局面。” 魏延仔细地聆听着吴懿所说的每一句话。 待吴懿话音落下,魏延微微皱起眉头,方才缓缓开口问道: “子远将军,依你之见,这城中的叛军大约还能支撑多久才会出现粮草断绝的情况呢?” 吴懿闻言,他抬起头来,脸上却露出一丝无奈之色,轻轻地摇了摇头,叹气道: “此事着实难以断言啊!” 魏延听后,并未继续追问下去。他心中明白,如果吴懿真有行之有效的破城良策,又怎会率领麾下兵马在此围城长达一年之久仍未有所突破呢? 正当众人都沉默不语、苦思冥想之际,一直在旁默默无语、暗自思考的陆议忽然打破了这片沉寂。 只见陆议向前迈出一步,拱手向魏延施礼道: “魏将军,在下倒是想到了一条计策,兴许能够帮助大军早日破敌。” 陆议此言一出,在场诸人顿时皆面露惊讶与好奇之色,纷纷将目光投向了他。 而魏延更是喜出望外,连忙急切地说道: “伯言快快讲来!” 其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兴奋之情。 陆议便将自己心中所想出的那个不成熟的破敌办法娓娓道来,让魏延和沮授等人眼前一亮。但他们并不惊讶,毕竟这位年轻人总是带给他们意想不到的惊喜。 魏延微微颔首,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 “好!就依伯言此计行事!”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对这个策略的充分认可。 “喏!” 沮授与霍峻齐声应道,随后便转身离去,迅速着手安排具体的执行事宜。 这时,吴懿来到近前,向魏延请示道: “请主公派遣将领前去整编北门外随末将一起投效的益州兵。” 魏延闻言,果断地摆了摆手,摇头说道: “你的兵马暂时还是由你来统领,当下的任务是,堵住江州北门,协助大军破敌。” “喏!” 听到魏延这番话,吴懿一愣,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感动。他万万没有想到,魏延竟会对自己如此信任有加,委以如此重任。 第506章 赵韪的部将们 江州城内兵营,有一处格外宽敞的营房。 此时,赵韪的两位部将——庞乐与李异正相对而坐。 屋内气氛凝重,两人皆紧蹙着眉头,对眼前艰难的局势充满忧虑,甚至感到未来一片迷茫。 脑筋较为活络的庞乐率先打破沉默,他注视着对面的李异,缓缓开口问道: “李兄,依你之见,当下这局势究竟应当如何应对?” 李异听闻此言,轻轻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答道: “如今形势可谓极度不利!想当初益州军人数众多,团团围住江州城时,都未曾如此心慌意乱。 然而现今围城的是数量不多的荆州军,不知为何,我的心中总是隐隐约约地感到一阵不安。” 这些日子以来,各种关于益州军被荆州军击溃的消息源源不断地传来。每次听到这样的战报,李异都会对荆州军强大的战斗力深感震惊和赞叹。 他知道荆州军不同于益州军,想要凭借城内的兵马挡住荆州军将会是十分艰难的。 庞乐认真聆听完李异所说的话之后,略微沉思片刻,然后缓缓开口说道: “依目前的形势来看,我军据城坚守倒也能抵挡一阵,只是刚从军中主簿那里得知,城内的粮草不多了。” 听到这话,李异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望着庞乐,难以置信地脱口而出: “这怎么可能!前段时间我们不是才出城去附近的那些世家大族那里采购和掠夺了一批粮草回来吗?怎么会如此之快就消耗殆尽了呢?” 面对李异的质疑,庞乐耐心而又细致地解释起来: “城内将士有近万张口,且有时还要资助城中百姓,粮食所需甚巨,总有坐吃山空之时。 况且,此前出城购粮总是遭到益州军的突袭和骚扰,运回城内的粮草数量其实并不多。” 说完这番话,庞乐轻轻地叹了口气,表示自己所言不虚。 李异听着庞乐的解释,脸上的表情越发凝重起来,忧心忡忡地问道: “庞兄,会不会是你弄错了呀?倘若军中真的出现了缺粮这种严重的情况,将军他为何不早些告知我等呢?” 庞乐看着眼前这位心思单纯得如同一张白纸般的将领,不禁哑然失笑。 然而,出于礼貌,他还是强忍着笑意,面色温和且耐心地解释道: “将军之所以对此事只字不提,乃是担忧缺粮会引发军中骚乱动荡,进而导致军心不稳,影响整个战局。” 李异听闻此言这才恍然大悟,心中体谅到了赵韪的不容易。 庞乐见李异已然领会,便趁热打铁,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继续追问道: “那么,李兄觉得咱们接下来应当如何应对呢?” 话音刚落,只见李异毫不犹豫地挺起胸膛,目光坚定如炬,斩钉截铁地高声回应道: “只需严格遵照赵将军下达的命令去执行就好。” 庞乐听到这个回答,心中不由得生出些许不满情绪。很明显,这并不是他所期望得到的答案。 但他心里也十分清楚,李异向来都是赵韪的忠实追随者,唯其马首是瞻,甚至不惜生死相随。 于是,庞乐皱起眉头,略带不悦地嘟囔道: “如今将军已被那至高无上的权势蒙蔽了双眼,全然不顾城中近万名被困的将士以及数万无辜百姓的安危存亡。 执意要将我们统统捆绑在自己的战车之上,与强大的荆州军展开一场生死较量。这般行径,简直就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啊!” 此言一出,犹如一道惊雷炸响在营房之中!只见那李异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变得狰狞扭曲,圆目怒睁得好似铜铃一般。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座位上猛然站起,身躯微微颤抖着,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紧接着,只听他用那近乎咆哮的声音怒吼道: “庞乐啊庞乐,将军如此行事定然有着深远的考量与谋略,岂容你这等无知之徒在背后妄加指责? 看在你我多年同僚的情分之上,今日之事我便不再追究,但倘若你胆敢再妄议将军是非,休怪我不讲情面。” 话毕,李异双臂猛地一挥,像是要甩开所有的烦恼与不快。随后,他头也不回地大步流星走出了营房。 而那庞乐,则呆呆地伫立原地,望着李异离去的方向,整个人都愣住了。 要说这李异,为人正直忠诚,心思单纯质朴。这些年来,他承蒙赵韪的赏识与提携,一路平步青云,得以身居高位。 因此,对于赵韪的知遇之恩,他始终铭记于心,并时刻想着如何报答这份深情厚谊。 所以,当听到有人竟敢非议对自己恩重如山的赵韪时,他自然是怒不可遏,无法容忍丝毫亵渎之言。 此时此刻,庞乐仍未回过神来,心中暗自思忖着: 真没想到李异竟是这般顽固不化、不知变通之人,难道他就看不出赵韪此番决策可能存在的问题吗? 庞乐静静地坐在窗前,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不久前那令人难忘的场景。 当时,他心怀忐忑却又坚定无比地站在了赵韪面前,试图说服这位固执己见的人物改变主意。 庞乐言辞恳切地说道: “将军啊,当初您向荆州军的使者张合亲口承诺过的,如今形势已然发生变化,末将认为应当重新考虑与荆州军合作才是明智之举。” 接着,他详细地分析起当前局势,将其中的利害关系一一阐明: “如今我方孤立无援,而那荆州军风头正盛、实力强大,与他们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若能与之合作,不仅可以化解眼前危机,更有可能开创一番新的局面。” 然而,让庞乐始料未及的是,赵韪听完这番话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 “住口!你这鼠目寸光之徒,怎能如此短视!这般想法简直就是贻笑大方,何足以为谋大事之人?” 面对赵韪的斥责,庞乐顿时哑口无言,心中充满了失落和无奈。 最终,他只能默默地转身离开,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 当庞乐回想起这些,心中已然有了自己的决断。他刚刚与李异的对话,便是为了试探李异的想法,但是结果让他很失望,所以他要从长计议。 第507章 江州城下叫阵 此时此刻,江州城太守府内一片静谧,唯有墙上悬挂着的那幅巨大的巴郡地图引人注目。 而站在这幅地图前的赵韪,则是眉头紧蹙、满脸忧虑地凝视着它。 他手中紧紧握着一叠最新获取到的情报,目光不断在地图上游移,仔细地推演着近段时间以来荆州军在益州展开的每一场战事。 尽管这些情报并不十分详尽,但通过对双方实力的大致了解以及所取得的战果,赵韪已然清晰地认识到,这支来自荆州的军队绝对称得上是一支强大的劲旅。 他们在与益州军的交锋之中,往往能以同等兵力甚至更少的人数,巧使计谋,轻而易举地将对手击溃。这种惊人的战斗力让赵韪不禁暗自惊叹不已。 同时,他的内心深处也开始萌生出一丝疑惑:自己坚决拒绝投效荆州军,究竟是否是一个明智之举? 然而,每当这个念头浮现之际,另一种情绪便会迅速涌上心头。 想到日后若是真的投靠过去,自己就得听从魏延那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的调遣指挥,一股强烈的不甘顿时充斥着胸膛。 毕竟,他赵韪可是益州的元老人物,这次发动叛乱有可能斩获益州牧之位,又怎能甘心屈居于如此年轻人之下? 而且,事已至此,他不仅明确地当面向荆州军的使者表达了拒绝之意,更是早已做出了决定。 如今想要反悔,岂不是自打耳光?这让向来注重颜面的赵韪实在难以接受。于是,经过一番短暂的挣扎后,他终于下定决心不再为此事纠结。 既然无法改变既成事实,那么眼下最为关键的便是寻思破解当前困局的良策。 赵韪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地图之上,脑海中飞速地转动着各种应对之法…… 就在此时,原本静谧无声的太守府突然被一阵急促且沉重的脚步声所打破。 不多时,只见一名身着铠甲、神色紧张的兵士如旋风般冲进了厅中。 他来不及喘口气,便单膝跪地,抱拳向坐在正位上的将军禀报道: “启禀将军!荆州军魏延此刻正在东门外大声叫阵!” 听闻此言,赵韪脸上瞬间露出惊愕之色,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急切地追问道: “荆州军可有携带攻城器械?” 那名兵士不敢怠慢,赶忙据实答道: “回将军,小人仔细观察过,并未发现荆州军带有任何攻城器械。看其阵势,似乎并无攻城之意。” 得到这个答复,赵韪心中稍稍安定下来,他知道荆州军若携有重器直接攻城,江州城怕是危矣! 但他仍不敢掉以轻心,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随即转身走到衣架旁,伸手拿起自己的黑色长袍,利落地披在了身上。 接着,他大踏步地走出大厅,步伐匆忙却又不失沉稳,径直朝着东门方向快步走去。 没过多久,赵韪便来到了东门的城楼之上。此时,庞乐和李异两位将领已经在此恭候多时。 然而,心急如焚的赵韪根本无暇顾及两人的问候,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未曾给予。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城墙边,手扶着冰冷的墙砖,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城下那支气势汹汹的荆州军身上。 远远望去,但见数百精悍的骑兵列阵城下,他们紧紧护卫着一名身着银甲红袍的青年将领。 那将领身姿挺拔,气宇轩昂,胯下骑着一匹雪白无瑕的神骏良驹,宛如战神降临凡间。 而在这些骑兵之后,则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步兵方阵,密密麻麻,乌泱泱的一片,其人数之众多令人咋舌。 他们整齐划一地列阵而立,手中兵器闪烁着寒光,仿佛在向城内的守军示威,展现出强大的军威。 赵韪暗自揣测这名青年将领难道就是魏延?但此刻,赵韪的心头顿时疑窦丛生。 按理说,如果荆州军有意攻打城池,此刻早就应该发动攻击了;可如今他们只是在城外耀武扬威,并未有实质性的行动。 那么,他们如此大张旗鼓地摆开阵势,究竟意欲何为呢? 正当赵韪苦思冥想之际,城下那位银甲红袍的青年将领突然听到城楼上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声。 他心思敏锐,立刻猜到可能是城中主将赵韪到了,随后扯开嗓子高声大喊道: “赵将军,久仰大名!只可惜啊,竟然是个反复无常之人!” 这一番话如同惊雷一般在城墙上空炸响,清晰地传入了赵韪的耳中。 赵韪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一股怒火从心底升腾而起。他瞪大双眼,怒视着城下的青年将领,咬牙切齿地喝道: “大胆狂徒!你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出言不逊!” “在下征南将军魏延,特来向赵将军讨一个说法。” 赵韪听到声音后,定睛一看,心中不禁一沉。果然不出所料,那城下之人正是魏延。 按照之前与陆议提出的破敌之计,魏延当亲自前来城下叫阵,以此作为整个战略部署的第一步。而此刻,魏延已然依计行事。 面对魏延的质问,赵韪强作镇定,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开口问道: “哦?原来是魏将军啊。只是本将实在不知,将军究竟要讨要何种说法呢?” 然而,话虽如此,但其实赵韪的心里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些端倪。 “你赵韪当初承诺,等我军击败北门外的益州军之后便会开城投降。如今我军已然兑现尔等提出的苛刻条件,而你赵韪却违背承诺,真乃背信弃义之人。” 魏延怒目圆睁,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空中炸响,他义愤填膺地朝着城头怒吼道。 城头上的守军们听到这番话后,顿时炸开了锅,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他们对这件事情的真相并不知晓,只是被魏延如此严厉的指责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有的人面露疑惑之色,似乎在思考魏延所说究竟是否属实;还有些人则显得半信半疑,拿不定主意该相信谁。 然而,站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庞乐心中却是跟明镜儿似的,他对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了解得清清楚楚。此刻庞乐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地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赵韪冷笑一声,冲着城下的魏延高声喊道: “魏延啊魏延,你不过一寒门出身的竖子,侥幸身居高位,如今居然还妄想染指我益州之地,真是异想天开,如若识相,快速速退出益州。” 第508章 城内的内应? 魏延万万没有想到,赵韪竟然如此厚颜无耻地攻击起自己的出身来,而且更过分的是,此人居然将整个益州之地都视作了他自家的产业一般! 面对这样一个奸险狡猾、心怀叵测的野心家,魏延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鄙夷之情。 只听魏延怒目圆睁,义正辞严地大声呵斥道: “本将乃大汉天子钦封的征南将军,此番奉朝廷之命前来平定益州之乱,旨在解救蜀中百姓脱离于水深火热之中,让益州的将士们不再这般自相残杀。 而你赵韪这老匹夫,虽为益州本土人士,又在郡中为官多年,却无微薄恩德于蜀中百姓,整日里只顾篡权谋位、争夺利益,甚至不惜背主叛国。 如今这益州混乱不堪的局面,完全就是拜你这卑鄙小人所赐! 你这无耻老贼,有何颜面在此大放厥词,岂不知益州百姓,皆愿生啖汝肉,安敢在大言不惭、喋喋不休!” 魏延这番怒斥犹如雷霆万钧,声震九霄。 不仅在城外的荆州军中引起一片哗然,就连城头上的赵韪守军也都被惊得呆若木鸡,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一时间,魏延的怒吼声响彻了整座城池内外,久久回荡在空中。 荆州军的将士们听到魏延这番义正言辞的怒斥后,士气大振,只觉得一股豪情壮志瞬间涌上心头,他们紧紧地握住手中那冰冷沉重的兵器,眼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和信心。 而此刻,城墙上的赵韪守军们则是面面相觑,脸上皆流露出惶恐不安的神色。一些士兵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站在城楼之上的赵韪听闻魏延所言,顿时气得浑身发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张脸涨得如同熟透了的苹果般通红。 他万万没有想到,魏延竟然如此能言善辩、巧舌如簧,三言两语之间便让己方军心大乱。 此时此刻,他心中杀意翻腾,恨不能立刻就冲出城门去,将魏延连同那些可恶的荆州军杀个片甲不留。 然而就在这时,魏延看准时机,决定要趁热打铁。只见他再次运足中气,声如洪钟般继续大声喊道: “城中的将士们听好了!你们本都是蜀中的子民,只因受到赵韪这逆贼的蒙蔽与蛊惑才犯下大错。 只要你们现在能够幡然醒悟,放下武器投降,本将保证既往不咎,还会论功行赏! 若执迷不悟,待城破之时,定叫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他那掷地有声的话语,犹如一道划破天际的惊雷,猛然在守城士兵们的心间炸响,进一步动摇了他们的抵抗意志。 赵韪回头望去,只见身后那些守军将士们正三五成群地交头接耳着,脸上流露出惶恐和不安之色。 他深知如此下去必然会严重影响到己方的士气,于是毫不犹豫地张开嘴巴,高声回击道: “寒门竖子,竟然敢在此胡言乱语,妄图扰乱我军军心?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来平定益州之乱的,但谁不知道你真正的目的是为了侵我疆土、奴我同袍。 倘若真让你这个外乡之人掌控了我益州之地,恐怕也不见得能比刘璋所率的东州兵强到哪里去! 有种的话,你尽管率军攻城试试,本将就在这城头之上等着你!” 赵韪这番话语刚一落下,城头上顿时响起一阵稀稀落落的叫好声。 原本还略显嘈杂的守军此刻也逐渐安静了下来,一个个目光坚定地望向城下的敌军,仿佛刚才那短暂的慌乱从未发生过一般。 然而,魏延对此却显得毫不在意,因为他心中清楚,自己此番前来并非是要与对方逞一时的口舌之利。 只见他微微抬起手,轻轻抚了抚下巴,随后清了清嗓子,再次开口说道: “哼!这城中欲开城投降之人比比皆是,本将又何必要苦苦强攻呢? 老匹夫,你就乖乖等着吧,说不定哪天你的下属会趁你毫无防备之时,手起刀落,割下你的项上人头,而后大开城门,向我军投降呢!” 言罢,魏延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紧接着,他猛地一拉缰绳,身下骏马嘶鸣一声,四蹄翻飞。 眨眼间,魏延已掉转马头,头也不回地朝着后方荆州军的营寨方向行去,只留下一路飞扬的尘土和那渐行渐远的身影。 赵韪望着魏延离去的背影,脸上满是疑惑之色。他眉头紧皱,目光紧紧追随着魏延,心中还在想着魏延刚刚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过了好一会儿,赵韪才缓缓收回视线,扭过头来,用怀疑的眼神扫视着身后的一众将士们,他的脸上都写满了迷茫和疑虑...... 当天夜幕降临之后,赵韪像往常一样用过晚膳,正打算宽衣上榻休息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他的部将李异神色慌张、脚步匆忙地跑了进来。 “将军!大事不好了!” 李异气喘吁吁地说道,同时从怀中掏出一个折叠得如同手指般大小的布团,恭恭敬敬地递到了赵韪面前。 赵韪见状眉头一皱,疑惑地接过布团,边打开边开口询问道: “这是什么东西?” 李异连忙回答道: “城外的敌军不知何时将此布团绑在了箭矢之上,乘着夜色悄悄从北门外射进了城里。 好在末将当时正在巡夜,及时发现并捡了回来。依我看,这布团里的内容恐怕是要传给城内的内应的。” 说罢,李异的脸色变得愈发凝重起来,脑海中开始飞速思考可能成为内应的人选。 随着赵韪小心翼翼地将布团完全展开,只见上面赫然书写着八个大字: “准备就绪,随时开城。” 看到这几个字,赵韪的心头猛地一沉,不由自主地想起白天魏延率军撤退时最后留下的那番话语。 此刻,他心中对于城内有叛徒这件事越发确信无疑,而且这名叛徒很有可能会在任何时候打开城门迎接敌军进城。 想到这里,赵韪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额头上也不禁冒出了一层细汗。 “除了你,还有谁看过这个?” 赵韪眉头紧皱,满脸疑惑地紧盯着面前的李异,急切地追问道。 只见李异神色严肃地回答道: “回将军,城外射进来的可不止这一份啊!当时许多值守的兵士们都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末将见情况不妙,便赶紧取了其中一份前来向您禀报。” 赵韪听完李异这番话后,心头猛地一沉,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涌上心头。 他深知眼下的局势已经变得异常严峻,如果不能迅速找出潜藏在城中的内应,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第509章 有怀疑对象 与此同时,江州城内军营。 显得有些闷闷不乐的庞乐正独自一人坐在营房内,眉头紧锁地思考着当前的局势。 他的脑海里不断回想起白天的时候,赵韪与魏延在东门处的那场激烈对话。当时的每一句话都仿佛还萦绕在他的耳边,让他心中不禁涌起诸多感慨。 实际上,在庞乐的内心深处,他是倾向于投靠荆州军的。然而,今日当亲耳听到赵韪所说的那些话语之后,他也觉得不无道理。 要知道,荆州军终究是一支从外地而来的兵马。他们若是成功入主益州,会不会给蜀中这片土地上的百姓带来新一轮的灾难呢? 再者说,对于魏延这个人的品行和为人处世之道,庞乐了解得实在有限。 像魏延这般身居高位之人,是否能够宽容并接纳曾经有过反叛经历的自己呢?一想到这些问题,庞乐便感到无比的惆怅。 经过长时间的沉思之后,庞乐最终决定暂且将这些烦心事抛诸脑后。既然一时之间难以做出决断,那么倒不如先不要去充当这个出头鸟了。 反正这么多年来,赵韪对待自己还算不错,那就继续跟随大部队行动吧。 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局势自然会变得明朗起来。于是,庞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透过窗户看向远方。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传入庞乐的耳中。 只见他的一名心腹兵士神色紧张地冲进营房内,并将一个不起眼的布团递到了他的手中。这布团的外形与之前李异交给赵韪的那份竟然几乎一模一样! 庞乐接过布团后,目光立刻被它所吸引。他的心头不禁涌起一丝疑惑和好奇,赶忙小心翼翼地拆开布团。 当布团完全展开的那一刻,上面龙飞凤舞般书写的八个字瞬间跃入他的眼帘,使得庞乐惊愕得合不拢嘴。 回过神来之后,庞乐连忙向这名心腹追问其来历。那名兵士定了定神,开始讲述起事情的经过。 原来,就在刚刚,他如往常一样在城下巡逻。突然数支疾驰而来的箭矢突然从城外飞入城中,直直地插在了城内的建筑之上。 心生警觉的他立即上前查看,结果就发现箭矢上绑缚着这个引人注目的布团。 听完兵士的叙述,庞乐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他再次拿起布团,仔仔细细地端详起来,仿佛想要透过这简单的几个字洞察出背后隐藏的巨大秘密。 同时,他的脑海里也在不停地思索着:难道真的像魏延所说,江州城内存在着荆州军的内应?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这个人究竟会是谁呢? 想到这里,庞乐决定暂时采取一种旁观者的姿态。他漫不经心地将这块布随意地放置在自己的案桌上,似乎并不急于去揭开其中的谜团。 因为他深知,越是这种关键时刻,越需要保持冷静和沉着。与其盲目行动,不如静观其变,耐心等待那个内应主动现身。只要时机一到,他便能顺势而为...... 另一边的太守府中,赵韪和李异正围坐在一张古朴的书桌前,面色凝重地商议着城中内应之事。 赵韪微微皱起眉头,目光如炬地盯着李异,一脸严肃地开口问道: “你对此事作何看法?” 这突如其来的发问让李异心中一紧,他显然没有料到自己会被如此直接地询问意见,一时之间竟显得有些慌乱无措。 只见李异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将军,属下不信我军之中竟然会有内应存在!若是果真有这样的卑鄙小人,属下定当毫不留情,将其立刻斩杀以绝后患!” 尽管李异的话语并未给出明确的分析或建议,但他这番坚决的表态还是让赵韪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稍作停顿后,赵韪决定转换一下思考角度,继续追问道: “那么,近日来军中可曾发现任何可疑之人或是可疑之事呢?” 听到这话,李异不禁陷入沉思,脑海中迅速回忆起近段时间军中发生的种种情况。 经过短暂的思索,他缓缓抬起头,刚要开口回答却又犹豫起来。 赵韪见状,心中愈发好奇,连忙催促道: “但说无妨,不必有所顾虑。” 得到鼓励的李异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说道: “回将军,其实倒也并非有确凿的异常之处。只是……” 说到这里,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线索,但由于缺乏足够的证据支持,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确切表述,只好再次停顿下来。 最终,李异紧咬着牙关,开口说道: “不久前,庞乐对于将军您所采取的一系列行为举措指指点点,并说道城内缺粮,必不是城外的荆州军的对手。 属下观其言行,是对将军与荆州军对抗颇有不满。不过这一切都是猜测,并不能证明什么。” 说罢,李异便如实地将他与庞乐之间的对话内容一五一十地向赵韪全盘托出。 赵韪静静地听完了李异的这一番叙述之后,脸上竟然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惊讶之色来。 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早就已经开始对庞乐产生了深深的疑虑。毕竟在此之前,庞乐曾经当面劝谏自己放弃抵抗,选择与荆州军展开合作。 他这种过分亲近外敌的行径可谓是暴露无遗,而且他如今又暗中窜拨李异,种种行为实在是太过可疑了。 因此,要说庞乐就是荆州军的内应,倒也并非毫无可能之事。只可惜眼下手中尚无确凿的证据可以证实这一点。 如果仅凭自己心中的猜疑就贸然地处置掉这样一位军中将领的话,势必会引起手底下众多将士们的强烈不满。 想到这里,赵韪不禁感到左右为难起来,一时之间竟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第510章 庞乐当堂对质 赵韪面色凝重地盯着手中的布团,此时的他心中清楚无比,眼下已然到了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 一旦城中的内应打开城门,放任荆州军涌入,那么等待着他的必将是万劫不复的绝境。 然而,如果仅仅因为一些蛛丝马迹和无端猜测就贸然将跟随自己多年、忠心耿耿的部将庞乐定罪问刑,势必会令其他将士心寒胆颤,士气大挫。 赵韪紧紧皱起眉头,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与权衡。一方面是关乎自身生死存亡的战局形势,另一方面则是手下将领们的人心向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赵韪的额头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始终无法轻易做出决定。 终于,经过漫长而又艰难的思索,赵韪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转头对身旁的李异沉声道: “李异,你速速带人前去将庞乐给我带过来!” 李异闻言不禁微微一怔,显然没料到赵韪竟会下达这样一道命令。 但他毕竟也是久经沙场之人,短暂的惊愕过后,立刻回过神来,双手抱拳应道: “末将遵命!”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朝着庞乐所在之处疾驰而去。 没过多久,李异便领着两名身材魁梧、孔武有力的兵士,气势汹汹地押解着庞乐来到了宽敞明亮的大厅里。 此时的庞乐脸上满是困惑与不解之色,原本正打算歇息的他,完全没有料到自己竟会莫名其妙地被李异等人强行抓捕至此。 庞乐目光快速扫过四周那些熟悉无比的脸庞后,最终定格在了端坐在主位之上的赵韪身上。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迈步向前,同时冲着赵韪高声喊道: “将军,末将究竟所犯何事?为何要遭受这般待遇呀?” 说话间,庞乐那充满疑惑和委屈的眼神紧紧锁定着赵韪,似乎想要从对方那里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赵韪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庞乐,其眼神显得颇为复杂难测,沉默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回应道: “本将近日收到一则密报,有消息指出你意欲充当内应,暗中放行荆州军入城。” 话音刚落,庞乐瞬间瞪大了双眼,那张原本就因惊讶而略显扭曲的面容此刻更是写满了难以置信之情。 只听庞乐扯起嗓子,声嘶力竭地大声反驳起来: “将军明鉴呐!末将追随您多年,历经无数次战火硝烟,始终忠心耿耿、毫无二心。 即便偶尔行事可能有些不拘小节之处,但又怎能犯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举呢? 这分明就是有人蓄意诬陷啊,请将军一定要彻查此事,还末将一个清白!” 庞乐心急如焚地一边大声辩解着,然而脑子却飞速思考着应对之策。 他暗自揣测,想必是城外射来的那些飞矢所传递的信息,让赵韪对城内是否存在内应产生了深深的疑虑。 而自己由于此前曾进谏过劝降之事,自然而然就成了赵韪眼中首要的怀疑对象。 想到此处,庞乐只觉满心冤屈。他不过是认为此时此刻,城中的兵马若能向强大的荆州军投降,方为上策。 毕竟以目前城内的兵力和形势来看,继续抵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他一心只为众人寻得一条生路,从未有过半分背叛赵韪的念头。 正因如此,他方才在赵韪面前苦口婆心地劝说此事,并将其中利弊详细剖析给李异等诸位将领听,期望能够说服他们与自己一同去劝说赵韪改变主意。 唯有如此,兴许才能令赵韪重新审视当前局势,从而避免城内众多将士因困守孤城而白白送命。 庞乐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一片赤诚之心,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全城军民着想,怎会落得个内应嫌疑犯的下场? 此刻,他的内心早已乱作一团麻,恐惧、委屈、焦虑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令他不知所措。 赵韪面沉似水地听完庞乐这番言辞,心中亦是狐疑不定。 虽说庞乐所言似乎不无道理,但如今局势已然万分危急,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实在容不得出现任何一丝差错。 庞乐紧接着继续说道: “将军,请您明察啊!依末将之见,此等情形必定是那城外的敌军所使出的阴险离间之计。 其目的就是妄图挑起咱们内部的纷争与矛盾,好使我们自相残杀、两败俱伤呐!” 李异站在一侧静静地聆听着庞乐的话语,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思忖起来,觉得庞乐这番话倒也并非毫无根据。 此时,庞乐再次转头望向李异,眼神之中充满了恳切与期待,似乎迫切地盼望着他能够站出来帮自己说上几句话。 只见庞乐一脸诚恳地对李异言道: “李兄,咱俩共事多年,难道你还不了解在下的为人品性么?” 李异听到这里,稍稍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决定挺身而出。 他先是向着赵韪恭敬地抱拳行了一礼,然后才缓缓开口说道: “将军,庞乐刚才所说的确颇有几分道理,是否其中真是荆州军的计谋呢?” 赵韪听完两人的进言之后,并没有立刻做出回应,而是默默地闭上双眼,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整个大厅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静得甚至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一股凝重而压抑的氛围弥漫开来,仿佛就连空气都凝固住了一般,令人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 突然,只见赵韪将手中紧握的布团狠狠地扔向庞乐所在之处,并以震耳欲聋之声高声喝问: “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东西!” 那声音不怒自威,令在场众人皆心头一紧。 庞乐见状,心中不禁咯噔一下。当他定睛看向那个落在自己脚前不远处、看起来颇为眼熟的布团时,更是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 他手忙脚乱地赶紧蹲下身子,迅速从地上拾起布团,而后小心翼翼地将其展开。 刹那间,一行清晰的字迹跃入他的眼帘:“准备就绪,随时开城”。 这八个字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让庞乐整个人都呆住了。因为这个布团与他的心腹刚刚才交予他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 一时间,庞乐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庞乐深知此事关系重大,如果此时承认见过此物,后果必将不堪设想。 于是,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他强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我……我从未见过此物,这究竟是什么呀?” 第511章 制造出一个内应 可是,天不遂人愿。 正当庞乐以为自己能够侥幸蒙混过关之时,站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异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 他猛地转过头来,目光如炬地盯着庞乐,冷冷地质问道: “庞乐,你为何要撒谎?刚才我分明在你的营房里看到过这个布团,它当时就安安静静地躺在你的案桌之上,你又怎能说没有见过呢?” 此言一出,如同平地一声惊雷,把庞乐炸得外焦里嫩。 他万万没有料到,自己随意丢弃在案桌上的布团竟然会被李异给瞧见,更不曾想过对方竟会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将这件事情抖搂出来。 此时此刻,庞乐只感觉自己仿佛掉进了一个无底深渊,无论如何挣扎都难以脱身,真是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赵韪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李异,语气严肃地问道: “你确定曾在他的案桌之上发现过此布团吗?” 李异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随即便转过头去,望向厅内站着的一名兵士,并抬手示意其速速前往庞乐的营房将那个布团给取过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一盏茶的工夫之后,只见那名兵士气喘吁吁地跑回大厅,双手恭敬地将一个与之前所见一模一样的布团递到了赵韪的面前。 庞乐见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他还是强作镇定,连忙向前一步,抱拳躬身向赵韪解释道: “将军明鉴啊!在下刚刚的确见到过这个布团。乃是手下人在巡城之时偶然发现的,而后便上交于我。 在下担心将军会因此事对我产生怀疑,所以才未敢如实相告,还望将军能够体谅在下的苦衷啊!” 然而,此时的赵韪早已是怒发冲冠,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指着庞乐厉声呵斥道: “哼!本将可不傻,休要在此处巧言令色、颠倒黑白!你故意藏匿此物究竟所图何事?这分明就是你与荆州军暗中勾结的铁证!” “将军,冤枉啊!” 庞乐满脸惊恐,声音颤抖着,试图为自己辩解。 然而,此时的赵韪已然怒不可遏,他那充满怒火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庞乐,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 根本不给庞乐继续说话的机会,赵韪猛地转头,对着身旁的李异大声吼道: “来人呐!把这个敌军的内应给本将军拖下去!立刻向全军通告其罪状,明日一早就在东门城楼当众问斩!” 赵韪之所以如此果断地下达命令,正是想要借此举来震慑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如今城中局势紧张,敌军虎视眈眈,稍有不慎就可能城破人亡。 他深知必须以雷霆手段镇住那些存有里通外敌心思的家伙们,才能确保城池的安全。 而当听到赵韪的这一番话后,原本还心存一丝侥幸的庞乐瞬间如遭雷击,整个人都瘫软在地。 他太了解赵韪这个人了,向来军纪严明,言出必行,只要是被认定有罪之人,几乎没有逃脱惩罚的可能。 想到这里,庞乐心中一片绝望,他明白自己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站在一旁的李异看到此情此景,心中不禁有些不忍。毕竟他与庞乐相识多年,有着一定的交情。 于是,他鼓起勇气开口为庞乐求情道: “将军,请息怒!庞乐虽说确实有隐瞒之事,但目前尚无确凿证据表明他就是敌军的内应。现在就这样匆忙将其斩杀,是否有些过于草率和不妥呢?” 谁知赵韪听完李异的求情后,不仅没有丝毫动容,反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再次提高音量怒斥道: “休得再为此人求情!谁要是胆敢再替他说半句话,一律按照同罪论处!” 说完,赵韪转身拂袖而去,留下一脸无奈的李异和瘫倒在地、面如死灰的庞乐。 实际上,对于赵韪来说,此时庞乐究竟是否真的是内应这件事本身已然不再重要。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有了一个更为深远且具有策略性的想法:与其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去苦苦追寻那个真正的内应,倒不如主动地制造出一个所谓的“内应”出来。 这样一来,不仅能够迅速解决当前所面临的困局,还能借此机会杀鸡儆猴,给那些潜在的、可能存在不轨之心的人以严厉的警告和威慑,从而有效地维护自己的权威和地位,并确保江州城在自己的控制之下。 就这样,无辜的庞乐被无情地关押到了江州大牢之中,他的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恐惧,而等待着他的,只有那冰冷残酷的死亡…… 与此同时,城外的荆州军大营却呈现出另一番景象。尽管夜色已深沉,万籁俱寂,但中军大帐中的灯火却依然明亮如昼。 营帐内,魏延正端坐在主位之上,他那威猛刚毅的面容在灯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严肃。 魏延微微眯起双眼,目光依次扫过帐内的沮授和陆议,然后带着一丝好奇开口问道: “你们倒是说说看,本将今日白天在城外对城中守军所说的那一番话,再加上今晚派人射进城里的那些信件,究竟会在这城内掀起怎样的波澜呢?” 说罢,他双手抱胸,静静地等待着两人的回答。 沮授若有所思地说道: “将军慷慨激昂的一番话冲击着在场众人的心,肯定也会在赵韪的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 而那些射进城内的信件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和威胁,让赵韪愈发感到忧心忡忡。 只要赵韪在城内搜捕内应,必会引发其麾下将士的不满和抱怨,内乱一触即发。 不仅如此,最关键的还是要看儁义将军了!” 其实,在陆议献计的当夜,身手敏捷的张合便趁着夜色在守军空虚的地方,用攀岩斧攀上城墙进入了城内…… 第512章 营救庞乐 之前,当魏延一筹莫展不知如何应对江州城内的赵韪的时候,陆议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提出了一个连环计。 赵韪叛军此前已被益州军围困近一年之久,长时间的被困,让这些叛军将士们的士气逐渐低落,身心也都疲惫不堪。 而就在他们几乎绝望之时,犹如天降甘霖般,荆州军突然赶来支援,并成功地替他们解了围。这突如其来的转机,无疑给那些叛军将士们带来了一丝光明和希望。 然而,谁能料到,事情竟然再度发生戏剧性的转折——赵韪竟不知好歹地又与前来救援的荆州军交恶,致使江州叛军再一次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 如此一来,原本刚刚燃起希望之火的叛军将士们,瞬间感觉自己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眼前的光明骤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无尽的黑暗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陆议凭借着他对人心敏锐的洞察力,推测出此时此刻赵韪的军队中必定有众多将士已然心生厌战之意,并且内心充满了对现状的不满情绪。 而这,恰恰就是能够被他们巧妙利用的关键所在。 只不过,通常情况下,这种负面情绪并不会一下子如火山喷发般爆发出来,而是会像深埋地底的岩浆一样,慢慢地积聚能量,然后逐步升温直至最终沸腾。 也就是说,想要让这种情绪彻底释放出来,所需花费的时间定然不会太短。 于是乎,足智多谋的陆议果断献上一计,旨在激化城内的各种矛盾,从而促使那些怀有厌战和不满情绪的将士们提前爆发。 一旦城内陷入混乱,那么城外虎视眈眈的荆州军便可趁虚而入,一举攻破江州城。 而魏延在城下怒骂赵韪,并怂恿城内的将士们开城献降,其实这一切都不过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幌子罢了。 最为关键的,乃是魏延留下的最后那句话,他故意向赵韪透露城内有自己的内应,会在合适的时机开城迎接荆州军。 当成功勾起赵韪的疑心之后,又在夜间向城内射入了信件,伪造成与城内内应通讯的假象,信中的内容就八个字简单明了。 魏延等人猜测,当赵韪发现这些信件之后,必会加重他的怀疑。 为了揪出这些内应,赵韪应该会胡乱猜测,并在军中大肆搜捕,当城内鸡飞狗跳,人心惶惶之际。 那些本来就对赵韪的做派心怀不满的将士们,心中的怒火愈发难以抑制,终会奋起反抗,以此引发城内的动乱。 与此同时,曾多次进城谈判、对城内环境颇为熟悉的张合也趁机潜入了城中。 他与城内早就被安插并苦心发展起来的军机营兵士成功会合。这些人分散在江州城的各个角落,犹如一张无形的大网,默默地监视着城内的一举一动。 此刻,在城内一处极为简陋的民房之中,张合正安静地端坐在案桌旁边,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桌上那盏微弱跳动的油灯,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那宽阔的额头微微皱起,显示出内心的焦虑与不安。而他的右手,则用一条破旧的布条紧紧缠绕包裹着。 透过布条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一些暗红色的血迹,显然这是他刚刚在攀爬城墙进入城内时不慎受伤所留下的痕迹。 张合被匆忙派进城内并已然知晓此行的目的,但他却感到自己一时之间毫无头绪,根本想不出任何有效的应对之策。 毕竟,城内的军机营兵士数量实在太少,仅仅只有十几个人而已,以这样微薄的力量,想要直接从城内夺取城门控制权几乎就是天方夜谭。 所以,张合只能选择按兵不动,静静等待着其他可能出现的转机或者新的情报传来。 直到下半夜,在赵韪叛军之中被培养与发展起来的军机营士兵正脚步匆忙地赶来传信,让伏在案桌上稍作休憩的张合突然惊起。 只见张合迅速起身,目光如炬地紧盯着眼前这名风尘仆仆的军机营士兵,急切地开口询问道: “情况如何?可有什么最新的消息?”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焦虑。 那名军机营士兵不敢怠慢,赶忙深吸一口气,开口回答道: “回将军,城内已经传开,庞乐将军被认定为开城内应,已经被抓起来了,天亮之后将会被斩首示众。” 听到这里,张合不禁眉头紧皱,满脸疑惑之色,他连忙追问道: “庞乐是谁?” 张合听到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那名士兵见状,赶忙解释道: “庞乐乃是赵韪的部下将领之一,在军中颇具威望。” 话音刚落,张合便开始在自己的脑海深处不断地搜寻着这个听起来有些熟悉的名字。 突然间,一段回忆涌上心头,那不正是自己当初进城去找赵韪谈判时,那个主动上前自我介绍为庞乐的将领吗? 张合对他的印象还不错,当时的他,对待自己热情有加且礼数周全,尤其是在自己首次与赵韪当面交谈之际,他还曾站出来为自己仗义执言呢! 想到此处,张合突然计上心头,只见他面色一喜,连忙开口问道: “我们并没有联络这个庞乐,他是怎么被当做内应抓起来的呢?” 听到张合的询问,那名军机营兵士面露难色,摇了摇头,颇为无奈地回答道: “只是突然就传来的消息,其中内情属下也不知。” 张合听闻此言,心中不禁暗自思忖:若这庞乐当真是被冤枉的,那定要想法子将他救出来才行。 只要能成功救出此人,并借助他在叛军中的影响力和势力,为我所用,那么拿下这座城门岂不是易如反掌之事? 如此一来,这原本的假内应便能摇身一变成为真正的内应啦! 想到这里,张合的眼神愈发坚定起来,继续追问道: “既然如此,那你可知这庞乐如今被关押在何处?那里的守卫是否森严?” “据说关押在城中大牢,在太守府附近。 如今城内兵马将注意力都集中在四座城门处,大牢守卫人马必定不多。” 这名军机营兵士是跟随赵韪反叛的老兵,在江州被围困了近一年之久,对城内的情况了如指掌,因为不满赵韪,最终被城内的军机营成功策反吸纳。 张合听完微微颔首,感觉机会来了。 他当机立断,趁着天还没亮,赶紧召集城内所有的军机营兵士,在报信的兵士的带领下朝着城内的大牢奔去。 不出所料,此刻的大牢虽然看似固若金汤,但实际上守卫力量却相当薄弱。 毕竟下半夜正是人们最为困倦疲乏的时候,那些负责看守大牢的士兵们也难以抵挡阵阵袭来的睡意,一个个都有些昏昏欲睡,警惕性自然大打折扣。 张合带着十几名军机营兵士杀了进去。没过多久,张合等人便成功突破了守卫,顺利地将身陷囹圄的庞乐营救了出来。 第513章 擒赵韪开城门 被营救出来的庞乐,双眼刚从黑暗中适应过来,就一眼瞧见了那领头之人竟然是张合! 他满脸狐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开口问道: “怎……怎么会是你?你是如何进城的?” 要知道,自从赵韪跟荆州军彻底撕破脸皮之后,江州城早已是四门紧闭,戒备森严,一只苍蝇都难飞进来,更别提一个大活人了。 张合面带微笑,从容不迫地回应道: “庞将军,别来无恙啊!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先回我藏身之处再慢慢细说吧。” 说罢,他大手一挥,领着身后的十几个人,趁着夜色的掩护,脚步匆匆地朝着城中那处偏僻简陋的民宅奔去。 进入民宅后,众人总算松了一口气。张合顾不上歇息,赶忙拉过一张凳子坐下,目光急切地望向庞乐,追问道: “庞将军,快给我讲讲,你为何会被当成内应抓起来呢?” 庞乐见张合方才冒险出手相救,心中感激不已,当下也不再隐瞒,竹筒倒豆子般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详详细细、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张合静静地听着,越听越是惊讶,眉头不自觉地紧紧皱起。 待庞乐讲完,他不禁感叹道: “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这连环计竟然能在江州城内引发如此之多的风波,实在是匪夷所思!” “连环计?” 庞乐目瞪口呆地看着张合,一脸震惊。 实际上,早在一些蛛丝马迹出现时,他心底就隐隐约约有了些许猜测,但直到此刻,所有线索串联起来,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魏延与荆州军设下的一个局! 张合见庞乐如此直率坦然,当下也不再隐瞒,将整个计策的来龙去脉、细节详情一五一十地道出。 从最初的谋划布局,到如何巧妙地混入城中,再到此次进城的真正目的…… 庞乐聚精会神地聆听着,越听越是心惊胆战。他不禁暗自思忖:这荆州军不仅战斗力强横无比,就连智谋也是这般高深莫测,环环相扣,令人防不胜防啊! 怪不得益州军屡次与其交锋都铩羽而归,难以与之抗衡;而那赵韪妄图以卵击石,简直就是不自量力,愚不可及! 待张合讲完,庞乐已然对局势了然于胸。 此时,张合目光灼灼地盯着庞乐,言辞恳切地劝说道: “庞将军,如今我数万大军齐聚江州城下,城内的叛军已是强弩之末,还望将军能够深明大义,助我等一举攻破城池。 事成之后,我家主公必不会亏待将军,定会给您加官晋爵,委以重任!” 庞乐听完一脸迟疑,尽管他内心深处对荆州军抱有好感,并且一直渴望能够投身其中。 但此时此刻,他却仍然隶属于赵韪麾下。这般公然叛主的行为,着实令他心生顾虑,举棋不定起来。 张合眼见庞乐迟迟未有回应,一时之间也摸不透他究竟在担忧些什么。 于是,他决定趁热打铁,进一步劝说庞乐道: “赵韪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便将你当做内应下狱问斩,这种人真是枉费了将军的一腔忠诚热血。 况且将军从牢中逃脱,若是让赵韪知晓,那么后果必将不堪设想啊! 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一旦天亮,大牢中的情况必然会迅速传至赵韪的耳朵里。届时,他定会下令在全城展开大肆搜捕行动。 到时候别说将军您自身处境危如累卵,恐怕连我们,都会因此而惨遭牵连。” 庞乐听着张合这番话,心中不禁愈发感到焦急不安。他深知此时形势紧迫,已然容不得自己再有丝毫的犹豫不决了。 他知道退回去便是万丈深渊,而前进一步则有可能柳暗花明。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庞乐终于咬了咬牙,暗下决心,做出了最终的抉择。 他目光坚定地凝视着张合,郑重其事地开口道: “在下愿意助你一臂之力,但有一个条件。” 张合听闻此言,脸上顿时浮现出难以抑制的兴奋之色,他毫不犹豫地问道: “什么条件?” 只见庞乐神情肃穆,缓缓说道: “实不相瞒,赵韪于我有恩。实在不忍心亲眼目睹他受到伤害。 所以,还望张将军高抬贵手,切莫当着我的面取他性命。” 张合听罢,连连点头,表示理解庞乐的忠义,并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在下答应你,破城时不伤害他,活捉之后交给主公处置。” 得到张合确切的答复后,庞乐皱着的眉头终于稍稍舒缓。 他微微颔首示意,随后便凑近张合耳边,轻声细语地讲述起自己的破敌计划来…… 时间紧迫,张合和庞乐商议完,便准备行动起来,趁着夜色他们来到了城内军营。 庞乐深知自己若贸然闯入营地,极有可能会引起其他兵士的警觉。于是,他便让那名被军机营发展的兵士进入营内去喊来自己的心腹。 没过多久,只见一名基层将领迈着匆忙的步伐赶到了张合和庞乐的面前。定睛一看,此人竟是先前给庞乐送去布团的那名心腹。 庞乐为人豁达大气,其在军中人缘极佳,威望颇高。正因如此,他手下有着一支将近千人的队伍对他忠心耿耿。 当听闻庞乐被当做内应抓了起来,他的心腹召集好了麾下的兵士准备前去劫营,谁知庞乐却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的眼前,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此时,东方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眼看天色即将破晓。张合和庞乐心里清楚,此时此刻已是刻不容缓,必须争分夺秒才行。 于是,他们果断率领着这支近千人的兵士队伍,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径直朝着太守府冲杀而去。 太守府的防卫力量相对较为薄弱,面对张合、庞乐等勇猛战将的凌厉攻势,根本无力抵挡。 只见他们势如破竹,锐不可当,没过多久便成功杀进了太守府内。可怜那刚刚从睡梦中起身的赵韪,尚未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便已被擒获。 然后张合便以赵韪为人质,威胁守军大开城门迎接荆州军进城...... 第514章 张合统领先登营 江州城已被围困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漫长而艰难的日子让城中的人们备受煎熬。 如今被挟持的叛将赵韪被迫下达了开城的命令!守城的士兵们先是一阵惊愕,但紧接着便是抑制不住的欢呼声响起。 他们像潮水一般朝着城门的方向狂奔而去,脸上洋溢着难以言喻的喜悦与兴奋。 毕竟,这段被困的时光对他们来说实在太过憋屈了,如今能够重获自由,怎能不让人欢欣鼓舞? 随着江州城那厚重的大门缓缓地开启,仿佛一个沉重的历史篇章也随之翻开。 这座巴郡重镇以及成都东南屏障的城池,终究还是落入了荆州军的掌控之中。 没过多久,一直在城外围城的霍峻和刘辟二将,迅速带领着第二营的兵士如疾风般冲进了城内。 他们动作娴熟且果敢,有条不紊地从叛军手中接管了城防工作。 此刻,天空中的太阳高悬,光芒万丈,照耀着江州城的每一寸土地。这座曾经紧闭的城池终于迎来了它渴望已久的开放和自由。 而当还在军营内睡觉的魏延听到这个消息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猛地坐起身来,眼中闪烁着惊喜交加的光芒。未曾想到事情竟能进展得如此顺利。 仅仅一天的时间,这座坚固无比的城池就这样轻易地从内部被攻破,而荆州军兵不血刃地成功占据了江州,这样的结果着实让人惊叹不已! 待城中所有阻碍与潜藏的危机皆被率先入城的将士们逐一扫除干净,且确认安全之虞后,魏延率领众人方才徐徐进驻江州太守府。 太守府的议政大厅内,但见氛围异常欢悦热烈,人人脸上都洋溢着胜利后的喜悦之情。 魏延气定神闲地端坐于主位之上,其左侧站着陆议,右侧则立着陈到。 而在下方的两侧,则依次就座着沮授、霍峻、刘磐、张合、傅肜、沮鹄、吴懿、吴班、刘辟、庞乐等一众文臣武将。 此时,张合与庞乐二人迈步上前,开始详细讲述昨夜城内所发生的种种情形,包括他们究竟是以何种手段从内部成功开启城门的全过程。 魏延聚精会神地聆听着,不时微微颔首表示认同。 待到两人汇报完毕,魏延面带满意之色,目光转向庞乐,缓声问道: “庞将军,此番能够顺利攻破城池,你当记首功!不知你是否愿意投身于征南军中,为本将效力呢?” 事已至此,庞乐深知局势已定,当下没有丝毫犹豫,抱拳拱手,朗声道: “承蒙将军厚爱,末将心甘情愿,愿从此追随主公鞍前马后!” 魏延闻听此言,不禁微微一笑,言道: “甚好!既然如此,本将就册封你为军中校尉,协助儁乂一同整编城内的叛军吧。” “谢主公!末将定当谨遵军令行事!” 庞乐激动得满脸通红,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般,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一下子从军司马连升两级,摇身一变成为了威风凛凛的校尉,怎能不让其兴奋。 此时,魏延的目光缓缓地移向了一旁的张合,眼神中流露出赞赏之意,然后开口说道: “这次为拿下江州城,儁乂多次孤身入城,实在是功不可没。且在整个益州战场上更是屡立战功,展现出了良将之姿。 如今,城内尚有近万名赵韪叛军的俘虏,而城外的军营之中亦关押着庞羲等数千名战俘。 本将决定从这些俘虏当中精心挑选出一批精锐之士,组建一支全新的军队,并命名为‘先登营’。 由张儁乂担任统帅,刘辟、庞乐为副将,协助统领。望你们三人齐心协力,共同打造出一支无敌之师!” 此言一出,厅中众人皆是惊讶不已,还有一些羡慕之情。尤其是吴懿和吴班两兄弟,更是惊得合不拢嘴。 他俩刚投身于荆州军的阵营没多久,与诸将逐渐熟识之后,对于大家各自的经历背景也算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他们知道张合乃是前不久方才在南阳战场上归顺而来的降将,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里,此人竟然能够凭借自身的努力以及战功,获得独自统率一军的殊荣!魏延这般用人之胆略和气魄实在令人由衷钦佩啊! 然而,就在这片哗然声中,唯有沮授一人表现得相对淡定许多。很明显,对于这件事情,魏延早已和他通过气。 不过,当听到“先登营”这个名号时,他那原本平静如水的眼眸深处还是不禁泛起了一丝涟漪,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数年之前…… 当年,先登营是袁绍麾下最为精锐的一支劲旅,其统帅是大将鞠义。 界桥之战中,八百先登营精兵为先锋,击破公孙瓒的一万骑兵和两万步兵。 此等辉煌战绩,足以载入史册。只可惜,后因鞠义自恃功高,骄纵不轨,遭到袁绍记恨,终被袁绍诛杀。 先登营番号因此而不在,袁绍顺势兼并先登营, 有余部逃亡的,也被袁军分兵扑灭。 张合自然知晓“先登营”背后的历史与荣耀。遥想当年,这支部队在河北声名远扬,无数英勇之士皆以能加入其中为荣。 那时的张合正值青春年少,虽心怀壮志,但终因资历尚浅而未能如愿入选。 然而时过境迁,如今主公魏延竟委以重任,命他亲自统领一军,并赐予其“先登营”之名号,此等信任与期许,令张合倍感振奋。 张合双手抱拳,单膝跪地,向魏延拜道: 只见张合神情肃穆,双手抱拳,单膝跪地,向着魏延恭敬地拜倒下去,朗声道: “末将谨遵主公之命!必当竭尽全力,为主公整编并训练出一支强军! 纵使前方道路艰险,需赴汤蹈火,末将亦万死不辞!” 其言辞恳切,决心坚定,令人动容。 站在一旁的刘辟和庞乐二将见张合如此表态,亦是心潮澎湃,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二人赶忙紧随其后,一同朝着魏延行礼,齐声高呼: “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魏延见状,脸上露出满意之色,微微颔首示意。 接着,他又语重心长地对三人叮嘱了诸多事宜,从军纪到战术的运用,无一不详细讲解。 最后,魏延还不忘给予他们鼓励之言,激励众将士勇往直前。 第515章 三路兵马进军成都 当众人商议完有关先登营的诸多事宜之后,一直沉默不语的霍峻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只见他猛地站起身来。 快步走到魏延面前,抱拳施礼后朗声道: “大哥,主犯赵韪已被抓获,该如何处置还请大哥明示。” 魏延闻听此言,先是微微皱起眉头稍作沉吟,须臾过后,他方才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直视着霍峻,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 “赵韪乃是此次益州之乱的始作俑者,其所犯罪行可谓是罄竹难书! 不仅如此,此人更是出尔反尔、毫无诚信可言。依本将之意,着实不愿亲自对其加以惩处。 倒不如将他押送到许都,交由天子定夺如何处置才更为妥当。” 其实魏延心里十分清楚,像赵韪这般既有能力、又颇具威望、同时心怀勃勃野心并且反复无常之人,若将其留在身边,必定会后患无穷。 若是就这样直接将赵韪就地斩杀,极有可能引发他的心腹亲信的骚乱与反抗,毕竟城中尚有近万名俘虏是他的旧部, 正因如此,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魏延最终想出了这么一个两全其美的折中办法。 要知道从江州去往许都路途遥远,一路上难免会遇到各种艰难险阻,只需派遣一名小卒,便可轻而易举地将赵韪悄然解决掉。 魏延在说完这番话后,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一旁的沮授,两人眼神交汇之际,彼此瞬间心领神会。 原来,关于如何处置赵韪一事,他们二人早已提前商议妥当。 接下来,只待沮授按照计划安排好人手,在押送赵韪前往许都的途中寻机下手即可。 “喏!末将这就安排人手送他前往许都。” 霍峻脸上露出些许茫然之色,心中暗自诧异。 毕竟此前从未提及过要押送相关人员前往许都,毕竟那里是曹操的势力范围。 但既然自己的大哥已经当着众人之面如此吩咐了,他也只能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 此时,厅中的庞乐静静地听完魏延对于旧主赵韪的处置方式,不禁微微颔首,表示非常满意。在他看来,将此事交由朝廷处理确实是当下最为妥当的办法。 只见魏延稍稍侧过头去,对着霍峻继续轻声说道: “你将其交给沮军师吧,他会安排军机营的兵士负责后续的押送工作。 仲邈,你当前的首要任务是让全军做好进军成都的各项准备。” 说完这些话,魏延的表情依旧显得十分轻松淡定。 听到即将进军成都这个消息,原本还有些茫然的霍峻瞬间变得精神抖擞起来,满脸兴奋地急忙追问道: “太好了,什么时候出征呢?” 话音未落,厅中的其他诸将也纷纷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之情,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似乎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在这场新的战役中立下赫赫战功。 魏延见状,略微沉思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回答道: “如今天气越来越冷,贸然出兵恐怕于我军不利。先等白帝城那边的补给抵达,让将士们都穿上棉衣,休整一番后便出发。” “喏!” 众将领听闻此言,异口同声地高声回应道。一时间,整个大厅内充满了激昂澎湃的气氛,仿佛所有人都已经看到了胜利在望的曙光。 ...... 数日之后,从襄阳赶来支援的赵凡、沙摩柯、田林、孟达率领着第三营和五溪营也抵达了江州城。 他们在白帝城帮助郝昭击败城外的益州军后,便日夜兼程、风尘仆仆地行军,生怕耽搁了战事。 与此同时,蒯良亲自押送着一大批粮草物资沿着长江水道顺利抵达了江州。 这批物资种类齐全,包括了粮食、草料以及御寒的棉衣等。有了这些补给,江州城内的将士们顿时感到精神一振,战斗力也得到了极大提升。 魏延站在城头,远远望着源源不断进城的援兵和堆积如山的物资,心中满是喜悦和自信。 他深知,此刻自己的精兵强将齐聚江州,而刘璋的实力经过之前的连番打击已大大削弱。如今可谓是夺取益州的最佳时机,一旦错过,恐怕再难有如此有利的局面。 然而,唯一令魏延感到顾虑的便是日益临近的冬季,天气变得越来越寒冷,这对于出兵作战来说无疑会带来一些不便。 但好在益州地处南方,即便是寒冬时节,也不至于像北方那样天寒地冻,寸步难行。 魏延和沮授商议一番之后,最终决定不给刘璋喘息之机,应当趁势出兵成都,争取在年前彻底解决益州问题。 于是,魏延命张合、刘辟以及庞乐三人留守江州,负责对益州军和赵韪叛军俘虏的看押工作。同时,还要逐步对这些俘虏进行整编,以充实和扩大先登营的规模。 并让蒯良暂时处理巴郡的政务,并坐镇江州全权负责大军所需的后勤粮饷等物资的补给工作。 当前,荆州军的后勤补给线路十分清晰明了,从江陵沿江逆流而上,经白帝城、过临江、再到达江州,然后通过水上陆地为成都方向的荆州军运送物资。 如此一来,后方的保障得以稳固,前线作战的将领们自然也就没了后顾之忧,魏延和沮授便可以放心用兵了。 魏延效仿历史上诸葛亮率张飞、赵云入蜀支援刘备时所采用的三路出兵之策略。 第一路由霍峻和孟达统领第二营的八千兵马,沿长江西进,过江阳,再转入长江上游的支流岷江北上直逼成都。 第二路由刘磐、傅肜、吴懿、吴班率领,他们一路向北进发,先是越过垫江,而后又攻克阆中,目标明确地直指葭萌关。 这支兵马由吴懿投效的旧部和从第二营中调拨的数千兵马合计一万人。 第三路由魏延、沮授亲自统领大军主力,从垫江北上之后,向西北攻取德阳,然后继续西进,兵临成都。 随行大将有陈到、赵凡、沙摩柯、沮鹄、田林等,兵马由第三营的五千人再加上亲卫营、五溪营总共一万余人。 出发之前,沮授再次郑重地向全体将士强调了军纪问题,严令各部进入蜀地不得滥杀无辜和掠夺财物,否则必将严惩。 而魏延则又宣传了一番军中的军功奖励之法,激励大家克服困难,英勇作战,为尽快拿下益州多立战功。 于是,三路大军浩浩荡荡朝着成都方向进发,一路上旌旗飘扬,士气如虹。 行军途中,魏延又想起当初法正所言,便命令军机营的高翔,让其派出益州的所有军机营兵士前往蜀郡、广汉、犍为、巴西等郡。 大肆宣扬荆州军此番前来乃是为了平定益州之乱,恢复地方安宁。 以此争取民心和世家的支持,如此一来,日后接管益州便可减少许多阻力。 第516章 徐庶回援苍梧 交州,阳光洒落在大地之上,仿佛给其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在郁林郡通往苍梧郡的官道之上,一支规模庞大的兵马正迈着急促的步伐往东而行,扬起阵阵尘土。行军的脚步声如雷般轰鸣,响彻云霄。 为首之人乃是一名中年文士,只见他稳坐于一匹黑色的高大战马之上,身姿挺拔,犹如青松傲立。 他面容清秀,剑眉星目,眉宇间透着一股刚毅之气,让人不禁心生敬意。那双深邃的眼眸,宛如幽潭一般,此刻却流露出丝丝忧虑之色,似乎心中藏有万千思绪。 而在这名中年文士身旁,则紧跟着一名身材魁梧的武将。此将满脸胡渣,生得虎背熊腰,五大三粗,威风凛凛。 他手持开山大斧,不断挥舞着手臂,高声呼喊着口令,有条不紊地指挥着身后那紧随而来的数千兵马。 同时,他亦时刻保持警惕,小心翼翼地护卫着那名中年文士的安全。 这二人正是接到苍梧传来的消息后,火速赶回广信支援的徐庶与邢道荣。 就在数日之前,徐庶尚在郁林郡的治所布山城之中忙得不可开交。 士燮新降,交趾、郁林、合浦、九真以及日南等郡的政务和军务皆需由他这位军师将军亲自定夺决策。 尽管当前局势看似已然稳定,但徐庶深知战场上瞬息万变,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因此他丝毫不敢掉以轻心,更不敢有半分懈怠之意。 此时,文聘与张南手持士燮亲笔文书,亲赴各地,已经成功地完成了对士家军的整编工作。 经过一番整合之后,再算上原来的第一营兵马,总得精兵两万余人。至于那些年老体弱之人,则被安排送往广信,编入了屯田军中。 徐庶谨遵魏延所下达的指令,坚决不允许给士家留存任何武装力量,必须将交趾地区的军事大权紧紧握于自己手中。 为此,他特意派遣张南亲率五千兵马镇守交趾。如此一来,不仅能够有效地威慑住士家和当地其他各方势力,让他们不敢轻易有所异动;同时也能确保交趾地区安全无虞。 另一方面,徐庶又命令文聘和寇封带领新整编而成的一万多名新兵在布山附近展开紧张有序的训练。 尽管这些士家军都是青壮,综合素质不错,但是多年未经历战事,缺乏实战经验,唯有通过高强度的训练才能够迅速提升其整体战斗力,从而在未来的战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然而,相比起军事方面的整顿,各郡的政务状况可谓是混乱不堪。面对这一棘手难题,徐庶当仁不让地挺身而出,亲自领衔处理各项事务。 在此期间,他得到了蒋琬以及士燮昔日部下袁徽、程秉、薛综等政务人才的大力协助。 众人齐心协力,有条不紊地推进各项改革措施,逐步使得各郡的政务运作走向正轨。 就在局势开始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之际,一个惊人的消息如晴天霹雳般传来。 交州军机营紧急来报,南海的江东兵竟然趁着荆州军西进郁林的时机,从后方对广信发起了突袭!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徐庶和文聘等将领惊愕万分。 然而,幸运的是,冯习与许靖临危不乱,巧用诱敌之计,利用瓮城的地形优势,精心布置下天罗地网,使得江东军伤亡惨重、无功而返,只有少数敌军溃兵逃脱。 虽然广信的守军取得了胜利,但徐庶却深知苍梧所面临的危机并未真正解除。 此次江东军的偷袭虽以失败告终,但附近豫章郡的兵力依然雄厚,且他们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定会绞尽脑汁寻找新的机会再次发动进攻。 要知道,苍梧郡作为连接荆南四郡的关键枢纽,其战略地位举足轻重,无论如何都不容有失。 更为棘手的问题摆在徐庶面前:为了集中力量对抗士燮,他从长沙的第四营中抽调大量兵马,如此一来,霍笃手下如今仅剩下区区五千人马。 面对实力强大的豫章郡江东军,这点兵力实在显得捉襟见肘,能否抵挡住敌人新一轮的猛烈攻势,着实令人忧心忡忡。 为了应对危局,徐庶只好从百忙之中抽身,他深知时间紧迫、责任重大。 他将政务交由蒋琬负责,相信凭借蒋琬的才能,定能处理好各种政务事宜,确保交州西部诸郡的稳定与有序运转。 而又将军务托付给了文聘,文聘久经沙场、替主公独挡一方,治军严谨,无疑能胜任这份重托,保障军事方面的安全与稳定。 诸事安排妥当后,徐庶亲自率领着原来隶属于第一营的五千老兵,风驰电掣般地向着广信疾驰而去。 行军无趣,邢道荣加快脚步,迅速跑到徐庶所骑乘的那匹雄健战马旁边。 只见邢道荣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将军,广信的守军不是已经击败了偷袭的江东军了吗?我们为何还要如此匆忙地赶路?” 徐庶听到声音,缓缓转过头来,目光落在身旁这个跑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邢道荣身上。耐心地解释道: “江东军擅长背后偷袭。当初,南海郡不就是因为我军的一时疏忽,被他们趁机夺走的嘛。 如今苍梧和荆南四郡的兵力都相当空虚,难以保证江东军不会故技重施,再度前来偷袭。 因此,我们必须尽快回援,并提前做好万全的应对之策才行呐。” 说罢,徐庶微微皱起眉头,神色凝重起来。他深知主公刘备将统一交州的艰巨任务托付给自己,这份信任犹如千钧重担压在肩头,令他丝毫不敢懈怠。 无论如何,他绝不能辜负主公的期望,任何可能存在的潜在风险,他都必须深思熟虑,逐一排查。 更何况,以他对江东的了解和洞察,一旦江东方面获悉此时荆州军的主力正分别在益州和交趾两地双线作战,那么他们必然会按捺不住,伺机而动。 邢道荣听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这里面的玄机,他紧接着义愤填膺地说道: “这江东着实可恶,怪不得主公骂他们为‘鼠辈’,等俺遇见他们,定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徐庶面带微笑,饶有兴致地注视着眼前的邢道荣,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笑意。 第517章 袁曹大战(二十)愤怒的袁绍 在黄河北岸的黎阳,有一座雄伟壮观的袁军大营矗立于此。这座大营宛如一头沉睡的巨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此刻,袁绍正怒发冲冠地端坐于中军大帐的主位之上,他那原本俊朗的面容此时因愤怒而变得扭曲狰狞,阴沉至极的脸色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仿佛随时都能迸发出惊雷闪电,将眼前之人吞噬殆尽。 而在营帐之内,正跪着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影,他便是袁绍的外甥高干。 只见他低垂着头颅,根本不敢抬起头来与袁绍对视一眼,生怕触碰到舅舅那如刀般锐利且充满怒火的目光。 自从西线延津的败报传入袁绍耳中后,他心中的愤恨便如同火山喷发一般汹涌而出,无法遏制。 于是,他立刻派人快马加鞭前往西线,将那里的主帅高干紧急召回了黎阳。 这段时间,袁绍汲取了去年官渡之战的深刻教训,不再像以往那般冲动鲁莽、轻举妄动。 相反,他明智地采纳了谋士荀谌的建议,稳扎稳打,按兵不动。中军主力犹如定海神针一般牢牢驻守在黎阳大营之中,与黄河南岸曹操所率的曹军白马大营隔水对峙,遥遥相望。 这种以静制动的军事策略,乃是袁绍经过深思熟虑后的抉择。他深知,只有耐心等待东西两翼的战报传来,全面了解战场局势,才能寻得最佳时机,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然而,令袁绍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一直被他寄予厚望、委以重任的外甥高干,竟然如此莽撞行事。 在未侦查地形地势的情况下,擅自率领大军贸然渡过黄河追击曹军,结果不幸落入了敌人精心设下的埋伏圈,导致麾下士兵几乎全军覆没,损失惨重。 只见袁绍那原本白净的面庞此刻已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已是愤怒到了极点。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下方跪着的高干,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随着思绪的不断翻涌,他的怒火愈发旺盛,终于按捺不住,扯开嗓子大声质问道: “本将向来对你信任有加,委以重任,可你竟然这般报答于我!你倒是说说,两万大军如今究竟还剩下多少人?” 高干跪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着,他深切地感受到了来自上方袁绍的雷霆之怒。 犹豫再三后,他才缓缓抬起头来,但目光却始终不敢与袁绍对视,只是低垂着眼帘,吞吞吐吐地回答道: “大概......大概还有两千多人。” 声音轻若蚊蝇,几近不可闻。 袁绍一听这伤亡比,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似水,那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表露无遗。 他猛地一拍身前的案几,震得桌上的笔墨纸砚纷纷跳动起来,同时怒喝道: “本将军见你平日里行事沉稳,这才放心地让你镇守并州,并单独统领一军前来援助作战。 谁曾想你竟如此无能,拿这个战果回报本将......” 袁绍喋喋不休地责骂着,而高干则是一声不吭地伏在地上,不敢吱声。 他深知这一仗打得实在太过窝囊,完全是因为自己立功心切、贪功冒进,再加上一时的轻敌大意,才会导致大军不慎落入敌人精心设计的陷阱之中。 此次战役不仅使得整个西路大军十伤其八,更痛失了吕旷、吕翔两位得力战将。如此巨大的损失,怎能不让他心生愧疚和懊悔呢? 每每想到这里,高干便觉得心如刀绞,对自己的过错悔恨交加。 就在这时,原本一直沉默不语的荀谌突然迈步而出,拱手施礼后高声说道: “主公息怒!曹军向来诡计百出、阴险狡诈,实难防范,此次高干将军也不过是一时疏忽罢了。 还望主公念及往日之功,从轻发落。” 高干闻听此言,不禁微微抬起头来,眼中满含感激之情望向荀谌。 袁绍听罢,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些许,但仍觉有些憋闷与恼怒,于是继续斥责道: “本将不是一次地说过,为将着应当三思而后行,岂能如此莽撞行事? 你看那谭儿,他率领东路兵马稳扎稳打,渡过仓亭以后,深入兖州腹地鄄城。犹如一颗钉子扎在了曹军的心脏之中,这才是真正的替本将分忧。” 相较于三子袁尚而言,长子袁谭在袁绍心中的地位简直有着云泥之别,二者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然而此次袁谭在东路战场上的出色表现着实令人瞩目,可谓是大放异彩。 就在数日之前,当袁绍接获来自东路的战报时,他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和激动之情,竟当着众多将领和幕僚的面毫不吝啬地对袁谭大肆褒奖赞扬。 这一番举动不仅让袁谭倍感荣耀,同时也引发了袁熙和袁尚兄弟俩强烈的嫉妒之心。 今日,袁绍再次当着高干的面,情不自禁地又一次对袁谭赞不绝口,口中尽是溢美之词。 可就在这时,一名传令兵匆匆跑了进来,将一份军报送到了负责军情收集的谋士逄纪的手中。 逄纪接过军报之后,迫不及待地展开阅览。然而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他那原本舒展的眉头便紧紧皱起,脸上露出一副无比震惊的神情。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使得帐内众人皆心生疑惑,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逄纪。 “元图,发生何事?” 袁绍见状,心急地追问起来。 “主公,东线传来消息,曹军断我军粮道,谭公子无奈撤军,但在廪丘境内遭到曹军的埋伏,现已撤回仓亭。” 逄纪将军报中的信息复述道。 袁绍听罢,脸色又阴沉了下来。心中暗自思忖:又是埋伏,曹军怎如此厉害呢?刚刚自己夸完这个长子,就有败报传来,真是尴尬呀! 沉默片刻后,袁绍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问道: “具体说说伤亡多少人吧?” 逄纪微微抬头看了一眼袁绍,然后如实回答道: “大约七八千人。” 听到这个数字,袁绍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毕竟对于拥有庞大兵力的袁军来说,这点损失尚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不过,尽管如此,他也深知战争局势瞬息万变,如果不能尽快想出应对之策,扭转当前不利局面,那么后续恐怕还会面临更多更大的挫折与困境。 第518章 袁曹大战(二十一) 曹军按兵不动 “你们议一议我军接下来究竟该如何行事吧!” 袁绍紧皱眉头,满脸阴沉地注视着帐内的一众谋士,语气沉重地发问道。 此时的他面色如霜,显然心情极差。 帐内一片寂静,谋士们面面相觑,都不敢轻易发言。 片刻之后,终于有人打破了沉默。只听逄纪拱手向前一步,朗声道: “主公,目前局势虽险,但我军依然强大。 谭公子所率主力尚存,可令其继续坚守仓亭,以保我军左翼无虞。 而西边延津的主力遭受重创,需及时派遣援兵增援,否则南岸的曹军有可能会趁机渡河北上,届时局面将会变得极为棘手。” 逄纪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还不时地望向跪在帐内的高干。 袁绍闻言,目光转向一旁的荀谌。只见荀谌微微颔首,表示对逄纪所言颇为认同。 看到这一幕,袁绍心中略微安定了一些。于是,他当机立断,派遣蒋义渠率军一万,随高干一起前往延津渡口,防范曹军渡河...... 此时,黄河南岸的白马大营。 曹操正双手紧握着一份军报,他那原本严肃的面庞此刻却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喜色。 只见他时而低头专注地阅读着军报上的文字,时而抬起头来轻轻地点着头,似乎对其中所描述的内容非常满意。 站在营帐内的荀攸和贾诩两人,则是面带微笑,神情轻松而愉悦。他们静静地立在一旁,仿佛早已洞悉了这军报里的所有消息一般。 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另一侧的许褚、徐晃、曹纯、李典、乐进以及曹真等一众武将们。 他们个个英姿飒爽,但此刻却是一脸的茫然之色。他们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曹操的身上,心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急切地盼望着曹操能够尽快告诉他们究竟发生了何事。 终于,在众人焦灼的等待中,曹操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军报,并轻轻地将其放置在了身前那张宽大的帅案之上。 随后,他像是突然间忘却了周围的一切,毫无顾忌地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听到这爽朗的笑声,徐晃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他向前一步,双手抱拳,恭敬地向曹操问道: “丞相,是有什么喜讯传来吗?” 曹操闻听此言,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伸出右手,指向案桌上的那份军报,声音洪亮地回答道: “不错,张文远、臧宣高他们在东线断袁军粮道,使得他们被迫撤退,然后又在廪丘境内借助地形击败了袁军。” 徐晃听完曹操的讲述后,脸上顿时绽放出欣喜的笑容。 而大厅中的其他武将们听闻这个好消息,亦是精神一振,纷纷交头接耳,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就在不久前,从西线延津方面也传来了令人振奋的好消息。 夏侯渊和刘晔率领大军利用断粮之计佯装撤退,巧妙地引诱敌军深入,然后在乌巢境内设下埋伏。 当敌军毫无防备地渡河南进时,他们与从关中而来的杨阜援军趁势给予敌人沉重一击。 这场伏击战打得极为漂亮,渡河而来的袁军遭遇惨败,仅有千余残兵败将侥幸逃回了黄河北岸。 如今形势一片大好,徐晃见此情形,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紧接着问道: “丞相,既然东西两线皆有捷报传来,那我们中路何时出击?” 面对徐晃急切的询问,曹操并未立刻给出答复。 他不慌不忙地将目光缓缓移转至身旁的荀攸和贾诩二人身上,显然是期望先倾听一下这两位智谋之士的看法和建议。 荀攸心领神会,瞬间领悟了曹操眼神中的深意。于是,他转头看向身旁的贾诩,他想让这位足智多谋的贾文和先行发言。 可让人感到意外的是,只见贾诩竟将自己的目光迅速转向了其他地方,似乎对眼前讨论的事情漠不关心,摆出一副与此事毫不相干的模样。 荀攸心中暗骂贾文和这个老狐狸,但表面上却毫无波澜,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缓缓开口道: “丞相,依在下之见,当下绝非我大军北渡进击袁军的最佳时机。 其一,虽说我军东西两翼皆取得胜利,也歼灭了不少的敌军,但是对面黎阳的袁军主力并未受到损失,他们依旧人多势众,敌我力量对比悬殊; 其二,袁军此时坚守大营,倘若我军贸然选择渡河攻击,不仅会面临半渡遭袭的风险,更有可能因久攻不下而身陷背水一战的绝境,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啊; 其三,严寒的冬季即将降临,北方的天气异常寒冷,大地冰封,河流冻结,这种恶劣的环境实在不利于两军交锋作战呀。” 荀攸言罢,不禁下意识地搓揉起自己那双早已被冻得冰凉刺骨的双手。 要知道,这北方的冬天来得比南方更早一些,如今才刚刚迈入十月,寒意便已如潮水般汹涌袭来,令人难以忍受。 曹操听完荀攸这番话后,眉头微微皱起,也开始沉思起来。 他心里很清楚,荀攸的分析不无道理,每一条都切中要害,容不得他不慎重考虑。 然而,曹操内心深处有一股力量在不断涌动着,让他难以接受将这场战事无休止地拖延下去。 要知道,自去年官渡之战以来,双方军队在这白马、黎阳一线展开了旷日持久的对峙交锋。 至今已然过去了一年有余,曹军所需的粮草资源甚巨,曹操感到压力山大。 就在这时,曹操的目光忽然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贾诩身上,然后开口打破了这片短暂的沉寂: “文和,你也来说说对此事的见解吧。” 贾诩闻听曹操点到了自己的名字,先是微微一怔,随后才不紧不慢地迈步向前走去。 待到站定之后,他用一种沉稳而淡定的语气徐徐说道: “在下同意公达所言,现在确实不是出兵的最佳时机。 依我之见,我军不妨暂且按兵不动,静观袁军接下来的一举一动,而后再从长计议如何应对。” 说完这番话后,贾诩眼角余光瞥向荀攸,他明白作为丞相心腹谋臣的荀攸刚刚已经奠定了此次讨论的基本论调。 于是贾诩便明智地选择不再过多提及有关渡河与袁绍大军正面交战之类的事宜。 曹操微微眯起眼睛,仔细聆听并思考着,然后他缓缓点了点头,这才决定道: “既如此,便按二位所言,暂且按兵不动,等待最佳时机。 立刻传令给东线的张辽和西线的夏侯渊,命他们就地驻守,密切关注敌军动态,伺机而动。” 随着曹操一声令下,大厅中的文武纷纷抱拳躬身,异口同声地回应道: “喏!” 尽管那些武将们心中略感失落,毕竟他们个个都是身经百战、渴望冲锋陷阵的猛将,但也深知此刻必须以大局为重,所以只能强行压抑住想要立刻与袁军展开激战的念头。 第519章 周瑜抵达建昌 豫章郡,有着悠久的历史,始设于西汉时期,隶属于扬州,它的郡治在南昌。 其东部和北部与会稽郡以及丹阳郡紧密相邻,而西边则与荆州的长沙郡交界接壤。 当孙策统一了江东六郡后,他在豫章郡西部的建昌县精心设立了一个特殊的郡级行政机构——建昌都尉。 这个职位的诞生并非偶然,而是出于对边郡掌控和抵御荆州军队的战略考量。 建昌都尉一职巧妙地将军政大权融合一体,并且允许都尉行使太守的职权,如此安排无疑凸显出该职位强烈的军事职能属性。 孙策又任命勇猛无畏的太史慈出任建昌都尉一职。这样的人事布局旨在严密防范来自长沙郡攸县的荆州军势力。 要知道,攸县地处长沙郡治所临湘城的东南部,犹如一道咽喉要道,扼守着豫章郡通向长沙郡的关键路径。 此外,雄伟壮观的幕阜山、绵延起伏的罗霄山等一系列巍峨山脉宛如天然屏障,将长沙郡与豫章郡分隔开来。 而建昌和攸县却恰似两座连接两郡的重要桥梁通道。正因如此,孙策和刘表都深知建昌和攸县这一通道具有举足轻重的战略意义。 刘表在位期间,特意派遣自己的侄子刘磐以及黄忠前往攸县镇守。他们不仅肩负着防御东部豫章郡的江东军来袭的重任,同时还起着威震荆南四郡的作用。 孙策去世之后,江东权力更迭。在这动荡不安的局势下,周瑜果断地将建昌都尉太史慈调回吴县。 太史慈勇猛善战、威名远扬,他的到来无疑给那些外部反叛势力以及蠢蠢欲动的内部反对分子带来了巨大的威慑力。 然而,就在此时,西边的荆州发生了魏延夺权的变故,使得荆州的局势瞬间变得错综复杂起来。 孙权和周瑜立刻洞察到了其中的战机,他们当机立断,施展离间之计,故意挑拨江夏太守黄祖与魏延之间本就紧张的关系。 随着双方矛盾的不断激化,周瑜看准时机,毫不犹豫地挥师西进,企图趁机夺取江夏。 留守吴县的太史慈当然也在出征的将领之列,他率领着江东步兵从蕲春登陆,但中了魏延之计,最终江东步兵惨败,太史慈和陈武率领着溃军从庐江回到了江东。 后来,孙权稳定了江东大局以后,意识到豫章地区对于东吴的安全至关重要。 于是,他再次派遣太史慈继续担任的建昌都尉一职,并责令他务必加强对豫章的防守,以防备来自长沙方向的荆州军可能发起的进攻。 就这样,太史慈带着新的使命重新踏上征程,继续为保卫东吴的疆土而浴血奋战…… 就在这个时候,周瑜和陈武带着数千兵士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建昌城下。只见城门大开,太史慈亲自出城迎接,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进入城中后,太史慈引领着众人径直前往都尉府。 待众人纷纷落座,太史慈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与急切,开口询问道: “公瑾将军此次大驾光临建昌,不知所为何事啊?” 周瑜微微一笑,优雅地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小口清香四溢的茶水,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 “现今局势有所变化,魏延竟然兵分两路,一路朝着益州的刘璋进军,另一路则直指交趾的士燮而去。 如此一来,长沙一带的守军定然数量稀少。主公洞察到这一良机,特命本将前来攻取长沙,进而一举突破荆南四郡!” 太史慈闻听此言,心中不禁一阵狂喜。自从上次蕲春之战失利以来,他一直憋着一口气,无时无刻不想着能够再次杀进长沙,与荆州军决一死战,一雪前耻。 然而,一方面没有得到主公孙权明确的指令;另一方面,自身手头掌握的兵力实在有限,如果冒然出击,恐怕会面临极大的风险。 所以,尽管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暂时忍耐。 而今,周瑜奉孙权之命率军前来,太史慈顿时感到热血沸腾,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只见他满脸通红,兴奋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真是太好了!末将愿身先士卒充当先锋,听从公瑾将军调遣,定当全力以赴!” 周瑜面带微笑,用赞赏的目光凝视着太史慈,缓声道: “有子义相助,此次出征如虎添翼,必定能够旗开得胜!” 太史慈听到这番夸赞,心中自是欢喜不已,他兴奋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咧嘴笑了起来。 然而,周瑜话锋一转,紧接着说道: “子义,你先介绍一下所了解的长沙荆州军的情况吧。” 太史慈闻言,赶忙朝着周瑜拱了拱手,然后正了正神色,认真地回答道: “据末将此前派往攸县的探子回报,目前城内的荆州军数量相较于以往已经大幅减少。至于其具体人数嘛,由于对方防守严密,暂时还无法确切得知。 不过依末将之见,这些兵力想必是被抽调至其他地方去了。如此一来,眼下的攸县可谓是防御空虚啊。” 周瑜听后,微微颔首,这与他掌握的情报基本一致。 就在此时,一直在旁沉默不语的陈武突然开口,只见他一脸不屑地说道: “那魏延实在是太过狂妄自大了!竟然胆敢两线作战,全然不把我们江东军放在眼中,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太史慈亦随声附和道: “是啊!这次定要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 周瑜微微眯起双眸,略作沉思后,目光缓缓移向站在一旁的太史慈: “本将要亲自前往攸县查探一下敌军的情况。 子义,烦请你安排人手充当向导。” 话音刚落,只见太史慈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他向前一步,抱拳朗声道: “此事容易,末将愿陪同公瑾将军一同前往!” 其语气坚定而急切,仿佛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 第520章 邓展南下长沙 “对了,公瑾将军!” 太史慈猛地一拍大腿,似乎想起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原本平静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凝重之色。 他的眼神略带紧张地看向周瑜,开口说道: “有件事在末将的心中已经搁置许久,始终无法释然啊。” 周瑜见太史慈如此神情,心中不禁一紧,连忙追问道: “究竟是何事能令子义这般忧心忡忡?但说无妨。” 太史慈深吸一口气,稍稍定了定神,这才缓缓说道: “就在前些时日,末将收到了一封来自南海的求援书信,乃是德谋老将军所发。 信中言道,他在交州趁势攻取苍梧,战事吃紧,急需援兵相助。然而……” 说到此处,太史慈略微停顿了一下,眉头紧紧皱起,流露出一丝为难之意,接着道: “建昌这边的兵力着实有限,末将一直在为此事纠结不已,不知该当如何处置才好。” 说完这番话,太史慈长长地叹了口气,目光中满是忧虑与忌惮。 要知道,程普可是江东军中资历极深的老将,历经孙坚、孙策、孙权三代主公,堪称三朝元老。 其地位尊崇,威望颇高,太史慈深知自己绝不能轻易开罪于他。可如今面对这样棘手的局面,如果因为这次支援的问题而得罪了程普,那自己往后在江东恐怕就很难再有容身之地了。 思及此处,太史慈无奈之下只得将此事全盘托出,希望能够从周瑜这里得到一些宝贵的建议和指点。 周瑜听完之后,稍作沉吟便瞬间洞悉了太史慈内心深处的顾虑所在。 只见他面带微笑,气定神闲地开口说道: “建昌之地,乃江东西部之关键门户,其战略地位之重要性,可谓不言而喻,它绝非那地处边陲的南海所能比拟的。 子义你身为建昌都尉,守护这片土地、安抚百姓应是重中之重呀。 而关于德谋将军那边嘛,事后本将会亲自向他解释清楚其中缘由。况且主公已然派遣韩当将军率领大军前去支援了,交州战事应该无忧。” 周瑜这番话犹如一阵春风拂过太史慈的心间,让他心中原本悬着的那块大石头终于稳稳落地。 太史慈不禁长舒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就好似刚刚吞下了一颗令人安心的定心丸一般。 他满怀着感激之情,恭恭敬敬地向着周瑜拱手施礼,并诚挚地道谢道: “多谢公瑾将军。” 想当年,先主孙策在世之时,他们二人皆为紧随其左右的将领。太史慈对于周瑜出众的才能以及高尚的品德向来都是钦佩有加、赞赏不已。 而且还特别喜爱能与周瑜一同并肩作战,共同处理军务要事。 此次,有了周瑜在前线统领指挥,太史慈对于攻打长沙更是充满了信心,势在必得。 ...... 数日前,坐镇于襄阳的庞统和邓展,收到了江东军机营兵士送达的密函,其内容令他们心头一紧。 据密报所述,自吴县南下了两支规模庞大的江东军。其中一支沿着会稽郡一路向交州方向挺进,另一支则朝着西南的豫章郡疾驰而去。 面对如此局势,庞统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与军机营统领邓展一同对这突如其来的军情展开深入研讨。 尽管目前所掌握的情报有限,但凭借着对江东的了解以及敏锐的洞察力,庞统心中已然有了一个大致的推测。 他深知,江东此番派出这两路兵马,其目标极有可能指向荆州。然而,由于缺乏更详尽的情报支持,这个猜测尚需进一步证实。 为了为防万一,庞统当机立断,决定先采取一系列防范措施。他让邓展火速派人以最快速度将这些重要消息传至长沙和苍梧两地,责令当地守军务必提高警惕,严阵以待,随时做好迎敌的准备。 庞统原本还打算派遣援军前往支援,然而现实情况却令他陷入了两难的困境。 如今的襄阳城中,仅有鲍隆所率领的第三营五千名守军,这点兵力实在杯水车薪,难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 况且,南阳的虎贲军和江夏的锦帆营都肩负重任,承担着至关重要的防御任务。若无魏延将军的明确军令,庞统纵使心急如焚,也无权擅自调动这些兵马。 突然,庞统想到了交州的徐庶。就在不久前,前方传来了士燮投降的消息!这意味着第一营现在拥有了足够充裕的兵力可供调配与支援。 庞统心中暗自盘算着自己准备亲自奔赴长沙,而交州有徐庶,有他二人在,那来势汹汹的江东军必然讨不到好处。 其实,庞统的心中一直都想去会一会江东军,尤其是那位令自家主公魏延都赞不绝口的周瑜。 当初夏口之战时,周瑜在沔石矶设伏,使得甘宁的锦帆营水军遭受重创、大败而归。然而当时庞统身在蕲春,遗憾地错失了与这位强敌正面交锋的绝佳时机。 可是当其想到自己担负着防守襄阳以及主持军师参谋部日常的重任,庞统也只能无奈地轻叹一声。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最终决定派遣邓展南下,以便协助长沙和苍梧两地的守军能够及时有效地整合获取到的最新情报。 如此一来,既不会耽误襄阳安全和战略部署,又能保证南方战线得到有力的支持。 ...... 长沙郡临湘城内的太守府。 宽敞明亮的大厅之中,王粲、霍笃、廖立、长沙军机营的杨虎,还有刚刚从襄阳远道而来的邓展皆神情严肃地围坐在一起。 “诸位,应该都已经收到消息了吧,就在昨日,一支江东军已经进驻到了建昌,来者不善啊。” 一直急着赶路、灰头土脸的邓展顾不上稍作歇息或与众人寒暄几句,便迫不及待地开口说道。 说话间,邓展那原本就因一路奔波而略显苍白的脸色更显焦急。 听到这话,霍笃看向邓展,眼中满含关切之意,缓声道: “收到了,勇义此番前来,一路舟车劳顿,着实辛苦!” 第521章 攸县的情况 邓展朝着霍笃微微点了下头,随后他那锐利的目光转向了长沙军机营的头领杨虎,用低沉而严肃的声音说道: “杨虎,你详细介绍一下最新的情况吧。” 杨虎听到邓展的话后,立刻挺直了身子,恭敬地应道: “喏!昨日在下亲自前往建昌城外查探军情,亲眼目睹了一支规模庞大的队伍进入了城内。 经过粗略估算,这支兵马约有数千人之众。据我们目前所掌握的情报来看,建昌城内的江东军总人数接近一万人。 可如今,攸县、建昌一线两军并无战事,这支突然到来的兵马着实有些可疑啊!” 长沙军机营其主要的探查方向便是与长沙相邻的江东豫章郡一带。作为头领,杨虎始终不遗余力地致力于收集有关江东军的各种情报信息。 就在昨日,当周瑜和陈武所率领的大军抵达建昌之时,杨虎以及其他军机营的兵士们恰好就潜伏在附近区域。 也正因如此,他们才能够将这条至关重要的情报侦查得一清二楚。 霍笃听到建昌的江东军竟然有将近一万人时,心中猛地一沉,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凝重之色。这庞大的敌军数量着实让他深感压力。 一旁的邓展敏锐地捕捉到了霍笃表情的细微变化,眼神闪烁间,似乎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只见他微微上前一步,轻声开口问道: “霍将军,不知如今咱们攸县这边还剩下多少可用之兵呢?” 霍笃闻言,眉头紧紧皱起,像是被这个问题难住了一样。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抬起头来,声音低沉地回答道: “除去之前已经派往益州和交州战场的那些兵士之外,目前镇守长沙的第四营兵士大概还剩五千多人吧。” 说罢,他轻轻叹了口气,显然对眼前的局势感到颇为忧虑。 要知道,这第四营乃是将荆南四郡的郡兵整合之后新成立起来的一支兵马。 虽说其整体战力在荆州军中相对来说只能算是一般水平,但好在人数众多,而且其中的将领也不在少数。 然而,随着战局的发展,先是刘磐、傅肜率领部分军队前往益州增援,接着又是张南、寇封被调遣南下交州作战。 这样一来,如今留在攸县的就仅仅只有霍笃和陈应所统领的这五千将士了。 就在这时,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王粲与廖立等一众文臣,在听到敌我双方兵力如此悬殊之后,脸上不禁流露出深深的忧虑之色。 他们深知,想要守住攸县这块具有重要战略意义的地方,实在是一项艰巨无比且令人头疼万分的任务。 邓展目光敏锐地察觉到了众人对于当前局势的深切担忧,再加上他知道主将霍笃此前并没有经历过太多大规模的战事,于是连忙开口宽慰大家道: “诸位不必过于担心!在下早已派人快马加鞭赶往交州传递消息。 如今交趾的士燮已然归降我方,想必军师得知此处情况紧急后,定然会迅速调派援兵赶来支援我们。” 当众人听到邓展这番话语时,原本紧绷的神情终于稍稍缓和了一些。 尤其是霍笃,在得知即将有援兵增援的好消息后,心中那块沉重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他立刻打起精神来,开始全神贯注地筹划起应对敌军的策略。 经过短暂的思考斟酌,霍笃抬起头来,有条不紊地开口吩咐道: “本将会下令让驻守攸县的陈应紧闭城门,务必做到四门皆闭,绝不能给江东军留下任何一丝可趁之机。 另外,还烦请勇义将军和杨虎将军率领军机营的众将士们继续探查敌军的最新军情动态!” 邓展与杨虎二人闻言,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 攸县,这座宁静的小城坐落在长沙郡东南部的边陲地带,它犹如一颗被遗忘的明珠,深藏于荆州和扬州交界之处。 此地不仅位置偏僻,更身处罗霄山脉中段,地势险要,道路崎岖难行,交通极为不便,仿佛与世隔绝一般。 长沙郡本身便已处于南方的蛮荒偏远之境,相较于中原那些繁华富庶、人丁兴旺的郡县而言,其经济发展相对滞后。 然而,在长沙郡下辖的十几个县里,攸县却堪称最贫困的一个。 这里独特的地形地貌给人们带来诸多困扰,加之其作为边城的地理位置,导致山匪常常在此出没,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令当地百姓苦不堪言。 此外,攸县还是豫章通往长沙的重要陆上通道之一,与建昌遥遥相望。由于战略地位显着,这里不时会爆发兵乱纷争,战火纷飞让这片土地饱受摧残。 自张羡之乱过后,攸县的局势愈发动荡不安,许多百姓为了躲避战乱灾祸,纷纷举家迁徙至荆州的其他郡县,渴望能寻得一片安宁祥和之所,过上平静安稳的生活。 如此一来,攸县的人口流失状况日益严重,如今除了驻守于此的荆州军将士外,真正选择在此定居的百姓已然寥寥无几,整座县城冷冷清清,宛如一座毫无生气的空城。 宽阔的街道上,偶尔会有那么三五个行色匆匆的身影一闪而过,这些都是急于赶回家中的普通民众。 从他们那布满血丝且略显空洞的眼神里,可以清晰地读到深深的疲惫和无法掩饰的恐惧。 城内时常会经过一列列整齐有序的巡逻队伍以及正准备前去换防的荆州军将士们。 他们一个个面色冷峻,脸上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甚至让人难以分辨出他们的喜怒哀乐。 远远望去,他们犹如一尊尊毫无感情波动的戍边机器,默默地执行着自己的使命。 城楼上,第四营的守军迎着萧瑟的寒风坚守着自己的岗位。他们紧紧握住手中那冰冷沉重的长枪,如同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炯炯有神的目光坚定不移地凝视着远方,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出现敌军或者贼寇的蛛丝马迹,时刻保持高度警惕以防遭到突然袭击。 此时,从远处山峦之间隐隐约约传来阵阵低沉雄浑的虎啸声,这声音在空旷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更为这片萧索荒凉之地增添了几分阴森恐怖之感。 再放眼望向那些原本应该是肥沃富饶的田地,如今却已变得荒芜不堪,枯黄的杂草肆意生长,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宛如一片望不到尽头的金黄色海洋彻底淹没了往昔的勃勃生机。 第522章 周瑜探查攸县 忽然,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卷起地面上堆积如山的枯黄落叶,形成一个又一个小小的旋风在空中盘旋飞舞。 这些落叶似乎也在不甘寂寞地诉说着这座小城曾经拥有的繁华盛景以及眼下令人唏嘘不已的衰败模样。 就这样,整个攸县都被一层庄严肃穆的氛围所笼罩,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正午时分,在通往攸县的道路上,缓缓走来一行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青年男子,他面庞白皙如玉,五官精致,举手投足间都散发出一种儒雅的气息。 而与他并肩而行的则是一名身材魁梧壮硕的中年人,那宽阔的肩膀仿佛能够扛起千斤重担,古铜色的肌肤彰显出他久经沙场的阅历。 两人身后还跟着数名训练有素的随从,虽然二人皆是身着朴素的布衣,但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却难以被掩盖,让人一眼便能看出他们绝非普通人物。 这群人一路行至攸县附近的山坡上之后便停下了脚步。借助草木的遮掩,正好可以作为天然的屏障,将他们的身影完美隐藏起来。 站定之后,他们纷纷朝着攸县城的方向望去,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这座小城的一举一动。 原来,这行人正是从建昌远道而来执行侦查任务的周瑜和太史慈等人。 目光所及之处,可以看到攸县的东门紧紧关闭着,宛如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城楼之上,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兵士正神情肃穆地站岗警戒,严阵以待,丝毫不敢松懈。 周瑜仔细观察了一番眼前的景象,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心中有所思索。 片刻之后,他不禁露出一丝惊讶之色,用难以置信的语气喃喃自语道: “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攸县竟是如此荒凉凋零。城中居民寥寥无几,街道上空荡荡的,一片冷清。 这样一来,想要派遣兵士乔装打扮混入城内可就有些困难了。” 周瑜原本计划着让部分兵士伪装成平民悄悄潜入城中,以获取更多详细情报,并在关键时刻从内部协助江东主力夺城。 然而,当亲眼目睹攸县如今这番光景时,他立刻意识到这个方案恐怕难以实施。 因为在如此人烟稀少的地方,任何陌生面孔的出现都会显得格外突兀,极易引起荆州军的警觉和怀疑。 太史慈闻听此言之后,面色凝重地向周瑜拱手一礼,然后缓缓开口解释道: “是啊,荆州的长沙郡长期处于动荡不安之中,先后有区星、苏代、张羡等人发起的叛乱,弄得当地百姓苦不堪言,四处逃亡,流离失所。 如今这座城池基本上已经完全处于军事管制之下了,可以说它已经不再是一座普通的城池,反倒更像是一个规模较大的军营。” 说到这里,太史慈不禁轻叹了一口气。 要知道,自从两年前开始,太史慈就一直担任着建昌都尉一职,并且在这里与刘表的侄子刘磐对峙,彼此交锋多次。 正因如此,对于攸县目前的状况以及城内守军的兵力部署等各种情况,他都可以说是了如指掌,相当熟悉。 周瑜静静地听完太史慈的这番讲述,原本舒展的双眉渐渐皱起,形成了两道深深的沟壑。 他沉默片刻,随后猛地转过头来,目光直直地盯着太史慈,语气严肃地问道: “子义啊,倘若我们想要强行攻打这座攸县城池,以你之见,大概需要多少兵马,又得耗费多长时间才能将其攻克呢?” 太史慈听到周瑜突然抛出的问题后,整个人瞬间愣住了。显然,在此之前他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 然而,当看到周瑜那期待且专注的眼神时,太史慈不敢怠慢,迅速静下心来仔细琢磨。 经过一番认真思索之后,他表情变得格外严肃,郑重其事地回答道: “依末将之见,攸县的防御重点无疑集中于东门,其余三门的防守力量则稍显薄弱。 因此,若要强攻,则先佯攻东门,吸引敌军注意力,然后再从另外三门当中挑选出一个作为主攻方向,发动真正的攻击。 如果一切进展顺利,凭借咱们手中的八千兵马,应当能够在两个时辰之内成功攻克这座城池!” 听完太史慈这番话,周瑜不禁露出惊愕之色。没想到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太史慈竟然已经思考出声东击西的攻城方案,确实是一位有勇有谋的良将。 不过,周瑜心里也十分清楚,强行攻打这样一座坚城必然会导致己方伤亡惨重。 除非迫不得已,否则他绝对不会轻易采取这种冒险的战术。 要知道,这八千兵马可是整个建昌地区江东军的全部兵力,如果强行攻城遭遇挫折,那么可就功亏一篑了。 正当周瑜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时,一旁的太史慈却因为久久未得到回应而开始有些忐忑不安。 他疑惑地望着周瑜,心中暗自揣测是不是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存在什么疏漏或者错误之处。 于是,太史慈忍不住开口追问: “不知公瑾将军意下如何?莫非末将方才所言有所不妥?” 周瑜缓缓地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后,开口说道: “子义啊,你方才所言深合兵法之道。然而,若要强攻此城,恐怕我方将士会遭受巨大的伤亡。 正因如此,本将一直在绞尽脑汁地思索其他更为巧妙的破敌之法呀。” 说罢,周瑜不禁微微皱起眉头,陷入沉思之中。 太史慈听闻此言,先是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但紧接着,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决然,似乎内心深处已经酝酿出一个极其大胆的计划。 只见他稍稍向前迈了一步,迫不及待地提出道: “公瑾将军,依在下之见,如果荆州军死死据守这座小城而不肯出城迎战,那么我军在此地恐怕很难有所突破和进展。 倒不如率领大军直接绕过此城,朝着长沙方向火速进军! 如此一来,攸县的敌军必然会担心我军直捣他们后方,定会匆忙出城追击。 届时,我军便可趁势回身反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从而一举将其彻底歼灭!” 周瑜静静地听着太史慈的建议,脸上并没有显露出过多的惊讶之色。 第523章 程普大败归来 实际上,这个计策他之前也曾经考虑过,但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还是觉得其中蕴含的风险实在过大,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满盘皆输的局面。 因此,尽管这个方案看似诱人,周瑜最终还是不得不忍痛放弃了这一想法。 他不紧不慢地开口解释起来: “虽说绕过敌军重兵把守的坚城险隘不失为一种策略,但如此一来,我军便成了一支孤军,深入敌境,其中风险实在难以估量啊! 其一,一旦我军抵达此地的消息传到襄阳,敌方势必会迅速调遣援军赶赴此地增援。 届时,援军与攸县的敌军形成前后包夹之势,我军将会身陷绝境,进退维谷。 其二,我军所需的粮草补给唯有通过攸县方可顺利运抵前线。 如此一来,城内的敌军定然不会坐视不管,他们必定会瞅准时机出城截断我军的粮道。待到那时,我军亦是穷途末路,无以为继啊!” 太史慈聚精会神地听完这番分析,这时候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所提议的方法存在着诸多隐患,根本就行不通。 他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然后目光转向周瑜,满怀期待地问道: “既然此计不成,那么公瑾将军可有何妙计能够大破敌军呢?” 面对太史慈的询问,周瑜只是一脸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道: “本将尚未想出万全之策,且容我再深思熟虑一番吧。” ...... 交州南海番禺城。 太守府那宽敞而庄严的大厅内,此刻弥漫着一股凝重压抑的氛围。 程普面色阴沉,满脸愁容地端坐于主位之上。他那原本刚毅的面庞此时显得有些憔悴,眉头紧紧皱起,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 在程普的左右两侧,分别坐着吕范和董袭。两人的神情同样沉重,目光交汇间流露出对当前局势的忧虑与不安。 就在不久之前,交趾的士燮派遣使者刘巴前来游说。刘巴巧舌如簧,一番言辞怂恿之下,让程普心动不已。 当时,苍梧的荆州军正全力向西进军交趾,这使得后方的广信城兵力空虚。 于是,程普和董袭当机立断,率领八千精锐的江东军毅然西进,企图趁此良机一举攻克防守相对薄弱的广信城。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广信城内的荆州守军似乎早就洞悉了他们的行动计划,早早做好了充分准备。 当江东军气势汹汹地抵达城下时,迎接他们的并非想象中的惊慌失措,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致命伏击。 城中的守军巧妙地利用了城内的瓮城地形,布下重重陷阱。江东军刚一入城,便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困境之中。 箭矢如雨般落下,喊杀声震耳欲聋,一时间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程普和董袭虽然奋勇抵抗,但无奈敌军占尽优势。 经过一番浴血奋战,两人最终带领着为数不多的残兵败将杀出重围,拼死逃回到了南海。 此次出征,出发时浩浩荡荡的八千余人如今只剩下不到三千人,伤亡之惨重令人痛心疾首。 “子衡(吕范字),此战伤亡将士的名册统计出来了吗?” 程普满脸悲痛,声音略带颤抖,双眼泛红且微微湿润着看向吕范,满怀期待又带着些许不安地询问道。 吕范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一下自己沉重的心情后,缓缓开口回答: “请德谋将军放心,所有伤亡将士都已经逐一登记造册,并派人送回吴郡,后续会按规定予以抚恤。” 说罢,吕范不禁又想起那触目惊心的伤亡数字,心情瞬间变得无比低落起来。 而一旁的董袭紧握着拳头,压低声音喃喃自语道: “哼,我一定要让荆州军血债血偿。” 一想到此次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出来,董袭至今仍是心有余悸,但与此同时,他内心深处对于荆州军的刻骨仇恨已然如熊熊烈火一般燃烧到了极点。 “对了,吴郡有没有书信传来?” 程普突然想起自己在出征之前,曾向吴郡的主公孙权和建昌的太史慈分别去过求援书信,如今算来时日也差不多该有回音了。 吕范闻听此言,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只见他轻轻一拍自己的额头,赶紧开口说道: “哎呀,差点忙忘记了。不久前,主公派人前来传令,责令由德谋将军您全权负责交州战事,并派韩当将军率军五千前来支援。” 吕范这几日一直忙着处理战败后的善后事宜,所以耽搁了许多事情,包括吴郡传来的消息都未能及时呈报给程普知晓。 程普听闻韩当率军前来支援,十分兴奋地追问道: “太好了,义公(韩当字)他什么时候到?” 吕范微微眯起双眼,稍稍思考片刻之后方才回答道: “吴郡南下交州,路途遥远且山路难行,依我之见,应该还需要一些时日。” 听完吕范这番话,程普缓缓地点了点头,表示对目前这种状况心中有数,同时也流露出一副较为满意的神情来。 一旁的董袭听闻援军抵达,又抑制不住内心的不甘,便拱手说道: “等韩当将军的援军一到,末将请命重新杀回广信,以报此仇。请德谋将军允许!” 程普听后,眉头微皱,一时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 就在此时,一旁的吕范起身向前一步,急切地说道: “万万不可,据最新情报显示,交趾的士燮已经向荆州军投降,这就意味着荆州军有充足的兵力回援苍梧,我军劳师远征必然讨不到好处。” 董袭听到这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服之气,他刚要开口继续争取出战机会,却见程普猛地看向自己,目光如炬,严厉地呵斥道: “子衡所言有理,出兵之事当从长计议,否则将又将重蹈覆辙,导致更多将士白白牺牲!” 董袭闻得此言后,便不再言语,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第524章 德阳县令的期望 在益州腹地,广汉郡的德阳城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其中。 此时此刻,魏延正率领着他这一路北上成都的兵马来到了这座城池跟前。 征南军此次率军北上,潜入在益州各地的军机营兵士早已做好了舆论攻势,使得蜀地百姓都知道征南将军魏延,奉朝廷旨意前来平定益州之乱。 而且,魏延治军严谨,向来注重军纪。如此一来,与那些军纪涣散的益州东州兵相比,高下立判。 荆州军这一路走来,秋毫无犯。他们既不会侵犯无辜百姓,更不会对地方世家强取豪夺。这一切,蜀地的老百姓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头。 面对长期以来叛乱频发、战火纷飞的益州局势,百姓们早已苦不堪言。而对于那个昏庸无能的刘璋,大家更是失望透顶。 正因如此,当征南军出现在这片土地时,人们并未表现出丝毫的排斥之意,反而满心欢喜地期待着这支正义之师能够带来和平与安宁。 不仅如此,还有不少百姓以及一些中小世家为了讨好荆州军,纷纷自发地准备好丰盛的食物和美酒,箪食壶浆地迎接大军的到来。 这种热情的欢迎场面,无疑进一步鼓舞了征南军的斗志。 此外,由于之前刘璋已经将各地的益州军尽数集中起来调往江州去对付那里的叛军,致使各地的守军兵力极度空虚。 所以,当魏延所率的荆州军抵达各个郡县时,当地守军纷纷望风而降,根本无力抵抗。就这样,魏延的军队势如破竹,长驱直入。 当然,德阳也不例外,当魏延率领大军来到德阳城下之时,由本地世家之人担任的德阳县令竟然毫不犹豫地打开城门,亲自出城向魏延投降! 这一举动使得整个德阳城瞬间落入了征南军的掌控之中。 德阳县衙内,魏延正襟危坐于主位之上,其身姿挺拔如松,面庞刚毅,不怒自威,双眸闪烁着正义之光。 堂内两侧,依次而立着沮授、陈到、赵凡、沙摩柯、沮鹄、田林以及陆议等人。 他们或神情肃穆,或若有所思,但无一例外,此刻所有人的目光皆聚焦在了大堂中央那位瘦高个的中年文士身上。 只见这中年文士面容清瘦,身材高挑却略显单薄。他身着一袭青袍,衣角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着。 此刻,他满脸惶恐之色,一双眼睛左顾右盼,似乎想要从周围众人的脸上寻得一丝安慰或者提示,但最终却一无所获,整个人显得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原来,这位中年文士正是开城向征南军投降的德阳县令秦浩。面对如此众多的猛将和智谋之士,他心中的忐忑可想而知。 就在这时,魏延察觉到了秦浩的不安,他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缓声道: “秦县令不必紧张,本将奉朝廷之命率军前来,乃是顺应天时,为蜀地苍生谋福祉。 此次你能开城归降本将,着实是大功一件,你继续担任德阳县令,处理这一地的政务。” 魏延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犹如春风拂面般温和,让人不禁心生亲近之感。 听到魏延这么说,秦浩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稍稍松弛下来,他暗自松了一口气。 随后他双手抱拳,微微躬身向魏延施礼道: “下官谨遵将军之命!” 言语之间,尽显恭敬之意。 魏延见状,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目光饶有兴致地落在秦浩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后,缓缓开口问道: “秦县令,不知阁下籍贯何处啊?” 秦浩不敢怠慢,连忙如实回答道: “回将军话,下官乃绵竹人士。” 说完,他抬头偷偷瞄了一眼魏延,观察其反应。 魏延点了点头,接着,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脸上的表情变得越发和蔼可亲起来。 就这样,魏延开始与秦浩闲聊起一些家常琐事来。从益州的风土人情到个人的兴趣爱好,两人相谈甚欢,气氛也随之轻松融洽许多。 而魏延之所以这样做,其实另有深意。他深知自己初至蜀地,想要顺利接管益州并站稳脚跟,就必须赢得当地官民的信任与支持。 因此,他有意通过这种方式拉近与秦浩之间的距离,消除对方心中对自己的忌惮和生疏之感。 同时,也是想借此机会树立一个亲民、爱才的良好形象,以便吸引更多有才之士前来投靠,为日后治理益州储备充足的人才资源...... 秦浩是广汉世家秦氏家族之人,长期在郡县之中担任着官吏,兢兢业业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然而,像秦家这样临近蜀郡的中小世家,日子却过得并不顺遂。那令人闻风丧胆的东州兵,常常肆意妄为地欺压他们。 这些东州兵的行径可谓极其恶劣,他们不仅粗暴无比,而且时常干出抢劫财物以及私闯民宅之事。 这一系列恶行使得东州集团与益州豪族之间的矛盾日益尖锐,冲突不断升级。 面对这般混乱局势,身为一方之主的刘璋竟然对此不管不顾,甚至采取了默许的态度。 这让那些本就饱受欺凌的中小世家深感失望,但面对权势熏天的刘璋以及战力凶悍的东州兵,他们只能将满腔怒火深埋心底,始终是敢怒而不敢言。 正因如此,当去年赵韪发动叛乱之时,秦家和蜀郡、广汉郡、犍为郡等地的众多世家一样,毫不犹豫地选择站在了赵韪这边,希望能够借助这次机会摆脱东州兵的压迫。 只可惜事与愿违,谁能料到赵韪所率领的叛军竟是如此不堪一击。在与东州兵的激烈交锋中,叛军很快便败下阵来,并最终被围困于江州城中,陷入绝境。 当听闻征南军进入益州之后,秦浩就一直在默默关注着这支兵马。 之前这支兵马在南阳和江夏分别战胜曹军和江东军的消息也早已传到了他的耳中,其战力之强悍毋庸置疑。 唯一令秦浩担心的便是这支外来兵马的品行问题,毕竟,军纪严明与否直接关系到百姓们的生活安宁。 所幸,没过多久便又有消息传来,魏延及其征南军在巴东郡秋毫无犯。这一消息犹如一阵和煦的春风,吹散了萦绕在秦浩心头多日的阴霾,令他深感欣慰与满意。 后来,当听闻征南军战胜了益州军的消息后,秦浩内心深处竟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喜悦之情,因为他看到了益州未来的希望。 这段时间,广汉境内一直在传征南军是朝廷王师,奉天子之命专程前来平定益州这场混乱不堪的战局,旨在拯救蜀地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听闻此言,秦浩那颗本已激动万分的心愈发欢喜雀跃起来。 正因为如此,当魏延率领着征南军兵临德阳城下的时候,秦浩几乎没有丝毫犹豫,毅然决然地下令打开城门,率众出城归降。 此时此刻,他满心期待着这支王师的到来能够彻底扭转益州当前的艰难局面,为这片饱受战火蹂躏的土地带来久违的和平与繁荣。 第525章 张松来访 大堂内的众人交谈得热火朝天、气氛融洽。 秦浩与魏延之间的交流也变得越发深入,两人彼此的了解和亲近程度都在不断加深。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和谐。 原来是负责接管德阳城防的第三营兵士匆忙赶来禀报消息。 只见这名兵士神色紧张,气喘吁吁地跑到堂前,拱手行礼道: “主公,刘璋派遣使者此刻正于城外求见。” 这句话犹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在厅中激起千层浪。 原本欢声笑语的众人纷纷面露惊讶之色,交头接耳起来。 而魏延却表现得颇为镇定,似乎对此事早有预感一般。 他微微皱起眉头,目光锐利地看向那名兵士,沉声问道: “可知此次来使是何人?” 兵士赶忙回答道: “来人自报家门,说是益州从事张松。” 听闻张松这个名字,魏延心头不禁一震,脑海中迅速闪过关于此人的种种事迹。 历史上,张松可是个赫赫有名的人物啊!正是他献出益州地图,引领刘备大军顺利进入益州。 虽说最终的结局不尽如人意,令人扼腕叹息,但无论如何,张松都称得上是刘备入主益州的一大功臣。 想到此处,魏延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张松此番前来求见,究竟会给自己以及整个局势带来怎样意想不到的惊喜或者变数呢? 一旁的沮授也是满脸疑惑,忍不住好奇地向众人询问道: “这张松到底是何许人也?” 这时,益州本地人秦浩缓缓站起身来,面色凝重地介绍道: “张松,表字子乔,乃蜀郡张氏家族之人。此人天赋异禀,聪慧绝伦,尤其擅长言辞辩论,在蜀中颇负盛名。 去岁,赵韪发动叛乱之后,刘璋为了稳定局势,提拔了一批蜀中才俊,这张松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沮授听完之后,微微颔首,随即将目光投向魏延,缓声道: “将军,既已至此,不妨与其见上一面,也好探知一下刘璋究竟作何打算。” 魏延闻听此言,稍作沉吟后轻轻应了一声,接着转头对着那名兵士吩咐道: “请张松进城一叙。” “遵命!” 兵士抱拳领命而去。 然而,就在此时,魏延的脑海之中忽然浮现出关于张松的种种过往。 历史上,张松原本是想投靠曹操,奈何曹操自恃清高,对其冷眼相待,全然未将这位远道而来的使者放在眼中。如此傲慢之举,自然令得张松心生愤恨与不满。 反倒是途经荆州之时,刘备表现得极为热情好客,不仅礼数周全,更是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这般天壤之别的待遇,让张松的内心产生了强烈的波动。最终,他毅然决然地舍弃了曹操,转而投入了刘备的麾下。 思及此处,魏延不禁暗自思忖起来:这张松显然是个自尊心和虚荣心都颇为强烈之人。若想顺利平定益州,与他打好关系至关重要。 一念及此,魏延赶忙高声喊道: “且慢!还是由本将亲自迎接一趟更为妥当。” 说罢,也不等旁人回应,便急匆匆地迈步朝门外走去。 魏延深知,无论张松此次前来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影响,但能够给他留下一个良好的印象,对于日后攻略益州定然大有裨益。 沮授和陆议等人面面相觑,满脸疑惑之色。 要知道,此时的刘璋军已然是穷途末路、日薄西山,而魏延身为征南将军、新野侯,又有当下战场上压倒性的优势在手,按理说对于刘璋派来的使者完全不必如此以礼相待。 然而,魏延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着实令人费解。 众人望着魏延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暗自揣测着其中缘由。 尽管摸不着头脑,但出于对魏延的信任与服从,他们还是亦步亦趋地紧跟其后。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了德阳北门。远远望去,城门口处站着一名身材矮小的青年文士。 此人相貌奇特,鼻偃齿露,面容稍显丑陋。在他身后,则紧跟着数名随从。 魏延一眼就瞥见这个让人感觉有些不适的身影,心里瞬间就明白过来,眼前这位恐怕就是张松了。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加快脚步,穿过城门,径直朝着张松所在的方向大步流星而去。 与此同时,魏延身后的沮授、陈到以及其他一众文臣武将们也纷纷紧随其后。 一时间,整个队伍浩浩荡荡,气势磅礴,引得周围路人纷纷侧目观望。 而张松这边,自然也是第一时间留意到了从城内走来的这支庞大队伍。 尤其是当他看到领头那人时,更是不禁心头一震。 只见那人身穿一袭银甲,外罩一件鲜艳的红袍,身形高大威猛,威风凛凛,好一派英雄气概! 相比之下,张松顿感自己相形见绌,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自卑之意。 “敢问阁下可是子乔先生?” 魏延面带微笑,满脸喜气洋洋之色,声如洪钟,远远地传了出去。 张松站在原地,心中暗自揣测眼前之人可能是征南军中的哪位将领。 但见其亲自出城相迎,态度又是这般客气有礼,张松赶忙抱拳行礼,微笑着回应道: “在下正是张松张子乔,不知将军如何称呼?” 魏延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朗声道: “本将乃是魏延魏文长!” 张松听到对方自报家门后,整个人都呆住了,嘴巴微张,眼睛瞪得浑圆,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怎么也想不到,身居高位、威名赫赫的魏延竟然会亲自出城来迎接自己,而且还表现得如此谦逊亲和,毫无半点架子。 好一会儿,张松才回过神来,连忙再次拱手作揖,诚惶诚恐地道: “哎呀呀,原来是魏将军当面,在下实在惶恐之至。 岂敢劳烦将军冒着这刺骨的寒风亲自出城相迎,张某真是受宠若惊啊!” 魏延赶紧迎上去,握住张松的双手说道: “子乔先生乃益州大才,本将神往已久,今日听闻来到了德阳,岂能不亲自赶来早点与先生一晤。” 张松那原本冰冷的手,此刻正被魏延那双温暖而又充满力量的大手紧紧地包裹着。 一股炽热的暖流瞬间从魏延的掌心传递过来,迅速穿透了张松手上的寒意,一直流淌到他的心间。 张松静静地聆听着魏延所说的每一句话,内心深处犹如翻涌的波涛一般难以平静,激动之情愈发汹涌澎湃起来。 “将军言重了,在下实不敢当啊!” “先生,城外微寒,咱们还是进城一叙吧!” 魏延说完便拉着张松往城内走去。 第526章 设宴款待 那日,张松在成都州牧府议政大厅当着众人的面向刘璋请命,在这形势危急之下,他要亲自前往江州一趟。 一来去游说吴懿、吴班兄弟,劝说其回心转意,争取将他们掌控的这支兵马带回成都。二来与荆州军交涉一番,试探一下如何才能救回刘循公子。 得到刘璋的应允后,张松毫不迟疑,立刻踏上了艰辛的旅程。一路上,他马不停蹄,日夜兼程,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尽快抵达江州、完成使命。 然而,就在他刚刚离开成都不久,一则令人震惊的消息如晴天霹雳般传来:吴懿兄弟竟然已向荆州军投降! 张松听到这个消息时,心头猛地一震,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但短暂的惊愕过后,他并没有因此退缩,反而更加坚定了继续前行的决心。 他深知,此时若半途而废,不仅无法救回刘循公子,更可能让整个益州陷入更深的危机之中。 于是,张松咬紧牙关,继续朝南行进。随着路程的推进,他离目的地越来越近。 可就在即将抵达德阳之时,另一则惊人的消息再度传来:荆州军已然攻克了江州城,并迅速出兵北上,正朝着成都的方向挺进! 得知此讯,张松心中的震惊难以言表。他一方面对魏延和荆州军如此强大的作战能力深感钦佩,另一方面却也为刘璋和益州的前途命运忧心忡忡。 然而,这种种情绪并未动摇他的意志,反倒愈发坚定了他要去面见魏延的念头。 张松心想,无论前方等待他的是什么,他都一定要亲自去会一会这位传闻中的征南将军魏延,好好探究一番此人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不但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还要为自己、还有张家、以及益州的未来谋取出路。 所以,当得知魏延率领大军进驻德阳的消息后,张松毫不犹豫地立刻动身前往求见...... 就在此时,只见魏延紧紧地牵着张松的手,在这股强大力量的牵扯下,身材相对瘦弱一些的张松脚步踉跄,很快就被拉到了城内的德阳县衙门口。 随后,一行人鱼贯而入,步入了县衙大堂之中。众人分别按主次落了座。 魏延更是热情无比,连忙吩咐德阳县令秦浩去准备上好的酒食,以款待远道而来的贵客张松。 然而,张松却一脸疑惑地端正坐在座位之上,尽管周围的环境陌生而新奇,但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此次前来的真正目的。 他那双锐利的眼睛不时地打量着四周,最后定格在了魏延身上。 稍作迟疑之后,张松终于打破沉默,率先开口说道: “在下心中有诸多疑惑,还请魏将军为张某解惑。” 魏延听闻此言,微微一笑,然后将自己的目光从别处收回来,转而聚焦到了张松那张有些其貌不扬甚至可以说是略显磕碜的脸颊上。 但他脸上的笑容并未因此有丝毫减退,反而更加亲切和蔼地回应道: “子乔有何不解请直言,本将必知无不言。” 张松微微颤抖着搓了搓那有些发凉的双手,然后深吸一口气,才缓缓地张开嘴巴,用一种略带疑惑和不解的语气说道: “以将军眼下的显赫的身份与崇高的地位,又是在战场上携大胜之势的一方统帅,为何对即将顷败的一方使者如此礼遇呢?” 其实,在此次来访之前,张松的内心深处曾经涌现出各种各样纷繁复杂的猜想。 他想过或许魏延会派遣其手下的部将来接待自己;又或者干脆对自己置之不理,完全不予以任何关注;更甚者,可能会直接派人毫不留情地将自己驱赶出去。 然而,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魏延不仅亲自率领众人出城迎接,并且对待自己的态度竟是如此亲切热忱、礼数周全。 魏延听到张松这番话后,稍微沉默了片刻,脑海之中迅速地整理并构思着接下来要说的话语。 很快,他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郑重其事地回应道: “子乔乃是蜀中才俊,本将亦有耳闻,今日得知阁下莅临,本将当然要出城相迎,这样可以早些晤面。 尽管子乔是那刘季玉的使者,但贤才不问出处,亦不论此时所属阵营。” 张松静静地聆听着魏延的话语,他那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容微微动容,一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之中,倏地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光芒。 这丝光芒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短暂而耀眼,但又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 稍稍停顿了片刻之后,张松方才缓缓开口,语气谦逊至极: “魏将军谬赞了,在下只不过一介书生,怎敢当得起将军口中所言的才俊与贤才之名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了摇头,仿佛对魏延的称赞感到受之有愧。 魏延见状,却是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不认同地说道: “子乔过谦了,蜀中人人都知阁下过目不忘,满腹经纶,有经天纬地之才,本将恨不能为自己所用。” 说罢,魏延的目光紧紧锁住张松,似乎想要透过对方的眼睛,看穿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然而,面对魏延这番直白的招揽之意,张松虽然心中不禁泛起了层层涟漪,但他那张略显清瘦的脸庞之上,却依旧保持着古井无波的神情。 只见他不慌不忙地回应道: “魏将军麾下智谋之士不胜枚举,我区区张松不足道哉。” 魏延没想到历史上那位稍显狂妄的张子乔居然会如此谦逊,可如今眼前这位张松,竟然如此谦逊有礼,丝毫没有半点儿狂傲之气。 难道是历史记载有所偏差,亦或是此时的张松尚且年轻气盛,尚未成长为后来那般目中无人的模样? 一时间,魏延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当中…… 就在此时,县衙的下人们稳稳地托着托盘,上面摆放着色香味俱佳、香气扑鼻的美味菜肴,以及一壶壶散发着浓郁醇香的佳酿进入了大堂之内。 早已饥肠辘辘的张松,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些美食之上,喉咙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咽下了一口馋人的口水。 一旁的魏延眼尖,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随即站起身来,朝着堂内的众人朗声道: “诸位,这些酒菜乃是本将特意为子乔兄准备的接风之宴,大家不必拘束,请一同开怀畅饮!” 魏延话音刚落,原本还有些拘谨的张松顿时放松下来,纷纷笑着回应道: “多谢魏将军盛情款待!” 于是乎,众人不再客气,纷纷朝着那满桌的珍馐美馔,大快朵颐起来。 一时间,杯觥交错之声不绝于耳,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厅堂之中。 第527章 魏延的态度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松这才开始将话题引向此行的目的上来。 只见他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望着魏延,缓缓开口道: “魏将军此番率军北上究竟意欲何为呢?” 尽管这句话听起来似乎有一些明知故问的意味,但实际上张松内心深处非常渴望能够亲耳听到魏延的回答。 并借此机会试探一下魏延是否足够坦诚,以及荆州军此次行动背后隐藏着怎样的真实意图。 魏延听闻此言后,并未过多思考,他豪爽地大笑一声,然后斩钉截铁地回应道: “巴蜀之地叛乱四起、烽火连天,蜀中百姓深陷水深火热之中,生活苦不堪言呐!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那昏庸无能的刘季玉。 我征南军奉大汉天子之旨意,挺进益州,旨在扫荡战乱、抚慰黎民苍生。 自出征以来,我军先是一举平定了赵韪的叛军,紧接着又以雷霆之势歼灭了那些胆敢阻挡王师前进道路的东州兵。 现今,我大军气势如虹、锐不可当,已然兵分三路,正朝着成都步步逼近。 待到兵临城下之时,定要彻底推翻刘季玉那毫无希望的腐朽统治,还益州百姓一个太平盛世、海晏河清!” 魏延对于自己一手策划的三路进军成都之战略部署,丝毫没有想要遮遮掩掩之意。 毕竟此时此刻,局势已然明了,坦诚相告反倒能够赢得更多人的拥护与支持。 张松闻罢此言,惊得瞠目结舌,嘴巴大张着,半晌才回过神来,难以置信地追问道: “三路大军?这……这如何可能?” 魏延神色自若地点了点头,紧接着便将霍峻所率一路兵马以及刘磐统领的另一路军队的具体行军路线和作战目的详细地讲述给张松知晓。 张松聚精会神地聆听着,随着魏延的叙述,他的眉头越皱越紧,额头上甚至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若是一切果真如同魏延所说那般发展下去,那么益州易主恐怕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要知道,益州军的主力部队基本上不是已经在战场上被征南军击溃并俘虏,要么就是被魏延成功策反。 如今的成都城仅仅只剩下一万余名士兵驻守,而且其中有将近一半还是初入军营不久的新兵。 至于葭萌关那边,其守军数量更是少得可怜,仅有区区数千人而已。 以这样薄弱的兵力去对抗气势汹汹、锐不可当的征南军,无异于以卵击石啊! 张松心中暗自思忖了好一会儿后,终于再次开口问道: “若有朝一日拿下这益州之地,不知魏将军会如何对待益州百姓及蜀中的士族大家呢?” 张松一脸凝重地看着魏延,目光深邃且充满疑虑。 因为在他看来,这些才是至关重要的事情。毕竟古往今来都“流水的王朝,铁打的世家”。 无论谁成为益州之主都并非关键所在,最为核心的乃是新主对于普通民众与世家大族所秉持的态度究竟如何。 像此类关乎民生大计和与世家大族的关系问题上,魏延其实早已深思熟虑多时,心中自然也早就有了明确的答案。 只见他先是微微哼了一声,仿佛是要清清自己的嗓子一般,随后便缓缓开口说道: “待我军攻克成都城之后,本将会替朝廷接管整个益州地区。 众所周知,蜀中百姓长期饱受战乱之苦,生活困顿不堪。 因此,本将必定会以仁爱之心去善待每一个百姓,施行减轻徭役、降低赋税等一系列惠民政策,从而让万千子民都能过上安稳平和的日子,尽享太平盛世之福泽。” 说到这里,魏延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又继续说道: “至于士族阶层嘛,他们是支撑益州稳定发展的中流砥柱啊! 所以当益州被接管以后,本将会从士族当中精心遴选出那些德才兼备的精英人士,委以重任,让他们参与到治理益州的各项事务中来。 通过这种方式,充分发挥士族们的智慧和才能,进而确保益州能够实现长久的安定繁荣。” 魏延这番言简意赅的话语,不仅清晰地阐述了未来在治理益州时将要推行的大政方针以及具体策略。 更是给张松服下了一粒强效的定心丸,令其原本悬着的心终于可以稍稍放下一些了。 只见张松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然而没过多久,他的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突然间开口问道: “不知将军对于刘益州父子打算如何处置呢?” 说话间,张松的目光紧紧盯着魏延,想要从他的表情和回答中探寻出一些端倪来。 要知道,刘璋对张松可是有着知遇之恩的。 尽管张松心中对刘璋所作所为有所不满,但这份恩情始终深埋在心底,让他无法忘却。 所以此刻,他格外关心刘璋父子的命运。 魏延听到张松的问话,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这就要看刘季玉他自己如何选择了。 倘若他能够识时务,主动举城投降,那么本将自然会以礼相待,不仅会好生善待他们父子俩,甚至还可以考虑仍旧让他担任益州牧一职。 可若是那刘璋执迷不悟,冥顽不灵,依然执意要凭借成都之险负隅顽抗到底的话,等到我军攻取成都之后,就休怪本将手下无情,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父子二人!” 说到这里,魏延猛地抬起头来,一双虎目圆睁,透露出一股令人胆寒的威严之气。 他那满脸的杀伐之意,仿佛瞬间化作实质一般,直直地朝着张松压迫过去。 张松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第528章 张松的表态 张松已然清楚魏延的底线和态度,便也不再犹豫,将此次前来出使的目的坦诚相告道: “在下此番前来,实乃为了刘循公子之事。不知如今他的状况究竟如何?” 魏延听完张松这番言语,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名之火。 他觉得自己方才已经把话说得如此明白,可此人却仿若未闻一般,不仅未能领悟自己的意图,反倒心心念念着那刘璋父子。 这简直就是对牛弹琴,想到此处,魏延的脸色愈发阴沉下来,但他终究还是强忍着怒气,并未回应张松的问话。 一时间,整个场面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就在这时,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沮授突然开口打破了僵局。只见他微微抬头,缓声道: “刘循他目前安好无损,现已被带至德阳。” 原来,此次大军兵发成都,刘循作为一个极其重要的筹码,魏延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早早便下令让人将其随军携带。 张松听到这个消息后,心头稍稍安定了一些。然而,当他察觉到魏延脸上明显流露出的不满之色时,心中又不由得一紧。 略作思忖之后,他小心翼翼地再次开口问道: “不知魏将军可否高抬贵手,放刘循公子一条生路呢?” 魏延闻言,缓缓放下手中紧握的酒盏,目光如炬地直视着张松,神情异常严肃地说道: “当然可以,不仅仅是刘循,包括已被我方所俘虏的庞羲、刘璝还有泠苞这些益州的大将们,统统都能够予以释放。 不过,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前提条件,就是刘璋务必要打开城门向本将投降,否则一切免谈!” 张松听完这番话语后,不禁面露难色,整个人瞬间陷入到左右为难的境地当中。 毕竟,他心如明镜,深知刘璋压根儿就不存在投降的念头,其唯一的念想无非就是想方设法地救出自己被征南军俘虏的嫡长子罢了。 魏延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张松那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心中很快便估摸出个大概情况来了。 于是乎,他紧接着又开口言道: “如今的局势可谓是一目了然,十分明朗!用不了多久,我征南大军必然会浩浩荡荡地杀至成都城下。 不管刘璋到底持何种态度,对于整个战局的走向和最终结果而言,都不会产生丝毫影响。 这段时间,刘璋引以为傲的数万东州军要么战死沙场,要么沦为阶下囚,要么干脆缴械投降,如此一来,刘璋哪里还能有什么本钱跟本将讨价还价? 说句诛心之言,今日如若不是看在子乔的面子上,刘璋派出的其他使者休想迈进这德阳城半步!” 张松默默地聆听着魏延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丝暖意。 他的心里非常清楚,魏延刚才所讲的那些全都是千真万确的事实,然而令他感到万般无奈的是,自己终究还是没办法替刘璋做出任何决定啊! 就在此刻,沮授看准了时机,再次张开嘴巴说道: “刘璋此人昏庸软弱、优柔寡断,绝非英明之主啊! 子乔这般大才屈居于他的麾下,就如同璀璨的明珠被尘土所掩盖一般,根本无法充分施展才能与抱负。 然而我们将军却对阁下的才华欣赏有加,诚如他方才所言,待到成功夺取益州之后,仍需依靠蜀中士族来共同治理这片土地。 正所谓贤臣择主而事,子乔身为蜀中翘楚,何不投身于魏将军麾下呢?如此一来,假以时日,必定能够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业!” 其实,早在魏延亲自出城迎接张松的那一刻起,沮授心中便已明晰魏延有意招揽张松这位人才。 刚才他一直在静静地聆听着两人之间的交谈,魏延的这番心思更是展露得一览无余。因此,作为一名旁观者,沮授觉得自己有必要出言劝谏一下。 张松听完沮授这一席话后,目光如炬,紧紧地凝视着魏延的双眼。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刹那间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 在魏延那深邃的眼眸之中,张松清晰地感受到了一种属于雄主才有的宽广胸襟和气度格局,同时也察觉到了魏延对于自己深深的爱惜之情。 可是,张松心里非常清楚,此时此刻的自己毕竟还是刘璋派来的使臣,如果就在此时此地投靠新主,那么势必会落下一个不忠不义的恶名。 想到这里,张松不禁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内心深处犹如一团乱麻般纠结不已。 张松面带一丝苦涩与无奈之色,缓缓开口说道: “魏将军对在下的礼遇和好意,我张松又岂会不知?说实话,在下内心深处着实有意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然而,感念刘益州对我的知遇提拔之恩,令在下一时难以决断。此次出使,身负重任,实在不敢有丝毫懈怠之心呐! 此刻若是背主求荣,倒戈相向,投入将军麾下,我张子乔怕是难以说服自己,亦无颜面对天下之人。 不过,若将军信得过,在下愿意返回成都之后,竭尽全力去劝说刘益州开城投降。 这样一来,在下便能如同益州之地一般归属于将军啦。” 此时的张松,尚未到达历史上向刘备献图的那个年岁。尽管尚且年轻,但他心怀感恩,一腔忠义之气溢于言表。 魏延静静地聆听着张松这番坦诚直率的话语,不禁暗自点头,心中甚是欣慰,他只觉得今日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 他目光凝视着张松,缓声道: “子乔啊,本将对你是深信不疑!待你成功劝说刘璋开城归降之后,你将是夺城第一大功臣。届时,本将定然不会薄待于你以及你们张氏一族。 此外,本将还要郑重地向你重申一遍,只要刘璋愿意投降,我征南军就绝不会去伤害他们父子,而且还会对他们施以厚待。” 张松听闻此言后,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然后微微颔首,恭敬地回应道: “多谢将军厚爱与信任,那在下就不再耽搁时间了,即刻动身启程返回成都,定当竭尽所能完成使命。” 话毕,只见他霍然站起身来,动作干净利落地收拾好行装,作势就要转身离去。 一旁的魏延见状,并未加以阻拦,而是迎着刺骨的寒风亲自将张松送到了城门口。 一路上,两人谈笑风生,聊起了诸多家常琐事,气氛显得颇为融洽和谐。 直到目送着张松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了视线之中,魏延这才缓缓转身回城。 第529章 张鲁的担忧 汉中阳平关,这座地势险要的军事要塞,此刻正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自从南郑城被刘备里应外合一举夺下之后,张鲁和阎圃在数千名忠心耿耿的士兵护送下,匆匆赶到这里。 与此同时,在南边的葭萌关与荆州军对峙的杨昂、杨任接到张鲁的紧急军令,毫不迟疑地率领着在前线严阵以待的八千兵马迅速撤离战场,马不停蹄地回援南郑城。 终于,张鲁与杨昂等人在阳平关附近不期而遇。双方会师之后,张鲁立即整合所有兵力,浩浩荡荡地进驻了阳平关。 经过一路奔波逃窜,惊魂未定的张鲁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但心中对刘备这个外来者夺走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根基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于是,他果断下达命令,让杨昂和杨任带领军队向东边的南郑方向发动试探性攻击,企图一举歼灭刘备大军,重新夺回失去的南郑城。 然而,张鲁却严重低估了刘备军队的强大战斗力。当杨昂和杨任率领部队气势汹汹地扑向南郑时,迎面遭遇了关羽、张飞、赵云等猛将所统领的劲旅。 这些猛将们身先士卒,奋勇杀敌,如猛虎下山一般冲入敌阵。杨昂和杨任虽然也是久经沙场的将领,但面对如此勇猛无畏的敌人,很快就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局面。 只见战场上刀光剑影交错闪烁,喊杀声震耳欲聋。关羽挥舞着青龙偃月刀,每一刀都势大力沉,犹如排山倒海; 张飞则挺着丈八蛇矛,左冲右突,锐不可当;赵云更是手持龙胆亮银枪,上下翻飞,枪尖所过之处,敌军纷纷落马。 在这几位猛将率领着将士们的猛烈冲击下,杨昂和杨任的军队被杀得丢盔卸甲,七零八落。 尽管他们拼死抵抗,但终究无法抵挡刘备军的凌厉攻势,只得狼狈地率领着残余的士兵撤回了阳平关。 此时的张鲁得知战败的消息后,气得暴跳如雷。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兵马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这么快就在刘备军面前败下阵来。 张鲁咬牙切齿,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报此血海深仇...... 阳平关高耸入云,巍峨的城楼矗立在险峻的山峰之间,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堡垒。 此时,张鲁与阎圃并肩而立,他们身姿挺拔,神情凝重,目光远远投向东方那遥不可及的南郑方向。 两人皆是沉默不语,似乎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之中。 终于,张鲁打破了这份沉寂,他略带慌乱地转头看向身旁的阎圃,轻声问道: “阎先生,依你之见,刘备军是否会如洪水猛兽一般兵临这阳平关之下呢?” 言语间透露出丝丝不安。 阎圃微微眯起双眼,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 “主公莫要惊慌,以臣下之见,刘备军大概率不会将兵力屯驻于阳平关前。 其一,阳平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刘备军即便倾尽全力,恐怕也难以攻破此关。如此一来,强行攻打只会让他们损兵折将,实非明智之举,兵临城下实属得不偿失啊! 其二,主公您在这汉中之地经营多年,德望颇高,深得民心。 纵使刘备能够侥幸拿下南郑和其周边区域,然而想要收服此地百姓的心却是难上加难。 毕竟人心向背乃是成败关键所在,刘备自然深知其中利害关系。 所以,当前刘备的首要任务并非强攻阳平关,而是应当先平定各地此起彼伏的叛乱,稳固后方根基才是上策呀。” 张鲁流窜到阳关之后,接受了阎圃的建议,以五斗米教第三代天师的名义,煽动汉中各地百姓反对刘备的统治。 于是乎,张鲁便派人开始四处散播谣言,声称刘备乃是外乡人,其统治必将给汉中带来灾难。 他还利用自己在当地多年积累下来的威望和影响力,蛊惑众多信徒追随他一同反抗刘备。 一时间,汉中各地纷纷涌现出反对刘备统治的声音。 尽管刘备夺取了南郑和上庸三座城池,然而面对此起彼伏、源源不断的反叛浪潮,他也感到焦头烂额。 那些被张鲁煽动起来的信徒们,或聚众闹事,或暗中破坏,让人数本就不多的刘备的军防不胜防。 每天都有新的叛乱发生,各种反对之声更是不绝于耳。 如此一来,刘备不得不将大量兵力用于镇压这些叛乱,根本无暇顾及对阳平关发起进一步的攻击。 他只能一边安抚民心,一边调兵遣将应对各地的骚乱,整日忙得不可开交,疲惫不堪。 由于刘备掌握着阳平关内的汉中之地,导致情报收集和传递十分滞后,使得身处阳平关的张鲁不能及时全面了解汉中各地的最新情况。 因此,在未收到各地确切的战报时,张鲁心中始终隐隐不安,生怕刘备会率领大军前来攻打阳平关。 但听到谋士阎圃鞭辟入里、深入透彻的分析之后,张鲁原本一直高悬着的心终于稍稍落回了肚。 然而,当思绪飘到南边的葭萌关时,张鲁刚刚放松下来的神经瞬间又紧绷了起来,眉头紧紧皱成一团,脸上再次浮现出深深的忧虑之色。 要知道,张鲁的汉中军与刘璋的益州军之间可谓是势如水火,彼此互不相容。长久以来,双方一直在葭萌关附近僵持不下,形成了一种紧张而微妙的对峙局面。 可是,眼下为了集中力量应对突然杀入汉中的刘备军所带来的威胁,张鲁不得不将驻守在葭萌关下的所有汉中军统统撤回至阳平关。 如此一来,虽然增强了阳平关的防御力量,但也意味着葭萌关一带的防线变得空虚薄弱,这让张鲁怎能不为此感到忧心忡忡呢? 第530章 张鲁退守武都 望着眼前的阎圃,张鲁满脸愁容地接着发问道: “现如今我军已然尽数撤回阳平关,倘若那葭萌关内的益州军趁着这个机会顺势挥师北上,我们又应当如何应对呢?” 很显然,张鲁心里非常清楚,此时此刻自己面临着极为严峻的形势。 前方有来势汹汹的刘备大军,后方则可能遭遇刘璋麾下益州军的乘虚而入,如果这两支敌军真的同时发兵进攻,那么自己必将陷入腹背受敌、进退两难的危险境地。 想到这里,张鲁不禁长叹一声,只盼能尽快想出一条万全之策来化解这场迫在眉睫的危机。 阎圃听完后,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用手轻捋下巴的胡须,片刻过后,他才缓缓开口道: “主公无需担忧,如今益州的局势也是危如累卵啊!那刘璋的处境,恐怕不比咱们好到哪里去。 据从巴夷那边传来的可靠消息称,魏延亲率荆州军已然逼近江州,气势汹汹,锐不可当。 而刘璋手下的大将庞羲、刘璝以及他的长子刘循,皆已被荆州军俘虏。刘璋麾下的东州兵们,如今不是战死沙场,就是沦为俘虏,更有甚者直接投降敌军。 如此一来,这益州军自顾不暇,哪还有余力分心来理会咱们汉中啊!” 张鲁闻听此言,有些难以置信地凝视远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巴夷人乃是巴郡一带的少数民族,其中以朴胡为首领,号称益州巴夷王,他们皆依附张鲁。 去年赵韪之乱时,张鲁瞅准时机,暗中煽风点火,鼓动这帮巴夷人对巴西郡的益州军发起攻击。 虽说后来这场动乱被庞羲镇压下去,但自那时起,这些散布于益州北部地区的少数民族就跟张鲁一般,视益州牧刘璋如同仇敌,双方之间可谓是积怨颇深,势如水火。 片刻之后,张鲁嘴巴微张,满脸惊讶地开口说道: “这荆州军真有这般厉害?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就在不久之前,他便已有所耳闻,魏延率领的荆州军先是于夏口成功击退了号称无敌的江东水师; 紧接着,又于南阳击败了那向来不可一世、气焰嚣张的曹军。如此强大无比的战斗力着实令张鲁感到深深地震惊和惶恐不安。 一旁的阎圃听完这番话后,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张鲁所言。接着,他眉头微皱,目光深邃而悠远,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 过了一会儿,阎圃缓缓抬起头来,若有所思地继续说道: “才不到一年的时间,谁能料到曾经那个名不见经传的魏延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异军突起、横空出世呢? 如今他声名远扬,威震天下,已然成为各方诸侯都不得不重视的劲敌。 此次远征益州,本就是一场充满变数和挑战的艰难之战,但没想到魏延及其荆州军却能把熟悉益州复杂地形且素有威名的东州兵打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此等战绩堪称奇迹,实非一般人所能为之。依在下之见,用不了多久,荆州军势必会乘胜追击,长驱直入,进而挥师挺进成都。 到那时,刘璋苦心经营多年的益州恐怕就要易主了,他这益州牧的位子怕是也坐到头啦!” 此言一出,张鲁心中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的心情变得异常复杂。 一方面,因为与刘璋之间长久以来积累的仇怨,当得知益州军遭受重创、惨遭败绩时,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灾乐祸之感油然而生。 那种看着宿敌倒霉的愉悦,仿佛一股清泉流淌过心间,令他不禁暗自窃喜。 然而,喜悦之情尚未消散,忧虑又接踵而至。随着益州局势的剧变,魏延竟然有可能掌控整个益州! 这意味着,汉中的南面如今出现了一个强大得令人畏惧的对手。对于张鲁来说,这无疑是个巨大的威胁。 这种局面使得张鲁既感到庆幸,又心生恐惧。 不过,张鲁转念一想,当前汉中之地已然落入刘备之手,如果不是魏延的突然进军益州并击溃东州兵,那么自己将会陷入被刘备和刘璋两大敌对势力前后夹击的绝境之中。 魏延虽然有可能成为未来汉中新的威胁,但至少暂时解除了来自南部的压力,让自己能够稍稍喘息。 张鲁知道自己当下最为重要的是,尽快从刘备手中重新夺回汉中这块土地。 关于日后如何应对近在咫尺的魏延这个强邻,这些都还是未知数,可以留待以后慢慢谋划。 思及至此,张鲁如释重负,心中豁然开朗。既然未来充满变数,与其在此刻忧心忡忡,不如抓住当下益州动荡不安的有利时机,集中精力全力以赴地去尝试夺回属于自己的汉中之地。 张鲁心中既然已经明确了目标和方向,就立刻着手开始针对这一目的展开详细的筹划工作。 只见他目光炯炯地望向站在一旁的阎圃,开口询问道: “阎先生,既益州暂无后顾之忧,那我们应该集中精力尽快从刘备的手中夺回汉中才好。” 当提到刘备的时候,张鲁的眼神之中瞬间充满了怒火以及仇怨之色。 他怎么都想不到,一向以仁义着称于世的刘玄德竟然会是如此一个贪心不足、觊觎他人基业,而且还不择手段、阴险狡诈到极点的卑鄙无耻之徒! 听到张鲁这番话,阎圃不禁微微皱起眉头,脸上流露出一丝担忧的神情来。 他略微沉吟片刻之后,缓缓说道: “主公啊,想要重新夺回汉中可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咱们必须要从长计议啊。 日前与刘备军的那场激战,我军伤亡不小,目前只剩下八千多将士据守着阳平关而已。 这样下去肯定不是长久之计。一方面,我们现在兵员匮乏且粮草的补给也不充足; 另一方面,这里根本就没有足够的战略纵深可以利用,实在难以支撑长时间的作战需求啊。” 张鲁对阎圃所言深以为然,连连点头表示完全赞同,随即便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那么依先生之见,接下来我们应当如何行事呢?” 阎圃并未急于给出答案,只见他微微抬手示意一旁的兵士,只见两名兵士展开了一幅巨大地图。 阎圃伸出手指,稳稳地落在了阳平关西部那片广袤无垠的区域之上,并缓声开口解释道: “主公请细看此地,汉中之西的武都郡虽说境内多有氐族、羌族之类的少数民族聚居,其人口数量相对稀少。 但不可忽视的是,这里深受五斗米道的影响。故而,属下认为不妨留下杨昂与杨任两位将军率领部分兵力固守阳平关这一险要关卡。 而主公则率主力暂且撤回武都,于此地潜心经营,积极招募兵员,扩充军队规模,如此一来,日后再战方可有所依仗。” 张鲁听完阎圃这番详尽的分析,不禁眉头微皱,目光紧盯着地图上所指示的武都郡方位,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 在此之前,张鲁认为武都郡地势崎岖险峻、环境恶劣,且人迹罕至,实非理想之地。 然而,面对当前紧迫的局势,似乎除了退往武都之外已别无他法。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尽管心中仍有些许不甘和无奈,张鲁最终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阎圃的提议。 第531章 刘备议事 汉中南郑城,太守府议政大厅内气氛肃穆,庄重异常。 刘备身着一袭锦袍,面容凝重地端坐于主位之上,其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站立的众人。 在他的两侧,分别是威风凛凛的关羽、沉稳睿智的孙乾等一众心腹将领与谋士。 刘备原本满心欢喜地认为,成功夺取汉中之后,终于拥有了一片能够让自己安身立命的稳固地盘,可以在此处安心发展势力,静待时机成熟,图谋天下。 然而,现实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尽管顺利攻克了郡治南郑以及其他各个县城,但局势远比他们想象中的复杂艰难得多。 汉中地区的反叛活动此起彼伏,连绵不绝。各县虽然表面投降,但实际上却是口服心不服,阳奉阴违。 面对如此棘手的状况,刘备不得不迅速做出应对之策。在刚刚击退来势汹汹的张鲁大军后,他果断派遣张飞、赵云、周仓、傅士仁等得力将领分赴各地驻守,以强大的军事力量威慑那些蠢蠢欲动的叛军。 此刻,刘备将视线投向下方一脸严肃的关羽,开口问道: “云长啊,褒中和钖县等地的叛乱如今平息得怎么样了?” 关羽听闻此言,先是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那标志性的长胡须,随后神色自若、不慌不忙地回应道: “大哥放心,有翼德和子龙分别亲自坐镇两地,目前叛乱已基本上得到平定。” 原来,此次汉中各地爆发的反叛行动中,尤以褒中和钖县两地的形势最为严峻危急。 当地的叛贼不仅人数众多,而且组织严密,给平叛工作带来了极大的阻力。 好在张飞和赵云二人皆勇冠三军,威名赫赫,经过一番艰苦鏖战,方才逐渐稳住局面,将叛乱镇压下去。 刘备听完之后,微微颔首,表示对麾下的文臣武将们尽心尽力的工作态度的认可和赞许。 然而紧接着,他的眉头却微微皱起,流露出几分疑惑不解之色。只见他缓缓开口道: “这汉中之地,着实颇为特殊。 虽说各县已然纷纷投降于我军,但不知为何,总感觉有一股极为强大且隐秘的力量在暗中作祟。 他们似乎正在不遗余力地煽动着各地民众起身反叛,给我们的统治带来了极大的困扰。 想当年,本将军自河北起兵,一路辗转征战至中原地区,期间历经无数风雨险阻。 如今好不容易来到这汉中,原以为凭借着自己一贯所施行的仁政以及对百姓的宽厚待遇,必定能够顺利收服这片土地,使其归心。 但未曾料到,事实却是事与愿违,这汉中境内各地的动乱竟然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说到此处,刘备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伸出右手下意识地挠了挠头。 一双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也变得有些空洞无神起来,只是呆呆地望着远方那苍茫的天际,心中暗自思忖着应对之策。 就在这时,稍显熟悉当前局势的孙乾忽地挺身而出,拱手施礼后,面色凝重地开口说道: “主公,在下以为,眼下汉中之地之所以呈现出这般错综复杂的态势,实乃与那张鲁所推行的政教合一之政权有着莫大关联呐! 这些年来,张鲁于汉中各处不遗余力地宣扬那所谓的五斗米道,苦心孤诣地构建起一个政教合而为一的统治体系。 其麾下信徒犹如繁星点点,散布于汉中大地的每一寸角落。 虽说主公英明神武,成功将那张鲁逐出汉中,并顺利夺得这片土地,但那五斗米教的教义早已如深深扎根于土壤之中的树根一般,深深地影响着当地百姓的思想观念和行为举止。 更为棘手的是,那张鲁贼心不死,可能会暗中派遣爪牙潜伏于民间,煽风点火、蛊惑人心,妄图搅乱我军后方。 如此一来二去,便酿成了今日这令人头疼不已的混乱局面。” 孙乾的话音刚落,整个大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刘备以及厅内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孙乾,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疑惑。 只见刘备微微向前倾身,急切地追问道: “公佑此言有理,但眼下我们究竟该如何应对呢?” 面对刘备的发问,孙乾不禁面露难色。他缓缓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说道: “主公,实不相瞒,自从在下接管了汉中的政务,并深入了解这里遗留下来的官僚体系之后,才真正看清了张鲁所建立的这个政教合一政权的独特之处。 此地的普通百姓对张鲁几乎有着一种近乎盲目的精神信仰,他们视张鲁如神明一般,这种影响力实在太过根深蒂固。 要想彻底消除张鲁在此地留下的痕迹,简直比登天还难呐! 唉……我苦思冥想多日,至今仍未想出一个行之有效的应对之策来。” 说着,孙乾又是一阵摇头叹息。 刘备和关羽二人的脸上都流露出深深的无奈之色。 他们深知,如果无法平定汉中各地此起彼伏的反叛,那么想要彻底掌控这片土地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如此一来,不但无法安心致力于发展,而且原本拟定好的向西进击张鲁残部的计划也只能暂时搁置一旁。 就在这令人焦虑的时刻,刘备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智谋超群、才华横溢的孔明先生。 他心想:若是能得到孔明先生的鼎力相助,说不定就能找到破局之法,化解眼前这场棘手的危机。 想到此处,刘备不禁感到一丝希望在心头燃起。 不久之前,刘备便已派人赶赴南阳,向孔明先生请教应对之策,并诚挚地邀请他出山辅佐自己成就一番大业。 如今,刘备满心焦急地等待着有消息传回...... 第532章 徐庶调兵支援 徐庶和邢道荣率领着五千援军一路马不停蹄、日夜兼程,终于抵达了苍梧的广信城。 此时城中太守府议政大厅内,徐庶回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召来了冯习和许靖等人,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略显疲惫但不失坚毅之色。 城中将士见到军师徐庶亲自率领援兵回来,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冯习将南海的江东军偷袭苍梧的整个经过详细且如实地道来。 徐庶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面带欣慰地说道: “全赖文休(许靖字)公和休元(冯习字)坐镇坚守,临危不惧,指挥有方,否则此城危矣!” 冯习听到赞扬,咧嘴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正欲向徐庶拱手示意以示敬意,但当他抬起手臂时,却突然意识到自己已失去一臂。 那空荡荡的袖管在空中晃了一下,随即又垂落在身侧。冯习略微一愣,随后只能无奈地微微点头,表示领受徐庶的夸赞。 站在一旁的许靖同样面露喜色,他轻抚胡须,如沐春风般笑着回应道: “军师过奖了,此次能成功击退敌军,实乃万幸。 幸得全军上下一心,将士们皆奋勇杀敌,毫不退缩,方才能够在瓮城内将那来犯的江东军一举击溃。 若不是如此,吾等当真无颜面对主公和军师啊!” 说罢,他不禁心有余悸地摇了摇头。 冯习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回想起这场战事的种种惊险之处,仍觉心潮澎湃。 此次战役的确异常凶险,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不过好在最终大获全胜,不仅守住了广信城池,还重创了敌军,也算是不负众望了。 徐庶听完两人的叙述,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他紧接着问道: “我军在此战中的伤亡情况究竟如何?” 冯习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不敢有半分迟疑与隐瞒,立刻恭恭敬敬地如实禀报道: “启禀军师,我军充分利用城墙之优势,奋勇抵抗敌军进攻,但仍遭受了一定损失,伤亡人数达到千余众。 然而经过一番激战,当前广信城中守军尚有将近四千之数,此外,许钦所率屯田军也约有四五千人。” 徐庶闻听此言后,心中略作盘算,脸上不禁露出了满意之色。 这无疑是一场令人振奋的大胜仗!他微微颔首,表示对当前局势的认可,随即话锋一转,神情凝重地接着说道: “根据军机营传来的紧急情报,吴县的江东军此刻兵分两路,一路经由会稽朝交州南海方向挺进,另一路则越过豫章朝着长沙方向进军。 以目前的态势来看,江东军极有可能会从这两个方向同时对我军驻守的苍梧以及荆南四郡发起攻击,如此一来,我方形势着实不容乐观啊。” 就在不久之前,徐庶接到了来自襄阳的庞统派遣军机营加急送达的重要信件,从而得以知晓这些最新且极为关键的战况信息。 一旁的冯习听到这里,心头不由得一紧,面露些许紧张之色,连忙开口问道: “军师,面对这般严峻的局势,不知我等应当如何应对?还请军师示下!” 徐庶微微皱起眉头,目光深邃地凝视着远方,似乎在脑海中仔细斟酌着每一个细节。 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开口道: “方才听休元所述,苍梧目前尚有足够的兵力用于防守,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然而,长沙那边的情况却不容乐观,驻守在那的第四营兵马已被紧急调往益州和交州战场支援作战,导致兵力严重不足,形势可谓相当严峻啊! 好在此番我从郁林带回了五千精兵强将,我决定留下两千精锐的士卒交由休元指挥调度,务必坚守住苍梧这块战略要地。 其余的人马,则由我亲自统率,北上火速增援长沙。只要我们能够牢牢守住城池,不给江东军可乘之机,他们在这两条战线上必然难以占到便宜。” 冯习与许靖二人静静地聆听着徐庶的部署安排,待他话音落下,两人不约而同地点头表示赞同。 这时,徐庶稍稍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又继续说道: “此外,我已然下达命令,让文聘将军带领新整编的士兵返回广信,抓紧时间展开军事训练,以期进一步增强城防力量。 在文聘将军归来之前,苍梧郡的安危就全权托付给二位了。还望你们能齐心协力、共克时艰,确保万无一失。” 徐庶心里非常清楚,江东军此次精心策划的偷袭行动遭遇挫败后,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心中必定充满了愤恨之情。 一旦吴县的援兵抵达,南海的江东军极有可能会重整旗鼓、再度来袭。面对如此紧迫的局势,徐庶深知自己绝不能有丝毫的疏忽大意。 “军师放心!末将就算拼尽最后一滴血,也定会死死守住城池,绝不给那江东的宵小之辈任何可乘之机!” 冯习一脸坚毅之色,目光如炬地直视着徐庶,郑重其事地许下承诺。 站在一旁的许靖亦是神情严肃,他用力地点了点头,以表示自己对完成此项任务充满了信心。 徐庶见此情形,心中甚是满意。突然间,他像是想起了某件令人振奋不已的大事一般,脸上露出难以抑制的激动神色。 然后动容地开口说道: “诸位可知晓?近日传来捷报,咱们的主公在益州已然大破益州军以及赵韪叛军。 此刻,我军正分兵多路,朝着成都方向稳步推进,形成合围之势。这局势可谓是一片大好啊! 所以我等一定要守住城池,绝不让后方起火,以免让前线的将士们分心。” 说到这里,徐庶不禁感慨万千,一种由内心深处油然而生的自豪感瞬间涌上心头。 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昔日与当时还只是担任襄阳都尉的主公魏延在庭院内共商大计之时的情景。 想那时,他们尚无立锥之地,麾下兵士更是寥寥无几,仅有区区数百人而已。 然而时至今日,主公已然成功占据了荆州、交州和益州三地,一跃成为这乱世之中实力强劲的一方诸侯。 念及于此,身为主公身边重要辅臣的徐庶都深感欣慰至极。 听到益州战场大胜的消息,许靖和冯习二人脸上瞬间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他们又向徐庶打听更多的细节,厅内洋溢着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 第533章 邓展出城探查 长沙郡攸县,这座原本十分冷清的边城如今正处于紧张对峙的局势之中。 深知前方战事吃紧的邓展和霍笃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最终做出了一项重要决策。 他们决定让长沙军机营头领杨虎留在临湘城,配合长沙太守王粲、从事廖立等人稳定城中秩序,还要进一步加强戒严措施,确保后方安全无虞。 与此同时,邓展和霍笃二人亲自奔赴攸县,与驻守在此的陈应会合。他们共同肩负着防御建昌方向江东军的重任,压力如山般沉重。 这几日,军机营的兵士们深入敌境展开侦查,终于成功地探查到了关于建昌江东援军的最新情报。 令众人震惊的是,此次江东领军前来支援的将领竟然是周瑜!对于这个名字,曾亲身参与过江夏之战的邓展自然不会陌生。 他清晰地记得当时主公在众将士面前对周瑜赞不绝口,称其智谋超群,乃是当今天下最为顶尖的谋士之一。 得到如此关键的情报后,邓展丝毫不敢耽搁,立刻将这些情况详细地告知给了霍笃和陈应二将。 听闻此事,众人皆是面色凝重,他们相信主公魏延的评价,心中明白此番面对的对手绝非等闲之辈,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于是,三人达成共识,决定轮流登上攸县城楼值守,昼夜不歇,以便能够在第一时间洞悉江东军的一举一动,及时做出应对策略。 ...... 这天深夜,万籁俱寂,整个攸县都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 然而,正在城楼值守的陈应却丝毫不敢懈怠,他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城外的一举一动。 突然,一名兵士急匆匆地跑来禀报,声称城外隐约听到有人经过,而且从那嘈杂的动静来判断,人数似乎还不少。 陈应心中一紧,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容不得半点疏忽。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提起手中的兵器,亲自带领几名亲信兵士前去查看究竟。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城池东北角。远远望去,果然看到城外的远处有一队队黑影在那里晃动。 那些人并没有举火照明,而是在黑暗中摸索前进,行迹十分可疑。 无奈此时正值深夜,光线昏暗无比,即便陈应他们瞪大双眼,也难以看清那些人的具体模样。 但陈应凭借多年征战沙场的经验,可以感觉到这些人行动迅速而有序,绝非寻常之辈。 面对如此情形,陈应当机立断,立刻吩咐身边的兵士火速返回城内,将此处发现的异常情况向邓展和霍笃两位将军禀报。 没过多久,只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原来是邓展和霍笃闻讯匆匆赶到了城楼之上。 邓展登上城楼后,先是仔细观察了一番城外的景象,然后微微皱起眉头,有些疑惑地说道: “深更半夜,这帮人竟敢如此大张旗鼓地行军,且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想必不会是什么普通的商队或者无辜民众。” 一旁的霍笃闻言,也不禁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邓展的看法。 紧接着,霍笃侧耳倾听着城外传来的声响,片刻之后,他神色凝重地说道: “听这动静,对方少说也得有数百甚至上千人之多。再结合当前局势来看,十有八九就是那江东军无疑了!” 陈应满脸疑惑地开口问道: “倘若真是江东军,这大晚上如此行动,究竟是所为何事呢?” 站在一旁的霍笃目光凝重地凝视着远方,沉思片刻后解释道: “从他们目前的前进方向来看,似乎是朝着攸县的后方而去。而那里乃是长沙的腹地和临湘城所在啊!” 听到这里,邓展不禁心头一紧,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急切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江东军妄图避开攸县这座坚城,选择绕路而行,然后出其不意地对临湘发起突然袭击吗?” 霍笃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他们深知,临湘城的防御力量极其薄弱,城中仅有区区一千余名郡兵以及为数不多的军机营兵士驻守。 如此脆弱的防线,根本无法抵挡江东军如潮水般汹涌而至的攻势。 一旦江东军下定决心,鼓足士气发动突然袭击,凭借其强大的兵力优势,必然能够势如破竹地迅速攻破这座城池。 然而此时此刻,想要从攸县紧急调遣援兵前往支援临湘城已然为时过晚。 毕竟攸县的兵力原本就相当有限,如果贸然分兵回援临湘城,那么这支回援部队极有可能在半途中遭遇早已抢先一步挺进的江东军的伏击。 这种战术手段堪称经典,正是所谓的“围点打援”。一旦陷入这样的困境,不仅回援部队将面临灭顶之灾,就连攸县本身恐怕也难以保全。 更令人担忧的是,如果此次江东军绕道后方只是疑兵之计,目的在于故意诱骗攸县的兵马撤离并回援,从而造成攸县内部兵力空虚。 那么,狡诈多端的江东军势必会抓住这个绝佳时机,乘虚而入,一举攻克攸县。 刹那间,整个现场的气氛骤然变得凝重而压抑,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清晰地认识到当前局势的严峻性,心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 就在众人陷入沉思之际,邓展突然抬起头来,缓缓开口说道: “依我之见,当前局势扑朔迷离,我欲亲率一队人马出城探查一番,待查明情况后,再行定夺后续行动之计。”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决心与勇气。 听闻此言,一旁的霍笃和陈应双双点头,表示赞同邓展的提议。 他们深知眼下形势紧迫,任何决策都需谨慎为之,而由经验丰富、智勇双全的军机营统领邓展亲自出马去探查,无疑是最为稳妥可靠的选择。 如此一来,成功获取情报并制定出应对策略的可能性便大大增加。 主意已定,邓展当机立断,迅速点齐数名精悍的军机营兵士,一行人悄无声息地出了攸县北门,众人毫不犹豫地踏入了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身影渐行渐远…… 第534章 救与不救的阳谋 夜幕笼罩大地、月色黯淡无光之时,一支神秘的军队正在攸县城外悄然行进。 这支队伍行动迅速而又谨慎,仿佛黑夜中的幽灵一般。 然而,尽管他们极力想要保持低调和隐秘,但时不时传出的声响来暴露了他们的行踪,似乎故意让城内的荆州军察觉到他们行军的动静。 正如城上的霍笃等人所猜测的那样,这支队伍正是从建昌而来的江东军,而领军之人便是太史慈。 此前,当他跟随周瑜一同前来探查攸县的情形时,曾提议绕开荆州军严密防守的攸县,直接奔袭长沙腹地的临湘城。 这个计划充满了冒险与挑战,如果能够成功实施,必将给敌人造成沉重打击,有出奇制胜的可能。 可惜的是,周瑜对此提议并未表示赞同。他深知攸县地理位置重要,一旦绕过此处,后方的粮道和退路都有可能被城中的荆州军截断,从而陷入腹背受敌的危险境地。 因此,周瑜毫不犹豫地否决了太史慈的建议,并开始苦苦思索其他可行的破敌之策。 经过一番冥思苦想,周瑜依然未能找到一个万无一失的方法来攻破攸县。 眼看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周瑜担心荆州军各地的援军可能很快就会抵达, 那样便会彻底失去夺长沙的良机。 最终,周瑜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诱敌出城,然后在城外广阔的原野之上,利用己方的优势兵力将驻守在攸县的荆州军一网打尽。 于是,在这深沉的夜晚里,太史慈率领着一支兵马,悄悄地绕过攸县,向着临湘城的方向急速进军。 他们一路上故意制造出各种声响,希望能够引起城内荆州军的注意,将他们引出城池...... 此时,微弱的月光映照出太史慈那坚毅而又略带焦急的面容。 只见他不断地挥舞手中的马鞭,大声催促着麾下的将士们加快行军速度。 同时,他还不忘低声提醒众将士要刻意制造出一些声响来,以吸引城内敌军的注意。 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一名江东军的斥候如疾风般疾驰至太史慈身旁, 勒住缰绳后,翻身下马,单膝跪地禀报: “将军,攸县北门有几骑快马奔出城门,正朝着咱们这边疾驰而来!” 太史慈心中明白,这些人定是荆州军派出的斥候,前来打探他们这支军队的动向。 他深知此番行动至关重要,绝不能露出丝毫破绽。于是,太史慈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 “全军听令,所有人全速向着北边的临湘城方向前进!” 随着他一声令下,江东军犹如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迅速向前涌动起来。 为了逼真地演绎这场大戏,太史慈决定进一步加大动作幅度。他身先士卒,骑着战马冲在队伍前列,引领着大军奋勇前行。 当部队逐渐远离攸县城楼的视线范围时,太史慈又让兵士们点燃火把,继续加速行军! 刹那间,无数火把被点亮,照亮了周围的黑暗。熊熊火光映照着士兵们刚毅的脸庞,也将这条巨龙的身影映衬得愈发威武雄壮。 ...... 攸县城楼上,邓展面色凝重,脚步匆忙地走了上来。 他出城探查一番,又如疾风般赶回城楼,身上沾染着些许灰尘,脸上透露出一丝疲惫之色。 来到霍笃和陈应面前,邓展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开口道: “大事不妙啊,城外有数量众多的江东军正浩浩荡荡地朝着北边行军而去。 我已派人连夜快马加鞭前往临湘城通风报信,但愿王太守他们能及时警觉起来。” 说罢,邓展不禁摇了摇头,满脸都是忧虑。 回想起刚才出城探查时所见的景象,邓展仍心有余悸。他清晰地看到远处密密麻麻的人影在移动,走近一看,是江东军无疑。 他小心翼翼地跟随着这支兵马前行了数里之遥,忽然间,那些江东军居然亮起了无数火把,刹那间,整个山野都被火光照亮,仿佛白昼降临。 那漫山遍野跳动的火光,让邓展心中一惊,他深知这伙敌军人数定然极为庞大。 听到邓展所言,陈应眉头紧皱,忧心忡忡地道: “如此看来,他们果真是想要偷袭临湘城啊!” 一旁的霍笃则努力平复着自己内心的波动,目光紧紧盯着邓展,急切地问道: “勇义,以你所察,这江东军大致有多少人马?” 邓展面露难色,略微沉吟片刻后如实答道: “当时天色太过昏暗,根本难以看清具体数目。不过仅就那满山的火光来判断,其人数恐怕不在少数。 依我估计,要对付临湘城内的郡兵应当是绰绰有余。” 说完,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听到这话,陈应急切地向霍笃拱手说道: “将军,临湘形势危急,末将愿率一支兵马前去击退这股敌军,并救援临湘。” 霍笃听完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猜测这很有可能是江东军的诱敌之计,但敌众我寡,若是分兵去救,很有可能攸县和临湘都难以保全。 但是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敌军去突袭后方,临湘城一失,不但荆南四郡陷入险地,坚守攸县的这数千兵马也将成为瓮中之鳖。 邓展见状,没有再说话,他知道眼前的霍笃是第四营的统帅,自己冒然开口会干扰到他的决策部署。 权衡许久之后,霍笃心怀顾虑地说道: “敌军此举不知是引诱我军出城,还是真的要突袭临湘。 若我们派兵去救,江东军很有可能会伏击我们的援军;若我们弃之不顾,江东军便会直接袭取临湘,让我们陷入绝境。 这可真是令人两难抉择的阳谋啊!” 邓展和陈应听到霍笃的分析,才知道江东军这招的高明之处。 陈应接着又开口问道: “可是将军,我们总不能坐视不理吧。” 霍笃脸色煞白,急火攻心使他又咳嗽了起来,自从张机给他诊治并一直服药后,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状况。 邓展和陈应赶紧上前关切他的状况,但他却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沉默一段时间之后,霍笃最终决定道: “陈应将军,你从城内调拨两千人马火速北上支援,抄近路行军,要在江东军之前抵达,务必要守住临湘城。 记得多派斥候侦查地形,谨防江东军的伏击,一路上不要与敌军接触,只要我们坚守临湘和攸县,静待援军抵达,敌军便会功亏一篑。” “喏!” 陈应知道形势紧急,便不再耽搁,马上前去点兵准备出发。 第535章 荆州军遭伏 霍笃与邓展二人静静地伫立在攸县城楼之上,他们整整一夜未曾合眼。 此时,东方的天际渐渐泛起了一抹淡淡的鱼肚白色,仿佛给整个大地蒙上了一层轻纱。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寒冷刺骨的山风呼啸而过,毫无防备的霍笃不禁被这股冷风呛得连连咳嗽起来。 一旁的邓展见状,赶忙快步上前,关切地说道: “霍兄,你还是先回城歇息片刻吧。前线的消息哪能如此之快就传递回来呢?这般苦等也无济于事啊!” 然而,霍笃却坚定地摇了摇头,他伸出右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胸口,试图平复那因咳嗽而引起的不适,并顺一顺气息。 稍作停顿后,他才缓缓开口回应道: “无妨,我还撑得住。只是不知为何,我的心中总有一股不祥的预感挥之不去,所以还是在此再等等看吧。” 自从陈应率领大军出城北上之后,霍笃的心就始终悬在空中,难以安定下来。 他那双充满忧虑的眼睛一刻不停地凝视着城外的方向,似乎想要透过那茫茫夜色看穿远方的战局。 每一分、每一秒对于他来说都显得格外漫长,内心深处的那份不安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强烈起来...... 攸县通往临湘的官道上,陈应率领着第四营的兵士正在匆匆赶路。 他们已经疾驰了整整一夜,然而却未发现江东军的半点身影。但陈应深知战场形势瞬息万变,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为此,他派出了大量的斥候和邓展派来的军机营兵士,命令他们先行一步前往前方探查地形,并排除可能存在的各种风险。 尽管采取了如此周全的措施,但大军整体的行军速度依旧不慢。 因为上至陈应,下至普通士卒,他们每个人都清楚地明白临湘的重要性,绝对不容许它落入敌人之手。 此时,眼看天空即将破晓。经过这漫长而紧张的一夜奔波,大多数士兵早已疲惫不堪,但陈应却毫无倦意。 他那双锐利的眼眸紧紧盯着远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早点抵达临湘。 可就在这时,一阵嘈杂的喊杀声忽然从队伍的后方传来。陈应心头猛地一震,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他连忙挥手示意身边的副将,迅速前去查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没过多久,只见一名气喘吁吁的兵士飞奔而至,单膝跪地向陈应禀报: “将军,不好了!队尾出现了一支敌军,正气势汹汹地朝我们冲杀过来。” 听到这个消息,陈应眉头紧皱,满脸疑惑地脱口而出: “啊!江东军不是应该在前方吗?为何会突然从后方冒出来?” 一时间,他脑海中思绪万千,努力思索着这支敌军出现的原因以及应对之策。 然而此刻局势危急,根本容不得陈应有丝毫犹豫的余地。 伴随着喊杀声愈发震耳欲聋、步步紧逼,陈应急忙集结麾下的兵马,掉头回身抵御,竭尽全力地想要摆脱身后的这支敌军。 恰在此时,奉命前去前方侦察敌情的斥候匆匆赶回,并带来一个令人胆寒的消息: 前方官道之上,另有一支敌军正如汹涌潮水般朝己方猛扑过来! 听到这个消息,陈应瞬间面如土色,整个人都陷入了极度恐慌之中。 要知道,他所率领的这支兵马不过区区两千之众,面对敌军如此凌厉的前后夹击之势,又怎能招架得住呢? 直到这一刻,陈应方才如梦初醒,终于洞悉了这其中隐藏的阴谋。 原来所有的一切皆是江东军策划好的圈套,他们特意选择在夜幕的掩护下悄然行军,目的正是引蛇出洞,诱使攸县的兵马出发增援临湘,而后再沿着既定路线将其围剿歼灭。 尽管已经识破了敌人的险恶用心,但陈应并未因此而乱了阵脚。 相反,他迅速冷静下来,当机立断地召集全体兵士,决定亲率部队向着后方来时的道路冲杀过去,期望能够得到攸县友军的支援和接应...... 后方来袭的这支兵马,乃是由陈武所统率的江东兵。 此次行动,按照周瑜的计划,建昌的江东军兵分两路,一路由陈武统领,另一路则交由太史慈指挥。 太史慈所部率先出发,他们肩负着诱敌出城的使命,所以他们在行军途中故意制造出声势,以吸引城内的荆州守军的注意。 与此同时,陈武率军则悄无声息地在攸县城外的隐蔽之处埋伏起来,犹如隐藏于黑暗中的猎豹,静静地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 一旦发现城内的荆州军被太史慈成功引出城门,他们就会像幽灵一般悄然跟上,紧紧尾随在后。 待到时机成熟,陈武所部便与前方的太史慈军形成前后夹击之势,给予出城的荆州军以致命一击。 正如周瑜所预料那般,太史慈刚刚通过攸县城外不久,一支荆州军趁着夜色往北边而去。 在城外蹲守的江东军斥候迅速将这一情报传递给了太史慈和陈武。 得到消息后的两支队伍立即按照事先约定好的暗号,在预定的地点汇聚成一股强大的洪流,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毫无防备的荆州军猛扑过去。 一时间,喊杀声震耳欲聋,刀光剑影交错闪烁,整个战场瞬间陷入一片血雨腥风之中。 陈应所统率的这支荆州军本就数量不多,且经过整夜的长途奔袭后,士兵们早已疲惫不堪、士气低落。 然而又突然遭遇了敌军从前后发起的夹击。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原本就身心俱疲的荆州军瞬间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江东军队,荆州军士兵们惊慌失措,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尽管陈应竭力呼喊着指挥士兵们应战,但此时已无济于事。 在江东军凌厉的攻势下,荆州军只能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 最终,除了极少数幸运儿趁乱逃脱外,绝大部分荆州兵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就连领军将领陈应本人,在试图带领残部突围时,也不幸被江东猛将陈武拦住去路,将其一刀劈为两段,当场惨死。 第536章 强攻攸县 秋意渐浓,太阳高悬于湛蓝的天空之上,仿佛一颗璀璨的明珠散发着耀眼光芒。 阳光穿透轻薄的云层,直直地落在攸县的城墙上,墙面上斑驳陆离,岁月留下的痕迹被照耀得清晰可见。 整整一夜过去了,霍笃和邓展始终坚守在城楼上,未曾合眼片刻,却没有等来陈应的消息。 霍笃和邓展二人实在难以支撑下去,于是便一同走下城墙去稍作休憩。 然而,就在他们刚刚离开不久,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从建昌方向突然出现了一支气势汹汹的江东军,正朝着攸县东门缓缓挺进。远远望去,可以看到一面绣着大大的“周”字的将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肆意飘扬。 旗下的将士们个个精神抖擞,手持锋利无比的兵器,他们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就像是一条由钢铁铸就而成的巨大长龙,以排山倒海之势蜿蜒而来。 这支队伍不仅人数不少,而且装备精良,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冲车以及高耸入云的云梯,其目的显然不言而喻,那便是要强攻攸县这座城池! 攸县城墙上负责守卫的士兵们目睹此景,瞬间变得紧张万分。紧急的号角声骤然响起,划破了原本宁静的秋日长空。 正在城内休息的霍笃和邓展听到警报后,又匆匆忙忙地飞奔登上城墙。 当两人站定在城头,定睛望向远处正不断逼近的江东军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担忧之情。 在此之前,他们一直认为江东军的主力早已绕过攸县,向着临湘方向进发了。 谁能料到,在建昌这个地方竟然还隐藏着如此规模庞大且来势汹汹的敌军呢? 面对眼前严峻的形势,霍笃和邓展深知这场战斗必将异常艰难,但他们的眼神中并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透露出一种视死如归的决然。 而此时,那支打着“周”字旗号的江东军中,为首的将领骑在高大的骏马之上,眼神冷峻地注视着攸县。 只见他右手猛地一挥手中的宝剑,大军前进的速度陡然加快,仿佛要瞬间踏平眼前这座小城。 这员将领便是周瑜周公瑾。此前不久,他已经收到了太史慈和陈武围歼了那支出城北上的荆州军的消息。 凭借着对战场局势的精准判断,周瑜果断率领着建昌城中剩余的兵马,并携带着攻城器械,朝着攸县进发。 决心与太史慈、陈武的两支兵马合兵一处,一举攻破这座阻挡江东军踏入长沙地界的坚固堡垒。 然而,当江东军离攸县城池尚有一段距离时,周瑜却出人意料地下令全军停止前进。 一时间,整个队伍戛然而止,没有丝毫拖泥带水。随后,大军就这么静静地伫立在原地,不再向前挪动半步,似乎在等待着某个重要时刻的来临。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使得攸县城楼上的霍笃和邓展两人不禁面面相觑,心中满是疑惑。 他们一边暗自揣测着敌军的用意,一边默默观察计算着城外敌军的大致数量。 突然,一名北门守军急匆匆地跑来禀报,声音中难掩惊慌之色: “启禀将军,北门外出现了一支江东军!” 此消息如同平地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得心头一紧。 霍笃心头猛地一颤,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他隐隐觉得陈应所率领的那支兵马或许已经陷入了极度危险的境地。 想到此处,他不敢有丝毫耽搁,当机立断地将东门的防卫托付给了邓展,而自己则心急如焚地往北门而去。 刚刚登上北门城楼,一阵嘈杂的议论声便传入了霍笃的耳中。 他循声望去,只见城楼上的守军们正指着城外的敌军、嘴中议论纷纷。 霍笃极目远眺,眼前所见的一幕令他瞠目结舌、怒不可遏。只见陈应的首级竟然被高高悬挂在了江东军的军旗之下! 原来,太史慈深知要想攻破攸县并非易事,唯有先设法扰乱城内守军的军心,摧毁他们的抵抗意志,方能觅得破城之机。 因此,他特意命人将陈应的头颅示众,企图以此来打击城中荆州军的士气和信心。 望着那颗曾经熟悉无比的头颅如今却被残忍地悬于敌阵之中,霍笃只觉一股怒火直冲脑门,他双目圆睁,满脸涨得通红,脖颈处青筋暴起,宛如一头愤怒至极的雄狮。 紧接着,他扯开嗓子,高声怒吼起来: “城外的这帮狗贼杀害了陈应将军!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我们一定要死守城池,绝不能让敌人的阴谋得逞,定要用他们的鲜血,来祭奠那些牺牲的兄弟们!” 霍笃的怒吼如同惊雷一般在城楼上炸响,瞬间传遍了整个北门。 原本有些惊慌失措的守军们听到他的呼喊后,犹如醍醐灌顶般回过神来。 他们纷纷握紧了手中的兵器,一双双眼睛燃烧着熊熊怒火,死死地盯向城外那群耀武扬威的敌军,心中暗暗发誓,哪怕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退缩半步! 东门城下,正在列阵备战的周瑜收到了太史慈、陈武的兵马抵达北门的消息。 听闻此讯,周瑜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他深知这是一个绝佳的进攻时机。于是,他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攻城的命令。 随着他手中令旗一挥,江东军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分别从攸县的东门和北门外同时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一时间,喊杀声震耳欲聋,兵器相交之声不绝于耳。荆州军在霍笃和邓展的指挥下,毫不畏惧地迎击着江东军的进攻。 尽管江东军攻势凶猛,但荆州军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出色的战斗技巧,一次又一次地击退了敌人的冲击。 然而,战争总是残酷无情的,城下堆积如山的尸体见证了这场激战的惨烈程度。 不仅如此,城楼上的伤亡情况亦不容乐观,鲜血染红了城墙,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整个攸县仿佛被一片血雨腥风所笼罩...... 经过数个时辰的鏖战,城内三千名荆州军此刻只剩下一千余人,而八千江东军也伤亡过半。 望着眼前的惨状,周瑜心痛不已,但他明白再这样下去只会造成更多无谓的牺牲。权衡利弊之后,他不得不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当江东军缓缓撤离战场时,夕阳西下,余晖将大地染成一片金黄...... 第537章 兵临成都且法正认主 千里之外的成都,天空一片阴霾。 经过一路艰辛,魏延所率领的这一路兵马率先抵达了成都东门外。 此刻,这座繁华的城市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紧张氛围之中,只见四门紧闭,百姓们不敢出门。 城内的刘璋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躁不安。面对气势汹汹、锐不可当的荆州军,他感到束手无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危局。 就在不久前,率军绕后偷袭白帝城、企图截断荆州军退路的张任和黄权,在遭遇了惨败之后,仅带着寥寥数百名残兵败将,狼狈不堪地逃回了成都。 这一结果令刘璋大失所望,不仅错过了击败荆州军的唯一机会,更使他失去了一支原本可以倚重的主力部队。 与此同时,张松也从德阳匆匆赶回成都,并将魏延的强硬态度原封不动地转达给了刘璋。得知这个消息后,刘璋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尽管眼前的局势已然极其不利,犹如狂风骤雨中摇摇欲坠的孤舟,但刘璋内心深处依然燃烧着熊熊的不甘之火。 要知道,自从刘焉开始,父子二人苦心经营益州将近十年之久,才好不容易打下了如今这份庞大的基业。 倘若就这般轻而易举地将这来之不易的成果拱手相让于他人,刘璋深感自己将会愧对九泉之下的父亲。 然而,如果选择坚守城池拒不投降,以城中现有的守军力量而言,恐怕也是难以抵挡荆州军的猛烈进攻。 更何况,这些守军中还有一半是毫无实战经验的新兵。面对如此凶悍、如狼似虎的敌人,刘璋确实有些无奈。 更让刘璋倍感棘手的是,长子刘循以及那些曾经为自己立下赫赫战功的功勋部将们都已被荆州军俘虏。 若魏延以这些人的性命相要挟,这无疑使得本就陷入两难困境的刘璋更是雪上加霜,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抉择,心中烦乱如麻。 而此时刘璋麾下的文臣武将们的意见也出现了明显的分歧,大致可分为三种态度。 其中,以张松为首的一群人主张投降,他们竭尽全力地劝说刘璋开城献降。 如此行事不仅能最大程度地避免双方士兵和百姓的伤亡,而且根据之前魏延的承诺,刘璋仍有机会得以保留其益州牧的职位。 然而,与之针锋相对的是以张任、黄权、邓贤等武将为首的主战派,他们强烈要坚守城池,奋力抵抗,绝不能轻易放弃。 相比之下,董和、费观、王累等一些文臣则选择保持沉默。他们内心同样纠结万分,如同刘璋一般,在投降与抵抗之间左右摇摆,难以决断。 面对这纷繁复杂的局面,整个成都城都被一股沉重的忧虑所笼罩,众人皆是茫然无措,不知究竟该何去何从。 就在成都陷入混乱与迷茫之时,魏延却在陈到、沮鹄以及众多亲卫营将士的护卫之下,来到了成都郊外的新都县。 新都县令正是大名鼎鼎的法正。魏延率领大军来到成都后,他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并非是如何迅速攻占成都这座坚城。 反而是迫不及待地前来拜访法正,毕竟像法正这样的大才,若能将其招揽至自己麾下,无疑会如虎添翼。 当魏延等人抵达县衙门口时,正在衙内安静看书的法正听到手下禀报这一消息后,他二话不说,立刻放下手中书卷,起身快步朝着县衙大门走去。 刚走到门口,法正便一眼瞧见了那个让他倍感亲切的熟悉身影。 只见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然后和声说道: “魏将军果然是兵贵神速啊!如此之快便能兵临成都城下,法某钦佩至极啊!” 魏延闻听此言,亦是满脸兴奋之色,大步流星地迎上前去。 他那洪亮而又爽朗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孝直先生别来无恙啊!遥想当日在江州城外的大营之中,先生对本将的那番谆谆教诲呢。” 法正轻轻摇了摇头,目光紧紧锁定魏延,语气诚恳地回应道: “教诲二字,实在是愧不敢当。倒是要多谢将军高抬贵手,释放了在下那位乡友孟子敬。” 魏延则微微一笑,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谦逊地表示道: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不知先生可还记得当日的约定?” 只见法正微微眯起双眼,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缓缓说道: “什么约定?法某着实记不得了。” 听到这话,魏延不禁皱起眉头,语气略显急切地说道: “先生曾亲口说过,待本将率军兵临成都,便会为本将效力。 眼下成都即克,益州大定,本将急需像先生这样智谋过人、才华横溢之辈来辅佐啊!还望先生切莫推脱。” 说着,魏延双手抱拳,向法正深深作揖,眼中满是恳切与期待。 法正见魏延如此,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动之情。 回想当日自己所说的那些话,他怎能轻易忘却呢?那时,他身处江州,内心深处就已经萌生出投效之意。 然而,由于当时局势尚不明朗,他不敢贸然做出决定,只得暂时按捺住这份心思。 在随后的日子里,法正始终密切关注着魏延以及荆州军的一举一动。同时,他还收到了已投效的孟达寄来的书信。 通过这些信件,他对荆州军的具体情况以及魏延的为人处世之道有了更为详尽的了解。越是深入知晓,他心中的满意度就越高。 就在刚刚,法正的心中又隐隐有着一丝担忧:以魏延如今的身份地位和所建立的赫赫功业,是否会瞧得上自己这个区区小县令呢? 正因如此,他才迟迟未敢主动提及投效之事。但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魏延竟是如此谦逊有礼且热情洋溢地邀请自己。 法正再也无法继续矜持下去,他赶忙俯身行礼,表示愿意认主归附。 魏延见状,满心欢喜地伸手将法正扶起。两人四目相对,不约而同地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第538章 人妻吴苋 魏延与法正并肩走进县衙后院,寻得一处幽静之地,双双席地而坐。 法正又让下人摆放一壶醇香美酒在二人中间,酒香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两人相对而坐,开始谈天说地,从天文地理到古今历史,无话不谈。 他们时而探讨兵法策略,时而评论天下英雄豪杰,彼此观点碰撞出火花,仿佛有着永远说不完的话题,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能够得到像法正这样经天纬地、举世罕见的旷世之才倾心投效,魏延心中不禁欣喜万分。 他暗自思忖着:如今随着自己的势力范围不断扩张,未来必然还会面临更多艰难险阻。若想成就一番霸业,还需要有更多智谋之士为自己出谋划策,奋勇征战才行。 想到此处,魏延心情愈发舒畅,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法正见状,亦豪爽地陪饮一杯。随后,两人相视而笑,笑声响彻整个后院。 在这兵荒马乱的乱世之中,能够抛开一切烦恼忧愁,尽情畅谈天地,实乃人生一大快事。 然而,魏延酒量一般,很快便沉醉于这欢乐氛围之时,他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恍惚之间,他竟感觉到自己正在纵情享受那翻云覆雨般的男女之欢。 起初,魏延只当是一场美梦,毕竟自己正值青春年纪,又已历经数月艰苦的军旅生涯,期间未曾亲近过任何女子,偶尔心生绮念也是在所难免。 可那真切的触感以及耳畔传来的女子娇柔的喘息声,都让魏延意识到这并非虚幻的梦境。 他用尽全身力气,好不容易才勉强睁开沉重的双眼。刹那间,眼前的景象令他惊愕得合不拢嘴。 只见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正在魏延的身体上方轻盈地舞动着身躯,动作优雅而迷人。 且看这名女子,肌肤胜雪,白皙如玉,宛如羊脂般细腻柔滑,晶莹剔透,令人不禁心生怜爱之情。 她身姿婀娜,一举一动间皆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韵味,仿佛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一般。 魏延心中暗自思忖,想必此女乃是法正特意为自己安排的婢女吧。见其相貌姣好、面若桃花,朱唇皓齿,一颦一笑间皆散发出迷人的魅力。 魏延见到如此佳人,当下也就不再客气。他便大力翻转,瞬间“反客为主”,随着那女子的一声尖叫,二人陷入了一番“苦战”之中......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双双瘫软在床上。 魏延心满意足地看着眼前这位娇羞可人的女子,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开口轻声说道: “感谢姑娘,本将甚是满意。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呀?” 只见那名女子闻言后,双颊混润,呼吸也略微有些急促,她微微低下头,声若蚊蝇般地回应道: “回将军话,妾身吴氏。” 魏延听到这个回答若有所思,不禁低声呢喃自语道: “吴氏……” 这时,那名女子抬起头来,一双美眸含羞带怯地看向魏延,娇柔地继续说道: “妾身的兄长正是吴懿和吴班二人。” 魏延一听这话,顿时犹如五雷轰顶一般,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神色,随后竟然一下子从床上惊坐而起,急切地追问道: “夫人怎会在此处啊?” 此时此刻,魏延才恍然发现,自己怀中相拥着的这名女子并非他人,而是吴苋! 要知道,此时的吴苋应当还是刘瑁之妻呢!魏延万万没有想到,这位传说中的美人竟是如此的明艳动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成熟人妻独有的迷人风韵。 吴苋那娇靥此刻更是布满红霞,缓缓开口,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毫无保留、原原本本地讲述了出来。 原来,当魏延在江州前线设下离间计,致使吴懿兄弟陷入困境之后,紧接着又派出人手前往成都,准备接应吴家的一众家眷,而吴苋当时恰巧回娘家省亲。 其实吴家人也早有耳闻,前线传来吴懿兄弟勾结荆州军欲拥立刘瑁为益州之主的消息。 要知道,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对现任益州之主刘璋的严重挑衅,以刘璋的性格,绝对不可能轻易放过吴懿兄弟及其整个家族。 一时间,吴家人个个都惶恐不安,整日提心吊胆,生怕大祸临头。 军机营的高翔出现在吴家后,亮明了自己的身份,又向众人详细说明了当前局势的紧迫和危险程度。 吴家人经过一番短暂的商议,最终决定跟随高翔一同撤离,前往新都以求自保。 然而,对于已经出嫁的吴苋来说,此刻却是陷入了进退维谷的两难境地,一时之间竟茫然不知所措。 好在吴懿之妻严氏深知吴苋与刘瑁之间根本没有什么真正深厚的感情,当初二人的结合不过是一场纯粹出于家族利益考量的政治联姻罢了。 如今刘瑁都自身难保,更别说吴苋了。于是乎,严氏当机立断,自作主张带着吴苋一同出逃。 不仅如此,为了能够让吴苋彻底摆脱与刘家的瓜葛牵连,严氏甚至还一个劲儿地怂恿吴苋干脆休掉那个懦弱无能的刘瑁,从而彻底断绝与他的夫妻关系。 当听闻魏延兵临成都之后,严氏心思又活泛了起来,她有意撮合魏延和吴苋,有了这层关系,吴家便有了征南将军这个比刘瑁之辈强个千百倍的强大靠山。 当魏延与法正在县衙后院饮酒的时候,严氏则拉着吴苋悄悄地躲在一旁,偷偷观察了许久。 只见那魏延气宇轩昂、高大魁梧、英姿飒爽。吴苋看着眼前这位威风凛凛的将军,心中不禁充满了倾慕之情,对他自是十分满意。 当魏延醉酒之后,严氏赶忙示意吴苋前去照料魏延。然而,站在一旁的陈到见状,刚想要上前阻拦,却被尚且还保持着一丝清醒的法正伸手给拦了下来。 于是乎,在吴苋小心翼翼的搀扶之下,魏延晃晃悠悠地朝着房间走去,然后便发生了后来的事情。 魏延听完之后,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心中暗自思忖道: “这吴懿的贤内助严氏当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啊!” 然而,就在此时,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身旁那位娇柔妩媚、秀色可餐的吴苋身上。 只见她面若桃花,娇羞可人,那副楚楚动人的模样让魏延不由得心旌荡漾。 于是,魏延轻轻地拉起吴苋那柔软的小手,用极其温柔的语气对她说道: “不知夫人是否愿意跟随本将军呢?” 话音刚落,吴苋微微低下头去,不敢直视魏延炽热的目光,只是轻轻地点了点那如葱般纤细的玉颈,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般惹人怜爱。 看到吴苋如此羞涩而又顺从的反应,魏延心中不禁大喜过望。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和激动之情,一把将吴苋紧紧地拥入怀中。 感受着怀中佳人那温软如玉的身躯以及淡淡的幽香,魏延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云端之上,飘飘欲仙。 此时此刻,魏延无比得意地大声说道: “从今往后,你吴苋便是本将军的女人!” 说罢,他更是情不自禁地在吴苋那粉嫩的脸颊上轻轻一吻,引得吴苋发出一阵嘤咛之声,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充满了旖旎与暧昧。 第539章 巧夺葭萌关 葭萌关雄踞于益州北部,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扼守着蜀中连接汉中的咽喉要道。 这里地势险要,崇山峻岭环绕四周,形成天然的屏障; 而那高耸入云的城关以及严密布防的箭楼等防御工事,则更是让人望而生畏。 毫无疑问,这座雄关乃是益州抵御汉中张鲁入侵的最坚固的防线,也是最为重要的前沿哨所。 益州将领杨怀和高沛率领着一支精锐之师镇守在此处。 长时间以来,他们与城外虎视眈眈的汉中军展开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对峙。 双方你来我往,互有攻伐,但无论战况如何激烈,葭萌关始终稳稳地掌握在益州军的手中。 要知道,刘璋与张鲁之间素有积怨,可以说是不共戴天之仇。 正因如此,对于这座至关重要的葭萌关,刘璋自然是高度重视。 就在去年,赵韪叛军气势汹汹地围攻成都之时,局势已然万分危急,但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刘璋也丝毫未曾想过调动葭萌关的一兵一卒前来增援。 因为他深知,一旦葭萌关失守,整个益州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同样,此次面对来势汹汹的荆州军入境,刘璋也没有想过调动这支兵马去抵抗,而是让他们继续死守葭萌关!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不久之前,原本还在关下摆开阵势的汉中军竟然毫无征兆地突然撤退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杨怀和高沛二人深感困惑,摸不着头脑。 难道说这其中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诡计?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们最终决定按兵不动,对汉中军的撤退置之不理。 毕竟,一方面他们尚未接到来自成都方面的指令; 另一方面,他们身负重任,首要任务就是确保葭萌关不失。 这一日,杨怀和高沛如同往常一样在葭萌关上巡逻着。 两人一边巡视四周,一边交谈着近日军中的一些琐事。 忽然,一名兵士急匆匆地跑来向他们禀报,说葭萌关的南面发现有大批的兵马正朝着这边迅速逼近。 杨怀和高沛听闻这个消息后,顿时面面相觑,脸上满是疑惑之色。 要知道,南边可是益州的腹地所在,按常理来说,前来的兵马理应是己方的人马才对。 但奇怪的是,他们事先并未接到任何与此相关的军令。 带着满心的狐疑,二人不敢怠慢,立刻动身前往关口的南侧察看情况。 当他们登上城楼放眼望去时,只见关外不远处果然有一支规模庞大的军队正在缓缓靠近。这支军队旌旗飘扬,甲胄鲜明,看上去气势颇为不凡。 就在此时,一个身影出现在关下那支队伍的前方。杨怀定睛一看,不禁喜出望外,原来此人正是吴懿! 想当年,杨怀和高沛都曾在吴懿麾下效力,彼此之间可以说是相当熟悉。 于是,杨怀扯开嗓子高声大喊道: “末将杨怀拜见吴将军!不知将军此番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吴懿听到呼喊声,抬头仰望着城楼上的杨怀,朗声道: “本将奉命前来协助你们防守葭萌关,快快打开城门放我等入关!” 杨怀听了这话,心中的疑虑非但没有消除,反而愈发浓重起来。 如今后方既有赵韪率领的叛军作乱,又有荆州军侵入益州境内,州内的兵力本就捉襟见肘,实在难以想象为何会在这种关键时刻抽调兵力来支援葭萌关。 不过,当他回想起不久前莫名其妙撤离的汉中军,再看看眼前这位曾经对自己关爱有加的老上司,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 经过一番短暂而又紧张的商议之后,杨怀与高沛最终还是决定相信吴懿所言,下令打开了紧闭的关门。 关外的这支兵马正是刘磐、傅肜、吴懿、吴班率领的荆州军,他们从江州北上之后,一路上马不停蹄,目标直指葭萌关。 此行的关键任务是诈开关门,进而掌控住益州北部至关重要的门户——葭萌关。 当望见那雄伟壮观的关门开始缓缓打开时,队伍之中的刘磐不禁激动万分,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 就在刚刚,他还曾对眼前这座坚不可摧的雄关进行过观察与研究。 他深知若要强行攻打此关,将士们将要承受巨大伤亡暂且不论,想要攻下难于登天。 好在现在凭借着吴懿那寥寥数语的说辞便成功开城。 此刻,刘磐方才深深领悟到主公魏延派遣吴懿兄弟随自己一同前来夺取葭萌关的决策实在是无比英明。 没过多久,刘磐所带领的这一路近万名兵马便顺利地控制住了整个葭萌关。 而守关将领杨怀、高沛以及数千名守军,则都已经成为了阶下囚,被严密地看押在了关内。 …… 建昌、攸县一线,弥漫着紧张与血腥的气息。 此前,强攻攸县以失败告终,周瑜看着麾下的江东军伤亡超过半数,然而攸县这座坚城却未能成功夺取,这让他心中充满了不甘。 根据最新情报,如今城内的荆州守军数量已经所剩无几。 这个消息犹如一剂强心针,周瑜决定再一次对攸县发起攻击,誓要一举攻克此城,从而打开通往长沙的大门。 数日后,江东军朝着攸县席卷而去,士兵们个个士气高昂,视死如归,毫不畏惧地冲向城墙。 其中,太史慈和陈武二将更是一马当先,身先士卒地带领着队伍分别从两个方向对攸县发起了凶猛的攻击。 负责守城的霍笃和邓展则率领着为数不多的荆州军拼死抵抗。 尽管他们奋勇作战,但在江东军如此强大的攻势面前,显得力不从心,局势变得越来越危急,攸县岌岌可危。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苍梧赶来增援的军队如同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战场之上。 领军之人正是军师将军徐庶和零陵上将邢道荣,他们率领着三千精锐兵马从后方杀向正在全力攻城的江东军。 由于一心只想攻破城池,江东军完全忽略了后方的防守,所以当徐庶的援军突然杀到时,他们顿时阵脚大乱。 原本井然有序的进攻瞬间变成了一片混乱,士兵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 见此情形,周瑜纵使再有万般不甘心,也只能无奈地下令撤军。 随着江东军的撤退,这场惊心动魄的攻防战暂时落下帷幕。 因为有了援军的及时赶到以及徐庶这位智者的亲自坐镇指挥,攸县总算得以暂时转危为安。 第540章 益州大定 建安六年(公元 201 年)十一月,寒风凛冽,吹得旌旗猎猎作响。 霍峻和孟达所率领的这一路兵马沿着长江逆流而上,随后转入岷江,经由水路终于抵达了成都城下。 他们与先期到达的魏延统领的主力大军胜利会师,一时间军威大振。 这一路行来,霍峻率领的第二营兵马先后攻克了江阳、犍为等郡。每攻占一地,他都会谨慎地留下一部分驻军,以维持当地的秩序,确保局势的稳定。 这些举措不仅巩固了新占领的地区,还为后续的行动提供了坚实的后方支持。 此时的成都已被围困半月有余,随着冬季的来临,天气变得越来越寒冷。刺骨的寒风吹过城外的营帐,令将近两万名将士们备受煎熬。 魏延深知不能让自己的士兵们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度过漫长的寒冬,于是他召集麾下众将商议对策。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众人一致认为应当采取强硬手段迫使刘璋投降。 最终,魏延采纳了这个建议。他派人在成都四门外大声呼喊,以刘璋之子刘循为人质,向刘璋施压。 同时,还发出最后通牒:限刘璋在三日内开城投降,否则就先斩杀刘循,然后率领大军强行攻城。 一旦成都城破,不但要对城中军民展开血腥屠杀,还要挖掘刘璋三代祖坟,以示惩戒。 尽管这种做法严重违背了天理人伦,但魏延心里清楚,如果不使出这般狠辣的招数,以刘璋那犹豫不决、优柔寡断的性格,恐怕永远都无法下定决心投降。 当城内的文武官员和普通百姓得知这一消息后,顿时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大街小巷里到处都是人们惊慌失措的呼喊声,整个城池乱成一团。每个人都忧心忡忡,不知道未来将会面临怎样的命运。 一些胆小的人甚至开始收拾行李,准备逃离这座即将迎来腥风血雨的城池。 此刻的成都州牧府内一片混乱,以张松为首的主降派们,他们不停地向刘璋进谏施压。 他们言明荆州军施展的攻心之计可能会引发城内的兵变与民变,一旦真的发生这种情况,局势将会变得越发难以控制。 另一边,主战派也深知荆州军此举的恐怖之处,他们心里明白,如果继续顽固地坚持死战到底,那么最终只会断送掉整座城无辜百姓的生命。 这件事情关系重大,责任如山,因此他们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忧心忡忡地看着事态发展。 刘璋独自坐在堂上,面色苍白如纸。他心里很清楚,如今大势已去,无论如何挣扎都难以挽回败局。 而且,他也挂念刘循的安危,生怕爱子遭遇不测。经过一番痛苦的内心挣扎后,刘璋终于无奈地长叹一声,缓缓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投降。 随着刘璋的决定下达,紧闭已久的成都城门终于缓缓开启,沉重的门轴发出一阵“嘎吱”声,仿佛是这座古老城市发出的叹息。 城中的百姓们得知这个消息后,纷纷如释重负般地长舒一口气。他们原本紧绷的心弦瞬间松弛下来,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很快,霍峻和赵凡率领着第二营、第三营的兵马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城内。 这些士兵们个个精神抖擞,步伐整齐有力,迅速接管了城池各处要害部位。一时间,大街小巷都能看到荆州军威武雄壮的身影。 待到局面初步稳定下来之后,魏延、沮授、法正、陆议等人在亲卫营和五溪营的严密护卫下,鱼贯而入走进了成都城。 街道两旁挤满了前来围观的百姓,人们好奇地打量着这支胜利之师,眼中既有敬畏又有期待。 至此,魏延成功地占据了益州这片富饶广袤的土地,为其未来的霸业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接下来,整个成都城都沉浸在了一片忙碌之中。魏延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各项事务,展现出卓越的领导才能。 他首先命令沮授和陆议全面接管益州的政务工作,二人皆是才智过人之士,很快就熟悉并上手了繁杂的政务处理流程。 同时,魏延又让法正牵头,带领霍峻、赵凡、孟达负责接管军务事宜。他们对成都的降军展开整编工作,以确保各营兵马的补充和战斗力的提升。 而魏延本人则在熟悉益州群臣情况的张松的协助下,开始逐一约谈刘璋麾下的文武官员。 每一次会面,魏延都表现得言辞恳切、态度谦逊有礼,充分展示出自己礼贤下士的风范。 这一番举动深深打动了众多文臣的心,其中董和、费观、王累等人更是当场表示愿为魏延效力,尽忠职守。 然而,蜀中将领们的情况却有所不同。当看到主公刘璋已然投降之后,黄权、邓贤等将领经过深思熟虑,最终也毫不犹豫地选择投靠魏延。 但唯有张任此人性格颇为倔强,起初并不愿轻易归降。面对如此情形,魏延并未气馁,反而表现出极大的耐心。 他多次亲自找张任交谈,并给予礼遇,向其阐述自己的抱负和计划,同时也表达了对张任勇猛善战之才的欣赏与敬重。 终于,在魏延坚持不懈的努力之下,张任那颗原本坚定的心逐渐被融化,最终认可了魏延的能力与为人,表示愿意归顺于他。 就这样,魏延成功地收服了张任这名猛将,使得自身实力更加强大。 半月之后,刘磐留下傅肜镇守葭萌关,以确保此地万无一失。 而他则亲自率领着吴懿、吴班两兄弟一路南下,势如破竹般地相继接管了梓潼、涪县、绵竹以及雒城等战略要地。随后他们成功抵达了成都。 在此期间,吴懿、吴班兄弟也已经获知了吴苋和魏延之间的事情。对于能够通过这种方式与魏延建立起紧密联系,两人心中暗自欢喜不已。 转眼间,时间来到了腊月,天气渐寒,但魏延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相反,他开始着手对益州的人事情况展开一系列大刀阔斧的调整。 首先,魏延果断地任命足智多谋的沮授担任益州别驾一职,并兼任蜀郡太守,由他来暂时负责管理益州的政务。 待后续与襄阳的政务部完成顺利交接后,沮授再重新回到军师参谋部任职。 紧接着,魏延又分别任命张松为巴郡太守、董和为广汉太守、费观为巴东太守、王累为巴西太守。 此外,以德阳县令秦浩推荐的秦家族人秦宓出任犍为太守。 这些被委以重任的文臣们皆因获得了职位上的晋升而欣喜若狂,纷纷表示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魏延的厚望。 第541章 成立磐石营镇守益州 紧接着,魏延又对那些刚刚投靠于他的蜀中将领们进行赏赐分封以及职务安排。 然而,鉴于这些投降过来的将领尚未立下任何战功,魏延不得不依据他们昔日在刘璋帐下所担任的军职来予以任命。 其中,张任、吴懿、吴班被封为中郎将;而黄权、孟达、邓贤、庞乐、泠苞、杨怀还有高沛等人则获封校尉一职。 随后,魏延经过深思熟虑,毅然决然地决定成立磐石营,由刘磐出任统帅,傅肜与张任共同担任副统帅之职。 此外,吴懿、吴班、杨怀、高沛等为大将。这支兵马的使命乃是镇守整个益州地区,确保此地的安宁稳定。 不仅如此,魏延还分别做出了其他两项重要的人事任命。 其一,委任吴懿为南中都督,并派遣其率领大军坐镇南中一带。这样做的目的在于严密防范益州南部的蛮族势力,以防他们生出事端。 其二,又任命吴班为巴夷都督,令其统领军队屯驻于阆中之地,主要负责警戒益州北部的巴夷賨人。 对于如何处理益州境内众多的少数民族问题,魏延心中已有定计。 他决意借鉴此前成功解决荆南五溪蛮的经验与策略,通过建立专门的少数民族聚居区域,向当地百姓传授先进的耕种技术与方法,从而实现对这些少数民族民众的有效集中管理。 如此一来,既能够促进民族之间的融合交流,又可以最大程度地避免因民族矛盾引发的地方动乱局势。 刘磐得知自己被委以重任,要统领一军,且以自己的名字命军名时,内心深处涌动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感动之情。 回想起张合当初出任先登营统帅之时,他曾满心羡慕,渴望有朝一日能够像张合那般威风凛凛地指挥千军万马。 然而,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幸福竟来得如此之快,如今自己也拥有了这样难得的机会。 这份突如其来的信任使得刘磐情绪激昂,他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与感激,声音洪亮地高声喊道: “末将定当全力以赴,不辜负主公的期望!” 话音未落,其眼中已闪烁着泪光。 魏延此刻终于如愿以偿地听到了刘磐亲口喊出那声“主公”。他面带微笑,微微颔首,表示对刘磐的回应和认可。 毕竟,刘磐是自己的大舅哥,对于他的能力和忠心,魏延是深信不疑的。 与此同时,张任、吴懿、吴班、杨怀、高沛等将领见此情景,纷纷跪地向魏延表达谢意。 然后,魏延又决定将黄权和邓贤二人编入赵凡所率领的第三营。 由于此前鲍隆奉命留守襄阳,导致第三营的将领出现空缺,急需得力人手加以补充。 经过此番调配,益州地区的军政事务逐渐步入正轨,有条不紊地向前推进。 令人欣慰的是,尽管此时正值权力交接之际,但蜀中的各个地方并未因此引发任何动荡或骚乱。百姓们生活依旧,社会秩序井然有序,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改变。 这无疑得益于魏延等人的英明决策和妥善安排,成功稳定了局势,确保了这片土地的繁荣与安宁。 没过多久,蜀中各地顺利地完成了兵马的整编工作。 第二营的兵力依然维持着原来的一万人数定额不变,然而其将领阵容却有了新变化。 除了原本的霍峻与郝昭这两位大将外,又新增添了孟达这位骁勇之士。此外,还有那听闻刘璋投降的消息之后,便在白帝城果断选择归降的严颜将军。 第三营这边,由于之前曾留下五千名士兵驻守襄阳,因此此次整编时将其兵员数量扩充到了一万人之多。 这样算下来,第三营分布于荆、益两州的总兵力加起来足足有一万五千人之众。 与此同时,江州的先登营在张合的精心整编之下,规模同样得到了显着扩大,如今已拥有整整一万人的兵力。 这支队伍的将领也是人才济济,像刘辟、庞乐、泠苞等人皆是能征惯战之辈。 至于磐石营,其兵员总数直接扩充至两万余人。而且还聚集了众多勇猛的战将,可以说是猛将如云。 其中,吴懿、吴班二人各自率领三千人马进驻南中和巴夷等地,负责镇守一方; 剩下的一万五千名士兵则交由刘磐、张任等诸将统率,前往葭萌关与驻守在那的傅肜汇合,积极筹备着向汉中发动军事行动。 可以说,此次大规模的兵马整编能够如此顺利且高效地完成,离不开各位将领不辞辛劳地付出。 但要说在整个过程当中贡献最为突出者,当数法正无疑。他凭借自身卓越的智谋和出色的协调能力,在诸多事务处理上都发挥了关键作用。 为此,魏延特地任命法正担任军师参谋部的前军师一职,使其正式成为魏延集团内部的重要决策核心人物之一。 临近年末,各地的情报如雪片般纷至沓来。 首先便是江东军偷袭苍梧和攸县两地。当魏延闻听之后,他的怒火瞬间被点燃,熊熊燃烧不止。 心中暗暗发誓,下一个战略行动必定要针对江东展开,以雷霆万钧之势出兵讨伐,将这群如老鼠般卑劣的江东之徒彻底打怕、打服。 而紧接着则是河北局势的情报。袁绍与曹操正在黄河沿线鏖战。值得庆幸的是,袁军并未重蹈历史上在仓亭遭遇惨败的覆辙。 只要袁军能够咬牙坚持住当前的战局,那么就能有效地牵制住曹军的主力部队,从而为荆州军在南方的发展创造有利条件。 如此一来,魏延深知必须抓住这难得的时机,好好谋划一番,以便在这场乱世之中谋取更大的利益。 最后一则消息源自汉中地区。自从刘备成功夺取汉中之后,张鲁虽奋力抵抗,但最终还是无奈地退守阳平关,并撤回了武都。 面对这样的局面,魏延深知事态紧急,他当下决定立刻将全部精力集中起来,全力以赴应对来自汉中方向的威胁。 因为他心里十分清楚,绝不能任由刘备稳稳占据汉中这块宝地,否则必将成为威胁益州安全稳定的一股强大潜在力量。 第542章 众女齐聚成都 成都州牧府议政大厅。 魏延与沮授、法正等一众谋士围坐在一起,共同商讨着当前各地的局势。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魏延终于拍板定案,做出了一系列重要决策。 首先,针对虎视眈眈且屡次发动偷袭行动的江东军,魏延决定派遣自己的结义兄弟霍峻率领第二营兵马火速回援襄阳。 要知道,此时的襄阳城只有鲍隆所率的五千兵马驻守,面对复杂的内外局势,仍需更多兵力支援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而当霍峻所部抵达襄阳后,与鲍隆的部众汇合一处,守军数量大增。如此一来,襄阳必定固若金汤。 与此同时,有了足够的兵力可供调配,魏延相信凭借徐庶和庞统这两位智谋之士坐镇指挥,那便可以根据瞬息万变的战局形势,灵活自如地指挥调度这些兵力,从而有效地抵御敌军的进攻。 想到这里,魏延不禁回忆起历史上刘备成功夺取益州之后,曹操和孙权不甘坐视一家独大,于是纷纷派出重兵图谋荆州。 尽管当时有关羽这位威震华夏的猛将率领着众多精兵强将驻守此地,但最终还是因为种种原因,在曹孙两家兵锋的凌厉攻势下,大意失去荆州,致使蜀汉政权遭受重创。 魏延心中暗暗发誓,绝不能让这样的悲剧再次上演!毕竟,荆州地理位置十分重要,且战略意义重大。 因此,他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要求霍峻立即整军出发,并务必在年前赶回襄阳,以增强那里的防御力量。 同时,也让霍峻将刘璋、刘循父子,以及不愿投效的庞羲、刘璝等俘将带回襄阳。 紧接着,魏延深知自己成功夺取了交州和益州两地后,就土地面积而言,自己俨然已成为天下第一大诸侯,这必然会引起北方曹操和袁绍的警觉与忌惮。 他心里明白,这两大巨头很有可能摒弃前嫌,携手合作一同来对抗自己这个新兴崛起的势力。 很久之前,魏延就已得知,袁绍的使者陈震带着甄宓以及盟书南下,并一直在襄阳等待自己。 此时,坐在益州牧宝座上的魏延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下达命令给襄阳的庞统,要求他全权代表自己在盟书上签字,并尽一切可能加快与袁绍结盟的进程。 “远交近攻”乃是自先秦时期流传至今的一种精妙绝伦的外交策略。经过深思熟虑,魏延毅然决然地决定采纳这一高招。 在不久的将来,对于与自己领土直接相邻的曹操和孙权等势力,他将毫不犹豫地采取主动进攻的态势; 然而,对待距离较远的袁绍,则选择与之交好并建立紧密联盟。 唯有通过这种方式,魏延坚信才能够顺利达成自己心中所设定的宏伟战略目标,从而谋取到最大程度的利益。 最后要解决的便是至关重要的汉中问题。 魏延毅然决然地采纳了法正的建议,决定派人前去劝降张鲁。 此时此刻,局势已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刘备鸠占鹊巢,硬生生从张鲁手中夺走了他耗费无数心血、苦心经营多年的汉中重地。 如今的张鲁只能无奈地退守至那地处偏远、贫穷荒凉的武都一带,犹如一只落魄的丧家之犬般,惶惶不可终日,这时候派人前去劝降时机最好不过。 但是令魏延烦恼的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前去游说。就在这关键时刻,法正挺身而出,主动向魏延请缨,表示愿亲自北上前去说服张鲁。 法正深知,如果能够成功劝降张鲁,那么征南军便可齐聚于阳平关之下,随后顺势挥师东进。如此一来,必定能够将刘备这等野心之人彻底驱逐出境。 对于法正的自告奋勇和担当精神,魏延自然是感到无比欣慰,但与此同时,他也不免对法正此行的安危产生深深的担忧。 毕竟此番北上劝说张鲁并非易事,其中充满了诸多未知的风险与变数。 经过一番权衡利弊之后,魏延最终做出决定:派遣自己最为信赖的亲卫营统领陈到带领一支精锐兵马随行,负责保护法正的人身安全。 并且,魏延还反复再三地向陈到嘱咐道,无论此次劝说张鲁的结局如何,首要任务务必保证法正能够平安归来。 面对魏延如此深厚的关怀与信任,法正内心深受触动,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这份来自魏延的特殊恩典更是让他下定决心,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险阻,都一定要全力以赴地促成这次劝降之事,不辜负魏延的期望与重托。 ...... 当做完这些部署之后,魏延麾下的文武们瞬间变得忙碌不堪。 时值年关,且益州正处于权力交迭以及各项制度变更之际,每个人都像是被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风暴之中,忙得晕头转向、不可开交。 然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魏延本人却整日悠闲地待在州牧府里,与吴苋共度着甜蜜温馨的时光。 这段日子以来,他深深地沉浸在了人妻那独特而迷人的魅力当中,真切地领略到了其中难以言喻的美妙之处。 屋内满是柔情蜜意和风花雪月,而屋外却是一片严寒冰霜,两者仿佛存在于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时间匆匆流逝,转眼间就来到了腊月底,除夕将至。 这日,沮鹄急匆匆地赶来禀报,说刘瑄带着众夫人已抵达成都城外! 听到这个消息,魏延先是一惊,随即便露出欣喜若狂的神情。在此之前,他对众女即将到来之事竟然一无所知。 原来,当襄阳方面得知魏延成功夺取成都的喜讯之后,刘瑄与众位夫人们便意识到自家夫君将要在益州镇守。 眼瞅着新年将至,无法一家人团聚实在令人惋惜。于是,经过一番商议,刘瑄果断决定带领众人一同赶赴益州,给魏延一个惊喜。 刘瑄便和庞统商议,让其派人护送自己和其他夫人前往成都,陪魏延过年,但先别将这个消息告知成都,她想给自己的夫君一个惊喜。 庞统当然理解夫人的用意,便派兵马沿途护送,保密工作也做的很好。 于是,在庞统的安排下,一支精锐的护卫队伍一路上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刘瑄等人前行。 众夫人满心欢喜地憧憬着与魏延相见时的温馨场景,经过半月的奔波,众人终于抵达了成都近郊。直到这时,刘瑄才派人赶往城中报信。 听到禀报后的魏延,拉着吴苋便往成都城门奔去,恨不得立刻就能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们。 第543章 曹操的忧虑和应对 城门口处,狂风呼啸着席卷而来,寒冷刺骨的风犹如凌厉的鞭子抽打在人的身上。 然而,魏延却毅然站在那里,毫不退缩地迎接着这股凛冽的寒风。 他的目光依次扫过自己的每一个女人,给她们每人一个大大的拥抱,眼中满含深情。 当轮到甄宓时,魏延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这是他们两人的初次相见,但仅仅一眼,魏延就完全被甄宓的外貌所深深吸引。 只见甄宓面容姣好,秀丽动人,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般娇艳欲滴;她的身材苗条婀娜,纤细的腰身仿佛能被一只手轻易握住。 肩膀狭窄如削,线条柔美流畅;腰间更是细得如同束起的腰带一般,盈盈不堪一握;而那白皙细腻且微微透着红润的肌肤,则恰似羊脂白玉,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魏延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张开双臂给了甄宓一个大大的拥抱。甄宓显然没有料到魏延会如此热情。 顿时羞得满脸通红,那红晕迅速蔓延开来,一直延伸到她秀美的颈项之处,使得她整个人看上去越发娇羞可爱。 一旁的刘瑄见到魏延有些失态的模样,心中不禁暗笑,连忙开口提议让大家进城吧,城门口太过寒冷。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点头称是。于是,魏延和吴苋一同钻进了刘瑄她们所乘坐的那顶宽敞华丽的马车之中。 进入车内后,吴苋微笑着开始向众女逐一介绍自己,她的声音清脆悦耳,犹如黄莺出谷。 一时间,车厢内充满了欢声笑语,气氛融洽而又温馨。就在这样欢乐祥和的氛围当中,马车缓缓驶向了州牧府。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刘瑄、樊夫人、张宁、甄宓、吴苋等一个个地尽情索取着,而魏延则辛苦并幸福地让她们雨露均沾。 ...... 此时此刻,北方大地早已被严寒笼罩。 漫天飞雪纷纷扬扬地下着,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冻结起来。冀兖大地上堆积起厚厚的积雪,让人举步维艰。 而那宽阔的黄河,平日里波涛汹涌、奔腾不息,如今却也在寒冷的侵袭下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河面上凝结出一层又厚又结实的冰层,进入了“凌汛”期。 曹操在许褚等一众将领的护卫下,缓缓地踏上了归程,朝着许都进发。 与此同时,袁绍也率众返回了邺城。 无论是曹操一方,还是袁绍一方,他们心里都非常清楚,眼下这种极端恶劣的天气条件对战争极为不利。 寒风凛冽,士兵们难以长时间在野外作战,而且物资补给也会面临重重困难。 于是,袁曹双方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同时下达了罢兵还营的命令。 一时间,战场上原本紧张激烈的气氛骤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宁静。 双方的将士们迅速收拾行装,撤入各自的营帐之中。营帐内虽然比外面暖和一些,但依旧抵挡不住刺骨的寒意。 然而,这些身经百战的战士们并没有丝毫抱怨,他们紧紧裹住身上的棉衣,依靠彼此的体温来抵御严寒,默默地忍受着这漫长而难熬的冬季。 ...... 许都丞相府里,曹操正坐在温暖的炉火旁,他眯着眼仔细回顾着这一年与袁军交战所取得的成果。 尽管白马的曹军主力按兵不动,但夏侯渊和张辽所统领的部队在东西两翼表现出色,给袁军造成了沉重的打击,可以说袁军此次遭遇了大败。 想到这里,曹操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然而,当曹操听到郭嘉向他禀报荆州魏延已成功夺取交、益两州时,他那原本就因战事而紧绷的神经瞬间被点燃。 内心的愤怒如同熊熊烈火般燃烧起来,与此同时,一抹深深的忧虑也悄然爬上了他的心头。 遥想去年年底,官渡之战后,曹操那时意气风发,根本未曾将这个刚刚崭露头角、凭借些许运气从刘表手中夺得荆州大权的寒门小子魏延看在眼里。 在他看来,这样一个乳臭未干且没有任何势力背景之人,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呢? 可是,才仅仅过去一年的时光,这个魏延竟然展现出了超乎常人想象的军事才能。 先是在南阳地区大败曹军,使得曹军损兵折将;紧接着,又兵分两路,一路势如破竹地攻占了交州,另一路则长驱直入,一举拿下了益州。 如此辉煌的战绩,实在是令曹操瞠目结舌。如今,曹操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曾经被自己轻视的对手。 北方有袁绍这个多年来的宿敌虎视眈眈,一直对中原大地垂涎三尺。 而此刻,南方又崛起了魏延这样一个实力强劲且野心勃勃的敌人。 曹操深知,若是不能尽快想出应对之策,恐怕自己好不容易打下的基业将会陷入风雨飘摇之中。 曹操紧皱眉头,目光扫过座下众多谋士,缓缓开口问道: “诸位,如今魏延势大,我等应当如何应对?” 一时间,众人皆陷入沉思之中。 郭嘉轻摇羽扇,率先打破沉默道: “主公,吾与文若早有计较。依在下之见,当务之急乃是联合各方势力,共击魏延。” 一旁的荀彧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接着,郭嘉详细阐述起他们拟定的策略: “主公可遣使者前往江东,与孙权结盟。那孙权久欲扩张势力范围,若许之以利,再以天子之名封其官职爵位,他必欣然应允出兵荆州,从侧翼攻击魏延。 此外,西凉之地的马腾、韩遂亦不可小觑。同样以天子之名赐予高官厚禄,使其自西凉向汉中进军,如此一来,魏延必然首尾难顾。” 说到此处,郭嘉稍稍停顿,看了一眼曹操,继续说道: “至于北方的袁绍,与我军结怨已久,但其也不会放任魏延坐大。 在下认为,可派遣一名口若悬河、能言善辩之士前往袁营,示好求和,争取暂时休战。待解决了魏延这一心腹大患,再作他图也不迟。” 曹操听后,手抚下巴,沉吟不语。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决断之色,朗声道: “就依此计所言行事。” 随后,众人又围绕着具体的实施细节展开了深入讨论。 诸如遣使人选、结盟条件以及兵力部署等等问题,都经过了一番激烈的争辩和权衡。 最终,一套完整的作战计划逐渐浮出水面…… 第544章 除夕天下万象 时光荏苒,转眼间又是一年辞旧迎新时。 在这特殊的时刻,各地烽火连天的战事纷纷停歇,整个大汉天下都沉浸在了短暂的宁静与祥和之中。 除夕之夜,万家灯火通明,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然而,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不同的人有着截然不同的心境。 成都的州牧府大厅内,魏延精心布置了一场隆重无比的宴席。 益州的文臣武将们齐聚一堂,共同接受魏延的盛情款待。此刻的魏延可谓意气风发、春风得意,他满脸笑容地与麾下众人举杯畅饮,谈笑风生。 但在那看似豪放不羁的外表之下,他的内心深处却急切盼望着这场宴席能够尽早结束。 只因为在后院之中,他那五位如花似玉的夫人正翘首以盼,等待着他回去与之相聚…… 与此同时,远在许都的朝廷之上,曹操率领着百官前来参加朝会,向汉帝致以新春的祝贺。 汉帝龙颜大悦,特地设宴款待百官。宴会上丝竹之声不绝于耳,舞女们轻歌曼舞,美不胜收,场面异常热闹繁华。 尽管曹操心中对于南方局势仍存有诸多顾虑,但由于一切事宜早已安排得妥妥当当。 于是他暂且放下烦恼,尽情沉醉于这美妙的声乐之中,与百官一同欢乐共庆佳节...... 在汉中南郑太守府那宽敞而又庄严的大厅之中,刘备正与众位部下开怀畅饮,每个人都已喝得酩酊大醉,东倒西歪地靠坐在各自的座位上。 这即将过去的一年对于刘备来说,无疑是充满惊险与收获的一年。经过无数次艰苦卓绝的战斗,他终于成功夺取了汉中这块至关重要的立足之地。 然而,尽管取得如此重大的胜利,但局势依旧不容乐观。汉中各地的反叛势力此起彼伏,如燎原之火般难以扑灭。 庆幸的是,刘备麾下有关羽、张飞、赵云等将领,他们凭借着过人的勇武和卓越的军事才能,一次次地将叛乱强力镇压下去,历经千辛万苦才使得局势逐渐稳定下来。 除夕之夜,他们摒弃了一切烦恼,只享受着眼前的美酒佳肴,沉浸在这欢乐的氛围之中...... 与此同时,远在冀州邺城的大将军府里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整个府邸弥漫着一股异常凝重的氛围,仿佛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丝毫感受不到半点节日应有的喜庆之气。 原来,袁绍自从黎阳前线归来后就突然病倒了,而且病情日益严重,如今已经卧床不起多日。 只见他面色苍白如纸,不时剧烈地咳嗽着,每一声咳嗽都像是要把肺腑中的最后一丝气息咳出来一般。 此刻,袁绍虚弱地躺在宽大的雕花床上,床边坐着一位来自河北的名医。 他正神情专注地为袁绍把着脉,手指轻轻搭在袁绍的手腕处,仔细感知着脉搏的跳动。 而在病床之后,则静静地站立着袁绍的三个儿子:袁谭、袁熙和袁尚。他们三人面沉似水,一言不发,紧张地注视着医生的一举一动,焦急地等待着最终的诊断结果...... 江东吴县,热闹非凡,孙权特意设宴,邀请麾下文武群臣欢聚一堂。 这一年对于孙权来说,意义非凡,乃是他从父兄手中接过江东大旗,并成功坐稳江东之主宝座的关键转折之年。 虽然交州和豫章前线与荆州军之间的战况并不顺利,但这些丝毫没有影响到孙权此刻愉悦的心境。只见他面带微笑,频频举杯,与众人谈笑风生。 而在建昌前线的周瑜也特地赶回,参与此次盛宴。宴会上,众人推杯换盏,气氛异常热烈...... 此时此刻,远在武都郡治所下辨城的城楼之上,从阳平关败退而来的张鲁和阎圃二人正迎风而立。 此时的张鲁面色阴沉,心情已然跌入谷底。他静静地伫立在城楼之上,目光凝视着城外那片荒芜凄凉的景象,心头涌起无尽的惆怅。 武都郡本来就是地广人稀之地,多年来连绵不断的战争更是导致此处人口急剧减少。 而且,这里的气候条件极其恶劣,白天狂风怒吼,卷起漫天黄沙,无情地抽打在人们的脸上,令人疼痛难忍; 夜晚则寒气逼人,那彻骨的寒冷仿佛能够穿透人的骨髓,让人难以忍受。 城中的百姓们大多数面容枯黄、身体消瘦,身上穿着破烂不堪且沾满污渍的衣物。 街道上空荡荡的,只有寥寥无几的行人脚步匆匆地走过,他们的眼神空洞无神,透露出深深的麻木和无尽的疲惫。 张鲁站在城楼上,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曾经在南郑的那段时光。那时候,南郑城热闹非凡,车水马龙,大街小巷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他的麾下更是高朋满座,文臣武将们济济一堂,共同商议着军国大事。 然而此刻,眼前的武都郡却是一片凄惨景象,与记忆中的繁荣形成了鲜明对比。 看着这片衰败的土地,张鲁心中沉重无比,他不知道该采取何种措施才能够让这座城池焕发生机,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从刘备的手中夺回汉中。 身旁的阎圃同样眉头紧锁,满脸忧愁之色,尽管绞尽脑汁,但仍然想不出任何有效的办法来改变现状。 就在这时,从远处的荒原之中突然传来几声野兽的嚎叫声。这声音在空旷的原野上传得很远,不断地回响着,给原本就显得荒凉的环境又增添了几分悲凉之意。 张鲁无奈地长叹一口气,然后与阎圃一同缓缓转过身,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下城楼,朝着城内的太守府走去。 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心中都在思考着应对当前困境的方法...... 夜幕笼罩下的阳平关通往武都的官道显得格外冷清与寂静,只有那一行人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此时正值除夕之夜,本应是阖家团圆、共庆佳节的时候,但这行人却不得不顶着严寒与疲惫继续匆忙赶路。 这支队伍为首的正是奉魏延之命北上游说张鲁的法正和陈到等人。 他们肩负着重要使命,一刻也不敢耽搁。然而长时间的奔波让每个人脸上都难掩倦意,脚步也逐渐变得沉重起来。 陈到环顾四周,看到众人皆已面露疲态,他快走几步来到法正身旁,轻声说道: “孝直先生,大家都已疲劳不堪,要不咱们还是找个地方暂且歇息一晚,明日再接着赶路如何?” 说着,他用手指了指前方不远处隐约可见的几间房屋轮廓。 法正顺着陈到所指的方向望去,略作思考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这个提议。 毕竟众人此刻确实需要好好休整一番,养精蓄锐才能更好地完成接下来的任务。 于是,一行人加快步伐朝着那几间房屋走去...... 第545章 法正游说张鲁 在这几家欢喜几家愁的复杂氛围之中,终于迎来了崭新的建安七年(公元 202 年)。 正月初二这一天,阳光明媚,但寒风依旧凛冽地吹拂着大地。 就在此时,宁静的下辩城郊外突然出现了一群神秘的身影,他们正是由法正和陈到率领的一行人。 他们很快便来到了城下,并向守城的张鲁军说明了来意。守军将士不敢怠慢,赶紧匆忙进城禀报。 当守城士兵将这个消息迅速禀报给张鲁时,他不禁心生疑惑。要知道,他与魏延之间并无丝毫瓜葛,平日里也未曾有过往来。 那么,魏延在这个时候派遣使者前来拜访,究竟所为何事呢? 一时间,各种猜测涌上心头,让张鲁感到有些不安。 站在一旁的阎圃见状,沉思片刻后说道: “主公,既然对方已经来到城下,我们不妨先见见他们,听听他们的来意再说。也许并非是什么坏事呢?” 张鲁听后,觉得阎圃所言有理,于是点头同意道: “那就依先生之言,先安排会面吧。” 说罢,便吩咐手下做好迎接使者的准备,并加强城中的警戒。 没过多久,法正和陈到二人便迈着急促而稳健的步伐踏入了武都太守府的议政大厅之中。 此刻,张鲁端坐在主位之上,目光锐利如鹰隼一般,细细地端详着眼前徐徐走来的二人。 先看法正,只见他头顶纶巾,那张面庞虽说清瘦,但每一道线条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深邃的眼眸犹如繁星点点,不时闪烁出睿智的光芒。 举手投足之间,皆散发出一种谋士所独有的儒雅气质,一举一动皆是风度翩翩,给人一种神秘莫测之感。 再瞧陈到,身形高大挺拔,宛如一棵傲然屹立于山巅的苍松,笔直得没有丝毫弯曲。 他面容刚毅,犹如被利刃精心雕琢而成,棱角分明,极具立体感。 他的身上弥漫着一种久经沙场才能磨砺出来的沧桑气息,仿佛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搏杀,见证过太多的血雨腥风。 “厅中来者何人?” 张鲁在经过一番严谨的审视之后,终于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庄严,响彻整个议政大厅,仿佛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法正闻听此言,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挺直了身躯,以一种不卑不亢、沉稳自信的语气回应道: “征南将军魏延麾下法正,今奉主公之命特地前来拜见张天师!” 说罢,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张鲁坐在上方,眯起双眼,用一种略带审视和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法正,然后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本师君与征南将军素无交情,不知此次贵使贸然来访,所为何事啊?” 法正毫不退缩,迎着张鲁的目光,坦然自若地直视过去,缓缓说道: “想来天师定然已经知晓,我主率领大军英勇作战,一举击溃了刘璋,成功占据了益州之地。 如今听闻天师的汉中之地竟然被那刘备匹夫夺取,实在令人愤慨不已! 我主深知天师此刻心中必定愤愤不平,故特派在下前来,表示愿意成为天师最为强大有力的后援支持,协助天师重新夺回失去的汉中!” 张鲁微微眯起双眸,目光落在了厅中静静站立着的阎圃身上。两人的视线交汇在一起,仿佛有一股无形的默契在空气中流转。 片刻之后,张鲁收回目光,他那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容此刻却泛起一丝涟漪,似乎心中正在思索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只见张鲁轻抚下巴,若有所思地开口说道: “征南将军怎会突然如此好心?其中是否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企图呢?” 话音刚落,整个大厅瞬间陷入一片沉寂之中,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法正。 法正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先是朝着张鲁拱手行了一礼,随后不急不缓地说道: “天师多虑了,我主魏延,一直以来对天师的贤德之名都是心怀敬仰之情。 天师在汉中苦心经营多年,实行政教合一之策,使得此地百姓能够安居乐业,过上太平日子。 这般丰功伟绩,实乃天大的功德之事啊!我家主公对此深感钦佩不已。 此次前来,便是真心希望能与天师携手共创大业。” 然而,张鲁对于法正这番言辞显然并不完全相信。他冷哼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些许怀疑之色, 紧接着追问道: “休要在此空口说白话!你家主公的真实目的究竟何在?” 面对张鲁毫不客气地质问,法正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减,反而神情变得愈发严肃起来。 他挺直身躯,正色说道: “如今这天下已然大乱许久,战火纷飞,民不聊生。 我主虽手握雄兵强将,但也深知天师在这汉中地区拥有着极为深厚的根基和广泛的人望。 倘若天师愿意归降,那么我主必定会以最尊贵的礼节对待天师,并且仍旧让天师继续掌管汉中之地。 况且,我主雄才大略,胸怀大志,假以时日,必定能够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 到那时,天师不仅可以避免卷入无谓的征战杀伐之中,还能够确保这一方百姓长久的安宁与幸福。 如此一举两得之事,天师又何乐而不为呢?” 张鲁听完后陷入了沉思之中,而一旁的阎圃也是眉头紧皱,权衡着利弊得失...... 第546章 张鲁投降 张鲁并未立刻给出回应,只见他面沉似水,然后挥挥手示意手下将法正等带离大厅去歇息。 随着法正离去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宽敞的厅堂里便只剩下了张鲁与阎圃两人相对而坐。 张鲁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似乎在脑海中反复回味着方才法正所说的每一句话。 少顷,他睁开眼睛,目光投向坐在一侧的阎圃,轻声问道: “阎先生,对于刚刚那魏延使者之所言,不知作何看法?” 阎圃听到张鲁发问,先是恭敬地拱了拱手,神色凝重地回答道: “主公,依属下之见,此人所言并非毫无道理。 当下局势确实对我方颇为不利,仅凭咱们独力抗衡刘备大军实非易事。倘若能得一强大外援相助,必能夺回汉中之地。 然而……” 说到此处,阎圃顿了一顿,脸上露出一丝忧虑之色。 “然而这魏延先是占据荆州,而后又接连夺取交州和益州,其勃勃野心可谓路人皆知。 此次前来,虽说口头上承诺援助主公,但他实则意在谋取汉中这块宝地。 所以,主公对此不可不防,务必心里要有个底才行。” 张鲁听了阎圃这番话,不禁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其实刚刚法正在厅中慷慨陈词之时,他便已洞悉其中深意。 所谓魏延支援自己,说白了不过是让自己向魏延俯首称臣罢了。 只不过,真正令张鲁心动不已的却是法正提到的那个条件:只要自己愿意归降,便可继续执掌汉中一地,并且能够在这里自由传教。 张鲁出身于道教世家,是五斗米道第三代掌门人,此生之志唯有传播教义,让更多人领略到道教的博大精深。 而汉中这片土地,对他而言,不仅仅是一处居所,更是他倾尽毕生心血所守护和发展梦想的地方。 对于谁能成为天下之主,张鲁其实并不十分在意。在他心中,无论是哪一方势力称霸天下,只要能够给予他自由传教的空间,那么选择归附于谁并非至关重要之事。 更何况,此时魏延率领的荆州军展现出了令人惊叹的强大战力,他们已经成功地夺取了益州之地。 面对如此强敌,如果张鲁执意顽抗到底,不选择投降,以对方那强悍无匹的军力,要夺取汉中恐怕也是易如反掌。 然而,只要魏延能够信守承诺,应允张鲁继续在汉中地区传道布教,那么归降于他倒也并非完全不能接受之举。 并且,刘备竟然先一步夺走了他视若生命的汉中。这一行为无疑等同于彻底葬送了张鲁长久以来坚守的理想与信念。 这般血海深仇,张鲁又怎能轻易罢休?此时此刻,正好可以借助魏延的雄厚实力以及强大军队,来实现自己复仇雪耻的愿望。 片刻之后,张鲁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毫无保留地向阎圃倾诉出来。 阎圃静静地聆听着张鲁的话语,他那双睿智的眼睛不时闪烁着光芒,显然对张鲁所言心领神会。 当张鲁讲完之后,阎圃微微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 “主公,在下自然明白您的心意。如今局势如此,我们确实不宜再坚守武都。 此地往北乃是西凉苦寒之所,往西则是羌、氐等异族聚居之处,皆非良善之地。 凭刘备的实力假以时日必能突破阳平关,待到那时,我们又该何去何从?要么沦为刘备的阶下囚,要么背井离乡、远走高飞。” 说到此处,阎圃顿了一顿,接着道: “至于南边,则是强大的益州,魏延兵强马壮,其麾下谋士如云、猛将如雨,占据三州之地,已然成为南方最大的诸侯。 如今魏延主动向我们伸出了橄榄枝,此乃天赐良机啊!依在下之见,我们不妨依靠这棵大树好乘凉。 身处这纷扰乱世之中,唯有选择一方强大的势力投靠,方为生存之道。” 张鲁听着阎圃的分析,不住地点头表示赞同。他见阎圃也全力支持自己投降魏延,心中顿时安定了许多。 于是,他立刻下令召见法正前来商议此事。 不多时,法正快步走进大厅。张鲁起身相迎,并直言不讳地表明了自己愿意率领所部归顺魏延的意愿。 不过,他又提到希望能够得到允许,让他在汉中地区继续传播五斗米道。 法正闻听此言,脸上露出欣喜之色,他连忙拱手回应道: “张天师尽管放心,我主说了,只要您真心归降,汉中任由五斗米道自由发展,您依然是天师。” 听到法正的话,张鲁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他喜笑颜开,当即吩咐设宴,热情款待法正一行。 与此同时,陈到派人南下成都,向魏延详细禀报这边的情况...... 当消息传到了葭萌关后,刘磐、傅肜、张任等将领率领着磐石营兵马迅速北上,从张鲁军手中接管了至关重要的阳平关。 元宵节一过,魏延率领着亲卫营、五溪营、第三营总计一万五千兵马从成都北上抵达阳平关,与刘磐的磐石营汇合,总计三万大军。 这支威武雄壮的兵马士气高昂,犹如猛虎出山一般,朝着东边的汉中方向虎视眈眈,只待一声令下,便可展开雷霆万钧的攻势。 而张鲁和阎圃早已在法正的引领下来到了阳平关,并在此恭候多时。魏延见到他们后,立刻展现出了仁主应有的风度和气量。 他面带微笑,言辞恳切,对张鲁和阎圃二人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这份真挚的情谊让两人深受感动。 不仅如此,魏延还当着众人的面,郑重宣布封张鲁为汉中太守,赐予他管理汉中地区的重任;同时任命阎圃为武都太守,赋予他守护武都一方平安的使命。 而且,魏延特许张鲁可以在汉中继续大力宣扬他所创立的五斗米教,使其教义能够广泛传播,造福当地百姓。 面对魏延如此宽厚仁义之举,张鲁和阎圃内心深处充满了感激之情。他们纷纷表示愿意誓死效忠,倾尽全力为魏延效力,共同开创一番辉煌伟业。 而之前驻守在阳平关的数千汉中军皆已被磐石营整编,杨昂、杨任等将领也投身于魏延帐下效命。 这便是魏延的高明之处!他果断施行了军政分离的体制,如此一来,即便张鲁出任汉中太守,但因其麾下的所有兵马早已被尽数整编,故而也就不会存在丝毫的风险以及后患了。 倘若真有那么一天,张鲁心生反叛之意,只需要派遣一名百夫长,便可轻而易举地将其一举擒获,使其阴谋彻底破产。 第547章 兵临南郑 正值正月中下旬之际,汉中大地依旧被春寒所笼罩,料峭寒意弥漫四野。 这严寒的气候无疑给行军增添了不少艰难险阻,但在魏延那激昂慷慨的动员之下,征南军毅然决然地东出阳平关,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南郑方向挺进。 魏延深知,此时此刻的自己已然成为众矢之的,树大招风。 那曹操、孙权等枭雄人物必定会对他有所动作,绝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崛起的威胁。 因此,当务之急便是迅速解决汉中这块棘手之地的问题,而后火速回防荆州,以抵御来自曹、孙两方可能发动的猛烈攻势。 况且,刘备也绝非等闲之辈,如今其已成功占据汉中之地。 魏延又岂会眼睁睁看着他在此安心发展,若不加以遏制,假以时日,必将成为心腹大患。 故而,魏延果断下定决心,要速战速决,一举将刘备围困并歼灭于南郑城中。 唯有如此,方能摆脱束缚,游刃有余地应对这风起云涌、变幻莫测的天下局势。 根据张鲁以及汉中军机营所传递而来的情报显示,当初刘备攻占上庸三城之时,麾下仅有区区数千兵马而已。 然而,自他从张鲁手中夺得汉中之后,便开始大肆招募兵员、扩充军备,实力得以迅猛增长。 不过,由于汉中境内各地叛乱此起彼伏、接连不断,刘备无奈只得将手中的兵马分散至各个地方予以镇压平叛。 如此一来,驻守南郑的守军数量自然也就变得相对稀少起来。 就在征南军如汹涌潮水般朝着南郑浩荡进军之际,在南郑城的刘备也接到了前方斥候十万火急送来的禀报。 得知这个消息后,刘备不禁心头一紧,因为他深知这支来者不善、气势汹汹的魏延军绝非等闲之辈。 回想起去年在南阳那惨烈无比的战斗场面,刘备至今仍心有余悸。 当时,自己奉旨南下讨伐魏延,在南阳遭遇了魏延统领的强大荆州军,双方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殊死搏斗。 然而,由于敌我力量悬殊过大,刘备军最终还是难以抵挡对方凌厉的攻势,被杀得丢盔弃甲、狼狈不堪,只得仓皇逃窜至上庸一带暂且蛰伏起来。 可是让刘备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仅仅过去了如此短暂的时间,魏延竟然能够以雷霆万钧之势迅速攻克交州和益州两地,使得自身实力得到了极大增强。 如今,这位强敌更是毫不留情地挥师北上,直指汉中而来。 面对如此咄咄逼人的局势,刘备只觉得魏延仿佛就是专门克制自己的命中克星一般,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忌惮之意。 于是,他丝毫不敢掉以轻心,立刻紧急召集麾下文武前来商议应对之策。 当关羽听闻这则消息后,顿时怒火冲天。当初在南阳邓县,自己被魏延军围困,处境之艰难令其心有余悸。 而更令他痛心疾首的是,爱子关平不幸在此役中殒命,还有那些与他一同南征北战、出生入死的数百名校刀手们,也无一幸免地全部战死沙场。 自那时起,这段悲惨的经历就如同梦魇一般,频繁地萦绕在关羽的脑海深处。 每当夜深人静,他总会在睡梦中再次目睹那个血腥恐怖的场景,心中暗暗发誓:终有一天,定要亲自手刃魏延,以慰关平和那些已逝兄弟们的在天之灵。 如今,命运似乎有意捉弄,魏延竟然主动找上门来!关羽闻此消息后,内心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立刻变得蠢蠢欲动起来。 他恨不得即刻率领麾下将士冲出城去,与魏延展开一场生死对决,将其斩于马下。 然而,就在他准备付诸行动之际,刘备和孙乾等一干众人却急忙赶来劝阻。 他们深知如今的魏延已非昔日可比,实力已然大增。 而且根据前方斥候传来的最新情报显示,魏延此次所率兵马多达数万人,气势汹汹、浩浩荡荡,实非轻易能够与之抗衡。 关羽眯着丹凤眼,满脸不甘地大声质问道: “那到底该如何应对眼前这等局势?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他那张原本就略显红晕的脸颊,此时更是涨得发紫,额头上青筋暴起,怒气仿佛要冲破皮肤喷涌而出一般,毫无保留地展露在了众人面前。 就在这时,孙乾猛地站起身来,拱手向刘备进言道: “主公啊,依属下之见,当务之急应当立刻召回翼德将军、子龙将军以及分散于各地的兵马。 将他们统统集结至南郑城中,凭借城池坚固之势死守此地,待敌势衰竭之后再寻找合适时机出城破敌。” 话音刚落,从上庸赶来南郑没多久的糜竺也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对孙乾所提计策的认可。 只见他面色凝重地补充道: “主公,眼下敌我双方兵力悬殊,而且汉中之地初定,人心尚未归附,实在不宜与敌军正面交锋啊。” 刘备静静地听着二人所言,眉头却越皱越紧,心中暗自思忖起来。 一旁的关羽紧紧盯着刘备,眼中满是急切和渴望。见刘备久久没有回应,关羽忍不住再次开口劝道: “大哥,给我三千兵马,让关某率领他们前去偷袭敌军一番。 倘若不成,再带领人马撤回城中坚守便是,绝不会误了大事!” 然而,刘备却缓缓地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叹息道: “二弟呀,并非为兄不肯应允。如今我军仅有区区八千将士,其中还有三成乃是刚刚在汉中本地招募的新兵。 他们的战斗力着实有限,能够守住这南郑城就算万幸了,为兄又怎敢轻易派你带着兵马去冒险呢?” 关羽心中也知道刘备所言俱是事实,尽管心中仍有些许不甘,但此刻也只好闭口不言,默默地站在一旁,脸色显得有些凝重。 而刘备则在深思熟虑之后,最终决定采纳孙乾所提出的建议,调派各地的兵马回援南郑,将魏延军挡在城外。 第548章 赵累开城 征南军在魏延与法正的亲自指挥和调遣下,如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般,将南郑城紧紧包围起来。 围城的军队由磐石营、第三营以及亲卫营、五溪营组成,总兵力多达三万五千之众,可谓是兵强马壮。 然而,他们重点防守的区域却是位于南郑东边的城固方向。此地至关重要,因为它连接着东边的上庸三城,必须严防刘备趁此机会向东逃窜。 为确保能够彻底剿灭刘备集团,魏延深思熟虑后,特别派遣陈到带领第三营兵马进驻城固,旨在截断刘备可能选择的东逃路线。 如此一来,便能做到万无一失,让刘备插翅难逃...... 当刘备望见城外那气势汹汹且阵容庞大的魏延军从四面八方围拢而来时,心中不禁一惊,深知此番局势危急万分,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于是,他紧急部署防御力量,派出关羽镇守西门,凭借其威震华夏的威名震慑敌军;又令张飞驻守东门,以阻挡敌人的进攻; 接着安排武艺高强的赵云守护南门;而北门则交由忠诚可靠的周仓负责把守。 至于刘备本人,则稳坐城中,居中调度,灵活地给予各方支援。 同时,傅士仁肩负起维护城内治安秩序的重任,保证后方稳定。 此外,孙乾和糜竺则全力负责后勤补给工作,确保守城将士们物资充足,无后顾之忧。 就这样,时光匆匆流逝,一旬的时间转瞬即逝。 但令人奇怪的是,魏延军虽然摆出一副围城的架势,但却迟迟没有发动攻城之战,仿佛在耐心等待某个关键时刻的到来。 这诡异的局面使得包括刘备在内的城中众人皆心生疑惑,不知魏延究竟在盘算些什么…… 这天夜晚,疲惫不堪的刘备终于合上双眼,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他那紧锁的眉头仿佛诉说着近段时间以来所承受的巨大压力和心力交瘁。然而,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只见孙乾和糜竺神色慌张地匆匆跑来,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焦急。 还未等靠近刘备,孙乾便迫不及待地高声喊道: “主公!大事不好啦!魏延军进城了!” 原本沉浸在睡梦中的刘备猛地被惊醒,他瞪大了眼睛,一时间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但听到孙乾的呼喊后,他迅速回过神来,仔细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果然,城内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喊杀声,那声音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令人胆战心惊。 刘备不禁心生疑惑,看着二人问道: “南郑城向来防守严密,城墙高耸坚固,可谓是固若金汤,魏延军究竟是如何突破防线,成功进城的呢?” 孙乾再次急切地催促道: “主公啊,此刻可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我们必须赶快撤离此地,不然一旦被魏延军包围,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刘备闻言,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好不容易才夺得的汉中之地,难道就这样轻易地拱手让人吗? 但是,那越来越近的喊杀声却如同催命符一般,不断冲击着他的耳膜。 最终,理智战胜了情感,刘备不再固执己见,他连忙起身穿好衣服,跟着孙乾和糜竺一同朝着太守府的议政大厅跑去。 此时,了解当前局势的紧迫性远远超过了一切。经过一番短暂而又紧张的奔跑,众人来到了议政大厅。 刘备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慌乱的心绪。不一会儿,通过各方探子汇报以及对城中情况的观察分析,刘备很快便搞清楚了魏延军是从东门攻入城池的。 可令他倍感诧异的是,东门明明有张飞率领着重兵把守,按常理来说,应当万无一失,为何会如此快速地就让敌人轻而易举地突进了呢? 就在同一时刻,东门那厚重的大门已然敞开。刘磐、张任、沙摩柯、傅肜等一众将领率领着征南军如潮水般涌入城中。 他们很快便处理了东门的守军,便接管了城防,其他人马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朝着城内的太守府方向疾驰而去。 在这支队伍最前方引领前进的正是赵累,只见他神色严肃,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 此次能够如此顺利地打开东门并让大军长驱直入,毫无疑问要归功于赵累。 当初,魏延和邓展派遣他来到汉中负责统领此地的军机营事务,并命其贿赂杨松,企图借助杨松之口在张鲁面前进献谗言,进而利用张鲁之手除掉逃往上庸的刘备。 然而,世事难料,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刘备非但没有命丧于张鲁之手,反而阴差阳错地从张鲁手中成功夺取了汉中这块战略要地。 一时间,刘备的势力犹如燎原之火迅速扩张,实力得到极大增强。 一直潜伏在南郑城内的赵累深知自己的使命已然失败,但他并未因此气馁或慌乱。 相反,他当机立断,毅然决然地以汉中佐吏的身份向刘备投降,并从此在刘备帐下效力。 这一回,他领命在张飞麾下镇守东门,并且早早便安排好了军机营的士兵出城向城外的魏延传递消息,表示自己将会瞅准时机开启东门,迎接大军进城。 而刘磐和张任等率大军于东门外围城之后,便一直按兵不动,静静等候时机。 而城中负责守卫东门的正是张飞。起初的那些日子里,张飞每日夜间都会亲自登上东门城楼值守,摩拳擦掌地期待着能与城外虎视眈眈的敌军一决高下。 然而,敌军却始终毫无攻城的迹象,这可把急性子的张飞给憋坏了,他整日暴跳如雷,嘴里不停地骂着脏话,以发泄心中的焦躁情绪。 同时,长时间的高度戒备也让张飞感到疲惫不堪,赵累注意到了张飞的状况,他感觉时机已经来临了。 于是,赵累赶忙上前劝说张飞回城歇息,并向其保证一旦敌军有攻城之举,定会在第一时间派人前去将他请来坐镇指挥。 张飞听后略作思索,觉得赵累所言不无道理,况且自己此时确实困倦至极,难以支撑,最终还是听从了赵累的建议,回城内去睡大觉了。 谁曾想,这恰恰给了赵累一个绝佳的机会。见张飞离去,赵累当机立断,率领着手下的军机营兵士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掉了一部分守城的士兵。 随后,众人齐心协力,迅速打开了南郑东门,放城外的刘磐和张任大军鱼贯而入…… 第549章 张飞殒没 当征南军朝着城内进发时,城中早已得到消息的张飞面色阴沉,他率领着一队亲兵风驰电掣般朝着东门方向疾驰而来。 两军相遇,刹那间,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张飞圆睁环眼,死死盯着进城敌军前方赵累的那道熟悉的身影,心中怒火瞬间升腾而起。 他一眼就认出,眼前这一切定然与赵累脱不了干系! 想到此处,张飞气得七窍生烟,二话不说,双手紧握着丈八蛇矛,怒喝一声,如同一头发狂的猛虎一般,径直朝着赵累狂奔而来。 赵累眼见张飞气势汹汹地朝自己扑来,心知以自己的武艺绝非其敌手。一时间,他竟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刘磐见势不妙,连忙扬起手中的大刀,毫不犹豫地迎着张飞冲了上去。 只听“铛”的一声巨响,刀矛相交,火星四溅,两人瞬间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 与此同时,双方的兵士们也如同两股洪流一般轰然冲撞在一起。 刹那间,喊杀声响彻云霄,兵器碰撞之声不绝于耳。城中的街道上尘土飞扬,血光冲天,惨烈的厮杀令人触目惊心。 然而,刘磐毕竟实力稍逊一筹,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感到体力不支。 就在这时,后方赶来增援的张任及时赶到,只见他身形一闪,加入战局,与刘磐并肩作战,共同迎战威猛无比的张飞。 三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时间难分胜负。 随着征南军源源不断地涌入城中,张飞所带来的那些兵马最终寡不敌众,纷纷倒在了血泊之中。 转眼间,战场上只剩下张飞一人被困在重重包围圈内,但他毫无惧色,依然奋勇杀敌,手中的丈八蛇矛上下翻飞,舞得虎虎生风。 尽管刘磐和张任联手围攻张飞,但这位猛将却犹如战神附体一般,越战越勇。 任凭敌人如何强攻猛打,他始终屹立不倒,令刘磐和张任一时之间也难以将其拿下,只得苦苦支撑,陷入了一场艰苦卓绝的鏖战之中。 张飞虽然勇猛无比,但其孤身一人终究还是难以抵挡这强大的攻势。 仅仅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就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力量正在飞速流逝,四肢也变得沉重异常,疲惫不堪之感如同山岳一般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然而,就在这看似绝境之时,张飞那双铜铃般的大眼突然闪过一丝狡黠之光。 只见他瞅准一个稍纵即逝的时机,猛地握紧手中的丈八蛇矛,用尽全身力气,如疾风骤雨般对着身前的刘磐和张任一通猛刺。 刘磐与张任被这突如其来的凌厉攻击打得手忙脚乱,一时间只能疲于应对,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而张飞则趁此间隙,身形一闪,犹如一道闪电般迅速抽身,打算逃离这个危险之地。 可就在这时,一直在旁虎视眈眈的沙摩柯见状,毫不犹豫地伸手从背后掏出那张宝雕弓。紧接着,他动作娴熟而敏捷地弯弓搭箭,瞄准了正欲逃走的张飞。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嗖”的一声破空之响,那支由沙摩柯射出的利箭如同流星赶月一般直直朝张飞飞射而去。 由于双方距离实在太近,再加上沙摩柯本就是极为擅长射箭之人,而且他天生神力,这一箭所蕴含的威力更是惊人。 眨眼之间,那支夺命箭矢已然穿透了张飞厚实的铠甲,深深地扎入了他的胸膛。 可怜张飞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闷哼一声,轰然倒地,鲜血瞬间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周围的众人目睹此景,皆是惊愕不已,谁也没有想到,这位名震天下的猛将竟然会以如此惨烈的方式陨落于此。 随后,刘磐、张任率领着兵马,继续向前挺进。他们兵分多路,有的直扑太守府,还有其他几路分别向着城中各个城门疾驰而去...... 然而,身处太守府内的刘备却并非坐以待毙之人。这位久经沙场的枭雄早已洞察到局势的危急,并且迅速思考出了一条可行的撤退之路。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刘备深知东门和西门都已被魏延军布下重重兵马,防守严密得犹如铜墙铁壁一般。 因此,摆在他面前最好的出路便是从南门杀出重围,逃离这座危机四伏的城池。 主意已定,刘备当机立断开始着手部署撤退事宜,他首先召集了府中的亲眷和麾下文武。 然后又派人赶往各门,向关羽、张飞、周仓等将领传达撤退的命令,让他们尽快摆脱敌人的纠缠,赶来南门与大部队会合。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刘备毫不迟疑地带着众人朝着南门狂奔而去。 抵达南门后,与在此驻守的赵云汇合。然后众人焦急地等待着关羽、张飞等人的到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刻都显得如此漫长。 就在此时,城内的魏延军也朝着南门猛扑过来。这支追兵由杨昂率领,他奉命前来接管南门。 眼看着敌军越来越近,而关羽、张飞等人依旧不见踪影,刘备心急如焚。但他深知此时此刻决不能轻易离开,因为一旦放弃南门,就会导致关羽、张飞等人陷入绝境。 所以,尽管形势万分凶险,刘备依然咬紧牙关,死死守住南门,心中默默祈祷着关羽、张飞能够及时赶到。 赵云见刘备面露难色,他毫不犹豫地率领着部分兵马,冲下了城楼,径直朝着从城内方向汹涌袭来的敌军猛扑而去。 此时,立功心切的杨昂见状,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急不可耐地快步向前,企图拦住赵云的去路。 然而,只见赵云手中长枪一抖,化作一道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刺杨昂咽喉。 可怜那杨昂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仅仅一个回合之间,就已被赵云挑落地上,当场毙命。 杨昂的惨死让其身后的征南军士兵们个个心惊胆战,惶恐不安。但军令如山倒,尽管心中充满恐惧,他们也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继续冲杀上来。 可有赵云在此镇守,这些征南军士兵们纵使使出浑身解数,却始终无法前进一步。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关羽和周仓领着守城的兵马也赶到了南门,刘备一直高悬着的心这才稍稍安定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众人左等右等,却迟迟不见张飞的身影出现。刘备的心头渐渐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而与此同时,朝着南门蜂拥而至的敌军却是越来越多,黑压压一片,宛如潮水一般不断涌来。 形势愈发危急,容不得半点犹豫。为了顾全大局,刘备当机立断,决定不再等候张飞。 他面色凝重地下达命令,让人打开城门,准备带领众将士拼死突围而出。 第550章 刘备被围 在南门城外围守的是归降不久的张鲁部将杨任,此时的他正紧张而又警觉地倾听着城内传来的每一丝细微动静。 身后的兵士们个个精神抖擞、严阵以待,显然已经提前做好了迎接一场激烈战斗的充分准备。 很快,伴随着城内愈发响亮且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不断逼近,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南门处。 只见城门在吱呀作响中缓缓开启,紧接着,敌军如潮水般汹涌而出。 原本还心存侥幸,认为自己在这南门值守多半碰不上什么战事的杨任见状不禁大喜过望。 他怎么也没有料到,看似平静的南门竟然会成为敌军选择突围的突破口。 然而此刻兴奋之余,杨任并未乱了方寸,他深知眼前局势严峻,必须抓住这个难得的战机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就在敌军踏入早已精心布置妥当的弓弩阵有效射程范围之际,杨任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攻击命令。 刹那间,只听得弓弦紧绷之声此起彼伏,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疾风骤雨一般铺天盖地地向着出城的刘备军呼啸而去。 一时间,整个战场上箭镞横飞、寒光闪烁,仿佛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猛烈箭雨袭击,刘备军中率先出城的关羽与周仓二位大将却显得异常镇定自若。 原来,他们早在决定出城突围之时便已料想到途中必然会遭遇魏延军弓弩手的阻击,并为此早早做足了应对准备。 只见关羽和周仓二人身先士卒,亲自指挥着一列列装备精良的盾牌手稳步前行,稳稳地矗立在队伍前方。 用手中坚实无比的盾牌组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护屏障,成功抵挡住了如蝗群般密集的箭矢袭击。 随着部队逐渐逼近城外敌军所设下的防线,一直隐藏于盾牌之后的关羽突然纵身一跃而出。 他动作敏捷地翻身跃上赤兔马,同时伸手抄起青龙偃月刀,然后双腿猛夹马腹,驱使着胯下战马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径直朝着魏延军的弓弩手阵营疾驰而去。 尽管密密麻麻的箭矢不停地朝自己飞射而来,但关羽却临危不惧。 只见他身形敏捷地侧身一闪,那一支支夺命的箭矢便与他擦肩而过;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精准无误地将那些靠近的箭矢纷纷挡开。 就这样,关羽凭借着过人的身手和反应速度,迅速地冲破了箭雨的封锁,如同一头猛虎一般冲入了敌军的军阵之中。 进入敌阵后,关羽更是大展神威。他手中的大刀上下翻飞,左右挥舞。 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血光,敌人在他面前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就在这时,周仓也率领着后续的兵马如潮水般汹涌而至。这支生力军的加入,使得原本已经有些混乱的敌军彻底陷入了绝境。 要知道,这杨任所率领的磐石营兵马本来就是刚刚整编过来的益州军,他们训练不足,战斗力自然不强。 面对逃生欲极强的刘备军如此凶猛的攻击,这些士兵们瞬间就慌了神,整个军阵开始摇摇欲坠。 而此时,城内的刘磐、张任、沙摩柯等人也率领着部队朝着南门冲杀过来。 然而,由于城门处的空间十分狭窄,他们的冲锋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关键是负责断后的赵云宛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岳,牢牢地守住了通道。 任凭刘磐等人如何拼命进攻,始终无法突破赵云的防线。 在前方开路的关羽和周仓势如破竹,一路高歌猛进。刘备、孙乾等一众文臣武将以及家眷们紧紧跟随其后,很快便顺利地冲出了南门。 眼看着就要摆脱敌军的追击,成功逃脱,杨任不禁心急如焚。于是,他一咬牙,亲自带领士兵向着关羽冲杀过去。 杨任一心想要拦住关羽,可又对这位威名赫赫的红面大将心存忌惮。 因此,他刻意避开了关羽,试图从侧面寻找突破口。然而,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一个不小心,杨任竟直接撞进了周仓的攻击范围。 周仓见状大喜过望,手起刀落,只见一道寒光闪过,杨任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已被拦腰斩断,当场毙命于乱军之中。 眼见主将殒命,城外的征南军瞬间士气大挫,面对关羽和周仓这两位猛将的猛烈冲击,防线转瞬之间便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缺口。 刘备军见状,趁此良机倾巢而出,全速撤离战场。 然而,负责殿后的赵云,此刻却身陷重围,被刘磐、张任等人死死缠住,脱身不得。 尽管赵云武艺高强,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鏖战之后,赵云终因体力不支渐渐落入下风,最终力竭被俘。 但与赵云一同断后的傅士仁则没那么幸运,他在混乱不堪的战场上惨遭乱刀砍杀,横尸当场。 另一边,原本以为已经成功逃离险境的刘备,正庆幸自己能够突出重围。 可就在这时,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响彻云霄,由远及近传至耳边。 刘备心头一惊,回头望去,只见后方尘土飞扬,一支规模庞大的骑兵队伍正风驰电掣般疾驰而来。 原来,这支追兵乃是魏延亲自统率的亲卫营骑兵,陈到和沮鹄二人则一左一右护持在魏延身旁,三人并驾齐驱,气势汹汹,大有将敌军一举歼灭之势。 眼看着追兵越来越近,刘备心急如焚,连忙高声呼喊,催促手下将士们加快速度拼命逃窜。 众人不敢有丝毫懈怠,纷纷使出浑身解数,狼狈不堪地夺命狂奔。 就在刘备一行人快要奔入城固境内之时,突然发现前方道路被一列严整有序的军队牢牢堵住。 领军之人正是第三营的将领赵凡,他早已在此处静候多时,目的就是要斩断敌军向东逃往上庸的退路。 一时间,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刘备军陷入了进退维谷的绝境。 就在刘备不知如何是好之际,魏延率领着骑兵来到了近前,赵凡也让麾下的第三营兵马紧紧围住敌军。 第551章 悲壮的集体自刎 魏延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见到刘备,只见他身骑一匹通体雪白、神骏非凡的战马,一脸的疲惫与慌张。 魏延目光紧紧锁定刘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然后双手抱拳,向着刘备高声喊道: “玄德公,切莫再做无谓的抵抗了,快快投降吧!” 要知道,世人都尊称刘备为刘皇叔,但魏延却故意不这样称呼。 因为此时此刻,他并不想提及刘备那所谓的正统地位,以免引起更多不必要的麻烦和争议。 刘备稳坐马背之上,眼神凌厉地盯着魏延。 经过一番仔细端详后,他怒不可遏,用手指着魏延,大声叱骂道: “你这无耻的乱臣贼子!先从刘景升手中巧取豪夺了荆州,如今又从刘季玉那里强占益州。 我刘备堂堂正正之人,就算战死沙场,也绝不会向你这种卑鄙小人投降!” 魏延听后,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似乎对刘备的这番怒斥毫不在意。 他深知眼前这场战斗已经无法避免,多说无益,于是果断地下令全军冲锋陷阵,同时高声喊道: “众将士们,给我冲啊!凡是不投降者,一律格杀勿论!” 魏延心里很清楚,刘备此人野心勃勃,绝非等闲之辈。而且他麾下的那些将领和士兵们,个个都是忠心耿耿、视死如归的死士。 对于这些人,魏延明白根本不可能轻易收服他们为己所用。 既然如此,那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以雷霆手段将其彻底铲除,方能永绝后患。 至于后世会如何评价他今日的所作所为,魏延已顾不得那么多了。毕竟,身处乱世之中,想要成就一番霸业,就必须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随着魏延一声令下,那第三营和亲卫营的将士们瞬间行动起来!只见赵凡、陈到、沮鹄、黄权、邓贤等将领勇猛无畏,率领着兵士们冲杀在前、毫不退缩。 这一万多兵马在诸位将领的率领下,犹如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向着被包围圈内寥寥无几的刘备集团残部席卷而去。 此刻的刘备满脸惊恐之色,心中懊悔不迭。他万万没有想到,魏延这个年轻人竟然如此果断决绝,行事毫无半点拖泥带水之意。 早知道会是这般情形,自己刚才就不应该毫不犹豫地断然拒绝投降啊! 眼看着魏延大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孙乾和糜竺等一干文臣们顿时慌作一团。 虽说他们也曾历经诸多艰难险阻,但像今日这样置身于残酷血腥的战场之上,直接与敌军展开殊死搏斗,却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呢! 然而,事已至此,刘备深知再无退路可言。于是他咬咬牙,强自镇定下来,大声喝令手下众人做好抵御敌军进攻的准备。 刹那间,喊杀声震耳欲聋,双方人马狠狠地撞击在了一起! 可惜的是,刘备这边逃窜至此的那些溃败之军已然是筋疲力尽,不仅人数稀少得可怜,而且还要分心去保护随军同行的众多家眷老小。 所以战斗一开始,他们就明显处于下风,完全陷入了极为被动的不利局势之中...... 经过一番激战,包围圈中的刘备军数量急剧减少,原本密密麻麻的人群现在只剩下寥寥数个身影,依然坚定地屹立在凛冽的寒风之中。 战场上,横七竖八的尸体铺满地面,鲜血汇聚成河流一般,触目惊心。 魏延军步步紧逼,逐渐压缩着刘备等人的活动空间,让他们几乎无处可逃。 此刻,满身血迹的刘备满脸悲痛地望向另一个方向,那里,赵凡和陈到正站在关羽那具早已失去生命气息的躯体前。 这位威震天下的红脸悍将,最终还是倒在了战场上。而赵凡和陈到为了将其斩杀,也是拼尽全力,两人皆已精疲力竭,赵凡更是负了伤。 看到眼前的一幕,刘备心如刀绞,往昔与关羽、张飞桃园结义时的情景不断涌上心头。 曾经誓言同生共死的兄弟三人,如今二弟关羽已然战死沙场,三弟张飞则下落不明。 再看看周围那些跟随自己多年、如今却死伤殆尽的老部下们,刘备只觉得万念俱灰,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绝望。 魏延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特别是刚才赵凡和陈到大战关羽的激烈场面,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这场生死较量堪称精彩绝伦,魏延从中领悟到许多战斗技巧和策略,对于自身武力值的提升有着极大的帮助。 随后,魏延看着那已然深陷绝境、穷途末路的刘备时,正欲再度开口劝其投降以保性命之时,却见刘备猛地一下拔出了腰间那柄寒光闪闪的宝剑。 只见剑光一闪,紧接着便是“噗通”一声闷响,刘备已毅然决然地挥剑自刎,而后重重地摔倒在地。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一旁的孙乾和糜竺更是如遭雷击一般,他们先是愣在了原地,随后便像是疯了似的扑向刘备的尸体旁,双双跪倒在地,放声痛哭起来。 那哭声凄惨至极,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悲痛与绝望都宣泄出来。 而那些侥幸存活下来的部下们,此时也都纷纷跟着跪了下去。这些士兵可都是跟随刘备南征北战多年的铁血老兵啊! 他们对刘备一直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丝毫异心。如今亲眼目睹主公如此惨烈地离去,怎能不让人痛心疾首?一时间,悲声四起,众人皆掩面低泣不止。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这场悲剧竟还未结束。在孙乾和糜竺的带领下,一个又一个的将士们开始接二连三地捡起地上散落的兵器,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的脖颈抹去。 刹那间,鲜血四溅,染红了这片原本就充满血腥与杀戮的土地。整个场面惨不忍睹,令人毛骨悚然。 魏延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心中震惊不已,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沉默片刻之后,魏延命手下厚葬刘备及其麾下的将士们,并对幸存者予以救治,然后心情沉重地朝着南郑方向行去...... 第552章 下一步的战略规划 刘备仁德满怀,一生历经无数艰难险阻,但他始终保持着坚韧不拔的意志,对汉室忠心耿耿,堪称汉末一代枭雄。 然而,后世竟有一些心怀叵测之徒,恶意诋毁,称其伪善、假仁假义。这种无稽之谈,不过是这些人心存恶念的无端污蔑罢了。 魏延亲眼目睹了刘备的部下们在面临绝境时,毅然决然地选择追随他们主公集体自刎! 如此壮烈之举,无疑充分彰显了刘备那闪耀着熠熠光辉的人格魅力,以至于能吸引众多甘愿为之生死相随的忠臣良将。 那一刻,魏延的内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冲击、震撼不已。正因如此,魏延的心中对于刘备充满了崇敬之情。 当魏延回到南郑后,他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那一幕幕惨烈的场景不断在眼前浮现,让他数日都无法平复自己的内心。 在此期间,法正则忙着统计此次战役的最终结果。刘备集团几乎全军覆没,除了赵云被俘外,其余众人皆已英勇捐躯。 与此同时,征南军自身的伤亡情况亦不容乐观,杨怀、杨昂、杨任、邓贤等诸多将领皆在战斗中阵亡。 面对这样惨痛的局面,魏延深知必须尽快妥善处理好善后事宜。 于是,他果断下令各营立即行动起来,全力做好伤亡将士的安置工作,并给予相应的抚恤,以慰藉那些逝去英灵的在天之灵。 另一边,张任和高沛率领大军向东进发,一路势如破竹,顺利攻克了上庸、西城、房陵三城。 守城的糜芳见大势已去,竟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投降。至此,这场激烈的战争暂时落下帷幕。 然而,在这次的汉中之战中,一系列的问题逐渐浮出水面,令魏延与法正都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首先,投降后新整编的益州军及张鲁军由于未曾经历过有效的军事训练,致使他们的战力十分孱弱。 其次,将领们与麾下兵士相互陌生,彼此间缺乏了解,导致在战斗时无法实现有效的指挥调度和顺畅的信息沟通。 再者,各营之间亦未能建立起行之有效的协调机制及紧密的合作关系,以致于在作战过程中常常出现配合失误或行动脱节等状况。 面对此状,魏延果断下令,命刘磐统率磐石营驻守汉中,并责令其务必严格遵循自己所颁布的训练之法,强化对全体兵士的日常操练。 因为这支磐石营在未来将肩负起至关重要的战略任务:充当北伐雍凉、长驱直入关中地区的主力先锋部队。 正因如此,魏延对刘磐反复叮咛嘱托了许久,而刘磐本人亦是心知肚明,他深知自己以及整个磐石营所承载的那份沉甸甸的使命责任重大且不容有失。 经此一战,汉中这片广袤的土地终于被尽数纳入魏延的掌控之中。 更为关键的是,从汉中出发沿着汉水顺流而下,便能直接抵达襄阳。 如此一来,魏延的地盘得以连成一片,形成了一个规模庞大且相对稳固的势力范围。 当益州和汉中局势稳定下来后,魏延决定:命足智多谋的法正坐镇汉中,以确保这一战略要地的安全和稳定;同时,让沮授坐镇成都,统筹全局。 此外,按照既定部署,留下刘磐所率领的磐石营,驻守在汉中这片土地之上,形成一道坚固的防线。 而魏延本人,则带着他的夫人们沿着汉水一路东行,直奔襄阳而去。 与此同时,他的亲卫营、五溪营以及第三营也紧紧跟随,一同踏上归程。 不仅如此,魏延还派人快马加鞭地向正在江州练兵的张合传达命令,要求他率领先登营立刻出川,火速赶往长沙待命。 从这些布置和命令可以明显看出,魏延即将对江东展开大规模的军事行动。 尽管魏延心中已经做好了统筹,但他深知战争之事不可轻率行事。 因此,他想着等返回襄阳后,与徐庶等智囊团成员共同商议后再做出具体的作战计划。 建安七年(公元 202 年)二月,魏延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襄阳城。 与去年南阳之战胜利归来时如出一辙,徐庶、庞统、霍峻等一众文臣武将早已提前得知消息,特意为魏延安排了一场极为隆重的欢迎仪式。 此时此刻,魏延已然坐拥荆州、益州和交州这三州广袤的土地,成为了当之无愧的南方第一大诸侯。 他麾下不仅拥有众多能征善战的猛将,更有无数智谋超群的谋士。而且,其所辖地区物产丰富,可谓兵强马壮、富甲一方。 无论是魏延麾下文武百官,还是襄阳城中的普通百姓,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和自豪的笑容,这种情绪更是难以抑制地表露无遗。 征南将军府议政大厅上里,魏延端坐主位之上,其身后站着陈到和陆议一文一武。 厅中两侧分别坐着徐庶、庞统、霍峻、潘濬、韩暨、马玄等,全都是魏延的心腹和班底。 这些人或低头沉思,或彼此交换眼神,显然都在为即将到来的讨论做着准备。 魏延扫视一圈众人后,率先打破沉默,沉声道: “诸位辛苦,此次我军两路出兵,元直所率一部成功平定交州,战绩斐然! 本将这一路也顺利拿下了益州,如今形势初定,但前路依旧漫漫。 接下来我军究竟该如何行动?还望诸位畅所欲言,共同商议一番。” 说罢,魏延微微眯起双眼,似是在等待众人发言。 事实上,对于下一步的战略规划,魏延早已深思熟虑许久。在益州期间,他也与沮授、法正等反复商讨权衡。 到底是应当效仿历史上的刘备,先挥师北伐曹操呢,还是暂且按兵不动,集中力量平定江南之地? 毕竟历史上刘备在夺取荆益二州之后,选择与江东孙氏结盟,而后才兴兵北伐。然而时过境迁,当下的局势与昔日刘备所处之时已然截然不同。 此时曹操并未平定北方,只蜷缩于中原一带。北方的袁绍虽经历官渡和延津的战败,但势力依然强大,对曹军虎视眈眈。 而南方的孙权只有水师有一战之力,论陆战绝不是征南军的对手。 厅中沉默片刻后,刚刚从支援攸县归来襄阳没多久的徐庶开口说道: “江东鼠辈,屡次偷袭,是可忍孰不可忍。 主公,在下与士元商议过,下一阶段我们应该集中主力平定江东之地,永绝后患!” 回想起江东军接二连三地偷袭江夏、南海以及长沙等地,给己方带来了诸多损失和困扰,徐庶心中的愤怒之情愈发难以抑制。 站在一旁的庞统同样神情肃穆,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表示对徐庶所言深以为然。 而霍峻更是紧紧捏住自己的拳头,关节处由于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仿佛下一刻就要挥拳冲向江东。 原来,去年底的时候,江东军悍然发动攻击,矛头直指攸县。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事导致其兄长霍笃的旧病骤然发作,如今不得不返回襄阳寻求张机的治疗。 正因如此,霍峻心中的怨气可谓是如熊熊烈火般燃烧不止。 魏延环视一圈,看到麾下众将皆对此事态度一致,皆是同仇敌忾,于是当机立断,毅然决然地定下了下一步进攻江东的战略规划。 不过,至于具体的作战细节,则需要后续再逐步深入研究探讨,务必做到万无一失,确保此次征讨能够大获全胜。 第553章 曹操与孙权结盟 魏延赶回襄阳确定了下一步的战略规划后,便如同陀螺一般忙碌起来,一刻也不得停歇。 他先是逐一拜访了曾经的对手:刘表、刘璋以及黄祖等人。 这些昔日战场上的敌手,如今已成为他眼中可以交流心得之人。每一次会面,魏延都以礼相待,展现出大将之风和胜利者的格局。 紧接着,魏延又特意赶去探望旧疾复发的霍笃。当从张机的口中得知只需静心调养便能逐渐康复时,魏延那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 而后,魏延直奔襄阳学业堂而去。那里,一群群心怀壮志的学子们正翘首以盼。 当他们望见魏延那高大威武的身影时,瞬间沸腾起来。学子们满脸兴奋,簇拥到魏延身旁,七嘴八舌地询问着此次出征的战况。 魏延面带微笑,耐心地回答着大家的问题,学子们不禁欢呼雀跃,眼中闪烁着热切的光芒,仿佛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早日完成学业,奔赴四方施展才华。 魏延看着这群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内心满是欣慰。他关切地询问起学子们的日常生活及学习状况,认真倾听每个人的诉说。 而后,魏延又与宋忠、张机等夫子们展开了亲切友好的交谈,共同探讨如何更好地培养这些未来的栋梁之才。 就在这时,魏延意外地得知,庞德公和司马徽竟然也会时常抽空前来学业堂兼职任教。 这个惊喜让魏延倍感振奋,而当他了解到这一切皆是庞统的功劳时,心中不由得对庞统涌起一股深深的赞赏之情。 魏延又看了去年秋季入学的新学子名册,当时自己远在益州,是庞统、韩嵩、伊籍等主持选拔的。 魏延目光缓缓扫过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突然,他的眼神停留在两个熟悉的名字上:陆绩和阚泽。 其中陆绩是吴郡陆家人,按辈分是陆议的族叔。而阚泽也是历史留名的内政大臣。 这两人可都是江东的青年才俊啊!魏延亲自接见了他们,并鼓励一番。 在将那些纷繁复杂的场面事宜妥善处理完毕之后,魏延就开始了深居简出的日子,终日都待在那将军府内。 他时而会邀请徐庶、庞统和陆议过来,共同探讨当前的军情局势以及未来的战略部署。 几人围坐在一起,对着地图指指点点,激烈地争论着各种战术方案的优劣之处,常常一讨论就是好几个时辰。 有时候,魏延又会召集起霍峻、赵凡、郝昭、严颜等第二营和第三营的将领们齐聚一堂。 在宽敞的大厅中央摆放着巨大的沙盘模型,众人围绕着它展开一场场惊心动魄的模拟战斗。 魏延神情专注地指挥着各方兵力,而各位将领则各抒己见,积极建言献策,力求让每一次的沙盘演练都能趋近于真实战场,从而提升军队整体的作战能力。 此外,魏延还会不辞辛劳地亲自前往军械司。那里有韩暨、张元等能工巧匠正在埋头苦干,努力打造着魏延之前所提示他们研制的新型武器。 而时常过来帮忙的学业堂学子马钧更是凭借其聪明才智,为新式武器的研发提供了不少新颖独特的思路和建议。 大家齐心协力,不断改进完善这些武器装备,期望它们能够在战场上大放异彩。 就这样,日复一日,襄阳城内的各项事务逐渐被安排得井井有条。 终于,当所有的前期工作都大致就绪之时,魏延心想着要将出征江东的准备工作做好,到那时才不会临阵磨枪。 于是,魏延率领亲卫营骑兵踏上了南下的路途,他们此行的首站乃是位于长江之畔的江陵造船厂。 在这里,魏延要亲自监督战船的建造进度,并对船只的性能和结构提出进一步的优化要求。 随后,他们会继续马不停蹄地穿越长沙城,一路向南挺进。最终,他们的目的地指向遥远的交州地区...... 与此同时,江东吴郡,曹操派来的使者不期而至。来使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前往南阳与魏延和谈的毛玠。 只见他气定神闲地站在众人面前,先是有条不紊地当着孙权及其麾下众将的面深入剖析起当下南方的复杂局势来。 毛玠言辞犀利且条理清晰地道出: “如今,魏延占据荆、益、交三州之地,势力日渐强大,其下一步必然会挥师东进,直指江东,一统南方。 如此一来,江东所面临的局势将会变得异常危急!” 孙权和周瑜等人闻听此言,心中不禁暗自思忖。 其实,对于当前的形势,他们早已在私底下分析探讨,得出的结论与毛玠所言如出一辙。 然而,在这样一个场合下,孙权却并不愿轻易地认可毛玠所说之话。 相反,他眉头微微一皱,嘴角上扬,带着几分不以为意的神情反驳道: “未必如此吧?依我看,那魏延亦有可能选择向北进军,攻打许昌。” 毛玠何等精明之人,他自然深知孙权此刻的心思。索性不再与之兜圈子,直截了当地表明了自己此番前来是希望与江东结盟,双方共同出兵抵御魏延的威胁。 此提议一出,恰如其分地击中了孙权和周瑜的心坎。 要知道,面对魏延可能对江东发起的攻势,他们正为此事忧心忡忡,苦思冥想该如何应对才好。 而与曹操结盟无疑是一条可行之路,可以大大减轻自身所承受的压力。 于是乎,孙权与周瑜对视一眼后,彼此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表示对此提议颇感兴趣,然后又一起商议了一些细节问题。 直到最后,毛玠宣读了天子的诏书,封孙权为征东将军、吴侯,命其向荆州发起攻击...... 第554章 马腾韩遂受封 马腾、韩遂是盘踞在雍凉和关中地区的军阀,他们之间的关系极为错综复杂。 面对来势汹汹的外敌时,马腾会毫不犹豫地与韩遂携手并肩,共御强敌;然而,更多的时候,他们却为了争夺地盘而斗得不可开交。 这种时而合作、时而争斗的局面,使得整个西凉地区陷入一种微妙的平衡之中。 曹操崛起之后,对于地处边陲的西凉之地,尤其是以马腾和韩遂为首的各路群雄,深感忌惮。 建安四年,经荀彧推荐,曹操任命钟繇担任司隶校尉,并赐予他持节之权,负责统率关中诸军。 钟繇赶到长安后,他立即展开行动,先是与凉州牧韦端一同劝说马腾和韩遂放下成见,握手言和;接着,又分别给两人修书一封,详细阐述其中的利害关系。 最终,在钟繇和韦端的不懈努力下,马腾和韩遂权衡利弊,决定暂时归顺曹操。 为表诚意,他们各自派遣自己的儿子前往许都充当人质。曹操见此情形,心中稍安,但仍对他们保持着高度警惕。 随后,曹操下令征召马腾,让他率领部众屯驻于槐里;而韩遂,则继续镇守金城。 表面上看,此时的马腾和韩遂已然归附曹操,成为其麾下的臣子。但实际上,在他们内心深处,依旧野心勃勃,只待时机成熟,便要再度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这一次魏延一举夺下益州,并长驱直入汉中之地,兵锋直指北边,其势锐不可当,威胁着雍凉的安全。 如此一来,不仅直接威胁到了雍凉的安全,更令身处此地的马腾和韩遂如坐针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韩遂深知事态严重,不敢有丝毫怠慢。于是,他心急火燎地从金城快马加鞭赶往右扶风的槐里,以期能尽快与马腾碰面,共商应对之策。 而就在此时,另一路人马也正朝着槐里疾驰而来,那正是奉曹操之命从长安赶来的张既。 张既肩负着重要使命,抵达槐里后,他顾不上歇息片刻,便立即面见马腾和韩遂。 众人相见,寒暄几句过后,张即便郑重其事地拿出了天子诏书,开始高声宣读起来。 诏书中明确册封马腾为征西将军,韩遂则被封为征北将军,并责令他们二人迅速集结军队,向着武都和汉中方向进军,以抵御魏延的威胁。 如此一来,朝廷的四征重号将军得以全部集齐!这一切皆是郭嘉与荀彧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所提出的“驱狼搏虎”之计策所致。 征南将军魏延,坐拥南方三州之地,其麾下的征南军更是骁勇善战,声名远扬,这使得许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于是乎,郭嘉和荀彧两人一商议,决定联合孙权、马腾、韩遂等各路诸侯,共同抵御风头正劲的魏延大军。 为此,得到曹操的允准后,他们假借天子之名颁布旨意,分别册封孙权为征东将军、马腾为征西将军、韩遂为征北将军。 此一举动不仅大大提升了这三位诸侯的身份地位,更助长了他们与征南将军魏延相抗衡的信心和勇气。 当旨意宣读完毕之时,马腾和韩遂二人表面上欣然领旨谢恩,但实际上各自心怀鬼胎。 一方面,能够获封为如此重要的重号将军,他们自然欣喜万分;然而另一方面,对于曹操派遣他们前去攻打魏延一事,他们内心深处着实存在着不少顾虑。 毕竟,盘踞在汉中一带的魏延军实力不容小觑,确实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但与此同时,他们也担心长安的钟繇以及曹军会趁此机会,暗中出兵蚕食他们在西凉地区的势力范围和固有地盘。 面对这样复杂的局势,马腾和韩遂不得不权衡利弊,谨慎行事。 张既对于马腾和韩遂可谓知之甚深,这二位人老成精,向来是听调不听宣的。 只见张既面色凝重,一脸肃穆地缓缓开口道: “那魏延绝非善类,其人心怀叵测,狼子野心,现如今他已迅速崛起,成为南方第一大诸侯。 用不了多久,他必定会兴兵动武,大肆征伐江东、中原、关中以及西凉!” 说到“西凉”二字时,张既特意加重了语气,目光则紧紧盯着马腾与韩遂二人,意在警示他们切不可掉以轻心。 待稍稍停顿片刻后,张即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番两人脸上的神情变化,紧接着又继续言道: “陛下与丞相对此事极为重视,有意联合东吴的孙权以及二位将军共同抵御魏延的来犯。 有道是‘唇亡齿寒’‘户破堂危’,倘若我们不能齐心协力共抗强敌,待到魏延逐一击破各方势力之时,恐怕诸位都难以独善其身呐! 故而在此恳请二位将军能够以大局为重,切莫因一时之利而误了大事。” 话至此处,张既自觉言尽于此即可,深知过多的游说反而可能适得其反,于是便止住话语不再多言。 马腾与韩遂静静地听完张既所言,彼此对视一眼后,皆是微微颔首示意,表示已经明白了当前局势的严峻性。 但二人并未即刻回应,而是双双陷入了一阵沉默的深思当中…… 就在同一时刻,来自许都朝廷的使者伏完也风尘仆仆地赶到了邺城。 此时的袁绍正因久病不愈而显得格外虚弱,但他仍然强撑着那副病弱的身躯,来到了议政大厅会见这位朝廷使者。 伏完是当今伏皇后之父,一直以来,他都是汉献帝最为坚定的支持者之一,更是对大汉朝忠心耿耿的拥护者。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此番居然心甘情愿地接受了曹操的委托,前来充当说客出使袁绍。 想当年,献帝曾先后被董卓、李傕、郭汜等一干权臣肆意摆布和操纵,如同傀儡一般生活在恐惧与不安之中。 直到后来他被曹操接到了许都之后,日子才稍稍有了些许好转。 虽然曹操同样挟天子以令诸侯,使得献帝心中虽有不满但也只能隐忍不发,可至少献帝不再需要终日过着那种提心吊胆、朝不保夕的生活了。 不过如今,随着魏延势力的不断壮大,其对于许都的安全构成了越来越严重的威胁。 这种局面让原本就神经紧绷的汉献帝瞬间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他生怕自己会再度陷入像当初董卓专权那样暗无天日的困境之中无法脱身。 于是乎,经过一番权衡利弊之后,这一次献帝毅然决然地选择站在了曹操这边,表示支持曹操去对抗魏延。 并且,还特意派遣了在朝中向来颇具威望的伏完亲自前往河北,试图说服袁绍能够与曹操联手共同应对眼前的危机。 第555章 第一、四营合为安南军 当袁绍洞悉伏完此番前来的真实意图后,他毫不犹豫地回绝了与曹操结盟共同应对魏延这一提议。 只见袁绍端坐在虎皮大椅之上,面色阴沉如水,一双虎目之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他微微抬起右手,用力一挥,斩钉截铁地说道: “吾袁本初岂会与那曹阿瞒联手!” 其声音如洪钟一般响亮,回荡在整个大厅之内,让在场众人皆感受到了他那坚决而不可动摇的态度。 袁绍对曹操的恨意可谓深入骨髓!自从官渡之战惨败而归之后,紧接着又是去年的袁曹大战,袁军损失极其惨重,无数将士血染沙场。 曹操就如同一个挥之不去的梦魇,深深地烙印在了袁绍的心头,成为了他的心魔。 袁绍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日益恶化,他深知这一切皆是拜曹操所赐。 然而,无论他如何殚精竭虑、调兵遣将,却始终无法战胜曹操这个强敌,内心的不甘犹如熊熊烈火燃烧不止。 当初,当听闻魏延在南阳一举击溃曹军之时,袁绍兴奋得难以自抑。 他满心欢喜,因为终于看到了曹操惨遭失败的狼狈模样,那种幸灾乐祸所带来的愉悦感,令袁绍很是满足,甚至有些飘飘然起来。 于是乎,南阳之战刚一结束,袁绍便迫不及待地派使前往与魏延结盟,随后又与之联姻,试图通过强强联合来共同对抗曹操这个宿敌。 就在年前不久,出使荆州的陈震终于带着双方的盟书归来,向袁绍复命。 那一刻,袁绍在心底暗暗发誓,此生定要倾尽全力击败曹操,一雪官渡之耻。 眼看着自己的盟友魏延在南方势力逐渐壮大,袁绍不禁为之欣喜若狂。 魏延的崛起无疑给曹操南方的防线构成了巨大的威胁,使得曹操不得不分神应对来自南面的压力。 每当想到此处,袁绍便能想象出曹操那张焦虑不安、愁眉不展的面容,还有那副无可奈何、吃瘪受窘的模样,心中便涌起一阵说不出的畅快。 伏完见袁绍态度这般坚决,毫无转圜余地,但他仍旧不肯死心,还妄图再做最后的努力,试图说服袁绍改变主意。 只见袁绍一阵剧烈咳嗽之后,脸色愈发阴沉,没好气儿地挥挥手,命令手下人毫不留情地将伏完驱赶出了大将军府。 对于袁绍而言,若是魏延能够一举攻下许都,并彻底击溃曹操,那可真是再好不过! 一想到此处,袁绍立刻唤来了陈震。他命陈震即刻动身,再次南下前往荆州,去与魏延共商如何进攻曹操一事。 此时此刻,袁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可能支撑不了多久,便满心都是如何打败曹军。 然而以他自身目前的实力和状况,想要实现这一目标实在困难重重,无奈之下,他也只能寄希望于这位从未谋面的南方盟友了。 正当曹操派人马不停蹄地四处奔走,积极与各方诸侯缔结盟约,共同商议如何对抗魏延的征南军之际。 魏延则一路向南挺进,在江陵逗留一些时日之后,便渡江南下到达了长沙。 王粲、邓展、廖立、杨虎等人在城外早已恭候多时,一见魏延率军到来,纷纷喜笑颜开。 驻守在攸县的第四营如今兵力不过数千,而且由于去年年底江东军突然来袭,主将霍笃因旧疾复发不得不跟随徐庶返回襄阳接受诊治,而副将陈应更是不幸阵亡。 如此一来,第四营暂且由军机营统领邓展代管,因此长沙的防御力量不足。 魏延将这一切看在眼中,他鼓励邓展继续兼任一段时间,不久之后,从江州而来的先登营便会接手长沙的防务,邓展欣然领命。 随即魏延继续向南进发,没过多久,一行人便顺利抵达了苍梧。远远望去,只见城门大开,一群人正站在那里翘首以待。 为首之人正是奉命回防广信的文聘,在他身旁还簇拥着冯习、许靖许钦父子以及寇封等一众文武官员。他们个个面带微笑,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敬意。 尤其是文聘和冯习二人,一年多以前,他们在零陵领命挥师进军交州。自那一刻起,与主公魏延便再也没有见过面。 此次久别重逢,彼此心中皆是感慨万千,那积攒已久的话语犹如决堤的洪水般滔滔不绝。 如今,自家主公已非昔日那个仅掌管一郡之地的郡守,而是已然成为坐拥南方三州的征南将军、新野侯! 然而,尽管身份地位如此尊崇,魏延却毫无半分架子可言,依旧如往昔在襄阳城中时那般随和亲切,仿佛岁月未曾在他身上留下丝毫痕迹。 紧接着,文聘面带微笑地向着魏延逐一介绍其身后的诸位文武官员。对于此地的状况,魏延其实早已了然于胸,但面对这些在历史长河中留下赫赫声名的人物,他仍旧表现出了应有的敬重之情。 魏延先是与德高望重的许靖相互寒暄致意,而后又与许钦热情交谈,最后还不忘与寇封友好问候一番。 在众人的前呼后拥之下,魏延迈着稳健的步伐缓缓朝着城内行去。一路上,欢声笑语此起彼伏,气氛融洽而热烈。 接下来的几天里,魏延亲自查看了整编后的第一营的训练情况,在文聘、冯习、寇封等将领的努力下,成果斐然,令魏延十分欣慰。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魏延决定,将交州的第一营和长沙的第四营合并为一军,取名为“安南军”。 文聘任统帅,霍笃为副统帅,张南、冯习、寇封等为将领,坐镇交州和荆南四郡,日后还要作为出征江东的先锋和主力。 此消息一经传出,文聘等人皆是欣喜若狂。他们深知自己肩负着何等重大的责任与使命,能够得到这样的信任与重用,实在是人生一大幸事。 第556章 妥善处理交趾事宜 安南军成立之后,魏延便急着赶往下一站:交趾。 毕竟士家新降,人心尚未完全依附,魏延要亲自前往好生安抚当地民众以及士氏一族。 唯有如此,方能确保交州地区百姓的心归附于自己,并维持这一方土地长久的安稳与太平。 去年,徐庶离开郁林之后,士燮也回到了交趾,虽说名义上他依旧担任着交趾太守一职,但实际上整个交趾早已脱离了他的掌控。 曾经那些隶属于士家的地盘,诸如交趾、郁林、合浦、九真、日南等地,眼下已经不被士燮所掌控。 而是以蒋琬为首负责处理各项政务,同时还有袁徽、程秉、薛综等人从旁协助。 此外,张南更是统率着一支多达五千人的精锐兵马,稳稳地驻扎在龙编城中,形成一道坚实的军事防线。 此时此刻的士燮,虽名为交趾太守,但手中权力已然大幅削弱,几近旁落他人之手。 如今的他,与其说是一郡之守,倒不如说更像是交州的一个象征性存在罢了。每日里无所事事,过着悠然自得、逍遥闲适的散淡日子。 当魏延率部顺利抵达龙编之后,他并未急于处理其他事务,而是在蒋琬和张南的陪同下亲自登门造访了士家府邸。 在会面之时,魏延礼数周全,态度谦卑,不仅向士燮表达了自己对于士氏一族归顺的欣喜之情,还充分肯定了士燮过往治理交州所做出的功绩。 魏延那超凡脱俗的见解以及宽阔豁达的胸怀,着实令士燮为之深深折服。 魏延又邀请士燮出任交州牧,替自己治理交州,士燮听闻此言,内心犹如波涛汹涌一般难以平静。 交州牧,那可是他梦寐以求、多年以来求而不得的高位啊! 然而,欣喜之余,一丝疑虑却悄然爬上心头,他担心魏延此举是试探自己。 老谋深算的士燮毫不犹豫便断然拒绝了,尽管心中对那个诱人的职位充满渴望,但他深知官场险恶,不敢轻易应承下来。 可魏延却是真心诚意想要将交州牧之位托付给士燮。毕竟,士家在交州根基深厚,影响力极大。 若能成功收买士燮的心,让其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并真心归降,对于稳定交州局势可谓事半功倍。 而且,魏延心里清楚得很,如今自己的势力范围内,州牧之位有名无实,并无多少实权。 就像荆州牧刘表和益州牧刘璋一样,军政大权分别被军师参谋部和政务部牢牢掌控着。 既然如此,倒不如卖个人情,把交州牧这个看似光鲜亮丽的头衔赐予士燮。 不久之后,魏延便要率领大军东征江东,此后更有着北伐中原的宏伟计划。在这一系列军事行动展开之前,确保交州之地的安定至关重要。 只要能够稳住士家,也就相当于稳住了交州百姓的心,从而避免后院起火,为前方战事提供坚实的后方保障。 魏延见士燮拒绝,便言辞恳切地再度开口, 言明自己事务繁多,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来管理交州。 士燮看魏延十分诚恳,心中不禁有所触动,但他仍然有些犹豫,毕竟这交州牧一职责任重大,不知是否真心授予。 然而,面对魏延那坚定而殷切的眼神,士燮最终还是拗不过,缓缓地点了点头,表示愿意接下这交州牧之位。 随后,两人的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交州的风土人情以及地理人文方面。 他们相谈甚欢,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在交谈中,士燮详细地向魏延介绍了交州的独特之处,包括当地的风俗习惯、山川地貌以及百姓们的生活状况等等。 当谈到教化民众时,魏延兴致勃勃地向士燮提起了襄阳学业堂。 他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学子的选拔标准。不论学子出身,只要品学兼优就有资格进入学业堂深造; 接着,魏延又介绍了学业堂内丰富多彩的学习科目设置,涵盖了经史子集、兵法谋略、农工商医技等各个领域,旨在培养出全面发展的人才; 最后,魏延还阐述了对于学子们毕业后的任用规划,通过严格的考核与筛选,让这些学有所成的学子能够在各地任职。 士燮聚精会神地聆听着魏延的介绍,越听越是惊叹不已。他活到这般年纪,历经世事沧桑,却从未听闻过如此完善且具有前瞻性的教育体系。 眼前所展现出来的这一整套流程,犹如一道明亮的光芒,照亮了他原本有些陈旧的观念。 士燮内心不禁感叹道:此乃一项伟大之变革也!其对历史之发展必将产生深远之影响。 魏延见士燮对此饶有兴趣,便让其也派遣士家子弟前往襄阳学习。 如此一来,他们既能学到广博的知识和精湛的技艺,日后亦有望在各地从政为官,光宗耀祖。 士燮闻听此言,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之色,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并决定让家族中最为杰出的后生赴襄阳求学。 士燮与魏延继续畅谈许久,直至夕阳西斜。士燮心中越发认定魏延乃是明主,不仅胸怀天下,且重视人才培育与地方治理。 而后,魏延起身告辞,士燮亲自送至府门之外。望着魏延远去的背影,士燮喃喃自语: “交州交于此人,真乃明智之举;天下交于此人,必能大兴。” 而魏延回去路上,心中也是畅快,想着交州已稳,便可安心筹备征战之事。 翌日,魏延在龙编城内军营会见了袁徽、程秉和薛综等交州的降臣们。 袁徽身材修长,面容清瘦,一双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程秉气质沉稳,举手投足间透露出一种干练与果断; 薛综相貌堂堂,风度翩翩,言辞温和却又不失犀利。 这三人皆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政务能臣,在治理地方方面有着卓越的才能。 待众人落座后,魏延开门见山地说道: “如今天下大乱,汉室倾危,本将欲兴复汉室,拯救苍生。但随着地盘日益扩大,单靠现有之人手难以妥善治理。 诸位皆有经世之才,是否愿意为本将所用,共同为这天下谋福祉?” 说罢,魏延目光炯炯地看着眼前的几人,期待着他们的回应。 袁徽微微沉吟片刻,起身施礼道: “将军雄才大略,威震四方,我等愿效犬马之劳。” 程秉和薛综也纷纷纷纷拱手附和。 魏延哈哈大笑,当即任命他们为交州各郡太守,为自己治理地方。 第557章 制糖和制盐 交趾地处热带地区,属于典型的热带雨林气候,终年温暖湿润,阳光普照,雨水丰沛。 这种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对于甘蔗来说简直就是天堂般的存在,因此这里成为了甘蔗生长的理想之地。 当魏延率军踏入交州境内时,他惊喜地发现甘蔗随处可见,仿佛这片土地被绿色的甘蔗海洋所覆盖。 然而,随着他们继续深入交趾地区,眼前的景象更是令人惊叹不已,甘蔗的种植面积愈发广阔无垠,一眼望去,漫山遍野都是郁郁葱葱的甘蔗林。 面对如此丰富的甘蔗资源,魏延心中不禁涌起一个大胆的想法:制糖! 要知道,糖可是一种极其重要的高能量食物,它能够迅速为士兵们补充体能,提供源源不断的能量支持,堪称提升军队战斗力的关键战略物资。 东汉时期,已经可以制造出两种常见的糖类:饴糖和蔗糖。其中,饴糖占据着更为重要的位置。 饴糖是以大米等富含淀粉的谷物以及麦芽为原料,经过复杂的糖化和熬煮工艺制成的。其成品呈现出浓稠的粘稠状态,口感香甜可口,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麦芽糖。 相比之下,甘蔗由于受到气候环境的严格限制和约束,在中原地区想要获得甘蔗可谓难上加难,因而显得异常珍贵。 正因为如此,蔗糖的制作通常更多地集中在南方地区,那里温暖湿润的气候非常适合甘蔗的大规模种植和加工。 在这个时代,无论是糖的制取还是食用,都已经是一件相当普及且寻常的事情了。 即便如此,但在这个特定的时代背景之下,由于当时人类的认知存在着诸多局限。 而且社会整体的生产力水平也处于一个极度低落的状态之中,从而直接导致了制糖技术尚未能够发展到足够成熟的阶段。 因此,糖的产量相较于庞大的市场需求而言,实在是显得杯水车薪、捉襟见肘,根本无法实现对大规模市场需求的有效满足。 魏延迅速唤来了此刻正身处交趾的将军府主簿蒋琬,并向他下达命令,要求即刻召集一批技艺精湛的工匠前来。 这些工匠们所要承担的任务可不简单,他们需要严格按照魏延所回忆起的来自后世的先进制糖工艺流程展开工作。 具体来说,第一步要做的就是将那些新鲜采摘而来的甘蔗仔细地剥去外层的表皮,以确保内部纯净的蔗肉得以完整呈现。 紧接着,使用传统的石磨装置,通过人力或者畜力驱动石磨缓缓转动,将去皮后的甘蔗一点点压榨出清甜可口的甘蔗汁。 当源源不断的甘蔗汁被成功榨取出来之后,接下来便进入到至关重要的熬煮环节。 工人们小心翼翼地把收集好的甘蔗汁倒入一口巨大的铁锅当中,然后开始生火烧旺炉灶,持续不断地加热并搅拌锅中的甘蔗汁。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锅里的甘蔗汁逐渐发生变化:先是由原本清澈透明的色泽慢慢变得愈发浓稠起来,同时颜色也在不知不觉间逐步加深; 待到火候恰到好处之时,可以明显观察到锅内已经出现了一种粘稠的暗红色液体。 而最后一步,则是将这种经过长时间熬煮而成的暗红色浓稠汁液从锅中小心倾倒而出,放置于通风良好的地方,让其自然冷却直至完全凝固硬化。 至此,一块块看似平凡无奇却饱含心血与智慧结晶的简易红糖块便宣告制作完成! 魏延特别嘱咐蒋琬务必依照上述工序安排人手全力投入到红糖的熬制生产当中。 并且明确指示所有产出的红糖全部优先供应给军队使用,以保障前线将士们能够及时补充所需能量。 蒋琬领命而去,很快就组织好了工匠,红糖的制作有条不紊地开展起来。 接着,魏延又想到了交州濒临大海,可以制作海盐。 可是文科生出身的穿越者魏延都对海盐的制作不是特别了解,于是魏延找来当地熟悉制盐的百姓询问。 百姓告诉他,海边有着大片的盐田,制盐需趁天晴日朗之时。先将海水引入盐田,利用阳光和风使海水蒸发,盐分渐渐析出。 但这过程得小心照看,海水浓度过高过低都会影响盐的品质,魏延听后决定亲自监督海盐制作。 他派遣士兵协助百姓修整盐田,拓宽引海水的渠道。士兵和百姓齐心协力,几日过后一切准备妥当。 盐田中的海水通过自然蒸发的方式,使海水中的水分慢慢蒸发,盐分逐渐结晶并沉淀到盐池底部。 海水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波光,微风轻拂,水分慢慢蒸发,白色的盐晶开始在盐田中显现。 当结晶的盐层足够厚时,会用工具将其收集,并进行洗净和晾干,最终得到干净的海盐。? 魏延每日都会前来查看进度,看到盐越来越多,心中满是欣慰。经过艰苦努力,第一批海盐终于成功制成! 魏延满心欢喜地下令,将其中一部分优质海盐迅速送往安南军中,以满足军队的日常需求;而剩余的那些,则被他慷慨地分发给当地的百姓们。 魏延经过深思熟虑后,毅然决定在交趾这个地方分别成立两个重要的工坊:“交糖坊”和“交盐坊”。 为确保这两个工坊的顺利运作,魏延让蒋琬和商业司的马玄管理此处。 在他们的悉心经营下,交趾之地的蔗糖与海盐产业如同雨后春笋般蓬勃发展起来。 产量不断增加,质量也日益提升,逐渐成为远近闻名的特色产业。 与此同时,魏延还亲自在安南军中向伙夫传授如何制作各种美味可口的食物。 他详细地教导大家制作“红糖馒头”、“咸花卷”、“红糖馅饼”和“咸馅饼”等,不但美味可口,还能在行军途中为将士们提供充足的能量。 通过这些努力,魏延为日后的东征北伐奠定了坚实无比的物资基础。他相信自己所率领的军队一定能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第558章 曹操的应对措施 时间过得很快,曹操派至各地的使者们纷纷完成使命,陆陆续续地返回了许都,向曹操复命。 令人欣喜的是,前往江东的毛玠和去往西凉的张既皆带回了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孙权、马腾以及韩遂等人皆表示愿意结盟,携手应对魏延这个劲敌。 然而,唯独河北的袁绍态度强硬,毫不犹豫地断然拒绝了曹操的联盟提议。 这一结果尽管早有预料,但着实令曹操陷入了两难的困境之中。毕竟,袁绍的实力不容小觑,他们牵制住了曹军超过半数的主力军队。 此时此刻,夏侯渊、张辽、荀攸、荀彧、贾诩、徐晃、李典、乐进、刘晔、张绣等众多能征善战的文臣武将依然坚守在黄河沿岸,严密防备着袁军可能发起的进攻。 眼下,虽然曹操想要集中精力挥师南下,全力剿灭风头正盛、日益坐大的魏延,但又不得不警惕着袁绍这头猛虎。 如此一来,他手头可用的兵力就显得捉襟见肘了。面对这般棘手的局面,曹操只得召集郭嘉和荀彧前来商议对策。 只见二人听闻此事后,皆是眉头紧锁,苦思冥想良久,却始终未能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妙计来。 就在众人沉默不语之际,郭嘉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终于缓缓开口说道: “主公,据校事府的消息,此前江东军曾先后对江夏、南海以及长沙等地发动偷袭,此举已然使得双方结下了深深的仇怨。 依在下之见,魏延接下来极有可能将矛头指向江东的孙权,而我们恰好可以趁此良机,先集中力量解决掉盘踞在河北的袁绍。 江东之地,其势力绝非刘表、刘璋之类可比,且孙权拥有一支强大无比的水军,凭借着长江天险,可以说是固若金汤。 如此一来,魏延恐怕难以在短时间内突破江东防线。只要江东能成功拖住魏延一段时间,对于我方而言便是极为有利的局势。 待我军击溃袁军主力后,便可迅速调集兵力挥师南下,与江东形成夹击之势,定让魏延插翅难逃。” 众人闻听郭嘉这番言论,纷纷陷入了沉思当中。 过了好一会儿,只见曹操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缓缓开口道: “如今黄河一线的袁军仍有足足十万之众,而且青、幽、并、冀各州的后勤粮草供应更是源源不断。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想要在短期内一举击破袁军,实非易事啊!” 从建安五年官渡之战前夕双方展开对峙以来,至今已过去了整整两年时光。 在此期间,曹军虽曾多次取得局部战役的重大胜利,但始终未能真正伤及袁军的根本。 毕竟,那富庶繁华的北方四州一直源源不断地为袁绍输送着充足的粮食和大量兵员。 正因如此,这袁军就好似一条百足之虫,即便遭受重创,依然顽强抵抗,难以被彻底消灭。 面对如此局面,曹操心中着实没底,他深知要在短时间内平定河北战事谈何容易。 然而此时此刻,南方的魏延势力却如滚雪球般不断膨胀壮大,对中原地区的安全构成了愈发严峻的威胁。 倘若再不采取有效措施加以遏制,后果必将不堪设想。 郭嘉缓缓地抬起头,稍稍眯起双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他稍作沉默,似乎在脑海深处仔细斟酌着每一个细节和可能性。过了片刻,终于开口说道: “根据伏完公从河北带回的情报来看,如今袁绍已然病重,生命垂危,恐怕难以支撑太久。 如此一来,他膝下的三个儿子必然会为了争夺那大位继承权,而引发一场激烈的内乱。” 说到此处,郭嘉眼中闪过一丝精明之色。 众人皆知,袁绍向来偏爱幼子袁尚,并有意将其当作未来的世子悉心栽培。 然而,按照传统宗法制度,长子袁谭才应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这种违背常理的做法无疑是埋下了祸根,成为袁家内部矛盾激化的根源所在。 曹操静静地倾听着郭嘉的分析,不时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待郭嘉讲完之后,曹操沉思片刻,表示对郭嘉所提出的离间之计颇为认可。 不过,他并未完全放松警惕,而是谨慎地提醒道: “虽说此计甚妙,但切不可掉以轻心。毕竟袁绍帐下谋士众多,皆是才智过人之辈。 如果我们的离间说辞不够精妙,恐怕很难逃过他们的法眼,被轻易识破。” 郭嘉深以为然,他深知此次行动必须万无一失。于是,他再次陷入沉思之中,开始精心构思能够迷惑人心的说辞。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郭嘉终于胸有成竹地将自己的想法一一道出。 只见曹操越听越是欣喜,脸上逐渐浮现出满意的笑容,最后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当场拍板决定就依照郭嘉所谋划的计策展开行动。 随后,曹操与郭嘉等人商议之后,决定调遣援军分头赶赴颍川以及淮南两地的前线。 要知道,此两地地理位置至关重要,颍川和淮南分别连接着南阳以及江东的庐江一带。 不管是防范魏延的征南军,还是给身处困境中的江东提供强有力的援助,这两个地方都堪称军事战略上的要害之地。 此时此刻,曹仁与曹洪正率军屯驻于颍川的阳翟城,他们时刻保持高度警惕,严密监视着南阳方向的虎贲军。 而另一边,夏侯惇则亲率劲旅镇守在淮南的寿春城中,原本这支兵马的任务是防御庐江的江东军,但如今局势有变,他们已然成为了支援江东的先头部队,肩负着重要的使命。 与此同时,就在不久之前被紧急派往支援袁曹大战前线的臧霸和杨阜等将,也已各自统率所部人马踏上归途。 其中,臧霸率军折返回徐州的泰山郡和琅琊郡一带,那里毗邻着袁谭统治下的青州,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战火。 而杨阜则带领部下马不停蹄地赶回关中,只因关中与汉中交界,形势同样不容乐观。 面对如此复杂多变的战局,曹操深知任何一个环节都不能有丝毫松懈,必须做到万无一失才行。 第559章 江东的应对 吴郡将军府内,阳光洒落在朱红色的大门上,熠熠生辉。孙权端坐在正厅之中,神色严肃地注视着门外。 只见一群工匠们忙碌地爬上爬下,小心翼翼地将那原本悬挂着的讨虏将军门匾取下,然后换上一块崭新而又富丽堂皇的征东将军匾额。 这块新匾额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仿佛象征着孙权如今地位的极大提升。 想当初,他不过只是一个会稽太守兼讨虏将军罢了,但现在却已一跃成为征东将军、吴侯! 这可都是汉帝钦封的,其中所蕴含的意义自然是非同小可。 孙权心中暗自得意,自己虽然尚未能取得父兄那般惊天动地的成就,但就官职与爵位而言,已然超越了他们。 而且经过一年多的苦心经营,他也终于稳稳地坐上了江东之主的大位。 每每想到此处,孙权便忍不住沾沾自喜起来,脸上洋溢出喜悦之情,这种兴奋的情绪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 然而,当孙权逐渐冷静下来后,他开始意识到当前的局势其实并不容乐观。 近年来,江东军多次对荆州发动偷袭行动,如此频繁的挑衅必然会引起魏延的强烈反应,其麾下征南军战力强悍、所向披靡。 按照常理推断,魏延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用不了多久恐怕就会挥师东进,直取江东。 念及于此,孙权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吩咐手下人紧急召集周瑜、张昭、鲁肃等一众心腹大臣前来共商应对之策。 不多时,这些大臣们纷纷赶到将军府,齐聚于正厅之内。 待众人到齐之后,孙权也不啰嗦,直接开门见山地道: “诸位,如今局势紧迫,那魏延已然成功夺取了荆、益、交三州之地,势力日益壮大。 依本侯看来,他下一步定然会将矛头指向我江东。面对此等情形,不知诸位可有良策应敌?” 只见张昭微微躬身,率先开口说道: “主公勿忧!年前的时候,周泰、蒋钦二位将军率领着训练许久的水师溯流而上前往柴桑支援。 而且,他们出发前在秣陵配备了最为先进的战船,可谓是如虎添翼。 依老夫之见,以如此强大的阵容和装备,那荆州军断然不可能成为我们的敌手。” 说罢,张昭脸上露出一抹自得之色,毕竟此次出征的粮草供给以及船只的调配等诸多事宜皆经他之手操办,因此对于其中种种细节及状况,他自是了然于胸。 然而,听完张昭这番话语之后,一旁的周瑜和鲁肃原本紧绷而严肃的面庞却并未有丝毫舒缓之意,依旧眉头紧锁,满脸忧虑地为当下紧迫的局势暗自焦灼着。 紧接着,只闻周瑜语气凝重地开口言道: “若单论水上作战之实力,我江东水师的确毫不畏惧那荆州水师。 但问题在于,除了水路之外,荆州军完全有可能选择从陆路侵入我江东地域啊。” 言及此处,周瑜不禁回想起此前在建昌前线所经历的战事,彼时正是由他亲率大军在此处奇袭夺取长沙。 如今想来,荆州军亦能从此地挥师东进,进而攻打豫章。 不仅如此,还有那远在南方交州之地的南海一带,同样需要严加防范。 如此一来,江东所要防守的战线实在太长,稍有疏忽便可能给敌军可乘之机。 听周瑜这么一提醒,孙权和张昭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瞬间恍然大悟过来。 可不是嘛,如果荆州军真要选择从陆路杀进江东,那可真是个令人头疼不已的大难题啊!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一直默默沉思、未曾开口的鲁肃,突然间猛地向前跨出一大步。 只见他神色恭谦至极,微微躬身行礼后,缓缓说道: “主公,在下以为,魏延麾下的兵马以步兵见长,若是对我江东用兵,必会走陆路。 鉴于此,目前当务之急乃是集中我方主要兵力,严密布防于豫章郡的建昌县以及交州地区的南海一带。 因为据微臣推测分析,这两个方位极有可能成为敌军发起突袭进攻的重要地点!” 鲁肃与周瑜所见略同,直接指出了需要防守之处。只见鲁肃面色凝重继续说道: “南海有程普、韩当两位将军率领一万大军驻守,且南岭地势险要、道路崎岖难行,对于大规模的行军极为艰难。 因此,依我推测,此地恐怕并非荆州军主攻的目标所在。 反观豫章方向,其兵力相较之下略显单薄。目前仅有太史慈、陈武两位将军率领区区数千人马屯驻于建昌。 然而,一旦敌军突破罗霄山脉这道天然屏障,豫章郡一马平川,届时将难以抵挡敌军的长驱直入。 所以,此处极有可能成为敌方大军猛扑而来的突破口。为此,恳请主公务必迅速派遣援兵前往增援,以确保防线无虞。” 说罢,鲁肃伸出右手食指,稳稳地指向摆在孙权面前的那张详细的地图上与长沙郡毗邻的建昌位置。 孙权听完鲁肃的提议后,目光缓缓扫过周瑜和张昭。 只见这两人皆微微颔首,眼神交汇间流露出对鲁肃建议的认同之色。 稍作沉吟,孙权心中已然有了决断,他挺直身躯,声音沉稳地开口道: “如今局势颇为严峻,前方战线需要驻防,而各地亦要谨防山越之乱,实在难以再调拨出更多的兵力了。 不过,自采用公瑾所献之计,遣军中诸将赶赴山越活动频繁的郡县出任当地县令长以来,山越之患已有显着改善。 依本侯之见,我们可以从那些山越之患稍缓之处抽调部分将士,前往豫章加强防守力量,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说罢,孙权环视厅内众人,眼中满含期待与征询之意。 话音刚落,周瑜率先点头回应,表示赞同此策。紧接着,张昭、鲁肃等也纷纷附和。 看到众人一致支持自己的想法,孙权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他再次将目光投向周瑜,语重心长地说道: “公瑾啊,此次调配各地将领前往豫章抵御敌军之事就交由你来统筹安排吧。 另外,还需辛苦你亲赴豫章坐镇指挥,唯有如此,本侯方能安心。” 听到孙权的这番嘱托,周瑜毫不迟疑地拱手应道: “末将领命!定当不辱使命。” 其言辞恳切,神情坚毅,令在场之人无不感受到他的决心与担当。 第560章 马、韩联军进驻天水 建安七年(公元202年)五月,魏延从交州回到了襄阳,交州的事情基本处理完毕。 而交糖坊和交盐坊也开始大批量的生产运作,逐渐步入了正轨。 与此同时,接到命令的徐庶与庞统二人亦开始分头行动,各自肩负着重要使命向南进发。 根据此前精心商讨所定下的决策,庞统将坐镇长沙攸县,作为已先期抵达的先登营的军师,指挥这支兵马朝着江东的豫章方向发起攻势。 而军师将军徐庶,则马不停蹄地赶往交州,担任安南军的军师,率领大军自南海郡向北突进,目标直指江东的会稽郡。 对于向江东发动全面攻击的确切时间,魏延经过深思熟虑后暂定于下半年。 那时正值金秋时节,粮食喜获丰收,气候宜人,既没有盛夏的酷热难耐,又无寒冬的凛冽寒风,无疑是大军出征的绝佳时机。 更为重要的是,不久前刚成功平定益州和交州的征南军此刻正急需充足的时间进行休整调养,恢复元气并调整至最佳战斗状态。 同时,那些新收复的地区也亟待安抚民心、稳定局势,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后方安稳无忧,为前方战事提供坚实保障。 政务部的蒯越、伊籍、韩嵩以及刘先等人,与将军府长史蒯良一道,连同主簿蒋琬、潘濬、刘琦、韩暨还有马玄等等众多官员,纷纷投入到紧张忙碌的工作之中。 他们齐心协力地开始为即将出动的大军筹备充足的军粮和精良的器械。 首先要做的便是将襄阳和江陵两地所储备的大量粮草迅速转运至前线。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任务,需要精心规划运输路线,组织庞大的运输队伍,并确保途中的安全。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出征江东的大军不会因为粮草短缺而影响作战计划。 另一边,邓展所率领的军机营也没有闲着,他们向江东地区派出了一大批训练有素的细作,这些人就像隐藏在暗处的眼睛,密切关注着江东军的一举一动。 不仅如此,军机营还在江东各郡积极发展更多的编外人员,进一步扩大情报收集网,力求能够在第一时间获取江东军最新最准确的动向。 然而,魏延深知仅仅关注江东方面是远远不够的。他特别命令邓展也要着重留意南阳和汉中两个方向的情报情况。 南阳地理位置特殊,紧挨着曹操势力范围,如果曹军有所异动,必须及时察觉并做出应对措施; 而汉中则与关中以及西凉的马腾、韩遂交界,这里同样可能成为敌人进攻的突破口。 所以,时刻掌握这两个方向的敌情变化至关重要,唯有做到知己知彼,才能在战场上立于不败之地。 就在魏延及其麾下的文臣武将们都紧张忙碌地筹备战事之际,袁绍的使者陈震又从河北来到了襄阳,与其同行的还有甄宓的兄长,也是魏延的“大舅哥”甄尧。 此时天下局势复杂,魏延不敢怠慢,赶忙率领一众将领亲自出城迎接。 双方见面后,相互寒暄一番,便一同进城入府。待众人落座,魏延吩咐下人备上好酒好菜,以最高规格款待陈震和甄尧二人。 宴席间,陈震向魏延透露了一则消息:袁绍果断回绝了曹操派遣前来寻求结盟的使者,表示坚决支持魏延,并愿与魏延携手对抗曹操。 魏延闻听此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此时此刻,他深知有袁绍这样的盟友在北方牵制曹军,对于自己进军江东大有助益。 只有如此,他所统领的征南军方能毫无顾忌地放手一搏,一举攻克江东这块难啃的骨头。 想到此处,魏延对袁绍的仗义相助充满感激之情。同时,他也意识到这是一个拓展势力范围、发展经济贸易的绝佳机会。 于是,魏延与甄尧就开拓河北市场一事展开深入探讨。经过一番商议,最终两人达成共识。 将优质荆茶、香甜可口的蔗糖以及来自交州的精细海盐等商品,全权交予甄家作为独家代理在北方进行售卖。 甄尧听闻此决策,顿时喜出望外,兴奋得两眼放光。身为一名精明的商人,他自然清楚这些稀有的商品所能带来的巨额利润和无尽财富。 此刻,他心中对自己这位妹夫更是钦佩有加,暗自懊悔当初为何不早些将妹妹许配给魏延。 ...... 在那千里之外的西凉,马腾和韩遂所率领的联军浩浩荡荡地抵达了天水郡的治所——冀县。 不久之前,当他们在槐里时,收到了许都朝廷对其二人晋升的旨意,以及曹操提出的结盟请求。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两人经过深思熟虑的商议,最终毅然决然地做出了一个重大决策:双方再度合作,将各自的兵马汇聚于天水。 天水郡地理位置特殊,它恰好与魏延掌控的武都及汉中相邻接壤。 倘若魏延大军想要挥师北上,挺进雍凉一带,那么天水无疑就成为了其必经之咽喉要道; 反之,对于马腾和韩遂联军而言,如果打算主动出击攻打魏延,自天水向南进军,一路长驱直入,便可直抵阳平关。 如此行径,不仅路线明晰直接,而且在行军方面亦是最为简便快捷之道。 然而,正所谓人心难测,看似气势汹汹的马腾和韩遂实则心怀鬼胎。 尽管他们表面上屯集重兵于此,但实际上内心深处压根没有出兵南下进攻魏延的念头。 毕竟,此前魏延军队在南阳战场上曾经大破曹军,其惊人的战斗力早已声名远扬。 他们深知这支敌军的厉害之处,因此无论是马腾还是韩遂,都绝不愿意轻易冒险带领自己的部下前去白白送死。 之所以选择在此处按兵不动,大规模屯驻兵马,一方面自然是做戏给曹操看,表示己方积极响应联盟之举; 另一方面,则是严密防范着魏延军是否果真会有北上之意。 一旦发现对方妄图北上抢夺自家地盘,那么他们绝对不会心慈手软,定会奋起抵抗,誓死保卫自己的势力范围。 第561章 紧张氛围下喜讯传来 这段时间以来,身处襄阳的魏延密切留意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各种情报信息。 尤其是关于马腾和韩遂在天水一带集结兵力之事,魏延自然是心知肚明。 然而,面对这一情况,他并未对汉中地区的局势感到丝毫担忧。 要知道,汉中之地地势险峻,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向来以易守难攻而着称。而那素来擅长平原野战的西凉铁骑,在攻坚方面并不擅长。 更何况如今汉中有足智多谋的法正亲自坐镇指挥,再加上刘磐、张任、傅肜、高沛以及赵累等一众猛将所统率的将近两万磐石营将士们在此严防死守,如此铜墙铁壁般的防御力量,必定能够确保汉中安然无恙。 尽管心中笃定,但谨慎行事的魏延依然通过军机营向法正传递了一封书信。 在信中,他特意叮嘱法正要时刻留意西凉兵马的一举一动,切不可掉以轻心。 同时,还着重提醒法正务必要对西边的羌人提高警惕。因为魏延深知,马腾和韩遂与羌人的关系颇为密切,如果他们三方联手共同来犯,那么局势将会变得相当棘手。 不过,魏延坚信以法正之才智谋略,定然能够妥善应对这场潜在危机。 就在同一时间,成都的沮授传来消息,当益州易主的消息传开之后,原本平静的巴东郡瞬间变得风起云涌。 原来,居住在此地的巴夷賨人听闻此事,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他们开始暗中谋划着一些不为人知的行动。 然而,幸运的是,负责镇守此地的巴夷都督吴班可不是吃素的。他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和果敢的决策力,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巴夷賨人的异动。 没有丝毫犹豫,吴班当机立断,迅速调兵遣将,展开了一场雷霆万钧般的镇压行动。 经过一番激烈的交锋,吴班所率领的军队终于以压倒性的优势成功地平息了这场风波,将那股蠢蠢欲动的势力彻底打压了下去。 当魏延听闻这个消息后,深知处理益州境内的少数民族问题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如果不能妥善解决这些问题,那么巴夷賨人必将成为日后的心腹大患。于是,魏延立刻下令政务部派遣得力的佐吏赶赴成都,与沮授携手合作。 要求他们参照之前在荆南地区处理五溪蛮问题时所采用的成功模式,解决巴夷賨人的问题,确保益州的长治久安。 此外,来自中原地区的各种情报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涌来。 在黄河沿岸一带,袁绍和曹操这两方势力皆未撤离他们的兵马,仍然保持着紧张的对峙态势。 与此同时,曹军更是有所行动,他们分别派遣了一部分援军前往与南阳相邻的颍川前线以及淮南地区。 虽然这些援军的数量并不是很多,但却具有极强的针对性,其目的不言而喻。 现如今,南阳有黄忠所率领的虎贲军镇守在此,这可是征南军中赫赫有名的强师劲旅,战斗力极为强悍。 正因如此,魏延对于守住荆州北部的防线充满了信心,他坚信凭借着虎贲军的实力,可以轻松应对南阳境内可能出现的危机。 再看江东方面,那里的兵马调动同样十分频繁。大量的江东军正不断地朝着江夏和豫章两个方向集结,仿佛一场大战即将爆发。 整个局势变得愈发错综复杂起来,各方势力之间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让人难以捉摸。 在这战争一触即发的氛围之下,魏延和麾下的众将士们神经都紧绷着。 突然有一天,将军府后院突然传来一则令人欣喜若狂的捷报:刘瑄与张宁竟然双双怀有身孕! 这个天大的好消息仿佛一阵春风拂过冰封大地,瞬间让整个将军府和在襄阳的征南军都沉浸在了喜悦之中。 要知道,这可是意味着自家主公终于后继有人啦!当然,最高兴的要数魏延自己了。 遥想一年之前,襄阳城那场惊心动魄的动乱如噩梦般袭来,当时同样身怀六甲的樊夫人不幸遭遇意外,导致腹中胎儿夭折流产。 那惨痛的经历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敲打着每一个人的心房,至今仍让人唏嘘不已。 然而,命运总是充满戏剧性地转折,如今刘瑄和张宁同时怀孕的喜讯不啻于给所有人带来了新的希望之光。 得知此事后的魏延激动万分,他立刻下令要人精心照料这二位夫人。而神医张机更是每隔一段时间便不辞辛劳地亲自登门,为刘瑄和张宁细心诊脉,确保她们母子平安无虞。 此时此刻,将军府内上至主人下至仆从,无一不是兴奋异常。 毕竟,这可是主公的亲骨肉啊!大家心中都清楚这份责任重大,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于是乎,在樊夫人、甄宓以及吴苋等一众女眷的引领下,全府上下齐心协力,对两位孕妇关怀备至、呵护有加,只为能顺利迎接新生命的降临。 当魏延满心欢喜地沉浸在即将为人父的巨大喜悦之中时,军械司的韩暨兴冲冲地赶来向他报告另一个好消息。 原来,在去年出征益州之前,魏延凭借着脑海深处对前世武器的模糊印象,粗略绘制出了一张连弩的样图,并将其郑重地交到了军械司。 随后,在韩暨、张元和马钧这些能工巧匠们夜以继日地钻研和改进下,连弩的成品终于破茧而出! 要知道,早在秦汉时期,连弩这种强大的兵器便已被广泛应用于激烈残酷的战场之上。 它每次能够同时射出数支锋利无比的箭矢,具有惊人的杀伤力和威慑力。 然而,传统连弩并非完美无缺,它存在着一些明显的缺陷:首先,由于其自身结构较为复杂沉重,必须依赖庞大的弩车来进行移动和运输; 其次,装填箭矢的过程异常繁琐,这使得它难以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持续不断地发动攻击,从而影响到作战效率。 不过,经过此番改良之后的连弩却焕然一新,展现出诸多令人瞩目的优势。 其中最为突出的一点当属其轻巧便携的特性,如今的连弩已经可以方便地装配给每一名士兵单独使用,大大提高了连弩的机动性和灵活性。 不仅如此,这款新型连弩一次性最多可发射多达十支箭矢,而且射手可以根据实际情况精准地瞄准目标,选择最佳时机扣动扳机予以射击。 与弓箭相比,连弩的命中率显然更高,因为它的操作相对简单易学,即便是那些没有接受过长期专业训练的普通兵士,也能够迅速掌握其要领并熟练运用。 魏延知道,轻便连弩的使用必将极大提升征南军的战斗力。 但由于生产数量有限,魏延命韩暨优先装备亲卫营和五溪营,等后期生产数量上来了,再逐渐普及全军。 第562章 三军东征江东 建安七年(公元 202 年)八月,正值金秋时节,天空湛蓝如宝石,白云悠悠飘荡其间,微风轻拂,送来阵阵凉爽之意。 经过大半年时间紧锣密鼓地筹备和训练,征南军终于整装待发,只待魏延一声令下,便可向着江东地区展开大规模的攻势。 魏延身先士卒,带领着亲卫营、五溪营以及第三营早已抵达了战略要地——江夏,与驻守在此的锦帆营顺利会师。 一时间,只见江面上旌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五颜六色的旗帜如同盛开的花朵般点缀着整个江面。 而那些威武雄壮的战船更是密密麻麻地排列在一起,犹如一片移动的钢铁森林,一眼望去竟看不到尽头。 蕲春城外同样是人山人海,千军万马汇聚于此,形成一股无坚不摧的强大力量。 士兵们身着整齐的铠甲,手持锋利的兵器,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整个场面气势恢宏,壮观至极! 这支水陆大军的总兵力达到三万五千人之众,将领有甘宁、赵凡、陈到、沙摩柯、苏飞、廖化、沮鹄、邢道荣、田林、黄权以及锦帆营新招募的小将丁奉。 这路兵马由魏延亲自担任统帅,为此次东征江东的上路军,亦是主力和突袭江东腹地的先锋,肩负着重要的使命和责任。 而在长沙郡的攸县,另一支兵马也已经集结完毕。先登营与之前留守长沙的部队整编到了一起,形成了一支总数达一万五千人的精锐之师。 他们为此次东征的中路军,以张合为主将,庞统担任军师一职。 此外,军中还有刘辟、庞乐、泠苞等将领。他们士气高昂,斗志昂扬,随时准备着开疆拓土,建立赫赫战功。 与此同时,位于交州苍梧郡的安南军同样严阵以待,他们是此次东征的下路军。 三万多士兵盔明甲亮,整齐划一地排列在校场上,一眼望去犹如钢铁长城般坚不可摧。 这支军队的主将乃是文聘,徐庶则出任军师。除此之外,军中还有霍笃、寇封、冯习、士壹等将领。 他们厉兵秣马,严阵以待,只待军令下达,便会如猛虎下山一般扑向敌人。 魏延再三叮嘱自己义弟霍峻,命其统领第二营负责镇守襄樊要地,作为本次征讨江东战事中的一支关键机动力量。 与此同时,魏延还做出了一系列精密部署。其中,郝昭和孟达率领第二营五千兵马进驻新野城。 他们与黄忠的虎贲军相互协同合作,时刻保持高度警惕,严密提防来自北方曹操大军可能发起的攻击。 另一边,严颜和鲍隆同样领五千军马进驻江陵,以便能够在必要时迅速响应,及时支援荆南地区和江夏防线。 而霍峻本人,则亲自坐镇襄阳城中,正是因为有霍峻在此坚守,魏延才能毫无顾虑地全身心投入到前方激烈的战斗之中。 在各路大军均已完成充分的战斗准备之后,时间如白驹过隙般转瞬即逝,很快就迎来了八月十五中秋佳节。 然而对于征南军来说,这一天却并非只是一个普通的节日,而是早在许久之前就已经商定好的正式出征之日。 就在这一天,征南军的上、中、下三路大军近十万人马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气势磅礴、浩浩荡荡地踏上了征程。 其中,上路军,锦帆营水师在柴桑一带遭遇到了江东水师的阻拦,一时间难以突破敌军防线向前挺进。 面对水路突进遇挫的情形,魏延当机立断,亲自率领亲卫营、五溪营和第三营,走江北陆路,并一路向着江东的庐江郡方向奋勇前进。 中路军这边,张合和庞统率领着先登营兵马挥师东进,在建昌城外摆开阵势。征南军旌旗蔽日、士气高昂,大有一举破城之势。 然而,早有准备的周瑜站在城楼上远远眺望,只见对方兵多将广、来势汹汹。他深知此时若贸然出城与之正面交锋,恐怕胜算不大。 于是,周瑜果断决定紧闭城门,凭借坚固的城墙和充足的粮草物资,坚守不出,与敌军形成对峙之局。 与此同时,下路军也在文聘和徐庶的指挥下迅速推进,直逼南海番禺城。 这座城池虽然也算易守难攻,但城中的程普、韩当等将领眼见敌军来势凶猛,心中不禁有些惶恐。 他们深知自己所率军队人数较少,难以抵挡敌人的强攻,因此不敢轻易出城迎战,只是严令士兵加强防守,并派出兵士快马急速赶回吴郡向主公孙权请求援兵。 随着三路大军同时出动,这一消息如同惊雷一般传遍天下,各方势力皆为之震惊。 远在江东的孙权得到战报后,更是惊得坐立不安,心如乱麻。 此时此刻,江东的全部兵马都已被派遣到各个战略要地,根本无多余的兵力可调遣增援。 就在孙权焦急万分之际,张昭、朱治、诸葛瑾、张纮等一众文臣纷纷进言献策。 经过一番紧急商议,众人一致认为应当尽快派人前往许都向曹操求救,恳请这位强大的盟友出兵援助。 最终,孙权采纳了大臣们的建议,选派能言善辩且深得其信任的鲁肃作为使节,火速北上赶赴许都。 临行前,孙权紧紧握住鲁肃的手,眼中满含期盼之色,希望他此去能够说服曹操及时伸出援手,化解这场迫在眉睫的危机。 第563章 邺城的传言 自入秋之后,天气渐凉,然而袁绍的病情却没有随着季节的变化而有所好转,相反,还呈现出逐渐加重的趋势。 此刻,只见他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无力地躺在那张宽敞的雕花床上。 刚刚,他艰难地咽下了大夫精心熬制出来的苦涩汤药,或许是药效起了作用,那阵阵令人揪心的咳嗽声总算稍稍得到了缓解。 此时的袁绍紧闭双眼,看似正在闭目养神,但实际上,他的脑海中正如同翻涌的波涛一般,不断地回忆起往昔的点点滴滴。 遥想当年,他手握重兵,麾下猛将如云、谋士如雨,可谓是兵强马壮,意气风发。 那时的他雄心勃勃,一心想要凭借强大的实力一举扫荡天下各路诸侯,成就不世之伟业。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官渡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成为了他人生中的一个转折点。 在那场激战中,他遭遇了惨痛的失败,不仅损兵折将,而且自己的威望也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此后,曹操的势力犹如初升的太阳一般蒸蒸日上,迅速崛起,而他自己则只能无奈地卧病在床,眼睁睁地看着曾经触手可及的大业变得越来越遥远。 每每想到这些,袁绍心中对曹操的愤恨和忧虑便愈发沉重起来,仿佛一块巨石压在心头,让他难以喘息。 整个大将军府内弥漫着一种压抑而沉闷的气氛。府中的下人们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发出一点声响会惊扰到正在静养的袁绍。 然而,尽管大将军府内一片死寂,但邺城里的大街小巷却是另一番景象。 各种谣言像长了翅膀一样四处传播开来,引得不明真相的百姓们议论纷纷。 “听说咱们的大将军已经病入膏肓,怕是命不久矣啊!” “可不是嘛,据说他要把位子传给三公子袁尚呢!” 在邺城最为繁华热闹的一条街道上,一家古色古香的茶楼里,几名身着锦衣华服的世家子弟正凑在一起,压低声音窃窃私语着。 他们一边品着杯中的香茗,一边交换着各自所听到的消息,脸上满是神秘之色。 “怎会传位于幼子啊!依循礼法而言,理应是由大公子袁谭来继承才对啊!” 有人满脸疑惑地质疑道。 “谁说不是这个理儿呢,但那大将军偏偏就对袁尚宠爱有加。” 另一人无奈地叹息着摇头回应。 “要知道,大公子袁谭可是在统一河北的征途中屡立奇功,其德行与才能皆无可挑剔。 且身为嫡长子,难道他真就能忍气吞声,甘心接受这样不公平的安排不成?” 此时,有一人愤愤不平地插话道。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之际,只见一名面容俊朗、面如冠玉的世家子弟小心翼翼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待确定并无异样后,方才压低声音缓缓开口: “诸位有所不知,听闻那袁谭公子已然暗中遣人返回青州整饬军备了。 只待大将军一旦归西,他便会统率大军向西挺进,图谋那至高无上的大位。 而且呀,还有消息说袁谭公子甚至已派遣使者与曹操私下接触,恐怕是想借助曹操之力助其篡夺大权呐。” 此语一出,顿时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引得在场众人一片哗然。 “这如何使得!那曹操本就是大将军的心腹大患,如今这般行径岂不是等同于勾结外敌么!” 有人义愤填膺地怒斥道。 “哎呀,你未免太过天真啦!在那令人垂涎欲滴的无上权力跟前,又有谁还会在意这些个所谓的道义和名分呢……” 又有人冷笑着讥讽道。 就这样,众人七嘴八舌地各抒己见,场面愈发混乱不堪起来...... 审配和荀谌二人也已听到城内街头巷尾的议论,他们对此事反复思考斟酌,经过长时间的商议后,最终还是决定要把这些情况向袁绍禀报。 就在不久前,袁绍因为担忧前线局势可能会出现意外变化,于是派遣了袁谭以及逄纪赶赴黎阳大营亲自坐镇指挥,只有这样做他才能够稍稍安心一些。 然而此时,审配和荀谌却心生忧虑,如果那些民间的传言所言不虚,那么身在前线的袁谭极有可能会率领大军杀回邺城。 如此一来,整个河北地区必然会陷入一片混乱之中,而主公袁绍这么多年以来所付出的无数心血恐怕都将要付之东流。 想到这里,审配和荀谌二人深知事态严重,他们都是一心为主公着想之人,自然不愿意看到这般局面的发生。 尽管目前这些只是没有确凿证据的传言,但出于对大局的考虑,他们觉得还是应当如实地将其呈报给袁绍知晓。 这一日,审配和荀谌联袂来到了大将军府,只见袁绍正半靠在卧榻之上,身上披着一件华丽的外罩。 他看起来精神矍铄,面色红润,显然状态相当不错。想必是之前下人已向他禀报过审配和荀谌的到来,所以此刻他才会如此悠闲地等待着。 审配率先上前一步,向袁绍施礼后开口说道: “主公,近日城中有诸多传言,属下特来向您禀报。” 接着,他便详细地讲述起那些传闻,包括人们对于袁家几位公子之间关系的猜测以及可能引发的后果等等。 袁绍静静地聆听着审配的叙述,起初还面无表情,但随着话题的深入,他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这些传言并非空穴来风,毕竟他也曾亲身经历过家族内部因权力争夺而产生的纷争。 想当年,他与族弟袁术就曾为了继承袁家的利益而反目成仇,甚至多年都未曾往来。 如今轮到自己的几个儿子,出现手足相残的局面恐怕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 想到此处,袁绍的心情愈发沉重,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起来。他深知这种情况若不能及时得到控制,将会给袁家带来巨大的灾难。 于是,他直接转头看向审配和荀谌,问道: “对此,你们可有良策?” 审配和荀谌对视一眼,然后荀谌向前迈出一小步,拱手回答道: “主公,依我等之见,当下之计应当尽早确立世子,明确继承之人选。 同时,对于其他两位公子的权势也要加以限制,以避免兄弟之间发生冲突乃至自相残杀之事。” 然而,说到这里,他们却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话语,并未提及具体的世子人选。 因为他们心里清楚,袁绍向来多疑,对于继承人的选定必然十分谨慎。这个关键的决策,还是需要由袁绍亲自做出才行。 袁绍听完之后,不禁皱起眉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的目光闪烁不定,似乎内心正在激烈地挣扎着。 其实,在他心底深处,对于立嗣之事,他一直都较为倾向于幼子袁尚。 袁尚不仅聪明伶俐、相貌堂堂,而且颇得他的欢心。然而,摆在眼前的现实却让他感到十分棘手。 因为按照传统宗法制度,袁谭作为嫡长子,理应成为继承人。若是贸然废长立幼,必然会引发众多大臣们的强烈反对以及来自各方势力的巨大阻力。 一时间,袁绍左右为难,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才好。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最终他还是咬咬牙,下定决心先采取一个权宜之计。他立刻吩咐审配和荀谌派人快马加鞭赶往黎阳,召回袁谭。 与此同时,他心里暗自盘算着:在自己尚未做出最终决定之前,必须要将这三个儿子都留在自己身旁,绝对不能轻易放任他们回到各自的封地上。 否则的话,一旦他们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就如同蛟龙入海一般,再想要约束可就难如登天了! 想到这里,袁绍的眼神变得愈发凝重起来。 第564章 三路进展及攻入皖城 长江北岸,魏延亲率浩浩荡荡的上路军沿着陆路一路疾驰,向着庐江郡气势汹汹地挺进。 此时的江东军正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水师的柴桑防线上,因而对于庐江郡的江北各县,基本上未曾部署多少主力来驻守。 时间来到八月底,魏延所统领的征南军势如破竹,在以雷霆万钧之势歼灭了皖城的衙役以及为数不多的江北守军之后,轻而易举地攻破城门,长驱直入皖城。 这座城池可不一般,它乃是魏延前世的故乡——如今的潜山市。对魏延而言,此次能够顺利收复此地,其意义重大非凡。 廖化带领着大军率先入城,并严明军纪,对于城内的私产、民宅、财物等秋毫无犯。并发出了安民告示,使得城内的局势稳定,百姓毫不恐慌。 然后,魏延身骑着白龙马,英姿飒爽地穿梭于皖城那宽敞的大街之上。街道两旁有不少前来围观的城内百姓。 对于这支兵马的到来,他们充满着好奇。此时此刻,魏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之情,有种衣锦还乡的感觉。 然而就在此时,魏延脑海中忽地闪过一个念头。只见他勒住缰绳,唤来身旁的陈到,并俯身在其耳边轻声叮嘱了一番。 只见陈到匆匆离去,而魏延则继续朝着皖城县衙策马而去。 与此同时,赵凡与黄权二人则率领着征南军的第三营兵马继续向北进军。 他们此番的目标非常明确,便是要一举夺取庐江郡的郡治舒县,并牢牢驻守在那里,以防备来自寿春和合肥方向的曹军趁机南下。 考虑到曹操麾下谋士如云,个个皆是智谋超群之士,魏延特意安排了成长了许多的陆议跟随在赵凡左右,以便随时为其出谋划策,参与军事商议。 如此一来,便可确保征南军在面对曹军时能够从容应对,立于不败之地。 而甘宁、苏飞以及丁奉则统率着锦帆营,于波澜壮阔的柴桑江面上,与江东水师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峙。 此时此刻,经过魏延精心指点并加以改良之后的锦帆营战船,已然焕发出全新的光彩。 这些战船无论是在战斗力还是整体实力方面,相较于以往都有着显着的提升。 首先值得一提的便是战船的数量,较之于去年的夏口水战时,如今的战船可谓是数不胜数,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个江面,给人一种望而生畏之感。 其次,战船本身的性能也得到了极大的优化,其动力系统和杀伤力均已不可同日而语。 只见那高耸入云的楼船上,赫然装备着威力惊人的大型投石车和能够一击制敌的巨力拍杆; 而小巧灵活的艨艟之上,则配备了射程极远且穿透力极强的床弩。如此一来,锦帆营战船的火力输出能力得到了大幅度的增强。 然而,此次改良最为关键之处还在于对动力系统的创新升级。 在每一艘楼船和艨艟的内部船舱之中,都分别安排了数十名乃至近百名身强力壮的划桨手。 每当战船发起冲锋之时,这些划桨手们便会齐心协力地在舱内奋力拨动船桨,为战船提供源源不断的强大动力,使其犹如离弦之箭一般迅猛疾驰。 反观江东军这一方,虽然同样拥有诸如周泰、凌操、蒋钦、吕蒙、徐盛等众多能征善战的名将。 但面对着眼前黑压压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船队,一时间他们竟也感到束手无策,苦无良策以破敌。 无奈之下,只得凭借坚固的水寨作为依托,暂时采取防守之势,以期寻得反击之机...... 豫章郡建昌城下,中路军列阵整齐,旌旗飘扬,但城门紧闭,江东军坚守不出。 张合望着眼前的景象,便向庞统建议,让刘辟与庞乐率领部分兵马留在此处牵制敌军,主力部队绕过此城,直取建昌后方的豫章郡治南昌,如此一来,定能打敌军一个措手不及! 庞统听后,眉头微皱,陷入深思之中。他深知此举虽然可能出奇制胜,但其中蕴含的风险亦不可小觑。 毕竟,他们所率的中路军兵力本就有限,如果再分兵行动,一旦遭到江东军的伏击或反击,很有可能会被逐个击破。 而且,孤军深入敌后,后勤补给难度将会加大,万一出现断粮的情况,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庞统转念又想到,建昌城内的敌军数量其实并不多,若论野战能力,更是远远比不上己方的先登营。 只要刘辟和庞乐能够谨慎应对,拖住城中守军应该不成问题。 再者说,江东地区向来富庶繁华,各地必然储存着大量的粮食。倘若大军能够顺利南下抵达南昌,那么后续的补给也就无需担忧了。 更何况,他们在建昌城下已经耗费了整整半个月的时间,却毫无进展。身为一军军师的庞统,自觉难以向主公魏延交差。 经过一番权衡利弊之后,最终他还是点头同意了张合的提议。 就这样,张合与庞统以及泠苞一同率领八千兵马悄悄地绕过了建昌城,向着南昌的方向疾驰而去。 其余兵马继续在建昌城下与江东守军对峙...... 南海郡番禺城,这段时间下路军竟然出人意料地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徐庶巧妙地借鉴了此前攸县之战中江东军诱敌出城的策略,如今故技重施,毅然决然地下令撤走城外围困番禺城的守军。 紧接着,安南军旌旗蔽日、金鼓齐鸣,以排山倒海之势浩浩荡荡地朝着南海郡的北部进发。 程普与韩当久经沙场,经验丰富,只一眼便识破了魏延军此番行动的意图——显然是打算舍弃南海郡,转而向江东地区的会稽方向长驱直入。 二将心急如焚,因为他们深知这条道路正是当初自己进军交州所走过的路。 虽说沿途山峦起伏、道路崎岖难行,但只要耗费一些时日,就能够成功翻越山岭,直抵此时防备空虚的会稽和豫章等郡。 一旦这数万虎狼之师涌入江东本土,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届时,不仅吴郡难以保全,整个江东的大业都将岌岌可危。 面对如此紧迫的局势,程普和韩当毫不犹豫,当机立断做出决定:立即率领城中守军出城追击敌军,务必阻止魏延军的进一步深入。 第565章 鲁肃往许都求援 然而,就在这时,吕范站出来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他认为贸然追击可能会陷入敌人预设的陷阱之中。 但此时此刻,程普和韩当又怎能听得进去?他俩可是军中的元老级人物,战功赫赫,威望极高,吕范的劝阻根本无济于事。 就这样,江东军冲出城外,朝着北方疾驰而去。但他们出城追击没多久,就一头扎进了安南军精心布置的埋伏圈。 经过一番激战,江东军终究寡不敌众,被安南军一举击溃,程普逃脱,韩当被俘,至于那数千名江东追兵,几乎全军覆没。 随后,徐庶命寇封带领部分兵马换上江东军的兵服,企图骗过番禺城门的守军,趁机冲入城中。 然而,吕范心思缜密,行事谨慎。当他看到这群“江东军”靠近城门时,心中顿生疑虑。经过一番仔细观察和盘问,识破了对方的计谋。 吕范和董袭深知出城作战的兵马此刻恐怕已经遭遇不测,但他们并没有因此而惊慌失措。 相反,两人临危不乱,迅速组织起城内仅有的不到两千名兵马,紧闭城门,坚守城池。 徐庶见骗城之计未能得逞,心中虽有不甘,但并未乱了阵脚。他当机立断,决定留下霍笃继续率军围困番禺城,以牵制住城内的敌军。 而自己则与文聘率领主力部队马不停蹄地向北进军,想着尽早进入江东腹地...... 经过多日的星夜疾驰,鲁肃一路上风餐露宿,不敢有丝毫停歇,终于抵达了许都。 他来不及休整疲惫不堪的身躯,便马不停蹄地求见曹操。见到曹操之后,鲁肃顾不得礼节周全。 急忙将江东目前所面临的严峻局势和盘托出,并恳求曹操能够速速派出援兵,助江东渡过危局。 曹操听完鲁肃的禀报,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暗自思忖起来,他深知江东军绝非魏延军的敌手。 如果放任这种局面继续发展下去,那么用不了多久,魏延迟早会兼并整个江东之地。到那时,自己恐怕就会成为魏延下一个攻打的目标。 然而,此刻的曹操也是左右为难。如今他手中掌握的兵力已然捉襟见肘,实在没有多余的兵马可供调遣支援。 毕竟自己所掌控的中原地区乃是兵家必争之地,四方皆受敌寇威胁,每一处都需要派遣精兵猛将前去镇守。 况且,河北的袁绍在黄河北岸陈兵数十万,对中原虎视眈眈,光是为了防备这股强大的势力,曹操就不得不将超过大半的曹军精锐部署在那里。 此外,颍川、徐州、关中以及淮南等地,同样需要安排大量的兵马以防备来自各方的外敌入侵。面对如此错综复杂的战局,曹操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与困扰。 现如今,尽管曹军难以派出多余的袁兵,可曹操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魏延将这江东吞并而尽。 于是乎,他赶忙与郭嘉商议对策,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和激烈讨论后,他们最终做出了一个重要决策。 立刻下达命令给驻守在淮南的夏侯惇,责令他率领麾下军队迅速南下,赶赴庐江一带,全力协助江东的守军加强防御工事,抵御魏延军的进攻。 然而,曹操心里也很清楚,淮南地区所拥有的兵马数量不过才区区一万多人而已。但此时此刻,除了依靠夏侯惇这支力量去支援江东之外,似乎别无他法。 而且,夏侯惇手上的这万余兵马,既要援助江东,还要小心翼翼地守护好淮南这块战略要地。每想及此处,曹操感到压力巨大。 就在这时,郭嘉沉思一番后眼中泛起智慧的光芒。他向曹操建议:当下袁绍身患重病,无力顾及南方战事,何不趁此机会,从黄河前线抽调一部分兵力南下增援呢? 如此一来,不仅可以增强对江东的支援力度,还能进一步巩固淮南防线。 曹操闻听此言,不禁眼前一亮,随即果断地下令,让驻扎在白马大营的李典和乐进二将统率部分军马火速南下,直奔寿春而去,以支援夏侯惇所部。 ...... 庐江皖城,魏延在陈到的带领下来到了一户高门大院前。 只见那户人家朱红的大门紧闭,门上铜钉排列整齐,透着一股威严之气。门头的额匾上书写着“桥府”二字。 陈到上前轻叩门环,不多时,一个小厮从侧门探出头来。 “来者何人?”小厮问道。 “征南将军魏延,特来拜访桥公。” 陈到后面的魏延朗声道。 小厮一听,忙不迭跑进去通报。片刻后,大门缓缓打开,桥公亲自迎了出来。 “将军前来,未曾远迎,失敬失敬。” 桥公拱手作揖。 魏延回礼,随桥公走进院子。庭院中假山流水,花草繁茂,布局精巧。正堂之上,摆着古色古香的桌椅。 堂中奉茶之后,魏延便与桥老交谈了起来,他深知桥老乃是皖城赫赫有名的豪门望族,其家族势力在当地可谓根深蒂固。 尤其是桥家的两位女儿大乔和小乔,更是分别嫁给了孙策和周瑜,使得桥家声名远扬。 魏延心里明白,如果能够获得桥老的支持甚至让他投效于己,那么对于自己掌控整个江东局势将会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 因此,他言辞恳切,谈吐高雅,态度谦逊有礼,希望能够博得桥老的好感。 而另一边,桥老在这几日里也听到了不少关于魏延率军进城后的种种事迹。 对于这位早有耳闻、威名在外的年轻将军,桥老心中充满了好奇。从魏延的言行举止中可以看出,他似乎有着一颗为民着想的心。 在桥老眼中,谁来执掌政权其实并不重要。关键在于当权者能否善待百姓,给他们带来安定祥和的生活;同时又不会对自己的家族构成威胁或是造成实质性的损害。 正是基于这样的考虑,桥老才会如此热情地款待魏延,并愿意与之深入交流,以进一步了解他的为人和抱负。 第566章 赵凡取舒城;魏延纳大乔 与此同时,孙权治下的庐江太守孙河得知魏延军已经攻入皖城后,顿时惊恐万分。 他心急如焚,深知局势危急,于是当机立断,一边亲率郡兵迅速向南进发,准备抵御来犯之敌;另一边则紧急派人快马加鞭赶往吴县向孙权请求支援。 孙河,乃是孙坚的同族侄子,算起来就是孙权的族兄。他年少之时就已成为孙坚的心腹爱将,跟随孙坚四处征讨,历经无数战火洗礼。 后来,孙策挥师东渡江东,孙河毫不犹豫地追随其后,一同参与平定吴郡和会稽等地的战斗。 后来,孙策去世,庐江太守李术反叛,孙河受命讨伐了李术,最终成功攻破其势力。 因战功卓着,孙河被授予威寇中郎将一职,并出任庐江太守。 这位孙河的确称得上是一员猛将,只见他身先士卒,率领着大军一路疾驰南下。 在石亭一带,孙河的部队与赵凡所率领的第三营兵马狭路相逢。而此时,陆议早已巧妙地布置好了一场精心策划的伏击战。 毫无防备的孙河一头扎进了陆议布下的陷阱之中。刹那间,喊杀声四起,伏兵纷纷涌现。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孙河所率领的的庐江郡兵们顿时乱作一团。 有的士兵拼死抵抗,却终究寡不敌众,惨死当场;有的则见势不妙,选择放下武器投降保命。 而孙河本人虽然奋力厮杀,试图突围,但无奈对方攻势凶猛,最终还是难逃一劫,被赵凡看准时机,一枪猛力挑落马下。 随着孙河兵败身亡,他所率领的庐江郡兵或战死沙场,或缴械投降。 如此一来,赵凡的第三营兵马得以顺利击溃敌军,士气大振,然后迈着整齐雄壮的步伐,浩浩荡荡地向北挺进,一举接管了庐江郡的治所——舒县。 抵达舒县后,在陆议参谋调度之下,第三营兵马迅速在此设立坚固防线,严阵以待,以防备来自淮南方向曹军的南下进攻。 ...... 皖城的桥府中,魏延与桥老正相谈得热火朝天,两人可谓是一见如故。 魏延深深地欣赏着桥老那开朗豁达的性格及丰富的人生阅历;同样地,桥公对于魏延宽广的胸襟格局以及其超乎常人的非凡见识亦是钦佩有加。 不知不觉间已临近晚膳时分,桥公热情地挽留魏延一同共进晚餐,魏延亦毫不扭捏,爽快应下。 就在这顿丰盛的晚膳进行之时,魏延竟有幸目睹到那位名留史册的江东美女大乔。 原来,自孙策离世之后,大乔在吴郡的日子变得愈发艰难起来,无奈之下只得返回故乡皖城,这些年来始终寡居家中。 其实今晚乃是桥老蓄意安排,特意令人前去将大乔唤出。而他如此行事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要促成大乔与魏延能够相见相识。 不得不说,这位看似慈眉善目的老者内心深处可是藏有一番自己的盘算呢! 话说这大乔实乃命运多舛的苦命女子,虽说她拥有倾国倾城的绝世容貌,且才情横溢,可终究还是难逃红颜薄命的宿命。 三年前,皖城被孙策一举攻破,大乔与其妹小乔皆遭俘虏,随后双双被迫成为他人之妾室。 然而天不遂人愿,短短不过四月有余,大乔的夫君孙策就骤然离世,自此以后,她便只能孤苦伶仃地守寡度日。 桥老心中始终牵挂着自己的女儿大乔。他深知,女儿正值青春年华,总不能终日被困于家中深闺之中,蹉跎岁月。 如今,魏延之名威震天下,而且其相貌英俊非凡,丝毫不逊色于当年的孙策。如此良人,若能与自家女儿成就一段美满姻缘,岂不是美事一桩? 于是乎,桥老暗自思忖着要从中撮合这对璧人。 此时此刻,江东地区正陷入一场激烈的战火纷争之中,桥老也要为自己的家族考虑。 大乔若是能再嫁魏延,而小乔已是周瑜之妇,无论这场战争最终鹿死谁手,对于桥家而言都并非坏事。 因为如此这般,他桥家便是两边下注,无论哪一方获胜,桥家都能够确保自身家族的利益不受影响。 无论是出于对女儿幸福的考虑,还是着眼于整个家族未来的兴衰荣辱,桥老对于这段姻缘皆持乐见其成的态度。 而此刻的魏延呢,他的双眼自始至终都未曾从大乔那曼妙的身影之上挪移开来。 只见大乔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素衣,宛如仙子下凡一般清丽脱俗。尽管她的脸庞并未施以过多的粉黛妆饰,但其天生丽质依旧足以令人心醉神迷。 尤其当魏延略带几分酒意之时,更是被大乔的绝世容颜所深深吸引,几乎难以自持。 而大乔也敏锐地察觉到了魏延那如火焰般炽热的目光。她不禁感到一阵羞涩,双颊瞬间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她轻轻地抬起衣袖,半遮半掩住自己那张娇美的面容。 然而,这般举动非但没有减弱她的魅力,反而更增添了一份惹人怜爱的娇羞之态。再瞧大乔那身素雅的衣裳,恰到好处地包裹着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材曲线。 尤其是她那高耸的胸脯,伴随着轻柔的呼吸缓缓起伏,仿佛微风中的花朵轻轻摇曳,散发出一种成熟女性特有的少妇韵味,令人为之倾倒。 桥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但他始终保持着缄默,只是不紧不慢地用筷子夹起桌上的美味佳肴,缓缓地放入口中咀嚼着。 魏延不经意间用余光瞥见了桥老的举动,心里对于他的意图已然明了。 不禁暗自感叹道:只要身处于高位,无论是美貌女子还是巨额财富,都会有人主动送上门来,这可真是古往今来从未改变过的道理啊! 此时的魏延眼神有些迷离,他终究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率先打破了这压抑的沉默: “夫人当真是如外界所传闻的那样倾国倾城、国色天香啊!” 听到这话,大乔微微颔首,轻声回应道: “将军实在是谬赞了。” 一时间,饭桌上的气氛变得略微有些微妙起来。 魏延听后,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人妻吴苋的迷人风姿。然而此时此刻,与面前的大乔相比,那吴苋简直就是黯然失色。 魏延深知,如果错过眼前这位美若天仙的大乔,恐怕会抱憾终生呢。 只见他微微挪动身躯,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神情变得异常郑重而诚恳,缓声道: “本将深知夫人往昔历经诸多磨难与不幸,如果夫人不介意,日后本将愿倾尽所能守护夫人周全。” 大乔闻听此言,娇躯不禁一颤,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惊讶之情。 她轻抬美眸,目光直直地望向魏延,那眼眸之中瞬间交织着复杂难辨的种种情愫。 其中,既有那么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心旌荡漾和怦然心动,但更多的却是重重的顾虑与担忧。 稍作迟疑后,大乔朱唇轻启,声音轻柔却坚定地道: “将军实乃当今之世的豪杰英雄,妾身不过是一个孤苦伶仃的孀居妇人罢了。妾身自知身份低微,恐怕难以匹配得上将军啊。” 说罢,她轻轻垂下眼帘,掩饰住眼底那一抹淡淡的忧伤。 就在此时,正当魏延还想再次开口表明心迹之际,忽然从外面传来一阵急速而沉重的脚步声。 那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仿佛带着某种紧迫而焦急的信息。 魏延心头一紧,意识到可能是有紧急军情送达,无奈之下,他只得暂且强压下内心对大乔的情感,迅速转过身去,准备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 第567章 魏延揪心时;庞统夺南昌 匆匆赶来的是邓展,只见他满脸通红,气喘吁吁地来到魏延身旁,来不及多做停歇,便凑到魏延耳边低声细语起来。 魏延原本平静的面容随着邓展的话语逐渐变得凝重,眉头紧紧皱起。然后便以有紧急军情为由,与桥老和大乔辞别。 他也不顾二人的反应,转身便走出了桥府的大厅。 大乔望着魏延那高大魁梧且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感。 原来,此次出问题的乃是建昌方向的中路军。此前,庞统采纳了张合的计策,决定将先登营一分为二。 其中一路由刘辟和庞乐带领,负责在建昌城外吸引并牵制敌军; 另一路则由张合亲自统率,偕同庞统以及泠苞等人绕道而行,直奔南昌方向。 然而,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在建昌城内坐镇指挥的竟是东吴名将周瑜! 而且,还有太史慈、陈武等一众猛将从旁协助,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局势很快就发生了逆转。 一日深夜,当城外的先登营兵马稍显疲态,放松警惕之时,城中的太史慈和陈武瞅准时机,率领大批精兵悍将如猛虎下山一般冲杀而出。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先登营猝不及防,瞬间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尽管将士们拼死抵抗,但终究不敌,最终遭遇惨败。 不仅如此,庞乐更是不幸阵亡,而刘辟则带着不到三千名残兵败将狼狈不堪地逃回了攸县。 然而,此刻形势之紧迫令人揪心不已!张合与庞统所统率的先登营主力已然长驱直入至豫章之地的深处,犹如一支离弦之箭,一往无前。 但他们却未曾料到,自己正一步步走入危局之中。稍有不慎,便会遭受来自江东军前后两方的猛烈夹击,处境可谓岌岌可危。 更糟糕的是,从长沙方向延伸而来的补给线路也被盘踞于建昌的江东军截断。 如此一来,这支原本气势汹汹的兵马瞬间如同被斩断双翼的飞鸟,彻底丧失了赖以生存的支援和源源不断的补给。 当魏延听闻邓展汇报的紧急军情之后,不禁在心中暗骂张合的天真和庞统的愚蠢。 要知道,这支新成立还未满一年的先登营尚处于磨合期,无论是士兵们之间的默契配合还是整体的战术素养都还有待提升。在这种情况下,贸然分兵行事无疑是自寻死路。 不过,魏延稍作思考,又觉得张合和庞统二人之所以如此冒险激进,想必也是立功心切,不愿在建昌城前过多地消磨时光。 只是,他们这般心急火燎,终究还是铸成了大错。 魏延深知当下绝非追究责任之时,当务之急乃是尽快想出应对之策以弥补损失。 他迅速扫视作战地图,目光最终落在了江陵,那里驻扎着第二营的机动兵马。 魏延赶紧下令,让已经进驻江陵的严颜和鲍隆赶紧率军南下支援。 他们的首要目标是坚守住攸县这座战略要地,确保其不落入敌手,以免荆南门户洞开; 其次,则需想方设法夺取建昌,从而对张合与庞统所统领的那支冒险深入敌阵的兵马实施救援...... 然而,让人始料未及的是,此时此刻的庞统和张合竟然已经成功夺取了南昌城! 正当魏延在心里暗骂这两人为何如此行事之时,他们二人正悠然自得地坐在豫章太守府内,悠闲地品尝着荆茶。 豫章郡是西汉时期设立的郡级行政区划名,郡治南昌,属扬州管辖。 但待到孙家掌控政权后,竟将豫章郡分割成了三个部分,分别是豫章郡、鄱阳郡以及庐陵郡。 不过,对于这样的划分结果,无论是当今朝廷还是魏延本人都并不认可,故而干脆直接选择无视鄱阳和庐陵二郡的存在。 那么,南昌这座郡城究竟是怎样落入庞统与张合之手的呢? 这其中的缘由啊,就不得不提及当年孙策在豫章这块与荆州毗邻的地域所构建起的独特管理体制了。 当孙策成功地平定江东后,派遣他的族兄孙贲出任豫章太守一职。然而,孙策担忧孙贲难以抵挡长沙攸县的荆州守将刘磐和黄忠的攻势。 于是乎,孙策决定增设一个建昌都尉的职位,并任命猛将太史慈来担当此要职。他肩负着豫章地区的军事防务重任,同时还需负责西边的防御工作。 如此一来,孙贲虽然全权掌管着豫章的政务,但手中却并未握有丝毫兵权。这种军政分离的管理模式,看似稳固,实则也暗藏玄机。 正是这样特殊的布局,使得孙贲所在的南昌城内除了郡兵外并无多少兵马,而主力都集中在建昌。 这一次,庞统和张合统率大军一路向东挺进,正是抓住了南昌城内守军不足的漏洞。 当听闻豫章军机营禀报的消息后,庞统决定派泠苞带领一部分士兵,乔装打扮成普通百姓模样,悄悄地潜入到南昌城中去。 而当南昌的孙贲在得知有一支来势汹汹的敌军正在逐渐靠近南昌时,心中大惊失色。 他下令紧闭城门,亲自指挥着城内为数不多的郡兵们严阵以待,坚守城池,等到援兵的抵达。 然而,令孙贲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泠苞等人早在他有所行动之前就已经成功地潜伏在了城内。 终于,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刻,一切都准备就绪。泠苞按照庞统之前的详细指示,带着手下悄然无声地摸到了南昌城的西门处。 趁着守城郡兵们稍有松懈之际,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打开了城门。 一直在城外焦急等待的张合见此情形,立刻率领着主力部队如潮水般涌进了南昌城。 就这样,南昌城轻而易举地落入了庞统和张合的手中,而可怜的太守孙贲也不幸沦为了战俘。 第568章 鲁肃被抓;淮南曹军南下 江东水师的柴桑大营,气氛凝重异常。主将周泰端坐在营帐之中,面色阴沉如水。 就在刚刚,他得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魏延军竟然沿着江北一路行军,势如破竹,已然成功攻下了庐江! 柴桑以东那绵延千余里的长江水道,如今已被敌军掌控在了江北一侧。 这意味着他们可以随时随地选择一处地点渡过长江南下,直逼江南腹地。如此一来,江南的安全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严重威胁。 周泰深知局势紧迫,不敢有丝毫耽搁,他立即召集众将前来商议对策。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最终决定派出蒋钦和吕蒙两位将领,率领一支精锐的水军战船迅速向东挺进。 这支舰队的使命便是在江面上构筑起一道坚固的防线,阻止敌军顺利渡江,特别是要重点守护好秣陵这一战略要冲之地。 因为秣陵是江东的主要城池,其背后就是吴郡,一旦此地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蒋钦和吕蒙二人领受军令后,毫不犹豫地带领着本部兵马以及众多战船,顺着江水湍急之势一路东行。 他们的船队犹如一条长龙,浩浩荡荡地向着东北方向的秣陵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一直在密切关注着江东军动态的甘宁也察觉到了对方的异动。 当他得知江东水师正有大规模的战船调动时,立刻意识到敌军要有大动作了。 于是,他果断率领自己麾下的锦帆营战船火速赶到了柴桑水寨之外,并摆开阵势向江东水师发起挑战。 只见楼船上那巨大的投石车不断发出阵阵轰鸣之声,一枚枚沉重的滚木巨石如同雨点般朝着江东水师的战船狠狠砸去。 一时间,水花四溅,木屑横飞。那些原本安静停泊在水寨之内的江东战船纷纷遭受到重创,不少船只甚至出现了破损漏水的情况,损失颇为惨重。 可周泰等江东将领知道敌军势大,且己方刚刚分兵离去,不宜与荆州水师正面交锋,便命令紧守水寨,不许出战。 ...... 转眼间便已至九月中旬,凉意渐浓,秋风轻拂大地。 长江流域一改夏日的酷热,气候变得格外宜人,令人心旷神怡。 此刻,完成了出使许都、请派援军这一重要使命的鲁肃,正率领着一群随从,快马加鞭地向南疾驰。 鲁肃心急如焚,他的内心无时无刻不牵挂着江东的局势,恨不得立刻飞回孙权身旁,为其出谋划策,共御强敌。 然而,他却浑然不知,庐江这座南下江东的战略要地已然落入征南军之手。 尽管如此,鲁肃依旧沿着淮南南下庐江的官道一路狂奔,只盼能早日抵达目的地。 经过数日的长途跋涉,他们距离舒县越来越近,鲁肃准备在庐江休整一番并了解下当前的战况。 正当众人疲惫不堪之际,前方忽然出现一支巡逻队伍。这支队伍乃是第三营的将士,为首的将领正是黄权。 黄权目光锐利,远远望见一行陌生人策马而来,当即心生警觉,喝令部下上前阻拦。 此乃战时,这帮人行色匆匆,观其气质必不是普通商人或者百姓,黄权命兵士将这行人搜查一番。 很快便在他们的行李中搜到了通关文书和曹操写给孙权的亲笔信。 黄权心头一震,深知此事非同小可,绝不能掉以轻心。于是,他当机立断,命令兵士将鲁肃一行人全部押解回城,交由赵凡和陆议处置。 鲁肃见状,心知大事不妙,这里出现了敌人,庐江应该已被敌军占领了。他便保持沉默躲入随行的人群之中,然后被五花大绑送进了舒县。 接到消息后的赵凡和陆议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匆匆地赶过来查看鲁肃这一伙人。 两人一脸严肃,目光锐利地审视着这些陌生人,同时开口询问他们是何人,此行的目的为何。 然而,面对他俩的质问,这一群人却都紧闭双唇,沉默不语,仿佛嘴巴被无形的枷锁锁住一般。 不过,心思缜密、善于察言观色的陆议并没有轻易放弃。他开始仔细查看这伙人的行囊,尤其是那些文书和书信。 经过一番认真翻阅,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敏锐的洞察力,陆议终于从字里行间猜出了个大概。 曹操写给孙权的信中,主要内容是安抚孙权要竭尽全力抵御魏延的进攻,并且承诺会派遣驻扎在淮南的曹军迅速南下支援。 陆议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将信件递给身旁的赵凡,并伸出手指着信上的关键语句,轻声提醒道: “赵将军,你看这里……曹军的援军恐怕不日就将南下。我们必须得赶紧做好充分的御敌准备才行啊!” 赵凡接过信件,快速浏览一遍之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深知形势紧迫,刻不容缓,于是立刻着手安排各项防御事宜。 就在这时,陆议再次将目光投向那伙人,眼神如鹰隼般犀利地扫视着每一个面孔。 突然,当他的视线落在鲁肃身上时,不禁眼前一亮。陆议觉得此人似曾相识,稍加思索后,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段记忆。 原来,这人正是之前曾经跟随孙权一同前来拜访过陆家的鲁肃! “子敬先生,别来无恙啊!” 陆议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紧紧地盯着鲁肃说道。 鲁肃听到有人叫出自己的名字,先是一愣,随后看到陆议正微笑着看着自己,顿时明白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无遗。 他对这位陆家的年轻人似乎也有几分印象,但是他不明白陆家人为何会出现在敌军中,且为魏延效力。 陆议知道此人是孙权的心腹,便没有为难于他,而是让兵士将其看押起来...... 淮南寿春,阳光洒落在这座古老城池的城墙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此时,一封来自曹操的紧急军令传到了夏侯惇手中。看完之后,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但眼中却闪烁着决然之色。 没有丝毫犹豫,夏侯惇立刻召集众将,开始调兵遣将。 他命令于禁率军留守寿春,接着转头看向身旁的两位副将,沉声道: “韩浩、史涣,随本将亲率八千精锐南下合肥,直逼庐江! 我军务必尽快赶到战场,摸清敌军虚实,然后相机而动,一举击败敌人!” 两位部将齐声应道:“遵命!” 很快,军队集结完毕,旌旗飘扬,盔甲闪耀。夏侯惇翻身上马,率领着八千大军涌出城门,向着南方疾驰而去。 一路上,夏侯惇脑海中不断浮现起去年南阳之战的场景,这成为了他心头永远无法抹去的耻辱。 从那时起,他便暗暗发誓,一定要亲手斩下魏延的首级,以雪前耻。 如今,这个机会终于来了,想到这里,夏侯惇的心跳不禁加快,握着缰绳的手也不自觉地紧了几分。 第569章 周瑜围南昌;安南军分兵北上 当周瑜听闻南昌被魏延军一举攻下之后,他的内心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般,震惊之情溢于言表。 在前来建昌之前,他已然遵照主公孙权的旨意,紧急调遣了正在建安县和余姚县负责镇压山越之乱的贺齐与朱桓二将。 命令他们即刻率领所属兵马进驻南昌,以此作为建昌一带江东兵马对抗魏延军的有力策应。 然而,令周瑜始料未及的是,贺齐和朱桓在接获军令之后,并未能够迅速行动起来。 由于要寻找合适的接替人选,并顺利地完成交接工作,以便让这些人代替自己继续治理当地的山越事务。 这一系列繁琐的程序耗费了他们大量的时间,从而导致行程一再延误。 就在周瑜察觉到有一支魏延军的奇兵悄然绕道己方后方时,起初他并未感到惊慌。 只因他一直坚信着贺齐和朱桓早已统率大军成功抵达了南昌,如此一来,后方必定安然无虞。 可事与愿违,残酷的现实却给了周瑜当头一棒,那两位将领竟然未能按时赶赴豫章郡,最终使得南昌城沦陷敌手。 此时此刻,周瑜深深地意识到南昌城的陷落将会带来极其严重的后果。 若不能尽快收复失地、重夺南昌,那么整个局势必将朝着对江东极为不利的方向发展下去。 想到此处,周瑜心急如焚,额头之上冷汗涔涔而下。他深知眼下形势紧迫,刻不容缓。 他必须尽快制定出应对之策,集结兵力,发动反攻,以期早日夺回南昌。 于是乎,周瑜让太史慈留下来镇守建昌,以防备长沙方向的敌军;而自己则亲率一部分精锐兵力火速赶回南昌救援。 与此同时,还派遣出数名身骑快马的斥候,向贺齐和朱桓传递紧急军令,责令他们率领所属部队加速前进,务必尽快抵达南昌城下。 此时此刻,已经成功攻占南昌的先登营正处于一片紧张忙碌之中。他们争分夺秒地在城中部署防御工事,加强戒备。 而庞统也已获知了建昌那边的战况,并且得知刘辟率领着残兵狼狈地逃回了攸县。 面对当前的局势,庞统深知如今好不容易才攻下了南昌,如果轻易选择撤退,实在太过可惜。 而且,他对刘辟的守城能力抱有一定信心,坚信刘辟能够守住攸县这座要冲之地。 因此,经过反复权衡利弊,庞统毅然决然地下定决心坚守南昌,并寻找合适时机一举歼灭来犯的江东军。 庞统和张合一方面有条不紊地指挥士兵们牢牢守住城池的四座大门,构筑起坚不可摧的防线; 另一方面又精心挑选出一批精明强干的斥候,命令他们密切监视南昌周边地区江东军的一举一动,随时掌握敌军的最新动态。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周瑜所统领的兵马终于开到了南昌城外。 当他抬头望见城墙上那严阵以待、士气高昂的魏延军时,不禁紧紧握住了拳头,心中暗自思忖着破敌之策。 没过多久,贺齐和朱桓带领着五千名将士急速而来,这些士兵皆是历经无数次与山越人的浴血奋战锤炼而成的铁血硬汉,个个骁勇善战。 随着他们的到来,原本就气氛凝重的战场瞬间变得更加硝烟弥漫起来。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似乎一触即发。 眼看着江东军围城,庞统不急不躁,分别登上了南昌城四门的城楼之上。他极目远眺,仔细地查看着城外敌军的状况,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经过一番详尽的探查之后,庞统心中暗自思忖:眼前所见,这围城的江东军人数似乎并不多啊! 然而,以他的经验和直觉来看,此事未必如此简单,这会不会是敌军故意设下的诱敌出城之计呢? 想到此处,庞统不禁眉头微皱。于是乎,庞统与张合一同商议对策。最终,他们权衡利弊之后达成一致意见,决定还是坚守城池为妙。 毕竟这座南昌城城墙高耸入云、坚不可摧,可谓是易守难攻之所在,更何况己方还有八千名先登营精锐的兵士在此镇守。 另外,城中更是囤积着数量颇为可观的粮草补给,足够这八千兵马用上整整半年之久。 在这种情况下,实在没有必要贸然出城冒险一战,不如暂且静观其变,等到城外的江东军有所松懈之时,再趁机出城一举破敌。 若从整个战局的角度来考量,牢牢占据着南昌城具有极其重要的战略意义。 因为只要守住此城,便能牵制住大量的敌军兵力,从而使得另外两路兵马在进军江东腹地的途中所遭遇的阻力大大降低。 与此同时,远在城外的周瑜也在密切关注着南昌城的一举一动。他在经过一番仔细观察之后,同样意识到强行攻城必然会导致己方伤亡惨重。 因此,他当机立断,让麾下大军在城外安营扎寨,暂时按兵不动,默默地等待着能够一举攻破南昌城的绝佳时机到来。 就这样,庞统与周瑜二人隔着一座南昌城展开了一场紧张刺激的对峙。 双方都在绞尽脑汁地思考着破敌之策,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一时间,战场上的气氛变得异常凝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在会稽南部那广袤无垠且人迹罕至的山林里,徐庶、文聘等人身先士卒,引领着数万名安南军将士艰难地穿梭于崇山峻岭之间。 他们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成功地跨越了地势险要的南岭山脉。 这些坚韧不拔的兵士们背负着沉重的行囊,里面装满了由魏延研制而成的“红糖馒头”和“咸饼”等干粮。 这些干粮不仅美味可口,而且能够提供充足的能量,让士兵们在漫长而艰苦的征途中得以果腹充饥。 尽管前行的道路异常崎岖坎坷,荆棘丛生,甚至不时有陡峭的悬崖峭壁横亘在前,但都无法阻挡安南军的将士们前进的步伐。 当这支队伍终于走出山林时,眼前豁然开朗。经过短暂的休整和战略部署后,安南军决定兵分两路继续挺进。 其中一路由文聘和冯习统率,朝着西北方向直奔豫章而去; 另一路则由徐庶、寇封以及士壹共同率领,向着东北方向的会稽和吴郡进发。 这两支兵马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势如破竹,锐不可当...... 第570章 魏延坐镇柴桑;孙权担忧局势 在皖城的魏延也没有闲着,他一边焦急地等待着来自各地的情报,一边如愿以偿的得到了大乔。 一位是出征多日而未近女色的青年将军,另一位是初尝男女之事却守寡多年的妙龄少妇。 如此两人,犹如干柴遇烈火一般,瞬间燃起了熊熊爱火,迸发出直冲云霄的激情火花。 而桥老对这位新女婿十分满意,这其中,固然有对魏延那滔天权势所产生的惧怕心理。 但更多的,则是出于对他英俊潇洒的外表以及出众的文韬武略之内涵的由衷赞赏。 不久之后,魏延便收到了赵凡传来的捷报,知其已然攻克了庐江郡的郡治——舒县,并生擒了孙权的心腹鲁肃。 当魏延听闻“鲁肃”这个名字时,心中不禁大为震惊! 因为他深知,鲁肃乃是东吴的大都督之一,更是孙权身边不可或缺的谋士、战略家和外交家。 此人目光长远,智谋过人,曾多次为江东的蓬勃发展指引明路。 面对如此重要的人物落入己手,魏延决定留下廖化与沙摩柯统领锦帆营的步兵以及五溪营镇守皖城,以防有变。 而他本人,则率领着亲卫营的骑兵,一路风驰电掣般向北疾驰而去。 此刻,魏延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定要亲自去会一会这位大名鼎鼎的鲁子敬! 当魏延气宇轩昂地站到鲁肃面前时,他先是彬彬有礼地拱了拱手,然后开始有条不紊地自我介绍起来。 鲁肃听闻后,脸上露出极为惊讶的神情,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魏延,仿佛要将他从头到脚都看个透彻。 这些年来,魏延的名字早已传遍大江南北,可谓是如雷贯耳。然而今日一见,鲁肃心中不禁有些诧异。 虽说魏延生得一副非凡的好皮囊,举手投足间更有一股超俗的气质,但整体看来似乎也不过尔尔。 尽管如此,鲁肃深知此人绝非等闲之辈,毕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接连夺取荆州、益州和交州之地,这般能耐实非常人所能及。 魏延同样仔细地审视着鲁肃,只见他身着一袭素雅长衫,面容白净,眉宇间透着几分书卷之气,正是这个时期文士所独有的那种风雅韵味。 不过,与其他文士相比,鲁肃的相貌略显憨厚,让人一眼望去便觉得十分可靠。 魏延心里暗自盘算着,想要从鲁肃的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于是,他故意挑起话题,旁敲侧击地询问起江东的情况。 然而,鲁肃显然是个久经世故的高人,回答问题时总是滴水不漏,言辞谨慎。 除了对魏延表示出应有的敬意之外,对于江东内部的事情却是只字不提。 见此情形,魏延并不气馁,他转而慷慨激昂地向鲁肃分析起当下的局势来。 他详细阐述了各方势力的强弱对比以及未来江东的发展走向,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希望鲁肃能够看清形势,投效于自己麾下。 怎奈鲁肃立场坚定,毫不犹豫地以“忠臣不事二主”为由断然拒绝了魏延的招揽。 魏延深知鲁肃乃是忠义之士,他对于江东以及孙权可谓情深意重,此时想要说服他转投己方阵营,简直比登天还难。 于是,魏延吩咐陆议务必悉心照顾好鲁肃,至于后续如何处置,暂且等到江东局势尘埃落定之后再从长计议。 紧接着,陆议向魏延呈上了淮南军机营刚刚探查得来的最新情报。 原来,淮南一带的曹军已然南下,并且进驻到了合肥城,其矛头直指庐江方向,显然对庐江虎视眈眈、垂涎欲滴。 面对如此紧张的局势,魏延责令赵凡和黄权二人在庐江北部地区构建牢固的防御阵线,以阻挡曹军南下的步伐。 同时,魏延还强调:若曹军不知死活,胆敢南下来犯,则叫他有来无回! 但是,如果曹军只是虚张声势,并未真正有所行动,那就不必主动出击,以免分散精力。 因为当前最为重要的战略目标乃是击败江东的孙权,至于与曹军之间的战事,待到彻底平定江东之后,再行商议对策也为时不晚。 待舒县的所有事务都处理妥当以后,魏延不敢停歇,立刻快马加鞭地赶赴柴桑。 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那支训练有素且战斗力极强的江东水师就如同卡在喉咙里的鱼刺一般,若不将其尽快拔除,必定会后患无穷。 所以,他决定亲自坐镇指挥这场战役,务必要以最快的速度击溃这支令人头疼的水师力量。 只有这样,才能让孙权陷入绝境,失去东山再起的机会。一旦江东水师覆灭,那么平定整个江东便如探囊取物。 ...... 此时此刻,吴县的将军府内,气氛异常凝重压抑。孙权满脸忧虑之色,愁眉紧锁地端坐在主位之上。 最近这段时间以来,前线不断传回战败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犹如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击在他的心头上。 这些败报不仅使得城中的百姓们惶恐不安,就连他麾下的文武们也开始动摇起来,其中不乏有人产生了想要与魏延议和或者投降的念头。 目前的局势对孙权来说可谓是雪上加霜,江北的庐江已经沦陷敌手,南昌城也被敌军所攻占。 更糟糕的是,据探子回报,在会稽郡的南部竟然也发现了敌军的踪迹。由此可以推断,交州南海的情况恐怕同样不容乐观。 如今,江东的大部分兵力都已经被派往各个战场抵御外敌入侵,但如果其他地方再有什么风吹草动,孙权手头已然没有多余的兵力可供调配。 面对这种困境,他除了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的领土一块又一块地落入魏延之手外,别无他法。 孙权的内心犹如被两股力量撕扯着一般。 一方面,他满心期待着前线的将士们可以顽强地坚守阵地,甚至能够击败来犯之敌; 而另一方面,他又心急如焚地盼望着那已经北上出使的鲁肃能够早日完成使命归来,并成功劝说曹军挥师南下。 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让孙权感到度日如年,他时而紧握双拳,眉头紧蹙,在厅内来回踱步。 他深知这场战争的胜负关系到江东的生死存亡,任何一个环节出现差错都可能导致灾难性的后果。 第571章 孙权欲惩治陆家;文聘进军南昌 就在这时,暂时负责军情收集的将军府主簿诸葛瑾匆匆赶来,禀报了一条令人吃惊的消息:吴郡陆家居然投效魏延了! 原来,此前周瑜安排了一批训练有素的细作潜入了荆州,其中有人成功考入了襄阳学业堂。 在那里,这名细作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同样正在学业堂中求学的陆家子弟陆绩。要知道,这位陆绩可不是一般人物,他乃是原庐江太守陆康之子。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当魏延亲自前往学业堂视察之时,这名细心的细作又敏锐地察觉到,在魏延身旁紧紧跟随的还有一人,便是那陆议。 需知这二人均是陆家举足轻重的核心人物,而今双双现身于襄阳之地,由此可见,陆家转投魏延已是确凿无疑之事。 孙权闻听此事,顿时怒不可遏。他心中自然清楚孙家与吴郡陆家之间由来已久的恩怨纠葛。 想当年,自己的兄长孙策率领大军围攻庐江,致使陆家家主陆康最终命丧黄泉。 而这陆绩作为陆康的幼子,陆议则是其从孙,即便现如今陆家家主之位另有所属,但毫无疑问,陆绩和陆议在陆家依然有着绝对的话语权和影响力。 孙权越想越是气恼,心中愤愤不平,自己堂堂的江东之主,不能战胜外敌魏延也就罢了,难道一个小小的陆家,还无法将其轻易拿捏吗? 于是乎,盛怒之下的孙权毫不犹豫地下达了一道命令,责令吴郡太守朱治即刻率军前去处置陆家。 然而,朱治乃是江东四大家族之一——朱家的重要人物!这朱家与顾家、陆家以及张家等其余三大世家之间的关系可谓错综复杂、紧密相连。 彼此之间不仅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纠葛,而且还存在着数代传承的姻亲关系。如此深厚的渊源使得朱治自然而然地站出来为陆家求情。 可即便如此,孙权依旧不为所动,丝毫没有改变其要严惩陆家的决心。 当消息传到了张昭和顾雍等人耳中,他们听闻此事后亦是心急如焚,赶忙纷纷赶来求情。 众人皆言,此次事件实乃陆绩和陆议二人之个人行径,不应牵连整个陆家。毕竟像这般各方势力分头押宝之事屡见不鲜。 就拿颍川的荀家来说吧,荀彧和荀攸叔侄为曹操效力,而族中的荀谌却选择了效忠袁绍。所以说,怎能因个别成员的行为便怪罪到整个家族头上呢? 此外,张昭更是语重心长地提醒孙权,现如今江东局势已然岌岌可危,内忧外患不断。 此时此刻,内部万万不可自乱阵脚,倘若因为此事失去了陆家以及其他家族的鼎力支持,那么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恐怕江东将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当提到这里,孙权不自觉地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深知张昭所言非虚,像陆家这样的世家大族在地方上盘根错节、势力庞大,其影响力犹如一张无边无际的巨网,渗透到社会的每一个角落。 平日里,这些世家常常凭借自身的权势和人脉,对孙权下达的命令及做出的决策暗中掣肘,阳奉阴违之事时有发生。 他们或许不能帮助自己成事,但倘若存心捣乱,想要破坏自己精心谋划的江东大局,那简直易如反掌。 想到此处,孙权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 经过一番反复思量权衡之后,孙权终于下定决心,暂时不动陆家,但要派人严密监控陆家上下的一举一动。 然而,尽管表面上已经采取了相应措施,可在孙权的内心深处,那个秋后算账的念头依然如同燃烧的火苗一般,难以熄灭。 ...... 时间转眼间便来到了九月下旬。此时,秋意正浓,萧瑟的秋风轻轻拂过大地,带来丝丝凉意。 文聘和冯习率领着安南军中分出的一万大军,浩浩荡荡地进入了豫章郡境内。 出发之前,徐庶曾对他们下达明确指令:此番深入江东腹地作战,重点在于消灭江东军的有生力量,切勿过于执着于一城一地的得失。 然而,令众人始料未及的是,这一路行来竟是出奇顺利,沿途所经的各个城池几乎都没多少守军驻守。 面对文聘和冯习所率大军的凌厉攻势,这些城池犹如纸糊一般不堪一击,很快就被轻松攻克。 在占领城池之后,文聘等人并未贪恋城中繁华,而是迅速搜集城内的粮草等物资作为军队补给。 除此之外,他们谨遵徐庶之命,不在任何一座城内留下驻军,以免分散兵力影响后续作战计划。 随着一座座城池轻轻松松地被攻下,但是消灭的敌军数量却十分有限,这就导致无法完成大量歼灭敌军的既定目标。 文聘心中暗自思忖起来,他深知若想与江东军展开一场真正意义上的生死对决,那么径直朝豫章郡郡治南昌城方向进军必定能够遭遇江东军的主力部队。 想到此处,文聘当机立断,指挥着大军由南向北急速行进,目标直指南昌城。 ...... 退守攸县的刘辟命人紧闭四门,城内一片萧瑟景象。那些刚刚经历过一场惨烈战斗的败兵们,此刻仍未完全从战败的巨大阴影中挣脱出来。 他们或神情沮丧,或疲惫不堪,整个军队都弥漫着一股低落的气氛。刘辟一边安抚军心、鼓舞士气,一边坚守着城池并等待着援军。 不久之后,廖立奉长沙太守王粲之命,率领着千余名郡兵赶到了攸县,前来协助守城。 紧接着,江陵的严颜和鲍隆在接到魏延的军令后,迅速率军南下,向攸县赶来。当这支雄壮的队伍出现在城外时,刘辟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总算稳稳地放回了肚子里。 第572章 黄忠、刘磐训练骑兵;徐庶兵临山阴 南阳宛城郊外,有一片空旷辽阔的草地,这里原本无人问津,如今已被虎贲军改建成一座规模宏大的马场。 自魏延成功夺取南阳以来,他便下达命令,要求黄忠在此处精心操练出一支威震天下的精锐骑兵。 同时,魏延还特地派商业司马康借助庞大的商队源源不断地从西凉地区引入品质上乘的良种战马,以装备虎贲军骑兵。 此时此刻,这座马场内正呈现出一幅震撼人心的壮观景象: 上千匹骏马如同疾风骤雨般奔腾驰骋,马蹄声响彻云霄,扬起的尘土如烟似雾,滚滚升腾而起,遮天蔽日。 而在这万马奔腾之中,牛金正稳坐于一匹毛色鲜艳如火焰的枣红马上。 他那炯炯有神的目光犹如鹰隼一般锐利,紧紧地锁定着正在紧张训练的骑兵队伍。 只见那些英姿飒爽的骑兵们排列成整齐有序的方阵,宛如铜墙铁壁般坚不可摧。 伴随着低沉雄浑的牛角号声骤然响起,他们异口同声地发出响彻天地的呐喊之声,而后纷纷挥动马鞭,驱动胯下战马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 在这风驰电掣之间,骑兵们时而灵活自如地变换各种复杂多变的队形,时而又身手矫健地弯弓搭箭,瞄准远处矗立着的靶标,一箭接着一箭精准无误地射中目标。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干净利落,完美展现出虎贲军一往无前的勇猛气势和精湛娴熟的战斗技艺。 在距离马场不远处的高台上,黄忠负手而立,静静地观望着眼前这一幕幕令人热血沸腾的场景。 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心中暗自赞叹不已。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牛金竟能够将这支初建不久的骑兵训练得如此出色,这般成就着实难能可贵! 如今主公魏延正亲率大军向着江东用兵,黄忠这位久经沙场却赋闲许久的老将,内心深处亦燃烧着熊熊的参战渴望之火。 然而,他深知南阳之地乃是重中之重,其战略意义不言而喻。 曹军犹如隐藏在暗处的饿狼,时刻觊觎着这块肥肉,稍有不慎,他们就会如潮水般汹涌南下。 为此,黄忠毅然肩负起守卫南阳这一艰巨使命,统领着虎贲军坚守于此,不敢有丝毫懈怠。 但每当黄忠稍有闲暇,他总是迫不及待地奔赴马场,密切关注着骑兵们的训练进程。 因为在这里他感到了浓浓的战场杀气,似乎能让他过把亲临战场的瘾。 而且他也明白,在未来挥师北上逐鹿中原之时,骑兵必将成为战场上冲锋陷阵的主力军,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 所以,对于这支骑兵队伍的训练,容不得半点马虎,必须要勤加训练,竭尽全力提升其战斗力。 与此同时,远在汉中的刘磐同样也在如火如荼地开展着骑兵的训练工作。 早在魏延动身离开汉中之际,他就曾特意嘱咐过刘磐,务必在磐石营里精挑细选出那些体格健壮、骑术精湛的士兵,组建成一支骑兵部队。 至于所需的战马,则交由武都太守阎圃负责采购。毕竟,汉中和武都与西凉与羌族聚居地相邻接壤,购入战马自然相对较为便捷。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阎圃不负众望,成功地分多次从西部地区的羌族人手中购得了数以千计的优良战马,并迅速交付给刘磐用于骑兵的训练之用。 如此一来,刘磐手下的这支新生骑兵力量实力日益壮大,只待一声令下,便可驰骋疆场,奋勇杀敌! ...... 在会稽郡的治所山阴城之中,从许都返回后被孙权擢升为会稽太守的张纮,此刻正满脸愁容地站在城楼之上,遥望着远方,心中忧虑万分。 早在数日之前,他便接到了来自南部诸县送来的紧急军情: 魏延军已然成功地翻越南岭,接连夺取了南平、建安以及章安等数个县城,如今更是一路高歌猛进,直直地朝着山阴方向汹涌而来。 面对如此严峻的局势,张纮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他一边迅速派人快马加鞭北上吴县,将这一紧急军情禀报给主公孙权; 另一边,则赶忙向那些正在会稽境内平定山越叛乱的军中将领发出求救信笺,恳请他们能够火速赶来支援山阴。 在去年的时候,孙权采纳了周瑜所提出的策略,派遣众多军中的将领与谋臣前往那些遭受山越祸乱最为严重的地区去担任县令长之职。 让他们全权负责当地的军事事务,并肩负起镇压山越之乱的重任。也正因如此,此时在会稽郡境内的将领数量着实不少。 比如有富春长虞翻、建安长贺齐、余姚长朱桓、始新长吕岱,还有山阴长朱然等等。 其中贺齐与朱桓二人,此前早已应周瑜之命,调往豫章郡以支援当地战事,这些张纮都是了解的。 他们个个都是身经百战、能征善战之辈,如果能够及时得到他们的增援,那么会稽或许尚有一战之力。 尽管山越之乱扰得地方不得安宁,但在张纮眼中,此乱不过是芥藓之疾罢了,难以掀起太大风浪。 真正令其忧心忡忡的,乃是来势汹汹的魏延大军,这支军队如洪水猛兽般逼近,实乃心腹大患! 于是,他便当机立断,决定向其他仍在会稽境内的将领发出亲笔求援信。 张纮在求援信中详细阐明了当前的利害关系,并严词催促各位将领尽快集结于山阴城,共同抵御强敌。 很快,一封封求援信从山阴城传往四方...... 这众多将领之中,距离山阴城最近的当属山阴长朱然。此时的他正身处于山阴城外的茂密山林之中,忙于处理棘手的山越问题。 不多时,朱然收到信件后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率领着自己麾下那些刚刚平定山越之乱的兵马火速赶往山阴城。 与此同时,虞翻、吕岱等将领亦纷纷响应号召,带着各自的部队迅速赶来会合。 时光匆匆,转眼已至九月底,徐庶、寇封以及士壹三人统领着安南军的另一路人马,一路北上,气势如虹地直逼山阴城下。 此次行军途中,他们对沿途的城池只掠不占,得到城池的补给后便匆匆离开,径直朝着会稽的郡治所在地山阴城冲杀过来。 其目的显而易见,就是要集中力量打击会稽境内的江东军。 徐庶的想法是诱使分散在各地的江东军匆忙赶来救援,而后再凭借预设的陷阱和优势兵力,将来敌一举歼灭于山阴境内。 第573章 山阴之战 张纮站在山阴的城墙之上,望着城外远处的敌军,心中不禁一沉。 而他身后的虞翻、吕岱、朱然等人也是远眺着敌军的方向,面色各异,每个人的心中都有着自己的想法。 面对如此强敌,张纮迅速做出决定,他认为应当牢牢坚守山阴城,凭借坚固的城池抵御敌军的进攻,并耐心等待最佳的出击时机,以期一举歼灭来犯之敌。 然而,一旁的虞翻对此持有截然不同的观点。 他目光炯炯地盯着远方逐渐逼近的敌军,振振有词道: “荆州敌军长途跋涉,历经千里奔波,如今必定是人困马乏、疲惫不堪。 反观我方兵马,则是以逸待劳,养精蓄锐多时。此时不正应趁此良机,给予他们迎头痛击吗? 倘若任由敌军休整喘息,待到他们恢复体力与士气之后,我们恐怕就更难招架了。” 接着,虞翻又进一步分析道: “而且这敌军竟然如此狂妄自大,胆敢孤身深入我江东腹地。 如果我军不能果断迎战,岂不是让江东三军颜面扫地?传出去定会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因此依在下之见,应当抓住敌军尚未站稳脚跟之机,出其不意地发动攻击,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 要知道,张纮乃是江东的元老重臣,跟随先主公孙策四处征战,立下赫赫战功。 论资历,甚至比周瑜和张昭还要深厚。吕岱和朱然等人虽对当前局势或许也有自己的见解,但都碍于张纮的威望,不敢轻易出言反驳。 可虞翻却毫不顾忌这些,依然坚持己见,我行我素地表达着自己的看法。 虞翻此人可谓是全能型的人才,他不仅熟读各种书籍、知识渊博,而且才华横溢,远超常人。 更令人惊叹的是,他还练就了一身高超的武艺,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文武双全。 想当年,虞翻曾经在会稽太守王朗的手下担任过功曹一职,为王朗出谋划策,处理诸多事务。后来,他又先后侍奉孙策和孙权两位主公,始终忠心耿耿。 然而,虞翻的性格却极为刚直不阿,有什么话从不藏着掖着,敢于直言进谏,哪怕面对权贵也毫不畏惧。 这不,就算是在德高望重的张纮面前,虞翻依然能够大胆地提出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并且非常固执地坚持自己的观点毫不动摇。 而张纮呢,则以擅长文学、政务以及外交等方面着称,对于军事战略方面并不是特别精通。 于是乎,当遇到这种情况时,张纮只好向吕岱和朱然征询意见。 而吕岱和朱然二人皆是一心想要建立功勋的猛将,在他们看来,如果选择守城避战,那不就好像自己害怕敌人一样吗? 这样一来岂不是会被人耻笑?所以,他们毫不犹豫地站在了虞翻这边,表示坚决支持出城与敌军正面对决。 眼见众人都是这般心意,张纮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最终还是同意了大家的请求。 就这样,山阴城内开始紧锣密鼓地做起了出城迎敌的各项准备工作。 士兵们纷纷摩拳擦掌,士气高昂;将领们则围坐在一起,仔细商讨着作战计划…… 整个山阴城都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又兴奋的气氛。 城外的徐庶望着远处那座高耸坚固的山阴城,心中不禁暗暗叫苦。 他深知自己所率领的大军一路奔波至此,已是疲惫不堪,而且此地乃是敌方的主场,对地形等各方面情况都不如对方熟悉,形势可谓相当不利。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徐庶果断地下达命令:由一部兵马摆开阵势,严密监视敌军动向;其余人则在西门外空旷且临近水源之地安营扎寨! 山阴城作为一座郡城,城墙高大厚实,防御工事完备,想要强行攻城,恐怕得付出巨大的代价,甚至可能会让无数将士白白丢掉性命。 于是,徐庶决定暂且按兵不动,先稳住阵脚,再从长计议破敌良策。 然而,正当安南军忙碌地搭建营帐之时,山阴城的西门突然大开,如潮水般汹涌而出的城内兵马径直朝着他们冲杀过来。 只见为首的两名将领威风凛凛、杀气四溢,正是吕岱和朱然二人。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安南军有些措手不及,但好在徐庶早有准备。 他已经派寇封和士壹带领一支精锐部队严阵以待,此刻见江东军来势汹汹,两人毫不畏惧,立刻指挥着麾下士兵迎头而上。 刹那间,喊杀声、兵器相交之声响彻云霄,双方短兵相接,展开了一场激烈无比的混战。 尽管安南军的战斗力略胜一筹,而且军队人数也稍微多一些,但毕竟他们是经过长途跋涉、辗转千里才来到此地的。 况且将士们疲惫不堪,辛苦异常。更糟糕的是,还有不少士兵因为初来这个陌生的地方,出现了水土不服的症状,身体状况不佳。 正因如此,一时间,安南军与有充分准备的江东军陷入了难解难分的僵持局面。 此时,站在城楼上观战的张纮和虞翻二人,目睹眼前的战况,心中不禁涌起丝丝忧虑。 他们深知,如果这场激烈的战斗一直持续下去,那么山阴城所面临的危险将会越来越大。 就在刚才,大军出城之后,那扇城门依旧敞开着,仿佛一个巨大的缺口,随时都可能会有敌军趁机冲入城内。 然而,如果现在匆忙将城门关闭,又势必会让正在城外奋勇激战的江东军产生一种已经无路可退的绝望感,从而严重影响到他们的士气。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虞翻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建议: 不如把城内的预备队也全部派遣出去,集中所有的优势兵力对敌军发起一次猛烈的攻击,争取一鼓作气将敌人彻底击溃。 第574章 徐庶巧夺山阴城 但这样一来,山阴城内就几乎变成了一座不设防的空城。张纮凝视着城外那片硝烟弥漫、杀声震天的战场,心中反复权衡着各种利弊得失。 最终,他咬了咬牙,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虞翻的提议,并立刻下令将城内的预备队调遣出城。 随着一声令下,山阴城内原本作为预备力量的大批兵马如潮水般汹涌而出,径直杀向城外。 正在与魏延军激烈交锋的江东军见状,顿时精神一振,原本有些低落的士气瞬间高涨起来。 他们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气势汹汹地朝着城外的魏延军发起了一轮又一轮凶猛的猛攻。 正在前线指挥作战的寇封和士壹二将,眼见敌军来势汹汹,心中不由得一紧,但他们毫不畏惧,毅然决然地身先士卒,手持兵刃,奋勇当先地向着敌阵冲杀过去。 他们希望通过自身的英勇表现来激励士兵们的斗志,从而扭转当前不利的战局。 而在后方观战的徐庶,则将前方战场上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他当机立断地下达命令,让那些正在忙着搭建营帐的兵马立刻停止手头的工作,迅速做好战斗准备。 徐庶目光紧紧盯着山阴城的西门,那扇大门此刻敞开着,仿佛一个巨大的黑洞,吸引着人们的视线。 经过一番观察和思考之后,徐庶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心里清楚,寇封和士壹所率领的这支正在与敌军交战的兵马数量相对较少,仅仅只占到了己方总兵力的三分之一而已。 因此,如果贸然出动大部队直接前往增援,虽然有可能击退眼前的江东军,但一旦敌人察觉到形势不妙,很可能会迅速撤回到城内。 如此一来,想要再次诱使他们出城可就变得比登天还难了。想到这里,徐庶决定采取一种更为巧妙的策略。 他心想,不如就让寇封和士壹率领着这为数不多的兵马继续牵制住江东军,即便最终不幸战败撤退也无妨。 因为只要能够引得江东军一路追击过来,使其离城门越来越远,那么自己这边就有机会趁虚而入,一举夺取山阴城这座战略要地。 徐庶心中已有主意,他冷静地指挥着士兵们行动起来。只见一部分兵士迅速收集来大量的易燃物,并将其点燃。 火势熊熊,瞬间燃起一片火海。紧接着,另一部分兵士则手持水桶,快速地将水泼向火焰。水火相交,发出“滋滋”的声响,滚滚浓烟腾空而起。 此刻,西北风吹拂而来,这股强风仿佛成了徐庶手中的利器,推动着浓烟向着山阴西门的方向席卷而去。战场上顿时烟雾弥漫,遮天蔽日。 战场的形势正如徐庶预料的那般,尽管安南军一开始还能勉强抵抗,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数量的劣势开始显现出来。 面对吕岱和朱然两位将领率领的精锐部队,安南军渐渐力不从心,呈现出明显的颓势。他们且战且退,试图稳住阵脚。 看到征南军开始后退,吕岱和朱然大喜过望,原本以为这支号称战力强悍的兵马会给己方带来巨大麻烦,没想到竟然如此轻易就露出破绽。 二人立功心切,毫不犹豫地下令麾下的兵马发起更为猛烈的冲锋追击,一心想要将眼前的敌军一举击溃,立下赫赫战功。 徐庶密切关注着战场上局势的变化,当他看到己方兵马有溃败之象,而浓烟也已逐渐覆盖整个战场时。 果断下达命令,带领着剩余的主力部队悄悄从两翼包抄,以极快的速度朝山阴西门方向疾驰而去。 城楼上的张纮和虞翻一直紧张地观察着城外的战况。 然而,那滚滚浓烟犹如一道厚重的帷幕,完全遮蔽了他们的视线,使得他们难以看清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虞翻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脸色一变,急忙高声喊道: “不好!快关闭城门!” 守城的士兵们听到指令后,手忙脚乱地开始操作起来,抓紧时间准备关上城门。 而张纮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瞪大双眼,望着那滚滚而来的呛人浓烟,心中瞬间明白过来。 这浓烈的烟雾绝非偶然出现,而是敌军精心策划的计谋,其目的显然是要遮蔽己方的视线,从而趁机抢夺城池! 与此同时,当守城的军士们正在匆忙地关闭城门之际,那些早已偷偷摸摸摸到城下的安南军如鬼魅一般,突然发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西门猛冲而去。 眼看山阴守军就要成功关上城门,安南军展现出了惊人的速度和勇气。 他们奋不顾身地向前冲刺,终于赶在最后一刻,成功夺取了城门的控制权。 紧接着,在徐庶有条不紊的指挥下,安南军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从西门涌入城中。 由于城内的守军数量相对较少,面对来势汹汹的敌人,一时之间显得有些措手不及。 徐庶迅速做出部署,他派遣一部分兵力火速冲向城楼,意图掌控西门的控制权; 另一部分则马不停蹄地冲进城中,分别控制住其他四座城门,以防江东军逃脱; 而剩下的兵马则争分夺秒地整队列阵,准备与城外的寇封、士壹所率领的那支兵马相互配合,对出城的江东军形成合围之势。 城楼上的张纮目睹着眼前急剧恶化的战局,心急如焚。他深知此刻形势已经万分危急,如果不能及时阻止敌军的进攻,后果将不堪设想。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下令让传令兵敲响铜锣,发出鸣金收兵的信号。刹那间,清脆响亮的铜锣声响彻整个山阴西门,回荡在城外的旷野之中。 正在城外与敌军激烈交战的吕岱和朱然听到这突如其来的退兵信号,尽管心中充满了不甘,但他们深知军令如山,而且从这异常的信号中判断出城内必定是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故。 两人不敢有丝毫怠慢,当即果断地停止了攻击,开始指挥着麾下的兵士有序后撤。 西门城楼上那寥寥无几的江东守军,如何能与身经百战的安南军相抗衡?双方刚一交锋,高下立判! 此时,张纮和虞翻正在城楼上指挥作战,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们二人顿时慌作一团。 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如狼似虎的安南军将士生擒活捉。西门的城防便轻而易举地落入了安南军之手。 第575章 文聘抵近南昌 徐庶健步登上城楼,极目远眺,只见原本气势汹汹的江东军在听到鸣金收兵的信号后,开始纷纷后撤。 他当机立断,命令城下列阵以待的安南军立刻向前冲锋,迎战那些匆忙撤退的江东军。 紧接着,他又下达了一道指令:紧闭城门,以防敌人趁虚而入。 而那些匆忙撤回的江东军,根本不清楚城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只看到城门口竟然突然杀出一支敌军,心中不禁大骇。 但多年征战养成的本能还是驱使着他们毫不犹豫地迎向了这支来势汹汹的军队,试图将其一举击溃,以消除对山阴城防安全构成的巨大威胁。 城下的安南军自然不会示弱,他们高呼着口号,奋勇向前冲杀而去。 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动地,刀光剑影交错闪烁,两军短兵相接,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激烈厮杀。 就在双方鏖战正酣之际,寇封和士壹率领着后续部队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他们迅速加入战斗,从后方对江东军发起了猛烈攻击。 如此一来,原本就已处于劣势的江东军更是腹背受敌,首尾不能相顾,瞬间被安南军团团围住,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 此时,浓烟已散,徐庶目光锐利地注视着战场局势,当他看到包围圈已经完美形成时,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随后,他果断地向身旁待命的士兵传令,让他们高声向城下的江东军传话。 接到指令的兵士们立刻行动起来,他们鼓足力气,扯开嗓子向着下方的战场大喊道: “山阴已失,降者不杀!” 这洪亮而震撼人心的呼喊声如同一股洪流,瞬间传遍了整个战场。 城下正在激战中的江东军将士们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喊声,纷纷惊愕地抬起头来,望向西门城楼的方向。 果不其然,他们远远地就看见城楼上高高飘扬着敌军的旗帜,那鲜艳的颜色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是对他们无情的嘲笑与蔑视。 见到此景,江东军的士兵们顿时陷入了恐慌之中,原本高昂的士气像是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瞬间变得萎靡不振。 一些胆小的士兵甚至开始瑟瑟发抖,手中的兵器也险些握不住。 吕岱和朱然见状,心急如焚。他们深知此时军心已乱,如果不能尽快稳定局面,这场战斗必将以惨败告终。 于是两人顾不得多想,急忙挥舞着手中的令旗,高声呼喝着指挥兵士们朝着山阴西门方向奋力突进。 尽管心中明知希望渺茫,但他们仍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妄图能够一举攻克城门,扭转战局。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们沉重一击。安南军早已洞察到江东军的意图,提前做好了准备。 当江东军气势汹汹地冲过来时,安南军迅速从前后两个方向展开夹击。一时间,喊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血腥的乐章。 由于江东军此刻军心涣散,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面对安南军凶猛的攻势,他们只能节节败退,被杀得丢盔弃甲、人仰马翻。 战场上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和散落一地的兵器,鲜血染红了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江东将领吕岱被俘,年轻的朱然战死沙场。就这样,安南军顺利地夺取了会稽郡治山阴城,打开了北上吴郡的门户。 ...... 豫章郡南昌城下。 只见那英姿飒爽、智谋过人的周瑜,正率领着士气高昂的江东军在城外安营扎寨,已然多日有余。 然而,面对如此强大的军事压力,城内的庞统与张合却是稳如泰山,牢牢地守住城池,对城外的动静置若罔闻,丝毫没有出城迎战之意。 这可令周瑜陷入了深深的困境之中,一时之间竟也想不出破敌之策。正当他苦思冥想之际,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 只见陈武下马来到周瑜身边,一脸焦急地说道: “周将军,不好啦!据探子回报,南边有一支规模庞大的敌军兵马正在急速朝我们南昌方向而来!” 听到这个消息,周瑜心头一紧,原本紧锁的眉头更是皱成了一团乱麻。 他深知这支突如其来的敌军必将给己方带来巨大的威胁,但他并未慌乱失措,而是接过身旁士兵递过来的豫章地图,目光锐利地仔细查看起来。 这支兵马正是文聘和冯习所统领的安南军一部。他们一路向北疾驰而来,心中怀着坚定信念,渴望寻找到江东军的主力,并与之一战,以夺取战场上的主动权。 当这支威武之师逐渐靠近南昌城时,原本平静的氛围瞬间被打破。 只见豫章境内的军机营兵士们如疾风般匆匆赶来,带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原来,就在不久前,先登营成功攻占了南昌城,但随后却不幸遭遇到了江东军的围堵,如今被困在了城内,陷入了僵局! 听闻此讯后,文聘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兴奋之光。他敏锐地意识到,眼前这个局势对于己方来说无疑是一个绝佳良机。 倘若能够巧妙利用城中被困的友军与自己麾下的安南军相互配合,从内外两侧同时对城外的江东军发起凌厉攻势,那么必定可以一举歼灭城外的这支敌军,从而扭转整个战局! 想到此处,文聘让军机营兵士们想尽办法,将援军已经抵达的讯息传递给城内苦苦坚守的先登营将士们。 与此同时,他迅速召集众将领,详细商讨作战计划,部署兵力,准备与城内的友军携手并肩,共同向城外的敌人发起雷霆万钧般的猛攻。 第576章 文聘冯习应对江东伏兵 当详细而周密的作战计划最终敲定之后,文聘和冯习让兵士们就地休整,待第二日天明之后再出发。 翌日清晨,伴随着初升的朝阳,这支士气如虹、体力充沛的队伍毅然决然地举起旗帜,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向北挺进,目标直指南昌城。 行军途中,安南军展现出了极高的斗志和昂扬的精神风貌。然而,就在大军途经一处山林之时,负责在前方探路的冯习突然心生警觉。 这片山林地势险要,道路蜿蜒曲折,周围树木繁茂,怪石嶙峋,看上去异常诡异。 凭借多年征战沙场的经验和敏锐直觉,冯习深知这样的地形极有可能成为敌军设伏的绝佳地点。 于是,他不敢有丝毫大意,立刻派出斥候,并嘱咐他们务必深入山林对周围的环境进行仔细侦察,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以确保大军能够安全通过此地,不落入敌人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 遥想去年初,南海曾掌控于自己手中,但却因一时疏忽遭江东军趁虚而入,惨遭偷袭。 不仅如此,在番禺城城下,冯习更是不幸被江东敌将斩断一臂,身负重伤。 自那时起,历经磨难与挫折的冯习仿佛脱胎换骨一般,变得愈发冷静、沉着。 曾经那个年少轻狂、勇猛有余而智谋不足的将领已然不复存在,如今站在这里的冯习已经深刻领悟到了战场的波谲云诡和瞬息万变。 他深知身为一军之将,每一个决策都关乎无数士兵的生死存亡,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全军覆没。 因此,在面对各种复杂局势时,他必须时刻保持高度警惕,如履薄冰般谨小慎微,方能洞察一切潜在危险。 此刻的冯习,无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成熟稳重得多。 很快,前去侦查的斥候回来禀报,说林中有多人经过留下的痕迹,但并未发现敌军的踪影。 冯习意识到这可能是敌军斥候正在监视着己方兵马的动向,亦有可能江东军在前方设下了埋伏。 冯习赶紧将这里的情况汇报给了文聘,二人商量一番后,决定将计就计,将这伙伏兵一网打尽。 于是,冯习挥舞着手中的军旗,继续率领着兵马沿着宽阔的大路稳步前行。 与此同时,文聘则带领着一支人数较少但行动敏捷的偏师,小心翼翼地穿梭于茂密的林间小路之上。 他们轻手轻脚,尽量不发出声响,企图神不知鬼不觉地绕过这片广袤的山林。 在山林的最深处,受周瑜指令的贺齐与朱桓正严阵以待。二人麾下统率着数千名精锐士兵,个个精神抖擞、士气高昂。 这些士兵们藏匿于树林之间,屏息凝神,仿佛一群蓄势待发的猎豹,只等猎物自投罗网。 原来,当周瑜得知南昌之南有一支来势汹汹的敌军正在向北挺进之后,他立刻凭借自己对地形的熟悉程度,迅速寻找到了一处地势险要且非常适合设伏的绝佳地点。 随后,又果断地分派出一部分精兵强将交予贺齐和朱桓指挥,命其提前赶赴此地埋伏起来,静候敌人落入精心布置好的陷阱当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冯习所率领的安南军毫无防备地踏入了江东军预设的伏击圈内。 刹那间,只见道路两旁的密林中突然杀出无数江东军弓弩手,他们如猛虎下山一般,气势汹汹地冲向大路两侧。 紧接着,弓弦声四起,密集如雨的箭矢铺天盖地般朝着行进中的敌军倾泻而去。 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早有准备的冯习却显得异常镇定自若。 他临危不乱,高声呼喊着命令盾牌手迅速集结到队伍两侧,用坚固的盾牌组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牢牢抵挡住了那些如蝗虫过境般飞射而来的箭矢。 同时,他还不忘组织己方的弓弩手展开有力反击,一时间箭雨纷飞,双方互不相让。 此刻,冯习心中清楚,这场战斗胜负的关键在于能否尽快得到文聘那一路兵马的及时支援。 因此,尽管局势紧张,但他依然保持冷静,有条不紊地指挥着部队顽强抵抗,静静等待着文聘率领的那支兵马的到来。 就在此刻,文聘率领着在林中穿插的兵马,如鬼魅般在茂密的林间穿梭前行。 没过多久,前方大路上传来的喊杀声与兵器相交之声便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 文聘面色凝重,心中暗忖:时机已到!他毫不犹豫地下达指令,指挥着这支行动敏捷且配合默契的军队,迅速调整方向,朝着大路交战之处疾驰而去。 眨眼之间,他们已然抵达江东伏兵的后方。只见文聘手提大刀,如猛虎下山一般率先冲杀过去。 他身手矫健,刀身闪烁着寒光,所过之处敌人纷纷倒地。其身后的安南军将士们目睹主将如此勇猛无畏,士气大振,一个个热血沸腾,紧紧跟随其后,如潮水般涌向江东伏兵。 江东伏兵此时正全神贯注于大路上的战况,满心期待着己方弓弩手将箭矢耗尽后,便能发起冲锋,一举击溃敌军。 然而,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一支奇兵竟会突然从自己的背后袭来。等到这些伏兵终于察觉到异样时,为时已晚。文聘已然率领着安南军如狂风骤雨般杀至他们的身后。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江东军顿时乱作一团。许多士兵还没来得及转过身来应对,就已经被安南军的利刃斩杀。 一时间,鲜血四溅,惨叫连连。江东军完全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仓促间组织起来的抵抗显得苍白无力。 与此同时,在大路之上奋勇作战的冯习敏锐地捕捉到了林中东江伏兵身后的异动。 他目光一扫,瞬间洞察局势,随即果断地舞动手中的令旗。 随着令旗挥动,原本坚守阵地的兵士们如同得到了进攻的号角,齐声呐喊着,手持兵刃,气势汹汹地朝着两侧的江东军猛扑过去。 贺齐与朱桓二人,皆乃平定山越之乱时声名远扬的猛将,其麾下所率兵马十分擅长山林之间穿梭作战。 然而,当他们遭遇敌人前后夹击之时,起初确实有些心慌意乱,但毕竟都是身经百战之士,很快便镇定自若地应对起这突如其来的危机。 只见二将临危不乱,各自分工明确,一人负责抵御前方来敌,另一人则专注应对后方追兵,有条不紊地指挥着手下士兵对安南军发起反击。 第577章 两军南昌会师 只是,让他们始料未及的是,这些被周瑜形容为远道而来的疲惫之师,实际战斗力竟然如此强大! 不仅如此,敌方兵力更是江东军的整整两倍有余,如此悬殊的差距使得江东军难以招架,只能节节败退。 战场上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震耳欲聋,鲜血四溅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尽管贺齐和朱桓奋力抵抗,但无奈敌军如潮水般汹涌而至,最终江东军伤亡惨重。 眼见局势愈发不利,贺齐和朱桓深知再继续恋战下去只会全军覆没。 于是,二人充分发挥出对当地山林地形的熟悉优势,带领着残余部队仓皇而逃,一路朝着南昌方向狂奔而去。 然而,此时杀意已被彻底点燃的安南军又岂肯轻易放过到嘴的肥肉? 在文聘的一声令下,近万名安南军士兵如同饿狼一般紧紧咬住江东军的尾巴,穷追不舍。 就这样,双方一前一后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战。一路上,江东军丢盔弃甲,狼狈不堪;安南军则士气高昂,紧追不放。 终于,当这支逃亡的队伍抵达南昌城郊外时,周瑜得到禀报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他面色凝重,当即下令让陈武迅速集结兵士摆好阵势,准备迎击追击而来的安南军,以掩护撤退中的江东军安全回营。 于是乎,陈武迅速召集起麾下的众多兵士,在那败军仓惶逃回的必经之路上布下严整的阵势。 他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盯着前方,决心要死死挡住正气势汹汹追击而来的安南军前进的道路。 此时,安南军的兵士们如汹涌潮水般涌来,他们眼见着江东军的那些溃兵败将竟然巧妙地绕过了陈武所布置的坚固方阵,继续向着后方狼狈逃窜而去。 这一幕让安南军的将士们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情绪,一个个咬牙切齿,恨不能立刻冲上前去,将这些逃兵一网打尽。 然而,就在他们心急火燎地准备加速追击之时,陈武一声令下,只见其身后的弓弩手们毫不犹豫地张弓搭箭,箭矢如同密集的雨点一般,朝着贸然突进的安南军疾射而去。 刹那间,只听得阵阵惨叫此起彼伏,不少冒进的安南军兵士猝不及防之下,纷纷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射翻倒地。 没过多久,文聘与冯习率领着后续部队匆匆赶来,但前方的江东军却已早早摆好架势,以逸待劳,显然已经做好了充分的防守准备。 面对如此情形,文聘与冯习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犹豫。 经过短暂的思索,两人最终还是决定下达命令,让己方的兵士们暂且停下追击的脚步,就地进行休整。 毕竟,经过一路长途奔袭,士兵们早已疲惫不堪,若强行进攻,恐怕只会得不偿失。 城外所发生的这一切,毫无遗漏地落入了南昌城楼上的庞统与张合二人眼中。 在此之前,他们已然获知了由军机营兵士火速传回的重要情报:安南军正朝着南昌逼近而来。 庞统极目远眺,只见那遥远的南门外,江东军正在有条不紊地排列阵势。 然而,还有一大群神色惊慌、丢盔弃甲的江东军溃兵如潮水般从那个方向踉踉跄跄地奔逃回来。 庞统见状,心中略一思忖,便已猜出这定是友军前来增援了。 于是乎,庞统赶忙与张合紧急商议应对之策。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两人最终达成一致意见:决定让庞统留守城池,以确保南昌万无一失; 而张合、泠苞则亲自率领兵马从南门出城,出其不意地对江东军发动一场猛烈的背后袭击。 没过多久,那些早已在南昌城内憋闷已久的先登营将士们,在主将张合的引领之下,如同下山猛虎一般,怒吼着冲杀而出。 刹那间,喊杀声震天动地,响彻云霄。 与此同时,在城外负责收容溃兵的周瑜,当他猛然瞧见城内的魏延军犹如脱缰野马般杀将出来时,心头不禁“咯噔”一下,暗叫一声不好。 他深知此番局势已然变得极为凶险,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因此,他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刻派人飞速传令给正在前方列阵断后的陈武,命其速速率领所属兵马撤回营寨,全力固守待援。 然而,张合和泠苞所率领的兵马攻势锐不可当、势如破竹! 他们一路高歌猛进,转眼间便已冲杀到了江东军阵之后。 面对眼前的敌军阵势,张合和泠苞没有丝毫犹豫,挥舞着手中寒光闪闪的兵刃,怒吼着径直冲杀而入。 正在前方与安南军紧张对峙的陈武,突然敏锐地察觉到身后传来阵阵不寻常的动静。 他心头一紧,急忙扭头望去,只见己方后阵尘土飞扬,喊杀声响彻云霄。 陈武深知情况危急,不敢有片刻耽搁,连忙派出一队精锐兵士,火速前往支援后阵。 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文聘和冯习也清晰地听到了来自江东军后阵那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他们对视一眼,心领神会:毫无疑问,定是城内的友军瞅准时机杀将出来了! 想到此处,两人不再迟疑,果断挥动令旗,指挥麾下兵马如同猛虎下山般向着江东军冲杀过去。 此刻,江东军负责列阵断后的那些兵马,悲催地遭遇了安南军和先登营将士们的前后夹击。 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闪烁,喊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原本严整有序的军阵在这突如其来的猛烈冲击下瞬间土崩瓦解,乱作一团。 双方士兵相互纠缠在一起,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血腥厮杀。 整个战场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不堪的局面之中……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在周瑜、贺齐、朱桓等将领率军拼命接应之下,身负重伤且浑身浴血的陈武终于跌跌撞撞地逃回到了城外的江东军寨之中。 只见他身上多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不断渗出,染红了他脚下的土地。 然而此时的江东军已然伤亡惨重,整个战场仿佛变成了一座人间炼狱。 放眼望去,横七竖八的尸体遍布四处,有的肢体残缺不全,有的面目狰狞可怖,浓烈的血腥气息弥漫在空中,令人作呕。 庞统站城楼上,用冷峻的目光审视着这一切。 他深知军寨内的江东军所剩无几,于是果断下令让泠苞率领一支精锐部队在寨外严阵以待。 只要江东军胆敢出寨或者企图逃离,就立刻发动攻击,务必将周瑜及其麾下兵马一网打尽。 与此同时,文聘则率领着从交州分兵北上豫章的安南军进入了南昌城内,与张合的先登营成功会师。 两支队伍汇合后,士气大振,彼此欢呼雀跃,准备迎接接下来更为激烈的战斗。 第578章 周瑜率军北撤;魏延思破敌之策 江东军寨内,一片紧张肃穆的气氛笼罩着整个营地。 周瑜面色凝重地踏入陈武的营帐,心中满是关切之情。当看到陈武躺在床上,虽然脸色苍白,但神志还算清醒时,周瑜稍稍松了一口气。 经过军中大夫的精心包扎处理,陈武的伤势并未危及生命要害,只是需要一段时间的调养才能完全恢复。 然而,尽管陈武暂无性命之忧,但江东军整体的状况却令人担忧不已。经历了连续两场激烈的战斗后,江东军损失惨重,兵员伤亡过半。 当初周瑜率领从建昌带来的兵马,再加上贺齐、朱桓两部的兵力,总数将近一万人马。 但如今军寨中还能够上阵作战的江东兵,竟然还不足四千之数。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敌军方面的情况要好得多。那支偷袭南昌城的军队基本上没有受到什么损伤,而从南边杀来的敌军部队伤亡也相对较小。 根据周瑜粗略估算,这两股敌军合起来的兵力,即便没有两万人,至少也有一万五千人之多。 如此悬殊的兵力差距,使得周瑜不禁眉头紧锁,忧心忡忡。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他实在难以再有十足的把握将其击溃,夺回南昌城的希望也变得渺茫。 而且,此时此刻,军寨之外的敌军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仿佛一群饿狼随时都会猛扑上来,向江东军发起致命一击。 就在这局势愈发危急的时刻,一名来自建昌的兵士匆匆赶来,向周瑜禀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攸县的魏延军突然增兵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击中了周瑜的心。他瞬间意识到,豫章恐怕很难坚守下去了。 周瑜与众将商议之后,决定全军撤退,北上柴桑,他们深知当前局势的严峻性,如果继续硬拼下去,恐怕会遭受更大的损失。 于是,在周瑜的指挥下,大军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行囊、整顿军备,准备踏上北撤之路。 并让传令兵前往建昌传信,命太史慈带领守军一并撤退,然后与柴桑的江东水师汇合。 这支步兵在柴桑战场可能发挥不了作用,毕竟那里是水师决战。周瑜的想法是,借助水师的运输船将当前的这支步兵运往东部的丹阳郡。 丹阳乃是吴郡的重要屏障,其地理位置至关重要,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因此,无论是周瑜还是众将士都明白,他们必须全力以赴,死死守住这片土地,绝不能让敌军有可乘之机。 ...... 在波澜壮阔的长江柴桑水域之上,一艘艘战船整齐地排列着,旌旗飘扬,士气高昂。 从庐江匆匆赶来的魏延早已率领着亲卫营抵达了柴桑。 此刻,他正与甘宁、苏飞等一众将领端坐在中军楼船上,面色凝重地商议着该如何攻破眼前这座固若金汤的江东柴桑水寨,以及击溃强大的江东水师。 然而,面对着江东水军的严密防守和坚决不出击的策略,一时间魏延等人竟感到束手无策。 尽管他们绞尽脑汁地思考着各种战术,但都无法找到一个有效的突破口来打破僵局。 就在众人苦思冥想之际,魏延突然收到了来自军机营的重要情报。 据情报显示,那位以擅长水战而闻名的周瑜此时并不在柴桑,而是远在建昌方向指挥作战。 正是周瑜率军击败了建昌城外的刘辟和庞乐所率领的先登营兵士,将庞统、张合围堵在了南昌城之内。 想到这里,魏延不禁心中一惊,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但同时也为周瑜不在柴桑而感到庆幸。 眼下他已经顾忌不了豫章那边的战事了,他想着只要周瑜不在柴桑坐镇那击败江东水师将会容易得多。 因为魏延知道,历史上周瑜在赤壁之战中一战成名,那场战役中曹军惨遭大败,损失惨重。 如今自己所处的境地与当年的曹操何其相似,如果不能尽快想出破敌之策,等到周瑜来柴桑统领江东水师后,恐怕自己就会重蹈赤壁之战的覆辙,落得个被大火焚烧、败走华容的下场。 不过幸运的是,眼下周瑜尚未赶回柴桑。魏延意识到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趁着周瑜还未归来之前,全力以赴地击溃江东水师。 然而,面对眼前的这般景象,究竟要怎样才能击破敌军呢?魏延凝视着远方那座屹立于江水之畔的柴桑水寨,不禁面露难色,深深地叹了口气。 就在此时,中军楼船上高高飘扬的旗帜突然间被一阵强风吹得猎猎作响。 魏延抬眼望去,但见这股西北风正猛烈地刮向江东的柴桑水寨所在之处。刹那间,他脑海中灵光一闪,一个大胆的念头油然而生。 魏延想起,历史上周瑜火烧赤壁发生在初冬时节,而此刻正值深秋之际,二者所处的时令颇为相似。 秋冬时节,长江流域受到西伯利亚高压的影响,使得冷空气从西北方向侵入长江流域,形成了偏北风?。 历史上赤壁鏖战之时,孙刘联军为了能够成功实施火攻之计,不得不苦苦等待东风的降临。 但眼下这个季节,几乎每日都刮着西北风,魏延灵机一动,心想:何不借助这强劲的西北风之力,同样以火攻之法来攻破江东的柴桑水寨呢? 当魏延将自己的构想全盘托出之后,一旁的甘宁和苏飞双双陷入了沉默之中,显然是在深思熟虑。 实际上,在此之前,他们二人已经认真地探讨过用火攻破敌的办法了,但是问题却又接踵而至。 尽管火攻确实有可能将柴桑水寨付之一炬,但即使成功烧毁了这座水寨,下一步到底应该怎么做呢? 要知道,单单摧毁一个水寨远远不足以给予敌军致命一击,真正关键的还在于后续的整个作战规划。 一旦寨子里燃起熊熊大火,江东水师的战船必然会四下分散开来,甚至可能会毫不犹豫地朝着锦帆营的战船猛冲过来。 这样一来,原本预想中的火攻之计不仅没有给江东水师带来重创,反倒极有可能激起敌军众志成城、共同对抗锦帆军的高昂斗志。 就在这时,甘宁皱着眉头说出了自己内心深处的疑虑。魏延听后微微颔首,表示赞同,然后他沉默不语,开始全神贯注地思考起来。 片刻之后,魏延终于想出了应对之法,并详细地阐述了出来...... 甘宁和苏飞在一旁听得聚精会神,当听到魏延所提出的后续办法时,两人脸上不约而同地浮现出兴奋的神色。 显然,他们对主公魏延想到的计策非常认可。紧接着,三个人又针对一些具体的细节展开了进一步的讨论和完善。 经过一番商议,最终他们一致决定依此方案来破敌。 第579章 铁索横江烧柴桑 当天深夜时分,西北方向突然狂风大作,呼啸着席卷而来,当扑向江面时掀起了层层骇浪。 江上那一艘艘巨大的战船,在狂风巨浪的推搡下,犹如风中残烛一般,左右摇摆不定,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掀翻。 魏延身披厚重的战袍,身姿挺拔地站立在中军楼船的甲板之上。 他眉头微皱,目光凝重地遥望着远方柴桑水寨处闪烁着的点点星火,陷入了沉思之中。 就在此时,甘宁急匆匆地赶来向魏延禀报,一切皆已准备妥当! 魏延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随即大手猛地一挥,示意依计行事。他那坚毅的面庞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显冷峻。 得到命令后的甘宁不敢有丝毫怠慢,迅速转身登上了一旁停靠的艨艟战船。 艨艟船头尖锐,形如利箭,在水面上疾驰而过时,带起一道道白色的浪花。 甘宁站在船头,身后紧跟着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战船舰队。这支庞大的船队宛如一条蜿蜒的巨龙,在黑夜的掩护下,向着江东柴桑水寨的方向缓缓驶去。 由于夜色深沉,再加上这狂猛的西北风,江东的巡逻兵们根本没有察觉到江面上的异常动静。 整个水寨内除了那些高高飘扬的旌旗在大风的吹拂下发出阵阵猎猎声响之外,其余地方皆是一片寂静。 眼看着甘宁所率领的锦帆营战船距离江东水寨越来越近,他果断地下达了一道命令:“点火!” 只见前排的战船上,早已堆满了各种易燃之物。随着士兵们手中火把的落下,船只上的易燃物很慢便燃烧了起来,火光照亮了船只及附近江面。 紧接着,士兵们纷纷跳下大船,登上附近的小型船只。 而那些被点燃的战船,则像是脱缰的野马一般,帆布完全张开,借着这强劲无比的西北风,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下游的柴桑水寨狂奔而去。 转瞬间,原本只是星星点点的火焰在船只上迅速蔓延开来,火势越来越猛。刹那间,熊熊大火直冲天际,仿佛要将整个天空都点燃一般。 无数艘着火的船只如同失控的猛兽,气势汹汹地向着江东军的水寨大门疾驰而去。 此时,江东守将才猛然惊觉,但为时已晚。当他们抬头望去,只看到一片遮天蔽日的火光如汹涌澎湃的海浪般席卷而来,令人胆战心惊。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他们手忙脚乱地组织防御,企图阻止那些燃烧着的战船靠近水寨。然而,这些战船就像离弦之箭一样,速度惊人,根本无法阻挡。 柴桑水寨中正在执勤的兵士们目睹此景,一个个吓得脸色惨白,惊恐万状。 他们深知这场大火一旦蔓延至水寨,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他们毫不犹豫地赶紧向寨内正在休整的水师主力发出紧急示警信号。 得到警报后,周泰、凌操、徐盛等水师将领纷纷急匆匆地登上战船甲板,极目远眺。 当他们看到那些着火的船只正风驰电掣般朝水寨袭来时,心中虽然也有些震惊,但并没有陷入恐慌之中。 因为他们清楚地知道,水寨即便被烧毁,日后还可以重新修建;但若是水师战船被这片火海吞没,那对于江东水军来说无疑是一场灭顶之灾。 短暂的思考过后,周泰当机立断,命令身边的传令兵通过旗语下达指令,让寨内的战船迅速四散而开。 可以向下游转移,以避开火势的正面冲击;也可以寻找有利时机,准备与来犯的敌军展开一场激烈战斗。 就在此刻,眼瞅着水寨大门前已然火光冲天的甘宁,果断下达了一道指令。 他让那些配备着投石车和床弩的楼船,将熊熊燃烧的火团与带着烈焰的箭矢,如雨点般射向寨内林立的江东战船。 如此一来,可以最大限度地对敌军的战船造成毁灭性打击。 随着甘宁一声令下,不计其数的火球如同流星划过天际一般,拖着长长的尾焰,呼啸着朝柴桑水寨内部疾驰而去; 密密麻麻的火矢则宛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地飞向那些停靠在寨中的大小不一的江东战船。 一时间,整个水寨上空都被火光映照得通红一片,仿佛白昼降临。 那些接到命令正匆忙转移的江东战船,有些躲闪不及,被飞射而来的巨大火球直接命中。 刹那间,火势便如恶魔般蔓延开来,无情地席卷了整艘战船。火焰贪婪地吞噬着船板,发出阵阵噼里啪啦的爆裂之声,让人听之心惊胆战。 不过,江东水师毕竟久经沙场,训练有素。面对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在各自将领沉着冷静的指挥之下,众多战船毫不留恋那已经陷入火海的水寨,井然有序地调转船头,朝着柴桑下游徐徐撤退。 尽管局势不利,但他们依然保持着严整的队形,展现出了顽强的战斗意志和出色的军事素养。 然而,锦帆军早已洞悉到了敌军可能的撤退路线,并巧妙地制定出了应对之策。 在下游一处较为狭窄的地段,苏飞与丁奉率锦帆水师充分利用地形优势,借助那一艘艘巨大的楼船以及长江两岸坚实的地面,迅速而有序地连接起了一条条粗壮无比的铁链。 这些铁链如同铜墙铁壁一般,横亘于江面之上,彻底阻断了江东战船的退路。 这一精妙绝伦的计策正是出自魏延之手,他提出的“铁索横江、拦路打狗”之计堪称神来之笔。 之前,苏飞和丁奉二将就已率领数艘庞大的战船悄然绕过了柴桑水寨,一路疾驰至下游。 到达目的地后,他们果断地指挥战船横身停泊在江面之上,紧接着便开始紧张忙碌地布置铁链。 士兵们齐心协力,将铁链的一头牢牢地固定在坚固的岸边,另一头则紧紧拴住战船。一切准备就绪后,只待水寨起火,江东战船自投罗网。 当江东战船撤退而来的时候便被铁索拦住去路,刹那间,那些冲在最前方的战船犹如脱缰野马一般戛然而止。 但由于惯性作用,后面紧跟而来的战船躲闪不及,纷纷追尾撞上了前方的战船。 一时间,江东战船相互碰撞、挤压,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场面混乱不堪。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困境,江东将领们心急如焚,他们绞尽脑汁试图寻找脱身之法。 然而,漆黑的夜色如同一张厚重的帷幕,严严实实地笼罩着江面,使得他们根本无法看清究竟是什么东西拦住了前路。 尽管心中焦急万分,但他们也只能隐约感觉到前方似乎有几艘规模庞大的敌军楼船正虎视眈眈地矗立在那里。 就在众人束手无策之际,一名勇敢无畏的江东兵斥候自告奋勇地跳入了冰冷刺骨的江中,决心冒险前去探查一番江中的真实场景。 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越来越多的江东战船源源不断地汇聚到了这里,原本还算宽敞的江面瞬间变得拥挤不堪。 此时,一直在后方紧紧尾随的甘宁看到眼前这番景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只见他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依旧采用之前火烧水寨的策略,命人迅速将装满易燃物的船只点燃。 这些熊熊燃烧的船只借着强劲的西北风之势,如同一群咆哮的火龙,风驰电掣般朝着下游的江东战船疾驰而去。 由于失去了水寨的阻拦,这些着火的船只毫无阻碍地一头撞向了江东战船。刹那间,烈焰腾空而起,火光冲天,仿佛要将整个江面都吞噬殆尽。 与此同时,锦帆营战船上的士兵们也没闲着,他们不停地向江东战船发射着火团和火矢,进一步加剧了火势的蔓延。 那炽热的火焰无情地舔舐着江东战船的木质船体,很快便将其吞没在一片火海之中...... 第580章 追击溃逃的江东水师 翌日清晨,长江柴桑水域浓烟渐熄,空气中弥漫着炭烧呛鼻的气味。 放眼望去,宽阔的江面上,到处都漂浮着烧焦的木块和士兵们那令人触目惊心的焦黑尸骸。 原本波涛汹涌的江水此时仿佛也失去了生机,变得死寂沉沉。 偶有几只水鸟低空掠过,它们似乎感受到了这片水域所弥漫的哀伤气息,发出几声凄厉的哀鸣,仿佛也是在为眼前的惨状悲叹不已。 经过一夜惊心动魄的激烈战斗,曾经固若金汤的江东柴桑水寨如今已化为一片废墟,熊熊烈火将其吞噬殆尽。 那些四散奔逃的江东战船本以为能够侥幸逃脱,却不想在下游遭遇了锦帆营将士设下的铁索横江之局,硬生生地被拦阻在了江中。 紧接着,锦帆水师借助强劲的西北风,发动了一场势不可挡的猛烈火攻。 船上的江东水师将士们顿时乱作一团,有的人在熊熊烈焰中痛苦挣扎,最终被无情的大火活活烧死; 有的人惊慌失措地跳入冰冷刺骨的江水中,但由于水性不佳或精疲力竭,很快就沉入水底溺亡; 而更多的人则拼命从水中游向长江南岸,只求能保住一条性命,他们个个衣衫褴褛,神情狼狈不堪,如丧家之犬般落荒而逃。 就在这混乱之际,甘宁敏锐地察觉到敌军正在登陆溃逃,他便立刻派人火速前往魏延处禀报此处战况。 魏延听闻后毫不迟疑,果断地下达命令,让苏飞和丁奉指挥江东水师在江面上全力出击,给困于火海的江东军以沉重打击。 与此同时,甘宁亲自率领一部分精锐的锦帆军,弃船上岸朝着长江南岸追击而去。 而陈到、邢道荣以及沮鹄三人也带领着亲卫营紧紧跟随其后,一行人风驰电掣般向着南岸追击逃窜的江东敌军。 此刻,魏延稳稳地站立于那艘巍峨壮观的中军楼船甲板之上,他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眸极目远眺。 眼前所呈现出的景象让他不禁瞠目结舌、心惊胆战,一种翻江倒海般的恶心感瞬间涌上心头。 只见苏飞和丁奉二将正有条不紊地指挥着锦帆营的将士们忙碌地清扫着战场。 兵士们动作娴熟而迅速,将那些在江面上随波逐流漂浮着的一具具尸体小心翼翼地打捞上船,这些尸体有的面目狰狞,有的肢体残缺不全,令人毛骨悚然。 随后,他们把这些收集起来的尸体运往江边,找一处合适之地进行妥善掩埋,好让这些逝去的英灵得以安息。 另一边,兵士们又去处理那些散落在江面上的江东战船遗骸。对于一些烧毁程度尚不十分严重的船只,他们则派出经验丰富的工匠前去仔细检修。 看看是否还有修复的可能,如果能够修好,那么这些战船或许还能重新投入使用,为己方增添一份力量。 魏延稍稍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波澜起伏,缓缓地将目光从江面上移开,转向了长江南岸。 他遥望着江东水师残军落荒而逃的方向,心中顿时涌起千头万绪。 曾经名震天下、威风凛凛的江东水师,如今却因为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战船,不得不被迫驱离上岸。 就如同那失去锋利獠牙的猛虎一般,虽然依旧凶猛,但在陆地之上,面对自己麾下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兵马,恐怕也只能是一步步地被吞噬掉吧。 如今江东再无天险可守,江南将会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想到此处,魏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而冷酷的笑容...... 且说那溃败逃窜至南岸的江东水师,此时他们已然乱作一团,全然顾不得东南西北,只知拼命奔逃,狼狈至极! 然而,这却给后方紧追不舍的魏延军制造了不小的麻烦。 面对四散奔逃的敌军,魏延军将士们也只能在各自将领的指挥下分头展开追击行动,一心只求能够最大限度地消灭敌人、重创敌军。 即便情况如此棘手,但魏延军依旧收获颇丰。 只见甘宁所率部队一路向着彭泽方向穷追猛打,其势如破竹,锐不可当! 在激烈的交锋之中,他手起刀落,竟成功将敌将凌操斩杀,同时还俘获了不计其数的敌军士卒。 另一边,陈到所部则径直朝着鄱阳湖方向疾驰而去,同样战果辉煌,不仅生擒了敌将徐盛,更使得敌军闻风丧胆。 与此同时,沮鹄和邢道荣二人亦统率着大军向南挺进。途中,邢道荣遭遇了敌将周泰,双方随即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战。 可惜的是,邢道荣终究技不如人,难敌周泰之勇,最终身负重伤,只得暂且退兵休整。 但总体而言,此次魏延军可谓大获全胜,令江东水师元气大伤! 从魏延军的围堵中侥幸逃脱的周泰,此刻正神色疲惫地率领部分残军一路向南狂奔而去。 在柴桑以南、南昌之北的小城——海昏,周泰与北撤的周瑜、太史慈所率兵马相遇。 当得知柴桑战场上的情况之后,周瑜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与主公孙权一直坚信,凭借着强大的江东水师,定能成为守护江东大地的最后一道坚不可摧的藩篱。 然而,令周瑜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魏延军竟然巧妙运用火攻之术,一举将独步天下的江东水师击溃。 面对如此严峻的战局,周瑜深知如果不及时采取有效的应对措施,敌军势必能够轻而易举地渡过长江天险,直捣吴郡腹地。 想到此处,周瑜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下令让周泰迅速收拢那些四散逃窜的残兵败将,并将其与自己率领的刚刚从南昌和建昌紧急撤下的兵马汇集一处。 一同向着丹阳方向火速撤退,以期能够赶在敌军之前,为吴郡构筑起一道最后的坚固防线。 然而,现实的局势远比周瑜想象中的还要凶险得多。 原来,当他们撤离的时候,南昌城内的庞统果断下令,让众将率领着安南军、先登营的大批兵马尾随其后。 眼看着这支追兵距离海昏城越来越近,一场激烈无比的大战似乎即将一触即发。 另外,当驻守建昌的江东军匆忙撤离之际,攸县方面的严颜、刘辟、鲍隆等将领立即敏锐地捕捉到了战机。 他们毫不犹豫地率领麾下兵马挥师东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攻占了建昌这座战略要地。 随后,这些将士们并未停下前进的脚步,而是继续马不停蹄地朝着南昌进军,满心期待着能够与主力部队顺利会师,共同给予江东军以致命一击。 第581章 周瑜被围海昏 沮鹄和邢道荣这一路追击的兵马被周泰击退后,他们匆匆赶回,立刻向甘宁和陈到详细禀报了他们所遭遇的种种情况。 听完他们的叙述,甘宁与陈到对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 只见二人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率领着锦帆营和亲卫营的主力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气势磅礴地朝南边席卷而去。 与此同时,从南昌方向北上追击而来的安南军和先登营也毫不示弱,马不停蹄地向北挺进。 没过多久,这支追兵就与南下的甘宁、陈到所部成功会师,并一同将周瑜、周泰两部的江东残军紧紧围困在了海昏这座小城之中。 海昏城头上,周瑜、周泰、太史慈、贺齐、朱桓等将领以及伤势逐渐痊愈的陈武全都聚集在此处。 他们神色凝重地眺望着城外密密麻麻的敌军阵营,心中充满了忧虑和不安。 遥想当初,周瑜亲自统领的建昌一线兵马接近一万人之众,而周泰所率领的江东水师扣除被蒋钦、吕蒙带走前去支援下游江防的部分,其兵力依然不下一万余人。 然而时至今日,困守在城中的这两支江东残军加起来仅仅只剩下六千多人而已,而且由于连连战败,士兵们的士气异常低落。 反观城外的魏延大军,其人数足有好几万之众,并且刚刚取得重大胜利,全军上下士气如虹,锐不可当! 这段时间以来,来自各地的情报如雪片般纷纷传来,令周瑜应接不暇。 先是庐江告急,紧接着南昌失守,随后会稽之地也未能幸免,相继落入敌方之手。 另外,交州方面亦是战况惨烈,原本驻守于此的江东军竟被魏延军巧妙地诱出城外,进而遭到聚歼,程普、韩当两员老将一人被俘一人下落不明。 如此一来,交州的防御力量已然大为削弱,仅剩下少量兵力坚守着番禺这座孤城。 然而,以目前的形势来看,番禺城孤立无援,久守下去必然难以抵挡敌军的猛烈攻势,沦陷不过只是早晚之事罢了。 而这其中,最为令周瑜忧心忡忡的,莫过于吴郡的局势。此地本就地势平坦,无险可守,如今更是门户大开。 恐怕要不了多久,魏延军的各路兵马便会朝着吴县进发,整个江东的基业都已陷入摇摇欲坠之境,可谓是岌岌可危! 每每想到此处,周瑜不禁悲从中来。遥想当年,他与先主伯符将军率领着区区数千兵马,纵横驰骋于江南大地之上,一路过关斩将,历经无数艰难险阻,方才打下这片广袤的江山,奠定了今日江东之根基。 那些曾经并肩作战、同生共死的岁月,仿佛还历历在目。然而,谁能料到如今这来之不易的基业竟然即将毁于一旦。 倘若真到了那一天,又有何颜面去面对那位与自己名为君臣、实则情同手足的先主伯符将军呢? 每念及此,周瑜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千万把利刃无情地搅动着,那钻心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原本计划着率领城内所剩无几的兵马奋勇突围,一路朝着东北方向的丹阳郡急速转移,并在那里构筑起坚固的防线以抵御敌人的进攻。 然而,当他的目光缓缓扫过身旁那些垂头丧气、毫无斗志可言的战将们,以及看到城中那些经历了一场场惨烈战斗后仍心有余悸的江东士兵们时,周瑜那颗原本坚定无比的心瞬间软了下来。 他深知,如果此时强行下令出城突围,那么等待这些江东好儿郎的将会是怎样悲惨的命运。 城外那数万魏延军就像一群饿极了的猛虎,而他们这群江东兵则成了任人宰割的兔子。 只要一出城门,敌人必定会如狂风骤雨般猛扑过来,毫不留情地将他们一口口吞噬掉。 更何况,城外的敌军之中竟然还有数千精锐骑兵!就算他们能够侥幸冲破重围杀出一条血路逃出生天,但又怎能跑得过那些风驰电掣般的骑兵呢?最终恐怕还是难逃被追杀至全军覆没的下场。 接下来究竟应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困境呢?向来足智多谋的周瑜,此刻也不禁感到有些茫然失措了起来。 如果选择强行突围,那么毫无疑问将会导致全军覆没的悲惨结局; 然而若是继续在此地坚守下去,在没有任何援军支援的艰难状况下,最终恐怕也依旧难逃一死啊! 这座名为海昏的小城实在是没有丝毫的战略价值可言。 正因如此,它的城墙不仅低矮破旧,而且极易被敌军攻破和占领,可谓是易攻难守之地。 再加上城中所囤积的粮草数量相当有限,根据当前每天消耗粮食的速度来计算,根本就无法支撑太长时间。 眼看着局势愈发危急,周瑜心急如焚却又苦无良策,仿佛陷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绝境之中。 ...... 与此同时,城外的征南军又有援军抵达,原来是自攸县火速奔赴南昌而来的严颜、刘辟与鲍隆所率的数千精兵强将。 他们一路风尘仆仆,马不停蹄地赶至战场,旋即投身于围困海昏的浩荡大军之列。 数日后,魏延知晓海昏的情况之后,深知大军齐聚城下于事无补,便下达军令: 将海昏城的围困重任交给庞统、张合及泠苞统率的先登营,还有严颜、鲍隆统辖的第二营一部。 而他自己,则亲自挂帅,统领文聘、陈到、冯习等一众将领,再加上安南军的一部分兵力以及亲卫营,即刻启程沿长江南岸疾行,目标直指丹阳、吴郡一带,欲以雷霆之势兵临吴县城下。 与此同时,甘宁、苏飞、丁奉率领着锦帆营水军,顺着滚滚东流的长江破浪前行。 这支精锐水师犹如出海蛟龙一般,气势汹汹地向东杀去,旨在一举剿灭其余的江东水师,并长驱直入,直捣江东的军事重镇秣陵(其后曾更名为建业,即今之南京)。 一时间,广袤的江东大地之上,处处可见魏延麾下征南军纵横驰骋的矫健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