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东无人区》 第1章 凛冬·将至 正如所料,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下着,很快便将这座原本就荒凉破败的城市彻底掩埋其中。街头巷尾堆积如山的积雪无人清理,渐渐地连路面本来的模样也难以分辨,只有乌鸦那凄厉悲惨的鸣叫声伴随着漫天飞舞的雪花,仿佛预示着无尽的苦难与严寒即将降临人间。 昔日繁华热闹、充满生机的居民区如今已是十室九空,死气沉沉,再不见当年半点光景。老百姓要么惨死街头,要么背井离乡逃离此地,曾经的欢声笑语早已被死亡和绝望所取代。 (回忆起十年前) 时间回到 1885年,那时的德鲁涅特可谓名声在外,热闹非凡。大街小巷人头攒动,人们或搀着老人,或抱着孩子,纷纷涌上街头。集市的摊位上琳琅满目,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物品:有鲜红的醋栗、浅青色的越橘等野生浆果;还有重达三四百斤的西伯利亚大野猪,被放置在案板之上,一名秃顶壮硕的男子正卖力地切割着猪肉。眼前所见无一不让人感受到那份宁静与和谐; 然而就在某一天,平静的小镇突然出现了一名破衣烂衫的流浪孤儿,那便是我——帕夫柳克·卡特科斯基。我的父母早在很久以前就莫名失踪了,从此之后我便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曾经生活的教堂也被兵痞扫荡。无奈之下,我只能选择一路向南艰难跋涉,对于未来会怎样我一无所知,但当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想尽办法顽强地生存下去,并顺利度过这个寒冷刺骨的冬天。 乌鸦的鸣叫声逐渐盖过了大雁的歌唱,北风刺骨,令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我哈出一口暖气,搓了搓冻红的双手,这时我才意识到我的两只手已经遍布冻疮,在寒冷的麻木下逐渐没有了知觉,反而遇暖使它们又痛又痒;我叹了口气——这种事情在一个流浪儿身上算不了什么。 我很享受蹲在小摊的火炉旁,可以让我感受到短暂的暖意,这种感觉就像是春夏季节的傍晚,也是因为这样才可以让我麻木的身体稍微缓解一点点。我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下活了十三年,火炉里挂着的熏腊肉让我垂涎欲滴,可是我手里没有半颗铜子儿,就连一张饼都没法买下…… 我那早已干瘪如泄气皮球般的胃里,此刻正充斥着装在煤炉旁的那些细碎食物残渣,它们与酢浆草和几颗坚硬且带着外壳的干麦粒儿相互纠缠着。这些东西毫无养分可言,但却是我唯一能够果腹的食物来源。由于极度饥饿,我感到自己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量一般,虚弱得连站立都十分困难,更别提行走了。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突然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如同脱缰野马般疾驰而过。这辆马车上乘坐的显然非富即贵,要么是豪门贵族,要么就是官府中的高官显要。那两匹高大威猛的骏马气势汹汹地横冲直撞,毫不顾忌周围的人群和摊位。只听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过后,附近的好几个摊位瞬间被掀翻在地,各种干浆果、面包以及其他五花八门的食品也随之散落了一地。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那些摊贩们虽然心中愤怒不已,但却忌惮于对方的权势地位,只能忍气吞声,敢怒而不敢言。然而,对于像我这样长期处于饥饿状态的流浪儿来说,眼前这满地的食物简直就像是天降甘霖。于是乎,我和附近的几个小伙伴们不约而同地一拥而上,顾不上其他,拼命地抓起地上的食物便往嘴里塞去。 \"喂!停下! 快给我住手!!!\" 一声怒吼骤然响起,犹如惊雷般在我们耳边炸响。 摊贩愤怒的咆哮声如雷贯耳,但我们却恍若未闻,依旧旁若无人地把掉落在地上的食物往嘴里塞。面包店老板眼见呵斥毫无成效,气急败坏之下,顺手抄起一根擀面杖,气势汹汹地朝着一个看起来相对弱小、容易被欺负的流浪儿打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个身材矮小瘦弱的男孩,面对面包店老板的暴力行为,不仅没有丝毫畏惧退缩之意,反而瞬间双眸变得猩红无比。他张开嘴巴,发出一阵让人分不清究竟是哭喊还是怒吼的尖锐叫声。这阵刺耳的声响响彻整条狭窄的街道,仿佛要刺破云霄。 紧接着,男孩如同一只凶猛的野兽一般,飞身跃起,猛地扑到面包店老板那颗胖乎乎的脑袋上,并死死地咬住他的耳朵不放。 \"哎哟喂!妈呀!松手啊!快快松开嘴呀!疼死我啦!\" 面包店老板顿时发出惨绝人寰的嚎叫声,其凄厉程度令人毛骨悚然。 面包店老板撕心裂肺的惨叫惊动了附近的治安官。只听见一阵尖锐刺耳的哨声骤然响起,划破了宁静的长空,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的每一个角落。 \"快跑啊!还傻站着干什么!\" 年龄比我们都大一些的阿列克谢冲着我们大喝一声,便毫不犹豫地撒开双腿狂奔起来。其他几个流浪儿也惊慌失措地紧跟其后,拼尽全力逃跑。而我呢?虽然也跟着他们跑了几步,但很快就感到体力不支,饥饿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我头晕目眩、眼前发黑。最终,我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仰面朝天摔倒在地。 在意识逐渐模糊之际,我隐约看见一个头戴大檐帽、脚蹬皮靴的男人出现在眼前。他的身旁还站着两名戴着头盔、背着长枪的彪形大汉。只听那男人一声令下: \"把他扶起来,给我带走!\" 话音未落,两名大汉迅速上前,如同抓起一只野狗一般将我拎了起来。至此,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彻底失去了知觉,陷入了昏迷之中...... 当我悠悠转醒时,只觉得头昏脑涨、浑身酸痛无力,仿佛被人暴打一顿似的。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正身处在一间阴暗潮湿且散发着霉味的房间里,身下则铺着一张破烂不堪甚至已经发霉的草席子。环顾四周后发现,这里除了我之外居然还坐着七八个与我年纪相仿但却骨瘦如柴的流浪孩子,而在不远处的角落里则躺着一个面色铁青、不知生死的老头儿。 此时此刻,饥饿感如潮水般向我袭来,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个不停。就在这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便是\"哐当\"一声响——有人用警棍敲击起了铁栅栏,并伴随着一道低沉沙哑的嗓音: \"饭点儿到了,都给老子爬起来!\" 话音未落,只见两名头裹白色头巾、身着粗布围裙的中年妇女抬着一个巨大的铁箍木桶和一篮子黑乎乎的面包缓缓走入屋内。原本还处于昏睡状态中的流浪儿们瞬间像打了鸡血一般,纷纷从草席上一跃而起并一窝蜂地冲向那桶食物和篮子,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嘈杂。 砰! 突然间,狱警再次举起手中的警棍对着铁栏杆狠狠地敲了一下,巨大的声响震得整个屋子都似乎颤抖了起来。刚刚还喧闹不止的流浪儿们顿时被吓得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老老实实地给我吃饭!谁敢在这个时候耍什么花招,小心老子直接打断你们的腿!\" 伴随着一声怒喝,狱警用力拉开了冰冷沉重的铁门,并示意一旁的女人把食物送进来。接着,他那双充满恶意的眼睛瞄向了蜷缩在角落里的那个老头。 只见他抬起脚,毫不留情地朝着老头踹去,嘴里还嘟囔着: \"嘿!嘿?没死透吧?\" 然而,无论怎样踢打,老头始终毫无反应。于是狱警拿起手中的警棍,对着老头的身体又是一顿猛戳,但老头依旧一动不动。 这时,狱警似乎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他缓缓蹲下身,将手伸向老头的鼻子。刹那间,一股寒意从指尖传来——原来老头早已没有了呼吸。 \"该死!真是倒霉透顶!\" 狱警咒骂道,甩了甩探鼻息的手指,满脸都是厌恶之色。紧接着,他转头对那两名妇女吼道: \"你们俩,赶紧把这死老头给我弄出去,丢进锅炉房烧掉!\" 面对狱警的怒吼,两名妇女吓得浑身发抖,却不敢有丝毫反抗。她们低着头,默默地卷起床边的草席,然后艰难地抬起老人的遗体,一步步朝门外走去。 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我们所有人都惊恐万分,只能默默地注视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而那位狱警,则站在原地,恶狠狠地瞪着我们每一个人,仿佛在警告我们不要轻举妄动。整个牢房陷入一片死寂之中,只有恐惧和绝望在空气中弥漫…… \"都给本大爷乖乖吃饭,谁要是敢闹事、耍脾气,哼哼,那就等着跟那老王八蛋一个下场吧!\" 他恶狠狠地撂下这句话后,猛地一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牢房,同时还不忘狠狠地把门甩上,发出 砰!的一声巨响。 牢房内的几个孩子胆战心惊地拿起黑乎乎的面包,蘸着桶里黏糊肮脏的东西往嘴里送。看到大家都这样做,我也装模作样地伸出手去拿那难以下咽的食物。监狱里提供的黑面包散发着浓烈的霉臭味和酸腐味,细碎的麦粒壳卡在喉咙里,让人感到异常难受。而那桶里所谓的糊糊,似乎只是过期发酸的牛奶和面粉胡乱搅拌在一起的产物,但对于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流浪儿来说,这已经算得上是相当不错的一顿饭了。 渐渐地,我的体力开始逐渐恢复,但胃部却像是被人搅动一般翻涌不止,十分不适。我真的好想把刚刚吃下肚的那些又馊又霉的牢饭全部吐出来,可是脑海中的理智却不断提醒我:如果不能将这些食物消化掉,那么最终等待我的将会是与那位老人相同的悲惨命运。 没过多久,牢房里就因为争夺一小块黑面包而爆发了激烈的打斗。这场混乱引起了狱警们的注意; 紧接着,一阵熟悉的敲打铁栏杆的声音传来——\"砰砰砰!\" \"嘿! 你们这群小兔崽子,不想活了吗? 竟敢在这里闹事,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 狱警愤怒地吼道。随即打架的二人被迅速架了出去,紧接着就是警棍重重地打在人身上发出的沉闷声响,以及随之而来痛苦的惨叫声…… 没过多久,两人就像两条死狗一样被拖回了牢房。狱警双手叉腰,右手还悠闲地转动着手中的钥匙,稳稳当当地站在牢门外。 \"明天中午,你们几个就可以重获自由了,但你们两个嘛,则需要继续待到下个礼拜天才行!\" 狱警面无表情地说道。 \"太好啦!终于能自由啦!\" 有人兴奋地喊道。 \"都给我闭嘴!不许吵闹!\" 狱警怒吼一声,同时用力地敲了一下牢门,并恶狠狠地警告道: \"谁要是再敢吵一句,那就跟他们一样,一直关到下礼拜!\" 听到这话,牢房里原本嘈杂的声音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阵阵压低音量的窃窃私语。我困意袭来,正准备闭目养神,却突然被一阵警棍敲击铁门的声音猛地惊醒过来。 \"谁啊......\" 我嘟囔着。 \"小哥哥,明天中午我们就能出狱啦!\" 一个头发乱糟糟、满脸污垢的小孩不知何时爬到了我身边,他的声音又尖又细,听起来完全不像是男孩子应有的嗓音。 \"什么?你是谁?我认识你吗?\" 我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小孩,满脸狐疑地问道。 \"我叫格鲁沙......\" 小孩低着头轻声回答道。他脸红了,看样子不像一个会扯谎的孩子,他的睫毛很长,眼睛大大的,长的很漂亮,我怀疑他不像是男孩子。 “你是女孩吧?格鲁沙。” 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小身影,我不禁心生疑惑。只见他低着头,眼神闪烁不定,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轻声问道,试图让他感到放松一些。这时,我注意到他的眼眶微微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他压低声音,像是害怕被别人听到似的,小声说道: “爸爸被抓丁了,他......他不让我说自己是女孩子......但是......爸爸教导我说谎话的不是好孩子......” 话音未落,大颗大颗的泪珠便顺着她的脸颊滚落下来,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那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仿佛敲打着我的心灵,让我感受到了他内心深处的痛苦和无助。 听到他的话,我心中一阵酸楚。我苦涩地笑了笑,转身避开他的目光,默默地走到一旁。回想起自己的身世,我何尝不也是一个失去了父爱的孩子呢?只是,我早已学会用冷漠来掩盖内心的伤痛。 就这样,我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灰蒙蒙的天空,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着。我缓缓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然后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暗无天日的牢房。 “天开始下雪了......” 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我喃喃自语道。这场雪,似乎预示着某种结束,也或许象征着新的开始。我暗自思考着,也许我真的应该离开这里,去寻找一个全新的生活环境,远离这片充满悲伤回忆的土地。 在纷飞的雪中,我坚定地朝着远方走去,心中涌起一股对未来的期待。尽管前方的路还很长,但我相信,只要勇敢前行,总有一天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宿。而那个曾经令我心疼不已的格鲁沙,也将成为我生命中的一段难忘记忆,永远铭刻在心底。 第2章 背井·离乡 这已经是我挨饿的第三天了,身躯像是一支微弱的烛火,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似的。每天只能漫无目的地游荡在空旷寂寥的大街上,心中一片茫然,不知道该如何去改变眼前这种令人绝望的现状。 离开德鲁涅特的教堂后,周围的一切都是如此陌生且格格不入。在这里,我举目无亲、孤苦伶仃,更糟糕的是身上连一个铜板都没有。这样暗无天日的生活究竟还要持续多久呢?或许只有老天爷才知道答案吧…… 此刻的我就像是一只被遗弃街头的流浪狗,又饿又累,却找不到回家的路。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和繁华热闹的街道,感觉自己与这个世界完全脱轨了。每个人似乎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的目标和方向,唯独我迷失在这座陌生城市的迷雾之中…… 天空逐渐下起雪,雪花一片一片地飘落着,人们纷纷抬头,孩子们开心地蹦蹦跳跳,因为他们马上就能够玩雪了,画家也有了新的素材,猎人们也开始扎捆火药包——雪天可是猎熊的好时机。 我仍旧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踩在雪埋住的路面上,这种天气对我这样的流浪儿无疑是百害而无一利的,我没有一个温暖的壁炉,没有一处安身的角落,甚至没有一块儿暂时能够填饱肚子的黑面包,寒冷、饥饿交织着袭来,我单薄的破棉衣显然无法抵御这凛冽的寒冬了。 我没有目的地漫步着,心中一片迷茫。突然,在街角处,我撞见了那个曾在监狱中相识的小姑娘格鲁沙。阳光洒在她身上,她的身影显得如此瘦弱,仿佛风一吹便会倒下。我双手插兜,大踏步地向她走来。 “嘘~(口哨声)哎,你在干嘛?” 她察觉到我的到来,转过头来,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 “小哥哥,是你啊!” 她的笑,宛如我黑暗世界中骤然裂开的一扇天窗,透出一丝光亮。我沉默许久,挠了挠头,缓缓说道: “我没办法在这里存活下去,我要赶在寒冬来临前,到南边更温暖的地方去。你呢……?” 她眨了眨眼睛,没有言语。 我转身刚要离去,却被她的呼喊声止住了脚步。 “小哥哥,请等一下,请问我可以跟你一起走吗?我在这里已无亲无故……” 我回头望了她一眼,微笑着说: “我也是一贫如洗。跟着我,你恐怕还是要忍饥挨冻。还有,我有名字,我叫帕夫柳克。” 她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跟在我身后。我们一同朝着城外走去,脚步沉重而艰难。 …… …… 也不知走了多久,路边突然窜出一只瘦骨嶙峋的野狗。它的眼睛布满血丝,如恶魔般狰狞,咧着嘴,露出尖锐的獠牙,口中白沫四溢,发出低沉而恐怖的吼声。 要知道,往往这样的家伙,就能给我们这样的流浪儿带来灭顶之灾。我想赶快跑开,但是看到格露莎求助的目光,心一横挡在她的身前。 汪…汪汪…… 野狗的吠叫声异常凄厉,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的死亡之声。毫无疑问,它那肮脏不堪的喉咙里塞满了荒原上腐烂尸体的皮肉、毛发以及指甲。伴随着每一次吼叫,它都会咳出黑紫色的血液,嘴角边原本白色的泡沫逐渐被染成令人作呕的暗红色。此刻的我手无缚鸡之力,慌乱之中只好拾起脚边的一块砖石,心中默默祈祷着:但愿传说中的“上帝”能够垂怜于我,赐予我一线生机。 就在这时,情况突变!那只野狗的面容瞬间变得极度狰狞可怖,嘴巴张得巨大,满口锐利的獠牙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宛如一头失控的凶兽,以惊人的速度向我狂奔而来!这一切发生得如此迅猛,让人猝不及防!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攻击,我的内心充满了恐惧,但身体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自动做出了应对动作——使出浑身解数高高举起手中紧握的砖块,用尽全力猛地朝扑来的野狗狠狠砸去!只听见“砰”的一声沉闷撞击声响起,砖块准确无误地重击在了野狗的头部。 伴随着这一击,野狗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呜咽声: “呜~~” 仿佛被这一击打懵了似的,野狗的动作出现了短暂的停顿。趁此机会,我赶紧向后退去,与它拉开一段距离,同时紧张地注视着它的一举一动,准备应对可能到来的新一轮攻击…… 只听得那野狗突然发出一阵凄厉至极的惨嚎声,随即身体猛地一歪,重重地摔倒在地,开始剧烈地抽搐起来。看到这一幕,我心中不禁一喜:原来这些染上疾病的野狗如此脆弱,简直不堪一击!于是,我毫不犹豫地迈步向前,顺手拾起一块砖头,紧紧握在手中,然后使出全身力气,朝着那仍在痛苦挣扎的野狗狠狠地砸去。 “砰!” 砖头准确无误地击中了野狗的头部,溅起一片鲜血和皮毛。遭受重创的野狗再次发出一声刺耳的悲鸣,但它并没有立刻死去,反而更加拼命地扭动着身躯,试图逃脱我的攻击。 然而,我岂能让它得逞?紧接着,又是一连串急促而有力的敲击声响彻四周——“砰!砰!砰!”每一下都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决绝。终于,在经历了数轮猛击之后,那野狗再也无力反抗,最终在凄惨的叫声中软绵绵地瘫倒在血泊之中,彻底没了气息。 有时候,我所面对的敌人或许看起来无比强大,但实际上却并非如此。他们就如眼前这条狂野的恶犬一般,只会欺凌弱小、惧怕强者。一旦你展现出坚定不移的态度和毫不退缩的勇气,它们便会瞬间变得微不足道,宛如卑微的蝼蚁。 然而,身处这个混乱纷争的时代,柔弱并不能赢得他人的怜悯与同情;唯有自身足够强大,方可令人心生敬畏之情。在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弱者注定被淘汰出局,而强者则能脱颖而出,成为众人景仰的对象。因此,我必须不断磨砺自己,提升实力,以应对变幻莫测的局势和层出不穷的挑战。 我丢下手里沾血的砖头,回头望着格露莎,笑着说: “快来,帮我把狗皮剥下来。” 我们手脚麻利地迅速剥下狗皮,然后升起一堆火,将那只野狗的肉架在火堆上慢慢烘烤。随着时间的推移,烤肉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这顿饭或许是我们自从踏出城门以来吃得最为饱腹的一餐了。尽管狗肉有些柴硬,还带着一丝腥味,但对我们这些四处漂泊、无依无靠的流浪儿而言,又算得上什么呢? 明天将会充满无数未知的艰险与挑战,未来的路也依旧漫长而坎坷。人生如此短暂且艰难困苦,我们所能做的,大概就是好好珍惜眼前的每一刻时光,把握当下拥有的一切吧!毕竟谁也无法预料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 第3章 一路·南行 我们一路向南,不知走了多久,我的双脚已经很累,格露莎也已经气喘吁吁 终于,我们看到了前方的城池。瓦列里格勒的城墙高大而坚固,门口有士兵背着枪巡逻。我们相互扶持着,走向城门。 “你们是哪里来的?” 士兵拦住我们,语气严厉地问道。 “我们是流浪的孩子,从德鲁涅特来,想在这里过冬。” 我鼓起勇气回答道。 士兵上下打量着我们,眼中闪过一丝同情,但又很快转化为冷酷。 “进去吧,但城里也没有太多的资源给你们。” 他挥挥手,让我们通过了城门。 进入城内,我们看到了一些和我们一样的流浪者。他们在街头巷尾寻找着温暖的角落,或是乞求路人的施舍。格露莎和我紧紧握着手,开始探索这座陌生的城市,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安身之所。 我低着头,步伐显得有些彷徨失措、漫无目的,心中不禁感叹:这个陌生的城市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温暖美好啊!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旁的格露莎,她就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一般,好奇地左顾右盼,并叽叽喳喳地向我讲述起她小时候和父亲之间的故事来: “我的爸爸呀,那可是全世界最棒的爸爸!虽然现在我们暂时分开了,但我始终坚信他一定会回来寻找我的——无论他身在何处......” 听到这里,我的内心顿时如打翻了五味瓶般复杂难言。要知道,我自幼便在由教会创办的孤儿院中成长起来。在十岁之前,我还能靠着在教堂里打打零工来赚取微薄的生活费,并拥有一个相对温馨明亮、能够遮风挡雨的居所。然而,自从战火纷飞、硝烟弥漫之际,教会也被迫解散,自此以后,再也无人过问我们这群孤苦伶仃的孩子们。于是乎,我只能被迫踏上这条漫漫漂泊之路,整整三年时光,居无定所。 在这漫长而艰辛的三年里,饥饿如影随形,常常让我饥肠辘辘;寒冷亦是咄咄逼人,令我难以穿上一件真正暖和舒适的衣裳。面对如此困境,我不禁苦笑着自嘲: “或许吧,当你的父亲来接你回家的时候,恐怕那时只剩下我独自一人继续流浪……” 我漫步于幽静深邃的小巷之中,忽然间发现一名男子正俯卧在冰冷的地面之上,浑身散发着浓烈刺鼻的酒味。好奇心驱使下,我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并伸出手轻轻触摸了一下他的身体。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竟然从他身上摸到了两枚沉甸甸的银元!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财富,我感到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身处乱世之中,各种毫无底线之事时有发生。于是,我毫不犹豫地将那两枚银元塞进自己的口袋里。然而正当我准备转身离去之际,一旁的格露莎紧紧抓住了我的衣角,压低声音说道: \"帕夫柳克,这样做似乎不妥吧......我们还是把钱还给人家吧......\" 话音未落,那位原本沉醉不醒的醉汉却猛地睁开双眼,原本迷蒙的眼神瞬间变得清亮无比。他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盯着我,怒吼道: \"臭小子!你好大的胆子啊,竟敢偷老子的钱财!不想活啦?信不信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面对醉汉的威胁与怒斥,我并未惊慌失措或退缩不前。相反,我迅速作出反应,顺手抓起他身旁横七竖八摆放着的酒瓶,毫不犹豫地用力朝他头部砸去。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酒瓶应声碎裂,而醉汉的头上也顿时鲜血直流。 尽管遭受重创,但醉汉依然嘴硬逞强,口中骂骂咧咧不休: \"哎哟喂!你这个小兔崽子,今天算你狠!不过你给老子记住了,你死定了......\" 看着眼前这个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醉汉,我不禁心生鄙夷之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紧接着,我再次举起一只酒瓶,狠狠地拍打在他的脑袋上。 男人满脸狰狞地发出了一阵低沉而又痛苦的呜咽声,仿佛内心正遭受着巨大的折磨一般。看着眼前这个可怜巴巴的男人,我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愧疚和自责,但同时也明白自己别无选择。如果不抢走他身上的钱财,我将无法继续在这座繁华都市里生存下去。 时间紧迫,容不得我有丝毫犹豫,于是,趁着他还处于昏迷状态时,我毫不犹豫地拉起同伴的手,像两只受惊的兔子一样飞速冲出了那条幽暗狭窄的小巷。耳边回荡着呼呼风声,心跳如雷般急促,脚步却不敢有半刻停歇…… 经历此事,格露莎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眼眶中满是泪水,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似的。看着她如此紧张害怕的模样,我不禁心生怜悯,连忙出声安慰道: “别怕,格露莎,两枚银元已经足够我们在这个城市里生活很长时间了。至少我们不必再担心温饱问题,不是吗?” 听到我的话,格露莎稍微放松了一些,但眼中的忧虑并未完全消散,随后,我们沿着街道一路狂奔,终于来到了当地的教堂门前。此时,教堂里的义工和教员们正忙碌地为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们分发着免费的食物。虽然只是一些用蚕豆和大麦熬制而成的简单浓汤,但对于我们来说,这无疑是天降甘霖。看到眼前的情景,我们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喜悦之情,毫不犹豫地朝着教堂飞奔而去。 此刻的我感到身心俱疲,饥饿感如潮水般袭来,喉咙里仿佛燃烧着一团火焰,异常干涩。当那碗热汤递到我手中时,我根本无暇顾及它的高温,迫不及待地大口吞咽起来。然而就在这时,我发现教堂里用来施舍的粥已经见底,但仍有许多流浪汉不断涌入教堂。他们满怀希望地看向空空如也的锅,然后将目光转向了我和格露莎。或许是觉得我们年幼可欺,他们立刻流露出贪婪的神情: \"小弟弟,小妹妹,你们行行好吧,可以把汤分给我们这些老家伙一点吗?我们都半截入土的人了,只乞求能吃上一口......\" 我仅是抬起眼,冷漠地看着这个老无赖,内心没有丝毫波动,依旧坐在枯木桩上,专注地喝着自己的汤。而站在一旁的格露莎却心生怜悯之情,准备把她的汤递给那个老人...... 就在这时,我猛地站起身来,顺手抠起一块泥土,狠狠地朝他的脸上扔去。 \"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老家伙,竟然讨饭讨到小孩子头上了!不想挨揍就赶紧给我滚远点,别打扰我们吃饭!\" 我怒声呵斥道,那几个老流氓看到这种情况,也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了。然而,格露莎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沮丧或者愤怒,也许在她内心最深处,始终坚信着每个人都有善良的一面。 可惜的是,她并不清楚,在这群流浪汉当中,真正善良的人寥寥无几。他们的内心被无尽的贪婪和欲望所占据,眼中除了食物别无他物。而我,则已经在街头流浪了整整三年之久,对于这些流氓们内心的真实想法再熟悉不过…… “我们走吧,找个落脚点歇一歇......” 我紧紧地握着格露莎那略显冰凉的小手,缓缓地朝着前方不远处的教堂走去。此刻的天空阴沉沉的,仿佛被一层厚重的灰色幕布所笼罩,让人感到无比压抑。 寒风凛冽,如刀子般肆虐地吹打着我们的身体,带来刺骨的寒意。但我和格露莎却没有停下脚步,坚定地向前走着。因为我们知道,只有走进那座教堂,才能寻找到一片宁静与温暖的避风港,躲避这严寒的侵袭。 然而,我们并非前往教堂去虔诚地做礼拜,而是希望能在那里找到一个安静而舒适的角落,可以稍作休憩,共同度过这个寒冷的日子。或许,在那神圣的殿堂里,我们能够感受到一丝心灵的慰藉,暂时忘却外界的纷扰与烦恼。 当我们终于踏入教堂的大门时,一股暖流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身上的寒气。教堂内弥漫着淡淡的熏香气息,庄严而肃穆的氛围让人心生敬畏之情。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洒下斑斓的光线,给整个空间增添了一份神秘而浪漫的色彩。 我和格露莎沿着长椅默默坐下,彼此间没有过多言语交流,只是静静地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安宁。在这个喧嚣尘世之外的地方,时间似乎都变得缓慢起来,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祥和。 窗外的风声渐渐变小,世界仿佛也在此刻静止下来。我们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回忆着曾经的点点滴滴,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在这短暂的时光里,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放松与满足。 第4章 教堂·之中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再次柔和地洒向广袤无垠的远东大地时,那一缕缕金色光线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它们穿过那扇色彩斑斓、绚丽夺目的玫瑰窗,如精灵般跳跃舞动着,最终轻轻地降落在两名流浪儿瘦弱身躯之上。这温暖而明亮的光芒,就像是大自然母亲温柔的抚摸,渐渐唤醒了沉睡中的孩子们。 伴随着教堂内再度传出庄重肃穆的朗读声和悠扬动听的圣歌声,那充满神圣与庄严气息的音符如同天籁之音,萦绕在整个空间之中。两个孩子原本紧闭的双眼也开始慢慢颤动,随后缓缓睁开。他们的眼神起初有些迷茫,但很快便恢复了清明,似乎在这美妙的音乐中找到了内心的宁静与安宁。 我心里很清楚,像我俩这样连饭都吃不饱、也没钱交什一税的人谈何拥有真正意义上的信仰,想到这里,我站起来正准备离开时却突然被一个修女一把拉住。 “小弟弟,你这是要急着去哪儿啊?难道不想留下来听一听教堂里神圣庄严的诵经声吗?也许听完后你可以向万能的上帝祈祷倾诉一下,这样说不定还能洗净你曾经沾染过的那些晦气呢......” 修女拉着我说道。 “不好意思,修女姐姐,我真得憋不住了想去方便一下。” 我急忙解释道,表示歉意之后便转身朝着教堂的后院匆匆走去。当我悻悻地地朝着后院慢慢走去时,视线逐渐变得清晰起来。这里是教堂的一片墓地。有些富有的人安葬在此,他们的坟墓前立着墓碑,上面还刻有肖像;然而,那些逝去的流浪老人和孩子们,则只是被胡乱地挖坑掩埋,甚至可以看到几只乌鸦正在啄食从土中挖出的残破不堪的尸体。 我冷笑了一声,心想或许有朝一日自己也会像这些可怜的人一样,被如此草率地埋葬在这个地方。不过,这与此刻的我又有何关联呢?这般想着,我索性松开裤腰带,对着一棵光秃无叶的苹果树小便起来。 \"我来给你浇点水,添些肥吧。\" 我喃喃自语道,仿佛在和那棵苹果树对话一般。尿液顺着树干流淌而下,渗入土壤之中。透露出一种对命运的无奈与嘲讽。 格露莎此时已经从睡梦中苏醒过来,但与我不同的是,她并未前往后院解决,而是选择与那群虔诚至极的信徒们一同聆听礼拜之声。在这个神圣而庄严的时刻里,格露莎沉浸其中,感受着那股来自内心深处的宁静与安宁。 每一句经文、每一次祈祷都如同清泉般流淌过她的心间,洗涤着她疲惫不堪的灵魂。对于这位心地善良纯真的女孩来说,这样的仪式不仅是一种宗教信仰,更像是一场心灵的洗礼和慰藉之旅。 在这里,她可以忘却世俗的纷扰与烦恼,放下心中沉重的负担;在这里,她能寻找到内心真正的平静和力量源泉。这种精神寄托使得格露莎变得愈发坚强勇敢起来——即使面对生活中的种种困境与挑战时也始终保持乐观积极向上态度。 阳光慵懒地洒在后院里,我百无聊赖地四处闲逛着。突然间,一阵微弱而又低沉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际——那是来自远方的炮声,这声音如同夏日暴雨前夕的闷雷一般,滚滚而来,让人不禁心生警觉。 我想起了格露莎的父亲,那个曾经被军阀无情征召入伍的男人。他默默地凝视着远方,仿佛透过重重迷雾,可以看到战争的硝烟弥漫、烽火连天。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情绪,既有对逝去亲人的思念,也有对未来命运的担忧。 然而,正当教徒们围坐在一起共进午餐时,我却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我挣脱开格露莎的手,迅速抓起几个面包和一碗牛奶,然后走向教堂门口。与格露莎不同,对于他来说,念祷文、感恩上帝这些仪式显得过于冗长乏味。此刻的我,只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心无旁骛地享受这份简单的美食。 门口扫地的老爷爷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倔强的孩子,眼神充满了慈爱与怜悯,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而此时的我正将手中的面包浸泡在牛奶中,仿佛要让它充分吸收每一滴牛奶。然后,我毫无顾忌自己的吃相,张开大嘴拼命地咀嚼着这难得的美食。 相比于监狱里那些发霉、发酸且难以下咽的黑面包来说,教堂提供的食物简直就是珍馐般的美味,我心里暗自庆幸能有这样的机会品尝到如此可口的食物。此刻,我只想尽情享受这份来之不易的满足感,将所有的烦恼和困苦都抛诸脑后。 格露莎和教会成员们饱餐一顿之后,稍作休憩,就迫不及待地换上了老修女精心准备的干净利落的小修女服。然而此时此刻,我正悠然自得地坐在教堂门口的石阶上,尽情享受着温暖的阳光。 与此同时,那名心地善良的老修女也特意为我缝制了一套精致的小修士服。只见格露莎怀抱着这套新衣,走到我面前,微笑着将它递给我,并用眼神示意我赶紧换上。 可我对这身衣服实在提不起兴趣,甚至有些反感。我嘟囔道: “我才不穿呢!这衣服太丑啦,尤其是上面还绣着一个大大的十字,简直不忍直视!” 说罢,我使劲儿地摇了摇头,又摆了摆手,表示坚决不肯接受这份好意。 格露莎满脸愁容,心中暗自叹息,但也别无他法。她拿起放在桌上的剪刀,小心翼翼地将十字部位的缝线剪断。每一刀下去,都像是在挑战自己的耐心和技巧。 随着缝线被逐段剪开,原本紧密缝合的衣物逐渐松开。格露莎仔细地将布料翻开,重新整理了一番,尽量让其恢复原来的形状。 经过一番努力,终于完成了对衣物的修复工作。虽然看上去有些粗糙,但总算是能够勉强穿上身了。格露莎长舒一口气,把这套相对干净的衣服递给了我,并投来关切的目光。 我满心不情愿地换上了那件白色却带着黑色袖子的怪异袍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这副模样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小时候在孤儿院中的那个丑陋修士。那时,我们常常嘲笑他拥有一个奇特而长长的鼻子,但实际上他的性格十分温和。 然而,命运总是无常。直到某天,战火无情地蔓延至德鲁捏特,那些残暴的军阀兵痞们残忍地夺走了这位善良修士的生命。从此以后,我再度沦为无家可归的流浪儿,四处漂泊。 或许,格露莎觉得如果去掉这个十字标记,我可能会对此稍感容易接受一些吧......回想起往事,我不禁感到一阵心痛和无奈。如今的我,身着这件奇装异服,仿佛也背负起了某种无法言说的宿命。 第5章 复活节 温暖而明亮的阳光渐渐地洒落在遥远的远东大陆之上,春天的微风轻拂着瓦列里格勒这座古老城市。寒冷的冰雪慢慢消融,潺潺流水声在耳边回响。我悠然自得地躺在教堂门前那布满岁月痕迹的石阶上,尽情享受着春日暖阳带来的舒适与惬意。 我闭上眼睛,任由思绪飘荡。回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慨之情。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但生活中的那些美好瞬间却永远铭刻在心底。此时此刻,沐浴在阳光下的我感到无比幸福满足——这种简单而纯粹的快乐或许就是生命最本质的意义所在吧。 就在此时此地,既看不到那些凶神恶煞般驱逐自己的警察,又碰不到那面目狰狞、张牙舞爪向自己扑来的野狗,更不需要去臭气熏天、污秽不堪的垃圾堆里翻找他人丢弃的残汤冷炙果腹。能有如此境遇对我而言已经是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与此同时,格露莎从教堂里快步走出,然后轻盈地坐在我身旁,说道: “帕夫柳克,再过几天可就是耶稣复活节啦,到时候你一定得参加!我真的非常期待这个节日呢,你呢?” 我听完后,不紧不慢地摇了摇头,轻声回应道: “不,我不去,我对所谓的耶稣基督不感兴趣,也根本不相信这些东西。再说了,像我这种一贫如洗的家伙,死了以后肯定没办法进入天堂的,那我还信他干嘛?” 就在这时,教堂里那位满头银丝、一脸慈祥笑容的老神父慢悠悠地走了出来。他走到我们面前,语重心长地说: “孩子啊,其实不管一个人是从刚出生就开始信奉耶稣,还是人到中年时突然觉悟并开始信仰耶稣,又或者是在临死之前才选择相信耶稣,最终都是可以升入天堂的。因为耶稣深爱着这世间的每一个孩子。” 我尽管心中有些许疑虑,但我并没有因此而动摇自己的信仰。最终,我还是勉强答应出席这个所谓的“复活节”。 当天,整个教堂里的教徒们手拉着手站成一个圆圈,他们紧闭双眼,虔诚地吟唱着《圣经》中的经文。然而,我却与众不同,东张西望着四周,只是默默地拉住格露莎和一个年轻教士的手。我抬起头,目光落在天窗上那栩栩如生的基督像上。不禁好奇地想到,如果上帝看到一个小教士的服装上竟然没有绣十字,祂会有怎样的想法呢? 正当我陷入沉思时,突然间,一股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原来是复活节的烤羊肉以及各种美味佳肴。当其他教众们正在进行祈祷仪式,感恩上帝的恩赐时,我却迫不及待地抓起一大块肉和面包,毫不顾忌自己的形象,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这一举动引起了周围教众们的阵阵笑声,而格露莎则尴尬得满脸通红,宛如秋天里熟透的苹果一般。她试图用眼神示意我注意场合,但我却沉浸在美食的世界中无法自拔。 饱餐一顿后,我并没有如往日那般仰卧在石阶之上悠闲地享受着阳光、睡个惬意的午觉,反倒是与格露莎一同踏上了繁华喧嚣的大街,漫无目的地闲逛了起来。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好不热闹。可就在此时,一个突兀且不合时宜的声响打破了这份美好——“砰”的一声脆响。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和格露莎皆是满脸狐疑:难道说在这瓦列里格勒的复活节还有燃放爆竹庆祝的习俗不成? 疑惑之际,只见前方不远处的一名小贩突然应声倒地,猩红的液体汩汩流淌而出,瞬间将地面染成一片触目惊心的殷红。直到此刻,我们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不好,军阀打过来了! “快跑啊!赶紧逃离此地吧,格鲁伯杀过来啦,再不逃跑就没命啦!” 一时间,惊恐的喊叫声此起彼伏,人们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 我紧紧地拉住脸色苍白、惊恐万分的格露莎,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教堂飞奔而去。经过多年在乱世中的摸爬滚打,我深知此时此刻应该采取何种行动。当务之急,我们必须迅速通知教堂内的众多教徒们尽快转移。 “先等等,帕夫柳克……” 格露莎拉住我的手,作势要停下奔跑,但此时的我已经慌了神,我甚至来不及思考为什么格露莎会知道这个名字,只想着快点逃离这里,我赶忙抓着她的胳膊就往北跑去。 “你不要命啦!?被格鲁伯抓住,结局就是个死!快跑!” 我一边跑一边喘着粗气,刚刚的遭遇让我有些惊慌失措,我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地方,确保自己和格露莎的安全。我说完这些话,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但他是我……” 格露莎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我现在没有时间去听她说完后面的话,我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危险之地然后跑进教堂。 格露莎似乎还有话要说,但我没有给她机会开口。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恐惧和紧张占据了我的心头,让我无法冷静下来。我紧紧地拉住格露莎的手,拼命地往教堂跑去。仿佛后面有一群恶鬼追赶着我们。我们沿着狭窄的街道奔跑,心跳声如同鼓点般响亮。 我们竭尽全力地狂奔进教堂,身体已经疲惫不堪,几乎到了有气无力的地步。然而,时间紧迫,容不得一丝耽搁。 \"快点!赶快转移!军阀格鲁伯来了!告诉大家……赶快……转移!\" 我气喘吁吁地喊道,声音中透露出焦急和紧张。每说一个字,我都感到肺部像是被挤压一般,难以呼吸。我多么渴望能够躺下稍稍歇息一下,但此时此刻,我绝不能停下脚步。因为只要稍作停留,就可能被凶残的军阀抓住或是惨遭枪杀。 我强忍着身体的疲惫和不适,继续催促着众人,希望他们能够尽快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每一秒的拖延都意味着更多的风险和不确定性。我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保护大家的安全,让他们远离军阀的魔爪。 在紧张的氛围中,人们开始匆忙收拾行李,互相搀扶着准备离开。 就在这一瞬间,只听见一声震耳欲聋的“砰”响,那扇绚丽多彩的玫瑰窗竟然被一颗无情的子弹击出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大窟窿,而阳光也仿佛受到惊吓一般,与那些五彩斑斓的玻璃碎片一同飞射进屋内。 “快点!所有人都赶快往后院撤退!动作要快!” 神父心急如焚地高声呼喊着,同时迅速指挥着众人紧急疏散。然而,这次突如其来的袭击实在太过仓促,大家别无选择,只能忍痛割爱,舍弃那些沉重的物资,轻装上阵,竭尽全力逃往教堂的后院。紧接着,我们匆匆忙忙登上了由马拉动的板车,马不停蹄地朝着北边山后的村庄疾驰而去。 教众在逃亡的路上如鸟兽散,混乱不堪,军阀们趁机迅速追击并截住了那些跑得较慢的车队。很快,后方传来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枪声和惨绝人寰的惨叫声,让人痛心不已。在这惊心动魄的时刻,我和格露莎也被迫失散开来。随后,我们分别被交给了两位三十多岁的年轻修女照顾。 格鲁伯的那帮手下们就像一群饿狼恶犬一样,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一些我们根本听不懂的突厥语,吵吵嚷嚷、咋咋呼呼地拼命追赶上来。看起来,他们似乎并不是冲着我们手里的钱财而来,而更像是对那些年轻貌美的修女们心怀不轨。当时情况非常紧急,我和格露莎有幸被修女分别藏进了两个用柳条编织而成的巨大篮子里。然而,令人遗憾的是,装载格露莎的那个篮筐最终还是没能逃脱厄运,被那些疯狂的兵痞给抢走了。我真的非常担心她的安危,但此时此刻的我却无能为力。只希望她不要遭受格鲁伯军阀的残暴虐待。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照亮了整个大地时,我才缓缓地从篮筐中钻了出来。此时此刻,我不禁想起了过去的日子——那时,瓦列里格勒教会还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但如今成了如此地步。 我的心中充满了忧虑和牵挂,尤其是那些被掳走的教众们。或许是因为我们曾一起度过了那段艰难的时光,所以我那颗曾经冷酷无情的心也渐渐地产生了一些情感波动。然而,在这众多的担忧之中,最让我放心不下的还是那个一直默默关心着我的好伙伴——格露莎。她现在究竟身在何处?是否安全无恙呢? 带着满心的焦虑与不安,我默默地朝南眺望着。目光穿越过重重山峦,直至远方的路途在我的视野中逐渐消失不见……我多么希望能够看到她熟悉的身影啊!可眼前只有一片无尽的寂静和荒凉。 第6章 初入无人区 几天之后,我跟随着一群教徒一同逃离到了依旧寒冷无比的北部荒原之上。这里的风霜雨雪异常凛冽,与瓦列里格勒的阳光明媚形成鲜明对比,此地居然连一间小木屋都不存在。于是乎,我们这行人便将板车上的木板卸下来,并捡取些许干燥的树枝,搭建起一座仅仅能够抵御寒风侵袭的简易木棚子。待完成这些工作以后,我们点燃篝火,大家团团围住火堆。此时此刻,神父牵拉着教徒们的双手,双膝跪地,默默地为那些已经逝去的教徒哀悼祈祷,衷心希望他们可以升入天堂之中。 然而,我却独自一人跑到一块大石头旁边,解开裤腰带,尽情释放出在路途上一直憋着肚子里许久的“积蓄”。随后,我远远地注视着他们,始终无法理解他们为何做任何事情都必须向那个所谓的耶稣祈求祷告。 我解完手后,走回了篝火旁,干树枝燃烧产生的浓烟滚滚,刺激得我几乎无法睁开双眼。耳边回荡着众多教徒们虔诚的吟唱声,仿佛是一首催眠曲,让我的意识渐渐模糊,最终沉沉睡去。 在梦境之中,我身着一套崭新而整洁的衣裳,居住在一座美丽的小别墅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和美好。我漫步在花园中,感受着微风拂面的舒适,心情格外愉悦。这个梦如此真实,以至于我情不自禁地在睡梦中笑出了声音。 然而,当我从美梦中惊醒过来时,现实的冷酷无情却扑面而来。我恍然大悟,自己身处在这片荒芜的无人区里,已经无法再享受到教堂里供应的食物了。那些曾经熟悉的美味佳肴,如今只能成为回忆。接下来,我不得不重新适应野外求生的生活方式,回到四处寻觅野果、捕捉田鼠来填饱肚子的日子。 “咳咳……” 这阵咳嗽声听起来有些虚弱,似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发出来的,让我将目光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是年轻的修女米莉安娜所在之处。 只见她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失去了往日的血色,看起来十分憔悴。很明显,她身体状况不佳,或许是感染了某种疾病,导致她食欲不振,只能仰卧在临时营地里休息。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担忧之情。米莉安娜一直是个坚强而乐观的人,但此刻她却显得如此脆弱和无助。我快步走上前去,想要查看一下她的情况,并尽我所能给予一些帮助或安慰。 然而,就在此时此刻,这位无比虔诚的教徒仍然在向上帝祈祷着,希望上帝能够减轻她的病情。看着她那痛苦而又坚定的面容,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同情之情。我默默地从衣袋里摸索出那颗早已被遗忘的小药包——这是我很久以前从一家药铺里偷来的感冒药。它看起来已经变质,但在这样紧急的情况下,它仿佛成了米莉安娜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紧紧握着这包药,感受着它微弱的存在感。虽然我知道它可能并不能真正治愈米莉安娜的病,但至少能给她带来一丝希望和心理上的安慰。毕竟,在绝望之中,任何一点希望都是如此珍贵。我小心翼翼地将药递给米莉安娜,并告诉她这可能会对她有所帮助。她接过药,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和希望的光芒。 我深深地明白此时此刻绝对不应该继续逗留在这个营地里面了,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去搜寻那极为有限的资源才行啊!于是乎,我毫不犹豫地紧紧跟随着其他队员们的步伐,手持着一根木棒便开始奋力地翻动起脚下的泥土来,心中默默祈祷着能够挖到哪怕仅仅只有一枚小小的土豆或者木薯也好啊! 霎时间,一只野兔从我面前掠过,我见状快步追了过去,四周教徒们的目光被我的行为吸引,我一面追,一面捡起石块扔向野兔,我的准头向来出色,曾经的我经常破坏面包店的玻璃窗,以此吸引老板注意,让我们这群流浪儿有机可乘,拿上面包飞快逃走,而现在正是体现我能力的时刻。 野兔被击中脊柱后,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一边尖叫着一边在地上艰难地匍匐前行,仿佛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看到这一幕,我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狂喜,立刻加快脚步朝着它飞奔而去。 \"不要,请等一下!\" 突然,一声清脆的呼喊声传入我的耳中。我惊愕地转过头,发现一名年轻的教士正站在不远处,他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和担忧,试图阻止我即将举起的木棒。然而,一切都已经太晚了,我的木棒如同闪电般迅速落下,呯地一声重重地砸在了野兔的脑袋上。 野兔的身体瞬间瘫软下来,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我兴奋地拎起野兔,得意洋洋地向他们招手示意。然而,当我注意到他们的反应时,心中却涌起一丝困惑。他们急忙低下头,双手在胸口划出一个十字,嘴里默默念道: \"仁慈的上帝啊,请原谅这个孩子鲁莽的行为吧!\" 教士们的举动让我感到有些尴尬和不知所措。我原本以为自己成功地捕获了一只野兔会得到他们的赞扬或者羡慕,可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看重生命,甚至对我的行为表示出不满。这时,其中一名年长的教士缓缓走向我,他的目光充满了慈爱和宽容。 “孩子啊!野兔虽说是动物罢了,可它亦是上帝所造之生灵呀!咱们理应尊重每一条鲜活的生命,不管是人类还是别的什么物种皆是如此呐。” 他一脸凝重且语重心长地说道,那话语里满是对生命的敬畏之意。 然而此时此刻的我呢?早就被饿得头晕眼花啦,哪里还顾得上他说些啥,一抓到野兔,我就迫不及待地拔起了兔毛来。我真是一刻也等不了了,只想赶紧尝尝这兔肉的滋味儿。那位年长的教士见此情形,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叹气道: “唉!人活一世呀,哪个又不是为了混口饭吃......真是罪过,罪过呀!” 我手提一只已经被拔掉毛发的野兔返回营地,并将它放置在篝火上方开始烤制。没过多久,浓郁的香气便飘散到每一个教徒的鼻中。尽管这些教徒们垂涎欲滴,但他们深知这只野兔乃是我独自捕获而来,如果想要品尝,必须得到我的首肯才行。此外,那位心地善良的老教士曾试图劝诫我停止杀戮行为,此时此刻提及用餐之事难免会引发一些矛盾和尴尬情绪,使得众人皆陷入一种微妙而尴尬的氛围之中。 野兔终于烤熟了,我小心翼翼地用手把兔肉撕下来,先是撕下一些比较鲜嫩的部位,递给生病的修女米莉安娜,看着她那苍白的脸色和虚弱的身体,希望这兔肉能够让她恢复一些体力。 接着,我又给其他人每人扯下一块兔肉,大家围坐在一起,享受着这难得的美食。我则抱着大部分兔肉,大口大口地啃了起来,那鲜美的味道让我陶醉其中,仿佛忘记了一切烦恼。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声突然传入我们的耳朵。我抬头望去,只见几个身穿洗得发白的军阀士兵装的人骑着马朝我们奔跑而来,而领头的,正是那个可恶的小头目格鲁伯。 他们迅速将我们包围起来,形成一个紧密的圆圈,让我们无处可逃。我的心跳瞬间加速,紧张感涌上心头。毕竟,面对这些穷凶极恶的突厥人,我们毫无反抗之力。 然而,我心想:反正自己也是烂命一条,根本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就是一死。既然如此,还不如趁现在多吃几口兔肉呢!于是,我无视周围的危险,继续大口大口地吃着手中的兔肉,尽情享受着最后的满足。 \"都给我不许动!\" 格鲁伯挥舞着手中的马鞭,恶狠狠地盯着我们,眼中闪烁着贪婪和残忍的光芒。他的声音充满了威严和压迫感,让人不寒而栗。 “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难道真的打算将我们赶尽杀绝不成?” 教徒们面如土色、浑身颤抖得犹如风中残烛一般,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们瞪大眼睛,紧盯着眼前那些神秘而可怕的身影,试图从他们的举动中寻找一丝生机。 格鲁伯是否会对这些可怜的教徒网开一面呢?没有人能够确定答案。也许他会大发慈悲,放大家一条生路;亦或他铁石心肠,决定让这里血流成河。教徒们只能默默祈祷着奇迹的降临,希望自己能逃过这场劫难。 第7章 军阀营地 格鲁伯如同狼群之中的狼王一般,他那左眼皮上狰狞的刀疤让他看上去愈发凶狠,只见他用手挠了挠下巴,然后对着下方的人群喊道: “都给老子跪下!” 听到格鲁伯的话后,那些教徒们不论男女老少,纷纷跪了一地,然而只有我依然高傲地站立着,手里还拿着剩下的半只烤兔肉,旁若无人般大口啃食着。 格鲁伯见到这一幕,不禁上下打量起我来,随后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哈哈,这小子,有点儿意思,真是有骨气啊,跟当年的我简直一模一样。” 我慢慢地抬起头,眼睛微微眯起,形成了一条狭长的缝隙,目光与他相对而视着。然后,我飞快地把剩下的兔肉用一张纸包裹起来,唰的一声地塞进怀里。 “哟呵!你这是怕我抢你的肉啊?” 格鲁伯发出一阵粗犷的笑声,仿佛一只自鸣得意的猫正在戏弄它捕获的老鼠一般。 “小子,你叫啥名儿?瞧你这样子,可不像是个小传教士。嗯?” 格鲁伯带着几分戏谑的口吻问道。听到这话,我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惑: “你怎么知道的?” 我皱起眉头,满脸狐疑地看着他。格鲁伯见状,又是一阵狂笑: “嘿!就凭你胸口没绣十字,老子一眼就能看出来。而且,光从你这小子的气度上,我也能感觉到你跟那些胆小鬼似的传教士大不相同。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着老子混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挑衅的眼神看着我。我一想到格露莎,心中的怒火便熊熊燃烧起来,难以遏制。我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猩红得吓人: “你们抓走了我的伙伴格露莎!她现在怎么样了?你们是不是已经把她杀了!你们这些残忍无情、茹毛饮血的恶狼,狡猾奸诈的恶犬,居然还妄想让我与你们同流合污?简直是痴人说梦!” 我怒不可遏地说完,猛地吐出嘴里嚼碎的一块儿兔骨头,恶狠狠地盯着眼前这个可恶的家伙。 格鲁伯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沉思了片刻,然后转头对身后一个又矮又丑的突厥佬下令道: “谢苗,去把大小姐带过来。” 听到格鲁伯的命令,那个名叫谢苗的突厥佬赶忙点头哈腰地跑开了。 过了一会儿,谢苗带着格露莎回到了这里。 格鲁伯立刻换了一副谄媚的笑脸,看着我说道: “哈哈,原来你就是一直守护着我家小格露莎的那位小勇士啊……这一路上真是辛苦你了,你放心,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格露莎终于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她的出现如同一道明亮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场景。她身上穿着的不再是那件熟悉的黑白相间的修女制服,取而代之的是一套令人惊艳的时尚服装,她脚下蹬着一双闪亮的小皮鞋,每走一步都发出清脆的响声。 当她看到我时,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毫不犹豫地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了我。 \"帕夫柳克,是你呀!我这段时间都有在想你呢!\" 她神采飞扬地向格鲁伯介绍起了我: “爸爸,这就是之前我跟您提过无数次的好朋友帕夫柳克啊!他真的非常勇敢,每次遇到危险的时候,他总是会毫不犹豫地挡在我身前保护我……” 我一边听着她滔滔不绝的夸赞,一边回头看向身后仍跪在地上的教众们。他们此时此刻的状态看上去有些糟糕——不知道是因为长时间跪地导致膝盖发酸,还是因为过度惊吓而浑身瑟瑟发抖。尤其是那个身体羸弱、面色苍白的米莉安娜,眼看着就要晕倒在地了。 “我说,格鲁伯大叔,您能不能让我的伙伴们先站起来呀?他们平时对您的女儿可是关怀备至、体贴入微呢……” 我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 格鲁伯似乎被我的话逗乐了,他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好!都起来吧!”听到这句话,教众们如释重负般纷纷站起身来。 格露莎迫不及待地跳上格鲁伯为她精心准备的马匹,那是一匹被刷洗得极为精致、没有一根杂毛的枣红色骏马。她动作轻盈而敏捷,仿佛与这匹马有着天生的默契。 紧接着,她毫不费力地将我也拉到了马背上。我从未有过如此体验,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不用自己双腿走路的奇妙滋味。这种新奇的感受让我既兴奋又紧张。 此时,士兵们押解着那些被俘获的教徒跟随着我们一起前行。 我们再次踏上前往格鲁伯军营的道路,一路上,我坐在马背上,欣赏着周围的风景。 然而好景不长,我们刚刚抵达军营,年轻的修女米莉安娜就突然发起了高烧。从她的状况来看,格鲁伯那一帮人似乎并不打算施救,毕竟在这行人当中,也只有我算是稍微有点儿情感价值罢了; 神父苦苦哀求他们,但换来的却是重重的一记枪托,神父被击倒在地,一众教徒们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最终还是格露莎出面,才勉强讨要到一些药物,暂时保住了这位可怜修女的性命。 我独自一人在军营里闲逛着,偶然间遇到了一个独眼的瘸腿老兵安德烈。这个大叔叼着一支烟,正在教我如何使用枪支:怎样瞄准、如何扣动扳机。我听得如痴如醉。 “瞧,这就是保险,你得先扭动这里,才能打开保险。接着拉上枪栓,将子弹推膛入座。来,你自己试试看。” 我端起枪,瞄准远处的稻草人,“啪!”的一声,成功打断了它的柴草胳膊。紧接着又是一枪,直接打碎了它的“脑袋”。我不禁感叹道,原来用枪竟是如此威风凛凛的一件事啊! “安德烈叔叔,我也想要一支枪。” 我看着安德烈那把长长的步枪,眼神充满了渴望和期待,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 安德烈听到我的话后,缓缓转过头来,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他放下手中的枪支,看着我问道: “孩子,你为什么想要一支枪呢?要知道,枪可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东西,它夺走了很多人的生命啊。” 我被安德烈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我很快回过神来,坚定地说: “安德烈叔叔,在这个乱世之中,到处都是危险和暴力。如果我们没有武器保护自己,就会成为那些坏人的目标。而枪就是最好的自卫工具,如果有坏人来欺负我们,我们就可以用枪打死他们!” 安德烈听了我的话,不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 “孩子,你还太年轻,不懂得战争的残酷和无情。拥有一把枪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而且使用枪支也需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和后果。再说了,在咱们这个军队里,想要发展下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 他顿了顿,接着说: “军队里的生活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除了要掌握射击技巧外,还要具备坚强的意志、良好的身体素质和团队合作精神等等。只有这样,才能在战场上生存下来,并为组织做出贡献。” 夜幕降临,繁星闪烁,疲惫不堪的我们终于迎来了休整和住宿的时刻。教众们纷纷走进临时搭建的帐篷,寻找片刻的宁静与舒适。而我,则被格露莎领进了格鲁伯的宽敞大房子里。 格鲁伯似乎对我一路保护格露莎的行为颇为赞赏,特意为我准备了一套崭新的制服。然而,当我穿上那件衣服时,却发现它实在太大了,与我瘦小的身材极不相称。无奈之下,他只得唤来女仆瓦妮莎,让她将这套制服拿去按照我的体型修改一下。 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我首次见识到了浴缸这样神奇的物品。想象着能够在温暖的水中尽情沐浴,洗净一身的疲劳,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期待。当我踏入浴缸,感受着热水的拥抱,仿佛所有的压力都在瞬间消散。洗完澡后,我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得到了放松。那些曾经只存在于梦境中的场景,如今竟如此真实地呈现在眼前,让我感到既惊喜又有些难以置信。 夜幕笼罩着大地,宛如一层神秘的面纱,将一切都掩盖在无尽的黑暗之中。此刻,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心中的紧张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我无法平静下来。 我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未来充满了无数的可能性和未知数。这种不确定性让我感到不安,但同时也激起了我内心深处的期待和好奇。无论明天将会带来什么样的挑战或惊喜,我都已经做好了面对它们的准备。 回首过去的日子,我感慨万分。一路走来,经历了风风雨雨,有欢笑也有泪水。每一个瞬间都是宝贵的财富,让我成长、进步。我觉得自己没有白白浪费这段人生旅程,每一步都有着深刻的意义。 在这个宁静的夜晚,我想对所有的听众朋友们说一声晚安。愿你们能够摆脱一天的疲惫,让身心得到充分的休息。让那些烦恼和压力远离我们的身体,让心灵得到片刻的宁静与放松。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充满了希望和机会。让我们怀揣着勇气和信心,迎接未来的每一天。无论前方等待着什么,我们都要坚定地向前迈进,相信自己的能力,创造属于自己的精彩人生。晚安,朋友们,祝你们做个美梦! 第8章 生死·决斗 瓦妮莎阿姨终于把我的制服改好了,当我穿上它的时候,一种难以言喻的自豪感涌上心头。这件制服让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军人。格鲁伯也从他那庞大的军火库里挑选出了一柄锋利无比的弯刀,并将其挎在了我的皮带上。此刻的我,手握弯刀,威风凛凛,仿佛已经成为了一名英勇无畏、耀武扬威的将军。 清晨的阳光如同一层金色的薄纱洒落在大地上,轻柔地抚摸着每一寸土地,给人们带来一丝淡淡的温暖。我和格露莎刚刚心满意足地享用过一顿美味可口的早餐,然后开始着手准备前往教徒们居住的营帐,探望我俩的朋友们。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的吵闹声打破了原本宁静的氛围。我们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厨房门口,厨师正紧紧抓住几个试图偷窃食物的小孩儿。尽管他们被打得鼻青脸肿,但仍然倔强地叫骂着,不肯认错。 很快,这几个小孩就像粽子一样被五花大绑地扔在了空地上。我静静地凝视着他们,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他们浑身脏兮兮的,脸上还带着调皮捣蛋的神情,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当年四处流浪、偷鸡摸狗的日子。那时的我也是如此的狼狈不堪,生活充满了艰辛和困苦。 格鲁伯手持佩刀,缓缓转过头来,目光凝视着我,开口问道: “你看看这些家伙们,明明自己长着手脚,却偏要干这种低贱的勾当。以你之见,应当如何处置他们才好呢?” 我一时间呆立当场,眼神变得空洞无物。恍然间意识到,如今的我竟然已经拥有了决定他人生死的权力。这让我感到无比震撼和恐惧,仿佛整个世界都颠倒了过来。 我深知,在这个动荡不安的乱世之中,过度的善良或许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因此,我必须学会适应这种残酷的环境,摒弃内心的脆弱和怜悯之情。只有如此,才能在这艰难的世道中生存下去。 然而,当面对那些犯错的孩子们时,我的内心充满了矛盾与挣扎。他们和曾经的我一样,都是些走投无路、孤苦伶仃的流浪儿。他们所犯下的错误也许并非出于本意,但现实却无情地将他们推向了死亡的边缘。 我静静地看着格鲁伯,希望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指引。格鲁伯微微一笑,示意我动手,仿佛这一切对他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而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那几个可怜的孩子,似乎他们的命运早已注定。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此时此刻,我才真正明白,要想在格鲁伯这样冷酷无情的人手下存活,我必须放下所有的同情和怜悯。因为在他眼中,生命如同草芥一般微不足道。 于是,我咬紧牙关,狠下心来,准备执行格鲁伯交给我的任务。每一步都沉重而艰难,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的重量。但我知道,这是我必须经历的考验,只有通过它,我才能成为一个掌握大权的人。于是,我扯起嗓子大喊: “谢苗大哥,帮我把他们绑起来!” 格鲁伯随后用那生硬的突厥语替我完成了翻译,紧接着,那几个小偷便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被紧紧地捆缚在了专门用来处决犯人的木桩之上。 我紧紧握着手中的佩刀,在原地来回踱了几圈之后,义正言辞地开口说道: “你们这些乳臭未干的小毛贼,年纪轻轻却不学好,尽干些偷鸡摸狗之事,今日我暂且饶你们一命,但这活罪嘛…你们可是想都别想逃脱!” 话音未落,我的身影已经如同闪电一般迅速冲向了马厩旁边,动作敏捷而果断。我紧紧握住格鲁伯的马鞭,毫不犹豫地用力一扯,将其从他手中夺了过来。紧接着,伴随着清脆的“啪”声响起,马鞭像一条凶猛的毒蛇一样,带着凌厉的气势狠狠抽打在了其中一个孩子的身躯之上。那强烈的疼痛瞬间袭来,让那个孩子忍不住发出了一阵凄厉至极、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声。 “不,快住手啊!帕夫柳克,他们只是偷吃了一点食物而已,这样的惩罚太过残酷和残忍了……” 一旁的修女米莉安娜惊恐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急忙开口求情道。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格鲁伯就迫不及待地大声喊道: “这位修女,请不要干扰行刑的进程!这些孩子们犯下了错误,就必须接受相应的惩罚!只有通过痛苦的教训,才能让他们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加以改正!” 格鲁伯的语气坚定且毫不留情,似乎对这种严厉的惩罚方式深信不疑。 随着格鲁伯的话音落下,我手中的鞭子再次无情地挥舞起来,每一次抽打都充满了力量,使得那几个可怜的孩子身上不断流出鲜红的血液,他们的惨叫声音也逐渐变得微弱。 “哦,我主耶稣啊!求求您帮帮这些可怜的孩子们吧......” 米莉安娜的声音充满了痛苦与哀伤,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然而,站在一旁的格露莎却始终保持沉默,并没有出声阻止。或许,她早已明白,那个被人们称为上帝的存在,仅仅是一种想象罢了;而在这动荡不安的乱世之中,仁慈往往会成为一个致命的弱点。我猜,她在与父亲格鲁伯共同生活的日子里,就已经深刻领悟到了这个道理。此刻,她只是紧闭双唇,面无表情地冷漠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我打累了,将手中挥舞的马鞭慢慢地放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卷成一团,轻轻地收回到马厩里。格鲁伯得意洋洋地走过来,用那粗壮的手摸了摸我的头,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不错嘛,小子!” 格鲁伯大声说道。 “看起来你还挺有潜力的,非常适合在我手下工作。既然如此……” 他停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什么重要的决定。 我静静地站在那里,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但又不敢轻易开口。 “这样吧!” 格鲁伯终于再次开口了。 “我收你做我的义子,成为我家族中的一员。你觉得怎么样?”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在我的脑海中炸响,让我一时间不知所措。格鲁伯竟然要收我做他的义子,这意味着我将成为他家族的一员,拥有一个新的身份和地位。然而,这个突如其来的提议也让我感到困惑和犹豫。毕竟,我对格鲁伯并不了解,而加入一个陌生的家族可能带来许多未知的挑战和责任。 我沉默了片刻,试图理清自己的思绪。一方面,我知道这个机会难得,如果能得到格鲁伯的支持和庇护,或许能够改变我的命运;另一方面,我对格鲁伯的背景和家族情况一无所知,这让我无法做出明智的决策。我瞪大眼睛看着格鲁伯,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回过神来,怔怔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也许这是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做我的儿子,是有条件的。” 格鲁伯冷笑地说道, “你需要从他们中间挑选一个人,与之进行决斗,并将其头颅斩下。只有这样,你才能成为我认可的儿子。” 格鲁伯伸手拔出我悬挂在腰间的佩刀,那锋利无比的弯刀闪烁着寒冷刺骨的光芒。 “真是一把绝世好刀啊!” 格鲁伯赞叹道,但紧接着他的语气变得冷酷无情起来, “然而,我要你让这把刀饮上人血,而这个人——正是你要挑选的。你要用敌人的鲜血来滋养它,让它成为真正的杀戮之器。”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已经明白了他的意图。然后,我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那群孩子走去。在他们之中,有一个身材高大、看起来最为强壮的孩子。我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他,口中坚定地说道: “就是他了!” 仿佛是在宣示一场生死较量的开始。 我接过格鲁伯递来的刀,手腕用力一挥动,只见刀身闪烁着寒光,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呼啸之声响彻四周,仿佛能斩断一切阻碍。那声音尖锐刺耳,令人毛骨悚然,不禁心生寒意。 紧接着,我毫不犹豫地挥刀砍向束缚着那个孩子的麻绳儿。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麻绳应声断裂。男孩解脱束缚后,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一般,猛地跳下,双眼充满仇恨和愤怒,死死地盯着我。显然,他对我刚才的严厉惩罚心怀不满,觉得自己遭受了极大的侮辱。 面对他愤怒的目光,我却显得镇定自若。我先是将刀收回刀鞘,随后冷静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准备给予他致命的反击。就在这时,男孩像发了狂的恶狗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我猛扑过来。 他的指甲锋利无比,犹如猛兽的利爪,狠狠地挠向我的身体。幸好我反应迅速,侧身一闪,才勉强躲过这一攻击,但我崭新的制服还是险些被他挠破。 还没等我喘口气,他又接着挥拳袭来,重重地打在我的左侧肋骨上。一阵剧痛袭来,我急忙伸手紧紧捂住受击的部位。然而,我并没有退缩,而是立即握紧刀柄,用尽全力朝他的肚子撞击过去。受到重击的他倒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哼声。但他并未就此罢休,迅速站起身来,再次扑向我,并迅速闪身到我身后,用粗壮的胳膊紧紧环绕住我的脖子。 我的呼吸瞬间变得困难起来,脸涨得通红,眼前开始模糊。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拔出腰间的佩刀,朝着身后狠狠地刺去。尽管如此,他依然不肯松手,似乎打算与我同归于尽。于是,我咬紧牙关,使劲转动手中的刀,誓要把他的五脏六腑都绞烂。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他终于松开手,仰头倒在地上。 周围的突厥兵们用叽里咕噜的语言为我欢呼着,仿佛我是一个伟大的战斗英雄一般,他们纷纷摘下头上的大檐帽,或者褪去身上的棉袄,兴奋地转动挥舞着。 我面无表情地冷笑着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男孩,格鲁伯则得意洋洋地叉着腰,一边拍手,咧开嘴大声笑道: “哈哈,来啊,帕夫柳克,给我砍了他的头!” 男孩惊恐万分,本来就因为身受重伤而脸色苍白如纸,此刻更是如同死灰一般。他拼命挣扎着,苦苦哀求,但我却毫不留情,双手高举着长刀,宛如一个冷酷无情的刽子手,手起刀落,瞬间就让他的脑袋搬了家。 我拎起那颗血淋淋的头颅,向格鲁伯展示,心中没有丝毫波澜。 “很好,帕夫柳克,你做得非常出色!现在,你已经有足够的资格成为我的儿子了。” 格鲁伯满意地点点头,对我表示赞赏。 一旁的格露莎见状趴在地上,胃里翻江倒海,仿佛要把整个世界都吐出来似的。她万万没想到场面会发展成这样,也许我的形象在她的心目中已经蒙上了一层阴影吧。我扶起格露莎, “好了,咱们去吃午饭吧。” 她的语气很平静,但是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然而,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因为她知道,今后这样的场面只会越来越多。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道: “别想了,格露莎,有我在,没有人能伤你半点儿的。” 格鲁伯坐回到高背椅上,他的笑声回荡在整个房间里,震耳欲聋,仿佛要把屋顶都掀翻了。 “帕夫柳克呀,今天你做了我的儿子,往后还要做我的女婿呀,你们说是不是啊?” 他转头向家里的仆人们问道。仆人们吓得战战兢兢,他们低着头,不敢看格鲁伯一眼,更不敢说半个“不”字儿,只得赔着笑回应。 今天的我,要和过去的自己彻底告别了。我静静地站在那里,心中感慨万千。今天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杀人,我并不想这样做,但在这混乱的世道,我别无选择。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来,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第9章 无名夜莺 一阵鸡鸣过后,领主府迎来了新的一天,积雪仍未彻底融化,显然冬的气息还未消退。我在格鲁伯的庄园里闲逛着,欣赏着周围的美景,感受着清晨的宁静和清新。走着走着,我突然看到一个年轻的女人正坐在一块石头上,怀里抱着一支奇怪的武器,不断地擦拭着它的枪身。这支枪的外观与普通枪械不同,上面还镶嵌着一个奇怪的镜片,让我感到十分好奇。 我慢慢地走近她,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你好,我叫帕夫柳克,我是新来的……” 女孩听到我的声音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望向我。她有着一头深色的秀发,双眼的瞳仁呈褐色,宛如深邃的湖泊般迷人。她仔细地打量着我,然后开口说道: “我没有名字,叫我夜莺就好,我是格鲁伯老爷的养女及保镖。” 她的语气平静而冷淡,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我注意到她的身旁放着一个扁扁的铁酒壶,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从外表看,这个酒壶应该是她随身携带的物品,似乎她平时很喜欢喝酒。然而,尽管如此,她身上并没有散发出浓烈的酒味,反而有一种淡淡的清香,让人感觉十分舒适。 就在这时,格露莎迈着轻快的步伐从领主府里跑了出来,当她看到我和那个被称为“夜莺”的女孩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以掩饰的尴尬。 “姐姐,这位是我的好朋友,他叫帕夫柳克。” 格露莎小心翼翼地介绍道,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紧张,似乎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嗯,我知道了。” “夜莺”依旧低着头,默默地擦拭着手中的枪支,甚至都没有抬头看一眼。 “好吧……” 格露莎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拉着我转身走进了领主府。 “帕夫柳克,我这个姐姐的性格很奇怪呢,虽然只比我们大几岁,但总是喜欢独自喝酒。而且听我父亲说,她的枪法非常厉害,只是不太喜欢与人交流。” 格露莎紧紧握着我的手,边走边向我诉说着关于“夜莺”的事情。 “原来如此,既然她不喜欢被打扰,那我们就尽量少去烦她吧,毕竟她看起来脾气不太好。”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就在我出门闲逛之时,我突然听到一阵嘈杂声,转头看去,发现有几个突厥士兵正围着一名市民,嘴里骂骂咧咧,还不时动手动脚。那位市民只能抱头躺在地上,根本不敢还手。 看到这一幕,夜莺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用生硬的突厥语与那些士兵交谈起来。她的语气坚定而有力,似乎在为那位市民辩护。过了一会儿,那些士兵终于散去。 夜莺转过头,目光正好落在我们身上。她脸上露出一丝得意和骄傲,仿佛刚刚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她笑着问我: \"帕夫柳克,你想不想学几句突厥话呢?\" 说实话,我原本并不想学突厥语,毕竟我连西里尔字母都还没掌握好三十个,再去学习其他语言难度更大。况且,我觉得夜莺看起来不太容易相处,担心会惹她不高兴。但面对她的热情邀请,我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绝,只好勉强答应下来。 于是,夜莺带着我来到一位戴着眼镜的突厥参谋面前,我们一起学习一些基本的突厥语知识。尽管我并没有完全理解,但还是感受到了她的真诚和友善。通过这次交流,我发现其实夜莺并不是像格露莎说的那样难以接近,或许只是我之前误解了她。 “明天我们就要进行训练了,格鲁伯老爷有意图要把你培养成他的继承人,他让我监督你。” 夜莺推了推愣神的我,把我拉回到现实中,这时候我才意识到,关乎我将来的重要一关马上要迎来了。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我还沉浸在睡梦中时,夜莺就把我从床上拽起来,让我跟着她一起去做体能训练。我们沿着林间小路慢跑,身上都背着沉甸甸的背包,里面装满了各种装备和物资。 我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一想到只要坚持下来就能摸到她那把心爱的狙击枪,还是咬紧牙关,紧紧跟在她身后。 林间小路上铺满了厚厚的积雪,留下了深深浅浅的车辙印。我们每走一步,脚下都会发出沙沙的声音,伴随着时不时传来的乌鸦凄厉的啼叫声,让人感觉格外阴森。 跑了一会儿,我们的步伐渐渐慢了下来,她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氛围,开始和我闲聊起来: \"你知道吗?我小时候的经历可不简单。\" 她说着,眼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 \"当年格鲁伯老爷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被遗弃的我,那时我已经被冻得全身发紫,快要失去生命的迹象。但格鲁伯老爷并没有放弃我,他当时给我喂了一些伏特加,也许正是因为这个,我才有了喝酒这个习惯,也算是嗜好吧。\" 她笑了起来,那笑容犹如初升的太阳一般耀眼夺目,仿佛将整个森林都照亮了。望着她美丽动人的笑容,我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教堂壁画中天使的形象,内心深处涌起一阵温暖的感觉。 我静静地坐在一旁,聆听着她娓娓道来的故事,尽管我的经历并不如她那般丰富多彩,但我乐意倾听,去感受她的喜怒哀乐。 “能跟我讲讲辖区之前的故事吗?” 我仰起头,看向夜莺,她微笑看着我,摇了摇头: “是秘密,不能告诉你。” 我愣住了,只得默默低下头跟着她的步伐向前走去,她好神秘,就像是她的名字一样,确切地说应该是代号。 中午吃过饭后,我便迫不及待地抱起了那把被擦拭得闪闪发光的狙击枪,如获至宝般冲向了训练场。阳光洒落在我的身上,仿佛给我注入了无穷的活力和热情。 当我到达训练场上时,她已经站在了那里,目光专注而坚定。她向我微笑着招手,示意我过去。我快步走到她身边,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兴奋。 “准备好了吗?” 她温柔地问道。 我用力点头,眼中闪烁着决心。 于是,她开始教我如何正确握持狙击枪,调整呼吸,以及瞄准目标。每一个动作都要做到精准无误,不能有丝毫偏差。 在她的耐心指导下,我逐渐掌握了射击技巧。每当我成功击中目标时,内心都会涌起一股成就感。而她则会给予我鼓励和赞扬,让我更加自信和坚定。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射击技术越来越熟练。我能够准确地击中远处的目标,甚至在移动中也能保持稳定的射击。这一切都离不开她的悉心教导和无私付出。 第10章 格鲁伯的儿子 这一天,领主府内一片静谧,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一般。能够居住在领主府中的人,要么是领主的亲朋好友,要么是一些身怀绝技、忠诚可靠的保镖,或是勤劳朴实、手脚利落的仆人。这些保镖不仅枪法精湛、力量强大,而且冷酷无情;而仆人们则因手脚干净、吃苦耐劳,赢得了格鲁伯的信任,得以留在这个地方。 然而,我却感到无比羞愧。我有什么资格留在这里?仅仅因为我是格鲁伯的养子,就可以如此厚颜无耻地享受这份待遇吗?每当那些保镖和佣人看到我时,他们一定会在背地里嘲笑或责骂我无数次。 “老爷,有您的信。” 突然,一名邮差背着挎包走了进来,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封用金色火漆封口的信封。信封上署名的是谢尔盖,我不禁好奇起来,这也许是一个地位显赫的大人物吧。 格鲁伯接过信封后,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然后他亲自提笔,给这位名叫谢尔盖的大老爷回信,表示诚挚欢迎,并邀请他来这里小住一段时间。 “帕夫柳克,我的好孩子,一会儿有点眼力见,去帮叔叔阿姨们布置布置现场,我们要迎客了。” 格鲁伯微笑着对我说,他的语气亲切,让人感到温暖和舒适,如果不是脸上那道疤,说不定有人听到这句话还会感觉这是一个慈祥的老人。我点点头,快步走下楼去,加入到仆人们的队伍中,开始帮忙布置现场。 我忙碌地搬运着桌椅,摆放着餐具和鲜花,汗水顺着额头滑落,但我并没有抱怨,而是专注于手头的工作。经过一番努力,终于完成了任务,整个庄园焕然一新,充满了节日的氛围。 太阳渐渐西沉,夜幕降临,我已经累得腰酸背痛。这时,格露莎走过来,挽着我的手,兴奋地告诉我: “帕夫柳克,一会儿会有盛大的焰火表演,来庆祝谢尔盖老爷的到来呢!” 尽管身体疲惫不堪,但听到这个消息,我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丝期待的笑容。 我被格露莎拽着来到庄园的院子里,等待着焰火的绽放。没过多久,一阵清脆的爆鸣声打破了夜空的寂静,绚丽多彩的烟花在夜空中炸开,犹如一朵朵盛开的花朵,照亮了整个庄园。璀璨的火光让漆黑的天空变得明亮起来,仿佛一幅美丽的画卷展现在眼前。 随着烟花的绽放,谢尔盖一家也抵达了庄园。他们乘坐着一辆黑色的小汽车,缓缓驶入庄园的院子。紧随其后的是几辆载人马车,显得格外庄重和威严。当车子停下来时,一个身穿黑色礼服、留着长八字胡的中年男子拄着拐杖从车上缓步走下来。 格鲁伯迎上前去,与那个男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大声笑道: “哈哈哈,谢尔盖,我的老伙计,好久不见啊!今夜咱们不醉不归,哈哈哈哈!” 两人的笑声回荡在夜空中,给整个庄园带来了欢乐的气氛。 我站在人群之中,目光紧紧锁定那个衣着得体、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个中年人究竟是谁呢?他来到这里有何目的?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一股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令我垂涎欲滴。于是,我便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眼前的美食上,再也顾不得其他事情。 我毫不顾忌自己的形象,伸手抓起桌上的饭菜,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一旁的瓦妮莎见状,眉头微皱,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她压低声音对我说: “帕夫柳克少爷,你得学会使用刀叉进餐才行啊!来,你看看我怎么做……” 说着,她拿起餐具,优雅地示范给我看。 接着,她握住我的手,耐心地教导我如何正确地使用刀叉。就在这时,谢尔盖老爷终于注意到了我那笨拙而滑稽的模样,忍不住开怀大笑。 “哈哈哈,格鲁伯,这小家伙是谁呀?怎么感觉有些陌生呢?” 谢尔盖老爷好奇地问道。 格鲁伯赶忙回答道: “哦,谢尔盖先生,他叫帕夫柳克·格鲁伯耶维奇·卡特科斯基(原本叫叶尔莫来耶维奇),是我的养子。” 谢尔盖老爷听后,满意地点点头,并轻轻拍了拍手,表示欢迎。 “小子,听说你是杀了一个活生生的人,才得到格鲁伯养子这个称谓的,对吗?” 谢尔盖坐在上座,眼神变得冷漠,语气带着一丝不屑。他的话像一把利刃,划破了原本热闹的气氛,让整个餐厅瞬间变得安静无比。 我站起身来,感觉到无数双眼睛都在注视着自己。周围的客人和仆人们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紧张地看着我们,仿佛连呼吸声都停止了。大厅里静得可怕,就像掉一根针都能听到声音。 “是这样的,老爷。” 我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没有丝毫畏惧。面对谢尔盖的质问,我选择了坦诚相告,因为我知道这是最好的应对方式。 谢尔盖微微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我,似乎想要从我的表情中找到破绽。然而,我毫不退缩,与他对视着,目光坚定而自信。接着,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哈哈,不错!来,孩子,我敬你一杯。” 谢尔盖端起一杯红酒,向我示意。他的举动让所有人都感到惊讶,因为没有人想到他会如此热情地对待一个陌生人。 我有些受宠若惊,但还是毫不犹豫地拿起酒杯,与谢尔盖碰杯。他的眼神充满赞赏,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我们一起喝干了杯中酒,然后相视一笑。 “谢谢,您过奖了。” 我站起身,向谢尔盖深深鞠了一躬,表示感激之情。 酒过三巡之后,谢尔盖老爷突然提议说要带我去看看外面的风景。于是,格鲁伯、我和谢尔盖老爷一起站在了阳台上。就在这时,谢尔盖老爷突然从怀中掏出了一支手枪,并微笑着对我说: \"孩子,让我们来比试一下,看看谁能猎到更多的''猎物''吧!\" 说着,他将手枪指向了街道。我的心中猛地一惊,原来他竟然将活生生的市民当作了猎物,这一定会引起混乱! 我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缓缓地摇了摇头,对谢尔盖老爷说: \"老爷,如果只是屠杀这些普普通通的路人,那我觉得一点意思也没有。不如让我父亲把地牢里的犯人押出来,这样我们可以更顺理成章地进行比赛。\" 格鲁伯在一旁拍手大笑,称赞我说得有道理。他并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而被辖区内的人民指责为草菅人命的刽子手。毕竟,这种行为会引起民众的不满和反感。所以,他非常赞同我的提议。 然而对于杀人这种事情,我并没有那么大爱好,看着眼前血腥的一幕,胃里一阵翻涌,但还是强忍着不适,装作若无其事地站在那里。那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谢尔盖老爷,此时在我心中的形象也瞬间扭曲了起来。他的手在扳机上不断扣动着,每一声枪响都伴随着一名罪犯的倒下,鲜血染红了地面。谢尔盖脸上露出疯狂的笑容,仿佛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我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意识到这个世界充满了暴力和残酷,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下去。于是,我只得向谢尔盖展示出自己的实力,以确保自己的安全。 “好了,老爷,我承认我的枪法没有您准,我甘拜下风。” 我收起枪,微笑着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人情世故,这是格鲁伯教给我的道理。面对那些在自己之上的领导者,要学会适当低头,这样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 谢尔盖听了我的话,满意地点点头,收起手中的枪,夸赞道: “不错,年轻人,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准的枪法,日后必定能成为辖区内的神枪手。”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赞赏之情。 听到谢尔盖的赞扬,我心中一喜,但仍保持着谦逊的态度: “谢谢老爷的夸奖,我会继续努力训练,不辜负您的期望。” 虽然我并不敢自夸是什么神枪手,但我知道,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拥有强大的实力是至关重要的。而我们的夜莺作为辖区内首屈一指的优秀狙击手,她的枪法更是让我望尘莫及。但我相信,只要不断努力,总有一天我能够超越她,成为更出色的射手。 谢尔盖老爷回房休息之后,格露莎突然来到我的房间,紧张地问我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谢尔盖老爷和我比了比枪法而已。” 格露莎皱起眉头,脸上满是疑惑: “可是,我怎么听到了惨叫?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面对格露莎的追问,我无奈之下只好说出实情,眼神也有些闪躲。我看着格露莎,双手扶着她的肩膀: “我们射杀了一些地牢里的囚犯,其实,如果不是我的劝阻,谢尔盖老爷可能会杀更多的人……包括一些无辜的市民。我知道这是不好的行为,但为了让谢尔盖老爷高兴,我只能这样做。” 格露莎听后,并没有责怪我,反而紧紧地拥抱了我,并轻声安慰道: “别担心,一切都过去了。那种血腥的场景对于任何一个咱们这样的孩子来说都会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但现在,咱们不是还好好的?” 她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眼中充满了关怀与爱意。感受到她的温暖,我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第11章 行动·开始 经此一事,我在格鲁伯的营地里混得风生水起,如鱼得水一般自在。在这片充斥着硝烟气息的土地上,我凭借着自己的机智和勇敢,赢得了众人的认可与尊重。如今,我不仅拥有了一把属于自己的锋利佩刀,更令人兴奋的是,还有一支闪烁着乌黑色光芒的精致短枪。望着手中这支沉甸甸、散发着冷冽寒气的短枪,我不由自主地轻轻抚摸着它光滑的表面,并用手绢仔细地擦拭着,仿佛它是一件珍贵无比的艺术品。每一次触摸都让我心中涌起一股满足感和自豪感,嘴角也情不自禁地扬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我深知在这个军营之中,时间宝贵且忙碌异常。每一天,我都要全力以赴地投入到维护当地治安秩序的工作当中。无论是巡逻街头巷尾还是追捕犯罪分子,我始终保持警觉并迅速行动。有时需要与不法之徒展开激烈搏斗,将他们制服后关押在武装部的地牢里。这些任务虽然艰巨,但我却毫无怨言,因为我深知这份责任重大,必须竭尽所能保护人民的安全。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的生活充实而有序,充满了刺激与挑战。每天都像是一场冒险,每一刻都让人兴奋不已。这种紧张刺激的工作状态一直持续到我十六岁那年的夏天。 那个炎热的午后,阳光如火,烤得大地发烫。我如同往常一样,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执行着我的任务。突然,我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迹象——我们管辖的地区出现了陌生的面孔。这个男人引起了我的警觉,他身上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 只见他背负着一件我们从未见过的设备,那东西看起来十分复杂,上面闪烁着各种灯光和数字。他的手指不停地在上面按动着,仿佛在操作着什么重要的程序。而在他的身后,延伸出一段长长的橡胶质黑色线,仿佛是连接着某个未知的世界。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他,脚步轻盈如猫。然而,这个鲁莽的家伙却丝毫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直到我将一把冰冷的手枪抵在他的后脑勺上,他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浑身僵硬。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愕和恐惧,显然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发现。 他缓缓地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面对我的质问,他支支吾吾,语无伦次。我能感觉到他内心的紧张和不安,但同时也对他所携带的设备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或许,这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等待我去揭开…… 那个男人和他背负而来的设备一起被送到了我们的审讯室里,他看起来异常紧张,仿佛一只惊弓之鸟。面对我们的询问,他显得格外顺从,有问必答,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从他的口中,我得知了他所使用的设备名为电报机,而通过按动电报机发出的嘀嗒声响,正是他用来向他们所在的辖区传递这里的情报的方式。 听闻此言,我心中的怒火瞬间喷涌而出,难以遏制。我毫不犹豫地举起手枪,用枪柄朝着他的太阳穴猛力一击。他痛苦地尖叫一声,双手紧紧捂住头部。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还有,是谁指使你来的?\" 我怒目圆睁,声音冰冷如霜。 男人捂着流血的脑袋,结结巴巴地说道: \"是......是瓦西里老爷让我来......来来来......探查......查......你们的情况......\" 我听闻至此,怒火更甚,随即扬起手,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抽打在他左侧脸颊上。这一掌劲道十足,几乎要将他口中的牙齿打掉。他惊恐万分,连连求饶,苦苦哀求我放过他。 “好汉......大大......大爷.......求您别再打我了啊!我说......我我我一定会将所有事情都一一告告......告诉您的呀!” 男人颤抖着声音,带着满脸惊恐与畏惧之色,在严刑拷打下终于屈服,将隔壁家军阀头目瓦西里的个人信息毫无保留地抖了出来。原来,这个瓦西里曾经是沙皇统治下的一名东正教神甫,当时手中就掌握着众多信徒、学生和宝贵的资源。如今,他在隔壁城市混得风生水起,甚至嚣张到将自己管辖的区域擅自更名为瓦西里格勒。 “好个瓦西里啊,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他莫非真以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不成?简直就是自欺欺人!” “这次碰到我们,只能算他倒霉透顶!” 周围的人们听闻此言,顿时议论纷纷起来,整个审讯室陷入一片嘈杂之中。 “都给老子滚出去!哪里轮到你们在这里瞎掺和?!” 我怒不可遏,暴跳如雷地拍桌吼道,并将审讯室里的士兵们统统驱赶了出去。在这段日子里,我混在突厥士兵中间,逐渐学会了一些突厥语言,并且全力以赴地与他们沟通交流,指挥战斗,故难听的脏话说的更是一套一套的。 完成所有事情后,夜幕悄然降临。我与格露莎一同漫步至河畔。夏日的微风轻拂着我们这对年轻男女的脸颊,晚霞映照下的河流波光粼粼。夏风轻柔宜人,仿佛能驱散人们心中因炎热带来的烦躁。我们沿着河岸缓缓前行,谈笑风生。 “听说你今天抓到了一名间谍?真是太厉害了!看来我当初果然没有看走眼。” 格露莎面带微笑说道。 我轻轻摇了摇头,谦虚地回应: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侦察兵而已。稍加审讯,他就全盘托出了。要论做间谍,他还差得远呢。” 话毕,我点燃了一支古巴雪茄,悠悠然地吸了一口,享受着那份闲适与满足。 十六岁的我和她,沐浴在青春的阳光下,尽情享受着美好时光,但同时也肩负起了对抗瓦西里集团的使命。战争迫在眉睫,然而我们明显缺乏足够的现代科技武器,这让我忧心忡忡。 我们马不停蹄地赶回帅府,短短三年过去,格鲁伯已然成为辖区领主,而我也经历了许多成长,如今担任一营之长,麾下统领着四五百名英勇的士兵。我精心准备了一些必要的随身物品,挑选出二十名忠诚可靠的亲信,腰间别上短枪,毅然决然地踏出营房,踏上征途。我深知此行的重要性,希望能购得先进的现代化装备,以增强我们反抗的实力。 次日清晨,天色微亮,我们登上宽敞舒适的马车,一路向南疾驰,目标直指瓦列里格勒…… 第12章 再回·瓦列里格勒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乘坐着马车行驶在前往瓦列里格勒的道路上,沿途的风景虽然秀丽,但此时此刻却完全无法吸引我的目光。因为这次行程背后所涉及到的事情异常复杂且棘手,我迫切需要从那些军火商手中购买到最新的装备和军用设施以应对接下来可能面临的挑战。 然而,经过一番苦苦寻找之后,我们始终未能如愿以偿地找到传说中的军火商们。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仅仅偶遇了几位年迈的长者,其中有一个竟然是那位常在教堂门口扫地的老爷爷。 \"唉……你不就是以前常常躺在教堂门口晒太阳的小帕夫柳克吗?都长这么大啦……\" 他感慨地说道。 我们只是简单地寒暄了几句,便匆忙地离开了。此时的我仍然忧心忡忡,为找不到军火贩子而焦虑不安。就在这时,一个头戴黑礼帽、脸上戴着金丝框黑眼镜的肥胖男子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伙子,格鲁伯的人?” 他神秘兮兮地笑着,仿佛看穿了我心中所想,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跟我来吧……” 我怀着复杂的心情跟着他来到一处深邃的巷子。只见他轻轻地打开一个绿色的大箱子,里面的东西让我眼前一亮——那是一挺崭新的马克沁水冷式机枪!它散发着诱人的光芒,瞬间吸引了我的眼球。 “嗬,老小子,看不出你还藏着这么好的货色啊!” 我忍不住笑道。这些东西足以装备一个连队了,正当他准备开口报价时,我迅速从怀里掏出几块沉甸甸的金条,毫不犹豫地拍在他的手上。 “小兄弟,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 他嘴上虽这么说,但身体却很诚实地拿起一根金条拿起来咬了一口,确认无误后便收进了口袋里。接着,他压低声音对我说道: “跟我来吧,我这儿还有更好的玩意儿呢!” 我们一行人又来到一片空旷的地方,映入眼帘的是几辆新汽车。它们整齐划一地停放在空地上,车身闪烁着耀眼的绿光,令人叹为观止。 “格鲁伯和我可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这些货,保证物超所值,绝对不会坑你半分钱……” 他自豪地向我介绍道。我走进车厢,发现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军用设施,琳琅满目。其中,我竟然看到了之前那个男人所用的“电报机”! 我见此情景心中不禁大喜过望,急忙向那二十名亲信高声呼喊道: “喂!你们中间有谁会开车啊?赶紧过来一下,咱们收拾收拾准备打道回府啦!” 然而正当我扯着嗓子大声叫嚷的时候,一只粗壮有力的大手却突然紧紧地拉住了我。我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个胖乎乎的男人。只见他满脸笑容地对我说道: “嘿,兄弟呀,既然都已经大老远跑来了,那就别着急走嘛!跟哥哥一起去酒楼里喝上两杯怎么样?你也算是代表你们家那位格鲁伯大帅来和我这个当弟弟的聊聊天、叙叙旧嘛。” 盛情难却之下,我只好跟着他一同走进了瓦列里格勒最为豪华气派的一家酒楼。刚走到门口,我便惊讶地发现这里竟然还有一群身着笔挺西装、系着精致领结、戴着时髦墨镜的保镖在镇守场面。进入酒楼后,更是看到了许多新奇古怪的玩意儿,而那个男人则非常热情地逐一为我介绍起来。 在与他的交谈过程中,我渐渐了解到他的名字叫做阿古德木,来自蒙古。他们跟我们这些人在外貌上有着明显的差异,他们通常拥有扁平的鼻子和又黑又小眼睛,是一个以骑马驰骋着称的游牧民族。而且听他所言,他和格鲁伯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相识,那时他俩也不过才二十岁出头而已。 “你们遇到麻烦了?” 阿古德木疑惑地问道,他心里很清楚,格鲁伯的军队通常情况下是不会来找自己帮忙的,除非是遭遇到了非常强大的敌人。 “是啊,西北角的瓦西里一家已经做好了向我们发动攻击的准备,所以我们现在必须要做好应对战争的准备才行啊!” 我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了两根雪茄,然后递给了阿古德木一根。接着,我们两个人便坐在那里,暂时忘却了心中的烦恼,开始畅快地交谈了起来。 曾经,我也在这个地方的教堂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在酒足饭饱之后,我们一起来到了当地的教堂。在那里,我看到了之前被格鲁伯俘虏的那些教众们。他们对我关怀备至,嘘寒问暖,而神父也对我们表示出了热烈的欢迎。在和他们叙旧了一番之后,我们便准备启程赶回营地了。 清点完货物后,大家动作迅速而熟练地将其装车,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随后,我们驾驭着马车和汽车,毫不犹豫地一路向北朝着格鲁伯的营地疾驰而去。 然而,行程并不顺利。就在半路上,几名身穿瓦西里方军服的爪牙突然从路边冲了出来。他们高举着枪支,企图逼停我们前进的步伐。 \"射击!\" 只听一声来自小头目的高喊声响起,紧接着便是一连串要命的子弹射出。面对如此紧急的情况,我迅速反应过来,打开装满机枪的箱子,快速压满子弹,并敏捷地登上车顶,朝着他们扫射起来。 哒哒哒…… 一阵激烈的枪声伴随着飞扬的尘土弥漫开来。在这场短暂而惊心动魄的交火中,我成功击毙了两名瓦西里的亲兵,其余几人则惊慌失措地抱头鼠窜。也许他们从未见识过如此奇特的武器,所以很快便丢了性命。 但就在这时,我愤怒地注意到,我们队伍最前面的一辆汽车的引擎已被敌人的子弹击中损坏,无法再继续行驶了。无奈之下,我们只能将车上的货物卸下,然后绕过这辆受损的车辆,继续向着军营前进。 “该死的瓦西里,你这个狡猾的家伙,让老子抓住你了,看老子不剥了你的皮!” 我怒不可遏地骂着,一边手忙脚乱地扶起那挺还在冒烟的机枪。 随着夜幕逐渐降临,我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格鲁伯和格露莎父女正朝着我们走来,脸上洋溢着欣喜的笑容。 “哈哈,小伙子,干得太棒了!这么多好东西,绝对能让瓦西里那家伙吃不了兜着走!” 格鲁伯豪爽地大笑着说道。 我详细地将所发生的一切都讲述给了格鲁伯听。格鲁伯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 “是啊,阿古德木那个家伙,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他了。瓦西里这条恶犬,等抓住他后,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格鲁伯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和愤怒,似乎对瓦西里充满了仇恨。我能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的怒火正在燃烧,而这种情绪也感染了我。我们都决心要让瓦西里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夜幕降临,繁星闪烁,整个世界都被一层静谧所笼罩。在这宁静的氛围中,蛐蛐的鸣叫声此起彼伏,宛如一首动听的催眠曲,轻轻地飘进我的耳朵里。我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以平息今天心中涌动的愤怒情绪。 明天,我将再次面对那群士兵们。我计划亲自操练他们,传授他们驾驶技能以及如何熟练使用马克沁水冷式重机枪。这些训练对于我们未来的战斗至关重要,每一个细节都可能决定生死存亡。 我深知任务的艰巨,但我也相信我的士兵们有着无限的潜力。他们是无畏的战士,只要给予正确的指导和训练,他们就能成为战场上的精英。 我想象着明天的训练场景:士兵们聚精会神地聆听我的讲解,积极投入到实践操作中。他们将学会如何灵活驾驭车辆,穿越崎岖的地形;掌握轻机枪的射击技巧,准确打击敌人。这些技能将使他们在战斗中更具优势,为保卫辖区和人民贡献更多力量。 想着想着,我的思绪渐渐模糊,身体逐渐放松。不知不觉间,我陷入了深深的梦乡,期待着明天的到来…… 第13章 夜战·洛瓦河 经过这段时间的艰苦训练,格鲁伯麾下的士兵们犹如一群凶猛的野狼,他们出手狠辣无情,毫无怜悯之心。此外,通过近期招募的民夫加入,整个军营的人数已高达约十五万之众。 随着军队规模的不断扩大,营地的扩建工程也迫在眉睫。凭借着卓越的军事才能和不懈努力,我从一名营长逐步晋升为旅长,再加上蒙古人阿古德木的战略支持,如今我们的队伍已是无比强大。 然而,在此期间,来自西北辖区瓦西里格勒的那帮兵痞却屡屡前来挑衅滋事,但都被我们逐一击溃。自那以后,他们便许久未曾再次越境侵犯,也许是被我们打得心生畏惧,又或者正在暗中筹谋某种新的攻击计划。无论如何,那个叫瓦西里的老狐狸肯定心怀不轨。 长久以来,我一直忙于训练指导、战略部署和各种计划的制定,早已疲惫不堪。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未能悠然地在街头漫步,享受片刻清闲时光。连续三日的高强度工作,让我的大脑几乎处于枯竭状态,急需好好休息一番。 然而我正欲小憩片刻,刚刚趴在床上合上双眼,就听到远处传来“咚”的一声巨响,犹如平地惊雷一般,瞬间将我的困意驱散得无影无踪。我努力挣扎着起身,端起一杯早已冷却的咖啡,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然而,还未等我缓过神来,便听到了一个令我无比头疼的消息。 原来,瓦西里家的炮兵部队竟然不顾一切地对我们辖区内的居民区发动了猛烈的轰炸。他们如此肆无忌惮地剥夺着辖区人民宝贵的生命,这简直就是一场无法容忍的暴行!面对这样的情况,我别无选择,只能果断下令,率领手下的士兵们迅速前往受击区,准备给予对方强有力的回击。 当我们抵达战场时,双方已经展开了激烈的交火。只见瓦西里的炮手们似乎拥有源源不断的炮弹供应,他们的炮火如雨点般密集地落在我方阵地之上。而我们则在奋力抵抗的同时,争分夺秒地疏散周围的群众,以确保他们的安全。 完成疏散任务后,我们立即重新整队,寻找敌人防线的弱点。经过一番侦察,我们发现洛瓦河一带的防守相对薄弱,于是决定以此作为突破口,发动反攻,准备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夜幕逐渐笼罩大地,洛瓦河对岸的火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宛如点点星光般隐约可见。我们小心翼翼地撑起独木船,慢慢地向他们的防线靠近。与此同时,瓦西里家的那些兵痞们正倚靠着枪支,昏昏欲睡。他们为了庆祝今日成功破坏我方辖区而狂欢痛饮,此刻大多已醉得不省人事。 我们几个士兵悄无声息地冲向前去,迅速用布条紧紧捂住他们的嘴巴,以免发出任何声响。紧接着,我们熟练地将他们的手脚捆绑起来,确保他们无法逃脱或挣扎。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漏网之鱼察觉到了异常,正要大声呼喊,却被一名眼疾手快的士兵用锋利的刺刀从口中刺穿后脑勺,瞬间毙命。 我们的行动堪称天衣无缝,一切都按照计划顺利进行。现在,我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决心给瓦西里军营带来沉重的打击。只见格鲁伯所管辖的军营区域突然射出一枚耀眼的信号弹,划破夜空,照亮了四周。总攻击的号角正式吹响了! 我们毫不犹豫地一路冲杀过去,手中的武器冒着要命的火光,没有丝毫怜悯之心。瓦西里家的士兵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入侵,完全陷入了恐慌之中。他们惊惶失措,匆忙吹响口哨,试图唤醒在营房里熟睡的同伴。 一时间,整个营地陷入了混乱,警报声和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夜空中。瓦西里家的士兵们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拿起武器,试图组织抵抗。但我们的进攻如潮水般汹涌,丝毫没有留情面。 瓦西里家的军队如同一群待宰的羔羊一般,面对着我方强大的攻击毫无还手之力,他们的防线瞬间土崩瓦解,士兵们丢盔缴枪,四处逃窜。那些受伤的逃兵们发出凄惨的哭嚎声和惨叫声,仿佛在向全世界诉说着他们的恐惧和绝望。然而,这并不能改变他们失败的命运,我们以雷霆万钧、摧枯拉朽之势乘胜追击,不给敌人任何喘息的机会。 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我们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勇气和决心,奋勇杀敌,毫不留情。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必杀的信念,每一次射击都精准无误地击中目标。敌人的鲜血染红了大地,但我们的脚步却没有丝毫停顿。很快,我们就毙伤了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并成功抓获了大量的俘虏。这些俘虏们垂头丧气地被押解回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悔恨。 瓦西里在一群警卫的严密护卫下,慌不择路地朝着西方狂奔而去。这次突如其来的袭击让他惊恐万分,几乎要引发心脏病。甚至在我还没有来得及动手杀他之前,他就已经差点被病魔夺去性命。我们看着瓦西里一家落荒而逃的凄惨模样,毫不留情地朝着他们的背影连连开枪射击,试图将这些懦夫的胆子彻底吓破。 他们一边拼命奔跑,一边不断扔掉各种沉重的物品,以便减轻马车的负担,加快逃亡的速度。然而,我方士兵们绝不会放过这样绝佳的捡漏机会,纷纷抢夺他们丢弃的物品,并带回自己的辖区。 瓦西里的大部分领地都已归属于格鲁伯。这个老家伙显然被吓坏了,他们损失了大约五千名士兵,而且有一大半人被俘虏。他们手中的重型火炮以及联络设备也全部落入了我们的掌控之中。现在,我终于可以安心地睡个好觉,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了。 庆祝胜利的宴会持续了整整三天三夜,我们欢歌笑语,尽情舞蹈,共同欢庆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小子们,今天可是把瓦西里那个不要脸的老家伙打得屁滚尿流,大家尽情畅饮吧,放声歌唱;去和你们心爱的姑娘跳舞吧!” 格鲁伯不知是因为醉酒,还是情绪太过激动,脸涨得像秋天熟透了的苹果一样通红,几名仆人打算把他扶到卧室去休息一下,但都被他倔强地推开了。 “走开,我还没老呢,我还能继续跳舞!哈哈哈哈!” 格鲁伯大笑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焰火在夜空中绽放出绚丽多彩的光芒,美食和烈酒的香气弥漫在整个辖区城市里,将这里点缀得如同繁华热闹的不夜城一般。我拉起格露莎的手,与其他青年男女一同跳起舞来,用欢快的舞步表达着内心的喜悦。 此时此刻,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笑容,大家纷纷举杯痛饮、纵情高歌、尽情舞蹈,享受着胜利带来的无尽欢乐。在这个充满欢乐氛围的宴会上,人们似乎忘记了所有烦恼和疲惫,全身心地沉浸在这美好时光之中…… 第14章 无人之地 首战大获成功后,我们随即展开了对原瓦西里统治辖区的全面整顿行动。在此过程中,大批瓦西里昔日的亲信、官员、教徒和学生被逮捕。这些人平日里沉迷于吃喝嫖赌,养得脑满肠肥,但广大百姓却生活困苦不堪。为了向瓦西里复仇,愤怒的民众纷纷踊跃加入我们的队伍,并立下誓言,定要让这个老家伙付出代价。 在对一名亲信进行审讯时,我们意外地获得了一条重要情报:瓦西里辖区的东侧竟然是一片荒无人烟的区域。然而,这里却是走私贩、盗猎者和人贩子等不法分子活动最为猖獗的地方。他们拥有自己的武装力量,与瓦西里狼狈为奸,共同犯下了无数罪恶行径。当前最紧迫的任务就是前往这片区域平定叛乱。 东方方向的一伙匪徒并不清楚这块充满危险与争端的土地已经更换了主人。当他们前往那里准备贩卖鸦片、妇女儿童以及通过非法手段获取的北极熊皮毛时,恰好被我方军队当场抓获。 \"投降吧!你们的头目早已逃离此地,不会有人来拯救你们了。究竟是谁指使你们贩卖这些物品的!?\" 我方军队的排长高声喊道。 为首的贩子惊慌失措地举起双手,而他身后的几个人则试图趁机偷袭。最终,这几个人都被押回了审讯室,我们计划从其中挑选出一个软弱的家伙进行详细盘问。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些蛀虫们紧闭双唇,一言不发。 我决定亲自审问这些罪犯。审讯室的门缓缓打开,我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进去,皮靴踩踏在地面上发出清脆响亮的声响,令他们毛骨悚然。在他们眼中,我是一个身披绿色长袍、头戴大檐帽的年轻人,面容冷酷而阴险。 我慢慢地走到一个看似很强壮的匪徒面前,突然间,我用尽全身力气,猛地踢出一脚,发出“咣”的一声巨响。然而,令人意外的是,这个家伙由于长期沉溺于吸食鸦片,身体早已变得虚弱不堪。他被踢倒在地后,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站起来,只能痛苦地哼哼着。 “告诉我,你们的头目是谁?你们的藏身之处在哪里?只要你们诚实回答,我可以让你们稍微好受一些。但如果你们敢跟我耍花招,那就等着瞧吧。我会让你们尝遍这座监狱里最残酷的惩罚。” 我恶狠狠地说道。 那几个人互相对视着,却都沉默不语。我见状,直接从警卫员手中接过一根木棍,毫不犹豫地用力一挥,将另一个人击倒在地。紧接着,我迅速抓住他那乱蓬蓬的头发,正准备再次挥动木棍时,他急忙拉住我的袖子,惊恐地喊道: “别……别打了,我说……我说……” 他的那几个同伙同时面露凶光,恶狠狠地死盯着他,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而这个家伙则左顾右盼,显得有些忌惮,似乎害怕因为出卖同伴而遭受报复。 \"把他们几个带出去,绑在处决柱上!\" 我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语气冰冷而坚定。紧接着,那几个匪徒便被五花大绑,高高吊起在处刑柱上。我转过头来,用力按住那个愿意说出实情的家伙的脑袋,嘴角挂着一丝冷酷的笑容,冷冷地说道: \"小子,你最好老老实实把真相说出来,不然的话,你将会亲眼目睹你的同伴们失去胳膊、腿甚至脑袋,鲜血淋漓地掉落在地上。\" 男人满脸惊恐,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就像得了羊癫疯似的。他回过头来,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我,结结巴巴地说: \"少......少爷......我什么都告诉您......我知道的全都说......全都说......\" 他事无巨细地将所有信息都一一告诉给了我:他们的头目名字叫约翰·史蒂文,那可是个来自大海彼岸的家伙。他手上不仅有大量的黄金、象牙,还有各式各样的珍稀宝物,多得数不清。每一年的圣诞节,他都会用雪橇穿越结冰的凌海,把这些宝贝运往他在大海另一边的家。等到每年复活节结束之后,他才会再次回来,继续从事他所谓的“生意”。 “你这该死的杂种,叛徒!你绝对活不长了,老子非宰了你不可!” 被绑在处刑柱上的一名男子怒不可遏地咒骂着眼前的这个叛徒。我轻轻抚摸了一下“叛徒”的脑袋,并冷笑道: “别担心,咱们可是好朋友。他竟敢辱骂你,我这个人一向重视情义,必定会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以儆效尤。” 话刚说完,我迅速抽出腰间的佩剑,直接架在那个男子的左肩上。紧接着,我用力一挥,只听见清脆的“咔嚓”声响起,男子的整条胳膊便从肩膀处应声掉落,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 男人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啊啊啊!我的胳膊!我的胳膊啊!\" 他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处刑柱上被捆绑着的那几个人早已吓得面如土色,脸色铁青得吓人。他们的裤子也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失去控制,源源不断地流出排泄物来,散发出一股恶臭。我看到这一幕,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轻蔑。 然而,站在一旁的\"叛徒\"却被吓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颤抖着声音对我说道: \"少爷...您...您能放我走吗...\" 我慢慢地闭上眼睛,轻轻地摇了摇头,心中充满了不屑。 \"你这个毫无骨气的东西,既然已经把一切都招供了,那就乖乖地滚回地牢去吧。你应该感到庆幸,如果不是你说出了情报,我一定会让你死得非常难看!\" 说完,我示意几个士兵将那个“叛徒”带走,送回地牢里。 然后,我转身面对着剩下的那几个人,冷笑道: \"至于你们几个,啧啧啧,可就不好说了。你们打算怎么死呢?\" 我一边说着,一边挥动着手中的佩剑,剑身上沾着鲜血,随着我的动作挥洒开来,溅落在他们的身上。那些原本就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的人,此刻更是无法承受这种血腥的气息。有几个直接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我微笑着看着这些惊恐万分的家伙,享受着他们的恐惧和无助。对于我来说,这只是一场小小的游戏,但对于他们来说,却是生死攸关的时刻。 “真是无聊透顶啊!”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这世间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引起我的兴趣。随即挥挥手,冷漠地命令道: “把这些肮脏的家伙冲洗干净,然后丢进牢房里。明天,我将亲自去会一会那个名为约翰的巨大蛀虫。现在,收队,都回去好好休息吧!” 士兵们没有丝毫怠慢,迅速上前解开那几个早已吓得屁滚尿流、魂飞魄散的人,并使用喷水设施对其进行彻底冲洗。水流冲击着他们的身体,带走了污垢和恐惧,只留下浑身湿漉漉的几个人。紧接着,牢门紧紧关闭,仿佛隔绝了外界与内里的一切联系。 夜幕逐渐笼罩大地,黑暗如墨汁般蔓延开来。明天究竟会发生什么呢?无人知晓。但每个人心中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氛围,仿佛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xs7.com 夜色朦胧,雾气弥漫,一片寂静之中,一个身影悄然闯入了我的梦乡。她若隐若现,仿佛在雾气中舞动,模糊而又清晰。近来,这个神秘的女孩总是不断地出现在我的梦境之中,如同幽灵般挥之不去。 清晨的阳光洒在大地上,我早早集结好了讨伐瓦西里格勒东区的队伍。众人身上的衣衫被秋露打湿,但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毅和决心。我们踏上了征程,步伐坚定有力。 一路上,我们勇往直前,遇敌杀敌。约翰手下的那些小型武装力量在我们面前不堪一击,根本无法阻挡我们前进的脚步。我们势如破竹,迅速冲进了约翰的营帐。然而,令人意外的是,营帐内空无一人。约翰带着他的物资、财富和亲信们已经乘坐轮船逃往凌海东岸的老巢。我们只能无奈地望着海雾中轮船的影子,愤怒地开了几炮,但最终还是未能击沉这可恶的轮船。 海风呼啸,海浪拍打着岸边,仿佛在嘲笑我们的无能。我们站在沙滩上,心中充满了不甘和失落。这次行动虽然取得了一定的胜利,但没能抓住约翰,让他逃脱了。不过,我们并不会气馁,因为我永远相信邪不压正。 在无人区的边缘地带,一座古老而庄严的东正教堂突兀地映入了我们的眼帘。我骑着马,缓缓地朝着这座神秘的教堂靠近。当我越来越接近时,我注意到一个戴着鲜艳的花头巾、拥有蓝色眼睛和金发的美丽女孩正在用笤帚清扫着地面。 她抬头看见我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接着流露出一种清澈而熟悉的神情。这个姑娘仿佛是从我梦中走出来的人,我不禁愣住了,连马儿也似乎能理解我的心情,它停下了脚步,垂下了脑袋,仿佛也在与我一同感受这份奇妙的相遇。 \"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手揉搓着缰绳,轻声地向她询问。 她的目光微微闪躲了一下,但很快又抬起头来,毫不退缩地回答道: \"娜塔莎。\" 她的回答简洁而直接,令我感到有些意外。通常情况下,小孩子们见到我这样陌生且带着武器的人,都会惊恐地四散奔逃,担心我会拔出手枪,轻易夺走他们的生命。然而,娜塔莎却不同。她展现出一种勇敢和坚定的气质,这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要深入了解她的背景和故事。 我翻身下马,踱步走向教堂,教堂里寥寥无几的几个教徒正在虔诚地唱着歌,歌声悠扬婉转,歌颂着神圣而伟大的圣母玛利亚。就在这时,娜塔莎缓缓走进了教堂。她微微垂着头,轻声说道: “我是这间教堂里生活的孤儿,我的家人都在残酷的战争中失去了生命,如今只剩下一个姑姑还在支撑着我的生活……” 她的声音轻柔如梦,仿佛一阵微风拂过心头,但语气却带着难以言喻的冰冷。我静静地凝视着她,缓声道: “我来自格鲁伯辖区,现在瓦西里已经逃跑了,这里的辖区自然归我们所有。如果你们有任何需求,我们会尽力提供帮助和补给。” 她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地说: “补给之类的东西就不必了,只要你们能不破坏我们生活的这片土地,让我们能够继续平静地生活下去,我们就已经感到非常满足了。” 她的话语虽然平淡,却蕴含着一种深深的无奈和对和平的渴望。 “瓦西里做了那么多恶事,你们难道不恨他吗?” 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然后在教堂里随意找了一个长椅坐下来,动作娴熟地点燃了一支卷烟,悠然自得地吸了起来。 娜塔莎被烟味呛得咳嗽不止,她皱起眉头,迅速伸手夺过我叼在口中的烟,毫不犹豫地一把掐灭。 “不要抽烟,我非常讨厌烟味。” 她的语气带着些许不满,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我并没有因为她掐灭卷烟的举动而发怒,反而若无其事地闭上双眼,静静地聆听着教堂中人们那如同天籁般的歌声,陶醉其中。 这时,娜塔莎的情绪似乎稍微平复了一些,她突然开口问道: “关于瓦西里,我们几乎都不愿提及他。那个可恶的家伙,真希望他早日遭到报应。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慢慢睁开眼睛,面带微笑地回答道: “帕夫柳克。” 接着,我又补充了一句, “其实,我小时候也像你一样住在教堂里,但我从来就不信奉宗教。咱们的人生轨迹如此相似,这难道不是一种奇妙的缘分吗?” 我们畅聊许久,从过去聊到未来,从辖区聊到国家,我感觉从未如此敞开心扉。这个女孩有很多我喜欢的品质,她立场坚定,善恶分明,敢爱敢恨。此时此刻,我们又聊到了约翰·史蒂文这个走私贩头目。 “约翰·史蒂文,光听这个名字就晓得他肯定不是本地人。这不要脸的家伙偷走了大量本应属于我们的资源,并将它们贩卖到自己的家乡以获取巨额利润。” 娜塔莎对约翰的了解非常有限,她仅仅知道神父和年长的修女们告诫孩子们绝对不能跑到约翰所管辖的区域,否则就会被他们抓起来换钱。显然,约翰这个可恶至极的蛀虫已经不止一次两次地从事贩卖人口的勾当了。 “我可以摸摸你的手枪吗?” 她出言道,令我感到十分诧异。毕竟在我的印象当中,女孩子大多对枪械这种冷冰冰的东西不太感兴趣。看着她眼中流露出的渴望与好奇,我默默地关上了手枪的保险,并小心翼翼地将其塞到她的手中。 “看看可以,但千万不要摸扳机。这可不是玩具,一旦走火,后果不堪设想。” 我嘱咐道,同时也时刻盯着她的动作,希望她不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 她轻轻接过手枪,手指轻柔地抚摸着枪身,仿佛在触摸一件珍贵的宝物。口中喃喃自语: “我也想拥有一支属于自己的手枪,那样的话,如果再遇到那些可恶的坏人欺负我,我就能毫不犹豫地开枪击毙他们了。对了……我能搬到你们的辖区住吗?” 我不禁皱起眉头,满是疑惑地问道: “怎么你突然有这个想法呢?难道在这边过得不开心吗?” 她微微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 “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扫地干活,这样千篇一律的生活实在是太无聊了。带我加入你们的队伍好不好?我真的很想亲身体验一下上阵杀敌的刺激感觉。” 听着她坚定而真诚的话语,我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她的请求。随后告诉她收拾好行李,随时准备和我们一同返回格鲁伯辖区。 听到我们要带走教堂里的孤儿,神父和几个老修女赶忙上前阻拦,他们拉住娜塔莎的衣角,试图将她留在这里。 我见状,毫不犹豫地拔出佩剑,迅速架在神父的脖子上,眼神冷酷而坚定: “老爷子,你可得想清楚了,为了一个孩子丢掉自己的脑袋,值得吗?” 当地神父顿时傻了眼,他显然没有预料到我的脾气竟然如此暴躁。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 “帕夫柳克少爷,请您息怒,我只是担心这里的孩子会被约翰家的匪徒抓走……” “你大可放心。” 我冷冷地回应道,并缓缓收回佩剑,将其插入剑鞘之中。接着,我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对神父说: “有我在,她绝不会掉一根汗毛。另外,给这个孩子的姑姑写封信,告诉她以后不必再往这里汇款了,听明白了吗!” 我冲他大吼,怒目圆睁,直直地盯着眼前的这位小老头。我强大的气场让神父感到无法喘息,他在我的注视下微微颤抖着,显然已经被我彻底压制住了。 几个人站在原地,目光紧紧地追随着我们和娜塔莎渐行渐远。他们静静地立在那里,仿佛时间都为之定格。我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娜塔莎登上马背,然后与她一同踏上了前往西南方向格鲁伯辖区的旅程。 娜塔莎是一个极其聪慧的孩子,令人惊叹不已。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她竟然奇迹般地掌握了射击、骑马以及审讯等多项技能。如今的她,已然成为了我身边名副其实的得力亲信。 秋风瑟瑟,落叶飘零,它们带来了秋天的讯息。那些金灿灿的叶片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闪耀着璀璨夺目的光芒,宛如英勇战士胸膛上佩戴的勋章一般,熠熠生辉…… 第16章 休战整顿 回到居所后,格露莎像一只欢快的小鸟般飞扑而来。她仔细地检查着我身体的每一处,关切地询问是否受伤或遭遇碰撞。然而,当目光触及到跟在我身后的娜塔莎时,她脸上原本灿烂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你是谁?\" 格露莎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醋意,眼神中透露出怀疑与戒备。她毫不掩饰地盯着娜塔莎,仿佛对方是一个威胁,随时可能夺走自己珍视的东西。 娜塔莎并未多言,只是淡淡地回应道: \"这不关你的事。\" 随后,她转身绕过格露莎,径直朝着我吩咐的仆人安排给她的卧室走去。 格露莎见状,紧紧抓住了我的胳膊,她显然已经动怒了。 \"帕夫柳克,你到底想干什么? 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清楚的交代!\" 她的眼眶渐渐泛红,似乎随时都会哭出来。 我赶紧安慰她: \"哎呀,别误会,她只是教堂孤儿院中的一名寄养孩子。我们通常会培养这样的孤儿作为特工,因为他们往往没有太多牵挂,她们不像你,有着格鲁伯那样强大的父亲。放心吧,我和她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我尽力解释,但格露莎的眼神依然充满疑虑。她直直地凝视着我,似乎想要透过我的眼睛看清事情的真相。我感到一阵无奈,决定再找个机会好好向她说明一切。毕竟,我不想因为这个误会而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 格露莎默默地将头转到一边去,生怕我看到她脸颊上滑落的泪水。我心疼不已,从背后伸出手紧紧地环住她的腰,温柔地安慰道: “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我可以向你发誓,今生今世我只爱你一个人,除了你之外,我绝不会对其他任何女人心动。” 听到我坚定的话语,格露莎微微颤抖着用衣袖擦拭掉眼角的泪痕,然后转过身来投入我的怀抱。尽管我一向以冷酷无情着称,但当我看到她如此脆弱的模样时,内心深处也不禁为之触动。而一旁的娜塔莎目睹了这一切,她只是轻轻地笑了一声,然后轻轻地合上了房间的门。 我心中暗自思忖着:女人啊,真是难以取悦,感情这种复杂的东西,还是等年龄稍长一些再去谈论吧。在此,我也要劝告那些正在观看视频的青少年朋友们,一定要坚决抵制早恋行为,切勿过早地被情感伤害…… 次日清晨,天色尚未大亮,我便起床开始精心收拾自己。我仔细梳理头发,并打上适量的发蜡,让发型看起来整洁而精神。随后,我戴上手枪套,挎上佩剑,朝着军营所在的区域迈步前行。当我踏入营房时,发现士兵们仍然睡眼惺忪,哈欠连连。然而,一见我走进来,他们立刻清醒过来,迅速原地立正,整齐划一地举起右手敬礼并齐声喊道: “旅长好!” “我此次前来呢,是要向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近几日,周边的敌对势力明显收敛了许多,这都要归功于诸位英勇无畏的战斗表现。所以,今天给大家发放军饷,每人十二块银元,同时还可以享受一周的休假!” 话音刚落,兵士们兴奋得欢呼雀跃起来。他们迅速换上便装,兴高采烈地领取了属于自己的那份军饷。然后,他们迫不及待地踏上归途,回家与父母和妻儿团聚。看着他们欣喜若狂的神情,我也不禁感到心情愉悦。而现在,也是时候该好好安排一下辖区的事务了。 我精心挑选了几位忠诚、可靠的手下,派遣他们前往新占领的辖区,负责发布格鲁伯辖区的法律法规。这些法规旨在规范新区居民的行为举止,建立起有序的社会秩序。与此同时,他们还会张贴征兵信息,明确表示十八岁至四十四岁之间且已有子女的人将获得优先入伍资格,每位新兵都能得到两块银元的补贴。除此之外,还有重要的寻人启事需要张贴。此前,新区里时常发生妻子和孩子遭匪徒拐卖的不幸事件,我们必须全力寻找并解救那些被拐走的妇女儿童,以赢得民心、顺应民意。 当这三项广告成功发布并开始实施时,格鲁伯感到无比欣喜。他对我这位辖区的继承人充满信心,并特意为我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席。在酒席上,格鲁伯满怀深情地对我说: “孩子啊,既然你无父无母,那么你的终身大事就由我这个义父来操办吧。赶紧选个良辰吉日,把婚礼办了!” 听到这话,我心中暗自思忖:看来到了关键时刻,格露莎不与我成亲的事情似乎已无法敷衍过去。尽管内心充满无奈,但我还是强作笑颜,硬着头皮应承了下来。 面对那些穷凶极恶、残暴凶狠的敌兵和匪徒时,我从来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畏惧之情,但现在却竟然被儿女私情所困扰,变得犹豫不决起来。不过,身为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既然已经答应了别人的事,那就必须说到做到。于是,我毅然决然地骑上一辆跨斗摩托车,沿着道路一路向南疾驰而去,最终抵达了瓦列里格勒。 在这段时间里,原本归格鲁伯管辖的瓦列里格勒,因为无人照看管理,已然变成了一块无主之地。来自各个国家的商人们来来往往、川流不息,使得这座城市充满了生机与活力,热闹非凡的街道上人头攒动。我缓缓停下摩托车,并将其停放在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里,然后转身开始寻找置办婚礼所需的各种物品。 我先是去找了阿古德木,他指出之前有一个大英商人在倒卖一些珠宝,价格虽然便宜,但是貌似不是正道而来的,然而各大军阀的辖区本来面积就大的吓人,无人区也分布在各个辖区角落,没法寻找一处正规渠道购买,军队休假后,我一个人很难保证安全,只好独自前去了那个大英倒卖商居住的旅馆。 旅店里,光头男人鼾声如雷,似乎喝了很多酒,仰卧在宽敞的大床上休息。我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刚要推开门,两名身材魁梧的保镖便拦住了我。 \"站住!客人正在里面休息,你想干什么?\" 其中一名保镖语气严厉地问道。 我镇定自若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瓦列里格勒专属的搜捕令,这可是格鲁伯攻陷瓦列里格勒后获得的重要证件,在这座城市中拥有着特殊的权威性。 \"对不起,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请您进去吧。\" 看到搜捕令后,两名保镖的态度立刻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他们像哈巴狗一样迅速退让开来。 看着这两个见风使舵的家伙,我心中不禁暗暗咒骂,但今天还有正事要办,实在无暇与他们计较。于是,我推开旅店房门,毫不犹豫地闯入了英倒爷的房间。 \"醒醒,你这个秃驴!\" 我用剑柄轻轻戳了戳他的后背,但这个醉醺醺的家伙只是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并没有任何反应。我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噌\"的一下冲上脑门,忍不住对着他那肥大的屁股狠狠踢了一脚。 \"咣!\"的一声闷响,整个房间都仿佛颤抖了起来。然而,英倒爷却只是微微皱了皱眉,继续沉睡。这让我越发气恼,恨不得立刻将他从床上拎起来。 我看着他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无奈之情,轻轻摇了摇头后,缓缓走到他窗边的椅子上坐下,然后点燃一支香烟,默默地吸了起来。就这样,我一动不动地坐着,整个上午都没有离开过座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到了十二点整,教堂的钟声准时响起。这时,那个英国佬才慢悠悠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炕上艰难地爬起身来。当他的目光与我相对时,突然间,他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差点从床上摔下来。 “你……你你你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他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惊愕,瞪大的双眼仿佛要崩出眼眶一般。他惊恐地向后挪动着屁股,尽可能地蜷缩在墙角,似乎生怕我会对他动手动脚。 我不慌不忙地掐灭手中的香烟,慢慢站起身来,一步步向他逼近。走到他面前时,我停下脚步,冷冷地道: “在瓦列里格勒,小爷我想去哪里,还需要向你汇报吗?” 听到这话,英国佬更是吓得脸色惨白,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 “你……你要干嘛呀?有事好商量,咱们有事好商量啊!” 我懒得跟他废话,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最近要结婚了,想看看你这里有没有适合的东西。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 我们详细地讨论了关于珠宝及钻戒的价格等相关问题,接着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经过深入了解才发现,这个男人竟然是约翰·史蒂文的哥哥——乔治·史蒂文。原来他们一家人都从事倒卖生意,但他的弟弟却前往嘉州另谋出路,并依靠贩卖黄金发家致富之后,就断绝了与家人的联系。 “秃头佬,真没料到你竟是约翰那个混蛋的哥哥,只要一想起那个混蛋,我就气得咬牙切齿,恨不能活剥了他的皮!” 我怒目圆睁,声嘶力竭地吼道。 乔治被吓得浑身一颤,惊慌失措地连连求饶: “这……这可不关我的事啊,都是约翰那小子自作孽,您就算抓住我也无济于事啊……” 看着他如此胆小怯懦的样子,我忍不住开怀大笑, “你弟弟跟你一样胆小如鼠,听说我们要拘捕他,吓得像只丧家之犬,屁滚尿流地坐上轮船逃往嘉州去了。” 我买下珠宝后,小心翼翼地将它们装进一个大箱子里,然后满意地点点头。正当我准备离开时,突然发现之前藏在角落里的那辆跨斗摩托车竟然不翼而飞! 就在我四处寻找的时候,一阵嘈杂声传入了我的耳中。我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阿古德木正站在那里,与几个形迹可疑的男人交谈着什么。 “唉?你这摩托车,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啊?” 阿古德木疑惑地问道。 “阿古德木大哥,这都是今天新到的货,您看,九成新呢!您听听这引擎,嗡嗡的,保证带劲儿。” 那个男人谄媚地笑着说道。 我见状,怒火中烧,大步向前走去,一把抓住那个男人的衣领,用力一拽,同时扬起手臂,狠狠地给了他两个耳光。这两巴掌打得极重,以至于那个男人的耳朵里只剩下嗡嗡的回响,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你谁啊,干嘛打人?” 旁边的几个小偷见状,纷纷围拢过来,想要替他们的老大出头。这时,阿古德木终于认出了我,他惊讶地问道: “帕夫柳克少爷,这是怎么一回事?” 阿古德木皱紧眉头,疑惑问道: “我要是再晚来一步,说不定今天就回不去了,你的这几个小兔崽子,居然敢偷我的车!” 阿古德木这时候才回过神来,指着那几个小偷破口大骂道: “你们这几个小王八蛋,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情来,真是胆大包天!你们知不知道他是谁?他可是帕夫柳克少爷!” 那几个小偷看到这个情形,吓得脸色苍白,连连向我赔礼道歉,还说大家都是自己人,让我多多包涵之类的话。我听了之后更是火冒三丈,怒不可遏地骂道: “你们这些好吃懒做的家伙,如果不改掉这三只手的坏毛病,我见到你们一次就打你们一次!” 说完,我便不再理会他们,推着摩托车准备回辖区的住所。尽管今天非常生气,但也算是在瓦列里格勒立下了威望。我骑着摩托车,车上驮着那个装满珠宝的箱子,一路向北疾驰而去。 第17章 突发状况 回到辖区后,我马不停蹄地开始置办各种补给品,为即将到来的两周后的婚礼做好充分准备。然而,自从从瓦列里格勒回来之后,我总觉得自己的脑袋晕沉得厉害,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重压笼罩着。我想,这或许是因为在那里受了一肚子气,压力过大导致的头昏脑涨吧。无奈之下,我只好暂时放下手中的事情,决定先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 我闭上眼睛,回想起最近忙碌不堪的工作。自从负责安排新辖区以来,我就没有一刻停歇过,繁重的任务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腰背部也像是快要断裂一般。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和麻木感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向我涌来,让我感到自己仿佛就要生病了。果然不出我所料,没过多久,我的身体就开始出现畏寒和发热的症状。 就在这时,格鲁伯大帅亲自来到了我的卧室探望我。我不知道他究竟是担心自己的得力干将在这个关键时刻掉链子,还是害怕未来的女婿因为发热病而变成一个傻子。也许,更有可能是后者吧?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在睡梦中笑出了声。可这一笑,却让格鲁伯大帅顿时慌了神。他似乎生怕我真的烧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傻瓜…… 格鲁伯匆匆忙忙地叫来随军医师,希望能够尽快弄清楚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并采取相应的治疗措施。格露莎则满脸忧虑地守候在我的床边,似乎害怕我会突然离她而去,独自升入天国。 医师仔细地检查了一番后,先用体温计测量了我的体温,发现确实是高烧无疑。接着,他迅速开出了几副药方,叮嘱我要按时按量服用。然而,正当我以为治疗结束时,医师却又拿出了一根奇怪的东西——那是一个画有刻度的玻璃管,前端连着一根尖锐的金属针。对于这个陌生的玩意儿,我以前从未见过。 看到医师手持针管向我走来,我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只见他用酒精棉球轻轻擦拭我的肩膀,然后毫不犹豫地将针刺入了我的胳膊。尽管我此时身体异常虚弱,但还是以惊人的速度做出了反应,就像身上装了弹簧一样,身体不由自主猛地颤抖一下,转身对医生嚷道: \"你这是想害死我吗?怎么会这么痛!\" 面对我的质问,医师显得有些不耐烦,他默默地拔出针管,放回消毒盒里,平静地解释道: \"这叫做肌肉注射,可以有效缓解你的病情。好了,你安静休养几天吧。哦,对了,别忘记按时吃药。\" 听完医师的话,我整个人都呆住了。在此之前,我从来不知道除了服药之外,居然还有其他的治疗方式。一时间,各种思绪涌上心头,让我感到既惊讶又困惑。 卧床的这几天里,我感觉无聊到了极致,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枯燥乏味起来。百无聊赖之际,我瞥见房间角落里摆放着一本书,心生好奇之下,便将其取了过来。然而,对于我这个斗大的字不识一筐的人来说,这本书无异于天书一般。于是,我只能求助于格露莎,请她念给我听。如此一来,不仅可以打发时间,还能顺便学习一下语言和文字知识。 与此同时,辖区军队的士兵们也开始陆陆续续地归队了。然而,他们却发现旅长帕夫柳克不见了踪影。经过一番四处打听,众人才得知原来我患病卧床休息了。听闻此事后,这些粗鲁的家伙们纷纷挤进了我的卧室。他们的举动让我感到十分心烦意乱,毕竟作为一个病人,我最需要的便是静养。 \"妈呀!我只是病了而已,又不是死了!你们这是干什么,难道想要把我活活挤死不成?\" 我不耐烦道。面对我的斥责,这群士兵们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他们尴尬地相视一笑,然后默默退出了房间,只留下我和格露莎继续享受那份难得的宁静。 这群家伙出去之后依然在门口吵嚷不休。直到娜塔莎这位勇敢的姑娘现身,局面才得到控制。她怒斥道: \"你们在这里干嘛?难道想要造反不成?难道不知道病人需要安静休养吗?马上给我回到营房去!我会代替帕夫柳克好好训练你们一番!\" 娜塔莎果断地带领着这帮捣蛋鬼围绕辖区展开巡逻工作。看到他们终于有所收敛,不再惹是生非,我心中暗自庆幸不已。多亏有娜塔莎这个机灵的丫头帮忙,不然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些令人头疼的家伙。想到这里,我对娜塔莎充满了感激之情。 (娜塔莎视角) 一路上,这群兵痞们吵吵嚷嚷,完全没有半点军人应有的纪律性和严谨作风。我紧紧握住缰绳,身体僵硬得像是随时都会从马背上摔落下来一般。而那些士兵却毫不在意,一路上有说有笑,甚至还不时说出一些粗俗不堪的荤段子。对于这些言语,我只觉得一阵反感。 帕夫柳克少东家告诉我,作为一名合格的骑手,我需要学会用一只手控制缰绳,同时另一只手能够开枪射击或挥舞刀剑。然而,以我目前的骑术水平来说,实在是太过勉强。无奈之下,我只能双手紧握缰绳,竭尽全力驾驭着马匹前行。 当队伍抵达那座我曾经居住过的教堂时,周围异常安静,再也听不到往昔吟唱圣歌的声音。取而代之的,只有乌鸦拍打翅膀所发出的阵阵声响。走进教堂内部,我发现原本应该有教徒、修女和神父的地方,如今空无一人,只剩下一张张残破的蛛网交织缠绕。面对这样的景象,我心中并未涌起丝毫惋惜之情。毕竟,在这个动荡不安的时代,继续留在这里生活只会面临被匪徒驱逐或是被抓为人质的危险。 约翰·史蒂文八成是卷土重来了,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吸血虫,他妄图吸干这片大陆的所有资源,只可惜他这次惹错了人!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小女孩呼救的声音,我急忙调转马头望去,只见一个女孩倒在废墟里,双腿似乎被石头压住了。我走上前去,准备命令士兵们搬开石头,但他们却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娜塔莎下士,我们好像遭遇了伏击……” 一名士兵紧张地说道。 直到这时,我才如梦初醒——可恶的约翰竟然如此卑鄙,利用人们的同情心,用受伤的人质来引我们上钩,好让我们走进他精心布置的包围圈! 刹那间,几个用衣服包裹着头部的匪兵如同饿狼一般猛地窜了出来。眨眼之间,双方的枪口便直直相对,紧张的气氛弥漫四周,局势瞬间变得僵持不下。 此时此刻,对方匪兵的眼神中流露出贪婪的光芒,仿佛我们辎重部队的补给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一块肥肉。 就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为首的匪兵随即轰然倒地,发出沉闷的响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其他匪兵们措手不及,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教堂的穹顶之上竟然隐藏着一名狙击手。原本嚣张跋扈的匪兵们瞬间乱了阵脚,纷纷抱头鼠窜,试图寻找掩护或者逃离现场。 我站在原地,气得咬牙切齿,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我恨不得亲自上阵,打死一两个匪徒,让这些社会的蛀虫不再祸害无辜的百姓。然而,面对混乱的局面,我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迅速消失在废墟之中。 望着远去的匪兵身影,我不禁陷入了沉思。穹顶的狙击手究竟是谁?难道是帕夫柳克担心我的安危,特意安排在我身边的暗哨吗?这个想法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回想起与帕夫柳克前辈学习训练的那段时间,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似乎都经过深思熟虑,而且总是那么用心…… 正当我思考之际,那位神秘的狙击手缓缓摘下面罩,露出一张年轻而坚毅的脸庞。她微笑着向我挥了挥手,仿佛在告诉我一切都已安全。然后,她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穹顶,迅速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直到此时此刻,我方的几名士兵终于成功搬开了压在女孩腿上的石头。我这才注意到,她的腿部并非被石头压断,而是遭受了残忍的殴打,导致骨折。这种惨无人道的行径令我义愤填膺,对那些施暴者的痛恨更是涌上心头。 夜幕渐渐深沉,如墨般的黑暗笼罩着大地。我们悄然离开东北部那片荒芜的废墟,踏着坚定的步伐朝着居民区迈进。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深夜时分,我们才开始挨家挨户地将宝贵的物资分发给新区的居民。之所以选择在夜间行动,完全是因为白天太过危险,稍有不慎就会引来那帮凶残的匪兵。虽然分发工作异常辛苦,但为了新辖区的稳定和安宁,我们义无反顾地坚持着。当看到新辖区的百姓们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时,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我深知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接下来,我们细心地包扎好小女孩受伤的部位,马不停蹄地赶到当地医院,期盼着这里的医生能拯救她脆弱的生命。然而,现实却给了我们沉重一击。这家医院的设备极其简陋,仅有一些传统的手术工具可用,而消毒方式更是原始到让人担忧。面对如此困境,我感到无比无奈,但又别无选择,只能咬牙硬着头皮选择信任他们。 当我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营地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这次的巡逻任务终于圆满完成,帕夫柳克少东家挣扎着从睡梦中醒来,看到我平安无事,他那颗悬着的心才稍稍放松下来。 “下回我可不敢让你去新辖区冒险了,我可听说你差点儿丢了小命。”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责备和关切。 我一脸不屑地看着他,心里明白他肯定又是听了别人的闲言碎语。 “哼,是不是那个女狙击手跟你说的?” 我直接问道。 帕夫柳克少东家的眼神有些闪烁,似乎想要回避这个问题。他支吾着说道: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怕你有什么闪失……” 我心中暗笑,知道他是个嘴硬心软的人。虽然表面上对我很严厉,但实际上还是关心我的安危。我悻悻地点了点头,表示接受了他的好意。 “好了,天都亮了,你赶快去睡觉吧,养精蓄锐,准备这几天的事情啦。”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 我回到自己的卧室,躺在床上,思绪却开始飘荡起来。未来的我将会怎样呢?会不会成为一名出色的战士?还有那个神秘的女狙击手,她的技艺如此高超,我也好想成为像她那样的人啊……想着想着,困意渐渐袭来,我缓缓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 在睡梦中,我仿佛置身于一片广袤的草原之上,阳光明媚,微风拂面。我手持狙击步枪,瞄准着远方的目标,每一次扣动扳机,都能精准地击中敌人。我感觉自己变得越来越强大,越来越自信…… 第18章 废土上的红玫瑰 我的身体状况已经基本恢复正常,格露莎经常陪着我在督军府的花园里散步,然而这时的我将经历一场至关重要的人生大事。 我们缓缓地行走在铺满金色落叶的小径上,我的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夕阳如血,染得天边一片通红。真正的爱情不应只停留在春天的美好时光,而应相互陪伴,一直走到秋冬季节,当两鬓斑白时,依然深爱着彼此......我停下脚步,转过身凝视着她,夕阳洒落在我们身上,闪耀着格外夺目的光芒。 “对了,格露莎,你希望在哪里举行婚礼呢?” 她回头望向我,眼中闪烁着光芒,轻声说道: “我希望能在瓦列里格勒的教堂里举办婚礼,那里承载着我们共同的回忆。” 我们紧紧地握着彼此的手,缓缓地步入了格鲁伯大宅。 回想起在瓦列里格勒教堂度过的那些日子,心中涌起无尽感慨。那里见证了我们共同经历的风风雨雨,品味过人生的酸甜苦辣。曾经,我们只是两个一无所有的流浪儿,四处漂泊,生活充满艰辛。然而,岁月流转间,我们逐渐成长,命运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她成为了高贵的大小姐,而我也变成了风度翩翩的少爷。 回首往昔,我们一起走过的路崎岖不平,但正是这些坎坷让我们更加坚定地走在一起。从最初的陌生到相识相知,再到如今的心有灵犀,我们的感情如同美酒一般,愈发醇厚香甜。每一个眼神、每一次微笑,甚至是沉默中的默契,都是我们心灵相通的证明。 站在格鲁伯大宅前,我深感幸运和感恩。这个地方不仅是我们的家,更是我们爱情的港湾。未来的日子里,无论风雨如何,我相信我们都会携手共度,创造更多美好的回忆。因为,我们的爱已经深深扎根于这片土地,永不磨灭。 “帕夫柳克少爷,帕夫柳克少爷,南端辖区头领谢尔盖大人受邀前来,请您尽快安排住所吧……” 这声呼喊打破了原本宁静的氛围,让我不禁有些诧异。没想到,谢尔盖大人竟会亲自莅临,看来格鲁伯的确有些人脉。 紧接着,四面八方有头有脸的领导和军阀的回信都寄到此地,我瞪大了眼睛,心中暗自惊叹:这个格鲁伯到底是何方神圣?他竟然能结识如此众多的权贵!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我感到十分无奈,忍不住斥责起一旁的仆人道: “你这个蠢货,什么事情都要老子亲自安排!难道你就不能有点主见吗?你就是个饭桶吗?” 仆人被我骂得狗血淋头,只好低着头灰溜溜地退下,赶忙去为各位大人老爷们准备房间、咖啡以及水果点心等物品。 这时,格露莎轻轻拽了一下我的衣角,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说道: “你还是那么霸道呢,如果以后嫁给你,你不会欺负我吧......” 听到她的话语,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温柔地回应道: “怎么会呢?我疼你还来不及呢,你可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 我紧紧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深情。 诸位客人乘坐的汽车速度极快,没过多久便抵达目的地。只见警卫员们紧紧围绕在他们的头目身边,小心翼翼地扶着头目走下车来。而车上,则装满了各种名贵的礼品。 格鲁伯大帅听到动静后,亲自下楼前来迎接他的老朋友们。他大笑着说道: “哈哈哈,你们可算到了,快快请进,请进!管家,还不快把咖啡给客人端上来。” 客人们看到格鲁伯大帅如此热情,也都纷纷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趁着他们相谈甚欢的间隙,我鼓起勇气站出来,主动做起了自我介绍。 “各位叔叔好,我叫帕夫柳克·卡特科斯基,你们直接称呼我为帕夫柳克就行。这位是我的未婚妻格露莎……” 然而,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谢尔盖老爷打断了。他满脸笑容地看着格露莎,赞叹道: “哎呀呀,这不是格露莎大小姐吗?真是好久不见啊!多年不见,竟然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想要夸赞几句呢!” 众位老爷听了谢尔盖老爷的话,也都哈哈大笑起来。他们又继续开始愉快地交谈,而我则从格鲁伯那里得知,这几位老爷都是他以前的同乡。这些人中有些有真本事的,现在都已经成为了辖区的首领;至于那些贪生怕死之辈,早就挨了枪子儿。 “儿子啊,你可要牢牢记住,在这样混乱不堪的年代里,只有你拥有无畏死亡的勇气、过人的胆识以及敢于拼搏的精神,那么无尽的荣华富贵就会等待着你去获取......” 格鲁伯此时的心情异常愉悦,甚至有些得意忘形,以至于他下意识地称呼我为“儿子”。然而,正是这个不经意间的称呼,却让我感到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因为从此刻起,我深刻地意识到,他已经彻底认同了我。 当天晚上,夜幕降临,繁星闪烁。当我们终于将客人们都妥善安置后,四周一片静谧。然而,突然间,一阵轻微的声响从阁楼传来,引起了我的警觉。那声音听起来像是脚步声,但又似乎夹杂着低语声,仿佛有人正藏在阁楼里悄悄交谈。 我毫不犹豫地拿起手电筒和手枪,独自踏上了上楼的阶梯。每一步都充满了紧张与疑虑,心中不禁猜测着阁楼上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当我走到阁楼门口时,那奇怪的声音愈发清晰起来。我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手电筒的光芒照亮了黑暗的空间。果然,眼前出现了两个身影,他们背对着我,正忙碌地磨着手中的匕首。正是那种发出窸窸窣窣声音的源头。 此时此刻,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在诸位客人抵达之际,瓦西里的手下竟然趁机潜入了这里。这些走狗显然计划趁着格鲁伯那个老家伙子女的大婚之机,发动一场血腥的袭击。他们磨刀霍霍,企图夺取两条无辜生命,以完成他们所谓的任务。 然而,这两个刺客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行动中,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逐渐逼近的危险。我默默地举起手枪,狠狠扣动扳机。砰砰!两声沉闷的枪响打破了寂静,其中一名刺客的脑袋瞬间被击穿,当场毙命。另一个则被子弹打断了一条腿,他痛苦地挣扎着,试图向阁楼窗口爬去,妄想逃脱命运的制裁。 但我岂能让他得逞?我迅速上前,一把将他揪出,并拾起地上的匕首。一步步逼近这个受伤的敌人,手中的匕首闪烁着寒光。他惊恐地看着我,眼中流露出绝望和哀求。 “你们竟敢谋害本少!嗯?” 我一脸阴森地盯着眼前的刺客,手中的刀尖轻轻挑起他的下巴,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正好赶上我们盛大婚礼缺少一个牺牲品,既然如此,那就由你来填补这个空缺吧!哈哈哈哈哈......” 此刻,阁楼下已经聚集了一群被枪声惊醒的宾客和仆人,格露莎与格鲁伯听到动静后也匆匆赶来。 “孩子,出什么事情了?” 格鲁伯紧张地问道。 男人们纷纷掏出腰间的手枪,并用力推开阁楼的门板,一瞬间,十几只黑洞洞的枪口同时瞄准了那名刺客。 仆人们则迅速上前,将刺客从阁楼里抬了出来,然后将他的头狠狠地按在桌案上。 “此人是瓦西里派来的杀手,企图在明日借机暗害我们二人。” 我面沉似水,声音冰冷到极致, “若不是本少拥有举世无双的听力,今日恐怕就要让这两个混蛋得逞了,届时后果不堪设想......” 娜塔莎从隔间走了出来,只见她步伐稳健,眼神坚定,身上散发出一种让人安心的气息。很明显,她对自身的安全问题有着极高的警惕性,并且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娜塔莎走上前来,面无表情地冷冷说道: “把他交给我处置吧,也许通过一些特殊手段,能够从他口中获取到重要的情报。” 她的声音平静而冷酷,仿佛在谈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当天夜里,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危险如影随形,充满了无尽的未知。然而,我们却选择闭上眼睛,不去想那些可能发生的事情。因为谁也无法预知明天会怎样,更不知道意外何时会降临。 婚礼终于如期举行,我身着崭新的军礼服,胸前闪耀着耀眼的军功章,手中紧握着象征永恒爱情的戒指。我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进了这个神圣的殿堂。 格露莎则换上了一袭美丽动人的婚纱,宛如天使降临人间。教堂里回荡着激昂高亢的圣歌,那是对我们美好未来的赞颂。而为我们主持婚礼的神父,正是我们所熟悉的那位慈祥的老人家。他见证了我们的爱情,也将为我们的幸福祈祷。 此时此刻,瓦列里格勒的人们纷纷涌上街头,他们放飞手中洁白的白鸽,象征着和平与希望;同时,又撒下红色的玫瑰花瓣和五谷,寓意着丰收与繁荣。 我手捧一支点燃的蜡烛台,格露莎手持一束娇艳欲滴的鲜花,我们缓缓走向彼此。 老神父看着眼前这两位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强烈的情感。他念道: “格露莎小姐,无论贫穷或富贵、健康或疾病、顺境或逆境,你都愿意嫁给这位先生,让他做你的丈夫,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吗?” 格露莎早已热泪盈眶,她深情地凝视着面前的我,毫不犹豫地回应道: “是的,我愿意。” 神父转过头来看着我,微笑着问道: “那么,帕夫柳克先生,你是否愿意娶这位美丽善良的小姐为妻呢?无论是快乐还是痛苦,顺利或是挫折,你都将永远爱她、尊重她,并与她携手共度余生?” 听到这里,我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坏笑,但很快就恢复了严肃的表情。然后,我用充满自信和坚定的声音笑答道: “那当然!哎你这不废话嘛。” “哈哈哈哈哈” 神父早就意料到我的回答会如此叛逆俏皮,他忍不住哈哈笑出了声。这笑声仿佛打破了传统婚礼的紧张严肃,让在场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紧接着,台下传来一阵热烈的欢呼声和如潮般的掌声和欢呼声,似乎要把整个教堂都淹没。 “好啦,现在请新娘新郎交换戒指。这对戒指象征着你们彼此的承诺和永恒的爱情。希望你们能够珍惜这份感情,相互扶持,共同走过人生的每一个阶段。” 神父庄重地说道。 我轻轻拿起格露莎的手,小心翼翼地将戒指戴在她纤细的手指上。当戒指套入指尖的那一刻,我感觉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喜悦涌上心头。接着,格露莎也为我戴上了戒指,我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眼中流露出满满的爱意和幸福。 最后,神父宣布道: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愿你们的爱情像熊熊燃烧的火焰一样,永不熄灭。” 我慢慢凑近格露莎的脸颊,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和微微颤抖的嘴唇。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轻轻地吻上了她柔软的唇瓣,那一瞬间,仿佛有一股暖流传遍全身,让我陶醉其中。这个吻虽然短暂,却蕴含着无尽的深情和温柔。 台下,娜塔莎端着一杯白葡萄酒,穿过人群,小心翼翼地走向那个神秘的女狙击手。她抱着枪,眼神锐利而警觉,四处张望着,似乎在寻找任何可能闹事的人。 娜塔莎走到女狙击手身边,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说道: “那个…上次多亏你救了我,我敬你一杯…那个…请问怎么称呼啊?” 娜塔莎的声音有些颤抖,脸色也微微泛红,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刚刚喝了一点酒的缘故。 女狙击手放下手中的枪,摘下手套,优雅地端起酒杯,然后一饮而尽。她的动作干净利落,透露出一种自信和果断。 “我没有名字,我的代号叫夜莺。从小我就生活在格鲁伯的辖区里,他亲自培养我成为一名狙击手。” 她转过头,看着娜塔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但没有再过多地说什么。 娜塔莎感受到了夜莺的冷漠,但她并没有退缩。她挺了挺胸,自我介绍道: “认识一下吧,我叫娜塔莎,是咱们辖区帕夫柳克少爷培养的特工……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说完,娜塔莎抬起手,轻轻碰了碰自己发烫的脸颊。此刻,她的面颊通红,宛如一颗熟透的西红柿,让人不禁想笑。然而,夜莺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脸上依然带着那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我说小妹妹,你怎么突然脸红了呢?哈哈,别害羞,以后要是遇到什么问题尽管来问姐姐。” 接下来,两人就像相识已久的老友一般,无拘无束地畅谈起来,话题从生活琐事到兴趣爱好,再到人生理想,不知不觉间,竟然一直聊到了新郎新娘过来敬酒。 “夜莺姐,真的非常感谢你这段时间对我工作上的支持,这杯酒我先干了!” 我端起酒杯,走上前去,向夜莺敬酒。夜莺也不矫情,豪爽地举起杯子,一饮而尽,看上去似乎完全没有喝醉的迹象。 夜幕降临,天空中绽放出绚丽多彩的烟花,烟花的轰鸣声掩盖住了喧闹嘈杂的人声,仿佛在向上苍诉说着我们两人之间真挚的爱情。 夜莺独自一人坐在府邸的屋顶上,眼神专注地凝视着远方闪烁的星星,即使烟花不断在空中炸响,也丝毫不能干扰到她的听觉。这时,娜塔莎也悄悄爬上了屋顶,轻轻地在夜莺身旁坐了下来。 “你喜欢自己一个人吗?” 娜塔莎突然开口问道。 “嗯......或许吧......其实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夜莺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 第19章 出征之日 在遥远的南方,有一个神秘而古老的国度。这个国家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这里的哲人们曾经留下了一句至理名言:“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句话犹如一把锋利的刻刀,深深地刻在了每个人的心中。 最近,辖区一直沉浸在安宁与繁荣之中,宛如一个巨大的蜜罐。然而,正是这种过度的安逸,让原本锐利的刀剑逐渐失去了锋芒。人们开始变得懒散,沉迷于享乐,曾经的英勇与智慧渐渐被遗忘。 在这样的乱世中,作为辖区的继承者,我深知安于现状绝非良策。于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下定决心要打破眼前的局面,开始积极筹划扩张领土,并征服周边那些无主之地。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们的国家重新焕发生机,走向更加强大的未来。 那天清晨,阳光洒在府邸的广场上,我亲自挑选出一批忠诚且富有能力和经验的特工,委以重任。他们肩负着探索四周无人区的使命,带着我的期望与嘱托踏上了未知的征程。 这些特工身经百战,智勇双全。他们深入荒芜的原野,穿越险峻的山脉,探寻着那些未被开垦的土地。他们不仅要面对恶劣的自然环境,还要应对各种可能出现的危险和挑战。但他们毫不畏惧,坚定地执行着我赋予的任务。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陆续传回了关于无人区的情报。这些情报详细记录了地形地貌、资源分布以及可能存在的敌对势力等重要信息。我仔细研究着每一份报告,根据实际情况制定出相应的战略计划。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将根据这些情报,调遣军队,组织人力物力,展开一场轰轰烈烈的征服之战。我相信,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勇往直前,就一定能够克服重重困难。 从当前的情况来看,想要在辖区内构建邮局、学校、医院等一系列基础设施,并实施大规模的整顿工作,绝非易事。为此,我们广泛征集了经验丰富的泥瓦工匠,与此同时,建筑师们也着手开展辖区的建设工程。此外,我们还修建了火车站以及铁轨,使得民众的出行变得更加便捷,而经济贸易的税收也因此得到显着提高,这无疑为辖区的蓬勃发展带来巨大优势。 然而,对于辖区的面积,我始终心存不满。不仅如此,周边地区还时常受到来自其他辖区士兵和贼匪的侵扰。面对这种状况,我们绝不可能选择忍气吞声,坐以待毙。相反,我们必须采取果断措施,给予强有力的回击,直至将他们彻底征服。于是,我迅速集结起一支精锐之师,准备向位于西面的辖区发起主动攻击。 与此同时,最让人感到棘手和头疼不已的问题便是,当所有兵力被调离之后,边境地区的防御工作便成为了一个巨大的难题。面对这种情况,我们迅速采取行动,组织起了一支勇敢无畏的民兵队伍。这些民兵们肩负着重要使命,他们在边境线上埋下了密密麻麻的地雷,形成一道坚固防线;同时,明哨和暗哨相互交错,严密监视着边境的动静,确保任何异常情况都能够及时发现并迅速报告给总指挥部。 士兵们士气高昂、斗志昂扬,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浩浩荡荡地向着西部边境挺进。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西部辖区的士兵们似乎对战斗毫无兴趣,只有寥寥数人在漫无目的地朝天空胡乱开枪。事实上,他们中的大多数人甚至不知道如何正确操作枪支,但当我方士兵靠近战壕时,这群莽撞之人却毫不畏惧地端起带着刺刀的烧火棍,怒吼着地冲向我方阵线。 然而,他们这样的行为无异于自寻死路。我方士兵训练有素、装备精良,每人手持一把精准的步枪,每开一枪几乎可以准确无误地击毙两名敌人。敌人的冲锋瞬间被瓦解,他们惊恐万分,开始狼狈逃窜。但仍有一些不怕死的敌人继续冲上来拼命,导致我方也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定程度的伤亡。 白刃战已经持续了足足半个小时之久,双方都陷入了胶着状态,但奇怪的是,西部辖区那边却迟迟不见增援部队的身影。这一情况使得他们原本坚守的防线逐渐松动,最终导致其大片领土落入我方手中。随着战斗落下帷幕,我方军队开始着手安营扎寨、清理战场,并护送伤员返回辖区。与此同时,牺牲士兵的家属们也陆陆续续收到了抚恤金。 经历过这场激烈的战斗之后,周围辖区的头目们皆惊慌失措。他们万万没有料到,格鲁伯辖区的人竟然会利用休战期来秘密培养士兵的战斗力,还派遣了暗杀特工。此次战败让西部辖区元气大伤,头目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割地赔款,希望以此求得我们停止对他们的吞并行动。然而,当收获了巨额的银元与金条时,我心中不禁又开始盘算起来。 此时,外派执行任务的特工们也纷纷归来。他们不仅带回了大量珍贵的情报,还有详细绘制的地图。更令人惊讶的是,其中有几位特工竟然成功带回了其他辖区重要人物的首级!看到这些,我不禁大为震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前去侦察竟然还能把对方的人头给带回来?这可真是出人意料啊!” 如此一来,我们等于是向他们正式宣战了。一想到这里,我的心情瞬间变得沉重起来。不过,当我得知那颗头颅属于瓦西里那个贪生怕死的老家伙手下的一名副官时,我终于稍稍松了口气。毕竟,如果是这样的话,情况或许并没有那么糟糕。这个瓦西里一向胆小如鼠,他的副官想必也不会有太大能耐。也许这次事件只是一个意外,或者是对方的一次失误。无论如何,我们还有机会扭转局面,不至于陷入绝境。 “帕夫柳克少爷,您瞧瞧那个老家伙,他绝对不敢和我们开战。一听到您的大名,恐怕早就吓得屁滚尿流、尿裤子啦!” 几个特工哄堂大笑起来,但夜莺却依旧悠然自得地叼着一根狗尾草,斜倚在桌边闭目养神。她可是承担了所有辖区地图绘制工作的大功臣。毕竟,她常常站在最高的塔顶上,居高临下地观察敌人的动静,其他辖区的情况自然也就尽收眼底了。 “夜莺,来陪我们喝一杯怎么样?这次咱们立下如此大功,可得好好庆祝一番!” 有人提议道。夜莺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轻声应道: “好啊!” 紧接着,她毫不犹豫地端起酒壶,仰头一饮而尽,这番豪迈举动赢得了在场诸位特工们的阵阵喝彩声。要知道,那壶里装的可是伏特加这样的烈性酒啊!而她作为一个女子,居然有着如此惊人的酒量,实在让这些男特工们佩服不已。 娜塔莎静静地坐在酒桶上,双手托着腮帮子,目光有些出神地望向远方,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深邃而神秘的事情。 “娜塔莎小妹,你怎么不喝点呢?看看咱们大家,都已经喝得这么痛快了!难道你不想加入我们吗?” 一个满脸通红、醉醺醺的特工摇晃着手中的酒壶,笑嘻嘻地对娜塔莎说道。 听到这话,另一个男人立刻站起身来,指着那个特工笑骂道: “你这混蛋玩意儿,怎么能让这么小的孩子喝酒呢?你的脑子是不是被马给踢坏啦?” 说完,他还不忘朝特工的屁股轻轻踹了一脚,似乎只是在开玩笑。 就在这时,夜莺走了过来。她的眼神坚定而果敢,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好啦好啦,我替她挡下了。总可以了吧 ?” 只见她拿起桌上的一壶烈酒,毫不犹豫地仰头一饮而尽。那股豪迈与洒脱,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惊叹。 “好样的,夜莺!你真是太厉害了!” 有人不禁拍手叫好。而夜莺则微微一笑,将空壶放在桌上,仿佛这一切对她来说只是小菜一碟。她的酒量竟然如此之大,简直比那些男人还要厉害几分! 娜塔莎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钦佩之情。她暗自下定决心,有朝一日也要像夜莺那样勇敢无畏,成为一个令人敬仰的人。 于是乎,娜塔莎不仅每日在我的严密监督下进行骑马、近战及审讯等训练,还开始与夜莺一同接受狙击、隐蔽和侦查方面的特训。她似乎对此充满热情,乐此不疲。我不禁好奇地问道: \"你难道不累吗?是否需要休息几日,好好放松一下呢?\" 她微笑着摇了摇头,坚定地表示自己能够坚持下去,并向我提出希望成为夜莺的观察手。我对这个所谓的\"观察手\"一知半解,但还是欣然应允了她的请求。 接下来的几周里,娜塔莎全力以赴地投入到训练之中。她凭借着毅力和天赋,迅速掌握了狙击技巧,其水平可谓是炉火纯青,令人赞叹不已。 展望未来,战争必然不会轻易画上句号,只会有短暂的休战期,然后再度燃起战火。而我们所要做的,便是竭尽所能地训练我们的士兵,提高他们在战场上的生存能力,让他们有更多机会活着回来。这不仅是责任所在,更是对每一个生命的尊重和珍视。在这场漫长而残酷的战争中,我们必须坚守信念,勇往直前。 第20章 无人区猎狐 我们得到一些居民提供的线索,终于搜寻到了东港的匪徒窝点附近的大致位置。约翰·史蒂文这次肯定插翅也难逃了。当然,这个狡猾的家伙或许在此地布下天罗地网,我们绝对不能铤而走险,而是仔细观察着这个狡猾狐狸的蛛丝马迹。 夜莺趴在教堂阁楼的窗边,如同鹰一般的双眼锐利无比,搜寻着“猎物”的出现。她目光敏锐,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仿佛能够透过黑暗看到隐藏在角落里的敌人。 几名匪徒聚集在一处倒塌的房屋中,手中拿着鸦片烟枪,嘴里吞云吐雾,看上去好不滋润。他们沉醉于鸦片带来的虚幻快感中,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待宰的羔羊。然而,这群烟鬼的好日子到头了。 我方士兵手中操持着锋利的马刀,迅速扑了上去。他们动作迅猛,犹如猎豹般敏捷。这群虚弱的瘾君子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直接被马刀砍翻在地。有些人口中吐出鲜血,痛苦地挣扎着;有些人则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们甚至连惨叫都叫不出来了,因为他们的嗓子早已被鸦片烟侵蚀,只能发出鸭子一样的Гaгa声。这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让人毛骨悚然。 士兵们吵嚷着,将这些人的尸体堆积在一起,等待归来时用燃油将其焚烧殆尽。我凝视着那些如同枯骨般的死尸,内心对约翰的怨恨愈发深沉。鸦片对人类的摧残实在是太过可怕了,它不仅摧毁了人们的身体和灵魂,还让他们变得如此瘦弱、丑陋和令人作呕。 当我看到这些被鸦片折磨得不成人形的人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和悲伤。他们曾经也是有血有肉、有着自己生活和梦想的人,但如今却成为了这副模样。而造成这一切悲剧的罪魁祸首,就是约翰所贩卖的鸦片。 想到这里,我的拳头紧紧握起,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我发誓一定要让约翰付出代价,为他所犯下的罪行负责。同时,我也意识到我们必须要坚决打击鸦片贸易,保护更多的人免受其害。只有这样,才能避免类似的悲剧再次发生。 “好了,大家都安静些,很快就到约翰的老巢了,这次一定要将他捉拿归案。” 我低声对身边的士兵说道,几个士兵点点头,随即继续向目标方向行动。 海港边则是有几个士兵开着汽车缓缓向码头靠近,这些正是接应我们的人,士兵们一边驾驶,一边向四周观望,生怕被敌人发现。 然而那些鸦片成瘾的匪徒固然没有什么反侦察能力,一个个小的聚集点都被我们给悄悄地摧毁掉了,我带着娜塔莎一齐走向约翰的办公楼。 门口,两个匪徒拦住了我们的去路,似乎还想要搜我们的身,但是当我看到其中一个匪徒色眯眯地向娜塔莎伸出手的时候,我再也无法忍住怒火,拔出佩剑就朝着匪徒挥砍。 “啊呀!” 随着这声凄厉的惨叫响起,只见那名劫匪痛苦地捂住自己正在不断淌血的胳膊,重重摔倒在地。而此时另外一名劫匪见到同伴受伤,脸色剧变,他迅速从腰间拔出一把燧发手枪,并将枪口死死地对准了我。 “不许动!” 那名劫匪恶狠狠地喊道,但他显然低估了我的实力和决心。就在这时,其他士兵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他们手中的枪托毫不留情地砸向这名劫匪的脊背,让他发出杀猪般的嚎叫。与此同时,劫匪手中的燧发手枪也飞了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你们为何如此心急呢?” 我嘴角挂着一抹冷酷的笑容,冷冷地质问眼前的劫匪。 “哼,你们这些蠢货不就是来找约翰老板的吗?实话告诉你,他早就逃跑了。” 那名劫匪冷笑一声,眼中流露出一种既同情又滑稽的神情,仿佛在嘲笑我们的无知。 “什么?跑了?” 听到这个消息,士兵们顿时大惊失色,他们相互对视一眼,脸上纷纷浮现出失望和困惑的表情。毕竟,他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本以为能抓住这位约翰老板,没想到对方却早已逃之夭夭。 “没错,他早就知道你们会来,所以提前逃走了。现在这里只有我们这些守卫,你们别想抓住他。” 那名匪徒得意洋洋地说道。 “可恶!真卑鄙!” 士兵们气愤地骂道。他们没有想到,约翰竟然如此狡猾,让大家都扑了个空。 “不对,我感觉你的话有蹊跷,约翰的船就在停这里,他怎么可能跑呢?” 我蹲下身子,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撒谎的匪徒。他眼神闪躲,不敢与我对视,嘴里还支支吾吾地说着什么,但就是听不清。 我心中冷笑一声,这小子居然敢跟我玩花样。于是我猛地站起身,语气冰冷地说道: “不是喜欢说谎吗?伊万,把他的舌头给我割了!” 听到我的命令,一旁的士兵立刻抽出腰间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向那名匪徒逼近。伊万的眼神透露着浓烈的杀意,他上前一把抓住那名匪徒的头发,用力将他的头往后拉,露出了他的脖子和嘴巴。然后另一只手伸过去,想要掰开那名匪徒的嘴,作势就要割他舌头。 “不,是我搞错了,我们老板就在楼上,哎嘿嘿,他就在楼上……” 那名匪徒吓得脸色苍白,急忙改口说实话,谄媚地告诉众人。 “你这骗人的混蛋,你就应该因此受到惩罚。” 我愤怒地瞪着他。 “对不起,这位军爷,我错了,请原谅我吧……” 匪徒仍是一脸谄媚,但他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已经预见到自己即将面临的残酷命运。然而,周围的士兵们可不吃这一套,他们纷纷举起手中的枪托,狠狠地砸向那名匪徒,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情。随着一声声闷响,那名匪徒被打得惨叫连连,几颗门牙也被砸得脱落下来,满口鲜血淋漓。 看到这一幕,其他匪徒们都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们没想到这些士兵会如此狠辣,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敬畏。而我则冷冷地看着那名被打的匪徒,心中没有一丝怜悯。对于这种欺骗和挑衅的人,就应该给予严厉的教训,让他们明白,军人的威严不容侵犯。 我和娜塔莎缓缓走上楼梯,来到二楼。我轻轻敲响办公室的门,并示意娜塔莎留在门外等待。 “e in, please” (请进)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虽然我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我能感觉到他语气中的冷漠和不屑。 我推开门,走进房间。一股浓烈的烟味扑鼻而来,让人感到有些窒息。我皱起眉头,扫视了一下四周。 办公室里布置得很简单,只有一张红木桌子、一把雕花的椅子和一些牛皮纸书本。约翰坐在椅子上,背对着我,手里拿着一支雪茄,烟雾弥漫在空气中。 我走到约翰面前,静静地站着,注视着他的背影。他似乎没有意识到我的到来,继续抽着雪茄,一言不发。 第21章 蛇口拔牙 “您好啊,约翰·史蒂文先生。” 一个低沉而冷漠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 约翰·史蒂文听到这句俄文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他平日里一直强调,只有在特定场合下才能使用俄语交流,而且来见他的人必须说英语,这个家伙竟然如此大胆,公然违背他的规定。 “我说没说过,平日里跟我交流要用英语,你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他猛地转过身,想要看清究竟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员工敢如此无礼。然而,当他看到眼前的陌生的我时,心中却生出一丝恐惧。 只见我头戴一顶大檐帽,身上披着一袭华丽的少帅服,右侧挂着手枪套,左侧则挎着一把长长的佩剑。我的眼神如鹰般锐利,透露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紧紧地盯着约翰·史蒂文。 “你……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约翰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明显感到了事情的不妙,手中的雪茄也应声而落。右手下意识地伸向腰间,试图掏出别在腰带上的手枪。 然而,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就在这时,另一个身影闯了进来——娜塔莎!她手持一把手枪,毫不犹豫地朝着约翰开了一枪。子弹准确无误地击中了约翰的右臂,他痛苦地捂住伤口,发出一阵哀嚎声。 娜塔莎并没有停手,她迅速走到约翰身边,用脚踢开他手中的手枪,并用手枪抵着他的头说道: “不准动!否则下一枪就打穿你的脑袋!” 我慢慢地蹲下身子,用充满敌意和威胁的眼神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西洋男人。 \"哦,对了,史蒂文先生,您可能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让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本人名叫帕夫柳克,乃是此片辖区内说一不二的人物。那么,您是否想知道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呢?\" 我的语气冰冷而严厉,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约翰显然被眼前的阵仗吓得不轻,他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声音也变得结结巴巴: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请您告诉我吧,只要您能放过我,我愿意把我所有的财宝都献给您......求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吧......\" 听到他的求饶,我忍不住冷笑起来。 \"放过你?你可知道,因为你的所作所为,新辖区东部的人民将继续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难道你以为我是为了贪图你那点微不足道的财宝才来到这里的吗?哈哈,你实在是太天真了!你的罪行已经注定了你活不了,明白了吗,可悲的史蒂文先生?\" 我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刺对方的要害,让他无法躲避。 娜塔莎听后,二话不说便从身上掏出一条麻绳,然后动作熟练而迅速地将他五花大绑,捆得严严实实。接着,娜塔莎毫不留情地将约翰像拎小鸡一样押上了汽车。 约翰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精心藏匿的府邸竟然如此之快就被我方成功侦破。他的那些亲信和匪兵们不是被俘虏就是惨遭杀害,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拯救他了。他曾经拥有数不清的财宝和巨额的金钱,但在这一刻却全部化为乌有。我们不仅没收了他的所有财产,还扣押了他的货轮,并解救出了那些即将被他贩卖的可怜妇女和儿童。此外,我们还销毁了他所有的罂粟以及一些新型麻醉剂。 此时此刻,约翰彻底崩溃了。他茫然失措地坐在车的车厢里,眼神空洞无物,仿佛失去了生命的光彩。他的身体温度骤降,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然而在其管辖区域内,仍有大量毒虫瘾君子逍遥法外。经过深入调查,我们最终在石桥下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几个正在吸食大烟的人。他们有男有女,瘦得皮包骨头,身上没有二两肉,无精打采地抬起眼睛看着我们。他们的双眼深邃,有着浓重的黑眼圈,看起来就像一堆骷髅架子。然而,在狭窄的小河边,竟然真的躺着一具死人的骷髅,骷髅嘴里还叼着一支大烟枪,似乎生前就是因为吸食这种东西而死去的。 \"少爷……求您了,借给我点钱买块大烟膏子抽吧!我已经舔了两天半的烟枪了,只要能给我一口烟,您想怎样对我都可以啊。\" 那几个烟鬼开始向我苦苦哀求,仿佛是从地狱中爬出的索命恶鬼一般。我鄙夷地看着这些衣不蔽体、宛如行尸走肉般的人,命令手下将他们带回当地医院。 处理完这群烟鬼后,这个乌烟瘴气之地又增添了一分宁静。 我发自内心地憎恨这些玩意儿,大家有所不知,在我故乡那边,有许多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沉迷于这类“洋药”,最终年纪轻轻就把自己宝贵的性命给断送掉了。而现如今我好歹也是个管理层人物了,处理起这些害人不浅的东西来更是刻不容缓。 可当我走进医院时才发现,那几个瘾君子竟然全都抽搐着瘫倒在地,他们的毒瘾发作起来简直超乎想象,一个个都像发了疯似的用头猛撞地面,还不停地抓挠自己的皮肤,哪怕已经被挠得鲜血淋漓、皮开肉绽,却好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命令手下的士兵将他们全部击毙,并把尸体高高地悬挂在“瓦西里格勒”的城门之上,好让那些无法无天的毒枭和毒虫看看,这就是他们作恶多端的下场!同时也希望能借此机会警醒世人,切勿触碰毒品这条高压线! 其余瘾君子们见状,面色苍白,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们惊慌失措地向南逃窜,企图趟过洛瓦河,逃往瓦列里格勒。然而,他们的举动引起了巨大的骚动,很快便惊动了对岸的哨兵们。 哨兵们迅速做出反应,毫不犹豫地展开追捕。这些张狂的家伙深知被抓住意味着死路一条,于是绝望地拼命挣扎,拿起手中的金属烟枪儿疯狂地朝士兵的脑袋砸去。然而,烟枪与坚硬的枪托相比,简直不堪一击。瘾君子们脆弱的脑袋更无法与坚固的头盔相抗衡,他们的攻击毫无效果。 很快,这群人被打倒在地,无力再反抗。没过多久,他们便失去了生命的气息。这次行动犹如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成功地从毒蛇的口中拔出了那颗极其危险的毒牙。从此以后,我们的百姓可以安居乐业,不必再担心受到毒品的侵害。 再次告诫广大青少年观众:珍爱生命,远离毒品。 第22章 围猎日 当第一片晶莹剔透的雪花轻轻地飘落在远东辽阔无垠的大地上时,仿佛是大自然向人们发出的一个神秘信号——围猎的日子即将来临。在其他民族的眼中,我们的民族常常被视为野蛮的象征,而狩猎这种原始的行为,似乎也成为了我们与生俱来的本能。 然而,在这座被茂密森林环绕的城市里,我们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举行过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围猎了。繁忙的事务如潮水般涌来,让我始终无法脱身。直到此刻,我终于能够抽出一些宝贵的时间,带领着自己信赖的手下,踏上前往西部林区的征程。 在此之前,我们所管辖的区域已经处决了许多属于约翰·史蒂文的手下,只留下他一个人孤独地被囚禁在监狱之中。对于如何处置他,我心中充满了矛盾。一方面,东辖区的居民们对他怀有深深的仇恨,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以泄愤;另一方面,他仍然具有巨大的利用价值,如果我们现在轻易地将他处死,无疑会白白损失大量的财富和先进的设备。 我派遣娜塔莎提着着罐子和面包,给他送去今日份的牢饭。然而,习惯了山珍海味、大鱼大肉的约翰,此时此刻却对我们准备的这些饭菜不屑一顾。 “约翰·史蒂文,吃饭!” 格露莎地敲了敲牢门,然后将饭菜通过那扇小小的门洞递了进去。约翰·史蒂文却只是冷哼了一声,紧接着便开始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起来: “你们的帕夫柳克少爷不是想要杀了我吗?那就让他赶紧动手吧!给我一个痛快!把我一直关押在这里究竟是想干什么?!” 娜塔莎并没有因为他那震耳欲聋的喊叫声而分散注意力,她只是面无表情地、冷冷地注视着他,她绝不会纵容这个犯下滔天罪行的恶棍,毅然决然地拿起那串关键的钥匙,毫不犹豫地插入铁门上的锁孔并转动起来。随着窸窸窣窣的开门声响起,铁门缓缓敞开。 约翰惊恐万分,他企图以头撞向娜塔莎,想要冲破束缚,逃离此地,但娜塔莎却巧妙地避开了他的冲撞,并顺势将其狠狠按压在地上。接着,娜塔莎毫不费力地将他拖入牢房内,捆绑在一把结实的椅子上。 娜塔莎转身从一旁拿起喂猪吃药时使用的大勺子,然后满满地舀起一勺热气腾腾的牢饭,毫不留情地朝约翰张开的嘴巴灌去。 \"你这该死的科瑞贼尔!你这个碧池!你这个海博尔德,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唔......\" 约翰的骂声还未结束,一大勺浓稠的粥便已强行灌入他的口中。他竭尽全力地挣扎着,但无奈身体被紧紧束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口鼻被源源不断的粥填满。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令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嘴里和鼻中都灌满了粥。然而,他并未停止用英语破口大骂,各种恶毒的诅咒不断从他口中喷涌而出。 娜塔莎对这些咒骂充耳不闻,因为她根本听不懂英语。她唯一关心的是如何让这个拒绝进食的家伙乖乖吃饭,完成任务才是她最重要的目标。 “他吃饭了吗?” 我倚靠在冰冷的柱子旁边,眼神冷漠地发问。娜塔莎微微颔首,表示回应: “他会吃的,如果不吃,那么明天我还会像今天这样继续给他灌食,后天也一样,一直到他老老实实吃饭为止。” 娜塔莎的语气异常坚决,显然,她所掌握的审讯方法比我更为高明。我派遣几名精壮士兵守护在牢房外,然后带着娜塔莎、格鲁伯以及格露莎一同朝着狩猎区域进发,准备亲身体验这场冬日的捕猎狂欢。 狩猎行动正式展开,我取出格鲁伯送我的那支复古猎枪,并仔细地为其上油保养,让它焕发出崭新的光彩。接着,我往枪膛内装填进霰弹,准备瞄准时下最为理想的猎物——松鸡、獾子、野猪或者狗熊。然而,就在这时,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名字突然从我脑海中冒了出来——瓦西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我会突然想起这个可恶的家伙?或许是因为近期缺乏良好的休息导致精神疲惫吧……哈哈,但如果真能猎到瓦西里,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他的头颅砍下来,像制作动物标本一样制成精美的标本挂在我的办公室。 野鸡们发出“咯咯”的叫声,惊慌失措地飞出灌木丛。它们显然被突如其来的枪声吓得够呛,但对于这些小猎物,我丝毫提不起兴趣。我的思绪飘回到在德鲁涅特集市摊位上见过的那头大野猪身上,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渴望和冲动。那只野猪身躯庞大,肌肉结实,让人印象深刻。想着想着,我迫不及待地骑上马,朝着森林深处疾驰而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突然传来。我立刻警惕起来,意识到林中的某个角落隐藏着一只巨大的野兽。它似乎已经察觉到了我的存在,正在嗅探着空气中的陌生气味。我定睛一看,只见一只体型惊人的灰熊正缓缓站起身来,专注地嗅着周围的气息。它的眼睛视力很差,几乎看不清东西,而我更是注意到它的右眼已经被猎人打瞎了,原本应该是眼睛的位置变成了一个深邃的黑窟窿。 面对如此凶猛的巨兽,我不敢掉以轻心。我小心翼翼地拔出插在腰间的短管猎枪,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危险。我蹑手蹑脚地靠近灰熊,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以免引起它的警觉。每一步都充满了紧张和谨慎,我必须保持冷静,寻找最佳的攻击时机。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几只猎犬突然间狂奔到我的身前,朝棕熊吠叫起来。棕熊注意到了我这个不速之客,怒吼着朝我猛冲而来!猎犬们毫不畏惧,它们的锋利牙齿狠狠地咬住了棕熊的皮肤,但这并不能阻止棕熊向前冲来的脚步。 眨眼之间,灰熊的巨大熊掌猛地向我右边脸部拍来。我急速向后闪身躲避,但还是晚了一步,熊掌的威力实在太大,熊爪瞬间挠破了我的右侧脸部,鲜血如泉涌般流出,模糊了我的右眼视线,让我难以准确瞄准目标。 我心急如焚,连忙用胳膊抹去右脸上的鲜血,然后再次艰难地举起猎枪,重新瞄准眼前的敌人。这一次,我全神贯注,扣动扳机,子弹呼啸而出,不偏不倚地打在了棕熊那仅存的左眼上。 棕熊发出痛苦的吼声,双目失明之后,它变得更加狂暴和愤怒,不顾一切地扑向我。然而,它万万没有料到,我手中拿着的来复枪并非普通的燧发铅弹枪,而是可以装填两发霰弹的强力武器。趁着棕熊扑来的瞬间,我迅速装填好第二发霰弹,毫不犹豫地再次开枪射击。 这一枪犹如雷霆万钧,直接穿透了棕熊的心脏,给了它致命一击,棕熊发出最后一声怒吼,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它似乎不敢相信自己会这样轻易被击败。但事实摆在眼前,它已经无力回天。 格鲁伯父女闻声,面色一惊,急忙驱马飞驰而来。待看到我脸上深深的爪印以及倒在一旁的庞然大物灰熊时,他们不禁心急如焚,赶忙喝令士兵们前来帮忙,将我与灰熊一同送至聚集点。抵达聚集点后,医生迅速为我处理了脸上的伤口,但也只是做了简单的缝合处理而已。我一刻也不愿停歇,稍作休整便立刻重返猎场。尽管岳父格鲁伯苦口婆心地劝说,认为我既然已经负伤,应当稍事歇息,但我对狩猎的热情丝毫未减。 这场狩猎终于落下帷幕,琳琅满目的猎物摆满一地。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当属那头体型巨大的灰熊,这无疑是本次狩猎的最大收获。我难掩内心的激动与自豪,仰头望天,纵声大笑。此时此刻,我早已将脸上的伤势抛诸脑后,全然不顾鲜血再次从包扎好的纱布中渗出,这可把一旁的格露莎吓得够呛,她心急火燎地要带我赶回辖区养伤。 可是,当我们返回辖区后,却听到了一个令人愤怒的噩耗:瓦西里手下那帮狡诈的间谍竟然趁虚而入,潜入了我们辖区的地牢。他们残忍地杀害了看守的卫兵,并撬开牢门,成功解救出了被捕已久的约翰·史蒂文以及那一票走私犯。 我被这件事沉重地打击到了,仿佛遭受了晴天霹雳一般,脸上的伤口不自觉地再次崩裂开来,鲜血汩汩流淌而出。就在这时,夜莺悄然走进了我的卧房。她静静地站在我身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与关切。 “少爷,不要过于心急。” 夜莺轻声说道,她试图平复我内心的波澜。她继续劝说: “反正东部口岸已经被我们牢牢地控制住了,约翰·史蒂文就算有通天之能,也无法再掀起什么风浪来。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过于耿耿于怀。” 然而,我的心情并未因此而轻松起来。今晚,我恐怕不得不借助一片安眠药才能入眠。我懊悔万分,后悔当初为何没有果断地处决史蒂文。如今他逃脱了制裁,必然会再度兴风作浪、为祸一方。一想到这里,我的拳头便不由自主地握紧了。 瓦西里和史蒂文这两个可恶的家伙,简直就是狼狈为奸!如果让我抓到他们,我绝对不会让他们轻易死去,定要让他们饱尝痛苦的折磨,以泄我心头之恨。 夜莺悄悄地离开了卧室,格露莎走了进来。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我包裹好的伤口。然而,这一举动却意外地让我从疼痛中苏醒过来。我连忙抓住她的手,示意她停止触碰,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俯身躺到我身边。 “帕夫柳克,你今天真的吓到我了!下次围猎的时候可千万别再冲动行事啊,竟然独自一人去追捕那头熊。你明明有那么多忠诚的手下可以保护你,为什么不叫他们一同前往呢?” 格露莎略带责备地说道。我紧紧地搂住她的肩膀安慰道: “别担心,格露莎,只是擦破了点儿皮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男人就得有那份冒险精神嘛,如果碰到一只狗熊就吓得大呼小叫,那成何体统……” 我在心中暗自思忖着,下周必须向西北方向进军,无论如何都要铲除那个可恶的瓦西里集团。即使无法将那个老王八蛋生擒活捉,也要毫不留情地从他的管辖区域撕下一大块肥肉,一定要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让他血流成河。最后,我要将他碎尸万段,要他粉身碎骨! 第23章 北上复仇 或许我们每个人都曾有过带着怨气入睡的经历吧,而我昨晚便是如此。昨天的狩猎行动中,我遭遇了一只凶猛的灰熊,脸上被它利爪挠破,鲜血直流。不仅如此,当我满身疲惫地回到辖区地牢时,却得知要犯已被敌人救走。这双重打击犹如两把沉重的铁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让我痛苦不堪。 然而,今天的我决定不再消沉,我要夺回我失去的一切!自从瓦西里家的士兵成功救回约翰·史蒂文后,他们终日惶恐不安,提心吊胆,生怕稍有疏忽就会被我们抓捕或击毙。在如此巨大的压力之下,他们居然奇迹般地坚持了整整一周。而在这一周里,我的伤口也已基本愈合,可以开始为进攻瓦西里辖区做好充分准备了。 瓦西里家的士兵们此时已经疲惫得像散架的骨头一样,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他们心里清楚,如果再次开战,他们绝对占不到丝毫优势,只想着等我军杀过来时能找到一个安全的角落躲藏起来,或者趁机逃跑。有些士兵甚至已经开始背叛,趁着夜色悄悄溜到我们的辖区内,故意让自己被抓住成为俘虏,然后被押送至战俘营。 “瓦西里老哥呀,自从你们撤军后,我可是一天都没有过上安稳的日子啊......” 约翰·史蒂文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瓦西里哭诉着,声称我方军队要将他们置于死地。然而,但凡有点理智的人都能看出来,只要有他们这些社会败类存在,生活就不可能平静。约翰·史蒂文这个人眼中只有金钱,他的贪婪简直超乎常人的想象。 然而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一颗炮弹已经狠狠地砸进了其指挥部的院子里。爆炸产生的巨大冲击波,将指挥部的玻璃窗震得粉碎,玻璃碎片四处飞溅。两人惊恐万分,像两条受惊的狗一样,狼狈不堪地从窗户跳出,拼命逃窜。 这突如其来的一炮,让原本就胆小如鼠的两人吓得魂飞魄散,早已顾不上其他,只顾夺路狂奔。与此同时,炮兵们继续紧张地测算着距离,紧接着,第二发炮弹准确无误地落在了瓦西里辖区的军事指挥部内。这一击犹如雷霆万钧,直接将瓦西里的老巢炸成一片废墟。 瓦西里的士兵们眼见着首领已经落荒而逃,顿时乱作一团,失去了主心骨。仅有一名排长还在努力指挥,但他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排长,又怎能掌控整个指挥部的官兵呢?无奈之下,也只有他们自己排的士兵在勉强组织着防御,而其他士兵则心急如焚,纷纷跟随瓦西里向西逃窜。 催命的号角声犹如恶鬼的咆哮一般,在战场上回荡。格鲁伯麾下的士兵们如同饿狼猛虎一般,端起枪支,以惊人的速度猛扑而来。边境线上那原本坚固的带刺铁丝网,在锋利的马刀砍伐之下,瞬间变得支离破碎。骑兵们毫无阻碍地冲破城门,仿佛一股无法阻挡的洪流。 瓦西里家守城的士兵们完全惊呆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帕夫柳克对瓦西里的仇恨竟然如此深沉,更没有料到这些士兵们已经陷入疯狂,杀红了双眼。马刀砍在敌人的肉体之上,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嚓声响,转眼间已有数名士兵倒在了冲锋的骑兵刀下。 刹那间,整座城市陷入一片混乱之中。百姓们惊恐万分,纷纷四处逃窜,试图寻找安全的藏身之处。他们害怕下一刻,无情的子弹就会穿透自己的胸膛或脑袋。城里负责维护治安的警察们被迫应战,他们匆忙寻找有利的地形,与我方士兵展开激烈的巷战。然而,我方早已对这座城市进行了详尽的侦查,士兵们对这里的每一条街道、每一个角落都了如指掌。面对这样的情况,对方的警察们根本占不到半点优势。他们焦虑不安,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团团转,不知如何应对眼前的困境。 “长官,咱们还是投降吧!瓦西里老爷都已经逃走了,继续抵抗下去没有任何意义了。” 一个小警察面色苍白如土,战战兢兢地劝说着署长,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无助。他深知,面对强大的敌人,他们这些弱小的警察根本无力抵抗。 警察署的署长深叹一口气,颤抖着手掏出那支破旧不堪的烟枪,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狠狠地吸了一口大烟。烟雾弥漫在空气中,让人窒息,但署长却似乎在这短暂的陶醉中找到了一丝慰藉。 “唉,一切都完了。像我这种沉迷于大烟的烟鬼,如果被格鲁伯家抓住,他们家少主子肯定会毙了我。孩子,你去告诉弟兄们停止开火,出去投降吧......\" 署长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和沮丧,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悲惨的结局。 小警察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大声呼喊其他警察,传达了署长的命令。警察们纷纷放下武器,默默地走出藏身之处。他们举着手中的枪,弓着腰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而那位可怜的署长,则被几名骑兵粗暴地拽了出来。骑兵们用轻蔑的目光扫视着他,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 “妈的,你这个当警察署长的竟然带头抽大烟!你这个该死的老毒虫,看看回去后帕夫柳克少爷会怎样收拾你!\" 说完,骑兵们将署长像扔面粉口袋一样扔到马背上,并用绳索紧紧地捆绑起来。随后,他们驱马扬鞭,带着俘虏返回了格鲁伯辖区。一路上,署长低垂着头,心如死灰,对未来充满了迷茫和恐惧。他知道,等待他的恐怕只有严厉的惩罚和无尽的痛苦。 “这个老家伙,居然和咱们对抗了这么久!不过听说他老抽大烟,我看还是给他个痛快,直接一枪崩了了事。” 骑兵安德烈一边说着,一边像拎小鸡一样拎起警察署长的后脖领子,随手将其扔到了审讯室里。 我不禁皱起眉头,打量起眼前这个男人。他看上去大约只有四五十岁,但却表现得相当有骨气。当他被扔进来的时候,甚至还主动要求我们尽快处决他,表示这件事情与那些跟随他的普通警察们无关。 “要不这样吧,先给他打一针镇定剂,看看他是否能够戒掉毒瘾。如果可以,那就留下他;要是不行,那也只能把他毙了。” 我抬起眼,再次审视这个汉子。此刻的他,并没有显示出强烈的毒瘾症状,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微微闭着双眼,上唇的胡须轻轻颤抖着。 然而,仅仅过了约十分钟,他便开始哆哆嗦嗦地嘟囔起来,声称自己的身体忽而发冷、忽而发热。见此情形,我果断命令护士取来一支镇定剂,然后在他的胳膊上注射了进去。随着药物逐渐发挥作用,他终于慢慢平静了下来。 “嗯……这样好了,安德烈,你的任务就是时刻盯着他,如果他出现非常严重的身体不适状况,你就立刻给他注射这支针剂。当然,如果他胆敢提及‘鸦片’这两个字,那你就毫不犹豫地扬起你手中的马鞭,用力地抽他,狠狠地抽打他!一直抽到他不敢再提为止!” 我斩钉截铁地下达命令后,紧接着又对其他特工下达指示: “你们继续全力追捕瓦西里和约翰·史蒂文,无论死活,都要给我找到他们俩,我要将他们的头颅砍下来做成标本,高高悬挂起来,以儆效尤,我说到做到。” 安排好一切之后,我原本想靠在躺椅上稍稍休息片刻,但却突然收到一条紧急消息——有特工成功潜入了瓦西里位于瓦列里格勒。于是,我不得不亲自率领队伍,火速赶往瓦列里格勒。 我深知此次行动充满风险,毕竟我才是对方特工的首要攻击目标。然而,我并没有选择伪装自己来躲避敌人,反而决定将计就计,把自己暴露在餐馆充当诱饵,从而引出敌方的特工,并将其一举擒获。 果不其然,当我在一家餐馆里悠然自得地坐下来准备点菜时,一名特工正鬼鬼祟祟地举枪瞄准我,企图对我痛下杀手。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冰冷的手枪突然顶住了他的右侧脑袋!他不禁犹豫了一刹那,最终还是没敢扣动扳机——毕竟,如果此时我遭遇不测,那么下一秒他自己也绝对难以逃脱厄运。于是,我们双方就这样僵持不下,紧张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 大约过了半分钟,一名神秘的刀客如鬼魅般悄然潜入了餐馆。只见他身手矫健,动作迅猛如电,眨眼间便挥舞着那把锋利无比的长刀,精准无误地砍断了特工握枪的右手!特工顿时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嚎,捂着断臂试图仓皇逃窜,但我那些训练有素的警卫早已守候多时,毫不留情地将他打得血肉模糊,宛如一个血淋淋的马蜂窝。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场面,把周围的瓦列里格勒百姓吓得魂飞魄散,他们惊慌失措地抱头鼠窜,四处奔逃。 至于那位神秘的刀客,我以前从未见过他。他只是简单地表明自己是受阿古德木之托,特意前来暗中保护我的。话音未落,他便身形一晃,如同一道闪电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那犹如鬼魅般的身法和出神入化的刀法,令我瞠目结舌,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任务终于结束了!尽管我努力保持着外表的镇定,但实际上内心却充满了紧张和不安。尤其是当那名特工用手枪指着我的脑袋时,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如果当时稍有不慎,我恐怕就会命丧黄泉。而这样一来,我们所负责的辖区也极有可能会落入敌人手中。 幸运的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而这其中最大的功臣,非阿古德木莫属。正是因为有他这位得力的好朋友相助,我们才能够顺利完成任务,并避免了一场可怕的危机。为了表达对他的感激之情,我特地邀请他来到当地一家颇有名气的餐馆,准备与他一同举杯畅饮,好好庆祝一番。 第24章 脱壳之虫 娜塔莎和夜莺很快便发现了瓦西里一家以及史蒂文等人的踪迹,只见这群人神色慌张、步履仓促地在林间小道上狂奔着,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一般。他们时不时会跌倒在雪地之中,但却不敢有丝毫停顿,似乎一旦停下脚步,就会遭遇灭顶之灾。 瓦西里的大老婆耶瓦洛娃渐渐体力不支,她再也无法跟上其他人的步伐,于是与瓦西里争吵起来: “你能不能有点男人的样子?每次遇到危险,你总是第一个往后面退缩!我真是从未见过像你这样胆小如鼠的男人!老娘不跑了!” 说完,耶瓦洛娃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开始耍赖皮。然而,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平日里对自己百般呵护的丈夫瓦西里此刻竟然变得如此冷酷无情。 “好啊,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臭娘们!老子每天费尽心思地想办法征税,还不是为了我们这个家?你现在居然说老子不像个男人?既然你不想跑,那就留在这里好了!你就等着被格鲁伯的士兵抓住,然后送去当妓女吧!” 瓦西里抛下这句狠话后,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逃窜。其他的人看到这种情况,也不敢上前搀扶大太太,只能默默地跟随着瓦西里继续奔命。 娜塔莎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扶起耶瓦洛娃。此时此刻,耶瓦洛娃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愤怒,泪水如决堤般涌出眼眶,她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在树林中放声大哭起来。 “我真是太傻了!” 她喃喃自语道,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悔恨与自责。她倾诉着内心的痛苦: “我错就错在相信了瓦西里那个贪生怕死的丈夫!他口口声声承诺要带我尽享荣华富贵,可如今却只剩下逃亡和躲藏……” 回想起曾经与瓦西里共同度过的日子,耶瓦洛娃感到一阵心寒。他们同床共枕多年,但瓦西里却在关键时刻冷酷无情地抛弃了她。那句冰冷的话语仿佛一把利剑,刺破了她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也让那些曾经山盟海誓变得如此苍白无力、不值一提。 娜塔莎与另一名同伴一起将耶瓦洛娃送到附近的一间木房子里,并安排两名同事负责看守她的安全。随后,她们毫不犹豫地继续朝着瓦西里逃跑的方向追去。 只见几个亲信正缓缓地推动着一辆装满了各种珍贵财物的车子前行。这些财宝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它们的价值连城。 而在远处的高地上,夜莺正手持一把狙击枪,冷静地瞄准着目标。她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在等待一个绝佳的时机。终于,当车子到达了预定位置时,夜莺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后车轱辘被准确无误地击中。刹那间,木板车失去了平衡,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翻一般,哗啦一声侧翻在地。车内原本整齐摆放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瞬间散落开来,如雨点般纷纷坠落到地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瓦西里和史蒂文都惊愕不已,他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吓了一大跳。本能驱使下,他们立刻命令身边的亲信们向四周的丛林开枪射击。然而,这些人早已被恐惧所笼罩,成为了惊弓之鸟。他们的射击毫无章法,只是胡乱地朝着周围乱打一通。 一时间,密集的枪声在夜空中回荡,子弹呼啸而过,却并没有命中任何目标。显然,这些人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恐慌。面对这样的场景,夜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她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继续观察局势,寻找下一个机会,将这场战斗引向胜利的彼岸。 突然间,一阵枪声从正西方传来,引起了匪徒们的注意。这些匪徒们虽然只贪图钱财,但却也不要命,这让瓦西里稍稍松了口气。然而,将如此多珍贵的财物轻易放弃,他心中犹如刀割般疼痛。于是,他们毅然舍弃损坏的板车,转而向南逃亡。可是,特工们怎会轻易放过他们?此时此刻,他们几乎已经弹尽粮绝。 不出所料,史蒂文很快便被抓住了。由于平日里沉迷于吸食鸦片,他的身体状况远逊于其他人,因此渐渐落后。娜塔莎迅速将他的双手捆绑起来,并冷笑道: “你倒是挺能跑啊,狡猾如狐的家伙!看我这次如何亲手撕下你的皮!” 娜塔莎押着史蒂文回到先前的那座小木屋,紧接着与夜莺一同追赶瓦西里这个混蛋。没过多久,几名亲信纷纷倒在夜莺精准的枪响声中,唯有瓦西里孤身一人逃脱。毕竟,帕夫柳克特意嘱咐过,务必要生擒瓦西里。 夜莺慢慢地举起手中的枪,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地指向瓦西里。瓦西里看到这一幕,心中一惊,慌乱之中连忙伸手去摸腰间的手枪,想要和夜莺拼个鱼死网破。就在这时,只听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瓦西里的右胳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他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右臂已经中弹,鲜血从中弹处涌出,手中原本紧握的手枪也随之掉落到地上。 瓦西里心中大骇,他知道自己这下彻底完蛋了。他一边发出凄惨的叫声,一边拼命挣扎着试图用左手捡起地上的手枪。然而,还没等他碰到手枪,又是一声枪响传来,这一次子弹直接打穿了他的左腿,让他再也无法站立起来。娜塔莎从树林中缓缓走出来,手中握着手枪,枪口还冒着缕缕细烟。 “干得漂亮,娜塔莎。” 夜莺看着眼前的情景,满意地点点头,同时向娜塔莎竖起大拇指,表示对她的赞扬。娜塔莎微微一笑,将手枪收入怀中,然后走到瓦西里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瓦西里此时已经脸色苍白,满脸都是恐惧和绝望的表情。他颤抖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瓦西里一路抛妻弃子,如同一只脱壳的蝉一般拼命逃窜,但在这冰天雪地之中,即使他长出翅膀也难以飞走。他深知自己已经陷入绝境,心中充满了不甘。他用左手不断地拍打前来抓捕他的那两个人,试图反抗逃脱。然而,这一举动却激怒了娜塔莎,她毫不犹豫地挥刀刺向瓦西里的左手,剧痛让瓦西里在雪地上打起滚来。 这两个罪孽深重之人最终被押送回到了格鲁伯辖区。我迈步上前,凝视着脸色苍白如纸的他们,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们这两个可恶至极的家伙,终于也落到了今天这个下场!放心吧,瓦西里老爷,我会让您多活一段时间,然后再将您处死。至于你呢,约翰·史蒂文先生,我现在就打算砍下你的头颅,把它制成标本!” 听到我的话,约翰·史蒂文这次真的害怕了,他双膝跪地,苦苦哀求我高抬贵手放他一条生路。他表示愿意将在嘉州的珍宝分一半给我,后来甚至改口说全部都送给我。我看着他那贪生怕死的模样,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暂且将他们二人押送至牢房之中,静候咱家格鲁伯老爷亲下指令。至于那瓦西里,这老王八羔子,先给他治疗伤势,待其痊愈之后再来收拾也不迟。\" 我果断下达命令后,便转身前往格鲁伯处禀报此番战况。格鲁伯闻之欣喜若狂,当即下令全城举火三日三夜,以庆贺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娜塔莎与夜莺在此次行动中立下赫赫战功,成为了当之无愧的大功臣。她们不仅收获了丰厚的赏赐,更赢得了众人的敬仰和尊重,同时还被授予了象征着荣誉的战功勋章。 经过漫长而紧张的一天之后,我终于能够安心地入睡了。明天的任务看似简单却至关重要:维护各个城区的治安秩序、确保物资的及时发放。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海中开始仔细梳理每一项工作细节。 首先要确保各区域巡逻队的部署合理,加强对重点地段和时段的监管力度;同时还需与相关部门协调配合,共同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事件。此外,对于生活必需品和应急物资的调配也不能掉以轻心,必须保证每个居民都能得到足够的供应。 想着想着,我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身体逐渐放松,进入了甜美的梦乡。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模糊不清的景象突然闯入我的梦境之中——辖区边缘似乎隐藏着某种潜在的危险,但具体情况却无法看清……随着梦境的深入,这种不安愈发强烈,仿佛预示着未来将会面临更大的考验和挑战。 尽管如此,我并没有感到害怕或退缩,反而激起了内心深处更强大的斗志和勇气。因为我深知作为一名守护者所肩负的责任重大无比,无论前方等待着怎样的困难与危机,都必须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 第25章 整治西辖区 在瓦西里和史蒂文这两个蛀虫被捕了之后,他们曾经的辖区也就是“瓦西里格勒”的西部辖区仍然实行着他们以前的制度。这里,我们不妨以其中一所学校为例来深入探讨一下这个问题。 这所学校与众不同之处在于,其开设的课程并非现代的语言、算术、科学等学科,取而代之的是传教、祈祷以及各种与教会相关的知识。这种教育模式无疑是对孩子们思想的一种禁锢,束缚了他们自由思考和探索世界的能力。 更令人气愤的是,这些教师不仅收受家长的贿赂,还对学生进行体罚甚至打骂。如此恶劣行径,怎能不令人生气?听闻此消息后,我怒不可遏,决定亲自前往西部的“瓦西里格勒”一探究竟。 我怀着好奇与忐忑的心情,小心翼翼地踏入了这个传说中的教堂学校。一进大门,便从窗边看到一群身着朴素长袍的孩子们正围坐在一起,他们神情专注、目光虔诚,口中念念有词地朗诵着《圣经》。整个场景宛如置身于一座微缩版的教堂之中,庄严肃穆的氛围令人不禁心生敬畏。 在这群孩子中间,站着一位身材肥胖的神甫,他手捧着一本厚实的书籍,声音洪亮地领读着经文,那模样既庄重又严谨。正当我沉浸在这奇特的氛围中时,突然间,一个男孩如一阵风般从街道上狂奔而来。他满脸通红,气喘吁吁,额头上还挂着晶莹的汗珠。 \"对不起,神甫先生,我……我迟到了……\" 男孩站在门口,低垂着头,声音颤抖得厉害,似乎害怕极了。 然而,那位胖神甫却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只见他大步向前,粗暴地抓住男孩的头发,用力将他拖进了教室。这时,我才注意到,教室里的女孩寥寥无几,大约只有五六个,其余的都是男孩。 紧接着,一阵沉闷的拳头击打声和男孩凄惨的哭喊声传入了我的耳中。我惊愕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这种暴力行为竟然发生在神圣的教堂学校里!看着那个被殴打的男孩,我的心中充满了同情和愤怒。 我快步向前走去,皮靴在教堂坚硬的石砖上发出清脆而响亮的踏踏声。听到声音后,神甫急忙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我。当他看到我身穿华丽服饰、气质高雅时,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但当他的目光移到我右半边脸上那道狰狞可怕的熊爪印时,他不禁吓了一大跳。 此时此刻,我心中的怒火已经燃烧到了极点,无法遏制。我瞪大眼睛,紧紧握起拳头,浑身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怒意。 \"这位先生,您是来看望孩子们的吗?这里的孩子们都很听话,认真地上课,只有这个顽皮的小鬼迟到了……\" 神甫的话还没有说完,我便再也无法忍受,抡起胳膊,用尽全力扇出一记耳光,\"啪\" 的一声脆响,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神甫被打得愣住了,他显然没有预料到我会如此冲动和暴力。他呆呆地看着我,脸上充满了惊愕和困惑。而我则站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着,呼吸急促,心中的愤怒仍然未消。 好几个士兵听到神甫的惨叫声后,急忙跑上前去查看情况。当他们看到眼前的一幕时,不禁都愣住了——只见我正骑在神甫的身上,挥舞着砂锅大的老茧拳头,一拳接一拳狠狠地砸在他的身上!那种疼痛可想而知,当过兵的人出手,力度可是非常惊人的! 士兵们试图劝说我停止这种暴力行为,但见我仍然怒气冲冲,便只好站在门口,怔怔地看着。我似乎并没有停手的意思,拳头打累了,就换手枪柄继续砸;手枪柄砸累了,又拿起皮带来抽打。可怜的神甫此时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躺在地上几乎奄奄一息。他不断求饶道: \"这位官爷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呀?那个小孩子犯了错误,我只不过是想让他长长记性而已......\" 听到这里,我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并将皮带重新系回腰间。然后,我冷冷地看着神甫说道: \"你就是这样让孩子们长记性的吗?好啊,那我也从你这里学到了一招。现在,你自己有没有长点记性呢?\" 说完,我转身面对着所有人,郑重地宣布道: “今天将停止上课一整天,大家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神棍老师,可以下课了!” 自从这次事件之后,我从自己所管辖的区域内,调来了一批专门教授语言学、算术学以及科学的老师。他们采用全新的教学方式和方法来教育孩子们,彻底杜绝了殴打和体罚孩子的不良现象。然而,对于那些学校里的神甫的真实身份,我心里非常清楚。他们其实都是瓦西里以前的学生,如今当上了老师,但却和他们曾经的老师瓦西里一样令人厌恶,同样喜欢欺软怕硬。 紧接着,我们采取雷霆手段,迅速封锁了所有的医院和邮局。那些妄图通过邮递系统窃取钱财的邮差们,被一一揪出,并被当场逮捕。对于这些道德败坏的罪犯,我们毫不留情地实施了半个月时间禁闭的惩罚,让他们深刻反思自己的罪行。 而针对医院方面,我们展开了一场大规模的审查行动。特别是那些昧着良心、滥用吗啡作为麻醉剂给患者使用的黑心医生,更是成为我们重点打击的对象。我当机立断,派遣专人将他们押解到大街上,当着众人的面,公开执行枪决。因为毒品问题事关重大,绝不能有丝毫手软,必须以最严厉的手段予以打击。 经过这一系列铁腕措施的实施,整个西“瓦西里格勒”的整治工作已取得了显着成效。社会秩序得到恢复,人民生活逐渐回归正常,城市面貌焕然一新。 安德烈在这短短三个月的时间里竟然奇迹般地帮助那位老署长戒除了鸦片烟瘾,这一壮举让所有人都为之惊叹。看到老署长重获新生,我深感欣慰,并当机立断地下达命令:让这位已经摆脱毒瘾困扰的署长继续留任,肩负起维护当地治安的重任。 此时此刻,大街小巷重新焕发出昔日的生机与活力。孩子们身着崭新的衣裳,兴高采烈地在街头巷尾奔跑嬉戏着。他们深知正是因为我亲自出面更换了老师,才给他们带来如此美好的改变。于是,这群天真无邪的孩子们纷纷簇拥过来,将我紧紧包围,用最真挚的语言和纯真的笑容向我表达着无尽的感激之情。 我站在城墙之上,俯瞰着脚下的这片土地,心中正在思考着该如何改掉辖区\"瓦西里格勒\"的这个旧名字。这时,几个孩子笑嘻嘻地跑过来对我说道: \"帕夫柳克大人,您可是我们的英雄啊!既然是您打下了这片辖区,那自然应该用您的名字来命名呀!依我看,不如就叫做''帕夫柳克格勒''吧!这样大家都会永远记住您的功绩呢!\" 听到孩子们的话,我不禁笑了起来,但同时也连忙摆手,拒绝了他们的好意。我深知自己的责任重大,绝不能成为像瓦西里那样的昏君。他曾经欺压百姓、禁锢思想,甚至还与史蒂文这个毒虫贪鬼勾结在一起,给这片土地带来了无尽的苦难。我绝对不会让这样的悲剧再次上演。 至于改名一事,我觉得还是需要慎重考虑一下。毕竟,一个好的名字不仅要有意义,更要能够代表这片土地的精神风貌。就在我沉思之际,夜幕悄然降临。突然间,城区的街道上燃起了五彩斑斓的烟花,整个城市变得热闹非凡。原来,居民们为了庆祝和感谢我,纷纷涌上街头,会乐器的乐师们也吹奏起欢快的曲目。一时间,欢声笑语充斥着每一个角落,这片新辖区仿佛焕发出了勃勃生机。 望着眼前欢乐祥和的景象,我感到无比欣慰。虽然改名之事尚未确定,但我相信只要我们共同努力,一定能让这片土地变得更加美好。而我也将肩负起守护这片土地的重任,不辜负居民们对我的信任和期望。 第26章 重归故里 德鲁涅特,想必在座的各位都不陌生吧!自从教会土崩瓦解之后,我便沦为了那座城市中的一个流浪儿。正是在那里,我踏上了人生的征程;也是在那里,我邂逅了此生的挚爱。然而时过境迁,如今的我正率领着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朝着这座城市进发。说是前往,倒不如称之为回归更为贴切。尽管在那里,我未曾留下太多美好的回忆,但无论如何,它也算是我的故乡了。 然而今天的德鲁涅特却异常冷清,原本繁华热闹的城市如今变得死气沉沉,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阴霾所笼罩。几只乌鸦飞过,它们那刺耳的叫声,似乎在宣告着这座城市的没落。 城市中的建筑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墙壁上布满了斑驳的痕迹,瓦砾和砖块不断地从墙上脱落,掉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然而,没有人愿意去修补这些破损的地方,仿佛这座城市已经被人们遗弃。 街道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些人类的痕迹,有些只剩下几块白骨,散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显得格外凄凉。乌鸦们在有肉的尸身上啄食着,对于靠近的人类,它们竟然毫无畏惧之意,依旧埋头享受着这难得的食物。 原来,来自北方的某个组织早就对这座城市虎视眈眈。他们费尽心机攻下这座城后,却发现自己的物资也无法满足发展的需求。于是,他们展开了一场惨绝人寰的屠城行动,将这座城市中所有值钱的东西洗劫一空。无辜的居民们成为了这场暴行的牺牲品,难以逃脱悲惨的命运。 一座城,一座大城市,在战争的摧残之下成为了可怕的无人区,人间的炼狱,墙壁上,窗户上尽是枪弹射出的孔洞。一座庞大而繁华的城市,如今却在战争的蹂躏下沦为一片死寂的废墟。这座曾经充满生机和活力的都市,现在已变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无人区,宛如人间地狱一般。 昔日香气四溢的面包店橱窗,此刻也被尘埃所覆盖,显得破败不堪。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变得空荡寂静,只有风在吹过空旷的街道时发出的呜咽声,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悲惨故事。 人类啊,真是一种贪婪无比的生物!在利益的驱使下,他们可以毫无底线地做出任何事情。他们的脑海中充斥着对财富、领土和女人的无尽渴望。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他们不惜发动战争,互相残杀,将这座美丽的城市毁于一旦。 复杂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相互交织、纠缠不清,但我还是努力让自己迅速冷静下来,回到残酷的现实之中。目光所及之处,尽是一片荒凉与破败,令人心生绝望。面对这样的景象,我已无法产生更多的思绪或情感,只是麻木地命令身旁的人将那些尸体集中堆积起来。然后,我们又毫不犹豫地倾倒出大量汽油等易燃物品,最后在尸堆上丢下一支熊熊燃烧的火把。 刹那间,火光冲天,熊熊烈焰舔舐着尸体和枯骨,发出阵阵噼啪声响。那恐怖的声音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丧钟,宣告着死亡与毁灭的降临。而我则静静地站在一旁,点燃一支雪茄,悠然自得地吸着。烟雾缓缓升起,与火光中的浓烟相互交融,形成一幅诡异而又壮观的画面。我凝视着这一切,心中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血腥与暴力的场景。 就在这时,一声突兀的金属口哨发出的尖锐声音突然间在这片寂静的地方响起。那声音异常响亮且尖锐刺耳,仿佛要刺破整个空间一般。我们几乎立刻就确定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紧接着,一群身披大衣的士兵从四面八方飞奔而出,试图将我们包围起来。我方士兵们毫不示弱,迅速举起手中的枪,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地对准了这群乌合之众。 面对这种紧张局面,我保持着冷静,镇定自若地回应道: \"我们是格鲁伯辖区的人,你们又是什么人?\" 对方领头的士兵仔细端详起我来,而与此同时,我也察觉到这个人看起来似曾相识。 \"帕夫柳克?是你吗!?\" 当他看清我的面容时,脸上原本的警觉神情瞬间转换成了惊讶。 直到此刻,我才留意到这位领头的士兵竟然是我小时候在德鲁涅特一同流浪过的好友——阿列克谢。 “行了行了,都放下枪,都是朋友。好久不见啊,我的兄弟,哈哈哈哈哈。” 阿列克谢肆无忌惮地大笑着,挥手示意身后的士兵们放下手中的枪械。听到他的笑声,我也缓缓将手枪插进枪套,并向身后的同伴们发出信号,让他们收起各自的步枪。尽管表面上我做出了友好的姿态,但内心的警惕却丝毫未减。 经过一番交谈,我了解到这里已被其他军阀势力所占据。阿列克谢倒是颇具头脑,他选择投靠了这位新崛起的军阀,并在其麾下担任了一名班长。当他注意到我如今的衣着和装备时,眼中流露出一丝羡慕之情。 “嘿,你这家伙,以前总是穿着那身破烂衣裳,怎么今天突然披上了皮大氅?还有你腰间别着的那个,我猜肯定是一把装满子弹的十二响的手枪吧!你得到了这么多好处,居然一点也没想过你的好兄弟,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他毫不掩饰地说道,还是那副心直口快的样子。其实,从我们相识起,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个性。 我面露尴尬地笑了笑,毕竟如今这一身装扮以及所拥有的地位,不过是因运气使然罢了,但在他眼中却认为是我过于谦逊了。只见他热情地拉着我前往他们辖区喝酒,我转念一想,刚好借此机会让负责跟踪保护的暗哨顺便绘制一下这一带的地图,若是将来需要进攻此地,倒也是件极为便利之事。于是,我便跟随着一同前去了。 北部辖区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冷风犹如凌厉的刀子般刺痛着我们的肌肤。在如此严寒之下,低温仿佛随时都能夺走一名深夜醉酒者的生命。进入营帐后,身体的寒意才逐渐得到缓解。这时,阿列克谢端来一箱伏特加,并用刺刀撬开瓶盖,毫不犹豫地痛饮起来。似乎唯有这浓烈的酒液,才能为当地居民带来片刻的温暖。我看到桌上摆放着烤得熟透的驼鹿肉,而地上则铺着由北极熊皮制成的地毯,那栩栩如生的熊头着实把我吓了一大跳。毕竟,我曾经因为猎熊而导致脸部受伤,至今仍留有一道丑陋的疤痕。 我询问阿列克谢有关德鲁涅特的消息时,他的眼神明显有些闪烁,语气也显得有些躲闪。我心里不禁涌起一股疑惑,心想他肯定参与了此次可怕的屠城行动,但却似乎并不愿意再次提起这个话题。 直到后来,通过一些偶然的机会和线索,我才逐渐了解到事实的真相。原来,阿列克谢真的与那场血腥屠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让我感到十分震惊。 回想起过去,即使在艰难困苦的时候,阿列克谢所做过的最过分的事情,也不过是为了生存而杀死民房里的一只狗而已。然而,在这乱世之中,每个人都可能被迫成为残酷的刽子手,夺取他人宝贵的生命。 酒足饭饱后,我准备返回辖区,没想到途中发生的一幕小插曲让我惊愕不已。我刚走出营帐,阿列克谢和他的士兵们也跟了出来,准备送我们一程。突然,路边的一个小雪堆动了起来,只见一个面色发青、冻得瑟瑟发抖的老太婆从里面站了起来,手里拿着酒瓶,跌跌撞撞地扑了过来。她用手指着阿列克谢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这个没良心的杂种!就是你杀害了我的丈夫和儿子!你就是个恶魔!” 老太婆作势想要扑过去掐住阿列克谢的脖子,然而她还没跑几步,就被阿列克谢穿着皮靴的大脚踢踩在雪地里。 阿列克谢转头看向我,微微一笑,告诉我她喝醉了。然后他大步上前,用力踢了老太婆一脚,老太婆四脚朝天倒在地上,嘴里还吐着酒沫,但依旧没有停止叫骂。 阿列克谢此时没有丝毫犹豫,取下枪上的刺刀,手起刀落,就结束了老太婆的性命。鲜血溅在他那黄褐色的大胡子上,瞬间将其染成了鲜红色。阿列克谢仰起头,夕阳如血,映照在他的胡子上,显得格外刺眼…… 第27章 归途·漫漫 见识过了阿列克谢的凶狠之后,我内心深处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恐惧之情。然而,我却深刻地认识到,这个阿列克谢简直就是一块坚硬无比的顽石,想要将其铲除或者加以利用都是极其困难的事情。尽管他目前的地位相对较低,但考虑到他那倔强而固执的个性,我不禁担忧起来。可以预见的是,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必定会惹出一些大麻烦来。 我们双方所管辖的区域之间虽然相隔甚远,但这并不意味着就绝对不会产生任何冲突。毕竟世事难料,谁也无法确保未来会发生什么。面对这样一个棘手的人物,我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并做好应对可能出现危机的准备。与此同时,我也要思考如何妥善处理与阿列克谢之间的关系,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和冲突。或许通过深入了解他的背景和动机,我能够找到一种更为有效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掉以轻心,必须谨慎对待这个潜在的威胁。 我们一行人登上了返程的汽车,汽车兵在轮胎上绑了防滑链,这让我们的行程变得相对轻松一些。我坐在车的左侧,右边坐着的正是由我一手栽培的特工娜塔莎。只见她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边沉思着,一边在一张被揉皱的纸上涂涂画画。我深知,她正在绘制北部辖区的地图。完成地标绘制后,她小心翼翼地将纸张抚平,仔细地叠好并收进衣服口袋里。 这时,我开口说道: \"娜塔莎,或许你应该为自己想一个代号了。毕竟作为一名特工,一直使用真实姓名可不太妥当。\" 一旁的夜莺忍不住插话: \"少爷,您就别为难她了。她今天在冰天雪地中执行侦查任务,辛苦绘制地图,已经疲惫不堪了。还是给她一点时间,先让她好好休息,缓解一下疲劳,再谈代号的事情吧。\" 娜塔莎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闭起双眼,轻轻靠在夜莺的肩膀上,仿佛真的已筋疲力尽。 我看着夜莺,她那如瀑布般的长发盖住了娜塔莎的脸,车内的灯光昏黄,不时有雪花从篷布的缝隙飘进来,轻轻地粘在她那如丝般柔滑的发梢上。 “夜莺,没有名字这种事情让你感到难过吗?” 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她微微抬起头,目光透过发丝的缝隙看向我,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嗯……我都已经习惯了。我还记得小时候,我和格鲁伯老爷以及格露莎小姐一起生活。格鲁伯老爷常常会弄错,把我叫成格露莎小姐呢……不过那段时光,真的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我静静地听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同情之情。接着,我又好奇地问道: “那么,如果天下安定了,你会嫁给什么样的人呢?” 她笑了笑,似乎对这个问题并不意外。她轻轻拨弄着头发,思索片刻后回答道: “也许是某个富有冒险精神的人吧,他可以带我领略世界各地的风土人情;或者是某位勇敢坚毅的军人,他能保护我免受战乱之苦。但其实,我并没有特别期待通过嫁给某个人来获得幸福的生活。未来的路还很长,走一步看一步吧。” 说完,她再次微笑起来,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种随遇而安的淡然。 我托着下巴思考着什么,突然间,我注意到娜塔莎这个小丫头的眼睛竟然不知何时睁开了。她那双碧蓝的眼眸滴溜溜地转动着,流露出一种机敏灵动的神情。 \"嘿!原来你这小姑娘一直在悄悄听我们说话呢!哈哈哈!\" 我忍不住大声笑道。 娜塔莎被我的发现逗乐了,也跟着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一时间,我们三个人不约而同地齐声欢笑,笑声回荡在整个车厢里,似乎掩盖住了旅途中的疲惫和困倦。就这样,我们一路欢声笑语,心情愉悦地向前驶去。 然而,当车子停下时,我们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原来,开车的那位汽车兵是个新兵蛋子,他把来回的路线给搞混淆了,一不小心就开到了某个辖区的边界线上。此时,关卡处的哨兵已经将我们的车拦下,并试图上车检查。谁知那个冒失的新兵竟然紧张过度,拿起冲锋枪对着哨兵就是一枪,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胳膊。只见那名受伤的哨兵痛苦地捂住手臂,发出阵阵惨呼。 我敏捷地跳下车,快步上前捂住哨兵的嘴,小心翼翼地将他搀扶到医疗车上。看着他痛苦的表情,我心急如焚,连忙催促医师迅速给他注射吗啡以缓解疼痛,并取出子弹,同时对负伤部位进行妥善固定。 完成这些紧急处理后,我手持手枪紧紧顶住哨兵的脑袋,语气严厉地警告道: \"我们并不想惹麻烦,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你给我转告你们的头目,是北海边的那些家伙放黑枪击中了你。听清楚了吗?\" 哨兵满脸惊恐,身体微微颤抖着。他深知自己的处境十分危险,如果稍有反抗或者违背我的指示,恐怕立刻就会被我手中的手枪击穿脑袋。于是,他只能顺从地点头,表示明白了我的要求。 接着,我命令两名护工将受伤的哨兵稳妥地扶回岗亭休息。待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我转身揪出那个负责开领头车的新兵。看着他一脸惶恐的样子,我心中的怒火瞬间升腾起来。我毫不犹豫地抬起脚,朝着他的屁股狠狠踢了过去。 \"你这个混蛋到底是怎么开车的?看看你把我们带到哪里来了!以后给我乖乖地跟着老兵开,听到了没有?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赶紧滚回车里开车去!\" 我怒声呵斥道。 新兵被吓得屁滚尿流,急忙跑回车内。他手忙脚乱地拆下冲锋枪的弹匣,放入胸前的背包里,然后战战兢兢地坐回驾驶座,准备继续前行。 车队整齐划一地调转车头,绕过那片充满未知数的辖区后,便毫不犹豫地朝着我方辖区疾驰而去。就在刚才,我毫不犹豫地背叛了阿列克谢他们,但我的内心却没有丝毫愧疚之情。如果让这两个势力结下深仇大恨,说不定我还能从中坐收渔利呢!想到这里,我不禁暗自窃喜起来。正在这时,夜莺突然打破沉默开了口: \"帕夫柳克少爷,依我看,不如就让娜塔莎拜我为师吧。您刚刚下车的时候没听到她说想和我一起执行任务吗?只是呢,这孩子性格比较内向,不好意思直接跟您提罢了。\" 我立刻满口答应下来,娜塔莎则在一旁羞得满脸通红。我笑着调侃道: \"嘿,娜塔莎,我记得之前看你出任务抓捕通缉犯、审讯瓦西里和约翰·史蒂文的时候,可都没见你这么紧张啊!怎么跟我说句话就这么难为情呢?难道跟我交流是件让你特别尴尬的事吗?\" 她连忙摇摇头,用手捂住脸颊,我起身上前轻轻摸了一下,只觉得她的脸滚烫无比。 \"嗬,娜塔莎,你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我装作满脸忧虑地开口询问。坐在一旁的夜莺,终于还是没能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很快便恢复如初。我们就这样继续有说有笑,朝着辖区的方向缓缓前行。 随着太阳逐渐西沉,夜幕缓缓降临,辖区道路关口的拦车杆慢慢升起,我们终于回到了那无比熟悉的格鲁伯辖区。感受着这熟悉的空气,踩踏着这片熟悉的土地,心中不禁涌起万千感慨。 就在这时,格露莎迈着轻快的步伐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了我。娜塔莎见状,翻了个白眼,露出一副很是不屑的神情。其实是因为我以前曾告诫过她,作为特工,不应该过多地沉溺于儿女私情之中,因为这可能会影响到执行任务时的进度、专注力和战斗力。可如今,我自己却陷入了儿女情长无法自拔,还要求她放下这些情感,确实有些不公平。意识到这一点后,我也只能略显尴尬地笑了笑,并向她表示歉意。 夜幕深沉,万籁俱寂。城市的灯光如繁星般闪烁,照亮了整个夜晚。我静静地站在窗前,凝望着这片繁华的景象。疲惫的身心渐渐放松下来,我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感受着夜晚的宁静。 格露莎惊讶地发现我今天竟然这么早就休息了,她轻轻地走到我身边,静静地躺了下来。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和疑惑,但并没有开口打扰我。我们就这样默默地并肩躺着,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安宁。 月光透过窗帘洒在房间里,柔和而温暖。我能感觉到格露莎的呼吸声,那是一种平静而舒缓的节奏。在这个喧嚣的世界中,能够有这样一个时刻,与心爱之人共同分享这份宁静,是多么珍贵啊。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切都变得如此安静。我的思绪渐渐飘远,回忆起曾经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时光如同电影般在脑海中闪现,让我感到无比幸福和满足。然而,现实的压力也不时涌上心头,让我明白生活并非总是一帆风顺。 不过,在这一刻,所有的烦恼都被抛诸脑后。我只希望时间能够停留在这里,让我好好享受这份宁静和温馨。或许明天又将面临各种挑战和困难,但只要有格露莎在身边,我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勇敢面对。 夜越来越深,我的内心也越来越平静。在格露莎的陪伴下,我渐渐进入了甜美的梦乡,期待着新的一天的到来。 第28章 远东之乱 在宽敞明亮、布置简洁的办公室内,我和几位特工神情严肃地围坐在一起,向格鲁伯详细汇报了昨天激烈战斗的情况。待到汇报结束后,我巧妙地找了个借口支走了其他特工,然后将途中所遇到的那个小意外插曲单独报告给了格鲁伯。 原来,阿列克谢所属的北部辖区实际上是由大军阀尼古拉直接掌控的势力范围。然而,我们却在叶夫尼根辖区遭遇了一些麻烦,这无疑引发了双方辖区之间的敌对情绪。这种紧张局势一旦升级,必然会导致双方拼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的结局。而对于我们来说,这恰恰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可以坐观虎斗,坐享其成,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从中获利。 格鲁伯听完我的汇报后,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双眼闪烁着光芒,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紧紧握住我的手,语气激动地说道: \"干得好!这简直就是一条绝妙的计策!\" 当晚,夜幕降临,星光点点。我们摆下丰盛的酒席,共同庆祝这一重要时刻。大家欢声笑语,举杯畅饮,气氛热烈非凡。正当我们尽情享受欢乐的时候,忽然间,北边的天空中炸响了一枚红色的信号弹。那耀眼的光芒如同一颗璀璨的流星划过天际,瞬间照亮了大半片天空。 众人纷纷惊愕地望向北方,心中暗自揣测着发生了什么事情。果然,不多时,远方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枪炮声,声音越来越近,似乎战斗已经打响。紧张的氛围弥漫开来,每个人的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然而,格鲁伯却镇定自若地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注视着远方。 “北部的尼古拉辖区和西边的叶夫尼根辖区终于开战了,这完全就是在意料之中啊!到时候,我们必须牢牢抓住这个绝佳的时机,把利益像从肥羊身上割肉一样狠狠地剜下来!谁都别想跟我们抢!” 话一说完,他便悠然自得地点燃了一支雪茄,看着那缓缓吐出的烟雾,就好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胜利和数不清的财富。 “各位听好了,一周之后,我们就要对这两处辖区展开全面侦查行动了。所以,在这之前,大家务必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工作,加强训练力度,提高自己的战斗能力。只要大家齐心协力,英勇奋战,等得到了好处,我绝对不会亏待你们任何一个人的!” 众人撤席后,格露莎紧紧地挽住我的手,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她对我近来频繁外出与特工们一同执行任务的行为感到十分担忧。 “帕夫柳克,你已经很久没有陪伴在我身边了。这么多的任务,为什么不找一些可靠的手下替你分担一些呢?”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和心疼。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尽管我对辖区内的每一位精英骨干都充满信心,但让别人代替我去完成这些任务,我实在难以做到。我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和义务,无法逃避。 “我也在担心啊,如果叶夫尼根家发现他们的哨兵是被我们的士兵打伤的,他们会不会掉转枪口攻击我们呢?尽管他们的火力目前全都集中在北部辖区边界,但谁能保证不会有意外发生呢……” 我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焦虑。 格露莎的心情变得愈发沉重,她双手用力拽住我的手,站在原地不肯挪动脚步。我转过头看着她,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无奈。我明白她的担忧,但如果想要建立起属于我们的小家庭,就必须面对现实,承担起责任。 然而,此刻的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因为我知道无论怎样的话语都难以消除她内心的不安。在这个艰难的时刻,我只能默默地抱住她,希望能够传递给她一些力量和温暖。 (一周后:娜塔莎视角) 尼古拉和叶夫尼根各自带领自己的队伍,在战场上挖掘出深深的战壕,并精心布置了密密麻麻的带刺铁丝网。他们严阵以待,仿佛心中都燃烧着一团愤怒的火焰,只等战斗的号角响起。 我和夜莺则悄悄潜伏在一座废弃的了望塔上,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双方阵营的一举一动。我们分别手持一架望远镜或狙击镜,时刻保持警惕,准备向总部报告任何异常情况。 就在这时,战场上出现了一个身影——一个平凡无奇的平民。他背着一个巨大而沉重的行囊,正艰难地在尸体堆中摸索着。他似乎在寻找那些阵亡士兵身上可能遗留的财物或者其他有价值的物品,例如一块怀表、一支钢笔,甚至连照片也不放过。 然而,当这个平民接近战壕时,一名警觉的士兵发现了他的存在。瞬间,那名士兵举起手中的枪支,毫不犹豫地朝平民开火。随着一声惨叫,平民痛苦地倒在地上。紧接着,七八个大兵迅速冲上前去,抓住他的四肢,将他硬生生地拖进了战壕…… 士兵们第一时间并没有对平民进行救治,而是像饿狼一般扑向他背上的背囊,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他们毫不留情地抢夺着里面值钱的东西,仿佛这些财富比生命更重要。 然而,令人发指的是,他们并没有就此罢休。或许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情绪,亦或是出于其他不可告人的原因,他们竟然用冰冷的枪托狠狠地砸向那位已经负伤的平民。每一次重击都让他的头部鲜血四溅,痛苦的呻吟声响彻整个战场。紧接着,无情的刺刀刺穿了他的心脏,结束了他悲惨的生命。 我们站在塔顶,冷冷地目睹着这血腥的一幕,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但却无法表达出来。沉默笼罩着我们,彼此间没有一句言语交流。 突然,一声凄厉的口哨声打破了寂静。那声音在战场上空盘旋,犹如索命厉鬼发出的尖叫。这是指挥官发出的信号,意味着这一方的部队必须义无反顾地冲向前方的战壕。而在他们身后,是严阵以待的督战队。任何企图逃跑的士兵,都会被自己人无情地开枪击毙。 非常明显,尼古拉这方的战士们在冲锋的时候,采取了一种非常巧妙的策略。他们一边向前投掷着自制的烟雾弹和木柄手榴弹,一边发动了勇猛的冲锋。这些烟雾弹和手榴弹产生的浓烟和爆炸,使得敌人的视线受到了极大的干扰,也给自己的冲锋创造了有利的条件。 与此同时,叶夫尼根那一方的士兵们并没有坐以待毙。他们利用对方士兵弓着身子冲锋的间隙,果断地朝着敌人开火。一时间,枪声响彻整个战场,密集的子弹如雨点般射向尼古拉一方的士兵。有几个倒霉的士兵当场中弹倒地,身负重伤。他们的战友迅速将负伤的士兵拖离战场,进行简单的包扎救治。 然而,对于那些已经失去生命气息的士兵,他们只能被无情地留在战场上。这些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无声无息地等待着乌鸦的到来。乌鸦们似乎嗅到了死亡的气息,纷纷盘旋在战场上空,准备享用这难得的美食。 双方激战多时,局势胶着不下,士兵们早已疲惫不堪、心力交瘁。他们脸色苍白如纸,浑身污垢不堪,仿佛从地狱中走出一般。一些士兵颤抖着掏出随身携带的酒壶,仰头狂饮,妄图借助烈酒麻醉自己;另一些则默默点燃香烟,甚至有人取出鸦片烟枪,贪婪地吮吸起来。这些身处生死边缘的士兵,早已被长官遗忘,只能在临死前寻求片刻的欢愉与慰藉。 就在这时,一名军官踏上了血腥弥漫的战场。他扯起嗓子,声嘶力竭地喊道: “兄弟们,只要战胜对方,荣华富贵就属于我们!你们的军衔将直接晋升至上士……这将是你们无尚的荣耀……” 他企图通过慷慨激昂的演讲,唤起士兵们最后一丝斗志。 然而,当卸下那身象征着责任与使命的军装时,他们也不过是平凡的普通人罢了。对于战争所带来的利益,他们并不在意,心中唯一的渴望,便是在这场残酷的战争结束后,自己还能够幸存下来。 枪声逐渐平息了下来,双方暂时停止了战斗,我们趁机从那座破旧的了望塔上溜下来,钻进临时搭建的营帐里休息。夜晚的寒风夹带着冰雪,像无数把锋利的刺刀无情地扎在我们身上,让人感到刺骨的寒冷。为了避免被敌人发现,我们不敢点燃篝火,只能将各自的睡袋紧紧地挤在一起,以获取一丝温暖。 夜莺静静地躺在我身旁,突然间开口问道: \"娜塔莎,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某一天,我们会突然被敌人杀死?\" 我一时之间有些发愣,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过去经历的种种风风雨雨中。过了一会儿,我才缓缓回答道: \"我从来没有害怕过死亡,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不幸牺牲了,请你把我的骨灰交还给我的姑姑。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说完这些话,我的心情变得有些沉重。 夜莺听完我的话后陷入了沉默,她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个年轻的女孩竟有着如此坚定的信念和无畏的勇气。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我们甚至无法确定是否能够在暴风雪中幸存下来,更别提在残酷的战争中如何坚持下去了...... 第29章 远征·收尾 或许在座的各位都没有亲身经历过战争吧,那是一种怎样的场景啊?在战场上,炮弹就像一颗颗无情的流星,随时可能坠落到任何地方。有时候,它们会不偏不倚地在人们身边炸开,四散的弹片如利刃般刺进皮肉,顿时鲜血直流。而那些乱飞的流弹更是防不胜防,时不时地击中人体,轻易地带走那些年轻而宝贵的生命。 我和夜莺在了望塔上已经侦察了将近三天,双方都没有丝毫让步的迹象。有时,一整天的时间里,枪炮声都不曾停歇片刻。战场上四处可见横七竖八的尸体,有些是完整的,有些则是被炮弹炸得支离破碎的尸块。每时每刻,都有士兵的生命在不断消逝。 在一处破旧的小棚屋里,几名逃兵正用颤抖的手拿着布条裹住枪口,对准自己的手掌。他们希望通过这种自残的方式,获得离开战场、前往后方接受治疗的机会。然而,由于双方兵力锐减,除非是身受重伤导致残疾,否则任何人都不被允许离开这片血腥的战场。 然而,厌战情绪已在许多士兵心中蔓延开来。一些士兵趁机逃入森林深处,试图远离战争的残酷;另一些则躲在居民的房屋内,希望能躲过追捕;更有甚者,直接躺在尸堆里,用鲜血涂抹衣物,伪装成尸体,企图骗过督战队的眼睛。可惜,这些人最终都未能逃脱督战队的魔爪。一旦被督战队发现,等待他们的唯有一颗无情的子弹。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场上的士兵数量日益减少。于是,这两处辖区的领主开始采取极端手段——在居民区抓捕壮丁充军。夜莺向我透露,我们辖区的格鲁伯老爷也曾经历过这样的命运。那时的夜莺不过十几岁,与如今的我年龄相仿,她每日只能在军队中帮忙打杂。直到某天,格鲁伯老爷再也无法忍受军阀对士兵们的剥削和压迫,愤怒之下,他毅然举起马刀,将军阀头目斩杀。随后,格鲁伯老爷成功取代了原军阀的位置,并通过自己的努力,为辖区带来了如今的繁荣景象。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双方军阀的弹药都已消耗殆尽,只剩下最后一丝力量,而此时,一阵凄厉的口哨声突然回荡在整个战场之上。这声哨响仿佛是一个信号,预示着这场激烈战斗即将进入最终阶段——白刃战。 \"弟兄们!上刺刀,给我杀呀!\" 叶夫尼根家的士兵们听到自家指挥官的怒吼,尽管身体早已疲惫不堪,但他们还是毫不犹豫地给手中的步枪挂上锋利的刺刀,目光坚定地朝着尼古拉一家的阵地发起冲锋。与此同时,尼古拉一家的指挥官展现出了真正的勇气和果敢。他不愧是天生的战斗者,在关键时刻毫不退缩,迅速拔出佩剑,身先士卒地冲向敌人阵线。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激励着身后的士兵们勇往直前。 刹那间,战场上传来阵阵厮杀声。刺刀相交,火花四溅;枪托猛击,头骨破裂;佩剑挥舞,肢体横飞。每一次攻击都伴随着清脆的响声:刺刀刺破肉体的嘶啦声、枪托撞击头颅的清脆声响以及佩剑斩断肢体的咔嚓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恐怖而残酷的交响乐。血腥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让人窒息。 就在这个紧张的时刻,我们必须向总部发出进攻的电报——渔翁该收网了。这一决策意味着胜利的曙光即将降临,也标志着这场艰苦卓绝的战斗即将画上句号。 随着一颗闪耀着红光的信号弹从高处射出,漆黑的夜空仿佛被撕裂开来,短暂的白昼瞬间将整个战场照亮。战场上的两方人马都惊讶地望向空中的信号弹,他们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 突然,一声嘹亮的号角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打破了这混乱的战场氛围。格鲁伯家族的骑兵们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高举着锋利的马刀,一路狂奔而来。他们胯下的烈马犹如失控的火车一般,以惊人的速度冲向混战中的人群。 刹那间,三军交错,杀声震天,整个战场陷入一片混乱之中。然而,此时此刻,两家军阀却发现自己已经弹尽粮绝,面对如此凶猛的敌人,他们的内心瞬间被恐惧所吞噬。于是,他们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四散奔逃,试图逃离这场可怕的屠杀。 我方的骑兵宛如死神手中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敌人的生命。每一次挥刀,都伴随着一颗头颅或残肢断臂滚落于这片焦土之上,鲜血染红了大地,景象惨不忍睹。 没过多久,两军便遭遇惨败。无奈之下,两方的军阀长官只得拿出大量的钱财和割让部分领土来求和。随后,我方开始在新辖区的边界处修建起一系列的了望塔和哨亭等防御设施,以便更好地管理这个新纳入的辖区。 我们凯旋而归,帕夫柳克前辈亲自为我们俩颁发功勋奖章,我的军衔再一次提升了,当晚,城区内灯火通明,为庆祝此次凯旋摆酒设宴,当然每当这个时候,总会有仇家趁乱找上门来,试图做些刺杀高级将领或者领主的事情。 (帕夫柳克视角) 在那场激动人心的会议上,娜塔莎与夜莺这两位卓越的侦察员受到了表彰。他们凯旋归来,犹如胜利的英雄,理应痛饮美酒,畅快淋漓一番。我和格鲁伯举杯畅饮,沉醉于胜利的喜悦之中,同时也热烈地探讨着辖区未来的繁荣发展之道。然而,沉浸在欢乐氛围中的我们,并未察觉到一个神秘而鬼鬼祟祟的身影已悄然潜入辖区。 酒精渐渐蒙蔽了我们的双眼,我和格鲁伯都醉得一塌糊涂。仆人们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我们回到各自的卧室,让我们安心休憩。可谁能料到,就在这个关键时刻,那个鬼鬼祟祟的家伙竟然钻进了我的衣柜里。 我躺在床上,意识模糊,正准备进入甜美的梦乡。突然,衣柜的门轻轻地打开,一个身着府内女佣服饰的女子蹑手蹑脚地走到我的床边。她的袖子里隐藏着一把锋利的短剑,闪烁着寒光,显然是准备给我致命一击。就在那惊心动魄的一刹那,一颗子弹如闪电般袭来,准确无误地击中了短剑的剑身。短剑发出清脆的声响,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女人惊恐万分,瞪大了双眼,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有人在这紧要关头闯入房间。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醒,瞬间清醒过来,毫不犹豫地从床上跃起。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仿佛时间都凝固了。我瞪大眼睛,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只见到娜塔莎手中的枪支缓缓地冒出一缕缕细微的白色烟雾,犹如一条白龙在空中蜿蜒盘旋。她的目光紧接着便锁定在了那名女刺客的头部,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站起身来,毫不犹豫地从衣架上取下一把手枪,并抬起手臂,将黑洞洞的枪口直直指向眼前这名女刺客。 此时此刻,门外的士兵们听到了突如其来的枪声,他们立刻如潮水般涌入我的卧室。眨眼间,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们就已经成功地将那位企图行刺的女人五花大绑起来。随后,他们毫不留情地将她押送至审讯室,准备对她展开一场严厉的审讯。 \"说吧,你究竟是什么人?又是受谁指使前来行刺?识相的话就老老实实交代清楚,否则休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娜塔莎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女刺客,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无法形容的冷酷与决绝。 然而,面对着众人的质问和威胁,这位女刺客却表现得异常镇定自若。她不仅一言不发,甚至还透露出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自信神情,仿佛在告诉我们无论如何都无法奈何得了她。娜塔莎可不会被这种挑衅所激怒,她二话不说,直接拿起刺刀顶住女刺客的脸庞。 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位一直保持沉默的女刺客竟然突然抬起头,目光径直与娜塔莎对视。紧接着,她终于开了口…… “小妹妹呀,姐姐家里可是有着十几个孩子等着吃饭呢!叶夫尼根老爷说了,如果能把你们少东家的脑袋带回去,那赏赐肯定不会少的。怎么样,咱们一起合作吧!事成之后,姐姐可以多分你几成哦!” 娜塔莎听完这番话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这位姐姐,你可真是太天真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尽量让你死得轻松一点......” 娜塔莎的语气冰冷而又无情。 女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拼命挣扎着想站起来,但娜塔莎却迅速挥刀刺向她的左手,将她的手死死地钉在了审讯椅上。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溅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滩鲜红的血迹。女人惊恐万分,浑身颤抖不止。 “看到了吗?之前有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和我们少东家过不去,现在他们就变成了这样子。你想不想也来见识一下?” 娜塔莎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踱起步子转过身去,用佩剑的剑柄轻轻挑起身后墙壁上的一块麻布,布里包着的东西着实把女刺客吓了一大跳,女刺客一眼就认出了它们分别属于瓦西里和约翰·史蒂文头颅制成的标本。 女刺客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不...不要啊!\" 女刺客发出一声尖叫,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她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她拼命地摇着头,试图否认这残酷的现实。 然而,娜塔莎并没有理会女刺客的求饶。她冷漠地拔出刺刀,将其放在一旁,然后示意狱医上前为女刺客处理伤口。狱医从容不迫地走到女刺客身边,开始为她包扎治疗。 娜塔莎则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一切,仿佛眼前的场景与她毫无关系。她的眼神冰冷而坚定,透露出一种无情的决心。完成任务对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最后,娜塔莎转身径直走出了审讯室,留下了那个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女刺客。门缓缓关闭,审讯室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第30章 女刺客 “达莉亚,女,二十四岁,出生于xa6apoвck(伯利),是瓦西里手下的一名特工,瓦西里死后投靠了叶夫尼根。” 娜塔莎看着手上的资料,用毫无感情的声音念道。 坐在对面的女刺客听到这一段文字,脸色变得苍白,眼中满是绝望。她瞪大双眼,似乎不敢相信这些信息已经被人掌握。随着娜塔莎继续念下去,她的情绪逐渐崩溃,双手紧紧抓住椅子的扶手,身体微微颤抖。 当娜塔莎读到最后一行时,女刺客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泪水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试图拽住娜塔莎的衣角,声音颤抖地求饶: “小妹妹,求求你别念了,我认罪,全都认……” 她的脸上挂满了晶莹的泪珠,模样楚楚可怜,但娜塔莎深知这个女人的身份,所以并没有为之所动,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那好吧,你说说自己的遗言吧。” 娜塔莎平静地说道,然后拿起桌上的纸和钢笔,冷笑着看向达莉亚,仿佛在暗示她可以把遗言念出来,由娜塔莎记录下来。 达莉亚抽泣着,泪水不断流淌,她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我不想死……我还有一个弟弟要养活呢……求求你了……” 这句话带着无尽的恐惧和哀伤,让整个房间都充满了悲凉的气息。然而,娜塔莎对此无动于衷,她早已习惯了这种场面,也明白眼前这个人的罪行。于是,她起身离开审讯室,留下达莉亚一个人在那里哭泣。 这个女人很奇怪,她好像是疯了,又好像是在装疯卖傻,我站在窗口看着她,刚好对上她含泪的双眸。 “少爷……对不起,我不该害你的……” 她是在向我道歉?! 我有些傻眼了,她明明是叶夫尼根的手下,要拿我的人头回去邀功领赏的,任务失败,她此刻一定是恨透了我,但是她却抽噎着向我道歉,我有些搞不明白她的行为。 “先把她关到牢里去吧,暂且留她一命。” 我语气平淡,看着她如获大赦的样子,我突然也有那么一丝如释重负感觉。这个女人真是一个捉摸不透的家伙,我此时此刻虽然很想杀了她,却迟迟下不去手。 我走到她面前,凝视着她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到答案,但只看到了无尽的哀伤和悔恨。她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仿佛是她内心痛苦的象征。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问她,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 她低下头,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 我叹了口气,转身离开。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复杂的情感。也许,时间会给我答案吧。 “娜塔莎,等她情绪稳定了,再进行审问吧。大家先回去休息,明天早上在这里集合。” 我对着娜塔莎说道。 士兵们背上长枪,整齐划一地离开了地牢。而我和娜塔莎则并肩而行,缓缓地向领主府走去。一路上,我们都沉默不语,仿佛各自怀揣着心事。当我们终于踏入领主府时,我突然停下脚步,转头望向娜塔莎,心中涌起一个疑问。 我深吸一口气,轻声问道: “娜塔莎,如果有一天我被人杀害,你会去投靠其他领主吗?” 我的目光紧紧锁住她的双眼,仿佛想要透过她的眼眸看到她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娜塔莎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似乎没想到我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但很快,她便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 “不,我不会离开的。要走也是我先走,因为我作为你的属下,绝对要以全力保你安全。”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悲凉,如同刚才在地牢中的黑暗一般沉重。 说完,她默默地转身,径直走向自己的卧室,留下我独自站在原地。我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娜塔莎的回答让我感到欣慰,同时也让我意识到她对我的忠诚和信任。然而,我也知道,这份忠诚和信任并非轻易得来,而是建立在我们共同经历的风雨和磨难之上。 我默默地叹了口气,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在这个充满危险和挑战的世界里,我深知只有拥有强大的实力和智慧,才能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而娜塔莎,无疑是我最得力的助手之一,她的存在让我感到安心和放心。 我躺在床上,思绪渐渐飘远。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我不禁感慨万分。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往往是如此脆弱和易碎。然而,正是这些真挚的情感和忠诚的友谊,让我们在艰难的时刻依然能够坚持下去,永不放弃。 格露莎从大厅里走了进来,眼神中满是关切。她询问起今天发生的事,似乎对刚才的情景还心有余悸。我无力地躺在床上,思绪却早已飘远。抚摸着格露莎柔软的棕色卷发,我不禁感叹道:在这个乱世之中,想要过上安稳的日子真是一种奢望啊!我闭上双眼,不愿再想太多,只希望能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享受亲人与朋友真挚的情感。 格露莎抱住我的腰,将头贴在我的背上,感受着她温暖的体温和柔软的肌肤,我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满足感。我希望时间能够停止,让我们永远停留在这一刻,没有任何外界的干扰和烦恼。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 第二天清晨,当太阳刚刚升起时,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我打开门,看到一名警察站在门口,脸色凝重地告诉我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某座粮仓昨晚被盗!听到这个消息,我不禁皱起眉头。这座粮仓位于瓦西里格勒,是当地重要的粮食储备之一。而负责调查此事的署长正是那个我之前提到过的人。尽管他已经派人去调查,但这一事件还是让我感到非常愤怒。 现在看来,尼古拉不仅从事这种非法活动,还参与了盗窃粮仓这样的严重犯罪行为。对于这样的人,我对他已经失去了耐心。他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无法无天,彻底向我发起了挑战。 我决定要让他付出代价,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但目前,我必须保持冷静和忍耐,等待时机成熟再采取行动。等我有了完全强大的实力才有把握击溃他的军队,并将他绳之以法。在此之前,我需要继续发展军队,加强自己的实力,以便在关键时刻给予他致命一击。 第31章 远洋·东行 要知道此时此刻正处于一个混乱不堪、动荡不安的时代背景之下,纸质卢布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拥有稳定的价值,相反它会不断地贬值,最终可能沦为毫无价值的废纸一张。如果人们还想用货币去兑换那些至关重要的生活物资,那么他们必须拿出真正有价值的金子或银子才行,因为只有黄金和白银才能被视为这个世界的硬通货。 然而,远东地区的科学技术水平却一直难以得到有效的提高。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主要有两个:首先,这里地域辽阔,但人口稀少,导致人口增长速度异常缓慢;其次,这个地方资源极度匮乏,缺乏吸引人才的条件,因此几乎没有人愿意来到这里为我们这个所谓“野蛮”的民族工作。面对这样棘手的问题,我感到十分烦恼和无奈,于是决定派遣一些人驾驶轮船,穿越波涛汹涌的凌海,驶向繁华热闹的嘉州。希望能在那里采购到一些现代化的高科技产品等等。 轮船是约翰·史蒂文“送”给我们的礼物,他已经很久没有在嘉州出现了,也许他安插在这里的手下和他的家人都很想念他,纷纷赶到港口去迎接。然而,让他们感到困惑的是,船上坐着的竟然是一群陌生的军人,他们背上背着的步枪与那群匪徒所使用的截然不同。 这些人并没有察觉到约翰·史蒂文已经落入法网,他的头颅和瓦西里的一起被制成了标本,专门用来震慑那些被捕的“硬骨头”。就像我之前提到的那位企图暗杀我的女刺客一样,她原本是瓦西里格勒安排在叶夫尼根身边的间谍。随着瓦西里被捕身亡、辖区被我们夺取,她自然而然地投靠了叶夫尼根家族,成为了一棵毫无气节的墙头草。 我们缓缓地将船停下并靠近岸边,这时,一个男子敏捷地跳上了我们的甲板。他自告奋勇地表示愿意担任我们的翻译员,并自我介绍道: “您好,我叫彼得罗夫,已经在这个地方生活了整整五年之久。我对英语非常精通,可以为您提供准确而流畅的翻译服务。” 我凝视着港口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的人群,尽管他们与我们外貌相似,但他们口中所说的话却如同天书一般难以理解。我们这次带来的士兵和医护人员等人都不擅长英语,面对这种语言障碍,我别无选择,只得从口袋里掏出两枚银币,塞进那个头戴破旧八角帽、留着浓密大胡子的男人手中。 然后,我警告他说: “好的,那就跟紧我们吧!但记住,绝对不准擅自乱跑。如果被我发现你带着钱逃跑了,我肯定会派人把你的皮剥下来示众。” 我的语气严厉且坚定,希望能给他一些警示,确保他能够认真履行职责并且保持忠诚。 男人听后,连连点头哈腰,毕恭毕敬地请我走上港口。由于此地已经很久没有外国人踏足,他告诉我们说自己已经整整一周都没能吃上一顿饱饭了。于是,我们首先带着他前往附近的餐馆用餐。这个家伙就像饿死鬼投胎一般,风卷残云、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我转头看向彼得罗夫,开口问道: “嘿,彼得罗夫,你是否知晓这里曾经有个大富商叫作约翰·史蒂文呢?” 男人根本顾不上嘴巴里塞满的火鸡肉,猛地抬起头来回应道: “当然清楚,他在我们这儿可是相当出名的!不过呢,他已经失踪好几个月咯。我们唯一所知晓的便是他去到了对岸。哦,对了!你们所驾驶的这艘轮船,那可是约翰·史蒂文的产业呢。既然他将船只出借给了你们,照理来讲,你们应当比我更为了解他才对呀。” 听到这话,我忍不住发出了一阵轻蔑的嗤笑声。彼得罗夫则用充满诧异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我。 “老弟啊!实话告诉你吧,那个约翰·史蒂文早在一个月之前就已经被我砍下来头颅,并把它制作成了标本啦!” 我哈哈大笑,得意洋洋地说道。 听完这句话后,对面的男人顿时被吓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不已。他试图跳起身来逃离现场,但却被两旁的士兵牢牢按住了肩膀,让他无法动弹半分。 “哼!怎么着?难道你也想违抗我的命令,落得跟这位大土豪一样的下场不成?” 我冷冷地盯着他,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威胁与不屑。 彼得罗夫连连摆手,满脸惊恐地说道: “不敢不敢,您请息怒,请息怒啊!这二位大哥也请不要再用手压着我了,我……我想去趟厕所。” 两名士兵见状,松开了手,哈哈大笑起来: “你看看,咱们少爷把他给吓尿了,哈哈哈哈哈。” 我走上前,站在他前去方便的厕所门口,正想着等他出来后该如何盘问。没想到,他竟然趁着我不注意,迅速翻过木墙,径直朝不远处的一个村子跑去。 “彼得罗夫,你给我站住!” 我怒喝一声,心中十分恼怒,这家伙居然如此狡猾,想要逃跑。说时迟那时快,我迅速拔出手枪,朝着天空开了一枪。 清脆的枪声划破长空,在寂静的村庄里回荡。彼得罗夫听到枪声,吓得脸色苍白,双手抱住脑袋,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只能乖乖投降。 两名身材魁梧的士兵架着彼得罗夫,将他像一条死狗一样拖了过来。我踏前一步,眼神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然后猛地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在他的肚子上。 这一击犹如雷霆万钧,让彼得罗夫发出一声惨嚎。他显然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身体蜷缩成一团,而尿液也不受控制地流淌而出,浸湿了他的裤子。 “呦,你怎么回事啊?你没有在厕所里解决?” 我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的笑容,尽情地享受着他的恐惧和狼狈。 我毫不留情地揪住他的衣领,用力将他拽回原处。然后,我找来一套干净的衣服,让仆人为他换上,并仔细地帮他清洗了一番。经过这番折腾,他看起来稍微整洁了一些,但眼中的恐惧却丝毫未减。 “你这个家伙,拿了我两块银元,难道不想为我做点事情就想逃跑吗?” 我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瑟瑟发抖的胆小鬼,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压迫感。 尽管我已经降低了语气,但彼得罗夫仍然颤抖不止,似乎随时都会崩溃。他紧闭双眼,不敢与我对视,只是默默地缩着头,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我们并没有选择在当地过夜,而是准备在货轮上过夜稍作休整。然而就在此时此刻,码头突然涌现出一群手持步枪的男子,看起来似乎是当地的民兵组织,但依我所见,他们大概率是约翰·史蒂文的亲信手下。这些家伙显然是企图替约翰·史蒂文一雪前耻、报仇雪恨。 这群乌合之众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枪支,持续不断地向轮船上开火射击。我方士兵当然也不甘示弱,立刻展开回击,双方一时间陷入激烈交火之中。不过短短片刻功夫,我当机立断下达命令: “立即调转船头!寻找一个安全的港口靠岸停泊!” 尽管轮船坚固无比,但面对这样连绵不绝的枪击攻击,实在难以长时间承受。无奈之下,我们只得迅速撤离这个是非之地。 就在我们准备撤离的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他们竟然驾驶着小艇,如同一群饿狼般冲向我们的轮船!相比之下,庞大而笨重的轮船根本无法与敏捷轻快的小艇相比较。眨眼间,好几艘小艇就已经把我们的船紧紧包围起来。小艇上的那些人凶神恶煞地试图爬上轮船,我们一边奋力抵抗,一边节节败退,最终被迫退回船舱,并牢牢锁住舱门。然而,这些可恶的家伙并没有就此罢休,他们开始疯狂地用枪托猛砸我们的舱门、甲板以及舷窗,发出阵阵震耳欲聋的“乒乓”声。 面对如此困境,士兵们别无选择,只能点燃火药包,毫不犹豫地朝这群家伙扔了过去。只听一阵惨叫传来,一些人被火药包烧伤,慌乱之中纷纷跳入海中灭火;还有一些人不幸被射中,也掉进了海里。眼看着敌人伤亡惨重,剩余的人意识到大势已去,于是匆忙跳上小艇,慌不择路地朝着相反的方向逃窜而去。我们趁机迅速扑灭了甲板上正在燃烧的火焰,暂时获得了安全。 第32章 泊船之夜 轮船缓缓地驶离港口,一路向北前行。在途中,我们不断看到一些捕鲸船正用纤绳拖着被它们猎杀的巨大海洋生物朝着相反的方向行驶。尽管彼得罗夫对我感到十分恐惧,但他仍然逐一为我们解释这些场景背后的意义: \"那是捕鲸船,而那些则是鲸鱼。每一头鲸鱼所产出的鱼肉足以维持一个小镇整整一个月的食物供应。\" 我生平第一次见到如此庞大的鱼类,不禁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我拿起望远镜,朝着那个方向望去。只见一些男子站在鲸鱼的身躯上,手持捕鲸矛,无情地刺穿它们的身体。鲜血如泉涌般喷洒而出,染红了整个海面。与此同时,不断有饥饿的鲨鱼闻风而来,企图分一杯羹,但都被勇敢的捕鲸人驱赶离开。 眼前的景象既壮观又令人心悸,我不禁陷入沉思。不知不觉间,天空又逐渐变得黯淡下来,橘红色的夕阳映照在海面上,缓缓地沉入海中。我们找到了一个正在运作的造船厂,几名工人看到我们后,热情地向我们挥手示意。彼得罗夫走上前去与他们交流: “嘿,老朋友,好久不见啊!你们看,他换上了一身多么整洁利落的行头,想必生活过得挺不错嘛!” 只见一个身穿沾满油污和污垢的背带裤的男子走了过来,手里还握着工作时使用的管钳。他摘下帽子,拍掉上面的灰尘说道。 “哪里哪里,这是我们老板送的礼物。我们的这位老板可是从国外来的,他叫帕夫柳克。”(切换成俄语):“帕夫柳克先生,这位就是造船厂的领班唐纳德·里兹。” 我对英语一窍不通,一路上都得依靠彼得罗夫帮我翻译才能与唐纳德交流。彼得罗夫一边应对着,一边向我详细地解释着,同时还不忘拍着我们双方的马屁,他可真是一个十足的马屁精啊! 随后,我们小心翼翼地将轮船缓缓驶入巨大的造船车间,开始对其进行全面而细致的检修、清洗和保养工作。这一系列操作下来,耗费了不少的钱财,但我也明白,面对如此庞大的一艘轮船,如果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它损坏而不去修复,那还不如投入资金将它修好,这样一来,它便能更好地为我们所管辖的区域做出更大的贡献。 接着,我们在城区四处寻找合适的军火商、面粉厂商,以及一些重工业制造出来的先进新型武器。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成功找到了这些资源,但为此却几乎花费了我们一半的资金。这个地方还有一群勇敢无畏的淘金者。他们不畏严寒,驾驶着狗拉雪橇,在广袤无垠的林海雪原中穿梭前行,探寻着那些可能让他们一夜暴富的宝藏。 当夜幕降临,绚烂多彩的极光如同青色的丝带一般,在夜空中轻盈舞动,绵延不绝,美不胜收。 我们根本没有闲暇时间来欣赏这样美丽的景色,只是迅速地清点了一下货物和人数。由于之前在嘉州码头时,有几个人被约翰·史蒂文手下的走狗射死,原本大概有一百人左右,但现在船上只剩下几十人了。 \"该死的约翰·史蒂文!他就算死了也不让人安宁,给我们制造出这么大的麻烦......\" 我暗暗咒骂着,同时心里开始盘算怎样才能把约翰·史蒂文的残渣余孽一举消灭掉。如果不把这些祸根除掉,他们迟早会登上东岸,侵犯我们的领土。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然后点起一支雪茄抽了起来,也许这可以减轻一些我内心的压力。 经过整整一天一夜的航行,当我们终于停靠在临时码头时,娜塔莎、夜莺还有格露莎都纷纷迎了上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好像我能平安回来对他们来说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我们这次带回了众多令人惊叹的新兴科技产品,其中包括一些设计精巧的杠杆式步枪、高效实用的泵送式霰弹枪以及精准可靠的转轮手枪等。这些新奇的玩意儿让我大开眼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和兴奋感。它们不仅看起来非常有趣,更重要的是能够装备并强化大批部队的战斗力。 彼得罗夫展现出了出色的学习能力,没过多久便熟练掌握了这些武器的使用方法,并传授给了我们。然而,考虑到彼得罗夫那胆小如鼠的性格,我实在无法确保他是否会在遭遇仇家时被吓得屁滚尿流,甚至将与我相关的所有事情全盘托出。为了防患于未然,我决定派出我最信赖的手下纳乌姆亲自负责监视他。 作为一名警备员,我郑重地叮嘱纳乌姆: “这个家伙显然就是个风吹两边倒的墙头草,你必须时刻保持警惕,紧紧盯着他。倘若有朝一日他不幸落入敌手,你绝不能有丝毫犹豫,立即开枪击毙他。如果情况不允许,至少要割掉他的舌头,剁下他的双手,以确保咱们辖区的绝对安全!” 纳乌姆挺直身躯,以标准的军礼向我致敬: “遵命!少帅对我的栽培之恩,我没齿难忘。” 我对这位忠心耿耿的纳乌姆非常满意,心中暗自庆幸自己能够拥有如此得力的属下。我期待着他未来的表现,希望他能继续保持这种忠诚和出色的工作态度,不让我失望。此刻,辖区内热闹非凡,人们忙碌地来来往往,生活充满活力。彼得罗夫也在我的掌控之下,目前来看,并没有任何想要逃跑的迹象。 然而,当我前往格鲁伯的办公室时,却听到了一个令人不安的消息。格鲁伯告诉我,叶夫尼根已经找到了那位被汽车兵打断胳膊的哨兵。他们通过残酷的严刑拷打,迫使他承认这场战争是由我们引发的。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情况变得十分棘手,因为叶夫尼根家族正在策划一场针对我们辖区的进攻。与此同时,被冤枉的尼古拉一家不仅获得了大量的赔偿金,而且叶夫尼根还试图收买他们。现在,这两家人竟然联合起来,准备共同攻打我们一家。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我们的辖区陷入了巨大的危机之中。 格鲁伯毫不犹豫地拿起纸笔,准备给这两方的领主写信,试图通过外交手段来求和。尽管我并不赞同这种做法,但无奈我的权力还不足以左右格鲁伯的决定。于是,我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等待,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一方面,我担心求和的努力会徒劳无功;另一方面,我也在思考是否有其他更好的解决方案。 两封信写完,我们便分别派出了邮局的人前往两方的辖区主城。接下来便是漫长而焦急的等待,我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期待。 时间过得异常缓慢,仿佛每一秒都像是被拉长了一样。我不停地踱步,思考着可能出现的结果。终于,尼古拉的信件送到了我手中。我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仔细阅读起来。信中的内容让我感到惊讶和失望。尼古拉表示可以接受和解,但他却提出了极高的要求。他想要我们最近占领的新辖区,还要一些兵力和钱财供他调用。这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我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怒火。 然而,更糟糕的是,叶夫尼根的回信则完全没有和解的意思。他明确表示不打算与我们妥协,甚至要与我们决一死战。这种态度让我十分愤怒,我觉得他简直是给脸不要脸。格鲁伯也同样愤怒不已,他对尼古拉提出的苛刻条件感到无法接受,而对叶夫尼根的强硬立场更是深恶痛绝。 面对这样的局面,我们陷入了困境。一方面,尼古拉的要求过高,让我们难以接受;另一方面,叶夫尼根的坚决抵抗也让我们感到头疼。我们必须想出一个应对之策,否则这场战争将会愈演愈烈,后果不堪设想。 “事已至此,我们唯有与他们一战而已。毕竟他们的资源和兵力已然消耗大半,此时此刻选择跟我们拼命,也不过是这些老家伙们为了维护自己那点可怜的尊严所做的最后挣扎罢了。” 格鲁伯一脸平静地说道。 而我,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的会议椅上,心中却是百感交集。一方面,我对敌人的顽强抵抗感到惊讶;另一方面,我也深知这场战争的残酷性和不确定性。 “然而,他们已经联合起来了。双方的兵力汇聚一处,即便经历了巨大的损耗,对我们而言依然构成不容小觑的威胁。幸运的是,我们手握雄厚的资本。所以,我认为必须趁着他们尚未寻求外部援助之前,果断采取行动,迅速将他们歼灭!” 我当机立断,下达命令:立即向位于这两方边境的哨所增派兵力,并挖掘战壕、布设雷区,同时围绕四周拉起带刺的铁丝网。不仅如此,我还特意嘱咐士兵们找来一些稻草人,给它们戴上头盔,放置在战壕之中,伪装成有人镇守的样子。如此一来,可以起到一定的威慑作用。 突然间,一枚炮弹如同一颗从天而降的陨石,带着刺耳的呼啸声,狠狠地砸落在我方阵地的前沿。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一团巨大的火光冲天而起,瞬间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其中。那片曾经肥沃的土地如今变成了一片焦黑,散发着令人窒息的热气和浓烟。 士兵们惊愕地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他们知道,这只是敌人进攻的开始,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炮火和攻击。而明天,又将会是怎样的一天呢?他们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抵挡住敌人的猛烈攻势,是否能够保护好自己和战友的生命。 在这片被战争肆虐的土地上,每个人都在默默祈祷着和平的到来。他们渴望结束这场残酷的战争,回到家人身边,过上平静的生活。然而,现实却如此残酷,让他们不得不面对无尽的战斗和生死考验。 明天,或许会有更多的鲜血流淌,更多的生命消逝。但士兵们依然坚定地守卫着自己的阵地,用勇气和信念去迎接未知的挑战。因为他们深知,只有坚守下去,才有希望迎来真正的和平。 第33章 来犯之敌 我敏捷地跨上马背,像一阵风一样奔赴战场。星光如同碎钻般洒落在我的肩章上,闪烁着微弱但坚定的光芒。夜空中不时有流星划过,仿佛是上天为这场战争投下的祝福。在这静谧而美好的一刻,马蹄声清脆而有力地击打在这片寒冷的土地上,仿佛是对敌人的警告。 士兵们在前沿已经恪守了整整一个晚上,他们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但更多的是刚毅和决心。他们的眼神如炬,紧紧地盯着对面的阵地,没有丝毫松懈。就在这时,我才注意到夜莺和娜塔莎竟然也是一夜未眠。夜莺稳稳地架着狙击枪,而娜塔莎则高举着望远镜,两人的目光都牢牢锁定在涌动的敌人身上,没有丝毫分心。 我翻身下马,走到她们身边,轻声说了句: “你们辛苦了。” 然后转身吩咐那些负责盯梢的士兵先回到营帐休息,同时换来其他营帐的士兵前来接替他们的岗位。这样的轮班制度不仅可以让士兵们得到充分的休息,更能有效地稳固军心,将可能的损失降到最低。 显而易见的是,经过我方辖区犹如落井下石一般的猛烈攻打之后,对面军队的士气变得极为低落。其中一名士兵点燃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将手伸出了战壕。就在这时,夜莺果断地扣动了扳机,西面的战壕里随即传出了一阵凄惨的哀嚎声。那名士兵被送往后方进行了简单的包扎处理,但很快又被派遣到前线去。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叶夫尼根对待自己的士兵竟然如此残忍无情,即使手掌被子弹击穿,也绝不允许他们退缩离开战场。 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我方的士兵不仅配备了从嘉州带回来的先进新式武器,而且人数众多,可以实行轮流换班的制度。这样一来,我方士兵的士气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双方一直僵持不下,直到第二天中午时分,叶夫尼根家的士兵们已经疲惫至极,东倒西歪地躺在战壕里。就在这时,一件令我们担忧的事情发生了——尼古拉一家的士兵竟然和叶夫尼根家联合起来,替换下了那些在战壕中几近晕厥的叶夫尼根家的士兵。 这个尼古拉可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儿,这不,他已经收到了叶夫尼根送来的整整两大箱子金条!不仅如此,还有好大一块辖区领地呢!见钱眼开的尼古拉立刻就把自己的狗腿子派出去给叶夫尼根当替罪羊,挡枪眼去了。 尼古拉的指挥官更是个不折不扣的莽夫!只见他身先士卒,率先骑上战马,带领着一众骑兵像发了疯似的朝着我方阵地狂奔而来。脚下的地雷对这个可怕的疯子毫无作用,他手中的马刀宛如一道闪电,闪烁着令人胆寒的白光,凶狠地朝我们猛刺过来。尽管这帮不要命的骑兵被地雷炸得人仰马翻,但他们脸上却仍旧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我看啊,他们体内肯定是被注射了大量的吗啡,要不然凭这地雷的弹片和如此猛烈的爆炸,怎么可能撼得动这帮亡命之徒呢? 我被眼前发生的一切惊得目瞪口呆,心中焦急万分,连忙大声呼喊着让士兵们赶快撤退。然而,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只见几个敌方的骑兵已经冲入了我们的前沿战壕,他们挥舞着手中的锋利马刀,纵马驰骋而来。 娜塔莎完全被这惊人的一幕吓呆了,她伏在原地,茫然不知所措。就在这时,一匹烈马突然向她猛冲过来,马蹄狠狠地踢在了她的身上,娜塔莎惨叫一声,随即倒在了战壕里。 夜莺听到娜塔莎的惨叫声,猛地回过头来。她没有丝毫犹豫,立刻飞身扑向娜塔莎,用自己单薄的身躯挡住了那把致命的马刀。刹那间,鲜血从她的身上喷涌而出,染红了她洁白的披风。尽管遭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势,夜莺却依然咬紧牙关,艰难地拖着昏迷不醒的娜塔莎,一步步向后挪动。 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战斗,敌人夺取了我们的前沿阵地。而我手下的得力干将们也都身负重伤,情况十分危险。我心急如焚,立即派遣人手将娜塔莎和夜莺送往后方的医院进行紧急治疗。 面对敌人一轮又一轮凶猛的冲锋,我方的士兵们虽然英勇无畏,但终究难以抵挡住对方强大的攻势。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感到焦虑不安、束手无策。 娜塔莎的伤势非常严重,她的胸膛遭受了烈马的猛烈踢踹。经过紧急的抢救治疗,她才勉强保住了性命,但依然处于生死边缘。与此同时,夜莺也遭受了不小的伤害。她被马刀砍出了一道又深又长的大口子,令人触目惊心。幸运的是,她保持着清醒的意识。随军医师迅速行动,为她仔细地缝合伤口,并进行了严格的消毒处理。 然而,更让人焦急的是,我们刚刚接管的新辖区竟然有超过一半的面积被敌人无情地抢夺走了!面对这样的局面,我感到心急如焚、焦虑不安。我的左膀右臂娜塔莎和夜莺都身受重伤,这无疑给了我沉重的打击。此刻,我心中充满了愤恨,但却又无能为力。 我无法抑制地想象着叶夫尼根得意洋洋地捋着他的胡子,与尼古拉一同坐在宴席上,放肆地哈哈大笑。他们可能会冷嘲热讽地嘲笑对手家族的少东家帕夫柳克是个十足的窝囊废。这种场景在我脑海中不断浮现,每一次都像燃烧的箭矢刺穿我的心脏一样,带来无尽的痛苦和无奈。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几颗炮弹带着刺耳的呼啸声,轰然炸响在随军医院的附近,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掀起滚滚烟尘,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伤病员们痛苦地呻吟着,他们不得不忍受着身体的伤痛,艰难地进行转移。 我面色冷峻,动作迅速地摘下头上的大檐帽,毫不犹豫地换上坚硬的钢盔。接着,我毅然脱下身上的披风,紧紧绑上坚固的胸甲,然后敏捷地跃上战马。我伸手握住剑柄,用力一拔,锋利的佩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我高举佩剑,向着身后的骑兵们高声呼喊: “兄弟们!随我杀出去!” 随着我的一声令下,骑兵们纷纷响应,他们驾驭着战马,如一阵旋风般冲向敌军。马蹄踩踏在冻得发硬的土壤上,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响声,仿佛是大地在为我们助威。敌方骑兵见状,先是一惊,随后便狂笑着扑了过来。这些敌人显然都是些疯狂的家伙,他们在开战之前被他们的头目注射了大量的吗啡,据说这样可以让他们在战斗中感受不到疼痛。 然而,我深知吗啡这种东西的危害。它虽然能够暂时麻痹人的痛感,但同时也会轻易夺走人们的理智,让他们陷入一种癫狂的状态。面对这样一群失去理智的敌人,我们必须格外小心。但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退缩,因为身后是我们需要保护的战友和无辜的生命。 双方手持的马刀和佩剑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不绝于耳,刀剑相交之处闪烁着令人胆怯的寒光。我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身下的烈马仿佛感受到了我的愤怒,高高跃起,如同一头凶猛的雄狮,直接将一名敌方骑兵踢翻在地。 直到此时,敌方才如梦初醒般地意识到这种药物带来的副作用竟是如此恐怖。那万蚁噬骨般的剧痛绝非普通人所能承受,他们痛苦地尖叫着,手中的武器也失去了章法,胡乱挥舞着。许多人因无法忍受这种折磨而纷纷从马上跌落,随即被我方奔驰而过的马匹无情地踩踏成一滩肉泥。 “少东家!快跑啊!” 士兵们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但我却浑然不觉。突然间,一颗炮弹如闪电般疾驰而来,直直地朝着我飞射过来。然而,我毫无察觉,完全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炮弹在离我仅仅三五米的地方猛然炸裂开来。强大的冲击波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瞬间将我所骑乘的马匹掀翻倒地。我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猛烈撞击着身体,仿佛要将我撕裂一般。 刹那间,我意识到自己的身上似乎被弹片划破,疼痛难忍。低头一看,只见一条手臂已经被鲜血染红,鲜血淋漓的景象让人心惊胆战。紧接着,一名士兵毫不犹豫地迅速冲向前来,将我从落马的困境中拽出。 就在那一刻,我的意识突然变得模糊不清,仿佛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耳朵里回荡着嗡嗡作响的轰鸣声,眼前一片漆黑,世界仿佛在一瞬间离我远去。我无力抵挡这种突如其来的晕厥,最终失去了对周围一切的感知...... 第34章 新仇旧恨 我被骑兵的马驮着,一路疾驰回到了辖区医院。这里原本是瓦西里格勒医院,但如今已经改了名字。多亏了珠宝商乔治·史蒂文的介绍,它变成了史密斯医院。 进入医院后,一名英国大夫立刻为我展开了手术。幸运的是,由于我头上和胸前都戴着护具,所以头部和胸部并没有受到伤害。然而,我的一只手臂却被弹片刺得血肉模糊。 在注射了麻药之后,紧急的手术开始了。医生们小心翼翼地操作着,一块又一块的弹片被取出来。每取出一块弹片,就会有更多的鲜血染红一片片纱布。尽管我仍然处于昏迷状态,但在我的脑海深处,我始终惦记着前线的士兵们。 我不停地思考着他们的情况:他们是否守住了阵地?有没有人受了重伤?或者,更糟糕的是,有没有人背叛了我们?这些问题在我的脑海中不断盘旋,让我无法平静。 我渴望能够再次拿起马刀,像以前那样横刀立马,为辖区再立战功。我深知战争的残酷与无情,但我也坚信只有坚守岗位、勇敢战斗才能保护我们所珍视的一切。无论前方等待着怎样的挑战和困难,我都愿意毫不犹豫地投身其中。 午夜时分,指针刚好指向十二点整的时候,我从昏迷中渐渐苏醒过来,但双眼依然无法睁开——它们被厚厚的纱布紧紧缠绕着。头部时不时传来一阵似有若无的刺痛感,提醒着我昏迷了整整十二个小时之久。 娜塔莎和夜莺现在怎么样了?她们是否安全无恙?我的脑海里不停地思考着这些问题,然而受伤的大脑显然已经无法承受如此繁重的工作量。不堪重负之下,我忍不住痛苦地大喊了一声。 听到动静的医护人员匆忙赶来查看我的状况。我迫不及待地向他们发问: “娜塔莎呢?她被敌人的战马踢伤了,她现在的情况如何了?她可是我花费了大量心血、亲手培养出来的特工啊!你们要是没办法治好她,我可……哎哟,这该死的头疼得要命!” 我根本无暇对那些医生进行威胁,双手紧紧捂住脑袋,痛苦的呻吟声脱口而出。一旁的护士们见状,连忙用冰袋敷在我被灼伤的双眼上,希望能借此减轻一些我的疼痛。 彼得罗夫在一旁为我翻译:医生希望我能静养至少一周,最好是一个月左右。但是我哪有那么长时间给自己休假,如果再不好起来,西部地块的辖区全是别人的了,我精心密谋之下取得的成果被别人收入囊中,心里十分不甘。 格鲁伯见局势危急,无奈之下只能亲自走上前线,进行战斗指挥。他的战斗经验确实比我要丰富许多,但毕竟年纪大了,体力和精力都有限,肯定无法与这些人长时间苦战下去。而我仅仅给自己留出了三天半的休息时间,就毅然决然地带着伤痛重新投入到战斗之中。 战场被拉开得很远,敌人的炮火持续不断,那些炮弹仿佛无穷无尽一般,如夜空中的流星雨般密集地洒落在这片已经化为焦土的土地之上。这群毫无人性可言的家伙,竟然给他们自己的士兵使用一种致瘾性极强的廉价“西洋药”。这种药物会让人陷入癫狂状态,完全不惧死亡地向前冲锋,即使被炮弹炸掉了脑袋,身体还会继续奔跑一段距离才倒下。 面对如此疯狂的敌人,我当机立断地下令让士兵们使用我们从嘉州购置回来的新型武器,以抵御这些亡命之徒的凶猛进攻。其中,泵送式霰弹枪的威力尤为巨大。一名敌军士兵怪叫着冲入我方战壕,然而只挨了一枪,他的身体便瞬间炸裂开来,鲜血和碎肉四处飞溅,场面异常血腥恐怖。 形势愈发严峻,对面的敌军竟然采取如此极端的手段!他们身上绑满了炸弹,显然是准备用人肉炸弹来发动袭击。这些疯狂的敌人似乎决心要与我们决一死战,拼个你死我活。面对这样的威胁,我当机立断,迅速组织士兵们拿起燃烧的火把,毫不犹豫地朝着他们扔去。 瞬间,爆炸产生的巨大火光与碎裂的尸块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恐怖而血腥的画面。鲜血如泉涌般喷洒而出,与被烧焦的黑色碳土混合在一起,涂抹在这片原本苍凉的大地上。然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我深知酒精是一种极其易燃的物质,于是心生一计。我们取出伏特加酒,将一块粗布条塞进瓶口,然后点燃布条,用力抛出。每一瓶伏特加都变成了一个小型的火灾现场,熊熊的火焰如龙息般腾空而起,无情地吞没了那些前来送死的自爆兵,随着剧烈地爆炸声。他们万万没有料到,我们会采用火攻这种出其不意的战术来抵御他们的进攻。眼看着自己的计划破败,对面两军的高层陷入了极度的愤怒之中。 他们恼羞成怒,决定孤注一掷,妄图用最后的炮火将我们的阵地夷为平地。然而,此时此刻,他们却发现自己的炮弹库存已经所剩无几。这场激烈的战斗逐渐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双方都在竭尽全力寻找对方的破绽,试图取得最终的胜利。 天空中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如鹅毛般轻盈地落下,一片接着一片,渐渐地覆盖在那片曾经血腥弥漫的战场上。这些洁白的雪花仿佛是大自然的慈悲之手,试图用它们的温柔来掩盖这场惨烈无比的战争留下的痕迹。 我静静地站在这片被雪覆盖的土地上,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遥远的过去——那个沙皇统治的德鲁涅特。那时的我生活贫困潦倒,饥寒交迫,没有一个温暖的家可以依靠。每天只能在街头巷尾游荡,寻找着一点点能够充饥的食物。有时候运气好,能捡到一些别人掉落的食物残渣,便狼吞虎咽地吃下肚去。尽管那时的日子充满了艰辛和困苦,但至少没有如此凶残恶劣的敌人对我虎视眈眈。 然而现在,情况完全不同了。这些敌人凶狠至极,他们深知我的存在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因为只要我一死,我们所守护的辖区就会陷入群龙无首的混乱之中,而他们则可以轻易地将其占领。面对这样的局面,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和责任感。我必须要保护好自己,不仅是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更是为了那些依赖我、信任我的人们。 我默默地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弥漫开来,刺激着我那受伤的肺部,胸腔隐隐作痛。然而,这种身体上的疼痛远远不及我内心承受的巨大压力所带来的痛苦。 如果我死了,格露莎将会怎样?她将失去依靠和保护,独自面对无尽的困难与危险。而辖区内的老百姓们也必然会再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那些无辜的孩子们又将遭受神棍老师的残忍体罚和殴打,原本热闹繁华的街道上将到处躺满烟鬼。我所创造的繁荣盛世,绝不能就这样毁在他们的魔爪之下! 想到这里,我猛地站起身来,紧紧握住手中的指挥刀,眼神坚定而决绝。我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 “向对面阵地开炮!” 声音中带着无法动摇的决心和勇气。随着命令的下达,炮弹如雨点般砸向敌人的阵地,爆炸声响彻云霄,火光冲天。我知道,这是一场生死较量,但我必须挺身而出,守护我所珍视的一切。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我都将义无反顾地前行,为了正义、为了和平、为了我心中的信念而战斗到底! 可突然之间,敌人的一枚炮弹落在了临时指挥所,直直地向我们飞速袭来。 “孩子!小心!” 格鲁伯大喊一声后,一个闪身便迅速将我用力推倒在地。紧接着,爆炸产生的巨大火舌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望着倒在地上身受重伤的格鲁伯,我整个人都慌了神,只能呆呆地愣坐在原地。他在满地的血泊中不断挣扎着,口中鲜血更是止不住地往外流淌: “儿子……替我……替我照顾好格露莎……我恐怕是不行了……我……我们来世再见吧……” 话刚说完,格鲁伯的脑袋就往旁边一歪,原本还在抽搐的身体也逐渐变得冰冷了起来。我缓缓走上前去,用颤抖的双手拖住格鲁伯那满是弹片的身躯,眼神空洞无神地向着我的战马一步一步走去。我把他小心翼翼地放在马背上,然后骑着马一路疾驰,疯狂地向医院飞奔而去。其实我心里很清楚,他可能早就已经没救了。但我始终不敢去接受这个如此残酷的事实,这个曾经依靠自身努力,成功创造出这一片广阔天地的男人,如今竟然这样轻而易举地就被剥夺了宝贵的生命…… 第35章 英灵不朽 我骑马一路狂奔,只听见耳边传来阵阵的松涛声,松柏的针叶犹如箭雨一般不停地打在身上,但我受伤的左手依旧紧紧地握着缰绳,右手则艰难地扶着奄奄一息的格鲁伯。此刻,我不敢有丝毫懈怠,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再快点!一定要赶到西瓦西里格勒的史密斯医院! 终于,我抵达了目的地。来不及喘口气,我便协助护工们将重伤的格鲁伯小心翼翼地抬上担架,然后目送着他们急匆匆地走进手术室。随着手术室大门的关闭,我的心也瞬间悬了起来。 等待的时间总是格外漫长,每一秒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我焦急地在走廊上来回踱步,希望格鲁伯能够平安无事。然而,半小时后,直到史密斯大夫一脸沉重地从手术室走出来。 “我们已经尽力了,请节哀,帕夫柳克少爷。” 史密斯大夫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我对英语一窍不通,由于彼得罗夫不在身边,也没人能帮我翻译这句话。看着史密斯大夫的表情,我误以为格鲁伯已经脱离了危险,兴奋得立刻冲上前去,紧紧拉住他的手。 “我需要转告你这句话(生硬的俄语)请把辖区交给帕夫柳克,他是我指定的继承人,嘱咐他一定要把辖区治理好。” 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仿佛时间都停止了一般。双腿变得异常沉重,仿佛被铅块灌满,每迈出一步都需要用尽全身的力量。我拼尽全力冲进手术室,眼前的景象让我心如刀绞——格鲁伯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气息。他为了救我,付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原本紧绷的肌肉也松弛下来。他的双手紧紧握拳,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也许是对生的渴望,也许是对未完成事业的不甘。我能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的痛苦和遗憾,他本不该如此匆忙地离开这个世界。 我心中悲愤交集,怒火中烧,此刻真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将叶夫尼根和尼古拉那两个可恶的家伙碎尸万段!但同时,我又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格鲁伯的离去,让我肩上的担子愈发沉重。我该如何向妻子解释这一切?她会理解我所面临的困境吗? 我的思绪如同乱麻般纠缠不清,大脑一片混乱。我茫然地坐在长椅上,目光空洞无神,努力回忆着与格鲁伯相处的点点滴滴。他曾经送给我人生中的第一把刀,指引我完成了第一次杀戮;他教导我如何成为辖区的头目,如何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中生存下去。他一步步地培养我,视我为他的接班人。而如今,他却离我而去,留下我独自面对这纷繁复杂的局面。 我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无奈。然而,生活还得继续,我必须坚强起来,肩负起格鲁伯的遗志,继续前行。我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那些伤害过我们的人付出代价,为格鲁伯报仇雪恨。同时,我也要更加努力,不辜负他对我的期望,成为一名真正的强者,守护好我们共同的家园。 格鲁伯的葬礼上,谢尔盖老爷也来了。他神情凝重地走上前去,轻轻地献上一支洁白如雪、散发着淡雅清香的白色百合花。这束花仿佛代表着谢尔盖老爷对格鲁伯深深的敬意和怀念之情。 在庄严肃穆的教堂里,神父站在祭坛前,虔诚地为格鲁伯祷告。他双手合十,低声念诵着经文,祈求上苍让格鲁伯的灵魂能够升入天国,得到永恒的安息。此时此刻,竖琴发出悠扬悦耳的声音,如泣如诉的琴声与庄严神圣的祷告声交织在一起,宛如天籁之音,萦绕在每个人的耳畔,久久不散。 格露莎无法接受父亲离去的事实,她扑在父亲冰冷的尸身上,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她的哭声撕心裂肺,令人心碎,但无论怎样悲痛欲绝,都无法改变格鲁伯已经离世的现实。我们夫妻二人身着朴素的丧服,静静地坐在教堂里的长椅上,内心被无尽的哀伤所笼罩。 \"格鲁伯先生不仅是一位优秀的父亲,更是一位杰出的良师益友。他的一生都奉献给了辖区,他的离去无疑是我们整个辖区的巨大损失。在此,让我们共同为这位伟大的领主默哀……\" 神父的话语如同温暖的春风,吹拂过我们每一个人的心田。他试图用这些话来安慰我们这些沉浸在悲痛中的人们,告诉我们格鲁伯的一生虽然短暂,但却充满了光辉和意义。 就在此时,一个身穿官服的邮差犹如一道闪电般疾驰而来,他的手中紧紧握着一封用金火漆封着的信封,仿佛那里面装着无比重要的东西。他气喘吁吁、神色慌张,像是被什么追赶着一样,风风火火地冲进了教堂里。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格鲁……哦不,帕夫柳克老爷!” 邮差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结结巴巴地说道, “沙……沙皇亲信,请您过目。” 听到邮差的呼喊,我缓缓站起身来,迈着坚定而有力的步伐,大步走向这个冒失的家伙。我面无表情地接过他递过来的信封,心中却早已燃起了一团怒火。打开信封,信中的内容不出所料,无非就是沙皇招安我们的条件——如果我们接受招安,就必须缴纳沉重的赋税;而作为回报,沙皇将会向我们提供所谓的“保护”。 看着眼前的这封信,我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格鲁伯刚刚离世不久,这个可恶的沙皇就迫不及待地来招安我,难道他认为我是个好欺负的软柿子吗?想到这里,我的拳头不禁握紧了起来,但同时脑海中又浮现出另一个念头:或许,借助沙皇的力量,我正好可以一举击败叶夫尼根和尼古拉的联军。于是,我强压住心头的怒火,将信件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并向邮差表示同意招安。随后,我派遣这名邮差返回了沙皇统治的地区,让他把我的答复转达给那位高高在上的沙皇陛下。 次日下午时分,太阳高悬天空,散发着炽热的光芒。在这个宁静的午后,一辆满载货物的火车缓缓驶入了我们的车站。那辆火车正是沙皇派遣而来的运货专列,上面装满了各种宝贵的物资和军备。 士兵们忙碌地将一箱箱物资从火车上卸下,其中包括灰色的官方棉大衣、制式步枪和充足的弹药,还有大量的干粮和各种其他急需的补给品。这些都是沙皇赐予我们的“恩典”,它们的到来让我们恢复斗志。 我们迅速将这些资源收入囊中,并准备好展开对叶夫尼根和尼古拉联军的反击行动。随着命令下达,我们士气高昂地投入战斗之中。 在沙皇军队和我方军队的紧密配合下,敌人联军陷入了困境。他们在两面夹击之下很快就失去了斗志,不得不向我们宣布投降。然而,我深知他们的投降只是权宜之计,或许在未来的某个时刻,他们还会再次崛起并试图夺回失去的一切。但至少目前,他们已经遭受了沉重的打击,无法轻举妄动。 完成这一系列行动后,我毫不犹豫地撕毁了沙皇寄来的信件,表明我们不再接受他的管辖和控制。毕竟天高皇帝远,我们有自己的决策和行动自由。沙皇得知这一消息后异常愤怒,他立即派遣军队企图攻击我们。然而,就在沙皇的军队行军途中,他们的辎重部队遭遇了意外——补给被尼古拉家族的人劫持。这使得沙皇不仅损失惨重,而且计划也被迫泡汤。最终,无奈之下,他只得放弃这次进攻行动。 安息吧,格鲁伯的灵魂!愿你在天堂得到安宁和慰藉。我将肩负起你的遗志,竭尽全力地守护这片土地,让它变得更加繁荣和美好。 我会以坚定的决心和智慧来治理这个辖区,确保一切都井然有序。无论是治安问题还是社会事务,我都会用心去处理,不辜负你对我的期望。 对于那些胆敢侵犯我们领土的敌人,我将毫不留情地给予回击。我会运用所有的力量和策略,保卫我们的家园,保护人民的安全。 面对犯罪分子和间谍,我不会有丝毫的仁慈。他们的存在威胁着社会的稳定和公正,我将坚决打击他们,维护法律的尊严。 我深知作为一个优秀的继承人所肩负的责任重大,但我也相信自己有能力承担起这份使命。我会不断学习、成长,借鉴前人的经验教训,努力提升自己的领导才能和智慧。 格鲁伯,你可以放心离去。因为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你的选择没有错。我将为了这片土地的繁荣而奋斗不息,让人们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也是我对整个辖区的誓言。 第36章 新王登基 我,帕夫柳克,终于成为了这片辖区的主人。这里是属于我的江山,拥有着一群忠实于我的子民们。而我,则是这块土地上新的王者。 回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那无数的风风雨雨仿佛还历历在目。曾经,我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儿,但如今,我已经站在了权力的巅峰,成为了这个辖区的主宰者。从此刻起,我将肩负着振兴辖区的使命。 尽管失去了原来的领主格鲁伯让我感到无比悲痛,但我深知,沉浸在悲伤之中并不能改变任何事情。相反,我要从痛苦中崛起,彻底脱胎换骨,成为这片辖区内无可争议的至高无上的存在。我将用自己的智慧与力量,守护这片土地,保护每一个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我会让他们知道,真正的领袖不仅有威严,更有关怀和爱心。在我的统治下,这片辖区将会繁荣昌盛,人人都能过上幸福安康的生活。而我,也将因此获得永恒的荣耀和尊重。 我骑着一匹高大威猛的骏马,身姿挺拔地立于马背之上,马蹄声响彻在这座古老而又繁华的城市街道之中。娜塔莎和一众亲信紧紧跟随于我,我们一同穿梭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之间,在瓦列里格勒城中巡视着。 之所以选择骑马出行,并非是因为我对这种传统交通方式情有独钟,而是出于一种无奈之举。原本我之前骑乘摩托车,但近来偷盗事件频频发生,我实在担心自己心爱的摩托车也难逃被盗的厄运,于是不得不改为骑马。然而,即便如此,这个鱼龙混杂之地似乎永远都无法让人省心片刻。 正当我们前行之际,突然间,前方传来一阵喧闹声。我定睛一看,只见一群乡下人手持刀枪棍棒,甚至还有一支燧发枪,正在大街上肆意妄为地打砸抢掠。这段时间,阿古德木恰好返回了乌兰巴托老家,城中失去了原有的武装力量保护,自然就给了这些闹事之人可乘之机。 面对这群来势汹汹的暴徒,我并没有丝毫畏惧之心。然而,其中一名土老冒却毫不客气地上前挑衅道: \"喂!你是谁?识相的话就赶紧给老子滚蛋!\" 他手中紧握着一柄锋利的钢叉,双眼布满血丝,显然已经陷入了疯狂状态。他显然并不认识我手中握着的手枪究竟为何物,也许在他眼中,只有那支燧发火枪才算是真正的武器吧。 我只是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周围的一众手下便如饿虎扑食般,迅速将这群地痞流氓包围起来。就在这时,那个手持燧发枪的男人突然毫无征兆地扣动了扳机,一颗冰冷的铅弹犹如闪电一般径直朝我飞射而来。然而,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显然枪法拙劣至极,那颗致命的铅弹竟然呼啸着从我头顶的大檐帽旁侧惊险地掠过。 娜塔莎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飞起一脚精准无误地踢中他握枪的手腕,燧发枪瞬间脱手而出。娜塔莎顺势捡起掉落的燧发枪,毫不犹豫地扔到了一边。与此同时,众人黑洞洞的枪口纷纷瞄准了这群已经红了眼的家伙。 \"全部给我抓起来,带走!\" 娜塔莎面色冷峻,语气冰冷地命令道。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群看似普通的农民似乎完全没有被吓倒,他们舞动着手中各式各样的农具,张牙舞爪地就要向我们猛扑过来。可惜,这些平日里只会在田间劳作的农民又怎能是我们这群训练有素的士兵的对手呢?仅仅几个回合的交锋,他们便被我们用坚硬的枪托狠狠地击倒在地,然后被捆起来地带回了当地的监狱之中。 经过一番严厉的审讯之后,我才逐渐了解到这些农民背后那不为人知的故事。原来他们曾是瓦列里格勒城郊的农奴,生活异常艰辛困苦。每一天,他们都要拼命地劳作于田间,几乎精疲力竭,但却连一口饱饭都难以享用。而那位可恶的地主,则手握一把燧发枪,这原本只是用于狩猎的工具。然而,如果有哪个农奴胆敢不听话或者闹事,他竟然会毫不犹豫地举起枪支,冷酷无情地将其射杀。这种残暴行径让农奴们心中充满了愤恨和恐惧。 终于,在某一天,农奴们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压迫和剥削。他们奋起反抗,齐心协力地杀死了那个残暴的地主,并夺取了他手中的燧发枪。随后,他们逃离了原有的土地,来到了无人看管的瓦列里格勒。或许是因为长期受到压抑,又或许是对社会不公的愤怒,他们开始在这里胡作非为,肆意妄为。 鼻青脸肿的农奴们此时终于知晓了我的真实身份,他们满脸惊愕,有的甚至直接瘫倒在地,接着便是抱头痛哭,嘴里不停念叨着自己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然后开始一桩桩、一件件地向我数落起那可恶的地主犯下的种种罪行来:地主不仅会抢走他们的妻女,还会巧立名目征收各种苛捐杂税;他们从父辈那里继承而来的土地也会被强行夺走;哪怕只是犯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小错,他们也极有可能会被戴上沉重的枷锁,然后像牲口一样被丢到太阳底下暴晒…… 而其中名叫约瑟夫的农奴更是因为时常与地主作对,背上早已布满了马鞭抽打的伤痕,层层叠叠的伤疤堆积成厚厚的老茧。看到这一幕,我深知,现在已经到了必须要亲自出手整治周边农村的时候了。 然而,在我管辖范围内那些看不见的土地上,还有数不清的“约瑟夫”正在遭受着地主无情的鞭打、欺压、侮辱和虐待。这些丧心病狂的地主们根本没把我这个辖区领主放在眼里,他们向来习惯于目中无人、嚣张跋扈,仅仅只靠手底下那几个为虎作伥的走狗,就敢如此无法无天、胡作非为! 我们立刻收拾好自己的行装,准备对附近一些村落展开巡视工作。然而,地主安插在瓦列里格勒的眼线看到这一幕后,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他急忙跳上一匹快马,扬起马鞭,疾驰而去,仿佛屁股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着他一样。 他一边拼命抽打马背,一边沿着小路飞奔,速度之快让人不禁想起一阵旋风。他的眼神充满了惊慌和恐惧,似乎害怕被我们发现并追上。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一刻也不敢停歇,只想尽快把消息传递给他的主人——那个可恶的地主。 看着这个家伙离去的背影,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这些眼线就像是寄生虫一样,寄生在人民身上,为地主们通风报信,欺压百姓。他们的存在让人们生活在恐惧之中,无法安心过日子。 想到这里,我心中一紧,立刻做出反应,第一个甩动马鞭,驱使身下的马匹直直地朝着那名眼线疾驰而去。我的眼神坚定而果断,毫不畏惧前方的危险。然而,很快我就发现农场里的劣马与军队中的快马相比简直不堪一击。仅仅跑出一百米左右,那匹瘦弱的马就无法承受如此之快的马力,被我身下的枣红烈马轻松撞倒在地。随着一声惨叫,那名眼线从马上滚落下来,摔倒在地上。他的一条腿似乎受到了重创,可能被马肚子压断了。 “吁!” 我猛地拉紧缰绳,迫使马匹停下。然后低下头,盯着那个躺在马下的男人。 “你是从哪个农场来的?你的主家是谁?告诉我!” 我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男人痛苦地坐在原地,发出闷哼的声音,但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相反,他用一双猩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看你这家伙就不像个好人,这么急着要走,是不是想回去通风报信?” 我语气冰冷地质问他。 然而,这个男人仍然保持沉默,仿佛完全无视了我的存在。 “哼!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这片辖区的领主,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地位!而你呢,一个小小的农夫,居然敢不回答我的问题,还敢用这种吃人般的眼神看着我,你难道不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我的声音愈发严厉起来,同时将手中的马刀轻轻扬起,作势要砍下去。 但这个固执的家伙依然无动于衷,他垂下头,双手紧紧抓住被马蹄压住的腿,似乎对我的威胁毫无畏惧。 “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我死都不会说的!” 男人不卑不亢,他的脸因为被压住腿,痛苦得像被揉皱的纸张一样,又青又紫,不成人形。 我挥了挥手,两个士兵上前,把倒在地上的瘦马扶起,然后将男人架了出来。 “你真有骨气,我敬你是条汉子,你放心,我不会杀死你。” 我的语气缓和了下来,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惊讶。 在他的心目中,做领主的全都是心狠手辣、手段残忍的人,如果不达目的,他们就会对犯人施以严刑逼供,让其生不如死。然而眼前这位年轻的领主却没有这样做,这让他感到十分意外。 男人不禁想道:难道这位领主和其他领主不一样?还是他只是表面上表现出温和的一面,实际上内心也同样冷酷无情呢?不过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轻易向他屈服。 想到这里,男人甚至忘记了被马压断腿的痛楚,他强忍着疼痛,挺直了身子,用坚定的目光与我对视着。尽管他知道自己可能面临更残酷的折磨,但他依然决定坚守自己的底线,绝不吐出半句机密。 第37章 一手遮天 那个男人被送去医院后,我们则顺着他刚才逃走的路线继续前行。一路上,我们看到许多冻死饿死的农奴尸体,这些可怜人被野狗无情地撕咬着。有些农奴的脑袋更是呈现出开花状,这明显是被地主的家丁们用火药枪射击造成的。 在乡下,农奴的生命就像野草一样低贱,地主想拔掉就拔掉;农奴的存在也如同蝼蚁一般,地主想踩死就踩死。那些戴着枷锁的农奴们,不仅肉体被郊外的野狼和猛犬撕裂,而且还被地主压榨干净了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我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神情惊恐的少女正慌不择路地狂奔而来。她的头发凌乱不堪,衣服也被扯得破烂不堪,脸上还挂着泪痕和惊恐的表情。在她身后,紧跟着七八个手持土铳的地主家丁,他们的眼神如同饥饿的野狼看到了肥美的小羊羔一般,闪烁着贪婪的光芒。甚至有几个人的嘴角已经流下了口水,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扑上去。 女孩看到了我们,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曙光,仿佛在无边无际的沼泽中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她拼命地奔跑过来,脚步踉跄,最后扑通一声跪倒在我的马前。 \"老爷...求求您救救我...\" 女孩的声音颤抖着,带着绝望与恐惧,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然而,女孩身后那几个如狼似狗的家丁并没有停下脚步,反而肆无忌惮地冲了过来。其中一人面带冷笑,挑衅地看着我说: \"你是城里的税务官吧?你来这里是想要收钱呢,还是给我们送钱来了?哈哈哈!\" 他的笑声充满了嘲讽和轻蔑,似乎完全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其他家丁也跟着哄笑起来,一个个露出狰狞的笑容。但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犯下了大错,因为他们面对的并不是一个税务官,而是我这个有着特殊身份和能力的存在。 “你们家老爷叫什么名字?嗯?”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屑和轻蔑,语气中的嘲讽之意更是毫不掩饰。那几个男人听到我的话后,脸上露出狐疑之色,开始上下打量起我来。他们原本的痴狂,此刻却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警惕与猜疑。 “大爷,我们不想惹事儿,这样吧,你把这个姑娘交给我们,我带你去见我们老爷。” 带头的家丁皱起眉头,小心翼翼地看着我,语气中带着一丝讨好和谄媚。然而,他的目光却不时瞥向我身后的娜塔莎,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就在这时,娜塔莎突然开口呵斥道: “混账!这里是帕夫柳克大人的辖区,你们居然敢在这里为非作歹?难道就不怕被追究责任吗?” 她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说完,娜塔莎翻身下马,快步走到那个倒在地的女孩身边。她蹲下身子,将女孩轻轻扶起来,并温柔地安慰着她。随后,娜塔莎脱下自己身上那件白色的披风,细心地披在女孩颤抖的身躯上,用温暖的布料遮盖住她那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 那几个家丁见状,立刻垂下了头,不敢再看娜塔莎一眼。他们心中暗自庆幸,还好没有对这姑娘动手动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们深知眼前这位的身份和地位远高于他们,根本不是他们能够轻易招惹得起的。 为首的家丁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地说道: “实在抱歉,是小的们冒犯了。我们这就带您去见我们老爷,请跟我们来吧。” 说着,他牵着我的马缰绳,带领着众人朝着不远处的一座农庄走去。 刚刚抵达村子口,就看到一对衣衫褴褛、浑身脏兮兮的老夫妇跌跌撞撞地迎了上来。 “阿芙洛娃,我的孩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老两口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目光牢牢锁定了坐在娜塔莎身后的那位姑娘,看起来应该是他俩的女儿。 我从带头家丁的口中得知,这对夫妇因为交不起租佃农田的钱,地主打算强行占有他们的女儿,女孩打算逃跑,地主便派这些家丁来抓人。如果谁能抓住她,那么这个女孩就会成为他的人。 我听完这个不知羞耻的乡巴佬的话后,面无表情地哈出一口寒气。本来还想点上一支烟来缓解一下沉闷的心情,但想到娜塔莎并不喜欢烟味,于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行了,有我在这里,你们的主子说了不算数。实话告诉你们,我是这片辖区的领主。叫你们的主子出来见我。” 家丁去地主家里去请地主,过了好一会才看到一个穿着丝绸衣服的矮胖身影出现,他的手上还戴着镶满宝石的金银戒指。他每走两步路就会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显得十分吃力。当他看到我时,那张苍老的脸庞立刻挤出了谄媚的笑容。 \"老爷,哦,不对...那个,帕夫柳克大人,我已经准备了足够多的税款,都是为了孝敬您啊!您看这些...\"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群家丁们抬来了一筐金银珠宝,这些财宝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让人眼花缭乱。然而,我的目光却落在了那个躲在狐皮毡帽下的老脸上,只见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闪躲。 老家伙快步走上前来,用他那戴满戒指的胖手紧紧握住我那双布满老茧的手。 \"呃,那个......帕夫柳克老爷,您这是怎么了?难道您对这些不满意吗?\"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接着,他压低声音说: \"我最近又挑选了几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如果您有兴趣,可以让她们过来侍奉您......\" “够了!我不需要你的东西!现在,让我到你家里看看。” 我的脸色冷若冰霜,毫无笑意。我骑在马上,目光如炬地盯着他,丝毫没有下马的打算。然而,当听到我说要去他家时,这个家伙却突然慌了神,原本谄媚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老爷,您还是欣赏欣赏这郊外美景吧,这……这主要是寒舍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招待您的……” 他结结巴巴地解释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和恐惧。 此时,几个士兵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他们大步上前,用冰冷的枪口抵住了这个老家伙的脑门。 “你苏卡布列特的给老子老实点儿!让你干嘛你就干嘛!我们家老爷要去你家里看看,你就乖乖地带路,哪来那么多废话!” 一名士兵恶狠狠地骂道。 这个矮胖的家伙被吓得浑身发抖,连忙点头哈腰,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他战战兢兢地带着我们来到了他的府上。 走进院子,眼前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只见院子里,一群农奴们不论男女老少,都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有的人身上还戴着枷锁,仿佛是被囚禁在这里。更令人痛心的是,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着累累伤痕,显然遭受过残酷的折磨。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在这群农奴的正前方,躺着一个胡子拉碴的年轻人。他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已经失去了意识,生死不明。 我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用脚轻轻地踢了一下他的身体,然后俯身下去准备探查一下他的呼吸情况。然而,就在这时,这个家伙突然像一头凶猛的野兽一样猛然起身,他手里攥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毫不留情地朝我的眼睛刺了过来! 我心中一惊,连忙侧身躲闪,但紧接着,他又展开了一连串猛烈的攻击。他手中的刀子如同一只凶猛的白鹰,在空中上下翻飞,让人眼花缭乱。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我不得不迅速拔出佩剑,与他展开激烈的搏斗。 这个家伙的身手似乎相当不错,每一招都带着致命的威胁。但由于长时间没有进食,加上刚刚遭受了地主家丁们的毒打,他的体力已经明显不支。渐渐地,他的动作变得迟缓起来,露出破绽,而我则趁机抓住机会,将他踹倒在地。 他倒在地上,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愤怒。 “你们这些可恶的地主老财,都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咳...咳咳...” 他喘着粗气说道, “你们把阿芙洛娃怎么样了?啊?我就算死也不会放过你们!...咳咳......” 话音未落,他便昏了过去,失去了意识。 第38章 孤胆英雄 我见这个家伙倒在地上,连忙让手下给他喂了些水,随军医师也迅速上前检查他的症状。只见他身体发热,口中咳痰不断,像是得了一场很严重的发烧病。 于是,我们将这个男人送到附近的一个小宅院,并为他注射了一些药物,情况才稍微有些缓和。然而,如果不是遇到了我们,他恐怕早已命丧家中,或者被地主家的家丁给活活打死了。 就在这时,男人发起了高烧,开始说起胡话来: “阿芙洛娃...你快跑...” 今天在路上救下的那个姑娘听到声音后,突然跑进了房间。 “扎伊夫,你怎么那么傻……” 阿芙洛娃的眼角挂着泪水,看着眼前的男人,心疼不已。 随后,阿芙洛娃向我们讲述了整个事件的缘由。原来,扎伊夫和阿芙洛娃两人是一对深爱着彼此的佃农。当他们得知阿芙洛娃家里没钱交租子时,地主便要抢走阿芙洛娃抵租。 面对这样的困境,扎伊夫挺身而出,勇敢地站出来为心爱的姑娘争取逃跑的时间。他在农奴中煽动起义言论,试图引发一场变革。但无奈的是,地主家的家丁们人多势众,最终还是抓住了扎伊夫,控制了农奴们…… “沙皇都已经解放全国的农奴了,为什么你们这里还有,把你们这里用来抽打农奴的鞭子拿过来,给我看看。” 我声音冰冷,带着丝丝怒气。 我话音刚落,只见一个家丁傻呵呵地拿起一支鞭子,递到我的面前。 我定睛一看,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那是一条牛皮捆上锋利的钢钉制成的鞭子,上面还沾染着干涸的血迹和肉丝。这种鞭子,就是专门用来抽打农奴的,他们竟然对自己的同胞如此残忍! 而他们平时对待那些牲畜时,甚至会害怕使用这样的鞭子,因为怕把那些宝贝马驴牛打坏了。但是,面对同样的人类,他们却如此狠毒无情。 地主看到家丁拿着鞭子走上来,脸色一变,他大步上前,使劲打了家丁一耳光。 “你这个笨蛋!怎么能拿这个给老爷看呢?” 地主怒声喝斥道,脸上满是惶恐。 随后,地主赶紧把家丁手中的打奴鞭收了起来,又换了一条马鞭递给我。 我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冷笑不已。这些人真是可笑至极,以为换个鞭子就能掩盖他们的罪行吗? “我都已经看见了,你这是干什么?” 我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容,嘲弄地看着眼前这个冷汗直流的矮胖男子。 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嘲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但他还是强装镇定,陪着笑脸说道: “老爷,您别误会,我们从来没有用过那个……” 我从社会最底层摸爬滚打过来,深切体会过底层民众的艰难困苦。此刻,面对着眼前这个虚伪至极、笑里藏刀的家伙,我内心的愤怒犹如火山喷发般难以遏制,恨不得像往昔那样,直接大发雷霆,将他狠狠揍一顿,再扔进大牢里去。 然而理智告诉我不能如此冲动行事,否则一旦失去冷静,周围那些村落恐怕都会陷入动荡不安之中,后果不堪设想。也许有一些地主对待他们的农夫还不错,从来不曾残酷剥削和压迫,可要是这些人团结起来共同抵抗我们,那对我们来说绝对是大大的不妙啊!想到这里,我竭尽全力压制住内心熊熊燃烧的怒火,脸上露出云淡风轻的笑容,缓缓摆了摆手说道: \"让他们全部站起来吧,连带着枷锁的也一并解开。\" 跪在地上的农奴们听到这道命令后,激动得热泪盈眶,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感受到了希望的降临。他们觉得自己像是被沉重的枷锁束缚着的鸟儿,如今终于得到了解放,可以自由翱翔于天空之上。他们感激涕零,甚至有人忍不住喜极而泣,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他们相互搀扶着站起身来,原本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涌上心头。他们如释重负,疲惫的身躯仿佛找到了依靠,纷纷跌坐在地,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我站在他们面前,看着眼前这个憔悴不堪的男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悯之情。他的口唇干裂,脸上满是淤青和伤口,仿佛经历了一场残酷的折磨。他的身体也布满了冻伤和裂痕,看上去十分虚弱。 “这位老爷,我知道您是来兴师问罪的,但我真的没有什么可说的。请您放过阿芙洛娃吧,她只是个无辜的人,不应该受到这样的惩罚。您可以砍掉我的脑袋或者枪毙我,但请不要再让她受苦了。” 他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说道。 听到这里,我不禁感到一丝震惊。他竟然愿意为了保护那个姑娘而放弃自己的生命,这种无私的爱让人感动。然而,就在这时,旁边的姑娘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扎伊夫,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如果你死了,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呢?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面对困难吗?” 她紧紧握住扎伊夫那双粗糙的手,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我注意到扎伊夫的手有些异样,仔细一看,原来他左手的几根手指已经因为严寒被冻掉了,只剩下残缺不全的残指。那惨不忍睹的景象让我毛骨悚然,头皮发麻。阿芙洛娃流着泪,颤抖着抚摸着扎伊夫的手,仿佛想要抚平他所遭受的痛苦。 “扎伊夫,你不能就这样离开我……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还有很多梦想没有实现。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一定能够度过难关。” 阿芙洛娃哽咽着说道。 我默默地看着这对恋人,心中充满了感慨。他们之间的爱情如此深厚,即使在最艰难的时刻也不曾动摇。或许,这就是人类情感的伟大之处吧。 “我从来都没说过想要你的命,你怎么就认定我是那种嗜血残忍之人呢?如果我真的想杀你,那又何必让随军医师来救治你呢?别担心,我可不会像你想象中的那样残暴不仁,相反,我与你有着相似的过往。曾经的我也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孤儿,只不过后来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和运气,才有机会站到现在这个位置。所以,我更能理解你当时的所作所为。” 我缓缓向前走了两步,然后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脸上带着若有所思的神情。此时,士兵们已经开始享用地主为我们精心准备的丰盛午餐。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那散发着香味的牛肉、土豆和热气腾腾的咖啡,无一不让人胃口大开。士兵们毫不顾忌自己的形象,狼吞虎咽地将食物送进嘴里,仿佛忘记了周围的一切。看着他们大快朵颐的样子,我不禁想起了当初在教堂里饥肠辘辘的自己。 扎伊夫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我并不是来找他算账的。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松了口气。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他心里依然有些后怕。当时,他手中紧握着一把锋利的小刀,如果不是我及时躲闪,恐怕他的刀尖早已刺穿我的眼球。此刻,他终于意识到,我并没有因为他的举动而对他产生怨恨。甚至可以说,我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老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向您道歉,之前我真的是太害怕了,谢谢您保护了我的爱人,真是太感谢了……”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表示并不在意。 “不用谢我,你们以后会明白的。你要想保护好你和你的爱人,就加入我们的队伍吧,来了这里,不愁吃穿,你也不必担心被地主剥削了。” 扎伊夫听了这话,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但随即又变得有些犹豫起来。他沉默片刻后说道: “我很感激您的好意,但我只是个普通人,恐怕无法为您做些什么。而且,我还有妻子需要照顾,如果我离开了,她该怎么办呢?” 我理解地点点头: “我明白你的担忧,不过不用担心,你可以带着你的家人一起过来。我们这里有足够的资源,可以养活所有人。只要你愿意努力工作,就能过上好日子。而且,在这里你还能学到很多东西,提升自己的能力。” 扎伊夫听了我的话,眼中闪烁出希望的光芒。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坚定地说: “如果您不嫌弃,我愿意加入您的队伍。我相信,只要我们团结一致,一定能够创造更美好的未来!” 我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欢迎你加入我们,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们的一员了。让我们共同努力,建设这个新家园!” 扎伊夫两眼含泪,他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孩子,一个刚刚得到了自己最想要渴望的礼物的孩子。 我知道,这对扎伊夫来说是一次人生的转折点。而对于我来说,每一个新成员的加入都是一种责任与挑战。但我坚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我们一定能够创造出一个繁荣、和谐的社会。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扎伊夫带着他的家人来到了我们的营地。他们开始适应新环境,并逐渐融入了这个大家庭。而扎伊夫本人则展现出惊人的潜力,他勤奋好学,很快掌握了许多技能。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的团队不断壮大,各种人才纷纷涌现。而我始终坚信,只有团结一心,才能战胜一切困难。在这片土地上,我们将共同书写属于我们的辉煌篇章。 第39章 飞回的乌鸦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乌鸦这种鸟儿,它们是一种非常聪明的鸟类,可以食腐肉为生。在战场上,我们常常会看到乌鸦啄下人眼珠的场景,那可是他们最喜欢的食物之一。它们有着乌黑发亮的羽毛、一张大嘴,还时不时地发出哇哇的叫声。而且最特别的是,乌鸦具有很强的记忆力,能够认出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并对其展开持续不断的报复行动。 很明显,叶夫尼根和尼古拉就是这样两只“乌鸦”。自从被我们和沙皇联军打败后,他们每天都在盘算着如何重新组织一场侵略战争。而我刚刚完成了关于解决乡下阶级矛盾的方案,却又陷入了这两个家伙的严密监视之中。 大家是否还记得那个被乡下的劣马压断腿的家伙?他对自己的主家无比忠诚。我特意去拜访了那位地主,询问其中缘由。地主摸着他那乱蓬蓬的胡子,开始分享他的经验之谈: “如果你想养出一条忠诚的狗,首先要看它本身的品性如何。斯拉瓦就是这样的人。” 地主拿起烟斗,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慢慢地吐出一团烟雾。 “斯拉瓦小时候,他的父母双亲都离世了。我亲自把他抚养长大,并向他灌输对我的忠诚观念。每次仆人们吃饭时,他的盘子里总是比别人多一些肉和鸡蛋。于是,他就会对你心怀感激之情。就这样,你就拥有了一条自幼就对你忠心耿耿的好狗。哈哈哈!年轻的老爷啊,您还是太过善良了。您还是需要更多地了解这个虚伪的世界。” 我陷入沉思,自己何尝不是由于网开一面,损失了不值得损失的东西,我拥有了无尽的财富、辽阔的领土以及数以万计的忠诚士兵,但当面临被沙皇军队攻击的叶夫尼根和尼古拉两军时,我怎么能够心慈手软呢? 还没等叶夫尼根有所反应,我们的炮兵就已经开始对他们的辖区展开了猛烈的炮击。炮弹像雨点般倾泻而下,整个城区瞬间陷入一片火海之中。叶夫尼根完全无法应对这样的局面,只能不断退缩。 这一次,我不会再给他任何逃脱的机会。我派遣了夜莺和娜塔莎前往狙杀这个狡猾的老家伙。在昏黄的灯光下,叶夫尼根匆忙地收拾着办公室里的物品,拎起皮箱,准备趁着夜色逃离他的辖区领主府。 在夜莺的狙击镜下,那颗光秃秃的脑袋反射着白炽灯的黄色光芒,显得异常扎眼。就在叶夫尼根的皮鞋刚刚踏出领主府大门的时候,一颗致命的子弹无情地穿过了他的光头。 叶夫尼根家的兵卒们瞬间乱了阵脚,四处逃窜,毫无还手之力。然而,就在这时,尼古拉家的人却趁机落井下石,毫不留情地将叶夫尼根家的钱庄洗劫一空,抢走了所有的武器弹药和各种物资。他们甚至还强行收编了那些叶夫尼根的溃兵们,可谓是心狠手辣。看到这一幕,我不禁感叹: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在庆功宴上,我并没有过多的言语,因为我知道,现在并不是庆祝的时候。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前方还有更多的挑战等待着我们。于是,我郑重地对众人说道:“好了,各位,我们必须清楚地认识到,接下来要面对的敌人正是尼古拉。虽然我们取得了一些胜利,但绝不能因此而骄傲自满。相反,我们应该保持冷静,稳住心态,充分发挥出自己最大的潜力。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战胜强敌,实现最终的目标。” 尼古拉这家伙,不仅贪婪无度,而且狡猾至极,简直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与他交手,必须时刻保持警惕,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他设下的陷阱。 说起尼古拉,那可真是个让人头疼的角色。他这个人油腔滑调,一肚子坏水,简直比狐狸还要狡猾。当初叶夫尼根想要进攻我们时,尼古拉坑掉了他整整两大皮箱的金条!而当沙皇军队试图攻打我们时,尼古拉和叶夫尼根家先是假意让路,让前头部队通过后,再将后面的辎重掠夺一空。这手段,实在是阴险至极。 尼古拉对金钱的痴迷简直到了疯狂的地步,仿佛离开钱就无法生存。他的贪财程度已经超出了常人的想象,甚至可以说是毫无底线。我感觉他为了钱,甚至可以把自己的妻子、女儿都能卖到妓院去,完全不顾及道德伦理。这样的人,已经丧失了做人的基本良知。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一个神秘的身影再次悄然潜入我的宅院。月光洒在地面上,映出一片幽静的景象。那个黑影身手敏捷地穿梭于庭院之间,最终停留在我卧室的阳台外,潜伏在黑暗之中。 我疲惫地回到房间,解开繁琐的礼服,放下手枪套和佩刀。正当我放松警惕时,那个隐藏在大花盆后的黑衣人突然窜了出来。他手持锋利的匕首,脚步轻盈而迅速,仿佛一阵疾驰的寒风。 格露莎惊恐万分,吓得连尖叫都忘记了。我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但心中的恐惧却无法抑制。面对眼前的危险,我只能硬着头皮与他过招。然而,我的力量远远不及他,几招过后,我已经气喘吁吁,而他手中冰冷的匕首离我的喉咙越来越近! 我用尽全力抵住他的手臂,阻止匕首进一步逼近。但他的力量过于强大,我感到自己渐渐失去抵抗的能力。站在一旁的格露莎终于回过神来,她毫不犹豫地向刺客扑来,发出尖锐的叫声。她的出现让毫无防备的刺客瞬间失去平衡,我趁机想要拔出佩刀。然而,这个疯狂的家伙反应极快,他又一次挥舞匕首朝我刺来,又险些扎入我的腹部,但好在只是划伤了我的左手。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房门猛地被撞开,扎伊夫快步冲了进来。他的眼神充满愤怒,粗糙的拳头如同炮弹般狠狠地砸向刺客的太阳穴。只听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刺客倒在了地上。 “老爷,夫人,您二位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扎伊夫这个冷血无情的乡巴佬,在我们的熏陶下也变得体贴,他死死按住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回过头来问我们。 格露莎吓坏了,一屁股坐在床上,双腿止不住地颤抖着,嘴唇发白,眼神惊恐万分。看到她这样,我心疼极了,急忙走上前,轻声安慰道: “别怕,亲爱的,有我在呢。” 然后,我命令娜塔莎协助扎伊夫一起将黑衣人捆绑起来,送去审讯室,把他锁在审讯椅上。 处理完这些事之后,我回到房间,轻轻牵起格露莎的手,柔声道: “谢谢你,格露莎,要不是你,说不定我早就被那王八蛋杀死了。” 格露莎依然惊魂未定,她紧紧抱住我,身体微微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 “我好害怕…我已经失去了父亲,要是失去了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紧紧搂住她,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说道: “放心吧,老婆,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以后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躲远点,保护好自己。” 格露莎点点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我心疼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心中暗暗发誓,一定会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再受到任何惊吓和伤害。 天渐渐亮了起来,阳光透过云层洒下一片温暖的光辉。乌鸦们拍打着翅膀飞走了,留下了一地黑色的羽毛。这些羽毛在风中飘舞着,仿佛是一场黑暗的梦境逐渐消散。 地面上的羽毛凌乱地散落着,有些还带着血迹,似乎在诉说着昨晚发生的事情。人们不禁猜测起这些乌鸦离去的原因,究竟是因为贪婪还是仇恨?或许它们只是被某种力量所驱使,又或者它们本身就是一种神秘而难以理解的存在。 然而,无论是什么原因,这一地的鸟毛都给人带来了无尽的遐想和疑问。它们让人们思考着人性中的善恶与复杂,以及那些隐藏在背后的故事和动机。也许,只有当我们深入探索这个世界时,才能找到答案。但此刻,这些羽毛将成为一个永恒的谜团,留给人们去想象、去解读。 第40章 暗中之险 昨夜,我的左手被刺客划开一道口子,格露莎心疼地用纱布帮我将伤口包了起来,我以为这只是一处小伤,没有过多在意的时候,第二天一早就被伤到的部位疼醒了。 当我醒来时,发现伤口已经变得红肿,甚至开始化脓,整个手掌都肿得像个馒头似的。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刻去了史密斯医院。经过检查,医生告诉我,伤口处明显有中毒迹象,需要立即处理。 美国医生看着我的伤口,眉头紧皱: “应该是一种新型病菌感染,我们这里暂时无法确定具体病因。不过可以先给你注射一剂盘尼西林试试看。” 听到这话,我心中一阵不安。盘尼西林可是战略物资,普通人虽然很难弄到。但我可是领主,得到这种药物还是手到擒来,同时也让我意识到这名刺客的狠辣手段。 处理完伤口后,我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事情。我想着自己的遭遇,不禁一阵头疼涌上脑子。 回到警局后,我第一时间来到了审讯室里。那名黑衣刺客仍然坐在审讯椅上,他的眼睛布满血丝,看起来十分狰狞。他看到我后,立刻变得异常激动,身体不断地挣扎,嘴里还发出低沉的咆哮声。 “我要杀了你!你这个刽子手,你杀害了我的姐姐!” 刺客嘶声道,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绝望,仿佛一只饥饿的野兽,想要把我撕成碎片。 “我想是瓦西里培养的那名女刺客达莉娅吧,她当时和你一样,也急切的想要杀死我,我只是出于自保才选择处决你的姐姐,我也没有办法呀。” 我苦笑地看着这名少年,他和那个名叫达莉亚的女刺客确实有点相像,但是他很明显少了达莉亚的那一份狡黠,取而代之的是纯粹的仇恨与愤怒。 “你的姐姐好歹还换了一件女仆装,躲在我的衣柜里,相比起来,你比你姐姐鲁莽多了,你呀,还是太年轻。” 我摊开手,作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你这个彻头彻尾的恶魔!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少年的眼神充满了杀意,他的手握的紧紧的,不断敲打审讯椅的小桌。 “哦?是吗?那就来吧,看看谁会先成为鬼魂。” 我冷笑着说道,同时将手枪对准了少年的脑袋。但是转念一想,又把手枪收了回去。 “行了,我不和你开玩笑了,你的姐姐被关押在地牢里,你随时可以去看她,但是你非要以这种方式见她,仿佛有些不妥吧。” 我平静地说,眼神却紧紧盯着面前这个激动的少年。 他坐在审讯椅上,原本满脸怒容,但听到这句话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变成了不可思议的模样,仿佛看到了什么奇迹一般。 “真的吗?我……我姐姐还活着?我没有听错吧?我实在是狗咬吕洞宾,是我的错,您就算把我关到死都行,我我我……我可以见我姐姐吗?” 他激动得语无伦次,声音颤抖着,眼中满是期待和焦急。 我微笑着点点头,示意手下解开他的手铐。他立刻站起身来,迫不及待地跟随着我们走进地牢。地牢里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我们一行人提着一盏汽灯,微弱的灯光在黑暗中摇曳着,勉强照亮前方的路。 终于,我们来到了关押达莉亚的那间牢房前。透过昏暗的光线,可以看到她披头散发,面容枯槁,身上的衣服也破烂不堪。她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急忙扑向牢门。 我提着汽灯,静静地站在牢门外,目睹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牢房内,一名少年缓缓地走进去,他走到一个躺在地上的女人身边,然后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拉起那个女人。 \"阿基姆,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达莉亚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少年,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喜悦和震惊。 好吧,原来这个倔强的少年叫阿基姆,他一直没有告诉我他的名字,直到现在被他的姐姐呼唤出来。 阿基姆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责备: \"达莉亚,你这是何苦呢?我实话告诉你吧,叶夫尼根已经死了,你再也没有依靠了。难道你还不愿意交代出所有事情的真相吗?\" 这时,娜塔莎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她冷冷地看着达莉亚,眼中充满了不满和厌烦。 而那个名叫达莉亚的女特工则抿着干裂的嘴唇,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最终,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深吸一口气,开始向我们讲述事情的经过。 她与瓦西里的老婆耶瓦洛娃自幼便是亲密无间的挚友,巧合的是,瓦西里和叶夫尼根有着紧密的合作关系。起初,瓦西里打算派遣达莉亚前往叶夫尼根处充当间谍,但这个狡黠的家伙突然改变主意,决定利用她来对抗格鲁伯。不幸的是,瓦西里最终命丧黄泉,于是达莉亚理所当然地投向了叶夫尼根的怀抱。而这次刺杀我的任务,正是叶夫尼根向她下达的指令。 “你真是个愚蠢的疯女人!叶夫尼根这家伙简直是一条疯狗,刚刚投靠过去就敢让你干这么大的事情。还有你怎么能如此盲目地听从那个混蛋呢?” 我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牢房中的两人,他们就像两个任人摆布的木偶一样坐在那里,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我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用力地命令士兵锁住牢门,然后转身离开了地牢。 “叫这里的厨子过来。” 我面无表情地说道。 娜塔莎站在一旁,她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随即高声喊道: “德米特里耶夫!” 不一会儿,一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男子出现在我们面前。他是这座监狱里的厨师,名叫德米特里耶夫。他长得有些丑陋,嘴巴歪斜,眼睛也不对称,头上光秃秃的,没有一根头发。看到他的模样,我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丝厌恶之情。但我还是强忍着恶心,露出一抹冷笑。 “大人,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德米特里耶夫谄媚地笑着,露出一口黄黄的豁牙,让人看了直犯恶心。 我强压着内心的不适,告诉他: “今天午餐时分,你给那对姐弟准备一份特别的食物,里面加些猛料。我想让他们早点解脱。” 说完,我看了看地牢墙上挂着的破石英钟,计算好时间,拍了拍德米特里耶夫的肩膀。他连连点头,答应下来后便匆匆离去,前往厨房准备食物。 中午十二点的时候,阳光直射在大地上,仿佛将整个世界都晒得滚烫。就在这个时候,地牢里传来一阵嘈杂声。只见一群人拖着两具尸体走了出来,那正是达莉亚和阿基姆的尸体。他们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 娜塔莎站在地牢门口,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她不明白为什么我会下令处死这对姐弟,更不知道我的真正意图是什么。但作为一名忠诚的下属,她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地执行着命令。 我让娜塔莎挖一个大坑,然后将两人的尸体扔进去。接着,她拿起一桶汽油,将其倒在尸体上。最后,她点燃了一根火柴,扔进坑里。瞬间,火焰熊熊燃起,吞噬了一切。 随着火势越来越猛,烟雾弥漫开来,覆盖了整个区域。而在这片火光与烟雾之中,达莉亚和阿基姆的身影渐渐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我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虽然这对姐弟曾试图刺杀我,但他们也是出于无奈和忠诚。然而,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有时候必须做出艰难的选择,才能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 在那一刻,我深刻地意识到,权力、利益和欲望往往会引发无尽的争斗和冲突。而在这场斗争中,生命变得如此脆弱和无常。只有通过不断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和智慧,才能在这个混乱的世界中立于不败之地。 第41章 东瀛入侵 格鲁伯生前的好友谢尔盖突然来到了辖区里,他神情紧张地告诉我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沙皇要和东瀛开战了,这场战争将会在南边爆发,你们没有被沙皇招安,可能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东瀛人?我脑海中浮现出那些身材矮小、性情暴虐的身影。他们生活在东边的一座群岛上,他们的统治者被称为天皇。据说,他们擅长使用长刀作为武器,并且现在已经开始侵略南边的那片殖民地了。 而南边的那个国家,名为大青,曾经是个强大的帝国,但近年来却被各个强国瓜分。他们沉迷于鸦片毒品之中,逐渐变得麻木不仁。或许,有朝一日,这个国家将不复存在。 就在不久前,那个曾经无比强大的大青帝国与一个弹丸之地的东瀛岛国爆发了一场激烈的海战。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场本该决定两国命运的战斗却因为大青国要为其女统治者庆祝生日而改变了走向。为了筹备庆典,他们不惜花费巨额军费,甚至超过了战争所需的费用!最终,由于经费不足,大青不得不与东瀛签订了不平等的《马官条约》,将我们大片的殖民地拱手相让。这无疑让这个小小的东瀛岛国尝到了甜头,也使得我国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威胁。 面对如此局势,沙皇陷入了沉思。他深知,仅靠一张嘴皮子无法打动我这位盘踞在广袤土地上的领主。因此,他决定采取实际行动来争取我的支持。很快,大量的物资和财富如潮水般涌入我的领地:暖和厚实的灰色军大衣、坚韧耐用的皮靴、威力惊人的莫辛纳甘式步枪……还有各式各样的新式产品源源不断地通过火车运抵我的手中。 这些丰厚的馈赠令我十分开心,毫不犹豫地答应与沙皇携手合作,共同对抗外敌。毕竟,这些宝贵的资源不仅能提升我的实力,还能在殖民地薅一大把羊毛。 我第一次离开远东大陆,来到了东方的这个神秘国度——大青国。我将辖区的大权交予格露莎和几位亲信管理,然后带着我最信任的娜塔莎、夜莺以及扎伊夫等一众军队踏上了征途。 一路上,我们经常能见到一些面黄肌瘦、饥肠辘辘的百姓。他们只能靠吃草根、嚼树皮来维持生命。这些人头上还留着一条长长的辫子,就像是哥萨克人那样的。 “哎,里面有没有人啊?” 一名士兵用力地敲打着一扇破旧的房门,但却无人应答。他不耐烦地举起枪托,狠狠地砸向木门。门被砸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瘦弱的少年,正蹲坐在炉火旁,用两根树枝吸溜吸溜地夹吃着一碗乳白色的长条状物。房间里几乎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士兵们看了一眼后就转身离去了,并没有为难这个可怜的男孩。 “里面有没有人?喂,你们给我把门打开!” 一个身高马大、满脸胡须的沙皇士兵用生硬的中文大声喊着。他手持马刀,用力地从外面挑开了木门闩,然后猛地一推,门被打开了。 随着门被打开,一股寒风灌进了院子里。这个士兵带着几个同伴走了进来,他们手里拿着长枪和短枪,一脸凶神恶煞地看着四周。 然而,当他们看到这家人正坐在房间中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他们走进院子后,发现这家人坐在炕上,中间摆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放着饭菜。男人穿着棉袄,虽然看起来很暖和,但他的脸色却十分苍白,似乎有些疲惫不堪,我想他的棉袄里塞的一定是芦花絮。而女人则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的破旧的棉衣,她的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肩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助和无奈。孩子们也都穿着单薄的衣服,裹在被子里,冻得瑟瑟发抖。 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寒气,让人感到一阵寒意袭来。士兵们不禁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是这样坐在壁炉旁,吃着简单的饭菜,过着艰苦的生活。 我听不懂中文,但这位名叫沙皇士兵却懂一些。于是,我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紧紧拉住那个满脸胡须、身形魁梧的大胡子士兵,试图阻止他继续施暴。同时,我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块亮闪闪的银元,作出一副要把它们塞进他手里的样子。 “这位兄弟,辛苦你了,我看这群人只是普通的老百姓,就不要难为他们了,这是两块银元,你拿着。” 大胡子士兵冷笑一声,露出一口黑黄的牙齿,他显然对我手里的银元丝毫不感兴趣: “帕夫柳克老爷,您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我毕竟是沙皇的兵,沙皇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咯。” 说完,大胡子没有拿钱,径直走向这一家人,用生硬的中文询问道: “你们看见有东瀛人躲进来没有?如果让我发现你们敢私藏东瀛人,我可杀光你们全家!” 这时,一名身着黑色军服的男子被士兵从一间民房中扔了出来。他口中不断吐出叽里咕噜的话语,似乎是在求饶,但我无法辨别那是何种语言。不过,从他的着装来看,我猜测他可能是东瀛人。 几名士兵大步上前,将他拖到一个角落里,随后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响。 而刚刚被搜出藏匿东瀛士兵的民房,自然也未能幸免。屋内所有人都被无情射杀,只留下一个襁褓里的婴儿被丢在地上哇哇大哭。 我心中还存有一丝善良,实在不忍心目睹眼前这悲惨的场景。娜塔莎走上前去,轻轻地抱起那个婴儿。或许是感受到了温暖和安全,婴儿暂时停止了哭泣,只是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我们。 我们默默地回到了临时营帐,耳畔不时传来沙皇士兵肆意妄为的大笑声以及那些不堪入耳的低俗词语: “哈哈,刚才那个女人实在是让我感到无比放松,我现在感觉真是舒爽极了!” 一名沙皇士兵系着腰带,一脸淫笑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满足和愉悦,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极致的享受。 “嘿,格列布,这已经是你睡过的第几个女人了?你可得小心点,别把自己的身体给弄坏了。你看我,直接就奔着这个银元宝去的,这玩意儿沉甸甸的,能换来多少美酒啊!” 另一个士兵得意洋洋地从怀中掏出一枚银元宝,向其他几个人炫耀道。他的脸上洋溢着贪婪和满足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对财富的渴望。 “依我看,还是换成大烟膏子更划算些,这里的鸦片味道可是相当纯正,只要吸上那么一小口,简直就像是登上了天堂一般美妙!” 第三个士兵则是掏出一杆烟枪,美滋滋地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阵烟雾。他的表情沉醉而迷离,似乎沉浸在了鸦片带来的幻觉之中。 “哈哈哈哈……” 沙皇士兵们不顾形象地狂笑着,打闹着,他们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这些士兵们毫无顾忌地谈论着他们的恶行,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他们将战争视为一种放纵和享乐的机会,尽情地满足自己的私欲。 这些士兵们来自不同的地方,但此刻却因为共同的目标聚集在一起。他们的存在给当地居民带来了无尽的痛苦和灾难,然而他们对此毫不在意。他们只关注自己的利益和欲望,无视他人的生命和尊严。 再看看我的士兵们,他们安静的坐着地待在营帐里,作为他们的领主,我一直对毒品持有零容忍态度,并严格禁止他们使用任何形式的毒品。因此,我们的士兵从不吸食鸦片烟这种有害的毒品。相反,他们偶尔会抽些烟草,但这也是适度的消遣,绝不会沉迷其中。饮酒方面,我们同样有严格的规定,只允许适量饮用,以保持清醒和纪律性。而且,我们反对任何形式的暴力行为,包括强奸妇女等恶劣行径。 而那个所谓的“沙皇”,却对他手下那群品行不端、道德败坏的兵痞们视而不见,甚至纵容他们胡作非为。他似乎对这些暴行毫不关心,仿佛这些都是家常便饭。我不禁感叹,一个领导者应该以身作则,关注并纠正手下的不良行为,而不是放任自流。然而,这位沙皇显然没有做到这一点,他的不作为让我深感失望和愤怒。 就在这时,一个女孩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急切向沙皇兵们地询问一个男婴的下落,娜塔莎抱走的婴儿是她的弟弟。原来,刚刚沙皇的手下枪杀了她全家老小,只有她侥幸逃脱出来,而现在世上只剩下她和她弟弟两个人了。或许是因为有人目睹了我们之前的行为,所以她才能找到这里。 女孩突然双膝跪地,然后把头用力地磕在地上,发出声响。我对这种礼节感到非常不解,但还是赶紧上前去扶她起来。然而,她却紧紧抓住我的手不肯松开,并说了一堆话。可惜的是,我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幸好,这时,一个留着长胡子、头发梳成辫子盘在头上的男人及时出现,他用俄语告诉我女孩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说帕夫柳克老爷,感谢您救了她的弟弟,她会永远铭记您恩恩情。” 男人说完,便恭敬地站到一旁,等待我的回应。 我连忙让男人帮忙解释道: “不是我救了你弟弟,是娜塔莎救的!” 女孩听后,马上转身又向娜塔莎表达感激之情。 娜塔莎见此情形,赶忙上前扶起女孩,还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 看到这一幕,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夜色如一块巨大的黑幕笼罩着大地,天空中的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被一层薄纱所遮盖。此时,小村庄里的家家户户都已吹熄了油灯,整个村庄陷入一片静谧之中。偶尔能听到一两声狗的吠叫,打破这寂静的夜空,却又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夜幕降临后,人们纷纷回到家中,准备结束一天的劳作和疲惫。他们熄灭了油灯,让黑夜的宁静充斥着每一个房间。屋内,家人们围坐在一起,享受着片刻的安宁与温馨。孩子们或许早已进入梦乡,而大人们则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或思考明天的工作,或回忆过去的点滴。 夜晚的宁静让人感受到一种别样的美好。没有白天的喧嚣和繁忙,只有这份宁静与和谐。人们可以在这里放下心中的烦恼,与家人相伴,享受这难得的平静时光。 xs7.com 第42章 染血之夜 然而,这份安宁并没有持续太久。午夜时分,月亮高挂天空,仅有的月光照亮着大地。突然,一群手持火把的人从东南方向跑来,他们吹起急促的口哨声,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急忙带领士兵从营帐后门溜了出去。 身着黑色军装的东瀛士兵与身穿灰色军装的沙俄士兵形成了对峙局面。双方指挥官见面后开始交谈,但由于语言不通,他们不得不将那位穿着黑袍、留着长胡子的汉族老人拉出来,让他担任双方的翻译。 东瀛方表示: “我们有一名士兵在这里失踪了,我认为他就是在你们驻地处消失的。” 沙俄方回应道: “我们并未见到你们所说的士兵,难道你们是故意找麻烦来的吗?” 我曾经亲眼目睹过那个东瀛士兵被沙俄士兵从民房中拖出,然后拉到角落里枪杀。这显然是沙俄一方的过错。然而,此刻我仍然选择暗中观察,期待看到他们互相争吵、争斗,这样的场景必定会十分有趣。 终于,东瀛人的怒火被彻底点燃了。他们再也无法忍受沙皇士兵对生命的轻视与践踏,于是纷纷拔出长刀,与这些沙皇士兵展开激烈的搏斗。 娜塔莎和夜莺则静静地趴在屋顶上,目睹着这一切的发生。她们看到沙皇士兵们迅速做出反应,纷纷拿起步枪,用枪托和刺刀还击东瀛人。这场战斗异常激烈,很快就有许多人受了重伤,倒在血泊之中,鲜血染红了脚下的黄土。 然而,正当双方打得难解难分之际,一群穿着棉袄、手持大刀长矛的男人突然出现在战场上。这些男人留着长长的辫子,眼神充满敌意地注视着正在打斗的双方。 无论是东瀛人还是沙皇士兵,都被这群突如其来的男人惊呆了。他们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紧张地拉开架势,警惕地看着对方。没有人知道这些陌生的男人究竟是谁,以及他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整个场面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接下来的发展。 “tn tnahh дao ,фy цnh hьen nah!” (替天行道,扶清灭洋) 这帮义和团口中不断念着这一句口号,气势汹汹地挥舞手中兵器,如潮水般朝着东瀛兵和沙皇兵扑了过去。他们的眼神充满了愤怒与决绝,仿佛要将这些外敌彻底消灭。 人群中,一个身材魁梧、肌肉发达的老头格外引人注目。他手持一柄锋利的大刀,刀身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只见他猛地一挥刀,咔嚓一声,一个东瀛士兵的脑袋瞬间被劈成了两半儿,脑浆和鲜血流淌一地,场面极其血腥。 与此同时,一个年轻力壮的青年也毫不示弱。他紧紧握着手中的长矛,犹如一头凶猛的猎豹,敏捷地冲向敌人。当他看到一名沙皇兵时,毫不犹豫地一矛刺去,锋利的矛头深深地扎进了沙皇兵的胸口。刹那间,鲜血喷涌而出,溅得周围一片猩红。那名沙皇兵痛苦地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告诉兄弟们,不要出去,就在这守着。” 我下达了命令,声音低沉而坚定。士兵们纷纷点头表示明白,然后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有的蹲守在房顶,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有的则躲进暗巷里,尽量隐藏自己的身形,不让敌人发现。 大家都知道,这场战斗不是我们能参与的,因此谁也没有主动出击去迎战。无论是那些义和团的团民,还是来自沙皇俄国和东瀛日本的士兵,我们都保持着中立的态度,既不帮助任何一方,也不会对其展开杀戮。 这种中立立场让我们能够避免卷入战争的旋涡,但同时也给我们带来了巨大的压力。毕竟,在这个动荡不安的时代,中立往往意味着被各方势力视为威胁。然而,作为一名军人,我深知自己的责任所在。保护人民的安全是首要任务,而参与战争只会让更多无辜的生命受到伤害。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确保我们的使命得以完成。在这个混乱的世界中,中立并非易事,但它也是一种力量。当战争的硝烟散去,人们或许会意识到,中立并不是软弱,而是一种智慧的选择。只有通过和平与对话,才能真正解决问题。 “帕…帕夫柳克老爷,请您救救我们吧!” 一个满脸鲜血的士兵一边说着,一边艰难地爬向我,身上的伤口不断渗出鲜红的血液,将地面染成一片猩红。 “敌人的进攻太猛烈,我们实在是撑不住了,老爷,您…您出兵吧…”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出这句话后,便瘫倒在地,昏了过去。 看着这个满身伤痕、气息奄奄的士兵,我的心中毫无波澜。 我轻轻瞥了他一眼,并没有言语,只是挥手示意随军医师前去为他包扎伤口。 我并非对自己的同胞无情,只是在权衡利弊之后做出的决定。 如今的局面已经很明显了,这三方势力正在互相厮杀,打得难解难分。 如果此时出兵,不仅会增加我方伤亡,还可能让其他两方联手对付我们。 只有等他们三方打到精疲力尽时,我们再出兵,才能够以最小的代价取得胜利。 这样一来,我们就有机会一举拿下这片区域,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在这场战争中,每一步都需要谨慎考虑,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全盘皆输。 终于,东边的喊杀声逐渐平息了,战斗的双方——沙皇、东瀛以及义和团三方都已经精疲力竭,无力再战。战场上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惨不忍睹。 那个挥舞着长柄大刀的白胡子老头,此时也已疲惫不堪,双手拄着他的刀,大口喘着粗气,脸上满是汗水和血水。他那原本威严的面容此刻显得无比憔悴,仿佛一下子又老了几十岁。 整片战场上几乎没有人能够站起来了,所有人都筋疲力尽地倒在血泊之中,无法动弹。 我站在高处,冷静地观察着这一切。我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但我知道,战争并没有结束。于是,我挥挥手,示意身后的士兵们把马牵出来。他们迅速而有序地执行了命令,将一匹匹高大威猛的战马牵到了前方。 我翻身上马,稳稳地坐在马鞍上,手中紧紧握着锋利的马刀。我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向战场。随后,我用力一夹马腹,骏马疾驰而出,带着我冲向战场中央。 我身先士卒,率先举着刀骑马冲入敌阵。那个老头见状,虽然已经精疲力竭,但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举起长柄大刀,准备迎接我的冲击。然而,他的力量已经消耗殆尽,面对我的攻击,他根本无法抵挡。 我单手拉住缰绳,另一只手高举马刀,另一只手使劲拉动缰绳。烈马嘶鸣着,前蹄高高抬起,然后狠狠地踩了下去。马蹄铁和刀柄碰撞发出“当”的一声脆响,老头支撑不住,仰头倒了下去。 “李爷!李爷!您没事吧!?(汉语)” 几个义和团的汉子急忙扶起老头,背着他向南逃窜。他们一边跑,一边顺手捡起了他的大刀。我的士兵们见此情形,纷纷策马追击上去,想要抓住他们。 “停下!” 我大声喊道。士兵们听到我的命令后,立刻勒住了马匹,不解地看着我。我摇摇头说: “放他们走吧。我们的目标不是这些残兵败将,而是东瀛。” 这句话仿佛有魔力一般,让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我的声音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东瀛兵们已经无心再战,立刻转身准备逃跑。然而,他们刚刚转过身,就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之中。 我们的军队早就在后方严阵以待,等待着东瀛兵们的到来。东瀛兵们见状,早就顾不上向沙皇士兵们挥刀了,纷纷朝着我们这边跑来,试图杀出一条血路。但是,他们一族天生矮小,奔跑起来十分吃力,很快就被我们的高头大马挡住了去路。 “都给我砍了!” 我大声喊道,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响彻云霄。 随着我一声令下,四周立刻传出了东瀛士兵被砍杀的惨叫。那些东瀛兵们惊恐万分,试图反抗,但却无法抵挡我们的攻击。他们手中的武器根本无法与我们的锋利马刀相抗衡,瞬间便被斩断。而他们的身体也在我们的马刀下化为肉泥,血腥的味道弥漫在空中。 天渐渐亮了起来,太阳从东方升起,照耀着这片曾经被鲜血染红的大地。阳光透过云层,洒下一片温暖的光芒,但那片土地上仍然弥漫着战争的硝烟与血腥气息。 幸存的沙皇士兵们在清晨的阳光下缓缓站起身来,他们疲惫不堪,身上沾满了血迹和泥土。然而,当他们看到我和我的队伍时,眼中闪烁着希望和感激之情。他们纷纷朝着我们奔跑而来,仿佛找到了生命中的救星。 “帕夫柳克老爷,昨天真是太感谢您了……要不是您,我们早就全死了。” 一个士兵泪流满面地说道,他的声音充满了悲痛和绝望。其他士兵也纷纷附和,表示对我的救命之恩感激涕零。 这些沙皇士兵们经历了一场残酷的战斗,他们失去了许多同伴,身心俱疲。此刻,他们把我视为拯救他们的英雄,对我充满了敬意和依赖。 于是,我决定收留这些士兵,让他们加入我的队伍。毕竟,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战士,有一定的战斗力。而且,经过这次事件后,他们也不会再愿意为沙皇卖命。 我走到士兵们面前,微笑着说: “各位兄弟,你们都是勇敢的战士,既然你们信任我,那么就跟着我吧!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士兵们听了我的话,纷纷点头表示同意。他们知道,跟随着我意味着能够获得更好的生活和未来。就这样,我成功地收服了这些沙皇士兵,成功壮大了自己的势力。 第43章 暂避锋芒 当然,东瀛人可没那么弱不禁风,他们可是个非常残忍的民族。此时的大青国已经迎来了春天,但作为军人,众人根本无暇欣赏这美丽的景色,因为他们正在紧张地筹备战争。而我呢?其实并不是个好战分子,最近只是带着手下的兄弟们去和沙皇要点好处罢了。毕竟我们并不归沙皇管辖,所以能多要一点是一点嘛。至于那些战利品,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吧!不知不觉间,我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商人一样。 我端着双筒望远镜,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前方的战场。眼前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东瀛士兵们死伤惨重,战场上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而造成这一切的,正是那些无情的大炮,它们不断地轰鸣着,将一颗颗炮弹射向敌人的阵地。每一次爆炸都会掀起一片烟尘和火光,伴随着残肢断臂四处飞溅。战争的残酷让人心惊胆战,但作为一名军人,我深知这就是我们必须面对的现实。 沙皇的密电传了过来: 尊敬的帕夫柳克领主,朕忙于西线战事,无暇顾及东线。面临共同的敌人。朕希望您能够为朕东线计划做出贡献,若您尽力,有过不罚,有功必赏。 我嗤笑,这个沙皇,想要老子给他卖命,他想的可真美,于是乎我回了一封电报给沙皇,谎称帕夫柳克的士兵们患上了很严重的瘟疫,完全失去战斗力,望陛下能给予我们药物支援,这样,我又可以坑他一笔物资了。 这封电报就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沙皇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轻易地操控我帕夫柳克,却没想到被对方狠狠地摆了一道。 沙皇收到电报后,十分疑惑。他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被我耍了,但眼下西线战局吃紧,他无法亲自处理此事。无奈之下,他只能派出亲信,携带药品和物资前往东线,同时命令他们暗中调查我所言是否属实。 与此同时,我正美滋滋地等待着沙皇的援助。我当然知道士兵们没有生病,这不过是我骗沙皇的借口。当看到沙皇派来的人时,我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些物资将大大增强我的实力,而沙皇则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然而,我也知道这种欺骗不会持久,一旦沙皇发现真相,后果不堪设想。但在利益面前,我决定暂时放下顾虑,享受这难得的胜利果实。 既然沙皇已经把物资给了我们,那我们就回到老家去,把这些物资转手卖掉好了,我心里美滋滋地盘算着,毕竟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正当我沉浸在美好的想象中时,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溜进了电报室。我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个送货的密探。只见他蹑手蹑脚地走到电报机前,似乎想要向沙皇汇报什么。然而,就在这时,扎伊夫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他身后,他那粗壮的手臂猛地一挥,沉重的拳头如铁锤般砸在了密探的后背上。 “啊!” 密探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他惊恐地转过头来,看着眼前一脸怒容的扎伊夫,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好汉,你要干什么?我……我只是对这些玩意好奇……嘿嘿……我没有恶意……啊呀!” 他的话还没说完,扎伊夫的拳头再次挥起,狠狠砸在他的脸上。密探的鼻子顿时鲜血直流,鼻梁骨也被打断了。他痛苦地捂着脸庞,蜷缩成一团。扎伊夫却毫不留情,继续挥舞着拳头,每一拳都带着十足的力量,打得密探连连求饶。 “好汉饶命啊!别打啦!我真的没有恶意……哎呦哎呦……” 密探哭爹喊娘,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狼狈不堪。但扎伊夫根本不理会他的求饶,拳头依然无情地落在他身上。不一会儿,密探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全身都是淤青,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只能瘫软地倒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呻吟着。 “我知道你要干嘛,你是要给你那皇帝陛下发送电报,告诉那个老东西我的士兵们没有生病,只是不愿出战,是不是?嗯?” 我弯下腰,脸上露出邪魅的一丝笑,语气低沉而带着威胁,眼神充满了戏谑和挑衅。 密探已经被扎伊夫打怕了,他浑身颤抖着,惊恐地看着我,额头上冒出冷汗,脸色苍白如纸。他连忙求饶道: “帕……帕夫柳克老爷,您……您放了我吧,我家里有生病的母亲要养,下面还有几个孩子需要我……求求您网开一面……我再也不给沙皇工作了……我……我这就辞职……” 他紧紧捂住被打肿的脑袋,痛苦地哭嚎着,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他的声音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仿佛面对着死亡的降临。 我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个可怜虫,心中毫无怜悯之意。我冷漠地说: “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脱吗?你这个卑鄙的家伙!你竟敢向沙皇报告我的情况。现在,你必须付出代价!” 我伸手从腰间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将其抵在密探的喉咙上。冰冷的刀锋让他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他的眼睛瞪大,恐惧地望着我手中的匕首。 密探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拼命想要挣脱束缚,但扎伊夫却紧紧抓住他的肩膀,不让他动弹。他的嘴唇颤抖着,发出微弱的声音: “求……求求您,不要杀我……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害您的……我只是执行命令而已……请您放过我……” 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手中的匕首稍稍用力,划破了密探的皮肤,鲜血立刻渗出来。他发出一声惨叫,脸色愈发惨白,眼中充满了无助与哀求。 “哼,你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吗?” 我冷笑道, “你这种人不值得同情。但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一些有用的信息,或许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比如,沙皇那边有没有什么计划或指示?你们的通讯密码是什么?快说!” 密探瞪大眼睛,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屈服于我的压力之下。他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皇……沙皇陛下准备派遣一支精锐部队来支援东线,他们将在三天后抵达。至于通讯密码……是‘阳光灿烂’。” 我满意地点点头,将匕首收了回来。密探松了一口气,感激涕零地看着我说: “谢……谢谢您,帕夫柳克老爷。我一定会为您效力,不再为沙皇服务了。请相信我……” 然而,就在这时,我突然抬起脚,狠狠地踢在了密探的肚子上。他痛得蜷缩成一团,倒在地上呻吟着。我恶狠狠地说: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种叛徒的话吗?告诉你,我会一直盯着你,如果发现你试图反水,你就死定了!现在,滚出这里,不要再让我看到你的脸!” 密探艰难地爬起身来,捂着肚子,踉跄着离开了房间。我目送着他离去,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及时发现了这个间谍,并采取了行动。如果不是他的愚蠢和贪婪,我可能还不知道沙皇的计划呢。 “‘阳光灿烂’好啊,把这通讯密码输送过去,让弟兄们都出来,就在院里操练三天,只要瞒过沙皇这个老家伙,接下来,咱们走着瞧。” 说罢,通信兵们忙碌了起来,他们迅速地操作着各种设备,将通讯密码发送出去。与此同时,扎伊夫也开始行动。他小心翼翼地朝那个密探走去。 然而,谁能保证这个家伙不会反水呢?扎伊夫深知人心难测,于是他决定亲自去会一会这个人。他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跟随着那个人。 那人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加快脚步,想要摆脱追踪,但扎伊夫的步伐却越来越快。他像一道黑影,紧紧跟随在那人身后。终于,那人走到了集市上,试图混入人群之中,以掩人耳目。但他显然低估了扎伊夫的实力和决心。 当他走到沙皇士兵的驻地附近时,一双粗糙的大手突然捂住了他的嘴,并将他用力拖进了一条阴暗的小巷子里。 “啊!好汉,我不跑了,我向上帝发誓我再也不跑了……” 那人惊恐万分,拼命挣扎着,但扎伊夫的力量远非他所能抗衡。他被拖进巷子后,面对的是扎伊夫冰冷的目光。 “别叫,否则你就死定了。” 扎伊夫低声威胁道,同时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好汉,您要我做什么呀……我我……我已经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您了……您就放了我吧……您看……” 密探满脸苦涩,心里暗自琢磨着对方到底想干什么。他试图用苦笑来掩饰自己的不安,但又不敢轻易开口询问,生怕惹恼了这位强悍的人物。 然而,扎伊夫可不是那么容易被糊弄过去的人。尽管他来自乡下,但与地主们打交道的经验告诉他,人心难测,不可轻信。于是,他冷冷地回答道: “我要你闭嘴,在沙皇的精锐到来之前,你最好像个哑巴一样安静。否则,我要你的脑袋!” 说完,扎伊夫一把揪住密探的衣领,拖着他往一处深深的地瓜窖走去。密探惊恐万分,一边挣扎一边求饶,但扎伊夫不为所动,将他毫不留情地扔进了地瓜窖。随后,扎伊夫撤走了梯子,只留下一个小小的细空心竹通风口,让密探不至于窒息而死。 “如果你敢从这个洞里爬出来,我保证你会死得很惨!” 扎伊夫恶狠狠地威胁道。然后,他转身离开,只留下一脸绝望的密探在黑暗中瑟瑟发抖。 扎伊夫深知,这个密探对他来说可能还有些用处,所以暂时不能杀了他。但他也明白,此人既然能当密探,那肯定不是什么善类,留他一命说不定会带来麻烦。因此,扎伊夫决定先将他困在地瓜窖里,等时机成熟再作打算。 第44章 精锐之师 果然如我所料,三天之后,一支装备精良、配备最新式武器的精锐部队,乘着火车从遥远的西线赶来。他们的师长面带微笑,迈着稳健的步伐来到我们的练兵场。看着我们的士兵正在专心致志地训练,这位师长满意地点点头,还忍不住笑着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但他却没有察觉到,这一切都不过是表面现象而已,我们只是故意摆出这样一副专注训练的模样来迷惑他。而实际上,我们正悄悄计划着一个惊人的行动…… 眼前的这支军队,可谓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纪律严明、训练有素,每一名士兵都犹如一头凶猛的野兽,而他们所展现出的忠诚,则让我想到了“忠犬”这个词——他们就是一群对沙皇忠心耿耿的恶犬! 一想到这些士兵即将成为我的手下,我的心就激动得难以自抑。有这样一支强大的军队在手,想要统一整个远东大陆,简直就是轻而易举之事!想到这里,我不禁兴奋地笑了起来。 随后,我跨着军刀,大步向前走去,准备去迎接那位师长。只见师长快步向我走来,并向我敬礼。接着,他开始向我汇报部队的情况和此次前来的目的。面对他的询问,我从容不迫地回答着,心里却暗自庆幸自己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帕夫柳克老爷,像您这样年轻的辖区领主可是不多见啊,既有远见卓识,又有深谋远虑,实在是让我这个老家伙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师长满脸谄媚地拍起了我的马屁,我则一脸假笑地回应道: “哎呀,哪里哪里,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嘛。为了保护沙皇陛下的领地,我必须要有所作为才行啊。不过,相比之下,还是师长您为了国家奉献了太多,您才是真正值得我们敬仰和学习的榜样呢。” 尽管此时我表面上笑得很灿烂,但实际上心里却已经开始打起了小算盘,盘算着如何将这个老家伙置于死地,从而取代他师长的位置,并顺理成章地接管他手中的军队。毕竟,权力和地位对于一个人来说总是充满诱惑的,而我也不例外。 我一声令下,几个士兵便将桌子抬了出来,并准备好了丰盛的酒菜。这一切都是为了给这位老家伙设下一场鸿门宴,让他尝尝我的厉害。 双方的连长以上的军官纷纷入席,大家举起酒杯,开始了这场宴会。 “为了沙皇!” 众人高呼一声,然后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面对这个狡猾的老家伙,我心中不禁有些紧张,但脸上还是故作镇定地保持着微笑。 酒过三巡之后,师长已经喝得酩酊大醉,被手下搀扶着回到了营帐里休息。而我,则在暗中安排好了几个盯梢人,紧紧地盯着那个老家伙的营帐,以防他有什么小动作。 “好了,扎伊夫,我想你应该记下他们的面容了,接下来看你们的了。” 扎伊夫没有说话,他只是在一旁默默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于是,我将手中的匕首和绳索交给他,并示意他叫上几个特工,按照计划将那些连长以上的军官们绑起来,然后扔到事先准备好的地瓜窖里。如果这些军官在过程中被惊醒,那么扎伊夫他们就不必再犹豫,只需直接用匕首刺死即可。 扎伊夫接过匕首和绳索后,迅速将它们分发给其他几位特工。接着,他们以极快的速度前往沙皇驻地。尽管动作如此迅速,但却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脚步声,仿佛一群幽灵般悄然前行。 而此时,军官休息室里的情况则截然不同。几名醉酒的军官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衣服凌乱不堪,毫无形象可言。他们正沉浸在酒精的麻醉之中,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浑然不觉。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扎伊夫等人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他们的眼神冷酷无情,手中的匕首闪烁着寒光,似乎预示着一场血腥的屠杀即将展开…… 几个壮汉如饿虎扑食一般扑了上去,拿起布条绑住军官们的嘴,几个军官这才如梦方醒,他们想喊叫,可是嘴巴被布条绑住了,他们想挣扎,可是手脚都被绑了起来,几个强壮的特工七手八脚把这些军官抬了出去,扔到了关押沙皇密探的地瓜窖里,沙皇派来的密探本就遭遇了一番毒打,看到此场景吓了一跳,挣扎着想站起身来,可是怎么也没法起身,只好扶着地面坐了起来。 军官们躺在地瓜堆里,面面相觑,他们看到角落里坐着的密探,想要向他求助,扎伊夫怒目圆睁,瞪着密探: “你要是敢帮他们松绑,当心我手里的刀子!” 扎伊夫晃了晃手中的匕首,匕首反着月光,照射在地窖里俘虏们的脸上,匕首的寒光如同一双死神的眼睛,冷冷地看着这些俘虏,仿佛在警告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扎伊夫转身走出地窖,他的脚步犹如沉重的铅块,每一步都仿佛在地上砸出一个坑。他紧紧地将地窖门牢牢锁上,那锁仿佛是他心中的一道屏障。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夜晚微凉的空气,那空气像一把冰凉的剑,直刺他的肺部。 “接下来,就等帕夫柳克老爷的信号了。” 他低声自语道,声音仿佛从幽深的地窖中传出,带着一丝神秘和决绝。 此刻,我站在营地高处,我的身影如同一座坚定的铁塔,矗立在黑暗中。我的眼神充满决心和期待,像燃烧的火焰,照亮了我心中的野心。 “只要解决了这些军官,我就能掌控这支精锐部队……” 我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仿佛要把那股决心攥在手中。 突然,远方传来一阵低沉的号角声,那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划破了寂静的夜空。我的嘴角微微上扬,笑容像是破晓前的一丝曙光,充满了希望和决心。 “行动开始!” 我大手一挥,下达命令,那声音如同惊雷一般,震撼着每一个士兵的心灵。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的步伐整齐划一,整个营地陷入一片紧张氛围中,仿佛一场即将爆发的风暴。 士兵们面色冷峻,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枪支,迈着坚定而有力的步伐,径直冲向沙皇派来那位师长的休息营帐。刹那间,数十支枪械笔直地指向了那名师长。 师长从睡梦中猛地惊醒,眼前的景象让他瞪大了双眼。只见数十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的脑袋,然而他的脸上竟然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反而带着一丝笑容。他缓缓举起双手,将佩枪和佩刀轻轻放在地上,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刻的到来。这时,扎伊夫身着我事先为他精心定制的少帅服,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上前来。 “帕夫柳克老爷,您何苦如此呢?我们本来就是同根同源,为何要自相残杀呢?只可惜啊,你们打错了如意算盘……” 师长面带微笑地说道。 师长显然将身穿少帅服的扎伊夫误认为是我了。他被扎伊夫紧紧押着走出营帐,眼前的一幕却令众人大吃一惊。只见数百支枪械再次举起,瞄准了扎伊夫等人的脑袋。原来是那名师长麾下的精锐步兵们,他们心急如焚,想要拯救自己的长官,一个个如同疯狂的野狗一般,双眼通红。 “年轻的老爷呀,您真是涉世未深。像您这样的未被招安的辖区领主,您觉得沙皇陛下会完全信任您吗?哈哈,我想啊,您一定是觉得杀了我,我的这些精锐部队都会归顺于您,您可真天真啊……” 听到这话,我站在高处看着他,笑而不语,只是一脸玩味地看着眼前这个自鸣得意的家伙。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口哨声传来,紧接着,又是一批士兵端着枪冲了上来,少说也有一千人。他们气势汹汹,如狼似虎,显然来者不善。不过,我依然淡定地站在房顶上,静静地望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师长大人,您真幽默呀,您的记忆力可真是有些欠缺了,仔细看看你身后那是不是我吧!” 我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师长听了,心中一惊,连忙转过身去。果然,他看到了一个满脸胡茬儿的汉子正站在那里,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威严和自信。 这个汉子正是扎伊夫,他刚才一直垂着头,大檐帽盖住了他的脸,让师长一时之间没有看出来。此刻,师长才恍然大悟,意识到自己已经中计了,而且被我们团团包围住了。他气得脸色铁青,恨得咬牙切齿,但却又无可奈何。毕竟,他现在已经陷入了绝境,只能任由我们摆布。 “现在放下枪,你们还有一条活路,我只给你们五分钟时间考虑,你们投降不投降?” 我冷笑着说道,然后掏出一块怀表看了看时间。 这块怀表是我之前救过的一名沙皇兵为表达感谢而送给我的,表身闪着银光,在正午阳光的反射下格外刺眼。 师长看着我手中的怀表,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和不甘,但事已至此,他也明白自己大势已去,如果不投降,等待他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在此之前,我早已安排好了一切。我们在招待那些士兵们的饭菜里都加入了蒙汗药,这东西是我们从一个戴眼镜的汉族老头那里买来的。此刻,那些士兵们已经被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扔在了营帐里。 “都放下枪吧,弟兄们……” 师长终于无奈地垂下了头,声音低沉地对他的手下喊道。 两百名警卫排的士兵们面面相觑,犹豫片刻后,纷纷将手中的枪扔到地上,并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就在这时,一声突兀的枪响划破了宁静,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紧接着,一群身着白色军装的士兵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他们一边开枪,一边气势汹汹地朝着我们这边冲过来。 \"帕夫柳克少爷,真没想到啊,你也有今天!哈哈!\" 一个刺耳的声音响起,随后便是一声响亮的枪声。只见尼古拉骑在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上,手中握着一把手枪,嘴里还叼着一根昂贵的雪茄烟。他的那些手下们则跟在他身后,大声呼喊着,并不断地向我们开火。 情况紧急,我连忙下令让士兵们先把这些沙皇精锐士兵捆绑起来,然后再组织反击。然而,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这些疯狂的士兵竟然突然间奋起反抗,与我们的士兵纠缠在一起。而那位师长趁机想要挣脱开扎伊夫的束缚,但瞬间,一把散发着寒意的佩刀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都不准乱动!谁要是敢轻举妄动,我就立刻砍断他的脖子!\" 扎伊夫大声吼道,声音充满了威严与威胁。 警卫排这才安定下来,跟随我方士兵们一起躲到掩体后面。尼古拉得意忘形地狂笑着,双眼泛起一阵光泽,似乎已经看到了我们仓库里的银元和金条。 “哈哈哈哈哈,帕夫柳克少爷,你乖乖投降吧!你已经无路可逃!” 尼古拉贪婪地大笑道。 轰隆! 突然,一颗炮弹呼啸着飞了过来,正炸开在尼古拉军团中央,溅起了一片尘土。尼古拉急忙勒住马,观察四处情形。 “怎么回事?哪里来的炮弹?” 尼古拉惊慌失措地问道。 这时,东瀛的军队开了过来,他们用大炮开路,肆虐地轰炸着,一颗颗炮弹落在阵地里,炸起一阵阵浓烟。尼古拉和他的士兵们可就不好受了,前面是我们的迎战,后面是东瀛的追兵,尼古拉顿时慌了阵脚,打算夺路而逃。 “该死的东瀛人,竟然敢偷袭我们!” 尼古拉愤怒地咒骂道。 然而,就在这时,一颗炮弹如同流星一般直直地砸在尼古拉的马背上。他的军马随即倒地,尼古拉也从马上摔了下来。他刚想爬起来跑开,就被爆炸的火舌无情地吞没了。 “不要啊!——” 尼古拉发出最后一声惨叫,消失在了熊熊烈火之中。 xs7.com 在激烈的战斗中,贪婪的尼古拉被东瀛人的炮弹击中,不幸身亡。他的爪牙们目睹领主死去,瞬间陷入混乱。一些人惊慌失措,丢下手中的武器,甚至有人将枪支丢弃在一旁。他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最终竟慌张地闯入了我方阵地。 在掩体内,我们迅速行动,首先转移了被俘获的敌人。接着,我下达命令,让夜莺和娜塔莎寻找一个合适的狙击点,并对敌方士兵展开狙杀行动。 在这片斑驳的荒原上,东瀛人士兵们瞪着血红的双眼,发出阵阵狂叫,不顾一切地冲向我方。然而,由于平原地势平坦,几乎没有任何掩体,他们往往还未冲到射程范围内便已倒下一大半。 与此同时,我方的大炮也已经架设完毕,随着一声令下,密集的炮弹如雨点般朝那群不自量力的东瀛人飞去。炮弹的冲击力使得一些东瀛士兵当场被炸得粉碎,而另一些则被飞溅的弹片深深刺入身体,痛苦地倒在地上惨叫连连。 我手持望远镜,站在远处观察着这场激战。这些东瀛人似乎毫不畏惧死亡,前赴后继,一波又一波地向前冲锋。即使前面的同伴倒下,后面的人仍然勇往直前。这种无畏的精神令人感到震惊,但同时也让人感叹战争的残酷与无奈。 我点燃一支雪茄,烟雾缭绕间,我的声音显得有些低沉而沙哑: “去给他们发枪,发子弹,我要看看所谓精锐真正的实力。” 军需官站在一旁,有些犹豫地看着我,然后支支吾吾地说道: “老爷,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我们之前已经那样对待过他们……” 他的语气充满了担忧和不安。然而,我并没有在意他的意见,而是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 “废什么话!让你去你就赶快去!” 说完,我继续专注于给双管猎枪上油,手法娴熟,仿佛这只是一个日常的动作。同时,我淡定地擦拭着枪身,甚至没有抬头看一眼军需官。 此时,沙皇精锐之师的士兵们被解开了手脚束缚,重新拿起了步枪。他们并非愚蠢,深知如今的处境只有与东瀛士兵们拼死一战,才有可能争取到一丝生存的机会。因此,他们迅速列队排开,将手中的枪对准了东瀛阵地。 啪啪啪—— 密集的枪声响起,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战场上弥漫着硝烟和血腥的气息。战斗异常激烈,每一刻都充满了死亡的威胁。即使是这些经过严格训练的精锐部队,也无法完全避免流弹的袭击。时不时地,一颗流弹会穿过士兵们的身体,击穿他们的脑袋,带来致命的伤害。在这样的环境下,无论是谁,都面临着巨大的压力和考验。 鏖战到了晚上,太阳逐渐落山,夜幕降临,天空慢慢黑了下来。就在这时,一颗绿色的信号弹突然射向天空,这是撤退的信号。经过一整天的激战,双方都感到疲惫不堪,但战斗仍未停止。 在远处的狙击点上,夜莺和娜塔莎已经在那里苦战了一整天。她们的眼神充满疲惫,但仍然坚定地注视着战场。随着夜幕的降临,她们的身影渐渐模糊,融入黑暗之中。 当东瀛士兵们继续向前追击时,却不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是什么。原来,我们在撤离前早已在原驻地埋下了许多地雷。这些地雷隐藏在地面下,等待着敌人的到来。 果然,当东瀛士兵们毫无防备地踏入这片土地时,地雷瞬间爆炸,将他们炸得东倒西歪。有的东瀛士兵甚至在原地就被炸成碎片,鲜血和泥浆四处飞溅,惨不忍睹。 第二天拂晓,太阳还未升起,天空仍被夜色笼罩着,我站在远处的高地上,视线模糊不清,但隐约间可以看见一个黑影正向我们的新驻地缓缓靠近。随着距离的拉近,那个黑影逐渐清晰起来,原来是夜莺,只见她背着一个人,艰难地走着,每一步似乎都很沉重。当他们走进新驻地时,我才看清夜莺背上的人正是娜塔莎。我心中一惊,以为她受了重伤,于是急忙迎上去询问情况,并招呼两名担架员将昏迷不醒的娜塔莎放在担架上,随后将她抬进了临时搭建的医疗棚内。 进入医疗棚后,随军医生立刻对娜塔莎展开检查。经过一番诊断,他告诉我们娜塔莎并没有受到严重的外伤,但由于整晚参与激烈的战斗,再加上初春的夜晚十分寒冷,导致她的手脚都出现了冻疮,而且她的体温也非常高,显然已经发烧了。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松了一口气,至少她没有生命危险。然而,看着她苍白的面容和紧闭的双眼,我的心情依然沉重。 随军医生迅速行动起来,调配了一些药剂,并给娜塔莎注射了一针退烧药,以帮助她降低体温。接着,他仔细地处理了娜塔莎手上和脚上的冻疮,涂上了特制的药膏,希望能缓解她的痛苦并促进伤口愈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莺一直守在娜塔莎身边,默默祈祷她能够尽快醒来。就在这时,一名侦察兵前来报告说,东瀛士兵们并未追击过来,这让我感到一丝宽慰。毕竟,面对敌人的追杀,我们现在的处境并不安全。 我走进棚屋,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娜塔莎,我不禁陷入沉思。为了沙皇而战,这场战争是否有意义呢?我们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却只是为了维护一个腐朽的政权。突然间,我意识到回到辖区、巩固自己的统治和发展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只有这样,才能保护更多的人民免受战争的摧残。 最终,我下定决心,决定带领部队返回辖区,重新审视我们的未来。 “行了,咱们撤退吧……” 我叹了一口气,这场仗必定十分艰难,沙皇有整整一百多万兵力,而远东地区却只有不到十万人,在大青国边境区域,也只有两万多多人驻扎,与东瀛这个疯狂的民族斗,显然困难至极…… “放开我,我要见你们的领主,松手啊,你苏卡的布列特!” 我听到这句话,大步朝着俘虏们走去,看到一个褐色大胡子男人,正是我的老朋友阿列克谢。 他身上穿着白色军装,头上戴着钢盔,脸涨成了猪肝色,他的怒吼,谩骂,好像一头想要吃人的野兽,让人不寒而栗。 “阿列克谢,老伙计,我们好久不见啊…” 我上前解开了捆绑他的绳子,他终于安静下来,像一摊烂泥一样瘫坐在地。 “帕夫柳克……少…对不起…老爷,如果你要枪毙我,请给我口烟抽吧。” 他喘着粗气,像一个风箱一样,显然被折腾得够呛,在尼古拉的队伍里,吃尽了苦头。我掏出一支香烟,塞到他的嘴里,并用火柴点燃。 “我从没想过要枪毙你,我的兄弟。尼古拉死了,咱们还是朋友。” 伴随着夕阳的余晖,我们回到了辖区。格露莎和其他亲信们如同飞鸟归巢般热情地迎了上来。离开半年时间,辖区的变化似乎不是很大,尼古拉的辖区也已经归入我们的麾下。我们前往尼古拉的钱庄,取出一部分钱财,分给了包括阿列克谢在内的一众士兵们。如果他们想留下来,便可以加入我的队伍,如果他们想回家去,就拿上路费离开。 众人看到我爱兵如子的态度,纷纷表示要留下来。然而,我突然间意识到,还有精锐之师的军官们被丢在地瓜窖里呢!我急忙带上自己的特工队,匆匆折返回去。 以前的驻地被东瀛人占领了,东瀛人比起沙皇士兵更加残暴,他们不仅劫掠财物,还杀害居民,奸污妇女,如同一群饿狼。我们东绕西绕,好不容易来到地瓜窖的门口,扎伊夫用钥匙打开窖门,一群人惊恐的目光看着我们。只见他们的军官服破破烂烂,身上也脏兮兮的,地上还扔着几个被啃了几口的地瓜。 我们带着这几个俘虏刚要离开,几个留着辫子的男人拿着刀枪棍棒拦住了我们,他们之中,竟然有之前被我用马蹄踹翻的那个老头,老头扛着长柄大刀,一眼就认出了我: “老刘,帮我翻译。(汉语)” 穿着黑袍的长胡子男人走上前,那个老头通过他的俄语翻译与我们对话: “你就是之前放了我一马的帕夫柳克老爷吧,我们汉人讲究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留了我一条命,现在我便还你。” 老汉将大刀让几个青年拿着,自己上前拱手作揖,让开了一条路,我学着他的样子回了一个礼,带领特工们和俘虏往辖区赶去。 路上,我们遇到了一群东瀛士兵,他们很快发现了我们并开始向我们开火。我们迅速做出反应,用手枪还击着敌人的攻击。同时,我们也意识到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尽快逃离这个危险区域。 我们边打边退,尽可能利用周围的环境来保护自己。我们穿梭于树林间、翻越障碍物,尽量减少暴露在敌人火力下的时间。然而,东瀛士兵紧追不舍,不断逼近我们。 在逃亡的过程中,我们的弹药逐渐耗尽,但幸运的是,我们在未被打扫的战场上发现了一些废弃的武器和弹药,可以补充我们的战斗力。尽管如此,我们仍面临着巨大的压力,需要尽快找到安全的地方躲避。 经过一番艰苦的努力,我们终于成功地摆脱了东瀛士兵的追击。我们躲进了一座破旧的建筑物里,暂时获得了喘息的机会。但是,我们知道这只是短暂的休息,我们必须继续前进,寻找更安全的地方。 在接下来的行程中,我们小心翼翼地避开东瀛军队的巡逻队,尽量不引起他们的注意。我们穿越茂密的森林、蹚过河流,最终来到了一片相对安全的地区。这里没有明显的敌人存在,但我们仍然保持警惕,以防万一。 经过漫长而艰难的旅程,我们终于抵达了辖区。在这里,我们可以得到更多的支援和帮助,进一步展开行动。这段经历虽然充满了挑战和困难,但我们成功地完成了任务,并保护了自己和沙皇军官们的安全。 就在这时,东瀛士兵突然鬼魅般地出现在了辖区边界上,他们毫无征兆地朝着我方开了一枪,不偏不倚地击中了对我忠心耿耿的扎伊夫。 扎伊夫的大腿瞬间被鲜血染红,他强忍着剧痛,紧紧咬着牙关。尽管他平日里经常遭受地主家丁们的残酷毒打,但这种枪伤带来的疼痛却远比鞭子抽打要剧烈得多。他艰难地拖着受伤的腿,爬行着躲到一块掩体后面。 面对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我心中一阵慌乱。在这危急关头,我只得无奈地吹响格鲁伯临终前送给我的哨子。他曾反复叮嘱过我,除非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千万不要轻易吹响它。此刻,尖锐刺耳的哨声响彻云霄,仿佛一只被猎人追捕的野兽发出的悲鸣,又像是一艘捕鲸船后拖着被捕鲸矛刺伤的鲸鱼,那声音令人心碎,如泣如诉,传遍了整个辖区。 随着哨声的响起,辖区内的军队和民兵们犹如潮水一般,纷纷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迅速架起一门门大炮,无数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东瀛的追兵们,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一枚枚炮弹如同流星般划过天际,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狠狠地砸向东瀛的追兵。每一次爆炸都掀起一片尘土和火光,将敌人炸得血肉横飞。与此同时,密集的枪声如雨点般响起,火舌不断喷吐着死亡的气息。 刹那间,黑夜被照亮成白昼,熊熊燃烧的火焰映照着东瀛人们惊恐的面容。东瀛的追兵们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懵了,他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有的人甚至连武器都来不及捡起,只顾着拼命逃跑。 在这片混乱之中,一些东瀛士兵试图组织反击,但他们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绝望的境地。我们的火力太强大了,他们根本无法抵挡。于是,他们只能选择放弃抵抗,纷纷扔下手中的武器,抱头鼠窜。 一时间,战场上弥漫着烟尘和硝烟,到处都是尸体和伤者的惨嚎声。东瀛的追兵们终于意识到,他们面对的是一支强大且毫不留情的对手。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别无选择,只能仓惶地夺路而逃。 第46章 蒙面贼 时间如白驹过隙般流逝着,转眼间已经过去了数月之久。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南方传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沙皇竟然战败了! 对于我们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因为沙皇在大青国的失败,意味着我们所在的辖区将拥有更多自由发展的机会和空间。如今,远东地区已不再受沙皇的掌控,他们的势力范围也发生了重大变化。 此刻,沙皇的大军正集中精力在西线构建一条漫长的防线,并不断向西方延伸。与此同时,他们似乎对东部地区的局势变得漠不关心。特别是在与东瀛签署了某个神秘的条约之后,他们更是完全放弃了对这片土地的关注。 我意识到,这是一个难得的机遇。既然沙皇已经无暇东顾,那么我们是否可以趁此机会扩大自己的影响力呢? 我召集了手下的谋士们,共同商议未来的发展策略。有人建议我们趁机扩张领土,有人主张加强经济实力,还有人提出要与周边国家建立更紧密的联系。 在众多意见中,我思考着最适合我们的道路。最终,我决定采取一种稳健而长远的策略。我们将致力于发展经济,提升民生水平,同时加强军事力量的建设。只有自身足够强大,才能在乱世中立足。此外,我们还要积极开展外交活动,与其他辖区保持友好关系,以确保我们的地位和利益。 可是如今情况却大不如从前,纸质卢布的面值正在不断地下跌,其购买力也因为这场持久的战争而逐渐流失。时不时地会有一些难民出现在我们的辖区内惹事生非,而且还经常发生偷鸡摸狗的事情,简直令人头疼不已。就在今天,发生了一件让我非常愤怒的事情。 当我骑马经过格鲁伯的墓碑时,惊讶地发现之前镶嵌在上面的勋章竟然被人硬生生地抠了下来。格鲁伯曾经是我的引路人,对我有着重要的意义。然而,今天居然有人敢动他的墓碑,这实在是太过分了!难道这些人不知道尊重逝者吗?如果连逝者都得不到应有的尊严和安宁,那么他们将来会不会变本加厉,甚至刨开格鲁伯的坟墓呢?想到这里,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 倒卖贵金属的乔治·史蒂文很快就收到了这枚金质勋章,并迫不及待地与我取得了联系。我立即下达命令,通知阿古德木和南瓦列里格勒的所有势力,封锁整个城市,确保在我到来之前,不让那个盗窃犯有逃脱的机会。 我面色阴沉,骑着马缓缓前行。瓦列里格勒的百姓们纷纷向我脱帽行礼,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之情。当我走进阿古德木的庄园,接过乔治递过来的那枚沉甸甸的勋章时,发现上面竟然有一道浅浅的划痕。毫无疑问,这道划痕是那个小偷偷走勋章后,试图用短刀割开绳子留下的痕迹。看着这道划痕,我的心中怒火愈发旺盛,已经到了无法遏制的地步。 \"老爷,就是他!\" 乔治指着一个被蒙古汉子押着的蒙面少年说道。我立刻驱马向前,来到少年面前,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身旁的一名蒙古保镖。紧接着,我毫不犹豫地使出一记重重的直踢,直接命中少年的腹部。少年痛苦地呻吟着,身体向后倒退几步。 “知道这勋章是怎么来的吗?当年咱们辖区的领主格鲁伯老爷冒着生命危险,为沙皇刺杀一个大军阀,沙皇赏赐他的,他作为我的义父,同时也是岳父,更是我的师傅,我,帕夫柳克,这个辖区的领主,你在太岁头上动土,谁给你的胆子?” 我的声音如雷贯耳,响彻整个房间。少年捂着肚子,疼得蜷缩着蹲下,面部扭曲成了一张揉皱的纸。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痛苦和恐惧,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这一脚的力道太大了,它充斥着我的怒火,让少年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 “帕夫……柳克老爷,我……我们家实在……揭不开锅……” 少年颤抖着嘴唇,试图解释自己的行为。然而,他的声音却像是风中残烛一般微弱。 “别给我鬼扯!你知道这东西对于我们来说有多珍贵吗?你赔得起吗!?” 我怒吼道,心中的愤怒愈发强烈。我无法容忍任何人对我所珍视的事物造成伤害。 我紧紧握着拳头,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内心的怒火却像火山一样不断喷涌而出,我几乎要失去理智。我瞪着眼前这个可恶的少年,眼中闪烁着怒火。 我伸手抓住少年的衣领,将他提起来,然后用力扔到地上。少年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他的身体蜷缩在一起,不停地颤抖着。 “我告诉你,如果不是看在你年纪尚小的份上,我早就一枪崩了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后果自负!” 我恶狠狠地说道。 少年惊恐地看着我,眼中满是无助和绝望。他似乎明白了我的决心,不敢再继续纠缠下去。于是,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蹒跚地走出了庄园。 当少年离开庄园后,我感到一阵疲惫涌上心头。我骑上马,闭上眼睛,试图平静下来。我知道,刚才的冲动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但我并不后悔。因为那枚勋章对我来说意义非凡,它代表着整个辖区的荣耀与尊严。 “站住,你的过路费。” 我一脸冷漠地看着眼前的少年,语气冰冷地说道。接着,我让手下从怀中掏出两枚银币,随手扔到了地上。 “带上你的家人,滚吧!” 我看都没看一眼地上的硬币,对着少年淡淡地说道。少年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捂着伤口蹲下身去捡那两枚银币。他的动作有些缓慢,似乎是因为受伤而导致的。 “老爷….” 少年站起身来,犹豫着开口道。然而,我并没有理会他,而是转身走进了庄园内。我知道,我刚刚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虽然我也很同情这个少年,但在这个混乱的时代,同情心并不能解决问题。 回到府上,还未等我下马,便见管家瓦妮莎迎了出来。她快步走到我的面前,眼中满是欣喜和期待。然而,当我仔细端详她时,却发现她那张曾经年轻美丽的脸庞如今已被岁月刻下了深深浅浅的印记,那一道道的皱纹仿佛在诉说着时间的无情流逝。 瓦妮莎已经白发苍苍,岁月的痕迹深深地写在了她的脸上。我还记得当时我才十三岁,格鲁伯收留我,她给我改制服的场景。如今,瓦妮莎已经成为了我们府上的管家。 “瓦妮莎阿姨,这个东西您帮我保管吧,我担心它会丢……” 我轻声说道。 瓦妮莎接过勋章,用她那苍老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眼中充满了关切。 “帕夫柳克少爷,你就放心吧……” 她的声音温和而慈祥,仿佛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看着瓦妮莎慈祥的微笑,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温暖的感觉。她的笑容就像是教堂里绘画的圣母一样,让人感到无比安心。尽管她仍然称呼我为“少爷”,但我并不生气。相反,我觉得这样的称呼让我感到格外亲切。 我静静地站在原地,感受着这份来自瓦妮莎的关怀。在这个动荡不安的世界里,有这样一个人关心着我,让我感到无比幸福。或许,这就是家的意义所在。无论外面的世界多么黑暗,只要回到家中,就能感受到那份无尽的温暖。 夜幕降临,月光洒在大地上,形成一片银色的光辉。在这宁静的夜晚,一个神秘的身影悄然出现。他身穿黑袍,蒙着脸,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身旁跟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她名叫莫妮卡。 两人一起费力地抬着一个沉重的箱子,里面装满了各种物品。他们的步伐显得有些匆忙,但又带着一种坚定的决心。 “快点儿跑,莫妮卡,被守备军抓住,他们一定会砍了我的头!” 男孩紧张地催促道。 莫妮卡喘着粗气,吃力地搬着箱子,努力跟上男孩的脚步。她问道: “帕夫柳克老爷不是放过你了吗,为什么咱们被守备军抓住就完蛋啦?” 男孩皱起眉头,回答说: “别问了,莫妮卡,动作快点。” 他们穿过一条幽暗的小巷,避开了巡逻的守备军士兵。月光下,他们的身影若隐若现,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终于,他们来到了城门口。守城的士兵正警惕地守卫着,严密检查每一个进出的人。 男孩深吸一口气,对莫妮卡说道: “等会儿我们要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过去,不要引起怀疑。” 莫妮卡点点头,表示明白。 当他们走到城门时,守城的士兵拦住了他们,询问他们的身份和目的。男孩冷静地回答道: “我们是出城办事的小摊贩,这个箱子里装的都是货物。” 士兵们开始检查箱子,男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但幸运的是,他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最终,他们成功通过了城门,走出了瓦列里格勒。男孩松了口气,感激地看着莫妮卡。 “谢谢你,莫妮卡,如果没有你,我可能无法离开这里。” 莫妮卡笑着说: “没关系,我们是朋友嘛。不过,现在我们去哪里呢?” 男孩思考片刻,然后说道: “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风头过了再做打算。” 说着,男孩打开了自己的箱子。突然,一个黑色的物体从里面掉了出来,吓得莫妮卡尖叫一声。她定睛一看,发现那竟然是一把双管霰弹枪! 男孩得意洋洋地拿起了枪,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哈哈,这可是帕夫柳克老爷的枪,被我给偷出来了!” 莫妮卡吓坏了,急忙脱下围巾,想要把枪盖住。 “你不要命啦,你今天差点就被帕夫柳克老爷一枪打死,你出城之前还敢偷他的枪啊?” 莫妮卡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和担忧。 男孩却不以为意,继续摆弄着手中的枪。 “放心吧,莫妮卡,有了它,以后遇到危险也能保护好我们。” 莫妮卡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男孩的想法,但她更担心这样会带来更多的麻烦。 “好吧,希望我们不会因为这把枪而惹上更大的麻烦……” 与此同时,辖区领主府内 “我的枪呢?” 我纳闷地说道。 这时我才如梦初醒般想起,原来今天上午殴打那个蒙着面的少年的时候,我腰间的猎枪不慎掉落至地面,而现在它必定已经落入了那家伙的手中。 “天杀的!这个可恶的小偷!” 我忍不住破口大骂,但这一切都无法挽回。 因为那个该死的小偷早已于下午离开我们的辖区,向南边逃之夭夭了。 第47章 急火攻心 “娜塔莎,你去帮我查查那个小子的来头” 我皱着眉头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悦。 昨天一天之内竟然丢了两样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真是让人气得头痛。 一旁的扎伊夫赶紧拿出一些罂粟花瓣贴在了我的额头上。 “你这个混蛋,难道你不知道这些都是违禁品吗?都给我扔掉!” 我生气地喊道,声音犹如火山爆发一般。 扎伊夫顿时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自己好心办坏事,连忙解释道: “对不起,老爷。我真的不知道这些是违禁品啊。我们家的地主夫人犯头疼病的时候也是用这种方法治疗的……” 我越听越恼火,对着扎伊夫一顿臭骂: “你个蠢货,那是因为你们那里是穷乡僻壤,没人管罢了!这里可不是你们那种小地方,什么事情都要按照规矩来。” 扎伊夫被骂得狗血喷头,他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好的,老爷,我知道错了。我马上把这些扔掉。” 说完,他转身匆匆离开了房间。 在瓦列里格勒的调查局里,娜塔莎坐在办公桌前,仔细地研究着一份文件。这份文件记录了那名神秘的蒙面少年的背景信息。 “汉斯·伯劳……” 她喃喃自语道, “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 根据文件中的资料显示,汉斯·伯劳在六年前随父母一同来到了远东地区。令人惊讶的是,他们一家曾经居住在我和格露莎小时候住的那所教堂里。然而,由于战争的爆发,汉斯的父母很有可能已经失踪了。 在男孩十六岁那年,他离开了教堂,并与一个名叫莫妮卡的女孩一起生活在一座破旧的砖窑中。每天,他们只能依靠盗窃为生,勉强维持生计。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娜塔莎轻声说道,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同情之情。 治安官曾经多次将汉斯逮捕入狱,但他总是能够设法逃脱。这让娜塔莎感到十分困惑:这个男孩到底有着怎样的智慧和勇气呢? 而那个名叫莫妮卡的小女孩同样引起了娜塔莎的注意。原来,她也是一名外国人,而且还是汉斯的跟班。每当他们成功偷到一些贵金属时,都会与一个叫做乔治·史蒂文的人进行交易,据说乔治·史蒂文是领主的老熟人,以换取生存所需的物资。 “这些人都是社会的边缘人物啊……” 娜塔莎感慨地说。 她知道,这样的生活对于两个年轻人来说并不容易。但同时,她也明白,他们选择了一条错误的道路,不仅伤害了别人,也给自己带来了无尽的麻烦。 “或许我们可以尝试帮助他们改变命运……” 娜塔莎暗自思索着,希望能找到一种方法来引导这两个迷失的灵魂走上正确的道路。 (娜塔莎视角) 根据居民们提供的线索,我们推测出两个孩子应该是躲在山上,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决定亲自上山,探寻他们的踪迹。 半小时的山路,对我的身体素质是个不小的考验,但好在我平时一直有在训练,这才让我不至于气喘吁吁。不过话说回来,那两个孩子抬着一个大箱子,而且还走得那么快,实在令我感到吃惊。 就在这时,一股火药的气味传入我的鼻腔,看来这个汉斯已经用掉了一枚霰弹里的火药,把它作为引火绒烧掉了。果然,我顺着火药味望去,发现不远处的山头上冒出阵阵烟雾。 当我走近时,终于看到了那两个孩子——他们正躺在草地上。那个小姑娘莫妮卡身上盖着一件外套,而一旁的汉斯则是抱着帕夫柳克领主的猎枪,他还用花头巾把枪包了起来。地上有一处篝火微弱地燃烧着,一个大木箱倒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横七竖八地堆在地上。 这样贸然把两个孩子带回去,以领主的性格,汉斯虽不至于丢了小命,但很有可能被打成残废。 我走得十分缓慢,伸手拉下来汉斯的蒙面布,一张俊俏的脸展现出来,他眉头微微颤动,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汉斯吓坏了,急忙向后挪动两下屁股,手忙脚乱地打开包枪的花头巾, “再过来我可要开枪了!” 汉斯眼神凶狠了起来,虽然手不停的颤抖,但是手指已经扣到了扳机上。 “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你会开枪吗?” 我笑道,掏出了手枪,他急忙踢了一脚身边的莫妮卡。 莫妮卡惊醒了,她一脸慌张地盯着我,不敢相信这么快就有人找来了。 我不禁感到好笑,这两个小家伙还真是天真。他们以为自己能逃得了吗? “你们俩给我老实点,否则有你们好受的。” 我警告道。 汉斯和莫妮卡对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恐惧之色。但他们并没有放弃抵抗,反而紧紧握住手中的枪,准备与我一决高下。 “你别过来,我们可不怕你!” 汉斯咬牙切齿地说。 看着他们故作坚强的样子,我心中暗自感叹。这些孩子真的太单纯了,不知道外面世界的险恶。不过,他们的勇气还是值得称赞的。 我决定不再吓唬他们,而是温和地说: “孩子们,放下武器吧,跟我回家。” “不,我们才不要跟你回去!” 汉斯倔强地摇头,仿佛在拒绝命运的安排。 “跟你回去,我肯定会被帕夫柳克老爷打死的。” 我上前,伸手想要夺过他手里的猎枪,但是没想到这小子力气极大,我和他争夺,还有点抢不过他,他一边拽,一边使劲扣动扳机,还好他不知道怎么扳撞针击锤,这才没有走火。 我飞起一脚,踢在他拿枪的手上,这才勉强把枪夺下,然后按住他的肩膀。 “你放心吧,有我在,领主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我又说,汉斯一脸狐疑地看着我,很明显对我这句话表示怀疑。 两人被带回了瓦列里格勒,一进调查局的办公室,我们就对上了帕夫柳克领主的眼睛,那一双眼睛布满血丝,好像两天没有睡觉了一样,宛如被鲜血染红的湖泊。 “给我滚过来!” 他明显喊的是躲在我身后的汉斯,语气凌厉而严肃,仿佛是一头即将爆发的猛虎,而汉斯则是他的猎物。 “领主,您看,他们什么都不懂,很显然他只是……” 我话没说完,帕夫柳克一把从我背后拉出了汉斯,在他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得汉斯差点倒在地上,仿佛他就是一个被狂风席卷的落叶。 莫妮卡站在一旁,浑身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她不敢哭出声来,只得默默流泪,好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 “你怎么就跟我过不去?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我真想宰了你!” 帕夫柳克的声音,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咆哮,带着无尽的愤怒和杀意。 帕夫柳克抄起角落上放着的一根铁管,照着汉斯的腿狠狠地打了下去。 这一棍险些打断汉斯的腿,我吓了一跳,急忙拉住领主,就像一个在狂风中保护自己孩子的母亲。 “算了吧,算了吧,他不懂事,我帮你把枪找回来了。” 话毕,我把别在腰间的猎枪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 帕夫柳克领主抚摸着枪,心中一颗大石头落地了,我知道他这枪承载着太多回忆,它仿佛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 当晚我在军备营帐里给他俩铺了睡袋,随后我开始检查起了汉斯身上的伤口。 腿上一块淤青,脸也被打肿了,若不是我拦着,说不定他早就被领主打断一条胳膊或者腿了,我帮他涂上医用碘酒,汉斯低着头,仿佛对自己盗窃的行为感到十分愧疚。 “行了行了,以后不要偷东西了,这种行为是遭人唾弃的。” 我耐心地劝解道, “如果不偷东西,我就得挨饿,我也是迫不得已嘛。” 我眼含愠怒,在他头上敲了一下: “嘿,你小子还嘴硬,你偷谁的东西不好,非得偷领主的,你看你这一脚是不是踢到铁板上啦?行了,吃点东西,准备睡觉吧,今晚安分一点,你要是偷跑出去让领主逮住了,他可是会枪毙你的!” 我吓唬他,他只是把脸扭到一边,真是个倔强的孩子,仿佛一头倔强的小牛,不肯服软。 夜莺提着个篮子走了进来,里面有两块面包和一根腊肠,两个孩子把面包和腊肠分着吃了起来,这时候,夜莺开口了: “实在不行你去给老爷道个歉吧,我觉得帕夫柳克老爷还是很好相处的,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汉斯不顾嘴里还有面包和腊肠,很快回应: “得了吧,帕夫柳克老爷恨不得打死我,我再去给他赔礼道歉,我还是别过去找揍了。” 夜莺很好奇他为什么要偷帕夫柳克领主的东西,他的回答让我们很吃惊: “羡慕呗,看着帕夫柳克老爷年纪轻轻就高高在上,我也想体验当领主的滋味,而且他的东西都很值钱,我可以拿这些换多少面包和腊肠。” 吃完了饭,两个人紧挨在一起躺了下来,没有过多言语,莫妮卡心疼地抚摸着汉斯被打肿的脸,他的脸像一个发酵的大列巴,上面还有五指印,她的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行了,莫妮卡,不就是挨揍嘛,我明天去给他道歉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汉斯便敲响了领主府的大门,开门的是一个老奶奶,领主叫她瓦妮莎阿姨,曾是老领主统治时期的一名仆人,现在是府上的管家,汉斯上前鞠躬。 “奶奶好,我叫汉斯,请问领主老爷起床了吗?” 白发苍苍的瓦妮莎牵着汉斯的手进入了领主府,她就像冬日里的暖阳,温暖而慈祥。 帕夫柳克领主昨晚睡得很好,因为他视若珍宝的猎枪找回来了,一切事物平息下来,他的气也慢慢消下去了。 “老爷,请您原谅我的行为,我向上帝发誓我再也不敢了。” 汉斯站在帕夫柳克领主的面前,真诚地向他道歉,他的声音就像教堂里的钟声,清脆而洪亮。 “别跟我扯什么上帝,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那玩意儿,我给你安排个任务,就当是赎罪了,事成之后,还有奖励。怎么样?” 汉斯对于这件事感到非常好奇,但当他听说可以借此机会赎罪时,便毫不犹豫地满口答应下来。 \"我甚至还没告诉你具体的任务内容呢,你就这么爽快地答应了? 我得提醒你,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而是一件极其严肃的事情。\" 西南角突然又冒出了一股新的敌对势力,他们比之前遇到过的任何对手都要强大得多。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我们急需一名间谍深入敌方辖区内部,与我方里应外合,一举将西南方的席林拿下。而眼前这个曾经连监狱都能轻松逃脱的小子,无疑成为了执行这项任务的绝佳人选。 \"请您放心,我现在就出发吗?\" 汉斯显然是个急性子,一听到任务内容,立马准备行动起来。 \"别急,别急,别急!在此之前,我们还需要对你进行一番专业的培训。这样吧,你先去找娜塔莎长官接受一段时间的学习和训练,然后我再看看成效如何。\" 帕夫柳克领主说完这些话后,汉斯兴高采烈地飞奔出去。 第48章 秘密任务 “一二一,再快点儿!” 娜塔莎骑在马上,手上拿着马鞭,催促着身后的汉斯加快速度。她对这个新学员非常严格,但心里却很喜欢他。然而汉斯则背着厚重的背包,艰难地迈着脚步,看起来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他心里暗自想: “每天负重五公里,这简直就是地狱式的训练啊!不过,既然选择了成为一名特工,那就得咬牙坚持下去。” 终于跑完了五公里,汉斯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感觉自己像是要窒息了一样。娜塔莎看着他那副狼狈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好了,休息一下吧。下午还有其他训练项目呢。” 她说完,便转身去处理其他事情了。 下午,汉斯坐在木板凳上,开始学习各种枪械的使用方法、拆解和瞄准射击等技巧。娜塔莎站在一旁,认真地指导着他。然而,汉斯虽然对枪械很感兴趣,但是他初次接触这种东西,显得笨手笨脚的。他显然不知道如何处理,又犯了一个致命错误——把枪口对着人了,娜塔莎有些不悦地说: “我之前差点就把小命丢在你手里,你知道拿枪对着人有多危险吗?还好你不知道扳动击锤,要不然我早就交代在后山上了。” 汉斯听了,低下头,默默地接受着批评。 这时,夜莺走了过来,笑着说: “没事儿,慢慢来,他年纪还小,一口吃成个胖子谁也做不到。” 娜塔莎点了点头,心想也是,于是决定给汉斯一些时间来适应。接下来的日子里,娜塔莎继续严格地训练着汉斯,而汉斯也逐渐适应了这种高强度的训练生活。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亲密,仿佛成为了一对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今天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汉斯腰间别上一支燧发短枪,以防出现意外,和娜塔莎一起骑上一匹马,乔装成平民,一路疾驰到了西南方向的席林。 这座城市果然如传闻中的那样庞大,人口众多,繁华热闹。走在街道上,可以看到来来往往的人群,听到各种嘈杂的声音,闻到食物和香料的味道。街头巷尾张贴着招兵的信息,吸引了许多年轻人前来报名参军。 他们来到了征兵办,这里聚集了很多年轻的小伙子们。军官坐在桌子后面,板着脸,左眼是瞎的,一道触目惊心的刀疤从额头一直延伸到下巴,使得他的右半张脸看起来更加狰狞可怕。 “姓名,年龄,还有你的老家在哪儿?告诉我就行了。” 军官没有多说废话,直接切入主题。 “报告长官,鄙人名字叫作尤里·谢米尔诺夫,今年十八岁了,我就住在这附近的城郊……” 汉斯按照计划回答道。 军官一脸不耐烦地点点头,拿起笔迅速填写了汉斯的信息。 “行了,进去吧!下一……” 就在这时,军官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原本冷冰冰的声音瞬间变得客气起来。 “哈哈,您请坐,请问您是……” 军官站起身来,热情地招呼着。 “我是尤里的姐姐,麻烦您在里面多照顾他一点儿。” 娜塔莎微笑着说道,同时将枚金卢布放在桌上。 军官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之色,但还是假惺惺地拒绝: “不不不,小姐,我不能接受这个……” 娜塔莎微微一笑,说道: “一点心意而已,还望长官笑纳。” 她巧妙地将金卢布推到军官面前,然后转身离去。 军官连忙收起金卢布,压低声音,笑容满面地说: “当然没问题,小姐,请放心吧!” 大家都没有注意到,莫妮卡此时也狼狈不堪地跟了过来,看着人山人海,她有些茫然了,不知道汉斯跑去了哪里,也不知道那个军官姐姐去了哪儿,她迷茫地在街上游荡着,最终找了个角落蹲了下来。 (席林新兵宿舍内) “尤里·斯米尔诺夫!” 一个身着军官服,头戴大檐帽的男子突然喊出了汉斯的假名。 “有!” 汉斯站起身来,大声回答道。 他的声音在整个宿舍里回荡,其他士兵们纷纷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出来一下。” 那名军官面无表情地说道。 汉斯不敢耽搁,立刻起身跟随着这名军官走出了宿舍。两人一路沉默无言,直到来到了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门前。军官轻轻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后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那个脸上有一道狰狞刀疤的独眼长官正端坐在办公桌前,双眼凝视着窗外。他的目光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穿透一切。 “报告!” 军官敬了个礼。 “进来。” 独眼长官头也不抬地说道。 军官带着汉斯走进办公室,并向独眼长官介绍道: “这位就是尤里少爷。” 听到这个名字,独眼长官猛地转过身来,挤出了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他快步走到汉斯面前,紧紧握住了汉斯的手,激动地说道: “我叫列昂尼德·瓦西里耶维奇,尤里少爷,您快坐,您要来怎么不早说啊,奥对了,喝杯茶吧,您喜欢什么茶?” 面对如此热情的接待,汉斯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尴尬地笑了笑。他转头看了看身后的那名军官,似乎想从对方那里寻求一些解释。 “今天,我就任命你为新兵连的连长,你以后跟着我,保你吃香喝辣。” 独眼军官哈哈大笑着,拍了拍汉斯的肩膀,眼中闪烁着贪婪和期待的光芒。 然而,在这狰狞的面容下,他的笑声却让人毛骨悚然,仿佛一只凶残的恶鬼在咆哮着。 “是,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厚望!” 汉斯强忍着心中的害怕,努力挺直了身体,然后僵硬地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独眼军官对汉斯非常满意,不仅为他量身定制了一套军官制服,而且还给他配上了一把锋利的佩刀以及一把精致的手枪。 不仅如此,汉斯再也不用像以前一样住在那拥挤、嘈杂的士兵宿舍里了,而是被安排到了一间宽敞、明亮且舒适的军官休息室。 这天晚上,汉斯正坐在床上擦拭着手中的枪支,同时将佩刀放在膝盖上,仔细端详着。 这时候,恰好有几个路过的士兵看到了这一幕,连忙向他敬礼,并齐声高喊: “长官好!” 这种备受尊敬的感觉让汉斯感到十分惬意,但他并没有因此而迷失自我,更没有忘记自己肩负的重要使命——尽快熟悉这里的环境,深入了解敌人的情况,一旦找到合适的机会,立刻向辖区内传送重要的情报。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嘿,尤里,咱们一起去喝一杯吧!” 原来是几个出身于贵族家庭的年轻军官走了过来,他们热情地搂住汉斯的肩膀,邀请他一同前往酒馆畅饮。 面对这样的邀请,汉斯有些犹豫,但又不好直接拒绝,只好微笑着答应下来,随后便跟着他们一同前往酒馆。 路上,汉斯瞥到了路边蹲着的莫妮卡,莫妮卡看到汉斯,激动地想要跑过来,但又怕被发现,只能小步快跑着来到汉斯身边。 “呦!尤里,这姑娘是谁啊?” 汉斯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心中默念着希望莫妮卡能够配合自己。他编造了一个谎言: “她是我的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她今天跟着我一起来报道,对这里还不太熟悉。” 汉斯一边说着,一边向莫妮卡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她不要出声。莫妮卡有些疑惑,但还是聪明地闭上了嘴。 莫妮卡刚想喊出“汉斯”二字,看到汉斯的手势后,急忙收了声。她走到汉斯面前,一脸委屈地说: “我就是有点紧张嘛,谁让你这么久才出来呢。” “哈哈,没事,给你们点空间,你俩过二人世界!” 几个少爷军官大笑着走进酒馆儿,留下汉斯和莫妮卡。 “莫妮卡,在这里不要喊我汉斯,一定要喊我尤里,听明白没有?你在这里千万要少说话,暴露了计划,我们都会死的……” 汉斯趴在莫妮卡耳边说完这些话,莫妮卡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后,汉斯拉着她的手走进酒馆,挨着几个少爷军官坐下来。 “哈哈,我跟你们说啊……咱们路东窑子里的女人生得全都那么娇媚……身段柔软……简直让人欲罢不能。对了尤里……你今天刚来,肯定没有喝过这里的花酒!” 军官奥列格搂着身旁的陪酒女人,指着汉斯说道。 另一个军官泰尔斯在桌下踩了奥列格一脚,然后用下巴指了指莫妮卡,示意不要乱说话。 “哦,对……对不起,妹子…哥喝……喝得有点多了……” 奥列格赶紧向莫妮卡道歉。 “哈哈哈哈” 其他几个军官见状爆发出一阵大笑,指着喝得脸颊泛红的奥列格一阵嘲讽。 “尤里,让大家看看你的酒量吧!” 汉斯看着他们都把酒喝下去了,自己也硬着头皮一饮而尽,但却被辣得满脸通红。 几个军官看到汉斯的样子又爆发出狂笑声。 莫妮卡扶着汉斯,踉踉跄跄地回到了军官卧室。 “如果我说梦话了,你就把我弄醒,无论以什么方式。” 汉斯的声音充满了疲惫,但又带着一丝坚决。 莫妮卡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知道,汉斯的身份对于他们来说至关重要,如果他的真实姓名在梦话中暴露出去,那么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汉斯现在有些迷醉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保持清醒。他担心自己的真名在梦话里暴露出去,担心自己的计划会在梦中被说出,担心自己和莫妮卡的处境…… 莫妮卡紧紧握着汉斯的手,试图让他平静下来。她知道,今晚可能是一个漫长而艰难的夜晚。 夜深人静,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显得格外清冷。莫妮卡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汉斯。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温柔,仿佛要守护着他度过这个危险的夜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莫妮卡始终保持着警惕。她不敢有丝毫松懈,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眼皮也开始变得沉重起来。 终于,天渐渐亮了。莫妮卡揉了揉眼睛,看着仍在熟睡中的汉斯,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她知道,自己成功地守护住了汉斯的秘密。 第49章 西南之战 我们从汉斯那里得到了最新消息,西南席林的大军很快要向我们发起进攻了,他们准备了很多很多人马,看来是要和我们玩一场大的。 “行了,排兵布阵,一定要把西南方向战线守住。” 战壕很快便挖好了,因为这一带的地质不是特别硬,我方的士兵们严阵以待,趴伏在战壕里。 这时候,突然出现“砰”的一声,溅起一片泥土,马克沁机枪后面的士兵应声倒地,头上炸开了花,鲜血溅了一地,士兵们赶忙压低身位,生怕被击中。看来,敌方阵地里有一个很厉害的狙击手,用一双老鹰一般的眼睛盯着我们,仿佛在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我方也派出专业的狙击手,夜莺和娜塔莎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敌方战壕,仿佛要将其刺穿。 机枪手的身位往往比普通士兵要高,但是火力覆盖的时候,他们很难对付,夜莺紧张地盯住敌方阵地,终于,几个士兵抬着马克沁机枪,也架了起来,夜莺瞄准了那个机枪手,一枪便打穿了他的脑袋,就像一个熟透的西瓜被敲破了一般。 在战场上,两个狙击手相遇,想要判断他们的身位,就需要多些智谋。 娜塔莎举起一面小镜子,她这可不是臭美,是要以这种方式把敌人找出来,镜子发着光扫过战场,突然间,一颗子弹冷不防打中了镜子,镜子瞬间碎成了无数片,仿佛一个被打碎的梦。 敌方狙击手也躲在一处掩体后面,他刚刚开这一枪暴露了自己的身位,但是很快又躲了回去。 战场上一片死寂,仿佛时间都凝固了。紧张的气氛弥漫着,让人窒息。士兵们紧紧贴着地面,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引起敌人的注意。他们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手指轻轻放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威胁。 两方的狙击手隐藏在各自的位置上,不敢有丝毫的动弹。他们深知暴露自己的位置意味着死亡,所以必须保持绝对的冷静和耐心。他们透过瞄准镜,仔细观察着对方的阵地,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每一次风吹草动,都让他们的心跳加速,但他们必须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等待最佳的射击时机。 整个战场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着,没有人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这种紧张的氛围让人喘不过气来,只有沉默和警惕在蔓延。士兵们默默祈祷着,希望能够平安度过这一刻,完成任务并活着回家。 随着尖锐的口哨声响起,席林军队如饿狼般迅速抛出烟雾弹。瞬间,浓烟滚滚,遮挡住了他们的身影,也模糊了我方的视线。 我方战士们毫不示弱,匆忙将手中的木柄手榴弹朝敌方烟雾中扔去。手榴弹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落入烟雾中,发出沉闷的爆炸声响。与此同时,我方身后的炮兵们也紧张地操作着大炮,瞄准着敌方的位置。他们沉默而专注,只等待着指挥官的一声令下,便可给予敌方致命的一击。硝烟弥漫,战火纷飞。敌人如恶狼般迅速逼近我们,躲在离我们更近的掩体后,用枪瞄准着我们。每一声枪响,都仿佛在敲打着我们紧绷的神经。 战斗异常激烈,我方不少战士倒在了血泊之中,鲜血染红了土地。然而,我们并未退缩,以顽强的意志与敌人展开殊死搏斗。 我站在指挥所,手持望远镜,密切观察着战场的一举一动。眼前的景象让我心如刀绞,但我深知,我不能被情绪左右。我必须保持冷静,寻找敌人的弱点,为我方战士提供有力的指挥。 战火依旧,敌我双方僵持不下。我能感受到时间的紧迫和责任的重大。在这关键时刻,我们必须团结一致,坚定信念,为了胜利,背水一战。 “行了,开炮吧” 命令下达后,几门大炮同时发出轰鸣,地阵的掩体被炮兵摧毁,敌兵也被炮弹炸得粉碎,鲜血混合着尸块四处横飞。 敌方也毫不示弱,几枚炮弹落在阵地前三五米,如同在我方士兵们的头顶上悬挂着几颗定时炸弹,我方士兵们纷纷躲在战壕里,泥土把他们盖住,仿佛要以这种方式活埋他们 敌我双方陷入了激烈的胶着状态,敌人的进攻如潮水般愈发猛烈,他们嘶喊着,疯狂地冲向我方阵线。 我方战士们毫不畏惧,奋起抵抗。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马克沁机枪喷射出密集的火舌,如雨点般砸向敌人。每一发子弹都带着致命的威胁,打得敌人血肉横飞。 在战壕中,我方的狙击手们则静静地潜伏着,他们目光如鹰,锁定着敌人的重要目标。随着一声声清脆的枪响,敌人的指挥官、机枪手纷纷倒下,给敌人的进攻造成了巨大的干扰。 整个战场上,子弹呼啸,炮火连天。敌我双方都在为了胜利而殊死搏斗,每一刻都充满了生死的考验。 “等等,夜莺,是汉斯。” 一个年轻的身影出现在了敌军阵营,是我们安插在敌人方面的间谍汉斯,他手里拿着指挥刀,脚上踩着一双皮靴,他还是第一次参加战争,显得有点胆怯,就像一个第一次做手术的医生。 夜莺没有过多言语,她靠着大石头,想要休息一下,通过烟雾掩护,两人撤下战场,双方进行了短暂的休战。 经过半天的鏖战,士兵们尽显疲态,士气低落,战争形势不容乐观。我当机立断,决定采取措施来提升士兵们的士气。于是,我派遣手下的人拿出一些银卢布分发给士兵们,并向他们承诺,如果能守住阵地,还会有更多的奖励。这个举措果然奏效,士兵们的士气得到了极大的鼓舞,纷纷表示愿意坚守阵地。 然而,敌人的情况并不乐观。他们的士兵同样对战争感到厌倦和疲惫,但他们的长官却对此愤怒不已。为了维护纪律,长官枪毙了几个逃兵,试图以儆效尤。战场上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双方都在为了胜利而苦苦挣扎。 汉斯站在前线,目睹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他从未想过,即使存在厌战情绪,也会遭到如此严厉的惩罚。他颤抖着拿起手枪,硬着头皮指挥士兵们发起冲锋。 \"尤里,你去哪儿?别过去!让他们上!你可是军官啊!\" 一个满脸胡茬的军官冲过来拉住汉斯,将他拽回指挥所。汉斯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仿佛一个被判处死刑的犯人在最后一刻得到了特赦。 回到指挥所后,汉斯坐在椅子上,身体仍在微微颤抖。他感到自己像是从一场噩梦中逃脱出来,心中充满了庆幸和后怕。但同时,他也意识到,这场战争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任何一秒都不能掉以轻心。 士兵们身经百战,疲惫不堪,但他们依然坚定地继续苦战。短暂的休整过后,他们又重新投入战斗。 在休整期间,士兵们匆忙地包扎伤口,补充弹药和给养。他们沉默而专注,眼神中透露出不屈的决心。每个人都知道,接下来的战斗将更加艰难,但他们没有选择退缩。 随着指挥员的一声令下,士兵们再次起身,迈着坚定的步伐冲向战场。他们的身影在火光中若隐若现,与敌人展开了殊死搏斗。枪声、炮声、喊杀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悲壮的战争乐章…… 第50章 永别了,娜塔莎 今天早上,我从一阵若有若无的头痛中醒来。天空阴沉沉的,下着蒙蒙细雨。我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缓解疼痛。这头疼已经困扰我很久了,可能是因为多年前猎熊时被熊爪划伤留下的后遗症吧。 我穿上外套,走出指挥所。士兵们正在忙碌地准备,他们披着雨衣,在泥泞的战壕里来回穿梭,将炸药和子弹转移到干燥的地方。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我的心情略微好了一些。 我拿起望远镜,望向敌方阵地。令我惊讶的是,那里竟然空无一人。我不知道他们在策划什么阴谋,但这种异常情况总是让人感到不安。娜塔莎和夜莺一早就出去了,我不知道她们此刻是否躲在哪个掩体后面,用她们精准的枪法狙击敌人。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和野草的芬芳,这种清新的味道让我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然而,战争的紧张氛围始终笼罩着周围。我知道,即使在这个宁静的时刻,敌人也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战斗仍在继续,我清楚地意识到,对方阵营中有一个非常危险的狙击手。他一直潜伏在暗处,伺机而动,对我们构成巨大威胁。我不禁担心今天会不会有更多的伤亡,不知道这场战争何时才能结束。 雨渐渐小了下来,敌方阵地的士兵们如潮水般涌了出来,个个荷枪实弹,今天的战斗注定不会太轻松。 敌方长官一声令下,士兵们如潮水般涌来,发起了猛烈的进攻。我方士兵们毫不畏惧,立即展开还击,枪声响彻云霄。 夜莺和娜塔莎伏在掩体后,目光锐利,专注地瞄准着敌人。她们是部队中的狙击手,每一枪都精准而致命。夜莺的身手矫健,她灵活地穿梭在战场上,寻找最佳的射击位置。娜塔莎则沉稳冷静,她静静地等待着敌人露出破绽。 然而,尽管我方士兵们奋勇抵抗,敌军却丝毫没有撤退的迹象。他们持续向前推进,与我方士兵展开了近距离的厮杀。战场上弥漫着硝烟和血腥的气息,双方都陷入了僵持。 夜莺和娜塔莎相互配合,她们的狙击给敌军造成了不小的压力。夜莺瞄准敌军的重要目标,一发发子弹如闪电般射出,准确地击中敌人。娜塔莎则巧妙地利用地形和掩护,进行着游击战,不断袭扰敌军。 在激烈的战斗中,我方士兵们展现出顽强的斗志和坚韧的意志。他们舍生忘死地与敌军搏斗,用血肉之躯守护着自己的阵地。夜莺和娜塔莎也毫不退缩,她们以自己的专业技能和勇气,为战友们提供着重要的支援。 随着一声枪响,一颗子弹穿过弥漫的硝烟,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娜塔莎的左臂。剧烈的疼痛让她下意识地缩回手,但她却强忍着没有发出一丝痛呼,展现出了无比坚韧的性格。 娜塔莎心急如焚地冲上前去,仔细查看她的伤势。幸运的是,子弹并未击中骨头,但嵌入得极深,导致鲜血源源不断地涌出。娜塔莎毫不犹豫地撕下自己的袖子,迅速为夜莺包扎伤口,竭尽全力想要止住那不断流淌的鲜血。 \"娜塔莎,那个可恶的狙击手又出现了......以我现在的状况,根本无法应对他,你赶紧先行撤退吧......\" 夜莺紧紧捂住伤口,艰难地说道。然而,娜塔莎并没有抛弃受伤的夜莺独自离去,而是拧开自己的水壶,给夜莺喝了一些水。 一声凄厉的哨响从后方传出,打破了战场上短暂的寂静。只见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端起手中的枪支,毫不犹豫地丢出烟雾弹。一时间,战场上烟雾弥漫,视线模糊不清。 “哒哒哒……” 密集的枪声骤然响起,士兵们开始向敌阵发起冲锋。他们一面奋勇前进,一面朝着敌人的方向开火射击。枪口喷出的火舌与硝烟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激烈而壮观的画面。 “夜莺,你的右手还能动吧?等会我冲过去,你就赶紧找到那个狙击手,打死他!” 娜塔莎大声喊道,语气坚定而果断。她深知要想取得胜利,必须尽快除掉这个隐藏在暗处的威胁。 “好,我会尽力的!” 夜莺回应道,但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安和担忧。 娜塔莎没有丝毫犹豫,迅速协助夜莺将枪架在掩体上,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娜塔莎,这样太危险了,你会因此丢命的,你快回来……” 夜莺急切地喊道,眼中充满了关切之情。 然而,娜塔莎并没有停下脚步。她毅然决然地举起手枪,眼神坚定如铁。伴随着士兵们的冲锋声,她勇敢地向前方冲去。 砰! 破空声响起,又是一颗无情的子弹呼啸而过,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娜塔莎的腹部。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衣服,她痛苦地倒在地上,脸色苍白。但即使如此,娜塔莎依然顽强地用手撑着地面,艰难地挪动着身形。 “不要!” 看到这一幕,夜莺悲痛欲绝,泪水情不自禁地涌出眼眶。她无法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充满了对娜塔莎的无尽牵挂和忧虑。 “娜塔莎……” 夜莺哽咽着,声音颤抖。 “别管我,快干掉那家伙!” 娜塔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 夜莺咬紧牙关,擦去眼角的泪水。她明白,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只有完成任务才能保护更多的人。于是,她深吸一口气,集中精力寻找那个可恶的狙击手。 在混乱的战场上,她凭借敏锐的观察力和出色的枪法,终于锁定了目标。她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将愤怒化作一颗致命的子弹射向对方。 啪! 枪声响过,敌方狙击手倒在了血泊中,脑袋被打穿了一个大洞。夜莺成功消灭了那个隐藏在暗处的狙击手。然而,她并没有感到喜悦,因为她知道,这场战争带来的伤痛已经太多太多。 雨水依旧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一层朦胧的雾气所笼罩。每一滴雨珠都像是上苍为这片土地上即将逝去的生命流下的泪水,默默哀悼着战争带来的痛苦和悲伤。 “撤退!” 一声低沉而坚定的命令打破了寂静。这是我们的指挥官发出的最后通牒,他知道这场战斗已经无法继续下去了。我们的士兵们从各自的掩体后站起身来,疲惫不堪地返回满是泥泞的战壕,他们的身上沾满了黑色的泥土和血迹。 夜莺蜷缩在一处角落里,她的眼神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绝望。她的身体颤抖着,不知是因为伤痛还是内心的悲愤,让她无法再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她无力地倒在掩体后,眼睁睁地看着敌人将重伤的娜塔莎拖走。她的左手已经失去了力量,再也无法举起枪,只能无奈地看着战友被带走。 夜莺的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悔恨,她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曾经那个性格活泼、坚毅勇敢的姑娘,如今却变得如此脆弱。她想起了曾经与战友们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那些欢声笑语和共同奋斗的日子。然而现在,一切都已成为过眼云烟,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悲痛和失落。 席林军队指挥所内。 “尤里,这可是你的老熟人啊!当初你来的时候,她还特意嘱咐过我,说一定要多多照顾你呢。可谁能想到,今天你们竟然成了对立面?” 列昂尼德脸色阴沉地说道,他那道狰狞的伤疤仿佛在不停的质问着他。而此刻,他那只原本失明的眼睛却突然睁开,直直地盯着汉斯。当汉斯与那只灰蒙蒙的瞎眼对视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恐慌。 “长官,真是世事难料啊!人算不如天算,我这个姐姐居然投靠了敌人,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种事情我也是无能为力啊......您说是吧?” 汉斯强忍着内心的紧张,勉强挤出一丝谄媚的笑容。他清楚今天的谎言很难自圆其说,只能见机行事,随机应变。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你也是身不由己啊。那么尤里,既然如此,我就不能再留她活口了。现在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枪决,要么绞刑。你自己选择吧,而且我希望由你来亲自执行刑罚,以此来证明你对组织的忠诚。你觉得如何?” 列昂尼德的语气平静得让人害怕,但其中蕴含的压力却如泰山压顶般沉重。 杀人诛心,这么残忍的想法,亏他能想的出来! 汉斯一边在心里狠狠咒骂着,一边快速地转动脑筋,思考着应对之策。 他的目光闪烁不定,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和决绝。 “绞刑……我选择绞刑,哈哈,主要是我想给她留个全尸,枪毙的话打烂脑袋,那多残忍啊,是不是啊长官?”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但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 列昂尼德沉默不语,他的脸上依旧挂着那抹让人不寒而栗的微笑,轻轻地点了点头。那原本就凶神恶煞的脸庞在汉斯眼中仿佛不断扭曲、变形,幻化成了来自地狱的狰狞恶魔,正张牙舞爪地向他扑来。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一名敌军士兵正朝我们阵地跑来。他身上既没背着枪,也没挎着刀,更没有将炸弹绑在身上,而是捏着一封信,似乎有些紧张。 “帕夫柳克老爷,这是我们长官的意思,请您过目。我......我先走了......” 他战战兢兢地递过信封后,便匆匆跑回自己的阵营。 我接过信,打开一看,上面的字密密麻麻,但主要内容却很清晰:他们抓住了我们的一个高官,正要将其公开处刑,地点就在附近的一个偏僻小村庄里。而且,他们还明确表示,不允许我们靠近村庄 200 米以内。 我不用猜都知道,那个所谓的高官,就是娜塔莎!这些混蛋竟然要处死她...... 第二天清晨,我带着满腔怒火,亲自率领军队前往那个村庄。接近目的地时,气氛异常紧张,仿佛置身于一个谈判现场。 村庄的中心位置搭建起一座绞刑台,显然,他们打算用这种残忍的方式处决娜塔莎。我瞪大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 这个可恶的敌人,他的所作所为简直令人发指!我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亲手将他撕成碎片!然而,理智告诉我,现在还不是时候。我需要冷静下来,想办法救出娜塔莎。 “好了,把她弄上来吧!” 敌军的长官大声喊道。他脸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长刀疤,从额头延伸到下巴,看上去十分狰狞。根据汉斯之前提供的情报来看,这个男人很有可能就是军官列昂尼德。 “娜塔莎……” 夜莺蹲坐在一棵大树后,双手紧紧地抱住她的狙击枪,泪水顺着她美丽的脸颊滑落。她的眼神充满了痛苦和无奈,默默地流着眼泪,不忍心看到眼前这残忍的一幕。 奄奄一息的娜塔莎被两个士兵拖了上来,他们将她扔在地上,就像对待一条死狗一样。娜塔莎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身体微微颤抖着。 汉斯慢慢地走上前,扶起娜塔莎,背对着我们,将绳索套在了娜塔莎的脖子上。他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但又带着一丝决绝。 列昂尼德站在一旁,草草地念完判决书,然后毫不犹豫地下达了行刑的命令。 “行刑!” 娜塔莎的泪水和雨水混合在一起,布满了她的面庞。雨水浸湿了她的衣衫,原本白色的衬衫此刻已经变成了血红色,她受伤的部位也被鲜血染红,看上去令人心碎。 汉斯用力推动拉杆,刑场的绞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是死亡的钟声。每一次嘎吱声都敲动着我们每个人的心弦,让我们感到无比的沉重。 砰! 突然间,一颗子弹穿透雨幕飞来,击中了勒住娜塔莎的绞索。随着一声清脆的断裂声,绞索断开,娜塔莎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一样瘫软着掉在了地上,看样子已经彻底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就在这时,又传来了一声枪响,但这次不是来自对面的敌人,而是来自我身边的夜莺。她的脸上满是泪水和愤怒,她举起手中的步枪,对着对面的敌人扣动了扳机。 然而,由于过度悲伤和愤怒导致的颤抖,加上枪杆因雨天湿滑,这一枪并没有打中目标,偏离了方向。更令人惊讶的是,她瞄准的目标竟然是汉斯!? 我一脸阴鸷地看着对面,眼中闪烁着怒火,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点燃。 “炮兵听令,都给我开炮!炸死他们!” 我咬牙切齿地下令道。 炮兵们接到我的命令后,立刻调整了炮口的角度,向着对面的敌人开火。几枚炮弹呼啸着飞向敌阵,落在敌人身旁,爆炸声响起,火光冲天。几个士兵瞬间被炸得血肉模糊,惨叫连连。 然而,列昂尼德显然没有预料到我会突然发动如此猛烈的攻击。他惊慌失措地带着几个爪牙向席林奔逃而去,只留下几个新兵在装模作样地开枪抵抗着。 “过来两个人,给我把她抬走!” 就在这时,我们突然听到了汉斯的声音。他站在一旁,冷漠地指挥着那几个新兵去抬走娜塔莎的尸体。 “娜塔莎!娜塔莎!不!” 夜莺此时此刻彻底崩溃了,她的眼泪像是决堤的洪水一样奔涌而出,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形成两道泪痕。她凄厉地呼唤着娜塔莎的名字,声音响彻整个战场,但却无法挽回娜塔莎离去的事实。 她眼睁睁地看着娜塔莎的尸体被敌人抬走,心中充满着不甘和愤怒。她跪倒在地,用拳头不停地砸着地面,溅起泥点污染了她俊俏的脸庞。每一拳都充满了力量,仿佛要将所有的悲伤和痛苦发泄出来。 她最后一次注视着娜塔莎苍白的脸庞,眼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娜塔莎那波浪状的金色长发在风雨中飘动,显得格外凄美。雨点无情地打在她毫无生气的脸上,让她看起来更加脆弱和无助。 “没了…一切都没了…娜塔莎…娜塔莎…我对不起你…” 夜莺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感到自己的世界已经崩塌,失去了娜塔莎的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未来。她无力地坐在地上,眼神空洞而无神,脸上沾满了带着泪痕的污泥,显得狼狈不堪。 她绝望了,彻底地绝望了……她曾经对生活充满希望,但现在,一切都化为泡影。她觉得自己再也没有勇气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只能沉浸在无尽的悲痛之中。 第51章 告别仪式 “苏卡不列特!这个贱人,我要活剐了他!” 我狠狠地将口中叼着的香烟吐到地上,愤怒地用脚踩灭,恶狠狠地咒骂着。娜塔莎已经离开了,再也没有人会来阻止我吸烟了。于是我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双眼充满血丝,嘴唇不停地颤抖着,嘴里不断喷出白色的烟雾,仿佛那是我内心深处燃烧的怒火。 “行了,整理一下她的遗物吧,我们得把这些东西都送到她的姑姑那里去。”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尽量平静地说道。 几个士兵手忙脚乱地收拾着娜塔莎的遗物,而夜莺则默默地蹲坐在一旁,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她似乎无法接受这残酷的现实,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地从她的眼角滑落。 我紧紧皱起眉头,心中满是愤恨和无奈。对于那个可恶的刀疤脸独眼老家伙——列昂尼德,我恨不得立刻将他碎尸万段。他怎么能如此狠心地对待一个毫无抵抗力的战俘?一想到这里,我的拳头就不禁攥紧,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娜塔莎的身影,她美丽的笑容、温柔的声音……我感到无比的痛苦与悲伤。她就这样离开了我们,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夜莺,咱们走吧,去她姑姑那儿。” 我叼起一支烟,缓缓地走出门去,燃烧的香烟刚好被落下的雨点浇灭了,仿佛是娜塔莎的灵魂在掐灭我的香烟,我默默地从口中拿下香烟,扔进了雨水中。而一旁的夜莺哭得虚脱,身体颤抖得厉害,已经没有力气行走了,士兵们将她扶上汽车。 车子启动了,漫天的雨点像是一丝丝一缕缕的思绪,充斥着我的脑海,让我感到沉重无比。我们来到了一个临海的城镇,这里的街道狭窄,房屋错落有致,充满了生活气息。 我停下车,打开车门,一个裹着头巾的中年妇女提着篮子,刚好出门。她看到我们,眼神中透露出疑惑和警惕。 “您好,请问您是娜塔莎的姑姑吗?” 我轻声问道。 妇女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地回答道: “她早在几年前就出国去了,把房子租借给了我们。” 说完,她转身准备离开。 她的身后,几个小孩探出头来,他们睁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我们这些陌生人。他们的目光纯真无邪,让人不禁想起曾经的娜塔莎,那个美丽善良的女孩。 我看着那几个孩子,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悲伤。他们或许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的天真无邪却让我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与无奈。 我没有下车,而是靠在车座子上,从口袋里掏出酒壶,递给坐在后面的夜莺,然后自己也仰头灌了一大口,辛辣的液体刺激着喉咙,让我忍不住咳嗽起来。这真是一个奇怪的行为,喝酒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但至少能暂时麻痹一下痛苦的神经。我静静地等待着司机回来,司机回来后,我们便不再过多纠缠,决定先回到辖区再说。 列昂尼德果然没有再出现,整座城市都沉浸在一种诡异的安静之中。我去战场上看了看,那里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但空气中仍然弥漫着血腥和死亡的气息。每次看到那些血迹斑斑的地面,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娜塔莎,想起我们一起经历的点点滴滴。我蹲下身子,用手抚摸着地上的血迹,仿佛还能感受到她的温度。我的脑袋感觉十分沉重,像是有千斤重担压在上面,让人喘不过气来。 而夜莺,则整天躲在房间里,不停地喝着酒。她原本是一个千杯不醉的人,但现在却变得异常脆弱。我知道,娜塔莎的离世对她打击太大了,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只能通过酒精来麻醉自己。 她放下了视若珍宝的狙击枪,那把陪伴她多年的武器,如今却成了她心中的痛。我发现她不见了,四处寻找后才得知她去了教堂。我赶到教堂时,看到她正虔诚地跪在耶稣画像前,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我知道,她是在为娜塔莎祷告,祈求她的在天之灵能够安息。我默默地站在门边,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因为我自己也深陷在痛苦之中无法自拔。但我知道,我们必须坚强起来,为了娜塔莎,也为了我们自己。 格露莎也走了进来,她把一束洁白的百合花放在娜塔莎的遗物旁边,在娜塔莎的葬礼上,气氛庄重而肃穆。人们身着素衣,默默地聚集在一起,表达着对她的深切哀思。 教堂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娜塔莎的遗物们被放置在中央,四周摆满了鲜花。遗物盒上覆盖着一层洁白的纱布,象征着她纯洁的灵魂。 亲友们面容凝重,眼中闪烁着泪光。他们轻轻地抚摸着遗物盒,仿佛能感受到娜塔莎的存在。牧师站在前面,声音低沉而庄重地念着祷文,为娜塔莎的灵魂祈祷。 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洒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这微弱的光芒,似乎在为娜塔莎照亮通往天堂的道路。 在这寂静的时刻,人们的思绪渐渐飘远,回忆起与娜塔莎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的微笑、她的善良、她的勇敢……都如同一幅幅美丽的画面,在人们的心中闪现。 默哀结束后,人们缓缓地离开教堂,心中充满了对娜塔莎的怀念。她的离去是如此突然,但她的精神将永远活在大家的心中…… 1906.8.16 第1章 逃离死神 \"咳咳......咳!\" 随着一阵咳嗽声响起,一颗黄铜色的子弹壳从我口中咳出,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旁的几个席林士兵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惊得愣在了原地。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还能重新复活,更难以接受这样诡异的事实。 汉斯迅速走上前来,脸上露出关切的神情。他将自己的水壶递到我嘴边,轻声说道: \"喝点水吧。\" 我接过水壶,大口地吞咽着清凉的液体。刚才的一番折腾让我精疲力竭,身体里的每一块肌肉都像是被抽干了力量一般。而此刻,我身上的枪伤也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仿佛要将我撕裂成两半。 \"尤里长官,您......\" 一名席林士兵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但话刚说了一半就被汉斯打断了。 汉斯并没有过多解释,而是默默地拿出了两颗止痛片递给我。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接过药片,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不要问太多问题,执行命令就好,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汉斯用低沉的声音说道,随后便疲惫不堪地瘫倒在地。 \"休息一下,明天我们去辖区的医院看看。记住,千万不要暴露身份......\" 汉斯喘着粗气,声音微弱却坚定无比。 时间回到一小时前。当时,列昂尼德要求汉斯表达对席林的忠心,并亲自处决我。然而,没有人察觉到,就在那时,汉斯巧妙地在我喉咙中塞入了一枚子弹壳,这一举动成为了我存活下来的关键。 第二天一早,我被一阵强烈的腹痛给疼醒了。我刚一睁眼就看到好几个士兵正七手八脚地抬着我,而我的腹部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汉斯走在最前方带路,我强忍着剧痛问他要带我去哪儿,他说要带我去席林辖区的医院。到了医院后,医生让我把衣服掀起来,我这才发现腹部的创口竟然这么深,而且有发炎的迹象了。 汉斯急忙询问医生有没有盘尼西林,医生表示现在的库存很紧张,但还是给我打了一针。随后,他们给我做了简单的消毒处理,并注射了一针那种药。接着,几个士兵就在医院门口观望着,看看是否有人试图靠近。 “连长,好像有人过来了……” 几个士兵焦急地跑过来,原来他们是被帕夫柳克领主的大炮炸伤的几个军官,他们的脑袋上只简单地缠了绷带,甚至连体内的弹片都还没来得及取出来。 士兵们立刻紧张起来,他们急忙将我藏进停尸间的一个木板床上,然后迅速盖上一块布。汉斯则是热情地向他们打着招呼,表示自己是来帮他们找医生的。 “尤里少爷,您还真是贴心啊,像您这样的好军人在席林军已经不多见了。” 一个军官躺在手术台上,脸色苍白如纸,但仍然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向汉斯投去感激的目光。 “哪里哪里,咱们兄弟之间,这些都是应该的嘛!哈哈哈!” 汉斯热情地回应着,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眼神却偷偷瞄着对方的人数。好在,这里只有一些受伤的士兵,看起来对他们并没有构成太大的威胁。 “连长......那个女人……” 一个士兵突然开口说道,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被汉斯听到。汉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迅速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 “哈哈,那是我认的一个姐姐,但是她竟然敢与席林军作对,实在是罪不可赦啊!所以,我就替列昂尼德长官把她给处死了。哈哈,她也是咎由自取,现在尸体就在停尸间里放着呢。” 汉斯说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然而,他却为这个谎言心中暗自窃喜。 “哦?是吗?那可真是太可惜了。不过,既然她与席林军作对,那确实是死有余辜。” 一个伤得较轻的军官皱起眉头,表示怀疑。他站起身来,径直走向停尸间。汉斯紧张地注视着他的背影,心跳不禁加快了几分。 一双大手掀开了盖在我身上的白布,我感受到了刺眼的灯光,那名军官正凝视着我。我的双眼无法眨动,而且不得不屏住呼吸,只能静静地躺着,一动也不敢动。同时,腹部的伤口传来阵阵刺痛,我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 “这么漂亮的女人,可惜了……” 军官轻声叹息道,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之情。他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仿佛在欣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 就在军官刚要向我身体伸手的一刹那,只听,咣当!一声,便传来了叫骂声,只见两名士兵扭打在了一起,场面十分激烈。 “你这个该死的!你就应该下地狱去!” 其中一名士兵紧紧地拽着另外一名士兵的衣领,另一只手死死按着他的脑袋,嘴里还不断地咒骂着。 “你这条疯狗!你怎么能够乱咬人!” 被压制住的士兵奋力挣扎,试图挣脱束缚,但却无济于事。 这显然是汉斯为我解围安排的小插曲,目的就是为了把军官引出来。 “好了好了,你们干什么打架?” 那名军官听到动静后,连忙拉住士兵们,开始劝解这两个打架的人。 而汉斯则趁着这个机会,迅速溜进停尸房,将电灯关上,然后重新将我用布遮住。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在黑暗中,我静静地躺在那里,等待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夜幕笼罩大地,万籁俱寂,只有医院里灯火通明,仿佛是一座不夜城。汉斯和莫妮卡匆匆赶到医院,帮我支付了昂贵的手术费用。 手术室内,灯光昏暗,一片静谧。医生们在昏黄的灯光下紧张地忙碌着,小心翼翼地从我腹部取出那颗夺命的子弹。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手术终于顺利完成。 当我从麻醉中苏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身体虚弱无力。汉斯和莫妮卡站在床边,神情关切。他们告诉我,现在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不能让巡逻队发现我们。于是,两人小心翼翼地抬起我,像两只搬运食物的蚂蚁一样,艰难地往回走。 夜晚的街道空无一人,我们尽量避开路灯,沿着墙边前进。经过一段漫长而艰辛的路程,终于到达了他们的临时藏匿点。这个房间非常狭小,里面摆放着一张破旧的小床,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圣母玛利亚画像。我环顾四周,心中默默想着,不知道帕夫柳克领主和夜莺此刻是否正在为我举行葬礼。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伤。 我试图坐起身来,但身体的疼痛让我无法承受,只能再次躺下。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嘈杂声,原来是巡逻队提着灯笼在黑夜中巡逻。我吓得不敢动弹,生怕被他们发现。 如果被他们抓住,后果不堪设想。我深知自己的处境十分危险,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然而,我也知道,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冷静,等待时机。 “这儿是我们找了很久才找到的废弃教堂,把你放在这里,士兵们是不会进来的,你放心,绝对安全。” 汉斯拿了点药和他的水壶递给我,我将药片就着凉水便喝了下去,腹部仍然传来一阵绞痛,我这个样子,就算是被发现了也没法逃跑,而且还会牵连到汉斯和莫妮卡…… 莫妮卡拿了些吃的东西,轻轻放在一旁的小木桌上,破旧的教堂小门摇摇欲坠,经她这么轻轻一推好像要掉下来一样。 “谢谢你们,要不是有你们,我早就被绞死了” 我摸了摸脖子上血红的勒痕,粗糙的麻绳将我的皮肤磨破了,我不禁回想起夜莺撕心裂肺的哭喊,那时的我已经意识模糊,她的哭喊声伴随着绝望与无助,我想她一定以为我已经牺牲了吧……想到这里时,两行热乎乎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我连忙用袖子擦掉,怕他们看见担心。 “别难过,娜塔莎,你已经很幸运了。” 汉斯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 “是啊,还好你活了下来。” 莫妮卡附和着说。 我感激地看着他们,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如果没有他们,我可能真的已经死在了绞刑架下。现在,我只能默默地祈祷,希望能够早日摆脱困境,回到自己的家乡。 就在这时,哗啦一声,门闩被人用马刀从外面挑开了。 教堂门外,正是列昂尼德那张狰狞的老脸,那一道深深的疤痕触目惊心,看上去像是一条受了伤的老狼,恶狠狠地看着这一切。 “尤里,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看到汉斯,他脸上突然狰狞地笑了起来,那笑容简直像个厉鬼,让人毛骨悚然。 “没什么,列昂尼德长官,我来教堂是为了回忆以前的生活,您看看这座教堂,修葺一下还可以再开张的嘛!” 在乱世,礼崩乐坏,教堂倒闭是常有的事。列昂尼德显然没有将汉斯的话放在心上,他抬脚大步向安置我的小房间走去。 我大气不敢喘,死死盯着那张恐怖的老脸,心中祈祷着千万不要被发现。幸运的是,我刚好躺在左边,而他的左眼瞎了,根本看不到我。 他缓缓推开了门,往里面看了一眼。 “哈哈哈,这个地方蛮不错,改一改还可以再进行传教。” 他转过身,对着汉斯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然后又继续向前走了几步。 “长官,您慢走。” 汉斯向列昂尼德行礼后,他便转身离去。 见列昂尼德离开,汉斯立刻追了出去,与他闲聊起来,关心地询问列昂尼德是否被炮弹炸伤。而莫妮卡则是心急如焚,匆匆忙忙地跑进小房间,轻声询问我是否受伤。 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莫妮卡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忧心忡忡地对我说: “你就在这里好好养伤吧,等伤好了,一定要记得往西逃跑,千万别往北跑,那边都是席林的军队,如果不小心被他们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莫妮卡坐在我的小床边,神情紧张地注视着门外,生怕列昂尼德会突然杀回来。她紧紧握着我的手,眼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第2章 危险的潜在 在废弃的教堂外面,大雨又开始席卷而来,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淹没。阴暗的天空下,雨水倾盆而下,形成一片密密麻麻的雨幕,让人感到压抑和无助。而我则躺在教堂内的一张床上,腹部的伤口因为阴雨天使愈合速度变得缓慢,隐隐作痛。 莫妮卡和汉斯为了照顾我,雇佣了一名女佣来帮助我。当这名女佣走进房间时,我立刻注意到了她的存在。她看起来年纪很小,可能只有十几岁,脸上还带着一丝稚嫩。她静静地站在我的床前,低着头,似乎有些害羞和紧张。 我在床上坐了起来,仔细地打量着她。她的身材娇小玲珑,穿着一件朴素的连衣裙,头发整齐地梳成一束马尾辫,露出了白皙的脖颈。她的眼睛清澈明亮,但却不敢直视我的目光,而是微微低垂着,仿佛害怕与我对视。 \"你叫什么名字?\" 我轻声问道,试图打破这份尴尬的沉默。 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迅速低下头,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别紧张,小姑娘。\" 我微笑着安慰她 \"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她犹豫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说道: \"我……我叫玛莎,小姐。\" 玛莎进来后并没有多说任何话,而是默默地拿起扫把扫地,仿佛将自己与这个世界隔绝开来。如果我需要她做些什么,只要告诉她,她便会笨手笨脚地去完成任务。对此,我完全能够理解,毕竟她还是个孩子,很多事情都不擅长也是正常的。 汉斯带领着他的士兵们开始在街道上巡逻。当他们路过那座废弃的教堂时,汉斯示意其他人继续前进,而他则悄悄走进教堂里。随后,他吩咐值得信赖的参谋负责指挥队伍。 “尤里少爷,您来了。” 玛莎看到汉斯,立刻上前向他行礼,但她始终低着头,不敢直视汉斯的眼睛,双手紧紧地贴在身前。 “尤里,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当然,我现在只能用汉斯的化名来称呼他,以免泄露他的真实身份。一旦被发现,汉斯可能会面临巨大的麻烦。 突然,一阵急促的口哨声响彻整个教堂。紧接着,外面传来越来越急促的脚步声,仿佛有一场激烈的追逐正在上演。 只见一个身穿黑衣、头戴黑色八角帽的男人狂奔而来。他手中紧握着一把手枪,眼神充满警惕和紧张。进入教堂后,他迅速搬起一张长椅,将其横放在教堂门口,挡住了可能的闯入者,并顺手将木头门闩插上。男人大口喘着粗气,双手死死抵住教堂的大门,似乎在与门外的力量抗衡。 \"他跑到哪里去了?快搜!\" 一声低沉而焦急的呼喊传来,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显然,这些人正在寻找这个男人的下落。男人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额头上汗珠滚落。 \"是我那个参谋的声音,看来进来这个男人是来自别的辖区的间谍或者密探,为了逃避追捕才躲进来的。\" 汉斯压低声音,扒着小房间的门缝悄悄地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在这紧张的气氛之下,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那个男人的呼吸越来越沉重,额头的汗珠滚滚而下,打湿了他的衣服。 “就剩下这里没有搜查过了,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连队里一名士兵的声音传来。 “别进去,尤里少爷说了,这个地方绝对不能靠近,其他连队里的士兵试图靠近也是不被允许的。” 这名士兵的话音未落,另一个声音又在门外响起,这次是参谋的声音。 黑衣男子听到这句话后,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身体一下子瘫软下来,一屁股坐在了一张长椅上。而此时的玛莎看到这一幕,立刻跑上前去抓住汉斯的衣角。 “尤里少爷,您为什么不在这个时候打开门让他们进来呢?这样一来,那个坏人就能被抓住了呀!您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然而,汉斯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猛地伸出手紧紧捏住玛莎的嘴唇。 “你给我小声点!” 汉斯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女孩,眼中闪过一丝凶狠。 玛莎委屈地望着汉斯,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还是强忍着不敢哭出来,只能用手捂住嘴巴,默默地蹲到了一边。 “别这样,xa(俄文发音:哈)……尤里。” 我差点在这女仆面前暴露了汉斯的真名,吓了一跳。 当晚,一个黑影悄悄的钻进了教堂里,惊醒了在长椅上睡觉的黑衣密探。 他不敢起身,只得假装是个醉酒的流浪汉,装模作样地哼了几声。 男子身上穿的是和汉斯一样的军官服,腰上别着佩刀,玛莎见到他,便迎了上来,二人拥吻在一起,我在门缝悄悄的看着,来人正是汉斯之前提到的花花公子。 “你怎么来了?” 玛莎一脸娇羞地看着眼前的军官,双手扶着他的肩头。 “当然是想你了,我的宝贝儿,在军队里太过枯燥乏味了,看着那群土老冒天天端着个枪练来练去的……相比之下,你真是个让人心情愉悦的小天使呢!” 军官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伸进了玛莎的衣服里面抚摸起来。 “别闹了,我们还没到那一步呢。” 玛莎一把推开了军官的手,脸上泛起了红晕。 “嘿嘿,别害羞嘛,我的宝贝儿,今晚就让我好好疼爱你吧。” 军官笑着将玛莎拉进了怀里,然后低头吻住了她的嘴唇。 “唔……” 玛莎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有些紧张,但还是没有反抗。 我看着他们两个亲密的举动,心里不禁有些疑惑。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啊?为什么会和玛莎这么亲近?难道他就是玛莎的男朋友吗? 于是我只能默默地看着他们亲吻,心中暗自祈祷着他们不要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那声音似乎是有人在轻轻走动。又过了一会儿,果然听到那名军官离开的脚步声,声音渐渐远去,消失在黑暗中。 随后,便是玛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慢慢靠近小房间。我紧张得心跳加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局面。 我急忙回到床上,用最快的速度盖上被子,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已经熟睡了。玛莎走进小房间,她的脚步轻盈而缓慢,仿佛怕吵醒我一般。 玛莎走到床边,轻轻地叫了几声: \"小姐……小姐?您睡了吗?\" 我紧闭双眼,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心里默默祈祷她快点离开。 她见我没有回应,便拉上灯绳,整个小房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我微微睁开眼睛,发现玛莎并没有走,而是在角落里铺开铺盖,然后躺在上面。 我松了一口气,心想只要她不打扰我就好。然而,不知为何,我却始终无法入睡,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刚刚看到的场景。 迷迷糊糊间,我进入了梦乡。在梦中,我看到玛莎狰狞着脸,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短刀,一步步朝我走来。 她的眼神充满了杀意,让人毛骨悚然。我惊恐地想要逃跑,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 玛莎走到我面前,举起短刀,狠狠地刺向我的胸口。我猛地惊醒过来,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冷汗。 刚才那个可怕的梦境让我心有余悸,我呆呆地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久久不能平静。 第3章 阴谋呈现 深夜里,我被噩梦惊醒,猛地坐起身来。我的心跳得厉害,额头上布满了冷汗。我感到一股强烈的不安和恐惧笼罩着我。 玛莎并没有睡着,她揉着眼睛,关切地问道: \"怎么了?小姐......\" 我凝视着她的脸,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刚才噩梦中她对我行凶的画面。我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充满了警惕。 突然,我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支手枪!为了防止我出现意外,汉斯悄悄地将一支手枪塞进了我的枕头下面。这个举动让我感到一丝安心,但同时也让我意识到现实可能比梦境更危险。 我迅速伸手摸索着枕头底下,寻找那支手枪。当我的手指触碰到冰冷的金属时,一种莫名的安全感涌上心头。尽管我知道这只是一个梦,但梦中的情景太过真实,让我无法忽视内心的恐惧。 房间外,传来了那名黑衣男子的鼾声,我们两人不约而同屏住呼吸,玛莎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将身子紧贴着墙壁,悄悄地伸出手指,把门缝拨开一点。她透过狭窄的缝隙向里窥视,只见男子依旧躺在长椅上,似乎毫无察觉。他的身体放松地伸展着,一只手垂在身侧,另一只手则搭在肚子上。 男子的呼吸声十分粗重,鼾声如雷,在空气中回荡。那鼾声时而高亢,时而低沉,仿佛是一首奇特的交响乐。玛莎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 “他怎么睡得这么沉?” 她屏住呼吸,生怕自己的一丝声响会惊醒男子。 随着鼾声的起伏,男子的胸膛也有节奏地上下起伏着。他的脸上透出一种满足和宁静,仿佛正在享受着一场香甜的美梦。玛莎静静地观察着,心中涌起一股好奇,她想知道男子究竟在做着什么样的梦。 然而,她不敢过多打扰,只是默默地看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地合上了门缝,悄然离去。她的脚步声轻得像猫一样,生怕吵醒了男子,打破这一刻的宁静。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汉斯小心翼翼地从小窗钻进房间,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我紧张地注视着他,等玛莎出门后,我立刻走到汉斯身边,将昨晚她和花心军官幽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汉斯的脸上浮现出疑惑的神情,他似乎无法相信所听到的一切。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眉头紧紧皱起,嘴唇微微张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犹豫了。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困惑: “这怎么可能?奥列格这个家伙,他跟我说介绍一个佣人,没想到竟然把他的小情人介绍来了,真是令人感到奇怪……” 汉斯低声说道,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满。 门外的黑衣人已经醒来,他警惕地从教堂大门的门缝里向外张望,确认没有人注意到他之后,便悄悄地溜了出去。 “奥列格肯定开始怀疑我了,那个玛莎肯定是个眼线,在暗中盯着我们。” 汉斯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丝愤怒。他知道自己必须小心应对,但却不明白奥列格为何要派人监视他们。这样做对奥列格并没有什么好处,但不能排除背后有列昂尼德这个老狐狸在操纵一切的可能。 就在这时,玛莎提着一篮子面包从外面走了进来,然后回到了教堂的那个小房间里面。 “小姐,您醒啦!还有尤里少爷,早上好呀,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吃点呢?” 玛莎一脸单纯善良,但只有我们自己心里清楚,眼前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女孩,很可能已经动过了要暗害我们的心思,所以我们也只能硬撑出一副虚假的笑容来,回应着她。 “嗯,我就不吃了,你们慢慢享用吧,我就先不打扰了。” 说完,汉斯便转身离去。 “我……我今天没什么胃口……” 我有些紧张地看着玛莎手里的面包,生怕她会在面包里下毒。 “奥列格?哈哈哈,我的好兄弟,你这是去做什么呀?” 不远处,传来汉斯的声音,原来汉斯出去之后,奥列格刚好来到教堂门口。 奥列格听到汉斯的话后,转过头来,笑着回答道: “没什么,对了,列昂尼德长官让我来看一看这座教堂的修葺方案。” 他边说边举起手中的东西示意给对方看。 只见奥列格手里拿着一支钢笔,捧着一块带纸的板子走向教堂大门。 这时,汉斯突然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奥列格的胳膊,脸上露出一丝紧张和不安,说道: “呃,等一等,奥列格,你那个……” 奥列格看着汉斯的举动,不禁感到有些疑惑,他皱起眉头问道: “嗯?怎么了尤里,难道这里闹鬼呀?这可是教堂,怎么可能嘛,哈哈。” 说完,他还忍不住笑出声来。 汉斯则一脸严肃地摇着头,提醒道: “不是的,奥列格,你知道吗?刚才我们在这里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影子,而且还有人发出了怪声,感觉有点不对劲啊!” 奥列格听了汉斯的话,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安慰他说: “别担心,汉斯,也许只是风吹过或者有什么小动物在里面而已。再说了,这里毕竟是一座废弃的教堂,难免会让人产生一些联想。” 汉斯仍然紧紧地拉着奥列格的手,试图阻止他进入教堂。他压低声音说道: “可是,奥列格,你想想,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怎么办?我们最好还是小心一点吧。” 奥列格无奈地笑了笑,拍了拍汉斯的肩膀,表示理解他的担忧。但他同时也坚信自己不会被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所吓倒。他决定亲自去看看这座教堂,解开这个谜团。于是,他用力挣脱了汉斯的手,大步流星地走进了教堂。 玛莎看到奥列格后,立刻热情地迎了上去。我惊慌失措,急忙从小窗钻了出去。与此同时,汉斯也企图从小窗钻进来。就在这一刹那,我和汉斯撞在了一起。由于事发突然,我们都没有防备,汉斯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我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差点头朝下摔倒在地。汉斯也踉跄了一下,手扶着墙壁才勉强站稳。我们相视一愣,然后匆忙地向城西跑去…… “小姐,这位是奥列格少爷,小姐?” 玛莎打开房门,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不禁疑惑地四处张望。 “奇怪,小姐去哪儿了?” 玛莎挠了挠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俯身掀起床单,以为我藏在了床底下。 “没关系宝贝儿,我这次只是来看看教堂的修整方案,那个陌生女人的事就算了吧。” 奥列格说着,顺势搂住玛莎的腰,两人又黏糊到一起。 “要是我们以后也能在这里举办婚礼该有多好呀,你说是吧?奥列格……少爷?” 玛莎一脸憧憬地说。 然而,奥列格听到这话后,脸色瞬间变得慌张起来。他湛蓝的眼珠子一转,心里暗自嘀咕:自己可是有钱人家里的少爷,怎么可能娶一个普通的平民女子做妻子呢? “玛莎,我有点饿了,不如我们先出去找点东西吃吧。” 奥列格连忙转移话题,然后将手中的笔和纸随意地放在案桌上,拉着玛莎的手快步走出了教堂。 “巴林!(俄语脏话)这下麻烦了,教堂不安全了,我得快点替你找个落脚点……” 汉斯一边咒骂着一边带着我快速奔跑,最后躲到了一处暗巷里。 我大口喘着粗气,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看,发现没有人追来后才松了口气。 “汉斯,额,尤里,咱们要不然去周边城郊的村子里找一找?”我提议道。 汉斯点了点头,然后跑回了军营。过了一会儿,他牵来了一匹马。 我们两个骑上马,一路疾驰,终于赶到了一处村落。 这个村落不大,但看起来还算整洁。村里的地主得知有席林军连以上干部到来,立刻迎了出来,并摆下酒菜招待我们。但汉斯显然没有心思享受这些,他急切地向地主询问是否有空房间可以让我使用。 地主连忙点头,表示有一间空房可以让我住。汉斯谢过地主后,便带着我前往那间空房。 空房虽然简陋,但至少能提供一个安全的庇护所。汉斯将我安顿好后,告诉我他会尽快想办法解决我的问题。说完,他便离开了。 我躺在硬邦邦的床上,心中充满了感激和不安。感激的是汉斯对我的帮助,不安的是不知道未来等待我的是什么。但无论如何,我都要坚强面对,努力活下去。 第4章 短暂的安宁 我百无聊赖地坐在木床上,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汉斯给我的手枪。那把枪沉甸甸的,冰冷而坚硬,但却让我感到一丝安心。 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饭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但此刻的我完全没有胃口,心中满是对过去的回忆和对未来的担忧。 我想起了帕夫柳克领主,那个曾经统治着这片土地的人。他的权力和财富令人羡慕,但同时也让人畏惧。如今我已经离开了,不知道他过的怎么样。 还有格露莎夫人,但现在,我不知道她身在何处,是否还能保持那份高贵和优雅。 然而,我最想念的还是我最亲近的战友——夜莺。我们曾一起经历过无数次战斗,彼此扶持,亲如姐妹。当她亲眼目睹我被判处绞刑时,她哭得死去活来,仿佛整个世界都要崩塌。 我担心她现在的状况,不知道她是否能够承受这样的打击。我无法向辖区寄信,因为这里的检查非常严密。我也无法通过正常渠道回到辖区,那里已成为敌占区。甚至,我连偷偷潜入席林的电报室悄悄往辖区发消息都做不到。 席林与我们辖区的战争虽然暂时结束了,但它留给我们的只有无尽的痛苦和别离。那些熟悉的面孔、温暖的笑容,都在战火中消失不见。而我,只能独自面对这一切。 我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第二天,太阳升起来了,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了我的脸上,我缓缓睁开了双眼。 这时,地主家的一个佣人走了进来,她看到我醒了过来,便微笑着对我说: “小姐,早上好!” 接着,她开始收拾我昨晚吃剩下的食物,然后又开始打扫房间里的卫生。 佣人一边扫地,一边对我说道: “小姐,天亮了,我想你该起床了。”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着窗外,听到了远处传来雄鸡的鸣叫声。那声音传遍了整个村庄,仿佛在告诉人们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我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了起来。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这个地主的府邸虽然没有领主或大富商那样豪华气派,但与那些简陋的农舍相比,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这里有宽敞的院子、整洁的房间,还有一些简单的家具。而农夫们则需要早早地起床,去田中劳作或者放牧他们的牛羊。 我慢慢走出地主的府邸,来到外面的田野里漫步,心中充满了各种思绪。突然,一阵微弱的哭声传入我的耳朵,引起了我的注意。 寻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一个小男孩正紧紧地攀附在树干上,眼中满是惊恐和无助。他的羊群四处逃窜,惊慌失措。而在树下,一只凶猛的狼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那只狼的毛发全都竖了起来,显得异常凶狠。 有几只可怜的羊已经被狼咬伤,躺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发出阵阵悲惨的叫声。看到这个情景,我毫不犹豫地大步向前冲去,想要保护那个孩子。 然而,当我靠近时,那只恶狼转过头来,死死地盯住了我,嘴里发出低沉的嘶吼声,仿佛要将我撕成碎片。 “啪”的一声,我迅速举起手中的手枪,瞄准恶狼开了一枪。子弹击中了狼,但并没有让它倒下。相反,它只是在原地转了几圈,然后猛地向我扑来,速度之快让人猝不及防。 在这惊心动魄的一刻,我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狼咬住了我的一只手臂,剧烈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 就在这时,农夫们听到了男孩的求救声,纷纷赶来。他们齐心协力,用农具将恶狼打翻在地。狼见我们人多势众,知道大势已去,于是瘸着腿逃跑了。 看着渐渐远去的狼影,我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感到一股深深的疲惫涌上心头。这场突如其来的遭遇让我意识到,生活中的危险无处不在,即使在看似平静的乡村,也可能隐藏着无尽的危机。 “我的上帝呀!彼得,你可把妈妈吓死了!” 一名年轻的农妇脸色苍白地从人群中冒了出来,抱住从树上滑下来的男孩。 “这可恶的狼,真是该死!” 众人怒骂着,一边将跑散的羊群赶回羊圈里。 “天哪,真是太谢谢您了,小姐,如果不是您,我们家小彼得肯定就让那老狼吃了……” 农妇紧紧握住我的手,感激涕零,她看上去像是个虔诚的信徒,脖子上挂着一个小小的十字架,不断地念叨着: “感谢主派来了天使拯救了我可怜的孩子。” 女人怀里的男孩惊恐地看着我,我见他的样子,不过四五岁,不禁皱眉问道: “这么小的孩子,你就放心让他去放羊?周围也没个大人……” 农妇有些惭愧,她低下头,似乎不敢与我对视,只是小声回答道: “家里实在是太穷了,我每天还要在田里劳作,实在是顾不过来呀……” “那你的男人呢?” 我的问题令农妇沉默了片刻,最终她还是开了口,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前几年患痨病死了……” 我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安慰这个可怜的寡妇。 眼前的这一幕让我感到无比心酸和无奈,这个世界上还有太多像他们这样生活困苦、艰难的人们。 几天之后,汉斯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疾驰而来。他一到村子里,村民们就变得有些紧张起来,担心他是来征收税款的。 “我是来找那位小姐的。” 汉斯只用了这么一句话,就让地主立刻变得恭敬起来,领着他来到我的卧室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小姐,您在吗?” 我打开门,看到是汉斯来了,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急忙迎上前去。 “尤里,是你呀!” 在这个地方,我无法确定这位地主是否会将我们的事情泄露出去,所以只能称呼汉斯的化名。而汉斯这次专门来看望我,因为他感觉列昂尼德已经开始怀疑他了。 “你放心吧,我是不会让他看出来破绽的!你也照顾好自己,如果遇到什么危险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如果我被列昂尼德发现了,一定会第一时间派人通知你。我们到时候就去席林最西边的铁道口集合,那里每天都有一班去往叶卡捷琳娜堡的火车,我已经安排好了人,只要你安全到达,他们就会带你离开。” 他跟我交代完这些事情后,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接着他和我拉起家常来: “娜塔莎,我听人说你之前在狼口之下救了一个小男孩,那个男孩叫彼得,对吗?” “是啊,那孩子可真是幸运呢,被我救下之后,现在应该生活得很好吧。” “哈哈,真不愧是我认识的娜塔莎长官啊!不过,你的手怎么回事?” 他突然注意到我的手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痕,关切地问道。 “哦,这没什么,只是让狼咬了一口而已。” 我若无其事地回答道。 “啊!怎么这么不小心?快让我看看伤口怎么样了。” 他紧张地抓过我的手,仔细检查起来。果然,在我的手腕处可以看到几个深深的牙印儿,虽然已经愈合,但依然清晰可见。 “这地方的百姓日子过得相当艰难,彼得的父亲几年前因为痨病去世后,他妈妈为了养活一大家子人,不得不打两份工来维持生计。而彼得也是个非常懂事的孩子,四五岁的时候就开始帮地主家放羊来补贴家用。这些人的心可真大啊!这么小的孩子,万一被狼叼走了怎么办呢?” 汉斯望着窗外,只见两只野狗正为了一块骨头打得难解难分,互相嘶咬着,抓挠着。 \"是啊,他们的日子确实不好过,每个月还得向领主交税。不过咱们辖区的帕夫柳克老爷就不一样了,他从不收苛捐杂税。\" 正在这时,一个女佣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份晚餐。她轻声对汉斯说: \"尤里少爷,我们家老爷想请您过去叙叙旧。\" 汉斯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转身下了楼。酒过三巡后,两人喝得烂醉如泥,由于地主家没有空房间了,佣人们只好给他安排了一张床,放在我的房间右侧。他嘱咐我,如果他晚上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梦话,一定要及时把他推醒。 深夜时分,月亮高悬于天空,月光如水洒向大地。四周一片寂静,只有乌鸦偶尔飞过,发出一阵沙哑的啼叫声。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这并不是因为汉斯那如雷般的鼾声,也不是因为牲畜时不时发出的低鸣声。或许,真正让我无法入睡的原因,是那份萦绕心头、挥之不去的思念。 此刻,我不禁想起了那个曾经陪伴过我的夜莺。她是否因为我的离去而感到孤独和失落?她是否会在某个角落里独自饮酒,试图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的痛苦?我想象着她烂醉如泥的样子,心中充满了愧疚与自责。然而,我却无能为力,只能默默地祈祷她能够坚强地度过这段艰难的时光。 同时,我也想到了帕夫柳克领主。他现在是否正在寻找一个新的贴身保镖呢?或许,他已经找到了合适的人选,但那个人绝对不会像我一样,对他忠心耿耿。毕竟,没有人能够替代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夜已深,我仍未入眠。思绪不断翻涌,仿佛要将我淹没。我知道,我必须尽快找到一种方式来摆脱这种困境,否则,我将会被无尽的思念和忧虑所吞噬。但此刻,我能做的,只有静静地躺在床上,等待黎明的到来。 第5章 搜捕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房间内,汉斯依旧静静地躺在木板床上,紧闭双眼,似乎还沉浸在梦乡之中。然而,他的姿势却显得十分警惕:仰卧在床上,一只手紧紧地贴在枪套上,仿佛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威胁。 而在地主家的院子里,一片寂静。家丁们扛着枪,疲惫不堪地睡在地上,东倒西歪,显然已经进入了深度的睡眠状态。 突然,一阵喧闹声打破了宁静。 \"起来! 起来! \" 一个声音大声喊道, \"列夫斯基,交税了!\"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叫声惊醒,迅速抬起头,向窗外望去。只见几个席林官兵骑着马缓缓走进地主家的院子。他们下马后,地主列夫斯基急忙迎上前去,满脸笑容地亲自为他们端茶倒水,并与他们商讨起赋税的问题来。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不禁一紧。这些席林官兵的到来意味着什么? 是要收税吗?还是有其他目的? 在这个动荡不安的时代,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一场血腥的冲突。 我赶紧摇晃着汉斯的肩膀,试图叫醒他。由于长期接受军事训练,他的睡眠十分浅,只要轻轻一碰,就能立刻醒来。他猛地睁开眼睛,警觉地抬起手,握住了手中的枪。 \"是我,席林的人来了,咱们得赶快离开这里。\" 我压低声音对他说。 汉斯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他迅速穿好衣服,整理好装备,准备跟随我一起逃离这个危险之地。我们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尽量不发出声响,以免引起席林官兵的注意。 “这样吧,你披上这个,然后把头发散开。” 我照做,披上他的上衣,然后把头发遮住脸,随后一齐走下楼去,几个士兵见是汉斯,急忙起身敬礼: “长官好!” 汉斯微笑着向他们挥了挥手,他们的排长见到汉斯,脸上露出一副谄媚的笑容: “长官,您来也不跟我们说一声,这是您新找的小妞?” 汉斯装作愠怒,摆起一张臭脸,骂道: “老子想干嘛关你屁事?nдn ha xyn!(俄语:滚犊子)” 排长见汉斯生气了,也没敢多说什么,便让我俩离开了。 我和汉斯小心翼翼地走出了地主家,然后他带我迅速躲进了附近的树林里。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我的心情十分焦急,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这种局面。 汉斯表情凝重,冷静地回答: “先观察一下情况再说吧。” 我们尽量不发出声响,悄悄地靠近地主家,从远处仔细观察那些席林官兵的一举一动。 过了一会儿,汉斯低声说道: “看起来他们似乎只是来收税的。” 我听了这话,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但还是有些担心,便提议道: “那我们要不要趁现在回去呢?” 汉斯沉思片刻,摇了摇头: “不行,我们不能冒险,还是先等等看,等这些人离开之后再做决定。” 就这样,我们静静地待在树林里,时刻留意着地主家的动向,一直等到那些席林官兵收完税后离去。 见此情景,汉斯松了一口气,对我说: “好了,我想现在我们可以回去了。” 我们再次回到了地主家,这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一进屋,汉斯就开始收拾东西,一边还对我说: “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寻找下一个安全的落脚点。”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随即也开始帮忙整理物品。随后,我跟随着汉斯,一同踏上了新的旅程,继续前行。 我们先回到了城里,在路边看到狼狈不堪的玛莎。她身上的围裙破破烂烂,头发也散开,看起来就像遭受过什么人的欺凌和侮辱一样。当她看到我们俩时,眼中噙满了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 \"尤里少爷......尤利娅小姐,我被奥列格抛弃了......我还怀了他的孩子......\" 她边说边抽泣,声音哽咽,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听到这个消息,我们感到非常震惊。奥列格怎么能这样对待玛莎呢?我们决定帮助她,于是把她带到了附近的一家旅馆,并为她安排了住宿。同时,汉斯返回军营去接莫妮卡回来,准备一起离开这里。 我的心里一直萦绕着对玛莎的怀疑和不安。尽管她表现得楚楚可怜,但我无法确定她是否真的可信。奥列格会不会安排她在我身边当卧底呢?甚至可能利用她来行刺我!这种可能性让我心生警惕,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 我凝视着玛莎的模样,她的头发凌乱不堪,脸上还有明显的淤青痕迹,显然遭受了殴打。这些伤痕或许来自奥列格或他的手下,让人不禁心生怜悯。然而,她的小腹微微隆起,似乎孕育着新生命,这又增添了一丝复杂情感。 我尽量保持冷静,试图从她的言辞中寻找线索。于是,我轻声问道: “玛莎,那么奥列格还说了其他事情吗?” 玛莎泪眼朦胧地抬起头,带着哭腔回答道: “小姐,奥列格少爷告诉我,我不过是一个平凡家庭出身的女孩,根本不配成为他的妻子。他说他将来会迎娶席林城东的玛丽亚小姐为妻,而与我之间只是一场玩乐罢了。” 她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每一滴都仿佛敲打着我的心弦。我感到一阵心疼,但同时也明白,不能仅凭同情就放松警惕。毕竟,这个世界充满了欺骗和陷阱,每个人都可能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汉斯带着莫妮卡回到旅店后,莫妮卡便开始安慰起这个可怜的女孩。而我,则收拾好了自己的行装。与此同时,汉斯向列昂尼德请了一个月的假,理由是回家探亲。但实际上,他是打算与我们一同逃往叶卡捷琳堡。 趁着莫妮卡带着玛莎出去散心的时候,我急忙向汉斯询问道: “你觉得玛莎和奥列格会不会是给我们设下的苦肉计?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 汉斯一边擦拭着手枪,一边将子弹压入空弹匣中: “嗯……我们不能轻易相信这个女人,她毕竟是席林的本地人。她很可能与奥列格合谋演了一场苦肉戏,目的就是为了欺骗我们。” 汉斯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了。他低声说道: “咱们该走了……” 我们匆匆忙忙地上了汽车,我一屁股坐在汉斯身旁,莫妮卡和玛莎则坐在后面。没办法,她俩都不会开车,要是遇到什么危险情况,我还能接替汉斯开一会儿。 刚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很平静,我们正按部就班地行驶着。然而,就在这时,突然间冒出了七八个身着黑衣、手持手枪的人!他们一边紧追不舍,一边毫不留情地开枪射击。 我心里暗叫不好,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果然不出所料,一颗子弹击中了汉斯的肩膀。我心急如焚,连忙将他拽到副驾驶座位上,紧接着坐到主驾驶位置,脚下猛踩油门,车子像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而身后的那群黑衣人仍不罢休,不停地开枪射击,子弹如同雨点一般密集地袭来。 玛莎和莫妮卡吓得魂飞魄散,甚至连尖叫都不敢发出。莫妮卡紧紧按住玛莎趴在后面,用手死死捂住自己和玛莎的嘴巴,生怕发出一丝声响。 “哎呀,好疼啊,尤…ha(俄语:娜)……莉亚,咱们要去的地方是……西火车站……你快点开……” 汉斯强忍着剧痛说道,我心急如焚,因为我来到席林这段时间,几乎没有出过门,就像一个被锁在笼子里的小鸟。汉斯只得忍痛给我指路。 终于甩开了这群家伙,火车上,一群身穿席林军服的汉子正坐在四周,有些则是坐在车顶上。 “天呐,尤里长官,您怎么受伤了?” 汉斯捂着胳膊,医疗兵赶忙开始检查他的伤势,子弹没有贯穿他的肩膀,就像一颗钻进了土里的子弹,可以取出来,手枪和狙击枪的威力有显着区别,当时我被狙击枪打伤,子弹呈贯穿状,甚至刺破了我背上的皮肉,就像一把锋利的剑,刺破了我的皮肉。想到这里,我不禁一阵寒意涌上心头。 路上,汉斯被打了一针吗啡昏睡过去,他嘴里嘟囔着什么: “ich hab dich umgebracht, leonid, du verdammter bastard.”(德语:我要杀了你,列昂尼德,你这个混蛋) 我知道他说的是德语,车里人以为他是在讲胡话,哈哈大笑。 当我们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西西伯利亚平原之上了…… 第6章 铁路盗贼 火车犹如一条钢铁巨龙,横卧在飘雪的西西伯利亚平原上,轮子不断滚动着,冒出阵阵白烟。锅炉房里,两个工人费力地把煤块铲到锅炉里,以此提供火车的动力。 汉斯熟睡着,时不时讲出一句德语梦话,我支开玛莎,让莫妮卡帮我翻译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ich bin meister hans berau, ihr bestien.” 莫妮卡翻译道: “我可是尤里·谢米尔诺夫(汉斯的化名)少爷,你们这帮畜牲。” 我一边听着,一边将头转向车窗,雪花一片片地飘落,覆盖这片广袤的土地。 窗外的世界一片洁白,仿佛被一层厚厚的积雪所覆盖。远处的山峦和森林都变成了银装素裹的景象,让人感到一种宁静而神秘的氛围。 我凝视着窗外,思绪渐渐飘远。这片土地曾经见证过无数的历史和故事,而现在,它又在我的眼前展现出一幅美丽而壮观的画卷。 雪花纷纷扬扬地下落,像是天空洒下的白色花瓣。它们在空中翩翩起舞,最终落在大地上,给大地带来一丝生机和活力。 我静静地欣赏着这一切,感受着大自然的魅力。雪花的纷飞让我感到自己的渺小和脆弱,但同时也让我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敬畏之情。 随着时间的推移,雪花越积越多,地面上的积雪越来越厚。整个世界变得更加寂静,只有火车的轰鸣声和车轮与铁轨的摩擦声打破这份宁静。 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一阵密集的枪声,紧接着就是“砰砰砰”几声巨响,车窗外的雪地被炸得四下飞溅,溅起无数雪花和冰块,打在窗户上噼里啪啦作响。 车厢内的乘客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慌失措,纷纷站起身来,四处逃窜寻找安全的地方躲避。 而此时的玛莎则被吓得脸色苍白,匍匐在地,她瞪大眼睛看着窗外发生的一切,双手紧紧捂住嘴巴,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尖叫出来。 在混乱之中,莫妮卡紧紧抱住汉斯的脑袋,生怕受伤的他再出什么意外。 然而,就在人们惊恐万分的时候,车窗外又传来了一阵激烈的枪声,这一次的枪声比之前更加响亮,而且还伴随着阵阵爆炸声。 人们惊恐地发现,原来有一群穿着白色衣服的人正踩着雪橇,从四面八方朝列车涌过来,他们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一边开枪一边向前推进。 面对这样的情况,列车上的士兵们也毫不示弱,他们迅速做出反应,拿起步枪开始反击。 一时间,整个车厢内充满了火药味和喊叫声,双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列车突然遭受重击,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车身剧烈晃动,速度也被迫减慢下来。我的心提到嗓子眼儿,急忙从腰间拔出一把手枪,对着窗外就是一通乱射。然而,这些疯狂的家伙似乎毫无退缩之意,他们踩着雪橇,发疯似地朝着列车猛冲过来。 突然,一名身手矫健的匪徒纵身跃上了车厢,他挥舞着手中的马刀,满脸凶神恶煞般直直朝我走来。 \"哈哈,我已经好久没有品尝过女人的味道啦,小姑娘,快快投入本大爷温暖的怀抱吧!\" 他一脸淫笑,露出一口发黄的牙齿,那张被脏兮兮的雪渍覆盖的脸,此刻显得格外狰狞恐怖。 我紧握手枪,强装镇定地瞪着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只见他那黑红色的脸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缝线疤痕,如同一条条狰狞的蜈蚣。 男人举起手中血迹斑斑的马刀,狰狞着面容,仿佛一头饿狼,嘴角还挂着残忍的笑容。 我瞪大双眼,看着马刀离我的脖颈越来越近,心中充满恐惧和绝望。这时,我才突然意识到,手枪里的子弹已经全部打完,再也无法对他造成威胁。 男人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将我用力地扯到面前,然后将冰冷的刀刃抵在我的喉咙上。 我连忙用枪柄朝他那如同野兽一般的脑袋砸去,但他却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头皮,随后又一步步向我逼近。 \"苏卡不列特,性子还挺刚烈,等下就让你尝尝大爷的厉害!\" 他恶狠狠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我感到一阵恶心,他的声音让我浑身发毛。 他将马刀插回刀鞘,露出一双如同老鹰爪子般的手,狠狠地朝我抓来。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口中喷出的那股难闻的气味,熏得我几乎要呕吐。 就在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身后的车门突然被人狠狠地踹开。一个人影怒气冲冲地从后车厢走了出来,正是汉斯。 他满脸怒容,眼中闪烁着怒火,死死地盯着那个男人。 “就是你这个家伙吵醒老子睡觉?你的死期到了!” 说罢,汉斯举起佩剑,锋利的佩剑在皑皑白雪中闪着寒光,那男人被这突发事件吓得惊慌失措,急忙把我丢下,抽出马刀准备格挡。 只听“乒!”一声清脆的响声,马刀和佩剑相交,擦出阵阵火花。 男人见汉斯如此年轻,便不屑地说道: \"乳臭未干的小崽子,你敢坏本大爷的好事儿?今天大爷就让你尝尝姜是不是老的辣!\" 说完,男人狠狠地一脚向汉斯踢来,但这一脚被汉斯敏捷地躲过。 与此同时,汉斯找到了他的破绽,飞起一脚朝着男人的裆部踹去。 \"啊呀!你这个小王八蛋,疼死老子了!\" 男人双手紧紧捂住裤裆,发出杀猪般的嚎叫,然后捂着裤裆连连后退几步。 只见他的脸色变得极其狰狞扭曲,额头上青筋暴起,怒目圆睁,死死盯着汉斯。 随着一声怒喝,男人高举着马刀,对着汉斯劈头盖脸地砍了下来。那马刀沾着血斑,闪烁着寒光,让人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汉斯被吓得脸色苍白,但他仍然努力保持冷静,刚准备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然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用尽全身力气,一头向那个身材魁梧、肌肉发达的男子撞去。 就在这时,汉斯趁机挥动手中的剑,朝着男人粗壮的脖子狠狠划去。尽管男人的身体非常强壮,但脖子毕竟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之一,一旦受到伤害,后果不堪设想。 果然,男人被击中后,脖子上的鲜血瞬间冒了出来。但他并没有因此放弃抵抗,而是顽强地抹去了脖子上的鲜血,并露出一副凶狠的表情,仿佛要吃人一般。 “束手就擒吧!你这疯狂的匪徒!” 门外一个声音响起,充满了威严和决心。 与此同时,汉斯手下的三个排长带领着各自的士兵迅速包围了车厢,将其围得水泄不通。面对如此强大的阵势,男人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逃脱,大势已去。然而,令人惊讶的是,他不但没有放下武器投降,反而变得更加疯狂起来。 他挥舞着马刀,不顾一切地冲向汉斯的士兵们。士兵们毫不畏惧,纷纷举起枪托,向着男人狠狠地砸去。只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男人被打得头晕眼花,最终倒在了地上,手中的马刀也摔落在一旁。 “长官,我们怎么处置他?” 一个身材高大的士兵问道。 汉斯此刻正一脸冷漠地站在一旁,手中玩弄着一把短刀。他的眼神冰冷,仿佛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警卫用枪抵着强壮匪徒的脑袋,他无力地躺在地上,双眼紧闭,似乎已经认命了。 “还能怎么办,挑了他的筋,扔到雪地里去。” 汉斯还是面无表情地回答道,语气中透着一股冷酷无情。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不禁一沉。虽然这些土匪罪有应得,但这种残忍的手段却让我感到不安。我看着汉斯,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感到欣慰,因为这些土匪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还是应该担忧,因为汉斯表现出的冷酷和残忍。 很快,车厢里传来了一声惨叫,那声音响彻云霄,令人毛骨悚然。接着,便是一阵重物落地的扑簌声,显然是人被扔到雪地里发出的声响…… 第7章 叶卡捷琳堡 那辆早已破旧不堪、千疮百孔的火车缓缓驶入了叶卡捷琳堡东站,发出了刺耳的刹车声。士兵们迫不及待地跳下火车,如释重负地将沉重的步枪解下来,护送着我们这群人一同下车。 此刻,我们已经进入了沙皇的管辖范围,但幸运的是,这些沙皇士兵并没有刁难我们这一群乌合之众,而是放行让我们离开了车站。然而,他们还是毫不客气地将火车上的大部分物资瓜分了个干净。火车在铁道上调转方向,向着席林驶去,而我们则被迫留在了原地。 由于无法安排所有士兵住进温暖的旅店,我们只能选择在郊外安营扎寨。夜幕降临,寒冷刺骨的寒风呼啸而过,大家纷纷忙碌起来,升起篝火取暖。火光照亮了周围的黑暗,给我们带来一丝温暖和希望。 居民们驾驶着狗拉雪橇,雪橇在雪地上滑过,留下一道道白色的沟壑,仿佛大地被撕裂出一道道伤痕。人和狗都呼出白色的烟雾,这些烟雾在空中凝结成一片片小小的云朵,与周围的雪景融为一体。士兵们则静静地坐在营帐前,他们的双手紧紧地靠近篝火,试图从微弱的火温中汲取一些温暖,缓解手指的麻木和刺痛。 叶卡捷琳堡,坐落在广袤的西伯利亚平原上,被雄伟的乌拉尔山脉环绕。它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这片古老而神秘的土地上。这座城市以其独特的地理位置和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而闻名于世。 乌拉尔山脉东麓,伊赛特河如一条蓝色的丝带蜿蜒而过,为这座城市增添了一抹灵动的气息。叶卡捷琳堡就静静地矗立在河边,仿佛一个沉睡中的巨人,等待着人们去探索它的故事。 这座城市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723年,当时彼得大帝决定在这里建造一座炼铁厂,并将其命名为叶卡捷琳堡。这个名字来源于俄国女皇叶卡捷琳娜一世,她曾下令修建了这座城市,因此这里也成为了她的荣耀之地。 我漫步于叶卡捷琳堡的街头,这里正在下着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雪花如同精灵一般在空中翩翩起舞,然后轻轻飘落在我的长头发和衣服上,留下一抹淡淡的凉意。 叶卡捷琳娜女皇是我心中最崇敬的人物之一,她不仅是俄罗斯历史上唯一被尊称为“大帝”的女皇,还是一位杰出的统治者。她的事迹告诉世人一个真理:成功与性别无关。正是因为她的存在,让我明白只要有决心、智慧和勇气,无论男女都可以成就一番伟业。 我常常幻想能够像帕夫柳克领主一样,拥有属于自己的封地,成为一名独立而自由的人。这样一来,我便可以摆脱束缚,追逐自己的梦想,去实现那些看似遥不可及的愿望。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我深知要实现这一目标并非易事,但我并不气馁。我坚信只要努力不懈地追求,总有一天会实现这个心愿。 “阿姨,您要一份报纸吗?” 我被这道声音吸引了注意,我转过身,看到一个戴着头巾的小女孩正站在路边,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她的脸上布满了冻疮,嘴唇冻得发紫,小小的身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会被吹倒。她甚至没有一双像样的鞋子,双脚被裹在一双用粗麻绳和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皮做的简易小鞋里,脚趾头都露在了外面。 我心疼地看着这个可怜的孩子,连忙从口袋里掏出几枚铜板递给她,并俯身接过她手中的报纸。小女孩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跑开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娜塔莎,发生什么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汉斯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他的大檐帽上已经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那模样看起来十分滑稽,让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哈哈,汉斯,你这是怎么回事啊?你头上的雪都快把你的帽子压塌了!” 我指着汉斯的脑袋,调侃地说道。 汉斯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取下帽子,轻轻拍去上面的积雪。 “没办法,外面的雪太大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这么晚了,街上可能会有危险。” 说着,汉斯紧张地向四周张望,仿佛担心有什么人会突然冒出来。 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毕竟这里可不是闹着玩的地方,如果不小心遇到危险,后果不堪设想。于是,我们决定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寒风呼啸而过,吹得我直打哆嗦。我紧紧裹住身上的大衣,心里默默祈祷着能快点回到温暖的营帐中。 “快走,娜塔莎。” 汉斯催促道,他也感受到了寒冷的侵袭。 我们加快脚步,沿着街道向前走去。一路上,风越来越大,雪也越下越大,几乎看不清前方的道路。但我们不敢停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进。 寒风吹过,风声呼啸着。在黑暗的街道上,突然出现了一排人影,他们穿着厚重的军大衣,手持长枪,步伐整齐地走来。这是沙皇的巡逻部队,负责维护城市的安全和秩序。 “站住!你们不知道现在是宵禁时间吗?赶紧滚回家去!” 一名沙皇兵大声喊道,声音在寒冷的空气中回荡。 汉斯急忙拦住我,将我挡在身后,向那名士兵解释道: “对不起,我们今天才刚刚来到这座城市,实在不清楚宵禁的规定……” 沙皇兵们打量着眼前的男人,注意到他身上穿着的席林军装与他们的制服非常相似。由于天色昏暗,他们误以为汉斯也是沙皇部队的一员。 “抱歉,长官,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但还是希望您能遵守禁令,尽快离开这里。” 另一名士兵站出来说道。 汉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并迅速拉起我的手,一路小跑离开了街道。我们穿过了几条小巷,最终回到了位于城郊的营帐内。 营帐内,士兵们围坐在一堆炭火旁,正愉快地享受着晚餐。他们手中拿着酒杯,品尝着美味的食物,笑声和交谈声此起彼伏。见到我们进来,士兵们纷纷起身,向汉斯行礼并问候道: “长官,您回来了。还有……尤莉娅小姐,欢迎您回来。” 我微笑着向他们点点头,回应他们的热情。而汉斯则是径直走向营帐中央的桌子,拿起一瓶伏特加,毫不犹豫地打开瓶盖,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士兵们见状,纷纷围拢过来,好奇地询问汉斯今晚的情况。汉斯简略地讲述了我们在城市中的遭遇,包括被巡逻队拦下以及与他们的交流。士兵们听后,纷纷表示庆幸,同时也对汉斯的机智和冷静表示敬佩。 汉斯放下酒瓶,看着大家说: “我们必须要小心行事,不能让沙皇的人发现我们的真实身份。” “是,长官。” 士兵们齐声回答道。 随后,汉斯开始安排明天的任务,提醒大家保持警惕,做好应对各种情况的准备。士兵们认真聆听着他的指示,脸上露出坚定的神情。 第8章 城内的事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十二月份,全国各地都迎来了一年一度的圣诞节。叶卡捷琳堡也不例外,当地的居民们纷纷开始筹备这个盛大的节日,街头巷尾弥漫着浓厚的欢乐氛围。然而,与此同时,警方也加大了巡逻力度,以确保城市的安全和秩序。 在寒冷的冬季里,警察们四处游走巡逻,偶尔会发现一些倒在路边的流浪汉尸体。这些可怜的人们宁愿选择沉醉在酒精中,宁愿冻死在冰冷的街道上,也不愿意继续苟延残喘地活着。看着这些横七竖八的尸体,警察们明白必须采取措施处理它们,以免引发瘟疫等问题。于是,他们将这些尸体拖到郊外,在那里扔上一些干柴草,并倒上汽油后点燃了大火。熊熊燃烧的火焰照亮了黑暗的夜空,仿佛在向世界宣告着生命的脆弱与无常。 突然,一阵惊天动地的火光引起了正在巡逻的汉斯一伙人的注意。他们迅速集结在一起,警惕地注视着那片火光的方向。不久之后,他们发现有一群身穿制服的警察正忙碌地焚烧着尸体。汉斯的人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将这群警察包围了起来。士兵们手持枪械,毫不畏惧地指向警察们的脑袋,发出警告: “你们是谁?谁派你们来这里的?” 面对突如其来的威胁,警察们并没有退缩。他们同样举起手中的步枪,紧张地回应道: “你们又是什么人?竟敢在我们的地盘上撒野!” 汉斯手下那伙人丝毫没有被警察们的气势所吓倒。他们冷笑着回答道: “想知道我们的身份?你们还不配!现在马上熄灭这堆火,然后从这里滚开!否则后果自负!” 汉斯听闻动静,急忙赶来。 “误会误会,几位兄弟,你们忙吧,咱们都是一家人,真是大水冲走了龙王庙。” 警察们这时才借着火光看清了这个男人,他身上的军装和沙皇军的款式相似,而且看他的样子,好像还是个连长。 “老兄,您的兵太凶了,您可得好好管管他们。” 几个警察用棍子拨弄了拨弄那些烧焦的尸体,然后端来一盆沙子,把火扑灭了,几个警察离开后,汉斯不耐烦地教育起这几个弟兄: “我说你们,不要总是给我惹事了,他们愿意烧几个死人,就烧呗,管他们干嘛。” 那几个士兵站了出来: “可是长官,他们这个样子根本没把咱们放眼里……” “行了行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道理你懂的,这里不是咱们的地盘,由不得咱们胡来,你们也别想太多了。” 说完,汉斯转身走了出去,留下那几个士兵一脸无奈地站在原地。 来到这座城市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我们仍然没有找到一种稳定的谋生方式。目前,我们只有两百名士兵可用,最多只能考虑给那些富商当保镖或帮忙看守场地等工作。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名叫鲍里斯·列斯托夫的人出现在我们面前。他是鲍里斯山庄的老板,对我们的队伍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并愿意支付高达十万卢布的酬金来聘请我们。此外,他还特别指定汉斯担任他的保安队长一职。 今天,汉斯焕然一新地出现在大家面前。他梳着整齐的大背头,身穿一套崭新而精致的西装,系着一条整洁的领带。就连腰间的手枪套也换成了全新的款式。整个人看起来完全不同于以往,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 “娜塔莎,看看我这身打扮如何?” 汉斯得意洋洋地拿起一把梳子,轻轻地梳理着头发,同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看着他那副自信满满的模样,我忍不住皱起眉头,苦笑着回答道: “嗯……你这样子简直就是个教堂里弹钢琴的音乐家啊!哈哈哈哈……” 我笑罢,端起酒杯来,吆喝着众人喝酒,大家都很开心,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可以安定下来了。然而,我们并不知道,更大的麻烦正在等待着我们。 山庄距离市区很远,所以来这里享受生活的人,一般都是有一定背景的有钱人。这些人往往有着深厚的人脉关系,甚至还有私人印钞厂。这进一步导致了全国范围内卢布的贬值,我们这些普通人根本无法与之抗衡。面对这样的情况,我们也只能忍气吞声,敢怒不敢言。 又过了几天,老板鲍里斯给我们派了一项收债任务。那是一处破旧的宾馆,里面躺着一个醉醺醺的男人。这个男人名叫普希金,是个赌徒,曾经在山庄输光了所有的钱,还向鲍里斯借了一笔高额的贷款。现在,他无力偿还债务,只能躺在床上,看上去就像那些因为醉酒而被冻死的流浪汉一样。 男子看到我们一行人走进房间后,一脸醉意,用迷糊不清的语气问道: “你们是谁呀……” 看着他那副样子,我心想这家伙身上肯定没什么能用来偿债的值钱东西,这次收债恐怕要落空了。没办法,我们只能先去旅店楼下的餐馆吃点东西。没过多久,旅店老板就指挥两个手下把昏昏沉沉的普希金提下楼。这个家伙还不老实,嘴里不停地叫嚷着: “我爸可是基里连科!你们竟敢动我,是不是不想在这里混下去了!?” 男子被扔到屋外的路边,他艰难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正好与我的视线相对。 “嘿嘿,小妞,来和本少喝上一杯吧……” 听到这句话,我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狠狠地瞪着眼前这个家伙。他不仅言语轻薄,而且所作所为实在令人厌恶至极。我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给他几脚,但被身后的几个同伴给拦住了。 “把他带回去鲍里斯老爷的山庄吧,让他给基里连科写信,告诉他,他那宝贝儿子在我们手里。” 几个手下听到汉斯的发落,立刻把这喝醉的家伙提起来,扔进后备箱里,他在后备箱里很明显晕车了,我能听到他的呕吐声。 “小妞,陪本少上楼玩会儿………” 这个王八蛋被抓上车,嘴里也不断地说出粗俗的语言,我听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简直太令人恶心了。 来到鲍里斯山庄后,我和其他人将他带到了地下室里。看着眼前这个混蛋,我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旺了。 我拿起一盆冷水,毫不犹豫地从他头上浇了下去。冰冷的水瞬间湿透了他的身体,他打了个寒颤,终于清醒过来。 他惊恐地看着周围,试图挣脱束缚,但无济于事。此刻,他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 “我这是在哪儿……我要喝酒……” 听到他的话,令我实在是忍不了了,我抬手朝着他的左脸打去。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那个醉鬼被打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布列特(辱骂女人的脏话)……你敢打老子……你等着瞧……我爸可是基里连科……” 我眯起眼睛瞧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这家伙还真是让人讨厌啊,就像一块粘人的狗屎一样恶心。 “哦?你父亲是基里连科?那又怎样?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吗?” 我不屑地说道。 这时,鲍里斯走了过来,看着眼前的情景,他皱了皱眉,然后对我点了点头,表示一切交给他来处理。 我转身离开,将这个自大的家伙留给鲍里斯老爷,相信他会好好收拾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我知道,对于这种人,不能轻易放过他们,否则他们只会越来越嚣张。而鲍里斯老爷有着足够的威严和手段,可以让这些人不敢再放肆。 走出地下室后,我深吸一口气,感觉心情稍微好了一些。虽然刚刚的事情有些不愉快,但至少现在已经得到了解决。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做,我不能因为这点小事而影响自己的情绪。 “小姐,您有要洗的衣服吗?” 来人正是玛莎,她端着一个大木盆,静静地站在我的房间门口,眼神清澈,宛如山间清泉一般,让人感到一丝清新。然而,当我的目光落在她日益隆起的肚子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酸楚之情。 “我已经拿去洗衣店了,谢谢你,玛莎。” 我微笑着回答道。 玛莎点了点头,似乎有些失望,但她依然礼貌地说: “好的,小姐,如果您需要什么其他帮助,请随时告诉我。” 说完,她端着木盆转身离去。 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我开始陷入沉思。或许,我真的错怪了她。 当初殴打她的士兵确实是奥列格的手下,但奥列格并没有命令他们动手。而如今,玛莎的肚子一天天变大,显然是怀了奥列格的孩子。面对这一切,我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是应该相信玛莎,给予她更多的关怀和支持呢?还是继续对她保持警惕,以防万一?这个问题困扰着我,让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第8章 地下世界 玛莎挺着个大肚子,正在厨房忙碌地准备着晚餐。汉斯坐在沙发上,眼神冷漠地注视着玛莎,但却像是没有看到一样。 尽管我们已经摆脱了列昂尼德的控制,但是汉斯依旧对玛莎充满了警惕心。因为他始终觉得玛莎是列昂尼德派来监视我们的内奸。所以哪怕现在已经自由,汉斯还是不敢把自己的真实名字告诉任何人。而我呢?我也只能继续使用“尤莉娅”这个化名,毕竟我们还需要继续隐藏身份。不过,每当我和汉斯、莫妮卡单独相处时,他们就会亲切地叫我娜塔莎。 终于,玛莎将热气腾腾的饭菜端到了餐桌上,并细心地为汉斯倒满了一杯红酒。这段时间以来,我们的工作一直很繁忙,经常要忙到晚上九点多才可以停下来休息,吃顿简单的晚餐。 那个被关在地下室的普希金简直就是一只无耻的耗子!他总是想尽办法拖延时间,一会儿说自己忘记了借款的事,一会儿又声称自己头疼得厉害,根本无法写信给父亲。但其实我心里清楚,他这么做只是想拖延时间罢了。毕竟,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的父亲似乎早就对这个没用的儿子彻底失望,甚至已经放弃了他。 汉斯支开玛莎后,便迫不及待地向我透露起关于奥列格的一些事。原来,奥列格和玛莎相识于一场酒会。那时的玛莎不过是一名普通的佣人,但她长得美丽动人,令奥列格对她一见钟情。然而,就在两人感情升温之际,却得知列昂尼德这个老东西与她暧昧不清,而这个狡猾的老狐狸得知此事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大度地将玛莎让给了奥列格。就这样,两人热恋了整整半年。但当玛莎得知自己怀孕时,一切都变了。 我们离开席林的那个下午,奥列格的几名排长突然率兵包围了玛莎,并对她毒打了一顿。更糟糕的是,玛莎还听到了列昂尼德告诉她,奥列格即将迎娶席林城东的一位富家千金为妻。这些消息都是玛莎在火车上偷偷透露给汉斯的。 然而,汉斯并不相信玛莎所说的话。因为他觉得玛莎在与奥列格交往期间表现得过于虚伪,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只会成为隐患。听完这一切,我不禁陷入了沉思。表面看起来老实本分的玛莎,背地里竟然如此风流不羁,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我摇晃着杯中的酒,无意间看到了自己映射在酒里憔悴的模样,这些天催收债务的任务已经让我疲惫不堪。 我们回到了各自的房间里,山庄虽然不大,但是留宿我们的房舍却十分体面。鲍里斯老爷安排晚会的名流们住宿后,便来到了山庄的湖边钓鱼,他望着月亮,将鱼竿甩进湖里。 第二天清晨,一辆轿车停在了山庄门口,一名年轻的男子从车上走下来,身后跟着几个保镖。男子身穿昂贵的西装,手腕上戴着一块金表,看起来十分富有和自信。 “我是来赎我弟弟的,” 男子对鲍里斯说, “他叫普希金,因赌博欠下了你们三十万卢布。” “哦?” 鲍里斯坐在椅子上,身披一件熊皮袍子,手里夹着一根雪茄,烟雾弥漫在空气中。 “三十万卢布可不是小数目啊,你手里现在有这么多钱吗?” “我带了十五万卢布,先给您一部分。” 男子说着,拿出一个皮箱放在桌子上。 “十五万?你当我是讨饭的乞丐吗?” 鲍里斯冷笑一声, “三十万卢布一分都不能少!” “可是……” 男子有些犹豫, “我没有那么多钱……能不能通融通融呢?” “通融?哼!” 鲍里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我的地盘!我说了算!要么把三十万卢布交出来,要么就别想带走你的弟弟!” 男子无奈地摇摇头, “那好,我回去再想想办法。” 说完,他转身离开,几个保镖也跟随着他走出了山庄。 鲍里斯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 “这种人真是可笑,以为我和基里连科的矛盾用钱可以解决吗?” 他喃喃自语道: “真是个天真的家伙!” 随后,他冲着青年离去的背影又附加了一句: “还有,我是要你的父亲来亲自赎他,而不是你这个哥哥。你弟弟普希金欠我的三十万卢布,少一张纸角都不行。” 说完,鲍里斯一点也不客气地将手中的雪茄重新塞进嘴里,然后吐出一口烟雾,露出了那颗镶金的牙齿,在烟雾中闪烁着光芒。 “基里连科,老伙计,你总算是栽我手里了……” 鲍里斯得意地笑了起来,随后对着身边的我说道: “去看看普希金少爷怎么样了。” 我得到命令后,径直走向地下室。昏黄的灯光下,普希金正静静地躺在一张破旧的沙发上。由于长时间没有清扫,沙发上布满了灰尘,还有几个蜘蛛网。普希金这个人从小娇生惯养,现在却变得如此落魄,固然无法很快接受。 我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不禁感慨万分。这个曾经的富家公子哥,如今只能躺在满是灰尘和蜘蛛网的沙发上,等待命运的审判。而他的父亲,基里连科,也绝不会轻易支付高昂的赎金。毕竟,普希金只是个没出息的废物,而且在家里还是排行老二。把他赎回来不仅浪费钱财,还可能会继续败坏家族的声誉。想到这里,我不禁摇了摇头。 “普希金少爷,别装睡了。” 我踢了踢沙发,试图唤醒普希金。厚厚的灰尘从沙发上扬起,飘落在空气中。然而,普希金依旧紧闭双眼,嘴里发出哼哼声。 但是普希金很快反应了过来,毕竟眼前只有我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女人,这不是绝佳的逃跑机会吗? 普希金猛地起身,抄起一个花瓶向我扔了过来,想要对我发起攻击。 但是他低估了曾经的大领主贴身保镖的实力,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我拥有着十足的战斗经验,他一个弱不禁风的酒鬼哪里是我的对手。 我一脚踢碎了他手中的花瓶,揪住他的头发拉了过来,然后用膝盖直击他的面门,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他的鼻梁似乎被打断了,鼻血刷的一下流了出来,染红了他的衬衫。 “啊!” 普希金捂着鼻子倒在了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别装死了,快给我起来!” 我冷冷地说道。 “你……你竟然敢打我……” 普希金抬起头来,眼中充满了愤怒和恐惧。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从地下室的门口传来: “普希金少爷,您可真是勇敢呀……” 伴随着这句话,汉斯迈步走进地下室。他的步伐缓慢而稳健,仿佛每一步都带着沉甸甸的压力。他的手中摆弄着一支左轮手枪,冰冷的金属质感与他的手指相互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他那双碧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轻蔑,就像是看待一只可怜的小绵羊一般,踱步走到我和普希金的面前。 \"看样子,基里连科是不会给我们赎金了,那你说这笔钱,你要如何偿还给我们鲍里斯老爷。\" 汉斯的声音冷酷而无情,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的诅咒。他将左轮手枪随意地扔到桌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随后悠然自得地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我站起身子,擦了擦膝盖上的鼻血,冷眼看着倒在地上的普希金。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我心中暗自叹息一声,对这个曾经傲慢自大的家伙感到有些惋惜,但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快意。 \"基里连科不给钱,我们也没办法,养着你也是浪费钱财,我看你还是去死吧!\" 我的声音冰冷刺骨,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情。我毫不犹豫地拔出手枪,指向躺在地上的普希金。 “我......我不能死......” 普希金强忍着身体的剧痛,抹去了脸上的鼻血,挣扎着靠在了桌子边缓缓坐下,他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恐惧,他知道在父亲眼中,自己就是一个毫无价值、可有可无的废物。与大哥巴普洛夫相比,他显得如此渺小和微不足道。他绝望地低下头,不知道这个沉溺于酒色之中的人此刻脑海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普希金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地下室的大门又一次哗啦作响,被紧紧锁住。随着那声清脆的锁扣声,普希金的世界彻底崩塌。他感到无尽的绝望和无助,仿佛整个天空都塌陷下来。他默默地坐在角落里,泪水不断流淌,祈求上天能给他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我和汉斯一同回到房间,在走廊上远远地就看到玛莎正手持鸡毛掸子,仔细地打扫着汉斯的房间。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十分认真。当她注意到我们回来时,眼神中流露出激动的神情,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向我们走来。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玛莎的步伐轻盈且迅速,完全没有一丝孕妇该有的笨拙。她的行动敏捷而有力,让人不禁对她产生了更多好奇。 “尤里少爷,您辛苦啦,洗脚水给您烧好了,快请坐吧。” 我没有走远,而是站在了门外,侧耳倾听屋内的动静,想要确定一下汉斯所说的情报是否属实,以及这个名叫玛莎的女人到底有什么企图。 “尤里少爷,我给您捶捶腿吧……” 屋内传出玛莎羞涩的声音,让人不禁浮想联翩。 “哎,别忙,你大着肚子,再累着了。” 汉斯连忙拒绝,但玛莎却不肯罢休,依旧坚持要帮他捶腿。她不断地向汉斯献殷勤,甚至还跟他分享起自己在这里工作的趣事。或许这就是这个女人的手段吧,我暗自想到。于是我并没有走开,而是继续留在原地,静静聆听他们之间的对话。 过了一小会儿,门开了,玛莎正端着洗脚木桶走了出来,我刚好对上她那一双充满笑意的眼睛,她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了起来。 “尤莉娅小姐,您这么晚了,怎么不去休息?” 她脸上露出一副恐慌,我当时没有察觉,只觉得她是因为羞涩,我笑着接过木桶。 “你既然怀孕了,就不要做这些繁重的体力活了。” 我招了招手,一个女仆上前便接过我手里的洗脚桶,出去将它倒掉了。 玛莎有些紧张地看着我: “尤莉娅小姐,我只是想帮忙……”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 “我知道,但现在你需要好好照顾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 玛莎怔怔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泪花。 我微笑着对她说: “别太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玛莎用力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我的意思。 随后,我带着她走进房间,让她坐在床上,轻声问道: “最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玛莎摇了摇头: “谢谢您的关心,尤莉娅小姐,我一切都还好。就是有点担心孩子出生后的生活……” 我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 “不用担心,我会一直陪伴在你们身边。” 玛莎感激涕零,泪水再次涌出眼眶。 我轻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别哭,这是值得开心的事情啊!” 玛莎擦去眼泪,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嗯,尤莉娅小姐,我会努力的!” 我点头道: “很好,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说罢,我便离开了玛莎这里,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我躺在床上,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我意识到,这个世界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复杂和危险。而我,也必须要学会如何保护自己。 我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虽然有些疲惫,但我知道,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面对。但不管怎样,我都会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大,适应这个世界的规则。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地保护好自己和身边的人。 第9章 明争暗斗 基里连科最终还是坐不住了,他们的组织开始筹集钱财,准备给鲍里斯送去。 “不行,五十万,之前的三十万作废了!你们家二少爷可是借了高炮,你们早干嘛去了?” 鲍里斯摸着胡子,一边用他的金牙咬了一下基里连科那边送来的金条。 “爷……您通融通融,这实在是有些难为小人了……” 送钱的小弟点头哈腰,表现的毕恭毕敬,但是鲍里斯并不领情。 “我要你们家基里连科老爷亲自登门还贷,怎么,他老的不成样子,已经没力气来这里了?哈哈哈哈” 鲍里斯爆发出无情的笑声,我和汉斯则站在一旁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我们心里清楚,鲍里斯不会轻易放过基里连科一家。 我观察着鲍里斯,他身上散发着一种自信与威严。他的眼神锐利,让人不敢直视。而那个送钱的小弟,则显得卑微而无助。 我对鲍里斯的手段感到惊讶,但也明白在这个世界里,权力和金钱就是规则。 汉斯轻声对我说: “看来鲍里斯这次真的动怒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这场冲突似乎已经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 鲍里斯继续逼迫那名小弟,要求基里连科亲自上门还钱。 “告诉你们家老爷子,如果三天之内不把钱送到,就等着被灭门吧!” 鲍里斯威胁道。 小弟脸色苍白,连连点头称是,然后匆匆离开了。 鲍里斯得意地笑了起来,转头看向我和汉斯。 “怎么样,二位朋友,看到了吗?这就是现实。” 我和汉斯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一丝无奈。我们知道,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下去。 三天后,太阳照常升起,可是鲍里斯却没有等到基里连科的到来。鲍里斯的脸色变得阴沉至极,他派出手下的人去打探基里连科的动向。 不久,消息传来:基里连科带着大批人马包围了鲍里斯的庄园。 一场激烈的战斗即将爆发…… “该死!” 鲍里斯怒不可遏地骂道, “这个不要脸的杂种居然敢来挑战我?” 他立刻召集了自己的手下,准备迎接这场战斗。 而此时,基里连科的人像一群愤怒的猎犬,翻越围栏向里面冲去,枪声四起。 然而,这些人的枪法并不精湛,他们只是乱打一通,希望能击中目标。 鲍里斯和他的手下们躲在掩体后面,冷静地观察着敌人的举动。他们知道,只要保持冷静,就能找到反击的机会。 “老大,我们怎么办?” 一名手下问道。 鲍里斯冷笑道: “等他们靠近一些,我们再给他们一个惊喜。” 他的目光扫过周围的环境,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随着时间的推移,基里连科的人越来越近。他们一边开枪,一边向前推进。 突然,鲍里斯大喊一声: “动手!” 他的手下们纷纷从掩体中站出来,向着敌人开火。瞬间,枪声大作,子弹像雨点般飞向敌人,基里连科的人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纷纷倒地。 鲍里斯趁机带领手下发起冲锋,与敌人展开回合攻击,战斗异常激烈,双方互不相让。鲜血染红了地面,喊杀声回荡在空中。在这混乱之中,鲍里斯展现出了他的勇敢和果断。他挥舞着手中的枪,不断射击,将一个个敌人击倒在地。 他的脸上露出冷酷的笑容,仿佛在享受这场血腥的战斗。然而,就在这时,一颗子弹射中了鲍里斯的肩膀。 他感到一阵剧痛,但他并没有退缩,他咬牙坚持,继续与敌人厮杀,最终,基里连科的人开始败退。 他们无法抵挡鲍里斯和他的手下们的猛烈攻击,而后纷纷转身逃离,留下一片狼藉。 鲍里斯看着敌人远去的背影,眼中闪烁着光芒,他知道,这次战斗虽然艰苦,但他们取得了胜利,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对身边的手下说道: “把这里收拾干净吧。” 他的手下们欢呼起来,为他们的胜利感到自豪。 鲍里斯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微笑。他知道,他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但此刻,他只想好好享受这一刻的喜悦。 私人医生准备为年过半百的鲍里斯取了子弹,我们这些年轻人不禁赞叹这个头发斑白的领导者竟然拥有如此强悍的忍痛能力和毅力,还有着很强的战斗和指挥能力。 “年轻时,我在军校读书,最终做了一名连长,看到办公室里那把佩剑没有,那是沙皇御赐的,哈哈哈。” 鲍里斯得意洋洋地笑道,他一边让私人医生用碘酒为他处理着伤口,一边说笑着。 经过此次动荡,玛莎似乎动了胎气,她腹中的胎儿貌似要破腹而出一样,她痛得呲牙咧嘴。 私人医生只得停下手中的动作,先去处理玛莎的事情了,鲍里斯说他能撑住,等孩子生下来再取子弹,医生为他打了吗啡,随后去了玛莎的房间,准备为她接生。 鲍里斯一脸严肃地看着医生离开,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很快就被坚定所取代。他转过头来,对我们说道: “朋友们,这次的袭击虽然给我们带来了一些麻烦,但我们必须坚守山庄,不能让敌人得逞。”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人感到安心和信任。接着,鲍里斯又转向一旁的保安队员们,鼓励他们继续加强防御工事,并确保每个人都有足够的武器和弹药。 “记住,我们的兄弟决不会轻易屈服于敌人的威胁。” 鲍里斯大声念道,激励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在这一刻,鲍里斯展现出了作为领袖的魅力与智慧。他不仅有着顽强的意志和勇敢的斗志,更懂得如何鼓舞士气,激发大家的斗志。 而此时,玛莎的痛苦呻吟声从房间里传出,鲍里斯的脸上露出了紧张的神情。尽管他强忍着疼痛,但心中还是充满了对玛莎和即将出生孩子的关切。 随着时间的推移,房间里的气氛变得越发紧张起来。鲍里斯焦急地等待着消息,希望一切顺利。终于,房间门打开了,医生走出来,满脸笑容地告诉鲍里斯,玛莎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婴。 医生继续为鲍里斯做取子弹的手术,而我们则是前去玛莎的房间。 推开门后,我们看见玛莎正躺在床上,面容憔悴,口唇干裂,仿佛遭受过极大的痛苦一般。莫妮卡坐在床边,拿着一条毛巾,轻轻地擦拭着玛莎脸上的汗水。 “尤莉娅小姐,请您把孩子抱来给我看看吧……” 玛莎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虚弱和期待。 我点点头,走到摇篮前,小心翼翼地抱起了襁褓中的婴儿。那小家伙正在熟睡中,小小的脸蛋红扑扑的,十分可爱。我抱着他,缓缓地走向玛莎的床前。 当我将孩子递到玛莎手中时,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孩子的脸庞。 “眉眼间跟奥列格还真是有几分相像呢……” 玛莎喃喃自语道,眼中满是慈爱与温柔。 然而,听到玛莎提起奥列格这个名字,莫妮卡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玛莎,你怎么还念念不忘那个抛弃你的花花公子呢?他可是派人那样折磨你……” 莫妮卡忍不住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和责备。 玛莎微微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又抬起头,坚定地看着我说: “他就算杀了我,我也心甘情愿,因为我的心里只有他一个人……” 说完这句话,玛莎紧紧抱住怀中的婴儿,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自叹息,或许这就是所谓爱情的力量吧,让人如此执着,如此义无反顾…… 第10章 席林密电 致电尤里·谢米尔诺夫少爷: 席林遭受帕夫柳克军重创,城破危难之际,请速速带队回城支援,已派使营长奥列格乘坐列车前去接应。 席林军区:列昂尼德·瓦西里耶维奇 汉斯眉头紧皱,一脸愁容地盯着手里的信,心中不断地盘算着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此时,他内心无比纠结,一方面是对席林方面的顾虑,另一方面则是对自身安全的考虑。 “真该死!” 汉斯低声咒骂道,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他深知,如果回到席林,自己很有可能做了敌人的炮灰,但如果不回去,又会被人指责为临阵脱逃。 就在这时,房门缓缓打开,玛莎走了进来。她怀中抱着婴儿,神情显得有些忧虑。 玛莎温柔地注视着汉斯,轻声说道: “少爷,我知道你心里很犹豫,但我们必须面对现实。或许这次长官叫您回去只是想让你护送他逃离席林而已……” 听到玛莎的话,汉斯抬起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他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玛莎的话。然而,看着玛莎怀中的婴儿,他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汉斯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 \"尤里少爷,您这次可一定要回去救救咱们的家呀……\" 玛莎声音里带着哭腔,央求着汉斯,汉斯没有搭话,只是摇了摇头,他突然想起了奥列格,可能玛莎就是为了他才央求自己回城的吧。 \"尤里,我的好兄弟,这儿!\" 一下火车,奥列格就跑了下来,他身上的狐皮大衣在风中耸动着,脚下的皮靴咔咔作响,一点儿也没有被战争侵袭的痕迹。 \"你小子,真是让我一阵好找啊!还好我认识几个铁路工作者,才找到你们这。\" 奥列格拍了拍汉斯的肩,表现得一脸轻松,而汉斯心里却五味杂陈,他担心间谍的事情败露,又担心起了帕夫柳克领主的安危。 汉斯沉默片刻后,决定将心中的担忧告诉奥列格。他拉着奥列格走到一旁,压低声音说道: “我可能被卷入了一场阴谋之中,这次回城也许并非表面那般简单。” 奥列格听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凝重地看着汉斯,问道: “你有什么证据吗?” 汉斯摇摇头, “只是一些直觉,但我的直觉通常很准。我们必须小心行事。” 奥列格思考片刻,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汉斯的看法。两人商量好对策后,便一同向城区走去。他们决定先暗中观察局势,再做进一步的打算。 \"奥列格,玛莎她……\" 汉斯刚提起这个名字,奥列格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安。 \"别再说了,我真后悔爱上了她,她让我们都成为了列昂尼德手下的棋子,这次喊你回去,列昂尼德八成是要你的命!\" 汉斯大惊失色,没想到列昂尼德这个老狐狸如此狡猾。他示意奥列格继续说下去。 \"我没有派人去打她,那些人其实就是列昂尼德安排的,而且她怀孕后第一时间告诉的是列昂尼德。列昂尼德这个老狐狸这次其实就是要骗你们回去。\" “但是,我凭什么要信你?” 汉斯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眼神中的怒火与绝情交织在一起,让人不寒而栗。 奥列格心中一紧,连忙解释道: “尤里,你听我说,我们之间可能存在误会,但我对你一直都是真心实意的。” 然而,汉斯似乎并不买账,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冷酷: “列昂尼德那个混蛋竟然敢派人开枪打我,这笔账我迟早会找他算清楚。但现在,你却要带我回到他身边,这让我如何相信你?” 奥列格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掩饰内心的恐惧。他结结巴巴地说道: “不,尤里,你误会了,我并没有欺骗你。我只是想帮你摆脱困境,带你回家。” “回家?回哪里去?回列昂尼德那里吗?” 汉斯的嘴角泛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他的目光犹如利箭般刺向奥列格,仿佛要将他看穿。 奥列格的身体开始颤抖,他的嘴唇动了几下,试图再次解释,但却发现自己已无话可说。他知道,此刻无论说什么都无法改变汉斯对他的看法。 就在这时,汉斯的右手突然伸向腰间,迅速抽出一把手枪,抵在了奥列格的额头上。奥列格的额头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瞪大双眼,惊恐地望着汉斯。 汉斯的手指紧紧扣住扳机,只要稍稍用力,就能轻易夺走奥列格的性命。然而,他并没有立刻动手,而是用冰冷的语气问道: “你还想说些什么?” 奥列格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的喉咙干涩得几乎发不出声音。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试图说服汉斯放下手中的武器。 \"等一等!\" 一个有些偏胖的人影闪进会客室,来人正是鲍里斯,这个山庄的主人。 “尤里!” 鲍里斯看着眼前的一幕,突然开口说道: “别冲动,既然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我希望你能够冷静下来,好好处理一下。现在,先把你的枪收起来,我们可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这位朋友,请问您怎么称呼呢?” 鲍里斯的目光落在了坐在椅子上的奥列格身上,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知道汉斯和奥列格他们所在的组织之间存在着矛盾,但此刻他决定出面劝解一下,这样做对双方都是有利的。 奥列格听到鲍里斯的询问,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低下头,轻声回答道: “我叫奥列格,老爷。” 他不敢抬头去看鲍里斯,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汉斯看到这一幕,也慢慢地将手中的手枪塞回到手枪套里,然后走到一旁的椅子前坐了下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后深吸一口,吐出一团烟雾。 此时,汉斯的内心也是无比的纠结。他知道列昂尼德这次召唤他回去,一定是想设一场鸿门宴来对付他。而他之前答应过帕夫柳克领主的事情却还没有完成,如果现在回去,他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好吧,我答应跟你回去,鲍里斯老爷,不过在此之前,我想跟您商量一件事,可以吗?” 汉斯小心翼翼地说道。 鲍里斯点了点头,随后两人便离开了会客室,来到了一个无人的房间。 “我这次走后,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所以……关于保安队长的职位,我希望您能交给尤莉娅小姐,她很有能力,一定能够胜任这个职位的。非常感谢您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鲍里斯老爷。” 汉斯诚恳地说道。 鲍里斯笑着摆了摆手,示意这只是小事一桩,并嘱咐汉斯不要多想,专心做好自己的工作。于是,汉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带领着一百五十名士兵,以及一些由当地地痞流氓组成的民兵登上了返程的列车。 奥列格不敢正视汉斯,始终将头深埋在他那件狐皮大衣里。而莫妮卡则忧心忡忡地看着汉斯,最后也选择与他一起登上了列车。 第52章 两难问题 我最忠诚的二把手娜塔莎牺牲后,辖区的战力便一蹶不振,尽管我们还有其他成员,但再也没有人能像娜塔莎那样,成为我的得力助手和朋友。 自从娜塔莎去世以后,夜莺开始日日买醉,常常喝得不省人事。她以前的酒量确实十分惊人,但也架不住这么喝。她放下了手中的狙击枪,不再执行任务,逐渐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酒鬼。 除了娜塔莎以外,我身边只剩下扎伊夫这样农民出身的手下。他们虽然足够勇敢,但是遇到事情时却显得有些鲁莽,缺乏策略性思维。因此,每当席林军进犯的时候,我军总是不战而败,最终损失掉了曾经属于叶夫尼根南部的一片辖区。 面对如此困境,我感到十分头疼。尽管我不断思考如何应对这些敌人,但始终未能找到有效的解决方案。与此同时,汉斯那边一直没有传来任何消息,我只能猜测他可能已经被列昂尼德发现并被处决了。 此刻,我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些强大的敌人。失去了娜塔莎这个重要的伙伴,让我倍感孤独与无助。然而,我知道我不能放弃,必须继续寻找新的力量来对抗敌人。 “老爷,有人求见,说是您的双亲。” 扎伊夫和往常一样莽撞,没敲门就进来了,我为他的这个行为十分不满,但也没有刻意纠正。 我坐在沙发上,目光凝视着前方,手中端着一杯咖啡。 “请他们进来吧。”我说,声音低沉而冷静。 扎伊夫点点头,转身离开房间。片刻后,他带着一对头发斑白的老夫妻走进来。 那对老夫妻走进房间,他们的眼神充满期待与紧张。 大厅里,妇人头上戴着一顶海豹皮的帽子,男人看上去像是个商人,右半边脸上戴着一块单眼镜,留着八字胡。 “帕夫柳克?是我们的小帕夫柳克!” 妇人见我走了出来,激动地迎了上来,她的双臂紧紧抱住了我。 男人见状也站起身,拄着拐杖迎上前来。 我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对陌生的老人,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抱歉,你们二位是?” 我明知故问,语气冷漠,仿佛要将他们拒之门外。 两人一脸错愕,拉住我的手,眼中流露出痛苦和失望。 “孩子,你不认得我们了吗?我们是你的爸爸妈妈呀。” 妇人的声音颤抖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男人则紧握着我的手,希望能让我想起什么。 然而,我却毫无表情,不为所动。 我冷漠地看着他们,心中暗自得意,他们终于感受到了被抛弃的滋味。 但同时,内心深处也有一丝愧疚和自责。 毕竟,他们曾是我最亲近的人,如今却成了陌生人。 女人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那是小时候的我,头上戴着一顶八角帽,身上披着一件大人的衣服。手里不知拿着什么,正一边笑一边往嘴里送。 “好嘛,落魄时你弃我孤身一人,辉煌时你打算享我荣华富贵,你们想的倒是美啊?” 我看着两位老人,眼神中一阵阴鸷。 父亲眼神中闪过一丝闪躲,他开口: “儿子……” “不要叫我儿子,我是这个辖区的领主,你们,要喊我老爷!扎伊夫!” 扎伊夫急忙跑了出来,询问我发生什么了。 “先安排他们的住处,等老子有心情了,再见他们。” 我小声在扎伊夫耳边说完,便丢下二字: “送客!” 我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两个曾经抛弃我的人,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他们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离开了我,如今却又想要回来享受我的荣华富贵。这种行为让我感到无比恶心。 父亲的眼神闪烁着愧疚,但我已经不再相信他的任何话。我这时候不想再与他们有任何联系,只想将他们赶出我的生活。 扎伊夫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然后带着两位老人去安排住处。我转身离开,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痛苦。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也不知道是否应该原谅他们。但现在,我只希望能尽快摆脱他们的阴影,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汉斯轻轻地敲了敲门,走进了列昂尼德的办公室。一进门,他就看到了那张狰狞的老脸,心里不禁泛起一阵恶心。 \"回来啦?回来就好。\" 列昂尼德假惺惺地笑着,仿佛一个虚伪的小丑。汉斯看着他,甚至连个假笑都挤不出来,脸部肌肉扭曲地挤在一起,形成了一副怪异的表情。 \"是,长官......\" 汉斯半晌才挤出这句话来,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令人作呕的家伙。他的眼神游离不定,不敢与列昂尼德对视,心中却充满了厌恶和鄙夷。 列昂尼德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低下头继续看起了报纸。他那双粗糙的、布满老茧的手在报纸上摩挲着,发出沙沙的声音,这让汉斯感到无比烦躁。每一次听到这种声音,他的心都会不由自主地颤抖一下,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他的心脏上揉捏。 汉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目光落在地板上,试图寻找一丝宁静。但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列昂尼德那副丑恶的嘴脸,令他无法平静下来。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忍受这一切,但内心深处的怒火却越烧越旺。 “长官,没什么事我就先……” “着急什么,尤里!” 列昂尼德看着他,突然笑起来, “别紧张嘛,找你来也不是要怪罪你。” 汉斯皱了皱眉,他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疑惑道: “可是……长官,您不是在信上说咱们这里受袭严重……” 列昂尼德愣了一下,随即又堆出笑脸,语气轻松地说道: “哦,那个呀,哈哈,那只是个小失误啦。其实呢,我们只是找到了敌人的位置,并且准备对他们发动攻击。所以,现在需要一些勇敢的士兵去执行这个任务。而你,尤里,就是其指挥官之一。” 汉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因为失误而受到惩罚,没想到却被赋予了这样重要的任务。 “是这样的吗,长官?” 他有些怀疑地问道, 列昂尼德点了点头,拍了拍汉斯的肩膀, “当然是了,尤里。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也是对你的信任和考验。只要你能成功完成任务,不仅可以弥补之前的空缺,还能因此晋升。怎么样,有信心吗?” 汉斯深吸一口气,挺起胸膛,假模假样地喊道: “是的,长官!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列昂尼德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从桌子上拿起一份文件递给汉斯, “这是关于帕夫柳克军的情报和作战计划,你回去好好研究一下。明天一早,你将带领一支小队前往目标地点,与其他部队配合,共同消灭敌人。记住,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要让敌人发现你们的行踪。祝你好运,尤里。” 汉斯接过文件,向列昂尼德敬了个礼,然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与失落,同时也感到了巨大的压力。这是他第一次独立执行这么重要的任务,如果失败了,后果不堪设想。 这块辖区原本是帕夫柳克老爷的,但是现在却被席林的人占领了。 汉斯看着地图,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不是滋味。他用手指轻轻抚摸着地图上那块属于他们的土地,心中感到一阵失落和愤怒。就在这时,奥列格突然出现在他身边。 “尤里,你过来一下。” 奥列格神秘兮兮地说道。 汉斯疑惑地看了一眼奥列格,但还是跟着他走到了一家妓院门口。两人进了妓院大门后,奥列格找了个包厢,并关上了房门。 “奥列格,你的爱好真是让人感到困惑,你就不怕染上什么脏病吗?” 汉斯一脸厌恶地看着周围的环境,手也不自觉地按在了枪套上。他对奥列格的行为感到十分不满,同时也对他产生了警惕之心。 奥列格似乎没有注意到汉斯的表情变化,他露出一丝苦笑: “好兄弟,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 奥列格突然低下头,将嘴凑近汉斯的耳朵,轻声说道: “知道为什么要带你来到这里吗?我就是担心列昂尼德那个老家伙会心生疑虑,在这里他肯定不会过来监视我们。” 听到这话,汉斯感到十分惊讶。他从未想过这位看似不羁的贵族子弟居然还有如此细腻的心机。 奥列格接着向汉斯倾诉了自己家族与列昂尼德之间的深仇大恨,并毫不掩饰地表达了想要置对方于死地的决心。他敏锐地察觉到汉斯对列昂尼德的忠诚已经动摇,因此试图拉拢他成为自己的同盟。 “奥列格,你的脑子真的很好用啊,不仅擅长玩弄女性感情,还精通军事策略呢!” 汉斯略带讽刺地望着这位花花公子,心中暗自感叹着。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紧接着,老鸨领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走了进来。 “两位少爷,你们辛苦战斗后一定很累了吧。这位可是我们楼里的头牌!” 老鸨满脸笑容地介绍道。 奥列格看到这位美丽的女子,眼神瞬间变得迷离起来。 “好了,奥列格,你自己在这儿玩吧,我就不打搅了,我要回去应酬了。” 说完这句话后,汉斯便转身离去。他把手枪套的皮带拉了拉,整理了一下衣着,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留下奥列格与那女人继续厮混在一起。 汉斯走出妓院,来到大街上。此时天色已晚,街灯昏暗。他刚一出门,便看到了路边坐着的莫妮卡。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失望,显然她对汉斯来这种地方感到不满。 “莫妮卡?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跟着我干什么?” 汉斯惊讶地问道。 莫妮卡有些生气地站起身来,快步走到汉斯身边,拉住他的手说道: “我当然是担心你啊!你居然来这种地方,万一被奥列格那个家伙害了怎么办?” 她一边走,一边不停地说着话。汉斯想要解释,但又觉得自己理亏,只能默默地跟着她离开这个地方。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让莫妮卡失望了,心中充满了愧疚感。 他们一路无话,直到回到了军营。莫妮卡才松开了汉斯的手,眼中依然带着些许不满。汉斯无奈地叹了口气。 “拜托,莫妮卡,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汉斯摊开手,皱着眉头,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地问道。 莫妮卡仰起脸,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汉斯,眼神中透着坚定和执着,而汉斯也毫不退缩,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眸看穿她内心深处的想法。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谁也不肯先让步。 沉默片刻后,莫妮卡终于开口道: “汉斯,我这么做可不是对你有意思,我只是在履行我的责任。” “责任?什么责任?” 汉斯大声质问道。 “我是受你父母之托,保护你性命的!” 莫妮卡说道。 听到这句话,汉斯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他狠狠地拍了一下运货汽车的引擎盖,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把莫妮卡吓了一跳。 “我用不着!” 汉斯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他瞪大眼睛,直直地盯着莫妮卡,眼中闪烁着怒火。 莫妮卡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但还是倔强地回答道: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这是你父母的意思,他们希望我能保护好你,确保你的安全。” 汉斯冷笑一声,不屑地说: “保护我?你以为你是谁?我不需要别人来保护我,我有自己的能力保护自己。” 他顿了顿,接着说: “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内心想法,你不过是想控制我罢了。” 莫妮卡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她咬了咬牙,说: “汉斯,你误会了,我并没有想要控制你,我只是想帮助你。” 汉斯哼了一声,嘲讽地说: “帮助我?真是可笑,你们这些人只会给我带来麻烦,我不需要你所谓的帮助。” 说完,他转身大步向休息室走去,留下莫妮卡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莫妮卡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和无奈,她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 第53章 转机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床上,将熟睡中的汉斯唤醒。他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揉了揉眼睛,然后迅速穿好衣服走出房间。 出现在指挥部的汉斯一眼就看到了早已等候多时的奥列格。此刻的奥列格正懒散地斜躺在一张椅子上,脸上挂着一副满足的笑容,仿佛还沉浸在昨晚的狂欢之中。然而,仔细观察可以发现,他的双腿微微颤抖,似乎有些发软,显然是经历了一夜的\"激战\"后体力尚未恢复。 \"你看看你这副模样,整天沉迷女色,迟早有一天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汉斯看着眼前的奥列格,忍不住责备道。但奥列格却对此不以为意,反而大笑着回答道: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好了,别扯这些没用的,说正经事。我的部队损失惨重,你必须给我一些兵力支援。\" 汉斯开门见山地提出自己的要求。奥列格听后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并指派了一个精锐连队给他指挥。 \"嗬,没想到你这次这么大方,竟然如此痛快地答应了?咱们明天再见吧!谢谢了!\" 汉斯感激地拍了拍奥列格的肩膀。随后,他跨上战马,率领着新得到的连队离开席林主城,前往原叶夫尼根辖区的南部驻扎。 辖区中心街道上,两军的士兵对峙着,气氛紧张到了极点。突然,人群中走出一个人来,他骑着一匹高大的白马,正是汉斯。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眼神中透着冷漠和威严。他的出现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众人纷纷让开道路,注视着他走向前方。 汉斯骑马走上前来,目光扫过对面的军队。他看到了那些熟悉的面孔,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凉的情绪。这些都是帕夫柳克的手下,他们曾经是家人,是朋友,现在却成了对立面。 帕夫柳克的士兵们看着汉斯,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们知道这个家伙就是汉斯,那个传说中的间谍。他们曾经以为他已经死了,但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现在,他们要面对的不仅是一个故友,也是一个“敌人”。 汉斯下马,慢慢走到一处角落里。那里有一个身穿破破烂烂军装的女人,她的头发凌乱不堪,脸上满是污垢和疲惫。她手中捧着一个扁平的铁酒壶,不时地喝上一口。汉斯蹲下身子,仔细地看了看她。那女人似乎察觉到有人靠近,缓缓睁开眼睛。当她看清眼前的人时,瞬间酒醒了大半。 此人正是夜莺,原来她喝醉之后居然跑到了这里来了! 夜莺看到汉斯,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已经空掉的铁酒壶朝汉斯的脑袋狠狠砸去。 “你这个叛徒!混蛋!我要杀了你!” 夜莺怒吼着朝汉斯猛扑过去,但她毕竟是个女人,而且还喝得烂醉如泥,很快就被汉斯身边的几个大汉一脚踹倒在地,并遭到了他们用枪托的狠狠毒打。 “长官,您没事儿吧?” 汉斯捂着受伤的额头,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他既不知该如何跟夜莺解释,又不敢阻拦那些动手的士兵,只能眼睁睁看着夜莺挨打。 那些士兵打了好一会儿才停下,其中一名原本属于奥列格的士兵突然淫笑一声喊道: “这娘们长得真俊啊!不如我们把她送给奥列格少爷,说不定还能拿到不少赏钱呢!” 汉斯急忙拦住了那名士兵,笑着说道: “这位兄弟,你把我给忘了吗?” 他脸上带着装出来的坏笑,然后把夜莺扶了起来。 “行了,把她送到我的休息室!” 几个士兵哈哈大笑,七手八脚地把夜莺抬到了汉斯的卧床上。 汉斯看着这一切,心中暗暗叹气。他知道这些士兵都是些粗人,对女人并不懂得怜香惜玉。但他也明白,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无奈和苦衷。 等到士兵们离开后,汉斯细心地给夜莺擦起了药。 夜莺仰卧在休息室的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无神。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仿佛在诉说着内心的痛苦和无助。 突然,一滴泪水从夜莺的眼角滑落下来,滴在了汉斯的手上。那滴泪水冰冷刺骨,让汉斯的心猛地一紧。 他抬起头,看到夜莺的脸上挂满了泪痕。那颗晶莹的泪珠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就像一颗璀璨的钻石,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汉斯默默地注视着夜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试图给予她一丝温暖和安慰。 然而,他并没有多想,因为他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他站起身来,把门锁住,然后转身离开了休息室。他知道,他必须要继续完成他的任务。 夜幕降临,汉斯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休息室。他轻轻推开房门,看到夜莺还在沉睡,脸上的泪痕已经干涸。汉斯坐在床边,凝视着夜莺,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无奈。他决定等到夜莺醒来,好好跟她谈一谈。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大,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吵醒了一般。汉斯心头一紧,警觉地站了起来,快步走到窗前,小心翼翼地向外张望。 只见一群士兵在营地里横冲直撞,四处搜寻着什么。他们神色慌张,动作粗鲁,像是在寻找重要的线索或物品。汉斯心中涌起一丝不安,他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于是,他转身匆匆离去,准备去了解情况。 “列昂尼德长官下令,要突击检查这里!你们私藏了些什么东西,最好乖乖交出来!否则后果自负!” 一个瘦高个指挥官出现在营地院子里,他面色阴沉,眼神锐利如鹰。他手里拨弄着一柄佩剑,在空中挥了两下,刺耳的破空声回荡在汉斯的心中。 汉斯此时此刻的心情已经达到了崩溃的边缘,他陷入了极度的困境之中。他知道自己不能暴露夜莺,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他感到左右为难,不知道这时候是应该破罐子破摔,还是继续虚情假意地装下去。 “尤里·谢米尔诺夫少爷?” 瘦高个的指挥官迈着大步子走到他的休息室门口,抬手轻轻地敲了敲门。屋内的汉斯听到敲门声,顿时慌了神,手忙脚乱地往伤痕累累的夜莺身上盖了一张毯子。 “有!长官!请进!” 汉斯一边喊着,一边快步来到门前。他站直身子,恭敬地敬了个礼。那名军官没有回应,只是微微点了下头,作势就要往里进去。汉斯见状,想要拦住他,但又觉得不太合适;可不拦吧,又担心会出什么事,急得在门外团团转。 “尤里少爷真是好兴致啊,竟然找了这么一个漂亮姑娘。” 汉斯一听,心里暗暗叫苦,脸上却不得不堆起笑容,解释道: “嘿嘿,平时消遣消遣嘛,哈哈,让长官见笑了。” “行了,别嬉皮笑脸的。现在可是作战期间,还是少做这些事情比较好。等事成之后,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没人管你。” 军官板着脸,一脸严肃地教训道。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卧室。汉斯站在原地,连连点头称是,然后毕恭毕敬地送走了这位长官。 深夜,整个城市都沉浸在静谧之中,但对于汉斯来说,这却是一个无法入眠的夜晚。他坐在沙发上,一根接着一根地吸着烟,房间里弥漫着烟雾,双眼布满了鲜红的血丝,显得疲惫而焦虑。 这时,床上的夜莺缓缓醒来,她仰起头,目光落在了汉斯那熟悉的面孔上。 \"醒啦?喝点水吧。\" 汉斯轻声说道,然后起身走向桌子,倒了一杯水。 然而,夜莺并没有接过水杯,而是将脸别向一旁,眼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 \"是你杀了娜塔莎,你这个叛徒!\" 她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深深的恨意。 夜莺的双眼通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怒视着汉斯,仿佛要用眼神将他撕碎。 汉斯深吸一口气,扶着额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这件事情......怎么跟你解释呢......\" 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和困惑。 \"不用解释!我不需要你的解释!你要么杀了我,要么就把我送进监狱,随便你怎么做!\" 夜莺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坚决。 她看着眼前的汉斯,心中的怒火燃烧不止。 汉斯深知现在无论说什么,夜莺都不会听进去,于是他默默地离开了房间,来到了边界区。这里是城市与外界的交界处。 汉斯静静地站在边界线上,目光凝视着远方的黑暗,心中涌起无尽的思绪。他深知自己不能逃避现实,必须勇敢地去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然而,此时此刻,他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与无助。 这时,边界岗位的士兵们开始换岗。原本的席林兵被奥列格的亲兵所取代。这些亲兵们似乎早已与帕夫柳克军熟悉,彼此间谈笑风生,谈论着席林被帕夫柳克军打败的事情。 “你们谋反也不背着人了?” 汉斯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岗亭,微笑注视着里面的奥列格亲兵。 奥列格的亲兵们听出了汉斯话语中的玩笑意味,纷纷笑着回应道: “哈哈,尤里少爷,您别这么说嘛!” 其中一名亲兵接着说道: “我们现在可都是一家人了,当然不需要再讲什么两家话了。” 两方士兵们就这样愉快地交谈起来,直到次日黎明时分。太阳渐渐升起,温暖的阳光洒在了大地上。 第54章 蛇鼠一窝 我们收到了来自席林的情报和密电,信中出现了一个名叫奥列格的人,他打算在席林谋反并投诚于我们。这个消息让我陷入了沉思,对于席林的人,我并不完全信任。我深知他们并非善类,不会轻易地背叛自己的组织。然而,这个奥列格的出现似乎打破了常规,让人不禁心生疑惑。 我坐在书桌前,仔细阅读着信件,脑海中不断思考着各种可能性。席林的人真的会如此轻易地改变立场吗?还是说这只是一个陷阱,试图迷惑我们的视线?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心思简单、想法粗犷的辖区继承人,如今的我,已经成为了这片土地的主人,我需要保持警惕。 蛇和老鼠,本是天敌,却生活在同一巢穴,这种诡异的现象让我的内心充满了不安。我不禁想起了之前与席林的交锋,他们的狡诈和阴险令人印象深刻。如今,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奥列格,我必须谨慎对待,不能掉以轻心。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汉斯没死!如果他还活着,那么这个奥列格是否被他策反了呢?又或者,是他们一伙人共同策划了这场阴谋,想要将我引入圈套?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联手对付我,实现他们的野心。想到这里,我感到一阵寒意袭来,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我决定不能坐以待毙,必须采取行动。首先,我要加强对席林的监视,了解他们的一举一动。同时,我也要派人暗中调查奥列格的背景和动机,确保他不是敌人派来的奸细。此外,我还要与其他势力保持联系,争取得到更多的支持和帮助。 在这个复杂多变的世界里,我必须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被表象所迷惑。只有这样,才能守护好这片属于我的领地,保护好人民的安全。而现在,面对这个神秘的奥列格,我必须揭开他背后的真相,看看他到底是敌是友。 席林新辖区内,夜幕降临,万籁俱寂。 汉斯和奥列格在列昂尼德的眼皮子底下装模作样,但他们心里清楚,这种伪装总有一天会被戳破。 就在这时,奥列格突然来到了汉斯的房间。他一脸严肃地告诉汉斯: “我们必须要小心行事,因为我们所看到的只是这片土地的冰山一角。” 汉斯疑惑不解,问道: “什么意思?难道说这里还隐藏着其他秘密吗?” 奥列格点点头,解释道: “实际上,真正统治席林的并不是列昂尼德。在他背后,还有一股更强大的势力存在。这个势力非常神秘,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掌握着这片土地的生杀大权。而我们目前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动作罢了。” 汉斯心中一惊,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计划恐怕早已被敌人察觉。他沉思片刻后,决定改变策略: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冒险行动了。我们需要寻找一种更为稳妥的方法来削弱列昂尼德的实力。” 经过一番商议,两人最终确定了新的方案——从内部瓦解敌人。 他们打算通过各种手段,策反列昂尼德手下的官兵,让他们对其失去信任。同时,利用这些官兵的力量,逐步侵蚀掉列昂尼德的权力。 然而,他们也明白,这个计划并不容易实现。毕竟,列昂尼德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想要瞒过他并非易事。而且,即使成功策反了一些官兵,也难以保证他们是否真的可靠。 面对重重困难,汉斯和奥列格并没有退缩。他们深知,这场斗争充满了风险与挑战,但只要坚持下去,就有可能揭开这个神秘组织的面纱。于是,他们开始了漫长而艰难的策划…… “喂,你们两个,出来!” 一声怒喝在院子里响起。只见一名瘦高个的军官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突兀。他骑在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上,马蹄踏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列昂尼德的亲信之一——柳德米科夫。 汉斯和奥列格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眼前的柳德米科夫,眼中没有丝毫畏惧之意。他们心里清楚得很,这个柳德米科夫不过是仗着列昂尼德的势力,在这里耀武扬威罢了。他这次前来,无非就是想探听一些关于两人的消息,试图抓住他们谋反的把柄。然而,汉斯和奥列格又岂是那么容易被抓到把柄的人?他们心中暗自冷笑,决定让这个柳德米科夫吃瘪。 “两位年轻的指挥官,你们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是要做什么?” 柳德米科夫的声音低沉而带着几分威严,他的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两人。 汉斯和奥列格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忐忑不安。他们知道自己的行为可能引起了怀疑,但此刻只能硬着头皮应对。 柳德米科夫的脸上露出一丝恶意的冷笑,似乎早已洞悉了两人的心思。他的眼神如同毒蛇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我说,长官,我们只是在讨论明天的作战计划而已。您也知道,作为一名连长,我的职位低微,还需要向奥列格营长请教一些战术问题呢。” 汉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自然,但内心却充满了紧张。 他假装成一副疲倦的模样,打了个哈欠,然后转身准备回到屋内。然而,柳德米科夫的声音再次响起,阻止了他的脚步。 “站住!” 柳德米科夫的声音冰冷而坚决。 “帕夫柳克和你是什么关系?” 汉斯的心中猛地一沉,他知道这个问题无法回避。但他仍然强装镇定,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仇人嘛,他之前狠狠地打过我一顿,让我滚出他的辖区,不要再让他看到我。” 汉斯尽量让自己的回答听起来合理可信。 “柳德米科夫,你一个参谋长,来这里做什么?” 奥列格抱着膀子,满不在乎地看着眼前的军官,眼神中带着几分轻蔑和不屑。他随意地点起一支香烟,嘴角挂着一丝嘲弄的笑容,似乎对柳德米科夫的到来并不在意。 “我受列昂尼德长官之命,前来审查你们,怎么了,有意见?” 柳德米科夫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线,阴狠地盯着奥列格,眼中透露出一种威胁和警告的意味。作为列昂尼德的亲信,柳德米科夫自然不会把奥列格放在眼里。 奥列格心中暗自咒骂道: “该死的柳德米科夫,仗着自己是列昂尼德的亲信就敢如此嚣张!” 奥列格深知柳德米科夫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与他正面冲突并不是明智之举。于是,他决定采取更为巧妙的策略,试图化解这场危机。 然而,就在这时,柳德米科夫突然开口说道: “奥列格,你一个私生子,不必参与关于这场内斗吧?” 听到柳德米科夫提到“私生子”这三个字,奥列格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私生子这个词一直以来都是奥列格心中的痛处,它代表着他身世的耻辱和不被认可的过去。如今,柳德米科夫却当着众士兵的面提及这个敏感话题,无疑是对他尊严的严重挑衅。 奥列格紧紧咬着牙关,仿佛要将牙齿咬碎一般,拳头紧握,身体微微颤抖着,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愤怒。他的眼神充满了怒火,但却无法释放出来,只能默默忍受着这一切。 柳德米科夫嘲弄地看着二人,眼中闪烁着不屑和嘲讽。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然后转身离开,没有再多言语,径直离开了这里。 “奥列格,他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 汉斯好奇地问道,他并不明白刚才发生的事情背后的原因。对于“私生子”这个词,他毫无概念,完全不理解其中的含义。 “没什么,尤里,你先回去休息吧。军队的事情我会处理……” 奥列格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声音低沉而坚定。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但心中的怒火依然难以平息。 然而,由于急火攻心,奥列格突然感到一阵恶心,控制不住地呕吐了起来。汉斯急忙扶住奥列格,关切地看着他。看到奥列格如此难受,汉斯决定带他去医疗棚寻求帮助。 在医疗棚里,医生仔细检查了奥列格的身体状况,并告诉他: “他是被气的。” 这句话让奥列格心中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让柳德米科夫和列昂尼德付出代价。 第55章 暗流涌动 柳德米科夫一直在寻找证据来揭露汉斯和奥列格的策反计划,但由于他们迟迟没有行动,柳德米科夫始终找不到确凿的证据。 这天清晨,汉斯正在操练场上训练士兵,忽然瞥见柳德米科夫的身影出现在远处。这个可恶的家伙总是如影随形,让人感到无比厌烦。然而,汉斯深知只要自己能够成功吸引柳德米科夫的注意力,那么奥列格就能顺利地在席林的主城区执行他们的计划。一旦成功,一切都将变得可行起来。 正当汉斯沉思之际,柳德米科夫突然叫住了他,并喊出了他的原名——汉斯·伯劳。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汉斯心头一惊,他立刻转身面对柳德米科夫,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 \"汉斯·伯劳......\" 柳德米科夫冷笑着重复道,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参谋长,您一定是在开玩笑吧!\" 汉斯故作镇定地回应道。 \"不,我找到了你的真实资料。原来你曾与帕夫柳克结下梁子,可为何要改名呢?\" 柳德米科夫步步紧逼,目光锐利如鹰。 汉斯的额头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努力控制着内心的恐慌,强装笑颜说道: \"我只是想与过去的自己划清界限,我对席林绝对忠心耿耿啊!\" 柳德米科夫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仿佛看穿了汉斯的谎言。他紧紧盯着汉斯,等待着他继续解释。 “柳德米科夫,我想你神经过于紧张了,怎么突然想要调查军官们的背景?” 奥列格不知何时出现在柳德米科夫的身后,一支硬邦邦的东西抵在他的后背。 柳德米科夫虽然知道那是手枪,可是他的脸色毫无变化,仍然是阴沉的笑。 “奥列格,你可要想清楚,杀了我,列昂尼德长官会放过你吗?呵呵呵……” 他没有多言,像是觅食的秃鹰一样盯着二人,踱步离开了操练场。 瓦西里耶维奇家的人,确实老谋深算,不论是这个列昂尼德,亦或是柳德米科夫,都可谓狡猾到了极致。 单凭汉斯和奥列格的力量,很难逆转这个局面, “必须想办法破坏他们的计划!” 暗地里,汉斯和奥列格商议着。 他们决定从柳德米科夫入手,他是列昂尼德的走狗,只要盯住他,就一定能发现蛛丝马迹。 这天,俩人悄悄跟踪柳德米科夫来到了一家酒吧。他似乎在等人,两人便在角落里暗中观察。 不久之后,几个神秘兮兮的人走进了酒吧,他们的眼神闪烁着狡黠与阴险,仿佛在密谋着一场可怕的计划。这些人与柳德米科夫低声交谈着,声音低沉而隐晦,让人无法听清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然而,从他们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似乎正在策划着某种阴谋,一个可能会给人们带来巨大灾难的阴谋。 就在这时,奥列格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潜入了他们的包间。他的动作轻盈而敏捷,仿佛一只灵活的猫。进入包间后,奥列格静静地躲在了一旁,观察着他们人的一举一动。 包间内,几个参谋围绕着柳德米科夫,正在紧张地商讨着如何除掉汉斯等人。他们的脸上充满了杀意和决心,似乎对这个任务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同时,他们还在调查关于汉斯的资料,试图找到更多的线索来支持他们的行动。 奥列格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向窗外开了一枪。这一枪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引起了周围士兵们的警觉。瞬间,士兵们迅速包围了整个酒吧,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几个端枪的大兵毫不客气地用枪托砸开了包厢门,参谋们顿时惊慌失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他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目瞪口呆。 “没完没了了是吗?” 柳德米科夫见到来者是奥列格后,便从椅子上站起身子。此时,他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无尽的仇恨与杀意。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么他们两人或许早已双双倒下。 双方之间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就在这时,列昂尼德却意外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时间,双方的人马纷纷放下手中的枪支,静静地等待着列昂尼德的指示。 只见列昂尼德缓缓地点燃一支雪茄烟,然后环视四周。无论是普通士兵还是高级军官,所有人都露出讨好的笑容,似乎刚刚那场激烈的冲突从未发生过一样。 “都散了吧!” 他冷淡地抛下这句话后,便自顾自地转身离去,没有再多看一眼周围的人群。而两旁的人也没有过多言语,纷纷默默地离开了酒吧。 此时,汉斯满脸忧虑,心中暗自思忖:“糟了,如果我的身份被揭穿,这些人肯定会趁机抓住我的把柄,到时我恐怕难逃一劫……” 就在这时,列昂尼德再次向西派发了一列军用火车,这一次,他特意安排列车来接玛莎回家。玛莎怀中紧紧抱着孩子,身旁跟着娜塔莎一同踏上了归途。然而,娜塔莎的脸上却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围巾,每逢有人询问,她总是声称自己在一场可怕的大火中不幸毁容,并化名为尤莉娅。 当玛莎终于见到奥列格时,心情复杂得难以言喻。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感到兴奋还是失落,因为奥列格即将迎娶城东的玛丽亚小姐,步入婚姻的殿堂。但如今,玛莎为他生下了一个私生子,这使得原本就心烦意乱的奥列格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玛莎怀抱着孩子,跟随奥列格来到了他的休息室。她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 “亲爱的,你最近怎么样?” 然而,奥列格似乎并不想多谈这个话题,只是简单地敷衍了几句。 奥列格不愿再想下去,他缓缓躺在那张柔软的床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个孩子的身影。他深知自己作为父亲的私生子,如今又面临着同样的命运,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痛苦。他对私生子这个词充满了厌恶,内心的怒火如同一股洪流般蔓延到全身。 \"我要出去一下。\" 奥列格突然站起身来,语气坚定地说道。还没等玛莎做出任何回应,他便猛地摔门而出,快步走到了街边。然而就在这时,一颗炮弹从东边的天空中呼啸而来,划破天际,径直朝席林军阵地飞去。 汉斯惊慌失措地冲回休息室,大声呼喊着夜莺的名字,告诉她赶快逃离。两人毫不犹豫地飞奔出了阵地。此刻的我,心中的愤怒已经到达了顶点,再也无法忍受这一切的发生。我的得力助手们或死或逃,这一切都归咎于这片辖区。我要将我的怒火燃烧殆尽,席卷席林的每一寸土地。 轰隆!炮弹如同春天的惊雷一般炸开,震耳欲聋。弹片四处飞溅,无情地撕扯着前沿士兵们的皮肉。席林方面根本来不及组织有效的反击,只能一边战斗一边撤退。 在逃跑的路上,汉斯和夜莺与柳德米科夫不期而遇,仇人相见,三人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敌意。 汉斯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瞪视着柳德米科夫,而柳德米科夫也毫不示弱地把手放在手枪套上,仿佛随时准备动手。 然而,这种紧张的气氛让夜莺再也无法忍受,她毫不犹豫地飞起一脚,将柳德米科夫踹翻在地。 柳德米科夫并非等闲之辈,他迅速爬起来,与夜莺展开激烈的搏斗。两人拳脚相加,互不相让。 就在这时,娜塔莎突然从腰间拔出一把锋利的利刃,猛地朝柳德米科夫扑去,手中的刀子像一只凶猛的老鹰,直插柳德米科夫的右眼。 刹那间,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溅洒在地面上,形成一滩鲜红的血迹。柳德米科夫发出痛苦的惨嚎声,倒在血泊之中。 夜莺并没有因此而心软,反而继续用刀子猛刺柳德米科夫的胸膛,一刀接着一刀,直至柳德米科夫不再动弹为止...... 第56章 荆棘缠心 冰冷刺骨的水从头顶倾盆而下,将夜莺淋得浑身湿透。她在刑讯室中缓缓苏醒过来,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粗绳紧紧捆绑着,无法动弹,只能被牢牢地固定在一张冰冷坚硬的木凳上。她低着头,并没有抬头去看那些负责审讯的士兵们,她的乌黑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两侧,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和表情。 列昂尼德走到夜莺面前停住脚步,用他那独特的右眼审视般地盯着她,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看穿她内心深处的秘密。他时不时会低头看一眼手中的怀表,似乎在计算着什么。 \"你倒是挺硬气啊,小姑娘?\" 列昂尼德微笑着说道,但这笑容却显得十分虚假而狰狞。他左半边脸上那道深长的刀疤,如同恶魔的嘴巴一般,似乎在不断吐出一股无形的气息。 就在这时,饭点到了,娜塔莎端着饭菜来到了夜莺的面前。娜塔莎与其相见时,心中涌起了无尽的悲痛,但又不敢轻易表露出来。娜塔莎的心像被刀子挖空一样剧痛,她急忙将头巾拉下来遮住眼睛,垂着头不让夜莺看到自己的面容。 然而,夜莺此刻也没有睁开双眼,她并不知道站在她面前的人正是昔日的战友娜塔莎。她只是无奈地苦笑了两声,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想吃东西。 再看另一边,奥列格为了保护儿子免受“私生子”的耻辱,只能无奈地与玛丽亚小姐解除婚约,并迅速与玛莎订婚。 然而,柳德米科夫的离世使得汉斯的身世之谜无法继续追查下去。当他匆匆赶回主城时,正好遇到了正在痛苦哭泣的娜塔莎。 看到自己最亲密的战友遭受如此残酷的折磨、鞭打和囚禁,而自己却无力拯救他们,这种无助感就像一种精神上的酷刑。 刑讯室内不断传来夜莺的惨叫声,娜塔莎的心仿佛被撕裂、被践踏。每一次鞭子的抽打声都如同打在她自己的心上,让她感到无尽的痛苦和煎熬。 每个人心中都如同一团乱麻般复杂,每个人都经历着各自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 次日黎明时分,我方军队发起了猛烈的炮轰,但这一切对我来说却浑然不觉。忠诚的部下们在我炮火的轰炸下四处逃窜,而我却只是专注于眼前的地图,不停地摩挲着席林辖区的那部分。 终于,立场的动摇、家族的荣辱以及婚姻的失败,让奥列格再也无法抑制内心压抑已久的怒火。这位年轻的男子率领着整整一营的士兵将列昂尼德团团围住。 \"出来吧,列昂尼德,变天了!\" 奥列格带着轻蔑的语气仰头看向站在二楼阳台上的列昂尼德。他手中的手枪始终紧紧对准列昂尼德的头部,从未有过丝毫移动。 列昂尼德则悠然自得地品味着茶水,他的目光甚至没有落在这个年轻的营长身上,仿佛早已预料到对方并不会轻易开枪。 \"奥列格少爷,我们都是席林人,何必如此呢?\" 列昂尼德淡淡地说道,似乎并未把对方放在眼里。 奥列格此时完全没有半分犹豫,直接派了两个手下将这个高傲的军官绑了起来,然后带着他一起回了自己的居所。 “年轻人,你真的是太鲁莽、太冲动了。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列昂尼德的语气充满了不屑和傲慢,但他不知道的是,他嘴里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让奥列格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旺。 终于,奥列格再也无法忍受,他用手枪死死地抵住这个军官的脑袋,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他没有再多说一句废话,但他的眼神却已经说明了一切——只要对方敢轻举妄动,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列昂尼德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低估了这个年轻的军官,而现在,他面临着生死攸关的一刻。 局势陷入了僵持不下的局面。士兵们一片混乱,有的人试图去解救被绑架的列昂尼德;有的人则主张立刻杀了他以绝后患;还有更多的人选择放弃抵抗,放下手中的武器,准备回家不干了。整个场面一片混乱,仿佛随时都会爆发一场激烈的冲突。 人群里,玛莎抱着婴儿突然出现了,她红着眼睛,要奥列格赶紧放开列昂尼德,如果不从,她便一头撞死。 “你去撞啊!你这个贱人,你破坏了我的幸福,你毁了我一辈子!” 奥列格的眼睛貌似要喷出火来,他的目光如炬,死死盯着玛莎,他的良心,羞耻心,以及所谓的尊严全都抛之脑后,指着玛莎大骂着。 玛莎瞬间痛哭流涕,抱着孩子站住了脚,娜塔莎急忙拉住她,并问了缘由。 娜塔莎在此之前仍然是相信玛莎的,但是看到奥列格愤怒的样子,她的信任动摇了。 她一开始的预测,玛莎就不是个好人,她是列昂尼德的工具,在她的语气中,可以听出她拼了命也要救列昂尼德。 娜塔莎看着眼前这一切,心里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她原本对玛莎还抱有一丝同情和信任,但此刻却感到十分失望和愤怒。她意识到自己可能被玛莎欺骗了,而这种背叛让她无法接受。 然而,就在这时,玛莎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和决绝。她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列昂尼德。娜塔莎心中一动,难道玛莎真的有什么苦衷?或许她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坏人,而是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和动机。 娜塔莎决定先冷静下来,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再做判断。她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平静地问: “玛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要这样拼命保护列昂尼德?” 玛莎颤抖着嘴唇,泪水不停地流淌。她紧紧抱着怀中的孩子,声音带着哭腔说道: “他……,我们曾经相爱过。可是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我被迫离开了他。现在,我不能让你们伤害他,这些是我欠他的!” 娜塔莎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玛莎。原来,玛莎和列昂尼德之间还有这样一段曲折的故事。那么,究竟是谁在说谎呢?娜塔莎陷入了沉思,她需要时间来梳理这些复杂的情感和事实。 与此同时,奥列格的怒火依然没有平息。他瞪着玛莎,咬牙切齿地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阴谋诡计!你们就是想破坏我的生活,夺走属于我的一切!” 玛莎抬起头,眼神坚定地回敬道: “奥列格,你误会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只是想要找回失去的幸福。请你放过列昂尼德吧,他也是受害者。” 娜塔莎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着两人的对话。她发现玛莎的言辞中透露出一种真诚和无奈,也许她真的有难言之隐。但另一方面,奥列格的愤怒也并非毫无根据。 在这个混乱的局面中,娜塔莎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巨大的谜团之中。她不知道该相信谁,只能继续探寻更多的线索,以揭示背后隐藏的真相。 啪! 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终于,士兵中的一个人扣动了扳机,整个场面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人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几个士兵应声倒地,鲜血染红了地面。而不幸的是,还有一些无辜的过路人也被流弹射中,倒在了血泊之中,场景惨不忍睹。 娜塔莎心急如焚,她不顾玛莎的安危,毫不犹豫地冲向刑讯室。她迅速解开了捆绑夜莺的绳索,然后背起受伤严重的夜莺,拼命向东边跑去。汉斯紧随其后,他们心中只有一个目标——逃离这个危险之地。 “等等,那边是雷区!” 汉斯突然喊道。 听到警告后,娜塔莎不得不改变方向,避开雷区。在汉斯的指引下,他们小心翼翼地前行,逐渐接近了我的辖区。 当阵地上的士兵们看到娜塔莎、夜莺和汉斯三人时,他们惊讶得目瞪口呆。娜塔莎背着夜莺,气喘吁吁地奔跑着,后面紧跟着汉斯。尽管他们身后并没有追兵,但三人看上去狼狈不堪。 “老爷,帕夫柳克老爷,您快来吧!” 汉斯激动得双手颤抖,他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当他看到那些曾经与他并肩作战的伙伴们时,他心中的恐惧和焦虑瞬间消散。 夜莺伤势很重,身上被铁鞭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必须要进行缝合,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看到自己的手下们已经有三个回到家乡,我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喜悦之情,仿佛久旱逢甘霖一般。然而,当我看到娜塔莎时,我的心情却一下子沉重起来。垂头看着她脖颈上那道醒目的疤痕,我心中充满了悲痛和自责。我以为她已经牺牲了,再也见不到她了,没想到她竟然还活着。她活蹦乱跳地出现在我的面前,让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伸出颤抖的手,轻轻触碰着她的头顶,感受着她真实的存在。她并没有消散,而是真真切切地站在我的眼前。虽然我不相信鬼神之说,但她的出现仍然让我大吃一惊。 汉斯跟我讲述了他们的经历,我不禁对他竖起了大拇指。这个年轻人展现出了非凡的勇气和智慧,简直就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然而,让我感到疑惑的是,总是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小姑娘莫妮卡不见了踪影,回来的只有这三个人。 \"老爷,现在席林东城已经大乱,我们快出兵吧!\" 我拿出望远镜,仔细观察着敌人。 “先等等……” 我说, “好像有点不对劲。” 透过望远镜,我看到席林城内硝烟四起,很显然是起了内讧。 “先炸上一遍,随即派兵入城!” 我果断地下达命令。 炮兵们迅速拖来了重炮,瞄准距离后,便毫不犹豫地将炮弹发射向席林东城。随着一声声巨响,席林变成了一片火海。火光冲天,烟雾弥漫之际,敌人的营地瞬间化为废墟。 列昂尼德趁着这次炮火的轰炸,拼命挣扎着想要摆脱奥列格铁钳般的手。经过一番努力,他终于挣脱出来,狼狈不堪地朝着城北跑去。 他的部下们见长官已经逃脱困境,便边打边退,跟着这只老狐狸朝城北溜去。奥列格被气的失了智,朝着列昂尼德逃跑的方向连开数枪。 子弹无情地击穿了列昂尼德的腹部,他的步伐瞬间慢了下来。几个部下急忙上前搀扶着他,继续逃离战场,直到奥列格看不到他们的影子。 他痛苦地捂着受伤的后背,艰难地迈着步伐,每一步都让他感到一阵刺痛。身后的士兵们赶紧上前扶住他,小心翼翼地将他送进了席林领主府。 他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堂堂一个将领,居然会被一个小小的营长如此羞辱!他清楚奥列格的家族与自己的家族有着不共戴天的世仇。然而此刻,他需要的是尽快得到领主的援助,重新组织力量,以报这一枪之仇。 但他绝对没有料到,我的队伍早已悄悄地靠近了这里,正等待着时机,准备给他致命一击。我们准备好了一切,只为了这一刻的复仇。我决心要让他付出代价,洗刷掉之前所受的耻辱。 第57章 席林的秘密 当扎伊夫带领着军队抵达席林城东部时,眼前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原本繁华的城东地区如今已变得残破不堪,高高低低的楼宇都冒着浓烟,仿佛经历了一场残酷的战斗洗礼。街道上弥漫着硝烟和血腥气息,人们或受伤倒地,或横尸街头,惨不忍睹。 然而,奥列格并没有按照预期杀掉列昂尼德,这使得他的计划出现了意外。愤怒的奥列格无法抑制内心的怒火,他一把拎起一旁的玛莎,毫不犹豫地给了她两个狠狠的耳光。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空气中,令在场的我军士兵们惊愕不已,他们纷纷愣住,不知所措。 “奥列格少爷,您冷静一下!” 随着这句话的响起,一个士兵站了出来,他面色凝重地挡在了两人之间。 而此时,玛莎泪流满面,如果不是她的阻拦,说不定奥列格很快就能杀掉这个仇人。 奥列格的母亲是瓦西里耶维奇家族的人,按辈分来说,他还得称呼列昂尼德一声娘舅。自从沙皇失去了对这片土地的掌控后,瓦西里耶维奇家族迅速崛起,并扶植了一名新的领主。他们联手控制了这片领土,并且毫不留情地杀死了曾经在沙皇统治时期的贵族——奥列格一家,只留下了一个私生子。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终有一日,那个被认为平淡无奇的私生子竟然杀回来了。一场激烈的争斗就此展开,他们之间的矛盾和冲突逐渐升级,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我军和奥列格率领的军队终于汇合在一起,但此时敌人已经退守城北,席林城主与列昂尼德早已派出士兵严阵以待,防守着席林北。面对这种情况,我们的联军只能无奈放弃进攻,选择在席林城东安营扎寨。就在这时,奥列格在一片废墟中意外地发现了玛丽亚小姐,她此时正被压在一块房梁下,昏迷不醒,身上也有很多擦伤。 此刻的奥列格陷入了两难境地:一边是曾经的爱人玛丽亚,另一边则是玛莎以及他们的孩子。然而,经过一番挣扎后,奥列格毅然决然地决定抛弃玛莎和孩子,重新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与玛丽亚再续前缘。 面对这样的局面,扎伊夫也感到束手无策,他无权干涉奥列格的私人生活。于是,他只能选择视而不见,独自休息,并捂住耳朵,不去听那激烈的争吵声。 “你这样做,难道良心就不会受到谴责吗?” 玛莎抱着孩子,哭得梨花带雨,而她怀中的孩子也跟着哭个不停。这哭声仿佛一把利刃,刺痛着奥列格的心。 此刻,奥列格心中的怒火已经燃烧到了顶点。这个女人竟然如此绝情,不仅毁了他的声誉,还逼他强行解除与玛丽亚的婚约,甚至让他背负起了一个弑主的骂名。 奥列格心里明白,玛莎并不爱他,她真正爱的人是列昂尼德——列昂尼德拥有更多的财富和兵力,更得到了席林领主的信任。只有他,才能够给予玛莎幸福。而自己,只不过是被利用的一枚棋子而已。 “够了!闭上你的嘴!不要再继续说了!” 奥列格愤怒地咆哮道, “我要告诉你,我这辈子唯一爱的人只有玛丽亚!” 他的心在滴血,痛苦不堪。他真的很想杀死眼前这个哭哭啼啼的女人,但却又无法下手。毕竟,玛莎为他生下了一个孩子…… “扎伊夫长官......请您把她带回帕夫柳克辖区吧......” 奥列格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像是被抽走了全身力气一般,他双手抓挠着头皮坐在了地上。 奥列格的怒火逐渐平息,他缓缓站起身来,眼中满是疲惫和痛苦,他呆呆地看着坐在床边抽烟的扎伊夫,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悲凉。 扎伊夫摸了摸硬邦邦的胡茬下巴,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深吸一口烟,吐出一团烟雾,语气平静地说: “少爷,这么多弟兄要管着,我可抽不开身啊。” 奥列格叹了口气,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奥列格用手抹了一把脸,他的眼睛红红的,仿佛刚刚哭过一场,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狠狠心说道: “听天由命吧,她让地雷炸死,让追兵打死,我也不心疼,我就当她死了,您尽快安排吧,扎伊夫长官。” 说完,他转身向门口走去,脚步显得有些沉重。 扎伊夫看着奥列格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知道,这对奥列格来说是多么艰难的决定。但他也明白,战争就是如此残酷,他们不能感情用事。于是,扎伊夫安排了一个班的士兵护送玛莎和孩子返回帕夫柳克辖区。 奥列格痛苦地皱着眉头,用手抚摸着额头,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在这个冷漠的世界里,似乎没有任何东西能让他留恋和牵挂。从出生开始,他就背负着私生子的身份,遭受着无尽的嘲笑和歧视。父母的爱和关怀对他来说只是一种奢望,而教育更是遥不可及。 进入军队后,他不得不依靠父亲的遗产来买通关系,换取一个职位——这一切都是为了实现他心中的复仇大计。然而,当面对人生中的重大决策时,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自主决定。他不肯拥有姓氏,成为了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他的亲人们都已经被杀,而留在世间的他也只是一个不被父亲认可的私生子。 想到这里,奥列格一时不知该做些什么,整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他也不知道是谁指引的,踱步走进临时搭建的医疗棚,看着床位上昏迷不醒的玛丽亚,他的情绪再也难以抑制了。 奥列格慢慢走到病床边,紧紧握住玛丽亚的手,试图把她唤醒,但玛丽亚的双眼却始终紧闭着。她的眼角划过一滴晶莹的泪珠,仿佛是在回应奥列格的呼唤。也许是因为他们之间的感情深厚,即使在昏迷中,玛丽亚也能感受到奥列格内心深处的痛苦和哀伤。 奥列格感到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还应该继续与仇家斗争下去。此刻,他只希望能有一个温暖的家,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不再让家人受到伤害。他眼睁睁地看着昏迷中的玛丽亚,心中充满了对战争的痛恨,对那些制造痛苦的仇敌更是恨之入骨。 奥列格深知,这场战争已经给他带来了太多的痛苦和损失,而现在,他只想守护好眼前这个心爱的女人。他不知道,玛丽亚何时才可以醒过来,她还会不会爱着自己…… 然而在扎伊夫的眼里,奥列格却是一个痴情的负心汉。他和那么多女人上床,甚至还和玛莎生了孩子,但他仍然对这个名叫玛丽亚的女人念念不忘。他将世间所有的女人都视为商品和玩物,却唯独将自己的心交给了她。 扎伊夫无法理解这样的怪人。他默默地拿出望远镜,远远地观察着城北敌人的动向。在战壕里,席林的士兵们正严阵以待,他们紧紧守住城北的防线,等待着敌人的到来。 在远处的城市边缘,敌军的身影渐渐清晰可见。他们穿着厚重的棉大衣,手持步枪。席林的士兵们神情紧张,手中紧握着步枪,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来了!” 一名士兵低声说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城北的方向,他们握紧手中的武器,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在这一刻,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只有风的呼啸声和敌军沉重的脚步声回荡在空中。 一阵马蹄敲打大地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那坚硬的蹄铁与地面碰撞,像是一面面战鼓正在敲动。 席林的兵骑着高头大马,手里紧紧握着锋利的马刀,喊着杀冲向城东,我们没有做好任何准备,急忙向东撤离。 慌乱中,奥列格却淡定地拔出腰间的佩剑,发誓要保护他心爱的人,只要有骑兵靠近医疗棚,他就用锋利的佩剑猛扎猛砍。 然而这个刚从失落中走出的家伙哪能和重振旗鼓的席林骑兵们相比呢,不过几招,便被烈马掀翻在地,他的身体紧紧贴着玛丽亚的床位,不顾嘴角流下的鲜血,很显然他的肺部被踢伤了。 扎伊夫掏出了一柄斧头,照着马头就劈砍下去,闯进来的骑兵当场就被摔下马,然而扎伊夫没有半点犹豫,一斧头便把入侵者的脑袋砍了下来。 鲜血逐渐染红了土地。士兵们身负重创,痛苦的呻吟声此起彼伏。扎伊夫除外的其他人都伤势严重,他们倒在血泊中,生命垂危。而援军却迟迟未到,人们的心情焦急万分,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度日如年,希望渐渐渺茫,绝望开始蔓延。他们心急如焚,目光紧盯着远方,期待着援军的出现,期待着生命的救赎。 奥列格突然开口说道: “长官,带着弟兄们撤吧……我肯定活不了多久了,是个累赘,我的家族本来早在十年前就灭门了,我不愿苟活下去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吐着鲜血,垂着头瘫坐在玛丽亚的床位边。 扎伊夫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看着这个倔强的男人,吹响了口哨,声音有些低沉: “弟兄们,撤退吧!” 听到命令后,一些士兵开始行动起来,但还有一些人犹豫了一下,才跟着一起离开。 扎伊夫刚转过身,奥列格突然间又抬起头,眼神坚定地望着扎伊夫喊了一句: “长官,请给我几颗手榴弹吧,我就算死也不让他们好过……” 扎伊夫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让几名士兵塞了几颗手榴弹在奥列格的怀里。 奥列格接过手榴弹,无力地拧开它,然后把引线缠在手指上。他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着最后一刻的到来。 扎伊夫翻身上马,加快速度离开临时驻地。当他身后的敌人抵达时,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传来,震耳欲聋。这声音如同末日降临一般,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惊。 奥列格死了,与他的挚爱玛丽亚死在了那个伤心之地。他们的生命如流星般短暂而绚烂,却也让人感到无尽的悲伤和惋惜。在那个地方,他们曾经历过无数的痛苦和磨难,但彼此的爱却从未动摇。他们一起度过了许多艰难的时刻,互相扶持着走过了风风雨雨。然而,命运似乎总是捉弄人,最终还是将他们带走了。 第58章 谈判之日 扎伊夫带领着先遣部队回到了辖区军营,将奥列格死亡的消息带了回来。士兵们听到这个消息后,脸上并没有露出丝毫惊讶或者悲伤的表情。他们只是默默地点点头,表示已经知晓此事。对于他们来说,奥列格的死讯不过是又一个战争中的小插曲罢了。 然而,当扎伊夫将这个消息告诉给怀抱着孩子的玛莎时,她先是心中却猛地一沉,然后假惺惺地哭了起来,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仿佛真的失去了丈夫一般。但实际上,她的内心早已对奥列格充满了厌恶和不满。 娜塔莎见状,连忙出言安慰道: “好了,玛莎,不要伤心了。为了一个花心汉不值得落泪,你要振作起来。” 汉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轻蔑,似乎早已看穿了这个女人的内心戏。他心里暗自恼火,觉得这个女人实在太虚伪了。于是,他索性扭过头去,不再看她们一眼,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汉斯心里清楚,奥列格死了,玛莎就可以摆脱束缚,自由地去找列昂尼德再续前缘了。这样一来,正好符合她的心意。想到这里,他不禁暗自咒骂了一句: “虚伪的女人!” 然后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我远远地望着那席林城,内心像一团乱麻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们已经尝试了很多次,但始终无法攻下这座城市,这让我感到非常焦虑和愤怒。我甚至想再次发动炮击,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几天后,我收到了一封来自席林的电报。 尊敬的帕夫柳克老爷: 眼下战局吃紧,双方皆有伤亡,故敬请您前来席林城东进行谈判。请您放心,我们懂得如何外交,手下军事素养成熟,绝对不会对您不利。我们将在城东的白门餐厅进行此次谈判。 席林领主 奇日科夫 读完这封信后,我的心情变得更加混乱了。我深知自己绝对不能轻易前往敌人的地盘与他们谈判,因为那样会让我陷入危险境地,落入对方的圈套之中。此刻,无数个坏念头涌上心头,令我不知所措。 “行了,给他们回信,就说不要给我耍花招,我会来的。” 经过深思熟虑,我终于平静地作出了决定。电报员们迅速将电报发往席林,然后我点燃了一支卷烟。昏黄的灯光映照在烟雾上,使得我的心境渐渐平复下来。 此时,夜莺依然昏迷不醒,她的伤势极其严重,身上布满了几十道鞭痕和大面积的淤青。没有夜莺这位出色的狙击手,我无法确保自己的绝对安全。 娜塔莎抱着夜莺的狙击枪走进来,主动表示愿意为我提供远程掩护。我凝视着夜莺的狙击枪,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虑: “娜塔莎,这把枪已经被夜莺扔掉了,你是如何找回它的呢?” 娜塔莎浅浅一笑,抬头望向我说: “我们在领主府的后院有一个特定的角落,那是我们两人秘密交谈的地方。我猜到她会把枪藏在那里。” 娜塔莎抚摸着布满灰尘的枪身,熟练地给它上油,并擦亮了狙击镜,我们一行人向叶夫尼根的旧辖区走去,绕路进入了席林城北,娜塔莎找到了合适的狙击点,并蹲守下来。 这座餐厅确实十分豪华,象牙镶金的饰品装饰着它的墙面和楼梯护栏,一张逼真的西伯利亚虎皮摊在地上,狰狞的面貌像是下一秒就能扑上来吃人一样,我在诸多士兵的簇拥之下,走进了会客厅。 一进门,一名戴着法式白色假发的高鼻梁男子正悠闲地看报,戴着一副精美的金丝边框眼镜,身边还有一个英式茶壶和一些茶具,男人一边喝茶,一边看报,显得十分优雅,似乎对我的到来毫无防备。 “奇日科夫先生,您好。” 我平静地说,用试图用帽沿遮住我右脸上狰狞的熊爪印,面对着这个敌人,我强行装出一副假笑的面孔。他抬起头来,也回以微笑,随后又低下头去,继续看着报纸。过了一会儿,他才放下报纸慢慢地说道: “嗯,您就是帕夫柳克领主?我们坐下来谈一谈席林城东的事情吧。” 列昂尼德站在奇日科夫的旁侧,他那仅剩的右眼打量着我,好像我是什么稀奇玩意一样,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好奇。对于他来说,领主和军官完全是两个不同的身份,在他的认知范围内,没有哪个地方会出现一个人既是领主又是将领的情况。这让他感到十分新奇,不禁多看了几眼。 而我身旁的扎伊夫则自信地站直身体,昂首挺胸,展现出一种坚定的姿态。他的右手始终紧握着右侧的手枪套,时刻保持警惕,以防对方突然发动袭击。他瞪大双眼,直直地盯着眼前的两人,透露出一股威严和自信。 这时,奇日科夫终于打破了沉默: “我们也不是有意要对您发动攻击的,关于远东港口的生意,我们也曾有使用权,可您把约翰·史蒂文先生的脑袋都砍了下来,还夺走了港口,我们也是无奈之举。”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中顿时涌起一阵不满。这些家伙竟然还有脸提起这件事情?他们明明是来抢夺我们的财产,现在却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不过,我还是决定听听他们接下来要说什么。 接着,奇日科夫继续说道: “我们希望您能开放我们沿海地区的港口,这样我们就能进行进出口贸易了。毕竟,我们都是为了生存和发展嘛。” 原来是这样,他们想要我们开放沿海地区的港口,以便他们能够进行进出口贸易。看来之前的误会都是因为沟通不畅造成的,如果早一些坐下来好好谈谈,也许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想到这里,我不禁叹了口气。 这位奇日科夫先生,身着华丽服饰,却没有丝毫贵族的架子,反而像个精明的商人一样,带着微笑与自信的眼神看着我。他的笑容和语气都透露出一种对利益的追求和敏锐的洞察力,这让我不禁心生警惕。面对他的请求,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因为我搞不清楚他真正的意图和背后的动机。 或许他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试探我的态度和能力?又或者他真的需要我的帮助来解决某个问题?无论如何,我必须谨慎地处理这个局面,以免陷入不必要的麻烦之中。 “这样吧,我允许贵方前往使用我辖区港口,但是还请见谅,我们需要约法三章。”彼得罗夫认真地听着我说。他拿来纸和羽毛笔,听着我的描述写下章法内容: 1. 商人可以在规定时间内入境使用港口,但是不得派遣士兵驻扎。 2. 需要缴纳一定税务,方可得到港口的使用权。 3. 商人绝对不得在我辖区内贩卖鸦片、吗啡等致瘾性药物,不得进行人口贩卖等行为等等。 罗列了一张纸后,我们双方签下字,按了红油印。奇日科夫热情地想要留我下来共进晚餐,我长呼一口气说道: “您太客气了,先生,我看我们还是改日再聚吧,辖区内还有很多事务等着我,再见。” 我们一行人走出富丽堂皇的餐厅,我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这次谈判虽然顺利,但也让我感到有些疲惫。不过,至少现在有了一个解决方案,可以缓解我们的经济压力。 谈判结束了,看着城东一片狼藉,硝烟弥漫,满地都是烧焦的痕迹和破碎的建筑。我不禁想起了那个年轻的奥列格少爷,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我甚至还没有见他一面,他就草草地断送了自己的生命。这个年轻人实在是太冲动了。或许他以为这样可以解决问题,但实际上只是永远地逃避了这人世间。 我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战争从来都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只会带来更多的破坏和伤痛。 我摘下帽子,挠了挠头,试图驱散脑海中的思绪。然后,我转过头去,闭上眼睛,努力不去想这件事情。但内心深处,对于这场悲剧的发生,我表示十分惋惜。 xs7.com 通商口岸向席林城开通之后,大量的货物如潮水般涌入辖区,带来了滚滚财源。我们借此机会大赚特赚,税收也随之水涨船高。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奇日科夫似乎并没有找我们麻烦的意思,这让我们松了一口气。但就在这时,一场突如其来的恶性事件打破了平静,使得我们之间的关系陷入僵局。 那天晚上,来自席林的商人们正忙碌地将货物卸到船上。突然,一声枪响划破夜空,一名茶叶贩子倒在了血泊之中。原来是一艘美国货船经过港口时,开枪击中了他。这起事件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守备队和其他商人。他们惊恐地看着那个男人倒在地上,鲜血溅在装满干茶叶的箱子上,染红了整个桥面。 尽管大家都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悲剧感到惊讶,但由于货船已经开动,无法追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凶手逃离现场。这起恶性事件引起了轩然大波,席林家的商人误以为是我们与美国佬勾结,故意谋杀他们的商人以谋取钱财。于是,他们愤怒地与我们争吵起来,要求给个说法。 然而,我们对这件事一无所知,更别说与那些美国佬有任何关联。面对席林家的指责,我们感到十分无奈。最终,这场争论不了了之,双方不欢而散。 身为领主,我对敌人的身份心知肚明——那些人肯定是史蒂文家族的海匪!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报复我们,因为我们干掉了约翰·史蒂文。这些家伙狡猾得很,懂得利用机会来挑拨离间,试图让我与席林再次陷入敌对状态。尽管奇日科夫了解我们之间的恩怨,但商会的人们却没那么多心机。这些直率的笨蛋已经被愤怒冲昏头脑,竟然无视规矩,携带枪械进入港口,埋伏在码头附近,紧盯着每一个我方军官的出现。只要有人露头,他们立刻扣动扳机,向我们开火。这使得我们的军队人心惶惶,无法安心工作。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终于想出了一个精妙绝伦的方法——派遣像阿古德木这类蒙古商会去管理海港。如此一来,他们就无法对我们军方吹毛求疵了。 当蒙古人抵达港口时,一个棘手的问题立即浮现出来:那些货运船只大都是从美国驶来的蒸汽船,而船上的人和码头上的工作人员语言完全不通。 “hey, guys,do you want some good cuban cigars?” \"嘿,伙计们,想来点优质的古巴雪茄吗?\"(英语) 站在海港的蒙古商会成员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 ??? ?? ? ????? ????? ????? ??????????? ??????????? ??? ???????? ???? ????? ?????????? ??????? ??????? ???? ????” \"朋友们,如果你们想销售商品,必须先在这里签署文件。\"(蒙古语) 美国人惊讶地睁大双眼,明显不理解他们所说的话语。商人无奈之下,只能做出一个写字的手势,并向那群外国商人递出一份合同。 当美国佬们终于理解了蒙古商人的手势后,他们毫不犹豫地签署了那份合同,并带领着货物进入了码头。然而,就在这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发生了。一群来自史蒂文家族的海匪突然从船上冲了出来,他们手持燧发式火枪或长刀,面露狰狞的表情,仿佛恶狼一般盯着这些蒙古商人和美国佬。 美国佬们吓得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这些人想要干什么。他们惊恐地四处逃窜,但却发现自己无处可逃。一些胆小的家伙甚至跳入海中,试图逃脱这场噩梦般的遭遇。但不幸的是,这些海匪早已准备好了捕鱼网,将那些跳水的人一一捞起。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们究竟是谁?帕夫柳克少爷,你把我们害得好惨啊!\" 阿古德木愤怒地问着,也少不了数落我两句,同时掏出一把手枪,边打边退。他意识到,这些海匪已经陷入疯狂状态,拼了命地向自己扑去。 与此同时,这群海匪像发疯似的冲向那些蒙古商人,手中的砍刀和铅弹在空中飞舞,让人不寒而栗。整个码头瞬间陷入一片混乱之中,人们尖叫着、呼喊着,拼命寻找逃生的机会。而那些海匪则毫不留情地追逐着他们的猎物,眼中闪烁着贪婪和仇恨的光芒。 此时,码头两侧出现了两个队伍,他们迅速向中间合拢,将所有的海匪包围起来。这两个队伍由汉斯和扎伊夫带领,准备一举消灭这群可恶的海匪。与海匪相比,这两支小队明显更有组织性和纪律性,他们的装备也更为精良。每个人都手持先进的武器,眼神坚定而冷静,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军人。 随着枪声的响起,战斗变得异常激烈。海匪们发现自己被包围后,开始拼命抵抗,但他们手中的破旧武器根本无法与正规军抗衡。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毫不畏惧地冲向敌人,试图突破包围圈。然而,军队的优势逐渐显现出来。他们的射击精准度更高,而且配合默契,战术运用得当。每当海匪们试图冲破防线时,都会遭到密集的火力压制,许多海匪因此丧命。 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海匪们开始使用自制的土制炸弹。这些炸弹虽然简陋,但威力不容小觑。当它们爆炸时,不仅能炸毁货物,还会产生大量木头碎片。这些碎片如同雨点般飞向周围的人群,造成了严重的伤害。许多人被碎片击中,倒在了血泊之中。 “杀!给约翰少爷报仇!”(英语) 海匪们怒吼着,他们已经完全疯狂。眼中充满了仇恨和愤怒,不顾一切地扑向敌人。面对这样的情况,军队并没有退缩。他们继续保持着紧密的队形,不断开枪射击,不给海匪任何喘息的机会。双方的伤亡人数都在不断增加,但军队始终占据着上风。 最终,海匪们节节败退,被逼退到货船上,海匪头目用匕首抵住一个美国商人的脖子。 “叫你们领主出来谈判!不然我就杀了他!”(英语) 扎伊夫冷冷的瞪着头目,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鄙夷,仿佛在看着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而一旁的汉斯则是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嘴角微微上扬,透露出一种狡黠和嘲讽的意味。 通过彼得罗夫的翻译,他们才听懂了这个家伙在鬼叫什么。 “要见我们领主,你还不够资格。” 扎伊夫粗粗的声音响起,带着一股威严和霸气,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凝固了起来。他的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海匪头目,让对方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一时间,整个码头都变得鸦雀无声,只有海浪拍打港口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 汉斯走上前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似友善却又让人捉摸不透。他笑着看向那名小头目,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这位朋友,你为什么拿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作为人质?我们可没打算救他。” 美国佬被吓得脸色苍白,额头上冷汗淋漓。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汉斯,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他急切地向两位军官求情,希望他们能救他一命。 “大人,求求您救救我吧!我愿意给您任何东西!只要您能救我……”(英语) 然而,汉斯并没有理会他的哀求,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然后转头对扎伊夫说道: “这个美国佬真是个胆小鬼,一遇到危险就只知道求饶。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可以让那些海匪们看看,我们可不是好惹的。” “好了,把这艘船炸沉得了,免得我看着碍眼。”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众人回过神来,只见我推开车门,从轿车上缓缓走了下来,手指间夹着一支燃烧的古巴雪茄,吞云吐雾。 众人没有丝毫犹豫,领主的命令自然是要绝对服从的,炮兵们迅速架起大炮,瞄准了那艘美国货船。 海匪们顿时吓坏了,面对黑洞洞的炮口,他们不敢有任何反抗的念头,只能惊恐地跳下海去。然而,海水很快浸湿了他们手中的燧发枪,使得火药失效,这意味着他们瞬间失去了谈判的筹码。 这些曾经嚣张跋扈的海匪,此刻如同落水狗一般,只能乖乖地被捞上船来,五花大绑后被送往辖区监狱。 第60章 彼岸旧仇 我的老仇人约翰·史蒂文被干掉之后,他那群忠诚的狗腿子们可没少给我们找麻烦。我看着被绑在柱子上的那几个人,转过头去吩咐手下把文书兼翻译的彼得罗夫叫来。 彼得罗夫一路小跑,因为缺乏锻炼,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让他先休息一会儿,然后再开始翻译工作。 这时我才有时间仔细观察那个小头目。天啊,世上竟有如此长相之人!这家伙的头发是黑色的卷发,络腮胡也是黑色的卷须,而且他的整张脸仿佛涂满了炭灰一般漆黑。他的鼻子宽阔,嘴唇厚实,长得活像画本中的怪物。 \"你叫什么名字?\" 我淡淡地问道,彼得罗夫在一旁翻译。 \"威廉·史蒂文。\" (英语) 果然不出所料,他是史蒂文家族的忠实走狗,甚至连姓氏都改成了史蒂文。 我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位高大黝黑的男子,他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似乎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let go of me, you murderer!\" (英语) 他嘴里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 那个黑汉子拼命地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我的束缚。他呲牙咧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好像随时准备咬下我身上的一块肉来。 “行吧,扎伊夫,我知道你很生气,接下来交给你了。” 我看着一脸愤怒的扎伊夫说道。 说完之后,我便转身走开,身后很快传来了扎伊夫殴打黑人男子的惨叫声音。 自从成为领主之后,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回家过了。我没有看望之前自称是我的父母那一对老人,因为我无法接受他们曾经抛弃我的行为。不过后来他们留下一些钱和物品就离开了。 当我走进家门时,发现格露莎正在给奥列格留下的孩子喂饭。她看到我回来,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玛莎呢?她不在吗?” 我疑惑地问道。 格露莎告诉我说玛莎出门了,并拜托她帮忙照看孩子。毕竟这个孩子是奥列格家唯一的“火种”了。 我心里明白,玛莎对奥列格并不是真心的。如今奥列格已死,也许哪天她就会回到席林,继续与那个独眼军官列昂尼纠缠不清。想到这些,我不禁感到一阵无奈。 这时候玛莎回到了领主府,见到我连忙低下头。 “老爷。” 我将孩子从卧室抱了出来。 “你怎么能让夫人给你带孩子呢?” 我有些生气,看着这个女人,她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声音有些颤抖: “夫人说,她一直想要个孩子…所以我就…” “行了,你下去吧。” 玛莎抱着孩子离开了大厅,而我则是来到卧室,格露莎一把抱住我。 “亲爱的,想必你也听玛莎说到那件事了吧?” 她羞红了脸,用那一双美目看着我道。 “嗯,玛莎都告诉我了。” 我抚摸着她的棕色秀发道。 “那你是怎么想的?” 格露莎抬起头,眼神带着一丝期待和紧张。 “我觉得可以考虑一下。” 我认真地说道。 “真的吗?” 格露莎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当然,我们可以要一个孩子。” 我点点头,笑着说道。 “太好了!” 格露莎激动地抱紧了我。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开始准备迎接新生命的到来。格露莎变得格外温柔体贴,我也尽量抽出时间陪伴她。她会轻轻抚摸着肚子,脸上洋溢着幸福和期待。每次看到这个场景,我的心都会被触动,感受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喜悦。 我还记得我们结婚的时候,那时我们才十六七岁,青春年少,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如今,我们都已近三十岁了,但却一直没有迎来属于我们的孩子。现在终于等到了这个时刻,我心中满是感慨。 然而,这世间的造化总是捉弄人。我固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生在乱世之中,因为那意味着无尽的痛苦和折磨。我望着窗外的街道,思考着这座城市的命运。我不知道它是否能在这场战争中幸存下来,是否还能保持昔日的繁华与宁静。 我深知战争带来的破坏和苦难,它会摧毁一切美好的事物,让人们陷入绝望和困苦之中。但此刻,我只能希望我们的孩子能够在这个世界上找到一片安宁的角落,远离战乱的纷扰。 自从娜塔莎回来了,夜莺逐渐把酗酒的习惯改掉了,她重新拿起狙击枪,认真指导着新兵们的射击训练。 深夜,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一片宁静。然而,在这个安静的夜晚里,一场惊心动魄的事情正在悄然发生。 众人都已回到各自的卧室休息,玛莎却悄悄离开自己的房间,蹑手蹑脚地来到娜塔莎的房门前。她轻轻推开门,借着微弱的月色,缓缓走进房间。 玛莎走到床边,看着熟睡中的娜塔莎,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她从袖口抽出一把锋利的短刀,刀刃闪烁着寒光。 \"都是因为你......不然我的计划早就成功了......\" 玛莎低声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充满了怨恨。 她的眼神逐渐从平静转为凶狠,紧紧握住手中的刀,缓缓举起,准备向娜塔莎的胸口刺去。就在这时,娜塔莎突然睁开了眼睛,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危险气息。她来不及思考,本能地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玛莎的刀刺进了娜塔莎的手臂,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娜塔莎惊恐地捂住受伤的胳膊,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玛莎。 \"玛莎,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娜塔莎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她怎么也想不到,平时看起来温柔善良的玛莎,竟然会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 而玛莎并没有被娜塔莎的反应吓倒,反而变得更加疯狂。她的双眼开始发红,充满了杀意,继续朝着娜塔莎发起攻击。娜塔莎虽然奋力抵抗,但由于伤势过重,无法与玛莎抗衡。 娜塔莎心中充满了绝望,她从未想过玛莎会如此残忍。她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深渊之中,无法逃脱。这种绝望感比列昂尼德下令处死她时还要强烈,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紧接着,玛莎突然变得凶狠无比,一把拉起坐在床上的娜塔莎,用尽全力将她拖到床边,眼中闪烁着残忍和决绝的光芒,嘴里还恶狠狠地说了一句: “去死吧!” 说罢,她手中那把锋利的短刀就无情地划向娜塔莎的喉咙。娜塔莎此时惊恐万分,脸色苍白如纸,身体瑟瑟发抖,甚至已经没有力气尖叫了。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背叛,她的内心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一道黑影迅速从门外闪进房间。来人正是汉斯,他如同一只凶猛的野兽,以饿虎扑食之势朝玛莎猛扑过去。他紧紧揪住玛莎的头发,用力将她往门外拽去。 与此同时,大厅里的灯光瞬间亮起,整个领主府的佣人和管家瓦妮莎纷纷被惊醒。他们揉揉惺忪的睡眼,看到眼前的景象后,一个个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张大嘴巴。 而我,则缓缓走出房门,低声叮嘱夫人千万不要出来。然后,我小心翼翼地掏出腰间的手枪,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下楼,向楼下走去,声音低沉地问道: “发生了什么?” 只见玛莎此刻哭得像个泪人一样,她一边抽泣着,一边哽咽道: “老爷……对不起……我刚刚被恶魔上身了……所以才会做出这样可怕的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伤害娜塔莎的啊……请您原谅我……” 对于这件事情,我真的是非常困惑不解。至于席林的情况,我其实了解得并不多。 \"汉斯,把她锁到房间里去,每天按时给她送饭,过一阵子把她送回席林那里。\" 汉斯按照指示将玛莎带到房间并锁了起来,房间里时不时传出哭声。我心里明白,奥列格就是被她间接害死的。而现在,她竟然还企图谋害我的手下,实在让人无法容忍!我走到娜塔莎身旁,看到她身上那令人触目惊心的伤口,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后怕之情。 这个玛莎,下手真的太狠了!我立即下令让自己的私人医生为娜塔莎进行消毒和包扎处理。就在这时,我注意到娜塔莎的眼角似乎闪烁着泪光。 去掉军人滤镜,她也不过是个年轻的女孩子罢了。面对死亡的威胁,她也会感到恐惧与害怕。女管家瓦妮莎坐在床边安慰她,让她放心,告诉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清楚地明白,仇恨就像瘟疫一样,在人们之间蔓延着。无论我们如何努力,都无法将其彻底消除。即使席林被暂时打败,但他们的将领列昂尼德仍然对我充满了怨恨;而远在大洋彼岸的史蒂文家族,也同样心怀不满,不知道何时会再次来袭。这种仇恨让我感到疲惫不堪,仿佛永远无法摆脱。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在海面上时,我站在港口上,静静地欣赏着这美丽的景色。然而,我的内心却始终无法平静下来。我拿起望远镜,望向东方的海面,希望能看到一些令人安心的景象。但令我惊讶的是,远处出现了一群黑影,仔细一看,原来是一艘艘货轮正朝着港口驶过来…… 第62章 左右夹击 自从玛莎被囚禁之后,辖区内就开始出现各种奇怪的事情。原本安静的席林城东部,现在变得异常活跃,那里的士兵们如同忙碌的蚂蚁一般行动起来。我站在阳台上,举起望远镜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与往日不同的是,这些士兵们不再懒散,而是默默地投入到防御工事的修筑工作中。与此同时,海港区域的货轮数量也逐渐减少,这一切都表明,席林和史蒂文家族似乎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正准备对我的辖区发动攻击。 我深知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但内心却毫无畏惧。只有在面临危机时保持冷静,才能有资格成为一名合格的领主。于是,我毫不犹豫地命令彼得罗夫去张贴征兵公告,并展开征兵活动,以加强我们的防御力量,应对可能的威胁。 (娜塔莎视角) 那夜发生的一切,让我难以置信。玛莎,那个曾经温柔善良、被我视为亲妹妹的小姑娘,竟会对我痛下杀手。她那晚凶狠的眼神,与我曾经做过的噩梦中一模一样。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 这件事无疑给我敲响了警钟,让我明白人性的复杂多变。我的胳膊上留下了深深的一道刀疤,提醒着我曾经的遭遇。当夜莺来到我的房间时,她紧紧地抱住我,安慰我说: “没事了,领主已经把玛莎关起来了。” 她的拥抱让我感到窒息,但同时也让我感受到了温暖。 “娜塔莎,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她的声音充满了悲伤和担忧,仿佛生怕我再次离开她的身边。我转过头去,惊讶地发现她的脸上挂满了晶莹的泪珠,那是她内心深处的痛苦和不舍。她轻轻地抚摸着我脖子上的勒痕,似乎想要分担我的痛苦,让我知道我并不是在孤军奋战。 汉斯一脸黑线,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咬着牙,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转过头看了看关押玛莎的房间,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与愤怒。 \"这个贱人,我早就提醒过你要远离她。\" 汉斯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怒气。他气得头发都快要顶破帽子,没好气地说: \"看看现在成什么样子了!都是因为那个女人,我们才陷入这样的困境。\" 然而,让他感到失望的是,这次没有人来劝解他不要生气。 往常这时候,他的小跟班莫妮卡总会上来安慰他,但自从他们上次吵架之后,莫妮卡就消失在了席林,再也找不到踪迹。 汉斯感到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无法摆脱的境地。他原本打算利用玛莎来控制局势,但现在看来,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他不得不与我们一起继续反抗席林的势力,而席林家的士兵们一个个严阵以待,仿佛一群恶狼般盯着我们。 虽然西边没有发出半点枪炮声,但那些士兵的眼神却透露出一种凶狠和决绝,让人不寒而栗。 我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身体像散架一般,仿佛全身的骨头都错位了似的,每动一下都疼得厉害。我强忍着疼痛,勉强站了起来。这时,我注意到夜莺和汉斯正站在窗前,静静地眺望着东西两个方向的敌人。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绝,但也难以掩饰内心深处的悲伤。看到他们如此模样,我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酸楚。这些天以来,他们一直处于紧张的战斗状态,几乎没有时间休息和吃饭。他们的面容憔悴,黑眼圈深深地印在眼眶周围,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就在这时,东边史蒂文家族的海匪们终于按捺不住要报仇的心,如同一群饿狼般气势汹汹地冲向了我们。他们这回带足了武器弹药,士气高昂,充满了对复仇的渴望。他们的船只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直直地撞向了港口。随着一声巨响,木制板桥瞬间被撞得四分五裂,发出清脆的断裂声。码头上的搬运工人们惊恐万分,纷纷四处逃窜。 “保持队形,射击!”(英语) 随着一声令下,海匪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熟练地架起大炮,瞄准目标,准备发射。 炮弹呼啸着飞离炮膛,带着浓浓的黑烟,如同恶魔般扑向码头。刹那间,码头上的货箱被炮弹击中,纷纷炸裂开来,里面的货物四处散落,一片狼藉。 面对敌人的攻击,我们毫不示弱,迅速组织反击。然而,就在这时,席林军队却突然发难,让局势变得更加复杂。 只见席林的骑兵挥舞着弯刀,恶狠狠地朝着西辖区边界冲来。他们口中发出低沉的呐喊声,如同一群凶猛的野兽,让人不寒而栗。一时间,我们陷入了两难境地,不知道该先应对哪一方的威胁。 正当我们犹豫不决时,马克沁机枪发出怒吼,喷吐着火舌,瞬间将冲过来的敌人扫倒在地。但令人惊讶的是,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士兵涌上来,他们狞笑着,一边奔跑一边举着步枪射击。这些士兵似乎失去了理智,不顾一切地向前冲锋。经过观察,我猜测他们一定是服用了某种兴奋剂,否则不可能如此疯狂地为奇日科夫卖命。 士兵们一边还击,一边扔出木柄手榴弹,两方敌人的进攻都很难撑住,然而就在这一刹那,席林军队竟然离奇地撤退了,只剩那些受伤的席林兵倒在地上呻吟着。 眼看着席林的军队开始撤退,东边海港区那边却又传来了响亮的号角声,那声音低沉而悠长,像是在告诉人们有敌人来袭。这里的辖区东西走向非常宽广,如果要及时赶到东部海港区,就必须骑马或者乘坐车辆。 我不禁感到疑惑不解: “奇怪!为什么会突然响起号角呢?” 下车之后,我紧皱着眉头,心中充满了疑虑。难道说海港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再次遭到袭击了吗?可是,还没有等到我想明白这个问题,那东岸便又驶来了三艘巨大的货轮,货轮上站着几个若隐若现的人影。 这时,旁边的一名士兵惊讶地喊道: “是史蒂文家族的海匪!”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这些可恶的海匪竟然在这个时候进行增援,难道是席林的军队和他们早已经勾结在一起了吗? 来不及多想,海匪们已经冲到了眼前,他们人毫不留情地对着我们开火,密集的子弹如雨点般袭来。我连忙指挥士兵们反击,同时让一部分人去支援其他地方。 与此同时,敌军的炮弹不断落在码头、岸边,甚至一些沿海的教堂也被炸毁。我看着那些熟悉的建筑在炮击中倒塌,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该死的!” 我低声咒骂着,这些海匪简直太嚣张了。他们一边填装炮弹,一边从船上跳下,从海港的四面八方冲上辖区,见人就开枪或者挥刀,军方急忙掩护港湾区的平民撤出码头。 “快!掩护平民撤退!” 我大声喊道,士兵们纷纷响应,与海匪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一时间,炮火的光芒映射着晚霞,将整个天空染成了一片火红,仿佛世界末日降临。而地上,则是一片血腥与混乱。鲜血和木屑撒满了整个码头,士兵们且战且退,面对敌人的攻击,他们只能勉强抵抗。 猖狂的海匪举着手中的枪,如同一群无头苍蝇般向我们扑来。他们狰狞的面容和疯狂的眼神让人毛骨悚然,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 在这混乱之中,三艘货轮中的一艘突然出现了一个抱着猫的光头男子。他站在中间那艘最大的货轮上,宛如一头凶猛的野兽。当我看到那颗有点像鸡蛋的光头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愤怒。因为我知道,这个人就是乔治·史蒂文,那个南瓦列里格勒的商人。 “我就知道你们史蒂文家族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咬牙切齿地骂道。然而,乔治并没有被我的话语激怒,反而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容。 “小姑娘,你给帕夫柳克当狗当上瘾了吗?” 他的声音带着嘲讽和不屑。接着,他继续说道: “这个狗东西杀害了我的亲弟弟,还不止一次侮辱我。今天,我要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士兵们看着这个虚伪的光头,眼中充满了愤怒和厌恶,他们低声咒骂着,诅咒着这个可恶的家伙。就在这时,无数颗子弹如雨点般朝他飞去,但他却丝毫不慌不忙,甚至还带着一丝轻蔑的笑容。他轻轻地抚摸着手中那只名贵的波斯猫,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在那个时代,子弹的有效射程最多只有二百米左右,这使得士兵们无法轻易击中目标。而码头上还有许多海匪在拼命阻挠着士兵们的进攻,使得这场战斗变得异常激烈。双方都有不少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告诉你们的主子,出来见我,否则就算他给我再多的钱财,也休想阻止我对海港区的袭扰。除非我们史蒂文家族的人全都死光了,否则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乔治怀中的猫被他的怒吼吓了一跳,喵呜一声跳回了甲板上。它那双绿莹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让我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随着一阵混乱的脚步声,海匪们纷纷撤退,留下了满地的尸体和一片狼藉的码头。 第63章 秋后算账 我做梦都没想到,以前那个软弱无能、毫无骨气的胖光头,居然一直把我当成死敌。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瓦列里格勒卧薪尝胆,就等着有朝一日能来找我报仇雪恨。 想当初,我下令杀掉约翰时,他那副阿谀奉承的样子真是让人作呕。那时的他,简直就像一条忠诚的狗,为了跟约翰撇清关系,简直无所不用其极。而在瓦列里失窃案中,他又毫不犹豫地站出来,向我指出窃贼。可谁能想到,如今的他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复仇者。他如同复仇天使一般,出现在海港区的东海之上,毫不留情地揭露着我们卡特科斯基家族的种种罪行。他口中的史蒂文一家,仿佛成了拯救世界的救世主。 就在我沉思之际,一封电报突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看着那封电报,我的心跳不禁加速起来。电报的内容让我瞪大了眼睛,一时间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文字。 “尊敬的帕夫柳克老爷,我是席林军方最高指挥官列昂尼德·瓦西里耶维奇。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席林城的大家对您颇有微词。如果出现任何意外情况,请多多包涵。” 读完电报后,我的手紧紧攥住信纸,几乎要将它抠破。愤怒和失望涌上心头,我意识到这一切肯定是瓦西里耶维奇和史蒂文两家共同策划的阴谋。他们企图从东西两面夹击,彻底扼杀我们家族。我咬牙切齿地将这封充满挑衅意味的信撕成碎片,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我长叹一口气,心中满是无奈和苦涩。然后,我下达了一个命令:让几个原本属于奥列格的部下护送玛莎回到席林。玛莎在被关押的这些日子里,显然遭受了极大的痛苦和折磨,她几乎失去了所有的生气,变得面容憔悴、身体虚弱。当她再次见到阳光的时候,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也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我默默地注视着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也许,当初我应该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将这个女人杀死,而不是让她继续活下来。然而,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了,我只能希望我的决定不会给我带来更多的麻烦。 那几个部下默默地点点头,表示明白我的意思。他们迅速地行动起来,穿起席林的军服,准备踏上漫长的归途。他们的表情严肃而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困难的准备。我默默地看着他们离去,心中充满了感慨。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离开这个地方,也可能是他们走向死亡的旅程。我不知道他们是否能够成功抵达席林,但我知道他们必须要面对无数的危险和挑战。 我拿起望远镜,静静地注视着那群人的背影。他们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了远方的地平线上。 “帕夫柳克少爷,您还记得我吧?” 这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让我心头涌起一股寒意。我缓缓转身,目光落在两个士兵身上,他们正押解着一名独臂男子走来。那男子满脸胡须,如杂乱无章的海草般铺满面庞。随着记忆逐渐清晰,我认出他正是当初被我斩断左臂的走私犯。 “乔治老板让我给您带句话,他要您下礼拜三中午十二点整到港口与他会面。这只是一次友好的商谈,不必太过紧张,哈哈。”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我注意到他脸上布满了一道道狰狞的鞭痕。他不仅是个传话者,更是乔治派来挑衅和恶心我的工具。 “你难道不害怕我再次斩断你仅剩的右臂吗?” 我愤怒地向他吼道,提着佩剑一步步逼近那个独臂男子。然而,他毫不畏惧,眼神坚定地直视着我的眼睛,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少爷,我都落在你手上了……” 没等他说完,我抬腿朝他的肚子上蹬去,他结结实实挨了这样一脚,却没有丝毫退意。 “不准喊我少爷!我是领主,叫我领主老爷!” 我双眼血红,死死地盯着这个汉子,男子咧开嘴笑了起来,他那牙缝像是被人用拳头打松了一样,看上去活像个骷髅的牙齿。 “那么,这位领主老爷,我们有缘再见咯…” 汉子一直保持着诡异的微笑,就算被打也没有皱一下眉,他被士兵再次带回了地牢里。 当天夜里,我正准备睡觉,突然听到地牢那边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寂静的夜空。我立刻警觉起来,披上衣服出门查看地牢的情况。 我惊愕地看着这场景,心中涌起一股恐惧。两名看守倒在了血泊之中,他们的脑袋呈现出一种奇怪的形状,像是被某种钝器猛烈打击过一样。 我不禁感到一阵恶心,眼前的场景让我无法接受。那个独臂大汉竟然如此凶残地杀害了两名守卫!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那惨不忍睹的画面。 “少爷,你在看什么啊?当年你砍下我这一条胳膊,可是撕心裂肺的痛呢……” 我正仔细地分析着眼前的局势,突然听到了这个熟悉又冷冰冰的声音,不由得一愣。转头望去,发现那个被我砍断手臂的男人竟然没有逃走,而是躲在了一根立柱后面,手里紧紧握着一柄铁锤,面色阴沉地缓缓向我走来。 随着他一步步逼近,他全身的气势开始逐渐上涨,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受死之前报上名来吧。”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冷地说道。同时,我的右眼中冒出一丝寒光,与脸上的那一道狰狞的爪痕相呼应,使得我的眼神在昏暗的地牢灯光下显得格外锐利。 说罢,我右手一翻,一把锋利的佩剑出现在手中。 然而,那个男人却丝毫不惧,他单手举起铁锤,狠狠地朝我砸了过来。他的速度极快,让我有些措手不及,只能不断地后退躲避。 “原来少爷不知道我的名字,哈哈,我名叫谢洛科夫,你知不知道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因为你今天一定会死!” 谢洛科夫的语气充满了怨恨和杀意,仿佛要将我碎尸万段。 只听他一声怒喝,手中铁锤突然抡起,划过一道令人惊讶的弧度,然后径直朝我的脑袋砸来。我迅速反应过来,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剑进行抵挡。然而,这一锤的力量却超出了我的想象,巨大的冲击力让我虎口发麻,差点就将剑丢了出去。 当! 武器交织在一起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听起来像是一种诡异的乐器正在演奏。谢洛科夫的右臂不断挥舞,动作快如闪电,让人眼花缭乱。但我知道,他毕竟只有一只手臂可以使用,我怎么可能会被这样一个人轻易击败呢? “去死!” 谢洛科夫怒吼一声,猛地一脚蹬出,试图攻击我。我见状,立刻侧身躲避,但还是被他踢中了胸口。就在这时,一个意外发生了——我倒退时一不小心撞断了一根立柱,那根粗壮的横梁失去支撑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向谢洛科夫。 “啊呀!” 谢洛科夫躲闪不及,被横梁狠狠地砸中,发出一声惨叫。他摔倒在地,紧紧捂着受伤的部位,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谢洛科夫,看来你的右臂也留不住了吧?” 我冷笑着说道,看着倒在地上的谢洛科夫,心中充满了胜利的喜悦。我高举长剑,准备给予他致命一击。随着剑光闪烁,锋利的剑尖直直地朝着谢洛科夫的右臂砍去。刹那间,鲜血四溅,染红了地牢的地面。 谢洛科夫的眼神从痛苦转为仇恨,他死死盯着我,眼中充满了杀意。尽管他已经身受重伤,但似乎并没有放弃反抗的念头,仿佛即使失去了双臂,他也会用牙齿将我咬死。 就在这时,彼得罗夫的“保镖”纳乌姆突然跑了进来,只见他脸色慌张,浑身颤抖,气喘吁吁,似乎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纳乌姆一进来便立刻将谢洛科夫拖出了地牢,谢洛科夫虽然失去了双臂,但不至于死去,而是痛苦地呻吟着。看着眼前的一切,我不禁感到一阵震怒。 我质问着这个大胡子,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刚才我有危险的时候,你们都上哪儿去了?为什么不来救我?” 纳乌姆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眼神中透露着恐惧和愧疚。他紧紧地拽着谢洛科夫的腿,仿佛要把他的腿也拽断。 彼得罗夫此时也走上前来,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试图平息我的怒火: “老爷,别生气,这不是已经解决了嘛。不过这个家伙不能死,他对我们来说还有用,可以作为我们的一份筹码。” 谢洛科夫听到这话,愤怒地大吼了起来: “你们这些混蛋!你们怎么敢这样对待我!我可是史蒂文家族的人!你们会付出代价的!”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纳乌姆就给了他重重的一脚。谢洛科夫的肋骨似乎被踢断了,他痛苦地倒在地上,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行了,纳乌姆,别打了。把这个家伙先送到医院去,他的命我还得留着跟史蒂文家族的人做交易呢。” 我命令道。 纳乌姆点点头,然后扛起谢洛科夫走出了地牢。谢洛科夫的脸上充满了绝望和怨恨,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撕碎。 我冷冷地看了一眼谢洛科夫,心中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史蒂文家族的人都是一群残忍无情的恶徒,为了利益不择手段。但我知道,与他们相比,我更需要保持冷静和理智。 第64章 大敌压境 谢洛科夫被纳乌姆扛着送进医院后,我便加大了对东部港口的镇压力度,试图将这些可恶的海匪一网打尽。然而,让我意外的是,乔治那帮海匪竟然停止了继续对海港的侵袭,似乎他们已经意识到自己无法战胜我们。也许对于史蒂文家族来说,谢洛科夫的地位非常重要,所以他们才会选择放弃进攻。想到这里,我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我走进谢洛科夫的病房,他打过了吗啡针,沉沉地昏睡过去。右半边的床单被血水浸湿了大半,显然他的伤势非常严重。看着失去双臂的老仇人,我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但更多的还是轻蔑和嘲笑。 \"感谢你踹的那一脚,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你了,谢洛科夫。\" 我冷笑着说道。 虽然那一脚救了我的命,但也险些把地牢弄塌了。不过,我很快就释然了,如果不是称重梁砸下来,说不定我早就死在了这个家伙的锤下。想到这里,我心里感到一丝庆幸。 纳乌姆擦拭着手枪,倚靠在医院的门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他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心情,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回到领主府,很快就有人喊报告,不免有些烦躁: “进来!” “老爷,西边出事了。” 我正埋头处理辖区事务,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来人是汉斯,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神情严肃的警卫员。 “发生什么事了?” 我放下手中的文件,问道。 汉斯走到我面前,递给我一份情报,语气沉重地说: “列昂尼德趁奇日科夫去圣彼得堡的时候,把席林的军权和政权都揽到自己手上了,看来这个老小子是要与我们决一死战了。” 我接过情报,仔细看了一遍,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这份情报详细描述了列昂尼德的行动以及他掌控的兵力情况。我心里明白,这场战斗将会异常艰难。 我抬起头,看着汉斯,他手里拿着情报,眼神坚定而忧虑。我知道他担心的不仅是战争本身,还有可能涉及到辖区的安危。我不禁皱起眉头,思考着如何应对当前的局面。 “行了,对于席林,我已经没有什么顾虑的了,让炮兵架炮……” 我果断地下达命令,但话还没说完,就被汉斯打断。 “可是…莫妮卡怎么办?” 汉斯的语气有些急促,他显然非常担心莫妮卡的安全。 我皱了皱眉,感觉一阵头疼。我对莫妮卡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躲在娜塔莎身后哭鼻子的小姑娘身上,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参与到这种危险的情报工作中。然而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必须尽快做出决策。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片刻后,我说: “先确保莫妮卡的安全,如果她真的被卷入其中,我们不能坐视不管。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应对眼前的危机,不能让列昂尼德得逞。” 汉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我的决定。虽然他仍然担忧莫妮卡的处境,但他也清楚目前的形势不容乐观。 我站起身,走到窗前,望向远处,心中忧虑重重。我不禁想起莫妮卡,不知道她现在身处何方,是否平安无事。正当我们谈话时,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一枚炮弹呼啸着朝这边飞来。但幸运的是,这似乎是颗哑弹,只听到\"砰\"的一声,炮弹落在地上,砸出一个小小的坑洞。 这无疑是对我的一种挑衅,如果不是那颗哑弹,列昂尼德肯定会给我造成不小的伤亡。此刻,我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 \"开炮!\" 我怒吼道。 我的脸色变得阴沉无比,完全不顾汉斯的劝阻。瞬间,密集的炮火如雨点般向席林冲去。 原本就满目疮痍的席林城东,如今彻底变成了一片废墟。敌方士兵们被火海吞噬,他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试图寻找生路。 “老爷,您这样,莫妮卡可能会给炮弹炸死的……” 我沉默地看着眼前的汉斯,他眼中的绝望让我感到一丝不忍,但我还是冷冷地说: “这是战争,牺牲在所难免。如果我们不采取行动,整个辖区都将陷入危机。” 汉斯眼神空洞,他看向我,嘴唇颤抖着,却没有再说什么。我默默地低下头,给自己点燃一支烟,烟雾弥漫间,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即将被炮火吞噬的女孩。 “要知道,辖区面前,个人利益是小,辖区利益是大,如果我为了救莫妮卡,选择不开炮,那么说不定被炸的满目疮痍的就是咱们辖区了。” 我淡淡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汉斯听后,身体一震,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他瘫坐在会议椅上,目光呆滞。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会议厅。 走到大厅时,我看到娜塔莎和夜莺正靠在门边站着。娜塔莎一脸担忧地看着我,而夜莺则紧紧地抱着她那视若珍宝的狙击枪,就像抱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向她们走去。娜塔莎上前关切地问: “怎么样?准备对席林发动进攻了吗?” 我点了点头,神情疲惫地回答道: “是的,我要让这些家伙血债血偿,杀掉列昂尼德是迟早的事。” 夜莺默默地看着我,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她轻轻地抚摸着狙击枪,似乎在感受它的温度。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坚定地对我说: “谢谢你,老爷。” 我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理解。 “到时候如果能活捉他,我会交由你们俩处置。” 显然,我这番大话说的太早了,席林人可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好惹,他们很快调整好了队形,迅速架起迫击炮和机枪,瞄准了我们辖区。 看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了。 只见席林的骑兵们像一群饿狼一样,一股脑地猛扑上来。他们的眼神充满了杀意,手中挥舞着锋利的武器,仿佛要把我们撕成碎片。然而,没有阿古德木的商业支持,我们的弹药已经所剩无几。面对这些拼命的家伙,我们只能咬紧牙关,硬着头皮迎战。 我方的骑兵在扎伊夫的带领下,迅速展开了与席林一方的恶战。他们挥舞着锋利的马刀,猛刺猛砍,毫不留情。双方的战马也激烈地碰撞在一起,发出阵阵嘶鸣。马蹄如同铁锤一般,无情地朝着落马的溃兵踩踏过去。 一些没上过战场的新兵,看到这血腥的场面,吓得呆若木鸡,甚至忘记了如何战斗。他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如纸。 扎伊夫见状,气得火冒三丈。他恨不能立刻举起马鞭,狠狠地抽向那几个吓傻了的新兵。他大声骂道: “你们这群混蛋,保持队形!我教给你们的东西都忘到哪里去了!?” 听到扎伊夫的怒吼声,新兵们如梦初醒。他们纷纷举起马刀,鼓起勇气,硬着头皮和敌人对抗起来。一瞬间,鲜血四溅,染红了大地。 然而此时此刻,席林指挥棚里,列昂尼德阴沉着脸,盯着这个满脸胡茬的糙汉子扎伊夫,他知道这个人就是第一个带队冲进席林城东的指挥官,杀死了他很多士兵和亲信,他的眼神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继续增援,我要抓活的。” 如今再次看到扎伊夫,列昂尼德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旺。列昂尼德又一次睁开了一直紧闭的左眼,那一颗灰蒙蒙的瞎眼珠瞪着所有在场的席林指挥官,他们吓得大气不敢出。 “长官……” 一名参谋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我们已经损失惨重,如果再继续增援,恐怕会影响到其他防线的防御能力。” 列昂尼德怒目圆睁,吼道: “你们这些胆小鬼!难道就因为害怕牺牲而放弃吗?今天必须抓住这个杂种,否则谁也别想离开这里!” 听到这话,众将面面相觑,但没人敢再多说一句。他们深知列昂尼德的脾气,一旦违抗命令,后果不堪设想。于是纷纷点头,表示愿意继续增援。 “很好!” 列昂尼德满意地点点头, “立刻调遣更多兵力前往东区,务必将那个混蛋生擒活捉。记住,不要让他跑掉!” 随着一道道命令下达,席林城的军队开始向东区集结。而此时的扎伊夫正带领着他的队伍奋勇杀敌,全然不知自己已成为列昂尼德的眼中钉。一场生死较量,即将展开。 第65章 火烧眉毛 扎伊夫很快被列昂尼德盯上了,他派遣部队准备活捉这名我军将领。 十几名士兵在战场上搜捕着这个骑马的汉子,他们手持武器,眼神警惕,时刻保持着战斗状态。而扎伊夫则驾驭着一匹快马,疾驰而过,身影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中显得如此渺小。然而,他的速度极快,如同闪电般穿梭于枪林弹雨之中。他灵活地操纵着马匹,巧妙地避开敌人的攻击,同时寻找着最佳的逃脱路线。 很不幸,扎伊夫的战马踩到了一颗地雷,可怕的爆炸声传入了这群人的耳朵里。军马瞬间被炸得粉碎,血肉横飞。扎伊夫也被炸倒在地,不省人事。 席林的人很快发现了他,并将他带回了席林城内。列昂尼德那只独眼充满了阴险与狡诈,他的目光犀利如鹰隼,上下打量着躺在地上的扎伊夫。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笑声惊醒了昏迷中的扎伊夫,他缓缓睁开双眼,视线模糊不清,但仍能感受到周围的敌意和威胁。 \"有你在,就不必担心帕夫柳克那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了,哈哈哈,你来的真是时候啊!\" 列昂尼德冷笑着说道,声音中透露出得意和自信。 扎伊夫嘴角流出鲜血,他的脸色苍白,却依然带着坚毅的神情。他怒视着列昂尼德,眼中燃烧着怒火。尽管身受重伤,他仍然挺直了身子,展现出不屈的意志。 他的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那个独目男子,嘴里的血水混合着唾液,狠狠地啐在了对方布满刀疤的脸颊上。这个举动让列昂尼德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法遏制的愤怒和惊愕。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竟然敢如此放肆!\" 列昂尼德怒吼道,眼中闪烁着怒火。 列昂尼德迅速抄起一根铁鞭,这根鞭子比之前的更加坚硬沉重,抽在人身上会带来更剧烈的疼痛。然而,对于扎伊夫来说,这种痛苦早已习以为常。从小到大,他一直遭受着地主的鞭打,这点疼痛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列昂尼德挥舞着铁鞭,疯狂地抽打在扎伊夫身上,每一下都带着无尽的怒意。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感到疲惫,但依然不肯罢休。终于,当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时,眼前的扎伊夫已经遍体鳞伤,气息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消逝。 列昂尼德喘着粗气,注视着眼前这个伤痕累累的男人。列昂尼德的脸上,那条长长的疤痕如同通往地狱的深渊一般,深邃而令人恐惧。扎伊夫瞪大双眼,抬起下巴,艰难地张开嘴,又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直接溅到了列昂尼德的脸上。随后,扎伊夫的身体无力地瘫倒在地,陷入昏迷之中。 列昂尼德愣住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能就这样轻易地将扎伊夫置于死地。毕竟,他还需要利用扎伊夫作为与我谈判的筹码。无奈之下,他只好匆忙叫来医生,希望能够挽救扎伊夫的生命。 与此同时,我也在纳闷扎伊夫到底跑到哪里去了,骑兵连的新兵们垂头丧气地回到营地,向我汇报了当时的场景。 “老爷,扎伊夫长官可能回不来了,他的战马被炸死了,当时地上有带血迹的拖痕,应该是被敌人抓走了…” 听到这句话后,我不禁皱起眉头,心情沉重地摇了摇头: “这不怪你们,看来咱们还是太心急了,这样早就对敌人发动袭击…也许这就是战争的残酷吧。” 我静静地坐在那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突然,门开了,格露莎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进来。她温柔地说: “亲爱的,自昨晚起就没见你休息了,出什么事了?” 作为我的妻子,格露莎看到我因战事而焦虑不安的样子,心中也不免感到难过。我抬起头,凝视着她的眼睛,微微一笑。然而,或许在她眼中,我此时显得十分狼狈,双眼无神,瘦削的脸庞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尽是苍白之色。 我默默地看着手中的茶杯,里面倒映出自己的面容。那是一张陌生的脸,仿佛已经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曾经意气风发、充满活力的少年如今已变得如此憔悴,与我想象中的自己相差甚远。脸上的胡茬甚至可以和扎伊夫相比,让人不禁感叹岁月的无情。 “扎伊夫被列昂尼德抓了,虽然咱们有谢洛科夫在手里,史蒂文家族的人不敢造次;但是席林就难说了,扎伊夫在他们手上,我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我坐在办公桌前,揉着太阳穴,心中充满了焦虑和困惑。 就在这时,阿芙洛娃冲了进来,她的脸上挂满了泪珠,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无助。 “老爷,求求您想办法救救扎伊夫吧,他要有个三长两短,让我该怎么活啊……”阿芙洛娃哭着说道,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悲伤。 看着阿芙洛娃如此痛苦,我的心也像是被针扎一样难受。我知道,扎伊夫对于她来说意味着一切,如果他出了事,阿芙洛娃恐怕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 然而,面对目前的局势,我感到十分棘手。席林这个地方我已经不敢再派兵攻打了,因为稍有不慎就可能会害死扎伊夫。而且,扎伊夫还有妻儿老小需要照顾,他们都在等待着他回家。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深深地感受到了责任的沉重。作为一方领主,我必须要保护好自己的子民,但同时也要顾及到扎伊夫的安危。这让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不知道如何抉择。 当天夜里,乔治的货轮再次出现在东海港,他站在船头,脸上带着得意洋洋的笑容,望向我的眼神充满了轻蔑和不屑,仿佛是在看一只渺小的蝼蚁。 “帕夫柳克少爷,您不会真的以为那个小小的谢洛科夫足以作为您的筹码吧?哈哈,在我眼中,他不过是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而已,而您,也不过是一个愚蠢的对手。我看您还是准备好接受东西两头的讨伐吧!” 他的声音中透着嘲讽与得意,让我心中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我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但我告诉自己必须保持冷静,不能被他激怒。 乔治哈哈大笑起来,他那张嘴里呲出明晃晃的金牙,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他怀中抱着的波斯猫瞪着绿莹莹的大眼睛,冷漠地盯着码头,仿佛也在嘲笑我们。 码头上聚集了辖区几乎所有的士兵,他们怒火中烧,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但他们都压抑着心头的冲动,等待着我的命令。我知道,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便会毫不犹豫地扑上船去,将这个可恶的光头撕成碎片。 然而,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情绪。现在还不是时候,我需要更多的时间来策划和部署,才能给予敌人最致命的一击。 我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乔治,嘴角微微上扬: “乔治先生,您或许认为自己已经掌握了局势,但我可以向您保证,您将会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说完这句话后,我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了码头,只留下乔治一个人在那里放肆地狂笑。然而,我心里很清楚,这场较量才刚刚拉开帷幕,未来的路还很长,充满了未知和挑战。虽然我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但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我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能够赢得最终的胜利。 每当我回想起乔治那副狰狞、可恶的嘴脸时,内心深处的愤怒便如潮水般汹涌澎湃,难以平息。他那嚣张跋扈的神情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印刻在我的记忆之中,仿佛是一块被烙铁灼烧过的伤疤,永远无法抹去。 就在这时,谢尔盖老爷突然来访,他带来了一条让人震惊不已的消息:阿古德木的商队竟然解散了!更糟糕的是,阿古德木本人也被史蒂文家族扣押在了一艘货轮里。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对于我来说,阿古德木不仅仅是我的合作伙伴,更是我手中唯一的一张王牌。失去了他,我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困境。因为他是我唯一的武器供应商,如果他落入敌手,那么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将彻底破裂,我再也无法从他那里获得所需的武器装备。这样一来,给我提供武器的蒙古商队将陷入瘫痪状态,无法继续组织起来。此刻的形势对我来说真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让我感到束手无策,不知如何应对。 那压力仿佛是一座又一座沉重无比的大山,紧紧地压在我的身上,让我感到呼吸困难、心跳加速,仿佛每一次呼吸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压力的成因们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庞大而复杂的网,将我紧紧束缚其中。我试图挣扎,但越是用力,那网便收得越紧,令我愈发无法逃脱。 第66章 劫贼船 最近发生的事情,让我感到心烦意乱。如果再不出手,恐怕以后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通过谢尔盖老爷提供的信息,我们得知了供应商阿古德木的位置。我派遣夜莺前往距离海港十五公里的灯塔进行侦察,果然发现了那艘关押着阿古德木和其他一票商人的小货轮。它静静地漂浮在夜幕下的大海中,清晰可见。 令人意外的是,这艘船的看守非常松懈。海匪们懒散地靠在船边打盹,只有一两个负责放哨的匪徒也昏昏欲睡地倚靠在舱门边。 在这寂静的夜晚,只能听到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偶尔还会传来一两声海鸥的鸣叫声。夜莺从灯塔上下来后,带着几名特工和娜塔莎一起潜入水中,悄悄地游向了船边。 看起来阿古德木是被软禁了,他坐在船舱的包间里,手上端着一个红酒杯,看样子已经喝了不少的酒,脸上红彤彤的,眼神有些迷离。他的身边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些商会的人,其中既有商人,也有一些保镖。有些人显然是因为醉酒而倒下,但还有一些人看上去鼻青脸肿,显然是遭受了暴力虐待。 夜莺静静地趴在舷窗边上,小心翼翼地向内张望,她努力记住船舱的结构和布局,以便更好地了解情况。与此同时,娜塔莎带领一行人悄悄地爬上了轮船。尽管船上的守备们大多都已经入睡,但仍有一名特工在爬梯时不慎滑倒,掉进了海里。扑通一声巨响,立刻惊醒了几个站岗的海匪,他们紧张地摸着武器,悄悄靠近声音传来的方向。娜塔莎等人迅速躲藏到货仓后面,紧紧贴着墙壁,连呼吸都变得轻缓起来,生怕发出一丝声响。 海匪们很快就发现了掉进水里的那名特工,他们意识到情况不对,立刻紧张起来。在这紧急关头,那名特工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奋力游去,但一切都已经太晚了。两名海匪眼疾手快,迅速扣动扳机,两声枪响打破了平静的海面。特工的身体瞬间失去了力量,缓缓地漂浮在海面上,鲜红的血液渐渐染红了周围的海水。 随着枪声响起,紧接着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口哨声。那群原本昏昏欲睡、毫无防备的海匪们被惊醒,惊慌失措地从甲板上爬起来。他们手忙脚乱地端起枪支,神情慌张地四处张望,试图寻找敌人的踪迹。 与此同时,夜莺悄无声息地从船头爬上了甲板。她身手敏捷,如同一只灵活的猫科动物。一登上驾驶舱顶,她立刻打开随身携带的皮箱,从中取出狙击枪的零部件,并以惊人的速度将它们组装在一起。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仿佛她早已熟能生巧。 几颗子弹划破夜空,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直直地朝着甲板上的海匪们飞了过去。这些海匪们完全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无情的子弹击中,纷纷倒地。他们的鲜血迅速染红了整个甲班,形成了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cover! preserve the formation!\" (掩护!保持队形!) 一个海匪惊恐地大喊着,同时举起手中的转轮手枪,朝着天空连续开了两枪。枪声回荡在夜空中,其他海匪们也如梦初醒般,急忙恢复秩序,开始紧张地搜寻那些神秘特工的身影。 然而,这一切早已被隐藏在仓顶的夜莺尽收眼底。她透过瞄准镜,清晰地看到那名手持转轮手枪的海匪正是这艘船的船长。只要能成功干掉他,一切都会变得容易许多。 夜莺冷静地调整狙击镜,将准星死死地瞄向那个海匪。然而,就在她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却突然发现海边的风向与陆地上有着巨大的差异。这使得她原本精准的射击出现了偏差,子弹仅仅擦过了海匪的身体,击中了他身旁的一个倒霉蛋。 海匪们顿时警觉到我方有狙击手存在,惊慌失措之下,他们连忙躲进船舱,并迅速将舱门紧紧锁住。 本以为可以轻松拿下这艘船,但这些海匪却十分狡猾,躲在船舱内不愿现身。更糟糕的是,由于语言不通,谈判变得异常困难。 经过长时间的僵持,一些特工开始拼命砸门,而另一些则试图寻找其他突破口。这时,娜塔莎开口说道: “或许我们可以从舷窗进入。我思考了很久,那里可能是唯一的突破点。” 然而,夜莺摇摇头,表示反对。因为即使成功从舷窗攻入,里面的敌人也会立刻察觉,到时整个队伍将陷入极度危险的境地,成为敌人案板上的鱼肉,任由他们宰割。 就在大家感到困惑和无奈时,一名身材矮小的特工注意到了一个异常情况——甲板上有一扇正方形的小暗门。他走近一看,发现这竟然是轮船的通风管道入口。这个发现让众人喜出望外,因为通过这个管道,他们一定能顺利潜入轮船内部。 矮特工第一个钻进了管道,里面幽暗狭长,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仿佛是一条通向黑暗深处的列车隧道。他小心翼翼地爬行着,生怕弄出一点声响。随着距离的拉近,一丝光亮从前方透过来,他知道那就是他要寻找的地方。 当他终于爬到光亮处时,眼前出现了一幕令人震惊的场景——船舱内有许多包间,而通风管道恰好对应着锅炉房。两个皮肤黝黑的大汉正站在那里,卖力地铲着煤,将其送进熊熊燃烧的锅炉里。 突然,两个大汉发现了他手中的匕首,吓得脸色惨白,不由自主地发出惊恐的叫声。 然而,这名特工虽然身材矮小,但他却是个有着真本事的人。他毫不犹豫地扑向其中一名工人,手中的匕首瞬间刺穿了对方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溅落在四周的墙壁上。 另一名工人惊恐地举起铁锹,狠狠地朝特工的背部拍去。特工惨叫一声,身体猛地颤抖一下,这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让管道口的众人吓了一跳。与此同时,这声惨叫也引起了海匪们的注意。 特工强忍着剧痛,咬牙切齿地与工人展开激烈的搏斗。尽管他拥有丰富的战斗经验,但面对体型巨大且力大无穷的对手,他渐渐处于下风。最终,他被一铁锹重重地拍倒在煤堆里,煤块哗啦啦地砸在他身上。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娜塔莎犹如天降神兵一般,从通风管道纵身跃下,手中一支漆黑的手枪抵住了工人的脑袋。她压低声音,眼神冷冽如冰:“你最好是把嘴给我乖乖闭上!” 娜塔莎动作利落,一手持枪,另一只手迅速拉起一旁的矮特工,让他远离危险区域。 “i don''t understand russian.” (我听不懂俄语。) 黑汉一脸茫然地丢下铁锹,双手摊开,表示自己完全听不懂娜塔莎在说些什么。与此同时,几名海匪出现在锅炉房门口。 “solomon, what happened?” (索罗门,发生什么事了?) 门外传来那名船长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和疑惑。 索罗门心中一惊,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但他不敢直接揭穿娜塔莎就在这里。因为他知道,一旦锅炉房的门被打开,娜塔莎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开枪,而他将成为第一个牺牲品。 权衡利弊之后,索罗门故作镇定地回应道: “it''s all right here! there''s no problem.” (这里一切都很好!没有问题。) 他希望能骗过船长,同时也祈祷着娜塔莎不要做出过激举动。 娜塔莎与索罗门之间的对峙陷入僵局,气氛愈发紧张。 就在这时,又有几名特工顺着通风管爬了进来,他们落地后,立刻散开,各自找好位置,将武器对准了锅炉房的门,神情紧张而专注。 索罗门被吓得不轻,他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颤抖,想要尖叫却又不敢发出声音。他只能用颤抖的手捂住嘴巴,拼命摇头,表示自己不会出声。 特工们轻轻地打开锅炉房的门,留出一条缝隙,透过门缝观察外面的情况。他们看到那些海匪依然守在舱门口,没有离开的迹象。这让他们稍微松了口气,因为只要不引起敌人的注意,他们就还有机会逃脱。 特工们动作迅速地潜入走廊,小心翼翼地避开海匪的视线。他们凭借记忆和地图,找到了软禁阿古德木的舱室。当他们推开门时,发现整个房间里只有阿古德木一个人醒着,但他已经处于醉酒状态,眼神迷离,似乎无法认出眼前的人。 \"Чn xэh 6э?\" (你们是谁?) 阿古德木醉醺醺地问道,语气含糊不清。 娜塔莎显然听不懂蒙古语,她皱起眉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她意识到必须保持安静,于是轻声说道: \"小点声,我们是来救你的。\" 阿古德木听了这句话,似乎有些清醒过来,但仍然有些迷糊。他眯着眼睛,努力辨认着面前的人。娜塔莎见状,赶紧示意其他特工将阿古德木扶起来,准备带他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就在这时,锅炉房的门突然打开,海匪们迅速举起手中的步枪,瞄准了正准备从通风管道逃走的特工们。特工们也毫不犹豫地掏出了手枪,与海匪们形成对峙局面。 然而,海匪们千算万算,却没有想到身后还有一道关卡。门外的特工趁机一脚踹开舱门,手中的枪立刻齐声响起。海匪们猝不及防,瞬间倒下大半,其余人则惊慌失措地向其他舱室逃窜。 夜莺此刻也守在舱门口,她手中拿着一把狙击枪,眼神专注而冷静。她瞄准着那些试图逃跑的残兵败将,手指轻轻扣动扳机,枪口喷发出致命的火力。每一发子弹都如同幽灵般准确地击中目标,让敌人无处可逃。 海匪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但夜莺的枪法如影随形,让他们无法逃脱死亡的威胁。娜塔莎和其他队员成功攻破了舱门,他们迅速冲向甲板,与夜莺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然而,就在这时,黑夜中突然出现一只巨大的黑手。这只手悄无声息地从夜莺身后伸出来,猛地按住了她的后颈。夜莺来不及反应,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压制住了自己。紧接着,一记沉重的拳头狠狠地打在了她的鼻梁上,剧痛瞬间袭来,让她几乎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夜莺紧紧咬住牙关,强忍着疼痛,努力保持清醒。她深知不能轻易放弃,于是拼命抱住狙击枪,将其护在身下。她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尽可能保护自己的要害部位。 这个神秘的袭击者正是刚才那个指挥海匪的船长。他身材高大,面容狰狞,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此时,他手中握着一把轮转手枪,冰冷的枪口抵在夜鹰的太阳穴上。 “everybody drop your weapons! don''t move!” (所有人放下枪!都不许动!) 船长用英语恶狠狠地喊道。 一时间,船上的众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惊愕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娜塔莎死死地盯着那名船长,眼中的怒火像是要喷出来一样,如果这怒火可以杀人,那么那名船长早已被烧成灰烬。夜莺缓缓抬起头,与娜塔莎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她的眼神充满了绝望和空洞,泪水和鼻血交织在一起,顺着脸颊流淌下来,仿佛她的灵魂已经离开了身体。 第67章 放手一搏 夜莺被海匪船长死死压在身下,他那雄壮的身体如同一座山一样沉重,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拼命挣扎,但却无济于事。她知道现在必须要反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但当她试图反抗时,海匪船长的拳头狠狠地落在了她的脸上,她顿时感到头晕目眩,力量也瞬间消失殆尽。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被一支冰冷的手枪抵住,寒意从枪口传遍全身。只要她稍有异动,就可能会被一枪毙命。她不敢冒险,只能乖乖地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保命要紧……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不断重复,她知道现在不能轻举妄动,必须等待合适的时机。她转头看向娜塔莎,只见娜塔莎已经被气得昏了头,她单手掐住一名海匪的脖子,另一只手则紧紧握着一把手枪,死死抵住那名海匪的下颚。 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坚定和决心。他们都明白,现在不能轻易放弃,必须想办法逃脱困境。然而,面对如此不利的局面,他们又该如何应对呢? 由于语言不通,双方无法理解彼此的意思。对方不懂俄语,我们也不懂英语。我看着娜塔莎,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也许是因为刚刚被打的一拳,又或许是因为绝望,我不知道。 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铁哨声从辖区传来。那是老领主格鲁伯在临终前交给我的警戒哨。只要吹响它,就意味着整个辖区进入了警戒状态。那声音如同鲸鱼的悲鸣,传遍了整个辖区人们的耳朵。 一艘货轮毫无顾忌地朝着我们疾驰而来,这突如其来的撞击让船上的所有人都惊慌失措。那位船长在混乱中翻滚着掉进了海里,夜莺趁机挣脱了束缚。她大口喘着气,用手擦去脸上的鲜血和泪水,然后拿起狙击枪,在海里连续开了三枪。 鲜血染红了海水,殷红的一片宣告这名可恶的海匪船长的终结,船长死了,海匪们只得乖乖交出武器。 大船上的人跳上我们这艘船,看到娜塔莎与夜莺都没事,汉斯激动地都要跳起来了,他兴奋地朝着天空发射了一枚信号弹,但是向我报喜的同时也给了乔治·史蒂文这个海匪头目定下了坐标。 这时船上的人们才发觉大事不妙,几艘货轮正向我们驶来,带头的显然就是乔治那艘最大的轮船,乔治仍然抱着他那波斯猫,口中叼着古巴产的上等雪茄,那张大嘴咧开,明晃晃的金牙露出。 “晚上好啊,帕夫柳克的奴才们,今天可有你们好受的了,开炮!” 没等他说完,几门大炮齐刷刷地射出炮弹,朝着我方这两艘轮船炸来。 瞬间,海上掀起巨大的浪花,仿佛整个海面都被撕裂开来。炮弹爆炸的巨响震耳欲聋,火光冲天,照亮了黑暗的夜空。 我方的船只在剧烈的冲击下摇晃不已,船员们惊恐万分,四处躲避。娜塔莎和夜莺紧紧相拥,脸色苍白,眼中充满了恐惧。 汉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愤怒地喊道: “这些该死的海匪!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 而我则放下望远镜,紧握着拳头,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我们好不容易战胜了一名海匪船长,却又陷入了更大的危机之中。 乔治的大笑声在夜空中回荡,他得意洋洋地看着我们狼狈不堪的样子。他的手下们欢呼雀跃,似乎已经预见到了胜利的到来。 然而,我们并没有放弃希望。尽管形势严峻,但我们必须团结一致,共同对抗敌人。我站在灯塔上大声呼喊着: “大家不要慌张,保持冷静!准备战斗!” 船员们纷纷拿起武器,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挑战。虽然敌众我寡,但我们不能轻易屈服,一定要坚持到底。 在炮火纷飞中,我们的船只开始还击。双方展开了激烈的交火,枪声、爆炸声此起彼伏。每一刻都是生死攸关的时刻,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影响到最终的结果。 就在这时,一道更为恐怖的身影出现在了乔治的身后,他冷笑一声,得意地向我们展示着他的大杀器。 在那艘船上,三根长长的炮管直直地指向我们,我方的士兵们一脸茫然,他们可能从未见过这种武器,但在明亮的月光下,我却看得清清楚楚——那东西竟然是传说中的军舰!它可以在海上精准打击到陆地目标。 看到这一幕,乔治脸上的得意之情愈发猖獗,他以为自己掌握了绝对的优势,可以轻易击败我们。而我,则站在灯塔上紧紧盯着这个吃里扒外的说谎者,心中已经将他千刀万剐无数次了。 第68章 东港海战 二十世纪初的军舰,可是个稀罕玩意儿,一般人根本没机会见到。可就在双方激战正酣的时候,我却意外地瞥见了这样一艘带着大炮的钢铁巨兽。这艘军舰的出现,无疑给这场战争增添了更多变数和危险。 我不禁对这个史蒂文家族的财富感到好奇,他们究竟拥有多少资产呢?从眼前的情况来看,他们显然有着雄厚的实力。而那艘紧跟在乔治巨轮后的军舰,其上装备的大炮更是让人胆寒,一旦开火,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的乔治,得意洋洋地抚摸着他那只波斯猫,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与恶意,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我们又该如何应对呢? “弃船!” 汉斯愤怒地吼道,他的声音在海风中回荡。两艘货船上的士兵和特工们毫不犹豫地跳下甲板,跳入冰冷的海水中。他们紧紧护着商队成员,奋力游向岸边。然而,军舰的大炮仍然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声。 三声恐怖的炮响过后,我们的一艘货轮被直接击中,沉入了海底。巨大的轮船冒出滚滚浓烟,锅炉房里传出嘶嘶的声音,仿佛是深海巨兽临死前的悲泣。 士兵们一边开枪还击,一边拼命向岸边撤退。海面上瞬间布满了漂浮的货箱和残肢断臂,鲜血染红了整个东海港的海水,形成一片触目惊心的猩红。 海风呼啸,海浪拍打着海岸,似乎在嘲笑我们的困境。但是为了生存而战斗。在这片血与火的战场上,我们必须坚守自己的信念,保护好自己和同伴的生命安全。 与此同时,乔治一伙人正站在甲板上,发出阵阵刺耳的笑声。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狰狞的笑容,宛如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魔找到了一个无比有趣的乐子。我静静地站在灯塔上,目睹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和痛苦。 我的手下们正在海中拼命地撤退,而敌人却毫不留情地屠杀着他们。那一刻,我感到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从心底涌起,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灼烧着我的心灵。 \"帕夫柳克少爷,你快出来吧!我只想要你的头颅,何必让这些手下受苦呢?要知道,我所有的计划都是因为你才实施的啊!我依然清晰地记得当我的弟弟死在你手中时,我甚至能够想象出你手持他的头颅的模样。每当想起这个场景,我对你的恨意便愈发浓烈。我恨不得将你们辖区内所有人的脑袋都砍下来,帕夫柳克!你给我出来!\" 他大声咆哮着,声音响彻整个海面。怀中的波斯猫被吓得尖叫一声,迅速跳落到甲板上。他狰狞地笑着,怒吼着,似乎希望全世界都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愤怒。 此时,我心中犹豫不决,不知是否该立刻直面乔治这一强敌。然而,当看到那些奋力从猩红海水中挣扎上岸的部众时,我的心情沉重得如坠深渊。 海岸边,几乎所有辖区的民兵和地方组织都火速前来支援。格鲁伯的铁哨拥有调配全辖区兵力的至高权力。 我身旁站着彼得罗夫,不得不承认他的确非常精明。他凝视着眼前的战局,内心也不禁颤抖起来。乔治实在太强大了,如今我们根本无法在海上战胜他。尽管大炮已经架设完毕,但仍有许多士兵被困在货轮之中,我陷入了两难境地,不知如何抉择。 娜塔莎、汉斯和夜莺三人此刻狼狈不堪,精疲力尽地趴在岸边。汉斯由于不会游泳,刚抵达岸边时就忍不住呕吐起来,吐出了大量的海水。而娜塔莎则感觉背上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伤了一般,鲜血不断流淌下来,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夜莺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她的枪支进水了,暂时无法使用。他们茫然地望着远处的灯塔,又转头看向了乔治,显然,这位强大的敌人给大家带来了沉重的打击。 “帕夫柳克,我的耐心已经快耗尽了,如果你再不出来接受死亡,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会毫不犹豫地将这座城市夷为平地,让整个辖区的人民为你的愚蠢行为陪葬!” 乔治的眼神中充满了浓烈的杀意,让人感到恐惧。我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眼中散发出的丝丝血气,仿佛要吞噬一切生命。他拿着手绢擦拭着自己光溜溜的脑袋,显得有些不耐烦。与此同时,那艘军舰上的三门大炮整齐地对准了海港,炮口闪烁着寒光,随时准备发射。 “开炮!” 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部下们都闭上了眼睛,他们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残忍的现实。然而,这声音并不是来自乔治,而是源于我。随着我的命令下达,十几枚炮弹如流星般划过天际,飞向了乔治的船队。其中一枚炮弹准确地击中了他所在的船只,船体被炸出了一个巨大的凹陷,而那个可恶的家伙则被冲击力绊了个踉跄。 “fuck you! burn this ce to the ground! fire!” 乔治显然被气得不轻,他稳住身形后,对着军舰大喊道。与此同时,船上的大炮也纷纷瞄准了我们。一阵可怕的爆炸声响起,整个东城区瞬间变得满目疮痍。眼前的场景让我不禁想起了约翰统治东城区时的情景,这或许只是一种巧合,但无论如何,只要史蒂文家族的人来到东城区,这里就会被炸成一片废墟。 灯塔在轰炸中晃动了几下,但我并没有趴下躲避。因为我知道,只要我不现身,乔治就没有机会抓住我们的把柄。我很清楚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他逼退。 “继续炮轰,集中火力给我炸乔治那艘。” 我面无表情地指着乔治那艘大船,语气冰冷得吓人。此时此刻,我已经不知道西边的席林一家是否会趁火打劫,再次对我们发动攻击,让我们陷入绝境。我的目光落在眼前破碎的轮船上,它们在血海中无助地漂浮着,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悲凉之情。 海里,无数的海匪在染红的海水中痛苦地挣扎着,他们的脸上充满了绝望和恐惧。这一战,双方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无论是生命还是财产。然而,我知道自己不能输给乔治,因为我身后还有一个温暖的家庭等待着我回去。我的妻子正在家中焦急地等待着我,而她腹中的孩子更是我未来的希望。想到这里,我不禁感到手中的望远镜微微颤抖起来,但我告诉自己:我不能输,我必须坚持下去。 “帕夫柳克,投降吧,我……” 突然,一声巨响打断了我的思绪。原来是一枚炮弹狠狠地砸在了乔治所在的那艘轮船上。尽管这一炮并没有将他直接炸死,但也给他造成了重创。他的身体被爆炸的冲击力抛向空中,然后重重地摔回甲板上。 “法克尤,帕夫柳克,你给我等着,约翰这个仇,我总有一天要砍下你的脑袋来报!” 乔治捂着流血的光头,愤怒地盯着我方阵营,眼中闪烁着仇恨的火花。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杀意和怒火,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燃烧殆尽。 我赢了吗?当然没有!虽然成功地击退了敌人,但也付出了惨重代价。乔治虽受伤撤军,但并未死亡,而我的家人和朋友却遭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害。娜塔莎和汉斯或多或少受了伤,扎伊夫更是被列昂尼德抓走了,如今我身边仅剩下彼得罗夫一人。 尽管如此,值得庆幸的是我们成功救回了武器供应商阿古德木。然而,这场战斗让我们元气大伤,士兵们急需好好休息。此刻,我不禁担心起扎伊夫的安危,不知道他是否已被列昂尼德折磨致死,又或是选择在监牢里结束生命。 就在这个夜晚,阿芙洛娃怀抱着她与扎伊夫的孩子,泪流满面地恳求我派人去解救她的丈夫。望着眼前这位泣不成声的女子,我的心仿佛被一根带刺的藤蔓紧紧缠绕。 “阿芙洛娃,请放心,我会派遣最精锐的特工前往席林城,尽最大努力营救扎伊夫。”我轻声安慰道。 “非常感谢您,帕夫柳克老爷……” 她感激涕零地说道。 我感觉鼻腔里似乎还残留着一股难以消散的腥味,那味道混合着海水和人血的气息,让我感到无比压抑。这场战斗实在太过艰难,仿佛将我全身的力量都耗尽了一般。那股腥味或许只是我的幻觉,但却如影随形地缠绕着我,让我无法摆脱。我努力想要忽略它,但每一次呼吸,那股刺鼻的气味都会再次钻进我的鼻孔,提醒着我刚刚经历过的残酷战争。 第69章 东瀛郎 我实在忍受不了内心的煎熬,只能选择在清晨时分睡去。昨晚的那场激烈战斗让我感到极度焦虑不安,无法入眠。在睡梦中,我的脑海不断浮现乔治·史蒂文那张狰狞扭曲的脸。 他手持长剑,向我猛力挥动。我们站在一片冰面上,展开一场生死决斗。刀光剑影闪烁,金属撞击声不绝于耳。然而,突然间,乔治那光秃的头颅竟然变成了一头凶猛的海狮。它张开血盆大口,猛地朝我扑来,狠狠地把我从冰面上撞落下去。冰冷刺骨的海水迅速将我淹没,让我猛然惊醒过来。 这时,我才意识到窗户不知道何时已经被大风吹开了。如今已到了九月底,天气渐冷,寒意袭人。我坐在床上,望着窗外,回忆起了那个可怕的夜晚。当时,娜塔莎、夜莺和汉斯三人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苦苦挣扎。 我仍然记得,娜塔莎和夜莺拼尽全力,将不会游泳的汉斯拖上了岸。而娜塔莎自己,背部也遭受了重伤...... 眼下最棘手的事情,莫过于营救扎伊夫了,列昂尼德虽然迟迟没有动静,但是我也不能打草惊蛇,万一他拿扎伊夫的生命作为威胁,那么我所做的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这时我才发现,阿芙洛娃正抱着孩子瘫坐在会议厅门口,那疲惫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疼。我从旁边的储物柜里取出一件崭新的大衣,轻轻地盖在了沉睡中的母子身上。他们睡得很沉很香,想必是因为过于担忧扎伊夫的安危,所以才会在这里等待消息。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至晌午时分,府内的仆人们纷纷将精心准备的饭菜端上餐桌,并热情地招呼着大家前来享用美食。我望着眼前丰盛的菜肴,心中却毫无食欲。 如今的形势异常严峻,东部海港遭受了史蒂文家族的猛烈轰炸,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和破碎的货物;而西半边辖区则被瓦西里耶维奇家族抢走了大部分领土。此外,扎伊夫还落在了敌人手中,天知道他究竟承受了列昂尼德多少鞭子的抽打。 更糟糕的是,娜塔莎受了重伤,而汉斯也因为呛水引发了一系列严重的发热病症。眼下,除了夜莺以外,似乎再也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人选前去营救扎伊夫了。 午后,阿古德木匆匆忙忙地赶到领主府,看到他一脸疲惫的模样,我赶紧迎上前去。 “阿古德木大叔,这次真是辛苦您了!” 我关切地说道, “我想这一定是史蒂文家族早就计划好的,他们就是想要对付我啊!” 阿古德木摇了摇头,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孩子,别这么说,这不怪你。我们做生意的,难免会和别人结下梁子。其实早在格鲁伯老兄在世的时候,我就曾经遭遇过被人绑架的事情,还好格鲁伯老兄拼命救了我一命。现在看来,你跟格鲁伯老兄当年一样勇敢无畏,真不愧是他的儿子。” 看着我忧心忡忡的样子,阿古德木好奇地问道:“孩子,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又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于是,我将扎伊夫被列昂尼德抓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阿古德木。听完后,他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 “这件事确实有些棘手,但我有一个人可以协助你救扎伊夫出来” 阿古德木的话让我感到十分激动,我急忙问: \"大叔,那还请您尽快安排,这件事情太感谢您了。\" 阿古德木拍了拍手,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腰间挎着的刀很眼熟,就是当年东瀛人在大清国的时候用的那种刀,一长一短,他的眼睛是狭长形状,眼神里透露着无尽的杀意。 “这位是川野泽,我最得力的一名保镖,还记得他吗?就是那家餐馆。” 我慢慢回忆起来这个男人,当时那名杀手的枪已经死死地瞄准了我,但是拿枪的那只手臂却被一把锋利的长刀砍断了,就是那个东瀛高手在暗中保护我。 男人上前,向我鞠躬道: “下川野沢でよろしくお愿いします” (在下川野泽,请多关照) 我听不懂他在讲什么,以便求助的眼神看向阿古德木,阿古德木笑了: “よし、降りてくれ。。” (好了,你下去吧) 川野泽再次鞠躬,然后转身离开房间。门关上后,阿古德木看着我,微笑着说: “他是我的心腹,也是我的保镖。他的实力很强,可以胜任此次任务。”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虽然我对这个东瀛人的出现感到有些惊讶,但也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简单。毕竟,能有这样一位高手作为保镖,阿古德木的身份和地位一定不一般。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川野泽踏上了征程。他巧妙地装扮成一个普通的卖货商人,背着沉甸甸的包袱,一路向西前行。而那包袱里,隐藏着两把锋利无比的武士刀,如同潜伏的猛兽,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当他终于抵达辖区的边界时,两名警惕的席林士兵拦住了他的去路。然而,对于川野泽这样身经百战的武士来说,这两个士兵实在太过弱小。 他毫不犹豫地挥动手中的长刀,一道寒光闪过,其中一名士兵瞬间倒地,鲜血染红了地面。另一名士兵惊恐万分,试图扣动扳机,但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臂已与身体分离。 士兵瞪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血淋淋的双臂,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音响彻整个席林城东区。当其他席林士兵匆忙赶来时,眼前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地上扔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和两具无头的尸体,旁边还留有用血写下的字 ——“みんな死んでくれ”(都给我去死吧)。 众兵见到这恐怖的一幕,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他们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仿佛被恐惧所笼罩。他们紧张地四处张望,耳朵竖起,试图捕捉任何异常的声响,但他们所能看到的,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无尽的恐惧。听到的只有寒冷萧瑟的秋风,那风声仿佛是死亡的低语,让人毛骨悚然。 第70章 远东旧事 “你见没见过列昂尼德那个老小子?” 阿古德木手中夹着雪茄,吞云吐雾间与我交谈着,我手扶额角,心中的事情犹如乱麻,不知道那个东瀛浪人能否救回扎伊夫。 “嗯,当时和奇日科夫谈判的时候,我曾见过那个家伙,他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左眼是瞎的。” 我努力回忆这个面相凶残而丑陋的对手,不禁疑惑阿古德木和他有何纠葛。 “当年席林和我们这些地域本是由一个沙皇将领所指挥,辖区领主也是一个贵族。也就是奇日科夫的父亲弗拉基米尔。你们的老领主格鲁伯,以及列昂尼德是大将曾经的左膀右臂,但是有一天,格鲁伯不知发生了什么,带头反抗了大将,并且把他的脑袋给砍掉了,自那以后,格鲁伯和列昂尼德共同为贵族做事,但是由于格鲁伯天性桀骜不驯,经常不听从调遣,因此很快就与贵族老爷分家了。此后,列昂尼德顶替了大将的位置,并逐渐掌握了权力。他不仅拥有自己的军队,还通过掠夺等手段扩大了势力范围。” 阿古德木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慢慢地吐出烟雾,仿佛要将心中的压抑也一同吐出来。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而遥远,开始讲述起那段尘封已久的故事。 “哦,原来是这样。” 我恍然大悟,但仍然有些疑惑未解。我追问着: “那么,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双方打得如此不可开交呢?” 阿古德木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他咬着牙说: “列昂尼德显然并不满足于现有的局面。他曾经和格鲁伯打过一场极其激烈的战斗,双方都损失惨重,死亡人数高达数千人。那时,格鲁伯原本提议与列昂尼德进行谈判,并邀请我一同前往。然而,正是那次谈判,让我认清了列昂尼德的真实面目。他暗中算计我们,设计了一个圈套。后来他提出要与格鲁伯决斗,结果却被格鲁伯一剑砍瞎了左眼,格鲁伯的右眼也被划了一剑。我们才侥幸逃脱,捡回了一条性命。” 直到这一刻,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一直以来,生活在德鲁涅特的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是如此浅薄。我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这片土地上发生的一切,包括那些错综复杂的历史和故事。各大家族之间的恩怨情仇、沙皇的影响力,以及各种复杂因素引发的战争,都如同一个个谜团等待着我去解开。而现在,当我站在这里,看着眼前的景象,我开始意识到,要想真正理解这个世界,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川野泽视角) 昨天发生的事,无疑是对他们的一次沉重打击。那些自命不凡的家伙们,终有一天会拜倒在我的脚下。而这柄七胴宝刀,乃是祖传之物,能接下此刀者寥寥无几。昨日那两人,根本不配被称为军人,更不值得我与之决斗。 杀人本就是一件无趣之事,若频繁为之,便会心生厌烦。尽管如此,我仍牢记老板交予我的任务——将那个叫扎伊夫的军官活着带回来。但我也明白,老板与这位将军列昂尼德之间存在着深仇大恨,因此顺便杀了他,正好满足老板的心愿。 刚刚来到这里,我不能草率行事。毕竟,我需要深入了解地形,并仔细分析整个城市的布局和结构。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行动没有风险。 黎明前,我到达了这座城市的监狱,门口的守卫非常松散,但如果被发现,就会惊动军队,所以我必须谨慎行事。 两个士兵靠在门边打盹,我用苦无刺穿他们的心脏,然后迅速处理尸体,潜入监狱。 这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臭味,让人感到窒息。地面上铺满了厚厚的一层稻草,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囚犯们或躺或坐,身上满是污垢和血迹,有些人甚至还穿着破烂不堪的囚服。他们的脸上布满了绝望和无助,眼神空洞而呆滞,仿佛已经失去了对生活的希望。 当我走进走廊时,囚犯们纷纷投来警惕和敌视的目光。他们似乎把我当成了敌人,眼中闪烁着恐惧和不安。我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不被周围的气氛所影响。毕竟,我只是来完成任务的。 我小心翼翼地穿过走廊,寻找着目标人物——扎伊夫。终于,我在角落里发现了那间牢房,里面关押着一个身材高大、留着胡须的男子。他的身上缠着沉重的铁链,身体状况看起来非常糟糕。 我走到他身边,轻声问道: “ザイフ?” (扎伊夫) 他抬起头,用疲惫的眼神看着我,点了点头。我注意到他的嘴唇干裂,脸色苍白如纸。 我用手势比划着,表示自己是来救他的。 他微微一震,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但随即又黯淡下去。 “ho(ねぇ)……” (那……) 他喃喃道, “kak ham otcюдa вы6patьcr??” (那么我们怎么出去呢?) 我看了看四周,发现牢房的门紧闭着,而且还有厚重的铁锁,而且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然而,当我试图找到钥匙时,却发现根本没有钥匙。我的心情顿时沉了下来,看来这次救援行动比想象中的还要困难。 \"kto?\"(谁?) 这个声音让我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我迅速隐藏起自己的气息,变得警觉而谨慎。当那群士兵终于赶到时,他们四处寻找着,但却无法找到我的身影。然而,即使他们再怎么猜测,也绝不会想到此时的我已经悄然藏匿于横梁之上。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毕竟我从小就刻苦修炼忍术,应对这样的场景自然游刃有余。 我静静地蹲伏在横梁上,注视着下方那群人的一举一动。他们的行动和言语虽然我并不完全理解,但从他们的语气和表情可以看出,这些人绝非善类。几个士兵打开了牢房的门,他们嘴里说着一些难听的话语,其中甚至包含了“スーカブレット”这个词汇。接着,他们毫不留情地殴打了扎伊夫几下,然后又锁上了牢门,转身离去。 这些人的行为实在太过恶劣,让我感到无比的愤慨。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必须保持冷静,等待合适的时机才能采取行动。我继续蹲守在横梁上,密切关注着周围的一切动静,随时准备迎接可能出现的挑战。 踏……踏…… 脚步声越来越近,逐渐清晰起来,回荡在阴暗潮湿的走廊里。昏黄的灯光透过斑驳的墙壁,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暗淡的光影。我紧张地注视着前方,心跳愈发加快,手中紧紧握着我的刀。终于,我看清了那几个人的面容。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身材瘦削的男子,他身穿一件灰色长袍,显得有些阴沉。但仔细一看,我发现他脸上并没有那道标志性的刀疤,这意味着他并不是列昂尼德。除了这个瘦子外,其他四个人都是膀大腰圆、肌肉发达的壮汉。他们头戴厚重的铁盔,背负着步枪,手中还紧握着粗壮的木棍,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而那串关键的钥匙,则挂在那个瘦子的腰间,随着他的步伐摇晃着,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这些人看起来就像一群凶猛的猎犬,守护着那个瘦子,而那个瘦子则如同他们的领袖一般。他们斜靠着墙边,随意地坐在关押扎伊夫的单间牢房门前,仿佛早已等候多时,等待着我的到来。他们的眼神冷漠而锐利,透露出一种残忍和无情。 我突然想到石灰粉,如果这时候撒下去,他们不一定能反应过来,石灰粉这种东西一旦进入眼睛,就能造成短暂的失明,而我刚好可以趁乱将他们尽数解决。 说时迟那时快,我看准几个汉子,手上的石灰包狠狠砸在那些人中间,几人瞬间呛得咳嗽起来,双眼也睁不开了。 而我,刚好到了收割人头的时候了。 我举起手中的武士刀,精准地劈砍在那个瘦军官的后背,那个家伙吃痛转身,想要拔出手枪向我射击,但是手枪套的皮带已经被我砍断了,枪早就掉到了地上,他看不到,便不停摸索着右侧。 “啊!” 我不给对方机会,手起刀落,刺啦一声,一道血花溅起,随后又是几声惨叫,其他几个看守也都捂着喉咙倒在了血泊之中。又是一阵刀剑撕裂皮肉的声音过后,几个人都已经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我捡起那串钥匙,迅速打开了关押扎伊夫的牢房。 夜幕降临,月亮高悬于天空之上,清冷的月光洒在席林城的大街小巷,一片寂静。突然,一声尖锐刺耳的口哨声划破了夜空的宁静,响彻整个席林城东。这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召唤,让人毛骨悚然。 紧接着,两道黑影如鬼魅般在月色下迅速穿梭,他们的身影快如闪电,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街角。 与此同时,另一处街道上传来了几声清脆的枪声,打破了夜的寂静。随着枪声响起,周围的居民纷纷被惊醒,恐惧笼罩着每一个人的心。但很快,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第71章 斩首行动 我手中的刀已经好久没沾过鲜血了,此刻竟有些按捺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我实在太渴望战斗了!杀几个只会开枪的懦夫,又怎么能让我尽兴呢?自从离开东瀛,我就再未遇到过可以与我一战的对手。 身旁这个满脸胡茬的大汉显然是个练武的奇才,他那独特的身形和惊人的速度都让人惊叹不已。尽管身上伤痕累累,但他仍能与我并肩奔跑,丝毫看不出他已身受重伤。不过可惜的是,他的左手只剩下三根完好无损的手指,其余部分甚至露出了森然白骨。 我们一路狂奔,最终躲进了一条幽暗的小巷子里。身后的追兵们很快就失去了我们的踪迹,但他们似乎并未善罢甘休,依旧在附近的街道上四处搜寻。 以我的身手,很快就可以翻过一面墙,但这种墙对于那个大汉来说却是难如登天,无奈之下我只好伸手拉了他一把。然而,这家伙实在是太重了,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拉过墙体。 院子里是一户人家,门口整整齐齐地堆着两面木柴,还有一把斧头戳在门前的一个树桩上。屋内一片寂静,仿佛没有人在家一般。 实际上,屋子里躲着一个妇女和两个小孩,他们见我俩进来,以为是强盗,立刻躲了起来,但是千万不要小瞧一个忍者的嗅觉和听力,任何风吹草动我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不会讲俄语,比划着让扎伊夫去与这三人交涉: “姑娘,出来吧,我们没有恶意” 扎伊夫压低声音,生怕外面的追兵突然破门而入。那个母亲安抚两个孩子,径自出来,女人年龄不大,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她疑惑地看着我们两个陌生人。 “你们是……” 她最终还是开口了。 “我们在躲避那些官兵。” 扎伊夫解释道。 女人微微皱眉,似乎不太相信他的话,但又不敢轻易表露出来。她紧紧抱着两个孩子,警惕地看着我们。 “放心,我们真的不是坏人。只是路过这里,想找个地方藏身。” 扎伊夫继续说道。 女人犹豫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和疲惫。 “好吧,你们可以在这里待一会儿。但还请尽快离开。” 女人轻声说道。 扎伊夫连忙道谢,然后转头看向我,示意我放松一些。我也点点头,表示明白。 我们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尽量不发出声响。而那两个孩子则好奇地打量着我们,眼中充满了好奇和恐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内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孩子们的低声呢喃。仿佛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了一片静谧之中。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彻耳边,仿佛预示着他们的援兵已然抵达。院子外传来阵阵嘈杂的说话声,但可惜的是,我完全无法理解其中的意思,只能紧张地紧紧盯着院子门口,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生怕下一秒大门就会被猛地撞开。 突然间,一个清脆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紧接着,外面立刻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显然,有一个追兵遭遇了枪击。但由于不确定是不是老板派遣的增援人员,我不敢轻易打开门冲出去。 枪声毫无规律地四处响起,追兵们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呼喊声和尖叫声此起彼伏,他们开始惊慌失措地乱跑起来。我心急如焚,焦虑之情愈发强烈。于是,我迅速爬上屋顶,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外面的局势。 目光所及之处,只见那位骑在马上的军官头部被枪弹击穿,已经一命呜呼。他身下的马匹失去了主人的控制,在街上狂奔乱窜,仿佛也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不远处,我看到了一处弱弱的白光,那是一面狭小的镜子,反射着微弱的月光。我知道,那就是帕夫柳克老爷的手下之一——夜莺。她是一名出色的狙击手,如果能得到她的帮助,那么杀死列昂尼德就不再是件难事。于是,我毫不犹豫地从屋顶跃下,迅速丢出手中的剑,准确无误地刺死了剩余的几个残兵。 然而,就在这时,远处的白光突然消失在了夜幕之中。我静静地凝视着那片黑暗,心中有些失落。尽管我知道自己无法强求,但还是希望能够得到夜莺的支持。毕竟,她的实力对于我们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我默默地注视着黑夜,脑海中浮现出夜莺的身影。她确实人如其名,以一个普通人的角度来看,几乎无法察觉到她的存在。即使是我这样的高手,也花费了相当长的?时间才发现她狙击镜上的亮点。她的隐身能力和狙击技巧都令人赞叹不已,让敌人防不胜防。 我认为现在是实施斩首行动的时候了,于是我将目光投向了站在角落里的扎伊夫。他依旧保持着高度的警觉性,毕竟刚刚才从那座恐怖的监狱里逃脱出来,身上的鞭痕仍然隐隐作痛。 “行くぞ、ザイフ、レオニードを杀そう。”(走吧,扎伊夫,去杀了列昂尼德) 我用东瀛语对他说道,但扎伊夫自然无法理解我说的话,只是一脸迷茫地挠了挠头,表示不明白我的意思。我意识到语言障碍可能会成为问题,于是迅速改变策略。我用手指在自己的脸上划了一下,恰好是从右脸颊到左脸颊斜着划过,以此示意他这代表着列昂尼德。接着,我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向他表明我想要杀死列昂尼德。看到这个动作后,扎伊夫惊讶得瞪大了双眼。 由于语言不通,我们只能通过简单的手势来交流和沟通。扎伊夫用手比划着,表示他还没有做好准备,但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除掉这位高级将领了。 我们小心翼翼地离开了居民的院子,然后悄悄地靠近了席林军部的大本营。这里的防守非常严密,站岗的士兵一看就是经验丰富的老兵。左边的一个士兵脸上有着一道深深的疤痕,像是被刺刀挑破的;右边的那个士兵半张脸都有烧伤的痕迹,让人不禁心生警惕。 我深知不能从正面硬攻,因为这些人看起来都不是好惹的角色。而且,冷兵器在面对热武器时显然处于劣势。于是,我决定绕开围墙,寻找其他突破点。 我捡起一颗石头,朝着军营里面用力扔去。石头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终落在了草丛里,发出一阵沙沙声。然而,里面似乎没有任何人察觉到这里的动静。这让我稍微松了口气,看来我的计划奏效了。 接着,我迅速登上墙头,动作轻盈而敏捷。而扎伊夫则留在墙边,警惕地注视着四周,替我把风。 此时,席林士兵们正在紧张地操练着,他们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训练场上,没有人留意到围墙上发生的事情。尽管墙上的铁丝网扎得我生疼,但对于一名忍者来说,这点小伤小痛还能忍受。我咬紧牙关,继续向前攀爬,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 就在这时,我恰巧瞥见了那位自称列昂尼德的将领。他脸上那道狰狞可怖的伤疤仿佛是一种特殊的标记,让人一眼就能认出他的身份。他身披一件厚重的大氅,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佩剑,脚下的皮靴擦拭得光亮照人。在他身旁,还有几名全副武装、神情严肃的士兵紧紧跟随,时刻保持警惕,守护着他的安全。 我毫不犹豫地从怀中掏出飞刀,瞄准目标后,用力将其掷向了这位将领。飞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无误地飞向了他。紧接着,我纵身一跃,跳下了围墙,头也不回地逃离了现场。围墙内随即传出了那个家伙痛苦的惨叫声,而我和扎伊夫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72章 险路归途 我和扎伊夫在街道上快速地逃窜着,身后的追兵紧追不舍。我们在错综复杂、如迷宫般的小巷中穿梭,希望能甩掉他们,但席林兵显然没打算轻易放过我们。 我们一路朝着一处旧辖区奔去,那里已经被另一个势力占据,是帕夫柳克老爷的地盘。只要我们能跑到那里,席林军便不敢再继续追赶。 终于,我们成功进入了这片区域,身后的追兵不得不停下脚步。他们似乎对这里有所忌惮,因为帕夫柳克军和席林军之间存在着紧张的关系。 双方的士兵对峙着,气氛异常紧张。帕夫柳克军的人毫不退缩,与席林军的人针锋相对。 “刚才有两个人跑进了你们这里,你们是不是已经把他们藏起来了?” 一个席林老兵走上前来,眼神凶狠,死死地盯着帕夫柳克军的人。 然而,帕夫柳克军的一方并没有示弱,他们回应道: “我们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什么人,你们不想挨枪子的话,就赶快回去吧!我们老爷可不欢迎你们这些臭虫!” 就在这时,双方的人都迅速举起手中的步枪,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敌意,彼此死死地盯着对方。与此同时,我们趁机赶紧往南跑去,希望能尽快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然而,当我们到达目的地时,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误入了雷区。 根据过去的经验,我知道那些没有长草的地面通常隐藏着地雷,因此我们必须小心谨慎地前进,以免不小心踩到地雷。就在这时,扎伊夫突然意识到我们实际上跑错了方向。原来,从这里向北走才能进入辖区,而向南走则依然处于席林的领土范围内。这时,我们注意到不远处的林子里有几个席林士兵正在持枪巡逻。面对这种情况,我们急忙躲到一棵老橡树后面。 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扎伊夫手中没有武器,而我身上仅有的武器就是两把刀和一些暗器。这样的装备显然无法与敌人抗衡,如果被他们发现,我们肯定会陷入困境。 就在这时,激烈的枪声突然响起,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枪声所笼罩。很明显,这是列昂尼德的部下与帕夫柳克的士兵之间爆发了战斗。形势变得愈发严峻,局势也越发混乱。 然而,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又有一大批席林的士兵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数量众多。士兵们一路紧追不舍,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将我置于死地。从他们的行动来看,列昂尼德对席林来说显然具有极其重要的地位。 密集的枪声从我们身后不断传来,我们在惊慌失措之下,只能盲目地向北方逃窜。那个方向仍然属于帕夫柳克的管辖范围,如果能够成功逃脱并进入帕夫柳克的辖区,或许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就在这时,帕夫柳克军的士兵们突然出现在路口处,他们手持武器,满脸凶神恶煞地盯着席林的追兵,似乎准备随时动手。而我们则被夹在了中间,处境十分危险。 面对这种情况,我和扎伊夫迅速对视一眼,然后再次对峙了起来。此时,双方的眼神都充满了敌意和杀意,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一般。 片刻后,密集的子弹突然朝我们袭来,犹如雨点般落下。我们连忙抱头趴下,试图躲避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同时,我们小心翼翼地向附近的掩体挪动,希望能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躲避。 在混乱中,我注意到了夜莺——那位神秘的女狙击手。她此时正静静地站在一处房顶上,手中的狙击枪稳稳地对准了席林军队。她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传来,我和扎伊夫急忙逃进一条狭窄的巷子。我清楚地听到爆炸声离我们非常近,紧接着传来了帕夫柳克家士兵们痛苦的嚎叫。我意识到,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们肯定会被席林家活捉。于是,我们决定沿着小巷一直往前走,但最终却发现这里是个死胡同。 我们已经无路可退,只能从怀中掏出藏匿的苦无和手里剑,紧紧盯着巷口。一名士兵很快就朝着我们这个方向跑来,但还没来得及瞄准,就被我投掷的苦无击中喉咙,当场毙命。 其他士兵此时也察觉到了我们的存在,他们端起手中的枪支,朝着巷子里一阵胡乱射击。无奈之下,我们只好躲在一处居民房屋的台阶后面,子弹不断打在墙面上,迸射出火星,让人心生恐惧。这种紧张的氛围实在令人倍感压力。 士兵们越走越近,但速度明显减缓。他们深知我的实力,不敢轻举妄动。就在这时,我身旁的扎伊夫突然发难,三拳两脚便将一名士兵打倒在地,并以强劲的臂膀死死勒住对方的脖颈。 “你们别过来,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掐死他!”(俄语) 我听不懂俄语,却能感受到这家伙的身手确实不凡,然而过于鲁莽。他手上的力道愈发增大,那名席林士兵的面容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紫,仿佛下一刻眼珠就要爆裂出来。 “ザイフ!”(扎伊夫!) 我轻声呼喊他的名字,但他似乎并未听到,依旧与那些追兵对峙,眼中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然。他的手臂青筋鼓起,显然力量更大了,而那名士兵的脸色则由紫变黑…… 空气在此时仿佛凝固了,时间在此刻仿佛定格了,两边的人都僵住了,谁也不敢上前一步,谁也不肯倒退一步,扎伊夫知道我们已经穷途末路,他想再尽最大努力争取最后的生机。 我握刀的手已经处于紧绷状态,手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额头和掌心开始渗出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这一刀拔出一定能直接砍掉一个人的头颅,我在心中暗自思忖,同时计算着攻击距离和角度,我必须确保一击必杀,不能给对方任何还手的机会。我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尽量不发出声响,以免引起敌人的警觉。 我算准他们的视角盲区,定了定身形,随后死死地看着那些士兵们,仿佛要用目光穿透他们的身体,寻找最薄弱的环节。我的命运不该就止于此地,我要杀出一条血路,我一边默念着,一边将眼神对准那些敌人。 我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节奏,让自己的心跳逐渐平稳下来。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对战斗的期待,每一次心跳都代表着对生命的渴望。我紧握着刀柄,准备随时发动致命一击…… 第73章 有惊无险 然而双方剑拔弩张之际,我和扎伊夫打算与敌人拼个你死我活之时,一声清脆的枪声突然响起。我连忙抬眼望去,果然是夜莺!她此时已经赶到了小巷对面的楼层里,一杆漆黑的枪管正从窗口探出。 扎伊夫见此情形,毫不犹豫地将扼在身前的士兵的颈椎猛地扭断,发出“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那四五个追兵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原本敌人只有我和扎伊夫两人,但现在他们已经损失了两个士兵。 我也不再躲藏在石阶后面,迅速拔出长刀,朝着最前面的两名士兵迅猛地挥出致命的两刀。眨眼间,巷子里的士兵们终于回过神来,他们刚想举枪瞄准我,却惊讶地发现我的身形如同闪电般快速,让人难以捉摸。我如疾风般瞬间冲到最后两名士兵面前,手起刀落,直接将一名士兵封喉,另一名士兵惊恐万分,识趣地把枪扔到一旁,乖乖地抱头蹲下。 “レオニードは死んだ。君たちはどうしてかたくなに抵抗するのか?” (列昂尼德已经死了,你们为何负隅顽抗?) 我看着那名士兵,不禁提出问题,然而他根本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只是缩在角落,眼神里充满恐惧和警惕,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膝盖,身体微微颤抖着,生怕我会一刀砍死他。 很明显,我们之间存在着严重的语言障碍,这使得交流变得异常困难。即使我尽量用简单的词汇和手势来表达意思,但他仍然无法理解我的意图。这种情况让人感到无奈,因为我知道,如果能够与他沟通,或许可以得到更多关于列昂尼德的信息。 然而,面对这样的局面,我也无计可施。毕竟,语言不通在任何时候都是一个巨大的难题。于是,我只好放弃了继续审问他的想法,转而向他打着手势,示意他待在原地不要乱动。然后,我转身走向扎伊夫,希望通过他来了解列昂尼德的事情。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口哨声传来,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显然,那些追兵已经察觉到了这里的动静。娜塔莎站在窗边,用暗语手势示意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于是,我和扎伊夫紧紧抓住那名席林士兵,一同朝着主城的方向飞奔而去。 然而,这名士兵无法跟上我们的速度,我和扎伊夫几乎将他腾空拎起,拼命地奔跑。终于,我们来到了一个村落前停下脚步。这个村庄我不知道它的名字,但我给它取了一个特别的称呼:“管辖区域の境界村”。 当我们进入村子时,村民们惊恐万分,仿佛见到了可怕的怪物。他们像受惊的老鼠一般纷纷逃回自己家中,整个村子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拴在井边的牛发出低沉的哞哞叫声,而那些鸡鸭和其他牲畜也开始嘶鸣,似乎与村民们一同对我们这些外来者表示不满和恐惧。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绸子衣服、看起来老态龙钟的男子出现在我们眼前。他手中握着一根拐棍儿,脸上长满了浓密的胡须,看上去像是这个村庄的地主。而在他身旁,则站着一个身材魁梧、体格健壮的青年,似乎是地主的家丁之一。 “斯拉瓦?” 扎伊夫似乎认出了那个青年,于是他走上前去,主动打起招呼来。然而,那名青年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仿佛根本不认识扎伊夫一样。直到那位老人开口说话,青年才向扎伊夫回应道: “您好!扎伊夫长官。” 我有些尴尬地看着这一幕,因为我完全听不懂他们所说的语言,所以无法插话。无奈之下,我只好扶着那个席林士兵静静地站在一旁,默默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那个名叫斯拉瓦的家丁快步上前,一脸严肃地询问了扎伊夫刚才发生的事情。了解情况后,他毫不犹豫地协助我们将那名席林士兵五花大绑,并迅速转移到柴房里。斯拉瓦看上去对那名地主忠心耿耿,与扎伊夫的关系也相当不错。那名地主甚至还特意为我们安排了一个房间,以确保我们能够安全地躲避席林军的追杀。 夜幕降临,夜莺终于赶到了这个村落。她的样子狼狈不堪,浑身脏兮兮的,衣服上还有被铁丝网划破的痕迹。扎伊夫一见她如此模样,心急如焚,急忙从楼上冲下来,关切地询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那个夜晚,我们清晰地目睹了西边一座城市燃起熊熊火光。原来,叶夫尼根主城已经沦陷,席林军队又成功夺取了我们的一座城池。我、扎伊夫以及夜莺默默地凝视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愤怒,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燃烧,痛彻心扉。 深夜,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黑夜的宁静,也惊醒了正在熟睡中的我们。我猛地从床上坐起,心跳加速,立刻意识到可能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我迅速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拉起窗帘,露出一条狭窄的缝隙,透过缝隙观察着楼下的情景。只见一名身穿席林军官服饰的男子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马,手中高举着火把,照亮了他周围的环境。在他的面前,一群严阵以待的席林士兵整齐列队,与他们对峙的则是一群手持武器的家丁,看起来像是地主的手下。显然,双方正在进行某种形式的交涉或谈判。 然而,这场表面上看似和平的“谈判”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就引发了双方的不满情绪。士兵们和那些家丁们开始互相推搡、叫骂,气氛逐渐紧张起来,似乎一场暴力冲突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就在这时,柴房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呼救声。原来,那位被俘虏的席林士兵竟然成功挣脱了嘴上的布条,并开始大声呼喊求救。他的声音立刻引起了周围士兵的注意,他们纷纷转头望向柴房的方向。 这一刻,原本剑拔弩张的局面瞬间找到了一个突破口,终于迎来了兵戎相见的结局。双方不再犹豫,迅速拔出武器,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啪啪啪” 几声清脆的枪声打破了夜的寂静,随后便是一阵混乱和喊叫声。这几枪,彻底撕下了双方的面具,原本还算平静的场面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那名骑马的军官被斯拉瓦猛地撞下马来,摔倒在地,而马却倒在了他身上,死死压着他的右腿,令他无法动弹。那些士兵见状,急忙冲向马,试图把它拉开,但迎接他们的却是斯拉瓦狠狠的一鞭,直接抽打在他们脸上。 这些士兵愤怒不已,立刻将枪栓拉好,瞄准了斯拉瓦。然而,斯拉瓦毫无畏惧,同样从腰间掏出了一把燧发短枪,毫不示弱地指向对面的敌人。 与此同时,几名家丁也纷纷掏出腰间的短枪,整个场面顿时陷入极度紧张的状态,气氛仿佛凝固到了极点。在这个静谧的夜晚,只有那名军官痛苦的惨叫声不断回荡。 我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拥有出色的夜视能力。在这个时代,手电筒还未出现,火把的亮度有限,而我作为一名忍者,可以轻松地隐藏在黑暗之中,如同隐形一般。 就在这时,我迅速出手,四颗手里剑如闪电般飞出,准确无误地穿透了站在最前面的四名士兵的脖颈。他们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便已倒地不起。 就在这时,一枚鲜艳如血的信号弹,如同燃烧的火鸟,划过漆黑的夜空,瞬间点燃了这片土地的黑暗。紧接着,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传来,仿佛大地都要为之颤抖。 借着信号弹的光芒,我们看清了前方的景象:帕夫柳克老爷的军队正骑着高头大马,高举锋利的战刀和熊熊燃烧的火把,气势汹汹地朝这里冲锋而来。他们的呼喊声惊天动地,让人不禁热血沸腾。 马匹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无情地撞击着那些惊慌失措的士兵。几个家丁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们手中的燧发式火枪,与我们手中的莫辛纳甘步枪相比,简直就是以卵击石。此刻,他们已经意识到,死亡可能离他们不远了,但更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竟然还有人愿意挺身而出,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一时间,战场上充满了混乱与血腥。马刀砍入骨肉的声音、步枪射击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惊心动魄的交响乐。敌人的军官本来就被压在马下,此时更是遭受了我方的猛烈攻击。我远远望去,只见地上有一坨肉泥混着血水,那应该就是刚才那个军官的残骸吧。 第74章 暂时安宁 经此一战,席林大败,军队遭受重创,需要长时间的恢复。而那些列昂尼德的士兵们,目睹了这场惨烈的战斗后,内心充满恐惧,再也不敢轻易进犯。他们深知我帕夫柳克的实力强大,已经心生畏惧,不愿再挑起争端。 然而,尽管扎伊夫身受重伤,但他还是坚强地回到了家中。当他的妻子和孩子们看到他回来时,脸上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他们急忙迎上前去,眼中满是关切与喜悦。 扎伊夫看着家人围绕在自己身边,心中涌起一股温暖的情感。他知道,无论面对怎样的困难和挑战,只要有家人的支持,一切都将变得不再艰难。此刻,他感到无比幸福,仿佛所有的伤痛都渐渐消散。 在这个温馨的时刻里,扎伊夫希望时间能够停留在这一刻,让这份美好成为永恒。他紧紧拥抱着妻子和孩子们,感受着他们的爱与关怀。这种感觉令他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或许,正是因为经历了战争的残酷,才更能体会到家庭的珍贵。扎伊夫明白,只有守护好家人,才能真正拥有幸福的生活。因此,他决定用更多的时间陪伴家人,珍惜每一个与他们共度的时光。 那个逍遥的东瀛浪人此刻正悠哉悠哉地靠在大门边,嘴里叼着一支狗尾草,眯着双眼,似乎在闭目养神。然而,谁都知道,他其实并没有睡着,而是在以一种特殊的方式观察周围的动静。 此次营救扎伊夫,他无疑是最大的功臣。我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去,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以免打扰到他。但或许是我的动作不够轻盈,又或者是他的耳朵太过敏锐,总之,他还是察觉到了我的到来。只见他猛然睁开眼睛,目光如电般向我扫来。 我静静地站在原地,默默地注视着他,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因为我心里很清楚,即使我说出话来,他也未必能听懂。毕竟我们来自不同的国度,语言不通。而他呢,则依然大大咧咧地坐在那里,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仿佛对一切都毫不在意。 我从怀里掏出一把银钱,递到他的面前,他看着那白花花的银钱,眼中却仿佛没有任何波澜,既没有伸手去接,也没有着急拒绝。就在这时,阿古德木走上前来,用东瀛语说道: \"川野君、これはパヴリュ様から赐ったものですから、どうぞ受け取ってください\" (川野君,这是帕夫柳大人赏赐给您的,请您收下吧。) 我不禁对眼前这位老人心生敬意,自从与他相识以来,便知道他至少精通三种语言。不仅如此,他的经商才能也相当出众。格鲁伯老领主能够结识这样的人物,简直是上辈子积来的福气。 然而,川野泽并没有因此而动摇,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我只好将钱放在他的身旁,然后转身走进领主府。阿古德木望着这个倔强的年轻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叹息一声。 “他不爱财,只是在追求一个奇怪的东西,叫做‘因果’。” 阿古德木跟着我走进大厅,随后一屁股坐在了会客椅上,看着他一脸悠闲的模样,我的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这家伙,可真是奇怪啊!长相奇怪,武器奇怪,就连行为也让人摸不着头脑。那个所谓的‘因果’究竟是什么呢? 他竟然会因为这个原因而放弃世俗的一切欲望,实在令人费解。我努力想要看穿他,但却始终无法看清他的真实面容。 自始至终,他都只露出一双狭长的眼睛,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我甚至开始怀疑,那根狗尾草是不是真的插在了他的鼻孔里。 就在这时,川野泽解下了背上背着的斗笠,将它戴在了头上。这副模样让我想起了曾经在大青国遇到过的那些男人们,他们也是如此打扮。 阳光明媚的中午,娜塔莎抱着一个小男孩走进了我的办公室。她脸上带着一丝忧虑和疑惑,怀里的孩子安静地睡着。 “您看,这个孩子该怎么办呢?” 娜塔莎看着我,眼中满是无奈, “我们是把他送到孤儿院去,还是送回席林,让他回到自己的故乡呢?” 就在这时,汉斯也跟着走了进来,他仔细端详着这个小家伙,发现他长得十分可爱,而且眉宇间和奥列格有着许多相似之处。然而,现实却让他们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如今把孩子送回席林显然不太明智,因为奥列格已经离世很久,而他的家族也都惨遭灭口,即使将孩子送回去,他依然会成为一个孤独无依的孤儿。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汉斯决定收养这个可怜的孩子。他小心翼翼地从娜塔莎怀中接过婴儿,轻轻抚摸着他稚嫩的脸颊,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凉之情。尽管奥列格并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或丈夫,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绝对是一位杰出的军人。为了保护战友们,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自我牺牲,最终被炸得粉身碎骨。 就在这时,阿古德木突然闯进了我的办公室,脸上带着惊喜的表情说道: “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列昂尼德死了!” 我皱起眉头,感到有些惊讶。没想到川野泽不仅成功救回了扎伊夫,而且还将我们的宿敌列昂尼德给解决掉了。尽管听到这个消息让我感到高兴,但更多的却是怀疑。毕竟列昂尼德一直以来都非常谨慎,不可能轻易地被杀死。 我看着阿古德木,问道: “阿古德木大叔,您确定他真的死了吗?” 阿古德木挠了挠头,回答道: “川野君说他的苦无击中了那个老家伙,我想他就算不死也活不长了。现在正是一个绝佳的时机,我们可以借此机会一举拿下席林。” 然而,我仍然犹豫不决。虽然阿古德木这样说,但仅凭他的话并不能确凿地证明列昂尼德已经死亡。我需要更可靠的证据来确认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川野泽此刻也走了进来: 「安心してください。私は手を出したことがありません。」 阿古德木给我翻译了这一句话: \"请您放心,他出手一定不会失手。\" 我瞪大眼睛盯着眼前的川野泽,他那双狭长的眼睛此时就像一只骄傲的老鹰一样,充满了威严。只见他将手中的刀轻轻地放在一旁的茶几上,然后对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也许在他们的国家,鞠躬是一种常见的礼仪,但对我来说却显得如此陌生。 “好啦,你们都先下去吧!等我想清楚了,自然会通知你们。” 我揉了揉额头,感觉脑袋开始隐隐作痛。我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茶几上的刀柄长刃上,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这把刀与我们常用的马刀和佩剑截然不同,它的护手呈平面状,刀身修长而锋利,刀鞘微微弯曲,上面还刻有一行细小的字迹。 「シャドウブレード”」 我完全看不懂这些字是什么意思,不过也没有过多纠结,准备伸手拿起刀来仔细观察一番。然而就在这时,川野泽突然冲过来,一把抢走了刀,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房间。 “他就这个性格,我们也没法奈何的了他。” 阿古德木望着川野泽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回过头来,看到娜塔莎和汉斯一脸尴尬地站在旁边,他们已经在那里站了很久,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搭上话。 “那个,领主大人,这个孩子……” 娜塔莎小心翼翼地抱着男婴走上前来,眼神充满期待地看着我。我当然知道她想要问什么,但却装作不知情,只是微笑着看着她怀中的男婴。 “这孩子怎么处理?” 娜塔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把他送去席林吧,他的父母原本就是席林人,留在我这里恐怕不太合适。” 我抬起眉毛,目光凝视着眼前的孩子。他那无邪的笑容让人心生怜爱,但他的父母却给我留下了极差的印象。母亲两面三刀、权势熏心;父亲则滥情滥交,甚至对自己的妻儿都能狠下心肠抛弃。既然奥列格已经死了,那么这个孩子就应该交给玛莎去抚养。这样一来,既能保证孩子的生活稳定,又能避免与我产生过多的纠葛。毕竟,一个如此复杂的家庭背景,实在让人难以信任。 办公室内,众人面面相觑,一片死寂。每个人都知道席林的列昂尼德死讯,却无人敢冒险进入这座充满危险的城市。如今的席林如临大敌,只要我的人一进城,就会被他们毫不留情地处决。 一整天的忙碌让我感到疲惫不堪,我伸了个懒腰,缓缓站起身来。 \"散了吧,我需要休息一下。这个孩子与我毫无关系,我为何要操心?哈哈哈哈,你们都回去好好休息吧。\"我说道。 汉斯和娜塔莎无奈地抱着孩子回到房间,我离开办公室,走上楼梯,看到格露莎正趴在窗户边,眼神迷茫地望向远方。 \"我想念我的父亲,如果他还在世,能够亲眼见到外孙的出生,那该有多好......\" 娜塔莎轻抚着渐渐隆起的肚子,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惆怅。我轻轻地抚摸着她浓密的秀发,安慰道: \"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第75章 另次谈判 我知道,现在没有人能够把奥列格的儿子送回席林了。尽管席林遭受了沉重的打击,但这次他们肯定会加强城内的守备力量。正在此时,电报室收到了一封来自席林的电报。 尊敬的帕夫柳克老爷: 近日听闻我方将领列昂尼德多次冒犯贵方,实在是我等疏于管教,恳请阁下海涵。我已在城东备下盛宴,以示歉意。 奇日科夫 这个奇日科夫非常神秘,在我眼中他不过是个彬彬有礼的贵族。然而此时此刻,我开始怀疑他是否想要设下鸿门宴,趁机除掉我。 \"回复他,告诉他我无法赴宴,但如果他真有诚意,可以到我城西的庄园与我会面。\" 我脸色阴沉地命令电报员,电报员只好返回电报室,将我的意图传达给奇日科夫。 我真的没有想到,作为一城之主的奇日科夫,其个性竟如此直爽。我本以为他会拒绝与我见面,但他不仅同意了我的要求,而且还承诺只会携带少量保镖,不会调动任何军队。这让我对这位领主有了新的认识。 当我看到奇日科夫寄来的信时,心里不禁升起一丝疑惑。我们刚刚杀掉了他们的将军,按常理来说,他应该感到愤怒和不满才对。然而,他不但没有动怒,甚至还向我们表达了歉意。这种情况无论放在谁身上都会让人产生怀疑。难道他真的如他所说那样,认为那位将领有错在先吗?还是说这只是一个陷阱,等着我们掉进去呢?种种猜测涌上心头,使得原本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但无论如何,我决定会一会这位有些神秘的奇日科夫,看看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会面日终于来临,我特意换上平日里鲜少穿着的礼服,并仔细装扮自己。连皮鞋都擦拭得闪闪发光。我命令汉斯在领主府看家,然后派遣了一批士兵登上卡车,一同前往地主德米特里·曼宁的庄园。这位老人之前曾提及过,正是他教会我如何培养忠诚的手下。当我踏入庄园的大门时,立刻看到那名胡须杂乱的老地主德米特里。而在他身旁,则是那位忠诚的家丁斯拉瓦。 德米特里微微点头示意,斯拉瓦也迅速上前鞠躬行礼: “欢迎您,领主大人,宴席已经为您准备好了,请入席吧!” 紧接着,他引领我和其他手下们纷纷入座。我坐在椅子上,时不时地看一眼怀表,心中暗自嘀咕,奇日科夫这家伙怎么还没出现呢? 此时,太阳已经偏西,阳光斜照在大地上,给整个庄园带来一丝温暖。突然,我远远望见西边的道路上扬起一片尘土,一辆黑色的小轿车缓缓驶来。这辆车似乎经历了一段艰难的旅程,车身微微颤抖着,终于在崎岖不平的道路尽头停下。奇日科夫来了! 车门打开,一个身影走下车来。他依然保持着上次见面时的装扮,头上戴着一顶用人发制成的假发,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显得文雅而又神秘。他身披一件北极熊皮制成的大氅,仿佛与周围的自然环境融为一体。上衣是一件白色毛马甲,里面还穿着一件浅黄色的衬衫,下身穿着一条进口的丝绸裤子,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高贵而优雅的气息。 他的身边站着几个身穿黑色西装、身材高大的保镖,他们紧紧围绕在奇日科夫的身旁,小心翼翼地护送着他走向我们所在的地方。我连忙站起身来,迎上前去,向他表示欢迎。 “奇日科夫先生,欢迎您的到来。请入座吧。” 我说着,同时不自觉地将头上的大檐帽往下拉了拉,试图遮住脸上那道显眼的熊爪疤痕。也许是出于内心的不安,或者是对这位儒雅的贵族客人的尊重,我不想他受到惊吓。 奇日科夫随身还带着一份纸和羽毛笔,似乎要记录一些关于辖区的问题,我没有多想,打算直入主题。 “近日您不在城中,贵方的部将列昂尼德似乎对我方有些意见啊?” 我的目光紧紧盯着奇日科夫,尽量保持着礼貌,但对于列昂尼德的仇恨,还是让我的语气不禁有一些凌厉。 “是这样的,我部将在近日遭受袭击,险些丧命,我想我们一定有些误会吧?” 奇日科夫的眉头不禁皱起,眼神闪过一丝不悦,但他的语气依然保持着缓和。看得出来,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战争的人,对于列昂尼德闯下的祸事,他似乎也感到无奈,没有什么办法阻止。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列昂尼德替我治理辖区,但是我真的没想到他会给贵方造成如此大的损失,为此我深表歉意。” 奇日科夫诚恳地说道,同时微微低头,表示出自己的诚意。然而,他并没有提及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只是表达了歉意而已。 “照你所说,列昂尼德没死?” 我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此言一出,我身后的手下们顿时炸开了锅,他们开始议论纷纷,脸上露出惊讶和疑惑的神情。毕竟,那个东瀛刺客川野泽以其精湛的技艺闻名遐迩。然而,现在却得知列昂尼德并未被杀死,这让人感到无比诧异。 有人猜测道: “难道说,那个东瀛刺客与席林沆瀣一气?” 但随即又有人反驳: “怎么可能!如果真的如此,那为何他还要把扎伊夫带回来呢?要知道,扎伊夫可是我们的重要人物啊!”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同。的确,如果川野泽真的叛变了,那么他就不应该把扎伊夫送回给我们,而是会直接向席林汇报。所以,这种可能性几乎微乎其微。 我沉思片刻后,觉得其中必有隐情。于是,我转过头去问奇日科夫: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奇日科夫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说道: “其实,我早就想让他死了,因为他觊觎我的领主之位很久了。” 他的语气坚定而决绝,仿佛对列昂尼德充满了怨恨。 听到这话,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大吃一惊。谁能想到,席林内部居然存在着如此激烈的争斗?大家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揣测着这场斗争的来龙去脉。 奇日科夫接着说道: “十年前,我的父亲弗拉基米尔离世,那时我还年幼无知。而列昂尼德,作为我父亲的得力助手,却趁机将我送去格鲁伯家做人质。不过,幸运的是,我最终逃过一劫,未能如他所愿。”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痛苦和不甘,似乎这段经历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我静静地听着奇日科夫的讲述,心中涌起一股同情之情。同时,我也意识到,原来在席林这个看似平静的地方,背后隐藏着无数的明争暗斗和权力争夺。而这些纷争,或许正是导致如今局面混乱不堪的原因之一。 “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隐情。” 我不禁发出一声感慨。奇日科夫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决绝: “此次邀请阁下前来,除了向您表达歉意之外,我还有一事相求。” “哦?什么事?”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心中涌起一丝好奇。奇日科夫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我希望能与阁下合作,共同除掉列昂尼德这个祸害。” 听到这句话,我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问道: “除掉列昂尼德之后,你们席林将会于我有何好处?” 奇日科夫似乎早有预料,微微一笑,回答道: “阁下多虑了。若是我们能够成功,我愿意将部分领土割让于阁下,并且与阁下签订长期友好条约。此外,我还会提供一笔可观的财富作为报酬。” 我怦然心动,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一个非常诱人的条件。但我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我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说: “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 我看着奇日科夫说道。 他点了点头, “当然,阁下可以慢慢考虑。不过时间紧迫,列昂尼德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我深知这一点,列昂尼德绝不会轻易放弃。如果不与奇日科夫联手,我将面临巨大的压力和危险。然而,这个决定关乎到我领土的安全,我不能轻率地做出决定。 “好吧,我答应你。但具体细节,我们还需再商议。” 我深吸一口气,最终下定决心。 奇日科夫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 “感谢阁下的信任。相信我们的合作定会取得成功。” 他的眼神充满了期待和信心,但我心中仍有一丝担忧。毕竟,这场合作可能会引发一系列不可预测的后果。然而,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只能勇往直前,尽力应对即将到来的挑战。 第76章 再遇莫妮卡 (代入汉斯视角) “老爷,请您让我去吧,我肯定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我语气坚定地说道。 然而,我话还没说完,帕夫柳克老爷便不耐烦地打断了我: “汉斯,你先别急着表态。虽然现在席林是奇日科夫掌权,但列昂尼德的余党肯定还在暗中维护着他。再说了……” 帕夫柳克老爷缓缓放下手中的报告,然后转身直视着我,他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让我心头不禁涌起一丝寒意。 “我们也不能完全信任奇日科夫,对吧?” 他的声音低沉而带着几分威严。 我微微一愣,随即陷入了沉思。确实,领主老爷考虑得非常周全,以我对席林的了解,那里的高层和士兵们几乎都认识我,如果我贸然前往,恐怕会立刻被人认出并抓获。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救莫妮卡的决心开始动摇。我深知自己肩负着重要的使命,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而将一切置于危险之中。但内心深处,对莫妮卡的担忧又让我难以释怀。 “老爷,我不能不去,这是我的责任,她一个人在席林,我不放心。” 我焦急地说道,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然而,领主老爷却只是稳稳地坐在他那张宽大的办公椅上,手中握着一支精致的琴鸡羽毛笔,在一张泛黄的纸张上认真地书写着什么。 “那你路上小心,记得乔装打扮一下。” 他淡淡地说道,语气平静得让人几乎感受不到他的情绪。说完,他继续低下头,全神贯注地写着字,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的字迹龙飞凤舞,歪歪扭扭,十分难看,恐怕除了格露莎夫人,没有人能够看懂他写的是什么。当他终于完成这篇文章时,他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将一颗小巧的信号弹塞进了我的衣袋里。 “要是遇到麻烦了,你就用掉它,我到时候会派兵踏平席林。” 他的话语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但同时又显得那么随意和轻松,好像踏平一座城市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我被他的话吓得不轻,心中不禁对这位帕夫柳克老爷的实力产生了些许怀疑。但此刻,我已经无暇顾及这些,只想尽快赶到席林去寻找她。 我迅速穿上一件厚厚的外套,用一顶毛茸茸的熊皮帽子紧紧地罩住头部,再用一条厚实的围巾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这样的装扮虽然有些滑稽,但应该足以掩人耳目。 当我抵达席林城的时候,街道已经慢慢被积雪覆盖了,我把头埋得很低,我担心被任何一个熟人发现以至身份暴露,我不知道去哪里,便一直从北往南走,我路过了曾经我们两家谈判的餐馆时定住了脚,望着熟悉的白漆木门,我逐渐回忆起了在席林的点点时光。 “咳咳…酒……我要喝酒……” 这时候,一个呻吟的声音响起,我沿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要饭的正躺在一根断街灯旁边,怀里抱着一瓶喝完的伏特加瓶子。 我懒得管他,打算直接越过他向南走去,结果在我路过的时候,这个家伙突然抱住了我的腿。 “好汉…给我点钱…我要喝酒…” 我厌恶地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充满了鄙夷和唾弃。接着,我毫不犹豫地抬起脚,用力朝着他那张脏兮兮的脸踹了过去。 \"王八蛋!\" 我咬牙切齿地咒骂道,声音中透着无尽的愤怒和怨恨。 此刻,周围一片死寂,空无一人。我心中的黑暗情绪愈发强烈,仿佛被一股邪恶的力量所控制。在这个混乱的世界里,人们对生命视若无睹,道德和法律荡然无存。当街行凶不再受到约束,更不用说眼前这个卑微的乞丐了。 我的双眼渐渐变得猩红,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从大衣内掏出一支手枪。然而,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那是一个姑娘,她的头上没有裹着头巾,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随风飘动。她的肌肤白皙如雪,与周围肮脏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那双褐色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迷茫。 \"是你?\" 她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 听到她的声音,我的心头猛地一颤。这个声音如同烙印一般深深铭刻在我的心底,即使化为灰烬,我也能轻易辨认出来。没错,就是莫妮卡!那个与我同甘共苦的女子。 我深吸一口气,将手枪收回大衣,随后大踏步向她走去。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儿时一般,眼神清澈明亮,带着几分好奇和疑惑。她就这样默默地注视着我,没有丝毫动作。 “你来做什么?” 她眉头微皱,轻声问道。然而,当她看清我的模样时,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的样子实在太过臃肿,裹着厚厚的棉衣,头上顶着熊皮帽子,脸上也沾满了雪渍,活脱脱像一块发酵的生面包。 “来找你,跟我回去吧。”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但其中还是流露出一丝无法掩饰的伤感。她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这里对你来说很危险,汉斯,你快回去吧,我得留在这里继续执行任务。” 她的语气坚定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困难的准备。 听到她的话,我心中涌起一股无名怒火: “什么苏卡的布列特任务,席林快完蛋了,你还不跑,到时候帕夫柳克老爷的炮弹就炸来了!快走吧!” 我着急地说道,并用力拽了拽她的胳膊,试图拉她离开这个危险之地。 就在这时,一队巡捕从远处走来,他们的头领一眼就认出了我。原来,他曾是我手下的一名排长。 “尤里长官,您怎么在这里啊?发生什么事了吗?” 排长站稳身形后,旁边的莫妮卡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无助地看着我,显然被吓得不轻。 “哈哈,看来我的伪装还是不够逼真啊,连你们都能认出来。如果遇到列昂尼德的残党,那我可就危险了。莫妮卡,别担心,这些都是我们自己人。” 我安慰着莫妮卡,让她不要害怕。她这才渐渐恢复平静,开始好奇地打量起这位军官。 “尤里长官,不如我们去之前的那个教堂坐一坐吧。自从奥列格长官去世后,那里就再也没有动过工,相对来说比较隐蔽安全。” 军官提议道。 教堂的大门已经破烂不堪,门上布满了弹孔和深深浅浅的刀痕。当我轻轻推开大门时,一阵刺耳的吱呀声传来,仿佛是这座古老建筑的叹息。昏黄的烛光下,一个模糊的身影若隐若现。 \"喂?你是谁?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里?\" 一名胆大的士兵发问,但那个人影并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背对着我们。我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终于看清了那个身影——原来是玛莎。 她披散着头发,满脸伤痕累累,身上的衣衫也破烂不堪。此刻,她正跪在耶稣像前,虔诚地祈祷着。然而,我对这个疯癫的女人毫无怜悯之心。自从她试图刺杀娜塔莎后,我早已看穿了她的真面目。 她紧闭双眼,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我们的到来毫不在意。或许,她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希望能在这宁静的教堂里寻得一丝慰藉。 我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但手还是不由自主地握住了大衣内衬里的手枪柄,仿佛下一秒就要拔枪而出将眼前这个女人击毙。 深吸一口气后,我才缓缓开口道: “你和奥列格的孩子,我们领主说了,把他还给你,我们辖区盛不下这么一尊大佛。” 说完这句话,我侧过身子,仔细打量着面前的玛莎。只见她脸色苍白,双眼紧闭,似乎并未听到我说的话一般。她依旧跪在神像前,虔诚地祈祷着。 见此情景,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绕过她,径直走向之前安顿娜塔莎的那间小屋。我的老部下已经为我和莫妮卡安排好了一切,只留下两名士兵作为守卫,其余人都回到了军营。 乌鸦啼叫声又传遍了整个席林城……… 第77章 席林旧账 直至深夜,我仍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中充满担忧,生怕玛莎如同刺杀娜塔莎一般前来对我行刺之事。将她留在教堂让我无法安心,而莫妮卡更是如此,始终坐在我身旁的床沿上。她比我更为敏锐,我们右侧便是玛莎的睡袋,若是半夜她归来,必定会睡在那里。 然而,事实却出乎我们意料之外。门口的守卫面色惨白地冲进房内。 “不好了,尤里少爷,有人似乎想要抓您!” 他拎着枪的手微微颤抖,另一名卫兵并未进入房间,想必正在门外与那些人交涉。 “尤里·谢米尔诺夫,我知道你在这里面,出来吧,我们长官有要事找你!” 外面,传来阵阵士兵的呼喊声,我的心瞬间紧绷起来,额头渗出一层细汗。 “我们现在应该如何应对?” 莫妮卡面露忧虑之色,不自觉地紧紧握住我的手。 “不必害怕,他们是来找我的,我独自一人出去即可。” 我轻声说道。 我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口,然后猛地打开门。门外,一群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他们都是奥列格以前那些纨绔子弟朋友中的一员——泰尔斯。他看到我后,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但眼神却透露出一种狡黠和警觉。 \"尤里,你来这里竟然都不提前告诉我们一声,真是太不够意思了!最近过得怎么样?\" 泰尔斯一边跺着脚,试图抖落靴子上的雪渣,一边将手中的烟斗送到嘴边,悠然自得地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团白色的烟雾。 我看着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厌恶之情。这个家伙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样子。但我还是尽量保持冷静,微笑着回答道: \"谢谢关心,泰尔斯。我一切安好。\" 然而,当我注意到他身后跟着的那群士兵时,我的眉头微微皱起。我忍不住问道: \"我的朋友,既然你知道我会来这里,为什么还要带这么多士兵呢?难道你对我还有些疑虑吗?\" 听到我的话,泰尔斯停下脚步,缓缓地放下烟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从口中喷出一团浓郁的烟雾。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直直地盯着我,似乎想要透过我的眼睛看穿我的内心世界。 \"尤里,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确保你的安全。毕竟,自从奥列格离世后,我们这些兄弟们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大家都很惋惜,希望能够找到一个新的领袖带领我们走出困境。而你作为奥列格最信任的人之一,自然成为了我们的希望所在。所以,我才会带着这些兄弟们一起来迎接你,表达我们对你的支持和敬意。\" 我听着他的解释,心中暗自冷笑。这个泰尔斯果然是个狡猾的狐狸,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虚伪和欺骗。不过,我并没有直接揭穿他,而是选择继续观察他的反应。 “是嘛……那一笔账,我想该算一算了吧,奥列格死了,军官抚恤金有至少十万银卢布的抚恤金,我看玛莎这个样子,她肯定一分也没摸到吧?” 我冷冷地盯着眼前这个虚伪的家伙,心中充满了愤怒和鄙夷。他竟然如此冷漠地对待一个失去保障的女人,甚至还在嘲笑她的贫穷。 然而,我的眼神并没有让他感到丝毫的不安或愧疚,相反,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继续调侃道: “尤里少爷,唉不对,你刚开始就应该不叫这个名字,你的姓氏怎么会刚好就是谢米尔诺夫,我想这不是巧合吧?” 他的话让我心头一惊,但我还是故作镇定地回答: “只是姓氏相似罢了,你有点小题大做了,泰尔斯。” 泰尔斯却不以为然,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身份证明,得意洋洋地展示给我看。我定睛一看,上面清晰地写着奥列格的个人信息,而姓名一栏赫然写着“奥列格·谢米尔诺夫”。 面对铁证如山,我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震惊。但我仍然试图保持冷静,反驳道: “只是姓氏相似罢了,你不能仅凭这点就认定我们之间有关系。” 然而,泰尔斯却哈哈大笑起来,仿佛看穿了我的伪装。他嘲讽地说: “哈哈哈哈,您不会不知道,整个席林城只有一家姓谢米尔诺夫吧!您的谎言太过拙劣了,您是奥列格的亲戚,对吧?”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剑,刺痛了我的内心。我知道,再怎么辩驳也无济于事,因为事实已经摆在眼前。 “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愿意再过多干涉了,就此别过吧!” 我转身准备返回教堂时,忽然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声响。如果没有听错的话,这应该是枪栓被拉动、子弹上膛的声音。顿时,我的额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心中紧张得厉害。 “泰尔斯,做事可不能如此绝情啊。” 我清楚地感觉到泰尔斯手中的手枪正笔直地对准着我的头部,稍有不慎,那颗致命的子弹就可能射穿我的头颅。然而,尽管面临生死威胁,我的语气却依然坚定而沉稳,没有丝毫畏惧之意。这使得泰尔斯的动作出现了片刻的迟疑。 “我已经不是一名军人了,现在不过是个普通百姓而已,请不要再来找我的麻烦了。” 我用一种平静到让人无法琢磨的语调说道,然后向前迈出了一步。就在这时,泰尔斯手中的枪响了,但子弹并未穿透我的头颅或身体,而是击碎了教堂的一扇玫瑰窗。 “好啊,尤里,真有你的,别再让我看见你!” 泰尔斯咬牙切齿地吼道,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恨意。这股愤怒如火山般喷涌而出,毫无掩饰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我回到教堂后,心中仍然感到后怕不已。如果刚才那一枪击中的不是窗户,而是我的身体或者脑袋,后果将不堪设想。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白费,而且这个错误也将永远无法弥补。想到这里,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暗自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莫妮卡看到我平安归来,脸上露出如获大赦的表情,急忙迎上前去。她关切地询问: “你没有受伤吧?我刚才听到枪声,简直担心得要命。” 说着,她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在我身上摸索起来,仿佛想要找出隐藏在衣物下的伤口。然而,我却冷漠地将她的手推开,冷冷地说: “请自重。” 尽管我的语气平静,但这句话却像一把锋利的剑,无情地刺痛了莫妮卡的心。她眼中闪烁着泪花,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默默地低下头。而我则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径直走向小屋。 走进房间,我发现玛莎正静静地躺在睡袋里,已经熟睡过去。我默默地注视着她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然后,我轻轻叹了口气,回到自己的小床上躺下,闭上眼睛,回忆起刚刚发生的一切…… 我的父母都是成功的商人,他们希望我能够在远东大陆历练一番,积累更多的经验。然而,我对商业毫无兴趣,甚至感到厌恶。于是,父母派来了莫妮卡来监督我。莫妮卡与我从小就是青梅竹马,但她也无法改变我的想法。 来到远东后,我发现自己唯一擅长的事情竟然是行窃。虽然我清楚地知道这是错误的行为,但却无法抗拒其中的诱惑。莫妮卡一直在努力让我走上正途,但我恐怕要让他们失望了。 泰尔斯的那句话让我意识到,我必须与整个席林军方彻底决裂。我们之间的仇恨已经无法调和,只能通过一场生死决斗来解决。在这个过程中,仇恨只会越来越深,无法轻易化解。 第78章 乱臣贼子 “老爷!不好了!城破了!快逃吧!” 我一脸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侍卫,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抽走了脊梁骨一般,浑身发软。 “你说什么?城破了?” 我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不敢相信。 “是啊,席林的军队领着沙皇军从西边入城了,东边海港史蒂文家族的海匪们也登陆了,他们已经攻进了城里,现在正在四处屠杀,我们必须赶紧逃离这里!” 侍卫一边哭着,一边紧紧握着手中的步枪,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 “夫人呢?” 我强撑着身体,试图保持镇定,但内心却早已乱成一团。 “我不知道,老爷!夫人可能还在房间里,或者她已经逃走了……” 侍卫抽泣着回答道。 听到这个消息,我如遭雷击,整个人顿时失去了力量。我脚步踉跄地想要站起身来,却突然感到一股强烈的晕眩感袭来,眼前瞬间变得漆黑一片。 原来这只是一场噩梦啊…… 我脑子里一片嗡鸣,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耳边飞舞,让我感到一阵眩晕和迷茫。如果不是攀上格鲁伯家这根高枝儿,我现在可能还是个街头流浪的乞丐,每天过着食不果腹、风餐露宿的生活。 也许正是因为我攀附上了格鲁伯家族这个有权有势的家庭,我的人生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的我拥有了无尽的财富和地位,可以说是尽享荣华富贵。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内心却变得越来越空虚和寂寞。 如果没有今天的辉煌成就,我的亲生父母恐怕永远都不会主动来找我。他们或许已经忘记了我这个曾经被遗弃的孩子,而我也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份孤独和痛苦。 我真的做得好吗?回顾自己的过去,我发现自己曾经为了追求权力和财富不择手段。我曾经开疆拓土,将沙皇的尊严踩在脚下;我也曾做大贸易,将彼岸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但这些所谓的成功背后,又隐藏着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回忆起我年轻时的种种行为,我不禁感到一阵羞愧和自责。那时的我,心中毫无怜悯之情。看到那些醉倒在街边的酒鬼,我为了他们口袋中的两个银卢布,竟然狠心地用酒瓶殴打他。而对于那些偷面包的小孩子,我更是毫不留情地用马鞭抽打他们。更糟糕的是,为了能成为领主的儿子,我不惜残忍地杀害了一个无辜的人。 这样的我,真的值得被原谅吗?我的城市是否也会像梦中那样崩溃瓦解?我猛地睁开双眼,看到格露莎静静地躺在我身旁,她的呼吸均匀而平静。我环顾四周,发现卧室的陈列依旧如旧,一切都没有改变。我松了一口气,身上的冷汗渐渐消退。 我到底在怀疑什么?周围的部下都忠诚无比,如今的辖区也格外安宁。我离开卧室,准备去后花园呼吸一下清新的空气。 \"帕夫柳克,你要干什么去?\"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我转过头,看到一个穿着平民服饰的人出现在我的大厅里,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害怕过任何人,但这个人的声音却让我感到一阵寒意,因为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人敢直接叫我的名字了。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我向前走了两步,才看清他的面容,满脸的棕色大胡子,他摘下帽子,露出了一张我熟悉的面孔 - 阿列克谢。 \"放肆!竟然敢直呼老爷的姓名!\" 扎伊夫动作迅速地上前,想要擒住这个人,但我及时用手势将他拦下。 “阿列克谢老兄,既然来了,那就坐下来喝杯茶吧,我想你一定有千言万语要跟我讲。” 我微笑着看着眼前的老熟人,他也露出笑容,不过却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冷笑。 “呵,你拿自己当沙皇了吗?你这个虚伪而卑鄙的家伙,亏我当年还把你当做兄弟!”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的笑容瞬间僵住了,疑惑地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家伙: “那我有什么事情,让你感到如此不满?” 我笑了,我敢肯定这个家伙已经彻底疯掉了,他眼神里的杀气四溢,仿佛下一刻就要冲过来杀了我。 “若不是你,我早就顶替了尼古拉,成为西北辖区的大领主!” 当时的场景令人痛心疾首,尼古拉已陷入绝境,而我却从未料到,那个曾被我视为兄弟的阿列克谢竟对我心怀如此深仇大恨。 尼古拉命丧黄泉后,他的部下纷纷向我投降。作为胜利的一方,我自然而然地将他的领地纳入囊中,但这一举动却令这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心生不满。 贪婪,无疑能够摧毁一个人的理智,而阿列克谢显然成为了它的牺牲品。 “是谁允许他进来的?扎伊夫!” 我怒不可遏地朝扎伊夫大吼。就在这时,一根长长的铁棍朝我猛力挥来,阿列克谢已然丧失理智,手持铁棍,准备砸向我的头部! 千钧一发之际,扎伊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斧头猛劈铁棍,只听得“乒”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 就在这时,我不经意间瞥见门口的两名守卫,只见他们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毫无生气,看样子应该是已经断气了。 扎伊夫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他的眼神从最初的迷茫逐渐变得锐利起来,手中的长斧猛地一挥,发出呼啸的风声。与此同时,阿列克谢手中的铁棍也不甘示弱,同样虎虎生威。两人的气势都十分惊人,仿佛即将展开一场生死较量。 \"老爷!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扎伊夫焦急地向我喊道,但我并没有听从他的建议,反而静静地站在原地,仔细观察着眼前的两人。扎伊夫见状,知道再劝也是徒劳,便不再多说什么,全神贯注地投入到与阿列克谢的战斗之中。 铛! 阿列克谢手持铁棍,狠狠地朝着扎伊夫的头部挥去。扎伊夫反应迅速,敏捷地侧身躲避,然而这一击还是击中了他的左耳。刹那间,鲜血从他的左耳缓缓流出。但扎伊夫并未在意,简单地擦拭了一下血迹后,再次勇猛扑向阿列克谢,手中的长斧与对方的铁棍激烈交锋,难分胜负。 我被眼前激烈的打斗深深吸引,仿佛置身于一场惊心动魄的戏剧之中。他们手中的武器如同两条凶猛的恶龙,相互交织、缠斗,发出铿锵有力的撞击声,宛如恶龙的咆哮。 阿列克谢的怨气愈发深沉,他渴望尽快结束这场战斗。只见他挥舞着铁棍,横扫竖劈,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强烈的杀意。终于,他找到了机会,一脚狠狠地踹在扎伊夫的腰部。 扎伊夫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踢得踉跄,但他很快稳住了身形。然而,阿列克谢的动作更为迅猛,他毫不留情地将铁棍直戳向扎伊夫的胸口。 就在这时,一根铁链如闪电般缠住了阿列克谢的铁棍。直到此时,我才注意到铁链的头部竟是一把锋利的短弯刃。紧接着,又传来嗖的一声,一个铁块飞速朝这边袭来。阿列克谢来不及躲闪,背部被重重击中。 躲在暗处的川野泽终于现身了,他的脚步轻盈且无声,仿佛被大地吸走一般。 扎伊夫的胸口突然被戳了一下,他意识到使用冷兵器打斗显然会让自己吃亏,于是迅速掏出了手枪。 \"投降吧,阿列克谢!\" 扎伊夫的声音冰冷而坚决。 阿列克谢看着眼前的两人,最终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帕夫柳克,你可真是卑鄙!\"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却不紧不慢地用一块手绢擦拭着手中的枪,甚至连头都没抬起来看他一眼,只是淡淡地回应道: \"我真没想到,你的野心竟然如此庞大。既然这样,那你为何还要揪住我不放,而不是选择杀掉沙皇他老人家,直接掌控整个国家呢?\" 我面无表情地问道,而此时,川野泽已经抽出了佩刀,准备向阿列克谢砍去。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ちょっと待って!\" (日语:等一下!) 我抬起头,看到阿古德木出现在了面前。他看着眼前的场景,口中说出了一句我完全听不懂的话语。 \"孩子,为了确保你的安全,就让川野君留在这里吧。\" 阿古德木的语气带着一丝忧虑和关切。 “はい、ボス。” (日语:是,老板。) 川野泽没再挥刀,而是迅速收起武器,然后恭恭敬敬地站在了一旁。此时的我,目光一直停留在躺在地上的阿列克谢身上,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复杂的情感。 “阿列克谢,你真的是被利益冲昏头脑了吗?我实在无法理解,为何你对我抱有如此之大的怨气。扎伊夫,把他抬走吧,将他关押在之前玛莎居住的房间里。记得要定期给他送饭,先观察一阵子再说。” 我冷静地下达了命令。 阿列克谢很快就被捆了起来,但他仍然不甘心,不停地大声叫骂着。然而,我并没有选择倾听,而是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内。我知道,这个决定对于阿列克谢来说可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但此刻我更需要时间和空间来思考接下来的行动。 坐在办公椅上,我静静地凝视着窗外,思绪渐渐飘远。尽管阿列克谢刚才的行为让我感到失望,但我依然希望能够找到一种方法来解决眼前的问题。毕竟,我们都是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奋斗,不能因为一时的矛盾而分崩离析。或许,这就是作为领导者所面临的挑战吧…… 第79章 奇怪的人 (汉斯视角) “莫妮卡,我们难道真的不回去了吗?” 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些许不甘和无奈。莫妮卡抬起头,眼神坚定地望着我,轻声说道: “不回去,我打算继续完成间谍任务,直到帕夫柳克老爷拿下这片领土。” 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惆怅,这里犹如虎穴狼窝,随时都可能有人来取走我们的性命。但莫妮卡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她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畏惧。 莫妮卡低下头,专注地摆弄着手中的电报机。那台电报机在这偌大的教堂里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这个时代的遗物。我惊讶地发现,这里居然还隐藏着如此先进的设备。 “其实,这段时间,我一有机会就会向帕夫柳克老爷传递情报。” 莫妮卡的语气平静而坚定,仿佛在诉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她的手指轻轻按下电报机的按键,滴滴声不断响起,如同神秘的密码在空气中跳跃。 我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莫妮卡忙碌的身影,心中感慨万千。原来,她一直默默地为组织做贡献,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片土地。 “对,他们现在就在这里面!”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不用猜,我就知道那是泰尔斯,从奥列格还在世的时候起,他就一直和我合不来,如今奥列格已经离世,他的本性便彻底地暴露了出来。我可以想象得到,此刻门外必定挤满了列昂尼德的士兵以及那些忠实的走狗们,他们正准备将这座教堂重重包围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都给我滚出去!” 一个女子的声音紧跟着响起,毫无疑问,这肯定是守在门外的玛莎发出的怒吼声。趁着这个间隙,我悄悄地开始挪动一些沉重的物件,然后将它们紧紧地顶在了小屋的门前。 “莫妮卡,快来帮我把这个柜子挪过来。” 然而,仅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移动那个巨大的橱柜,于是我只得小声呼喊同在屋内的莫妮卡。而此时的莫妮卡,早在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时,就已经停下手中的工作,放下了电报机。看起来,经过这段时间的经历,她的警觉性也提高了不少。 莫妮卡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过来帮忙。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但还是坚定地站在了我的身边。我们一起用力将橱柜推到门口,用它挡住了门。 “你们在干什么?滚出来!” 外面传来了泰尔斯愤怒的吼声,他的声音充满了威胁。 “别紧张,我们不会让他们进来的。” 我轻声安慰着莫妮卡,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可是……我们该怎么办?” 莫妮卡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显然被吓坏了。 “我们先躲起来,看看情况再说。”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镇定,然后拉着莫妮卡躲进了一个角落里。这里光线昏暗,不易被发现,可以暂时隐藏起来。 此时,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仿佛就在门外徘徊。泰尔斯似乎在指挥着士兵们搜索整个教堂,寻找我们的踪迹。每一步都让人感到无比紧张,仿佛下一刻就会有危险降临。 我紧张地握紧手中的枪,双眼死死地盯着那扇小门,不敢有丝毫松懈。我心里暗自思忖:一旦这橱柜稍有异动,我们就得毫不犹豫地从窗户纵身跳下。 然而,门外却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似乎玛莎与泰尔斯之间也存在着不小的矛盾,她毫不留情地大声叫骂着。 “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杂种!若不是因为奥列格,你又怎能坐上营长这个位置?哼,泰尔斯,我衷心希望你坠入地狱深渊!” 她的嗓音异常尖锐,仿佛要以强烈的音浪刺穿泰尔斯的耳膜。然而,很快便传来了一声沉闷的枪托撞击人体的声响。 “贱货!看我让你再乱叫!你才是应该下地狱的杂种,明明就是你害了奥列格,你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泰尔斯同样不甘示弱地回击道,而一旁的玛莎则被他打得发出阵阵凄厉的惨叫声。 过了好一会儿,门外终于没了任何动静。 我和莫妮卡对视一眼,开始想办法挪开橱柜。我小心翼翼地从门上的弹孔往外看了看,确定外面只有玛莎一个人狼狈不堪地躺在教堂大厅中央后,这才轻轻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被打了?” 我居高临下地站在玛莎面前,看着这个狼狈不堪的女人。她的头发被扯得乱七八糟,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鼻孔里还流淌着鲜血。 但即便如此,玛莎还是低垂着头,默默地向耶稣画像前念叨着经文。 一旁的莫妮卡实在看不下去了,急忙跑上前将跪在地上的玛莎扶了起来,焦急地说道: “玛莎,振作点儿,快起来!” 莫妮卡并不知道在领主府里发生的那些事,她还天真地以为玛莎是个善良的好人。而我则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脑子飞速运转,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不要管她,莫妮卡,她是疯子。” 我平静地说着,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传入莫妮卡和玛莎耳中。 莫妮卡回过头来,脸上满是茫然与无措。 “她差点杀害了娜塔莎姐姐。” 我继续说道,声音依旧很平淡,但其中却蕴含着一丝无法忽视的冷意。 莫妮卡的眼睛瞪大,仿佛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 她回过头看着玛莎,而玛莎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为什么会这样?” 莫妮卡眼神逐渐迷离,喃喃自语道。 她似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脚步踉跄地走到我身前。 “可她刚才不是救了我们一命吗?咱们不能就这样……” “我是不会原谅她的。” 我抬起头,目光如炬,语气坚定且冰冷。 我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无情地斩断了莫妮卡的求情。 我不紧不慢地站起身,缓缓走到玛莎面前。 “你的儿子,你还要不要了?那可是谢米尔诺夫家的独苗啊?” 我冷漠地注视着玛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来此的目的,就是问清楚她是否愿意为自己的亲骨肉负责。 如果她愿意,那么我将带着玛莎一同返回辖区。 但如果她不愿意,那么我也只能采取一些必要的手段。 玛莎沉默片刻后,缓缓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口气。 “让我静静。” 她轻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疲惫与无奈。 我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玛莎的决定。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玛莎依旧紧闭双眼,沉默不语。最终,我轻轻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对莫妮卡说: “我们走吧。” 莫妮卡点了点头,我俩默默地离开了房间。我回头看了一眼玛莎,她仍然闭着眼睛,似乎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之中。我心里暗自叹息,不知道她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回到另一个房间后,我压低声音对莫妮卡说: “咱们翻窗户,把那个放下,带着是累赘。” 莫妮卡犹豫了一下,缓缓放下了藏在床底下的电报机。她低声问道: “可是……” 我连忙打断她的话: “别可是了,这个要是给他们发现,咱们一定会死。” 我找来一块床单,将它盖在电报机上,然后和莫妮卡一起准备从窗口逃离。就在这时,我注意到窗外的景象,不禁大吃一惊。这座废弃教堂后面就是坟地,此时正是深夜,一个驼背的黑影正站在坟地里,似乎在挖掘着什么。他看起来像是一个盗墓贼,让人毛骨悚然。 “别害怕,他又不是鬼,再说,我手里有枪,咱们快走吧,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我安慰着莫妮卡,并展示出手中的手枪以增强她的安全感。随后,我迅速地跳出窗户,准备逃离这个诡异的地方。 当我着地后,我立刻将目光投向那个身着黑衣的家伙。只见他的双手不停地在坟茔里挖掘着,发出沙沙的挖土声。这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让人毛骨悚然。我心里暗自庆幸自己还有一把手枪,可以保护自己和莫妮卡。然而,就在这时,一个低沉而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站住!”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跳,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紧张地转过身去,发现那个怪人正背对着我们。他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异常高大,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 莫妮卡紧紧地抓住我的胳膊,身体颤抖得像风中的树叶一般。她的脸色苍白,眼神充满了恐惧。在这样的环境下,面对这样一个神秘而可怕的人物,任谁都会感到不安和害怕。 我强装镇定,握紧手枪,怒视着那个怪人。我大声问道: “你想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我手中有枪吗?如果你再敢阻拦我们,我可不会客气!” 尽管我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我努力让自己听起来更加坚定和果断。 我心里毛毛的,但还是壮着胆子走上前,一把拉过这个男人,当我看到他的面庞时,不禁吃了一惊。 这哪里是什么人的脸啊,简直就是一张干枯的人皮紧紧地包裹在骷髅上,脸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皱纹,像极了干裂的土地,一撮稀疏的山羊胡挂在下巴上,显得格外突兀。然而,最让人心惊胆战的是他那一双眼睛,尽管已经老迈不堪,却散发出一阵吓人的绿光。 \"老王八蛋,你竟然敢在大半夜的时候跑来刨别人的坟,难道你就不怕被席林的军队给杀了吗?\" 我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尽可能地让自己表现得勇敢一些,拉住他的衣领大声骂道。没想到这老头却不反抗,反而用他那双枯槁的、沾满泥土的手紧紧攥住我的手,似乎想要挣脱开。但他用尽了全力,却依然无法摆脱我的束缚。 \"等一下!我......\" 老头连忙解释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急切和惶恐。 \"我...我只是想在这里找到一样东西而已。\" \"在坟墓里找东西?你这个老变态!\" 我的音量又提高了几分,心中的勇气也渐渐回来了。我挺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地瞪着眼前的老头,他的眼神却开始变得躲闪起来。 “等一等!你一定知道格鲁伯吧,看在他的份上,你先放开我。” 老头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挣脱我如铁钳般的右手,但我丝毫没有放松。就在这时,我听到了格鲁伯这个名字,心中不禁一震,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觉地松了一些。 “你是说老领主格鲁伯?你难道认识他?” 我紧紧盯着他那双深绿色的眼睛,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而他则趁机用力挣脱了我的手,并揉着被掐得发红的脖子。 “我和格鲁伯有些交情,年轻人,你不妨听听我要说什么。” 他顿了顿,然后咳嗽了两声,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绪。 “哦,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轻蔑地问道,他在这里装神弄鬼,我对他的印象很不好。老头一脸认真地抬起头,看着我说道: “二十年前,我在阿古德木的商队里当马仔,他那会还是个小小的排长,他依靠商队的帮助才爬到这个地步,我可是对他有恩。” 他眉飞色舞地描述着,脸上松弛的皮肤甚至都颤抖着。 “那你在坟墓里找什么?阿古德木和席林可没有什么交情。” 我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这小伙,什么都不懂,作为商人,我们会跟任何人做生意。我是在找一个商队朋友的坟,他跟我说如果遇到困难就挖开他的坟墓,他给我留了一些钱。” 他解释道,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所以说,你是在盗墓?” 我惊讶地问道,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人。 “不,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他理直气壮地回答道,似乎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哼,真是可笑。” 我不屑地笑了笑,拉着莫妮卡打算转身离开。 “等等!你们不能走!” 那男人突然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怎么?还有什么事吗?” “帕夫柳克,就是那个新领主,我还请小兄弟在他那里美言几句,对了!我叫图门吉日嘎拉,你让他转告阿古德木老板。” 他挫着那双沾满干泥的老手,掸了掸身上的雪渣,笑看着我。 “行了,我知道了。” 说完这句,我便拉着莫妮卡转身向大道走去。寒风刺骨,像刀割般地吹在脸上,生疼。莫妮卡紧紧裹着围巾,只露出一双眼睛,她用力挽着我的胳膊,似乎想要从我的身上汲取一些温暖。 我不知道前方等待我们的是什么,但我知道我们必须向前走。我们要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一个可以让我们喘息和思考的地方。我们要想办法扳倒列昂尼德势力,为那些被他们伤害的人报仇。 我们走过一片荒芜的田野,远处的山峦在白雪的覆盖下显得格外雄伟壮观。天空中的乌云渐渐散去,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给寒冷的冬日带来了一丝温暖。 我看着远方,心中充满了希望。虽然前途未卜,但我相信只要我们坚持不懈,就一定能够战胜困难。我们会找到属于我们的幸福,过上平静而安宁的生活。 莫妮卡默默地跟在我身旁,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信任。她相信我有能力保护她,带她走出困境。我感受到她的目光,转过头来微笑着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向前走去。 我们的身影在雪地中渐行渐远,留下一串串脚印。这些脚印见证了我们的坚持与努力,也预示着我们未来的道路可能充满坎坷。但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放弃,因为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扳倒列昂尼德势力,重建和平与正义。 第80章 再回庄园 “图门吉日嘎拉?这名字真绕口,我不喜欢他,你呢?” 我好奇地问,莫妮卡却只是静静地站在水渠边上,目光不时地回头望向席林所在的方向,似乎完全没有听到我的问题。 “嗯……”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但并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随后便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接下来的路程,我们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行,生怕迷失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终于,我们来到了之前藏匿娜塔莎的那处农庄。 农场主列夫斯基一眼就认出了我,脸上立刻露出热情的笑容,忙不迭地邀请我进屋坐下。走进屋内,我发现这里的陈设依旧保持着当年的模样,一切都显得那么熟悉而亲切。然而,从周围的环境来看,列昂尼德的势力显然对他们造成了不小的影响,让这个村落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彼得,给这位少爷准备热茶和点心,端来这里。” 列夫斯基大声地吩咐道。只见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小男孩应声而来,手脚麻利地为我端来了热茶和点心。看着眼前这个小家伙,我忽然觉得他的面容有些眼熟。 “那孩子,是之前尤利娅小姐救下的,现在他母亲也积劳成疾离世了,他在我这打工还债。” 列夫斯基看了一眼彼得瘦小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您此次过来,一定是有什么任务吧,方便透露吗?” 列夫斯基微笑着问道。他的眼神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我揉了揉太阳穴,轻轻叹了口气。 “不瞒您说,列夫斯基,我只是来散散心而已。” 我说着,同时注意到列夫斯基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似乎在寻找更多的信息。 “顺便带莫妮卡也来熟悉一下你们这里。” 列夫斯基点了点头,但他的表情显示出对这个答案并不完全满意。然而,他还是礼貌地笑了笑,表示理解。 沉默片刻后,我决定主动提及另一个话题,以缓解气氛并了解一些情况。 “对了,列夫斯基,最近这段时间列昂尼德他们收的苛捐杂税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我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列夫斯基听到这个问题,脸色立刻变得愁眉苦脸。他捋了捋胡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唉,别提了!” 他叹息道, “自从您离开席林,我们这里三天两头就要给他们交税。我如今已经欠下了一屁股债,很多土地都被迫卖掉了。” 我静静地听着列夫斯基的抱怨,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这些人简直就是吸血鬼,贪婪地吸取着百姓的血汗钱。 我转头看向窗外,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我看到马儿拉着沉重的木柴在街道上艰难地前行,而贫苦的农夫们则在雪地中努力刨着红薯,希望能找到一点食物。这一切都是因为列昂尼德他们的剥削和压迫所导致的。 哒哒哒…… 喔! 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仿佛战鼓一般敲打着我的神经,让我瞬间紧张起来。莫妮卡也紧张地望向窗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果然,没过多久,几个身穿灰色大衣的骑兵策马而来,他们各自骑在高大的马上,腰间挂着锋利的马刀,背后背着步枪。 \"列夫斯基,你应该知道我来找你干什么!\" 为首的小胡子骑兵一马当先,冲进了院子。他的双眼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就像一只饿狼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样。显然,他把列夫斯基的农场当成了他的私人宝库,只要需要钱,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前来掠夺。 \"瓦列里,你已经是这个月第五次来收税了,我们真的没有钱可以给你了。\" 女管家快步迎上前去,尽管她内心充满了恐惧,但为了保护这座庄园和列夫斯基的利益,她不得不勇敢地面对这些凶神恶煞般的士兵。 \"滚开!你这贱人!\" 瓦列里毫不留情地骂道,一把推开了女管家。他的目光扫过整个院子,似乎在寻找值钱的东西。其他的骑兵们则站在一旁,冷漠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仿佛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早已习以为常。 “糟了,尤里少爷,您应该有办法帮我吧,请让他们离开吧。” 列夫斯基一脸惊恐地看着我,声音带着些许哭腔。 “抱歉,列夫斯基先生,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恐怕无能为力。” 我摊开双手,无奈地回答道。 “什么?您可是尤里少爷啊,一定有办法的,求求您了。” 列夫斯基紧紧抓住我的手臂,眼中充满绝望与祈求。 “请听我说,列夫斯基先生,我确实曾经在军队服役,但如今我已离开,瓦列里他们并不归我管辖,他也不会因为我而改变主意。” 我试图解释清楚状况。 就在这时,正在打砸庄园的瓦列里突然注意到了我和身旁的列夫斯基,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恶狠狠地冲了过来。 “好啊,你这个老不死的王八蛋,竟然还有钱请客,把你的钱全都给我交出来!” 瓦列里大声吼道,声音响彻整个庄园。 列夫斯基吓得浑身发抖,他脸上的胡子都在颤抖着,仿佛随时会掉下来一般。然而,片刻之后,他的表情从恐惧变为愤怒,只见他那张原本苍白的老脸逐渐变得铁青,嘴唇微微颤动,最终发出一声怒吼: “够了!瓦列里,我的钱已经被你全都拿走了!你还要怎样!?” 瓦列里闻言,嘴角泛起一丝狰狞的笑容,他迅速掏出腰间的手枪,枪口对准了列夫斯基。 “开枪呀,反正我一把老骨头了,我已经一条腿踏入坟墓了,你要毙了我,那就动手啊!” 列夫斯基的胡子都竖了起来,他紧紧抓着瓦列里持枪的手,用力抵在自己脑门上,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瓦列里的脸色变得阴沉,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但却没有扣动扳机。而列夫斯基则毫不畏惧地盯着他,似乎在挑战他的勇气。 我站在一旁,冷静地观察着局势。我的目光落在列夫斯基身上,心中涌起一股敬佩之情。这个老人竟然如此勇敢,面对死亡威胁也不屈服。 “瓦列里,你应该认识我吧,我是你们长官泰尔斯的朋友,卖我一个面子,把他放了吧。” 我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试图阻止瓦列里。 然而,瓦列里听到我的话后,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这不是那个正义感爆棚的尤里少爷嘛,你要替这个老家伙出头吗?哈哈哈哈,我可听我们长官说您已经背叛了组织,没想到今天竟然意外收获这么大一条鱼啊。” “放了我们家老爷!你这个该死的吸血虫!” 一声稚嫩而清脆的怒喝声传来,让在场众人皆是一愣。紧接着,只见彼得从人群中挤出来,手中握着一杆乌黑发亮的双管长猎枪,枪口直直地指向瓦列里,眼中闪烁着坚定和愤怒。 “你这个小兔崽子,你要干什么!” 瓦列里脸色大变,怒喝道。彼得的小脸因为愤怒而憋得通红,他紧紧握着猎枪,手微微颤抖,但眼神却充满了决绝。 “还愣着干嘛,把这小崽子轰走!” 瓦列里瞪大眼睛,对身后的骑兵喊道。然而,这些骑兵们只是面面相觑,他们看了看瓦列里,又看了看我,显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最后,他们将目光投向我,等待我的指示。我轻轻摇了摇头,表示不要干预。于是,这些骑兵们便静静地站在原地,目睹这场闹剧继续上演。 “列夫斯基先生,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 我看着眼前僵持不下的三人,心中暗暗叹气,然后开口说道: “你们都把枪放下,有话好好说,可以吗?” 瓦列里狐疑地瞅了我一眼,似乎对我的话半信半疑,但他那举着手枪的右手依然紧紧握着,丝毫没有要放松的意思。而另一边,只有七岁的小彼得却出人意料地听话,乖乖地将手中的猎枪轻轻地放在了地上。 “瓦列里,你不要逼我发火!你的主子想要我的命,这点我心里清楚得很。但如果你再不放下枪,我就会毫不犹豫地开枪打死你!” 我怒目圆睁,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紧张的气氛,伸手从大衣里掏出一把手枪,同样指向瓦列里。 彼得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和困惑,但他还是吃力地从地上捡起猎枪,用稚嫩的双手握住,现在已经有两把枪同时指向了瓦列里。 第81章 席林血案 “莫妮卡,把他的枪夺了!” 我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低沉而愤怒。心中的怒火燃烧得越来越旺,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这个名叫瓦列里的家伙,竟然如此嚣张,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 莫妮卡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步,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她伸出手,准备从瓦列里手中夺走那把手枪。然而,就在这时,瓦列里突然调转枪口,再次指向了莫妮卡。他的动作迅速而果断,让人措手不及。 但被枪指着半天的列夫斯基已经积累了满满的怨气,他虽然年事已高,但力气依旧不小。他猛地出手,一把夺过了瓦列里手中的手枪,并顺势将他扑倒在地。 “尤里·谢米尔诺夫!?” 瓦列里发出一声怒吼,他的眼中闪烁着愤怒和不甘。他的脸色涨红,显然对自己的失败感到无比的耻辱。 “你就不怕列昂尼德长官把你千刀万剐吗?!” 他恶狠狠地威胁道,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来吓唬我们。然而,对于这样的威胁,我早已司空见惯。 “你不要拿什么狗屁列昂尼德吓我,他已经不是我老大了,我实话告诉你吧,你的那些手下都是忠于我的,对了,你应该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 我的手指在扳机上扣着,发出清脆的声音,瓦列里被我这一系列动作吓到了,但他毕竟是泰尔斯的手下,仍然倔强地抬着头。 “你叫尤里·谢米尔诺夫?难道不是吗?” “小子,事到如今,我让你死个明白,老子的大名叫汉斯·伯劳!老家在德国汉堡,你留下遗言吧!” 几个骑兵这时候也从马上下来,跑进庄园,用步枪指着瓦列里,然而瓦列里只是留下一串冷笑。 “哈哈哈……你们这些愚蠢的家伙,以为这样就能吓唬住我吗?我可是席林的勇士,我不怕死!而且,就算你们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什么。你们永远无法打败我们伟大的席林!” 瓦列里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不屈,他似乎并不害怕死亡。 我看着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虽然他是敌人,但他的勇气和忠诚让人感到钦佩。不过,作为一名职业间谍,我不能因为个人情感而影响任务。 我深吸一口气,将枪口对准了瓦列里的脑袋。就在这时,瓦列里突然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等等,我还有话要说。其实,我并不是真正的瓦列里,我只是一个替身。真正的瓦列里早已离开了这里,你们永远找不到他。哈哈哈哈……” 说完,“瓦列里”便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不,他在说谎,瓦列里根本就没有替身,一个小小的排长哪里来的替身?” 列夫斯基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掏出了自己的燧发手枪,指着瓦列里的脑袋。 “我不能完全相信你们的话,还是先把他扔到地牢里去吧。” 我对身后的士兵说道。 这里虽然只是个小农村,但地主家都设有地牢,专门用来惩罚不听话的农奴。我们将瓦列里带到了地牢门口,两个士兵打开了地牢的大门,其他几个士兵则押着瓦列里走进了地牢的一个隔间。 “列昂尼德长官一定会杀光你们这些杂种!席林万岁!” 被关入地牢后,瓦列里开始疯狂拍打牢门,并发出愤怒的吼声。他的眼神充满了杀意,仿佛要吃掉我们所有人一般,不断用力撞击着牢门。 “你就放心吧,帕夫柳克领主肯定会铲平你们所有的势力,你们席林完蛋了。” 我冷漠地看了一眼地牢中的瓦列里,随后转身离开。 “尤里少爷,哦不,现在是不是应该叫您汉斯少爷……” 我赶忙摇头: “列夫斯基,我的名字还不能公之于众,列昂尼德没死,我就不能使用自己的真名。” 列夫斯基赶忙闭嘴,这时候,庄园外传来一阵嘈杂,有叫骂声,马蹄声,还有尖叫和嚎哭声。 “把瓦列里放了,列夫斯基,你敢违抗席林的官府吗?乖乖把叛徒都交出来,我们能留你一命。” 骑兵们急忙上马,朝着庄园外跑去,我当然知道那是泰尔斯带人来寻人了,一天一夜过去,瓦列里那一排收税还没有回来,他一定是心急了。 “列夫斯基,你这个老东西,就不怕我把你们村老小几百口人全杀光?” 列夫斯基和我一并走出庄园。刚好对上泰尔斯这个狡诈的贼人。 “尤里少爷,您也在啊,我想你一定恨透我了。乖乖放人,不然的话…” “不然怎么样?杀了我们?哈哈哈哈,泰尔斯,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你不过是个欺压百姓的恶贼罢了!” 列夫斯基愤怒地说道。 “哼,列夫斯基,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不交出瓦列里,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泰尔斯恶狠狠地威胁道。 “你休想!我们绝不会向你屈服!” 列夫斯基毫不畏惧地回应。 这时,我站了出来: “泰尔斯,你不要太嚣张了!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你敢动手,我们也不会坐以待毙!” “哦?尤里少爷,你真的以为你们能抵挡得住我的军队吗?真是可笑!” 泰尔斯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他的右手缓慢地摸向腰间的手枪套。 “你想做什么?泰尔斯,你杀害那些无辜的人还不够多吗?” 泰尔斯冷笑着举起手枪,枪口对准一个拄着拐杖的残疾村民。那名村民本已瘸了一条腿,此时更是无法逃脱。 “列夫斯基老爷,救救我啊!” 目睹村民们遭受军阀的欺压,列夫斯基心如刀割,眼眶渐渐泛红。 “泰尔斯!你应该下地狱!” “列夫斯基,我就是要这样折磨你,这种感觉真是太棒了,你就算诅咒我又能怎样呢?哈哈哈哈哈。” 泰尔斯疯狂大笑,手中的枪响个不停,村民们四处逃窜。列夫斯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却不敢有所反抗。 鲜血渐渐染红了街道,村民们的哭喊和哀嚎声响彻整个村落。 终于,街上躺满了受伤和死去的村民,他们的鲜血染红了地面,形成了一幅惨不忍睹的画面。泰尔斯满意地看着这一切,他把手枪的烟雾吹掉,然后嘲弄地看着列夫斯基。此时的列夫斯基已经不再有之前的威严,他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的身体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现在,还不放人吗?列夫斯基,你知道你在我眼里是个什么玩意吗?你就是一只蚂蚁,我想要碾死你,我就可以碾死你。\" 泰尔斯的声音冷酷无情,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让人胆寒的光芒。 列夫斯基低下头,一言不发。他的一张老脸更加惨白,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却无法开口。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是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悔恨。 \"我们放人...泰尔斯大人,我们不反抗了...\" 列夫斯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妥协。他知道,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他没有任何胜算。 列夫斯基本来苍老的脸变得更加惨白,他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他的眼神空洞无物,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离他远去。他的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悔恨,他后悔当初为什么要与这样一个强大的敌人对抗。 几个士兵大摇大摆地走进庄园的地牢,将瓦列里架了出来。瓦列里的脸上带着疲惫和痛苦。但当他看到泰尔斯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列夫斯基无助地看了我一眼,发出一声叹息。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哀,他知道,这一次的失败将会给他带来沉重的打击。但他也明白,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他已经尽力了。 “基尔霍夫,我的孩子!” 一名妇女绝望地哭喊着,她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街道上,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痛苦。 另一名妇女也加入了哭泣的队伍: “沙尔科夫,没有你,我该如何活下去?” 她们的泪水如泉涌般流淌下来,仿佛要将心中的哀伤全部倾诉出来。 这些妇女的丈夫和孩子们都成为了泰尔斯无情屠杀的牺牲品,他们的生命在泰尔斯眼中似乎变得毫无价值。每一个死去的人都是家庭的支柱,如今却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列夫斯基老爷,我们今后可怎么办呢?” 一名老人颤抖着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助和迷茫。 我默默地站在一旁,目睹着这一切,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奈。这场血腥的屠杀给平民们带来的痛苦实在是太过沉重,他们失去了亲人、朋友,生活陷入了困境。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无能为力。 战争的残酷在这一刻展露无遗,它摧毁了无数个家庭,让人们陷入绝望之中。面对这样的悲剧,我不禁思考起战争的意义和代价。或许只有当我们真正理解并珍惜和平的时候,才能避免类似的悲剧再次上演。 第82章 全城通缉 我的名字终究还是暴露了出去,整个席林城的人都知道了我的存在。泰尔斯开始煽动民众,让他们相信我会站出来反对列昂尼德的统治。他甚至张贴了通缉令,想要将我捉拿归案。 通缉令上清楚地写道:“汉斯·伯劳,男性,二十四岁,无业游民,曾在我军易名服役三年,担任连长职务,后因行为不端被大将列昂尼德开除军籍。此人有通敌叛境之嫌,如有发现,及时向军方举报,奖金是十万卢布。” 我们离开了庄园,走到了大街上。天气异常寒冷,街上几乎看不到什么人。我在一个公告牌旁边停了下来,目光落在了那张通缉令上。看着自己的脸被画在上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莫妮卡也注意到了通缉令,她紧紧地握住我的手,眼中充满了担忧。我们深知不能再在街上逗留,于是决定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藏起来。最终,我们找到了一个废弃的砖窑,里面弥漫着灰尘和陈旧的气息。尽管环境恶劣,但至少可以暂时躲避风头。 我们躲进砖窑里,尽量让自己不发出声音。这里没有一丝温暖,寒风从四面八方吹来。但我们甚至不敢生火,生怕烟雾暴露了我们的位置。莫妮卡蜷缩在角落里,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而我则静静地坐在一旁,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少爷,少夫人,是你们吗?” 随着一声呼唤,一个熟悉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此人穿着一身民夫的装扮,借着夕阳的余晖,缓缓地走到了我的面前。仔细一看,原来是奥列格手下的副参谋长,自从柳德米科夫被杀后,他便接替了这一职位。 “你是……齐瓦罗夫?” 我有些惊讶地问道。 “是的,少爷,我们手底下很多弟兄都被泰尔斯抓走了,我们这才发现原来泰尔斯就是列昂尼德手下的一条走狗!” 他的脸上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子,钻进了砖窑里。当看到我们身处这样简陋的环境时,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别在意,我们以前也都是住在这种地方。” 我拍了拍齐瓦罗夫的肩膀,安慰着他,并随手扒拉了一下漆黑的砖石,对齐瓦罗夫说道: “不过现在已经习惯了。” “住在这里真是艰苦,我还以为您以前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呢。” 齐瓦罗夫看着周围的环境,不禁感叹道。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包,递给我,说: “这里面是一块面包和腊肠,我还担心这些饭菜你们会吃不惯呢。” 我接过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一块面包和一根腊肠。我感激地对齐瓦罗夫说: “谢谢你,齐瓦罗夫。” 然后把食物分成两半,一半给了莫妮卡,另一半自己留着。 莫妮卡接过食物,微笑着对我说: “谢谢。” 然后开始慢慢品尝起来。 我则是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说: “这有什么,我们老爷以前还在街头要过饭呢,对了,如果我们老爷把这里打下来,我一定举荐你做他那儿的参谋长。” 齐瓦罗夫笑了笑,说: “那我就先谢谢你了。不过,我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毕竟,席林城区的防御工事非常坚固,而且还有大量的士兵驻守。我们想要强攻下来,难度很大。” 我笑着打趣道: “放心吧,我们老爷一定会有办法的。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没有攻不下的城池。” 说着,我望向不远处的席林城区,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斗志。 齐瓦罗夫点点头,说: “希望如此吧。不过,即使我们能够攻打下来,也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我叹了口气,说: “是啊,战争总是残酷的。但是,为了自由和尊严,我们必须战斗到底。” 说完,我又咬了一口面包,心里默默发誓,一定要帮助帕夫柳克老爷攻下席林城区,让大家都能过上幸福的生活。 “话说,我还没见过你家老爷呢,当时奇日科夫先生与他会面的时候,他将帽子压得很低,我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脸。” 齐瓦罗夫坐在一个砖堆上,看着夕阳逐渐落下,对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 “是啊,我们家老爷,他确实很神秘,不过听人说,他右眼上有好几处狰狞的疤痕,据说是年轻的时候打熊被熊爪子挠的,这样看来他真是个勇猛的汉子。” 齐瓦罗夫摸了摸下巴,: “那倒是挺有意思的,不知道这位神秘的老爷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这时,莫妮卡从旁边走过来,插话道: “你们别光讨论这些了,别忘了我们的任务。咱们的目的其实就是杀死列昂尼德以及他们的势力,帕夫柳克老爷在电报里跟我提到过,他们和奇日科夫先生已经联手对付列昂尼德了。” 齐瓦罗夫皱起眉头: “这可不容易啊,列昂尼德的势力可不弱。而且,我们还得小心其他的敌人,不能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吧,我们会谨慎行事的。我们和奇日科夫先生的势力里应外合,拿下列昂尼德不是小问题。” 莫妮卡点了点头: “没错,我们要相信帕夫柳克老爷的计划,也要相信我们自己的能力。只要按照计划行事,我们一定能够成功的。”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我们身上,仿佛给我们披上了一层光辉。我们三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远方,心中充满了坚定的信念。接下来的战斗将会是一场艰苦的挑战,但我们毫不畏惧,因为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消灭列昂尼德及其势力。 这一夜,我们几乎没有合眼,身体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全城通缉的危机感如影随形,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我们的心脏。不远处的城市传来阵阵嘈杂的声音,每一个士兵都荷枪实弹,四处搜寻着我们的身影。 \"少爷,少夫人,天亮了。\" 齐瓦罗夫轻声说道,他轻轻地推了推躺在煤窑里的我和莫妮卡。这时,天空逐渐从深沉的夜色转变为明亮的浅蓝色,鲜红的太阳缓缓地从东边升起,照亮了整个大地。那片鲜红的光芒,正是我们的家乡所在之处,但此刻却显得遥不可及,不知何时才能再次踏上归途。 \"我们绝对不能自投罗网,必须想办法逃脱他们的追捕。\" 我低声说道,心中充满了决心。 \"现在,趁着他们内部争斗不休,我们要寻找机会干掉列昂尼德那个老家伙。只有这样,我们才有一线生机。\" 突然,一阵密集的枪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砰砰砰的声响不断传来,震撼着我们的心弦。 这时候,林子里钻出了一个身影,它越来越近,最终清晰地展现在眼前。原来,那是那位蒙古族老人,图门吉日拉嘎。 \"年轻人,真是出乎意料,竟然在这里遇见了你们。\" 他用一种沙哑而低沉的声音说道,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他那蜡黄色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他的脸皮似乎紧紧贴在骷髅头上,给人一种极度恐怖的感觉。尽管他是黄种人,但他那双绿色的眼睛却透露出一丝神秘和邪恶,让人不寒而栗。 \"图门吉日拉嘎?你来这里干什么?我们可没有钱购买你的货物。\" 齐瓦罗夫似乎认识这位老人,他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挡住了我和莫妮卡。 \"误会啊,年轻人。我并没有恶意,只是希望你们离开时能带我一起走。我一直渴望亲眼见到格鲁伯老领主。\" 他的语气充满了期待和诚恳。 “我一把老骨头,手无寸铁,单独出城岂不是任人宰割,哈哈,放心,我没有任何威胁。” 图门吉日拉嘎笑着说道,然后解下身上的包袱,向我们展示里面的东西。这些物品看起来像是一些古老的艺术品,但上面还沾着泥土,仿佛刚刚从坟墓中挖掘出来一般。 他解释道: “这些都是我带来的宝贝,准备转交阿古德木老板。请放心,它们绝对安全。” 我皱起眉头,怀疑地看着他。 “你要我如何相信你?要知道,我和阿古德木的交情并不深厚,你敢保证不会给列昂尼德那个老贼通风报信吗?” 图门吉日拉嘎急忙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不会不会,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我这里可是有阿古德木的亲笔信,请过目,嘿嘿嘿。”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张干羊皮,递给了我。 我接过羊皮,仔细观察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但却一个都看不懂。正当我感到困惑时,图门吉日拉嘎解释道: “这是蒙古文,这位少爷,您看不懂情有可原。” “这东西闻起来又膻又臭,你自己拿着,我暂时相信你,但如果你敢玩什么花样,我绝对会一枪崩了你。” 我将那张干羊皮塞回老头的衣服里,然后示意他跟紧我们。随后,我们一行人钻进了树林,脚下厚厚的积雪留下了一连串深深的脚印。 “哎哟,我实在走不动了,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步伐太快,我根本跟不上……” 图门吉日拉嘎才走了没多久,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无奈之下,我们只能在林中点燃一堆篝火,让他稍作休息。毕竟这里与煤窑不同,如果一个废弃已久的煤窑突然着火,必定会引起敌人的注意;但在远离城市的野外生火,倒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对了,你们俩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图门吉日拉嘎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盯着我和莫妮卡,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第83章 身份暴露 “老头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地锁定眼前的图门吉日嘎拉,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杀意。这个老头知道得实在太多了,我暗自思忖,已没有留下他的必要。于是,我将右手悄悄地伸进大衣里。 “等一等,我……我是看了通缉令,才知道您的身份,但咱们可是一伙的啊,我发誓。” 老头似乎察觉到了危险,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顺着他那蜡黄干瘪的脸颊滑落。他慌乱的双手不断挥舞,仿佛想要掩盖住什么秘密。 “算了,反正他现在落在我们手中,谅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一旁的齐瓦罗夫看着这紧张的场面,淡淡地说道。听到这话,我摸枪的手这才缓缓地放了回去。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的话,我们会先割下你的舌头,再剁掉你的十指。” 齐瓦罗夫眼中闪过一道寒光,猛地拔出腰间那把明晃晃的刀子,在图门吉日嘎拉的眼前晃了晃,刀刃反射出令人胆寒的光芒。 “我发誓,我发誓,我向伟大的先祖发誓,绝不会出卖你们。” 老头一脸真诚地说道,同时脸上挤出讨好的笑容,点头哈腰,一副谄媚的模样。 “对了,你们现在的处境,肯定处于瓶颈了,但是我绝对能帮到你们。” 老头神秘兮兮地说道,他的语气充满了自信和把握。 听到这句话,齐瓦罗夫和其他人都对视一眼,他们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个蒙古老头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他们。 这时,那个蒙古老头突然又提了一嘴被通缉的事情,齐瓦罗夫缓缓放下手中的刀子,但眼神仍然不减犀利。他紧紧盯着老头,声音冰冷地问道: “你这老头,不要卖关子,直接说给我们听!” 老头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凑近齐瓦罗夫,压低声音说道: “这个突破点,就在于奥列格之前的狗腿子泰尔斯。当时,奥列格反叛的计划就是泰尔斯告诉了列昂尼德,这才导致奥列格自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泰尔斯正在奥列格常去的妓院潇洒呢。” 说完,老头挤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仿佛他已经掌握了整个局势。然而,齐瓦罗夫和其他人并没有立刻相信他的话。他们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老头,试图从他的表情和语气中寻找破绽。 “你这副表情,让我们怎么信你?” 齐瓦罗夫冷冷地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信任,似乎并不愿意轻易相信这个蒙古老头所说的一切。 “那柳德米科夫的事情,你应该听说过吧?” 我缓缓站起身来,向前迈了一步,眼神逐渐凌厉起来,仿佛两把锋利的刀子,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图门吉日拉嘎。 “他可是最先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我想这个消息肯定很早就传遍全城了。” “柳德米科夫少爷,他……他不是被帕夫柳克的手下暗杀了吗?后来关于你的信息都被烧掉了,几乎没有暴露……” 图门吉日拉嘎惊恐地看着我,结结巴巴地说道。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我突然猛地上前一步,迅速伸出手,紧紧掐住图门吉日拉嘎的脖子。 “你竟然敢骗我,当时我的信息在参谋的会议里已经暴露,你是何居心,那家窑子里肯定布满了席林的伏兵,等着我们自投罗网,对不对!?” 我瞪大双眼,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怀疑,死死地盯着图门吉日拉嘎,手上的力道逐渐加大。 “对,当时柳德米科夫是这么说的,他在参谋会议上暴露了你的原名。” 齐瓦罗夫在一旁附和道,他也参加了参谋会议,当时的参谋长就是柳德米科夫。 “可我不知道有这场会议啊……我只是商会的马仔,军方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啊。” 图门吉日拉嘎赶忙求饶,脸色涨得通红,双手试图掰开我的手,但无济于事。 “别狡辩了!你明明知道这是一个陷阱,却故意把我们往火坑里推!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席林的卧底?” 我怒不可遏,声音几乎要穿透墙壁。 “不,不是这样的,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恶意。” 图门吉日拉嘎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睛开始翻白。 “够了!” 我松开手,将图门吉日拉嘎扔到一边,他重重地摔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现在怎么办?” 齐瓦罗夫看着我问道,脸上露出一丝担忧。 “先回去再说。”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转身看着齐瓦罗夫,说道: “席林肯定没法回去了,到处都是关卡,还有哨兵和雷区,我们只能在这里等待援军。” 我看着齐瓦罗夫,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你手下肯定还有奥列格的残部吧,不如派几个人假扮嫖客,去那家窑子探探风口。” 我建议道。 齐瓦罗夫摇摇头,说: “可是我暂时联系不上这些人,我现在都自身难保,这下咱们真的栽了……” 他的语气充满了绝望。 就在这时,坐在一旁的图门吉日拉嘎突然开口了: “既然你们都不相信我,那我亲自进去探探风口好了,我以此作为保障。” 我们不约而同地看向这个老头,不禁笑了起来。我笑着说: “你这么大岁数,逛窑子这种骗术不太能唬住人吧。” 其他人也纷纷摇头表示质疑。 图门吉日拉嘎却不以为然,他说: “我会想办法的,我有信心能够完成任务。” 他那双绿色眼睛闪烁着坚定而自信。 我们互相对视一眼,最终还是决定给图门吉日拉嘎一个机会。毕竟眼下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了。 于是,图门吉日拉嘎换上一身便衣,离开了藏身之处,朝着那家窑子走去。我们则在远处紧张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戴着花头巾的老鸨扭着腰肢迎了出来,见到门口站着一个满脸皱纹、头发花白的老头儿,不禁皱起了眉头。她轻蔑地看了一眼图门吉日嘎拉,冷冷地说: “这位爷,咱们家可没有您这么大岁数的老太太伺候,您还是请回吧!” 图门吉日嘎拉却不以为然,哈哈一笑,露出一口残缺不全的黄牙,说: “老姑娘,别看我一把年纪,但我可是出了名的金枪不倒,宝刀未老呢!您不会跟白花花的银卢布过不去吧?”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几枚闪亮的银币,搁在老鸨那胖乎乎的手上。 老鸨的表情瞬间由冰霜般冷峻变得桃花一般灿烂,她一边把银币往兜里塞,一边笑着说: “哎呀呀,原来是位贵客,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得罪了。爷,快请进!” 说着,她转身招呼几个年轻貌美的小姐过来,扶着图门吉日拉嘎向窑子门口走去。 “哎哎哎,站住,你这老东西,不知道泰尔斯少爷在里头享受呢?识趣的赶紧给我滚出去!” 一个穿着军装的汉子一把推在图门吉日嘎拉的胸口,若不是两个窑姐搀扶,这老东西说不定一下就给推倒了。 “哎哟喂,军爷,您行行好,泰尔斯少爷和我可是老相识了,咱们还合作过呐。” 图门吉日嘎拉一脸谄媚地看着那名士兵,双手不断搓动着。 士兵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老头,不屑地哼了一声,不耐烦地嘟囔道: “行行行,进去吧。” 说完,他侧身让开了路。 不远处,这一幕被躲在暗处的两人尽收眼底。 “看来这里真的有伏兵,少爷,您猜的没错。” 说话的是齐瓦罗夫,语气里带着一丝敬佩。 “嗯,我就说嘛,这个地方怎么会这么平静,原来是藏了不少人啊。” 我微微一笑,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弧度,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仿佛能洞悉一切。 我与身旁的齐瓦罗夫一同静静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犹如猎豹潜伏在草丛中,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紧张的气氛弥漫在空中。 \"喂,你们是谁?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干什么?\" 突然,一声喝问打破了宁静。 我和身旁的人不约而同地转身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背着长枪的大汉站在我们身后,脸上露出警惕的神色。我的心猛地一紧,暗自祈祷他没有看出我就是通缉令上的那个要犯。 然而,接下来的话语让我心中一沉: \"你们...好啊!行走的十万卢布嘛!\" 这句话如同惊雷般在耳边炸响,瞬间让我意识到他已经认出了我。 \"快跑!\" 我毫不犹豫地低声喊道,同时和齐瓦罗夫一起转身夺命狂奔。 还没等那名大汉解开背上的步枪,我和齐瓦罗夫已经如疾风般冲向远方,拼命逃离这个危险之地。 第84章 绝境反击 “给我站住!” 随着一声怒吼,那名身材魁梧的大汉端着枪,气势汹汹地向我们冲来。他眼中闪烁着贪婪与狡黠,显然是想将我生擒,然后带到列昂尼德面前邀功请赏。 此时,我和齐瓦罗夫已无暇顾及其他,迅速掏出怀里的手枪,毫不犹豫地还击。街道上的人们听到枪声后,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但这却引来了更多的席林士兵。 “那俩人就是汉斯·伯劳,还有那个叛徒齐瓦罗夫,别让他们跑了!” “快!给我抓活的!” 面对敌人的追捕,我和齐瓦罗夫决定分头行动。慌乱之中,我竟误打误撞地闯进了一家地下赌场。赌场内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赌徒们正全神贯注地玩着牌九、骰子等游戏,喧闹声此起彼伏。我的突然闯入并未引起太多人的关注,仿佛我只是这个世界的过客。 我顺势穿过人群,朝着一扇小门奔去。门内是看场员工的休息室,几名工作人员正围坐在一起闲聊。当他们看到我手中的枪时,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却不敢轻易出声。 “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戴着熊皮帽子,黄头发蓝眼睛的男人跑进来?对了,他手里有枪!” 门外隐约传来追兵的呼喊声,我的心跳愈发急促,紧张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这里能出去吗?” 我看着眼前吓傻了的几人,开始发问。 “能,从这里就能出后门,你跟我来。” 一个满脸雀斑的红发青年叼着香烟卷,引着我走到一处通道。 “万分感谢,年轻人,我们……” 我的话还没说完,休息室的门就被彭地一脚踹开,几个士兵怒吼着往里涌进,他们都想要那十万卢布的悬赏,但是一扇小门明显进不来这么多人,他们被挤作一团。 “汉斯·伯劳,你跑不掉了!” 我没有听身后追兵的喊话,跟着那名青年一直向前走去。可是青年刚一拉开门,就被揍了一枪托。 “哎呦!” 青年捂着流血的脑袋倒在地上,我这才看见门外站着三五个士兵,还有泰尔斯这个狡猾的家伙。 “没想到吧,汉斯少爷,我们知道你会从后门逃出,所以提前就到这里了。” 他得意洋洋地说。 “泰尔斯,你这个该死的,我跟你拼了!” 我怒不可遏,像一头愤怒的雄狮一样猛然扑向泰尔斯,双拳如雨点般不住地砸着他那张令人作呕的脸。每一拳都带着我无尽的愤怒和仇恨,仿佛要把他的脸砸成肉酱。 “苏卡不列,你大道临头,还这么狂!” 几个士兵见状,立刻举起步枪,用枪托狠狠地朝我的头上砸去。我只觉得一阵剧痛袭来,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昏暗之中。四周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味,让人感到恶心。我努力睁开眼睛,看到夕阳正逐渐从西边落下,橙色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我试着动了动手臂,却发现它们被紧紧地绑在了背后,无法动弹。我用力挣扎,但绳子却越勒越紧,几乎要嵌入皮肤。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了敌人的俘虏。 突然,一张狰狞的老脸出现在我的面前,正是列昂尼德。他那布满皱纹的脸上挂着一丝阴险的笑容,眼中闪烁着贪婪和残忍的光芒。 “汉斯·伯劳,多么忠勇的汉子,可惜不是为我所用。我本想策反你,让你去对付帕夫柳克,可没想到你如此忠于他。啧啧啧,真是可惜啊,你这样的年轻人,被杀掉实在太可惜了。” 他假惺惺地笑着,一边说着一边摇头,似乎对我的忠诚表示惋惜。然而,我心里清楚得很,他根本就不值得我为他效力。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自私和利益,而我绝不会与这种人同流合污。 我冷冷地盯着他,眼中充满了蔑视和不屑。尽管身体被束缚住,但我的内心依然坚定,绝不屈服于他的威胁和利诱。我知道,无论面对怎样的困境,我都会坚守自己的信念和原则。 “老王八蛋!你注定要让人碎尸万段!” 我咬着牙,恶狠狠地诅咒道。眼前的列昂尼德却得意洋洋地笑起来,他那张狰狞的老脸上表情复杂地扭曲着,那道长刀疤仿佛也咧开嘴,发出桀桀的笑声。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传来: “列昂尼德,领主驾到,还不出来迎接?” 听到这个声音,列昂尼德脸色一变,也顾不上再继续审问我,急匆匆地退出了审讯室。而此时,席林领主已经走到了走廊尽头。 “领主先生,在下刚刚俘虏了帕夫柳克集团的一员大将,目前正在审讯室进行审讯。” 列昂尼德恭敬地向席林领主报告。 “辛苦你了,列昂尼德,你先下去休息吧,这个犯人,由我亲自来审问。” 席林领主的声音依旧平静而温和,但却透露出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 随后,奇日科夫漫步走进了审讯室。他的步伐轻盈而优雅,仿佛在参加一场盛大的宴会。他的目光扫视了一圈,最终定格在了我的身上。我们的视线交汇在一起。 “我想和这位老朋友到天台聊聊,来人,把他押上去。” 奇日科夫冷漠地命令道,声音中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两名士兵立刻上前,粗暴地将我从椅子上拖起来,毫不留情地推向门口。 我被他们紧紧抓住,无法挣脱,只能任凭他们摆布。 我被两个士兵押到天台,晚风轻轻吹拂着我的面庞,仿佛在与我告别。 奇日科夫突然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冰冷的刀锋闪烁着寒光,令人毛骨悚然。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意识到自己可能要命丧于此。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然而,就在这时,奇日科夫却出人意料地用小刀割断了捆住我的绳子。 我惊愕地睁开眼睛,看着奇日科夫,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做。 “做你该做的事。” 奇日科夫背对着我,语气依然冷漠,但这句话让我明白了他的意图。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感激地看了一眼奇日科夫的背影,然后迅速从大衣里掏出帕夫柳克老爷交给我的那枚信号弹。 我用力拉响信号弹,一道明亮的光芒划破夜空,飞向高空。 紧接着,一朵鲜红的烟花在空中绽放开来,如同绚丽的火焰,照亮了整个晚霞。 “变天了!” 随着这一声喊出,四面八方传来了密集的枪声和震耳欲聋的炮声。原本整齐有序的席林军队瞬间陷入混乱之中,士兵们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甚至开始自相残杀。然而,我心里清楚得很,他们为何会如此疯狂。 “列昂尼德长官,快逃啊!” “救命,我家里还有老婆和孩子,别杀我。” “我不跑了,我投降,放我一条生路吧。” 求饶声此起彼伏,但列昂尼德的残部仍未放弃抵抗,城里一半的军队嘶吼着朝四面八方涌来。 “杀了奇日科夫!” “把我们长官放了,不然我们就屠城,一个百姓也不放过!” 这些呼喊声震耳欲聋,响彻整个城市,仿佛能将天空撕裂。那声音中蕴含的恐惧、绝望和愤怒,让人心生寒意,无法抑制。 就在这时,一匹烈马如闪电般冲进席林城,紧接着是数百匹马紧随其后。马蹄声如同惊雷,震撼大地。马背上的军人挥舞着锋利的马刀,寒光闪烁,杀意腾腾。马鸣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恐怖的交响乐。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我的老兄弟扎伊夫高举着一柄长斧,拼命地砍向敌人。他的动作威猛有力,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凌厉的风声,仿佛要将敌人斩成碎片。不多时,席林城便被一片血海淹没,鲜血染红了大街小巷。 \"杀死他们!\" 骑兵们手中的刀如同秋风扫落叶,无情地砍向列昂尼德的军队。他们的刀法娴熟,每一刀都准确无误,瞬间砍倒了大片敌人。列昂尼德的军队惊慌失措,纷纷溃散。 为了避免误伤,奇日科夫的手下在右臂绑上了一条蓝色的布条,以区别于列昂尼德的部队。这样一来,帕夫柳克老爷的人就能准确分辨敌友,减少误伤。 列昂尼德的残部惊恐万状,向西逃窜。而帕夫柳克和奇日科夫的联军则迅速追击,不断扩大战果。很快,联军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奇日科夫先生,列昂尼德呢?我要亲手杀了他!\" 我瞪大双眼,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毫不犹豫地冲下天台。我的步伐坚定而迅速,仿佛带着无尽的仇恨与决心。 我来到奇日科夫面前,眼神紧紧地锁定着他,充满了杀意和决绝。奇日科夫微微一笑,似乎对我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他轻轻抬起手,指向旁边一个正在蠕动的麻袋。 那个麻袋似乎装着什么东西,不时发出细微的动静。我大步向前,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我伸手解开那个麻布口袋,期待着看到列昂尼德那张可恶的脸。然而,当麻袋打开时,一个陌生的面孔出现在我眼前。 那是一个中年人,面容憔悴,但却并不是列昂尼德!我心中一惊,这怎么会是这样?难道我搞错了吗? 奇日科夫此时也显得十分惊讶,他皱起眉头,疑惑地看着我: “可能是监狱里太黑,看错了......”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虽然有些失望,但我还是安慰自己说: “没关系,奇日科夫先生,列昂尼德这个老狐狸我们迟早要抓住的。他现在已经孤立无援,我相信帕夫柳克老爷一定有办法对付他的。” 我转过头,看向那个被绑在麻袋中的中年男人。他呜呜地叫着,似乎想说些什么。我仔细观察他的脸,发现他脸上的疤痕竟然是画上去的!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被列昂尼德耍了。 我心里不禁暗自臭骂了列昂尼德这个该死的老狐狸一顿,他竟然如此狡猾,用这种方式来欺骗我们。但我知道,我们不能因此放弃。列昂尼德终究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总有一天,我们会将他绳之以法。 第85章 烂摊子 “列昂尼德上哪儿去了!说!” 我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汉斯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的身影显得高大而威严,但却透露出一种陌生的气息。曾经那个倔强的少年如今已变得如此冷酷无情,让我感到有些震惊。 他的语气凌厉,眼神中充满了决绝。手中拎着那个冒充列昂尼德的中年人的脖领,毫不留情地将他一下又一下地朝着监狱的墙壁撞去。每一次撞击都发出沉闷的声响,让人不禁心生恐惧。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列昂尼德长官他……我不知道他上哪里去了,我只是个扫地的民工……” 中年人惊恐地尖叫着,声音中带着绝望和痛苦。然而,汉斯并没有丝毫怜悯之心,继续用力地撞击着他。 看着这一幕,我的心情愈发沉重。这个中年人或许真的不知情,可汉斯的手段却太过狠辣。我忍不住开口道: “汉斯,别打了,先关他几天。” 汉斯转过头来,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他便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中年人。随后,他示意身边的士兵将中年人带走,并关上了监狱的大门。 鲜血流淌在洁白的雪地上,将整片席林都染成了猩红的颜色。士兵们艰难地抬起一具具尸体,将它们丢到一旁的焚尸堆上。 “汉斯少爷,救我……” 突然,一个微弱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死寂。寻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穿军官制服的男子正趴在一家酒馆前(实际上那是一个小赌场),他的背上有一道深深的马刀痕,看上去伤的不轻。 “泰尔斯,你还活着啊?” 汉斯大步走上前去,毫不留情地踩在了名叫泰尔斯的男子手背上,此时的他已经无力发出惨呼。 “我知道列昂尼德去了哪里……求你别杀我……” 男子面色苍白,气息奄奄,似乎随时都可能断气。但他仍然在拼命挣扎,试图挣脱束缚。我见状,急忙伸手拉住汉斯,阻止他继续下手,并迅速叫来几个士兵,命令他们将这个军官带走。 “这个人和你有仇?” 我转过头来,严肃地看着汉斯问道。汉斯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他就是之前要投靠你的那个奥列格的手下之一,但后来却背叛了奥列格,将谋反的计划全部告诉给了列昂尼德。” 汉斯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无法抑制的愤怒。尽管他与奥列格的关系并非特别亲密,但毕竟也是好朋友。而如今奥列格被泰尔斯所害,这让汉斯怒火中烧。 “你放心吧,如果这个人能够提供有价值的情报,我会毫不犹豫地将他交给你处理,任凭你处置。” 我安慰道。随后,我深深地叹了口气,感慨地说: “唉,我们还是得尽快收拾眼前这片混乱的局面啊!” 汉斯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重新投入到紧张的指挥工作之中。 “给我出来!” 这时候,城南发出一阵嘈杂,好像是一家窑子,里面的联军士兵和几个平民吵了起来。 “我可是给了钱的,把你的臭手拿开,臭当兵的!” 一声怒喝传来。 我和汉斯赶忙跑了过去,发现是我的士兵正打算进入窑子搜捕列昂尼德的残党,几个衣冠不整嫖客挤在门口赖着不肯走。 “你们先等一下,让我说句话。” 汉斯开口了,士兵们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准备听汉斯发落,但是几个嫖客却一点也不想配合。 “几位老兄,你们在里面有没有看到一个绿眼睛的蒙古人,个子不高,佝偻着背。” 汉斯站在妓院门口,朝着几个刚刚从妓院里出来的嫖客大声问道。 那几个嫖客听到声音,停住脚步,转过头来看着汉斯。他们都是席林本地人,一个个喝得醉醺醺的,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味和香水味。 “你讲什么屁话,什么蒙古佬,我们没看见,赶紧滚开,大爷们有事要办。” 其中一个嫖客不耐烦地回答道。 “几位老兄,如果你们知道他在哪里,请告诉我们,否则嘛…后果自负。” 汉斯有些生气,最后这句话说得特别重音。 “你威胁谁呢?告诉你,大爷们可是列昂尼德长官的亲信,有本事动我试试!” 那个嫖客听出了汉斯的言外之意,立刻嚣张起来。其他几个嫖客也纷纷附和,表示自己的身份特殊,不怕任何人。 “哼,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唬到我们吗?告诉你,我们才不会被你骗呢。我们不知道什么蒙古人,也不想管闲事。识相点就给我让开,别耽误我们办事。” 那个嫖客不屑一顾地说道。 “汉斯,别跟他们废话,听我的,打一顿给我扔出来,现在列昂尼德也没法给他们撑腰了。” 我阴沉着脸看向那几名男子,心中满是愤怒。 “是,老爷!” 汉斯应了一声,随后命令士兵们动手。 士兵们立刻冲上前去,将那几名嫖客按倒在地,拳打脚踢起来。 “你们干嘛打人,哎,我告诉你我可是……” 嫖客还没说完,就被汉斯一拳打断鼻梁骨,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其他嫖客见状,想要逃跑,但士兵们迅速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嫖客们意识到无法逃脱,只能拼命反抗,但他们人数和实力都处于劣势,根本不是士兵们的对手。 士兵们毫不留情地对嫖客们拳打脚踢,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嫖客们发出阵阵惨叫,求饶声此起彼伏,但士兵们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很快,嫖客们就被打得鼻青脸肿,浑身是伤,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行了,把他们弄出来吧。” 我挥挥手,示意士兵们停止殴打。 士兵们将嫖客们从窑子里拖了出来,扔在了地上。 嫖客们痛苦地呻吟着,试图爬起来,但又重重地摔倒在地。 他们的脸上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不敢相信自己会遭遇这样的事情。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 这些人平日里仗势欺人,如今终于得到了教训。 “说吧,那个绿眼睛的蒙古人到底在哪?如果不说实话,那就尝尝枪子儿的滋味吧,我可是说到做到。”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手中拿着一把手枪。 嫖客们惊恐地看着我,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大人,我们真不知道那个蒙古人在哪啊,求求您放过我们吧。” 其中一名嫖客哭丧着脸说道。 “哼,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举起手枪,对准了一名嫖客的脑袋。 “等等,大人,我想起来了,刚才好像有个蒙古人来过这里,不过他已经离开了。” 另一名嫖客突然喊道。 听到这话,我的心猛地一沉,立刻追问: “他去哪了?” 那名嫖客有些惶恐地看着我,结结巴巴地说: “我不知道,他只是在这里待了一会儿,然后就离开了。” 我咬了咬牙,心中一丝怒火燃了起来。 一旁的汉斯气愤地说道: “可恶,竟然让他跑了。” 我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迅速收起手枪,转身对汉斯说道: “继续搜索,一定要找到他,阿古德木老板要这个人有用。” 汉斯点点头,神情严肃地应道: “是,老爷!” 随后,他带领士兵们继续展开搜索行动。我则站在原地,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寻找线索,尽快找到那个蒙古人的下落。 第86章 东港血战 在这乱世之中,没有任何时刻是真正安宁的。我们渴望和平,但现实却残酷地将我们推向战争。百姓们希望摆脱奔波劳累的生活,但仇恨的火焰却愈发猛烈燃烧。就在我们攻打席林城时,史蒂文家族趁虚而入,摸到了海港之上。而阿古德木的势力明显无法与这些凶残的海匪抗衡,节节败退。 当我返回领主府时,已至深夜。士兵们早已疲惫不堪,但东线的海港依然面临着海匪的威胁,让我们片刻不敢松懈。 \"阿古德木,乔治那家伙还没撤军吗?\" 我走上前问道,眼前的阿古德木双眼布满血丝,显得异常憔悴。 \"没有,帕夫柳克领主。他们仍待在船上,随时可能发起攻击。对了,图门吉日拉嘎找到了吗?\" “他逃走了,那个老家伙像只狡猾的狐狸,我不知道他究竟有何企图。” 汉斯在一旁插话道: “也许他只是想逃跑,不想再卷入这场纷争。” 阿古德木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得出他已经筋疲力尽。他叹了口气说: “唉,希望如此吧。但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必须加强戒备。” 我站在海港边,目光望向远方。眼前的景象让我不禁感到一丝寒意。三艘船正静静地漂浮在不远处的海面上,船上的人们不停地向海港张望,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目标。尽管这些船只看起来有些破旧不堪,但上面的人却都是些穷凶极恶的海匪,他们的存在让人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威胁。 这时,阿古德木走到我身边,喘着粗气说: “领主,我年龄大了,实在是爱莫能助,我请求休息一会。” 我看着他疲惫不堪的样子,心中也有些不忍。毕竟,他已经尽力了。于是,我点了点头,答应了他的请求。同时,我决定让汉斯及其部队代替阿古德木的马仔们,死死盯着远处那三艘船。 “汉斯,辛苦你了,明天一早我会让扎伊夫来替换你,如果有情况,一定要吹响这个哨子。” 我从怀中掏出格鲁伯临终前送给我的哨子,交到汉斯手中。然而,汉斯却迟疑了一下,不肯接受。 “不不不,老爷,我不能拿,这太贵重了。” 汉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和不安。 “拿着吧,这代表老领主格鲁伯对你的信任,他在天之灵会保护你,虽然我不信什么耶稣,但是至少有一个心灵慰藉吧。况且,这个哨子的响声可以传遍整片辖区,可以第一时间通知到我们。” 汉斯没有接话,他沉默地接过银哨子,将其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后拿起望远镜,眼睛紧紧地盯着远处的大海。 我默默地看着他的举动,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我知道,在这片海域上,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而汉斯作为一名军官,他深知其任务的危险。 我转身回到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开始整理这两天不在府上时积累下来的文件。这些文件大多是些琐碎的事务,需要我亲自处理。我逐一翻阅着这些文件,对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信件进行签字。然而,没签署几项,我的眼皮就开始变得沉重起来,一阵困意袭来。 “老爷……我错了,上帝呀,请给我自由的机会吧。” 隔壁房间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那是我曾经的朋友阿列克谢,他被关押在这里已有一段时间了。他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不停地祈求着自由。 我静静地听着他的呼喊,心中感到一丝无奈和悲哀。我们曾经一起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但现在却走到了这样的地步。我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同时也开始回忆起那些流浪的岁月。 在那些日子里,我们像无根的浮萍一样四处漂泊,经历了无数的艰难险阻。然而,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我们始终相互扶持,共同面对。可如今,一切都已改变,我们曾经坚不可摧的友谊也在岁月的磨砺下破裂得面目全非。我不禁感慨万分,人生的道路总是充满了变数和无奈,让人唏嘘不已。 阿列克谢是我们这群流浪儿中年纪最大的一个,也是我们这个团体的领袖。他的性格沉稳坚毅,但同时也有着一颗炽热的心。然而,就在那个特殊的日子里,他的精神状态出现了问题,患上了严重的失心疯。 我还记得那一天,我们一起潜入了一个小院子准备偷窃一些食物和物品。当我们靠近时,一只凶猛的大狗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疯狂地朝着我们狂吠。但奇怪的是,尽管狗叫声如此激烈,院子的主人却并没有现身。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他当时正处于醉酒状态,无法做出反应。 阿列克谢通常会选择避开这些危险的情况,但这次他却出人意料地没有退缩。他毫不畏惧地冲向那条狗,与它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尽管狗的牙齿深深地嵌入了他的手臂,鲜血淋漓,但他依然紧紧地掐住狗的喉咙,不松手。最终,那条狗在他的手下失去了生命。 然而,当我们将目光投向阿列克谢时,却发现他的脸色早已因愤怒而涨得通红,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令人心悸的疯狂。即使那条狗已经断气,他依旧死死地掐着它的脖子,不肯松手......仿佛陷入了某种癫狂之中。 那一刻,我意识到阿列克谢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陷入了失心疯的深渊。我们尝试劝说他放开狗的尸体,但他却充耳不闻,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们感到无助和恐惧,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看着阿列克谢的样子,我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悲伤。我们曾是彼此最亲密的朋友,一起度过了那么多艰难的时光。然而,此刻的他却变成了一个陌生的人,让我感到无比的心痛。 从那以后,阿列克谢的病情愈发严重,他经常失控,甚至对我们产生攻击行为。我们不得不采取措施来保护自己,同时也希望能够帮助他恢复健康。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我们无能为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的生活逐渐发生了变化。有些人离开了我们,寻找新的出路;有些人则陷入了更深的困境,无法自拔。而我,则选择了离开这个地方,开始一段新的旅程。 在离开之前,我再次见到了阿列克谢。他的病情似乎有所好转,但眼神中的迷茫仍未消散。我默默地注视着他,心中充满了感慨和不舍。或许,这就是人生的无奈吧。 如今,每当我回忆起那段漂泊的岁月,都会想起阿列克谢和我们曾经的友谊。虽然最后我们各奔东西,但那些记忆永远留在我的心底,成为我成长路上宝贵的财富。 轰隆! 拂晓时分,晨曦的微光刚刚划破黑夜的幕布,天空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寒冷的海风带着咸涩的气息扑面而来。 然而,就在这个宁静的时刻,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却发生了——东海港的战船上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炮声,紧接着就是城中百姓惊恐失措的尖叫声。 “快跑啊,海匪要来了!” 这声尖叫如同一把利剑刺破了平静的空气,让人们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轰隆! 又是一声巨响,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怒吼,彻底打破了冬日清晨的寂静。 这时候,一阵长长的哨音突然传来,尖锐而刺耳,回荡在整个城市的上空。 这是我之前交给汉斯的那枚银哨发出的声音,它的响起意味着一场危机正在逼近,也等同于领主下达了全城戒严的命令。 随着哨音的响起,辖区的四面八方涌现出了一群群人影,他们像是被召唤而来的勇士,毫不犹豫地向着东海港奔去。 这些人中既有头戴钢盔、手持步枪的士兵,也有提着猎枪、神情紧张的民夫,甚至还有帮派里的那些马仔们。 他们齐心协力,一心想要保卫这座城市和自己的家园。 作为这座城市的领主,我深知责任重大,不能只是坐在那里等待消息。 我必须亲自前往战场,指挥战斗,保护我的子民。 于是,我毅然决然地站起身来,拿起手枪,踏上了通往东海港的道路。 当我匆忙赶到码头时,眼前的景象让我震惊不已——满地都是尸体,既有那些可恶的海匪,也有英勇的士兵们。此刻的凌海已经完全冻结,冰面坚硬如石,我不禁想到,乔治这次恐怕是下定了决心,要与我们决一死战了。 寒风凛冽地吹过,刺痛了我的脸颊,我眯起双眼,望向远方那三艘仍然人头攒动的轮船,他们似乎正在筹备着发动第二轮猛烈的攻击。我默默地从怀中掏出怀表,时针正准确无误地指向正午十二点。 就在这时,一名军官喘着粗气匆匆跑来,手中紧紧握着一把枪。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焦虑和期待: “领主老爷,您终于来了。” 我凝视着眼前这片惨不忍睹的场景,心头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然而,还没等我做出反应,轮船那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只见一艘雪橇出现在视线中,几名海匪手持长枪,站在雪橇前端,而更引人注目的是,前方还有十几条凶猛的大狗,它们疯狂地咆哮着,向着我们这边狂奔而来。 “保护领主大人!迅速行动起来,保持紧密的队形,准备射击!” 军官声嘶力竭地喊道。他的声音在寒风中回荡,仿佛要穿透这寒冷的空气,传达给每一名士兵。 哒哒哒哒…… 马克沁机枪疯狂吼叫了起来,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枪口喷吐着火舌,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出,形成一道密集的弹幕。然而,这种极端恶劣的天气条件对武器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冰冷的温度使得水箱中的水迅速冻结,射击开始出现故障。 前面的几条大狗原本凶猛的身躯在弹雨中倒下,鲜血染红了冰海面。雪橇上的几名海匪见状,纷纷跳下,躲在后面寻找掩护。他们的身影在雪地上显得渺小而脆弱,但对我们来说是一种莫大的威胁。 很快,马克沁机枪的水箱就被严寒冻住了枪管,无法继续发射。而此时,更多的海匪从结冰的海面上跑来,他们驾驭着几架雪橇,速度极快,眼看着就要爬上港口。我甚至能看到海匪手中的捕鲸长矛闪出的寒光。 “扔手榴弹,阻击他们。”军官再次下达命令。 士兵们没有丝毫犹豫,动作迅速而果断,他们纷纷掏出腰间的手榴弹,熟练地拉开保险环,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将它们投向海匪。手榴弹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精准无误地落在海匪们聚集的中央位置。紧接着,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响彻整个天空。 冻得坚硬如铁的海面瞬间被炸开一个个大洞,强大的冲击力使得海匪和他们乘坐的雪橇都被掀翻在地。混乱中,一条体型巨大的狗不幸掉入了冰冷刺骨的海水之中,它拼命挣扎着想要爬上冰面,但最终还是因为体力不支而沉了下去。与此同时,那架雪橇也险些掉入冰海,海匪及时拉住了它,重新布置好防线。 \"放弃海港吧!我们不能再坚持下去了!对了,你看到汉斯了吗?\" 我焦急地问身旁的人。 \"汉斯长官他......在战斗刚开始时就受了伤,可能已经被送往医院了。\" 那人回答说。 我望着眼前满目疮痍的海港,心中充满了忧虑和无奈。突然,我在一个雪堆里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汉斯正捂着受伤的胳膊,靠在一个被炸坏的木板车上坐着,不时忧心忡忡地朝海港的方向望去。 \"汉斯,快走!海港暂时保不住了,但我们一定会夺回来的!\" 我喊道。 然后,我转向那名军官,命令道: \"你派两个人,尽快将汉斯送到医院去。\" 军官立即执行我的命令,两名士兵迅速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汉斯,将他带离战场。 此时,士兵们边打边退,而海匪们则爬上港口的板桥,继续朝着码头追击。 整个场面一片混乱,硝烟弥漫,喊杀声、枪声和爆炸声交织在一起。 第87章 他来了 “少爷,咱们好久没见了,你有没有想我啊?我可是准备好好招待你一番呢。” 伴随着一阵戏谑的声音传来,乔治再一次出现在海港。只见他还是像以前一样抱着那只波斯猫,悠然自得地坐在一把木椅上,而他的脚下正踩着一个毛茸茸且黑不溜秋的东西。 “把我害得真惨啊,整整半个月时间我都是在病床上度过,今天,咱们该好好算算了。” 此时,乔治的眼神中突然迸射出一阵杀意,原本阴阳怪气的腔调也变得凌厉起来。直到这时,我才终于看清楚他脚底下踩的是什么——原来是一个黑人!这个可怜的家伙此刻正跪在地上,身上裹着一张破旧的麝牛皮,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条瘦雪橇狗。 与此同时,那些海匪们开始忙碌地打扫战场,他们将一具具尸体都扔进了冰海上的窟窿里去,地上拖出来一道道鲜红的血痕,让人触目惊心。而乔治却对此视而不见,他悠闲地点燃了一支雪茄,美美地抽了起来,仿佛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毫不在意。 “帕夫柳克,你这个可恶的杂种,你原本只是一个流浪乞儿,却凭借着运气和阴谋手段得到了这一切财富和地位。而我的天才弟弟,却被你残忍地杀害并将他的头颅制成标本!我对你的恨意简直比这大海还要深沉!你这个狗娘养的家伙,快给我滚出来受死吧!” 乔治愤怒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用力地踩在那个黑人奴隶的背上。随着他的怒喝声响起,脚下的黑奴因为极度的恐惧而颤抖得更厉害了,仿佛身体都在筛糠般抖动着。 “你难道害怕了吗?帕夫柳克少爷,你曾经是那么的威风凛凛,拥有大片美好的江山以及强大的军队。现在为何不敢出来面对我呢?” 乔治从黑奴背上跳下来,目光紧盯着那片毫无动静的废墟。这片废墟曾经是他弟弟约翰的鸦片工厂,如今已成为一片荒芜之地。想起约翰对百姓造成的毒害,我不禁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约翰,这个丧心病狂的恶魔,用鸦片残害了无数无辜的生命,其罪行可谓罄竹难书。然而,当我挺身而出,为民除害时,我却被他哥哥苦苦相逼。想到这些,我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厌恶和恶心。 我从废墟里踏步而出,直面我面前的是一张丑恶的嘴脸,他那颗肥光头上的一对蓝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口中叼着的雪茄丝丝冒烟,露出嘴里几颗金镶牙。 “乔治,何苦呢?这样兴师动众,我记得我婚礼的珠宝就是从你那里买来的吧,咱们曾经是朋友,难道不是吗?” 我故作镇定,试图用言语来缓和紧张的气氛。 然而,乔治却轻蔑地笑了起来,怀中的波斯猫跳下,踩在鲜红的雪地上。 “您觉得我们还有可能再成为朋友吗?帕夫柳克,你杀害我弟弟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有一天会回来收拾你。有没有想过我买给你珠宝是缓兵之计,没想到啊,您还是那么天真。”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群海匪从码头货仓奔出,他们手中拿着各种凶器,包括铁棍、打了钉子的木棒、锤子等钝器,以及捕鲸矛、砍刀等锐利武器。这些人面露凶光,气势汹汹地朝我走来,他们的威压让我感到一阵恐惧。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在我身后的废墟中,也有一些身影在风雪中缓缓靠近。其中一个身影是扎伊夫,他拎着一把长柄斧头,带领着骑兵缓步靠近。 “都给我上吧!杀了帕夫柳克,重重有赏!” 海匪们怪叫着冲了上来,手中的各类武器向前招呼,而骑兵们固然不是吃素的,那一匹大马扬起前蹄,狠狠踏向海匪头颅。 “哇呀!” 随着一声惨叫,一名海匪的脑袋被重重的踢了一蹄,捂着头倒在地上,鲜血从手指间流出来,染红了雪地。 其他海匪见状,竟然没有丝毫退意,继续向前冲锋,眼中闪烁着贪婪和疯狂。他们知道,如果能杀死我帕夫柳克,就能得到丰厚的赏赐,也许还能成为海匪中的佼佼者。 这时候,一支捕鲸长矛朝着一名骑兵丢去,烧红的矛头在寒风中冒着丝丝白气,直接刺穿了战马的心脏。 战马惨叫一声,侧翻倒地,将背上的骑手压在身下。那名骑兵挣扎着想站起来,但却发现自己的右腿被马身压住了,无法动弹。他只能用手撑地,艰难地抬起头来,望着周围的敌人。 扎伊夫见状,立刻挥斧拦住了两名想要趁机偷袭的海匪,然后转身冲向那名受伤的士兵。他一边奔跑,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战斧,将那些试图阻挡他的海匪一一砍翻在地。 当他来到那名伤兵面前时,只见那名伤兵已经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扎伊夫毫不犹豫地伸手抓住那名伤兵的衣领,用力将他拖出了马身底下。 就在这时,又一名捕鲸人冲了过来,手中的捕鲸叉朝扎伊夫刺去。扎伊夫侧身一闪,躲开了这一击,然后顺势挥起战斧,砍向对方的脖颈。只听“咔嚓”一声,那人的脖子被砍断,头颅滚落下来。 此刻,战场上已是一片猩红,刺鼻的血腥气弥漫在空中,让人作呕。横七竖八的尸体随处可见,他们或躺或卧,姿势各异,仿佛诉说着战争的残酷与无情。战斗已进入白热化阶段,双方均伤亡惨重,却无人肯退一步。 “够了!帕夫柳克,你这个懦夫!你只是躲在后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百姓和手下送死,却不敢亲自站出来与我一战!我真为你感到羞耻,更为你的百姓感到悲哀。你这个领主,真是太差劲了!” 乔治的声音响彻战场,带着浓浓的怒意。 然而,我并未将他的责骂放在心上。作为一名领主,我深知必须关心百姓的安危,但要我亲自去送死?那岂不是如了他的愿?我才不会如此愚蠢,被他轻易激怒而陷入狂乱。寒风凛冽,吹得我脸颊生疼,我望着这片狼藉的战场,心中已然明白,乔治今日是铁了心要找我的麻烦。既然如此,我便只有与他斗个高下,拼尽全力。 “整合队伍,给我攻破码头!” 随着我的一声号令,骑兵们迅速从战斗中抽身而出,毫不犹豫地朝着码头的铁门冲去。他们手中拿着武器,眼神坚定而决绝。 在接近码头时,他们纷纷停下脚步,向里面扔出了两枚手榴弹。手榴弹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准确无误地落入了码头内。随后,两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码头的铁门内瞬间火光冲天,烟雾弥漫。 我猜测这两枚手榴弹可能引爆了里面的燃油,导致了如此巨大的爆炸威力。 与此同时,乔治已经登上了码头的了望塔,紧张地注视着我们的行动。当看到我们的举动后,他瞪大了眼睛,愤怒地质问: “帕夫柳克,你要干什么!?你疯了吗?” 然而,面对乔治的质问,我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回答。此刻,乔治显然陷入了劣势,因为他的手下们在与我们的战斗中节节败退,那些试图杀我的海匪都被骑兵砍得倒地不起。 “乔治,你现在撤兵还有一丝活的希望,不要执迷不悟了,你要清楚你面对的是谁。” 我站在雪地里,拔出佩剑,指向远处的乔治。眼神如炬,充满了威严和决心。 码头上的铁门在一片火光之中被炸开,我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正在眼前闪耀。这是我所期待的时刻,也是我为之奋斗的目标。 “我的援兵很快就会赶到,到时候,你就连跑都别想跑。” 我继续说道,声音坚定而有力。 听到我的话,乔治明显慌了神。他脸色苍白地从了望塔上爬下来,紧张地盯着我,然后迅速架起雪橇,匆忙向冰上的轮船逃去。他的动作显得狼狈不堪,显然对我的威胁感到害怕。 其他的海匪们看到老板逃跑,也纷纷慌乱起来。他们手忙脚乱地收起武器,呼喊着同伴一同向轮船逃窜。原本嚣张的气势瞬间消散无踪,留下的只是一群惊慌失措的身影。 “乔治,下一次,我不会让你活着离开。” 我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大声喊道。我的声音在寒风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决心。 远处回应我的,只有呼呼的风声和雪橇狗的吠叫声。它们像是在嘲笑这些逃跑者的懦弱和无能。我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寒冷的空气刺激着肺部,但心中却涌起一股温暖的满足感。这场战斗虽然激烈,但最终还是取得了胜利。 我静静地站在原地,注视着远方的冰面,我知道,这次虽然打退了敌人,但也只是暂时的。他们一定会卷土重来,而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码头上的火光照亮了夜空,照亮了每个人的脸庞。大家欢呼雀跃,庆祝这场胜利。我站在人群中央,感受着胜利的喜悦。这一刻,我觉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我转身望向大海,心中默默发誓,一定要让这片土地恢复平静,让人们不再受到战争的困扰。为此,我愿意付出一切努力。 风渐渐停了,雪花慢慢飘落在结冰的海面上…… 第88章 回府遭遇 当时的天空已经被夜幕笼罩,黑暗弥漫在每一个角落。我派遣了几名士兵前往海港守卫,确保那里的安全。完成任务后,我疲惫不堪地返回领主府,准备好好休息一下。远东地区的冬季寒冷刺骨,可以轻易冻死一个人。汽车在这里完全无法启动,甚至连车门也被冻结得紧紧关闭。无奈之下,我只能牵来一匹强壮的军马,希望能顺利回到府上。 正当我骑着马行走在寂静的道路上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明亮的光点。我好奇地靠近,发现那是一群男子围坐在废墟中的篝火旁。他们头戴奇特的帽子,这让我想起了彼得罗夫曾经提及过的牛仔帽——那种只有美国人才会佩戴的帽子。这些男子们在寒风中颤抖着,但却似乎并不在意。他们手中紧握着一个深色的玻璃瓶,相互传递着,显然是在借助酒精来抵御严寒。 “你是谁?” 其中一名男子警觉地站起身子,朝着我的方向张望过来。他迅速解开背后背着的猎枪,仿佛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威胁。 我在暗,他们在明,他们看不到我,只能听到我的马蹄声,所以我一点也没有慌乱。 “我是过路的,几位不是本地人吧。” 这段时间我没少和彼得罗夫学英文,所以应付几个匪徒还是得心应手的。 “你是这里的百姓?还是同僚?我听你的声音怎么那么陌生呢?” 端着枪的美国佬循着我的声音询问,他没有放松警惕,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放心好了,我没有恶意。” 我打算绕开这几个麻烦,但是那名汉子又上前几步,作势要抓住我的马缰绳,可是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我大惊失色,连忙拉紧缰绳,免得被这个疯狂的美国人抓住。 “小心点!” 我惊叫道。 “你别跑!” 他咆哮着,声音震耳欲聋。 “嘿,你做什么?” 我试图让他冷静下来,但他似乎完全失去理智。 我的马受到惊吓,突然扬起前蹄,不顾一切地踩在了那个美国佬的肚子上。混乱中,他手中的猎枪意外走火。 马儿受惊后嘶鸣一声,随即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我急忙稳住身形,伸手一摸马腹,发现手上沾满了鲜血。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我愤怒地质问。 “他是个俄国佬!” 其中一个人喊道。 这时,我说的“are”发音不小心弹了一下舌,他们立刻意识到我的真实身份。 他们高举火把和枪支,一步步向我逼近,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领主大人啊,这下咱们可要接住这泼天的富贵!” 为首的人冷笑着说道: “哈哈,这次我们可算是立了大功,可以去跟乔治大少爷邀功请赏了。抓到这么大一条鱼。” 说罢,男人猛扑过来,想要拦住我的腰部将我抱住。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帮我!” 男人大声呼喊着,让其他同伴前来协助。然而,我并没有坐以待毙,而是用膝盖狠狠地顶了那个人的胸膛两下。尽管他稍微放松了一些力道,但依旧死死地抱住我不肯松手。 “头儿!” 一名匪徒大喊着冲了过来,但由于过于匆忙,没有注意到脚下的冰面,结果一不小心滑倒在地,直接将我和他们的头领撞飞了出去。 “很好,既然你们如此逼迫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愤怒地掏出了手枪,坐在地上迅速站起身来,准备与他们展开一场生死决战。那几个匪徒见状,急忙躲到了废墟的砖堆后面寻求掩护。而为首的那个人则很快被我用枪顶住了脑袋,无法动弹。此时,那个被摔倒的匪徒看到自己的头领被我挟持住,心中不禁大吃一惊。 “都给我滚开!” 我怒声吼道。 “ouch……” 一声惨叫传来,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只见一名匪兵躺在地上,脸色惨白,嘴里不断吐出鲜血,双手紧紧捂着肚子,痛苦不堪。原来,他刚才被我的马蹄踩中了腹部,现在已经奄奄一息。 “富兰克林,给他个痛快。” 头目对着身边的匪徒说道。可是那名匪徒却像没听见一样,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蓝灰色的双眼傻傻地看着这残忍的一幕。 “富兰克林,你傻了吗?快动手啊!” 头目见状,大声吼道。这时,那名匪徒才回过神来,但还是摇着头说: “头儿,我……我下不去手……” 听到这话,我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如火山喷发般不可遏制。我二话不说,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向那头目的脸颊。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那头目惨叫着倒在了地上,嘴角溢出鲜血。 我冷冷地盯着他,眼中闪烁着寒光,声音冰冷地说: “瞎喊什么!?以为我听不懂英语吗?” “帕夫柳克领主,你不忍心让这么一个无辜的人受尽折磨,我想对吧。” 那头目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他望向我,眼神中充满了求饶和恐惧。 啪! 我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一颗子弹呼啸而出,击中了那名重伤的匪徒的头部。他的身体猛地一抖,随后软软地倒在了地上,鲜血流淌在地面上。 而那个头目则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他喃喃自语道: “琼斯,我不该带你们到远东……都是我的错……” 这时,我才注意到周围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几十根黑漆漆的枪管正对着我,黑洞洞的枪口让人不寒而栗。那几个原本躲在砖堆后面的匪兵也纷纷冲了出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 “帕夫柳克,你的末日到了!” 其中一名匪兵恶狠狠地喊道。 我紧紧地抓住那头目的衣领,用力将他提起,然后再次将手枪抵在了他的头上。 “都他娘的给老子别动!再往前一步,信不信我让你们老大的脑袋立马开花?” 虽然我竭尽全力地怒吼出这句话,但实际上,我内心早已惶恐不安到了极点。冷汗不断从额头滑落,浸湿了里面的衣服。即使身上裹着厚重的大衣,那股刺骨的寒冷仍在我身体里蔓延开来。 “富兰克林,别管我!立刻开枪杀了这个杂种,拿着他的脑袋去见乔治少爷,领取赏赐!” 然而,那头目却显得异常冷静和决绝,他毫不犹豫地以自己的生命为赌注,试图将我置于死地。就在这时,那个名叫富兰克林的土匪扣动了扳机。虽然他紧闭双眼,但那颗子弹依然准确无误地朝我飞来,瞬间穿透了我的手臂。剧烈的疼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我几乎无法忍受。 “苏卡不列特,你这个疯子!” 我愤怒地咒骂道,此时,我的处境可谓是四面楚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 嗖! 一阵极其微弱的声音传来,尽管音量微小,但却蕴含着一种怪异的力量感。 \"哎呦,我的脑袋!\" 突然间,一名匪徒大声尖叫起来,并紧紧捂住自己的头部。原来,不远处有一颗石子精准地击中了他。 \"可恶,到底是谁?是谁干的!\" \"我是谁,你们无需知晓,因为你们都将面临死亡。\" 神秘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是用俄语说出的,而且语气异常生硬。此时,我脑海中浮现出的唯一人物,便是川野泽。 这些美国佬完全听不懂他所说的话语,紧张地四处张望着,试图找出那个发出声音的人。 咻咻! 细微的破空声再次传来,然而,这些美国佬所迎来的,却是他手中的忍刀。 \"哇呀!\" 在一声惨呼声中,一名美国佬瞬间被砍倒在地,鲜血染红了地面。 第89章 雪夜刀客 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那名匪徒中刀倒地,同时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如同黑夜中的一阵旋风。我隐约能够看见他头上戴着的斗笠,仿佛黑暗中的幽灵。 \"哦,上帝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几名匪徒瞬间惊慌失措,他们像被狼群围攻的麝牛群一样,迅速分散开来,呈现出花瓣状的防御姿态。而我则趁机拖着匪徒头目,冲进了茂密的森林之中。 月色下,乌鸦的啼叫声在空中回荡,使得这个血腥之夜更显凄凉。那几个匪徒见我带着他们的头领逃离,便不再理会那个神秘的黑影,纷纷追赶而来。 我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声,心中不由得一紧。我拼尽全力奔跑着,感受着脚下的松涛在耳边呼啸而过。 我瞥了一眼自己受伤的左臂,发现已经被子弹穿透,鲜血不断涌出。疼痛让我的额头冒出冷汗,但我咬牙坚持着。 \"站住!\"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近,我知道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藏起来。 “啊啊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如夜枭嘶鸣,刺破了寂静的夜空,传入我的耳中。我定睛一看,方才看清楚那一道黑风般的影子,原来是川野泽。 此刻的他,身形矫健,犹如鬼魅一般穿梭于人群之中。他手中的忍刀,就如同一条凶猛的白色长蛇,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一阵凌厉的风声。而随着他的动作,一道道身影倒下,溅起一片片猩红的血花。 “求您,不要伤害我……” 一个胆小的匪徒,惊恐地蹲在一个老树桩旁边,双手紧紧抱住头部,身体不断颤抖。他的猎枪早已被扔到一旁,仿佛失去了所有勇气与抵抗之力。 然而,川野泽基本只能听懂东瀛语和蒙古语,对于其他语言则知之甚少。因此,当他听到这个匪徒叽里咕噜说着什么时,并未停下自己的杀戮步伐。 咔嚓。 只听一声脆响,那匪徒的脖子瞬间出现一道深深的血痕,鲜血如喷泉般涌出。他的求饶声戛然而止,只剩下一双惊恐的眼睛,死死盯着川野泽,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刻入灵魂深处。 “领主,是我,我来助你。” 川野泽的声音很平静,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他的语气简洁而坚定,就像他的性格一样。也许是因为刚刚学会俄语,他的发音并不标准,但其中蕴含的情感却是无法忽视的。 此刻,川野泽身披一件简单的衣物,单薄得令人揪心。然而,现在正值远东最寒冷的季节,刺骨的寒风无情地吹刮着这片土地。他却似乎毫不在意,或许是因为他早已习惯了这种恶劣环境下的生存方式。 只见他迅速掏出一个小巧的袋子,上面写满了东瀛文字。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些药粉,轻轻地涂抹在我的枪伤处。奇迹般地,弹孔瞬间止住了流血,伤口开始愈合。 “这只是暂时的,还请领主尽快寻找郎中医治。” 川野泽提醒道。他深知,虽然药物能够暂时止血,但只有经过专业治疗才能彻底治愈伤势。 说完,他转身面向身后的一众追兵。他的眼神犀利如鹰,紧紧锁定住他们,让敌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那些家伙们亲眼目睹了同伴的惨死,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犹豫,再也不敢轻易上前一步。 “川野君,你穿这么少,不冷吗?” 我关切地问道。看着他那单薄的衣着,我不禁担心他是否会被严寒冻伤。 川野泽微微一笑,轻轻摘下头上的斗笠,回头对我说: “作为一名忍者,这些寒冷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坚韧和不屈的精神,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远处跑过来,定睛一看,原来是富兰克林。只见他喘着粗气,结结巴巴地说道: “放了我们头儿,领主老爷,看在上帝的份上……” 周围一片漆黑,借着月光,我看见他慢慢地把手伸向身后,似乎在摸索着什么。我迅速反应过来,一把将那名头目扔给川野泽,然后顺手举起手枪,眼睛紧紧地盯着富兰克林,警惕地问道: “你是在摸枪吗?富兰克林,难道你想杀了我?” 然而,当他掏出东西时,我的脸色瞬间变得惊讶起来。只见他手里竟然握着几颗金灿灿的金子! “这些都给您,求您把他放了吧……” 富兰克林一脸哀求地说道。 我不禁有些犹豫,心里暗自琢磨着是否应该接受这些金子。而一旁的川野泽则冷静地将忍刀在袖口擦拭干净,随后横在了海匪头领的脖子上。 “我若是不放呢?” 我阴冷地看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富兰克林,你能保证自己身上没有藏着别的武器吗?” 我紧紧盯着他,手中的枪始终保持着高度警惕。 “富兰克林,赶紧滚,带着弟兄们回大船,要么就开枪,跟这个杀人魔废什么话!” 川野泽挟持的那个头目恼怒地看着富兰克林,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然而他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却被川野泽狠狠一拳打在脑袋上。 “富兰克林我建议你听你老板的话。毕竟跟我作对没有好下场。拿着你的臭钱滚出去,否则川野泽的刀就没眼睛了。” 我冷笑着说道,同时用手指了指川野泽手中的刀。 说完这句话后,我自己都感觉有些好笑,看来我的英语水平还是不靠谱啊。不过面对这样的情况,我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什么人!?” 一声大喝传来,尖锐的哨声响彻整个废墟,声音异常刺耳,仿佛将空气都撕裂开来。但很显然,这并不是我手中的银哨子发出的声音。只见几个身穿蓝色制服的治安官骑着高头大马,迅速向这边赶来。 “帕夫柳克老爷,这些是什么人?” 其中一名治安官高声问道。 “都是些海匪,他们企图抓住我并杀死我,以报他们家二少爷的血海深仇。” 说话间,我的眼神充满了悲愤和无奈。 原来,这名老署长正是之前被史蒂文家二少爷折磨得生不如死的瓦西里格勒人。后来,他被我成功戒掉了大烟,终于重新找回了做人的尊严。因此,对于我来说,他是一个心怀感激之人。 听到这里,那位治安官立刻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冲地吼道: “什么?你们居然是史蒂文家的人?兄弟们,把他们的枪都缴下来,一个不留!帕夫柳克老爷,非常抱歉,这都是我们的疏忽。” “不必道歉,你们只要将他们带到领主府的监狱就行,我会亲自审讯他们。” 我微微一笑,挥手示意手下们开始行动。 然后,我转身面向川野泽,感激地说: “川野君,这次真的太感谢你了,如果不是你及时出现,恐怕我已经被那伙人抓到船上去了。” 川野泽重新戴好斗笠,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 “阿古德木老板让我过来的,他担心你的安全。” 第90章 海匪侵陆 我做领主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狼狈过。当我终于回到领主府上时,我疲惫地坐在椅子上,无力地撩开大衣的袖子,露出了左臂。眼前的景象让我震惊不已——左臂已经变得青黑,仿佛失去了生机,那处弹孔仍在不停地渗出血液,将我的皮大氅染成了暗红色。 我转过头,目光冷冽地盯着被治安官押解着的几个海匪。他们垂头丧气地站在那里,不敢与我对视。我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用低沉的声音吩咐道: “好了,把他们关进地牢里,富兰克林留下。” 老署长连忙点头,示意治安官们按照我的命令行事。很快,除了富兰克林外,其他海匪都被带走了,只剩下我和富兰克林留在领主府内的会议厅里。 富兰克林低着头,沉默不语,但他的眼神却透露出一种紧张和不安。我知道,他心里清楚,作为这些海匪中的一员,他的命运可能会受到影响。 我静静地注视着富兰克林,心中暗自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毕竟,这些海匪的存在对我的领地构成了威胁,而我必须采取措施来保护我的人民和领土安全。 在这个时候,一名军医走了进来,他小心翼翼地走到我身边,准备帮助我处理左臂的伤口。我咬着牙,忍受着疼痛,让军医开始取出左臂里的子弹。 我看着眼前这个被吓破胆的家伙,缓缓说道: “说说看,我想你们老板一定恨透了我,他有何计划,也许会对你们说吧。” 说完,我的脸色因枪伤带来的疼痛而显得有些苍白。 对面坐着的富兰克林的头埋得更低了,他的声音颤抖着: “既然已经这样,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们家大少爷打算在圣诞前将你们的领土全部占领。” 一旁的彼得罗夫充当着翻译的角色,他静静地倾听着我们的对话。 听完后,我冷笑着回答道: “照你这么说,他是真打算与我斗到不死不休咯。” 富兰克林那双蓝灰色的眼珠咕噜噜地转动着,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脸上不断有冷汗冒出。会议厅外,只能听到暴风雪呜呜的呼啸声,寒冷的空气无情地侵袭着整片远东大地。我转过头,看向窗外,感受着这股寒冷。 “和你们史蒂文家斗了这么久,我深感厌烦呀,如今还遭到这无妄之灾,我身心俱疲,你知道我最近在想些什么吗?” 我用深邃的眼神看着富兰克林,嘴角微微上扬,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无奈与疲惫。 富兰克林的眼睛瞪大,满脸疑惑,他当然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但还是一脸紧张地盯着我。而一旁的彼得罗夫没有作声,只是耐心地坐在那里,静静地观察着我。 “我在想,自己的人生到底有何意义。我没有任何信仰,每天都过着骄奢淫逸的生活,追求权力、财富和享乐。但现在,我突然觉得这些东西都变得虚无缥缈起来。我开始怀念起小时候在德鲁涅特的日子,那个时候虽然一无所有,但却自由自在。或许,我应该回到那个地方,重新做回一个默默无闻的流浪儿,就这样自由自在地度过一生,该有多好啊……” 我轻声诉说着内心深处的渴望,声音低沉而悠扬。 富兰克林完全听不懂我说的话,只能干着急地坐在椅子上,不时地看向彼得罗夫寻求帮助。然而,彼得罗夫依然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人,心中暗自揣测着他们的反应。 “陪我喝点酒吧,我很久没有体会到醉的滋味了。”我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一瓶酒,给他们倒满。 与此同时,子弹被取了出来,我看到那一丝带血的铜粒落进医用搪瓷白盘里的一刻,心中不禁感慨万分。 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味道瞬间充满口腔,但却无法掩盖内心的痛苦和焦虑。 不过一会儿,我便脸色涨红,眼神开始迷离起来。而一旁的富兰克林也渐渐变得不胜酒力,身体摇摇晃晃地趴在了桌上。 彼得罗夫见状,用手推了推这个家伙,试图叫醒他。然而,富兰克林只是勉强睁开眼睛,那双蓝灰色的瞳孔映射出一阵猩红,仿佛失去了焦距。 “大少爷……他……早就在各地派了兵,这一周内……你们……活不过圣诞节!” 富兰克林艰难地吐出这些话后,便再次闭上眼睛,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起来。 我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地望着富兰克林。这个消息让我感到无比沉重,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了我的心头。 又是一阵尖锐的哨声响彻领主府城,随后便是噼里啪啦的枪声。这声音让我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揣测着局势的发展。而此时,我和彼得罗夫一同看向了趴在桌上的富兰克林。 彼得罗夫率先开口: “老爷,这个家伙说的可信吗?” 我看着富兰克林,思考片刻后回答: “酒后吐真言,他既然如此说了,那应该不假。你听听外面有多乱就知道了。对了,扎伊夫去哪儿了?” 这时,帮我取子弹的那名医师插嘴道: “扎伊夫长官上医院探望汉斯长官啦。” 说话间,他还在围裙上抹了抹手上的血迹。 彼得罗夫的脸上露出焦虑之色,说道: “老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这群海匪迟早会攻破这里的。” 就在这时,领主府大门外传来轻微的响动声。我警觉地站起身来,发现有三两个海匪正蹑手蹑脚地溜进院子里。他们手持利刃,小心翼翼地靠近领主府。我的心跳骤然加快,紧张地注视着这些不速之客。 彼得罗夫也察觉到了异常,他瞪大了眼睛,紧张地问: “老爷,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压低声音,示意大家保持安静。我心里明白,我们必须尽快想办法应对这场危机。 如今的领主府内几乎没有任何武装力量,扎伊夫与汉斯都在医院,彼得罗夫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娜塔莎则跟随夜莺前往席林寻找图门吉日拉嘎和列昂尼德的踪迹。此时此刻,唯一有能力扭转局势的人自然就是我这位领主了。 \"你们别动,让我下楼去看看情况。\" 我一边说着,一边准备下楼。 \"不行啊,老爷,您这样下去会遭到他们的暗算的!\" 彼得罗夫焦急地抓住我的衣袖。 就在这时,那几个海匪已经悄然从院子潜入到大门口附近。 踏踏踏……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 突然,老管家瓦妮莎从我的卧室里走了出来,她一言不发,径直走向楼下。 \"你们是谁?\" 老管家问。 然而,那些海匪根本不理会她的询问,直接一拳狠狠地砸在了老管家的脸上。老管家年事已高,身体本就虚弱,哪里经得起这般重击,很快便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从小屋里跑出了几名仆人,但他们也很快被三个海匪打倒在地。 咚!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如同一道惊雷,划破了原本混乱不堪的局面。我惊愕地回过神来,目光穿过门上那块小小的玻璃板,只见楼下一扇小门已经被砸出一个巨大的窟窿,紧接着,那扇脆弱的木门直接被整个撞飞了出去。 是那个被囚禁在房间里的阿列克谢! 此刻,我的脑海一片空白,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而就在这时,那扇被撞飞的门正好砸在了一名海匪的头上,让他当场失去了行动能力。 阿列克谢如同一只凶猛的野兽,挣脱束缚后,他的褐胡子根根竖起,远远望去宛如一头愤怒咆哮的雄狮。他猛地扑向另外两名海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打掉了其中一个海匪手中的刀子。 然而,另一个海匪趁机用刀子狠狠地刺进了阿列克谢的背部。尽管剧痛难忍,阿列克谢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反而反手一巴掌打在那名海匪的脸上,将其狠狠打倒在地。海匪口中瞬间喷出一口鲜血,溅落在地板上,形成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阿列克谢,谁让你出来的!?给我回去!” 我大声怒吼道。然而,阿列克谢却对我的呼喊毫无反应,他手中紧紧掐住那名海匪的脖颈,仿佛回到了儿时掐死那条狗的时候。 “行了,动手吧,他已经断气了。” 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他不再像过去那样固执己见,缓缓松开了瘫软在地的海匪。 “帕夫柳克老爷……您…原谅我了?” 他呆呆地望着我,脸上露出憨憨的傻笑,似乎完全感受不到背后插着匕首带来的剧痛。 我默默地点头,表示自己已不再计较过往的恩怨。他的目光中闪烁着欣喜若狂的光芒,仿佛得到了最珍贵的礼物一般。 随后,我命令彼得罗夫协助我将另外两名受伤的海匪捆绑起来,并让医师前来处理阿列克谢的伤势。与此同时,仆人们迅速行动起来,将一些沉重的柜子推到门口,以防止更多的海匪闯入领主府。他们齐心协力,将这些重物捆绑并堆叠在一起,但经过数小时的努力,所有人都疲惫不堪,气喘吁吁。 第91章 极寒之城 “帕夫柳克!我没有招惹你吧,你为何要三番五次地找我麻烦,置我于死地!” 一个声音愤怒地质问。 一个黑影悄然出现,腰间挎着一个圆溜溜的东西,待我凑近细看,竟然是我的老熟人——约翰·史蒂文。他的断颈处汩汩流血,腰间的脑袋用呆滞而幽怨的眼神直勾勾地望着我。 “帕夫柳克!我本应拥有美好前途,却全被你毁掉了!我哥哥不会放过你……” 他的声音充满怨恨和绝望。 突然,那怪物腰间的脑袋猛地张开血盆大口,每颗牙齿都锋利得令人心悸,布满血丝的双眼也瞬间流出鲜血。他疯狂地吼叫着,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 “约翰!你毒害了我那么多无辜的百姓,难道不该死吗?” 面对这个无耻之徒,即使他变成了冤魂厉鬼,我也毫无畏惧。我冷冷地瞪着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猛扑过来,我闭上眼睛,等待着剧痛的降临。然而,预想中的痛楚并未到来,我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置身于熟悉的房间内。 “做噩梦了?” 格露莎转过身,轻柔地抚摸着我的脸颊,替我擦去额头上的细汗。 “没事,只是一个噩梦而已,不用担心。”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让她放心。 “真的没事吗?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格露莎皱起眉头,担忧地看着我。 “我没事,你在家安心养胎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我拉起她细嫩的手,温柔地安慰道。 “可是……自从你做了领主,陪在我身边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我有时候真的很怀念我们小时候的时光,那时我们可以无忧无虑地在一起。” 格露莎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肚子,眼神幽怨地看着我。 我默默地叹了口气,心中充满了愧疚。的确,自从成为领主后,我肩上的责任变得更重了,需要处理的事务也更多了,陪伴家人的时间自然也就减少了。 “我知道,亲爱的,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作为领主,我必须要承担起这份责任,守护这片土地和人民。但我保证,只要有时间,我一定会好好陪你和孩子。” 我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感受着她的温暖。 “我明白,你有你的责任和使命。我只是希望,等一切都安定下来,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过上平静而幸福的生活。” 格露莎靠在我的怀里,轻声说道。 “会的,一定会的。到时候,我们一起带着孩子,漫步在田野间,享受大自然的美好。”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战争、政治斗争、资源短缺等等问题不断困扰着我们,让我们的生活充满了不确定性,这不,一大早就出事了。 “老爷,不好了,那个疯子今天早上突然跑掉了!” 一个仆人急匆匆地闯进卧室,而我此刻正在整理衣着。 听到仆人的禀报后,我眉头一皱,转过身来看着他问道: “你说什么?阿列克谢跑了?” “是啊,老爷,那个疯子……” 没等仆人说完,我便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别一口一个疯子,他是我的老朋友,他为什么要跑?” 仆人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是这样的,他嘴里一直念念有词,我当时隔着一面墙,只能听清‘尼古拉’这一字眼,我想他应该是往原先尼古拉的辖区去了!” 我皱了皱眉,心中暗自琢磨着,难道尼古拉和阿列克谢之间有什么渊源吗?现在正是最为寒冷的时节,而尼古拉生前管辖的地点则是最北边,那里气候恶劣,环境艰苦。以阿列克谢目前的状态,如果真的前往那里,恐怕很难存活下来。想到这里,我不禁感到一阵担忧。 “看来,我得亲自救他了,传令,让汉斯看家,扎伊夫随我去北境救人。” 我叹了口气说道。 “我……我吗?” 扎伊夫抖了抖帽子上的雪,有些诧异地看着我。 “是,领主老爷!” 他没有再说什么,可能是怕我生气。 “嗐,我是那么一个不近人情的领主吗?等暴风雪过去,咱们再去也不迟。” 我安慰道。 “可是老爷,这样等下去,阿列克谢肯定会被冻死在外面的。” 扎伊夫焦急地说道。 我拍了拍他肩上的雪,认真地说: “我相信他,不会死在外面的,咱们辖区现在处于危难,就算去救人,也要有十足的把握。” 扎伊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最终我们决定等暴风雪停的时候再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风的声音渐渐减弱,雪也小了很多。终于,暴风雪逐渐平息下来。 我和扎伊夫迅速穿上了厚实的皮袄,登上一辆马拉雪橇,朝着北方急速前进。 在冰冷刺骨的雪地上,我们的身影逐渐远去,只留下一串串深浅不一的雪橇印记。 雪花纷纷扬扬地洒落在我们身上,但我们内心的坚定和对阿列克谢的忧虑却越发沉重。 宽阔的道路已经被积雪堵塞,我们不得不绕道而行,马匹艰难地在深一脚浅一脚的雪地里行走,似乎随时都可能摔倒在雪地之中。 正值中午时分,为了保护眼睛不被耀眼的阳光刺伤,我们给马蒙上了眼睛,依靠缰绳来控制雪橇的方向和速度。尽管尼古拉的领主府距离较远,但由于天气严寒,一路上并没有遇到其他车马。 “老爷,我从未到过这里......” 扎伊夫惊讶地说道。 “你常年忙着偿还地主的租金,自然没有机会四处游历。等有机会,我一定得带你好好开开眼界。” 我挥动着马鞭,驱赶着雪橇继续前行,一路颠簸不已。 远远望去,眼前是一片苍茫的景象,那就是我曾经称之为“家”的地方——德鲁涅特城。 这已经是我第三次来到这个城市了,但如今它已变得面目全非。厚厚的积雪覆盖住了这座本就荒芜人烟的城市,让它看起来更加凄凉。昔日繁华热闹的街道早已不见踪影,那些琳琅满目、摆满了各种商品的店铺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我曾与阿列克谢并肩走过的街道,如今已空无一人。 不远处,一串新鲜的脚印印在了洁白的雪地上,它们一直延伸到我们常去的面包店前。我记得我们曾在这里一起偷过面包,那时候的生活虽然艰苦,但却充满了乐趣。透过破旧的窗户,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蹲坐在面包炉旁,拉着风箱,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如果小帕夫柳克能再吃到这样的面包,他该有多高兴啊......” 阿列克谢喃喃自语道。他的眼神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和生机。我的心中涌起一股酸楚,强忍住流泪的想法。我跳下雪橇,缓缓地推开了面包店的门。 “阿列克谢,跟我回家。” 我轻声说道。 第92章 大小姐 “回家?回哪儿?我没有家……” 阿列克谢那呆滞的眼睛丝毫没有转动,他麻木地往已经熄灭了很多年的面包炉里扔着柴,木柴早已结满了带有灰尘的蛛丝,他就这样反复地扔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帕夫柳克,真没想到,我会落到今天这样一个地步。” 良久,他茫然抬头,看着我和一旁的扎伊夫。他的眼神空洞无物,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兄弟,真是苦了你,跟我回去吧。留在这里迟早会被冻死的。” 我向他伸出手,试图拉他一把,但他却将目光挪开,继续往那空面包炉里填着木柴。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对扎伊夫说: “我们走吧,看来他需要一些时间冷静一下。” 扎伊夫点点头,我俩默默地离开了这个破败的小木屋。外面的风呼呼作响,寒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我回头看了一眼小木屋,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怜悯之情。 外面一片深厚的积雪,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趟着这没入膝盖的深雪,不知道阿列克谢是有如何强大的毅力支撑着他一路走了这么远,或许他彻底疯了,感受不到刺骨的寒冷。 “老爷,咱们尽快离开吧,若是等到天黑,寒冷会瞬间要了人命。” 扎伊夫焦急地对我喊道。 “我也不能强行拽着他上雪橇啊,他力气那么大,不是吗?” 我透过橱窗,无奈地看着阿列克谢,他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周围的一切都毫无反应。 然而世事难料,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铃铛声打破了寂静。我们惊讶地回头望去,只见北边传来一声呼喝,一群白驯鹿拉着一辆豪华的雪橇冲了过来。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随着清亮的喊声响起,我们转过头来,只见一个头戴白海豹皮帽子的年轻女孩驾着雪橇从我们身后奔来。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好奇,手中紧紧握着一根马鞭,仿佛随时准备应对任何危险。 眼前女孩的皮肤十分白皙,仿佛晶莹剔透的羊脂白玉一般,散发着迷人的光泽。她的五官精致得如同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每一个细节都恰到好处,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我凝视着她,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总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她。突然,我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了德鲁涅特的主城正好位于尼古拉的辖区内。那么,眼前的这个女孩,极有可能就是我的老对手尼古拉的女儿——查莉娅! “你们看上去很陌生,不是父亲的朋友……” 她从雪橇上下来,狐疑地看着我们,然后收起马鞭,松了松脖子上的北极狐皮围巾,露出修长的脖颈和清晰的锁骨。 “这位小姐,若是没什么事情,请放我们离开吧。” 我尽量保持平静,但内心已经开始警惕起来。 然而,那个蛮横的姑娘却毫不客气地一把拦住我们的马,双臂伸开,挡住我们的去路,大声喊道: “站住!我好久没见到活人了,你们好不容易来了,还不在这儿陪本大小姐坐坐?”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般击中了我们,让我们愣住了。是啊,这里曾经属于他们,而我们才是不速之客。我们深知自己理亏,于是傻愣愣地站着没有动弹。 “这位大小姐,我们来此只是寻人,并无冒犯之意。您还是请回吧,外面并不安全。” 我尽量用最温和的语气说道。 然而,她却对我的话置若罔闻,反而大声呵斥道: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瞧不起我吗?”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只见阿列克谢像是喝醉了一样,从面包房里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当他看到查莉娅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阿列克谢,你……怎么会在这?” 查莉娅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诧异,两颗冰蓝色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脏兮兮的疯子,与她家那个高大威猛的贴身护卫形象简直是天壤之别。 “大小姐……您……怎么了啦?” 阿列克谢傻眼了,他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姑娘,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气氛变得异常尴尬,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 \"跟我回家,还有你们两个。\" 姑娘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听完她的话,我一时语塞,看着这个蛮横的姑娘,我很想掏出手枪,一枪打死这个尼古拉家族的余孽,但又觉得这样不妥,毕竟阿列克谢在这里,而且看样子,他们两个关系很好。我决定还是忍一忍,看看情况再说。于是我说道: “算了,不跟她一个女人计较,咱们跟上去。” 说完,我们便跟着查莉娅驶了过去。 两架雪橇直直的向北飞驰而去,那姑娘对于这片区域似乎非常熟悉,轻车熟路,很快就回到了原来尼古拉住的领主府。 \"这里变化真大。\" 我喃喃道,扎伊夫没有做声,只是仔细观察着查莉娅的一举一动,生怕她做出对我不利之举动。 领主府白石砌成的大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推开,两个身穿白色军装的士兵上前迎接两架雪橇。他们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是谁,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齐声喊道: “帕夫柳克老爷好!” 这突如其来的问候让走在前面的查莉娅吃了一惊。她停下脚步,看着守门的两个士兵,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你们认识他吗?” 查莉娅好奇地询问道。 其中一个士兵微笑着回答道: “当然认识啦,帕夫柳克老爷可是我们大辖区的新任领主大人啊!而且,我们之间还有一些交情呢。” 另一个士兵接着说道: “是啊,帕夫柳克老爷曾参与过东瀛战争,为辖区打下了很大的基业。想必您的父亲也是如此吧?” 听到这里,查莉娅愣住了,她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似乎想要确认那名士兵所说的话是否属实。 “你……您怎么知道我父亲参与过那场斗争……” 查莉娅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惊讶和感动。 士兵们对视了一眼,然后继续说道: “因为尼古拉老爷他在一次战役中失踪了,至今杳无音信。” 查莉娅的眼眶渐渐湿润了,泪水在眼中打转,但她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父亲在那一次出征后,就再也没回来……” 她的声音低沉而悲伤,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无法磨灭的伤痛。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别难过,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咱们还是先坐下聊聊吧。” 说着,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浑身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 “你难道忍心让客人站在外面受冻吗?” 我半开玩笑地说道。 查莉娅回过神来,连忙点点头,带着我们走进了领主府。 尼古拉的领主府仍然像他在世那会一样碧丽堂皇,喷泉的水虽然已经冻结成冰,但透过冰面却可以清楚地看见那上面雕刻的栩栩如生的象牙虎头。走进客厅,琳琅满目的装饰品映入眼帘,这些装饰品都非常精致,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欢喜。而房间内的黄金和白银更是数不胜数,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金碧辉煌的世界之中。 “父亲失踪后,耶瓦洛娃阿姨就带着我去瓦列里格勒避难去了,当时我们家的银库被洗劫一空,我想这位老爷,您一定知道这件事情吧。” 我当然知道,而且那银库里的宝贝大多数被我给独吞了,面对这样的质问,我心虚不已,没敢接话,只是闷头喝着茶水,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 “嗐,一路赶来,真是渴死我了。” 我敷衍着话题,同时不时瞄一眼身旁的扎伊夫,发现这个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 就在这时,阿列克谢才从茅房里冲了出来,他甚至没来得及提起裤子,原来是因为这里的温度过低,导致他的尿液在排出体外时瞬间被冻结,这样尴尬的一幕让在场的士兵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笑什么?天神会降下巴掌惩罚你们的!我苏卡不列的……” 随着一声怒吼,只见阿列克谢的失心疯又犯了,此时的他狼狈不堪,正在手忙脚乱地系着自己的裤腰带,还一边在院子里乱跑,结果不小心撞到了很多花瓶之类的易碎物品。这一举动可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大家纷纷四散开来,生怕被波及。眼看着情况失控,几个士兵赶忙上前拦住阿列克谢,然后齐心协力将他推到厨房,希望能让他暖和一些。 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我忍不住开口道: “阿列克谢的失心疯越来越严重了,他在你父亲这里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 说完,我试着转移话题,看向窗外的闹剧,转头问查莉娅。 听到我的问题,查莉娅皱起眉头,似乎也有些疑惑不解。她回答说: “他在这里的时候一切都很正常啊,但自从父亲去世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整天疯疯癫癫的,嘴里还念叨着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词语。哦,对了,您知道我们家银库里那些宝物去哪儿了吗?” 查莉娅的话让我感到十分尴尬,毕竟这些宝物其实都进了我的私囊,所以根本不敢告诉她真相。 “这个……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或许被小偷盗走了呢?” 我讪笑着,心里却是无比不自在,只希望她没发现我在说谎。见我不说,她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命令家里的厨子为我们做饭。 这一桌的菜肴实在太丰盛了!盛菜的盘子都是镶金镶银的象牙制品,我看着都有些眼花缭乱。而那些菜品更是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连睡梦中的扎伊夫都被熏醒了过来。 “大小姐这次出手可真是阔绰啊,这一顿要消耗不少银卢布吧。” 几个士兵小声议论着,声音虽不大,但还是传入了我的耳朵里。扎伊夫这个乡巴佬却是毫不客气,直接抓起一只烤鸡,掰下鸡腿放在我的盘子里,剩下的部分则被他啃得干干净净。 “扎伊夫,有外人呢,注意一下礼节。” 我小声劝告着,就像当年瓦妮莎劝告我时那样。然而,扎伊夫却依然我行我素,吃完了烤鸡后还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查莉娅倒是没有介意,反而用一把小扇子捂着嘴咯咯笑。我感到十分奇怪,大冬天的为啥还要拿一把小扇子。也许她觉得这样能让自己看起来更优雅吧?不过,我并不在意这些细节,只要不影响我休息就行。 用餐结束后,查莉娅为我们安排了客房,并且给我们拉雪橇的马儿填了些草料。这一天总算是熬过去了。 第93章 疯子的话 xs7.com 夜里,正当我沉浸在梦境之中时,一声尖锐而怪异的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将我从睡梦中惊醒。紧接着,一阵粗重的男声传入我的耳中。 \"帕夫柳克,是你害死了老爷!你这个恶人!你该下地狱!\" 这声音来自阿列克谢,充满了愤怒与仇恨。然而,面对他的咒骂,我选择了沉默,并未做出回应。尽管如此,当晚我的睡眠质量却受到了严重影响,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直至次日清晨,阿列克谢的怪叫声仍不时在耳边回荡。 \"上帝和圣母做了那当龌龊事才生下耶稣,哇哈哈哈哈哈,我也要和圣母做!\" 当我听到这番亵渎神明的话语后,心中悬着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只要查莉娅认为他在胡言乱语,那么我的秘密就能够继续隐藏下去,不被人发现。想到这里,我感到一丝宽慰,但同时也意识到,阿列克谢的精神状态已经变得越来越不稳定,需要我们密切关注和照顾。 我穿好衣服,走出卧房,来到了客厅,一眼便望见查莉娅小姐正独自坐在那里品茶。她见到我后,连忙站起身来,向我招手示意我坐下。 \"阿列克谢突然回来,这可真让我有些不太习惯。他总是那么吵闹,有时候我真想找根针线把他的嘴巴缝起来!\" 查莉娅皱起眉头,一脸愤恨地说道。然而,话音刚落,她又立刻换上了一副笑容满面的表情,转过头对我说道: \"这位帕夫柳克老爷,真是让您见笑了。\"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目光投向院子,只见阿列克谢正手持一根木棍,胡乱地挥舞着,嘴里还念念有词。看着眼前这个疯狂的男人,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凉之情。他曾是尼古拉家族的忠臣,但现在却变成了一个疯子。 \"其实,我很久以前就已经认识阿列克谢了。那时的他并非如此疯狂,而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年。我们曾一同四处流浪,他曾是我的朋友。\"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哀伤和无尽的回忆: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尼古拉的下落吗?不妨听我说说,他当时在大青国边境上,被东瀛军官长谷川次郎开炮炸死了,他当时骑着马,还喊着要取我的首级。” 说到这里,查莉娅小姐的瞳孔瞬间放大,她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与难以置信地望向我。 “我父亲他……死了?” 她的声音颤抖着,似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我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阿列克谢昨晚的疯话其实是有依据的,你父亲一直和我不对付,那天我已经是穷途末路,他本可以轻而易举地杀了我,但他却急于求胜,完全忽视了东瀛人凶猛的炮火,结果......” 查莉娅小姐沉默不语,泪水不断从她的眼眶中涌出,顺着脸颊滑落。然而,她的表情很快就发生了变化,由悲伤转为愤怒,眼神中闪烁着怒火。不得不说,尼古拉家族的变脸速度真是令人惊叹! “来人呐!把这个帕夫柳克给我拿下!” 查莉娅大声喊道,她那原本白皙的脸此刻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额角上青筋暴起,双眼死死地盯着我。 然而,那些身穿白色制服的士兵们却如同雕塑一般站立着,一动不动,仿佛完全没有听到她的命令。 “你们这些蠢货!难道连我的话都当作耳旁风了吗?” 查莉娅再次尖叫道。 说罢,她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抓起一个茶杯就朝我狠狠地掷来。 我敏捷地向右一闪,轻易地躲过了这一击,茶杯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砸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是你父亲他自不量力,咎由自取。还有,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为什么他们不听从你的号令呢?哈哈。” 我冷冷一笑,看着查莉娅的表情逐渐从愤怒转为惊慌失措。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查莉娅的声音颤抖起来,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片辖区早已是我帕夫柳克的地盘,这里的士兵,也都是我帕夫柳克的兵。查莉娅小姐,你真是太天真了,呵呵。” 我得意地笑了起来,笑声回荡在整个房间里。 查莉娅瞪大眼睛,满脸惊愕和恐惧,她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局面出现。她原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但现在看来,她只是空有一个大小姐的名号罢了。 我继续笑着,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查莉娅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开炮炸死我父亲的那个东瀛人,是什么来头?” 我仍然坐着没动,看着她焦急的样貌,我不禁有点想笑。 “你是说长谷川次郎吧,那场仗沙皇败了,或许他已经是他们国家的英雄了吧,你一个女孩子,难道能与他们一个国对抗吗?” 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仿佛在嘲笑查莉娅的幼稚和无知。 查莉娅咬了咬牙,眼神坚定: “不,我不会放弃,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我披上御寒的皮袄,招呼扎伊夫,把马牵着,套上雪橇,打算离开。 “等等,你们……” 查莉娅试图阻止我们,但她的力量太过微弱,根本无法改变局势。 “作为领主,我很忙的,没时间与你过家家,走了!” 我冷冷地丢下这句话,然后转身离去。留下查莉娅站在原地,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心中充满了委屈。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受到这样的对待。 \"帕夫柳克!你这个该死的混蛋!阿列克谢,把他俩拦住!\" 查莉娅愤怒地喊道。 由于一直在伙房待着,阿列克谢满脸涂了黑漆漆的煤炭,远看上去就像一头黑熊。他几乎是四脚着地,弓着身子跑了过来,手里还拎着一杆不知道从哪找来的炸了膛的猎枪。 \"大小姐,谁欺负你?嘿嘿嘿。\" 阿列克谢一边傻笑着看着一脸委屈的查莉娅,一边摆弄着那把破枪,活像一只黑猩猩在学习人类。 \"哈哈哈哈,查莉娅小姐,你让一头黑熊怪收拾我们,真是笑死我了。\" 扎伊夫大笑着跳下雪橇,走到查莉娅跟前。他看着查莉娅,脸上带着一种得意的神情,仿佛他压了查莉娅一头。 \"这样吧,我留下,我们老爷实在事情抽不开身,您看怎么样。\" 扎伊夫露出一副狡黠的笑容,似乎对自己的决定感到非常满意。 查莉娅瞪着扎伊夫,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还是点了点头。她知道现在只能先接受这个提议,看她一副表情,好像还想着等有机会再找我算账。 然而就在我驾着雪橇刚要走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激烈的打斗声。我回头一看,只见扎伊夫和阿列克谢正在激烈地扭打着。我心里暗自庆幸,幸好那些士兵都认得扎伊夫,不然他肯定会吃大亏的。可是这可就苦了扎伊夫,毕竟一个疯子很难对付。 冷风呼啸在我的脸上,如同锋利的刀剑刺在上面。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赶紧把身体缩进雪橇里,尽量让自己暖和一些。我希望能在中午之前赶回家,享受一顿温暖的午餐。 第94章 贵妇人 独自一人赶着雪橇回家,本就充满危险,更何况还是在远东这样的苦寒之地。我在清晨便踏上了归途,要穿越两座城市,才能到达最终的目的地。 雪地中不时传来乌鸦的鸣叫,我实在想不通,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这些家伙为什么还要出来觅食?就在我分心的时候,一块小小的石头恰巧碰到了雪橇的滑轮,导致雪橇猛地颠簸了一下。 \"这该死的雪橇!\" 我低声咒骂着,连忙拉住缰绳,这时,前方出现了两道身影。他们弓着身子,似乎正在忙碌什么。 我挥动马鞭,催促着马儿拉着雪橇向前驶去。走近一看,发现那两个人一动不动。再靠近一些,才看清他们的模样。原来是两个穿着普通百姓衣服的人,但每个人手中都握着一把猎枪,看起来像是因为粮食短缺而准备进山打猎。可奇怪的是,这两个人竟然一动不动,宛如雕塑一般。 我跳下雪橇,小心翼翼地走向他们。突然,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我的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这分明是两个死人!而且还直挺挺地站着! 我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不过是两个死人而已,即便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站立着死去的人,但他们手中的猎枪又怎么可能击中我呢?于是,我登上雪橇,准备继续我的旅程。 我不再去关注那些已经被冻结的尸体,不论是人类的还是动物的。我驾驶着雪橇,沿着道路一直向前,朝着瓦西里格勒城的西边前进。 \"看啊,那是谁?是领主大人!帕夫柳克大人回来了!\"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呼喊,路两旁的小商贩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儿,摘下帽子向我敬礼,我也微笑着回应他们,一时间气氛热烈非凡。 \"大人,您这次辛苦了,我们城西多亏有您的关照啊。\" 一个长着蓬松胡须的老人捧着一篮面包,激动地挥舞着手臂,似乎想要递给我一块。 \"大人,有空记得常来玩哦!\" 一个胖胖的女老鸨站在妓院门前,眼神示意妓女们有的向我投来妩媚的目光,有的则羞涩地低下头。 我坐在雪橇上,看着这繁荣的景象,不免想起那几个被冻死的可怜人,有的人能健康幸福地活下去,而有的人就连命都丢在了荒原上。 我谢绝了城镇居民的好意,继续向东行驶,一路上不少熟悉的面孔,他们或向我点头示意,或装作没看见,然而就在我驶过一处教堂时,我竟然看到了老仇人瓦西里的墓碑。这让我的心中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和仇恨。 \"老王八蛋,你也配下葬。\" 我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怒火。 我停下雪橇,径直向坟茔走去。教堂负责扫墓的两个修士发现了我的举动,急忙赶来,试图拦住我。他们似乎对我的行为感到惊讶。 \"闪开。\" 我愤怒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威严。 两个教士迟疑了一下,那名相对年老的教士显然感受到了我的怒气,他后退了一步,似乎不想与我发生冲突。而那名看上去年轻一点的,则是一把推在我身上,试图阻止我前进。 \"逝者安息,你这样会惊动他的。\" 他义正言辞地说着,脸上露出一丝紧张和恐惧。 \"你疯了,他是咱们领主!\" 那名老教士见年轻教士的举动,吓得手忙脚乱,把扫帚丢在一边,匆忙跑过来拉住年轻教士。 \"领主大人,他是新来的,不懂事,您多见谅。\" 老汉点头哈腰,一脸谄媚,试图平息我的怒气。 然而,我并没有理会他俩,径直走向瓦西里的墓碑。我用尽全力,一脚便将墓碑踹倒,发出一声巨响。墓碑倒地后,我又用力踩了几脚,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出来。 “我看谁敢修好这座坟,如果再让我看到这块墓碑立起来,我要雕碑人死无葬身之地!” 我怒声吼道,声音响彻整个墓地,仿佛要把所有人都吓住。我的目光如鹰隼一般锐利,扫视着周围的人群,他们一个个都低着头,不敢与我对视,仿佛被我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所震慑。而我,则踩着瓦西里的墓碑,像是在向所有人宣告我的决心和威严。 我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我对瓦西里的恨之入骨,让他知道即使死了,我也不会让他得到安宁。 我的话语刚落,现场一片寂静,宛如死一般的沉默笼罩着每一个人,甚至连呼吸声也变得异常清晰,仿佛整个世界都停止了运转。所有人都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打破这片宁静。大家都感受到了我身上散发出的怒气,那股强烈的气息让人心惊胆战,似乎明白了我的决心。他们深知,只要有我在这里,这座墓碑就永远不可能被修复。而我,则稳稳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静静地注视着他们,眼神冰冷而坚定,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气氛越发紧张起来。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惧和疑惑,开口问道: “你这样做,难道不怕遭天谴吗?” 说话的正是刚才那名年轻教士,他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却又充满了愤怒。只见他满脸涨得通红,双眼瞪大,死死地盯着我,手指还颤抖着指向我,口中唾沫横飞,好像根本没有听到“领主大人”这一词一样。 “就算你是领主,我也不怕你,上帝会保佑我的!” 他义愤填膺,而教士和修女们则让开一条道,让我径直走向他。 “你…你干什么?” 年轻教士脸色大变,但还是强装镇定,梗着脖子问道。 啪——清脆响亮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 回应他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而那修士没有躲,重重地挨了这一巴掌。 “嘶…” 他的嘴角流出一丝鲜血,然而他并没有擦拭,而是死死地盯着我。 “我是领主,这位朋友,你可真幸运,让一位领主亲自教训你。” 我冷笑着说道。 啪——又一记响亮的耳光。 “就算你是领主…你这样做也是不对的!” 年轻教士依然坚持自己的立场,毫不退缩。 我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一直在挑衅我,让我恨不得掏出腰间的手枪直接打爆他的脑袋。 “伊戈尔希,别执迷不悟了!快回来。” 终于,教堂的牧师跑了过来,一把拉住了那名年轻修士的手。此刻,那名叫伊戈尔希的修士的脸都已经被我打得又红又肿,火辣辣的疼。 “牧师……我,我只是想为逝者鸣不平……” “咱们现在的领主和瓦西里领主有仇,咱们不要掺和了,你何苦挨这两巴掌。” 那修士愤愤不平地看了我一眼,便垂下头不敢言语了,周围传来居民们的议论声。 “牧师,等春天冻土解冻了,把他尸体给我挖出来,扔到垃圾堆里去,这是命令!” 我冷冷地盯着那名牧师,他不敢违抗我的命令,只能连连点头哈腰,表示会照做。 当我终于抵达主城时,太阳已开始向西边倾斜,余晖洒在东港的冰面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就在这时,东港再次传来消息:一支庞大的雪橇队伍正在从东边的冰面上疾驰而来。 我的心猛地一跳,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名字——乔治!难道他真的卷土重来,准备消灭我们?这个念头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然而,站在灯塔上的哨兵却有着敏锐的目光,他迅速报告说,那些雪橇上的面孔都是陌生的,而且几乎没有看到有人携带枪支。这让我稍微松了口气,但仍然不敢掉以轻心。 随着雪橇队伍逐渐靠近岸边,他们开始忙碌起来。一些人将货物搬运到港口,然后用绳子将其吊起,运往岸上。 我站在远处,静静地观察着这支队伍。突然,我注意到其中最大的一架雪橇上,缓缓爬下一位身穿水貂皮大衣的妇人。她的举止优雅大方,每一步都显得那么高贵,每一次微笑都充满了自信和魅力。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仿佛都在向世人展示着\"贵妇\"二字。 妇人登上了港口的板桥,嘴角含笑,眼神温柔地看着海港上的卫兵们。 “各位军爷辛苦了!一点小心意,请笑纳。” 说着,她轻轻地从怀中掏出一些奇怪的纸币,那纸币的模样与我们这里的卢布截然不同。 “这叫美元,一张能抵得上十几张卢布呢。拿着吧。” 她的声音如黄莺出谷般动听,一双碧蓝色的美眸微微眯起,似有若无的笑意挂在脸上,显得既神秘又妩媚。 我快步上前,笑着说: “您好,夫人。我是帕夫柳克,这里的领主。欢迎您来到这里发财。” 自我介绍完后,我仔细地观察起眼前的这个女人。她看起来年纪不大,大约三十多岁的样子,但她的眼神和举止却透露出一种成熟和稳重。 她的头发如同一匹金黄色的丝绸,轻轻地垂落在双肩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她那件貂皮大衣里裹着一件华丽的长袍,质地柔软光滑,随着微风轻轻飘动,仿佛一朵盛开的鲜花。长袍的颜色鲜艳夺目,与她白皙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让她整个人显得格外光彩照人。她的腰间系着一条金色的腰带,紧紧地束缚住纤细的腰肢,展现出她窈窕动人的身材曲线。 \"这位领主小爷,我并不是来这里发财的,而是来找我的侄女,她叫娜塔莎·伊万诺娃。\" 她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俄语中带着一丝淡淡的英语腔调。听到这句话,我恍然大悟,原来眼前这位贵妇人就是娜塔莎曾经向我提起过的姑姑。 第95章 离别 “娜塔莎的姑姑,真是不巧,娜塔莎前阵子去席林城调查一份案件了,最近可能不会回来。” 我看着眼前这位美丽的贵妇人,心中不禁感叹岁月似乎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 她听罢这句话,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我见状连忙换了一副热情的表情,笑着说道: “如果您不介意,可以先到寒舍坐坐,耐心等待娜塔莎回来。” “年轻的领主老爷,谢谢您的好意,可我还是想先回到瓦西里格勒城的家里看看。” 她眼神迷离地看了一眼远方,像是哀求,又似抱怨,那满是金银的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头发。 “没关系的,您请便。” 我微笑着看着她坐上雪橇,向远处驶去,直到消失在视线之外。 望着女人远去的背影,我不禁感慨万千,忍不住叹了口气。 “真是世事难料啊。” 生活总是充满了变数和意外,我们永远无法预料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也许这就是人生的魅力所在吧。 “帕夫柳克老爷,帕夫柳克老爷,那个大小姐带着扎伊夫来看你了。”汉斯匆匆忙忙地骑着马赶了过来,马蹄踏在光滑的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但由于冰面太滑,马儿似乎有些力不从心,步伐略显踉跄。 “哦,我当是谁,原来是查莉娅小姐,安排居所,好生招待。” 我一边说着,一边从座位上站起,脸上露出微笑。 此时,查莉娅正缓缓走下马车,她身着一袭华丽的服装,仿佛是从童话故事中走出的公主。她的美丽和高贵令人瞩目,然而与她一同前来的扎伊夫却显得格格不入。扎伊夫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军装棉大衣,粗壮的大手紧紧握着那柄长柄斧,就好像那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似的。 “欢迎你,查莉娅小姐,快请进吧。” 汉斯在门口热情地表示欢迎她的到来。然而,扎伊夫却拼命向汉斯使眼色,仿佛在用眼神告诉对方:这位大小姐可不好伺候! 查莉娅优雅地走进屋内,她的步伐轻盈,每一步都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感,仿佛她正在走一场华丽的舞蹈。她的目光扫视着四周,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兴趣。 扎伊夫则跟在她身后,沉默不语。他的眼神冷漠而深邃,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这里真是庄严而朴素呢,和我父亲说的一样……” 查莉娅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她的目光停留在领主府内的建筑上,仔细观察着每一处细节。这些建筑虽然没有过多的装饰,但却散发着一种古朴而庄重的气息,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她就像被这建筑的艺术气息感染了一样,完全愣住了。 我缓步走出,看到查莉娅的时候,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快请坐吧,查莉娅小姐。” 我的声音温和而亲切,让查莉娅回过神来。她看着我,脸上露出了一丝羞涩的笑容,然后连忙行了一个淑女的屈膝礼。 “帕夫柳克大人,您好。” 她的声音轻柔动听,让人听了心情愉悦。她的表情羞涩,一改之前蛮横的样子,现在的她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温柔的少女。 入座后,仆人们为她端上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她小心翼翼地接过杯子,用小勺轻轻搅拌着,然后小口抿着。她的动作优雅大方,一举一动都展现出良好的教养。 “查莉娅小姐,您来寒舍,是有什么事吗?” 我轻声问道,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查莉娅微微颔首,她的脸颊微微泛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过了一会儿,她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看着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您……还是不要叫我小姐吧,我只是辖区的一份子,是您的臣民。” 她的声音柔情似水,仿佛春风拂面般轻柔温和,让人不禁沉醉其中。那真挚而深沉的情感,如同一股清泉流淌在空气中,渗透进每一个角落。与之前刁蛮任性的模样相比,简直判若两人,令人瞠目结舌。 然而,我的内心却充满了疑虑和警惕。尽管她现在表现得如此温柔,但过去的种种经历让我无法轻易相信她的转变。毕竟,她的父亲曾经与我为敌,我们之间存在着深深的矛盾和冲突。而尼古拉的死显然与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一切都使得她的态度变得扑朔迷离,难以捉摸。 我压低声音,向一旁的汉斯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讲真的,我不是很信任她,毕竟她父亲与我为敌那么长时间,尼古拉的死明显与我有关系。” 汉斯似乎并没有完全理解我的意思,如梦初醒一般,突然被惊到。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他挠了挠头,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歉意地说: “对不起,老爷,我刚才走神了。”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自责。然后转过身,缓缓地踏上楼梯,一步步向二楼走去。每一步都像是承载着千钧重担般沉重且谨慎,仿佛我背负着整个世界的重量。 “爸妈来过了,送了些东西过来,现在可能在娜塔莎的姑姑家吧。” 走进屋内,我看见格露莎正挺着大肚子坐在梳妆台前梳理头发。她是通过银镜察觉到我的到来。 “他们不是我的爸妈,这种人根本不配当父母。” 我愤怒地说道,将佩刀放置在板柜上。格露莎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默默地说: “你最好还是去娜塔莎姑姑那里一趟……和他们好好商量一下……” 话还未说完,我注意到她脸颊上悬挂着晶莹的泪珠。自从父亲离世后,格露莎几乎没有流过眼泪,此刻我的心瞬间柔软了下来,轻声询问她究竟发生了何事。 “爸爸告诉我,你和伊万诺夫家族还有婚约,他劝我离开你……”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仿佛被人紧紧地攥了一下,一股难以言喻的痛苦涌上心头。 “他们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我怒不可遏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而她看着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和无奈。 “我有家室,有基业,他们那么大岁数了,难道还不懂事吗?夫人,你放心,我绝不会做出让你失望的事情。” 我说完,迅速穿好衣服,将佩刀系在腰间,然后大步走出领主府。门外早已准备好了一匹骏马,我翻身上马,带领着几名忠诚的骑兵,朝着东北角疾驰而去。 我们来到了那条熟悉的小巷子,马蹄声在狭窄的街道上回荡。终于,我们停在了那扇爬满铁锈的旧门前。 敲门声响过后,片刻后,门缓缓打开,那个戴着头巾的胖女人出现在眼前。 “听说老夫人回来了,她住在哪里?” 我问道。 胖女人迟疑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但还是点了点头,引领着我和几个随从向后院走去。 进入后院后,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金碧辉煌的景象,令人震撼不已。每一面墙壁、每一扇门窗都经过精心雕琢,白色的象牙与闪耀的黄金宝石交相辉映,镶嵌在建筑之中,熠熠生辉。几名仆人正在院中忙碌地扫雪锄冰,看到我的到来,纷纷低下头,恭敬地向我行礼道: “恭迎领主老爷。” 我微笑着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然后带着几名骑兵继续朝着大厅走去。然而,当我们走到门口时,却被伊万诺瓦家族的保镖拦了下来。 “请遵守我们这里的规矩,只有领主大人可以入内。” 保镖面无表情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一名骑兵顿时面露不悦之色,他上前一步,用力推了那名保镖一下,愤愤不平地说: “请你让开,我们要保护领主的安危!” 我出声制止道: “算了!” 接着转头对两名骑兵说, “安东·弗拉基米洛维奇,还有卢卡·科罗廖夫,你们两个跟我进去,其他人在此等候。” 保镖们听了我的话,便不再阻拦,让我们三个人走了进去。 踏入客厅,明亮的水晶灯光芒四射,令我感到一阵恍惚。贵妇的家中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贵金属工艺品和装饰物,它们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吸引着每个人的视线。显然,这位贵妇的经济实力非常强大,令人难以忽视。 \"年轻的领主大人,您终于来了!怎么事先不通知一下呢?来来来,请坐下。\" 贵妇优雅地坐在真皮沙发上,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奢华的气息。而在她的对面,则坐着两位熟悉的老人,他们正是我的父亲和母亲。 \"你们商会真是包容万象啊,居然连这两个抛弃亲生儿子的人也能接纳进来。\" 我尽量保持礼貌,但内心的愤怒几乎无法掩饰。我脸上挂着微笑,但心中却燃烧着熊熊烈火。然而,贵妇只能陪着笑脸,而那两个老人则显得十分尴尬,四处张望。 \"听说您打算履行之前的婚约,让我迎娶伊万诺瓦家的女儿,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我开门见山地问道。 “是我欠潘杰列伊·伊万诺夫老爷的人情,孩子,是为父的错。” 父亲语气充满歉意和愧疚地说道。 “你忘了我之前提醒你的?见了我,要喊老爷!” 我恶狠狠地质问他。 我猛地转身,凶狠的眼神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两人的面前,而我在进门前就把帽子给摘了,脸上那凶到可怕的熊爪印映射着这张凶狠的脸,显得更加狰狞。 “帕夫柳克……老爷,请您谅解,我……” 父亲颤抖着声音,结结巴巴地说道。 父亲摘下单片眼镜,他不敢直视我的眼睛,我此刻恨透了他们。 “抛弃我之前,你们没有留下地址,没有留下任何信息,甚至你的名字都没有告诉我,留给我的,是不是只有这张臭牛皮!” 我怒不可遏,激动得唾沫横飞,从大衣里猛地甩出一件破的不成样子的皮质外套,这是他们弄丢我之前父亲披在我身上,而它现在被狠狠地摔在父亲脸上。 “帕夫柳克,你这是干什么?我们怎么说也是你的亲生父母,你怎能这样对我?” 父亲的语气带着愤怒,但更多的还是疑惑不解。他将衣服捧在手中,那件衣服上有个破洞,显然是他年轻时抽烟时留下的痕迹。 我看着父亲的脸,原本的惭愧之色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怒火。他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愧疚。而母亲则站在一旁,显得有些无奈。 “你......你还留着这件衣服做什么?是我亏欠你的,但是现在的形式,你最好的选择是和那姑娘离婚,与娜塔莎小姐结婚。” 父亲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决绝。 我不禁冷笑一声: “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吗?难道你们不知道这样会让我背负怎样的骂名?” 我的目光扫过两人,心中满是失望。 母亲这时也插了一句话: “儿子啊,我们知道你不愿意,可这是你唯一的出路了。”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仿佛在告诉我这个决定并非出于他们本意。 然而,我已经看清了他们的真面目。我冷漠地回应道: “够了!我不可能接受这件事,告辞!” 说完,我转身离去,留下他们在原地沉默不语。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由于跑得太快,她不小心滑倒在冰面上。我回头一瞥,发现此人正是娜塔莎。只见她因为着急不慎跌倒在冰面上,几名保镖急忙上前扶起她。 “小姐,您没事吧?” 一名保镖关切地问道。娜塔莎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冰雪,神色有些尴尬。 “领主大人,您不能就这么走了呀。” 娜塔莎急忙拉住了我,然后带着我回到客厅。 我扶额苦笑,心中充满了苦涩和无奈。感觉这一切似乎都是冲着我来的,所有事情都无法顺遂我的心意。为什么不能让我和妻子白头偕老呢?偏偏在这个关键时刻出现问题,难道真的是命运捉弄人吗?作为一个辖区的领主,我在这里的地位就如同一个小小的沙皇,然而这些人却似乎对我并不在意,甚至可以说是毫不尊重。 “领主大人,您误会了,我会跟姑姑解释清楚的,您先休息一会儿。” 面对我的质问,娜塔莎急忙说道。我找了一张高背椅坐下,面对着坐在沙发上的伊万诺娃夫人和我的父母,眼神中依然保持着领主的高傲。 “姑姑,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嫁给领主大人,请您不要再纠缠他了。” 娜塔莎坚定地说道。伊万诺娃夫人端着咖啡杯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慢慢地将杯子放在茶几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娜塔莎,你可一定要想清楚啊!如果你不嫁给帕夫柳克老爷,那么以后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了。” 伊万诺娃夫人看着娜塔莎,脸上满是担忧与焦急,语气沉重地劝说道。 娜塔莎站在一旁,紧咬着嘴唇,眼中闪烁着倔强与不甘。 然而就在这时,我冷眼看着伊万诺娃夫人,声音冰冷地问道: “伊万诺娃夫人,当着我的面说这话,有点太不把我这个领主放在眼里了吧?” 伊万诺娃夫人听到我的话,脸色有些不悦。 她冷漠地看着我,开口解释道: “帕夫柳克老爷,我也是无奈之举,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合作,这一举动也是为了对付史蒂文家族。” 我的眼神中已经涌现出浓烈的杀意,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炽热而危险。右手紧紧地握住剑柄,微微颤抖着,似乎下一秒就会毫不犹豫地拔出剑来。 伊万诺娃夫人感受到了我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恐慌。她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不该说的话,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尽管如此,她还是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保持冷静,试图掩盖内心的不安。 门口的两名保镖察觉到了屋内气氛的异常,立刻冲进来准备保护伊万诺娃夫人。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就被安东和卢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倒在地。 两把锋利的马刀横在了他们的脖颈之上,冰冷的刀锋紧贴着皮肤,令他们不敢有丝毫的动弹。只要稍有不慎,刀刃便会无情地割破他们的喉咙,结束他们的生命。 整个房间内弥漫着紧张到令人窒息的气氛,仿佛时间都凝固了。没有人敢轻易呼吸,生怕打破这份沉寂。每个人都静静地注视着对方,等待着下一步的行动。 “逆子!你要我容忍你到何时!?” 一声怒吼打破了宁静,如同一道惊雷划过天空,让人不禁为之侧目。只见我那一向沉稳的父亲此刻怒发冲冠,满脸通红,双眼之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似乎要将眼前的一切焚烧殆尽。 他紧紧握着手中的手杖,手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随着他的动作,手杖顶端竟然缓缓伸出一柄细长的剑身,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我看着父亲,心中冷笑不已。原来这就是他隐藏多年的秘密武器——一把看似普通的手杖,实则内藏玄机,暗藏杀机。然而,对我来说,这样的手段简直就是班门弄斧。 “呵呵呵,父亲,我等你这一幕,可是足足等了将近二十年。” 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声音低沉而又带着几分嘲讽。 我的父亲,虽然身为商人,拥有丰厚的财富,但对于剑术,他完全是个门外汉。这把剑,不过是他用来防身的工具罢了。如今,面对我这个身经百战、武艺高强的儿子,他的抵抗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乒乓!” 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起,如同一颗石子投入湖中,激起层层涟漪。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目光聚焦在我们父子二人身上。 我依然静静地坐在那里,刀出鞘入鞘如同闪电一般迅速,仿佛从未有过任何动作。然而,我父亲手中的手杖剑却已断为两截,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把所谓的手杖剑,看起来华丽而精致,但实际上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银样镴枪头。它根本无法与我手中的刀相提并论,更别说抵挡我的攻击了。 “你输了,父亲。娜塔莎大小姐,您跟您的姑姑走吧,我再重申一遍,如果有人胆敢再次挑拨我和格露莎夫人的感情,就算是沙皇,我也饶不了他,这一次,算是一个警告!” 我的语气平静得让人不寒而栗,目光扫视着周围的人,警告他们不要轻易挑战我的底线。 娜塔莎脸色苍白,她颤抖着嘴唇,似乎是担心我对她姑姑不利,但最终还是默默地转身离去。她明白,我以最直接的方式赢了诸位长辈。 我父亲的身体也微微颤抖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痛苦。他知道,这次他彻底失败了,他彻彻底底地失去了对我的掌控权。 而我,则是这场斗争中的胜利者,我终于摆脱了束缚,获得了自由。但与此同时,我也感受到了内心深处的孤独与寂寞。 次日一早,娜塔莎跟着伊万诺娃夫人前往海港,我站在板桥上,目送着她登上雪橇车。 或许,这就是权力与欲望的代价吧…… 第96章 商会东迁 “帕夫柳克老爷,有缘再见吧,我们要回美国了,至于史蒂文家族,我们已经尽最大努力牵制住他们了。” 海港边,北风呼啸,如泣如诉,仿佛是天上的故人也在为我们的离别而悲伤。我站在板桥上,目送着伊万诺娃夫人和娜塔莎坐上雪橇,她们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野之中。一路上,她沉默不语,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口,但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在雪橇即将消失在我视线前,她回过头,深情地望着我,眼中充满了不舍之情。她轻轻地挥挥手,像是在向我道别,又像是在对这片生养她的土地告别。那一刻,我看到了她内心深处的痛苦和无奈,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酸楚的感觉。 没有了伊万诺夫家族的援助,我自然而然成为了众矢之的,成为了各方势力攻击的目标。而第一个准备反攻我的,自然是与我仇恨最深的史蒂文家族。在娜塔莎和她姑姑离开的那个下午,另一支雪橇队随即出现在了东海港,这让原本平静的港口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雪橇的锋刃划过结冰的海面,发出清脆的声音,仿佛是死亡的钟声。拉橇的恶犬狂吠着,猩红的眼睛就像是盯上猎物的野狼,它们贪婪地盯着眼前的一切,似乎随时都会扑上去。而那些坐在雪橇上的海匪们,则一脸凶神恶煞,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让人不寒而栗。 那一个个海匪就像是阴魂不散的恶鬼,紧紧地围着海港,开始了第三次袭扰。他们不断地呼喊着口号,试图用气势来震慑我们。然而,面对这样的威胁,我并没有退缩,反而挺身而出,带领着大家一起抵抗敌人的进攻。 “帕夫柳克,这下没了伊万诺夫家的援助,我看你还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来!小的们,给我架炮!” 随着一声令下,几个海匪从雪橇上拖下来一杆迫击炮,熟练地组装起来,然后将炮口瞄准了站在海港上的我。 “乔治,你还是来了,只不过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们走了!” 我冷冷地说道。 话音刚落,我的身后也伸出来几根炮管,死死的瞄向史蒂文的雪橇队。 此时,我们在陆上,而他们在冰面上,如果产生炮击,他们肯定会掉进冰窟窿里。这个乔治,一定是疯了。 “行了,兄弟们,朝着他们的雪橇狗打,准能打乱了阵脚。” 我下达了命令。 炮兵们动作麻利地点燃了引线,炮弹冒着浓烟从港口飞射而出,直奔冰面而去。只听得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一架雪橇瞬间坠入冰窟之中,引发了一场混乱。 “保持阵型,给我射击那个杂种!” 乔治大喊出一句我完全听不懂的话语,但我毫不畏惧,回敬道: “兄弟们,给我瞄准他的雪橇,狠狠地炸,谁能拿到乔治这个‘杂种’(这个词用的是英语)的人头,我重重有赏!”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阵激烈的枪炮声响彻云霄,紧接着是乔治带领的雪橇犬部队如同一股黑色旋风席卷而来。这些海匪面露凶光,口中发出狰狞的狂吼声,如饿狼一般向我们的码头猛扑过来。 “杀掉帕夫柳克那个混蛋!” “让这群可恶的俄国佬付出代价!” 然而,我们这边的士气明显更高涨。马克沁机关枪犹如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敌人的性命。 “将这群匪商逐出远东地区!” 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加入战斗。原来是阿古德木率领的蒙古商队和席林城领主奇日科夫的军队赶来了。自从海港被封锁后,他们没有赚到一分钱,心中早已充满了对史蒂文家族的愤恨。此刻,他们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机会。 终于,海匪们明显抵挡不住这猛烈的攻击,纷纷败下阵来,躲在雪橇后面。 “乔治,你跟我作对,就应该想到今天这一局面!” 我冷笑道。 我摸出那把珍藏的双管猎枪,仔细地擦试着,仿佛是一件艺术品一般。 “好了,准备好打扫战场吧。” 我对身边的人说道。 此时,乔治一行人已经完全慌了神,他们跳上雪橇,准备向东逃窜。然而,就在这时,一阵猛烈的炮火在他们眼前炸开。 冰冷的海面被炸开了一连串的大坑,刺骨的海水淹没了前沿的几架雪橇。 “乔治,你还打算负隅顽抗吗?” 我的声音响彻整个海港。 乔治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精心计划的总攻就这样被粉碎了,而自己也陷入了危境。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帕夫柳克老爷,我错了,我这就离开,保证不再进犯……” 乔治换了一副嘴脸,他谄媚地笑着,脸上的肥肉因为笑容而挤成一团,看上去让人恶心至极。然而,我早已看清了他的真面目,自然不会轻易被他的表面功夫所迷惑。 乔治见我不为所动,便继续用讨好的语气说道: “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我只是个可怜的商人,只想赚点钱养家糊口罢了,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 说完还不忘装模作样地擦去眼角的泪水。 我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个虚伪的混蛋,心中没有一丝怜悯之情。这时,乔治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表演并没有打动我,于是开始笨拙地爬上板桥,并高举双手表示自己已经放弃抵抗。 我走上前,缓缓拔出那支擦拭得发亮的短双管猎枪。乔治惊恐地看着我手中的枪,结结巴巴地说: “我……我都已经投降了,咱们还是朋友,不是吗?您难道忘了,您夫人结婚时的珠宝都是从我手里买来的……”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中却暗自冷笑。突然,一声清脆的枪响打破了宁静。 啪! 这一枪威力十足,乔治的右手瞬间爆开,化为一片血花。他痛苦地惨叫起来,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绝望。 “老爷……您……” 乔治痛得呲牙咧嘴,他肥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但眼神中的恐惧瞬间转化为无法抑制的愤怒。 “约翰!哥哥这就为你报仇!” 他咬牙切齿地吼道,眼中闪烁着愤怒和决绝。他心中明白,尽管自己拼尽全力,但结局已无法改变。然而,他仍然决心与我决一死战,甚至抱有一丝侥幸,希望能与我同归于尽。 乔治迅速伸手到后腰处,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朝我的喉咙猛刺过来。 面对乔治的攻击,我面无表情,眼神冷漠,毫无畏惧之色。我紧紧握住手中的枪支,准备迎接他的挑战。 就在这时,一旁的扎伊夫突然举起长柄大斧,毫不犹豫地向乔治砍去。只听咔嚓一声,乔治的左臂被齐肩斩断,鲜血四溅。 \"帕夫柳克,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乔治发出绝望的嘶吼,脸上充满了痛苦和愤恨。他瞪大眼睛,死死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一般。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声沉闷的枪响。霰弹击碎他的头颅,乔治沉重的身躯终于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一切似乎都结束了…… “我们赢了!” 商会的人发出胜利的欢呼,声音响彻云霄,让人感到兴奋和激动。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眼中闪烁着光芒。然而,我却静静地站在一旁,点燃了一支香烟,默默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团烟雾。娜塔莎还是离开了,她的离去让我心中充满了失落和无奈。尽管我们取得了胜利,但这片辖区失去了她这样一个重要的人物,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损失。 这时,奇日科夫走上前来,他身上的衣着依然是那套华丽的贵族装扮,只是今天他没有戴假发,而是戴上了一顶红狐狸皮帽子,显得更加威严和庄重。他微笑着对我说: “帕夫柳克先生,我们的商会打算东迁,到您的辖区里来,您看如何?”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毕竟,商会的到来会给我的辖区带来更多的商业机会和发展动力。我点了点头,表示欢迎,并邀请奇日科夫一同前往领主府,详细商讨相关事宜。于是,我迈步走向马厩,牵出一匹骏马,然后朝着领主府的方向走去。奇日科夫与我并排而行,一路上我们谈笑风生,气氛十分融洽。 “您一直以来都是贵族,而我是草民出身,今天能与您并肩而行,真是我三生有幸啊。” 我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和自嘲。 奇日科夫哈哈大笑起来,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 “帕夫柳克先生,您太谦虚了。如今的世界已经不同往日,身份并不代表一切。只要有能力和智慧,谁都可以成就一番事业。您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感激地笑了笑,感谢奇日科夫的鼓励和支持。虽然我们来自不同的背景,但现在却成为了朋友和合作伙伴。这种跨越阶层的友谊让我深感欣慰,也让我相信,只要努力奋斗,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当晚,我们便签订了合约,席林的商会将在东辖区的废墟上建立新的商业区域,而我获得的税款也是达到一定的高度,我们把酒言欢,谈笑风生,庆祝干掉了乔治·史蒂文这块恼人的绊脚石。 第97章 不同命运 “帕夫柳克老爷,您真是深藏不露啊,没想到您竟然有如此大的家业。” 说这话的,是我们前段时间的客人——查莉娅小姐,她此刻表现的十分好奇,在领主府内东张西望,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但是我清楚的知道,伊拉利昂诺维奇家族的女儿,不值得信赖,他们家是出了名的吝啬鬼,她已故的父亲尼古拉就是这么一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我嘴角微扬,礼貌地回应道: “查莉娅小姐,这都是老领主格鲁伯留下的基业,我只是继承而已。” 她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 “那您可真是幸运呢,拥有这样一座宏伟的府邸和广阔的领地。” 我心中暗自冷笑,她的语言里透露着一丝嫉妒,但我并不打算多说些什么。 “您四处逛逛,我还有些事情,就不打扰。” 说罢,我便转身上楼去了。 由于严寒,孕晚期的格露莎身体十分脆弱,我只得把史密斯大夫接到府上,让他随时处理突发状况。 我轻轻推开房门,看到格露莎正靠在床上,脸色苍白而疲惫。我心疼地走到床边坐下,握住她的手。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我关切地问道。 格露莎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轻声说道: “我还好,就是有点累。” 我轻抚着她的额头,安慰道: “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医生说只要保持心情愉悦,孩子会健康出生的。” 格露莎点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温柔。 我紧紧握着她的手,承诺道: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守护你们母子俩。” 格露莎感激地看着我,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嘈杂声,打破了这份宁静。我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件装饰品,我记得在我父亲的银库里见过,可能是我眼花了。” 查莉娅小姐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语道。 一旁的几个仆人吃惊地望着她,只见她手里正捧着一个青花瓷的瓶子,据说这个瓶子是从遥远的东方国度——大青国送来的,价值连城。 “查莉娅小姐,如果您喜欢就拿走吧,反正放在这里也没什么用。” 我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仆人们散开。 查莉娅小姐惊讶地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帕夫柳克老爷,您真是慷慨,这么贵重的东西说送人就送了。” 她爱不释手地捧着那个瓶子,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瓶身,仿佛它是一件稀世珍宝。我心里五味杂陈,我当然知道这玩意的价值 它是从伊拉利昂诺维奇的银库里抢来的,阿古德木之前就见过这个,他知道这东西价值连城。 “帕夫柳克老爷,您在我父亲的银库里,没少拿走一些宝贝吧。” 她边说边将手中的瓶子轻轻放回原位,然后抬头看向墙上挂着的一幅幅画作,眼中闪过一丝悲伤与愤怒。那些画作中有一部分是他们家族请的专业画师所作,她曾见过自然也不足为奇。 “在我和耶瓦诺娃阿姨逃亡期间,我可听说您洗劫了我们伊拉利昂诺维奇家,几乎能带走的都给带走了。有这么回事吗?” 她转过头来,目光如炬地盯着我,语气中带着质问和指责。 我没想到她会突然变脸,而且如此之快,这一句话呛得我几乎说不出话来。一时间,房间里陷入了沉默,气氛变得异常尴尬而压抑。 “咳咳,您应该也知道当时的情形,您父亲在追击我的过程中死亡,其军队归顺于我,这些东西嘛……” 我试图解释,但声音却显得苍白无力。 “这些本该都属于我,你……” 查莉娅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颤抖着,情绪激动到了极点。 查莉娅终于忍不住哭泣起来,她的双肩微微颤抖,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那原本美丽的脸庞此刻因悲伤和愤怒而扭曲变形,双眼通红,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就在这时,一名年轻的女佣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我的妻子格露莎缓缓走下楼梯。她一手轻轻抚摸着自己高高凸起的腹部,另一手则紧紧搭在女佣的肩膀上,仿佛每一步都需要借助外力才能稳住身形。 “让我看看是谁竟敢在领主大人面前如此放肆无礼!” 听到这句话,我和查莉娅几乎同时抬起头来。查莉娅的脸上仍然挂着晶莹的泪珠。 “夫人,请相信我,这件事我有能力妥善处理好。” 然而,格露莎却微微一笑,回应道: “老爷,有些事情还是得由我们女人亲自去解决才更合适。” 说完,她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查莉娅,目光坚定而锐利。 “我们家老爷曾多次险些丧命于你父亲手中,他没有将你们领主府一把火焚烧殆尽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你还想要什么?” 查莉娅闻言,身体猛地一震,如同一棵被狂风摧残的小草般瘫倒在地。她甚至不敢抬头与格露莎对视,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看到这一幕,我不禁感到惊讶万分。我从未想过,平日里温柔善良、与世无争的妻子竟会展现出如此刚强的一面。她为了维护家族利益,不惜挺身而出,与敌人针锋相对。这种勇气和决心实在令人敬佩不已,也让我对她有了全新的认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格露莎突然捂住肚子,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她的肚子明显震动了一下,仿佛是胎儿在里面不安分地动弹着。 \"要是我家老爷真的如你们所说的那样嗜杀成性,恐怕早就将你们赶尽杀绝了!\" 格露莎愤怒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不满和怨气。 \"夫人,请您不要太过激动。这样对您和孩子都不好。\" 一旁的女佣急忙上前扶住格露莎,担心她情绪过于激动而发生意外。 \"查莉娅小姐,您还是先回房间休息吧。\" 我安慰道,眼神中的苍白逐渐被阴冷所取代。 这时,史密斯大夫匆匆赶来,手里拿着一个长长的听诊器,准备听听格露莎腹中的情况。 \"something''s not right.\" 他皱起眉头说道。 \"什么对?\" 我的英语水平有限,只能勉强听懂right这个单词,但对于整个句子的意思却感到困惑。 史密斯大夫无奈地收起听诊器,用生硬的俄语向我解释道: \"有什么不对劲。\" 我更加迷惑了,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问题。不过,看着格露莎痛苦的表情,我意识到她可能快要生产了。于是,我焦急地催促史密斯大夫尽快采取措施。 而此时,我无意间瞥见一旁的查莉娅,她眼神里透露着一丝难以琢磨的幽怨,但此时的我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只能先让几个佣人将她扶起来送回客房休息。 大雪封路,医院是去不了了,无奈之下,我们只好把二楼的卧室当作临时产房。我倚靠在柱子上,双手紧紧握拳,掌心已经被汗水湿透。我一边焦急地等待,一边倾听着屋内格露莎那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每一次听到她痛苦的呼喊,我的心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一般,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 我紧盯着墙上的挂钟,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仿佛度日如年。我的额头和手心不断渗出冷汗,就像刚刚从水池里捞出来似的。屋内的动静逐渐平息下来,只剩下阵阵婴儿的啼哭声。这声音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之音,让我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 终于,一个女仆兴冲冲地从屋内跑出来,满脸喜悦地向我报告: “恭喜老爷,夫人生了,是位小姐!” 我激动得直起身子,连忙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心中那块沉重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我迫不及待地冲进房间。 只见瓦妮莎怀中抱着一个刚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小家伙紧闭着双眼,皮肤呈现出一种青红色。瓦妮莎用毛巾轻轻擦拭着婴儿身上的血迹,眼中满是慈爱和温柔。而一旁的格露莎此时已经疲惫不堪,褐色的长发被汗水湿透,贴在额头上,几名女仆则在小心翼翼地帮她清理身体。 “这是我们的孩子……格露莎,她看起来真漂亮啊,长大后一定会成为一个亭亭玉立的大美人。” 我轻轻地拉着格露莎的手,她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幸福和满足。周围的人们也都沉浸在迎接新生命的喜悦氛围中,但没有人意识到,一场灾难即将降临。 查莉娅静静地站在房间里,心中充满了愤怒。她无法接受自己失去了一切,对于我们卡特科斯基家族的仇恨让她失去了理智。当她回到房间时,愤怒的情绪瞬间爆发,她一脚踢倒了取暖的火盆,炭火迅速蔓延到了一楼的客房。 “着火了!” 楼下的仆人们惊慌失措,他们四处奔跑,试图寻找水源来扑灭大火。火势越来越凶猛,烟雾弥漫在整个府邸中,让人感到呼吸困难。 幸运的是,仆人们发现及时,他们纷纷从外面推来一桶桶冰冷的雪,试图扑灭火焰。经过一番努力,火势终于得到了控制,没有酿成大祸。但整个领主府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大家都担心这场火灾会带来更多的危险。 当我再次见到查莉娅时,她的形象令人震惊。她的头发散乱,原本白皙的面容被浓烟熏黑,显得十分憔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疯狂,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美丽动人的女人如今变得如此狼狈,我的心情沉重无比。 第98章 混乱重卷 经过昨晚发生的事情后,查莉娅和阿列克谢一样,都陷入了疯狂之中。她不停地念叨着一些话语,声称父亲要把她嫁给阿列克谢。确实,自从阿列克谢见到查莉娅后,他那疯狂的劲头明显减少了许多,但现在查莉娅自己也疯了,这让情况变得非常棘手。 阿列克谢身上有一种敢于拼搏、勇往直前的狠劲,如果能够将他纳入我们的阵营,对于我们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的优势。他的力量比扎伊夫等其他人还要强大,作为一名贴身保镖,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鹿鸣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头望去,只见茫茫雪地中有一头洁白高大的驯鹿,背上驮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我好奇地走上前去查看,才发现原来是阿列克谢到了。 自从他发疯以来,他忘记了如何开枪,甚至连套雪橇这样简单的动作也不会做了。无奈之下,他只能骑着一头鹿来到这里,或许是想寻找他们家的大小姐查莉娅吧。 “小帕夫柳克,小帕夫柳克,你看哥哥给你带了什么东西?” 阿列克谢手心里不知道攥着什么,他连滚带爬地跑进院子里,门口的守卫见他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好说些什么。 “阿列克谢……长官(他不知道该叫什么),我们家老爷他不方便见您。” “哦?他是不是病了?对了,我们家大小姐在这里做客,你能带我见她吗?” 两个守卫大眼瞪小眼,他们不敢让这个疯子面对现实,要知道,阿列克谢的疯劲上来,那十头牛都拉不住。 阿列克谢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他脸上露出一丝不悦: “你们这两个家伙怎么回事?我问你们话呢!快告诉我,我的查莉娅小姐在哪里?” 守卫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其中一个守卫硬着头皮回答道: “长官,我们也不清楚啊,小姐可能不在府里吧。” “不可能!” 阿列克谢怒目圆睁, “她明明就在这里!你们一定是在骗我!” 说着,他突然向两个守卫扑去,想要冲进屋里寻找查莉娅。 守卫们大惊失色,连忙拦住他。然而,阿列克谢力气惊人,几个回合下来,守卫们便被打得鼻青脸肿。眼看局面失控,另一个守卫赶紧跑去通知管家。 此时,屋内的人们听到外面的动静,纷纷走出房间查看情况。当看到阿列克谢正在和守卫打斗时,大家都惊呆了。 “阿列克谢,你冷静点!” 有人喊道。 但阿列克谢根本不理会,他一心只想找到查莉娅。众人无奈,只好一起上前将他拉住,试图让他平静下来。 在混乱中,阿列克谢的手里突然掉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一把满是铁锈的匕首!众人惊恐地看着这把刀,心想阿列克谢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他真的疯了不成? 我缓缓地走下楼梯,来到一楼大厅,看着眼前混乱不堪的场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我的目光落在阿列克谢身旁的匕首上,只见刀刃上刻着一行字: “Пaвлюk·epmoлaeв·Чnkatkoвcknn” (帕夫柳克·叶尔莫来耶维奇·卡特科斯基) 。这正是我曾经的名字,而中间那行字却在我的记忆中变得模糊不清。自从我被格鲁伯收养后,中间的名字就变成了格鲁伯耶维奇。如今,我才意识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名叫叶尔莫来,但他从未向我透露过这个事实。此刻,他已经前往美国,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见到他。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对周围的人们说道: “你们放开他吧。” 然而,阿列克谢似乎陷入了癫狂之中,挣脱了众人的束缚,嘴里念叨着: “帕夫柳克,小帕夫柳克,你一定知道我们家大小姐在哪里!快告诉我!” 面对他的质问,我只能长叹一声。 “你家大小姐生病了,现在不方便见任何人。” 我轻声回答道。 阿列克谢那黑乎乎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失落之色。他伸出手来,用力地抹了一把脸上的黑煤渣,然后把手伸向腰间。 那些守卫们见到这一幕,心中一惊,还以为他要掏出枪支。他们正准备扑上前去制止,但就在这时,我连忙用手势拦住了他们,表示不要轻举妄动。 其实,阿列克谢早已忘记如何开枪,即使他能掏出那把手枪,也无法对我们造成任何威胁。果然,他并没有拿出手枪,而是从腰带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铁制酒壶,然后仰头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不一会儿功夫,阿列克谢就将一壶酒全部灌进了肚子里。他的脸色变得通红,双眼迷离,身体摇晃着靠在了一根柱子上,缓缓地坐了下来。 “老弟啊,我说的可都是实话!自从我加入了尼古拉老爷的军队以来,我可是立下了赫赫战功啊!尼古拉老爷曾经向整片辖区宣布过会把大小姐许配给我呢!可惜啊,自从尼古拉老爷去世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像今天这样痛快地喝过酒了……我知道,只要我在这里喝醉倒下,自然会有你这个好心人安排我的住处,绝对不会让我冻死在街头的。” 说完这些话,阿列克谢感到一阵轻松,仿佛心中所有的烦恼都随着这几句话一同消散。他缓缓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突然,他听到了一阵清脆的声响,原来是自己将手中的酒壶随意地扔到了一边。酒壶在地上滚动,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演奏一场欢快的交响乐。 紧接着,阿列克谢又喃喃自语道: “查莉娅小姐,美丽的查莉娅小姐,请你嫁给我吧……” 他说完这句话后,突然感到一股强烈的困倦感涌上心头,仿佛被一团无形的云雾笼罩着。他的眼皮开始变得越来越沉重,每眨一次眼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最终,他再也无法抵挡那股疲倦的洪流,身体缓缓倒下,沉沉地昏睡过去。 “情况变得棘手起来了。” 我注视着眼前这位迎面走来的史密斯大夫,心中涌起一丝歉意,轻声说道。 “领主大人,您的事就是我的事。” 然而,由于语言障碍,我并未能理解他所说的话语,但从他坚定的语气中,我能感受到他对帮助解决问题的决心与热情。尽管我们之间存在交流困难,但这种情感上的共鸣却让我对他充满信心。 就在史密斯大夫为这两个失心疯患者调配了药剂之后,电报室里又传来了令人不安的消息。 两封信,一封来自奇日科夫,另一封则是谢尔盖老爷寄来的。信中的内容都与沙皇有关。原来,随着大战的结束,沙皇决定要开始清理门户了。而列昂尼德在兵败的那个晚上,就已经逃往叶卡捷琳堡,并投靠了沙皇。 \"立刻下令,全城进入戒备状态!绝对不能让任何密探混进来!告诉警察局的人,给我仔仔细细地搜查每一个角落!\" 命令一下达,整个辖区陷入了一片紧张气氛之中,每个人都提心吊胆,害怕会有沙皇的人逃进他们的辖区,躲藏在某个角落里。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穿白色棉袄、蒙着面的男子趁着夜色悄悄地潜入了一处农户家中。 \"好心的人,请收留我吧。我已经很久没有吃饭了,哪怕只是让我进屋暖和一下也好啊。\" 男子用微弱的声音恳求道。 这时,屋里走出来一个年轻的女孩,她看到眼前这个男子可怜兮兮的样子,心生怜悯,于是让他进了屋。 “阿什莉卡,是谁来了?” 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响起,一个裹着头巾的老奶奶走了出来。她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棉袄,眼神浑浊而疲惫。 “一个过路的人,想要在我们这歇歇脚,我看他可怜,就让进来了。” 阿什莉卡对那个老人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同情。她转过身,看着那个坐在炉火边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那个穿着羊皮袄的男子蜷缩着身体,紧紧地靠在火炉旁,试图让自己那早已被寒冷冻僵的四肢稍微暖和一些。他的脸色苍白如雪,嘴唇发紫,双眼紧闭,仿佛随时都可能失去意识。 “耶瓦洛娃奶奶,家里还有没有吃的,他已经在外面冻饿了很长时间。” 阿什莉卡的声音充满了关切,她看着那个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伤之情。这个男人看起来已经到了极限,如果再得不到温暖和食物,恐怕就撑不下去了。 老人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她默默地走到橱柜前,打开柜门,从中取出一块儿面包。那块面包看起来有些陈旧,但却是他们家最后的食物储备。 阿什莉卡接过面包,轻轻地走到那个男子身边,将面包递给他。男子微微睁开眼睛,目光落在面包上,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然而,由于饥饿和寒冷,他的动作显得十分迟缓。 “吃吧,吃点东西会好很多。” 阿什莉卡轻声安慰道,将面包放在男子手中。男子颤抖着双手,紧紧握住面包,迫不及待地咬下一口。他的喉咙发出一阵咕噜声,艰难地咽下那口面包。 阿什莉卡静静地看着男子吃东西,心中默默祈祷他能尽快恢复体力。她知道,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每一口食物都是生存的希望。 男子狼吞虎咽地吃完了面包,似乎还意犹未尽。他抬起头,看着阿什莉卡和耶瓦洛娃奶奶,眼中满是感激。尽管他的身体依然虚弱,但精神状态明显好了许多。 “开门,开门!例行检查!” 两名身穿制服的治安官站在院子的大门前,用力地敲打着。他们的脸上带着严肃和威严的表情,让人不禁感到紧张。 后面一名年长一些的治安官,就是那位老署长,他的双手不停地搓揉着,似乎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保持温暖。寒冷的天气让他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但他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手中的动作。 院子里的女孩听到敲门声后,迟疑了一下,最终决定前去打开院门。然而,她的脚步显得有些沉重,仿佛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恐惧。 与此同时,躲在一旁的男子吓得惊慌失措。他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那扇即将被打开的院门,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耶瓦洛娃奶奶,您这里有没有地窖,或者地下室?” 男子颤抖着声音问道。 耶瓦洛娃看着眼前这个惊恐万分的男子,她知道现在情况危急。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拉起男子的手,快步走进家中的地下室。 地下室里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耶瓦洛娃在角落里找到了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将男子藏在了那里。男子感激地望着耶瓦洛娃,轻声叮嘱道: “谢谢奶奶,千万不要把我的藏身点告诉警察。” “给我搜仔细点,每个角落也不要放过!” 署长大声吆喝着,他的目光扫视着每一个房间。 然而,当他的视线落在耶瓦洛娃身上时,他的脸色突然变了。他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来,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感。 “是你,老夫人,咱们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署长终于开口说道,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意外和敬畏。 “署长大人,有什么事要我老婆子帮忙吗?” 耶瓦洛娃看着眼前的一群人,好奇地问道。 “没有没有,哪儿能呢,打搅了,我们这就走。” 署长连忙回答,然后转身准备带着手下离开。然而,身后的两个治安官却没有任何动作,仿佛没听到署长的命令一样。 “领主老爷说了,要仔细搜查,您难道把这话当耳旁风了吗?” 这时,一个治安官突然开口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挑衅和不满。 老署长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他愤怒地指着其中一个治安官的鼻子骂道: “我带你们这些弟兄多少年了,你们竟然不听话,在一个老人家里较真,真是让我心寒。” “雅科夫长官,您别忘了安德烈老爷那一顿毒打,您要是不听领主老爷的话,我恐怕……” 另一个治安官眼神变得凶狠起来,他解下背上的步枪,作势要举起来。 看到这个情景,那个署长脸上顿时流下了冷汗,他知道如果自己不服从我的命令,可能会面临严重的后果。整个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十分压抑,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第99章 雪上悲歌 “出来!” 院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暴喝,仿佛晴天霹雳一般震耳欲聋。紧接着,一个身穿羊皮袄的汉子被两名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治安官从旁边一户人家拖了出来。 “大爷,我怎么了?我只是来这里做客啊,求求您放过我吧......” 然而,还没等那汉子把话说完,迎接他的便是一连串密集的枪声。只听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过后,那汉子瞬间瘫软在地,浑身布满弹孔,鲜血如泉涌般流淌而出,将身下的雪地染得鲜红一片,宛如一幅被红色颜料肆意涂抹的画布。 “帕夫柳克老爷有令,凡是非本辖区内的居民,一律格杀勿论!若有私自藏匿者,同样严惩不贷!” 几名治安官面无表情地将那具尸体拖进一个事先挖好的大坑里,随后往里面倒上半瓶伏特加,接着划了一根火柴扔进去,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和迟疑。 “雅科夫长官,您不要不识时务,看到了没有,凡是包庇的,都会给打死,别说你是署长,就算你是个军长都会被毫不留情地处死。” 年轻的治安官得意洋洋地看着一旁的老署长,眼神中充满了挑衅和傲慢。 老署长雅科夫迈出房门的脚僵在半空,随后缓缓收了回来。他面色阴沉,嘴唇微微颤抖着,但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位一向威风凛凛的署长,此刻竟被一个小小的治安官吓得不敢动弹。 “小兄弟教训的是,是老夫玩忽职守,大意了,耶瓦洛娃夫人,您请便吧。” 老署长雅科夫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他低垂着头,不敢与治安官对视,生怕招来更多的麻烦。 耶瓦洛娃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早已是翻江倒海。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雅科夫署长。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官员,如今竟然如此狼狈不堪。她感到一阵心惊肉跳,同时也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卷入这场风波之中。 “耶瓦洛娃奶奶,咱们怎么办?” 阿什莉卡紧紧拉着耶瓦洛娃的袖子,小声地问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恐惧和无助,显然已经被刚刚发生的事情吓到了。 耶瓦洛娃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轻轻拍了拍阿什莉卡的手,安慰道: “别担心,孩子,我们先看看情况再说。”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她深知此时惊慌失措毫无益处,唯有冷静思考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官爷,我承认包庇了密探,您不要为难阿什莉卡,她还小,什么都不懂,要是论包庇罪的话,算我老婆子头上吧。” 耶瓦洛娃声音颤抖,但眼神坚定地站在阿什莉卡身前,宛如一只护崽的老母鸡。雅科夫面露难色,他实在不忍对这位老友下手,但又担心自己会因此受到牵连。 “雅科夫长官,您下令吧,把这个老女人抓起来。” 一名治安官举起手中的步枪,瞄准了耶瓦洛娃。 就在这时,另一名士兵突然骑着马闯进了小院,手里挥舞着一封信。他喘着粗气喊道: “雅科夫长官,刚刚收到消息,上头说不要都给打死了,得留一个活口盘问!” ““那好,老太婆,给我们带路。”治安官对耶瓦洛娃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威严和不容置疑。 耶瓦洛娃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无法拒绝这些人的要求。于是,她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火柴,点燃了一支蜡烛。微弱的烛光在黑暗中摇曳,照亮了她苍老而疲惫的脸庞。 她小心翼翼地端起蜡烛,引领着两名治安官走进地下室。昏暗的灯光下,他们的身影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然而,当三人走到藏匿处时,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原本应该藏在这里的汉子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人呢?” 一名治安官惊愕地问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恐慌。 突然,黑暗中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声。一名治安官被打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另一名治安官则惊慌失措地试图解开身上的步枪带,但还没来得及动作,又是一声闷响,他也应声倒地。 “为了沙皇陛下!” 黑暗中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带着坚定的决心。 “你这条沙皇的走狗,束手就擒!” 另一个声音响起,充满了愤怒和仇恨。 此时,那名通信兵也迅速赶到现场。他一脚踹在那个汉子手里抱着的木桶上,那汉子失去平衡,一个踉跄,木桶也随之掉落地面。 那汉子眼见情况不对,心中大骇,急忙伸手抓起一根木棍,没命地挥舞起来。他这一挥,却不小心打中了耶瓦洛娃拿着蜡烛的手,蜡烛顿时掉落在地,微弱的烛火瞬间熄灭。 地下室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和沉重的脚步声。 汉子紧紧握着木棍,风声呼啸,如疾风骤雨般朝着通信兵狠狠地击打过去。通信兵身形一闪,灵活地侧身躲开,随即迅速挥拳反击。 两人在黑暗中展开了激烈的近身搏斗,拳拳到肉,棍棍生风。 通信兵一脚踢向汉子,汉子敏捷地侧身躲开,同时挥舞木棍反击。 通信兵一把抓住木棍,试图夺下,但汉子用力挣脱,两人在黑暗中僵持不下。 突然,汉子猛力一推,通信兵被推得向后踉跄几步。 通信兵迅速稳住身形,再次扑向汉子。 汉子在黑暗中灵活地躲避着通信兵的攻击,时不时地还击几拳。 地下室中回荡着两人激烈的打斗声,黑暗中两人的身影交错,拳来棍往,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好啊,不愧是沙皇的人,身手真不错。” 通信兵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恶狠狠地说道。 “不过你就要落在帕夫柳克老爷手上,你这条小命很快保不住了!” 那名大汉吃力地拄着一根木棍,在刚才的打斗中,他明显消耗了很多力气,但眼神中的凶狠和坚定却丝毫不减。 “呼……你们家那个什么所谓的老爷,很久就会成为沙皇的阶下囚,你……还有你们这帮乌合之众,都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汉子闷哼用一声,他拄着棍子的手突然松开,然后就像一只凶猛的老虎一样朝着通信兵扑来。 通信兵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他被大汉撞倒在地,两人立刻扭打在一起。他们的拳头和脚踢都带着狠劲,每一下都让人感到疼痛。 整个地下室乱成一锅粥,锅碗瓢盆被打翻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耶瓦洛娃站在一旁,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心中充满了恐惧。她不敢在此地久留,生怕自己也卷入这场争斗之中。于是,她急忙从地下室跑了出去。 “帕夫柳克老爷来了!” 随着这声呼喊传来,地下室里正在缠斗的两人急忙松开了手。 “老太太,我若是没记错,您是我老仇人瓦西里的女人吧。” 我嘴里叼着一支雪茄,缓缓地走进了小屋。耶瓦洛娃的脸色瞬间变得青一阵白一阵,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领主老爷,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我们伊凡内奇家族保证不会再出现之前的事儿。” 她低下头,语气带着一丝祈求,而她身后的女孩则显得有些害怕,甚至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小姑娘?” 我嘴角泛起一抹微笑,看着眼前这位美丽的少女问道。 “阿什莉卡·伊凡内奇” 她轻声回答,声音轻柔得仿佛能融化人心。 “真是个好名字啊。” 我调侃地说道,眼神却不时地在小屋四周张望,旁人所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哎?不是说这里抓到一个探子吗?他人呢?” 我故意装出一副糊涂的样子,一边说着话,一边还用手揉着眼睛,仿佛被雪茄的烟雾熏到了一般。 站在我旁边的阿什莉卡倒是十分机灵,她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一只手,向着地下室的方向指了指。 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快步走到地下室的入口处,然后用力地推开了那扇门。随着门被打开,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让人忍不住皱起眉头。 “契尔霍夫,你送个信,怎么把自己搭进去了?” 我皱着眉头,一边大声喊道,一边迅速地走进了地下室。 进入地下室后,我从口袋取出一支手电筒,然后轻轻一按开关,手电筒顿时发出明亮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地下室。当光线照到契尔霍夫和那个密探时,我不禁大吃了一惊。 只见契尔霍夫手里紧紧握着一把在黑暗中摸索到的长柄锤,正警惕地盯着面前的密探;而那个密探则手持一片锋利的罐子碎片,抵在自己的脖子上,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恐惧。 “以死相逼吗?沙皇掌握着你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值得你这么拼命?” 我慢慢靠近那个密探,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充满了恐惧和紧张。 “您不要为难我,若是再进一步,我就立刻自杀!沙皇陛下的信息我是一丝都不会透露的!” 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坚定的决心,但同时也透露出内心深处的恐惧。 “真是个勇士,可惜你的勇气用错了地方。” 我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然后,我毫不犹豫地拔出佩刀,将锋利的刀刃架在了密探的肩膀上。 “您……你要干什么?” 他的声音变得尖锐而惊恐,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我当然知道他不敢用陶片划破自己的喉咙,于是我突然发力,猛地挥动佩刀,将他的右臂砍断。 “啊!” 密探发出一声惨叫,鲜血四溅。他的脸色瞬间惨白到了极致,痛苦扭曲的表情让人不忍直视。 阿什莉卡看到了这一幕,她尖叫一声,扑在耶瓦洛娃身上不敢再看下去。周围的人们纷纷唏嘘不已,感叹我的手段如此毒辣。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我会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密探下此毒手。 “你杀了我吧!我求你了……” 密探一脸痛苦地捂着断掉的右臂,鲜血像是泉水一般喷涌着,他的哭嚎响彻整个地下室。 他的脸色瞬间憋成发紫的猪肝色,额头上布满了冷汗,身体因疼痛而颤抖着。 “帕夫柳克老爷……您……” 周围的治安官、卫兵,以及一些看热闹的居民都被这一幕吓傻了,他们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一些妇女和孩子更是被吓得大哭起来,恐惧的哭声回荡在地下室里。 几个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则直接趴在地上呕吐不止,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般的场景。 “把他带走吧,反正沙皇还会往这里送那些不值钱的密探,他死了也无妨。” 我面无表情地说道,声音冰冷而无情。 我把佩刀在密探的羊皮袄上轻轻擦拭着,鲜血瞬间染红了白色的羊毛,形成了一幅诡异而血腥的画面。 “你若早知如此,何必演这一出?” 我嘿嘿一笑,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冷酷与不屑,仿佛早已看透了这个世界的虚伪与残酷。 说完,我潇洒地将刀收入鞘中,转身离开了地下室,留下了满地的血迹和惊恐的人群。 xs7.com 第100章 毒瘤 在沙皇眼中,我帕夫柳克又何尝不是一颗治不好的毒瘤呢?我盘踞在远东,如同扎根于此一般,难以拔除,也难以驱赶。尽管他绞尽脑汁,却始终无法撼动我的地位,只能无奈地看着我继续存在下去。然而,无论是我还是他,都未曾预料到,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正在悄然逼近,等待着我们所有人。 辖区已经完全封锁,严密的铁丝网和雷区如同一座座不可逾越的屏障,将一切都隔绝开来。荒原上时不时会有秃鹫盘旋而至,它们撕扯着那些被枪杀的密探的血肉,仿佛在嘲笑这世界的残酷与无情。而老百姓们则整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他们四处躲藏,时刻担心自己成为下一个被抄家的对象。 “老板娘,给我来三个面包,两根熏肠,再加上一份馅饼。” 一个小男孩趴在食品店门前,大声喊道。 “孩子啊,现在没有馅饼了,你不知道吗?这可是大灾荒年啊,能有点吃的就很不错了!” 裹着头巾的老板娘弯着腰,从面包炉里忙碌地干着活,同时回应道。 “哦,这样啊……那好吧,今天我妹妹过生日,本来想让她尝尝馅饼的味道,看来她要失望了。” 小男孩失望地接过老板娘递过来的纸包,低下头,缓缓地离开了。 汪汪汪! 啪啪! 两声枪响打破了夜晚的寂静,三个男子正试图钻过铁丝网,却被守备区的军犬敏锐地察觉到。军犬立刻发出响亮的吼声,迅速吸引了岗哨士兵们的注意。他们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枪支,瞄准那几个人就是一阵射击。 短短几分钟内,已有两人倒在血泊之中,而第三个人则幸运地避开了致命一击,但他的胳膊被子弹击中,鲜血不断流淌下来。他急忙躲到一个被雪掩埋的柴草堆后面,希望能逃过一劫。 \"滚出来!沙皇的狗!\" 几名士兵愤怒地冲向前去,决心将这个家伙揪出来。然而,这个狡猾的男子凭借着灵巧的身形,巧妙地避开了他们的追捕。 士兵们自然不甘心让他逃脱,他们放出军犬,利用它们灵敏的嗅觉在雪地中寻找那家伙留下的血腥味。男子一路狂奔,最终来到了原叶夫尼根辖区的旧领主府前。 叶夫尼根没有子嗣,自从他被杀之后,这座领主府便陷入了荒废状态,如今已成为一片废墟,到处都是积雪和破旧不堪的建筑。男子狼狈不堪地从领主府的后门跑出,气喘吁吁地躲进了附近的民房中。 “小弟弟,我受伤了,请让我进来吧。” 男人捂着流血的胳膊,一脸痛苦地对一个刚回家的小男孩说道。 小男孩抬头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警惕地问道: “你是谁啊?为什么会受伤?” 男人虚弱地回答道: “我是个可怜人,被领主追杀,逃到这里来了。请让我进去吧,不然我会死的。” 小男孩犹豫了一下,然后说: “那好吧,但我要先问问妈妈,看她愿不愿意让你进来。” 说完,他转身走进屋里。 “好,不过千万不要把我在这里的事情说出去,不然你们的领主会杀了我的。” 男人因失血过多导致脸色发白,冷汗涔涔而出。 “卡利内奇,是谁在外面呢?” 一个妇女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显然是小男孩的母亲。 小男孩跑回门口,告诉母亲:* “有个奇怪的叔叔,他的胳膊流血了,想要进来。” 母亲迟疑了一下,然后说: “那就让他进来吧,不过不许偷东西。” 小男孩打开门,让男人进了屋。虽然房间里陈设很简陋,但却被男孩母亲打扫得十分整洁。在这个小屋里,还住着一个小女孩,她长得很可爱,活脱脱就是个精致的套娃。 男人感激地看着他们一家,然后坐到椅子上休息。 母亲端来一些水和食物,轻轻地放在桌上,微笑着对男人说: “吃点东西吧,这样会好一点。” 接着,她又小心翼翼地为男人处理伤口。 经过一番努力,母亲终于成功止住了血。 男人感激涕零,连连向母子俩道谢,并承诺以后一定会报答他们。母亲温柔地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小男孩好奇地问: “叔叔,你为什么会被领主追杀呢?” 男人叹了口气,说: “因为我犯了错,惹恼了领主。现在只能四处逃亡,希望能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小男孩安慰他说: “不用担心,等你伤好了,就可以继续逃跑啦。” 男人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然后轻轻地摸了摸小男孩的头,温柔地说道: “谢谢你,小朋友。如果将来有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们。” 然而,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粗暴的喊叫声: “开门!开门!!例行搜查!” 妇女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脸刷一下子白了,嘴唇微微颤抖着。她紧紧握住男孩的手,示意他不要出声。接着,她压低声音对那个受伤的男人说道: “快,躲到阁楼去,领主老爷的兵搜过来了!” 男子不敢犹豫,急忙爬上阁楼,由于一只手受伤,动作显得有些迟缓,但还是及时爬了上去。 随后,妇女迅速将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并把窗户关上,整理好自己的衣物后,才缓缓打开门。门外站着两名身材高大、满脸胡须的士兵,他们身穿皮大衣,背上还背着步枪。 “士兵叔叔,您是要找谁?” 天真的男孩上前询问,然而一旁的妇女拉过小男孩,将他挡在身后。 “我们在找一个穿着羊皮袄的家伙,他是沙皇这个老东西的探子,我们要砍他的头!” 为首的大胡子抢先说道。 “两位军爷,何必这般大张旗鼓的,我们只有母子三人在这里,没有什么密探,请回吧。” 妇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 但是士兵并没有离去,他们对视一眼,然后迈步走进屋子里开始搜查。他们翻箱倒柜,甚至连床底和衣柜也不放过,仔细检查每一个角落。 妇女紧张地看着这一切,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她心里暗暗祈祷着,希望那名受伤的男子能够藏好,不被发现。 “亚历山大,看来那个家伙不在这里,咱们回去吧。” “回去?那咱们怎么交差?随便抓个人吗?巴甫鲁沙,你这个人简直滑头到家了。” 另一个士兵有些不高兴了,他觉得巴甫鲁沙只是想找个替罪羊来完成任务。而巴甫鲁沙则认为这样做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两人争吵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妇女紧张地看着他们,担心会引起邻居们的注意。这时,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两位长官,请听我说一句。我知道你们在寻找一名受伤的男子,但我确实没有见过他。不过,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给你们一些线索。” 两名士兵停止了争吵,好奇地看着妇女。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我听说附近有一家废弃的伐木场,那里可能会有一些可疑的人出没。也许你们可以去那里看看。” 士兵们互相对视一眼,思考了片刻。最后,他们决定按照妇女提供的线索去那家废弃伐木厂看看。于是,他们一前一后离开了男孩的家里。 这颗毒瘤被沙皇派到了我帕夫柳克的领土上,让我的领土变得不再安宁。他们可能会利用这个机会,挑起事端,制造混乱,甚至试图推翻我的统治。而我此刻只是知道一个探子钻了进来…… 第101章 结巴陈 “你们到底是如何办事的!那个人怎会就这样无缘无故地消失不见!立刻、马上去将叶夫尼根那里的木材厂给我封锁起来,不允许任何一个人进出!” 我的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整个房间都被我的怒吼所撼动。 我稍稍停顿了一下,心中暗自思忖,这件事情恐怕远非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毫无疑问,那个可恶的沙皇正企图削弱我的势力,而他们迈出的第一步便是要在我的管辖区内引发骚乱和动荡。如今,叶夫尼根的辖区已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如果继续任由这种情况发展下去,岂不是正中了尼古拉二世·亚历山德罗维奇的下怀吗? 这个老家伙,头脑着实精明得很,但也只能说是运气不佳,因为他碰上了我——帕夫柳克!无论对方耍出何种花招,使出怎样阴险狡诈的手段,我都会毫不犹豫地予以回击,并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 汉斯依旧眼神空洞、魂不守舍地听着,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显得格外的心不在焉。 \"汉斯,你到底怎么了?自从列昂尼德战败以来,你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整天无精打采的,是不是心里藏着什么事情啊?\" 我此时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和疑惑。 此时,会议室里早已结束了会议,但汉斯却依然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宛如一座雕塑。 过了好一会儿,汉斯才缓缓抬起头来,声音低沉地说道: \"老爷,我觉得自己应该回到故乡去了。我的使命已经完成,这片辖区也不再需要我这样一个无用之人了。\" 说完,他又默默地垂下了脑袋,继续摆弄着手中那把冰冷的手枪,手指不停地拨动着保险,发出一声声清脆而刺耳的\"咔咔\"声。 听到汉斯这番话,我不禁皱起眉头,想要劝说几句: \"可是,如今的德国……\" 然而,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毕竟,谁都知道一战后的德国遭受了怎样惨痛的命运——它被那些所谓的战胜国无情地瓜分,国家陷入一片混乱与困境之中。这些残酷的现实,或许正是压垮汉斯内心最后一根稻草的原因所在。 其实,作为一名经常阅读报纸、关注时事的人,我对国际局势有着相当深入的了解。当然,更重要的是,我非常清楚汉斯所具备的卓越才能。只可惜,他那过于耿直的个性常常让他在处理问题时显得有些生硬,甚至得罪了不少人。但即便如此,我仍然希望能够挽留这位得力干将,因为他的存在对于我们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我真的非常需要你,汉斯,你给予我的帮助实在是太大了,如果不是因为有你,恐怕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棘手起来。但是,我发现你似乎在这里看到了某些东西,或者说回忆起了一些往事,以至于让你萌生出想要回到故乡的念头呢?” 我看着汉斯,眼中满是疑惑地问道。 汉斯微微低下头,轻声回答道: “不,其实并没有特别的原因……只是突然间想起了一位故人罢了。” 听到这句话,在场的人们心里大概都已经有了答案——那位故人毫无疑问就是与汉斯一同前来的姑娘莫妮卡。自从那场与列昂尼德的激战过后,就在那个决定胜负的中午,莫妮卡神秘地消失不见了踪影。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很可能正和齐瓦罗夫待在一起。 当晚,我毫不犹豫地给奇日科夫发去了一封紧急电报,急切地询问有关莫妮卡的最新消息。然而令人失望的是,奇日科夫显然对商界之事更为关注,对于军界的动态则几乎一无所知。面对这样的结果,我不禁感到有些无奈。 “据我所知,奥列格生前有两位至交好友,其中之一名为泰尔斯,至于另一位嘛,想必大家也能猜到,应该就是齐瓦罗夫无疑了。而且据说当年他俩都曾在柳德米科夫麾下效力过。不过话说回来,汉斯已经有将近半年的时间未曾在席林城中履行职务了,以上这些便是目前我所掌握到的全部信息。” 我缓缓念着记录员纸上的字,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我终究还是无法割舍下她啊......”汉斯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伸出手用力地搓揉了几下自己那张略显疲惫和憔悴的脸庞,随后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软绵绵地倚靠在了身后冰冷坚硬的墙壁以及破旧不堪的椅子之上。 “唉......她怎么能够这样呢?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伴随着一声沉重且无奈的叹息声响起,只见汉斯微微低垂着头颅,眼神之中满是痛苦与哀伤之色。此时此刻,他所说出的每一句话皆是使用德语表达出来的,虽然对于这些话语我完全听不懂其中所蕴含的意思,但却并未感到丝毫惊讶或者奇怪之处。 毕竟在我的人生经历当中,早已听闻过各式各样、形形色色的语言种类,例如充满异域风情的蒙古语、优雅细腻的日语、豪放粗犷的突厥语、博大精深的汉语、全球通用的英语等等,甚至就连眼前这种颇为陌生的德语也曾有所耳闻。只不过由于自身对于语言学方面的知识可谓是一窍不通,因此即便听到了这些外语词句,也难以理解其真正含义罢了。 遥想当初刚刚踏入这座领主府邸之时,别说是完整无误地背诵出那些复杂繁琐的西里尔字母表了,哪怕仅仅只是想要辨认清楚其中寥寥几个简单常见的字母符号,于我而言都是一件相当困难之事。 当然,如果非要较真起来的话,倒也并非毫无收获可言——至少经过长时间坚持不懈地努力学习之后,如今的我已然成功掌握住了绝大部分西里尔字母的正确读音及书写方式,唯独剩下那么两三个特别容易被人忽略掉的特殊字母依旧未能攻克难关而已。 “嗯......好吧,既然如此,那就希望你能够慎重思考一番吧。至于其他事情嘛,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过分干涉插手的。” 轻声回应完对方之后,我便转身迈步走出了这间气氛凝重压抑的会议厅,并沿着楼梯径直登上位于二楼位置处的私人卧室房间内。紧接着迅速脱去身上那件象征着军人身份地位的严肃庄重的军官制服,转而换上一套精致华丽、剪裁得体的高档礼服套装。 之所以会做出如此举动,原因无他,只因为今天乃是我心爱宝贝女儿举行盛大庄严的受洗仪式之重要日子!说实话,起初的时候我个人其实并不太赞同让这么年幼弱小的孩子去经受这般严寒刺骨天气条件下长途跋涉奔波劳累之苦,尤其还要专门跑到距离此处颇远的教堂里面接受洗礼仪式流程操作。 然而面对固执己见、坚持己见的妻子格露莎时,向来性格随和温柔的我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让步——谁叫她是个虔诚无比的宗教信徒呢?反观我自己,则恰好与之相反,属于那种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类型人物罢了。 缓缓地坐上马车后,尽管车内弥漫着温暖,但那股莫名的寒意却如影随形般萦绕心头。很显然,那个狡猾至极的探子并未落入法网,此刻必定藏匿于此,伺机而动,妄图对我耍弄阴谋诡计。心有不安的我轻轻撩起车窗帘子,目光投向窗外,试图洞悉周围可能潜藏的危险。 只见鹅毛般的细雪悠悠飘落,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片洁白所覆盖。远东的冬季依旧漫长而寒冷,令人心生倦意。然而幸运的是,瓦列里格勒宛如一颗璀璨明珠,其春天总是比其他地方更早降临这片广袤大地。此时此刻,我已然能捕捉到那一缕若有似无的暖意,正欲闭上双眼,尽情沐浴于这短暂的阳光之中时,异变突生! 只听\"嗖\"的一声尖锐破空之响,一颗石子犹如闪电般疾驰而来,狠狠地砸向我们乘坐的车厢。刹那间,车窗破碎,刺骨寒风呼啸而入,襁褓之中的女儿惊恐万分,不禁放声大哭起来。心急如焚的我连忙高声呼喊格露莎,让她务必照看好受惊的孩子,并严令几位身经百战的骑兵迅速行动,务必将那个肆意妄为的捣蛋鬼捉拿归案。 \"可恶至极!这个挨千刀的杂种,为何偏偏选在今日来给我找麻烦?\" 怒不可遏的我低声咒骂道。一边愤愤不平地抱怨着,一边迅速从怀中摸出手枪,动作敏捷地跃下马车,警惕地审视着四周环境,不敢有丝毫松懈。 “帕……帕夫柳克老……老爷好啊!” 只见那位在瓦列里格勒赫赫有名、臭名昭着的流氓头子,迈着嚣张跋扈的步伐,大摇大摆地朝这边走来。此人头上梳着一根长长的辫子,宛如一条蜿蜒的蛇盘踞其上;脚下踩着一双漆黑如墨的棉布鞋,仿佛与黑暗泥巴为一体。听人言,此人姓陈,乃是自南方遥远的大青国而来。然而,前些日子却听闻大青国已然改弦更张,变为了华民国,就连那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都惨遭废黜。 唉,如果我们“伪”大的沙皇也能像他们那样被废掉该有多好啊!如此一来,我便可高枕无忧地大力发展我的辖区啦!想到此处,我对着眼前这位口吃结巴的家伙,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似笑非笑的神情,并微微颔首示意。 “哎呦喂……这要放……放在我们那儿,我可不得给您……您请安问好才成呢……嘞……”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用手挠了挠自己的牙槽。 见他这般模样,我随意地挥挥手,表示无需多礼。接着,我单刀直入地问道: “我听说最近有一名探子潜入了咱们的地盘,不知你可有办法将其寻出?” 听到这话,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开始用手指抠起牙槽来,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不……不太好说啊……我……我实在不清楚……沙……沙皇对此究竟持何……何种态度和想法……” 结结巴巴的话语从口中吐出,仿佛每一个字都要经过一番艰难的挣扎才能蹦出来似的。结巴陈满脸窘迫之色,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汗,显然内心十分紧张不安。 “他们一般都穿一件羊皮袄,基本上都是男的,没有枪,你可以放心大胆地搜,陈。” 我则是语气坚定地说道。然而结巴陈却显得有些犹豫不决,他那张原本就带着几分憨厚的脸上此刻更是挂满了不情愿的神情。似乎对眼前的任务毫无兴趣,心里只惦记着能够美美地睡上一觉,然后等待吃饭时间一到便前往教堂讨要一些食物来填饱肚子。 “行…行吧…我我…先上教堂…蹭…蹭顿饭。” 终于,结巴陈还是勉强答应下来,但他的声音依旧磕磕绊绊,听起来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之情。说完这句话后,他转身朝着教堂的方向走去,脚步显得有些沉重而缓慢。 与此同时,一场热闹非凡的女儿洗礼仪式正在如火如荼地举行着。在众人的祝福声中,格露莎满心欢喜地为自己可爱的小宝贝取好了名字——莉娜·帕夫柳科罗维奇·卡特科斯基。这个名字犹如一串美妙动听的音符,承载着父母对孩子无尽的期望与爱意。 就在这时,那个结巴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捡到了一个精致的风车,兴高采烈地拿过来逗弄起我的女儿。只见他手舞足蹈地摆弄着风车,嘴里还念念有词: “大…大小姐…长的真水灵…,就…跟夫人一样…” 听到这话,我先是一愣,因为我从未听说过“水灵”这个词汇。不过看着他真诚而又略带笨拙的模样,以及女儿被逗得咯咯直笑的样子,我立刻意识到这应该是一句夸赞之语。于是我也冲着他微微一笑,表示感谢,并特意叮嘱他一定要牢记之前交代给他的重要事情。 第102章 内奸 结巴陈左手紧紧握着半只香气四溢的烤鸡,右手则提着一瓶浓烈的伏特加酒,嘴里不停地咀嚼着鸡肉,同时大口吞咽着烈酒。没过多久,酒精开始发挥作用,他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身体也摇摇晃晃起来,最终无力地瘫倒在冰冷的路边。 “契尔霍夫,我们是否应该伸出援手呢?看他这副模样,如果就这样放任不管,等到夜幕降临,恐怕他会被活活冻死啊。” 通讯兵面露忧色,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契尔霍夫结实的胸膛,但契尔霍夫却示意大家保持冷静,切勿轻易行动,而是要继续密切关注这个已经烂醉如泥的男人。 这位名叫结巴陈的男子,其真实身份颇为神秘。关于他的年龄无人知晓,人们只晓得他曾在大青国时期当过土匪,后来因遭到官府围剿而被迫逃往遥远的远东地区。在此之后,他便一直依靠欺骗和偷窃等手段维持生计,可以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无赖流氓。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毫无可取之处的人,竟然在针对乔治·史蒂文的那场激烈的海港战役中有过立功表现。正因如此,我始终对这个行为古怪、难以捉摸的家伙心存疑虑,于是特意派遣了两名手下暗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此时,那个大汉仿佛已进入梦乡,全然不知危险正在逼近。突然,一只流浪狗从路旁窜出,它灵敏的鼻子嗅到了烤鸡的诱人香味,于是迫不及待地冲向结巴陈,企图抢走他怀中的美味佳肴。就在这时,原本沉睡中的结巴陈猛地睁开双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死死抓住狗嘴,可怜的小狗顿时发出一阵凄厉的呜咽声。 “嘿嘿嘿……这……这下可好啦,明……明儿的饭可……可算有着落喽!” 结巴陈得意洋洋地自言自语道。一旁的契尔霍夫虽然听不懂中文,但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老子……不……不想喝这洋酒,真……真他娘的辣啊,老子……还是喝……喝那花酒……才……才有滋有味儿呢……哈哈哈哈!” 那个身材干瘦、满脸胡茬的男子一边嘟囔着,一边将手中的酒瓶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只见他迅速站起身来,从角落里找来一根粗麻绳,然后走到那只可怜巴巴的小狗身边。他手法娴熟地将狗的四只脚紧紧捆绑起来,随后毫不犹豫地将其扛到自己宽阔的肩膀上,大步流星地朝着北方走去。 “走吧,快跟上。” 契尔霍夫压低声音对身旁的同伴说道,并轻轻地拉了一下对方的衣袖。于是,两个神秘的身影悄悄地跟随着这位行为怪异的男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夜幕渐渐降临,寒冷的北风呼啸而过。结巴陈四处寻觅着可以过夜的地方,最终发现了一间废弃的锅炉房。这里虽然有些破旧,但至少能够遮风挡雨,而且不需要花费一分一毫。对于身无分文的他来说,简直就是雪中送炭。想到此处,他不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然后一头钻进了锅炉房里,找了个角落蜷缩起来准备入睡。 然而,这可苦了契尔霍夫和他的伙伴。为了避免引起结巴陈的怀疑,他们不敢贸然进入锅炉房,只能轮流守在外面忍受着刺骨的寒风。每一次轮换时,刚刚回到温暖室内的人都会忍不住打几个寒颤,而即将出去站岗的那个人则会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进那冰天雪地之中。 “哎呀呀,我说你这个老头子啊,怎么跑到我的锅炉房里面来睡觉啦?” 伴随着一声低沉而带着些许恼怒的质问声,只见一个身材魁梧、手提水桶的彪形大汉迈着大步走上前来。当他的目光落到蜷缩在角落里的结巴陈身上时,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透露出明显的不满和疑惑。 “nдn。”(滚开) (由于语言不通,他只能用仅会的一点俄语表达自己的意思。) 然而,对于这位大汉来说,这句简单的俄语无异于对牛弹琴。 “什么玩意?苏卡不列特,你这该死的老家伙居然还敢威胁老子不成?” 大汉顿时怒发冲冠,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仿佛随时都可能爆炸一般。他瞪大双眼,死死盯着眼前这个瘦弱不堪的老人,心中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起来。 “nдn ha xyn。”(去尼玛的) (面对对方的不理解与愤怒,结巴陈再次说出一句不太友好的俄语脏话。) 这句话犹如一颗火星掉进了火药桶里,彻底点燃了大汉内心积压已久的愤恨之情。 刹那间,锅炉工的火气如同火山喷发般喷涌而出。他猛地举起手中沉重的水桶,毫不犹豫地朝着结巴陈的头部狠狠地砸去。眼看着一场血腥冲突即将爆发,但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原本看似弱不禁风的结巴陈竟如闪电般迅速出手,以惊人的速度和力量,轻而易举地将那壮硕无比的汉子击倒在地。 “好哇,你……你这个不知死活的毛……毛子,再……再在这里鬼……鬼哭狼嚎,信不信老……老子把你满口牙齿全……全给拔了!” (汉语) 结巴陈一边恶狠狠地咒骂着,一边毫不留情地朝着躺在地上的汉子面部又是狠狠一拳挥出。直到那汉子痛苦地呻吟着,艰难地爬起身来,一瘸一拐地逃回屋里后,这场闹剧才总算平息下来。 “这老头,身手可不一般呐!” 男人弓着身子,像只警惕的猫一样,悄悄地趴在岗哨的窗台上,眼睛紧紧地盯着外面那个身影,嘴里喃喃自语道。 而另一边,契尔霍夫则显得十分淡定,他正坐在椅子上擦拭着手中的枪支,然后悠然地点燃了一根香烟。烟雾缭绕间,他漫不经心地回应道: “我看未必吧,他不过是个喝醉了的毛头小子罢了,哪家的老头子还能有这般精力去喝什么花酒哟!” 就在这时,另一个人突然压低声音: “快灭掉!万一被他发现我们可就糟了!” 可惜,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原来,早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那个所谓的“老头”——也就是结巴陈,早就凭借着敏锐的余光察觉到了这两人的存在。只见他侧卧在地上,一只手搂着那条狗,另一只手则紧握着一只香喷喷的烤鸡。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条狗居然开始贪婪地舔舐起他怀中那剩下的半只烧鸡来。 “哎哟......你......你这畜生!” 结巴陈气不打一处来,抬手狠狠地给了狗脑袋一巴掌。接着,他又嘟囔着骂道: “你......你难道也想......想当个饱......饱死鬼不成?” 正当那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之时,结巴陈忽然转过头来,目光如炬地直视着他们,并操着一口流利的俄语说道: “说的就是你们俩。” 刹那间,那两个人不禁同时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自惊叹不已。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说话结结巴巴的家伙,一旦说起俄语来,竟是如此顺畅自然,毫无卡顿之感;更让人感到恐惧的是,即便契尔霍夫迅速将烟头掐灭,但结巴陈依然能够准确无误地察觉到有人正在暗中观察自己。 “你们两个,何必非要去给帕夫柳克那样一个凶残成性、视人命如草芥的恶徒效力呢?平平安安、稳稳当当过日子不好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动作轻柔地解开了小狗身上的绳索,然后轻轻地将它放了出去。 “你……你竟还敢提及帕夫柳克老爷。” 其中一人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 “没错,就是他。当年他镇压海港时,不知有多少无辜之人惨遭毒手啊!只要他那银色的哨子一响起来,整座城市的男人们就得被迫投入到血腥的厮杀之中。” 说话者语气沉重,仿佛对那段黑暗历史记忆犹新。 契尔霍夫完全没有料到这个瘦弱的男子竟然能够如此熟练且流畅地讲出一口地道的俄语,但此刻显然并非闲聊之时。他的脑海里瞬间被各种思绪所淹没,开始犹豫不决起来——很明显,眼前这个人正在试图煽动自己和同伴背叛帕夫柳克。 “哼,如果帕夫柳克老爷还在这里,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开枪射杀你!” 另一人面露狰狞,恶狠狠地威胁道。然而,面对这样的恐吓,契尔霍夫却并未表现出丝毫畏惧之意。相反,他的眼神变得愈发坚定,似乎心中已经做出了某种决定。 他扯开嗓子高喊着,同时迈着大步朝前跨出两步,整个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压根儿就没有留意到陈早已将手悄然伸向了身后。 \"你给我立刻回来!\" 契尔霍夫心急如焚,赶忙伸手紧紧抓住身旁的同行者,并使出浑身解数将其硬生生地拖拽回岗哨里面。 \"这家伙简直就是个疯子!难道说连你也跟着一起发疯不成?\" 契尔霍夫满脸怒容地质问着对方。 \"现在摆在你们面前有两条路可走,一是乖乖地跟我一同离开这里;二嘛,如果不愿意听我的话,那就赶紧滚蛋回家去吧。反正本大爷有的是空闲时间,可以慢慢等待你们做出决定!\" 陈说完这番话后,便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重新回到那间锅炉房内。只见他悠然自得地躺下身来,尽情沐浴在这冬日夜晚难得一见的和煦阳光之下,仿佛正在品味着一份无比珍贵的宁静与温暖。 \"哼,我才懒得继续陪着你们瞎折腾呢!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本大爷还没娶到媳妇呢,要是胆敢跟沙皇对着干,恐怕等到我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都还没能摸到一下女人的小手呢。\" 那个男人一边嘴里嘟囔着,一边悻然离去,只剩下契尔霍夫孤零零一个人呆在岗亭当中。 \"喂,我说你到底为何还赖在这里不肯走啊?\" 陈背对着契尔霍夫,宛如脑后勺真的长出了一双能够洞察一切的眼睛似的。然而,契尔霍夫并未回应陈的质问,只是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然后用火柴将其点燃。 第103章 入会仪式 “你真的确定要走?” 结巴陈仍旧像个没事儿人似的,悠然自得地躺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之上,仿佛周遭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一般。然而就在此时,那名原本打算溜走的同伴却突然如同脱缰野马般狂奔起来,其步伐之快、动作之急切,以至于脚下的积雪被踩踏得发出阵阵沙沙声,仿佛是在为这场惊心动魄的逃亡奏响一曲紧张刺激的背景音乐。 刹那间,只听得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划破长空,紧接着那名同伴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地摔倒在地。殷红的鲜血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从他脖颈处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周围洁白无瑕的雪地,形成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 令人惊讶不已的是,刚刚还躺在地上的结巴陈此刻竟然缓缓地坐了起来,动作显得格外从容不迫。他轻轻地拿起身旁那个造型独特的烟斗,熟练地点燃后悠然自得地吸了起来。这个烟斗异常修长,与常见的西式烟斗迥然不同,更增添了几分神秘莫测之感。 目睹这一幕的契尔霍夫早已惊得目瞪口呆,他瞪大双眼,满脸狐疑之色,似乎怎么也想不通究竟是什么东西如此迅速且致命地射穿了同伴的颈项。他努力回忆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但脑海中除了结巴陈轻描淡写地挥动了一下手臂之外,再无其他任何线索可循。 契尔霍夫下意识地想要迈步向前,亲自查看一下那名同伴是否还有一丝气息尚存。可正当他抬脚之际,耳边却传来了结巴陈冷冰冰的警告: “别看了,人已经死了,跟我老陈作对,只有死路一条。” 说话时,陈连头都未曾抬起,只是全神贯注地享受着手中那支散发着缕缕青烟的烟斗。 面对此情此景,契尔霍夫不禁心生恐惧,但同时又对眼前这位深藏不露的结巴陈充满了好奇与敬畏之情。犹豫片刻之后,他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问道: “陈先生,您难道就不担心此事会给您带来麻烦吗......” 然而,没等契尔霍夫把话说完,结巴陈便毫不客气地打断道: “不必担忧,自然会有人替他料理后事。既已决定跟随于我,明日便前往老火车站报道吧。” 言罢,他微微眯起双眼,仿佛陷入了某种沉思之中,但很快又将目光重新聚焦于手中那支精致的烟斗之上。随着他轻轻一吸,烟雾如云雾般袅袅升起,弥漫在空气中,形成一幅如梦似幻的画面。而他则悠然自得地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让思绪在烟雾缭绕间自由飘荡。 抽完一袋烟后,陈缓缓放下烟斗,小心翼翼地将其收好。然后,他轻轻地拿起烟袋锅子,用手指轻轻敲击着,似乎想要敲掉那些残留的烟灰。每一次敲击都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一种独特的韵律,打破了周围的寂静。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时,契尔霍夫早已整装待发,紧跟在结巴陈身后踏上了旅程。他们要前往的地方是一座古老的火车站,那里已经荒废许久,显得格外荒凉。然而,正是这样一个看似破败不堪的地方,却成为了某个神秘帮派的栖息地。 当他们抵达目的地时,只见几节废弃的火车车厢静静地停放在轨道旁。几个留着长辫子的汉子正蜷缩着身子,警惕地朝着契尔霍夫和结巴陈所在的方向张望。 \"陈掌柜,早上好啊!\" 一个年轻的声音突然响起,紧接着一名身材矫健的小伙子快步迎了上来。当他的目光落在契尔霍夫身上时,不禁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唉,您怎么带回来个毛子?\" 小伙子皱起眉头,满脸疑惑地问道。 \"什......么毛......毛子,他......他现......现在是咱......咱们弟......弟兄。\" 结巴陈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同时伸手拍了拍契尔霍夫的肩膀,表示友好。 契尔霍夫虽然听不懂汉语,但从对方的表情和动作中大致猜到了一些意思,于是连忙点头示意,表示自己愿意加入这个团体。 \"行吧,既然如此,那就跟我来里屋进行入会仪式吧。\" 小伙子见状也不再多问,转身拉起一块厚重的牛皮布帘,领着他们走进了车厢内部。 进入里屋后,契尔霍夫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瞬间聚焦在了一个身影之上。那人竟是长谷川次郎!然而此刻的他却全然没了往昔那威风八面、令人敬畏的模样——只见他的双手和双脚皆被结实无比的绳索牢牢束缚着,丝毫不能挪动半分。 \"长……长谷川长官,委……委屈您了啊。\" 望着眼前这位狼狈至极的长谷川,结巴陈那张原本就有些狰狞扭曲的面庞更是浮现出一抹凶狠之色,而其磕磕绊绊的话语之中亦充斥着无尽的暴戾之气。 “你去给他来上那么一刀子。”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在场众人并未流露出过多惊异之情,仿佛这般诡异离奇的入会仪式于他们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毕竟,对于这些久经沙场之人来说,类似之事早已屡见不鲜。 契尔霍夫虽然在军旅生涯中摸爬滚打多年,但由于一直担任通信兵一职,故而其双手从未沾染过刀枪之血。此时此刻,一名年轻小伙手持利刃,将其置于烛火之下轻轻灼烧片刻后,原本寒光四射的刀刃眨眼间变得通体赤红,宛如一块燃烧着的烙铁。 “动手吧。” 站在一旁的陈不断地怂恿着契尔霍夫,后者则面色惨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终于,经过内心长时间激烈斗争后,他还是浑身颤抖、如履薄冰般地缓缓伸出自己那只正轻微颤动且掌心已开始渗出汗珠的右手,然后胆战心惊地接住了那把早已被灯火灼烧至通红滚烫的锋利刀子。 “我绝对不允许他就这样轻易死去,我一定要让他亲身体验到那种被凌迟处死般的剧痛,要让他仿佛堕入地狱般受尽折磨和苦楚。” 此刻的长谷川次郎正在拼尽全力地垂死挣扎,但契尔霍夫却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残酷血腥的场面,尽管心中充满恐惧与不安,他仍然咬紧牙关鼓起全身所有的勇气,将手中紧握的利刃高高举起。 “刺下去!快动手啊!” 然而就在这时,契尔霍夫突然心生犹豫,他的双手不由自主地开始剧烈颤抖起来,额头上也瞬间冒出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哈哈,我可是听说你们那位大名鼎鼎的帕夫柳克老爷当年初次行凶时,甚至连手都不曾抖动一下呢!真没想到他手下带出的士兵居然会如此胆小怯懦?简直就是一个窝囊废!” 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陈见状,不仅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反而变本加厉地用言语不断刺激着已经濒临崩溃边缘的契尔霍夫。 听到这话后的契尔霍夫再也无法保持镇定自若了,只见他双眼圆睁,满脸涨得通红,像是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一般,猛地将原本高举过头的手臂用力一挥,伴随着一阵沉闷的声响,那柄尖锐无比的刀子犹如闪电般迅速刺穿空气,直直地插进了长谷川次郎的左腿之中。 “啊啊啊!” 遭受重创的长谷川次郎顿时发出一阵凄厉至极的惨叫声,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契尔霍夫紧接着便惊恐万分地察觉到,原来这个可怜之人的舌头早在之前就已经被生生割断,而眼前这群心狠手辣之人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于丧心病狂了。 “哈哈哈哈!你……你们瞧啊,瞧……瞧瞧这家伙被吓……吓得屁滚尿流、面如土色的模样,简……简直像个胆小如鼠的窝囊废!” 结巴陈磕磕绊绊地用着他那略带口吃的中文,肆无忌惮地讥讽着站在面前、汗如雨下的契尔霍夫。而契尔霍夫由于语言不通,并不能理解对方口中所言何意,但还是傻乎乎地跟着一起笑了起来,与此同时,围坐在一旁的其他几位大汉们也都哄堂大笑。 “陈先生,请问这样一来,是否意味着我已经成功加入贵组织了呢?” 契尔霍夫一脸期待地问道。 “嗯哼,可以这么说啦,你这个蠢货!赶紧给老子滚去填饱肚子吧!” 结巴陈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让契尔霍夫离开。 面对汉族传统食物,契尔霍夫似乎有点吃不惯。他仅仅吃下了两个硬邦邦的馒头以及一条咸得发齁的咸鱼后,便匆匆忙忙地爬上床铺准备小憩片刻。此刻,众多人拥挤在狭窄逼仄的火车厢内,契尔霍夫这才惊觉到,原来在车厢的角落处竟然蜷缩着两名女子。 “哦哟,这不就是那两个要饭的乞丐嘛,甭搭理她们,咱们抓紧时间休息得了。” 结巴陈满不在乎地嘟囔着,随即便粗鲁地将脚上穿着的那双破旧不堪的鞋子用力一甩,其中一只布鞋犹如离弦之箭般径直飞向一名女孩的面庞,打得她措手不及。女孩惊恐万分,连忙伸手擦拭掉沾满脸颊的黑色尘土。 紧接着,结巴陈四仰八叉地躺在木板床上,没过多久,震耳欲聋的呼噜声便响彻整个空荡荡的废旧列车,仿佛要冲破云霄一般。 第104章 异邦人 “这个契尔霍夫,怎么还没回来?这都过去多久了!还有跟他一起走的那个蠢货,居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汉斯满脸焦虑之色,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宽敞的大厅内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见状,快步上前,轻轻地拍了拍他那因紧张而略显僵硬的肩膀。 “别担心,汉斯。目前来看,沙皇应该不至于对我们发难。你还是先回家休息一下吧,这里交给我就好。” 我尽量用温和且坚定的语气安慰道。待汉斯稍稍平静下来后,我转身返回了办公室,准备投入到新一天繁忙的工作之中。 (切换至契尔霍夫视角) “哼,那个蠢家伙,难道真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他吗?简直就是愚不可及!” 陈端起酒杯,仰头猛灌一口烈酒,然后放下杯子,对着我滔滔不绝地说道。 “谁晓得你们那位领主大人究竟想抓捕什么样的人物呢?反正我可不想替他卖命。哦,对了,你不妨学习一些汉语,日后沟通起来或许会方便许多。” 陈虽然说着要教我汉语,但他自己讲起话来也是磕磕绊绊、含混不清。我凝视着他写在那张泛黄纸张上的字迹,不禁心生困惑。那些字体弯弯曲曲、歪歪斜斜的,不过仔细辨认一番,倒也能看出大概是四个汉字: 仁义道德。 “仁……义……道……德……” 陈逐字念出,声音时高时低,极不连贯。然而,尽管如此,他依然坚持让我跟着他一同练习发音。面对这样艰难的教学场景,我着实感到有些无奈和迷茫,学了一下午都没弄明白。 “掌柜的,让我试试吧。” 角落里传来一道声音,说话之人乃是那位年纪稍长一些的女乞丐。尽管我对她所言一无所知,但从陈那满脸不耐的神情来看,似乎她讲出了不当之语。 “你……你这不知羞耻的女人,快些给本大爷烧……烧好洗脚水!区……区区要饭的乞……乞丐,竟然妄言能够教……教书育人?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陈怒声呵斥着,语气充满了鄙夷与不屑。 面对如此斥责,女子只是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然后默默地拿起一只漆黑的铁锅,盛满了一锅洁白的雪花,将其放置于炉灶之上开始烧水。而蹲坐在旁边、年龄较小的那个女孩,则小心翼翼地将头探了过来,眼神中透露出渴望学习的光芒,仿佛希望能从中汲取到些许知识。 “你……你这小丫头片……片子,快快滚开!有……有何好看之处?难道这些也是你这般乳……乳臭未干的小娃娃所能窥视的吗?” 陈毫不客气地怒骂道,并随手将那张泛黄的纸张揉作一团,毫不犹豫地丢进了火炉之中。 “罢了,今日实在令人烦闷不堪,小兄弟啊,依我之见,这汉语言文学之事,你还是另择他日再来求教吧。” 陈一脸烦躁地说道,显然已失去了继续教授的兴致。 只见他迅速地甩掉脚上的鞋子,然后用力扯下那双略显破旧的棉袜,紧接着毫不犹豫地将自己那布满厚厚老茧、饱经沧桑的双脚探入到木桶之中。 “哎哟喂……啧……啧啧啧,真是……真他妈太舒……舒服啦!” 结巴陈一边发出这般感叹,一边心满意足地紧闭双眼,悠然自得地斜靠在炕沿边上。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掌柜的,我听人说大老爷之前好像来找过您呢,不知道他跟您都说了些啥呀?” 听到这句话,结巴陈顿时眉头一皱,有些不耐烦地瞥了女人一眼,没好气儿地嘟囔道: “哼,他他家大大……大小姐前些日子搞那个什……什么洗……洗礼的时候,我可还顺……顺带沾光吃……吃了不少好东西呢,你这……这个死婆娘,瞎打听这多干……干干甚?” 说完,他便赌气般地扭过头去,再也不理睬那女人了。 沉默须臾之后,结巴陈再次开口,这次却是操着一口流利的俄语: “去,快去给本大爷看看那个小日本此刻究竟是否尚存人世?” 其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这番话语分明就是针对我而发。事已至此,我也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迈步匆匆向着当日上午举行入会仪式的那间小屋疾驰而去。待到我迈入屋内之时,原本正捆在椅子上怔怔出神的长谷川次郎,毫无防备地被我这突如其来的闯入惊得身躯猛然一抖。 “啊啊啊!” 伴随着一阵惊恐的尖叫之声,长谷川次郎满脸骇然之色。直到此时,我方才留意到,原来长谷川次郎的舌头并未遭受割裂之苦,但不知这些家伙究竟施展了何种诡异手段,竟能将他硬生生地变为一个哑巴。 “啊啊啊!” 眼见此景,长谷川次郎愈发惶恐不安,口中不断发出含混不清的音节。 “该死的东瀛佬,真他妈的晦气,老子一瞧见你就恨不得立刻掐死你!” 我怒不可遏地咒骂一声,随即便转身离去。然而,正当我踏出房门之际,屋外蓦然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哨声。 “全体集合!速速寻找瓦列焦茨姆和契尔霍夫的下落!” 只闻这声怒吼如雷贯耳,震得人耳膜生疼。显而易见,这群人正在四处搜寻我与那位搭档的踪迹,可笑的是,我连那家伙到底姓甚名谁都一无所知。 “陈掌柜,不好啦!军方的人找过来啦!” 伴随着一声惊呼,我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而回,气喘吁吁地站在了结巴陈的面前。只见陈掌柜神色慌张,手忙脚乱地将双脚从那只装满水的木桶中抽了回来,并迅速抓起一旁的草纸,胡乱擦拭着脚上的水渍。 “行吧,快叫兄弟们出去应付一下,你赶紧躲到车头那边去,他们肯定找不到你的。” 陈掌柜有些焦急,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示意我赶快行动。 我深知事态紧急,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转身,迈着大步朝车头的方向疾驰而去。然而,当我抵达目的地时,却发现原本破旧不堪的废弃火车头如今已被熊熊大火吞噬,只剩下一片漆黑的残骸,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焦糊味道。 时间在紧张的氛围中缓缓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如此漫长。终于,经过一番苦苦等待之后,那些军方人员似乎放弃了搜索,开始陆续撤离现场。直到确认安全无虞,我才小心翼翼地从车头里探出头来。 “没事了,快去帮忙劈劈柴,别整天就知道吃白饭,也得干点活才行啊!” 听到结巴陈下达的命令,我连忙点头答应,然后便加入到其他伙计之中,卖力地挥动斧头,劈起了木柴。 而此时的结巴陈,则背起一个硕大的背篓,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火车站。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我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好奇:这个神秘的陈掌柜究竟要前往何处呢? “您好啊!我叫乔芳娥,而这位呢,则是我的亲妹妹,乔小川。” 昨晚那位给结巴陈烧水烫脚的女乞丐迈步向前,脸上洋溢着落落大方的笑容,操着那口略显生硬、不太标准的俄语,向我们做着自我介绍。 “噢,原来是这样啊!我叫做契尔霍夫,就住在西北角领主府邸旁边不远的地方。来到这个瓦列里格勒也已经有好一段时间。” 我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伸手抓了抓自己的脑袋,多少感觉有点难为情呢。站在一旁的小乔小川始终紧紧依偎在姐姐身后,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充满警觉地盯着我看个不停。 “姐姐,不是掌柜的说过那些洋鬼子全都是大坏蛋么?” 只见小乔小川突然开口,用的则是汉语,她轻声询问起身边的姐姐来,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也流露出丝丝忧虑之色。 “哎呀,傻丫头,他讲什么话你都深信不疑呀?真要那样子的话,将来哪天被别人给卖掉了,恐怕还得傻乎乎地替人数钱呢!” 乔芳娥没好气儿地笑嗔道,同时将目光投向我这边,神情略微显得有些尴尬与羞涩。 “嗯……那个,既然如此,那我还是先去帮忙劈些柴火好了,你们二位也请自便哈。” 我匆匆忙忙地结束了这场谈话,然后迅速转过身去,迈着大步朝那堆积如山的木柴堆径直走去。走到跟前之后,我毫不犹豫地伸手抓起一把沉甸甸的斧头,高高举过头顶,紧接着使出浑身力气狠狠地劈向那些坚硬无比的木柴。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怒吼: “喂,老毛子!你竟然踩到老子的脚啦!” 听到这句话,我顿时愣住了,心中暗自纳闷儿: “发生啥事?” 由于语言不通,我只能用俄语回应道: “什叨?” 意思就是问对方到底说了些啥。 然而,那个家伙根本听不懂,只是粗暴地吼道: “什么九刀十刀的,赶紧给老子干活儿!别他妈磨磨蹭蹭的!” 此时,我才注意到这个男人有些与众不同——他的左耳好像出了问题。仔细一看,原来他左边耳朵那里只剩下一个黑乎乎的窟窿,看上去怪吓人的。至于他的耳朵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呢?我也无从知晓。或许是曾经不幸遭到凶猛野兽的袭击而被咬掉了;又或许是被某个心狠手辣之人硬生生地割走了……总之,看到眼前这些野蛮粗鲁、毫无怜悯之心的异国他乡之客,我不禁感叹他们实在太过凶残狠毒了! 望着眼前这般景象,我的内心犹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般难受,一股无名之火瞬间涌上心头。然而,理智告诉我此刻不能轻易动怒,毕竟这里并非我的家乡,周围环境对我来说全然陌生,稍有不慎可能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尽管心中万般不悦,我还是努力克制着情绪,嘴角微微上扬,对着那个男子艰难地扯出一抹微笑,试图向他传达一个信息:我并没有任何敌意。 这些拥有黄色肌肤和黑色眼眸的异国之人,着实让我感到十分新奇有趣。完成砍柴工作后,我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返回列车车厢内,然后缓缓躺下身子,闭上双眼,静静地期待夜晚的到来。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与这片静谧的空间相互依偎。 第105章 嘴脸 夕阳西下,夜幕渐渐降临,结巴陈身背一个沉甸甸的背篓缓缓归来。他那背篓仿佛装满了神秘物品一般,鼓鼓囊囊的,让人不禁好奇其中究竟藏有何物。而更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头上竟然还挂了彩,似乎刚刚遭受过一场激烈的争斗,伤口处隐隐可见血迹,仿佛是被人用坚硬的石头砸击所致。 \"做做做......做饭!\" 结巴陈结结巴巴地喊道,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显然是对乔芳娥下达的指令,面对如此强势的要求,女人丝毫不敢有所怠慢,赶忙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揭开他的背篓盖子。只见里面躺着几条已经被冻结得硬邦邦的大鱼,鱼身上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此外,还有几颗沾满了黑乎乎泥巴的土豆,散发出一股泥土的气息。 稍稍喘了口气后,结巴陈伸手摸出一根陈旧的旱烟管,熟练地点燃,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缭绕间,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庞显得愈发沧桑。 \"陈掌柜,您脑袋上...\" 一旁有人关切地问道,但话未说完就被结巴陈粗暴地打断: \"啊呀...不不...不关你的事,滚滚...滚蛋。\" 那人见状,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悻然离去。 待旁人离开后,结巴陈迅速摘下头上的帽子,顿时,一条长长的辫子如蛇般蜿蜒地盘绕在他的头顶之上。此刻的他,仿佛卸下了所有伪装,流露出真实的疲惫与倦意。 \"他...他妈的,累累死爷...爷爷我了。\" 结巴陈嘟囔着抱怨道。看到眼前这番情景,我深知自己还是不要多嘴为妙,于是便很识趣地悄悄蹲下身子,尽量让自己不引人注目。可谁知,他们那种独特的蹲姿对于我来说实在太难模仿,几番尝试之后,我索性一屁股直接坐到了冰冷刺骨的雪地之中。 “今日真是晦气至极!想必是被那几个看守店铺之人狠狠地敲了一下脑袋吧?哈哈哈哈……” 一名年轻男子满脸戏谑地指着面容破损、说话口吃的结巴陈放声大笑起来。陈顿时怒不可遏,猛地举起手中的烟袋锅子,径直朝着对方的脑袋猛砸过去。 “哎哟哟!陈掌柜,手下留情啊!快别打啦,烫死我啦!” 那名青年双手紧紧捂住脑袋,连连后退至一旁。 “陈先生,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我则是上前关切地问道。 “滚蛋…都滚,都都…都赶紧散去,去去去去吃午饭!” 结巴陈扯开嗓门高喊一声,围拢在四周看热闹的众人见状,纷纷心领神会地转身离去。 “契尔霍夫,你们家那位领主大人简直就是要将我逼入绝境啊!” 待到人群散尽之后,他立刻改用俄语与我交谈起来。经过数日的相处,我逐渐发现此人颇为怪异:每当说起自己本国语言时总是磕磕绊绊,但一旦切换成俄语,却能够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看样子,贵府似乎发生了一些变故,恐怕我需要暂时离开此地一段时日了。” 言罢,只见他缓缓地抬起右臂,动作轻柔地拭去额角不断渗出来的丝丝鲜血,与此同时,口中仍未停歇。 “这段时间我不在此处,由大头过来暂且担任掌柜一职。你务必要听从于他,他同样精通毛子语言。倘若有任何人胆敢欺辱于你,即刻前去寻他便是。” 说着,结巴陈伸出手来,指向正躺在板车之上酣睡的那位彪形大汉,紧接着又找来一条板凳端坐下来,并示意乔小川帮忙将自己头部的伤口包扎妥当。 “小……小川妹子啊,他……他虽说身为毛……毛子,但实际上他的心肠并不坏,你你……你千万不要仅仅因为他听不懂我们说的话,便……便随意欺负他,这一点一一……一定要听清楚明白!” 每次结巴陈开始说起汉语来,他原本流利顺畅的言辞立刻就变得支离破碎、磕磕绊绊起来。尤其是当说到那个“便……便”字的时候,小川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他温柔地摸了摸小川的头顶,然后转身迈步走进屋里去准备吃饭了。 “大头爷,到吃饭时间啦。” 我试着用俄语喊了一声大头,可是,他只是笔直地坐起身来,把那条又粗又长的辫子绕在了自己的脑门上。 “别啰嗦!没有酒陪着一起吃的饭,怎么能算是一顿完整的饭呢?” 话一说完,他马上又悠闲自在地躺回到板车上了。 吃完午饭后,结巴陈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屁股,接着慢悠悠地站起身来,眼睛四处搜寻着,最终找到了一顶大大的帽子,并将其稳稳当当地戴在了头上。随后,他移步到门板后方,伸出手开始在那里摸索起来。经过一番探寻,他成功地摸出了一把短小精致的燧发枪。 “契尔霍夫,你这小家伙可得听好了哦,不管在这里遇到啥情况,你都别插手,乖乖地砍你的柴就行了。至于其他事情嘛,一切听从大头的指示就好啦。” 听到这话,我连忙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只见他转过身去,原本流利的俄语瞬间又变回了那磕磕绊绊、结结巴巴的汉语。 “大大……大头,千万不……不准给我惹……惹麻烦啊!要是你胆敢……胆敢惹事生非,等老子回……回来了,一定好好收拾你一顿。” 话音未落,他便迈着大步,趾高气昂地走出了火车站。 “嘿,小老毛子,赶紧给我跑去买点酒来。” 结巴陈前脚刚离开,大头立马对我下达了命令。我心里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不敢多嘴,下意识地伸手往兜里一摸,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身无分文了。 “我没钱了呀……” “得了吧,少啰嗦!你拿上这个去那个老头儿那边把酒换来。” 说罢,他随手掏出一把如同细碎沙子般的东西,不由分说地塞进了我的手中。 “问题是,我......我不知道那老头究竟身在何处啊!” 我面露难色地说道。 “唉他妈的,你们这些毛子就是麻烦事一堆!听好了,出了门往右拐进那条胡同,然后自己去问问有没有卖酒的。” 他一脸不耐烦地推搡了我一下,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似乎对我的询问感到十分恼火,急切地催促着让我赶快离开。 踏出房门之后,一股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而事实也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糟糕——按照那名大汉所指示的方向走去,我并没有找到任何一家售卖酒水的店铺。直到后来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名叫大头的家伙居然是个连左右都分不清楚的糊涂蛋! 正当我满心狐疑、不知所措的时候,一阵吆喝声传入了耳中: “烧酒嘞,烧酒嘞,上好的烧酒哟!”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头戴黑色布条遮住双眼的老头儿正端坐在一个小小的摊点前,摊位上琳琅满目地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瓶。 我走上前去,刚想开口说话: “老人家,我......” 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因为说实话,在此之前,我从来都没有品尝过酒的滋味儿。 “哦?你是想要买酒对吧?来来来,快过来瞧瞧。” 老人满脸笑容,声音洪亮而热情地向我招手喊道。只见他吸了吸鼻子,伸出那双布满老茧且微微颤抖的手,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摸索着,终于抓住了我的胳膊,并用力将我拉到身前。 我有些紧张地从口袋里摸出那一把被称为“碎银子”的东西,轻轻地放在他粗糙的手掌之中。然而,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老人迅速将那些“碎银子”拿到自己的鼻子下面嗅了嗅。突然,他脸色一变,瞪大双眼,愤怒地吼道: “你个小兔崽子,居然敢拿一把铁砂来糊弄老子,赶紧给我滚开!” 听到这话,我顿时慌了神,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我……我不知道啊,我们二掌柜叫我来买酒,真的不是故意要骗您的,请您相信我……” 可是还没等我说完,老人便不耐烦地打断了我,继续骂道: “滚滚滚滚滚,别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简直就是个吃白食的!” 无奈之下,我只好垂头丧气地转身离开,心情沉重地朝着废弃火车站走去。远远望去,可以看到那个名叫大头的人依旧如同一个傲慢无礼的大爷一般,懒洋洋地躺在那张破旧不堪的木板车上。当我走近时,他抬起头,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看着我,问道: “酒买回来了吗?” 我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低声回答道: “没有,那老头说您给我的碎银其实是铁砂。” 话音刚落,大头猛地坐起身来,恶狠狠地盯着我,怒斥道: “你个没用的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看我的吧!” 说着,他跳下木板车,气势汹汹地朝卖酒的地方奔去。 “给本大爷速速过来!好好看着,仔细学着点!” 大头气势汹汹地扯着我的衣领,将我拖拽到那个老头摆着酒摊儿的地方。 只见大头猛地一抖脑袋,原本盘绕在头顶的粗黑辫子犹如一条灵活的鞭子般飞射而出,不偏不倚,恰好“啪”的一声脆响,狠狠地抽打在了那老头已然失明的眼眶之上。 “哎哟哟,二掌柜的,小老儿我......” 老头疼得龇牙咧嘴,满脸苦楚之色,刚想开口解释几句,却被大头粗暴地打断。 “少他妈废话!看清楚了,这小兔崽子可是本大爷新收的徒儿,日后若再敢有半点不敬,小心老子打折你的狗腿!” 大头恶狠狠地威胁道,全然不顾那老头一脸惊恐与求饶的模样。 话毕,他便不再理会老头的苦苦哀求,随手抓起两瓶烧酒,拽着我扬长而去。 我望着大头的背影,心中不禁有些忐忑,犹豫再三后还是鼓起勇气说道: “二掌柜的,我觉着这样似乎有点不太好吧......” 然而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大头便转过头来,瞪圆了双眼,怒斥道: “你他娘的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婆婆妈妈?下回给老子挺直腰板,强硬一点!咱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难不成还要学那些大爷们去搞什么狗屁慈善?” 说罢,他仰头灌下一大口烈酒,接着又抄起一块咸香四溢的咸鱼,就着粗糙的馒头,风卷残云般大快朵颐起来。 末了,他抹了一把嘴角的油渍,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 “唉,真想尝尝那炖肉到底是啥滋味啊!” 大头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他那张原本就圆滚滚的脸此刻更是涨得通红,眼神迷离,仿佛已经沉浸在了对美味炖肉的幻想之中。 喝完酒后,大头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脚步踉跄地朝着里屋走去。走到门口时,他还不忘回头向乔芳娥招了招手,示意她跟上自己。看着这一幕,我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但想起陈掌柜之前的嘱咐,我还是强压下好奇心,没有多问一句。 然而,就在大头和乔芳娥走进里屋后不久,屋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女人的惊呼。声音尖锐刺耳,划破了夜晚的宁静。我心头一紧,忍不住想要探头往里屋看去,但理智告诉我不能这样做。于是,我只能默默地站在原地,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里面正在发生的事情。 “大头爷,您又喝这么多……” 乔芳娥的声音从里屋传出,带着几分嗔怪与无奈。 “嘘,你让徒弟们看笑话吗?闭嘴,你个小贱人。” 大头压低嗓音呵斥道,语气中透着些许不满。接着,便是一阵沉默,只剩下隐约可闻的低语声和偶尔传来的轻微响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不知道大头和乔芳娥在里屋究竟做些什么。但我明白,作为一个劈柴的小徒,我没有资格去干涉他们的事情。陈掌柜曾经告诫过我,要学会守口如瓶,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所以,即便心中充满好奇,我也只能选择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与此同时,经过一整天辛苦砍柴劳作的我早已疲惫不堪。身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酸痛难忍。我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列车上的板床前,一头栽倒在床上,瞬间进入了梦乡。在梦中,我仿佛看到了那碗令人垂涎欲滴的炖肉摆在面前,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第106章 灾祸 且说这结巴陈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呢?原来啊,他定然是被派去处理应酬领主大人,也就是我的事啦!这不,一群地痞无赖、警察、士兵以及一些无所事事的混混全都参与到这场声势浩大的搜捕行动之中。 “哎呀呀,结巴陈,怎地只有你孤身一人前来?” 我高声喝问道。 “我我我……我一大家子,都都都……” 结巴陈结结巴巴地想要解释什么,但话还没说完,便被粗暴地打断。 “得了,赶紧把你那张臭嘴闭上,给我瞪大双眼好好搜寻!” 平日里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大掌柜,此刻却在我面前卑躬屈膝,活脱脱像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老……老老爷,我我……” 结巴陈依旧磕磕绊绊地说着。 “滚滚滚,快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瞧你这副结巴样儿!” 我的声音再次响起。 就在这时,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了:只见一条恶犬嘴里拖拽着一截死人的胳膊,一路狂奔而来。 “哟呵,这天儿暖和起来了,连这冻土层也都融化开来喽,你们瞧瞧这畜生!” 我伸手指向那条狗,同时向那些参与搜捕的居民们示意道, “快去将那恶犬拦下!” 随着一声怒喝响起,人群如潮水般涌动向前,每个人都摩拳擦掌,准备与这条凶猛异常、横冲直撞的恶犬展开一场激烈的搏斗。 待到众人逐渐靠近那条狂躁不安的恶犬时,其中一人忽然惊恐地尖叫起来: “快看呐,莫不是这胳膊属于沙皇陛下派来的密探?正好拿来喂狗算了!” 此语一出,犹如一道惊雷在众人心头炸响,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到了那只染满鲜血、已经开始散发出阵阵恶臭的断臂之上。 “真臭啊,这狗杂种死了应该有好长一段时间了吧,大家快过来瞧瞧诶。” 又有人皱起眉头,捂着鼻子说道。而此时,几位胆子较小的居民则吓得脸色惨白,连连后退几步,仿佛生怕那只断臂会突然间自行跳动起来,并向他们发起攻击一般。再看那只叼着断臂的疯狗,此刻正口吐白沫,不停地汪汪乱叫着,其模样甚是可怖。 “真是恶心死了,赶紧把它扔掉扔掉!” 有人实在忍受不了这般血腥与恶臭交织的场景,大声嚷嚷道。然而,就在这时,我站出身来,比出一个代表数字“三”的手势,同时高声喊道: “我还不能确定那个探子是否仍然存活于世,所以你们必须给我继续寻找下去,如果谁能有所发现,我定会重重赏赐他三十万卢布!” 听到我的话语,那些身强力壮的汉子们顿时精神一振,纷纷鼓足干劲,再次投入到紧张的搜寻工作之中。 然而,彼时正全身心投入到寻找线索之中的我们,对于那股悄然临近领主府、犹如汹涌暗潮般的巨大危机竟然毫无察觉...... “夫人,门口似乎有人在窥视呢。” 奶妈的声音突然传来,她此时怀中正抱着我的爱女莉娜,轻柔地给孩子哺乳。而领主府的大门敞开着,仿佛有一个神秘的身影藏匿于门后,偷偷摸摸地窥探着什么。 “嗯?真的有人吗?” 格露莎闻言,不禁将目光投向门口,心中瞬间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惶恐与不安。 此刻正值烈日当空的正午时分,我尚未归家,依旧在带领着民众全力搜捕潜藏的密探。家中仅剩下史密斯大夫独自在二楼阳台悠然自得地品茶,几位身强力壮的男仆也都随我一同外出执行任务了,只留下一群年老体弱之人留守府邸。 “瓦妮莎阿姨,请您前去将大门关闭吧。” 格露莎轻声吩咐道。 得到命令后的老管家瓦妮莎,迈着略显蹒跚的步伐缓缓走向门口,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地合上了那扇厚重的大门。 “夫人,我已经查看过了,门外并无他人。” 老管家转身回来,向格露莎报告情况,试图让她安心下来。 随着瓦妮莎阿姨小心翼翼地关上大门,领主府内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格露莎紧抱着莉娜,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奶妈则轻抚着莉娜的背,试图用她的温暖来安抚这个小生命。 “夫人,我们是否应该通知领主大人?” 瓦妮莎阿姨低声问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格露莎摇了摇头, “不,我们不能让他分心。他现在正忙于搜捕密探,我们不能给他添乱。” 就在这时,史密斯大夫从二楼阳台走下,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中回响。他的眼神锐利,似乎已经察觉到了府中的紧张气氛。 “发生了什么事?” 他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权威。 格露莎简单地向他解释了刚才的情况,史密斯大夫的眉头紧锁,他走到窗边,向外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 “我建议加强府邸的警戒,” 史密斯大夫说,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这可能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窥视者。” 瓦妮莎阿姨立刻行动起来,她指挥着剩下的仆人们加强巡逻,确保每一个角落都有人在看守。而格露莎则紧紧抱着莉娜,她的心中充满了对丈夫的担忧。 与此同时,我和他的队伍在城外的森林中搜寻着。他们已经找到了一些线索,但仍然没有发现密探的踪迹。我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焦虑,我清楚这个密探可能掌握着能够威胁到我地位的重要信息。 “我们必须加快速度,” 我大声命令道, “谁能找到这个密探,我不仅会给他三十万卢布,还会赐予他良田。” 我的话激励着所有人,他们加快了搜寻的步伐,但内心深处,每个人都感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惧。他们知道,这个密探可能比他们想象的要危险得多。 而在领主府,格露莎和瓦妮莎阿姨的担忧并没有减轻。随着夜幕的降临,府中的每一个声响都让她们的心跳加速。他们不知道,那个神秘的窥视者是否还在附近,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什么。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尖叫划破了夜空,领主府的宁静被彻底打破。格露莎紧紧抱着莉娜,她的眼中充满了恐惧。瓦妮莎阿姨则冲向了声音的来源,她知道,无论发生了什么,她都必须保护这个家。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尖叫划破了夜空,领主府的宁静被彻底打破。格露莎紧紧抱着莉娜,她的眼中充满了恐惧。瓦妮莎阿姨则冲向了声音的来源,她知道,无论发生了什么,她都必须保护这个家。 “死人了,有一个人被人从楼顶上扔下来!” 一个佣人大声惊呼,把管家瓦妮莎吓了一跳,她顺着女佣手指的方向望去。 “您看……” “别慌,保护好夫人和小姐,史密斯大夫,您还是待在安全的地方吧。” 但是整个府上只有史密斯一个男人,他不愿意做躲在女人身后的懦夫,于是这个执拗的绅士抓起一根手术刀便大步从一楼走了上去。 “管家女士,夫人,你们回去吧,这里交给我就好。” 他推了推眼镜,死死盯着阁楼的位置,生怕下一秒就有密探从上面蹦下来。 瓦妮莎阿姨的眼神坚定,她知道现在不是退缩的时候。她点了点头,转身对格露莎说: “您和莉娜小姐必须立刻回到房间,锁上门,不要出来,直到我或者史密斯先生来叫你们。”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透着不容置疑的严肃。 格露莎紧紧抱着莉娜,这个小婴儿还在襁褓中,她的眼睛紧闭,似乎对周围的混乱毫无所觉。格露莎轻声哄着莉娜,试图安抚她,同时也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恐惧。 瓦妮莎阿姨快步走到格露莎身边,帮助她回到房间,并确保门锁得紧紧的。她轻声对格露莎说: “我会保护你们的,不要害怕。” 然后,瓦妮莎阿姨转身,她的脚步坚定而迅速,她知道她必须去帮助史密斯大夫,尽管她只是一个管家,但在这种时刻,她知道自己的力量和勇气是不可或缺的。 咣当!一声巨响,阁楼的门板在一阵尘土飞扬中轰然坠地。一个穿着羊皮袄的男子从顶层跳了下来,他的动作矫健而迅猛。他的长相并不凶恶,甚至在某些光线下,还带着一丝温和。但这种温和只是表象,当你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刀上时,所有的温和都变成了致命的威胁。 “白大褂,就凭你个文弱的医生,能阻挡老子为沙皇陛下立功吗?” 密探的声音中带着嘲讽,他的笑原本和蔼,但在这一刻,却变得阴毒起来。他握紧了右手上的刀子,刀锋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史密斯大夫的眼中没有恐惧,只有坚定。他抽出手术刀,刀身在光线下反射出一道冷冽的光芒。两人瞬间就像是两只炸了毛的公鸡一样,死死盯着对方,寻找着对方的破绽。 “放马过来吧,我不会让你伤害任何一个人,除非踏过我的尸体!” 史密斯大夫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瓦妮莎阿姨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她知道形势危急。她迅速地让一个女佣出去报信,然后自己也独当一面,拦在格露莎母女躲藏的房间门前。她的身姿虽然年迈,但此刻却显得异常坚定。 “老太婆,等帕夫柳克那条疯狗回来,你们早就都被我杀光了。哈哈哈哈!” 密探的笑声中充满了狂妄和残忍,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但瓦妮莎阿姨并不为所动,她的眼神中只有坚定和勇气。她知道,她必须保护好格露莎和莉娜,这是她的责任,也是她的使命。 就在这时,史密斯大夫和密探的战斗进入了高潮。史密斯大夫利用他学过的英式拳击技巧,脚步灵活地在密探周围移动,寻找着进攻的机会。他的手术刀在他的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每一次挥舞都带着致命的威胁。 密探虽然胳膊受伤,但他的战斗经验却异常丰富。他手中的刀子如同一条毒蛇,每一次攻击都充满了狠毒和狡猾。两人的战斗激烈而残酷,每一次交锋都让周围的空气充满了紧张和危险。 最终,在一次激烈的交锋中,史密斯大夫利用他灵活的脚步和精准的拳击技巧,成功地用手术刀刺中了密探的腹部。密探痛苦地弯下腰,但他并没有放弃,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疯狂,他用尽全力,将手中的刀向史密斯大夫刺去。 史密斯大夫及时地侧身躲避,但密探的刀尖还是划过了他的肩膀,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史密斯大夫痛苦地倒在地上,但他的眼中依然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收手吧,为沙皇卖命,你这是自寻死路!” 史密斯大夫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里回荡,他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与死神搏斗。他的手紧紧捂着肩膀上的伤口,那里的布料已经被鲜血染成了深红色。他试图用颤抖的手指去触碰那把嵌在肉里的刀柄,但每一次尝试都像是在挑战他忍耐的极限。 “要我收手?做梦!” 密探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刀锋,划破了紧张的气氛。 “你们的帕夫柳克老爷,最终一定会死在沙皇陛下的绞刑架上,而你,也绝对活不过沙皇的铁蹄!”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仿佛已经看到了史密斯大夫悲惨的结局。 随着一声怒吼,密探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猛然间撞向史密斯大夫。史密斯大夫的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他几乎感觉不到疼痛,只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本能地举起双臂,试图招架住这致命的冲击,但两人的碰撞仍旧如同两股狂暴的风暴相撞,他们的鲜血在白色的羊皮袄和白大褂上绽放,如同冬日里的血色梅花。 “够了!” 史密斯大夫终于爆发了,他的怒吼如同雷霆,震得整个房间都为之颤抖。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拳打向密探的耳朵。那密探的头猛地一偏,一阵剧烈的耳鸣让他几乎失去了平衡。但史密斯大夫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他的拳头如同雨点般落下,每一击都带着对命运的不甘和对自由的渴望。 “我杀了你!” 史密斯大夫的咆哮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决绝和愤怒。他不再是那个温柔的救死扶伤的大夫,而是变成了一个充满杀意的战斗机器,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破坏力。 最终,密探在史密斯的狂暴攻击下被打倒在地,他的鼻孔里渗出了鲜红的血液,左耳的耳洞也开始流血,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他的失败和痛苦。他半跪在地上,尽管身体已经摇摇欲坠,但他的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邪笑,仿佛在嘲笑史密斯的疯狂。 “你这条狗,你对帕夫柳克,可是真忠诚啊!” 密探的声音中带着讽刺和不屑,他看着史密斯,仿佛在看着一条发疯的狗。 “阿列克谢,是你吗?” 查莉娅突然出现在门口,她的眼神迷茫而疯狂,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她把穿着羊皮袄的密探当成了阿列克谢,她的爱人。然而,她现在已经是失心疯了,她毫不顾忌地扑向密探的怀里,仿佛在寻求一个温暖的怀抱。 “别过来!不然我就弄死她!” 密探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疯狂和绝望,他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横在查莉娅的脖颈上,威胁着史密斯。他的动作虽然笨拙,但那锋利的玻璃碎片却足以让任何人心生恐惧。 “阿列克谢,你干什么呀,咱们回家吧,我父亲说要给我们举行一场最盛大的婚礼……” 查莉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梦幻和期待,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美好憧憬,然而这一切在现实中却显得如此的荒谬和不真实。 “闭嘴!你这个苏卡!” 密探的声音中带着愤怒和挫败,他无法忍受查莉娅的疯话,他的情绪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他的眼中闪烁着绝望的光芒,仿佛在寻找最后一丝逃脱的希望。 “跟我走,我就不杀你!” 密探恶狠狠地冲着怀里的查莉娅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胁和决绝。查莉娅此刻已经吓傻了,她那失心疯好像被那么一瞬间的恐惧吓好了,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惊恐。 “我…我跟你走…” 查莉娅的声音颤抖而微弱,她的嘴唇几乎无法发出声音,但她的求生欲望驱使她做出了回应。在众目睽睽之下,那密探抱着查莉娅从二楼一跃而下,摔进下面的草垛上。草垛发出了沉闷的声响,似乎在为这场悲剧默哀。查莉娅的身体在草垛中微微颤抖,她的命运悬于一线。 “坏了,查莉娅这次可能要凶多吉少了。” 瓦妮莎喃喃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力和担忧。整个领主府的人都惊魂未定,他们的目光紧紧跟随着那一幕悲剧的发生,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不安和恐惧。史密斯大夫这才一屁股瘫坐下来,他累坏了。他的呼吸急促,汗水沿着他的额头流下,他的眼中充满了疲惫和无力。他的身体在经历了这场生死搏斗后,已经达到了极限。 第107章 备战 当一个孤立无援之人,竟敢公然挑衅一个强大国家之时,其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动机呢?难道仅仅是为了那令人垂涎欲滴的财富、至高无上的权力、备受尊崇的荣耀,亦或是倾国倾城的美女吗? 沙皇已然下定决心,誓要将我这颗令其如鲠在喉的钉子连根拔除,仿佛我就是他心头难以忍受的芒刺一般。既然如此,那就尽管放马过来吧!就让这场惊心动魄的对决拉开帷幕! 就在那天夜里,当我遭受密探突如其来的袭击之际,阿列克谢竟然再次匆忙赶来。当他踏入查莉娅那间原本应充满温馨气息却此刻显得格外冷清空旷的房间时,他那一直以来癫狂不羁的模样瞬间荡然无存。 \"查莉娅小姐到底发生了何事?她到底怎么样了啊!!\" 阿列克谢满脸惊愕,声音近乎嘶哑,带着无法抑制的恐惧和绝望向周围的人们发问。然而,面对他的质问,所有人皆沉默不语,整个空间弥漫着一股沉重而压抑的氛围。 过了许久,经过内心一番激烈挣扎之后,我最终还是决定将这个残酷至极的真相告知于他。 \"她……被那密探给掳走了,而且还被狠狠地摔倒在了冰冷坚硬的柴草垛之中,如今生死未卜。\" 我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出这番话,但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打在阿列克谢的心间。 听到这个噩耗,阿列克谢那双原本就布满煤灰显得脏兮兮的双手愈发用力地攥紧了我的手,仿佛生怕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不见似的。他的眼眶迅速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老弟,请您务必帮帮我,无论如何我都必须要救出她来!\" 阿列克谢几乎是哀求着说道,声音颤抖不已,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见到眼前这般景象,我不禁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尝试着去抚慰他那已然处在崩溃边缘、摇摇欲坠的心灵: “稍安勿躁啊老兄,此时此刻咱们对沙皇那个狡猾无比、诡计多端的老家伙到底有何企图还一无所知呢。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们必定会拼尽全力去搜寻蛛丝马迹,绞尽脑汁想出各种法子来解救查莉娅小姐的。” “不行!我才不听!我必须亲自去救她,快告诉我,那个可恶的密探跑到哪里去了?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阿列克谢狠狠地用手擦了一下那张沾满黑色泥土与草叶的面庞,而我能够清晰地察觉到他的脸颊此刻已涨得犹如猪肝一般通红,显然是被怒火烧到了极致。 “帕夫柳克老爷,请无论如何都要准许我去找他算账,我现在就出发。” 话音未落,只见他便像发了狂似的狂奔而出,身后的地板上则赫然留下了一串长长的、因积雪融化而形成的黑乎乎的泥泞脚印。 “哎,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呐,阿列克谢,接下来可就得看你的运气如何了。”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我无奈地叹息道。 寒冷刺骨的海面上,原本坚硬如铁的冰层开始逐渐消融,仿佛大自然正在施展一场神奇的魔法。随着冰层的消失,远东地区与其他国家之间的贸易往来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繁荣景象。每一天,一艘艘巨大无比的货轮宛如庞然大物般从远方缓缓驶来,它们满载着各种货物,带来了无尽的商机和希望。 而就在这个时候,阿古德木这位豪爽仗义之人,不惜花费巨资购置了最为先进的军备,并亲自将其运送到我们所管辖的区域。当这些崭新的武器装备抵达时,整个场面显得格外壮观。 \"这些东西,如果将来你们要与沙皇展开战斗,必定能够派上用场!\" 阿古德木豪迈地说道。 只见一门门威力惊人的大炮被小心翼翼地从船上卸下,然后通过板桥运往码头内部。我凝视着这些威风凛凛的大家伙,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自信和勇气。这些东西固然价值不菲,但是面对沙皇,我不得不下血本。 然而,我的好奇心并没有因此得到满足。突然间,我想起了南方那个神秘的汉人组织,于是向阿古德木询问道: \"阿古德木大叔,您可知道南边那个汉人组织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听到我的问题,阿古德木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片刻之后,他开口回答道: \"哦,原来你说的是结巴陈领导的那个破车会啊。哎呀,他们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那些山贼曾经在大清帝国境内遭到官军的围剿,走投无路之下才逃窜到我们远东这片土地上来讨生活。至于那个结巴陈嘛,据说他可是个颇有来历的人物呢,传闻他曾担任过某个土匪山寨的寨主。\" 原来是如此这般啊!我的脑海之中不禁开始思索起这件事情来。 “这家伙可真是不简单呐,无论我说些什么,他似乎都能够理解明白。还好当初我跟着老刘学习过一段时间的汉语,要不然对于他所说的话,恐怕我至今都会如同丈二和尚般摸不着头脑呢。” “这些个家伙呀,平日里可是轻易不肯踏出那座山半步的。一个二个的,除了擅长那些偷鸡摸狗、见不得光的勾当之外,实在看不出有任何真本事可言。” 阿古德木一边轻轻地摩挲着手指上那颗碧绿润泽的绿松石戒指,一边深深地叹息着说道。 “哈哈,听你这话的意思,难道你与他们之间还有什么交情不成?” 商会里一个戴帽子的青年笑着打趣道。 “唉,那都是许久以前的事情啦。曾经,我的一名通信兵不幸落入到了他们手中,至于如今究竟是生是死,我也是无从知晓啊。不过说实话,从内心深处来讲,我倒是宁愿他死了。毕竟只有这样,才不至于让咱们这边的重要情报泄露出去。” “嘿哟,要是真落到了他们那帮人的手里头,就算不死估计也得落个终身残疾喽。我跟他们向来很少有往来,这一群混账东西整日就只晓得贪图一些蝇头小利罢了。” 就在这时,从船上突然窜出一个黑影,快速地朝我们奔来。起初,它看起来像是一只黑狗,但当它靠近一些后,我才发现原来是个人。这个身影四肢着地,身材瘦削得如同皮包骨头一般。直到我仔细端详,方才辨认出此人竟是昔日被乔治踩在脚下的那个黑人奴隶。 \"哦,是他啊。自从我们解决掉乔治那个混蛋以后,他就一直跟着我了。整天像只狗似的到处乱跑,连句话也说不利索,倒是挺有趣的。\" 阿古德木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然后向那黑人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只见那黑人立刻顺从地奔跑过来,几乎是以一种近乎四脚着地的姿势蹲在了阿古德木的身边。 \"哼,乔治那个该死的杂种简直坏到了骨子里!居然能将一个好好的活人折磨成这般狗模狗样。\"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然后慢慢地将那口烟吐出来,形成了一团浓郁的烟雾。就在这时,那个黑人看到这一幕后,急忙伸出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鼻子,并露出一脸极度厌恶的神情,狠狠地瞥了我一眼。 “嘿?你这家伙居然还敢瞪我?” 我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阿古德木就毫不犹豫地飞起一脚,重重地踹在了那个黑人的身上。 “你这不知死活的狗东西!竟然胆敢对尊贵的帕夫柳克老爷如此无礼,简直就是讨打!” 阿古德木怒气冲冲地呵斥着。被踢倒在地的黑佬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瞬间变得萎靡不振,乖乖地坐到旁边去,安静得仿佛一个一动不动的树桩子。 “唉,话说回来,图门吉日拉嘎那个老家伙已经销声匿迹很长一段时间了,难道你们到现在都一点消息也没有吗?” 阿古德木皱起眉头问道。 “确实没有,如果一有他的消息,我们一定会立刻告知您的,请放心吧。” 我赶忙回应道。 “嗯,那就好。希望你们能尽快找到他。好了,不说这些了,咱们还是先把这次的交易完成吧。” 说完,我们便开始着手处理这批庞大的物资。这笔交易花费了我将近几百万卢布,但我心里非常明白,在如今这样混乱不堪的世道里,生命才是最为宝贵的财富。 第108章 沙皇铁蹄 “帕夫柳克,你这个可恶的地头蛇,就等着被高高吊起,悬挂在沙皇那冰冷而残酷的绞刑架之下吧!” 发出这声怒吼的人,正稳稳地立于我方辖区的边界之上。他身骑一匹高大威猛、气势不凡的骏马,眼神之中充满了鄙夷与不屑,仿佛正在凝视着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一般。 “难道说,尊贵无比的沙皇陛下已经下定决心不再饶恕于我了吗?真的是这样吗?” 我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那般压抑。与此同时,身旁的数门威力巨大的火炮已然架设完毕,它们宛如沉默的巨兽,静静地等待着主人的命令,随时准备向敌人发起致命一击。 放眼望去,只见沙皇的众多士兵如潮水般汹涌而来,黑压压的一片挤满了整座山头。山上的积雪开始逐渐消融,化作一滩滩浑浊不堪的泥水。这些士兵们毫不顾忌脚下那泥泞湿滑的黑色土地,迈着坚定而凶狠的步伐一步步向前逼近。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透露出一种狰狞可怖的神情,仿佛一群从地狱深处逃出的恶鬼,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此时,天地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紧张气氛所笼罩,一场惊心动魄、令人胆寒的战争再度如火山般喷涌而出...... “沙皇有令,凡能斩获帕夫柳克之首级者,必有重赏!” 那名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军官声嘶力竭地大吼着,他面色狰狞,眼中闪烁着狂热与贪婪的光芒。随着他猛然拔出腰间那锋利无比的佩剑,朝着我方阵地直直地指过来,口中发出了一道震耳欲聋的命令: “给我冲啊!” “那就开炮吧,让这群沙皇的走狗们好好领教一下美国炮弹的厉害!” 话毕,我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烟头狠狠地掷向泥泞不堪的地面,只见烟头落地之处瞬间升腾起缕缕白色烟雾。然而,我心里很明白,接下来即将弥漫开来的滚滚硝烟,将会远远超过此刻所见之景。 刹那间,数十门威风凛凛的大炮齐声怒吼,一枚枚威力惊人的炮弹如同流星一般呼啸而出,带着死亡与毁灭的气息直扑沙皇的骑兵队伍。而那些英勇无畏却又近乎疯狂的沙皇骑兵们,竟然毫不畏惧,视死如归地穿梭于漫天炮火之间。他们口中高呼着: “为了伟大的沙皇陛下,为了那至高无上、无可比拟的荣耀!杀啊!” 这激昂澎湃的呼喊声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冲破云层,响彻九霄云外,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为之撼动。 在沙皇的阵营之中,惨不忍睹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残肢断臂四处散落,其中既有士兵的,亦有战马的;猩红滚烫的鲜血如雨点般洒落,将原本漆黑泥泞的土地染成一片血红,宛如一幅地狱画卷展现在世人眼前。 然而,当他们气势汹汹地冲向那道布满尖刺的铁丝网时,却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阻碍——这些身经百战的骏马竟然被这种新型的拒马硬生生地拦下了脚步。它们惊恐地嘶鸣着,蹄子不断踢打着地面,试图挣脱束缚,但那锋利无比的铁刺却无情地划破了它们的皮肉,让它们痛苦不堪。 面对如此困境,骑兵们别无选择,只能抽出腰间锋利的战刀,狠狠地砍向那些坚硬的铁丝。一时间,火星四溅,金属撞击之声不绝于耳,仿佛一场激烈的交响乐正在奏响。 就在这时,汉斯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绝佳的战机。他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 “就是现在,全体注意!给我瞄准目标狠狠打击,步兵迅速就位,准备射击!” 随着他一声令下,训练有素的士兵们立即行动起来,纷纷打开手中步枪的保险装置,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沙皇的骑兵部队。刹那间,枪声大作,密集的子弹如同蝗虫过境一般铺天盖地袭来,无情地撕裂着敌人的身躯。 “快撤!” 随着一声高呼,战场上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沙皇的铁骑们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们曾以为自己身经百战、无坚不摧,但在现代强大火力的猛烈轰击下,却显得如此脆弱和无力。 “哈哈,真是太好了!刚好现在天气转暖,把马克沁重机枪给我迅速拉上来吧!全部灌满水,准备好迎接这场丰收之战!就像辛勤劳作的农夫即将迎来丰硕的收获一样!” 我方的另一名指挥官扎伊夫兴奋地高声呼喊着,并果断地下达了命令。 紧接着,起重机枪部队如疾风般迅速行动,他们的动作犹如训练有素的舞者,娴熟而敏捷地将那一排排威猛无比的马克沁重机枪稳稳架设在阵地上。刹那间,密密麻麻的子弹如暴雨般倾泄而出,带着凌厉的杀意,疯狂地扫射着前方。 面对这如暴风骤雨般凶猛的攻击,沙皇的骑兵们瞬间被打得措手不及。子弹如闪电般呼啸而过,无情地撕裂着他们的身躯。一个个骑兵中弹落马,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倒在了血泊之中。他们那曾经引以为傲的勇气和战斗力,在这一刻仿佛被彻底击碎,只剩下无尽的绝望和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战场上,硝烟弥漫,火光冲天。机枪的咆哮声、子弹的呼啸声和士兵们的喊杀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惊心动魄的死亡交响乐。每一颗子弹都带着致命的威胁,无情地收割着生命。骑兵们在枪林弹雨中挣扎,试图躲避这恐怖的攻击,但无济于事。他们的马匹惊恐地嘶鸣着,四处乱窜,使得场面更加混乱不堪。 在这激烈的战斗中,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刻都充满了生与死的较量,每一个瞬间都决定着胜负的走向。鲜血染红了大地,尸体堆积如山,整个战场仿佛变成了一座人间炼狱。然而,起重机枪部队的战士们并没有丝毫退缩,他们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继续向敌人发起猛烈的攻击,为了胜利,为了自由,他们毫不畏惧地战斗着。。 这一场激烈的战斗,最终以我们的胜利告终。然而,那位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敌方指挥官并未轻易认输,他怒目圆睁,狠狠地瞪向我们这边,咬牙切齿地说道: “帕夫柳克,你休要得意忘形!沙皇陛下绝不会善罢甘休,他必将与你斗争到底,不死不休!咱们走着瞧!”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甘和怨恨,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倾注在这几句话中。他的眼神如同一头受伤的野兽,凶狠而又绝望。 他心中暗自咒骂着,为什么自己会失败?为什么帕夫柳克会如此强大?他不甘心就这样被击败,他的骄傲和自尊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剑,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他恨不得立刻冲上去,与帕夫柳克再次决一死战,但他知道,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 他率领着残存的部下转身离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他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孤独和凄凉。 战场上的狼藉和满地的尸体,是他失败的见证。他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会卷土重来,让我为今天的胜利付出代价。 我站在战场上,望着敌人撤退的背影,心中并没有多少胜利的喜悦。我知道,这场战斗虽然胜利,但代价是惨重的。我的士兵们,那些曾经与我并肩作战的勇士,许多人已经永远地躺在了这片土地上。 “汉斯,” 我转头对我的副手说, “我们必须尽快清理战场,为伤员提供救治,并且加强防御,以防沙皇的下一次进攻。” 汉斯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同样充满了沉重。 “是的,老爷。我们会立刻行动。” 我望着远方,我知道这场战争远未结束。沙皇的军队虽然暂时撤退,但他们的野心和仇恨不会就此消失。我必须做好准备,为了我的人民,为了我的领土,我必须继续战斗。 “传令下去,” 我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我们要重建家园,加强训练,提高警惕。我们不能让今天的胜利成为我们的骄傲,而应该成为我们前进的动力。” 汉斯再次点头,他转身去执行我的命令。士兵们开始忙碌起来,有的清理战场,有的救治伤员,有的则开始加固防御工事。 夜幕降临,战场上的火光逐渐熄灭,只留下星星点点的火把和篝火。我站在高地之上,望着星空,我知道,这场战争只是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但我已经准备好迎接任何挑战。 “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我们的自由,我们将继续战斗!” 我高声呐喊,我的声音铿锵,但却充满了力量和决心,鼓舞士气。 在这片被战火洗礼的土地上,我和我的人民将再次站起来,我们将用自己的勇气和智慧,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 第109章 破车会 在昏暗的街角,两个身影在窃窃私语,他们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不安和恐惧。 “陈掌柜的上哪儿去了?” “不知道,我不知道大老爷招他过去做什么,大老爷惹了这里的皇帝,看来这儿又要不太平咯。” 我站在不远处,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他们所说的“大老爷”,无疑指的是我。我招兵买马,扩充势力,却没想到会引起这样的流言蜚语。我心中不禁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警惕。这些流言,如果不及时制止,可能会引发更大的动荡。 “怎么,你们在试图制造恐慌吗?” 我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我的突然出现,让两人吓了一跳。那个小女孩,显然听不懂我说的俄语,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的惊恐和迷茫。 然而,那个看上去大一点的女青年,她的反应却截然不同。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她急忙双膝跪地,用蹩脚的俄语求饶道: “帕夫柳克老爷,我们不该这样的,请您放过我们姐妹吧。” 说完,她急忙拉了一下身旁的妹妹,试图让她也跪下。我看着她们,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们的恐惧,她们的无助,让我感到一丝愧疚。显然理解错了我的意思。 “起来吧,我没有你口中那么不堪,那么残暴。” 我上前,一把拉起那个黄皮肤的女青年。她们的长相和我们截然不同,显然是从远方的大青国逃难而来的。她们的眼中,充满了对这个陌生世界的恐惧和不安。 “你们不必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们。” 我用尽量温和的语气说道,试图安抚她们的情绪。 “陈掌柜是我的老朋友,我找他,只是有些生意上的事情要谈。” 我的话似乎让她们稍微放松了一些,但她们的眼神中仍然充满了警惕。我知道,要消除她们心中的恐惧,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我决心要证明,我并不是她们想象中的那种人。 “你们是从大青国来的吧?” 我继续问道,试图和她们建立一些联系。 “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女青年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地开口: “大青国...已经不复存在了。我们...我们只是想要一个安身之所。” 我深深地看了她们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那么,你们就在这里安心地生活吧。我会保护你们的。” 在这个紧张的气氛中,一个熟悉的身影的出现打破了沉默。他端着一个木盆子,步履匆匆,显然是在帮破车会里干活儿。他是我的通信兵,我从未想过会在这种情境下与他相遇。 “帕夫柳克老爷,您怎么来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和不安。 “怎么,你不愿跟我,去陈掌柜的破车会了?” 我反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但眼神却紧紧地盯着他。 话毕,我拉了拉帽沿,这个动作让我显得更加神秘和不可预测。我盯着眼前的通信兵,心中充满了疑惑。谁也没想到我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他,这个平日里总是默默无闻,却在关键时刻出现的士兵。 “老爷,我也是迫不得已,陈掌柜他不让我们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所以。” 契尔霍夫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无奈。 “所以结巴陈就把瓦列焦茨姆给杀了?” 我的手已经摸到佩刀的刀柄上了,我的声音冰冷,眼神锐利如刀。 契尔霍夫的身体微微一震,他显然没有预料到我会知道这件事。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老爷,我也是迫不得已,既然落在您手里了,要杀要剐,随您吧。” 他垂下头,似乎接受了这样的结局。 “我为什么要杀你?真是奇怪。” 我缓缓地说道,手从刀柄上移开,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思。 契尔霍夫抬起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显然不明白我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是我的士兵,我不会轻易放弃你。” 我继续说道, “但是,你必须告诉我真相,所有的真相。” 契尔霍夫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他知道,他必须说出真相,无论那真相有多么残酷。 “是的,老爷。” 他的嗓音犹如闷雷一般,尽管低沉,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与决心,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打着人们的耳膜。 “陈掌柜不想受您管控,故而选择了自立门户、另立宗派。”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划破长空,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禁为之震惊。 “罢了,将那条怂狗给本大爷拖拽过来!” 随着一声怒喝,只见扎伊夫与汉斯二人如饿虎扑食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分别站在两侧,紧紧夹住那个留着长长辫子的男子,毫不费力地将其押解到了眼前。目睹此景,契尔霍夫以及那群隶属于破车会的成员们心如坠冰窖,瞬间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陈掌柜的!” 众人齐声呼喊,心急如焚地想要冲上前去查看他们敬爱的陈掌柜究竟状况如何。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迈步向前之际,一群手持枪械的士兵突然出现在身旁。这些士兵面容冷峻,手中的步枪闪烁着寒光,锋利无比的刺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冷冽的弧线,形成一道无法逾越的防线。面对如此阵势,众人顿时心生怯意,再也不敢轻易向前一步。 “我……我……我没……事……” 结结巴巴的声音从陈掌柜口中传出,显得那般虚弱无力。此刻的他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 “答应我,你们今后千万别忤逆大……大老爷啊!” 话音刚落,只见他身子一软,像被抽去了脊梁骨一般,直挺挺地一头栽倒在地。 “啧啧啧,这才挨了几下枪托而已,居然就撑不住啦?赶紧给老子爬起来,少他妈在这里装死!” 我迈步向前,毫不留情地抬腿踹了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结巴陈。此刻,破车会的那帮家伙们全都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眼神中充满了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有的是无尽的恐惧,有的则是难以遏制的愤怒,还有的透露出深深的绝望。 “大老爷,您……” 其中一人战战兢兢地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够了!都给我散开!至于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如果胆敢再胡言乱语一句,休怪我们家老爷对你们手下无情!” 汉斯突然厉声呵斥道,紧接着与扎伊夫一同翻身上马。而我,则默默掐灭了手中还未燃尽的香烟,同样动作利落地跃上马背,然后随着他们扬长而去。 然而,与我们一同离开的人当中,赫然有着契尔霍夫的身影。或许是出于内心深处对于罪责的救赎渴望,他毅然决然地选择追随我们这支队伍。这一路行来,他始终表现得异常拘谨和紧张,仿佛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深恐稍有差池就会遭受如同结巴陈那般惨痛的教训甚至殴打。 “老爷啊,请您相信,我们家掌柜真的并无丝毫恶意可言呐!他仅仅是不愿牵连到自己那些无辜的徒儿罢了。” 契尔霍夫满脸恳切之色,试图向我解释其中缘由。 见此情形,我微微抬起手臂,本意不过是想让他暂且止住话语而已。岂料,这一举动落入扎伊夫眼中,竟成了下达“动手惩戒”的暗号。只见扎伊夫毫不犹豫地扬起手中马鞭,伴随着清脆响亮的“啪”声,狠狠地抽打在了契尔霍夫那宽阔厚实的背脊之上。 “哎哟哟!疼死我了……” 契尔霍夫猝不及防之下遭此重击,忍不住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嚎之声。 我见状无奈地叹息一声,并轻轻挥动着手掌,表示无需继续责罚下去。 “唉,扎伊夫啊,你这次可是再度误解了我的意图呀。” 面对眼前发生的一幕,我颇感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听闻此言,扎伊夫面露惶恐之色,赶忙躬身施礼赔罪道: “实在对不住,老爷!想当年在家乡之时,但凡咱家那位地主老爷稍稍抬手一挥,便是授意众家丁出手殴打的信号。长久以来形成的习惯使然,致使小人今日犯下如此大错,还望老爷恕罪则个!” 说话间,他还用充满怨恨与恶毒的眼神狠狠瞪视了契尔霍夫一眼。 第110章 瞎子 “烧酒……” 酒摊前,瞎老头依然扯着嗓子高声吆喝着,仿佛对周遭发生的一切都毫无察觉。 只听得一阵丁零当啷之声传来,原来是有人走近了酒摊。 “哎,大头爷,您这次可不能再拿我的酒啦。” 那老瞎子似乎知道来人是谁,一边说着话,一边慌忙伸出双手摸索过去,但却被对方猛地一下给打开了。 “老子现在心情烦躁得很,没找你麻烦就不错了!赶紧给我滚开!” 大头向来蛮横无理,他在此处拿酒从未付过一分钱,即便是偶尔给点所谓的“报酬”,也不过是些用铁砂伪装成的“碎银子”罢了。面对这种情形,老头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听说你们陈掌柜遭难了,可有此事啊?” 老瞎子突然开口说道。 大头闻言不由得大吃一惊,心中暗自思忖:这老瞎子究竟是从何处得知这个消息的呢?于是他结结巴巴地回应道: “谁……谁告诉你的?我们家掌柜的……” 还未等大头把话说完,老瞎子便打断了他: “老夫年轻时曾精研占卜之术,对于这些事情自然能够推算出来。” 说罢,只见他原本松弛无力的手此刻如同一只矫健的雄鹰般紧紧抓住了大头伸向烧酒的那只手。 “你在老夫这里白喝了多少烧酒,是不是要好好算算了?” 老瞎子的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一般,带着丝丝寒意。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拨弄着那蒙住眼睛的黑纱布,透过那若隐若现的缝隙,可以隐约看见他双眼眼眶之上那触目惊心、狰狞可怖的深深刀疤。 大头听到这句话后,手中的烧酒猛地一顿,然后缓缓放下。他眼神闪烁不定,似乎想要解释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紧接着,他转过身去,脚步有些踉跄地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然而就在这时,只听那老瞎子冷哼一声: “怎么,你不是一直口出狂言,说自己从来都不怕我这么个残废吗?今日为何却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落荒而逃呢?” 说话间,只见他手腕一抖,原本用来当作拐杖的翠竹竟突然扭动起来,眨眼之间,从中拔出了一柄寒光四射、锋利无比的二指宽长刀! 这柄长刀通体漆黑如墨,刃口处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冷光,显然是一件绝世凶器。而且更为诡异的是,此刀竟然没有护手,完全就是一把纯粹的杀人利器!由此可见,这位看似风烛残年的老瞎子绝非等闲之辈,而是一个深藏不露的绝顶高手! 大头见状,心中不由得一惊,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他怒目圆睁,大骂道: “去死吧!” 随即伸手抄起身边的一个陶罐子,使出全身力气狠狠地朝着老瞎子的脸庞砸去。 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击,那老瞎子却是不慌不忙。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然后轻而易举地举起手中的长刀,轻轻一挥。刹那间,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那个被大头寄予厚望的陶罐子瞬间化作无数碎片四散飞溅开来。 “年轻人啊,你的心境实在太过浮躁了。这样下去可不行,老夫今天必须得替你好好松松筋骨才行呐!” 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老瞎子便如同饿虎扑食一般,高高举起手中那柄闪烁着寒光的长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大头凶猛扑去...... \"二掌柜的!您赶紧先回去吧!\" 站在一旁目睹这惊心动魄场景的小徒弟完全被吓傻了,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瞪得浑圆,仿佛能塞进一个鸡蛋似的。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原本身材壮硕、威风凛凛的大头此刻竟然毫无还手之力,跪伏在那位身形瘦削、双眼失明的老头子跟前。 \"呵呵...大头爷啊,依我看呐,你们这所谓的''破车会''如今怕是犹如那陷入泥潭中的菩萨,想要自保都难喽!\" 言罢,老瞎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紧接着,他动作娴熟地将长刀插入到身旁的竹杖之中,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酒收好。做完这些后,他手持竹杖,就像普通的盲人一样,不断用棍子轻敲地面来探寻道路,同时缓缓推动着小摊车子渐行渐远。 见此情形,小徒弟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慌忙冲上前去,使出浑身解数才勉强将大头搀扶起来,并仔细查看其身上的伤势。这不看不打紧,一看之下,小徒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大头的左腿鲜血淋漓,显然是遭受了重创。原来,刚才老瞎子那一击不偏不倚,正好刺中大头的左大腿,伤口深可见骨,鲜血正源源不断地往外流淌。 小徒弟深知情况危急,丝毫不敢耽搁,迅速扯下自己衣服上的一块布条,紧紧捂住那仍在汩汩流血的伤口。处理好伤口之后,他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艰难地拖拽着身受重伤的大头,一步一挪地往车站走去。一路上,两人的身影显得格外凄凉和无助。 “大……大大老爷的意图再清晰不过啦,沙……沙皇那家伙气势汹汹地打过来了,根……根本就不想让咱们过安稳日子啊!所所所以呢,咱咱们必须要全力协助老爷的军队才行呐!” 结巴陈口沫横飞、滔滔不绝地说着,仿佛自己已经成为了战场上英勇无畏的将军一般。 此时,在一旁的乔小川正专心致志地为大头清理并包扎着伤口。大头因为疼痛难忍,不时地倒抽一口冷气,嘴里还会发出一阵轻微的嘶鸣声。 “哼!沙皇蹦跶不了多久喽!我可是听说咱们大清朝都已经灭亡啦,他们这些个沙皇肯定也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地下台咯!” 周围的几个男子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发激动。 看着这群人如此喧闹,结巴陈顿时火冒三丈,他顺手拿起手中的烟斗,狠狠地朝着那些人的脑袋敲去,边敲边骂道: “滚……滚滚蛋!老……老子在这里讲话,你们一个个就知道瞎嚷嚷,简直就是对牛弹琴嘛!” 被烟斗敲到的几个人烫得龇牙咧嘴,但又不敢还手,只能灰溜溜地跑开了。结巴陈一边揉着刚刚被打的额角,一边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没有跟我帕夫柳克作对。毕竟,经过这次小小的冲突之后,他深知我的手段和威严,以后自然也就更不敢轻易挑战我的权威了。而我通过这样的方式,成功地震慑住了其他人,进一步巩固了自己在这片辖区内的统治地位。 让我们将目光投向那硝烟弥漫、战火纷飞的战场之上。经历过初次交锋后,沙皇再也不敢轻率地派遣骑兵发动攻势了。遥想当年第一次世界大战之际,诸如机枪之类的自动化武器以及布满尖刺的铁丝网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这些先进装备使得曾经风光无限的骑兵兵种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并最终从世界舞台上销声匿迹。 此时此刻,士兵们正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换岗交接工作,同时也抓紧时间处理身上的伤痛。值得一提的是,沙皇麾下的一部分士兵已流露出明显的厌战情绪。原来,在此之前,沙皇曾残酷镇压过一场轰轰烈烈的运动,而这些士兵恰恰就隶属于被压迫的那个阶层。对于残杀自己同胞这种违背良知之事,他们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深知其大错特错。 不过,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军官却并不这么认为。瞧,那位蓄着一撇精致小胡子的军官身跨骏马,再度现身于前沿阵地。只见他趾高气扬地挥舞着手中锋利无比的佩剑,仿佛在向敌人示威一般。紧接着,只听见他一声令下: \"开炮!\" 刹那间,震耳欲聋的炮声响彻云霄,一颗颗威力惊人的炮弹如同流星般急速坠落,狠狠地砸落在前方的战壕附近。面对如此猛烈的炮击,士兵们惊恐万分,纷纷匆忙钻进狭窄的壕沟内寻求庇护。 炮击如雨点般持续了整整一下午,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此起彼伏,仿佛要将这片土地撕裂开来。战壕内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和血腥气息,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伤亡的士兵。其中一名士兵紧紧捂住自己断掉的手臂,鲜血不断从伤口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袖。他艰难地挪动身体,试图爬出这充满死亡威胁的战壕,但就在这时,一枚疾驰而至的弹片无情地穿透了他的头颅。刹那间,他的双眼突兀地向外凸出,白色的脑浆四溅而出,溅落在周围的泥土上。他就这样毫无生气地倒在了血泊之中,永远闭上了眼睛。 \"亚历山大,我们快走吧!\" 一名满脸尘土的士兵焦急地喊道,同时用手抹去脸上的黑色泥土碎块,对着身旁那个留着浓密胡须的同伴说道。 \"巴甫鲁沙,在没有接到长官的撤退指令前擅自行动,可是会遭受严厉惩罚的啊!\" 大胡子士兵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用力挥动手中的铁锹,拼命在掩埋了他半截身子的黑色淤泥中挖掘着,想要挣脱困境。然而,命运似乎并不眷顾他们,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另一枚炮弹呼啸而来,掀起一片巨大的泥土浪潮,瞬间将大胡子淹没其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炮声渐渐变得微弱起来,炮击也逐渐停歇。终于,战场上恢复了短暂的宁静。两人疲惫不堪地抬起头,望向西方那轮即将落下的夕阳。原本苍白发青的面庞上,此刻勉强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但这丝笑容转瞬即逝。 第111章 大破强敌 “为了荣誉,为了沙皇陛下,冲锋!” 伴随着这声激昂的呼喊,仿佛整个战场都被点燃了一般。敌方指挥官挥舞着佩剑,眼神中透露出决绝与果敢。 “杀呀!” 回应他的是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刹那间,沙皇士兵们如同脱缰野马,端着长枪,奋不顾身地朝前方猛冲而去。夕阳如血,余晖洒落在他们的后背之上,宛如为其披上了一层耀眼夺目的金色纱衣。 “预备——开炮!等他们进入射程之后再发射!” 我方指挥官冷静地下达命令。话音未落,只见那一排排黑洞洞的炮口已然瞄准了来势汹汹的敌军。而此时,沙皇士兵们正踏着脚下泥泞不堪的黑色土地,步步逼近。他们手中步枪上的刺刀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冷光,每一步都带着坚定和无畏,仿佛将生死置之度外。 咚!突然,一枚炮弹轰然炸裂开来。瞬间,一名不幸的士兵被炸得粉身碎骨,血肉横飞。猩红的鲜血四处飞溅,其中一部分甚至溅到了旁边另一名士兵的脸颊上。这名士兵显然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身体猛地一颤,双腿发软,不由自主地瘫倒在地。 “莫尔戈夫,你究竟在做什么?快给老子站起来,继续冲锋!” 见此情景,队伍中的长官怒不可遏地吼道。然而,那位名叫莫尔戈夫的男子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刚才那颗炮弹爆炸时产生的巨响,犹如一把利剑刺破了他的耳膜,使得他陷入了短暂性的失聪状态。此刻,他茫然失措地呆坐在原地,双耳汩汩流淌出鲜红的血液。 炮火连天之际。骑在马上的格里高利——一个冷酷无情的军官,眼中只有胜利和荣誉,对于士兵的生命和福祉毫不在意。 “前进!前进!” 格里高利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他挥舞着手中的马鞭,无情地驱赶着士兵们, “不要停下,不要回头,给我冲!” 士兵们在格里高利的命令下,不得不硬着头皮向前冲去。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无奈,但没有人敢违抗格里高利的命令。他们知道,违抗命令意味着更严厉的惩罚,甚至是死亡。 莫尔戈夫在伊万诺夫的帮助下重新站了起来,但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坚定。他看着身边的战友,一个个被无情的炮火吞噬,心中充满了绝望。 “伊万诺夫,我们真的能赢吗?” 莫尔戈夫的声音颤抖着,他的声音几乎被炮火的轰鸣声淹没。 伊万诺夫紧紧握住莫尔戈夫的手,尽管他自己也不确定,但他还是坚定地说: “我们必须相信,我们必须战斗!”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再次冲锋的时候,一枚炮弹在他们附近爆炸,伊万诺夫被强大的冲击波击中,整个人被抛向空中,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莫尔戈夫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的战友,他的朋友,就这样倒在了血泊之中。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力感,他想要冲上去,但他的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格里高利却对此视而不见,他继续挥舞着马鞭,大声吼叫着: “不要停!给我冲!冲!” 士兵们在格里高利的驱使下,不得不继续前进,但他们的心中已经没有了战斗的意志,只剩下了对死亡的恐惧和对指挥官的憎恨。 战场上的局势变得越来越混乱,沙皇士兵们的冲锋被敌军的炮火一次又一次地击退。士兵们的士气低落到了极点,他们开始怀疑,这场战斗是否真的值得他们付出生命的代价。 而格里高利,他站在战场的后方,眼中只有胜利的渴望,对于士兵们的牺牲和痛苦,他毫不在意。在他看来,这些士兵只是他通往胜利的工具,他们的生死与他无关。 激烈的战斗仍在持续,然而胜利的天秤却已然严重倾斜。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并非我实力过于强大,而是源于敌人指挥官的冷酷无情以及士兵们内心深处弥漫的绝望情绪。 “格里高利长官,请您高抬贵手啊,兄弟们都快死绝啦……” 一名腿部遭受重创、被炸得血肉模糊的士兵艰难地爬行而来,满脸惊恐与痛苦,向骑在高大战马上的中尉苦苦哀求道。然而,面对如此惨状,那位中尉仅仅是狠狠地吞咽了一口唾沫,眼神冷漠如冰。 “听好了,我早就说过,绝对不会让帕夫柳克那家伙苟活到明日!给我继续冲锋陷阵!” 中尉怒目圆睁,挥舞着手中的马鞭,大声咆哮着下达命令。 我手持望远镜,将眼前这充满戏剧性的场景尽收眼底,忍不住失声大笑起来。 “想要取走我的首级?哈哈,你们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笑声回荡在战场上空,仿佛带着一丝嘲讽与不屑。 随后,我缓缓放下望远镜,轻轻打开怀中那块精致的怀表。指针稳稳地停留在数字 7 的位置,这意味着这场残酷的战争即将画上句号。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紧张的气氛愈发浓烈,每个人都心知肚明,最终的胜负即将揭晓。 “若是真被这伙儿不知死活、贪得无厌的混账东西得了逞,那咱们想要东山再起可就比登天还难咯。” 我嘴里喃喃自语道,同时若有所思且饱含深意地瞅了身旁的汉斯一眼。 “好啦,诸位兄弟们!平日里对你们悉心栽培,就是盼望着能有朝一日派上用场。而今,敌军已然败退,接下来,我命令你们务必将这些沙皇豢养的走狗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汉斯高声喊道,一边说一边伸手去牵自己的那匹骏马。一旁的扎伊夫眼见此景,并未多言,只是默默地牵来了自己的坐骑,并卸下背负在身后的那把沉甸甸的长柄战斧,扯开嗓子大吼一声: “为了伟大的帕夫柳克老爷!” 紧接着他纵身一跃,稳稳当当地跨坐在马背之上,扬起手中的长柄斧轻轻拍打了几下马匹。 汉斯自然不肯落于人后,迅速抽出腰间的佩剑,与扎伊夫一同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战火纷飞的沙场疾驰而去。士兵们目睹两位指挥官如此奋勇当先、冲锋陷阵,纷纷士气大振,他们毫不犹豫地端起枪支,爬出藏身的战壕;而那些英勇无畏的骑兵更是毫不畏惧,跃上战马,亮出锋利无比的马刀,紧随其后,义无反顾地投入到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之中。一时间,喊杀声、马蹄声响彻云霄,整个战场弥漫着紧张激烈的气氛。 汉斯的思绪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瞬间将他带回到了那段曾经在席林城为官的岁月。那时,战争的阴影笼罩着大地,每一刻都充满了紧张与危机。就在他即将率领士兵奔赴战场之际,一只强有力的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肩膀。 \"尤里(汉斯当时的化名),你这是要做什么?快停下,不要过去!这里有其他士兵,你可是尊贵的军官啊!\" 那名军官焦急地喊道。 汉斯的目光扫过眼前一张张士兵们的脸庞,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不情愿和恐惧。他深知,只有当一名指挥官以身作则、冲锋陷阵时,士兵们才会被激发起无畏的勇气,舍生忘死地冲向敌人。 \"砍死这帮狗娘养的!\" 汉斯怒吼道,声音如同雷霆一般震耳欲聋。刹那间,仿佛点燃了战士们心中的怒火,他们纷纷挥舞着手中的武器,紧跟在汉斯身后,形成一股无坚不摧的洪流。 就在此刻,对面的沙皇部队犹如一群惊弓之鸟、魂飞魄散的败军之犬。这些人方才在那辽阔无边、一望无际的疆场上遭遇了排山倒海般猛烈的炮火袭击,身体与精神皆已疲惫不堪,斗志更是跌入无底深渊,萎靡不振到了极致。当他们直面如同饿虎扑食一般汹涌而至的我方铁骑以及那些视死如归、勇往直前的战士时,试问他们又有何能耐去抵御这般锐不可当的凌厉攻势呢? 格里高利刹那间乱了阵脚,心慌意乱之下只得咬紧牙关勉强抵挡了一阵子,但很快就心生怯意,率领着残存的部下匆忙掉转马头,落荒而逃,狼狈地撤离了这片硝烟弥漫的战场。 \"爷爷我还没有打过瘾呢,你们这群胆小鬼竟然逃跑!格里高利,你真是个懦夫!\" 扎伊夫满脸都被四处迸溅开来的鲜血所沾染,他胯下的骏马和紧握在手的斧头仿佛也是刚刚从猩红的血水之中打捞起来似的。 众将士眼睁睁看着那些抱头鼠窜、作鸟兽散的沙皇士兵们,一个个情绪激昂,难以自抑,纷纷兴高采烈地朝天鸣枪庆贺,一时间枪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好不热闹非凡。 然而,汉斯却静静地凝视着渐渐西沉的落日余晖,若有所思,整个人似乎沉浸在了无尽的遐想之中…… 第112章 小侠客 “承蒙大老爷抬爱,在下才有机会享用如此美味佳肴,今日着实乃黄道吉日啊!咱们竟然能够连续两次击溃那不可一世的沙皇军队!” 男子满脸谄媚之色,滔滔不绝地拍起马屁来。然而,对于这番阿谀奉承之辞,我并未太过在意。毕竟,我深知沙皇绝非等闲之辈,能够统领偌大一个国度之人,岂会轻易被我等这般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所左右。 “大老爷啊,请您务必多加保重身体,切莫过度操劳以致伤身呐!” 男子嘴里塞满了从招待所领取的食物,却仍不忘惺惺作态地与我寒暄搭讪。此刻,树梢上传来了夜莺婉转悠扬的歌声,宛如天籁般动人,将我的思绪瞬间拉回到现实之中。 我不禁心生感慨:自己已许久未曾目睹夜莺的倩影了。想当初,娜塔莎远渡重洋前往美利坚合众国之后,夜莺也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悄然从席林城销声匿迹。我缓缓摘下头上的帽子,轻轻挥动着,试图驱散些许燥热。 “依我之见,如今的沙皇恐怕早已自顾不暇,未必还会有余力来应对咱们这些‘小麻烦’。要知道,国内各地风起云涌,纷纷爆发起义运动,他正疲于奔命地四处镇压呢!至于遥远的远东地区嘛,则更是鞭长莫及之地啦!” 汉斯在一侧附和道。 “嗯,你所言甚是。不过……” 正当我欲言又止之际,一阵轻风拂过面庞,带来丝丝凉意。望着远方苍茫的天际,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我听闻那名探子已然落网?” “正是如此,此消息亦是众人辗转相告所得。据传当时被发觉之际,其头部骨骼尽碎,鲜血四溅,满地狼藉不堪入目。而据闻出手之人乃是处于病发状态下的阿列克谢。” 汉斯轻啜一口酒,面色略显凝重与阴沉。 “自从那时起,阿列克谢便如人间蒸发般消失得无影无踪,连查莉娅亦杳无音讯。想必他俩正藏匿于某个不为人知的犄角旮旯处,艰难地求存于世吧。” “若真如此,倒也罢了。” 我长吁出一口气,仿佛心中一块沉甸甸的巨石终于落地。毕竟像那样一名探子,宛如一根深深刺入我身躯的尖刺,无论如何努力尝试拔除,却始终难以如愿以偿,令我痛苦难耐到了极点。 就在此时,接待所内的那位小男孩凝视着我们正在热议之事,不禁流露出丝丝困惑之意。 “大叔,您口中所说的那位身着羊皮袄的大叔莫非就是个大坏蛋么?” 他眨巴着那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满含好奇地问道。 “他是沙皇派来的密探,其险恶用心昭然若揭,就是要将我帕夫柳克以及整个辖区的百姓置于死地,让你们成为沙皇的提线木偶。呵呵,只可惜啊,他已命丧黄泉。” 我嘴角轻扬,似笑非笑地对眼前的男孩说道。那孩子的双眼瞬间迸发出明亮的光芒。 “您就是帕夫柳克老爷,我曾在母亲面前立下誓言,此生定要为老爷您效犬马之劳。” “哪怕面对的敌人是强大如沙皇,你也依然决定效力于我吗?” 我微微皱起眉头,他顿时如石化般怔住,好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我听邻居奶奶说,妈妈被那个身穿羊皮袄的密探给玷污了,我虽然不太清楚这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我心中充满了愤恨与怒火,我一定要为妈妈讨回公道、报仇雪恨!老爷啊,请您务必收留我吧,允许我去将那个可恶至极的坏蛋斩杀于刀下!” 男孩情绪愈发激昂起来,他那原本清澈的双眸此刻变得通红一片,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焰,似乎只需一个微小的导火索,便能引发他内心深处那汹涌澎湃的愤怒风暴。 我微微皱起眉头,伸手用力拧动了一下腰间佩刀的刀鞘。只听得“咔哒”一声脆响,从刀鞘的旁侧机关处滑落出一支小巧玲珑的马刀。这把马刀乃是当年那位德高望重的老领主亲手赠予我的珍贵之物,而正是凭借着它,我成功地斩落了人生中的首颗头颅,并因此赢得了如今领主养子的显赫身份。 “拿着吧,孩子。这把刀就交给你了。” 我弯下身去,小心翼翼地拾起地上的马刀,然后猛地挥舞起来。刹那间,凌厉的破空声如惊雷般炸响,回荡在整座招待所内,久久不散。 男孩完全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把闪烁着寒光的利刃,情不自禁地缓缓伸出颤抖的双手,满心敬畏地接过了这柄锋利无比的宝刀。当他用手指轻轻触碰刀尖时,竟然毫无防备地被划破了皮肤,瞬间渗出一滴殷红的鲜血。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尽管遭受如此伤痛,他却并未像常人那般惊恐万状地将刀子丢弃一旁,而是紧紧握住刀柄,眼神坚定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随时投入战斗的准备。 “谢谢您,帕夫柳克老爷,此等神兵利器定能助我一臂之力,我必将用它为您斩杀更多敌人,夺取无数首级!” 他立正站好,双手高举过头顶,接过我递给他的利刃,眼中闪烁着坚定和狂热的光芒。 我微微颔首,表示认可他的决心,然后语气平静地说道: “好,你先回去好好准备一番吧。” 然而,就在他转身欲走之际,却突然停下脚步,脸上露出一丝迟疑之色。只见他嘴唇轻颤,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有些难以启齿。终于,他鼓起勇气开口道: “可是……我家中尚有母亲需要照料,还有一个尚处幼年的妹妹等着我去抚养……” 说到此处,他不禁低下了头,声音也变得低沉起来。 听到这话,我眉头微皱,目光紧紧盯着他,缓声道: “既然心中尚存挂念之事,那当初又何必选择走上这条充满血腥与杀戮的道路呢?如今既已决定前行,就应当斩断一切羁绊,义无反顾。否则,不仅会连累自己,更可能给家人带来无尽的灾难。所以,我奉劝你还是慎重考虑清楚,切莫冲动行事。” 说完这番话,我不再理会他,径直走向马厩,牵出一匹骏马。接着,我动作娴熟地翻身上马,双腿轻轻一夹马腹,驱使着马匹迅速离开招待所。只留下那个男孩依旧呆呆地站立在原地,手中紧握着那把锋利的长刀,眼神迷茫而又无助。 第113章 余孽 “帕夫柳克老爷,一份协议,来自沙皇,请您过目。” 契尔霍夫的身影在办公室的昏黄灯光下显得有些佝偻,他的步伐虽然缓慢,但每一步都透着坚定。他的手中,那个封着金火漆的信封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那是来自远方沙皇的意志,是和平的使者,也是权力的游戏。 我的视线依旧停留在桌上的文件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如同战场上的士兵,等待着我的检阅和指挥。我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契尔霍夫将信封放下,我的注意力仍旧被手中的策略和计划所占据。 然而,正当契尔霍夫渐行渐远、其脚步声逐渐消失于耳畔之时,一抹细微得几近难以觉察的暗影宛如幽灵一般悄然滑过办公室的僻静角落。此刻,卡利内奇身背行囊,那坚定的神情表明他已然做出了某个重大决定。 “你真的已经深思熟虑好了吗?” 我一边轻轻按压着手中的印章,一边缓缓抬起头来,恰好与那少年充满炽热光芒的双眸相对而视。只见他紧紧握着我曾赠予他的那把小巧马刀,只不过此时刀刃之上包裹着一层厚实的牛皮制成的刀鞘。 “是的,我已经想得非常清楚!如果没有属于我们自己的领地,那么我们将永远无法过上平静安稳的日子。现如今,沙皇既然不肯给我们好日子过,那我就要让他每晚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高高举起手中的马刀,仿佛在向整个世界宣告自己的誓言。 听到这番话,我不禁微微颔首,表示赞许: “很好,年轻人,我对你寄予厚望,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期望。” 说罢,我伸出手轻拍了拍男孩的肩膀,然后,我决定安排他搬到里屋去住下,同时赋予他一项至关重要的使命——负责保障我日常的人身安全。 “领主大人啊!您为什么总是执意要把我留在府里,却不准许我外出杀敌立功、为您开疆拓土呢?” 卡利内奇一脸愤愤不平地问道。 我缓缓地摇了摇头,目光凝视着情绪激昂的卡利内奇。 “孩子呀,你毕竟年岁尚轻,若轻率地就让你奔赴沙场、手刃敌人,恐怕并非易事呐。” 说话间,我并未抬头,只顾默默地签署那份停战协定。 “既然沙皇主动提出停战求和,那咱们不妨顺水推舟,看看他究竟意欲何为。切勿急躁冲动,还是先回房歇息去吧。” 话音刚落,我便停下手中的笔,顺手将其插入墨水瓶中。长久以来,我始终习惯于使用轻巧的羽毛笔书写,一时之间难以改变这一习惯。孰料,那支沉甸甸的钢笔竟意外地溅出几滴墨汁,不偏不倚地沾染到了我的双掌之上,甚至连协议书上“пepemnpne”(意为停战)这段文字也被染成了漆黑之色。 面对如此状况,我不禁感到一阵无奈,只好唤来彼得罗夫,请他协助我重新起草一份协议。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彼得罗夫一直隐藏至深、不被外人所知的庐山真面目,犹如一幅神秘画卷缓缓展开,即将完完全全、毫无遮掩地呈现在诸位观众朋友的面前…… “一定要记住将此信交由邮差传递出去,沙皇那老家伙可着实难以应付啊!” 我面色凝重,声音低沉地嘱咐道。彼得罗夫则神情紧张地紧盯着我的后背,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只见他匆忙潦草地签下我的姓名,随即便将信纸对折整齐,小心翼翼地塞入信封之中。 “还有,咱们得派遣数人前去探寻一番夜莺的踪迹。近来巡逻务必加强戒备,无论是领主府邸,亦或是兵营,都不得有半分松懈。” 说话间,我正有条不紊地系着衣扣,全然未曾留意到彼得罗夫暗地里的细微举动。 “你也早些歇息吧,切不可过度劳累,保重身子要紧。” 言罢,我转过头来,视线恰好与彼得罗夫那略显惊惶失措的眼神交汇在一起。 “呃,遵命!老爷。” 他嘴角微微上扬,挤出一抹笑容,试图伪装成一副天真无邪、与世无争的模样。 见此情形,我也回敬给他一个淡淡的笑容。然而,就在灯光骤然熄灭的瞬间,我不露声色地迅速将那封信函悄然取回,接着轻手轻脚地踏上二楼,走进属于自己的卧室。 “夫人,咱们府里居然有人想要谋害于我。” 我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躺下身子。此时,格露莎温柔地伸出双手,轻轻揉捏着我的太阳穴,试图帮助我舒缓紧张的情绪和沉重的压力。而在隔壁的房间里,莉娜正安静地躺在婴儿床上熟睡,奶娘克里斯塔丽娜则侧卧在一旁的单人床上休息。 “来,这张纸,你瞧一瞧。” 我微微闭上眼睛,从衣袋中取出那封被火漆密封住的信件递给她。 “咱们府上的众人皆忠心耿耿、英勇无畏,您怎会产生如此念头呢?” 她满脸疑惑地接过信件,并小心翼翼地将其拆启。刹那间,她脸色骤变,不禁吓出一身冷汗。 “难怪呀……每次遇到危险时,他都会缩在队伍的最末尾,原来不是害怕。” 我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千万别惊动他,以免打草惊蛇。我倒要瞧瞧,他究竟怀有怎样不可告人的真实目的。” 说罢,我猛地睁开双眼,眼眸之中闪烁着丝丝缕缕令人胆寒的杀意。 “停战协议,明天我会亲自拟定一份。” 我缓缓坐起身子,从桌上拿起火柴,轻轻一划,火苗瞬间燃起,点燃了手中的香烟。烟雾缭绕间,我陷入了沉思。 格露莎紧紧地抱住我的胳膊,目光不经意间落在我小臂上那令人触目惊心的弹孔上。她微微一怔,但并未多言,只是伸出手,轻柔地抚摸了一下那个伤口。 “别担心,这伤未伤及骨头,不会有太大问题。而且……” 我深吸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后接着说道: “谢尔盖早在父亲在世时便已投靠了沙皇,如今他已不值得信任。” 说完,我长长地叹了口气,用手轻抚着格露莎娇嫩的脸庞。 “那你认为,姐姐究竟去了哪里呢?” 她满脸忧虑地望着我,眼中满是关切与不安。我知道,她说的姐姐便是夜莺。 “她那边……说实话,我始终不太放心。毕竟,她所在之处乃是沙皇严密掌控的区域。” 我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着夜莺可能面临的种种危险。随后,我掐灭了手中的香烟,将格露莎拉入怀中一同躺下。 那一晚,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性和应对之策,直至黎明破晓时分,才终于昏昏睡去。 第114章 不轨之徒 随着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微弱的光线逐渐驱散了屋内的黑暗。我睁开眼,昨夜的忧虑和计划如同晨雾般在心头缓缓散去。格露莎仍在我身旁沉睡,她的呼吸平稳而深沉,仿佛外面的世界与她无关。我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小心翼翼地不惊醒她,然后走向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 阳光洒进屋内,照亮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我深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感受着它带来的清新和活力。我知道,新的一天意味着新的挑战,而我必须做好准备。 我穿上衣服,整理好自己的仪容,然后轻声走出卧室。在走廊上,我遇到了刚刚醒来的彼得罗夫,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警惕。 “领主老爷,您昨晚休息得好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还算可以,彼得罗夫。” 我回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坚定。 “今天,我需要你做几件事情。” “当然,领主老爷,请吩咐。” 他低头,表现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 “首先,我需要你亲自去一趟邮局,确保那封给沙皇的信安全送达。” 我注视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寻找任何的不寻常。 “其次,我还需要加强府邸的警戒,特别是夜间的巡逻。我不希望有任何意外发生。” “遵命,领主老爷。” 他迅速回答,虽然显得很不自然,但是他随后还是转身准备去执行我的命令。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彼得罗夫的忠诚程度一直是我信任他的原因,但昨晚的一幕让我不得不对他保持警惕。我决定在今天晚些时候,私下里与我的亲信们讨论一下彼得罗夫的异常行为。 我走向书房,开始准备今天的工作。我需要重新起草一份停战协议,并且制定一些新的策略来应对可能来自沙皇的威胁。同时,我也要确保我的家人和领地的安全。 在书房里,我摊开一张新的羊皮纸,拿起羽毛笔,开始书写。我的思绪在笔尖流淌,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我的决断和智慧。我知道,这份协议不仅关系到我个人的命运,也关系到整个领地的安危。 就在我全神贯注于书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路。我抬头,看到卡利内奇站在门口,他的脸上写满了急切。 “领主大人,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您报告。”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进来吧,卡利内奇。” 我放下笔,示意他进来。 他走进书房,关上门,然后低声说: “领主大人,我昨晚在府邸周围巡逻时,发现了一些可疑的脚印。它们似乎不属于我们府中的任何人。” 我皱起了眉头,这可能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你确定吗?” “是的,领主大人。我认为我们应该提高警惕,可能有人正试图潜入我们的领地。” 我点了点头,卡利内奇的发现证实了我的担忧。 “很好,卡利内奇。你做得很好。现在,我需要你去做一件事情。” “请吩咐,领主大人。” “我要你带领一队可靠的人,去追踪这些脚印。如果可能的话,找出它们的来源。同时,保持低调,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明白了,领主大人。我马上就去办。” 卡利内奇转身离开,我则继续我的工作。我知道,这场权力的游戏才刚刚开始,而我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以确保我和我的领地能够安全度过这场风暴。 “老爷,咱们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出去,恐怕会被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给盯上啊!尤其是地上这些清晰可见的脚印……”彼得罗夫凑近我的耳畔,压低声音说道,语气之中满是担忧与疑虑。 我轻拍了一下挂在身侧的手枪套,用坚定而凌厉的眼神向他示意可以启程了。尽管心中有所恐惧,但彼得罗夫还是咬咬牙,硬着头皮紧跟在我的身后踏出了房门。我敏锐地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显然内心充满了不安和紧张。 “老爷,您为啥非要让我走在前面呢?万一背后有人趁机暗中放冷枪,那可如何是好啊?”他一边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双脚踩踏在黑漆漆的土地之上,一边战战兢兢地开口问道。此时正值春季,原本寒冷的黑土地里已开始渐渐萌发出嫩绿的新芽。 “哪来那么多废话,只管往前走就是了!” 我皱起眉头,不耐烦地催促道,对于他此刻的喋喋不休感到十分恼火。 渐渐地,我们缓缓踏入那片幽深静谧的林子之中。此时的他,仿佛已不再像之前那般惶恐不安,而是迈着坚定而有力的步伐,昂首挺胸地大步前行。 \"老爷,您瞧瞧今日这天儿,阳光明媚、风和日丽,当真是美!而且啊,沙皇竟然选择撤兵,这对于咱们而言,简直就是天大的喜讯。\" 他一脸欣喜地说道。 然而,就在下一刻,他却突然一个急速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抛出一把寒光闪闪、锐利无比的小刀。只可惜,这一回他未能如愿以偿,因为我早已准确无误地预见到了他的举动,并及时做出了应对之策。 \"哼,看样子你倒是从川野泽那里学到了几招。\" 我冷哼一声,目光犀利地盯着他。 \"老爷,您为何如此不信任于我呀?\" 面对着我声色俱厉的质问,他竟然没有丝毫的畏惧和退缩之意,甚至挺直了身躯,义正言辞且气势汹汹地问。 “哼!我老早之前便已经洞悉了你那些微不足道的花招手段。不得不承认,你确实足够聪慧机敏,但遗憾的是,你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乃至每一个细微的眼神变化都彻底将你自己暴露无遗。至于说你究竟怀揣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目的,我目前尚不得而知。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你今日绝对插翅难逃,卡利内奇!” 伴随着我怒发冲冠般的一声怒吼,那个小家伙刹那间跳出灌木丛,麻利地抽出别在腰间的锋利马刀,双目之中闪烁着凶残狠辣的光芒,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彼得罗夫。口中同时恶狠狠地喊道: “老爷,请您下令吧,让我立刻结果了这个家伙!” 然而,我却摆了摆手,语气坚定地说道: “先别急着动手,暂且留下他一条性命,我还要好好审问一番,弄清楚他此番前来的真正意图到底是什么。” 说话间,我用手指轻轻一划,擦燃了一根火柴,并悠然自得地点燃了一支香烟。随后,我面沉似水,眼神冷漠如冰,静静地注视着眼前即将发生的一切。 要知道,彼得罗夫只不过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罢了,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哪里见过如此凶悍亡命之徒?更何况此刻朝他猛扑过来的还是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即便换做任何一个心智成熟的成年人,在这种情况下恐怕也难免会心生怯意。 “为了史蒂文家族的荣耀!今日我定要将尔等斩杀于此!” 彼得罗夫彻底被激怒了,只见他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愤怒的模样。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那冰冷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此刻,他的双眼犹如饿狼一般凶狠,死死地盯住面前那个尚未满十五岁的少年。 “你这个替美国佬卖命的走狗!” 卡利内奇握着刀柄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着,他咬牙切齿地咒骂道。这个可恶至极的卧底,居然能够潜伏在他们身边如此之久而不被发现。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杂种,就凭你也想与我抗衡?简直是痴人说梦!” 话音未落,两人如同离弦之箭般猛地冲向彼此。彼得罗夫先发制人,手中的匕首犹如一只灵动的飞鸟在空中上下飞舞,眨眼间便精准地划掉了卡利内奇胸前衣服上的一颗纽扣。虽然这一击看似威力不大,但却在卡利内奇的胸口留下了一道细长的伤口,鲜血顿时从中渗了出来。 “这扣子是我妈妈给我缝的!我今天非把你碎尸万段不可!” 卡利内奇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仿佛要将整个森林都为之震撼。紧接着,他毫不迟疑地舞动起手中那把锋利无比的长刀,刀光闪烁之间,带着一股无坚不摧、锐不可当的强大气势,如疾风骤雨般朝着彼得罗夫凶狠地猛力劈砍而去。 只听得\"噗嗤\"一声闷响,彼得罗夫显然完全无法抵御住这雷霆万钧的一击,他的腰间瞬间绽放出一朵触目惊心的血色花朵。鲜血四溅开来,染红了周围的土地和草木。 \"可恶的小王八蛋!\" 卡利内奇自己也未曾料到,这一刀所蕴含的力量竟是如此巨大,以至于连他本人都不禁有些惊愕失措。他呆呆地望着眼前正紧紧捂住腰部、身体因剧痛而蜷缩成一团的彼得罗夫,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迷茫与困惑。 \"帕......帕夫柳克老爷,请您下达命令杀死我吧......\" 此刻的彼得罗夫满脸都是深深的绝望之色,他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哀伤。随后,他颓然倒在了地上,开始痛苦不堪地惨嚎起来,那凄厉的叫声回荡在寂静的林间,令人毛骨悚然。 我并未过多关注彼得罗夫的惨状,而是直接转身向着邮局方向大步流星地走去。然而,可怜的彼得罗夫绝对想不到,这片看似宁静祥和的树林其实早已布满了我们精心布置的暗哨。就在他倒地的一刹那,几名训练有素的士兵迅速现身,他们动作敏捷地将彼得罗夫牢牢控制住,并挟持着他朝辖区快步离去。 \"卡利内奇,你干得很好。\" 我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卡利内奇说道,语气虽然冰冷,但满含赞赏之意。 第115章 隐晦目的 “哈哈哈哈哈!大老爷您今日倒是好生有趣,怎地突然间变得如此怯懦起来?难不成是担心咱们这群不中用之人会平白无故地丢掉性命,亦或是您自个儿没了胆量再与人争斗一番?” 听闻此言,我已然来到了邮局门前。目光所及之处,只见角落里蹲着个身影。那人身形略显佝偻,仿若被岁月压弯了脊梁。走近一瞧,才发现竟是个瞎眼之人。他那满头银丝杂乱无章,犹如风中枯草;下巴处蓄着一把修长的胡须,同样也是凌乱不堪。更为显眼的是,他双眼之上蒙着一层黑色布条,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隔绝在外。透过布条的缝隙,隐隐约约还能瞧见其脸颊两侧有着两道深深刻印般的刀疤。 我本无意与他多言半句,正欲迈步离去之时,岂料此人竟似有所察觉一般,倏地站起身来,并迅速举起手中那根翠绿欲滴的竹杖,横在了我的面前。 “切莫心急,我在此守候多时,自然是事出有因。烦请阁下随我走上一趟吧。” 言罢,他便小心翼翼地将竹杖收归身旁,然后轻轻地戳击地面,发出清脆悦耳的“嗒嗒”声响。与此同时,他凭借着这根竹杖摸索前行,一步一步朝着那废弃已久的火车站方向走去。见此情形,我下意识地紧握住腰间悬挂的佩刀刀柄,掌心微微渗出一丝细汗。 “哦?据我所知,您似乎与那位名叫李忠义的老家伙交情匪浅呐!想当年,你们可是在我大青国内有过一场激战,最终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 伴随着那句冰冷刺骨的话语,他如同一个掌控生死的判官一般,缓缓地转动着手中那根翠绿欲滴的竹子。然而,就在这一刻,透过他那黑布下那若有若无的眼睛以及紧绷的面部肌肉线条,我却清晰无比地察觉到了一股令人胆寒的凛冽杀意正源源不断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与不安,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并抬起头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神秘莫测且充满危险气息的男人。与此同时,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他手中握着的那根翠竹手杖之上,不知为何,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涌上心头——那根看似普通的翠竹手杖此刻竟宛如一条蛰伏已久、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的毒蛇。 \"我根本听不懂你们这些外邦人说的鸟语!\" 他突然发出一声怒吼,紧接着,只见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从翠竹手杖内部抽出一把宽度约有两指之多、整体呈现出一片漆黑之色的细长利刃,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我狠狠地劈砍过来!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攻击,我不敢有丝毫怠慢,当即迅速拔出腰间佩戴的长刀,准备迎接这场生死较量。 由于他所使用的手杖刀并没有安装护手装置,因此其锋利的刀刃犹如一道闪电般径直朝着我的身体疾驰而来。见状,我连忙侧身向后撤退几步,试图避开这凌厉无比的一击。不得不说,这种独特的刀法确实别具一格,它完全摒弃了防守的概念,将所有的力量都集中于进攻之上,可以看得出,此人今日已然下定决心要不惜一切代价取我性命。 \"只要能杀了你,这世间便会恢复往日的宁静祥和!\" 在这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当中,他似乎拥有超乎常人的听觉能力,能够轻而易举地捕捉到我迈出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和脚步声。 我瞪大了双眼,紧紧地盯着他手部的每一个细微动作,仿佛要将其深深烙印在脑海之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宛如雕塑般一动不动,而他同样如此,双方就这样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对峙状态。然而,只要我稍有异动,他那对敏锐无比的耳朵必然会立刻捕捉到我的方位所在。此刻,我们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彼此僵持不下,谁也不敢轻易迈出那关键的一步。 然而,终究还是他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与僵局。只见他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冲动,猛地跨步上前,手中的竹杖刀如疾风骤雨般横扫而出,径直朝着前方大约一米处狠狠劈去。那一刹那,刀刃似乎要撕裂虚空,带起一阵呼啸而过的凌厉风声,犹如惊雷炸响,震得人的耳膜阵阵刺痛。 \"帕夫柳克,这些东西根本就不应该归属于你!它们统统都是我们伟大的大青国所有!你这个无耻的强盗!\" 他怒不可遏地怒骂道,声音因愤怒而变得颤抖不已。随后,他脚步踉跄地继续朝前逼近。 就在这时,我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昨晚与夫人共度春宵、耳鬓厮磨之际,身上难免沾染上了她的胭脂水粉香气。没想到,竟连这个瞎子也能够凭借嗅觉察觉到异常!正当我惊愕之时,他已然如饿虎扑食般猛冲过来。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势,我并未选择躲闪,而是毅然抽出腰间的佩刀,迎头而上。只听得\"铛\"的一声脆响,两把利刃在空中激烈碰撞,迸发出一串耀眼的火花。 他手中紧握的那件兵器,于我而言并非首次目睹其真容。往昔初次邂逅此物之时,它正被握于我的生父——叶尔莫来之手。不过那时,那柄粗劣不堪的手杖剑在我凌厉的一刀之下瞬间断裂成两半。然而眼前这位老者所持之竹杖刀却截然不同,尽管同样呈现出修长纤细之态,但其实力绝非等闲之物。我俩你来我往、叮叮当当互砍了好一阵子后,我敏锐地察觉到,他似乎开始显露出疲态。 但这个想法转瞬即逝便从我脑海中消散而去。刹那间,他猛然跃起,犹如一只矫健的猎豹般腾空而起,同时高举着锋利无比的刀刃,以雷霆万钧之势朝我头顶猛劈而来。面对如此突如其来且凶猛异常的攻势,我不敢有丝毫怠慢,匆忙不迭地抬起双臂,紧紧握住自己手中的长刀,竭尽全力去抵挡这致命一击。伴随着清脆响亮的撞击声响起,两把利刃再度纠缠交织在了一起。 \"放弃抵抗吧,这便是属于你的最终结局。\" 他的声音冷冰冰地传来,仿佛来自幽冥地府一般令人毛骨悚然。就在此时,他脸上原本遮掩面容的黑色面纱竟然意外脱落,使得我得以窥见那隐藏其后的真实面目。映入眼帘的景象令我惊愕不已:只见那深陷的眼眶之中,赫然镶嵌着两道狰狞可怖的伤疤,原本应存在于此的两颗眼珠早已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两个深邃幽暗宛如无底深渊的空洞,正如同地狱之门缓缓开启,无情地凝视着我。 只听得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长空——啪! 想必连他本人都未曾预料到,我竟会使出这般出人意料之举。原来在与他激战之际,我已悄然将浑身所有的力量汇聚于左侧臂膀之上用于抵挡,与此同时,右手则神不知鬼不觉地探向腰间,迅速抽出一把手枪,并毫不犹豫地朝着他的大腿扣动扳机。 “你……竟然使用枪械……简直是不讲武德……” 只见他紧紧捂住自己的左腿,身体倚靠在那根作为支撑的竹杖刀上,单膝跪地,满脸通红如熟透的苹果一般,但却再也没有力气去做任何反抗与挣扎了。此刻,他的左腿正不断有鲜血渗出来,仿佛一朵盛开的血色花朵,而那股刺骨般的剧痛更是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般迅速蔓延至全身每一个角落。 我毫不留情地飞起一脚,将他手中紧握着的竹杖刀狠狠地踹到一旁。失去了最后一丝依靠的他,瞬间变得无比脆弱,像被抽走了脊梁骨似的,软绵绵地瘫倒在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之上。紧接着,我弯下腰,顺手拾起了他那把已经沾满血迹的竹杖刀,并动作娴熟地将其收进了竹杖之中。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喘息声,原来是卡利内奇一路狂奔而来。当他亲眼目睹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时,心中顿时燃起熊熊怒火。 “好啊!居然是你这个可恶的老瞎子想要谋害我们家尊贵的大老爷,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看我今天不送你归西!” 话音未落,卡利内奇已然高高举起那柄锋利无比的马刀,作势就要朝着倒在血泊中的老瞎子砍下去,以泄心头之愤。然而,正当他准备手起刀落之际,我却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他暂且手下留情,给对方留下一条活路。心领神会的卡利内奇立刻放下高举过头的马刀,转而从腰间解下一根结实的皮带,牢牢地捆绑住了老瞎子受伤流血的腿部。 “先将此人押解回府,务必严加拷问!不得有丝毫懈怠!” 我的声音冰冷而坚定,没有一丝感情波动,宛如寒潭之水般深沉。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 这已经是第二次遭遇突如其来的袭击了,而且一次比一次凶险。这一连串的事件让我心中警钟长鸣,不敢再有半分松懈。显然,除了那位高高在上的沙皇之外,还有其他众多神秘且强大的势力对我的项上人头虎视眈眈。想到此处,我不禁握紧了手中的佩刀。 我轻轻擦拭着刀刃上残留的铁屑,动作细致入微,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无比的宝物。那些铁屑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纷纷从刀身滑落,消失得无影无踪。待刀身恢复光洁如新后,我才小心翼翼地将其归入刀鞘之中。 然而,尽管表面上风平浪静,但内心深处却早已掀起惊涛骇浪。这些敌人究竟是谁?他们为何如此执着于取我性命?无数疑问涌上心头,令我倍感困惑与不安。但无论如何,我都绝不能坐以待毙。接下来,我必须加倍小心谨慎,同时想尽办法揭开背后隐藏的真相…… 第116章 鬼见愁 “大大……大老爷啊!千万……千万不能这样做啊!这这这……” 就在此时,那个说话结结巴巴的陈某人或许是听到了此处传来的激烈打斗声响,慌慌张张、急急忙忙地从那座破旧不堪的火车站里飞奔而出。只见他嘴巴里不停地叫嚷着什么,同时手里还提着自己的裤子,那条用麻绳编织而成的腰带松松垮垮地耷拉在腰间,看上去就跟刚刚上完厕所似的狼狈模样。 “结巴陈,怎么又是你这家伙!莫非上次遭受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如今连我想要带一个人走都要百般阻挠不成?” 我压根儿就没去瞧他一眼,目光始终紧紧锁定在卡利内奇以及他所带来的那几位随从身上。此刻,他们正用力拖拽着那老瞎子,打算将其送回所属辖区的监区医院。 “大大……大老爷呀,我我……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啊!” 他伸手胡乱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后,竟然索性不再讲中文了,转而换成了一口流利的俄语说道: “这位可是我们这边出了名的‘鬼见愁’啊!按照辈分来算的话,我甚至还得尊称他一声师叔呢!所以恳请您高抬贵手,给我一个薄面,放过他吧!” 他那口俄语简直犹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仿佛已经融入到他的血液之中。据传闻所言,此人自幼便生长于龙江之北那片广袤无垠的土地之上,平日里所打交道的尽是如我辈这般之人。故而,其能够将俄语说得如此娴熟地道,倒也并不令人感到诧异。 \"此人心怀不轨,欲加害于我。观其模样,想从这位执拗顽固的老家伙口中套出些有用信息,怕是难如登天呐!罢了罢了,你且将你们大青国内这些前来之人的关联情况一五一十地告知于我。若胆敢有半句虚言,后果绝非仅是挨上一顿毒打那般简单。\" \"岂敢啊,岂敢啊!老爷您里边儿请坐。大头,快些把那头猪给宰咯,今日咱家可是迎来了一位尊贵无比的稀客哟!\" 原本懒洋洋地躺在板车上晒着太阳的那个大头壮汉,一见我踏入屋内,哪还敢继续赖在那儿享受日光浴呀?只见他慌慌张张地赶紧把耷拉在脑后的那条粗长辫子缠绕在脑袋周围,匆匆披上一件油腻腻、泛黄得厉害的白色围裙,然后快步奔向猪圈去牵猪了。 \"你们这小小车站居然还养起猪来了?着实稀罕得很呐!\" 我一边打量着这破旧不堪的车会内部陈设,心中暗自慨叹不已:大青国的百姓们竟拥有如此高超的动手能力,当真令人刮目相看! “话说那老瞎子,他是什么人?” 我好奇地问大头,手里的烟斗冒着淡淡的烟雾。 大头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抬头看着我,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那老瞎子啊,他过去可是大青国的世袭官员,家世显赫,家里好几房姨太太,日子过得风光无限。” 我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后来,大青国完蛋了,他也就落魄了。上山为匪,和我们以前的大当家是结拜弟兄。他有七个儿子,可惜命途多舛,不是病死就是饿死了,只有最小的一个,听说是一个人从龙江江面那游到远东去了。” 我听着大头的话,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同情。 “那他为何对我敌意这么大?我也没杀害他的家人。” 大头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眼神有些木讷。 “他生平就恨你们毛子人,哎,别提了,兹喜女皇割地给沙皇那么多……他心里的恨,不是一朝一夕能消的。” 我沉默了,心中明白,老瞎子的敌意并非无的放矢。在这片土地上,历史的伤痕深深地刻在了每个人的心中,尤其是像老瞎子这样经历了家国巨变的人。 “那他现在……”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大头打断了。 “现在?他现在就是个老瞎子,眼睛看不见,心里的恨却比谁都清楚。” 结巴陈说完,便与我同看着大头忙活起来,将猪捆得更紧了一些。 我看着大头笨拙地把猪捆在杀猪石上,一个妇人端来铁锅,放在猪身下,准备接血。他们杀猪的方式与我们不同,需七八个汉子按住四蹄,然后用刀划破脖子,便完成了。这粗犷的场面,与老瞎子的故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深吸了一口烟,烟雾在空气中缓缓散开,就像这片土地上的历史,虽然渐渐淡去,但永远无法完全消散。 “他的故事啊,就算用一辆大车来装恐怕都难以盛下!想当年,他曾经与咱们这儿赫赫有名的‘名将’李忠义有过一场激烈交锋呢!那时节,他双目尚未失明。而这李忠义,可不简单呐,竟被人蛊惑洗脑,投身于义和团之中。待到剿灭土匪之时,仅仅两刀,便生生砍瞎了白师叔的双眼!” 他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陷入深深的沉思,仿佛思绪已穿越时空,飞向遥远的往昔岁月。 “哦?原来那李忠义便是众人尊称的‘李爷’呀!在那场日俄纷争之际,我也曾与他狭路相逢。只可惜彼时的他已然力竭筋疲,最终被我驱逐而去。然而世事难料,之后我再度与他邂逅,可这回他竟然放过了我。” 回想起那位老汉的身影,我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幅画面:他身披厚实的棉袄,手中紧握着那把长长的柄大刀,挥舞起来虎虎生风、气势如虹。 “唉……大家皆是为了保卫大青国而尽忠竭力,但如今大青国已不复存在,我们失去了自己的家,无奈,无奈啊!” 言罢,只见他纵身跃下椅子,伸手取出一把锋利无比的斧头,手起斧落,干脆利落地将猪头劈开,随后小心翼翼地将猪鼻中那块软骨挖除干净。 “大老爷今日晌午莫要急着离开,务必留下来品尝一番咱们汉人独有的美食——猪头肉。相信定能让您大快朵颐、心满意足!” 没过多久,半扇硕大的猪头被摆在了桌上。在我的家乡,并没有食用动物头部的习俗。所以当我尝试着吃下一口时,只觉得那味道异常怪异,令人难以下咽。于是,我并未再多吃,而那位叫做大头的壮汉则截然不同,他犹如饿狼一般,大口吞咽着,吃得津津有味。待到酒足饭饱之后,我缓缓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大老爷,请您慢走啊!我们这小小的破车会能够有今天这般成就,全仰仗着您的关照与支持,实在是感激涕零呐!\" 我提起手中的长刀,最后又回望了一眼那破旧不堪的火车站,随后毅然决然地踏上了返回领主府邸的路途。这一路行来,可谓是风平浪静,但不知为何,我的内心深处总隐隐感到一丝异样,似乎有什么事情正在悄然发生。 回到领主府后,我马不停蹄地径直奔向地牢而去。进入地牢后,我一眼便望见了彼得罗夫正静静地躺在草席之上,他的身躯被层层叠叠的厚实纱布紧紧包裹着。 \"给我站起来!我现在要带你去见一个人。另外,我可得警告你,如果你不肯乖乖听话、好好配合的话,说不定最终的结局就会同那个人一样惨不忍睹!\" 说罢,我深吸一口气,使出浑身解数,紧紧拉住仍沉浸于迷茫之中的彼得罗夫。他那原本瘦弱的身躯,此刻却显得更加绵软无力,仿佛风中残烛一般摇摇欲坠。随着我的拖拽,他的脚步踉踉跄跄,犹如醉酒之人般艰难前行。每一步都伴随着脚上那沉重镣铐发出的清脆叮当声,宛如一首悲凉的挽歌,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不休。 他拖着疲惫不堪的步伐缓缓走在前方,两名身材魁梧的狱卒如影随形地紧跟其后,分别立于他的左右两侧及后方。而我,则默默地站在他们身后,与他们一同组成了这支沉默不语的队伍。一路上,没有人开口说话,只有那令人心悸的脚步声和镣铐撞击地面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压抑至极的氛围。 穿过层层叠叠的牢门,我们终于来到了最深处的一间牢房前。这里关押着那个曾经几乎夺走我性命的罪犯——谢洛科夫。此时的他,双脚被粗壮的铁链牢牢锁住,无法动弹分毫。当目光顺着他的身体向上移动时,不禁让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怪物!他失去了双臂,那张狰狞扭曲的面孔已及遍布全身的伤痕和疤痕,无不透露出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 \"老爷,请您赐我一死吧!我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了,就让我堕入地狱吧……\" 谢洛科夫痛苦地呻吟着,那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府,充满了无尽的哀怨与绝望。就连见多识广的彼得罗夫,在目睹这惨状后也吓得瞠目结舌,一时间竟语塞无言。 \"过去,好好跟你的前辈谢洛科夫聊一聊。\" 我面无表情地说道,并伸手轻轻推了一下彼得罗夫的后背。他的双腿瞬间变得像棉花一样松软无力,整个人颓然倒地,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谢……谢洛科夫前辈?” 彼得罗夫的话语变得混乱不堪,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与条理。他满脸惊愕与迷茫,目光空洞地凝视着眼前宛如人形树杈般的存在,身体不断扭动,试图艰难地从地上站起身来,但虚弱无力的四肢却无法支撑起他沉重的身躯。就在这时,两名凶神恶煞的狱卒猛地合上牢房大门,伴随着清脆的关门声响起,金属门锁紧紧闭合,将两人彻底禁锢于此。 “就让他在这里面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吧。” 留下这句话后,我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步伐坚定而迅速,径直朝着关押“鬼见愁”的辖区医院走去。 当我踏入病房时,尽管“鬼见愁”那双失明的双眼看不见任何东西,但仅仅凭借敏锐的听觉,他便立刻察觉到我的到来。他竭尽全力地挣扎着,试图从病床上站立起来,可惜那根赖以支撑身体的翠竹手杖已被我夺走,再加上身负重伤,此刻的他仅能勉强坐起身躯。 “你们这群煞爹娘的毛子人,你还有你们那狗屁天皇,都应该坠入无底深渊,遭受永恒的折磨!” 他怒不可遏地咆哮道。虽然我对他所说的话并不是完全理解,但大致能够猜出其中的含义。于是,我示意身旁的其他人帮忙翻译,可令人意外的是,就连他们也一脸困惑,表示难以听懂这晦涩难懂的言语。 “你的儿子如今正在我们手中,这件事你是否知晓?” 我脸色一沉,缓缓凑近这位双目失明的囚犯,语气冰冷得如同寒冬腊月里的凛冽寒风。 “我不知道,管他呢?这个小王八蛋究竟跑到哪里去了,这和老子有半毛钱关系吗!” 他怒不可遏地大声咆哮着,那粗俗不堪的话语如同一阵狂风般席卷而来。尽管如此,他口中吐出的依然是纯正的中文,显然他对俄语也是精通无比,但却执拗地不愿开口讲出来。 “老家伙,难道你不清楚招惹我的下场会有多凄惨吗?” 此时的我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心,再也无需与他虚与委蛇。只见我毫不留情地伸出一只粗壮有力的大手,紧紧抓住他那长长的辫子,然后用力将其往床边狠狠地撞了两下。刹那间,他的额头鲜血四溅,仿佛一朵盛开的猩红花朵。一旁的女医生见状,心急如焚地上前试图阻止这场暴行。 “老爷,请您手下留情啊!您这样做,他很可能会丢掉性命的!毕竟他年纪已高,身体本就虚弱不堪,再加上身负重伤……” 然而,她的苦苦哀求并没有打动我那颗冷酷的心。 “你这该死的苏卡,给老子闭上那张聒噪的臭嘴!就算我现在要了他的命,又能怎样!” 伴随着一声怒吼,我再次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那个被称为“鬼见愁”的男人。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他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病床上滚落下来,痛苦地呻吟着: “哎哟哟……疼死我啦……” 待心情稍稍平复之后,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恢复些许理智,并以一种相对缓和的口吻质问他道: “你的双眼明明就是李忠义所害致盲的!可你却不去找他报仇雪耻,反倒在此处对我死缠烂打、百般刁难,究竟是何居心啊?” 只见他那原本应该空荡荡的眼窝此刻竟好似恢复了视力一般,变得漆黑深邃,直直地朝着我“望”过来。我的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寒意,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你……你……” 他颤抖着举起一只手,颤巍巍地指向我,但仅仅一瞬之后便又如泄气的皮球般绵软无力地垂落了下去。 一旁的几位医生见状,急忙七手八脚地将他重新抬回到病床上。 “帕夫柳克老爷,请恕下官直言,这名犯人目前的状况实在不宜接受审讯,依下官之见,您不妨改日再行前来审问也不迟。” 那“鬼见愁”此时已是满心委屈,几欲落泪,然而由于失去了双眼,他只能发出阵阵悲切的哀嚎声。望着他那副凄惨落魄的模样,我心中原本想要继续痛殴他一顿的冲动竟然也渐渐平息了下来。 “我认输了,求求你杀了我吧!你可是这一地区高高在上的大老爷啊,而我不过是个双目失明的老家伙罢了,能对你造成什么威胁呢?” 他依旧不停地哀嚎着,声音凄楚悲凉,令人闻之心酸。我只冷冷地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医院。 第1章 龙江流 “白家老太爷啊!这回你可算整砸了!哥几个,给我好好搜搜,连他家的媳妇儿孩子,老的少的,全都给我整利索了!” 就瞅见那么个把后脑勺儿长辫儿剪了,一头毛儿乱哄哄跟个鸡窝似的壮汉,手里头攥着杆子挺花哨的盒子炮,咧着嘴一笑,露出满嘴的大黄牙,那脸长得啊,跟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怪似的,瞅着就让人打心眼儿里发怵。 “哎呦呵,白家这人丁还挺旺啊,整整七个小崽子呢!是直接咔嚓了痛快,还是放他们一马得了?” 这时候,一个脑袋溜光水滑跟个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兵蛋子,急三火四地跑过来,对着那个丑汉点头哈腰的,小心翼翼地问道。 “放你娘的狗臭屁!谁让你自作主张了?赶紧去把那些小兔崽子都给我抓来!” 他这话还没落音呢,突然间,我就跟被雷劈了似的惊醒了,脑门子上全是汗,心跳得跟打鼓似的,感觉都快从嗓子眼儿蹦出来了。我一骨碌爬起来,俩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似的,四处撒么,隐隐约约瞅见远处好像有点火光在闪。 “少东家,少东家,你赶紧逃命去吧,咱家老爷子早就跑没影儿了,咱也得赶紧离开这个乱哄哄的地方啊。” 就在这时候,一声急促又带着害怕的喊声飘进我耳朵里。我顺着声音一瞅,原来是我屋里那个小丫头翠云。我在家排行老末,平时也不咋受重视,所以家里头就派了这么一个丫头给我,连住的地方也是家里最偏的厢房。 事儿紧急,我三下五除二套上衣服,那丫头怕被人发现,连灯都不敢点。咱俩就这么蹑手蹑脚、猫着腰,跟俩受惊的小猫似的,偷偷摸摸往后院的小门那儿挪。眼看就要到门口了,没成想正好撞上那群凶巴巴的革命军…… “他娘的,你这小王八羔子还敢跑?看老子今天不逮住你,非让你尝尝厉害不可!” 那人吼得跟打雷似的,左手举着火把,右手攥着杆长枪,看那架势随时都能抡起来。他一甩手,长枪就稳稳地背在了他那宽厚的背上。紧接着,他伸出一只粗大的手,张牙舞爪地朝我扑过来,想要抓住我的衣领或者胳膊。 “你这家伙是不是活腻了?还想抓本少爷!也不瞧瞧自己是个啥货色!” 我一点儿都不怵,心里头还挺有底。我爸对我不怎么上心,就教了我点儿武艺,那些文绉绉的东西几乎就没教过。所以面对这个凶神恶煞的家伙,我一点儿也不怕,反而迎上去一步,攥紧的拳头跟闪电一样砸在了他的下巴上。我对人身上的要害可清楚了,这一拳下去,那家伙就像断线的风筝似的,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我趁这机会,眼疾手快地抢过他的火把,一点儿没犹豫就朝他那张狰狞的脸烧了过去。立马就听见“滋滋滋”的声音,一股子焦糊味儿散开了。那家伙疼得跟杀猪似的嚎了起来: “啊啊啊啊!!!我的妈呀!!!疼死我啦!!!” 听着这惨叫声,我知道不能再耽搁了,赶紧拉着旁边已经吓得不知所措的翠云,我俩跌跌撞撞地往北边疯跑。 “你们这帮废物还傻站着干啥?赶紧给我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逮回来!要是让他跑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看着我们越跑越远,那丑汉气得直跳脚,冲着手下就是一通吼。 我俩拼命往一个又深又静的胡同里跑,但那些身强力壮的士兵肯定比我们这两个小不点儿跑得快。在这节骨眼上,我脑子里飞快地转着,最后也只能想出这么个临时的招儿来拖延时间。 “这两个小兔崽子,到底躲哪儿去了?” 革命军那帮人气得直骂娘,四处找我们。这时候,我和翠云已经悄悄躲进了王二富家。我俩正紧张地盯着外头的动静,突然听见一阵乱哄哄的声音,原来是二富家的新媳妇王婶子急匆匆地跑了出来。 “这是谁啊?大半夜的不睡觉瞎吵吵啥!” 王婶子吓得声音都变了。可她话音还没落,几个革命军就气势汹汹地冲上去,一脚踹开了二富家那破木门。我当时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因为我和翠云正躲在他们家柴火堆里头直哆嗦。 “哎呦嘿,这位大妹子长得可真水灵,跟天仙似的,正好老子今晚没地儿撒火呢。” 其中一个革命军色眯眯地盯着只穿着肚兜儿的王婶子,眼睛里头全是贪婪和坏水,跟一群饿狼看见小羊羔似的,急不可耐地就想扑上去。面对这群如狼似虎的革命军,王婶子吓得脸都没血色了,浑身直打哆嗦,她拼命挣扎着,试图从他们手里逃出来。她那凄厉的尖叫声划破了夜空,终于把王二富一家从睡梦中惊醒了。 “哎呀呀,这还有没有王法啦!革命军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啊!” 王老婆子哭得跟泪人似的,她不管不顾地冲向那群革命军,想从他们手里抢回自己可怜的儿媳妇。一时间,整个场面乱成一锅粥,哭声、骂声混成一片…… “军爷啊!求求您行行好吧!咱们有话好好说行不行啊!” 王二富那胆小鬼,吓得脸都白了,腿软得跟面条似的,差点儿就跪下求饶了。他老娘在一旁死命拉着那几个革命军,想拦住他们别把王婶子带走。但他们可不敢太硬气,怕把这帮革命军给惹毛了。 这会儿,我脑子转得飞快,心里头默默地琢磨:王二富家本来就穷得叮当响,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家里连个后门都没有。他家后头紧挨着刘麻子家,想从那儿逃出去,那简直是白日做梦。再说了,就我这么个十岁的小屁孩,就算能勉强翻过那堵高墙,对身子骨弱的翠云来说,更是难上加难。想到这儿,我眉头一皱,心里头那个急啊。 “翠云,一会儿他们要是稍微松手,咱俩就得往大门口跑,快着点儿!明白了吗?” 我小声对身边的翠云说。她一脸害怕,哆哆嗦嗦地点了点头,表示会按我说的做。 可就在这时候,那个气急败坏的革命军突然就火了,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你们这帮不知好歹的贱骨头,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说着,他伸手就去解背后的枪,可因为太急了,一不小心让枪带子缠头发上了。这下他更火了,一边骂街,一边气势汹汹地往王二富那边走。 “哎哎哎!你们快瞅瞅,刚才那边跑过去的影子,是不是白家那小子啊!” 一个革命军突然眼睛一亮,指着我们跑的方向大声喊。本来还在欺负老百姓的那帮人,一听这话,都停下了手头的坏事。其中一个还保持着拉扯那个可怜女子的姿势,但现在也顾不上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了我这边。 “快追!绝对不能让他们跑了!” 领头的士兵一喊,那群凶巴巴的士兵就像见了屎的野狗一样,嗷嗷叫着往门外冲。可这时候我们已经机智地绕过了那条窄胡同,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北跑。 “死秃驴,你爷爷在这儿呢!” 一声大喝突然响起,跟打雷似的。紧接着,另一个声音传来,听着耳熟,仔细一想,原来是瞿大哥的声音。这时候,我的目光才投向那黑漆漆的夜空,看见一棵老大的槐树矗立在那里,树顶上站着一个人。 这位瞿大哥,就是私下里教我读书识字的人。听说他以前出过国,留过洋,会说那些稀奇古怪的外国话,被人戏称为“放洋屁”。当初他教我的时候,我总是心不在焉,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而且,每当我调皮捣蛋或者偷懒的时候,他就会拿小木棍轻轻戳我一下,算是惩罚。所以,一开始我对他没啥好感,甚至有点讨厌。可现在,看到他挺身而出救我,我心里头那个滋味儿,真是说不清道不明。 “哎,你个王八蛋,干什么玩意?” 树下的革命军骂道。 那会儿,天色已经暗得跟锅底似的,革命军那帮人影儿在树林子里头窜来窜去,就跟夜里头的狼似的。我瞅见那个领头的革命军,拍了拍那几个跟瞿大哥叫板的家伙,那手势急得跟啥似的,意思是让他们赶紧找我。 “快点儿!瞅见没,都快摸到龙江边儿上了!” 那声音粗得跟砂纸磨木头似的。 我和翠云被发现了,她那小脸儿吓得跟张白纸似的,眼瞅着就要哭出来了。 “少爷,你赶紧跑吧,我不会水,要是叫他们逮着了,说不定还能留条命,要是下了江,我这条小命儿肯定是保不住了。” 翠云说着,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她一边抹眼泪,一边使劲儿推我。那几个革命军跟饿狼扑食似的朝我这边跑过来,翠云一转身,用她那瘦弱的身子骨挡在我面前。 我心里那个感动啊,就跟喝了蜜似的,甜得发苦。我最后看了翠云一眼,心里头那个滋味儿,真是没法说。然后,我就“扑通”一声,我自个儿就扎进了那黑黢黢的龙江里。 “少爷,快游啊,快游啊!” 翠云在岸上拼了命地喊着,她的声音都变了调儿,听着让人揪心。 我一边游,一边回头,看见那个剪了辫子的丑汉,骑着高头大马,手里拎着马鞭,那鞭子就跟长了眼睛似的,一下下狠狠地抽在翠云身上。我那个心啊,就跟被刀子剜了一样,疼得我直哆嗦。 “少爷!快游……别管我……” 翠云的声音越来越弱,但她还是拼了老命地喊着。 我那个心啊,就跟被猫抓了似的,七上八下的。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停,我得使劲儿往北游,我得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对得起翠云,对得起瞿大哥。 啪! 第2章 江对岸 我的耳朵边儿上,那声音儿几乎都听不着了,就剩下那嗡嗡的耳鸣,跟那龙江水哗哗的响声。这龙江,也叫乌龙江,水儿黑得跟墨汁似的,天儿一冷,基本上腊月还没到呢,江面儿就冻得跟镜子似的。 刚才那啪的一声,我就觉得我的胳膊一麻,看那架势,那几个兵里头有会打枪的,把我的胳膊给打中了。我不看,不想,就不觉得疼,我在江面上漂着,现在这江里头冷得跟冰窖似的,时不时还有大鱼在水面上漂着,像是在跟我说,这水儿冷得连鱼都受不了。 我望着远处的江对岸,两只手不停地划拉水,我快没劲儿了,但是想活命的念头撑着我。我想到了教书的瞿大哥,那人儿学问大,心肠也好,总想着帮我一把。还有那小丫头翠云,一路上护着我,像亲妹妹似的。我划着水,心里头想着,这条命也不能白送给阎王爷,我还得回去,还得回去看看他们。 江水冷得刺骨,但我的心里头那团火还在烧着。我想着,就算是为了他们,我也得活下去。我得回去,告诉瞿大哥,告诉翠云,我没事儿,我还活着。我得回去,告诉他们,这世界上,还有我这么个人儿,还在为了活着而拼命。 我的胳膊疼得厉害,但我知道,这疼,是活着的疼。我得忍着,得挺着,得游到对岸去。我得活下去,为了那些关心我的人,也为了我自己。我划着水,心里头默念着,阎王爷,你等着,我还没打算去你那儿报到呢。我得活下去,活得好好的,活得有滋有味的。 我在这江水里头扑腾着,水花四溅,我使劲儿地划拉着胳膊,腿也不停地蹬着。江水冷得刺骨,我的身体都快冻僵了,但那股子求生的劲儿让我不停地挣扎。 “哎呦我天,这水咋这么冷呢!” 我心里头嘀咕着,牙齿都开始打颤了。 “这胳膊腿儿的,咋就这么不听使唤呢?” 我一边扑腾,一边心里头想着,得赶紧找个法子上岸,不然我这小命儿可就悬了。 我瞅着不远处的岸边,那柳树垂着枝条,好像在跟我招手。 “得嘞,就那儿了!” 我心里头一横,使出吃奶的劲儿,拼命往那边游。 “扑腾,扑腾,扑腾……” 水声伴着我的喘息声,我感觉自己的力气一点点在流逝。 “别放弃,别死江里头了……” 我不停地给自己打气,尽管声音越来越小,但我的意志却越来越坚定。 终于,我的手触碰到了岸边的泥土,那一刻,我感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自己拖上了岸。躺在那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里头却是说不出的高兴。 “好家伙,这回可真是死里逃生啊!” 我躺在那儿,望着天空,心里头暗暗发誓,以后可得小心点儿,不能再这么冒失了。不过,至少现在,我安全了,这比啥都强。 这胳膊疼得像是让马蹄烙铁烫了一样,刚才在江里头冻得跟冰棍儿似的,这会儿才感觉出来。我赶紧用手捂住胳膊,顺手拽了根柳条儿,三下五除二地把胳膊给绑上了,得赶紧止血啊。 远处瞅见个破败的教堂,我心里头一合计,上那儿歇会儿,再琢磨琢磨咋自己把子弹给弄出来。我一步三晃悠,头上那根辫子跟个拖把似的,我爹说过,就是死也不能剪了这根辫子,可我瞅着它就碍事儿,索性就盘起来,跟个粗人似的。 我一瘸一拐地走进教堂,没想到里头还挺热闹,几个人围着火堆,正烤着一头羊呢。他们看我这小孩儿浑身湿透了,就招呼我过去烤烤火,暖和暖和。 我一瞅,这儿的人说话我一句也听不懂,有个瘦老头儿,眼睛绿油油的,跟狼似的,怪吓人的。他们看我这狼狈样儿,也没多问,就让我赶紧上前烤火,别冻坏了。 我心想,这帮人还挺热心,虽然话听不懂,但这火堆真是暖和。我一边烤着火,一边琢磨着下一步咋办。子弹得赶紧弄出来,不然这胳膊可就废了。我得找个趁手的工具,还得找个清静的地方,别让这群人瞅见,怪不好意思的。 烤了一会儿,我感觉身上暖和多了,胳膊的疼也轻了点儿。我瞅准机会,找了个角落,开始琢磨怎么弄出子弹。这事儿得小心,可不能弄巧成拙,再给自己添麻烦。 我四处瞅瞅,看有没有能用的东西。教堂里头挺乱的,但说不定能翻出点儿啥。我得赶紧行动,这子弹在胳膊里头多待一会儿,我这胳膊就多一分危险。得嘞,说干就干,我得赶紧找到工具,把这子弹给弄出来。 那胖子在人群里头挺显眼的,一身金光闪闪的,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主儿。他还会几句汉语,跟我搭话了。 “小兄弟,你胳膊怎么了?让我瞧瞧。” 我赶紧把胳膊伸出去,他一看,啥也没说,直接从兜里掏出一瓶洋酒,听他说是啥伏尔加,我听我爹说那玩意儿劲儿大,他“咕咚咕咚”往我胳膊上的伤口倒。 “哎呦卧槽,疼死我了!” 我疼得差点儿没哭出来,那胖子可不管我,直接拿把刀子,火上一烧,一剜,那子弹“噌”地就出来了。 “这是枪创散,给你上点。” 他用那蹩脚的汉语跟我说,给我抹了点药,然后用块白洋布给我包扎上了。 “谢了啊。” 我连忙道谢,他还挺大方,掰了块羊肉递给我。我跑了一宿,游了一天,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接过羊肉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慢慢吃,还有很多呢。” 胖子看着我,笑了笑,他那口音听着有点像蒙古话,挺有意思的。 我一边吃,一边心里头暖暖的。这胖子虽然看着粗鲁,但心肠还挺好。我吃饱喝足,感觉身上也有劲儿了,胳膊虽然还疼,但比刚才好多了。 “小兄弟,你这是给谁打了?” 胖子问我,那蒙古味儿的汉语听着挺亲切的。 “嗨,别提了,遇到点儿麻烦事儿。” 我含糊其辞,不想多说。 “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胖子拍了拍胸脯,一副豪爽的样子。 我点了点头,心里头感激。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虽然我现在处境不咋地,但至少遇到了这么个热心肠的胖子。我得赶紧找个地方好好休息,把伤养好,还得想办法解决那堆麻烦事儿。 “这是哪儿呢?咋这儿还立着个教堂呢?” “这里是沙皇俄国的地界,也就是俄罗斯帝国。” 我心里头一紧,暗叫不好,这下可是误闯了老毛子的地盘。我明白,自己现在可不是那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了,一个人在这儿混下去肯定得吃不少苦头。 “你叫什么名字?” “白恩泽。” “白恩泽,这名字不错,听着就有种福气满满的感觉。我叫阿古德木。” 阿古德木一边说着,一边用他那粗大的手往炭火堆里扒拉了几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根烧得通红的柳树枝。他在地上随意地画了一条弯弯曲曲的东西,像是一条长虫。 “你画的这是个啥玩意儿?我咋瞅着这么眼生呢?” 那胖子听了,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特别显眼的金牙: “这是蒙古文,你没见过倒也不奇怪。” 就在我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的时候,那个长了一对儿绿狼眼的蒙古老头走了过来,他和阿古德木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俩人说的都是蒙古话,我一个字也听不懂,感觉就像是鸭子听雷。我心想,算了,既然听不懂,也别瞎掺和了,索性找了个避风的犄角旮旯,打算先好好休息一下。 夜渐渐深了,火堆旁的谈话声也逐渐低了下去。我裹紧了身上的棉袄,尽管它已经不能给我提供多少温暖,但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它还是我唯一的依靠。我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的思绪放空,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情。可是,心里头的不安还是像野草一样,一点一点地往外冒。 就这样,我在半梦半醒之间,听着远处偶尔传来的狼嚎和近处篝火的噼啪声,渐渐地进入了梦乡。在梦里,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小镇,看到了那条蜿蜒的小河,还有那片金黄的麦田。我知道,那是一个遥远而又温馨的地方,一个我永远也回不去的家。 第3章 边缘人 “瞧你这身穿戴,家里头肯定挺有钱的。” 阿古德木上下打量了我身上那件绸子衬衫一眼,眼神里头透着对这玩意儿值多少钱的门儿清,一看就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他拿起来一个皮囊做的瓶子,轻轻给我倒了点儿水。 我慢慢抬起头,瞅了瞅这破败的教堂顶上,好大一个窟窿,冷风嗖嗖的往里灌,冻得我直哆嗦。今儿个是八月十五,中秋节,按理说应该是家人团团圆圆的时候,可我家早就散摊子了。有人传我爸上山当土匪去了,我妈也不知道被哪个军阀抢走当小老婆了。这会儿,老鸹在树上呱呱叫,我心里头那个堵得慌。 “我咋这么早就醒了呢......” “小伙子,到这里来,就得守这地方的规矩,这可不是沙皇管得了的地方。” 阿古德木从兜里掏出一根挺粗的烟卷,后来我才知道那玩意儿叫雪茄。他点上烟,抽了一口,一股子青烟就冒出来了。 “不叫沙皇管,那归谁管?” “一帮军阀,领头儿的那个老爷子前两年死了,现在上位的是他家姑爷帕夫柳克,我们可都是老交情了。” 他嘚啵嘚啵地讲着,靠在一张羊皮睡袋上就躺下了。 “是个老毛子吧,我爹说不让我跟毛子掺和。” “嗨,别听你爹胡说,在毛子的地盘,你不跟毛子打交道,等饿死啊?” 我低下头,瞅着月光下的小水坑里映出自己的模样,真是够狼狈的,穿的虽说是好衣服,可脸上头发上都是草叶子,辫子也快散了。 “要不然就剪掉吧,留着也碍事。” 他把我头上的辫子捋了下来。 “剪了不就成不了革命军了?” “嗨,你都跑这儿来了,还在乎那些破规矩,我可听说大青国的皇上都把辫子剪了,你还留着干什么。” 他拿过一把剪刀,咔嚓咔嚓几下就把我留了十年的辫子给剪了。 “嗨,没了这‘猪尾巴’我这脑袋总算是清楚点儿了。” 我摸着脑袋,不禁又往南瞅了瞅。 “看什么呢,你们不是有句老话,叫‘既来之,则安之。’嘛,我看啊,你就在这小镇上安家吧。” 我收回了目光,瞅见东边的太阳慢慢从乌龙江的江面上露头。 “我们该走了,你多保重啊,小兄弟。” 他收拾起东西,往骆驼背上一搭,然后领着一帮蒙古兄弟往东边去了。 “行嘞,保重啊,叔,咱有缘再聚。” 我挥了挥手,瞅着骆驼队慢慢往东边走,影子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阳光里。 我一个人在教堂里溜达,捡了根木头棍子,当个防身的家伙,我一个人在荒原上走着,这鬼地方一个人影儿也没有,时不时有野鸡野兔子窜出来,弄出点动静。 “唉,我早晚得饿死在这旮沓。” 我只能加快脚步,继续往北走,盼着能瞅见一户人家。 走了约摸两个钟头,我才看见一个小房子,里头有一个黄头发蓝眼睛的妇女在晾咸鱼,我壮着胆子走上去,那老娘们没见过汉民,看见我吓了一跳。 \"tы kto?\"(你是谁?) “你叨叨啥呢?听不懂啊?” 我看话说不通,我这肚子自己咕噜噜地叫唤开了。 \"tы гoлoдeh?\"(你饿了吗?) “哎呦我去,我真听不明白。” 我知道这样只会浪费口舌,就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指了指肚子。 女人点点头,进屋去了。 不多时,她给我拿过来一个跟石头差不多硬的黑馒头,让我吃,差点没给我牙硌下来,但是我饿着肚子,不吃不行。 我接过馒头,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虽然这馒头硬得跟石头似的,但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这已经是难得的美味了。我咬了一口,虽然牙齿差点没给硌掉,但那股子饥饿感还是让我忍不住咽了下去。 “谢了,大姐。” 我用东北话跟她说,虽然知道她可能听不懂。 她看着我,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然后又转身回屋去了。我坐在小房子前的台阶上,一边啃着硬馒头,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地方虽然偏僻,但空气清新,风景也不错,如果能在这里安顿下来,也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吃完馒头,感觉力气恢复了一些,就站起来,向那位妇女道了谢,然后继续我的旅程。我知道,前路还长,但至少我现在有了一点力气,也有了一点希望。不管怎么说,我得继续往前走,直到找到一个新的开始。 我接着走,不出几里,就到了一个村子。这村子里的农民早早地就收了庄稼,一个个灰头土脸的,累得跟啥似的。倒是有一个胖子,头上戴的狐狸皮帽儿,手上带着绿松石的大扳指儿,脚上靴子擦的亮亮的,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主儿。他见了我,表现的还挺热情,我虽然听不懂他说啥,但就是拉着我,那意思好像是问我是哪家的少爷。 我手忙脚乱地比划着,那意思就是想找个地方歇歇脚,那洋地主就拉着我,上他家里头去了。我心里寻思,这人还挺好客的,就是不知道他有啥目的。 流浪这么些天了,我总算吃上了点人吃的东西。这老地主很阔气,他叫我把衣裳褪下来,叫一个老婆子帮我缝上,又给我做了一身洋衣裳。我心里那个感激啊,这待遇,比我在白家的时候还好。 当天夜里,我就睡在二楼的客房里,那感觉就好像我又成了少爷一样,可我清楚,我以后不再是白家的七少爷了,有可能就只能做个边缘人,寄人篱下,再无法抬头。我心里那个滋味儿,真是五味杂陈。 躺在那软乎乎的床上,我看着窗外的月亮,心里想着,这世道真是变化无常。昨天我还是个少爷,今天就成了个流浪汉,明天又成了个客人。这人生啊,就像这月亮,有圆有缺,有明有暗。 我闭上眼睛,尽量不去想那些烦心事儿。不管明天会怎样,至少今晚,我能有个地方好好休息。我得养足精神,准备迎接新的挑战。不管将来的路有多难走,我都不能放弃,我得坚持下去,直到找到属于我的那片天地。 第4章 收税 “哎呀,你瞅瞅这孩子,打眼一瞧就是个练武的好苗子。” 我迷迷糊糊地以为自己还在梦里呢,这声音咋这么耳熟呢,心里直打鼓,就怕一睁眼,又回到了那洋地主的窝棚里头。可等我慢慢睁开眼,眼前站着的是个老婆婆,头上裹着个洋头巾,脚上踩着一对儿三寸金莲。 “孩子,你醒啦?” 她那一口地道的东北话,听着就亲切,我差点以为自个儿又回到了咱那嘎达。 “我是这儿的管家,银香莲,这是康斯坦丁老爷的家。你别害怕,你是哪儿的孩子啊?” “白家,我爹叫白清廉,我家让革命党抄了,我是从乌龙江游到这儿的。我娘让革命军给掳走了,我爹上山当了土匪,家里几个哥哥和姨娘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我一股脑儿地把自个儿的身世告诉了眼前的老婆婆,她可能是我在这片异国他乡唯一的救命稻草。 “哎呀,真是个命苦的孩子。康斯坦丁老爷家之前让领主大老爷查了,现在风声紧得很,你在家好好待着,可别让洋兵给逮着了。” 她慢慢挪步过来,手轻轻摸着我的脑袋。 “你的辫子呢?” “噢,来之前就给剪了,怕有人认出来。” 我摸了摸自己那光溜溜的脑袋,冲着那老太太傻乐。 “孩子,你这命啊,真是够苦的。不过你放心,康斯坦丁老爷家现在虽然不比以前,但咱们还是能给你一口饭吃。你就在这儿好好待着,别乱跑,别让那些洋鬼子给抓了去。” 银香莲老婆婆的眼神里满是慈爱,她那双布满皱纹的手,就像是我奶奶的手一样温暖。 “你这孩子,长得挺精神的,一看就是个有出息的。等风头过了,咱们再想办法给你找个出路,你这么年轻,可不能就这么浪费了。” 我听着老婆婆的话,心里暖洋洋的,虽然身处异国他乡,但至少现在,我不再是一个人了。 这功夫,几个洋人急匆匆地跑过来,瞅着他们那一身行头,八成是这家的护院。领头那大个儿,冲老婆婆一哈腰,嘟噜了一串我听不明白的洋文。老婆婆使了个眼色,让他们闪一边去,又嘱咐我别露头,随后她也迈着小脚匆匆离开了。 没一会儿,一队骑着高头大马的洋人兵丁闯了过来,个个披着青不拉几的军装,腰间别着明晃晃的洋刀,手里拎着火铳,那叫一个威风。带头那爷们儿背上还扛着一把大斧子,跟唱大戏的似的。他一声吆喝,地主老爷颠儿颠儿地跑了出来,一瞅是康斯坦丁老爷,脸立马耷拉得跟个长白山似的,翻身下马,抡起鞭子就往老爷身上招呼,老管家银婆婆见状哪敢拦啊,那一鞭子抽的,看着都揪心。 银婆婆连忙吩咐两个家丁,从库房里头搬出个大箱子,里头全是红绸子裹着的大银洋,跟咱那儿的银元差不多,就是上面印的人头像不是袁大头。那大汉又嚷嚷了几句,听那意思像是在骂康斯坦丁老爷,接着又补了一脚,这才心满意足地带着人马和那一箱子银洋,吹胡子瞪眼地离开了。 到了晚上饭点,康斯坦丁老爷脸色还难看得很,我哪敢吱声啊。银婆婆瞅了我一眼,似乎看出了我的不自在,就把我面前那副银刀叉换成了两根竹筷子。 吃完饭儿,我可算整明白了今儿个发生的事儿。银婆婆上我屋儿来,跟我细说那个大官儿到底是谁。 “那个壮实的汉子叫扎伊夫,以前就是个普通佃户,还在咱家干过一阵子长工呢。想当年,他老受康斯坦丁老爷欺负,这回来,八成是想找老爷报仇。” 银婆婆语气挺沉重的。 听到这儿,我心里头就有点儿迷糊: “那他咋穿军装呢?还背着那么大一把斧子,瞅着挺吓人的!” 银婆婆寻思了一会儿,跟我说: “前两年,领主大老爷来咱这儿视察,正好路过咱村儿。那会儿扎伊夫正让康斯坦丁老爷罚得挺惨,多亏大老爷帮忙。从那以后,他就死心塌地跟着大老爷,每个月都负责收税。” 听她这么一说,我脑子里就开始想这位神秘的大老爷是啥样儿——他肯定穿得老华丽了,一身绫罗绸缎,上头都是各种珍贵鸟兽的皮毛和羽毛;手里戴着闪亮的金银珠宝,脖子上也闪着光……这些奢华的画面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让我更好奇这位大老爷到底是个啥样儿的人。 “你这孩子,要是不会两句毛子话,在这儿待着也不方便,来,我教你认识这点字儿。” 她说着,唤来两个仆人,端着一个大厚本子,我虽然不好文学,但是为了在这个家活下去,我不得不学习这个,于是乎我整个晚上都在跟银婆婆学毛子话。 这个毛子话,说难也不难,就是有一个字儿需要你舌头弹起来,可不好受了。 “pppp…” 就是这个声音。 我看了看门外边,家丁们和仆人跑来跑去的,好像是康斯坦丁老爷叫扎伊夫这么一顿打,气的上火了。 “恩子,你先上这儿等等,我下去给康斯坦丁老爷买药去。” 银婆婆说完就走了,房间里就一根小洋蜡,发出微弱的光,窗户外边不时传来一两声狗叫。 我瞅了瞅门外,家丁们和仆人们忙里忙外的,好像是康斯坦丁老爷让扎伊夫给揍了一顿,气得不轻。 “恩子,你先在这儿等着,我得下去给康斯坦丁老爷买药去。” 银婆婆说完这话就走了,屋里就剩下一根小洋蜡,发出那点微弱的光。窗户外头时不时还能听见几声狗叫。 我坐在那儿,心里头有点儿不是滋味。这毛子话学起来是真费劲,舌头都得打结。但想想,为了能在这儿站稳脚跟,我还得硬着头皮学下去。外面的狗叫一声比一声急,我心里也跟着有点儿慌。这康斯坦丁老爷也不知道咋样了,银婆婆这一去,啥时候能回来啊? 我就这么一边想着,一边继续翻着那本大厚本子,嘴里念叨着那些拗口的毛子话。时间一点点过去,外面的狗叫声也渐渐少了,屋里的蜡烛也快烧完了,银婆婆还没回来。我心里头有点儿着急,但也没办法,只能继续等着。 可这好日子没过几天,外头就热闹起来了,围了一大帮人,有扛锄头的庄稼人,还有挎着洋刀骑着高头大马的兵爷们,手里拎着火把,嘴里叨叨咕咕的,说的都是些我听不懂的外国话。 银婆婆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一溜烟儿地跑回来。 “孩儿啊,咱这儿八成是呆不下去了,一会儿你从后门溜,记着啊,得往西边跑,北边儿可去不得,那边儿海匪多得很,你先找个地儿避避风头,过阵子再寻思着咋回来。” 我哪儿还顾得上拾掇东西啊,胡乱抓了几件衣裳,连头都没敢回,就往死里往后门那儿冲。 我刚一出溜,就听见狗叫唤声一阵接一阵的,紧接着就是噼里啪啦的,跟过年放炮仗似的,可比炮仗响多了,我心说坏了,这是要开枪杀人了。 一路上,老鸹叫得那叫一个惨,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刚到南城门,腿就软了,一屁股就瘫在了南城门外头。 第5章 初见领主 我冻得跟冰溜子似的,一睁眼,瞅见的就是南城门那烧得焦黑的架子,听说是老领主当年打这儿的时候点的火。这世界跟我想象的不一样,好心的人不是哪儿都有,我一睁眼,瞅见大街上人来人往,买卖的,赶着骡马的,谁也没瞅见我躺在城门边儿。 我成了个叫花子,虽然穿得挺体面的,但兜里一分钱没有。我瞅着这条大街,还有不少小商小贩在我身上打量,可能是在笑话我,也可能是没见过我这样的黑发黑眼珠儿的人,这些毛子一个个黄毛蓝眼睛,冷不丁看见我这么个黑发黑眼珠儿的,肯定觉得新鲜。 我在地上坐了没多会儿,就听见震天响的呱嗒呱嗒声,不用说,准是有骑快马的过来了。这马蹄声儿在耳朵边儿回荡,跟打雷似的,我抬头一瞅,一匹骏马正风驰电掣地朝我这边奔来,马蹄子敲在地上,发出的声音震得我心肝儿都颤。 \"哎?你这小子咋跑这儿来了?\" 我瞅见一张熟脸,是之前在旧教堂里碰见的蒙古汉子阿古德木,他这会儿正骑着马,领着一帮子拿枪的人,啥人都有,有蒙古人,有毛子,还有一个穿一身黑的,嘴里叼着根细竹叶儿,腰里别着两把东洋刀,一看就是个小日本儿。 \"叔,我哪儿都没地儿去,就跑这儿来了。\" 我尽量恭敬地跟他打了个招呼,他一脸严肃: \"老领主坟前挂的勋章丢了,领主大老爷正四处找呢,现在全城都得封起来,你看,这些兵都是来找的。\" 说话间,那些骑马的兵呼啦啦围了个水泄不通,领头的那个瘦高个儿,脸上有四五条疤,一脸的怒气。 \"瞅见没,领头那个骑马的,就是帕夫柳克老爷,那光头叫乔治,听说是他买着那勋章了。\" 我扭过头,不敢正眼看那个领主老爷,他脸色特别难看,再加上那些疤,显得更吓人,光气场就压得我抬不起头,而阿古德木指给我看的那胖子手里捧着那个金光闪闪的勋章,一脸假笑地递给那个大老爷。 \"Гeopгnn, haшeл лn tы чeлoвeka?\" (乔治,人找到没有?) 他一脸的阴沉,我刚学了一天毛子话,根本就听不懂他在说啥。 \"Гocпoдnh, эto oh.\" (老爷,就是他。) 那胖光头指着一个让蒙古商队押着的小伙子,看样子比我大不了多少,那大老爷可不管那么多,直接从马背上跳下来,一脚就踹在那小子身上,他脸都白了,捂着肚子蹲下身子。 \"3haete, otkyдa эtot opдeh? В te гoды haш влaдeлeц, гocпoдnh Гpy6ep, pnckhyл cвoen жn3hью n y6nл длr цapr oдhoгo вeлnkoгo вoehaчaльhnka, n цapь haгpaдnл eгo. oh 6ыл monm ycыhoвnteлem, takжe tectem n monm hactaвhnkom. r, Пaвлюk, влaдeлeц эtoгo panoha, tы pnckyeшь ha cвoen гoлoвe, kto дaл te6e cmeлoctь?\" 我去,大老爷这一番话(作者:我翻译得有点想吐了都)我一个字儿都没听清楚,直接傻在了原地。 “我的天呐,领主老爷不会真要了他的命吧。” 我心里直打鼓,虽说以前也见过砍头的场面,但都没眼前这一幕吓人。那领主老爷也不跟他废话,也不杀他,直接两手一拎,把那小伙子像拎小猪崽子似的往地上一扔。 那小伙子脸都吓绿了,领主老爷气得脸通红,看那架势,恨不得一拳把这小伙子揍扁。一边揍一边骂,最后指着大门让他滚蛋。 “瞅见没,他这是触了领主老爷的霉头了,领主老爷让他赶紧滚。” 阿古德木贴着我耳朵小声说,我瞅着那灰头土脸的小伙子,心里对这领主老爷不由得生出几分惧意。 领主老爷让之前揍康斯坦丁那个大汉扔了两块银元给那小伙子,然后那小伙子弯着腰,捡起银元就灰溜溜地走了。 “叔,我有点儿不敢在这儿待了。” “嗨,这小子命硬,要搁平时,大老爷一准儿一枪崩了他。” 阿古德木瞅着那小伙子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 我悄悄地往后蹭,生怕让那领主老爷瞅见。哎呀妈呀,我这一瞅他,才发现他那身打扮虽然不算太花哨,但那套青色的大军官服也挺显眼的,腰间别着把洋刀,刀柄上头还镶着几颗宝石,闪得人眼花。最吓人的是他脸上那四五道疤,跟狗熊挠的似的,一生气起来,脸红得跟唱戏的关公似的,那叫一个吓人。 我一边往后退,一边不小心踩着了一个人的脚,那人疼得直叫唤,嘴里嘟囔着啥我也听不懂,八成是没好话。我也不会说他们那地儿的话,在这旮旯儿就跟个哑巴似的。那老小子一看我踩他脚了,气得直推我,我一扭头,撒丫子就往城门外头跑。 “打人啦!有没有人管管啊!” 我喊得嗓子都快冒烟了,可他们一个个跟木头似的,愣愣地瞅着我,也不知是听不懂还是咋的。我跑也不是,站在那儿也不是,最后看见个小店儿,一头就扎进去了。 “moлoдon чeлoвek, чto вы xotnte?”(小伙子,你要啥?) 店里的老头儿用俄语问我,我哪儿听得懂啊,只能傻愣愣地瞅着他。他店里头挂着个鹿脑袋,后边橱柜里还摆着一杆洋铳,那老头儿头发都快掉光了,脸黑得跟炭似的,在玻璃柜台上卷烟丝呢。 “叔,有人追我,他想揍我呢。” 我指了指后头,他也愣住了,抬起头来,这才看清楚我不是他们那地儿的人。但他也没说啥,就是卷了根烟,自己抽了起来。 我瞅着这情况,心里那个急啊,可老头儿就跟没事儿人似的,自顾自地抽着烟,也不搭理我。我心想,这可咋整啊,这人生地不熟的,我可咋逃出去啊。 哐哐哐! 外头一阵砸门声,瞅那样儿,那小子还想着要揍我呢。他那五大三粗的身板儿,我哪儿能跟他硬碰硬啊,我赶紧找个老瓮,躲后面儿去了。 “苏卡不列的,Вывaлnвancr(滚出来)。” 那小子追上来了,一脚就把那木门给踹开了,柜台后头那老头儿还是面不改色,依旧卷着他的烟卷儿。 “moлoдon чeлoвek, чto вы xotnte?”(小伙子,你要啥?) 还是之前那句话,不过这次,他那语气听着有点儿硬气了。 “ctapnk, heдaвho 3a6eжaл pe6ehok, tы вnдeл?”(老东西,刚才跑进来一个小孩,你看见没有?) 这时候,老头儿才把脑袋抬起来,我能看出来他那本来就黢黑的老脸更黑了。 “nдn ha xyn”(去尼玛的) 那男子一听这话,火儿上来了,上前就要动手,结果那老头儿一扭头就把身后那洋铳揽到怀里。 “nдn ha xyn”(去尼玛的) 他又骂了一句,那男的一看这架势,知道不是个儿,赶紧识趣儿地跑了出去。 老头儿看着那小子的背影,冷哼一声,又低头继续卷他的烟卷儿。我心里头那个感激啊,这老头儿别看年纪大,那气势,那胆识,真是让人佩服。我心想,这回算是躲过一劫了,可得好好谢谢这老头儿。我小心翼翼地从老瓮后面走出来,走到老头儿跟前,低声说: “大爷,谢谢您了,要不是您,我今儿个可就栽了。” 老头儿抬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头透着一股子锐利,他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又继续忙活他的烟卷儿。我知道,这事儿还没完,那小子肯定还得找机会报复,但至少今天,我是安全的。我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得更加小心,不能再让这种事儿发生了。同时,我也得好好报答这老头儿,他今天可是救了我一命啊。 第6章 教堂 从那小铺子一出来,我心里就直打鼓,这地方乱得跟啥似的,到处都是流氓、兵痞、醉汉,有的在地上趴着,有的趴在木桶里吐,地上全是酒瓶子。几个穿着教衣的人正在那儿打扫,俩教士抬着一个老头,看那样子,八成是喝死了。那俩教士把老头抬进了教堂,我也就跟了进去。 教堂里头,一个老头正给那喝死的老头念经呢,然后把他封进一个六边形的棺材里,接着就抬到后院去了。后院的人都没瞅我一眼,我就找了个长椅坐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我迷迷糊糊地醒来,天都黑透了。这么长时间到处跑,对于我这个才十岁的小孩来说,真是累到不行了。我想睁开眼,但眼皮就像被胶水粘住了似的,咋也睁不开。我没办法,只好躺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睁开眼。 一睁眼,就看见天窗吊顶上画的那些洋画,画里的人,不管是男是女,都光出溜的,真是不害臊。我慢慢坐起来,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就一个守夜的老头在大门口坐着,手里头拄着一根手杖。 我四处瞅了瞅,这教堂里头静悄悄的,只有蜡烛的火光在微微摇曳,给这昏暗的空间添了几分神秘。我心想,这地方虽然安静,但总让人感觉有点瘆得慌。我站起身,小心翼翼地往教堂的深处走去,想看看有没有别的出口,或者能找到点吃的。 走着走着,我听到了一阵低沉的祈祷声,是从教堂的一个小屋里传出来的。我悄悄靠近,透过门缝往里看,只见一个老妇人跪在祭坛前,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她的身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孤单。 我不忍心打扰她,就又悄悄地退了回来。我继续在教堂里转悠,终于在祭坛旁边发现了一个放吃着的小柜子。我打开柜子,里面有些面包和水果,我赶紧拿了一些,找了个角落坐下来,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吃饱喝足后,我感觉身上有了点力气。我决定找个地方再休息一会儿,明天一早再出发。我找到了一个看起来比较隐蔽的角落,用一些旧毯子和垫子铺了个小窝,躺下来,闭上眼睛,很快又进入了梦乡。 就在那睡意朦胧之间,我好像做了个梦,梦见了我爸妈,还有我那六个哥哥和姨娘们,我的贴身丫头翠云,教我念书的瞿大哥,还有以前在我家旁边的邻居们。我梦见了家里被抄的那天晚上,我亲眼瞅着家里的物件儿让革命军给砸了个稀巴烂,家里人有的被抓,有的被杀,我一下子就惊醒了,手心里全是冷汗。 “我去,这梦太吓人了。” 我自言自语着,听见教堂里头回荡着唱诗的声音,教堂里挤满了教士和修女,正念着洋文的经文。我不敢轻举妄动,总觉得昨天吃的那个果子可能是他们的供品,那些人也没瞅我,就是闭着眼睛唱经。 我觉得无聊了,在后头的杂物堆里翻腾,找了些小玩意儿玩。有个洋表,长得跟个小木屋似的,我打开一看,里头还有个木头做的小鸟。这玩意儿后头还有个像钥匙似的东西,我一拧,那木头鸟就“布谷,布谷。”地叫起来了。 那些人也唱完经了,坐下来开始吃饭,正好那钟声一响,把我给暴露了,十好几双眼睛齐刷刷地朝我瞅过来。 我尴尬地笑了笑,把那洋表放下,直接往后院去了,他们也没说话,就跟刚才啥也没看见一样。 一到后院,眼前这景象可把我吓了一跳,我的天啊,全是坟头,一个挨着一个,黑压压的乌鸦站在墓碑上,啊啊地叫着,看得我心里有点发毛。 天很冷,我拿包袱里康斯坦丁老爷送我的外套穿上才缓和了一点。我蹲下身子,仔细端详墓碑上写的字。 墓碑上刻着: 3дecь пokontcr Дmntpnn mnxanлoвnч Пaвлoв poдnлcr: 1856.1.26 yшeл в mnp nhon: 1900.5.03 Былa жn3hь, 6ылa лю6oвь, Былa paдoctь, 6ылa гpyctь. teпepь вeчhoctь, teпepь пokon, Вeчhon пamrtn, дopoгon дpyг. (这里安息着德米特里·米哈伊洛维奇·帕夫洛夫。生于:1856年1月26日。逝世:1900年5月3日。曾有生命,曾有爱,曾有欢乐,曾有悲伤。现在有了永恒,现在是安息。亲爱的朋友,永存记忆。) 跟天书一样难懂,奶奶的,我一边看,一边拿根树枝儿在地上划拉,画的跟蚯蚓爬一样,我爹没教过我怎么写字,最终我还是腿蹲麻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刚一坐下,外面又唱起经来,那些个教徒们真是一刻也不歇着,我听不懂内容,就又偷偷钻回那个杂物堆,找些小玩意儿玩。 在教堂里面,教徒们的歌声悠扬而庄严,他们的声音在寒冷的空气中回荡,给人一种温暖和宁静的感觉。而我在后院,找到了自己的小天地,玩着那些被遗忘的小玩意儿,享受着这个秋日里的片刻宁静。 “pe6ehok, чto tы 3дecь дeлaeшь?”(孩子,你在这里做什么?) “啊?” 我停下了手上的活儿,把玩意儿搁到一边,傻了吧唧地站起来抬头一瞅,原来是那个老牧师,他脸上挂着笑,瞅那样儿好像是挺长时间没乐呵了。 “你说的啥玩意儿我也听不明白。” 我挠了挠脑袋瓜子,又坐回到了地上,拿起个木头鸟儿和套娃瞎摆弄,擦了擦脑门子上的汗珠子,也没咋搭理那老头儿。 “tы xoчeшь n3yчatь pknn r3ыk?”(你愿意学俄语吗?) 我压根儿没搭理他,自顾自地拿着玩意儿跑外头玩去了,他也没说啥,就是把那些玩具啊木板子啥的杂物归拢归拢,可能是怕我手被划拉坏了。 “月亮船,船儿弯,载着星星过天河。天河水,水清清,照见人间好团圆。” 这是我奶娘教的,我也闹不明白天上是不是真有嫦娥玉兔啥的,就盼着我家能团团圆圆的,现在可好,中秋过了,家也没了。 我还像小时候那样玩儿着手里的玩意儿,这回我爹也不催我去武房练把式了,我哥也不骂我就知道贪玩儿了,我就自己玩儿着,一直玩儿到太阳下山,月亮升起来,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一轮满月高高地挂天上,把我的心思都吹跑了。 第7章 命 “好啦,孩子们,下课了!白金泽,今天可轮到你去采购食材了。” 修女微笑着说道。 “我叫白景泽,你这个毛子娘们!” 我后半句儿用的是汉语,毕竟老师还在这里呢。这些可恶的毛子们,老是把我的名字叫错,可真让人上火。不过还好,我那点儿毛子话虽然不算太溜,但跟他们唠嗑儿还是够用的。 到了菜市场,瞅着眼前摆得满满登登的各种菜,我一时间有点儿懵,不知道该咋挑。以前在家那会儿,都是佣人儿们张罗买菜做饭,今儿个突然让我自个儿上街买,这事儿整得我有点儿懵,连问个价儿都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 这时候的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骡子和马儿拉着装满货的板车慢悠悠地走,路边儿时不时传来小贩们吆喝的声音。我就这么溜达着,走着走着,突然就碰上之前那个小流氓了。 “哎,小兔崽子,看你往哪跑!” 那小子甩开膀子,脚上两只烂鞋都快跑掉了,我赶忙扭头撒腿就跑。 “卧槽,你怎么这么记仇啊,我也没怎么你呀!” 我当时就踩了他一脚,不是故意的,没想到这小子还记着这事儿呢,我一边跑,一边把钱塞到里衣的口袋儿里头。 我没买到菜,这可把那阿姨气坏了,她给我一顿好说之后,一点儿不留情面地把我撵回了原地。没辙了,我只能硬着头皮去对付那个让人害怕的小混混。可没想到的是,他并没有像我担心的那样对我动手动脚。 只见他挺自在地坐在旮旯里抽烟,然后让我走到旁边一个小铺门口蹲着。接着,他开始摸自己的兜。 “别乱跑啊!说实话,我还真是头一回碰上你这么个小家伙。瞅瞅你,一头乌黑油亮的头发,还有那黑亮亮的眼珠子,咋的,你是从大青国来的还是蒙古来的?” 他一边说,一边上上下下打量着我。 突然,他好像想起了啥,手往兜里一掏,但似乎没掏出啥能给我的东西。沉默了一会儿,他说: “唉,真没啥能拿得出手的了!不过现在这世道乱哄哄的,有点儿防身的东西总是好的。你是个小伙子,不能总在教堂那种地方当个胆小鬼吧?男子汉大丈夫,就得出去闯荡闯荡!” 话音刚落,他竟然递给我一把贼锋利的匕首!那刀刃闪着让人心里发毛的光,好像随时都能划破皮肤。我有点吃惊地接过他手里的刀,小心翼翼地用袖子擦了擦。 “呃……谢了啊,我先去买点菜。” 我磕磕巴巴地回了一句。然后,我赶紧把刀子用牛皮纸包上,转身往菜摊走去。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平平淡淡的,但是就在那么一天,我的命运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领主大老爷……贴身女保镖好像是死了……西边战场上……死尸找不见……” 我杵在杂货间的犄角旮旯里,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紧着瞅着教堂里头的动静。那帮大兵们整得跟铁桶似的,把个教堂围得水泄不通,一个个瞪大眼睛,手里的家伙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着冷光。教堂里头那个地方,摆着个简陋的衣冠冢,一个小木匣子静静搁那儿,意味着一条命就这么没了。 我眼神穿过人堆,盯上了跪在耶稣像前头的那个女的。她岁数不大,右手上却满是老茧,那是常年握枪磨出来的,人都说那是“枪茧子”。她往那儿一跪,周围的大兵们都自动离远点,谁也不敢打搅她哭丧。 领主大老爷靠着柱子,看着特别郁闷,眼神直勾勾的,烟卷一根接一根地点,好像想用那烟熏火燎的味儿盖住自个儿的心事儿。外头的雨点儿噼里啪啦地下,好像给这出悲剧配乐。他一出门,雨就把烟给浇灭了,他一来气,把烟屁往地上一扔。 我猫在杂货间的门边,尽量不让人瞅见。这时候,那女的慢慢站起来,脸上的泪还没干。她抄起个铁酒壶,仰脖就咕嘟咕嘟地喝,好像要把心里的难受和苦水都一块儿灌下去。我心说,这死了的人,在她心里肯定老重要了。 “小景泽,别往前凑,领主老爷这会儿正闹心呢,你去不得惹事儿。” 我后边传来个温和的声儿,是那个打扫杂货间的修女。她轻手轻脚地拽着我袖子,把我拉回杂货间里。 我坐在低柜上,眼睛透过门缝瞅着外面。修女在旁边默默地擦着杂货间的灰。 时间一点点过去,那些人抱着小木盒子出去又回来,那女人还在喝,喝得有点五迷三道。 她摇摇晃晃地冲进杂物间,吓了修女一跳。我看那女人,心里分不清是怕还是怜。 “你……你们到底谁是啊?” 她含糊地问。 “长官,您先歇会儿吧。” 修女轻声说。 那女人像没听见,直冲我走来,我吓得想跑,却被她一把抓住,她手上的老茧磨得我生疼。 “长官,您别难为他。” 修女想拦,却被她一巴掌扇开。 啪! “再拦我,我崩了你这小崽子。” 她摇摇晃晃地掏出枪,指着我和修女。修女疼得眼泪直流,我也不敢动,被她揽着脖子抱了出去。 一出教堂,她把我往城西扛,虽说步子不稳,但力气大得很,我害怕了,她会不会杀了我,或者把我卖了。 “你撒手!” 我挣扎着,但她把我放下,我又想跑,却被她绑进一个小木屋。 “救命啊!绑票啦!” 我嗓子都喊哑了,她只是呆呆地坐在炕上,继续喝着酒。我手疼得厉害,最后没力气了,就昏过去了。 我让一阵嚷嚷声吵醒,睁开眼,看见那女人还躺在炕上,手里还攥着个空酒壶,估计是说梦话呢。 “娜塔莎……” 她又嘟囔着一个人名,我也闹不明白她是叫谁。我使劲儿扭了扭身子,蹭到椅子边,手一摸,居然摸到了那个流氓给我的刀子。那刀子锋利得很,我拿着刀轻轻一划,绑在手上的皮绳子就断了。 “站住!” 我以为她还在睡呢,没想到我刚跑到门口,她就坐了起来,手里还拿着枪指着我。 “你这孩子,我咋从来没见过呢?” 她看起来像是没醒酒,又像是清醒了,一把拉过我的肩膀,粗鲁地把我拽了过去。 “你不像咱这儿的人。” 她蹲下身子,眯缝着眼睛,用手捋了捋额前的头发,我这才算看清了她的模样。她五官挺端正,高鼻梁,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就是脸上脏兮兮的,估计好些日子没洗过脸了。她看着不算壮,手劲儿却大得很,我怎么挣也挣不脱她的大手,毕竟我一个十岁的孩子,哪能跟快三十岁的大人比力气呢? “哎,你可是大老爷手下的军官,欺负我一个小孩算啥能耐?” 我有点憋屈,想上厕所,但她一直拽着我不放。 “你说帕夫柳克那个怂包?我告诉你,我才是老领主格鲁伯老爷的长女,我没别的名字,他们都叫我夜莺。你记住了,我是长女,我才最有资格当领主。他为啥?难道就因为我是女的?就把位子传给他女婿,这个老糊涂……” 我傻愣愣地听她倒苦水,等她唠叨完了,我才甩开她的手。 “我要尿尿!” 我不满地嘟囔着,跑出门外找了个草垛就解决了。 “哎,小孩,帮我把领主的位子抢回来,行不?” 我吓了一跳,差点没憋住尿,她不知什么时候跟出来了,站在我身后说。 “我……我今年才十岁……” 她叹了口气,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点,但没啥用,她喝得太多了。我没办法,只好等撒完尿,就扶着她进屋休息去了。 第8章 特训 那娘们儿今儿个虽然还拿着酒瓶子,但明显比昨天清醒多了。她一边眯着眼儿瞅我,一边让我举着那根老树枝儿,上面还绑着块砖头。我举着举着,胳膊就开始发酸,心里那个委屈啊,我啥时候受过这种罪啊。可她就是不让我放下,还威胁我说,要是敢放下,今儿个就别想吃上一口热乎饭。 “你这是要撂挑子啊?那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今儿个饭你就别想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嘬一口酒,那声音在我耳边嗡嗡的,听得我心烦意乱。我一咬牙,手一使劲,那树枝儿就“咔嚓”一声断了。 她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无奈,但还是让我先歇会儿。过了一会儿,她又找来一根树枝,这次上面绑的砖头只有半块。到了饭点,她还是给我准备了饭,我心里那个感激啊,毕竟我也是个小伙子,饿得跟狼似的,一看到饭就两眼放光,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 “你这是饿死鬼投胎啊?” 她看着我那吃相,忍不住笑了, “瞧你那吃相,跟多少年没吃过饭似的。” 我听了,也只能嘿嘿一笑,心里却在想,这娘们儿虽然有时候严厉,但对我还是挺照顾的。 “我不想练了,真没意思。” 我嘟囔着,把碗筷随意一扔,然后懒洋洋地躺在炕上,只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上一觉。本以为她会冲我一顿臭骂,再严厉地让我继续练,但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没有这么做。 “那你要干什么?” 她平静地问。 “睡觉。” 我的回答简单直接。 她沉默了一会儿,也没再多说啥,转身就离开了房间。她走了之后,一直到天黑,我都没再见到她。 这时候,我心里突然冒出个想法——偷偷溜回教堂去。可一听到外头传来一阵阵吓人的狼嚎声,我立马吓得不敢动弹,只能硬生生把这念头压下去。毕竟,要是就这么出去,说不定就成了狼群的下酒菜。 说来也巧,老天爷好像故意逗人玩似的,那扇破旧的木门竟然好像没上锁。这时候正是初秋,北方的冷风呼呼地吹着,发出呜呜的声音。那扇摇摇欲坠的破门在狂风的肆虐下,哗啦一声被吹开了。 黑暗里,我摸索着准备起来去关上门。 可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六道绿油油的目光跟鬼似的死死盯着我。 突然间,一只体型老大的老狼张着血盆大口,吼叫着向我扑过来。我惊慌失措地往旁边一闪,赶紧跳进厨房。好在厨房的台子挺高,我手忙脚乱地踩着木凳子爬上去,顺手把那块木头凳子也抽走了。 那只凶猛的老狼不肯罢休,高高跳起,想咬住我,我缩在墙角,心里头怕得要命。 这时候我才看清楚,原来不光是一匹老狼,后面那两匹狼也闻见人味,跟着跑进来了。它们一进屋,就四处找我,窗帘子都给扯掉了。头一个老狼盯着我,两只眼像鬼火一样,看得我心里凉了半截。 “我砸死你!” 我举起手里的木头板凳,朝着老狼狠狠地砸过去。那狼嗷一声,但是没跑,还要跳上来咬我。我赶紧打开碗柜,那碗像冰雹一样落在老狼身上。 狼惨叫一声,扭头要往门外头跑,我这才舒了一口气,但是又听见一阵子叫骂声。 我顺着窗户往外看了去,几个黑影子手里好像拿着农具,正打其中一个狼。另外那两个跑远了,我这才敢跳下来。 “这该死的畜牲!把我家羊咬死两只!” 一个老汉拿着拐,使劲抽打那奄奄一息的狼。另外两个青年使劲踩着狼头和狼腿,不让它咬人挠人。 “哎呦,这狼可真够狠的,把咱家的羊都给祸害了!” 老汉一边打一边骂。 “可不是嘛,这狼要是再不收拾,咱村儿的牲口都得遭殃!” 一个青年边踩边说。 我看着这场面,心里头既害怕又解气。这狼群可真是祸害,不过好在村民们及时赶到,把它们给收拾了。 “小伙子,你没事吧?” 老汉转过头来,关切地问我。 “我没事,多亏了你们及时赶到。” 我感激地说。 “那就好,以后可得小心点,这狼可不是闹着玩的。” 老汉叮嘱道。 我微微点头,心里头暗自庆幸,这回可真是从鬼门关前溜了一圈。远远地,我瞅见那个名叫夜莺的女人从城北那边急匆匆地跑过来,手里头还拎着块布,布里头好像裹着个长条儿的东西。 “你怎么跑出来了?” 她一开口就是责备的语气,但瞅见旁边那头死狼,她那脸上的表情立马就变得恍然大悟。 “狼来了。” 我随手一指,指向那头躺在地上的狼。 “你给它们干掉了?” 她一脸惊讶,好像觉得这事儿挺不可思议的。 “没,刚才是一些大叔大爷们干的。” 她瞅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点不屑,然后把手里的布包递给了我。 “你该学着用‘opyжne’了。” 我听都没听过这词儿,一脸迷惑,她见状就示意我打开布包。 布包一打开,里头是一支崭新的洋铳,也就是枪,我们老家都这么叫。我把枪拿在手里,这儿摸摸那儿摆弄摆弄。 “我不想学。” 我把枪重新包起来,想要递还给她。 “不学这个,要是有人拿枪打你咋办?” “我啥都会,我爹啥都教过我,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镗棍槊棒,鞭锏锤挝,拐子流星。” “嗯,然后呢?” “略知一二,嘿嘿嘿。” 我傻笑着,她则是在我头顶轻轻弹了一下。 “你那点本事也就近身的时候管用,要是有人远距离拿枪打你呢?” 她把枪又塞回我手里,然后自顾自地走进屋里去了。 “行了,早点睡吧,明儿个继续练。” 我站在那儿,手里拿着那支沉甸甸的洋铳,心里头五味杂陈。夜莺的话像块石头似的压在我心上,我知道她是为我好,可这玩意儿我真是打心眼儿里不想碰。 “你这是干啥呢?” 她从屋里探出头来,看着我还站在原地没动。 “没事儿,就是...有点儿不习惯。” 我挠了挠头,有点儿不好意思。 “不习惯也得学,这世道,你得有点儿防身的本事。” 她语气坚定,眼神里透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劲儿。 “行吧,我试试。” 我叹了口气,心里明白她说得对。这年头,多一门手艺,多一条活路。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我就被夜莺从被窝里拽了出来。她手里拿着那支洋铳,脸上的表情比昨天还要严肃。 “今儿个开始,你得好好学。” 她一边说,一边领着我到了村外的一片空地上。 “先从装弹开始。” 她把洋铳递给我,然后一步步教我怎么装子弹。 “看好了,得这样。” 她示范了一遍,动作熟练而迅速。 我跟着她的动作,笨手笨脚地试着装弹。一开始总是出错,不是拉不动栓了,就是子弹卡住了。夜莺也不着急,一遍遍地教我,直到我能独立完成。 “不错,接下来是瞄准。” 她又教我怎么用枪上的瞄准器,怎么保持枪身稳定。 “记住,瞄准的时候,要屏住呼吸,眼睛要盯紧目标。” 她一边说,一边示范着瞄准的姿势。 我学着她的样子,举起枪,瞄准远处的一棵树。一开始手总是抖,枪口晃来晃去。夜莺就在旁边耐心地指导,告诉我怎么调整呼吸,怎么控制手臂的力度。 “再来一次,别着急,慢慢来。” 她的声音里带着鼓励,让我心里暖暖的。 经过一上午的练习,我终于能勉强控制住枪口不抖了。夜莺看着我的进步,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不错,有进步。”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里满是赞许。 “就是还得多练。” 我虽然有点累,但心里还是挺高兴的。我知道,这门手艺,将来说不定能救我一命。 从那天起,每天清晨,我都会跟着夜莺练习射击。慢慢地,我越来越熟练,枪法也越来越准。夜莺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温柔。 “你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她笑着说,眼里闪烁着骄傲的光芒。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是她教会了我如何保护自己,如何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而那支洋铳子,也成了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第9章 怪人 时光嗖嗖地就过去了,转眼间,那大雪片子跟棉花似的,轻飘飘地从天上往下飘,把整个冷飕飕的地儿都给盖得严严实实的。夜莺临走前,还特意嘱咐我,得把自己的秘密捂得严严实实的,别轻易露面,也别随便出瓦列里格勒城的门。闲得慌,我就盘腿坐在炕头上,呼出一口热气,随手就在那雾蒙蒙的窗户玻璃上画起画来。 “吱吱……” 我用手指头在玻璃上轻轻一划,就跟拿笔似的,画出了心里头那些自由自在、稀奇古怪的画儿。夜莺给我留了够吃一个月的干粮,可那玩意儿硬得跟石头似的,吃一口得嚼半天,咽下去嗓子都疼。 我瞅着外头那白茫茫的一片,几只野兔子在雪地里跑来跑去。我那爱玩的心一下子就活了,用我爸教我的招儿,弄了个陷阱,放在雪地上。那几只小兔子一看见吃的,就乐颠颠地跑过来,结果我一拉绳子,“砰”的一声,它们就掉进我设好的筐里了。 就这模样,那本来挺没劲的雪地日子,因为能弄到点吃的,变得挺有滋味了。毕竟,我也就十来岁的小屁孩,玩闹是天性。我就在雪地里堆雪人,找点黑炭当笔,给它们画眼睛。 时间过得快,天越来越冷,家里的柴火也快用完了。没招儿,我背上大竹筐,拿上斧头,还带着夜莺给我的长枪,就往山里走。 山里有种叫冷杉的树,长得跟巨人似的,叶子尖得跟针一样,不注意就扎脸。我裹紧衣服,咬着牙,往山顶爬。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手都快起泡了,疼得不行。我找了块旧布,包好手,又拿起斧头,继续砍柴。 以前的日子像画一样印在我心里。想起家里的事,心里就暖和。那时候家里有六个哥哥,我们一起玩,冬天打雪仗,笑声到处都是,好像整个世界都快乐。 肚子饿了,一叫就有厨娘做的红烧肉,香得很。我爸对我特别好,总给我带好玩的小东西,每个都带着他的爱,是我童年的宝贝。 过年的时候,家里热闹得很,鞭炮响,烟花亮。一家人围在一起,那种温馨,让人不想离开。但现在,这些都过去了。 我摇摇头,想把回忆甩掉。现实得面对,不能总想着过去。我握紧斧头,继续砍柴。时间一长,筐里堆满了柴火。虽然累,但看着自己的成果,心里挺满足的。可能,只有不断努力,才能创造自己的幸福吧。 我回家那会儿,天都黑透了,我拄着枪,一步一滑地下山。山路贼难走,我好几次差点儿摔个大跟头。 “嘿,小孩儿,你谁家孩子啊?” 不远处,有个人影朝我挥手,那人瘦得跟杆儿似的,天太黑,我瞅不清他脸。但我还是警觉地举起枪,把枪口上的雪磕了磕。 “你别过来!再往前走,我可真开枪了!” 我哗啦一声拉上枪栓,那人吓了一跳,脚底下一滑,直接摔了个大马趴。地上滑得很,他在山坡上溜了老远才停住,抓着一截老树根。 “小孩儿,这么晚了,你爹妈呢?” “我爹妈都没了,你赶紧滚蛋,小心子弹不长眼!” 我枪一直没放下,半年多的训练让我举枪瞄准练得贼溜,他就算跑着跳着也躲不过我的枪。 “小孩儿,我没坏心眼儿,我不是这地方的人,我迷路了,能不能带我进城啊?” 那人狼狈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 “你赶紧走吧,空口白话的,我咋信你,万一你是坏人呢?” 我跟他就这么耗着,谁也没打算先低头。就在这时候,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念头:这荒郊野岭的,要真把他给整死了,估计也没人会知道。现在这世道乱得很,人命不值钱,死个把人不算啥新鲜事儿。这么一想,我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 我爸以前跟我说过,别人不招惹你,你也别去招惹别人。可能这人也没想害我,那我是不是该带他进城呢?可我的手就像不听使唤似的,自个儿抖起来了。我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凶,跟盯上猎物的老鹰似的,死死地盯着那人的脑袋。 就听“咔嚓”一声,我把枪端起来了,瞄得准准的,对准了他的脑门子。 “小兄弟,手下留情啊!咱有话好好说,我绝对不忽悠你。其实,我是从米尔科斯来的,给民权党办事的。” 那人看着黑漆漆的枪口,脸都白了,说话声音也直打哆嗦。 “米尔科斯是哪儿?民权党又是干啥的?你给我说明白了!要是敢瞒着啥,别怪我手里的枪不认人!别看我年纪小,我手里这玩意儿可不是吃素的,真能要了你的命!” 我吼道,也不知道我是想给自己壮胆儿,还是想吓唬吓唬这家伙。 “你叫啥名儿?” 我瞅着他,心里头有点儿犯嘀咕,这人看起来不像啥好鸟,但那眼神里头透着一股子不屈不挠的劲儿,让人有点儿动容。 “伊万·谢尔盖耶维奇。” 他声音沙哑,像是被风吹得嗓子都干了, “我饿得快走不动道儿了,能不能行行好,帮我一把?你就算要我命,也得让我做个饱死鬼吧。” 他那话听着有点儿凄凉,我这才仔细打量起他来。脸上胡子拉碴的,一道道疤像是地图上的河流,纵横交错。冻疮在脸颊上红彤彤的,嘴唇冻得发白,但那双眼睛却亮得跟星星似的,透着一股子不屈的光。头上戴着顶破帽子,身上裹着件破大衣,冷得直打哆嗦。 “我保证,绝对不会对你不利,我用我的名声担保。”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雪,又拍了拍身上的雪渣。 我警惕地走过去,眼睛像鹰一样盯着他,手里的枪攥得更紧了。 “你要我怎么信你?” 我问他。 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我。我一看,上面写的字我一个都不认识,全是些弯弯曲曲的西里尔字母。 “得了,我本来就不识字,更别说你这毛子字儿。” 我摇摇头,心里头有点儿不耐烦, “跟我走,你要是敢耍花招,我绝对不留情!” 我顿了顿,又补了一句, “对了,我得看看你大衣里头有啥。” 他听了,连忙翻翻大衣口袋,示意里面啥也没有。我还是不放心,上前又是一阵摸索,结果除了一根钢笔和一张烂纸,啥也没摸到。 “行了,走吧。” 我最后确认了一遍,然后领着他往回走,心里头虽然还是有点儿戒备,但看他那可怜巴巴的样子,也不忍心太过为难他。 他搓了搓手,跟我一道下山去了。我们回了小屋,我往壁炉里添了点柴火,火苗噼里啪啦地烧得正旺。我给他拿了两块面包,这人像是饿死鬼投胎一样,抓起来就大口啃。 “吃着跟石头似的,你也吃得下去?” 我瞅着他那狼吞虎咽的样子,有点儿好笑。 我擦起了枪,生怕它生锈,又上了一遍油,使劲擦了擦。这玩意儿可得保养好,关键时刻不能掉链子。 他头也不抬,趴在桌子上吃,好像怕我会抢他的一样。他吃完了,又端起一碗热水喝开了。 “有酒吗?” 他突然抬头问我。 “有水就不错了,你还想着喝酒,怎么?给你壮行啊?” 我撇撇嘴,抱着枪耍吧起来,拿它当关公大刀,枪杆为刀柄,枪托当刀片子,回忆着大戏里关二爷威风凛凛的样子。 “我是说喝酒比喝热水御寒嘛,哎哎,你当心不要走了火。” 他看着我耍枪,有点儿担心。 “你咋不说喝点儿猪油啊?” 我没好气道,把枪收起来,坐到了炕沿上,自顾自地装起子弹桥夹来。这家伙,真是的,想得还挺美。 他嘴角一咧,挤出一丝贼兮兮的笑,但啥话也没说,就是呆呆地盯着那火苗子,好像心思飞老远了。屋里头慢慢暖和起来,原先那冷得跟冰窖似的空气也开始暖呼呼的,外头那风雪嗷嗷叫的声音也一点点儿地远了,最后啥也听不见了。 就在咱以为没事了,能喘口气的时候,突然出了岔子——就听着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四五个大兵穿着青不拉叽的军装,手里头都拎着枪,跟打了鸡血似的直冲咱这儿来。 “妈呀,这是领主家的喽啰来了,咱得赶紧跑路啊!” 我心脏咚咚咚地跳得飞快,脸都吓白了,连忙拽了他一把,给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快找个地儿躲躲。可谁能想到,就在这时候,就听“咣当”一声,那扇关得严严实实的大门竟然被人一脚踹飞了! 第10章 讨伐 “里面的,赶紧给我滚出来!” 几个兵痞子一脚踹开大门,大摇大摆地朝里屋闯来。我连忙把枪重新上膛,伊万也“噌”地一下站起身,抓起桌上的盘子准备迎战。 “滚出来,我都闻到烧柴味了。” 外面的士兵“哐哐”地砸起了里屋的门。伊万赶紧挪了个柜子挡住门,但这哪能挡得住那么多人踹啊,不一会儿木门就被踹破了。 “好哇,领主老爷有令,戒严期间,一切不属于辖区的统统枪毙!把他们抓出来!” 一个军官模样的人站在门口,我赶忙举起枪就朝那边扣动扳机。这一枪打中了那军官的肚子,他肚子上立马豁开一个口子,哗一声就流开血了。 “哎呀!” 那军官疼得脸都变形了,说时迟那时快,他身后的几个兵顺势往里就钻。伊万虽然饿了很长时间,但他毕竟有力气,一拳头就打倒一个大胡子士兵。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后面两个士兵一人按头,一人按腿,把他按在顶门的柜子上了。 我使劲拉栓换弹,把这个枪又举起来,结果更多的枪口怼到我面前,我们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我烂命一条,无父无母,你们想想家里头的老婆孩子,你们应该都有父母要孝敬吧?啊?为了帕夫柳克那个昏庸无能的大老爷,你们愿意丢下妻儿老小吗?” 在这地方生活这么久了,我的毛子话也是学的十分的伶俐了,再加上我在夜莺留给我的读物上看到的词汇加起来,怼的他们无言以对,几个毛子兵痞脸上似乎有了退意。 “你们把他放了吧,你看,你们的官爷都快流血流死了。” 我用眼神指了指倒在一旁的军官,那老小子脸白的像雪一样,捂着肚子惨叫,甚至没有人上前扶他。一个兵心思动摇了,松开了伊万的腿,作势要扶那个军官,而我也顾不上什么我爹教我的武德不武德了,直接又是一枪,打中了按伊万脑袋的那个大兵,好家伙,脑袋直接开花了,我吓得愣住了,毕竟是个十来岁的小屁孩,这他妈的场面谁看了谁不害怕,伊万顺势就跳起来,一脚踹在那第二个士兵背上,夺过一杆枪,照着他脑袋又是狠砸两下,那兵脑袋流血,很快就不折腾了。 “小孩,咱们快走!” 伊万招呼我,让我赶紧跟他跑。我钻出破门,看到那个还在流血的军官,心中还有那么一丝可怜他,但是很快就清醒过来,拔出小刀又照着他胸口攮了两刀,随后把他手枪套里的手枪拿走了。可是我们都没注意到,还有一个人只是被打了一拳,还没死,这时候摇了摇脑袋,面露凶光。 伊万真是个搏斗的奇才,他不管那小子手里还端着枪,上去就拿拳头照着那大胡子的下巴颏砸,那小子也用枪托砸了伊万的脑袋一下,俩人缠斗撕吧在了一块儿。 “我非扎死你不可!” 我咬紧后槽牙,把刀上的血往身上一抹,跟那俩货色冲过去了,但咱得小心别伤着伊万,得瞅准了再下手。 伊万又给那大胡子一脚,但他那身板儿跟大胡子比起来,就跟小鸡崽子似的,那一脚跟挠痒痒似的,但好歹也给大胡子整了个趔趄。我瞅准机会,跟猛虎下山似的扑上去,攥着刀子就往他身上招呼。 “你个狗娘养的,疼死老子了!” 大胡子捂着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伊万瞅准机会,又朝他伤口踹了一脚。 “啊!!!” 大胡子疼得满地打滚,我赶紧从腰间掏出那把手枪,可我哪知道保险在哪儿啊,怎么扣扳机都扣不动。 “哎呀,这玩意儿咋使啊!” 我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手忙脚乱地在枪上扒拉,可就是找不到保险。一气之下,我抄起角落里的土陶罐子,照着大胡子脑袋就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罐子碎了一地,大胡子也被砸得晕头转向。伊万趁机拔出插在对方身上的刀,对着他脖子又是狠狠一划。 “快,快跑,再不跑就真跑不了了。” 我们俩跟兔子似的,撒丫子就跑。这时候,四周的治安官和大兵听到枪声,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往这儿跑。 “实在不行,就把长枪扔了吧,咱俩揣个盒子炮就得了。” 伊万一边跑一边说,顺手就把枪扔进了雪堆里。我也照做,把枪一扔,就往林子里钻。 我们的身影在林海雪原中迅速消失,只留下一地的混乱和远处越来越近的追兵声。 “咱俩上康斯坦丁老爷家那儿躲躲吧。” “康斯坦丁?我咋没听说过呢?” “哎呀,到了再给你介绍,咱俩先紧着跑吧!” 我俩在雪地里头,踩出了两溜子急匆匆的脚印。我忍不住回头瞅了一眼,就瞅见咱俩刚藏身那破房子那儿,涌进去不少穿军装的和戴大盖帽的,把那几个躺地上不动弹的给拖出来了。我哪敢停脚啊,继续往南边跑,生怕哪个眼神儿好的瞅见咱。 一路上,咱俩也顾不上欣赏这远东的风光了,也不再想那惊险的场面,就是一股脑儿地跑,把全身的劲儿都使在腿上,跟骡马似的跑。 风刮在脸上,跟刀子割似的疼,咱俩也不感慨路有多远,也不叹息情况变得多快,也不回想刚才那场战斗,就想着跑,我就感觉后头有老虎、熊瞎子、狼、豹子在撵我,要吃我的肉,我跑啊,在这天寒地冻的远东,还跑出了一身汗。 伊万跑得比我快多了,他毕竟是个大人。一开始他还拽着我跑,等翻过一个山头,他就松手让我自己跑了。 咱俩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隐隐约约瞅见南边有股子烟冒起来了,我心里头一喜,估摸着快到康斯坦丁老爷那小村子了。 “小孩,加把劲儿跑啊,我都瞅见烟囱里冒烟了,咱俩就要得救了。” 伊万在前头招呼我,我一个不留神,踩着一块冰疙瘩,一屁股墩儿坐地上,顺着山坡就滑下去了。 巧不巧的,底下正好是伊万,我直接跟他撞一块儿了,咱俩滑出去四五米才停下来。 “哎呦,疼死我了,快起来,咱接着跑,快。” 伊万一骨碌爬起来,顺手抓住我胳膊,想把我拽起来,可他没看出来,我让刚才那血糊糊的场面吓得发起高烧了,这时候脸红得跟熟透的柿子似的,脑袋昏沉沉的。 他没法子,只好把我往肩膀上一扛,继续往那村子跑。后头隐约能听见枪声、脚步声和叫骂声,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结果发现是我听岔了,我虽然眼睛睁着,可眼前一黑,彻底昏过去了。 第117章 改朝换代 这张看似普通的报纸,拿在手中轻飘飘的毫无重量感,但它所承载的意义和影响力,却犹如一座巍峨耸立的泰山那般沉重无比。 随着沙皇宣布退位,那个曾经统治着整个国家长达三百多年之久的罗曼诺夫王朝就此画上句号,崭新的时代正迈着坚定的步伐向我们走来。然而,对于像我这样盘踞一方的地头蛇而言,这绝非什么好消息。毕竟,既然沙皇都已遭到应有的惩罚与制裁,那接下来那些狂热的革命者们,他们的矛头必然会指向全国各地大大小小的领主、地主以及形形色色的军阀势力。 此时此刻,我的内心犹如一团乱麻纠缠不清。尽管此地位于遥远的远东地区,墨司柯那如同钢铁般坚硬的拳头想要打到这边还需要一些时间,但我绝不能就这样消极等待、束手就擒啊!摆在面前的有两条路:要么选择投靠新兴的政权,寻求庇护;要么带上妻子儿女还有全部家当,远远地逃离这片生我养我大半辈子的远东大陆。何去何从?着实令我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与苦恼之中…… “我这个领主,不可能长久了。” 我呼出一口烟雾,将雪茄熄灭,我抬起头,看着这偌大的家业,那水晶吊灯很有可能下一秒就变成监狱里昏黄的的白炽灯,我手上的黄金手表下一秒有可能变成冰冷的镣铐,我的身份,也会随着时代更迭,从高高在上的领主老爷,变成阶下囚。 “爸爸,您为什么不开心。” 五岁的女儿抱着一个大大的套娃,跑到我身边,我看着她清澈的眼睛,感到一阵无力。 “莉娜,爸爸妈妈可能要离开你一阵子了,这段时间委屈你在德米特里爷爷那里住一段时间。” 我尽量保持平静,蹲下身,双手扶住女儿的肩膀,她有些木讷地点点头,随后便询问道: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当你再次看到燕子飞回来,爸爸妈妈就接你回家,好不好?” 我摸了摸她的脸,语气尽量放松。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不仅仅是因为手中的雪茄已经燃尽,更因为我心中那份难以言说的重压。我环顾着这间装饰华丽的房间,每一件家具,每一幅画作,都曾是我权力和地位的象征。然而,现在它们在我眼中,却变得如此脆弱,仿佛随时都会被即将到来的风暴席卷而去。 我的目光落在了那扇高大的窗户上,透过它,我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那个我曾以为可以永远掌控的世界。但如今,我知道,那不过是一场幻梦。我不禁想起了那些曾经的盟友,那些在权力游戏中与我并肩作战的人,现在他们又在哪里呢?或许,他们早已找到了新的盟友,或许,他们已经倒在了这场无情的斗争中。 我转过身,走向那个装饰着精美花纹的酒柜,拿出一瓶珍藏多年的白兰地,倒了一杯。酒液在杯中轻轻晃动,反射出淡黄色的光芒,就像我即将逝去的辉煌岁月。我闭上眼睛,让酒液在舌尖回旋,那苦涩中带着一丝甘甜的味道,仿佛在提醒我,无论多么辉煌的过去,最终都将归于平淡。 “爸爸,你怎么了?” 女儿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我的沉思。我睁开眼,看到她那张天真无邪的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还太小,还不懂得这个世界的复杂和残酷。我走过去,轻轻抱起她,让她坐在我的膝盖上。 “莉娜,你知道的,爸爸有时候需要去处理一些事情,可能需要离开一段时间。” 我尽量用她能理解的话解释着。 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安,但很快又被坚强所取代。她紧紧抱着那个套娃,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我会乖乖的,等你们回来。” 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透露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坚定。 我紧紧地抱住她,心中充满了愧疚和爱意。我知道,我可能无法再给她一个像现在这样的家,但我会尽我所能,保护她,让她免受即将到来的风暴的伤害。 “莉娜,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爸爸妈妈都永远爱你。” 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她点了点头,然后把套娃递给我,说: “那这个给你,你想我的时候,就看看它。” 我接过套娃,感受着它那光滑的木质表面,心中五味杂陈。我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玩具,它是女儿对我的爱,也是我对她承诺的象征。 “我会的,莉娜。” 我回答她,同时也在对自己说, “我会带着它,就像带着你一样,无论我走到哪里。” 夜深了,我将女儿送回她的房间,看着她在童话书的陪伴下渐渐入睡。我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她的房间,回到了自己的书房,那里有我需要处理的文件和信件,还有我需要面对的现实。 我打开书桌上的台灯,那昏黄的灯光似乎在告诉我,无论未来如何,我都将勇敢地面对。我坐下来,开始写信,给那些我信任的人,给那些我需要告别的人。我知道,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以领主的身份,在这个家中做这些事情了。 但无论未来怎样,我都不会忘记,我曾经是一个领主,一个父亲,一个为了保护辖区而战斗过的人。 “夫人呢?” 我询问屋外的女佣,她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我便穿上衣服,启动汽车,准备自己送女儿去往德米特里的庄园。 莉娜很听话,在庄园里自己捉蝴蝶,我托仆人为她买了新衣服和一些铺盖,以及一部分玩具,小木头马,套娃之类的,只是她最喜欢的那一组套娃留给我了,她目送我的车子缓缓驾离,没有哭闹,只是默默和德米特里家的仆人玩耍。 这有可能是我见女儿的最后一面了,我久久没有把头转回来,以至于车子差点给开到水沟里,我吃一吓,赶忙打过方向盘,朝路上去了。 我理解您的要求,现在让我们更加深入地描绘这个情感丰富的场景: 我踏入家门,迎面而来的是格露莎那双红肿的眼睛,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焦急和不安。我心中一紧,她的声音颤抖着,几乎是在乞求: “帕夫柳克,咱们女儿呢?” 我感到一阵窒息,我知道这一刻的重负将压垮我们。我试图保持镇定,缓和心情,问道: “你到哪里去了?” “我去爸爸坟前看了看,”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迷茫和无助, “你回答我呀。咱们的女儿呢?”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压制住内心的恐慌: “我做不了领主了。听我说,我把莉娜送去德米特里的庄园里了,她不会有事的。我已经有预感,墨司柯的政权不可能放过我,不如你也……” 我的话音未落,格露莎的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她紧紧抱住我,哭得像个失去了最心爱玩具的孩子。她的泪水湿透了我的衣服,她的颤抖传遍了我的全身。 “不要,我不走,” 她的声音坚定而绝望, “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被新政权制裁?我一天是你的夫人,一辈子都是你的夫人。你要记住,我就算死也不要离开你。” 我轻拍着她的后背,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我曾经在战场上无所畏惧,刀剑、枪弹、弹片,都无法让我退缩。但现在,离别的痛楚却让我无法承受。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莉娜,也许那时她已经长大成人,而我可能已经老去,或者已经倒在了战场上。 我望着天空,感到大脑一片混乱。我想忘记一切,但那些记忆却像幽灵一样在我脑海中徘徊不去。我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我为敌。但我知道,我不能放弃,为了格露莎,为了莉娜,为了我们的未来,我必须坚持下去。 我们紧紧相拥,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和不安都融化在这个拥抱中。在这个动荡的时代,我们的爱是我们最坚强的盾牌,是我们在黑暗中最明亮的光。 第118章 越狱者 “0073,吃饭了!” 守兵站在监牢门口,一边用力地敲着门,一边大声喊道。然而,里面却没有丝毫回应,死一般的寂静让人心里不禁泛起一丝不安。 “0073,你到底怎么回事?听到我说话没?” 守兵眉头紧皱,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他哗啦一声打开门锁,迫不及待地推开门冲了进去。眼前的景象令他瞠目结舌——原本应该躺在床板上的犯人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而那坚固无比的铁窗,此刻竟有两根钢筋被不知何种工具硬生生地磨断了。 “鬼见愁”居然在昨晚成功越狱逃跑了!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般在整个监狱炸响。一时间,监狱里的士兵们瞬间紧张到了极点,每个人都如临大敌。他们迅速将手中的枪支装满子弹,做好随时出发追捕逃犯的准备。 “不好了,有人越狱啦!” 警报声骤然响起,回荡在监狱的每一个角落。气氛愈发凝重,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这时,汉斯凭借着敏锐的观察力和多年的经验,很快就注意到了一些端倪。他仔细端详着那断开的钢筋,心中暗自思忖: “这钢筋明显是被人从外面锯断的,以鬼见愁那老家伙独自一人的力量绝对不可能做到。看来,一定是有人在暗中协助他逃脱。” 想到这里,汉斯的脸色越发阴沉。 “这件事情要不要向上禀报?” 一名守兵怯生生地问道。 “你说呢?这种重刑犯逃跑了,难道我们还能坐视不管?必须马上出动全城的警力全力抓捕,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你这家伙,脑子是不是被狗给吃了?” 汉斯怒不可遏,狠狠地拍了一下那个守兵的脑袋,然后催促道, “别磨蹭了,赶快行动!” 在紧张而压抑的氛围中,我环视着会议室,每个人都在埋头研究着案件的资料,眉头紧锁。白清廉的七个儿子,除了一个下落不明的小儿子白景泽,其他都已在大青国的动乱中丧生。我深知,任何轻率的举动都可能招致新势力的无情打击,我们必须谨慎行事。 “白景泽的资料,你们查清楚了吗?” 我的声音打破了会议室的沉寂,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我。 情报官站起身,面色凝重: “老爷,这个孩子在1905年就离开了大青,来到我们这里。当时确实有过记录,但在娜塔莎‘牺牲’后就销声匿迹了,当时他还不到十岁。” “一个小毛孩,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 扎伊夫不以为然,他的脸上写满了轻蔑。 但我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昨晚救走白清廉的,很有可能就是白景泽。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怎么可能在乱世中生存下来?又怎么可能有能力救走自己的父亲?除非,他并非我们想象中的那样弱小。 “扎伊夫,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对手。” 我警告道, “这个孩子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危险得多。” 会议室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每个人都在思考着白景泽可能带来的威胁。我们必须小心行事,任何轻率的举动都可能导致灾难性的后果。 “立即加强对白清廉的搜捕力度,同时,对白景泽的下落进行深入调查。” 我下达了命令, “我们不能让这个潜在的威胁逍遥法外。” 众人纷纷点头,会议室中的气氛变得更加严肃。我们知道,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而白景泽,可能就是那个改变游戏规则的关键人物。每个人都在紧张地研究着案件,试图找出白景泽的蛛丝马迹,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安的压抑感。 然而此时,我并不知道的是,这个白景泽已经和夜莺串通一气,打算借助新势力之手除掉我。我不再有悠闲品茶的工夫,只能提心吊胆,生怕被新势力盯上。 “康斯坦丁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我领地周围的农村都已受到调查,只有一处大门紧闭,拒绝我们的调查,此刻我对这个地方抱有最大的怀疑。 “他们拒绝接受调查,康斯坦丁借口生病已经离开了村子,现在他们村里只剩下一些老弱妇孺。” 负责调查康斯坦丁的调查员回答道,扎伊夫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这个老家伙皮痒了,让我去给他松松筋骨!” 说完,他骑上马,带着一队士兵准备前往康斯坦丁的庄园进行调查。 “你小心点,说不定他们就埋伏在那里。” 我提醒道,并另外派遣了一队人马一同前往,这一次,关系到我未来的命运。 (切换到扎伊夫视角) “弟兄们,立功的时候到了,咱们好好收拾一顿那个该死的老地主。” 我的声音在清晨的薄雾中回荡,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划破了宁静的村落。我甩了甩鞭子,那一声脆响,就像是我对康斯坦丁的仇恨,清晰而又响亮。 我对康斯坦丁的恨,根深蒂固,它伴随着我的成长,如同一道深深的烙印,刻在我的每一寸肌肤上。我三岁那年,就要给康斯坦丁喂猪,每天太阳没有出来,就要上山去打猪草,烈阳晒在我脊背上,留下黑红黑红的晒伤。在我十岁的时候,就像个奴隶一样做他的长工,他一生气,就要那些如狼似狗的家丁抽打,还有他那个东洋管家,从来没给过我好脸色。 我想着,心里便有一股无形的火烧了起来,仿佛眼前就是康斯坦丁那个该死的地主。我还记得二十一岁那年,阿芙洛娃被他的家丁欺负,我组织农奴们反抗,结果很快遭到镇压,还好遇到了帕夫柳克老爷,他是我最大的恩人,若不是他,我说不定还在那个农庄为他当牛做马。 不知不觉,我便回到了那个熟悉的村落,我和阿芙洛娃的父母葬在这里,我来到这里,便打算直奔他的庄园,可是门口的家丁们却将我拦下。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仿佛已经嗅到了即将到来的风暴。我冷笑一声,这些曾经让我恐惧的人,现在在我眼中不过是一群蝼蚁。 我深吸一口气,让那股仇恨的火焰在我的胸膛里燃烧得更加旺盛。我不是为了复仇而来,而是为了正义,为了那些曾经被康斯坦丁压迫的人们。我解下背后的长柄斧头,指向那些家丁,我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让开,或者死。” 这一刻,我不再是那个被压迫的农奴,我是扎伊夫,是那些受苦受难人们的希望,是即将到来的风暴的引领者。我将带领我的弟兄们,冲破康斯坦丁的庄园,揭开他的罪行,让正义的曙光照亮这片被黑暗笼罩的土地。 第119章 再见夜莺 康斯坦丁不在这里,只有那位来自东方的老太婆负责管理他们家的事务。我跳下马,她立刻低下头凝视着我,那副卑躬屈膝、低声下气的样子和我当年在康斯坦丁家做长工时一模一样。 “银老太婆,我听说你们有通敌的行为!” 我毫不客气地走到她面前,老太婆的脸上立刻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长官,这怎么可能呢?我哪有这个胆子啊!绝对不敢啊!” 她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撒谎!” 我只是扔下了这么简短而有力的五个字(西里尔字母),然后头也不回地大步朝院子深处走去。与此同时,我身后的两名随从摩拳擦掌、凶神恶煞般地准备去捉拿她。 “算了算了,凭她那双扭曲变形的小脚,就算想逃跑也无能为力。” 我随口说道,接着命令几位随从赶紧去寻找那个汉族人的踪迹。 我停下脚步,环顾四周,这个院子异常安静,仿佛连风都停止了吹拂。康斯坦丁的失踪显然不是偶然,而这个东方老太婆肯定知道些什么。我决定给她最后一次机会,让她坦白一切。 “银老婆子,” 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你最好现在就告诉我真相,否则我的随从们可能就没那么仁慈了。” 老太婆的身体微微颤抖,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但很快又恢复了那种卑躬屈膝的表情。 “大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负责家务的。” 我冷笑一声,这种小把戏骗不了我。 “那么,我们就来好好搜查一下,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那么无辜。” 我挥手示意随从们开始搜查。他们迅速散开,仔细检查每一个角落。我则紧紧盯着老太婆,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个小动作。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随从们陆续回来报告,仍然没有发现任何线索。我开始有些不耐烦,这个老太婆似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或者她隐藏得太深。 “大人,我们搜查了整个院子,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 一名随从报告说。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来需要采取更直接的手段。 “银老婆子,我再问你一次,康斯坦丁在哪里?如果你不说实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老太婆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她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 “大人,我...我真的不知道康斯坦丁去哪里了。他几天前就生病了,没有告诉我去哪里。” “他生病的时候,有没有提到去哪里?或者有什么不寻常的行为?” 我追问道。 老太婆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没有,他只是说要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养病,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他离开的时候,有没有人陪同?或者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准备?” 我继续追问。 老太婆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说: “没有,他只是带了一些必需品,独自一人离开了。” 我皱了皱眉,这个老太婆似乎真的不知道康斯坦丁的下落。但是,康斯坦丁的消失太过蹊跷,一定有什么线索被忽略了。 “你们家有没有什么秘密通道或者隐藏的房间?” 我问道。 老太婆愣了一下,然后急忙摇头。 “没有,我们家没有什么秘密通道。” 我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她的眼神中没有闪烁,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但是,我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那么,康斯坦丁有没有什么经常去的地方?或者他有没有什么特别信任的人?” 我继续追问。 老太婆想了想,然后慢慢地说: “他有时候会去东边的树林,说那里安静,适合养病。至于信任的人,除了我,他很少和别人亲近。” 东边的树林?这可能是一个线索。我立刻命令随从们准备出发,前往那片树林进行搜索。 “银老婆子,你最好祈祷我们能找到康斯坦丁,否则你的麻烦就大了。” 我冷冷地扔下这句话,然后骑上马,带领随从们向东边的树林疾驰而去。 老太婆站在原地,望着我们远去的背影,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捉摸的表情。那是一种混合着忧虑、释然和一丝狡黠的复杂情绪。微风吹过,她的衣角轻轻摆动,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您说,这老太婆会不会骗我们,咱们走的时候,她松了一口气,好像还笑了。” 一个小兵问道,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和怀疑。 我回过头,看着走在地上的小兵,他被我这么一看有点害怕了。他的眼中闪烁着对未知的恐惧,但同时也有对真相的渴望。 “扎伊夫大人,您别这样看着我呀。”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对我的沉默感到不安。 “你说的有道理,咱们不如从南边绕过去,看看是否有敌人设伏。” 我决定不放过任何可能的线索,毕竟在这场战争中,每一个细节都可能是生死攸关的关键。 我们的队伍迅速而悄无声息地切换了路线,准备绕道而行。阳光透过树梢,斑驳地洒在地面上,我们的脚步在这片静谧的丛林中显得格外沉重。 刚到丛林的边界,我就看到了几个人坐在林子中间的湖边,一个大腹便便的老汉正躺在一张东方制作的躺椅上,他身旁或蹲或坐着几个年轻男女,正在湖边钓鱼。他们的身影在湖面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与周围的自然景色和谐地融为一体。 当我看清那些人,他们显得十分惊慌,这其中竟然还有那个通缉令上的长辫子老头,一个满头黑色长发的少年,以及与我们并肩战斗很久的老战友夜莺。她为何要与这些贼人勾结在一起!? “扎伊夫?你来做什么?” 夜莺尽量露出镇定的神色,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 那个长发少年赶忙扶着那通缉犯要跑。他的动作迅速而果断,显然不想被我们抓住。 “哎,别让那老头跑了!” 瘦高个士兵第一个喊出来,他端起步枪就朝两人追去。 瞎眼的老头脸上露出紧张的神情,他摸索着抓住那少年的手,加快了逃离的脚步。他的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但他的求生欲望却异常强烈。 我迅速下达命令,让队伍分散开来,包围湖边的这群人。我们必须弄清楚夜莺为何会与这些通缉犯在一起,这背后可能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扎伊夫,他们也是为了生活,你就放他们一马吧。” 夜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 “你可知他犯的何等罪名,试图刺杀领主,就这样让他轻易跑掉,让他再次袭击领主老爷吗?” 我的声音坚定而严厉,我不能容忍任何对领主的威胁。 夜莺原本白皙的面庞慢慢发红了,她明显是有些愤怒。 “你是为了帕夫柳克那个昏庸的暴君?扎伊夫,我真是看错你了,你被欺压了这么长时间,竟然还为这统治者卖命?” 我指向躺在木椅上的康斯坦丁。 “就算是被欺压,也是被这个老东西欺压的,你有什么依据说帕夫柳克老爷是暴君!?” 我的声音中充满了对领主的忠诚和对康斯坦丁的蔑视。 康斯坦丁这时候有些心虚,他赶忙起身,眼神闪躲地看着我以及身后的士兵们。 “扎伊夫,醒醒吧,你这样只会让压迫更剧烈,到时候必然遭到反噬,你现在加入我们的新政权再合适不过,你难道忘了被压迫的时候。” “苏卡!” 我彻底被激怒。 “我被压迫的时候,是帕夫柳克老爷救我于水火,我他妈的懂得谁是谁非,你这个贱货,敢挑拨我们的关系。” 夜莺脸上冒出一丝冷汗,她把手放在腰间,我就知道她要掏枪了。我立刻向左翻下马去,子弹击中了马蹬,她的枪法竟仍然如此精准。 “快撤吧!” 我知不敌,夜莺没有再次开枪,那些家丁也放下步枪,我使劲拉住受惊的马,让它冷静下来,离开了这片林地。 “夜莺,下次再见,我们就是敌人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夜莺,她脸上冒出一丝不安,又有一些愤怒。 夜莺站在那里,看着我们离去的背影,她的手紧紧握着枪柄,仿佛在努力抑制着再次开枪的冲动。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仿佛在内心深处,她也在为这场背叛和冲突感到痛苦。 康斯坦丁和其他的家丁们也站了起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不确定和恐惧。他们知道,这场冲突只是一个开始,更多的风暴即将来临。 我带领着士兵们离开了这片林地,我们的脚步沉重而坚定。我知道,这场战斗远未结束,我们必须做好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夜莺和康斯坦丁他们则留在了湖边,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孤独。他们的命运将会如何,没有人能够预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们必须为了自己的信仰和理想而战,无论前方的路有多么艰难。 第120章 罪孽 “列昂尼德又出现了。” 我的目光穿透窗户,凝视着远方的景色,内心却如同一潭死水,没有丝毫波动。身旁的仆人正在朗读今日的报纸,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每个字都蕴含着深意。突然,一张报纸从他手中滑落,轻轻飘落在地板上。那是一张刊有列昂尼德肖像的报纸,他身着新政权的黄底红边军服,那颗失去视力的眼睛上戴着一个海盗式的黑眼罩。 “很好,下去吧。” 我的声音冷漠而遥远,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仆人恭敬地点了点头,默默地退出了房间。我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军服,动作中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优雅。 “投靠新政权已经不太可能了,我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是与新政权决一死战,还是……” 我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语。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思绪如同乱麻般纠缠,让我感到无比的困惑和迷茫。 “扎伊夫回来了没有?” 我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有些落寞和孤独。 我缓缓转过身,目光刚好对上推开办公室门的汉斯。他的脸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扎伊夫已经出去十几个小时了,我想他一定是遇到了麻烦。” 我沉重地叹了口气,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情绪,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默默地看着空荡荡的领主府,心中感慨万分。这里曾经充满了生机和活力,但如今却变得如此冷清。曾经的辉煌将一去不返,而我身边的朋友也越来越少。我抬起头,默默看了一眼头顶的水晶吊灯,它依旧散发着璀璨的光芒,仿佛在嘲笑着我的孤独与无助。 “是吗?那你派些人,去协助他。”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 “那老爷,您怎么办?” 汉斯担忧地问道。 “我能保护好自己。” 我低下头,没有看他。 汉斯沉默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转身向外走去。随着他离去的脚步声,整个房间再次陷入了寂静之中。 我静静地站在原地,思绪飘向远方,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隧道。 \"我很确定,列昂尼德第一个目标就是咱们,告诉下面,准备布防,这一次咱们可能就没那么幸运了。\" 这心头话如同沉重的铁锤,敲打着我的心。 全城戒严,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百姓们站在铁丝网内,踮起脚尖,紧张地注视着西边的动静。曾经的战场上,血迹已经发黑,但硝烟的味道仍未消散。这里埋葬着沙皇曾经的手下们,他们的牺牲成为了历史的见证。 我乘坐着汽车缓缓驶来,百姓们的神色显得有些慌乱。他们眼中透露出恐惧和不安,仿佛战争的阴影再次笼罩了这片土地。 \"老爷,是不是又要打仗呀?\" 一个老人颤抖着声音问道。他的眼神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老爷,我可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 另一个妇女紧紧抓住孩子的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好了,大家安静!\" 我高声喊道,试图平息众人的恐慌。 \"我想这个新的政权一定是文明而友善的,不会对我们赶尽杀绝。现在,我将亲自给新的沙皇(总统)格奥尔基·叶夫根尼耶维奇·李沃夫公爵写信,表达我们的诉求和期望。\" 我拿出纸笔,开始书写信件。每一个字都承载着百姓们的希望和信任。我知道,这封信或许能改变我们的命运,也或许只是徒劳无功。但无论如何,我必须尝试,为了这些无辜的人们。 “老爷,老爷,不好了,南边起叛乱了!” 汉斯的声音嘶哑而急切,他的马匹在人群中横冲直撞,蹄声如战鼓般急促。扎伊夫的身体无力地悬挂在马鞍上,他的军装被鲜血浸湿,那鲜红与浅青色交织成一幅令人心悸的图景。 “快把他送医!” 我的声音被周围的喧嚣所吞没。 “扎伊夫大人受伤了!” 人群中的惊呼声此起彼伏,像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妈呀,咱们肯定都会给打死的。” “大家不要慌!不要慌!” 汉斯的呼喊在混乱中显得苍白无力。 “快跑快跑,这地方待不了了。” “这下真完蛋了!上帝呀,请您保佑我这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太婆吧。” 大街上,恐慌的情绪如同野火般蔓延,人们四处逃窜,有的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向天空祈求着奇迹。 “够了!” 我高声断喝,试图用权威的声音压制住这场混乱。 “啪!” 一颗子弹划破夜空,直冲云霄,但似乎只是为这场混乱增添了一丝戏剧性。 “我向大家保证,信件已经寄往邮局了,不过三天就会送到墨司柯,大家稍安勿躁。” 我的声音在混乱中回荡,但似乎并没有起到预期的效果。 人群像是被恐慌的魔鬼附身,无法平静。妇女们尖叫着,孩子们哭泣着,男人们愤怒地挥舞着拳头。有人试图逃离,却被拥挤的人群绊倒,哭喊声、咒骂声、祈祷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绝望的交响曲。 商铺的窗户被恐慌的人群打破,物品被抢夺一空,街道上散落着破碎的家具和丢弃的包裹。马车横冲直撞,试图在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但只是加剧了混乱。 我站在领主府的台阶上,看着这场混乱的场面,心中充满了无力感。我知道,如果不尽快采取措施,整个城市都将陷入无法控制的混乱之中。 “立即启动紧急预案!” 我对我的副官下令,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 “召集所有能战斗的人,保护市民,维护秩序。我们必须团结起来,共同对抗这场危机。” 副官迅速离去,我开始在人群中寻找那些有领导力的声音,试图组织起一支临时的民兵队伍,来帮助维持秩序,保护那些无助的市民。 在混乱中,我看到了人性的脆弱,也看到了团结的力量。我知道,只有通过共同的努力,我们才能度过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 “是怎么回事?” 我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焦急而沉重。 扎伊夫被紧急送往病房,我站在门外,等待着汉斯的解释。他喘着粗气,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 “这下解释不清了,是夜莺长官,她也投靠了新势力。” 汉斯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确定。 “南边大小村落都聚集了起来,说是准备推翻您的统治。” 他继续说道,声音越来越低。 “夜莺回来了?” 我喃喃自语,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这段时间,她究竟经历了什么,以至于让她走上了这条道路? 我低下头,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这时,格露莎匆匆跑来,她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姐姐怎么样了?” 她急切地问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尊重夜莺,尽管夜莺的行为已经让我们陷入了危机。 医生从病房中走出,手里拿着一颗长长的子弹,他的表情严肃而沉重。 “老爷,是……是夜莺她妒忌您得到了领主之位,她很危险。” 汉斯的声音低沉,他的话语像是一记重锤,击中了我的心。 “嫉妒蒙蔽了她的心……” 扎伊夫苍白的嘴唇虚弱地吐出这几个字,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坚定。 扎伊夫不愧是个硬汉,即使被打穿了腹腔,他竟然还能开口说话。他的忠诚和勇气让我感到一丝安慰。 “你安心养伤。” 我丢下这一句话,转身离开病房,脑子里像是被马蜂叮了一样,痛的发麻。 “姐姐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格露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她的眼神空洞,不知所措。 我看着她,心中充满了愧疚。我没能保护好我的家人,也没能预见到夜莺的背叛。 我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我知道,现在不是沉浸在情绪中的时候,我必须采取行动。 手足相残,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都是很难的一件事。我不敢相信夜莺要与我为敌,看着屋外混乱的人群,他们有的厮打,有的咒骂,有的狂奔,有的哭泣,我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我下楼来,看到医院门口坐着个大胡子乞丐,他的眼神空洞,仿佛已经看尽了世间的沧桑。 “我头一次见这场面,是跟着尼古拉老爷攻打德鲁涅特的时候,” 乞丐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嘲,但更多的是无尽的悲哀, “那时候,我们像野兽一样,没有怜悯,没有犹豫,只有杀戮。”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的回忆,他的声音低沉,仿佛在讲述一个遥远的噩梦: “德鲁涅特,我们的故乡,那里曾经是咱们度过童年,充斥着酸甜苦辣的地方。但那一天,一切都变了。我们挥舞着刺刀和马刀,鲜血染红了街道,我们的脚步在熟悉的土地上留下了深深的血迹。” “我们杀的都是曾经的朋友,” 他的声音颤抖着,仿佛在努力抑制着内心的痛苦, “他们的面孔,他们的声音,他们的笑声,都成了我夜夜不能安眠的噩梦。” 那乞丐回过头,我不用猜就知道是阿列克谢。他的眼神中没有了往日的光彩,只剩下了深深的绝望。 “查莉娅呢?” 我小心翼翼地问道,心中充满了不安。 “呵,早死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仿佛在责怪这个世界的不公。 他又把头扭过去,好像有点愤怒,大街上的人这时候愣住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我一个高高在上的领主竟然会和路边的叫花子说话。 我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查莉娅,那个曾经驾着驯鹿的大小姐,就这样离开了人世。而眼前这个大胡子乞丐,正是阿列克谢,曾经的朋友如今却变成了这般模样。 “阿列克谢……” 我轻声唤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他转过头,眼神中充满了冷漠和不屑: “别叫我!你现在可是高高在上的领主大人,我只是个街边要饭的乞丐。” 我看着他,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如果当初我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如果我能更好地保护他们,或许结局就不会如此。但现实已经无法改变,我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份痛苦。 大街上的人们纷纷停下脚步,注视着我和阿列克谢之间的对话。他们的脸上充满了惊讶和疑惑,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一个领主会和一个乞丐有这样的交流。然而,此刻的我并不在乎他人的目光,我只想弄清楚阿列克谢的情况。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阿列克谢冷笑一声: “呵呵,还不是因为你。你知道沙皇那个密探对查莉娅做了什么吗?她当时还有一线生机,但是……谁他妈让你和沙皇对着干!?” 阿列克谢干涸的眼眶似乎有了泪光,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助。 听到这里,我的心如刀绞。我从未想过自己的决定会给他们带来这么大的影响。我试图解释,但阿列克谢却打断了我的话: “够了!别说那些废话。你现在拥有了权力和财富,可我们呢?我什么都没有了,我生命中最宝贵的也被无情夺走了!” 说完,阿列克谢站起身来,蹒跚地走向远方。留下我独自站在原地,心中满是懊悔和自责。 我站在那里,看着阿列克谢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第121章 手足相残 帕夫柳克呀,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内心不断地质问自己,事情已然发展到了这般田地,恐怕已是无力回天了。 窗外,士兵们正奋力驱散着混乱不堪的人群,如此混乱的场景已持续了整整三天。即便没有外敌入侵,这片曾经繁荣的领土如今也已深陷恐慌与灾难之中。 “你就让我们出去吧,新政权很快就要对我们动手了!” “你们都给我冷静点,外面现在非常危险,你们这样贸然冲出去,很快就会被新势力给清理掉。” 人性在这一刻彻底扭曲,那些精壮的汉子竟然无情地抢夺着颤颤巍巍的老太太手中仅有的一点财物。在这个乱世之中,弱者根本无法生存下去,即使敌人还未真正入侵,我们也早已在内部相互消耗殆尽。 此刻的我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困境,面对眼前的景象,我本应挺身而出,拍着胸脯向大家保证他们的安全,但这样做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呢?毕竟,现实的残酷让一切承诺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李沃夫公爵的回信到了,我站在广场上,将内容告知大家: 亲爱的远东人民, 首先,我必须对你们所经历的混乱和不安表示最深切的同情。作为临时政府的总理,我深感责任重大,我在这里是为了确保你们的安全和福祉。 请相信,我和我的顾问们正在不遗余力地工作,以解决当前的危机。我们已经采取了紧急措施来保护我们的城市和乡村,确保食物、水源和医疗资源的供应。我们的军队和守卫正在努力维护秩序,保护我们的人民不受任何形式的威胁。 我知道,这些日子对你们来说充满了不确定性和恐惧。但请记住,我们是一个坚强的民族,我们的历史充满了克服困难和挑战的时刻。我们有智慧和勇气去面对任何挑战,我们有团结和爱来支持彼此。 我请求你们保持冷静和耐心。不要听信未经证实的谣言和恐慌。我们将通过官方渠道提供准确的信息和指导。请遵循我们的指示,以确保你们自己和家人的安全。 同时,我鼓励你们互相帮助,支持你们的邻居和朋友。在这个困难时期,我们的社区精神和团结是我们最宝贵的财富。 请相信,我们正在尽一切努力恢复秩序和稳定。我承诺,我们将一起度过这个艰难时期,迎接一个更加和平和繁荣的未来。 愿智慧和勇气与我们同在。 格奥尔基·叶夫根尼耶维奇·李沃夫(Гeo?pгnn eвгe?hьeвnч Львoв) “这么说,新势力暂时不会对我们下手?” 人群逐渐平静下来,不再混乱,开始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这件事情。我看着他们的反应,心里的紧张情绪也慢慢得到缓解,这件事情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 然而,我知道自己不能有丝毫懈怠。因为此时有两股强大的势力正在虎视眈眈地盯着我,其中威胁最大的正是那位一直以老师身份教导我的夜莺。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对我的领主之位产生如此浓厚的兴趣,对于她的所作所为,我感到无比失望和悲凉。 曾经,她可是我麾下最出色的特工之一,如今却将矛头直接对准了我…… 老领主这一步棋走得实在太糟糕了,不仅让我们陷入了手足相残的境地,还注定会两败俱伤。这个结局让我痛心疾首,但又无可奈何。 我们没法团结了,我虽然未曾吃过什么很大的败仗,但是这一次,让我感觉兵败如山倒,我感觉十分的无助,我像个孩子一样痴痴地看着南半边的领土,它们可能已经早已不属于我。 这片土地上,曾经有过多少欢笑和泪水,如今都已成为历史的尘埃。而我,也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这一天还是到来了,我静静地站在瓦列里格勒那残破不堪的南大门前,思绪渐渐飘远。我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和格露莎一脸疲惫地踏入这座城市的画面。那时的我一无所有,但如今却已拥有了一切——权力、财富以及大片大片的领土。然而,即使如此,我仍然无法保住这座城市。 夜莺骑着她那匹熟悉的马,缓缓向我走来。我清晰地记得年少时,她曾手把手地教我如何驾驭马匹,怎样瞄准开枪。她就像我的亲姐姐一般,耐心地教导着我。但此刻,我们却站在了对立面上。 \"帕夫柳克,看来你还记得我这个姐姐。\" 夜莺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她那双琥珀色的大眼睛,如同燃烧的火焰,死死地盯着我。 我同样骑着马,眼睛有些不敢直视她。面对她的质问,我感到一阵心虚。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我不想和你起冲突,我想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我试图说服她,希望能够避免这场战争。然而,我也清楚,这可能只是一种奢望。但无论如何,我都要尝试一下,哪怕只有一线希望。 夜莺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轻松,或许她也不希望发生冲突。但她的眼神依然坚定,没有丝毫动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气氛变得越发紧张和压抑,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我站在原地,心中充满了不安和困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我清楚地知道,我必须要做出一个决定,这个决定可能会影响到整个领地的未来以及我自己的命运。 “很好,既然如此,那么你就退位吧,把领主的位子让给我。” 她的声音冰冷而坚定,仿佛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我会让你看到,一个女人同样可以统治好这大好的基业。实话告诉你,当老爷子宣布要将你立为新任领主时,我感到非常诧异。从那一刻起,我就在盘算着如何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她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仿佛两把利剑直刺人心。她缓缓地解下了背后的狙击枪,动作熟练而优雅,让人不禁为之一震。这一刻,我才真正意识到,我们彻底闹掰了。 我站在瓦列里格勒的南大门前,手中的佩刀沉重如千钧。夜莺,那个曾经教会我如何瞄准、如何射击的女人,如今却与我对峙。她手中的狙击枪响起,但子弹并未向我飞来,而是击中了城门上的牌匾,碎石飞溅,擦过我的耳边,她并不想伤害我。 南半边领土的民兵,他们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洗礼,手中的武器五花八门,燧发枪、来福枪,甚至是干草叉和砍柴斧头。他们的脸庞上刻着坚毅,也刻着杀意。夜莺站在那里,她的身影在尘烟中显得格外孤独。 “开战吧,” 我的声音沙哑,心中却如刀绞, “白费口舌,不如让战斗来得直接一点。” 战斗在一瞬间爆发,金属撞击的声音、人们的呐喊声、痛苦的呻吟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首惨烈的交响乐。我方的军队虽然装备精良,但没有了指挥官,兵力又不足,渐渐陷入了劣势。 民兵们骑着骡子或马,他们的武器虽然简陋,但每一击都充满了力量和愤怒。鲜血染红了土地,染红了城墙,染红了我们的视线。 “父亲!” 一个士兵的呼喊声划破了战场的喧嚣,一个老汉倒在地上,他的胸膛被刺刀穿透,手中的草叉无力地滑落。一个穿着青色军服的士兵跪在地上,痛哭失声,他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 夜莺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她的手微微颤抖,这一幕让她的心如刀割。她知道,这场战斗,这场手足相残的悲剧,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 “老爷!夜莺夫人,我求您了,别打了,都是一家人,都是一家人啊......” 士兵的哭喊声如同一把利刃,刺痛了每个人的心。他们的脸上满是泪痕,眼神中透露出绝望与无助。这哭声仿佛是一种对战争的抗议,让人们感受到了战争带来的痛苦和无奈。 夜莺的眼中泛起了泪花,她的声音带着哽咽: “撤退吧,大家撤退吧!” 她的语气坚定而又无奈,似乎已经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随着她的命令,士兵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转身离去。他们的步伐沉重,如同背负着千斤重担一般。 她转身,领着民夫们缓缓离开,她的背影在夕阳下拉得老长。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给她增添了几分凄凉与悲壮。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远方,留下了一片寂静。 “姐姐,对不起……” 我的声音几乎听不见,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努力想要说些什么,但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我只能默默地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心中充满了愧疚和痛苦。 十九年了,我再次落泪,情感的洪流终于冲破了最后的防线。我想起了过去的点点滴滴,想起了我们一起度过的日子。然而现在,一切都已成为过去,只剩下无尽的遗憾和伤痛。 这场战斗,没有胜利者,只有深深的伤痛和无尽的遗憾。夜莺的泪水,我的泪水,还有那些在战场上倒下的士兵和民兵们的泪水,共同汇成了一条悲伤的河流,流淌在这片曾经充满欢笑的土地上。 第122章 悲欢离合 昨天的战斗结束后,士兵们的精神状态明显受到了极大的影响。他们显得无精打采、疲惫不堪,仿佛失去了生活的动力。尽管夜莺已经签署了休战协议,但大家仍然无法从昨天的阴影中走出来。 我完全能够理解士兵们的心情。毕竟,战争带来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伤害,更是心灵上的创伤。无论是朋友、亲人还是兄弟甚至父子,都有可能成为敌人,在战场上刀枪相向。他们不得不为了自己的君主而麻木地开枪或挥刀,这样的场景实在令人痛心疾首。 夜莺和我一样感到难以忍受。我们都明白,这场战争对士兵们造成的伤害是无法估量的。更何况,我和夜莺之间有着深厚的感情,如同亲姐弟一般。看到士兵们遭受如此痛苦,我的内心充满了自责和愧疚。 此时此刻,我才真正体会到战争的残酷。人们为什么要打仗呢?这个问题一直在我的脑海中盘旋。战争给人类带来的只有无尽的苦难和破坏,却很少有人去思考战争的意义。 我开始深刻地反思战争的意义所在。或许,我们应该寻求和平解决问题的方式,而非通过暴力手段来解决争端。只有当我们真正认识到战争的残酷性,才能更好地珍惜和平,努力避免战争的发生。 想着想着,卧室的窗户突然被一颗石头击碎,玻璃碎片散落一地。面对这突发的状况,我表现得要比年轻时镇定得多。 阳台上果然多了一道人影,只不过他穿的不是黑衣,而是抹布坎肩和粗布褂子,明显只是个民夫。而且,他手里拿的也不是匕首,而是一把斧头。 “帕夫柳克,你该下地狱去了!” 那人斜眼看着我,大喝一声,一斧头就劈开窗子,随后朝我冲来。 我不慌不忙地从武器架上把自己的佩刀抻了出来,那刀身摩擦着皮革刀鞘,发出令人胆寒而刺耳的声音。 “是夜莺派你来的吧。”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受死吧!” 他扬起斧头,朝我劈开,可当他靠近我的时候,他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你与我有仇?” “我……我……” 他脸色苍白,嘴唇发干,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与我无冤无仇,杀我做什么?” 我语气平静地问道。 “你……你害死我的儿子!” 他的声音充满了悲愤和愤怒。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而他似乎被我的气势所压制,不停地喘着粗气。 “都是拿钱做事,我也没少给他发军饷,你说一个兵,是不是要服从命令呢?” 我不紧不慢地说道。 他一时语塞,手中的斧头开始颤抖摇晃起来。 突然,他的眼神变得异常凶狠。 “我要杀了你!” 他咬牙切齿地喊道。 然而,他并不知道,就在我们刚才的对话间,已经足够让卡利内奇赶来支援。 一只脚猛地踹开房门,卡利内奇如同一头凶猛的老虎般扑向那个民夫。 “不要弄死了,割一只耳朵,送给我那亲爱的夜莺姐姐。” 我冷笑着下达指令。 卡利内奇毫不犹豫地踩住民夫的脑袋,手起刀落,一只带着鲜血的人耳掉落在地上。 “啊!!!” 民夫发出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卡里内奇看都没看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将刀上的血迹在那民夫的坎肩上擦拭干净,然后俯身拾起地上的耳朵,动作熟练而冷酷。 “把他带走吧。” 卡里内奇冷漠地说道。 我此刻瞬间没了睡觉的心情,缓缓走到床边坐下,点燃了一支雪茄,心中暗自庆幸今天格露莎去了德米特里的庄园陪伴女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个混蛋很可能会劫持我的妻子,一想到这里,我的内心就充满了愤怒和担忧。 我静静地凝视着窗外,看着浑浊的天边逐渐被染红,一轮红日慢慢地从东边的山上爬出来,照亮了整个远东大陆。这美丽的景象与刚才发生的血腥事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不禁感叹生命的脆弱和无常。 “卡利内奇,明天记得让阿古德木的人去送,不要把自己人搭进去了,下午把那人审讯一番。” 我轻声对站在门口的卡利内奇说道。他微微点头,表示明白。 我看着门口的卡利内奇,心中涌起一股感慨。曾经那个年幼懵懂的男孩如今已成长为一个下手毫不留情的青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仿佛已经习惯了杀戮和血腥。然而,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一把好刀,为我所用,才让我感到无比幸运。在这片混乱的土地上,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下去,而卡利内奇无疑就是我手中最锋利的武器。 审讯室的墙壁上,斑驳的油漆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阴森。民夫的双手被反绑在背后,他那被割掉的耳朵上缠着一块纱布,纱布已经染成了暗红色,不时有血珠渗出,滴落在他那破旧的衣衫上。 “你这次来,有没有想过就回不去了?”我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一丝戏谑。 “是夜莺夫人派我来的,我……我……” 民夫的声音颤抖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你是哪里来的?” 我继续追问,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我是康斯坦丁老爷的亲信,夜莺夫人和康斯坦丁老爷打算在您手里夺取领主之位,而且还要带着整个辖区投奔新政权,我只是个拿钱办事的呀!” 他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将自己的背景和盘托出,不是因为怕死,而是因为他知道,卡利内奇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把生锈的铁锯。 “瞧,你把人家吓得。” 我哈哈大笑,那民夫则是吓得直哆嗦,他的脸色苍白,汗水混合着灰尘,在脸上形成了一道道污迹。 卡利内奇没有笑,他的眼神冷冽如冰,拿着锯子架在那民夫的脖子上。铁锯的锯齿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寒光,仿佛随时都能撕裂那脆弱的肉体。 “你既然是亲信,那么就该知道更多信息,你敢撒谎,我保证你的脑袋不会那么轻松地落下来。” 卡利内奇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他的话语中没有一丝玩笑。 相比被砍掉脑袋或是一枪打死,被这样的铁锯锯断脖子显然更让人害怕。那是一种缓慢而痛苦的死亡方式,足以让最坚强的人也感到恐惧。 民夫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他的牙齿发出咯咯的碰撞声。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只有说出真相,才有可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我说,我什么都说!” 民夫的声音几乎要崩溃,他的眼中充满了绝望。 我点了点头,示意卡利内奇稍微放松一些。我知道,这个民夫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他的秘密,很快就会被我们揭开。 民夫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只有说出真相,才有可能获得一线生机。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缓缓地吐露他所知道的秘密。 “康斯坦丁老爷和夜莺夫人计划了很久,他们一直在暗中观察您的一举一动,寻找机会。他们知道您的影响力和权力,也知道您对新政权的态度。他们打算利用这一点,通过我传递虚假信息,让您放松警惕。” 他的声音开始变得急促,仿佛是在赶时间,生怕自己说得不够快,就会遭受到那可怕的命运。 “他们计划在下个月的领主会议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揭露您的所谓‘罪行’,以此来夺取领主之位。他们已经买通了一些关键人物,包括您的一些亲信。他们打算在会议上发动政变,如果成功,他们就会带着整个辖区投奔新政权,以此来换取新政权的支持和保护。” 民夫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他知道这些信息的价值,也知道这些信息的危险性。 “但是,他们还有更直接的计划。他们安排我接近您,我的真正任务是刺杀您。他们给了我一把锋利的斧头,让我在您最不设防的时候下手。他们说,只要您一死,整个领地就会陷入混乱,他们就可以趁机控制一切。”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的身体也开始颤抖得更加厉害。他知道,自己已经说出了所有的秘密,现在只能等待命运的裁决。 我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我知道,这些信息对我来说至关重要,它们可能会改变整个局势。 “他们还计划利用您的家人作为筹码,以此来控制您。他们已经知道您家人的藏身之处,如果刺杀失败,他们就会采取极端手段。” 民夫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的身体也开始颤抖得更加厉害。他知道,自己已经说出了所有的秘密,现在只能等待命运的裁决。 我看了一眼卡利内奇,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酷。我知道,这些信息需要我们立即采取行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很好,你做得很好。” 我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我知道,现在不是放松警惕的时候,而是要开始行动,准备反击。 民夫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一些,他知道自己至少暂时保住了性命。但是,他也知道,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料。 我倚着审讯室外面的柱子,吸了一口烟,几个手下把牢房的门锁了起来,我们一起走出了地牢。半小时后,莉娜的奶妈,以及一些可靠的随从们,以及管家瓦妮莎登上了去往嘉州的海港。 “爸爸,我要去哪里?” 莉娜的声音带着一丝迷茫和不安。 “好孩子,爸爸每年都会给你写信的,去了那边要听瓦妮莎奶奶的话,放心,爸爸很快会到那边找你的。” 我温柔地安慰她,尽管心中充满了不舍,但我知道这是为了她的安全。 我摸了摸莉娜的头,目送她们登上轮船,这时候,我又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好久不见,帕夫柳克先生,” 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 我回过头,就看到那颗卤蛋似的光溜溜的脑袋,原来是奇日科夫,他没有戴假发,但我依然能认出他是以前的席林领主。 “呵,我没能保住父亲的产业,还是拱手送给了列昂尼德这个混蛋。”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自嘲,但更多的是愤怒和无奈。 我凝视着他,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奇日科夫曾经是这片土地上的统治者,但现在,他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商会的会长。 “世事无常,奇日科夫。” 我轻声说道, “我们都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挣扎,但有时候,我们必须为了我们所爱的人做出牺牲。” 奇日科夫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认同,他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登上了这次的轮船。我知道,他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但他的离开,也许是一个新的开始。 第123章 释怀 阿古德木派遣了一个忠实的手下,带着那个装着耳朵的盒子来到了夜莺所在之处,并带回了一张简短的纸条。这张纸条是用突厥文书写的,而在我们这个辖区内,几乎只有我一个人能够理解其中的含义。这是因为之前跟随老领主前来的那些突厥人要么已经战死沙场,要么年事已高、身体虚弱,甚至连他们的眼睛都已经模糊不清,无法看清这些文字。 纸条上的内容简洁明了: \"Бyл t?h Вaлepnглe kehдn ?t? meheh yyлaп ket.\" 夜幕深沉,月色如水洒落在大地上,我如约来到了约定地点。没有携带任何一名士兵或保镖,只为赴这一场特殊的约会。远远地,我就望见了她,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但她背上却没有背着那把被她视为珍宝的狙击枪。 \"来了?\" 她抬起眼眸,眼神冰冷而锋利,宛如刀刃一般。 \"嗯,我来了。\" 我轻轻地回答道,然后将手中的卷烟扔到地上,烟头弹落地面时迸发出一串明亮的火花。 沉默片刻后,她缓缓开口: \"可能是因为贪婪吧......我突然特别渴望拥有你的领主之位。于是,我选择加入了新政权。那么现在,我们之间到底该一刀两断,还是好好商量呢?\" 她的语气异常直率,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在月光的照耀下,我清楚地看到她身上穿着的依旧是我们这里的特工服装。 \"嗯,其实我也一直希望能和你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只是,为何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呢?父亲曾经教导过我们,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绝不能发生冲突,尤其不能让家人之间产生矛盾。\"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用力地搓了搓脸庞,心中满是痛苦与无奈。 我们的话语如两道利刃,直刺对方的心房。我感到一种深深的背叛,但更多的是对她变化的不解和痛心。 \" 贪婪?这就是你的理由?\" 我的声音微微颤抖, \" 我们曾经一起并肩作战,一起度过了那么多艰难时刻,难道这些在你眼中都不如一个领主之位吗?\"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又被坚定所取代。 \" 世界变了,人也要变。我不想再活在你的影子里,我想要自己的位置,我值得更多。\" 我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那我愿意让出这个位置。但我希望你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家,为了我们辖区的所有人。\" 她冷笑了一声,似乎并不相信我的话。 \" 你的家里可曾有过我这个姐姐?\" 她反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讽刺。 我感到一阵无力,心中的痛苦愈发强烈。我知道,今晚可能无法和平收场了。 \" 看来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我缓缓站起身, \" 如果你想要这个位置,那就来拿吧。\" 夜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她的身体便动了。她的动作迅猛而准确,一记直拳破空而来,直指我的面门。我侧身躲过,但紧接着她的腿如同鞭子一般扫来,我勉强低头避开,却感到头顶一阵风掠过。 我迅速调整姿势,准备反击。我的步伐灵活,如同在月光下起舞,每一次出拳都带着破空之声。夜莺以惊人的反应速度应对,她的身体在狭小的空间内快速移动,宛如幽灵一般。 我们的战斗激烈而残酷,每一次拳脚相接都发出沉闷的声响。我一记重拳击向她的胸口,却被她用手臂格挡,同时她的膝盖狠狠地撞向我的腹部。我忍痛后退,却见她的身影如影随形,紧追不舍。 战斗中,我注意到她的步伐中透露出一丝迟疑,似乎在寻找我的破绽。我利用这一点,假装失去平衡,诱使她进攻。当她的拳头即将触及我时,我猛地一侧身,让她的攻击落空,同时我的肘部狠狠地击中了她的背部。 夜莺痛苦地哼了一声,但她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凶猛地扑来。她的攻势如同狂风暴雨,每一击都充满了力量和愤怒。我们在月光下的身影交错,如同两只野兽在为生存而战。 最终,在一次激烈的交锋后,我们两人都耗尽了体力,气喘吁吁地倒在了地上。我们的身上都带着伤痕,衣服也被汗水和泥土弄脏。我们的目光再次交汇,但这一次,我们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疲惫和释然。 \" 我们这是何苦呢?\" 我苦笑着问她,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她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流着泪。我知道,她的心中也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我们就这样躺在夜空下,任由泪水滑落。战斗的激情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释怀和理解。 \" 我们还能像以前那样吗?\" 她哽咽着问道。 \" 我们可以的。\" 我回答,声音中充满了坚定, \" 只要我们愿意放下过去,重新开始。\" 我们相视而笑,泪水在月光下闪烁着光芒。我们知道,尽管经历了这场风波,但我们的友谊和亲情依旧坚固。 就这样,我和夜莺重归于好,就像那夜空中最亮的星星,即使暂时被乌云遮蔽,终究还是会发出耀眼的光芒。 “昨天那个人,他是怎么回事?” 我问夜莺。 “你是说他呀,他是我部下最胆小的一个,我怎么可能真的对你痛下杀手,但是康斯坦丁对你的仇恨,可是蓄谋已久了。” 她回答道。 我回忆起地主康斯坦丁,他是整片辖区最有钱的地主,扎伊夫就是从他们那里出来的,每次去收税,扎伊夫都争着要去康斯坦丁那里,我猜到他不仅仅是收税,顺便还会发泄自己的情绪,康斯坦丁一直在遭受他的殴打和辱骂,就如同他以前为康斯坦丁做事时那样。 “扎伊夫心里有气,他像奴隶一样给康斯坦丁工作了十六年。” 我说。 “是啊,他把对康斯坦丁的愤怒和怨恨全部还给了康斯坦丁。” 夜莺说道。 我想起了康斯坦丁,那个贪婪而又残忍的地主,他的存在让整个地区都笼罩在恐惧之中。扎伊夫作为他的手下,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和折磨。现在,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来报复,将心中的怒火释放出来。 “话说回来,你不打算要那领主之位了?” 我轻声问道。 我话音刚落,她傻笑着坐了起来,扭过头来望着我。 “反正新政权已经上台了,领不领主的无所谓了,就让这事过去吧。” 她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回答道。 我们相视一笑,然后相互抹了一把对方脸上的血迹。我抬头望向天空,发现夜空中繁星闪烁,仿佛格鲁伯就在其中,慈祥地注视着化干戈为玉帛的我们。这一刻,我感到无比的平静和满足。 第124章 席林发难 内乱结束后,我们辖区终于迎来了难得的平静和安宁。然而,这种平静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我们的老仇人列昂尼德并不会轻易放过我们。他迅速夺取了奇日科夫的全部领地,将其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下。此时,他的目光再次转向了我们的辖区,显然对这片土地有着强烈的渴望。 与此同时,一股新兴的势力崛起并开始支持列昂尼德,使得他的实力更加强大。相比之下,我们的力量显得如此单薄和脆弱。面对这样的局面,我一时之间感到无从下手,不知该如何应对。我深知,这次要想再次战胜这个恶魔般的敌人,将会异常艰难。 我不禁陷入了沉思,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策略。我们需要重新评估形势,寻找新的盟友,增强自身的实力。同时,也要警惕列昂尼德可能采取的任何行动,做好充分的准备。尽管面临巨大的压力,但我坚信只要我们团结一致,坚定信念,就一定能够找到战胜困难的方法。毕竟,我们已经经历过无数次的挑战和危机,都成功地克服了它们。现在,我们必须再次鼓起勇气,迎接这场严峻的考验。 席林方下了战书,言辞激烈地宣称要铲除异己,要把我这个前朝的余孽领主彻底抹杀,甚至扬言要将我的脑袋挂在城门上示众。他的话语充满了挑衅和威胁,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然而,当我看到这份战书时,却忍不住笑出了声。 \"可笑,署名竟然不是列昂尼德,看来这老小子自打投奔了新势力,就不把我这个老对手放在眼里了。\" 我冷笑着说道,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而站在一旁的汉斯,则是一脸凝重,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怎么,怕了?\" 我嘴角微微上扬,看向汉斯问道。 汉斯赶忙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紧张地回答道: \"老爷,不如我们也投靠新的势力吧,夜莺夫人曾说过在墨司柯还有另一个新势力,以我们目前的势力,根本无法与之抗衡啊!\"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充满了恐惧和焦虑,仿佛已经被对方强大的气势所震撼。 也许我真的错了,敌人的攻势异常凶猛,迅速地向原尼古拉辖区的西北部逼近。 炮声已经许久未曾在这片大陆上响起,如今再次出现,让人不禁心生恐惧。我凝视着眼前凄凉的景象,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绝望。 \"实在不行,我们还是与那个新兴政权妥协吧。\" 有人提议道。 众人议论纷纷,而我静静地坐在指挥所的椅子上,手持望远镜,遥望着远方激烈的战场。 战场上,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悄然消逝,他们的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硝烟的气息弥漫在空中,钻进每一个人的鼻中,令人窒息。居民们纷纷登上前往嘉州的海轮,显然对我这位领主已失去信任。 “这或许就是众叛亲离的感觉吧。” 我喃喃自语着,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双眼空洞无神地凝视着前方,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实话告诉你们吧,列昂尼德与我有着深仇大恨。即便我们向新势力低头,也难以在他的压制下生存下去。与其苟延残喘,不如和他拼个鱼死网破。” 我的语气坚定而决绝,似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说完,我缓缓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周围的人们静静地站在那里,面容凝重,眼中满是忧虑之色。他们深知这场冲突的严重性,但却无法改变我的决定。 “就让他们来吧,我与列昂尼德之间的恩怨,无需他人插手。” 我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目光冰冷地望着远方,仿佛能穿透那片血红的夕阳。夕阳西下,余晖将整个大地染成一片血色,这片土地被鲜血染红,与我心中对列昂尼德的仇恨交织在一起,如同两团燃烧的火焰。 “列昂尼德,我发誓一定要取走你的性命!” 我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决心。我的眼神变得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一切障碍,直接击中敌人的心脏。 次日清晨,天空仍未泛起鱼肚白,我便匆匆赶回指战室。眼前黑压压的一片,身着新式军服的士兵们整齐列队,气势恢宏。然而,我的内心却如坠冰窖般发凉,愤怒的火焰瞬间熄灭了大半。 \"这下可麻烦大了。\" 我低声自语道,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崭新的武器、陌生的士兵以及全新的指挥方式,都对我方构成了巨大威胁。战场上,我们渐渐难以抵挡对方的攻势,被迫退守到城镇内部,展开艰苦的巷战。 这群敌人犹如初出茅庐的猛虎,肆无忌惮地冲进城区,街道上的百姓惊恐万分,纷纷四散奔逃。 \"完了完了!新势力来了!咱们要完蛋了!快跑啊!\" \"哎呦军爷,我们只是普通百姓,绝对不敢有丝毫冒犯您的念头啊!\" 人们或惊慌失措地拼命逃跑,或卑躬屈膝地跪地求饶,整个居民区陷入一片混乱与恐慌之中。 然而,这些入侵者似乎对他们并不感兴趣,只是继续向前推进。我意识到,他们的目标可能是我。这些人显然缺乏巷战的经验,很快就有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们在楼里,快!\" 一名入侵者喊道。这时,其他人才意识到,经验丰富的老兵们早已躲进了楼上,并占据了有利地形,向他们射击。 \"打死这帮狗娘养的。\" 我方的士兵一边开枪,一边不断变换身位,与敌人展开激烈交火。战斗进入了胶着状态。 这些入侵者中有几个人甚至连枪都不会开,显然是一些新手。他们被我方士兵逼入了死胡同,毫无还手之力。我方士兵利用对城市环境的熟悉,将他们困在其中,然后一起举枪齐射。 \"可惜了,都是些年轻的小伙子。\" 汉斯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冷笑一声,然后带领他的部下向胡同外冲去。 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关头,如果对敌人抱有丝毫的仁慈之心,哪怕只是一个不会开枪的炮灰,也能用手中的枪托或刺刀夺走一条鲜活的生命。因此,这场残酷的战斗,根本没有任何回旋余地,只有一方能够存活下来。 “汉斯长官,您……他们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呀!” 一名满脸胡须、头发花白的士兵呆呆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充满了震惊与恐惧,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汉斯听到声音,转过头去,冷冷地看着那名士兵说道: “你若不杀他,他便会杀你。” “天哪,我头一次杀人,手都在颤抖,上帝,请您原谅我呀。” 另一名身材消瘦的年轻士兵紧紧地抱着枪,身体微微颤抖着。他的左手紧握着脖子上悬挂的十字架,右手则不停地在胸前画着十字,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向上帝祈求宽恕。 汉斯看着这两名士兵,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怒火。他扯着嗓子大声喝道: “够了!自由开火!别让我看到你们该死的手软!”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果断,同时也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 “你,还有你,去保护帕夫柳克老爷撤退。” 汉斯叫住那两名“怂包”,让这一老一少去护送我。 两人在市中心找到了我,此时的我脸上已经黑得如同从煤堆里挖出来一样,我擦了一把脸上的灰,看向跑来的两个人。 “是汉斯派你们来的吧,你告诉他,没有必要,列昂尼德这次铁了心要对付我,我怎能让你们送死?保存实力,继续战斗。” 我一脸严肃地说道。 两人得令,不敢反驳,拎着枪向反方向去了。 我看着原本繁华的街道,如今变成了这样的断壁残垣,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凉。这里曾经充满了生机和活力,而现在却只剩下一片废墟和残骸。我不禁想起了那些无辜的人们,他们失去了家园和亲人,生活变得如此艰难。我对列昂尼德的恨又深了一分,他的残忍和无情给这座城市带来了无尽的痛苦和灾难。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那是一张惨不忍睹的脸。尽管他穿着新势力的军官服,但脸上那道从眉毛横跨鼻梁延伸到下巴的深深刀疤,即使化成灰我也能认得出来。 “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啊!按照辈分来说,你应该尊称我一声叔父才对,哈哈哈……” 列昂尼德那比哭还难看的邪笑,让我不禁想起了画本子里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列昂尼德,你竟然敢在这里放肆!” 我右手紧紧握住手枪,左手扶着刀柄,双眼如利剑般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这个老王八蛋。 列昂尼德若无其事地将军刀在袖子上擦拭干净,然后将其收入刀鞘,但他脸上那如同恶狼一般的笑容却丝毫未减。 “我和你父亲格鲁伯的决斗尚未分出胜负,他便已经离世,所以,作为他的养子,或者说,他的女婿,不如由你来替代他来完成这场战斗!” 第125章 因果宿命 直到此时,我才逐渐明白川野泽所说的因果究竟是什么意思。人的一生充满了无数的因果关系,而现在,我必须斩断这些因果。 我缓缓拔出刀,两把利刃在烈日下闪烁着耀眼的金光。我紧盯着列昂尼德的独眼,他的眼神犀利如剑。 \"来吧!\" 我大喝一声,提着刀向前猛冲。我们的刀刃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迸射出道道明亮的火花。 \"帕夫柳克,你今日必死无疑,你知道吗?\" 列昂尼德露出邪恶的笑容,仿佛这场战斗他已经胜券在握。 我对他的话嗤之以鼻,毫不客气地抬起腿,一脚踹向他的腹部。列昂尼德惊慌失措地向后退避,身体狠狠地撞到了一根电线木柱上。激烈的炮火使得木柱摇摇欲坠,经过这次撞击,脆弱的木柱再也无法承受,轰然倒塌。 哗啦啦……哗啦啦。遭受炮击的城市中,不时有碎砖块掉落,砸在我们脚下。硝烟弥漫,尘土飞扬,仿佛世界末日来临。我们彼此对视,眼中的杀意浓烈,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恐怕早已有人命丧黄泉。 刀光剑影,我和他的刀法不相上下,每一刀都带着致命的威胁,我们享受着铁与血的交融,疯狂地搜寻着对方的破绽。 这两把刀,乒乓作响,火花四溅,我用刀鞘别住他的利刃,若前面几招比拼的是速度,那现在,比拼的则是双方的力量。 “帕夫柳克,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我闭上眼睛,想到的就是你,你联合奇日科夫那个贪婪家伙,把我像一条狗一样赶出家园的时候,可曾想过这一天!?” 他的声音充满了仇恨和愤怒,仿佛要将眼前的人撕成碎片。脸上的笑明显收敛了许多,眼睛如同一只受伤的野狼一样盯着我,似乎想要从我的脸上找到一丝恐惧,但最终却什么也没找到。 战斗愈发激烈,列昂尼德的攻势如同狂风暴雨,每一刀都带着他那扭曲的愤怒和绝望。我步步为营,小心地防守着,寻找着机会。 \"帕夫柳克,你已经穷途末路了!\" 列昂尼德咆哮着,他的刀锋如同毒蛇的信子,一次次地试图穿透我的防线。 我紧咬牙关,心中却暗自计算着。我知道,我的机会不多,必须一击必中。 突然,列昂尼德的刀势一顿,他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结束了,帕夫柳克!\" 他大喝一声,刀锋猛地向我的胸口刺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的身体猛地一侧,避开了他的致命一击。同时,我的右手迅速从袖中抽出那支细长的翠竹手杖剑,它在我的手中如同一条毒蛇,悄无声息地刺向列昂尼德的心脏。 列昂尼德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他试图后退,但已经太迟了。翠竹手杖剑穿透了他的胸膛,他的身体猛地一震,然后无力地倒下。 我站在他的面前,手中握着那支翠竹手杖剑,剑尖上还滴着他的血。我的声音冰冷而低沉。 \"你以为你赢了,列昂尼德。但你忘了,我还有这一招。\" 列昂尼德的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但他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他的身体缓缓地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动静。 我收起翠竹手杖剑,转身离开。这场战斗,虽然充满了危险和不确定性,但最终,我绝地求生,用我的智慧和勇气,赢得了这场生死较量。 “他妈的,老子终于把你杀了!” 我恶狠狠地吼道,同时用力拔出插在敌人身上的手杖剑,随手甩了甩上面的血迹。列昂尼德的身体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很快就不再动弹了。然而,就在我抬起头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变得异常安静。 我的眼前,是一片整齐划一、穿着浅青蓝色军装的我方军队,他们手中的枪口笔直地指向我所在的方向。然而,我很快意识到,我的部下绝不可能背叛我。于是,我缓缓转过头去,却发现列昂尼德的残部们也以相同的姿势指着我们这边。 此时的我,已经被刚才那场激烈的战斗折磨得精疲力竭,耳畔不断回荡着嗡嗡作响的声音。渐渐地,这些声音汇聚成了列昂尼德的话语: “你已经穷途末路……帕夫柳克,你已经穷途末路……” “列昂尼德长官!” 那个年轻士兵的呼喊声中充满了绝望,他的声音在硝烟弥漫的空气中回荡,像是一声无力的哀嚎。他的手指紧紧扣在扳机上,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 “射击!给列昂尼德长官报仇!” 他的声音嘶哑,但命令却如同死神的召唤。 瞬间,枪声大作,子弹在空中呼啸而过,击中肉体的声音此起彼伏。我方士兵如同潮水般涌上前来,他们的眼神坚定而绝望,他们知道,这是一场没有退路的战斗。 我目睹着眼前的士兵一个个倒下,他们的身体在子弹的冲击下颤抖、扭曲,然后无力地倒在地上。鲜血从他们的伤口中喷涌而出,染红了他们的衣服,染红了这片土地。 “杀!杀!” 汉斯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悲壮,一种不屈。我听到了我方士兵的呐喊,他们在为生命而战,他们在为家园而战。 他们中的许多人,我曾与他们并肩作战,曾与他们分享过胜利的喜悦,也曾一起承受过失败的痛苦。现在,他们却一个接一个地倒在我的面前,他们的生命在这场战争中被无情地夺去。 我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我的四肢沉重,我的心跳加速,我的呼吸变得急促。我看着那些年轻的面孔,他们的眼睛中充满了恐惧,但更多的是坚定。他们知道,他们可能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但他们依然选择了战斗。 列昂尼德的残部很快就耗尽了弹药,他们的枪声逐渐稀疏,最终停止。而我方的扎伊夫带着机枪部队赶到,他们的机枪发出了令人恐惧的轰鸣声,子弹如同暴雨般倾泻在敌人的阵地上。 战场上,人血和子弹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惨烈的画面。我感到一种深深的悲哀,战争的残忍让我感到窒息。年少时,我以为战争是英雄的试炼,是荣耀的源泉,但现在,我看到的只有死亡和毁灭。 我再也没有力气,我的双腿再也无法支撑我的身体,我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最终,我仰面倒在了废墟之中,失去了意识。在那一刻,我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疲惫,一种对战争深深的厌恶。 第126章 血色废墟 “来,小子,拿着这把刀,杀了他,把他的脑袋给我,你就是我的养子了,快,让老子看到你的血性,举起刀,砍死他!” 格鲁伯那高大的身影,右眼上的短刀疤,不断地催促着我,让我一刀砍死倒在脚边的小偷。 “帕夫柳克,杀了他呀,帕夫柳克,把他砍死,拿他的脑袋,你就是少爷了!” 一个声音在我右耳边劝道。 “帕夫柳克,你怎么可以这么没有底线,看在上帝的份上,饶过他吧,他也是为了生活才偷东西。” 我看着那小偷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一横,和小时候那样,竖着劈了下去…… 我醒来的时候,格露莎帮我擦着额头的汗水,我竟然做了和小时候场景一模一样的梦,只是多了那么两个声音。 我知道,那两个声音分别代表着我内心深处的两种不同的想法。一边是对权力和地位的渴望,它像恶魔一样诱惑着我,让我沉浸在欲望的深渊中;而另一边,则是对人性的关怀和善良,它如同天使一般呼唤着我的良知,试图将我从堕落的边缘拉回。 这个梦境让我意识到,我必须要面对自己内心的矛盾,并做出正确的选择。然而,现实却总是残酷的,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放弃一些东西才能得到另一些东西。这就是人生的无奈,也是成长的代价。 但是,我做出的选择真的正确吗?我不禁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也许,当时我应该听从那个善良的声音,坚持自己的原则,不被权力和利益所迷惑。可是,如今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我只能默默地承受着内心的煎熬。 或许,这就是命运吧!我还是踏上了那条路,尽管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悔恨,但我明白,老天爷不可能再给我那么一次机会。而且,我也晓得格鲁伯不可能会让我这么一个怂蛋在他的领地生活下去。毕竟,我当时的决定不仅仅是为了追求地位,更是为了活下去。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生存才是最重要的。我深知自己的选择可能会带来更多的痛苦和磨难。 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梦中带来的情绪波动。格露莎的手温柔而稳定,她的关怀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我心中的黑暗角落。 “你还好吗,帕夫柳克?” 格露莎轻声问道,她的声音充满了担忧。 我点了点头,但没有说话。我的内心在挣扎,梦境中的情景如此真实,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过去和现在。我知道,我所做的选择让我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但我真的无法确定,这条路是否通向光明。 “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事情,老爷。” 格露莎继续说道, “但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还有我,还有那些真正关心你的人。” 我握住了格露莎的手,感受着她的温暖和力量。她的支持让我感到不再孤单,即使我的道路充满了荆棘和迷雾。 “我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夫人。” 我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我只知道,我必须继续前进,无论代价是什么。” 格露莎的眼神坚定,她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道路的权利,帕夫柳克。但真正的勇气,不是挥舞刀剑,而是在面对困难时,依然能够坚守自己的信念。” 我沉默了。格露莎的话深深地触动了我。是的,我选择了一条充满血腥和暴力的道路,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必须放弃我的信念和善良。我可以选择不成为格鲁伯那样的人,我可以选择用自己的方式去影响这个世界。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世界。天边已经开始泛白,新的一天即将到来。我深知,我的故事还远未结束,我的选择将决定我的命运。 “谢谢你,格露莎。” 我转过身,面对着她, 格露莎微笑着,她的笑容如同清晨的阳光,温暖而明亮。我知道,无论未来的路有多么艰难,只要有爱,有信念,我就能找到自己的方向。 我再次紧握格露莎的手,心中充满了决心。我将不再为过去后悔,我将为了更好的未来而战。这是我的选择,这是我的道路。 列昂尼德死了,我便没了目标吧,我可以选择逃到大洋彼岸,可以选择去投靠新势力,亦或是与新势力作对下去,当然,每一条路都如同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黑布,伸手而不见五指。 “帕夫柳克,或许你应该与伊万谈谈,投靠民权党。你已经得罪了临时政府,这是你唯一的出路了。” 夜莺还是一如既往地关心着我,不过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喊我老爷,因为我知道,她完全不用这样尊敬我,毕竟我们曾经是姐弟。 “那就谈谈好了。” 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和伊万谈谈。 夜莺见状,微微松了一口气,她轻轻地拍了拍手,随后一个脸上黑乎乎、满脸粗胡茬的家伙走了进来。他的头上戴着一顶破旧不堪的毡帽,身上披着一件破皮袄,看起来十分落魄。 “这位老爷您好,伊万·谢尔盖耶维奇向您问好,我来自米尔科斯城,我将为您介绍我党的内容。” 看着眼前这个人,我不禁感到有些惊讶。若不是他身上邋里邋遢,脏脏破破的,我还真以为来人是一位绅士呢。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只是一心想要与我交流。 我微笑着回应道: “嗯,您好,坐下来歇一歇吧,我们这里刚刚遭遇战乱,也没有什么可以招待您。” 说着,我指了指床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这位老爷,您不必客气,哦,若是对我们这个团体有兴趣,我便称呼您为‘同志’吧。” 他笑着说道,眼中闪烁着光芒。 “同志?真是个稀奇的称呼。” 我好奇地问道,对于这个词感到十分陌生。 他点了点头,解释道: “这是我们党内常用的称呼,表示志同道合的意思。” 接着,他开始详细地介绍起他们的组织和理念来: “我们是一群志同道合的人组成的组织,致力于保护人民、维护社会秩序。我们相信正义与公平,并为此奋斗不息。我们的目标是建立一个更美好的世界,让每个人都能享受到自由和平等的权利。这就是我们的理想,也是我们为之努力的方向。” 我听着他激情澎湃的演讲,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但同时又觉得这些话离我太过遥远。 “得了,得了,我一个粗人,听不懂这个,您还是喊我帕夫柳克先生吧,这个怪称呼,我有些不适应,还有,我愿意加入你们。” 我说。 “好吧,那您先养伤,西边的那帮人我自会想办法拦下来,请您放心。” 他微笑着回答道。 我看了一眼男人的背影,他看上去十分眼熟,好像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见过他。 “谢尔盖老爷?” 我试探性地问道。 他扭过头,蹙眉看着我。 “嗯?谢尔盖是我的父称,我叫伊万,这位……呃,先生。” 他疑惑地看着我,似乎对我的问题感到不解。 “您很像我的一位老朋友。” 我解释道。 “哦?是吗?不过我并不认识您所说的那位朋友。” 他笑了笑,表示理解。 我点点头,心里暗自嘀咕:难道真的只是长得像而已吗?或许是我认错了。 我说完这句,便疲惫地躺回了病床,闭上双眼,仿佛想要将这一切都抛诸脑后。而他则默默地提着汽灯,缓缓走出了病房。 几日之后,我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决定回到那个曾经与列昂尼德决斗的地方,去看看那里是否还残留着我们激烈战斗的痕迹。当我到达时,发现列昂尼德的尸体已经不见了踪影,但地上仍残留着鲜红的血迹,还有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残肢断臂。乌鸦们聚集在这里,发出刺耳的鸣啼声,它们撕扯着死人的皮肉,贪婪地吞食着。 我凝视着脚下那片鲜红,血腥的气息扑面而来,令我感到一阵恶心和不适。同时,乌鸦的叫声不断回荡在空气中,让我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寒颤。 \"死了,都死了……\" 我喃喃自语道,声音低沉而沙哑。 \"他们本来不应该死的啊……呵呵。\" 我继续低声呢喃着,内心充满了自责和无奈。这些人的死亡并不是我所期望的结果,然而现实却如此残酷。 我静静地站在那里,默默注视着周围的一切。那些被撕裂的肉块、破碎的骨头以及弥漫在空中的恶臭,让我意识到生命的脆弱和无常。这一幕深深地触动了我,让我对战争和杀戮产生了更深层次的思考。 \"这就是战争的代价吗?\" 我问自己,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悲痛。 \"我们为何要互相残杀呢?难道没有其他解决问题的方式吗?\" 在这一刻,我对人类的行为感到困惑和迷茫。 自言自语成了我唯一能够缓解心中压力的方式。通过与自己对话,我试图找到一种释放内心痛苦的途径。每一句话都是我心灵深处真实情感的表达,也是对这场悲剧的反思。 第127章 鬼见之子 “见过帕夫柳克老爷。” 我的面前,站着一个穿着怪异的男孩。他身披一件蒙古人常穿的坎肩,脚下踩着一双似乎是大青国产的黑棉布鞋,下身却穿着一条远东传统服饰。男孩的双眼呈现出纯粹的黑色,头发又黑又直,看起来完全像是来自大青国或蒙古国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 我饶有兴致地问道。 “我姓白,名恩泽,字七兴。” 他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你的名字里,怎么还有一个数字?” 我好奇地问。 “因为我是家里的第七个孩子。” 少年解释道。 “那你为什么会突然想过来投靠我呢?” 我踱步走来,谨慎地审视着眼前的少年。 “因为我必须要寻找一条出路了。” 少年垂下头,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我。 “我父亲的事,其实都是一场误会,我知道,您和李忠义那个虚伪的老东西并不是朋友,是我父亲错怪您了。” 我伸出手,将那纸接过来,眼睛盯着上面的字仔细端详着。原来这竟然是一张通缉令,而被通缉之人,正是鬼见愁白清廉。 \"你是个好孩子,你父亲的罪行可以免除。\" 我轻声说道。 说完这句话后,我便直接将那张通缉令撕成碎片,然后随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篓里。 听到我的话,他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连连向我道谢: \"真的吗?实在是太谢谢您了,大人。\" 或许是因为太过兴奋,他的言语显得有些杂乱无章。 看着他如此激动的样子,我不禁皱起眉头,缓缓开口道: \"不过,你为什么会选择来投靠我呢?如今我所管辖的区域已经变得异常危险,稍有不慎,恐怕连你的性命都难以保全啊。\" 说罢,我不再理会他,转身准备离开。 这时,他却突然向前迈了一步,声音中带着些许恳求的意味: \"老爷,如果您愿意收留我,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地展现出自己的价值。\" “好!” 随着一声大喊,我用力地拍了拍手,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我的目光落在卡利内奇身上,他正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坚定而锐利。 “卡利内奇,试试这小子的身手。” 我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 卡利内奇得令后,他缓缓起身,将手中的刀轻轻放在一旁的椅子上。他动作流畅自然,仿佛那把刀已经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然后,他慢慢地脱掉了自己的外衣,露出结实有力的肌肉线条。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自信与威严,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与此同时,白恩泽也迅速脱下了那件蒙古坎肩,展现出同样强壮的体魄。两人相对而立,彼此间的气势如同两头凶猛的野兽,互相挑衅着对方的神经。尽管他们还只是十几岁的少年,但长期的战斗经历已经让他们的实力远胜同龄人。 两人几乎同时挥出一拳,就像两颗炮弹一样狠狠地撞击在一起。他们的拳头在空中发出沉闷的声响,显示出强大的力量。别看他们年纪轻轻,可长时间的生死搏杀早已让他们的力量和危险程度提升到了令人惊叹的地步。 随后,两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他们的身影如同一股股旋风般快速移动,拳打脚踢之间,招式层出不穷。白恩泽使用的是传统的汉族拳法,动作矫健灵活;而卡利内奇则运用英式拳击手法,动作迅猛狠辣。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时间难分胜负。 这场激战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都紧张地注视着场上的一举一动。然而,我却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正在逐渐蔓延开来,仿佛预示着这场较量将会变得更加激烈和残酷…… “行了,再这样下去,打到天黑都不能分出胜负,白恩泽,我认可你了。” 我看着眼前的男孩,满意地点点头。他虽然年纪不大,但却有着坚定的眼神和不屈不挠的精神,让我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白恩泽听到我的话后,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他向我抱拳鞠躬,表示感谢: “谢谢老爷抬举。” 这时,那个名叫伊万的民权党员走了过来。他原本不修边幅的模样如今焕然一新,身上穿着一件土黄色网格衬衫,腰间系着一条牛皮带,脚下踩着一双光亮的靴子。他还刮掉了脸上的胡须,将那顶破旧的毡帽换成了一顶崭新的八角帽,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列宁帽。 “您好,帕夫柳克先生。” 伊万微笑着向我打招呼,并看了一眼旁边累得气喘吁吁的白恩泽。 白恩泽挺起胸膛,得意洋洋地说道: “没什么,伊万,我现在是帕夫柳克老爷的人了,我是不是很棒?”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骄傲和自豪,仿佛在向别人展示自己的成就。 “好了好了,我只得你很厉害,这次我来,是找帕夫柳克先生您谈论重要的事情的。” 他望向我,将手里的一份文件递给我,内容就差不多是加入他们民权党的申请书。 “好的,麻烦您了。” 我签下自己的名字,将手里的文件交换给他,他将文件夹在腋下,转身向屋外去了。 “等等,伊万,你都已经多长时间不搭理我了。” 白恩泽见状也跟了出去,我和卡利内奇看着两人的背影,不禁陷入沉思。 这个政党,真的能够保住我们吗? 亦或是说,伊万把我们当做了他的工具? 我皱着眉头,目光紧紧盯着那份文件。它仿佛是一把双刃剑,既可能带来希望,也可能隐藏着未知的风险。我的心情愈发沉重,思绪如乱麻般纠结。 想着想着,我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多,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我决定暂时放下这些烦恼,享受片刻宁静。于是,我端起桌上的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那苦涩而浓郁的液体。 咖啡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让我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我闭上眼睛,感受着温暖的阳光洒在脸上,试图驱散心头的阴霾。然而,那些问题却始终萦绕在脑海,挥之不去。 我叹了口气,睁开眼睛,再次凝视着窗外的景色。远处的山脉连绵起伏,云雾缭绕其间,宛如仙境一般。这片美丽的土地,是否能在动荡的时代中保持安宁呢? 此刻,我感到无比迷茫,或许,这就是人之常情吧。 第128章 人性本善 或许这些东方人骨子里就有着深刻的善念吧,白恩泽来到我这里,看到栩栩如生的雄鹿头挂饰,他不禁惊呼出声。 “老天爷,这这这?老爷,这是怎么做的?” 我呵呵一笑,看着这个小伙子。 “当然是猎人将鹿的脑袋砍下,然后制作的标本呀。” “那…那猎户不怕遭到报应啊?真是罪过。” “罪过?那你没有吃过猪的肉吗?” 我仍然保持着笑。 他挠挠头,也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你知道我是怎样做上领主的吗?” 我把手里的佩刀拔出,在仔细端详着它身上的纹路。 “我不知道,老爷。” 他垂下头,双手抠了抠坎肩上的扣孔。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亲手砍掉了一个同龄人的脑袋,” 我抬眸,眼神对上吃惊的少年。 “想要往上爬,心要狠。” 我继续说道:“那时候,我和他都还是孩子,老领主要考验我,看我的勇气。为了得到一个领主养子的位置,我不得不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当时,我用一把锋利的马刀,狠狠地砍断了他的脖子,鲜血四溅,他的生命就此结束。那一刻,我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迷茫,但同时也有一股强烈的决心和野心。从那以后,我学会了冷酷无情,不再被情感左右。只有这样,才能在残酷的世界中生存下去。” 白恩泽听后,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 “老爷……您……”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不要害怕,这就是现实。如果你想成为一名优秀的领袖,就要学会面对各种挑战和困难。有时候,我们需要付出代价来实现自己的目标。但记住,要有底线,刀尖枪口,永远对外。” 白恩泽点了点头,似乎理解了我的话。 “谢谢你,老爷。我会努力学习的。” 我微笑着点点头,希望他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我能够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天赋异禀、身手矫健之人,可以给我展现一下你的真实水平吗?\" 他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默默地低下头去。 \"我的父亲曾经教导我棍法,告诉我这是刀法和剑法的基础,但在我逃亡的这段日子里,基本上已经忘却得差不多了。\" 我并没有再多说些什么,而是在角落处寻得了一根木棍。 \"来吧,让我试试你的棍法。\" 我将手中的刀抽出,放置于一旁,然后拿起刀鞘当作武器,想要试探一下他的棍法。 \"老爷,我不能伤害您。\"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握着木棍的手也有些发抖。 \"不要担心,放马过来吧。\" 我抛下这句话后,他便双手紧握住木棍,朝着我的面部、脖颈以及胸口猛烈地挥舞过来,我逐一进行抵御并化解,但仍然被震得虎口阵阵发麻。 \"真是个厉害的小子,你的棍法的确相当出色。\" \"多谢夸奖,老爷。\" 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然后将木棍收了起来。 我点了点头,心中对他的棍法有了新的认识。虽然他自称技艺生疏,但刚才的交手中,我能感受到他的力量和速度都控制得恰到好处,每一击都蕴含着深厚的内力。 \"你的棍法确实不错,但似乎还缺少一些实战经验。\" 我说道, \"在真正的战斗中,光有力量和速度是不够的,还需要有策略和应变能力。\" 他认真地听着,眼神中透露出对知识的渴望。 \"这样吧,我来教你一些实战中的技巧。\" 我提议。 他立刻点头,显得十分兴奋。 \"首先,你要记住,攻击时不要一味地追求力量,要学会控制力度,用最少的力量达到最大的效果。\" 我一边说,一边示范着。 \"其次,要学会观察对手的动作,预判他们的下一步行动,这样你才能提前做出反应。\" 他聚精会神地看着我的每一个动作,不时地点头。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要学会保护自己。在战斗中,保护自己比击败对手更重要。\" 我拿起刀鞘,再次与他交手,这次我故意放慢了速度,让他能够看清楚我的每一个动作。 \"你看,当你攻击时,你的身体会暴露出破绽。\" 我指着他的胸口, \"这时,如果你的对手反击,你就很难防御了。\" 他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老爷。\" \"很好,现在你来攻击我,我会教你如何防御和反击。\" 他拿起木棍,按照我刚才的指导,开始攻击。我一边防御,一边指导他如何改进。 经过一番练习,他的棍法明显有了进步,动作更加流畅,力量和速度的控制也更加得心应手。 \"你学得很快,看来你的父亲教给你的棍法基础确实很扎实。\" 我赞许道。 他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多谢老爷的指导,我会继续努力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相信你将来一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武者。\" 他坚定地点了点头。 “今后,你就与卡利内奇做我的左膀右臂,如何。” 白恩泽激动得抱拳鞠躬。 “誓死效忠帕夫柳克老爷!” 夏日的夜晚总是伴随着聒噪的蝉鸣,但今晚的蝉鸣声却显得格外响亮,仿佛要掩盖掉所有其他声音一般。 我和格露莎牵着手漫步在花园里,这里曾经见证过我们对未来生活的憧憬,而如今,却成了我们生命受到威胁的地方。 \"帕夫柳克,今天我就要让你死得明明白白!\" 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充满了杀意。 我猛地转过头去,却发现四周并没有人。就在这时,一股寒意从背后袭来,我意识到情况不妙。 那个男人如同鬼魅般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手中高举着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朝我砍下来。 幸好格露莎眼疾手快,她用力推了我一把,才让我避开了致命一击。但那把匕首还是在我左臂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痕,鲜血顿时涌出。 男人见状,迅速轰出一拳,试图继续攻击我。我敏捷地侧身躲开,顺手抓住他的手腕,然后用尽全力将他的手臂扭到身后,紧接着一个过肩摔,让他的脑袋重重地撞击地面。 \"你他妈的!\" 我愤怒地骂道,抬起脚狠狠踩在他的脸上。这声怒吼恰好被远处的白恩泽听到,他立刻提着木棍飞奔过来。 而那名突袭而来的刺客此时已经翻身跳起,手里的刀仍然紧握着向我胸膛扎来。 “老爷,小心!” 白恩泽大喊一声,手中的木棍迅速挥出,重重地砸在刺客的手上。刺客吃痛,手中的刀顺势掉落。白恩泽紧接着又补上一棍,将刺客打得连连后退。 男子跌坐在地,他愤怒地咆哮一声,眼中充满了杀意。而此时卡里内奇也举着刀朝这边跑来,就在他准备一刀砍死那个男人的时候,却被白恩泽的棍子拦下。 “白,你做什么!?” 卡里内奇瞪大了眼睛,不解地看着白恩泽。 我有些诧异,没想到今天早上教导他的,都白费了,可能人是需要受挫才能成长吧。 白恩泽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他赶紧收回了棍子,脸上露出了尴尬和歉意。 而刺客这时候已经打算狗急跳墙了,他的刀子向白恩泽指来。 “你他妈的愣着干嘛!?” 卡里内奇怒喝一声,声音震耳欲聋,这才惊醒了愣神的白恩泽。 砰! 一声闷响,长械与短兵相接。在这种情况下,手持短刀的一方自然不会有任何优势,毕竟一寸长一寸强。所以当棍子砸在匕首上时,那刀子就像是被击飞的棒球一般,嗖地一下飞了出去。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列昂尼德的余孽吧?” 我冷冷地盯着眼前这个男子,他此刻正被一把刀和一根长棍架得死死的,根本无法动弹。 “就算是又怎样?我死了,还会有成千上万的人来找你报仇,帕夫柳克,你这只恶狼,你该下十八层地狱!” 躲在我身后的格露莎赶紧用手帕将我流血不止的左臂包扎起来,而我则挥了挥手,示意卡利内奇让开。 “够了,你不需要再废话了。白,让他尝尝你们东方棍法的滋味吧。” 随着我的一声令下,白恩泽的额头上明显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高举手中的棍子,狠狠地砸在了那个男人的头上。 “啊!!!” 伴随着一声惊恐的尖叫,白恩泽手中的木棍无情地落在了男子的头上。每一棍都带着无尽的力量,狠狠地砸向男子的头部,鲜血如泉涌般流淌而出。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男子只剩下微弱的气息,再也无法呼出一口完整的气息。而地上,则是一片触目惊心的鲜红色,混合着那个人的鲜血和脑浆。 白恩泽呆呆地站在原地,手中紧紧握着那根沾满鲜血的棍子,眼神空洞无神。他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暴力行为中,无法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喃喃自语道: “老……老爷,我杀人了。” 声音颤抖而微弱,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然而,我却平静地说道: “恩泽,你要记住,你所杀的是我们的敌人,如果不是你及时出手,我早已被他一刀刺死。所以,你不必感到内疚或自责,因为这是保护自己和家人的必要手段。” 我的话语坚定而有力,试图让白恩泽明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生存。 “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 白恩泽的脑海中回荡着这句话,它如同一个无情的咒语,在他的心头反复敲打。他的手紧紧握着那根木棍,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但他心中的波澜却难以平息。 “人之初,性本善……” 他喃喃自语,这句话仿佛是从遥远的过去传来的回声,是他父亲在他年幼时的教诲。人之初,性本善,但这个世界却充满了残酷和无情,人们为了自身利益而争斗,甚至不惜伤害他人。在这样的现实面前,那句古老的格言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开始质疑,人性真的是本善吗?还是说,人从出生开始,就注定要在这个世界上为了生存而不断战斗,不断做出选择,即使那些选择充满了矛盾和痛苦? 他的心中涌现出一种深深的困惑。他看着手中的木棍,那上面不仅沾染了敌人的血,也沾染了他的恐惧和犹豫。他知道,他的行为是为了保护他所爱的人,但这样的保护,真的就是善吗?还是只是另一种形式的自私?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又被坚定所取代。他知道,无论他的内心多么矛盾,他都必须接受这个现实:在这个世界上,有时候,为了保护他人,我们必须做出艰难的选择。 第129章 噩梦 (白恩泽视角) “下地狱去吧!你杀了人,就该下地狱!你这个恶魔!” “打入十八层地狱!让他永世不能超生!这种恶魔,让他活着干嘛!?” “白家列祖列宗的脸面都让你丢光了,你这个杀人的魔王,吃人的猛兽!白家不要你了!” “不要你了!不要你了!下地狱去吧!” “妈呀!” 我猛地睁开眼睛,汗水浸湿了额头,心跳如鼓,呼吸急促而紊乱。我瞪大眼睛,盯着天花板,脑海中的画面仍在不断闪烁。 “原来是个噩梦啊......” 我喃喃自语道,身体颤抖着,努力从梦境的恐惧中挣脱出来。 我缓缓坐起身来,环顾四周,熟悉的环境让我渐渐恢复了平静。这里是领主府的小房间,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 我摇了摇头,试图驱散脑海中的阴霾。突然,我注意到床边的柜子上摆放着一套崭新的衣服,还有昨天那条棍子!? 我瞪大了眼睛,惊恐地望着那根棍子。它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在嘲笑我的恐惧。那上面还沾着那男人的血和脑浆,血腥的味道似乎还在空气中弥漫。 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感涌上心头。看着这可怕的场景,我几乎要呕吐出来。 “我......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靠,我不会每天都要做这个梦吧!?” 我念叨着,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我告诉自己,那只是一个噩梦,我所做的是为了保护该保护的人,迫不得已才将他杀死。然而,那个梦境却如此逼真,让我难以释怀。 我迅速穿上衣服,决定将那根棍子拿出去扔掉。我不想再看到它,也不想再回忆起那个恐怖的夜晚。 我拿起棍子,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间,仿佛手中拿着一颗定时炸弹。每走一步,我的心都在颤抖。终于,我来到院子里,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将棍子扔得远远的。 看着棍子消失在视线中,我松了一口气,但内心的阴影依然挥之不去。我不知道这个噩梦是否会再次降临,也不知道如何摆脱它带给我的困扰。 我闭上眼睛,试图在黑暗中寻找一丝宁静,但那只是徒劳。每当我沉入梦境,他的影子就像一道无法抹去的烙印,刻在我的视网膜上。 “吭……你这个……帮凶……” 他的声音沙哑而空洞,像是从坟墓中爬出的幽灵。 男人的脑袋被打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几乎无法辨认。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骨头断裂,皮肉相连,他一瘸一拐地向我走来。他的腿也断了,但他没有放弃,而是用残破的手臂拖着身体,在地上爬行,留下一道道血迹。 “你杀了我……还有千千万万个我……来找你报仇!列昂尼德长官……对不起……” 他的声音扭曲,从正常的喊叫变成了野兽般的嘶吼。 “啊!!!啊!!” 他的尖叫声划破了夜的寂静,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刺穿了我的耳膜。 我看着他爬行的样子,冷汗从我的额头滑落,浸湿了我的衣服。我想要逃跑,但恐惧让我的双脚仿佛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我也是为了帕夫柳克老爷!你他妈的给我滚开!” 我下意识地挥舞双手,却发现那根沾满鲜血的棍子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我的手中。我用力一挥,棍子划破空气,发出哗啦一声,他的残影消失了。 “呼……” 我长呼一口气,但那只是暂时的解脱。这个阴影,这个噩梦,可能会伴随我一生。 我睁开眼睛,房间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形成一块块斑驳的光影。我感到一种深深的孤独和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抛弃了我。 我蜷缩在床上,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试图寻找一丝温暖。但那温暖无法驱散我心中的寒意,那寒意来自我内心深处的恐惧。 我开始怀疑,我是否真的能够摆脱这个噩梦。我开始害怕闭上眼睛,害怕再次进入那个充满恐怖的梦境。但我知道,我不能逃避,我必须面对它,即使那意味着我要再次经历那无尽的恐惧。 夜幕如墨,我躺在床上,心跳得像是在胸腔里打鼓。我闭上眼睛,试图逃避那个不断重复的噩梦,但黑暗中,那个男人惨死的模样如同幽灵般浮现在我的眼前。每一次,我的手里都会凭空出现一根带血的棍子,那根棍子仿佛是我命运的枷锁,无法摆脱。 “打出来了!快试试手感吧。” 领主老爷的声音突然响起,他拎着一根铁棍走进我的房间。我能听到他的声音,却无法在噩梦里醒来。 “你小子怎么还在睡懒觉,午饭也不吃。” 领主老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关切,他的脚步声在房间里回响。 他看到我满脸流满了汗,身体也不可避免地发烫了。府上的医生说我患了热流感,可我知道,在我们老家,这种情况要请神,折腾得一六八开,最后很有可能把人折腾死。 领主老爷是个爱兵如子的好领主,他托一个铁匠替我打了一条长棍,但是由于我心中对棍子的抵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那根棍子,我便躲瘟神似的躲开了。 “妈呀!” 我惊呼一声,坐了起来。 “你终于醒了,你昏迷了整整两天时间。” 洋医生对我说道,他的毛子话不是很标准。 我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世界在旋转。我努力聚焦视线,看到洋医生那张担忧的脸。他的眼中充满了同情,但同时也透露出一丝不解。 “你的情况很不寻常,” 洋医生继续说道, “你的身体虽然虚弱,但并没有明显的疾病迹象。你的昏迷更像是……精神上的问题。” 我低下头,心中充满了羞愧和恐惧。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噩梦,那个我无法摆脱的阴影。 “你需要休息,也需要心理的慰藉。” 洋医生轻声说道, “或许,你应该找个人谈谈,把你的恐惧说出来。” 我点了点头,虽然我不确定是否有人能够理解我的痛苦,但我知道,我不能再独自承受这一切。 夜深了,我再次闭上眼睛,我知道那个噩梦可能随时会再次降临。我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它的到来。但这一次,我决定不再逃避,我要面对它,我要找到一种方法,来战胜它。 我躺在床上,身体放松,心中默念着领主老爷的教诲,他总是说: “勇气不是不感到恐惧,而是在恐惧面前依然能够坚持前行。” 我闭上眼睛,等待着那个噩梦的到来。但这一次,我手里没有出现那根带血的棍子。我感到了一丝希望,也许,我真的能够战胜这个噩梦。 “小子,跟我讲讲你的故事吧。” 领主老爷坐在病床旁边,他看上去就有三十多岁,如果我大哥活着,说不定也这么大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讲述我的故事: “嗯……我家在乌龙江南边的一个县城里,我爹是当地的大户,家里有五个姨娘,一个大娘,我娘是其中一个姨娘,我有六个哥哥,我是最小的一个。” “看来你小时候还挺幸福嘛。” 领主老爷微笑着说。 “哎,可别提了,我爹就让我几个哥哥上学堂,让我一个人在家习武,可累了,上学堂多好,坐在亮堂的学堂里头念书可比在武房里练功轻松多了!” 我嘟囔着。 “鬼见愁怎么还偏心眼呢?” 领主老爷笑了笑,这时候,我爹推门进来了。 “七儿,爹来了,别怕,这段日子真让你受苦了。” 我爹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颤抖。 我爹不能哭,他眼睛让李忠义砍瞎了,但是我听他的腔调就是哭了。 他摸索着,想摸到我的手,他那布满老茧的手抓住我的手,我看到他的脊背更弯了。 “没事,爹,我还在,咱们家就绝不了后,哈哈哈,你看,我是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多好,有领主老爷,有这么多兄弟姐妹。” 我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安慰他,尽管我自己也心如刀绞。 父亲和我都想到当年被抄家的场景,心如刀绞般的痛,哥哥们要么被革命军害死,要么被冻死在野外,我娘和姨娘们还有大娘都让卖到窑子里去了,爹上山当了土匪,让李忠义那个老王八蛋砍成了瞎乞丐,我想着,心头就像是刀子喇一样疼。 领主老爷静静地听着,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他知道,我们的故事不仅仅是个人的悲剧,也是这个时代的缩影。 “你们的故事,我会记住的。” 领主老爷轻声说道,“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们,不让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 我爹紧握着我的手,他的手在颤抖,但他的声音却异常坚定: “七儿,你要好好活着,为了我们家族的延续,为了那些已经离去的亲人。” 我点了点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知道,我不能被过去的痛苦所吞噬,我必须坚强,为了我的父亲,为了我的家族,为了所有关心我的人。 房间里的烛光摇曳,映照出我们三人的影子,仿佛在倾听领主老爷的故事。 “哈哈,我与你恰恰相反。” 领主老爷的笑声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嘲,但更多的是坚韧。 “我祖籍在基普,父母做生意到了远东,在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被丢在了这里,哈哈,老爷我命大,在街边上流浪了三年,什么苦都吃过了,挨饿,挨冻,让治安官驱赶,让宪兵殴打,得了病也没办法治。” 他看上去一脸轻松,仿佛那些苦难只是别人的故事。 他的眼神透过烛光,似乎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个充满艰辛的年代。 “那时候,我每天都在为生存而挣扎,每天都在和死亡赛跑。”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但我知道,我不能就这样放弃,我必须活下去,为了我自己,也为了那些爱我的人。”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后来在十三岁,我遇上了一生的贵人,那会儿是85年,就是这片辖区以前的主人格鲁伯收留了我。我才做到今天这么大的产业。”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感激,但更多的是自豪。他的故事就像是一部传奇,充满了转折和奇迹。 “格鲁伯老爷不仅给了我一个家,还教会了我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有责任感、有担当的男人。” 领主老爷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告诉我,无论生活多么艰难,我们都不能失去希望,因为希望是我们前进的动力。” 我听着领主老爷的故事,心中涌起一股敬意。他的经历比我的更加坎坷,但他从未放弃,最终成就了一番事业。 “领主老爷,您的故事让我深受启发。” 我真诚地说, “您教会了我,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不能放弃,因为只要我们坚持,总有一天会看到曙光。” 我爹也点了点头,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是啊,领主老爷,您的故事让我们看到了希望。我们家族虽然遭受了重创,但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能重建家园。” 我爹握着我的手,他的手虽然粗糙,却给了我无尽的温暖和安慰。领主老爷的目光坚定,他的故事像一盏明灯,照亮了我心中的黑暗。 “恩泽,你的噩梦会过去的。” 领主老爷看着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鼓励, “就像我一样,曾经在街头流浪,受尽苦难,但最终我找到了我的道路,找到了我的价值。” 我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感激。我知道,我的噩梦是过去的一部分,是我成长过程中的一道坎。但正如领主老爷所说,只要我不放弃,总有一天,我会跨过这道坎。 “我会的,领主老爷。” 我的声音坚定, “我会像您一样,坚强地面对一切,直到我找到自己的道路。” 夜深了,领主老爷和父亲都离开了房间,让我好好休息。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准备迎接可能再次到来的噩梦。 但这一次,我不再感到恐惧。我知道,无论噩梦多么恐怖,它只是我内心深处的恐惧在作祟。我已经学会了面对它,我已经学会了在恐惧中寻找力量。 我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放松。我想象着领主老爷的故事,想象着他如何在苦难中找到了希望,如何在绝望中找到了力量。 渐渐地,我感到了一丝平静。我知道,即使噩梦再次降临,我也有了面对它的勇气。因为我知道,只要我坚持,总有一天,我会战胜它,找到真正的安宁。 房间里的烛光渐渐熄灭,我进入了梦乡。这一次,没有噩梦,只有平静和希望。我知道,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我会带着领主老爷和父亲给予的力量,继续前行。 第130章 危机 “卖报卖报,国内正在招兵,新势力分裂成两派,马上就要内战了!” 大街上,报童们挎着包,大街小巷地卖着手里的报纸,他们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此时正值夏日,远东的风轻轻吹过这座城市,带来一丝凉爽,但却无法平息人们心中的不安。 “民权党要和新势力的临时政府开战,现在正在各地招兵买马,我想这里也快要不太平了。” 一个老人皱着眉头说道。 他身旁的年轻人则显得有些激动: “这怎么行?战争只会给我们带来更多的痛苦和损失!” 人们纷纷议论着这个消息,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报童们继续穿梭在人群中,大声叫卖着手中的报纸,他们似乎并不在意战争是否会爆发,只是专注于自己的工作。 然而,这座城市的气氛已经变得紧张起来,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人们的脸上都带着一种不安和恐惧,街道上也充满了嘈杂的声音。这种紧张的气氛让整个城市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而我作为这个城市的主人,却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我的身份,即将改变了,我将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领主大老爷。也许民权党会给我一官半职,但更可能的是他们会像对待垃圾一样将我丢弃到海外。想到这里,我不禁感到一阵失落和无助。我曾经拥有过的权力、地位和财富,现在都将离我而去。但与此同时,我也有一种解脱感。毕竟,我已经厌倦了这种生活,厌倦了打打杀杀的日子。 我看着街上乱哄哄的场景,心中感慨万分。这些人都是因为我而受苦,而我却无能为力。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我希望他们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 “我这辈子,终于要结束打打杀杀的生涯了。” 我自言自语道。这句话既是对过去的告别,也是对未来的期许。我相信,无论将来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我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我将我的军官制服叠好,看着青色的制服,金色的扣子,我感觉回到了二十岁。那时,我刚刚当上领主,意气风发,充满了活力和斗志。我曾经以为自己可以成为一个伟大的人物,可以像古代的英雄一样,为国家和人民做出贡献。可是现实却让我失望了。我不得不面对政治斗争、权谋算计,甚至还得与沙皇叫板。如今,我终于意识到,这些都不过是虚幻的东西罢了。真正重要的是内心的平静和安宁。 我最后看了一眼领主府,它有可能明天就将不是我的了。虽然有些不舍,但我知道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我缓缓地走出领主府,街道两旁的镇民们依旧如往常那般敬重我,纷纷脱下帽子向我行礼。我面带微笑,目光柔和地注视着他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尽管今日的我身着朴素的西装,但这并不影响镇民们对我的敬意。我前往面见伊万,他仍居住在康斯坦丁的家中。当他见到我时,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帕夫柳克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伊万关切地问道。 我叹了口气,无奈地说: \"我感到非常迷茫,伊万先生。我不知道应该投靠民权党还是临时政府。如今李沃夫公爵已离开临时政府,而克伦斯基先生接任了职位。我本以为自己还有些许依靠,但现在看来,一切都变得如此不确定。我原本只希望能在这偏僻之地安稳生活,却未曾料到世事变化如此之快。\" 伊万点点头,示意我进屋,然后微笑着说道: “请进吧,朋友,咱们坐下来慢慢聊。也许民权党真的有实力击败临时政府呢?” 正当我们交谈时,突然从屋子外面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一群年轻的人们围在了康斯坦丁的庄园周围,他们高呼口号,要求进入庄园。 “我们要打倒地主,打倒你们这些贵族老爷!让我们进去!” 康斯坦丁的家丁们和门外的这些激进青年发生了冲突,双方扭打在一起。这些年轻人谴责康斯坦丁,甚至辱骂家丁们是康斯坦丁的走狗。 “你们这些护主的狗腿子,快给我们让开!” 伊万急忙走出屋子,试图平息这场混乱。 “朋友们,请冷静一下,不要冲动。我知道你们对现状不满,但解放并不是无差别地攻击一个无辜的人。你们这样做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伊万同志,你这话是不是有些自相矛盾?哪个地主不会剥削农民?他就是有罪的!” 人群中有人喊道。 “那不是帕夫柳克老爷吗?” “帕夫柳克老爷不也是贵族,不也是剥削阶级吗?” “你傻呀,帕夫柳克老爷哪能和康斯坦丁那个老王八蛋比,他做什么事都是为了人民,要不是有他管着,格鲁伯那个老王八蛋不知道要杀多少无辜的人呢!” 人群乱作一团,他们看到了我,他们有的在声讨我,有的则是替我说话。 这时,一个身材魁梧、面容黝黑的中年男子从人群中站出来,他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 “你们想想当年的贵族们,拿老百姓当靶子练枪!帕夫柳克老爷有吗?你们还记得康斯坦丁把人当奴隶的时候,是谁救的咱们!?” 我看着这个义愤填膺的村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动。他正是扎伊夫曾经的好友,名叫约瑟夫。尽管生活困苦,但他始终保持着一颗善良的心,对我的功劳铭记在心。 约瑟夫的话让周围的人们陷入沉思,一些原本对我抱有敌意的人也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观点。人群逐渐安静下来,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约瑟夫,我知道你和帕夫柳克的左膀右臂是老朋友,你别蛊惑人心!” 这时,一个瘦男人站了出来,他脸色阴沉,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看起来十分可怖。 然而,约瑟夫并没有被他的威胁所吓倒,他冷静地看着对方,然后慢慢地脱下自己的汗衫,背向人群。 人们惊讶地发现,约瑟夫的背上布满了伤痕,有长的、短的、大的、小的,一条条、一片片,高出来的、低下去的,纵横交错,触目惊心。 这些伤痕都是他以前做农奴时被鞭子抽打留下的痕迹。 “你们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的过去,如果不是帕夫柳克老爷,我现在身上可能还会有更多的鞭痕!” 约瑟夫哽咽着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悲愤和痛苦。 一个七尺男儿的泪水,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流下来的。 他的话让在场的人们都陷入了沉默,他们看着那些伤痕,感受到了约瑟夫的痛苦和无奈。 同时,也对我产生了深深的同情和敬意。 马蹄声和军靴声打破了街道的嘈杂,临时政府的军队突然出现在街头。他们身着制服,手持武器,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军官们骑着马,指挥着士兵们迅速控制了各个路口。 “所有人立刻回家!禁止集会!” 一个军官大声命令道。 士兵们开始驱散人群,他们用力推搡着,有些人被推倒在地,有些人则被粗暴地拖走。原本就紧张的气氛瞬间升级成了恐慌和混乱。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们没有做错任何事!” 有人试图反抗,但很快就被士兵制服。 “我们要抗议!我们要自由!” 人群中有人高呼,但这样的声音很快就被军队的呵斥声和驱散声淹没。 我当时站在康斯坦丁家的阳台上,和伊万在一起。我们目睹了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力感。我曾试图向军官们解释,但很快就被他们无视。 “这是临时政府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违抗!” 一个军官冷冷地说道。 伊万紧握着阳台的栏杆,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我们不能就这样看着,必须想办法帮助他们。” 他说道。 我点了点头,心中明白,这座城市已经陷入了动乱的危机之中。临时政府的军队可能会带来更多的麻烦,而不是解决问题。 “我们必须做点什么。” 我对伊万说道。 我转身回到屋内,开始召集我的亲信和一些值得信赖的人。我们必须制定一个计划,来保护这座城市和它的居民。尽管我不再是领主,但我仍然有责任保护他们。 夜幕降临,城市的喧嚣渐渐平息,但紧张和恐惧的气氛仍然笼罩着这座城市。我知道,这场危机才刚刚开始。我和伊万对视了一眼,彼此心中都明白,我们必须迅速行动。 第131章 驻扎 这些人不用猜,肯定是临时政府派来的,他们身穿黄绿色的军装,显得格外显眼。为首的大汉嘴里镶嵌着两颗金门牙,骑着一匹高大的骏马,嘴里叼着一支镶有宝石的烟斗,看起来威风凛凛。 “帕夫柳克老爷,这里将由我们接管!” 他得意洋洋地宣布道。 我转过头去,看向伊万: “伊万,你不是承诺过会帮我拖住他们吗?” 伊万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无奈地说道: “我们属于不同阵营,具体情况我也无法解释清楚,但他们这次前来,绝对不会有好事情发生。” 我缓缓走下楼梯,面对着眼前这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他用轻蔑的眼神看着我。 “你们这些前朝的残余势力,应该清楚现在的局势已经改变了。帕夫柳克,我想你大概也是个小贵族吧?” “不,我并不是贵族,我只是在沙皇的领土上占领了一片土地,你可以把我视为一个私人组织。” 我平静地回答道。 就在这时,从瓦列里格勒方向传来一阵喧闹声,我的士兵们如潮水般涌了过来。 “你们这群王八蛋,到底要干什么?”扎伊夫怒不可遏地吼道,他一马当先,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身后的士兵们也一个个神情紧张,如临大敌。他们手持武器,紧紧地跟随着扎伊夫,似乎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我穿过这群人,走到扎伊夫的面前,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和歉意。“好了,扎伊夫,我想咱们不该这样。”我试图平息这场紧张的气氛,但扎伊夫却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老爷,他都把您围了,我们怎么能坐视不管呢?”扎伊夫咬牙切齿地说道,目光恶狠狠地盯着那个金牙汉子。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敌意,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一般。 “这些朋友,你们请回吧,明天就不用穿这身狗皮,给帕夫柳克这个余孽工作了!” 那大汉冷笑一声,露出两颗闪亮的大金牙,仿佛在向众人炫耀他的财富和地位。 然而,这并没有引起人们的畏惧或退缩,反而激起了他们的愤怒和反抗。一个士兵站出来大声喊道: “你他妈的放什么狗臭屁,我们誓死效忠帕夫柳克老爷!” 接着,更多的人附和道: “帕夫柳克老爷是我们的救世主,你这个王八蛋第一天来,就叫嚣着要他退位,谁他妈的听你的!” 此时,另一个士兵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激动地高呼: “弟兄们,这个杂种让咱们交出政权,咱们答不答应!?” “不答应!” 士兵们齐声高喊,声音如雷贯耳,震得整个场面都为之颤抖。他们紧密团结在一起,展现出坚定的决心和不屈的斗志。 而我,虽然此刻没有穿上自己的军官服,但却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力量涌上心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威风凛凛、掌控全局的大领主时代。面对眼前的局势,我毫不畏惧,挺直腰板,与金牙汉子对视。 “帕夫柳克老爷,您若是真的识时务,就请宣告退位。” 金牙汉子骑在马背上,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我的脸,透露出一种挑衅和威胁的神情。 “与我同生共死十八年的弟兄们,我现在正式宣布,我帕夫柳克不再是领主大老爷了,大家好聚好散吧。” 这句话刚说出口,全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老爷,您怎能这样!?” 有人忍不住喊道。 “咱跟临时政府拼了!” 另一个人愤怒地吼道。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弟兄们,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但是今时不如往昔了,沙皇已经退位,我也该隐退江湖了。” 这时,我的声音已经开始哽咽,眼中闪烁着泪光。在场的兄弟们,有的默默低头,有的则热泪盈眶。 突然,一阵刺耳的笑声打破了沉寂。众人转头看去,只见那个金牙大汉正笑得前仰后合。 他笑够了,才喘着粗气说道: “帕夫柳克老爷,感谢您为临时政府付出的一切,我们会铭记您的恩德。” 我咬了咬牙,强装微笑,面对着眼前这些曾经跟随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们。此刻,我真的好想大哭一场,但我是领主大老爷,我不能哭。 我放声大笑,笑声回荡在空气中,但其实我内心却无比悲伤,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此时能大哭一场。然而,我还是笑着将自己的佩刀递到金牙大汉的手中。 \"额......帕夫柳克老爷,那个......我叫鲍李托金......\" 金牙大汉结结巴巴地说道。 \"无所谓了,您叫什么都无所谓了,只要能把这里打理好,我就放心了。\" 我微笑着回答道。 鲍李托金这时收起了嬉皮笑脸的表情,他一脸严肃,双手恭敬地接过我的佩刀。 \"感谢您对我的认可,帕夫柳克老爷。\" 他感激地说道。 他此刻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双手微微颤抖着捧着那把满是宝石镶嵌的刀。 在那个动荡的年代,新旧势力的交替往往伴随着权力的更迭和人心的动荡。我,这位曾经的领主,面对着新势力的崛起,不得不做出让步。 我骑着马,穿过了树林,来到了一片开阔的田野。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大地上,我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我回过头,望向自己曾经的领地,那里已经升起了新势力的旗帜。 我知道,鲍李托金作为新势力的官员,将会按照新的规则来管理这片土地。我也明白,我曾经的士兵们将会面临新的挑战,他们必须适应这个新的世界,或者选择离开。 我的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我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但同时也有一种释然。我曾经为了这片土地和人民付出了一切,但现在,我必须放手,让新的力量来接管。 我想起了我的家人,他们现在在哪里?他们是否也像我一样,感到了时代的变迁和命运的无常?我不知道,但我希望他们能够平安,能够找到自己的出路。 夜幕降临,我找了一处避风的地方,点燃了篝火。火光映照在我的脸上,我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虽然失去了领地,但我并没有失去一切。我还有我的尊严,我的智慧,我的经验和我的勇气。 我知道,新势力的官员鲍李托金可能会遇到很多挑战,因为权力的更迭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但我明白,这是历史的必然,是时代的进步。 我闭上眼睛,我决定不再回头,不再留恋过去。我将面向未来,无论未来会带给我什么,我都将勇敢地去面对。 我对着夜空许下了一个愿望,希望这片土地上的人民能够幸福,希望新的时代能够带来和平与繁荣。 第132章 秋的遭遇 我依旧住在领主府,但曾经属于我的军队已经解散。他们最后一次领取那微薄的十几块银卢布军饷后,脱下了身上的军服。有些人选择回到家乡,而另一些则投靠了临时政府。我不愿目睹这令人心碎的场景,因为我无力改变这残酷的现实。 扎伊夫带着他的妻子和孩子悄然离去,汉斯独自骑马前往席林。如今,除了白恩泽和卡里内奇,我身旁已无他人陪伴。 “孩子们,我大势已去,你们也应该为自己寻找生路了。” 我凝视着门前那块熟悉的牌匾,内心涌起一股强烈的痉挛,仿佛被一把尖锐的匕首刺痛。 “老爷,那您怎么办呢?” 我微微一笑,目光落在两个年轻的脸庞上。 “你们还年轻,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跟着我,只会陷入绝境,没有任何前途可言。现在军队已经解散了,我认为你们这个年龄应该去上学堂,追求知识和智慧,这才是正确的道路。” 白恩泽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 “老爷,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没想过回头。不如您也像我父亲一样,上山自立为王吧!” 白恩泽建议道。 “哈哈,这片土地对我有太多的恩情,我无法忍心将刀子架在曾经的老邻居们的脖子上。我已经厌倦了杀戮和战争,不想再拿起刀枪了。” 我感慨地说道。 此刻,我突然想起了那把陪伴我多年的佩刀,但可惜的是,我已经把它交给了鲍李托金保管。 “唉,走吧,让我们到街上散散心,感受一下这座城市的氛围。” 我说着,卡里内奇便替我牵起马,而白恩泽则默默地跟在我们身后。 “不知道这片天地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自言自语道,心中充满了忧虑和不安。 天气逐渐寒冷,空中不时飘落一些树叶,我不禁打了个喷嚏。 “阿嚏,可能远在彼岸的女儿在想我吧。” 我揉了揉鼻子,轻声说道。 这时候,角落里有几个蹲着抽烟的士兵,他们的目光时不时地扫向我这边。其中一个络腮胡的家伙尤其引人注目,他的眼睛似乎一直没有离开过我。 我意识到,这批驻扎在此地的士兵肯定有不少是列昂尼德之前的亲信。当我经过时,那个络腮胡的家伙用胳膊肘杵了杵蹲在身边的同伴,低声说了些什么。虽然我听不懂,但从他的眼神和动作可以猜到,他一定是在提醒同伴注意我。 我不动声色,继续向前走。 “有人盯着咱们呢。” 我压低声音对前面牵马的卡里内奇说道。 卡里内奇微微点头,表示明白。而常年习武的白恩泽听力非凡,自然也听到了我说的话,他快走几步,闪到我的侧面,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果然不出所料,我才走了没几步,这些人就开始找麻烦了。 只见为首的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家伙突然端起枪,朝着我们这边就开了一枪。瞬间,马匹受到惊吓,疯狂地四处乱跑。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强大的气流吹来,紧紧地贴在马背上。而负责牵马的卡里内奇也惊慌失措,下意识地松开了缰绳。结果,我就像是一颗被发射出去的炮弹,直直地飞了出去。 “我c你mb!” 尽管我能听懂汉语,但白恩泽说的这句话我几乎从未听过。然而,我清楚地知道他现在一定非常生气。我艰难地从地上坐起来,感觉自己的肋骨似乎已经断裂。 “恩泽,卡里内奇,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的眼睛似乎无法睁开,只能勉强挣扎着,试图站起来。 “孩子们,孩子们,扶我起来。” 我用尽全力挣扎着,但身体却无法动弹分毫,感觉自己已经濒临死亡的边缘。 “我……咳咳……” 每一次咳嗽都让我感到一阵剧痛,仿佛内脏都要被咳出体外。 我模糊的视线中,似乎看到那个络腮胡大汉冷笑一声,背着枪转身朝军营跑去。 “老爷!快,把老爷送去医院!” 惊慌失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两个年轻人冲过来,一人拽住我的两只胳膊和两条腿,拼命地往医院方向跑去。 在这一瞬间,我突然回想起曾经挨饿的日子,那些艰难的时刻;还有像哥哥一样照顾我的阿列克谢,以及陪伴我一路走来的格露莎。我们一起经历过的点点滴滴,此刻如同电影般在我脑海中不断播放。 “儿子,我的好儿子!” 一阵微弱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我试图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格鲁伯那张焦急且慈祥的面容。 “你命不该绝,你要带着辖区走下去。” 他的声音仿佛带有魔力,深深触动了我内心最深处。我默默在心中回应道: “我记住了,父亲。” 然而,格鲁伯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见,我感到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缓缓闭上了眼睛,将自己完全交托于命运的安排。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身体的剧痛让我不禁呻吟出声。我发现自己身上被固定着几块板子,周围环境陌生,意识到自己身处医院之中。 “您醒了,老爷。”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原来是史密斯大夫。他正专注地为我注射吗啡,以缓解我的痛苦。 “史密斯,我还能站起来吗?” 我艰难地咳嗽了几声,声音虚弱而沙哑。 “您先休息吧,老爷,我想您该好好休息了。您为了这片领土付出太多太多了,打完这一针,好好睡一觉吧。” 史密斯大夫的语气充满了关切和安慰。 我轻轻叹了口气,再次闭上了眼睛。此刻,我不再去思考未来,也不再去担忧自己是否能够重新站立起来。因为我知道,无论如何,辖区已经不再属于我了。我不应该再去想那么多,不应该...... 当我再次睁开双眼时,映入眼帘的只有那扇窗户和挂在一旁的吊瓶。而格露莎静静地坐在床边,紧紧握着我的手。 \"帕夫柳克,你不能就这样抛下我。\" 她低声呢喃着,眼中满是忧虑与恐惧。 我用力回握她的手,试图给她一丝安慰: \"放心吧,格露莎,我不会轻易离开的。\" 然而,我的笑声却引来了伤口的疼痛,不禁发出两声嘶嘶声。 \"帕夫柳克!\" 格露莎心疼地抚摸着我的脸庞。 \"好了,没事了......\" 从那天起,我几乎完全依赖于妻子的照料,生活变得艰难起来。但我深知,这个仇恨必须得报,绝不能让敌人逍遥法外。 第133章 矛盾 躺在床上的感觉并不好受,尤其是当这种状态需要持续三个月之久时。当我终于能够重新站直身子走路后,便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史密斯医院。 我的家人并不多,但在这期间,扎伊夫常常带着他的妻子和小列夫来探望我。然而,汉斯却已失去了音讯。幸运的是,夜莺和格露莎始终如一地照顾着我。 在这段时间里,我仿佛失去了作为领主的威严和对统治的渴望。或许是因为我被视为民权党人的缘故,临时政府一直在寻找我的踪迹。但当时的我们并不知道,一场巨大的变革即将来临,它将彻底改变我们的生活。 我踩在雪地上,深一脚浅一脚,我看着以前的军营,里面的士兵已经换作陌生面孔。 我仔细地看着这些人,他们整齐划一地操练着,就连下雪天也不休息,我走过去到时候,看到了那个络腮胡,就是他害得我卧床三月。 “哎,鲍李托金,这就是他妈你带的兵啊?” 一声怒吼传来,金牙汉连忙戴上军官帽,毕恭毕敬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怎么了,帕夫柳克老爷?” 金牙汉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那些正在操练的人群,只见其中有几个军官模样的男子正悠闲地坐在军帐里,一边吃着腊肠,一边抽着香烟。 “帕夫柳克老爷?” 为首的男子听到这个称呼,立刻丢下手里的卷烟,快步走了过来。 “那是谁?” 有人小声问道。 “不知道,以前的地主吧。” 另一个人回答道。 士兵们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而那个络腮胡子则慢慢地靠近这里。 “他是以前的领主。” 鲍李托金连忙打断士兵们的议论,语气严肃。 就在这时,一个醉汉摇摇晃晃地从柴堆里爬了出来,嘴里嘟囔着: “什么帕夫柳克老爷?” “这又是谁!?” “他什么时候混进来的?” 士兵们叽叽喳喳地议论了起来,鲍李托金大喝一声: “都他妈闭上你们的臭嘴!” 那个醉汉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我定睛一看,竟然是阿列克谢。他一脸迷糊,揉着眼睛,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哎,我昨晚喝多了,找不到住的地方,就到这里头凑合一晚,嘿嘿嘿。” 他含糊不清地解释道。 然而,那个络腮胡却突然把步枪上的刺刀取了下来,慢慢地朝我逼近。我立刻警惕起来,意识到情况不妙。 “没猜错的话,你是列昂尼德的人。” 我的眼神充满了敌意和愤怒,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他可能已经死了几百次。 “你在说什么呀,我东西掉了,我捡个东西。” 络腮胡试图狡辩,但他的表情却透露出心虚。 就在这时,阿列克谢这个疯子,突然当机立断,挥起手中的酒瓶,狠狠地砸在了络腮胡的头上。“啪”的一声脆响,络腮胡顿时头破血流,摔倒在地。 “哎,你个疯子,怎么打人呢?” “王八蛋,喝醉酒就是你打人的借口?” “弄死他吧,反正一个疯子,活着也是浪费。” 人群中指责、叫骂声混在一起,有人扬言要杀了阿列克谢,有人则是骂骂咧咧,更多的站在外面看热闹。 “你掂量清楚,要杀的人是整个辖区的恩人。” 阿列克谢由于醉酒和愤怒,双眼通红。 “苏卡不列!” 络腮胡大骂一声,顺势站起来,手里的刺刀冲着阿列克谢就来了。 “疯子!快他妈闪开!” 我大喊一声,而阿列克谢则是一脚朝着络腮胡的手踢来,他手里的刺刀直接摔在了地上。 “住手!你们都疯了吗?” 鲍李托金终于看不下去了,他走上前来,按住了络腮胡。 “把他俩给我带走!” 然而这些士兵显然都不是阿列克谢的对手,军营里乱作一团,我坐在一个木桩上,点燃一根烟。 “帕夫柳克,你杀了列昂尼德长官!你不得好死!” 这时候,被押着的络腮胡扭过身子,冲着我破口大骂。 我没看他,这时候,阿列克谢也因体力不支被按在地上。 “放了他吧。” 我沉声道,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又变回了那个威风八面的领主老爷。 他们听到这话便松开了手,阿列克谢挣脱开来,像只野狗一样四脚着地地爬了出去,他速度很快,一溜烟就没影了。 看着他狼狈而有些搞笑的背影,我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他说我是辖区的恩人,我真的是吗? 我吸完了烟,看了一眼那群士兵。 “怎么?” 他们不吱声,默默转过身子,就像是不认识我一样。 我深吸了一口烟,烟雾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白色的雾气,慢慢飘散。我凝视着阿列克谢消失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 “领主老爷,您没事吧?” 鲍李托金走到我身边,低声问道。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我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曾经,我以为自己能够掌控一切,但现在,我连自己的领地都保护不了。我看着这些士兵,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不安。我知道,他们需要一个领导者,一个能够给他们指引方向的人。 “鲍李托金,” 我开口说道, “这些士兵,他们需要训练,需要纪律。你明白吗?” 鲍李托金点了点头,他的眼神坚定了许多。 “我会的,领主老爷。” 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 “走吧,我们去看看这个辖区,看看我们的人民。” 我们穿过军营,士兵们纷纷让开道路。我看到了他们眼中的尊敬,但也有疑惑。他们不知道我能否再次成为他们的领袖。 我们走在雪地上,每一步都留下深深的脚印。我想起了过去的日子,那些无忧无虑的时光。但现在,一切都变了。战争、疾病、饥饿,这些曾经远离我们的东西,现在却成了我们生活的一部分。 我们来到了市场,这里曾经是热闹非凡的地方,现在却显得冷清。人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戒备,他们不知道我是否还是他们的朋友。 我走到一个卖面包的摊位前,摊主是一个年迈的妇人。她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领主老爷,您怎么来了?”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笑了笑, “来看看我的人民,看看他们过得怎么样。” 妇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 “领主老爷,您是个好人。我们都很想念您。” 我点了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我知道,尽管我失去了很多,但我还有我的人民,他们依然需要我。 “我会回来的,” 我轻声说道, “我会保护你们,就像你们保护我一样。” 我转身离开,心中充满了决心。我知道,我必须重新站起来,为了我的人民,为了我的领地。 我回到了我的小“城堡”,看着那些熟悉的墙壁和家具,我感到了一种久违的安宁。我知道,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我不再孤单。 我坐在书桌前,拿起笔,开始写信。我要联系我的盟友,我要重建我的军队,我要夺回我的领地。 我知道,这将是一场艰难的战斗,但我已经准备好了。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的人民,他们与我同在。 夜幕降临,我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雪景。我知道,明天将会是新的一天,一个充满希望和挑战的一天。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呼出。我准备好了,为了我的人民,为了我的领地,为了我的未来。 第134章 大革命 俄历十月二十五号,这一天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当我坐在临时居所,翻阅着手中的报纸时,目光不自觉地向西边望去。那里,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吸引着我。 月光如水洒在窗前,突然,一个身影从窗口翻了进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伊万。他喘着粗气,兴奋地说道: “听说了吗?弗拉基米尔同志已经攻占了东宫,现在又要大变天了!” 我放下手中的报纸,抬头看着眼前的伊万。他身上那件原本崭新的衣服此刻已变得脏兮兮的,仿佛刚刚从煤炉里钻出来一般。 “是吗?” 我轻声回应道。 伊万激动地点点头,继续说道: “是啊,现在整个城市都沸腾了。据说,民权党要开始掌权了。” 我静静地听着,心中涌起一丝期待。这个国家,终于要迎来新的变革了。我知道,这场变革将给人民带来希望和改变,但同时也伴随着未知和挑战。 就在这时,一阵凄厉的哨声又一次响起。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夜空,让人不禁心生紧张。紧接着,火车站叮叮当当的铃铛声也如同交响曲一样伴奏着,仿佛在宣告着一场盛大的活动即将开始。 “警戒!所有人!警戒!” 外面传来呼喊,我赶紧走到窗边,看到大批穿着新式制服的人走上大街。他们手中拎着枪,神情严肃,步伐整齐地朝着我的领主府走去。我心中一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决定走出房屋,亲自了解情况。当我来到大街上时,发现周围已经聚集了许多普通民众。他们也好奇地望着那些陌生的面孔,眼中流露出疑惑和不安。而那些新来的士兵们,则面带微笑,似乎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喜事。 不久后,驻扎在这里的宪兵以及临时政府派来的鲍托李金的人纷纷脱下原本的制服,换上了平民的装扮。他们也举起了小旗,与其他居民一起迎接这批新的血液。这一刻,整个城市充满了喜悦和期待的气氛。 一名男子走上我曾经的演讲台上,拿着一个喇叭状的传话筒对群众们激昂地演说着。 “亲爱的同胞们, 今天,我们站在历史的门槛上,宣告一个新时代的诞生。远东地区已经派出代表,向全国宣告解放的消息。从今天起,民权党将担负起领导国家的重任。 我们经历了漫长的斗争,为了自由、平等和正义。今天,我们终于可以自豪地说,人民的声音被听到了,人民的意志得到了实现。 民权党将致力于建设一个全新的社会,一个没有压迫、没有剥削的社会。我们将确保每个人的基本权利得到尊重和保护,每个人的劳动成果得到公正的回报。 我们的目标是实现真正的民主,让人民成为国家的主人。我们将推动经济的发展,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让每个人都能享受到国家的繁荣和进步。 我们深知,前方的道路不会一帆风顺。但请相信,民权党将与你们同在,我们将一起克服困难,迎接挑战。 让我们携手前进,为了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为了一个自由、平等、繁荣的家园。 谢谢大家。” 我仰头看着他,感觉自己失去了一切,我本是这里的主人,现在却成了一个庶民,我看着那个男子,突然回想起当年的自己,也是站在这个讲台上,对民众们表达自己的能力。 我站在人群之外,望着那曾经熟悉的演讲台,心中涌起一股苍凉。月光下,我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过往的辉煌与今朝的落寞。我曾以为,我的努力能够改变这个国家的命运,能够为人民带来幸福和安宁。 然而,现实却是如此残酷。我的努力,我的牺牲,似乎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无足轻重。我的名字,我的故事,仿佛被风吹散在历史的尘埃中,无人问津。我曾是人民的领袖,如今却成了一个被遗忘的庶人,一个在新时代的浪潮中挣扎的过客。 我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一种被世界遗弃的孤独。我曾以为,我的付出会被人民铭记,我的成就会被历史记载。但现在,我却发现,我的一切努力都付之东流,我的所有梦想都化为泡影。 我看着那些新来的士兵,他们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他们的步伐坚定而有力。我不禁想问,他们是否知道,他们脚下的土地,曾是我用血汗浇灌的希望之地?他们是否理解,他们手中的权力,曾是我用生命扞卫的信仰? 我闭上眼睛,任由泪水在脸颊上滑落。我感到一种深深的悲哀,一种被时代抛弃的无奈。我曾是这个国家的领导者,现在却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别人在我的土地上书写新的篇章。 但随着夜色的加深,我的悲伤开始转化为愤怒。我看着那些新来的领导者,他们高谈阔论,他们自信满满,但他们真的了解这片土地吗?他们真的关心这些人民吗?他们是否知道,他们所享受的权力,是建立在无数像我这样的人的牺牲之上? 我感到一种被背叛的愤怒,一种被欺骗的愤怒。我曾为了这个国家的未来,为了人民的幸福,不惜一切代价。但现在,我却成了一个被抛弃的棋子,一个被遗忘的牺牲品。 我转身,缓缓地离开人群,离开那个曾经属于我的舞台。我的脚步沉重,每一步都像是在告别过去的自己,告别那些曾经辉煌的日子。 我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月光将我的影子拉得更长。我感到一种深深的寂寞,一种被世人遗忘的苍凉。我知道,我的时代已经结束,但我的心中仍然燃烧着对这片土地的热爱,对这些人民的关怀。 我抬头望向星空,心中充满了愤怒和诅咒:愿这个国家,愿这些人民,都能尝到背叛的苦果。即使我的名字不再被提起,即使我的故事不再被传唱,我依然希望,我的愤怒能够化为这个国家的灾难,我的诅咒能够成为这个国家的噩梦。 “帕夫柳克同志,一起去喝一杯酒吧,你看,大家多么开心。” 就在这时,伊万不合时宜地出现了。他又换上了一身新礼服,显得格外精神焕发。他热情地拉着我,似乎想要带我融入那热闹的氛围中。 然而,我并没有心情与他们一同欢庆。我挣脱了他的手,径直走向自己临时的家。一路上,人们的欢声笑语和酒杯碰撞声不断传入我的耳中,但这一切都无法让我感到一丝愉悦。 当我走到院门口时,发现有一只猫头鹰正蹲在那里。它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那颗睁着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仿佛在审视着什么。 我心中一阵烦闷,捡起一颗石子,朝它丢去,试图宣泄内心的愤怒。然而,这只猫头鹰异常灵巧,轻松地避开了石子,然后飞到了我的窗台上。 我没有再捡起石子,而是静静地看着它。它蹲在窗前,似乎并不害怕我,反而用一种挑衅的眼神看着我。 我推开房门,走进了房间。然而,就在我进门的瞬间,那只猫头鹰竟然趁着这个机会飞进了房间。 “苏卡布列特,你也来气我吗?” 我低声咒骂道。 猫头鹰眨了眨大眼睛,然后飞到壁炉前,自顾自地开始清理羽毛,完全不理会我的存在。 我叹了口气,关上了房门,将外面的喧嚣隔绝在外。房间里的寂静与外面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走到壁炉旁,点燃了一支蜡烛,微弱的火光在房间里摇曳,映照出我疲惫的面容。 猫头鹰似乎对我的愤怒视而不见,它只是静静地梳理着自己的羽毛,偶尔发出几声低沉的咕咕声。我看着它,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这只猫头鹰,它似乎在嘲笑我的失败,又似乎在提醒我,即使在最黑暗的时刻,生活也还要继续。 我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我知道,我不能就这样放弃。即使我失去了权力,即使我被世界遗忘,我仍然有我的信念,我仍然有我的尊严。 我转过身,看着那只猫头鹰。它似乎也感受到了我情绪的变化,停止了梳理羽毛,抬头看着我。我走到它面前,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它的羽毛。 “你说得对,” 我低声说道, “我们都不能放弃。即使世界已经变了,我们也要找到自己的路。” 猫头鹰似乎听懂了我的话,它轻轻地叫了一声,然后飞出了窗外,消失在夜色中。 我回到壁炉旁,拿起那支蜡烛,走到书桌前。我决定写下我的故事,记录下这段历史。即使我的名字会被遗忘,我的故事也会被埋没,但至少,我还能留下一些痕迹,证明我曾经存在过。 我拿起笔,开始书写。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像是在诉说着我的愤怒、我的悲伤、我的无奈,还有我的坚持。我知道,这可能是我唯一能做的,但至少,我还在战斗。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放下笔,走到门前,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我打开门,外面站着一个我从未见过的陌生人。他穿着一件深色的斗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 “帕夫柳克同志,”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你的故事还没有结束。” 我愣住了,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你是谁?” 我警惕地问道。 他没有回答,只是从斗篷下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我。 “打开它,你会找到你的答案。” 他说完,便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我关上门,回到书桌前,打开了那封信。信纸上只有一行字,但足以让我的心跳加速: “我们一直在观察你。加入我们,或者永远消失。” 我抬头望向窗外,夜色更加深沉了。我知道,我面临的选择将决定我的命运,甚至可能改变这个国家的未来。 第135章 地下组织 “帕夫柳克老爷,您还挺准时的嘛。” 我站在桥下,篝火映照着我的脸庞,有些灼热。 “要我来做什么?” 我看着这些面孔,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他们是谁。 “很简单,你负责打入民权党内部,我们要灭掉远东这股势力,建立我们理想的远东帝国?” “我要是不呢?” 我冷笑一声,看着说话的人,他迟疑了一下,但是声音又变得阴冷而凄厉。 “这由不得你!” 说话间,他挥挥手,示意两个手下上来捆住我。 然而他们忘了,我只是把佩刀交上去了,保命的手枪还揣在大衣里。 啪! 一个人倒在了河里,血液染红了河水。 “他有枪!” 霎时间,几人乱作一团,他们疯了一样往桥上跑,那上面停了一辆卡车。 “快!抄家伙!” 我继续放了两枪,然后朝着南边跑去了,他们在我身后又开了几枪,但是我早已跑出射程。 好吧,很长时间了,我再次像一只流浪的疯狗一样在桥上狂奔,直到子弹不再擦着我的身体掠过,直到枪声和喊杀声远去。 我喘着气,坐在一棵雪松树下,我想抽支烟,却打不着火,看着天空,月亮逐渐消失在地平线。 被暗算了。 我心中只有这一个字眼。 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我独自一人坐在雪松树下,思绪万千。刚刚发生的一切让我感到震惊和愤怒,我竟然被人暗算,差点丧命。这种感觉就像被自己信任的朋友背叛了一样,让我心痛不已。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我需要冷静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首先,我要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藏起来,避免再次受到袭击。其次,我要想办法弄清楚是谁想要害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最后,我要准备好反击,不能让那些人得逞。 想到这里,我站起身来,开始寻找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我小心翼翼地穿过树林,避开可能存在的敌人。终于,我找到了一个山洞,里面干燥且隐蔽,可以暂时躲避风头。进入山洞后,我仔细检查了一下周围环境,确保没有危险。 躺在山洞里,我开始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情。那些人的目的是什么?他们是否与我之前的调查有关?这些问题不断在我脑海中盘旋,让我感到困惑和不安。但我知道,我必须保持冷静,才能找到答案。 渐渐地,我的意识模糊起来,进入了梦乡。在梦中,我看到了一个神秘的地方,那里似乎隐藏着关于这座山的秘密。我希望当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能够找到新的线索和希望。 然而,第二天一早,我被一阵寒意惊醒,眼前的景象令我大吃一惊。昨晚遇到的猫头鹰竟然出现在洞口,它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凝视着我。我小心翼翼地走近它,试图与它交流,但当我看到它嘴里叼着的东西时,我不禁浑身颤抖起来。 那是一颗蓝色瞳孔的眼球,鲜血从它的嘴角缓缓流出,滴落在地面上。猫头鹰用嘴将眼球放在地上,然后轻轻地蹭了几下,仿佛在展示给我看。 \"咕咕咕......\" 猫头鹰发出低沉的叫声,然后毫不犹豫地将那颗眼球吞进了肚里。接着,它转过头来看着我,脸上似乎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我不知道它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这一幕却让我感到毛骨悚然。 \"是不是有人让你给我传递信息?\" 我紧张地问道。但猫头鹰并没有回答我,只是慢慢地走进洞穴深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咕咕。\" 突然,一只猫头鹰发出了一声带有回声的鸣叫,声音在空旷的洞穴内回荡。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心跳加速,紧张得几乎要窒息。猫头鹰的叫声过后,洞穴内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这时,一阵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我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 \"那小子肯定就躲在这里!\"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让我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我意识到,那个试图绑架我的地下组织的头领找到了这个地方。他的语气充满了自信和得意,似乎对自己的判断有着十足的把握。 \"看呐,篝火还没凉呢,你闻闻,是不是有木柴烟味。\" 另一个人说道,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 \"准没错,帕夫柳克就在这里。\" 其他人附和道,他们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即将成功的喜悦。 听到这些人的对话,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我紧紧地握着拳头,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让恐惧占据上风。我知道,如果被他们发现,后果将不堪设想。我必须保持冷静,想办法应对眼前的危机。 这些人开始在洞穴内搜索,他们的脚步声在地面上回响,让人感到不安。他们仔细地检查着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我躲在最黑暗的角落里,死死地盯着他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引起他们的注意。 然而,尽管他们四处寻找,却始终没有发现我的踪迹。 “他妈的,他跑到哪里去了?” 他们的声音再次响起。 “哎,你说抓住他了,是杀了,还是送到民权党那里,让他们处置?” “你傻呀!他本身就是民权党的人,你那不等同于放虎归山了吗?” “那怎么办?” “抓住了之后,把他绑起来,不要他跑了,直到他答应做卧底,不答应就揍他!” “得,我看一枪打死他算了!这种人,杀了永无后患!” 月光下,我看清了他们的脸,一个戴着羊皮帽子的中年猎人,一个小伙子,还有一个大胡子,背上背着行装,手里几乎都有枪。这些人的眼神充满了杀意和警惕,仿佛随时准备对我动手。而那个戴羊皮帽子的中年人,更是面露凶光,手中握着一把猎刀,刀刃闪烁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咕咕……” 洞穴深处,传来那只猫头鹰瘆人的叫声,因为是在山洞里,回音被放大,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天哪,这里头不会有野兽吧?” 有人惊恐地低声问道。 “一看你就没有打过猎,这是猫头鹰。” 另一个人回答道。 听到他们的对话,我心中暗喜。原来那只猫头鹰并不是敌人,而是我的盟友。它用叫声吸引了这些人的注意,给了我逃跑的机会。趁着他们走进洞穴深处,我小心翼翼地从侧面悄悄向外挪步。 我小心翼翼地将脚步放得像猫一样轻盈,眼睛紧盯着那三个人的后背,确认没有危险后才敢往外迈出一小步。 这三个人竟然已经密谋好要杀我灭口!既然如此,倒不如让我来反杀他们! 想到这里,我的杀意瞬间涌上心头,无法抑制。 猎枪的有效射程仅仅局限于二十米至五十米之间,而我手中握着一把美国生产的勃朗宁手枪,其最远距离也不过五十米左右。只要距离超过五十米,我就能轻松解决掉这三个可恶的家伙! 我毅然决然地举起枪,稳稳地瞄准了那三个人的头部。 “砰” 一声巨响,猎人的脖子应声被击穿。我选择首先攻击猎人,是因为在这三个人当中,他无疑是枪法最为精湛的一个。所以,先干掉他是最合适不过的策略。 “安德烈!” “天呐!怎么回事!” 两人惊恐地尖叫起来,他们挥舞着火把,仿佛要将那猎人的鬼魂驱散。 “死神来了。” 我念叨完这一句,两人被吓得愣住。 砰! 那个大胡子的胸膛被射穿,鲜血喷涌而出。 “哦!上帝!” 年轻人惊恐地连连后退,手中的火把不小心掉落在地,熄灭了。 我点燃一根香烟,微弱的火光在幽暗的山洞里闪烁,宛如黑暗中的火炬。 “帕夫柳克老爷!您!您饶我一命……” 年轻人哆哆嗦嗦地哀求着,身体颤抖着跪地求饶。 我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家伙,心中闪过一丝疑虑。 “你的手里拿着什么玩意这是?” “我……我……” 年轻人结结巴巴,眼神闪烁不定,但手却紧紧握着,似乎在掩饰什么。 我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向他的胸口,他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重重地倒地,而他手中紧握的东西也因此暴露无遗——一把燧发手枪。 “我跟你拼了!” 年轻人突然大喊道,同时扣动扳机。然而,燧石的击发存在一定的延迟,而且这种老式的燧发手枪的弹道往往不是很直。 那颗子弹并没有击中我的要害,而是直接打在了山洞的顶部,溅起了一片碎石。 “我得留个活口呀。” 我阴冷地笑了笑,手中的手枪迅速抬起,瞄准了他的手掌。 “不要,老爷,我求您……啊!!!” 随着一声惨叫,回荡在山洞之中,年轻人的右手被打穿了一个洞。 鲜血从伤口处涌出,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 他无法再用受伤的右手握住手枪,更别提再次开枪了。 至少,在这一刻,他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他妈的,你们就不能让我安安生生地?” 我狠狠地骂道。 我的脚重重地踩在了他的手掌上,他发出了更加凄厉的呻吟声,身体像一条被人踩了一脚的蛆虫一样扭曲着。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快说!” 我愤怒地质问。 “是……是谢尔盖老爷要建立一个新的远东政权,推翻所有的新势力。” 他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我听后,心中一阵冷笑,然后抬起脚,用力地朝他的脸上踹去。 “王八蛋!谢尔盖老爷有没有叫你们来杀我?” 我怒吼道。 “没有,这都是安德烈大哥胡说的,我们……” 他惊恐地解释着。 我瞥了一眼地上那个猎人的尸体,突然发现他竟然还有一口气。 “呼…” 我看到他的胸口还在起伏,不禁皱起了眉头。 “该死的,你怎么还没死?” 我低声咒骂道。 我迅速捡起他的猎刀,毫不犹豫地挥起,猛地一砍,就将他的脑袋砍了下来。鲜血四溅,溅到了我的身上和脸上,但我却毫无感觉。此刻,我的内心充满了愤怒和仇恨,只想尽快解决这些麻烦。 我拎着他的头颅,朝着那个年轻人走去。 “看到没有?就这么简单直接地砍了,如果你敢和我作对,这就是你的下场。” 我恶狠狠地说道。 年轻人被吓得尿了出来,我甚至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气息中夹杂着一丝骚臭味。 “懦夫!” 我咒骂了一句,然后狠狠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说!你们还有多少人?计划是什么?” 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直刺他的心脏。 年轻人被我打得头晕目眩,但他的恐惧让他不敢有任何隐瞒。 “我们……我们有七十个人,都……都是谢尔盖老爷以前的手下。他给了我们很多钱,让我们除掉所有反对他的人。” “除掉?怎么除掉?” 我追问道。 “我们……我们计划在民权大会上制造混乱,然后趁机……趁机暗杀那些领导人。”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自己都不愿意相信自己所说的话。 我冷笑一声,这些人的计划真是卑鄙无耻。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成功?民权党的人可不是傻子。” “我们……我们也不知道,但谢尔盖老爷说,只要能制造足够的混乱,他们就会自乱阵脚。” 年轻人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迷茫,显然他自己也对计划的成功没有信心。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来这个谢尔盖老爷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他的计划不仅仅是要除掉我,还要彻底摧毁民权党。我必须阻止他,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 我将年轻人绑了起来,确保他无法逃跑或发出求救信号。然后我搜集了一些必需品,准备离开这个山洞。在离开之前,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尸体,心中暗自发誓,这笔账我一定会跟他们算清楚。 我离开了山洞,消失在树林的阴影中。我必须尽快行动,找到民权党的人,告诉他们这个阴谋。我知道这将是一条艰难的道路,但我没有选择,为了正义,为了那些信任我的人,我必须战斗到底。 夜幕降临,我独自一人在树林中穿行,心中充满了决心。我不会被这些追杀者打败,我会找到那个幕后黑手,我会让他付出代价。我知道,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但我准备好了。 第136章 民权大会 “哎,这些兵对老百姓那是真的挺好,您看,还有年轻小伙子帮我这个老太太提篮子,完全就没有要抢的意思。” 一个包着白头巾的老奶奶坐在摊位前,看着来来往往的红军士兵,和几个老人闲谈。 “那可不,真希望这样的日子多一点。” 另一个老汉吸了一口烟斗,长长地吐出烟雾,赞同道。 我满脸是血,走在大街上,这副模样着实把这些人吓了一大跳。 “妈呀,那不是帕夫柳克老爷吗?” 有人认出了我的身份,惊叫道。 “他这个样子,跟吃了人的狼一样,莫不是疯了?” 其他人纷纷附和,离得远远的。 我低着头,没有解释,只是默默地擦了擦脸上的血。我现在只想赶紧找到接头人伊万,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他。 我站在自己曾经的家门口,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熟悉,却又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显得有些陌生。我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不再是往日的宁静,而是一片忙碌的景象。电报机的滴答声此起彼伏,红军的士兵们正忙碌地发送着电报,他们的眼神坚定,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舞动。 我摇了摇头,穿过忙碌的人群,径直走向自己的办公室。门虚掩着,我轻轻推开,里面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老伙计,位置还给你留着呢!” 伊万坐在主座旁边,拍了拍旁边的主座,示意我坐过去。 “对了,这次民权大会,民主投票,我想你到时候一定是这里的市长!” 我坐回那张熟悉的椅子,感觉一股温暖的归属感瞬间充满了全身。 “民权大会,可能要有些麻烦了。” 我冷着脸,从抽屉里取出一块手帕,轻轻擦拭着脖子上的血迹。 “哎呦,我的眼镜布。” 一个黄头发戴眼镜的年轻人突然叫了起来,他的眉头紧皱,显得有些无奈。 “哼,你们还占了我的家呢,我说什么了?” 我冷哼一声,他尴尬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讪讪地笑了笑。 伊万清了清嗓子,开始为我介绍在场的人。 “我为您介绍一下吧,这位是彼得,从海外留学回来的高材生,刚才你拿来用的手帕其实是他擦眼镜的。” 彼得尴尬地笑了笑,推了推眼镜。 “哦,这位是奥莉嘉小姐,她从墨司柯来,以前是个才华横溢的艺术家。” 奥莉嘉优雅地鞠了一躬,她的笑容温暖而迷人。 “还有这位是亚历山大老同志,和您一样曾经也是贵族,但同时也是我们的贵人。” 亚历山大站起身,庄严地行了一个礼,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屈的精神。 我点了点头,环视了一圈这些新面孔。 “好吧,既然都是自己人,那我们就得好好合作,共同应对即将到来的挑战。” “没错,我们要让那些白军知道,他们的破坏计划是不会得逞的!” 伊万的语气坚定,他的目光在每个人身上扫过,仿佛在寻找着共鸣。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忙碌的电报室。 “好了,大家各就各位,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白军的阴谋不会得逞,因为我们有更加坚定的信念和更加聪明的头脑。” 房间里响起了一阵轻笑,紧张的气氛稍微缓解了一些。我知道,这些新伙伴将会是我在这场斗争中的重要支持。我们或许来自不同的背景,但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保护我们的家园,扞卫我们的信仰。 我转过身,对着他们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 “好了,让我们开始工作吧。” 会议室内,众人散去,只剩下我和伊万。彼得在离开前,小心翼翼地把手帕折叠好,他的动作透露出一丝洁癖的倾向。他对手帕上的血迹显得格外在意,反复清洗,直到手帕上的污渍完全消失。他离开后,会议室陷入了一片寂静。 “你很像我一个老朋友。”我打破了沉默,语气中带着一丝怀旧。 伊万挑了挑眉,好奇地问: “哦,是谁呢?” “我的老前辈,之前是个贵族,他名字叫谢尔盖。” 我注视着伊万,试图从他的表情中寻找答案。 伊万的脸上闪过一丝震惊,他的眼神有些闪烁: “那个,其实我的父亲也叫谢尔盖,可能是重名了吧。” 我微微一笑,但眼神中的审视并未减少: “不可能,你的胡子形状跟他都很像,不是父子,那是什么?” 伊万叹了口气,他知道我已经看穿了他的隐瞒,只得承认: “我父亲确实是叫谢尔盖,他根本就不同意我加入民权党,想要我继承家业。” 我的表情变得轻松,哈哈一笑: “那咱们还是同辈关系呢?” 伊万的神情却紧张起来: “你见到他没有。” 我摇了摇头,语气变得严肃: “没,但我可提前说好了,这次破坏民权大会的计划,是由他提出的,他是咱们这里的白匪头目!” 伊万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试图给予他一些安慰: “这,c дpeвhnx вpemeh вephoctь n пeчaль he moгyt 6ыtь дoctnгhytы oдhoвpemehho.(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伊万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紧握着拳头,仿佛在为自己鼓劲: “我知道了,我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随着民权大会的临近,整个城市的气氛变得紧张而严肃。街道上,红军士兵们加强了巡逻,警惕着任何可能的威胁。市民们也感受到了这种紧张,他们低声议论着,但眼神中透露出对即将到来的大会的期待。 我和伊万在办公室里忙碌着,准备着大会的各项事宜。我们知道,尽管表面上看起来平静,但暗流涌动,一场危机可能随时爆发。 “我们必须加强警戒,不能让敌人有机可乘。” 我对伊万说。 伊万点了点头,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我已经安排了最可靠的人手,每个入口都有双重检查。” 我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很好,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就在这时,奥莉嘉小姐敲了敲门,走了进来。她的手中拿着一叠文件,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 “我这里有一些最新的情报,” 她说, “我们外围的线人报告说,白军计划在大会当天发动袭击。” 伊万的眉头紧锁: “他们有多少人?武器情况如何?” 奥莉嘉小姐摇了摇头: “这些还不清楚,但我们知道他们已经在城外集结了不少人。”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忙碌的街道。我能感觉到,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我们需要制定一个详细的应对计划,” 我说, “而且要快。” 伊万和奥莉嘉小姐都点了点头,我们开始讨论可能的防御措施和应急方案。 就在这时,彼得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他的脸上满是惊慌。 “不好了,我们的一个暗哨被发现了,” 他喘着气说, “白军可能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计划。” 伊万立刻站了起来: “我们必须立即行动,加强所有可能的防御点。” 我点了点头,心中明白,这场斗争将比我们想象的更加艰难。但我们没有退缩的余地,我们必须保护这座城市和我们的人民。 “去吧,” 我对他们说, “每个人都要各就各位,我们要让白军知道,他们面对的是一个团结一致、准备充分的对手。” 他们迅速离开了办公室,我独自站在窗边,看着外面万家灯火,可能格露莎正在临时居所思念着我吧。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我从自己曾经的卧室起床,看着街上熙熙攘攘,又为接下来的动乱揪心起来。 阳光透过树梢,洒在忙碌的市集上。街头的孩子们在追逐嬉戏,小贩们热情地招揽着顾客。我走在人群中,感受着这份宁静与和谐。然而,一声尖锐的枪响划破了这份宁静,仿佛是从遥远的梦境中惊醒。 起初,人们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开始四处张望,试图找到声音的来源。紧接着,又是几声枪响,这次更近、更清晰。人们的脸上开始露出了困惑和恐慌的神色。 “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惊慌地问道。 突然,一声爆炸响起,手榴弹的轰鸣声震撼了整个市场。烟雾和尘土飞扬,人们尖叫着,四处逃散。孩子们的笑声被哭声取代,母亲们惊慌失措地寻找自己的孩子。摊贩们的货物被撞翻,水果和蔬菜滚落一地,被慌乱的脚步践踏。 “救命!有人倒下了!” 有人哭喊着。 恐慌像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席卷了整个城市。人们推挤着,试图逃离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老人和弱者被无情地推倒在地,无助地呼救。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和烟雾的味道,让人窒息。 “天啊,这是战争吗?” 一位老妇人颤抖着声音,眼中充满了泪水。 就在这时,红军士兵们出现了。他们从四面八方涌来,像一道坚固的防线,保护着市民。他们的身影在烟雾中显得格外坚定,他们的目光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不要怕,我们在这里!” 一名高个子红军士兵大声喊道,他的声音在混乱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们开始组织市民撤离,带领他们走向安全的地方。他们的出现,就像一束光,穿透了恐慌的阴霾,给了人们希望。 “跟着我,这边走!” 一位红军军官指挥着,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在白军的突然袭击下,整个城市陷入了一片混乱。街道上,原本悠闲的市民们惊慌失措,四处逃散。枪声此起彼伏,人们仍旧尖叫着,哭喊着,寻找着安全的避难所。手榴弹的爆炸声更是加剧了这种恐慌,破碎的玻璃和飞溅的瓦砾成为了这场无妄之灾的见证。 “妈妈,我怕!” 一个小男孩紧紧抓住母亲的手,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快,躲到那边的店铺里去!” 一位母亲拽着孩子的手,急匆匆地跑向一个看起来还算稳固的建筑,希望能在那里找到一丝安全。 店铺的老板赶紧打开门,让更多的市民进来躲避。 “大家不要慌,都进来,快!” 他的声音虽然颤抖,但透着坚定。 在恐慌和混乱中,红军士兵们的身影如同守护神一般出现。他们迅速组织起来,建立起防线,与白军展开了激烈的交火。市民们透过窗户,看到这些士兵们勇敢地冲上前去,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暖流。 “看,红军来了!” 有人喊道。 “他们来救我们了!” 另一个人的声音中带着哭腔,但充满了希望。 红军士兵们不仅在前线与敌人作战,还帮助市民撤离,他们的身影成为了市民心中的一盏明灯,照亮了恐慌的黑暗。 随着战斗的进行,白军最终被击退,城市的秩序逐渐恢复。市民们虽然心有余悸,但看到红军士兵们坚定的身影,他们感到了一丝安慰。 在随后的日子里,民权大会如期举行。市民们在投票箱前投下了自己宝贵的一票,选举出了新的市长和其他政府官员。我,作为曾经的领主,被市民们选为新的市长。这不仅是对我的信任,也是对新政权的支持。 站在市政厅的台阶上,我望着下面的人群,心中充满了感慨。 “我不再是领主老爷,我是你们的市长,是人民的公仆。” 我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我承诺,我会用我的一切力量,来保护我们的城市,保护你们每一个人。” 市民们欢呼起来,他们的掌声和欢呼声是对新生活的渴望,也是对我的信任。我深知,这不仅仅是一个胜利,这是一个全新的开始。我将带领市民们重建家园,同时,我将永远铭记那些在危难时刻挺身而出的平凡英雄们。 第137章 随枭而行 “你应该看到夜枭了吧。” 伊万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门前,我站起身,拉开房门。 “你是说,那只猫头鹰?” “我知你心里有恨,有不甘。” 他顿了顿,走进房间。 “所以……” “没错,它是我派来的,今天嘛,它就归你了。” 伊万从身后拿出一个大鸟笼,搁置在我的办公桌上。 “呵呵,可是我不会养鸟啊。” 我苦笑一声,他也笑了笑。 “没关系,它和你心有灵犀,只不过,别再想着造反了。” 他最后这一句声音压的很低,只有我和他能听到。 “没事的,我感觉自己没那么大怨气了。” 我摊开手,表示无所谓。 伊万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我迎上他的目光,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 “那就好,” 他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轻松, “夜枭是种聪明的动物,它能感受到你的情绪。如果你真的放下了,它也会安静下来。” 我点了点头,伸手轻轻抚摸着鸟笼里的夜枭。它的羽毛柔软而光滑,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我能感受到它的力量,尽管它被关在笼子里,但它的气场依旧强大。 “我会好好照顾它的,” 我承诺道, “也许它能帮助我更好地理解自己。” 伊万笑了,他的笑容里带着一丝释然。 “我相信你会的。记住,有时候,放下并不意味着忘记,而是选择不再被过去束缚。” 他转身准备离开,但又突然回头。 “哦,对了,这只夜枭还有一个特别之处,” 他神秘地说, “它只在夜晚活动,所以白天你几乎不会听到它的声音。” 我看着夜枭,它似乎也在看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透我的灵魂。我知道伊万的话不无道理,也许这只夜枭真的能帮我找到内心的平静。 伊万离开后,我关上了办公室的门,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前。夜枭在笼子里安静地站着,它的存在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安慰。我开始思考伊万的话,也许我真的应该放下那些怨恨和不甘,开始新的生活。 夜幕降临,办公室里的灯光显得格外柔和。我打开了鸟笼的门,夜枭却没有飞走,它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仿佛在等待我的决定。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伸出手。 夜枭轻轻地跳到了我的手臂上,它的爪子紧紧地抓住我的衣袖。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联系,仿佛我和这只夜枭之间真的存在着某种心有灵犀的默契。 我带着夜枭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外面的夜空清澈而深邃,星星点缀着夜空,月亮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我轻声对夜枭说: “去吧,去感受自由。” 夜枭似乎听懂了我的话,它展开翅膀,轻轻地飞出了窗户,消失在了夜色中。我知道,它还会回来,但此刻,我需要它去体验自由,就像我需要放下过去,去迎接新的开始。 “市长先生,这里有一些文件,请您过目。”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敲了敲门。 “进来吧。” 我低着头,看着那鎏金雕花的空鸟笼。 女人打扮得十分妖艳,和我们这里的妇女完全不同,她穿的是西方女人的着装,金色头发,脸上貌似还化了淡妆。 “放在这里就好。” 女人放下东西,却没有离开,而是倚靠在我的办公桌旁边。 “帕夫柳克老爷,您还记得我吗?” 我抬起头,看着这女人,她明明很陌生,却装作与我很熟的样子。 “你是谁?我真的记不起来我们认识。” 我托腮,感觉她有些莫名其妙。 “哎呀,现在不就认识了?下午一起去喝杯咖啡呀?” 我愣住了,她向我露出了一副耐人寻味的表情,似笑非笑,十分妩媚。 “嗯……好了,你下去吧,我来批改这些东西。” 我拿起那些文件,她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坐到我身边,意图协助我批改这些文件。 “呃,小姐,请你自重,我有妻子和女儿了。” 女人听到我的话,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妩媚的笑容。 “市长先生,您真是个正人君子。” 她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挑逗, “我只是觉得,我们或许可以成为朋友。”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窗外的景色宁静而美丽,但我的心里却有些烦躁。 “小姐,我很感激你的好意,但我必须告诉你,我的生活很简单,也很充实。我爱我的妻子和女儿,我的生活不需要额外的复杂。” 女人似乎并没有因为我的拒绝而感到沮丧,她站起身,走到我身后。 “市长先生,您真是个难得的好男人。”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赞赏,但更多的是诱惑, “但是,生活有时候也需要一点刺激,不是吗?” 我转过身,直视着她的眼睛。 “小姐,我理解你的意思,但我必须拒绝。我的生活已经很充实,我不需要任何刺激。” 女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她很快就调整了情绪,微笑着说: “好吧,市长先生,我尊重您的选择。不过,如果您改变主意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她递给我一张名片,上面写着她的名字和联系方式。我接过名片,但没有看,只是礼貌地点了点头。 “谢谢你的理解,小姐。现在,我需要处理这些文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女人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她优雅地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我关上门,回到办公桌前,开始认真地批改文件。我知道,我必须保持清醒和坚定,不能让外界的诱惑影响到我的生活和家庭。 “咕咕咕。” 夜枭此时回来了,只见他的嘴里叼着一个铜管,而铜管里似乎藏着一张纸条。 我小心翼翼地将铜管从夜枭口中取出,然后费尽全力才把纸条从铜管里拽出来。仔细一看,发现上面是谢尔盖老爷的字迹。 纸条上写道: “儿子,你回来吧!家里有这么多的产业,你为何要领着一群穷鬼闹革命呢?” 看着手中的纸条,我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原来,这只夜枭很有可能是谢尔盖和伊万父子共同喂养的。谢尔盖老爷或许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劝回伊万,让他放弃革命的念头,但以目前的形势来看,这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 然而,伊万显然已经对他的父亲彻底失望,因此才会选择将这份承载着他们共同记忆的纸条转交给我。 我来到厨房,切下一块新鲜的猪肉递给夜枭,没想到它竟然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想吃。难道它是素食主义者吗?但很快,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我曾亲眼目睹它吞下一颗人的眼珠,这表明它的饮食习惯并非素食。那么,它为什么不接受我的食物呢?也许,它的饮食习惯正是从谢尔盖老爷那里继承而来的。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因为谢尔盖老爷比格鲁伯更加狠毒,他杀人时就像在玩游戏一样轻松自如。 “你尽快给我把这吃人的毛病改了!” 我瞪着眼前的家伙,恶狠狠地说道。这家伙却只是歪着头,眨着眼睛看着我,似乎完全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有些气急败坏地指着它,大声吼道: “听到没有?再这样下去,你迟早会给饿死!” 然而,它只是用爪子挠了挠头,一副无辜的样子,仿佛根本就没把我说的话当回事。 “苏卡。” 我低声咒骂了一句,但还是无奈地将一块新鲜的猪肉扔进了它的笼子里。这家伙立刻扑起翅膀来,嗅了嗅猪肉,然后像人类一样长长地叹了口气,接着便毫不犹豫地将肉块塞进了嘴里。 看着它狼吞虎咽的模样,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行了,以后你就负责情报工作吧。” 我笑着说, “毕竟只有你能够与谢尔盖老爷交流了。” 说完,我转身准备继续着手手上的工作。这时,我发现这家伙竟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似乎已经睡着了。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这家伙还真是个奇怪的生物。不过,既然它能帮我获取重要的情报,那么就让它继续保持这个状态吧。于是,我也不再理会它,开始专注于自己手头的事情。 第138章 东渡者 “大龙江封了,咱们就能过江了。” 瞿姓男子哈着热气,搓着手说道。 “瞿大哥,咱们到了那儿,就能见着我们家老爷和少东家了吗?” 小姑娘紧紧跟在男子身旁,眨巴着眼睛问道。 两人身处漫天飞雪之中,身上背着各自的行李,艰难地向东北方向前行。 “不一定。” 男子回答道。 两人手牵着手,尽量避免滑倒在冰封的江面上,小心翼翼地向前迈进。 “瞿大哥,王姨太说过,等少爷十六岁时,就会将我许配给他。” “嗐,别啰嗦!” 瞿姓男子停顿片刻后说道: “如今社会推崇婚姻自由,父母包办的婚事,他未必能接受。” “哦…” 女孩低下头,默默跟随在男子身后。 “我教你那些毛子话,你都记得吗?” “记得。”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一边慢慢地往对岸走。 “瞿大哥,苏维埃俄国是什么样的地方?” 小姑娘好奇地问道,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对未知世界的渴望。 “那里是一个新天地,” 瞿姓男子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向往, “他们说,那里没有地主,没有老爷,人人都是平等的。” “真的吗?那我们去了那里,是不是就不用挨饿了?” 小姑娘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希望。 “也许吧,” 瞿姓男子叹了口气, “但那里也很艰苦,听说他们正在打仗,生活并不容易。” “打仗?那我们去那里安全吗?” 小姑娘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安全?这年头,哪里又有真正的安全呢?” 瞿姓男子苦笑了一下, “但至少,那里有希望,有改变的可能。” 两人继续前行,江面上的风雪越来越大,但他们的脚步却更加坚定。 “瞿大哥,你说,少爷他会喜欢苏维埃俄国吗?” 小姑娘突然问道。 “你是说景泽?他是个有思想的人,应该会喜欢那里的新思想吧。” 瞿姓男子想了想,回答道, “不过,他会不会去,还得看他自己的选择。” “那我们呢?我们去了那里,会找到属于我们的地方吗?” 小姑娘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 “会的,” 瞿姓男子紧握了一下小姑娘的手, “只要我们有勇气,有决心,就一定能找到属于我们的地方。” 狂风卷携着雪花,如柳絮般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两人的身影在这片白茫茫的世界中显得格外渺小和孤独。他们的脚步沉重而缓慢,仿佛每一步都需要用尽全身力气。寒风呼啸而过,冰冷刺骨,他们的双手已经被冻得几乎失去了知觉,只能紧紧地抱在胸前,试图保持一丝温暖。 河对岸,一座破败不堪的教堂矗立在那里,宛如一个被时间遗忘的守护者。它的墙壁斑驳脱落,窗户破碎,透露出一种沧桑和凄凉的气息。两人小心翼翼地踏着积雪过河,终于来到了这座破败的教堂前。 进入教堂后,两人迅速找到一处避风的角落,用火折子点燃了一堆干柴,生起了一团温暖的火焰。他们围坐在火堆旁,享受着片刻的安宁和温暖。然而,饥饿感却逐渐袭来,让他们感到一阵疲惫和无力。 “哎,饿死了饿死了,翠云,带吃的没?” 瞿姓男子忍不住问道,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和期待。女孩犹豫了一下,然后从怀中掏出两个包子,递给瞿姓男子: “只有这个了……” 瞿姓男子接过包子,发现它们硬得像石头一样,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他抱怨道: “天哪,这包子硬得跟石头一样,该死的鬼天气!” 女孩无奈地叹了口气,轻声说: “对不起,我只带了这些……”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歉意和无奈。瞿姓男子看着手中的包子,心中涌起一股无助和沮丧,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于是,他拿起一根树枝,将包子串起来,放在火上烤。 随着时间的推移,包子逐渐变软,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两人迫不及待地咬下一口,尽管十分干涩,但对于饥肠辘辘的他们来说,却是难得的美食。他们狼吞虎咽地吃完包子,然后各自找了一张长椅躺下,希望能在这寒冷的夜晚获得一些休息和恢复体力的机会。 “偷渡者!?” 听到这个词,两人都浑身一震。 这时候,几盏灯突然在黑漆漆的教堂里亮起,将整个空间照得通明。 “报告首长!这里发现两名偷渡者!” 随着一声高呼,几个身穿军服的汉子大步上前,手中紧握着枪,枪口直直地指着瞿姓男子和翠云。 “我们只是平民,被土匪迫害才到这里呀!请您相信我们……” 瞿姓男子急忙举起双手,眼中满是惊恐。而翠云则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不知所措,身体颤抖着,不小心从长椅上掉下来。 为首的汉子慢慢地走过来,他身上穿着一套深色军服,肩膀上还带着军衔,看样子应该是一名高级军官。他的眼神犀利,似乎能洞察一切。 “先带回去,看样子他们说的不像假话。” 军官打量了一下瞿姓男子和翠云,然后挥手示意手下的士兵将他们带走。 瞿姓男子和翠云被士兵们押解着走出了教堂,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瞿大哥,我们怎么办?” 翠云吓坏了,身体微微颤抖着,声音带着恐惧和无助,不住地问。她紧紧抓住瞿也的衣袖,仿佛这样能给她一些安全感。瞿也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嘴唇颤抖着,却不敢多说什么。 “军爷,哦不,同志,我们真的只是平民。” 瞿也鼓起勇气说道,但他的声音在颤抖,充满了恐惧。 “行了,把嘴闭上,到时候要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听到没有!” 士兵严厉地呵斥道。瞿也悻悻地闭上嘴巴,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无奈。 一行人来到了那里的驻扎地,伊万正坐在一张桌子前,喝着茶,与一名军官交谈着。当士兵向他汇报时,伊万挥挥手让他们进来。 “发生什么了?” 伊万问道。 “报告伊万首长,抓到两个偷渡者。” 为首的军官恭敬地回答。 “下去吧。” 伊万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我坐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当那两名偷渡者走进来时,我抬起头,仔细打量着他们。他们的外貌有些熟悉,似乎与破车会的那些人有相似之处,但我对这两个人感到十分陌生。 “伊万,这些人……” 看着眼前的两人,我有些担心地开口道。 “我来处理吧。” 伊万向我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多言。随后,他转头看向那两个人,语气严肃地说道: “你们的姓名,年龄,还有以前的住所,写在这里。” 说完,他拿出一张纸递给他们。 两人对视一眼后,便接过纸笔开始书写起来。然而,当我看到纸上所写的文字时,却发现自己一个也不认识。虽然我已经能够听懂汉语,但对于汉字的读写仍然一窍不通。 写完之后,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长官,您可以放我们离开了吗?” 伊万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冷冷地丢下一句: “等等。” 然后便拿着那张纸转身离去。留下我和那两个偷渡者在原地,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 第139章 保皇派 我漫步在繁华的街道上,突然目光被一处景象吸引住。只见白家父子正站在那里,白清廉正在摆摊售卖着伏特加,而白恩泽则手持我曾赠予他的铁棍,在街头展示武艺。 \"老爷,您来了。\" 白恩泽一眼便望见了我,脸上露出欣喜之色,急忙停下手中的动作,恭敬地向我问好。 \"嗯,好久不见啊,对了,昨天抓到两个偷渡者,一男一女,听他们口音似乎是从你们家乡过来的呢。\" 我微笑着看向白恩泽,同时目光也扫过他身后的白清廉,只见他听到我的话语后,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老头,数日未见,竟然如此风光了?\" 我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白清廉,发现他如今已换上了崭新的衣物,整个人看上去精神焕发,但对我的恐惧却并未减少,当我直视他那空洞的眼眶时,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发自肺腑的恐慌。 \"老爷,求您别再吓唬我父亲了。\" 白恩泽见状,连忙上前拉住我。 \"哈哈,欺负一个瞎子,可不是我的风格。\" 我笑着摆摆手,表示自己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对了老爷,那两个人是什么来头。” 白恩泽赶忙岔开话题,我便借坡下驴: “说是被土匪逼得,具体是真话假话,我不清楚,你为什么不去学堂读书?” 听到这话,白恩泽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委屈 “我……我爹说我不是读书的那块料。” 我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苏卡不列的,你个死老头,看我不揍你。” 白恩泽也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赶忙拦在父亲身前,紧张地解释道: “我……我确实不是那块料,其实我并不爱读书,哈哈,老爷,你冷静。” 说完,他还不忘干笑两声,试图缓和气氛。 我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扫过白清廉那颤抖的身躯,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快意。这个曾经在我面前不可一世的酒贩子,如今却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这种转变让我感到一种扭曲的满足。 “恩泽,你的武艺进步了不少。” 我冷冷地说道,声音中不带一丝温度。 白恩泽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他知道我和白清廉之间的恩怨,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老爷,您的恩情我永生难忘。” 我冷哼一声: “恩情?你父亲当年可没这么想。” 白清廉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结结巴巴地说: “老……老爷,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现在只想好好过日子。” 我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好好过日子?他差点害死我,你以为我就这样放过他了?” 白恩泽见状,急忙挡在父亲面前: “老爷,我父亲已经知道错了,请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 我眯起眼睛,打量着白恩泽: “放过你们?你父亲当年可没这么求过我。” 白恩泽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老爷,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只求您放过我父亲。”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 “任何事?包括你的命?” 白恩泽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只要您愿意,我的命就是您的。” 我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嘲讽: “你的命?你以为你的命对我有什么价值?” 白恩泽的脸色变得难看,但他仍然坚持一脸堆笑: “老爷,我愿意为您效劳,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 我止住了笑,目光如电: “好,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那两个偷渡者,你去查清楚他们的底细,如果他们真的无辜,我会考虑放过你们。” 白恩泽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多谢老爷,我一定完成任务。” 我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去吧,别让我失望。” 白恩泽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去。白清廉则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酒摊子后面,他知道,他的命运现在掌握在我的手中。 我转身离开,心中暗自冷笑。白清廉,你当年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地讨回来。而白恩泽,这个有潜力的年轻人,我希望他还能像以前一样为我效力。 然而我却不知道的是,就算是在这样看似安全的政权统治下,竟然还是会出现两个实力不容小觑的敌对势力。临时政府倒台之后,许多之前追随它的人都在想尽办法去扶持新的力量。 而罗曼诺夫王朝也有不少的“保皇党”存在。就在这一天,白恩泽就遇到了这么两个人。他们的出现让整个局势变得更加复杂和扑朔迷离,也给白恩泽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哈哈哈。” 白恩泽把瞿大哥和翠云保释出来,三人走在街上,就碰到两个戴着报童帽的男子躲在角落里抽烟。 三人的脚步声与远处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他们刚从军营脱身,心情轻松,却不知两个戴着报童帽的男子早已在暗处盯上了他们。 白恩泽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他试图用幽默缓和紧张的气氛。然而,两个男子突然站起身,帽檐下的眼神冷冽,他们的动作迅速而熟练,一瞬间,一把手枪已经顶在了白恩泽的胸口。 “别动,跟我们过来!” 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瞿大哥和翠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另外一名男子用枪口指着,被迫跟着走向一条僻静的小巷。 白恩泽的心跳加速,但他的脸上依旧保持着镇定。他知道,这两个人不是普通的小混混,他们的目的不明,但肯定不是来交朋友的。 穿过几条狭窄的巷子,他们被带到一座未完工的建筑前。这里没有灯光,只有远处街灯的微弱光芒。他们被推上楼梯,最后被关进了一个昏暗的阁楼。 门被重重地关上,锁链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响。白恩泽环顾四周,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知道,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我知道你,你是帕夫柳克那条老狗的狗腿子。” 那个男子摘下帽子,露出一头枯黄发白的头发,头皮上还有一条蜈蚣一样的疤痕。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凶狠和贪婪,就像是一只盯着猎物的老狼,疯狂而贪婪。 “放心吧,这位小少爷,你不会没命,只是你的这些朋友嘛……嘿嘿嘿。” 他发出一阵冷笑,让人不寒而栗。 “哎呀大哥,有话好好说,我可以在市长面前给您美言几句,让你当个一官半职,您看咋样?” 白恩泽脸上堆笑,假意服软,但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应对这个危险的局面。 干瘦男子似乎对白恩泽的提议并不感兴趣,他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而一旁的彪形汉子则走上前来,一把拎起瞿大哥的脖领子,将他拽到一边。瞿大哥挣扎着,但他的力量远远不如彪形汉子,很快就被制服了。 “野猪,来给这位小少爷上一课,这用你们那里的话,就是……y6ntь kypnцy, чto6ы 3aпyгatь o6e3ьrh(杀鸡儆猴)让这小子尝尝沙皇的铁拳。” 干瘦男子的声音里充满了嘲讽和威胁。 “野猪”一拳砸在瞿大哥的脸上,他的脸瞬间肿得老高。 “哎呦,有话好好说,Чeлoвek пoprдka y6eждaet, a he 6ьet.(君子动口不动手),您别打我呀。” 瞿大哥捂着脸,疼得发出嘶嘶声。 “至于你嘛,就要看看你这个哥哥多么疼你了。” 干瘦男子猥琐地笑着,把他那老鹰爪子一样的手伸向翠云。 “你要干嘛呀……” 翠云急得快哭了,她用求助的目光看向白恩泽。 “把帕夫柳克的底细一五一十地说给我听,不然你的妹妹可就……嘿嘿嘿。” 干瘦男子的语气中充满了恶意。 “我房里的使唤丫头,送你了。” 白恩泽抱着膀子,嘟囔着。 “嘿,真拿你没办法。” 干瘦男子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似乎很满意白恩泽的回答。 “哎哎哎,你干啥呀,她才十几岁诶。” 白恩泽试图用言语阻止干瘦男子的暴行。 瘦男子呵呵两声,眼中闪过一丝淫邪的光芒。 “本大爷就喜欢嫩成的,来吧!” 他说着,就要扒翠云的衣服,翠云吓得哭喊起来,结果挨了重重一巴掌。 “在他妈地喊,老子就打死你!苏卡不列的。” 瘦男子掏出腰间的手枪,恐吓着两个人。他的脸上写满了残忍和贪婪,仿佛眼前的一切只是他取乐的工具。 “两位爷,您有何要求,我尽可能满足。” 白恩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试图用金钱来换取翠云的安全。 “晚了,我今天就要这个小娘们伺候,等爷爽了再跟你唠。” 瘦男子的语气中充满了轻蔑和不屑,他似乎已经把翠云当作了自己的玩物。 他说着,就要解自己的裤子。翠云的嗓子哭哑了,她不敢反抗,只能眼巴巴地求白恩泽。 “不要……少爷救我……” “您冷静,哈哈哈,来这江湖,不就是求财嘛,我可以给你银元。” 白恩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他知道自己的金钱可能无法打动这个丧心病狂的男子。 瘦男子的脸上露出了更加狰狞的笑容,他似乎在享受这种掌控他人命运的快感。 “银元?哈哈哈,银元能比得上这小娘们的滋味吗?”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侮辱和挑衅。 他的手粗暴地抓住翠云的胳膊,用力一拉,翠云的衣服被撕成了碎片。翠云的哭声变得更加凄厉,她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瘦男子的脸上露出了更加得意的笑容,他似乎在享受这种权力的展示。 “别哭了,小娘们,你越哭,老子越兴奋。”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丑恶和无耻,他的行为更是令人发指。他完全没有人性,只是一个被欲望驱使的野兽。 白恩泽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力,他知道自己必须采取行动,即使这意味着他自己的生命危险。他的目光在房间里四处寻找,寻找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一根铁棍上,那是他曾经用来练习武艺的武器。他悄悄地向铁棍移动,同时继续和瘦男子说话,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 “爷,您看,这银元可是真的,您就放过她吧。” 白恩泽一边说,一边悄悄地把手伸向屋里的一个破盆子。 瘦男子的注意力被白恩泽的话吸引,他转过头来,就在这时,白恩泽猛地抓起盆子,用力向瘦男子的头部砸去。 “哎呦,你敢算计老子!” 瘦男子捂着被破盆子砸中的头部,愤怒地咆哮着。鲜血从他的额头流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 这时候,“野猪”打累了,转过他壮硕的身躯,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 “为了伟大的罗曼诺夫王朝!” 他高喊着,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野猪”明显被洗脑,他抱起一根木棒,就要往白恩泽头上砸。木棒在空中划出一道致命的弧线,白恩泽几乎可以听到它呼啸的声音。 “恩泽!躲开!” 被揍得满脸是血的瞿大哥猛然抓住“野猪”的腿,不让他冲上去。他的脸上虽然满是伤痕,但他的眼神坚定,充满了保护同伴的决心。 “清除!” “野猪”从腰间掏出一把燧发手枪,啪地一声,只不过其枪法不精,只打中了瞿大哥的左腿。瞿大哥的身体猛地一震,但他依然紧紧抱住“野猪”的腿,不让他前进。 “快跑,有哥在呢,哥拖住他,你们俩跑!” 瞿大哥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却充满了力量。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野猪”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自己身上。 白恩泽拉起衣衫不整的翠云,一溜烟往外跑去。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阁楼里回荡,每一步都像是在和死神赛跑。 “不用管我,你快走!” 瞿大哥这时候又被“野猪”狠狠踹了一脚,但是他的双手像铁钳一样紧紧抓住“野猪”的腿,没有松开。他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 白恩泽不舍地看了瞿大哥一眼,拉着瑟瑟发抖的翠云跑了出去。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悲伤,但他们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 “野猪”试图挣脱瞿大哥的束缚,但瞿大哥的意志如同钢铁一般坚定。他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最后的防线,为白恩泽和翠云争取了宝贵的逃生时间。 白恩泽和翠云冲出了阁楼,冲出了这个充满暴力和恐惧的地方…… 第140章 逃逸 瞿大哥现在已经是凶多吉少了,白恩泽拉着衣衫不整的翠云拼命地跑,逃离这条可怕的街道。他们气喘吁吁地躲进一个狭窄的胡同里,翠云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恐惧与委屈,放声大哭起来。 \"我什么都让那个男人看到了,我不干净了......\" 翠云呜咽着,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 白恩泽紧张地注视着胡同口,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那些追杀者会突然出现。他低声安慰道: \"嘘,别出声,你小心点,要是再让那帮王八蛋抓到,可就麻烦了。\" 在汉人传统的观念中,一个女人失去了清白之身,就意味着她失去了价值和尊严,将遭到人们的唾弃。翠云深知这个道理,心中充满了绝望。 白恩泽一边警惕地观察四周,一边脱下单薄的坎肩递给翠云,轻声说道: \"快穿上,一会着凉了。\" 翠云抽泣着接过坎肩,感激地看着白恩泽,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它披在身上,仿佛这样就能掩盖住自己的羞耻。 白恩泽的目光在翠云的泪眼上凝固,他的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清楚,翠云此刻急需时间来平复心中的波澜,但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没有权利去奢望片刻的安宁。生存的本能在催促他们,必须立刻逃离这片危险之地。 “别哭了!” 白恩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愠怒。翠云,这个从小就被教导要服从主子的丫头,听到这声命令,即使心中有再多的不甘和委屈,也只能强忍着泪水,将它们硬生生地咽回肚子里。 “这两个王八蛋……” 白恩泽低声咒骂着,他的手指在口袋里摸索,摸出了一颗冰冷的霰弹。紧接着,他迅速解开绑腿,那里藏着一把锯短了的双管猎枪,这是他最后的底牌。 “少爷,你……” 翠云的声音带着颤抖,她的泪水在脸颊上冻结,目光中充满了惊恐和不解。 “我他妈的崩了这两个狗杂种。” 白恩泽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决绝,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抚摸着猎枪的扳机,仿佛下一秒就要扣动。 “别,现在复辟党的人肯定都在找咱们,咱们要是被他们逮住了,就真的完蛋了。” 翠云几乎是在哀求,她紧紧抓住白恩泽的衣袖,用尽全身的力气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白恩泽的胸膛剧烈起伏,他的眼中闪烁着愤怒和挣扎。他知道翠云的话有道理,但心中的怒火却难以平息。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说得对,翠云。” 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 “我们现在不能冒险。但是,如果那些混蛋敢追上来,我保证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翠云看着眼前的白恩泽,心中的恐惧逐渐被一丝信任所取代。她深知,虽然如今的白恩泽已经变得冷酷无情,但他的保护却是自己目前唯一的希望。于是,她紧紧地抓住了白恩泽的手臂,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感到安心。而此时的白恩泽也没有丝毫犹豫,拉着翠云的手,两个人的身影在黑暗的夜色中渐行渐远。 街道上的居民对于枪声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任由这两个年轻的身影在街头巷尾穿梭。白恩泽一边奔跑,一边不时地回头张望,同时还警惕地观察四周是否有复辟党的追兵。每一步都充满了紧张与不安,生怕一不小心就会陷入危险之中。 “往领主府跑!” 白恩泽低声说道,眼神坚定且决绝。翠云听到后微微点头,表示明白。 两人稍作休息,便又踏上了逃亡的路途。他们的步伐匆忙而又谨慎,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觉。 “你们两个,站住!是什么人!?难道不知道现在已经宵禁了吗?” 突然,前方传来一声严厉的喝问。两盏明亮的手电筒直直地照在了白恩泽和翠云的脸上,晃得他们睁不开眼睛。 白恩泽下意识地用手遮住了眼睛,一旁的翠云则紧紧地裹住了白恩泽的坎肩,身体微微颤抖着。 “你们两个怎的,寻求刺激也不必这样吧,天那么冷,小心把牛儿冻掉。” 一个战士笑着说道。 “哈哈哈哈哈。” 其他几人也跟着大笑起来。 白恩泽臊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而翠云则一脸紧张地看着眼前的巡逻兵,心中祈祷着不要被看到一些不该看的部位。 然而,他们刚想绕过去时,那几个原本还哈哈大笑的人突然发出声怒喝: “宵禁时间!任何人不许外出!” 吆喝声回荡在寂静的街巷里,显得格外响亮。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一个醉醺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老子管你宵不宵禁,一群狗腿子,给列老爷卖命的狗!” 几个巡逻兵迅速将那个醉汉围住,但那家伙似乎完全不害怕,反而嚣张地怒吼道: “虚伪的王八蛋!谁他妈管我们的死活!” 紧接着,一阵玻璃瓶破碎的声音传来。白恩泽转头看去,只见那个醉汉竟然把玻璃瓶砸在了一名战士的头上,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众人都惊呆了,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怎么啦!怎么啦?呦~伟大的红军战士欺负老百姓呀。” 突然,从小巷的四面八方,涌出一群戴着熊皮帽子的男人,他们手中握着扁担、木棍等武器,气势汹汹地朝这边走来。为首的那个男子嘴里叼着一根香烟,一脸嚣张地看着眼前的战士。 “你是不是眼瞎,没看到是他先用酒瓶打人吗?” 一名战士愤怒地指着瘫坐在一旁的醉汉,大声喊道。另一名战士则捂着受伤的头部,痛苦地呻吟着。 “哼,我见过最虚伪的人,那就是你们这些红军了。你们来到这里,我们的生活就能好起来吗?别做梦了!” 那名汉子将烟头狠狠地扔向红军战士的脸,吓得战士赶紧向后退了一步。 “弟兄们,这群王八蛋如今已经落在我们手里了,大家一起动手,给我狠狠地打!” 为首的汉子一声令下,其他的人纷纷举起手中的棍棒,朝红军战士扑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名红军战士迅速解下身上的步枪,挥舞着枪托与敌人展开搏斗。而其他人也不甘示弱,奋勇抵抗。 “打死你这个走狗!” “你个民族的败类!” 双方激战正酣,谁也不肯退让半步。 怒吼声和叫骂声此起彼伏,红军战士和复辟党的人瞬间纠缠在一起,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肉搏战。棍棒挥舞,拳头如雨,每一击都带着愤怒和仇恨。红军战士虽然人数不多,但他们背靠背,形成了一个临时的防线,试图抵御复辟党的疯狂攻击。 白恩泽和翠云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心跳如鼓,他们知道这是他们逃脱的最后机会。白恩泽的眼睛紧盯着战场,寻找着突围的缝隙。 “现在!” 他突然低声说道,拉着翠云的手,他们像幽灵一样穿梭在混战的边缘。他们的脚步骤然加快,几乎要飞奔起来。 突然,一名复辟党的人注意到了他们,大声呼喊: “那里有人!抓住他们!” 白恩泽猛地回头,从腰间拔出那把锯短了的双管猎枪,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没有时间瞄准,直接向追兵的方向开了一枪。枪声在夜空中回荡,震耳欲聋。 “跑!” 白恩泽大喊一声,他的声音几乎被周围的喧嚣声淹没。翠云紧紧跟在他身后,两人的身影在混乱中若隐若现。 他们穿过了一片废墟,跳过了倒地的垃圾桶,甚至在必要时用身体撞开了阻挡他们去路的障碍。每一步都充满了危险,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紧张。 最终,他们冲出了小巷,来到了一条稍微宽阔的街道上。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这边!” 白恩泽指着前方,那里是领主府的方向,他们唯一的希望所在。 两人继续奔跑,直到他们看到了领主府的高墙。白恩泽迅速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追兵后,他带着翠云悄悄地靠近了领主府的后门。 “快开门啊!”白恩泽一边焦急地用力敲打着领主府的后门,一边高声呼喊着,他的语气中透露着急切与惶恐。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门终于缓缓打开了,领主府的仆人透过门缝向外张望,当他看清门外的情形时,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连忙招呼两人进来,并迅速将门关紧。 白恩泽和翠云终于进入了领主府,暂时摆脱了危险,他们如释重负般地靠在门后,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试图平复内心的紧张情绪。 “帕夫柳克老爷!?” “请问您是……找帕夫柳克先生吗?” 仆人疑惑地看着白恩泽问道: “这么晚了,您找市长有何事呢?” 白恩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回答道: “我们被人追杀了,咱们城里有罗曼诺夫王朝的余党。” 仆人听后脸色大变,他急忙安慰道: “别急,先休息一会儿吧。” 说完,便领着白恩泽和翠云前往客房。 与此同时,我正躺在二楼的床上呼呼大睡,全然不知楼下发生的一切。 “市长先生现在正在休息,他整晚都在批阅文件。” 仆人为二人端来茶水,轻声说道。 然而,对于经历过残酷战争洗礼的我来说,我的听觉异常敏锐。就在白恩泽敲门的瞬间,我便从睡梦中苏醒过来,但我并不想动弹,因为此刻的我感到无比疲惫。 我聆听着门外传来的声音,然后翻过身去,再次进入梦乡…… \"真是困死本大爷了!\" 第141章 混乱 “发生什么了?” 我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慢悠悠地从卧室走下楼梯来,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的景象:白恩泽和那个偷渡来的小姑娘,还有府上的仆人们都站在一起。 “市长先生,您总算是来了!” 仆人率先开口说道,语气有些急切, “好像是罗曼诺夫王朝的人要来捣乱了。” “你是说沙皇的余党吧。” 我连眼睛都没有完全睁开,就呆呆地站在那里,仿佛还沉浸在睡梦中。 “哦,好像就是你们那个什么皇上。” 白恩泽也附和着仆人的话,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 我揉了揉发酸的额角,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才缓缓说道: “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我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似乎对这些所谓的威胁毫不在意。毕竟,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领导者,我深知这样的情况并不罕见。然而,我还是感到有些疲惫和无奈,因为这样的事情总是让人感到心烦意乱。 这时,伊万也走了出来。他已经换上了苏政的军官服,别着一把乌黑发亮的手枪,看起来英姿飒爽。他的眼神坚定而自信,仿佛对自己的能力充满了信心。 “市长先生,您太累了,理应在家休息。请相信我伊万,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但更多的是坚定和果断。 我看着伊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信任之情。虽然他有时候过于冲动,但他的勇敢和忠诚让我感到放心。于是,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伊万戴上手套和耳罩,然后大步走出了办公室。他的步伐坚定有力,仿佛已经做好了应对任何挑战的准备。我知道,他将会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而我则可以暂时放下心来。 看着伊万离去的背影,我不禁想起了过去的种种经历。我们一起面对过无数的困难和挑战,但每次都能成功克服。这次也不例外,我相信伊万一定能够处理好这件事,让城市重新恢复平静与安宁。 “告诉我,你们忠于谁!?” 一个穿着黑色长袍、戴着高帽的男人站在街头,大声地演讲着。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引起了周围人们的注意。 “誓死追随罗曼诺夫王朝!永远拥护尼古拉斯陛下!” 他的话语充满激情和煽动性,让许多听众热血沸腾。他们纷纷高举右手,响应着他的号召,表示对罗曼诺夫王朝的忠诚。 然而,就在这时,一群红军战士迅速包围了这个地方。他们手持武器,警惕地注视着演讲者和他的支持者们。 “你知不知道这是在煽动反动之风,你什么意思?” 红军的首长走过来,严厉地质问那个演讲者。他留着八字胡,面容严肃,让人不寒而栗。 此时,我正站在附近的阳台上,清晰地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在人群中央,有一个干瘦的男子,他一头白发的黄头发显得有些营养不良,但眼神却透露出坚定和狂热。 “老爷,就是他!他劫持我们,还……” 白恩泽抢先说道,声音中带着愤怒和恐惧。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神中透露出对那个瘦男人的深深恨意。而他身后的翠云看到这一幕,不禁想起了被那瘦男人强迫的场景,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她的嘴唇微微颤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无法发出声音。 “还干嘛了?” 我抬眼看着两人,心中已经大致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目光紧紧地盯着他们。我拍了拍这个年轻人的肩膀,试图让他平静下来。 “行了,下去吧。” 我轻轻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我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是需要冷静下来,思考如何解决问题。我回到房间,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开始思考下一步要做什么。我需要尽快找到那个瘦男人,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同时,我也要想办法保护好白恩泽和翠云,以免他们再次受到伤害。 “上帝已经派来了那个统领大家的使者!” “再胡搅蛮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八字胡打断干瘦汉子的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干瘦汉子。 “这位朋友,我觉得远东不是很适合你们居住啊,你知晓自己破坏了这里的秩序吗?该滚的应该是你!” “滚蛋!” “虚伪的王八蛋!滚出远东!” 八字胡即使见过大场面,但现在也慌了,复辟党开始拉拢人心,矛头一边倒地指向民权党。 “大家安静!” “请你们保持冷静!” 红军士兵们试图驱散躁动的人群,可是丝毫不起作用,民众高喊着要民权党滚出他们的家园。 场面失控,混乱如同瘟疫般蔓延。民众的愤怒和恐惧被煽动成了无法遏制的暴力,他们挥舞着拳头,投掷着任何可以抓到的东西,从冻硬的烂蔬菜到腐烂的冻鱼,全都成了攻击的武器。 “滚出去!你们这些外来者!” “我们的城市不欢迎你们!” 叫骂声、玻璃破碎声、金属撞击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恐怖的交响乐。干瘦男子站在混乱的边缘,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在享受这场混乱的盛宴。 伊万站在演讲台上,尽管他的脸上已经挂彩,但他仍然试图维持秩序,他的声音在混乱中几乎被淹没。 “大家冷静!想想我们的团结!想想我们的未来!” 但是,他的话语被民众的愤怒所淹没,没有人愿意听他的。 “打死这些走狗!” “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人群中的暴力行为愈发激烈,一些人开始推搡、殴打红军战士,场面变得极其危险。 八字胡的脸上满是伤痕,他的军帽被扯掉,衣服被撕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他试图维持秩序,但最终只能无奈地撤退。 “我们走!”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捡起地上被踩烂的帽子,一瘸一拐地往军营走去,身后的士兵们紧随其后,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我站在阳台上,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焦虑和无助。我知道,这场混乱如果不尽快平息,将会给城市带来无法估量的损失。但是,我也感到了疲惫,感到了无力。 “或许,我应该让他们自己解决问题。” 我心想,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人群继续骚动,甚至有人开始打砸周围的商铺,火光开始在城市的一角闪现,浓烟开始升起,整个城市陷入了一片混乱和恐慌之中。 我转身离开了阳台,回到了我的书房,关上了门,试图隔绝外面的喧嚣。我坐在书桌前,看着窗外的混乱,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我知道,我不能就这样放弃,但我也知道,我需要找到一种新的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我需要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但是在这个时刻,我只想远离这一切,远离这场无谓的混乱。 第142章 三足鼎立 原本属于我的尼古拉辖区以及叶夫尼根辖区如今已落入白军之手,辖区的南部更是被民权党霸占,至于那深得“民心”的复辟党,则是占领了辖区的大部分地区。而领主府正位于这片混乱区域的中心地带,令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你们难道不清楚沙皇早已垮台了吗?” “但我们完全可以推举他的儿子成为新的沙皇啊!” “少在这里蛊惑人心了!” 每天清晨,当阳光洒在街上时,便能听到人群中的激烈争吵声。这些人显然已经被复辟党的思想彻底洗脑,一心渴望回归到沙皇统治的时代,并且坚信唯有沙皇才能够治理好这个国家。 面对如此局面,我选择闭门不出,静静地坐在办公室里处理各种文件,以平和的心态度过了接下来的几个星期。然而,那些居民们并不会轻易平息他们之间的争执。终于有一天,他们敲响了领主府的大门。 “帕夫柳克老爷,请您来评判一下吧!回想当年沙皇在位之时,我们的生活是何等的平静安宁啊!若不是因为所谓的红白军,我们又怎会过上如今这般困苦的日子呢?” “事已至此,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我清了清嗓子,试图平复一下现场的气氛。 “各党派有各党派的理,我属于民权党,固然要说民权党的话。” 我停顿了一下,环视着四周,试图找到一丝理解的目光。 “可是……”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热情过头的民众打断了。 “请你冷静,一个时代的更迭,必然会葬送掉什么,若是这样争辩下去,我想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我做领主的时候,你们都很信任我,我为此十分感动。” 我叹了口气,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毕竟,被信任是一种幸福。 “老爷,您再做一次领主吧,实在不行,我们立您做沙皇好了!” 我吓了一跳,这帮刁民,真是气死我了。民权党人突然自立为王,这在哪儿都说不通呀。 “哎别别别,不要这样想,我想你们这些年轻人,要趁早找个妻子,生个孩子,战乱马上又要延续而来,别给绝了后呀。” 我尽量用幽默的语气来缓和气氛,试图让这些热血青年冷静下来。 “老爷,我们有一腔热血,我们要扶持您做沙皇!” 我无语死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各位,各位!” 我赶紧摆手。 “我可不想成为历史上的笑话,‘背叛组织的沙皇’这称号可不怎么好听。” 我的话引起了一阵哄笑,民众们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 “而且,如果我成了沙皇,那谁来给你们解决下水道堵塞的问题?谁来听你们抱怨收成不好?这些才是我这个市长应该做的。” 人群里传来了更多的笑声,气氛开始变得轻松起来。 “所以,各位,让我们放下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一起想想怎么平息这场战乱吧。” 我微笑着,看着民众们,希望他们能理解我的苦心。 “至于沙皇,” 我耸了耸肩, “还是让史书去决定吧。” 众人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领主府,他们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显然对于当前的混乱局势感到困惑和无奈。我目送着他们离去,心中也充满了忧虑。 然而,就在我以为可以暂时松一口气的时候,一个干瘦的男子出现在我的书房里,他的眼神锐利,嘴角带着一丝阴险的笑容。 “帕夫柳克老爷,我们复辟党有个提议,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 弗拉基米尔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胁。 “哦?什么提议?” 我尽量保持镇定,心中却在飞快地盘算着对策。 “我们认为,在这个动荡的时代,国家需要一位像您这样英明的领导者来恢复秩序。” 弗拉基米尔的语气听起来充满了敬意,但我知道这只是他的权宜之计。 “我们相信,您能够成为人民的领袖,带领我们走向繁荣和稳定。”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赤裸裸的野心,但表达得却像是在为民请命。 “这可真是个‘好’提议。” 我冷笑一声,心中却已经打定了主意,绝不能让这些阴谋家得逞。 我借口需要考虑,趁机用夜枭给伊万传书,寻求民权党的帮助。夜枭是我和伊万之间的秘密联系方式,它能够在夜间悄无声息地传递信息。 我小心翼翼地撕下一张纸条,手中的笔轻轻落下,一行行整齐的字迹跃然纸上: “伊万,复辟党似乎盯上我了,请尽快过来支援。” 写完后,我将纸条仔细地卷成一个小纸筒,塞进小铜管里。 夜枭似乎看懂了我的意思,用它锋利的爪子抓住铜管,展翅飞向窗外。 看着夜枭远去的背影,一旁的弗拉基米尔喃喃自语道: “我等您的好消息,帕夫柳克老爷,未来的沙皇。” 我对弗拉基米尔挥挥手,假笑着说: “再见~” 尽管表面上看起来很轻松,但实际上,我的内心早已慌乱不堪。 然而,当那只该死的夜枭飞回时,我真想把它摔死。 纸条上的内容让我大吃一惊: “帕夫柳克贤侄,请你帮帮忙劝阻伊万,不要执迷不悟地与那些穷鬼混在一起了,若是他不同意父亲的话,那为父只好联合复辟党来强行解散民权党了!”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混乱,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情况。过了一会儿,我不禁使劲地拍了一下那只该死的傻鸟的脑袋,夜枭不满地咕咕叫了两声,把脑袋藏在翅膀下,似乎是睡着了或者害怕我再次拍打它。 “麻烦了,麻烦了,他妈的麻烦大了!” 我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充满了焦虑和不安。我的心跳如鼓点般急促,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太阳缓缓沉入地平线,伊万的身影在黄昏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孤独。他的身边,是那位高材生彼得、奥莉嘉,以及那位饱经风霜的亚历山大老同志。 我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 “完了,我把事情搞砸了。” 伊万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怎么了,说来听听。” 我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我本来想寻求你的帮助,因为这些复辟党实在是咄咄逼人,可是……” 我的声音开始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溃。 我把送信的事,以及那只傻鸟把信送错地方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伊万他们。我的话语中充满了自责和懊悔。 伊万看着父亲送来的纸条,他的脸色变得苍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的手紧紧地攥着纸条,仿佛要将它揉碎。 伊万的声音突然爆发,如同雷霆万钧: “他妈的,我摔死你!” 他的怒火如同火山爆发,他想要将那只傻鸟从笼子里拖出来,让它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彼得的声音平静而理智: “哎,事已至此,咱们还是想想办法解决吧!” 他推了推眼镜,尽量平静地说。 我的声音带着一丝劝慰: “别激动,兄弟,我当时也气的差点摔死这傻东西。” 我劝解着伊万,试图让他冷静下来。伊万的呼吸逐渐平缓,他的怒气慢慢消散。 “这样吧。” 一直沉默不语的亚历山大老同志开口了。 “我想以我这个年纪,经历的事情比你们这些年轻人都要多,我去与谢尔盖谈判好了。” “可是白军的驻扎地十分危险。” 他笑着摆了摆手。 “没关系,我多少也是与谢尔盖有些交情,我们是同辈,更有说服力,伊万,你要保证自身安全。” 说完这句话后,他拍了拍伊万的肩膀,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鼓励。伊万看着亚历山大,心中涌起一股感激之情,同时也感到了自己责任的重大。 伊万点了点头,表示会尽最大努力保护好自己。他深知这次任务的危险性,但也明白只有通过与谢尔盖的谈判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途径。他决定勇敢面对挑战,不辜负大家对他的期望。 随后,亚历山大开始制定详细的计划,准备前往白军的驻扎地与谢尔盖会面。他们讨论了可能遇到的情况,并做好了应对各种局面的准备。每个人都意识到这场谈判的重要性,希望能够通过对话达成和平解决方案。 在紧张而又充满期待的氛围中,亚历山大踏上了前往白军驻扎地的旅程。他怀揣着众人的希望,肩负起解决危机的重任。我、伊万和其他人则留在原地,焦急地等待着消息。他们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将影响到整个局势的走向。 第143章 劫难 谈判的过程总是冗长而复杂,亚历山大一走便是许久未归。我不禁猜测,或许他的雪橇已被白军所扣下。街道逐渐恢复往昔的宁静,但就在我以为复辟党的行动已经停歇之时,那个不请自来的弗拉基米尔再次现身于领主府附近。 \"帕夫柳克老爷,难道您当真不再渴望财富与地位了吗?\" 他带着狡黠的笑容,试图诱惑我。 我淡然回应道: \"如今,我只盼能过平淡安宁的日子。\" \"哈哈,那么,想必您的妻子和女儿此时并不在您身旁,对吧?\" 他的话语如同毒箭般刺来,让我心头一紧。 弗拉基米尔那干瘦的身躯犹如一具狰狞的骷髅,他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狞笑,似乎要将我拖入无底深渊。 \"没错,但你们休想找到她们。\" 我毫不畏惧地展开双手,表明自己对妻女的安危毫不在意。 \"很好,不过我想您定然不愿看到一个无辜的孩子失去父亲,一个无辜的妇女失去丈夫吧。\" 弗拉基米尔露出了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说着,他挥挥手,两名彪形大汉押着扎伊夫走上前来。 “扎伊夫?他只是个平民,又不是我的部下,你们抓他做什么?” 我尽可能消除脸上的惧意,淡定地盯着弗拉基米尔。 “我听说,这个汉子跟了你很长时间呢。” 扎伊夫愤怒地挣扎,但他的力量远远不及那两个彪形大汉,根本无法挣脱束缚。 “放开我!帕夫柳克老爷,杀了这帮杂种!” 我摆了摆手,示意扎伊夫安静下来。 “你想以这种方式逼迫我妥协,很抱歉,这对我不管用。” 就在这时,一些红军士兵从四面八方跑来,他们手中都拎着枪。 “弗拉基米尔,你又来捣乱!” 士兵们一脸怒容,狠狠地盯着眼前这个阴险的男人。 “市长,你下命令吧,逮捕这个捣乱分子。” 我斜眼瞥了一下那个士兵,然后搓了搓脸。 “没看到有平民被他们劫持吗?谁教你这么干的?” 士兵挠了挠头,然后有些慌张地退到后面去了。 尽管我心里很担心扎伊夫的安危,但现在情况危急,我只能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一个平头老百姓,他能有什么错呢?你们这样对待他,就是你们的不对了,弗拉基米尔。” 这时,弗拉基米尔的两个手下也掏出了手枪,顶着扎伊夫的后背。 “哦?我心目中的帕夫柳克大老爷可是铁面无私,对自己的朋友完全负责的呀,怎么今天会这样呢?” 这时候,城南又跑来一群民众,他们脸上充满了愤怒和恐惧,手里拿着简单的武器,叫嚷着要赶走那些红军。 “喂,你们这些杂种,不要碍了帕夫柳克老爷登基的事。” 一个男人挥舞着手中的锄头喊道。 “你们怎么还不滚?难道你们想被绞死吗?” 另一个人也跟着附和道。 民众们七嘴八舌地说着,每个人都表现出一种坚定的决心,他们要逼迫我称帝。 我的额头上开始冒出冷汗,脸色变得苍白如纸。我知道,如果我拒绝这些人的要求,可能会引发一场暴乱。但如果我接受了他们的提议,就等于与红军彻底决裂,成为人民公敌。 “各位,各位,我对沙皇这个位置真的不感兴趣,请回吧。” 我试图解释,但声音却显得如此无力。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群狗腿子耽误您的大事!” 有人反驳道。 民众们的声音如同惊涛骇浪一般,将我卷入其中。他们的目光里透露出一种狂热的崇拜,仿佛我就是他们心中的救世主。然而,这种崇拜并不能改变我内心的矛盾和困惑。 我感觉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卷入其中,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逃脱出来。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力感,仿佛一切努力都是白费。回想起曾经的梦想,那是多么美好而伟大啊!我曾希望为这片土地带来和平与繁荣,但如今看来,这一切似乎变得遥不可及,甚至渐行渐远。 这时,突然听到有人说道: \"远东的新皇帝,这个称呼真是太棒了呀。\" 我抬起头,只见人群中挤进来一个浑身脏兮兮、满脸胡茬的男子。他的脸上布满污垢,让人看不清本来面目。胡须间还横着几根树枝和干草,显得格外突兀。他身穿一条破旧的裤子,裤脚也长短不一,明显不合身。身上反穿一件散发着恶臭的羊皮袄,仿佛是从一具死去的羊身上剥下的皮毛,连清洗都没有做过,就直接披在了身上。 我看着眼前这个人,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记忆。原来是他,阿列克谢,也是导致他变成今天这般模样的罪魁祸首。 他的眼睛变得通红,仿佛燃烧着怒火。 \"我最他妈讨厌皇帝!\" 他突然怒吼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恨和不满。 突然间,他那如同老鹰爪子一般锋利的手猛地朝弗拉基米尔扑去,速度之快让人猝不及防。 \"巴林!你这个疯子!\" 弗拉基米尔惊恐地叫道,但已经来不及躲避。他的脸被抓伤,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他的脸颊。 \"阿列克谢,你干什么?\" 我急忙大声喊道,试图阻止这场混乱。然而,阿列克谢只是回头朝我微微一笑,然后毫不犹豫地用力推开了押着扎伊夫的两个大汉。 人群瞬间陷入惊愕之中,他们无法理解这个疯子为何会有如此疯狂的举动。阿列克谢的行为让人摸不着头脑,大家都感到困惑不已。 \"沙皇压迫我们多少年,你们竟然还想复辟帝制!\" 他大声呼喊着,情绪激动到了极点。他迅速将一个汉子击倒在地,而另一个则毫不留情地朝着他的大腿开了一枪。但这并没有阻挡住阿列克谢的步伐,他继续前进,用尽全力一拳砸在了那个汉子的太阳穴上。 场面立刻变得混乱不堪,人群的尖叫声、呼喊声和枪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混乱的喧嚣。阿列克谢的突然行动打破了原本的僵局,局势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扎伊夫趁着混乱,挣脱了束缚,躲到了一边。弗拉基米尔的手下们惊慌失措,他们试图控制局面,但阿列克谢的疯狂行为让他们措手不及。红军士兵们也迅速反应,他们试图维持秩序,但民众的愤怒和混乱让他们难以应对。 “不要开枪!不要开枪!” 我大声喊道,试图平息局势,但声音被淹没在了混乱中。 阿列克谢像一头狂怒的公牛,横冲直撞,他的行为激发了民众的愤怒,他们开始向红军士兵投掷石块和杂物。红军士兵们被迫自卫,他们举起了枪,但面对手无寸铁的民众,他们犹豫了。 “住手!都给我住手!” 我的声音几乎嘶哑,但没有人听我的。 弗拉基米尔见状,趁机想要溜走,但他的手下们已经被阿列克谢和愤怒的民众团团围住。他们无处可逃,只能拼命抵抗。 “帕夫柳克老爷,救我们!” 扎伊夫向我求救,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这个忠勇的汉子也被这一幕吓到。 我心中一紧,我知道我必须做点什么,否则情况只会更糟。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大声喊道: “所有人,听我说!停止你们的行动,我们不能自相残杀!” 我的声音在混乱中显得微不足道,但我必须尝试。我跳上了领主府的阳台,试图让自己更加显眼。 “我是帕夫柳克,你们的市长!我命令你们,停止这场无意义的暴力!” 我的声音终于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他们开始看向我。 “我们不要皇帝!我们不要战争!” 阿列克谢大声回应,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 “没错,我们不能战争!” 我回应道,我的声音开始变得更加坚定。 “我们需要的是和平,是对话,而不是暴力和冲突!” 我的话开始在人群中传播,一些人开始放下手中的武器,他们开始倾听我的话。 “帕夫柳克老爷说得对,我们不要战争!” 有人开始附和。 “我们不要成为任何人的牺牲品!” 另一个人喊道。 局势开始逐渐平息,人们开始冷静下来。红军士兵们也放下了枪,他们开始帮助受伤的人。 我松了一口气,心里暗暗庆幸着这场冲突终于平息了。虽然这只是暂时的平静,但至少我们成功地阻止了一场更大规模的战斗,避免了更多无辜生命的伤亡。然而,我深知这只是一个开始,未来的道路仍然充满挑战。 看着周围混乱的场景和受伤的人们,我意识到我们还有许多工作要做。首先,我们需要找到一种方式,让所有人都能冷静下来,通过对话而非暴力来解决我们之间的分歧。只有这样,才能实现真正的和平与稳定。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弗拉基米尔喊道:“让我们坐下来谈谈吧!”我的声音坚定而有力,试图打破紧张的气氛。 弗拉基米尔听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似乎对我的提议感到有些可笑。他擦了擦脸上的血迹,露出一丝不屑的表情。“你想跟我谈什么呢?”他挑衅地问道。 我毫不退缩,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回答道:“弗拉基米尔,你到底想要什么?” 弗拉基米尔沉默了片刻,然后冷冷地回答道:“我只不过是你的拥护者之一罢了。”说完,他转身带着他的一众追随者离去。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留下一片狼藉的战场和满脸惊愕的众人。 红军们也开始撤退,他们井然有序地收拾好装备,离开了现场。尽管仍有一些不满的声音传来,但大多数人还是接受了现实,明白战争只会带来更多的破坏和痛苦。 在人群中,阿列克谢愤怒地叫骂着那些追随复辟党的民众,指责他们的盲目和愚蠢。许多人被他的言辞惊醒,纷纷离开复辟党,认识到自己曾经的错误选择。 我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心中满是疲惫。这些天的工作让我身心俱疲,不仅身体劳累,更是心灵上的折磨。然而,我知道我不能放弃,因为还有太多的事情等着我去处理,还有太多的责任等待我去承担。 第144章 困境 亚历山大终于回来了,只是这次回来后的他看起来比之前还要憔悴几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谢尔盖老爷的谈判并不顺利,亦或是被那冷冽的寒风吹拂所致,他的面庞如同雪一般惨白。 “谈判进展得并不顺利,一开始的时候,谢尔盖试图掌控我的行动,但最终他们还是选择了妥协。不过,我无法确定他们是否会在未来的日子里给我方制造麻烦。” 没过多久,亚历山大便发起了一场严重的高烧,整个人陷入了昏迷状态。无奈之下,我只能将他留在了领主府,并请来了一名医生为他治疗疾病。 “他已经年事渐高,身体的免疫力下降得非常厉害。因此,我们不得不使用这种昂贵的药物来帮助他恢复健康。” “无论需要多少费用,只要能够拯救他的生命,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支付。” 奥莉嘉在一旁焦急地向医生说道。 “唉,如果按照目前的情况发展下去,或许需要花费三千卢布左右的医疗费用。同时,还需要观察一周的时间,确保病情稳定。别忘了按时给他服用药物。” 医生说完后,便挂上了吊瓶,然后拎起自己的皮包离开了房间。 “您辛苦了,亚历山大老同志。” 奥莉嘉在一旁细心地照顾着亚历山大,而我独自一人走出房门。然而,我刚刚踏出门口,就被两个热情的市民迅速拉到了角落里。 “喂,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我有些惊讶地问道。 “领主老爷,哦不,沙皇陛下,您必须参加您的登基大典呀!” 他们激动地说道。 我不禁瞪大了眼睛,眼前的景象让我大吃一惊。整个庄园内竟然挤满了人群,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期待和兴奋。弗拉基米尔身着一套略显不合身的西装,站在人群中央,他的意图已经不言自明。 “成为我们的新沙皇吧!大家都会举双手双脚赞成的!您可是伟大的帕夫柳克领主啊,本就是贵族的命运,何必再去寄人篱下受苦呢?” 他慷慨激昂地发表着演说,试图用言语来打动我。 他这番洗脑的言论,差点就让我相信了。我凝视着他那双深深凹陷进眼眶的蓝色眼睛,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最终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 “那好,我答应,即使不答应,你们也会软磨硬泡,对吗?”我心想,先将计就计吧,之后再想办法脱身。然而,就在我说完这句话后,台下居民们的欢呼声像潮水般汹涌而来,如洪水一般灌进我的耳朵。 “帕夫柳克陛下万岁!” “帕夫柳克陛下,我们永远拥护您!” 我感到无比尴尬,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我站在讲台上,看着眼前这些热情洋溢的人们,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这时,一个穿着牧师服饰的老汉缓缓走上讲台,他手中捧着一顶镶嵌着宝石的王冠,眼神充满敬畏和庄重。 “这顶王冠曾经是旧时候蒙古王攻打远东时,赐予我们远东祖先的珍贵宝物。今天,它终于又有了用武之地,这实在是老夫的万幸啊。” 老汉感慨万分地说道。 我心里一凉,原来他们早有准备,而我竟然如此轻易地上钩了。就这样,我被戴上了这顶象征着皇权的王冠,成为了众人眼中的皇帝。这一刻,我的心情变得异常复杂,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身份,我毫无兴趣,更不想承担这份责任。但面对眼前的局面,我却无从选择。 我站在讲台上,四周是一片沸腾的欢呼声,但我的心却像是被一层冰霜覆盖。这顶沉重的王冠压在我的头顶,仿佛是命运的枷锁,将我牢牢地锁在了这个我从未渴望过的位置。我环顾四周,每一张脸上都写满了期待和狂热,他们眼中的我,是那个能够带领他们走向辉煌的领袖,是那个能够为他们带来希望的沙皇。 但我的心里,却只有苦涩和无奈。我,一个民权党的党员,一个坚信人民应该拥有自己命运的人,如今却被迫成为了一个象征旧时代权力的皇帝。这是多么讽刺的一幕啊。 我看着弗拉基米尔那双深陷的蓝眼睛,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野心和狡黠。我知道,他的话不过是糖衣炮弹,他想要的,不过是利用我来实现他自己的野心。我心中冷笑,但表面上却只能装作接受,毕竟,我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力量来反抗这一切。 “帕夫柳克陛下万岁!”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我能感受到那些声音中的热切和真诚,但我的心却如同被冰封。我知道自己不能被这些声音所迷惑,我必须保持清醒,找到机会,从这个虚假的宝座上脱身。 我轻轻地摸了摸头顶的王冠,那冰冷的触感提醒着我,这一切都是虚幻的。我必须记住我真正的身份,我必须记住我真正的使命。我是民权党的党员,我的目的是为人民争取权利,而不是成为他们的统治者。 我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露出一个微笑。我必须扮演好这个角色,至少在找到逃脱的机会之前。我抬头望向天空,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我的脸上,我心中默默地发誓,无论这个王冠有多么沉重,无论这个位置有多么危险,我都不会忘记我的初衷,我不会放弃我的信念。 这一刻,我成为了所谓的皇帝,但我的心中,却只有对自由的渴望和对权力的厌恶。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我必须小心翼翼地走好每一步,直到我能够真正地为人民做些什么。 “陛下,请您下达命令吧!让我们重整军队,将那些红白军赶出我们的领土,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新帝国!” “我……” 然而,还没等我说完,那个疯狂的弗拉基米尔已经迫不及待地打断了我。他高举着我的手,大声喊道: “看啊,帕夫柳克陛下已经同意了!现在,让我们立刻行动起来,将伊万和谢尔盖这对父子赶出我们的家园!” 听到这句话,我心中不禁一惊。我万万没有想到,伊万和谢尔盖之间的关系竟然已经被人泄露了出去,而且还是被像弗拉基米尔这样危险的政治家所知晓。 “好!” “必须赶走这些外来者!” “走!回家拿枪去!” “我这就去准备火药!” 人群中顿时响起了一阵嘈杂的议论声,人们纷纷表示支持。而弗拉基米尔则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第145章 红沙皇 还没过上几天舒坦日子呢,这远东沙皇的大帽子就劈头盖脸地砸下来了,弗拉基米尔成为了我的‘得力助手’,但我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这家伙无非是想把我当成傀儡,利用我来达成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陛下,您辛苦啦,快来后花园放松放松心情嘛,那里可为您准备了好多年轻貌美的姑娘。” 弗拉基米尔露出一脸坏笑,那表情仿佛在说: “嘿嘿,你懂的!” 哼,我当然明白他的企图,不就是想把我塑造成一个被人唾弃的昏君吗?然后趁机取代我的位置。毕竟,我曾经可是这里说一不二的大领主啊!想到这儿,我忍不住冷笑一声。 看着弗拉基米尔,我微笑着回答道: “算了,今天身体有些不适,还是回卧房休息一会儿比较好。” 说完,我提起手中的夜枭,准备回房睡觉。 “等等!” 弗拉基米尔突然走上前,一把抓住我拿着鸟笼的手。 “陛下,这些鸟儿自然会有人专门照顾,您不必亲自操劳。” 我故作轻松地笑道: “哈哈,这只是我的小宠物而已,我想带回房间逗逗它。” 虽然表面上在笑,可实际上我的内心却紧张得要死。 弗拉基米尔见状,也只是笑了笑,便让我上楼去了。 领主府内灯火通明,仆人们换上了华丽的新衣,卫兵们身着沙皇时期的军服,整个府邸弥漫着一种诡异而紧张的气氛。我拎着鸟笼踏上二楼,发现自己的房间已被改造得如同皇帝的寝宫,奢华而陌生,这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这下糟了,我好像没有带笔和纸。” 我心中一紧,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情急之下,我想到了我和格露莎的秘密——藏在床后的保险柜。我迅速走到床边,用力推动沉重的床架,露出了那个隐蔽的保险箱。我的心跳加速,手心渗出了冷汗。 保险箱里,除了一些珍贵的物品,还有一支羽毛笔,一本日记,以及一把手枪。我迅速拿起羽毛笔,撕下一张纸条,却发现墨水瓶里的墨水已经挥发了。这无疑是雪上加霜,但我不能放弃。我需要找到一种方法,将我的求救信息传递出去。 我的目光落在了那把手枪上,一个疯狂的想法在我脑海中闪现。我迅速从手枪里卸下一颗子弹,用颤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将火药倒出,与水混合,制成了一种粗糙的“墨水”。 Гopoжahe ycпeшho вtahoвnлn ctapyю влactь, ohn yгpoжaюt вoeвatь c kpachon n Бeлon apmnrmn. mhe hyжho дenctвoвatь 6ыctpo, r 3aпept в 3amke влaдehnr - Пaвлюk. (市民们复辟成功了,他们扬言要与红、白军开战。我必须尽快行动,我被困在领主府里——帕夫柳克。) 我用自制的“墨水”在纸条上匆匆写下这些字,然后将纸条塞进子弹壳,塞到夜枭的嘴里。这只有点蠢的鸟,是我唯一的希望。 我将“墨水”用纸擦掉,然后扔进火盆里烧成灰,确保不留下任何痕迹。我把手枪、日记和羽毛笔重新放回保险柜,并把床挪了回去,恢复了房间的原状。 夜枭飞出了窗户,消失在夜空中,带着我的求救信息,飞向我的盟友。我站在窗边,望着夜枭消失的方向,心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这是我唯一的希望,我必须相信夜枭,相信我的盟友会及时赶到,将我从这个疯狂的领主府中解救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知道,接下来的时间将是对我的耐心和勇气的极大考验。我必须保持警惕,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任何情况。这是我的战斗,我必须赢得这场战斗,为了我自己,也为了那些信任我的人。 夜枭消失的方向,不合时宜地传来两声枪响。 砰砰! 我的心猛地一紧,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只能寄希望于这只傻鸟的身手够敏捷,不要被猎人打中了。毕竟,在这个世界里,危险无处不在,而我又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陌生和无助。 我紧张地看着远方夜枭消失的地方,心中思绪万千,仿佛一团乱麻。我想起了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和疲惫。最后,我仰头躺在了大床上,闭上双眼,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翌日一早,我还在睡梦中,就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我睁开眼睛,看到一群侍女端着一个大碗走了进来。她们的脸上带着恭敬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 “我不渴。” 我懒洋洋地说道。 “陛下,这是为您洗脸用的。” 其中一名侍女轻声解释道。 “啊,我还以为是给我喝的。” 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坐起身来。这时,我突然感觉到一阵尿急,于是赶紧推开这些侍女,冲向厕所。然而,就在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刚好碰到弗拉基米尔站在那里。 “你在这里干啥?” 我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这不是担心您的安危嘛。” 弗拉基米尔笑着回答道,同时把头往里面张望。 “奇怪,您的猫头鹰上哪去了?” 他疑惑地问道。 “我让它出去放放风。” 我随意地回答道,心里却如巨石压着一样喘不过气。 “陛下,您应该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非常微妙。” 弗拉基米尔突然压低了声音,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市民们的复辟虽然成功,但红白两军的威胁依然存在。我们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领导者来稳定局势。” 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是的,我们需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而您,陛下,就是那个领导者。” 弗拉基米尔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诱惑, “只要您按照我的建议行事,我保证您会成为这个国家最伟大的皇帝。” 我心中冷笑,弗拉基米尔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他想要的不仅仅是权力,更是对这个国家的绝对控制。而我,虽然被迫成为了这个所谓的“皇帝”,但我的真正目的是解放这里,让人民真正地获得自由。 “我明白你的意思,弗拉基米尔。” 我故作沉思状, “但我们需要一个详细的计划。” “当然,我已经准备了一份计划书。” 弗拉基米尔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递给我, “您可以在早餐后仔细阅读。” 我接过文件,点了点头: “好的,我会认真考虑的。” 弗拉基米尔满意地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自下定决心,我必须小心应对,不能让弗拉基米尔的阴谋得逞。 早餐后,我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仔细阅读着弗拉基米尔的计划书。这份计划书详细地列出了如何巩固权力、如何对付红白两军的策略。我一边阅读,一边在心中制定着自己的计划。 我需要找到一种方法,既能让弗拉基米尔相信我在按照他的计划行事,又能暗中破坏他的阴谋。这无疑是一场危险的游戏,但我没有选择。为了这个国家的人民,我必须冒险。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阳光洒在大地上,给这个世界带来了一丝温暖。我深吸一口气,心中充满了决心。无论前方的路有多么艰难,我都要坚持下去,为了自由,为了正义。 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一只猫头鹰从天空中飞过,它的身影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清晰。我心中一喜,那不正是我的夜枭吗?它安全回来了! 我迅速打开窗户,夜枭飞了进来,落在我的肩膀上。我从它的嘴里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纸卷,那是我的盟友们给我的回信。我小心翼翼地展开纸卷,上面写着: Плah пoлyчeh, mы дenctвyem. Бyдьte 6дnteльhы n ждnte haшeгoгhaлa. — nвah (计划已收到,我们正在行动。保持警惕,等待我们的信号。——伊万) 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我知道,我并不孤单。我的盟友们正在行动,我们的胜利只是时间问题。 我将纸卷藏好,然后继续我的“皇帝”生活。我知道,这场谍战才刚刚开始,而我,必须保持冷静,等待时机。为了自由,为了正义,我将战斗到底。 想着想着,心中愈发憋闷,于是穿戴整齐后,我决定走出房门透透气。刚走到门外,便看到草垛里趴着一个人。我一眼就认出了他——阿列克谢。此刻的他身披一张散发恶臭的羊皮,下身套着一条长短不一、破烂不堪的裤子。看着他这副模样,我不禁好奇:不知道阿列克谢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我缓缓走上前去,只见他醉醺醺地打着酒嗝,嘴里喷出的气味简直令人难以忍受,哪怕相隔五六米远也能闻到。 “阿列克谢,你又发疯了吗?” 我皱起眉头问道。 “帕夫柳克老爷……哦,不对,现在应该称呼您为沙皇陛下了。您可真是威风凛凛啊!” 阿列克谢的话语带着几分嘲讽和醉意。 这时,我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我们初次重逢时的情景。那时,我身着格鲁伯一伙的少帅服,而他则穿着一件尼古拉部下的士兵服。然而,如今的他却像个乞丐般躺在草垛里,而我却身着沙皇的华丽服饰。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嗯……你来这里有何事?” 我平静地问,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 “我只是想问一问,你是否真的成为了皇帝。” 阿列克谢的眼神有些迷离,仿佛喝醉了一般,但他还是坚定地看着我,似乎想要从我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呵呵,这个问题需要你自己去领悟。实话告诉你,我也是迫不得已才会如此行事。” 我淡淡地回答道,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苦涩。 “哦……” 阿列克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陷入沉默之中。他的目光开始游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阿列克谢突然开口说道: “或许我们都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吧。” 说完,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把手中的半瓶伏特加扔进了草垛里。 接着,他站起身来,脚步踉跄,身体摇晃不定,仿佛随时都会摔倒。但他还是坚持着,一步一步地离开了,留下了一个孤独而又落寞的背影。 第146章 誓言 寒风凛冽,吹得人刺骨的疼,海面已经结成了厚厚的一层冰,自从上次杀了乔治后,我就再也没来过这个海港了。我的女儿莉娜、曾经的得力助手娜塔莎、我的亲生父母和老朋友齐日科夫,他们都在遥远的彼岸。此刻,我站在这里,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大海,心中思绪万千。 “陛下,您怎么会来这里呢?” 突然,一个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出现在我身后,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我回过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于是,我好奇地问道: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陛下,我没有名字,您可以叫我‘野猪’。” “哦,那‘野猪’是你的代号吗?” “是的,陛下。” 我仔细打量着野猪,他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刀疤,有些地方还能看到明显的针缝痕迹,仿佛有无数条蜈蚣趴在他身上一般。这样的景象让人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好吧,我只是想看看海上的风景,如果你没什么事,那就去休息吧,野猪。” 然而,野猪却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陛下,我必须时刻保护您的安全。” 我无奈地苦笑一声,缓缓转过身去,目光深邃而坚定,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曾经的岁月。远处,彼岸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它见证了无数个日出日落,也承载着我太多的回忆与思念。那片土地,曾是我生活的地方,也是我心灵的寄托。如今,它却成为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将我与过去割裂开来。 远远地,我看到一串细细的黑点,正逐渐向我们靠近。随着距离的拉近,我意识到那是一支商队正在驶来。我迅速拿起望远镜,想要看清眼前的全貌。 “入侵者!?” 野猪惊讶地喊道,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他迅速抽出腰间的砍刀,准备跳下板桥冲向对方。 “等等,先别急着动手。” 我急忙拦住野猪,语气平静地说道: “他们看起来不像是敌人,可能只是商队的人。也许他们是来这里卖东西或者进货的。” 就在这时,雪橇慢慢地停了下来,离板桥只有几十米远。我紧紧盯着前方,心中充满了疑惑。 “爸爸!” 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响起,如同天籁般传入我的耳中。我定睛一看,只见一个小女孩从雪橇上跳了下来,在冰面上朝着我飞奔而来。她的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对父亲深深的依赖和渴望。 我毫不犹豫地跳下板桥,张开双臂,迎接女儿的到来。当她扑进我的怀中时,一股温暖涌上心头。这一刻,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幸福。 “怎么样,想我了没有。” 我轻声问道。 娜塔莎此刻也从雪橇上跳下来,向我走来。 “最近还好吗?领主大人?” 娜塔莎笑着问我。 “喊‘陛下’。” 野猪很粗鲁地插了一嘴。 “这,还是等安顿下来再说吧。” 我顿了顿,把女儿抱上了马,娜塔莎把狗和雪橇安顿好,便也跟了过来。 “您这是什么情况?” 娜塔莎小声问我。 “本来这里都要解放了,横插过来一个复辟党,要我做这里的沙皇,我也很无奈啊,不过既然如此,那我就将计就计吧。” 我有些无奈地向娜塔莎解释道。 由于弗拉基米尔的听力异于常人,哪怕相隔数十米远,只要掉下一根针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因此我们说话时声音压得很低。 “在这里,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要谨慎小心,稍有不慎,被发现后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我用手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娜塔莎见状悻悻地点了点头。 “妈妈去哪里了?” 格露莎如今依然居住在临时政府统治时期租下的小房子里,此时的她已怀有身孕,但眼下局势动荡不安,我实在放心不下。 然而,府内已无我的亲信,对于妻子的去向我一无所知,只好无奈地摇摇头。 “现在还不是见面的时候,爸爸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吗?等到春天到来,小草开始发芽的时候,就是我们一家人团圆的日子。” 我耐心地安慰着莉娜,希望她能够理解当前的状况,并安心等待与家人团聚的时刻。就在这时,一只黑色的猫头鹰突然从窗外飞了进来,扇动翅膀的声音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哇,那是什么?” 女儿被突如其来的夜枭吓到,惊慌失措地躲到娜塔莎身后寻求保护。 “姑姑,我害怕。” 她紧紧抓住娜塔莎的衣角,眼中充满恐惧。 我赶紧伸出一条胳膊,示意夜枭停留在上面。夜枭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乖巧地落在我的手臂上,并迅速吐出一枚子弹壳。我毫不犹豫地将子弹壳塞进手套里,然后向女儿解释道: “这是爸爸养的宠物,叫夜枭。你看,它很乖,不会咬人。” 然而,我的话刚刚说完,夜枭这个愚蠢的家伙竟然扑棱棱地飞到了我女儿面前,把可怜的莉娜吓得大哭起来。看着眼前的情景,我真想一脚踢死这个不听话的夜枭。但考虑到它还有些用处,只能强忍着怒火。 “没事没事,宝贝别哭,它就是个笨蛋,脑子不好使。” 我轻声安慰着女儿,试图缓解她的恐惧和不安。同时,心中暗暗发誓,等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听话的夜枭。 “我看是谁吓到我们小公主了?” 随着这句话,弗拉基米尔的声音响了起来,我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儿。 “弗拉基米尔,有何贵干?” 我故作镇定地问。 “哪敢呢,哪能呢,不劳烦陛下了,我这就沏好茶水,迎接贵客。” 他还是那副笑盈盈的样子,但我却感觉心里越来越慌。 “我还有事,去趟邮局。” 我敷衍着,然后自顾自地转身走了。 我知道现在有不少复辟党的暗哨在盯着我,所以我只能走小路,一路上七拐八绕,好不容易才来到了康斯坦丁的庄园。 “康斯坦丁,老头,在家吗?” 我站在门口大声喊。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只见康斯坦丁和一个汉族老婆婆相互搀扶着走了出来。康斯坦丁看起来有些痴呆,走路也不太稳当。 “帕夫柳克吾皇万岁。” 他颤抖着向我鞠了一躬。 “平身吧,今天那个大高个来了没有。” 我急切地问道。 “大高个?” 康斯坦丁一脸疑惑。 “对。” 我点点头。 “您是说伊万少爷吧,他早上出门了。” 那婆婆恭敬地回答道。 “哦,那麻烦您带句话给伊万少爷,就说我在西路邮局等他。” 我微笑着对她说道。 我在德米特里的庄园里安插了所有的亲信,并嘱咐过他的管家斯拉瓦,绝对不能让任何陌生人靠近城西。这样一来,我就能放心地独自前往城西了。 一路前行,许多双眼睛像盯着猎物的野兽一般直勾勾地看着我。这些目光来自于街道两旁的人们,他们有的好奇,有的敬畏,但更多的是充满期待和希望。 “您好,帕夫柳克陛下。” 沿途不断有人向我问好,我微笑着回应: “愿你们健康。” 然而,市民们的热情并没有改变我的心境。此刻,我只想尽快找到一条隐蔽的路线,好让自己能顺利到达德米特里的庄园。 终于,我踏入了城西的范围。正当我准备寻找那条隐藏的道路时,突然感觉到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膀。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还有一把手枪正对着我的后背。 “帕夫柳克陛下,好久不见了啊!”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你是何人。” 我强装镇定,但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我环视四周,希望能找到一些可以帮助我逃脱的人。然而,现实让我失望了。此刻,我身边没有任何亲信和保镖,唯一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的拳头。 “哦,您是不是忘记了杀过一个很伟大的军官呀。” 他的声音变得凌厉起来,带着一丝威胁与挑衅。我很清楚,他的左手拿的不是刀就是枪。尽管内心充满恐惧,但我仍然努力保持冷静,试图从对方的话语中寻找线索。 我猛然转身,竟然发现,那个人根本没有左手,他只是一条孤零零的右手搭在我的肩上。 “这只手,就是拜你所赐。” 他的眼神犀利而凶狠,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我仔细端详着他的面容,终于认出他曾经是列昂尼德的部下——泰尔斯。 “你杀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我们席林城的信仰。” 他的语气愈发沉重,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敲打着我的心房。 “怎么,你要杀我吗?凭什么?凭你这空空如也的袖管?” 我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少废话!” 他怒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突然,他暴起,用仅有的右手狠狠地抓向我的咽喉。 我急忙侧身躲闪,却还是被他的手指抓到了肩膀。 “给列昂尼德长官陪葬!” 他大吼一声,猛然一脚踹向我的腹部。 我吃痛地弯下腰去,这时,周围的市民们终于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他们瞪大了眼睛,急忙扑了过来,一些眼疾手快的市民甚至抄起扁担,朝着泰尔斯的脑袋砸了过来。 “你敢伤害我们的沙皇陛下!?”有市民愤怒地质问着。 泰尔斯虽然身手矫健,但终究寡不敌众,被市民们死死拖住。 而我则趁机挣脱开他的束缚,朝不远处望去。 果然,我看到了那些复辟党的人,他们正躲在人群中悄悄观察着局势,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我。 其中有几个人试图挤进来,想要接近我,但都被周围的市民挡住了去路。 我意识到,今天发生的事情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于是,我趁着混乱,悄悄地朝着西边跑去。 经过十几分钟的狂奔,我总算是跑到了德米特里的庄园门口。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恐惧。 “帕夫柳克!帕夫柳克!这里。” 斯拉瓦和伊万正站在门前,看到我后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伊万更是激动地冲上前,一把将我拉进房间里,并迅速关上了房门。 “真是凶险啊!” 我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喘着粗气说道: “我差点就被列昂尼德的残部给害死了。” “话说,帕夫柳克同志,您怎么突然变成沙皇了?” 伊万疑惑地看着我,眼中充满了不解。而斯拉瓦则在一旁低着头,他只听从德米特里的命令,所以并没有开口说话。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地说: “这说来话长,但请相信我,我只是用这个身份来拖延时间而已,其实我内心深处依然非常渴望能够解放远东地区。” 听到这话,伊万挑了挑眉,似乎并不完全信任我说的话。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问道: “哦?真的吗?” 我举起一只手,郑重其事地表示道: “以上情况全部属实,我可以对着天空发誓,如果有半句假话,就让我遭受天谴吧!” 第147章 黑暗面 “嗯?你真的能百分百确定自己不会被财富和权势利益所迷惑吗?” 伊万看着我,眼神里流露出些许轻蔑,但说话时的语气依旧很严肃。 “我说了这么多话,难道你们还不相信我吗?” 我感到有些愤怒,脸上不禁露出怒色。 “我他妈的抛下了所有的一切,伊万!我愿意解放自己的辖区,放弃独裁统治,但是如果你不信任我,那你打算向我曾经的子民们开枪吗!?” 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略微颤抖。 伊万的表情变得不屑一顾: “他们已经被洗脑了,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而你不同,你可是有高贵身份的人。”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 “你不能死,而他们,完全可以为了解放事业而牺牲。” 我一时间非常后悔加入这个狗屁民权党,他们的黑暗面,我从未涉及。 男女平等,女性也要参加高强度劳动,按需分配......这些观念深入人心,人们对此深信不疑。然而,那些不服从的人、沉迷于封建迷信的人,最终都被无情地清洗掉了。但这一切,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或许......\" 我的眼神失去了光彩,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 \"我应该听从弗拉基米尔的建议,真的去成为这样一个远东皇帝。\" \"真是可笑至极。\" 他不屑地冷笑一声,然后转身离去。 \"帕夫柳克老爷,看起来您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烦啊。\" 德米特里悠闲地坐在一旁,剥着花生,悠然自得地吃着。 \"也难怪谢尔盖老爷会与您断绝父子关系!\" \"他比起我来,更像是一个残忍嗜杀的魔鬼。\" 伊万无奈地摊开双手,表示自己的无辜。 \"我杀人至少还有些理由,但他却连个解释都不会给你,说杀就杀,砰,你的小命就这样没了。\" 他用手指比作手枪状,对着空气做出开枪的动作,同时轻蔑地瞥了我一眼。 \"我要离开这里了,希望你们能多保重。至于以后是否还能再见,那就随缘吧。\" 我冷漠地抛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座庄园。 我知道,我的统治迟早会结束。 这些人之所以愿意跟随我,不过是看上了我拥有的财富,看上了我的领导能力。 他们在算计着什么? 是想利用我来实现他们的野心吗? 还是想要我手中的权力? 又或者,只是单纯地想要除掉我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把远东改造成一片人间天堂? 这听起来多么美好啊,但实际上却隐藏着无数的阴谋与算计。 或许弗拉基米尔和伊万本身就是一伙的,他们故意给我扣上“远东沙皇”的帽子,让我成为众矢之的。 然后等到红军解放了这里,便可以此为由将我除掉!? 我越想越觉得可怕,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们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想要我的命…… 我不禁感到一阵后怕,如果不是及时发现了他们的阴谋,恐怕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死人。 而现在,我必须尽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以免被卷入更大的麻烦之中。 我不禁加快了脚步,心跳愈发剧烈起来。我的脑海里不断盘旋着伊万的话语,试图理解他的意图,但却毫无头绪。同时,我也开始质疑起弗拉基米尔的目的。我感到困惑和迷茫,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 我停下脚步,回头望去,确认伊万是否追来。当看到他并没有追赶时,我才稍稍松了口气。然而,心中的不安并未完全消除。 我决定先去找格露莎,将她送到其他城市,因为这里的每一个村落和小镇都充满了危险。而所谓的复辟党,我怀疑可能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回到住所后,我看见一个女仆正在削苹果,而门口只有白恩泽一人在盯梢。 “辛苦了,恩泽。” 我向他打了个招呼。 “这是我应该做的,老爷。” 白恩泽点了点头,表示回应。 我走进屋内,找到了格露莎。看着她,我语气坚定地说: “格露莎,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她的眼神流露出惊慌失措,紧紧握住我的手。 “明天傍晚,你带着女儿,还有我们的家当,坐火车离开这里。我听说娜塔莎在叶卡捷琳堡有一处住所,你们可以暂时躲避到那里。” 我详细地交代道。 格露莎微微颤抖地点头,眼中满是担忧: “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我回到房间后,看着笼子里扑腾着翅膀的夜枭,气不打一处来。 “伊万,还有弗拉基米尔,你们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我恶狠狠地对夜枭说道,并给谢尔盖老爷写了一张纸条,没有署名,只有一个词: y6ntь 这里,要提前变天了。 我嘱咐娜塔莎照顾好自己的妻女,目送她们坐上去火车站的马车,我便开始自己的计划了。 “陛下,您一天都不在家,是去哪里了吗?” 弗拉基米尔的脸上依旧挂着那种阿谀奉承的笑容,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的慌张已经无法掩饰。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着,尽管他试图在我面前保持镇定。 “弗拉基米尔,” 我的声音冷硬如冰,直视他的眼睛, “你认识伊万·谢尔盖耶维奇·索维奥诺克吗?” 他的眼神闪烁,试图避开我的目光。 “不……不认识啊,哦!等等,您是说那个赤匪徒头目?我在通缉令上见过他的名字,怎么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紧张。 我逼近一步,他额头上的冷汗清晰可见,仿佛是背叛的证据。“你还在装,”我的声音低沉,充满了威胁, “你骗我做沙皇,洗脑百姓,目的是为了联合民权党血洗掉我们整座城,不是吗?” 弗拉基米尔的脸色变得苍白,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陛下,这……这是个误会,我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对您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 他的声音颤抖,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我冷笑一声,心中的怒火和失望交织在一起。 “忠诚?你的忠诚就是把我推上这个位置,然后让整个城市陷入灾难?” 我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弗拉基米尔的脸色更加苍白,他的额头上渗出了更多的冷汗。 “陛下,我……我只是听从命令,我……我没有选择。” 他的声音几乎要哭出来。 我紧握着手枪,枪口对准他的脑门,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每个人都可以选择,弗拉基米尔。你选择了欺骗,那么,我选择杀了你。” 弗拉基米尔的脸色苍白,他的眼中闪烁着绝望的光芒,但他仍然试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的声音急促而颤抖,试图阻止我即将做出的决定。 “等一等!” 他急忙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 “你难道不想知道伊万的底细吗?” 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枪口依然对准他的脑门,但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弗拉基米尔见状,急忙继续说下去。 “伊万虽然是民权党人,但和其父亲一样,是个嗜杀成性的恶魔……” 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最合适的词汇来表达他的意思, “我们原本是谢尔盖手下的人,按理说也是沙皇的人,所以就想到了这一招……” 我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我的手紧紧握着手枪,但我的手指并没有再次扣动扳机。我需要更多的信息,更多的真相。 “谢尔盖……虽然心肠歹毒,但好歹内心实在,伊万嘛……真他妈的虚伪。” 我骂道,这时候,野猪猛然跑了进来,手里拎着他那把开山刀,脸上写满了焦急。 “陛下,您……” 野猪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我和弗拉基米尔对峙的场面。 “去把他给我绑起来。” 我冷冷地下达了命令。 野猪听完我说的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把刀扔在了一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但他很快就明白了形势的严峻。 “陛下,他是我哥哥,请您放过他吧。” 野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祈求我不要杀死弗拉基米尔。他的眼中充满了泪水,声音中带着颤抖。 我看着野猪,心中涌起了一丝矛盾。弗拉基米尔是他的哥哥,他们之间有着深厚的兄弟情谊。但是弗拉基米尔的背叛,他的阴谋,已经威胁到了整个城市的安全。 我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我需要做出一个决定,一个既能维护我的权威,又能考虑到野猪的感受的决定。 “野猪,你应该知道欺骗我的代价。” 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我的眼神坚定而冷酷, “但是,看在你求情的份上,我可以给他一个机会。” 野猪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他急忙点头,表示感激。 “弗拉基米尔,你将被关押起来,等待审判。” 我宣布了我的决定, “如果你能提供更多关于伊万和民权党的信息,或许我可以对你从轻发落。” 弗拉基米尔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感激,他知道自己暂时逃过了一劫。野猪也松了一口气,他站起身来,准备执行我的命令。 我收起了手枪,心中明白这场斗争才刚刚开始。伊万和民权党的威胁仍然存在,而我必须做好准备,保护我的城市,保护我的人民。 第148章 血肉债 夜幕低垂,星光黯淡,我站在昏黄的灯光下,凝视着夜枭那双锐利的眼睛。它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野性的冷漠,仿佛在嘲笑我的无知和软弱。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但那股腥臭依旧在空气中挥之不去,刺激着我的神经。 “你这是在挑战我的底线,夜枭。” 我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尽管我知道它听不懂人类的语言,但我还是忍不住要表达我的愤怒和失望。 “你应该知道,我不能容忍这种行为。” 夜枭似乎并不在意我的警告,它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用那双深邃的眼睛盯着我,仿佛在等待着什么。我叹了口气,我知道,它只是一只动物,它的行为只是本能的驱使,而我,却不得不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我弯腰捡起那根短铜管,小心翼翼地取出里面的纸条。纸条上的字迹潦草而急促,显然是在匆忙中写下的。我皱了皱眉,伊万这个名字在我的脑海中回响,他是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名字,一个在黑暗中操控着无数人命运的枭雄。 “把弗拉基米尔放了,不然你将有大麻烦——伊万。” 纸条上的文字简单而直接,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胁。我不禁苦笑,这个世界真是充满了讽刺,我曾以为自己是在为了正义而战,却没想到,自己也成了别人眼中的恶人。 我回想起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那些在战场上的杀戮,那些为了权力和地位而不择手段的行为。我不禁问自己,我真的比伊万好吗?我真的有资格去评判别人吗? 民权党、临时政府、罗曼诺夫王朝,这些曾经我以为是正义的象征,现在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们之间的争斗,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那些所谓的正义,不过是他们用来掩盖自己罪行的幌子。 我感到一阵无力,这个世界的善恶似乎变得模糊不清,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是否真的有意义。夜枭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情绪变化,它轻轻地叫了一声,然后飞到了我的肩膀上,用它的喙轻轻地触碰我的脸颊。 我抬起头,看着夜枭那双明亮的眼睛,突然间,我明白了。这个世界或许充满了黑暗和罪恶,但正是这些黑暗,才让我们更加珍惜那些微弱的光芒。我或许不是一个完美的人,但我可以选择不再被黑暗所吞噬,我可以选择用自己的方式去照亮这个世界,哪怕只是一点点。 我深吸一口气,将纸条揉成一团,然后扔进了火炉中。火焰瞬间吞噬了纸条,将它化为灰烬。 血肉,这个词在我的字典里早已失去了它原本的含义。它不再是生命的象征,而是我权力游戏的筹码,是我踏过无数尸体后留下的印记。 我还记得第一次踏上战场时的那种兴奋,那种对杀戮的渴望。我骑在马上,轻机枪在我手中跳动,每一次扣动扳机,都伴随着敌军士兵的惨叫和鲜血的飞溅。那时的我,心中充满了对战斗的狂热,对死亡的漠视。 或许谢尔盖说得对,作为男人,就该心狠手辣。我们的世界里,只有强者才能生存,只有无情的杀戮才能证明我们的存在。我们把杀人当作娱乐,当作挑战,当作一生的追求。 起初,我是为了活着而战,为了那一点点的食物和安全。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欲望开始膨胀,我开始为了金钱、兵力、土地而战。我不再满足于小小的庄园,我开始渴望更大的权力,更大的财富。我甚至不惜与沙皇开战,只为了满足我那无尽的贪婪。 在这个过程中,我失去了太多。我失去了家人,失去了朋友,失去了我曾经拥有的一切。我的灵魂被黑暗吞噬,我的心灵被恐惧和绝望所填满。我变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一个只为了杀戮而存在的恶魔。 而现在,我竟然还在呵斥一只夜枭不要吃人肉。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啊。我,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竟然在教一只鸟什么是善什么是恶。我不禁大笑,笑自己的愚蠢,笑这个世界的荒谬。 我的眼神变得冰冷,心中的最后一丝温暖也被彻底冻结。我不再是那个为了生存而战的士兵,也不再是那个为了正义而战的战士。现在的我,只是一个被黑暗吞噬的灵魂,一个在杀戮中寻找乐趣的恶魔。 我站起身,走向夜枭,它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变化,警惕地后退了几步。我冷笑一声,伸手抓住了它的脖子,它挣扎着,但我的力气大得惊人,它根本无法逃脱。 “既然你喜欢吃人,那我就让你吃个够。” 我的声音冰冷而残酷,我将夜枭高高举起,然后猛地摔在地上。夜枭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但它的挣扎很快就停止了。 我看着地上的夜枭,心中没有一丝怜悯。我转身走向黑暗,我知道,从今以后,我将彻底沉沦在黑暗之中,成为一个真正的恶魔。 我不再追求光明,因为我知道,光明对我来说已经遥不可及。我将用我的双手,继续在这个世界上制造更多的血肉和死亡。我将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就是那个在黑暗中行走的死神。 我将不再有怜悯,不再有同情,我将把这个世界变成我的杀戮场。我将让每一个生命都在我的脚下颤抖,让每一个灵魂都在我的刀下哭泣。我将成为这个世界的噩梦,我将成为所有生命的终结者。 我将彻底堕落,我将成为这个世界最黑暗的传说。我将让每一个听到我名字的人,都感到深深的恐惧和绝望。我将成为这个世界的恶魔,我将成为所有生命的终结者。 我站在昏暗的地牢中,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腐朽的味道。我的声音在空旷的牢房里回荡,带着一丝戏谑和冷酷。我享受着这种掌控他人命运的感觉,就像我曾经享受杀戮一样。 “喂,来人呀,把弗拉基米尔放出来,让他们继续演下去吧!来!杀吧!” 我的话语中充满了讽刺,我知道这场戏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 牢门吱嘎作响,弗拉基米尔被拖了出来,两个人架着他来到领主府,他的身体虚弱,眼神中没有了往日的狡黠,只剩下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他身上尽是鞭痕,嘴角流着血,瘫坐在地,就像一只被遗弃的狗。 我蹲下身,凝视着他的眼睛,我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 “你不想再做傀儡了,对吗?” 弗拉基米尔颤抖着,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他的声音微弱而沙哑: “陛下……” 我冷笑一声,打断他的话: “用不着这么恭敬,你们所有人都被你们家伊万少爷骗了,骗得团团转,你们全家就只有谢尔盖老爷最清楚,知不知道……” 我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真相的残酷,我知道这些话会像刀子一样刺进他的心里。我拉起倒在地上的弗拉基米尔,他的身体虚弱,但他的眼神中却涌现出一股杀意。 “是伊万少爷……他坑死了那么多人……” 弗拉基米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的愤怒。 “他才是最虚伪的那个,不是吗!?” 我的声音中充满了挑衅,我知道这句话会彻底点燃他心中的怒火。 “您说得对……” 弗拉基米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的认同。 他摇了摇头,擦掉嘴角的血迹,然后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深深鞠了一躬: “帕夫柳克陛下……” 我挥了挥手,打断他的话: “洗个澡,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 弗拉基米尔的身体微微一震,又一次跌倒在地,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必须抓住。他再次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他的步伐虽然蹒跚,但背影却异常坚定。 我静静地伫立着,目光追随着他渐行渐远直至融入黑夜中的身影。我深知,这仅仅是一场游戏的开端,而我已然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我将不再只是一个局外人,而是这场游戏的主宰者。我会让整个世界都明白,我,帕夫柳克,绝不会成为任何人手中的玩偶。 “伊万……我定要取你性命!” 然而,次日清晨,一封来自夜莺的信突然送达。 Пaвлюk, y Дemokpatnчeckon пaptnn ectь пpaвnлa: hnkoгдa he в6nвantecь в ce6e, пoжaлyncta, cдeлan эto длr cectpы. — coлoвen “帕夫柳克,民权党有规矩,千万不要自相残杀,就当是给姐姐一个面子。——夜莺” 看着这封信,我不禁陷入了沉思: “她这是什么意思?” 我反复阅读着信中的每一个字,但始终没有找到答案。就在这时,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夜莺此刻还住在康斯坦丁的庄园里,或许我可以去找她问个清楚。于是,当天下午,我便决定前往康斯坦丁的庄园,希望能解开这个谜团。 然而,这看似普普通通的一趟行程,却意外地救了我一命。当我来到康斯坦丁的庄园时,正好遇到几个民权党员前来清理门户。他们撬开了我卧室的门,却没有看到我。其中一人疑惑地问道: “他是否躲在床下?” 另一人则猜测道: “也可能是躲在厕所了。” 说完,几个人开始在我房间内乱翻起来,试图寻找我的踪迹。 幸运的是,我当时并不在房间内。而那阵翻动的声响,最终惊醒了正在午睡的安保人员。他们迅速赶到现场,手持手枪,对着那三个民权党员大声呵斥道: “你们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那三个人见势不妙,立即转身从阁楼跳了出去。负责安保的士兵见状,毫不犹豫地朝着三人逃跑的方向连开数枪,并愤怒地喊道: “要是让我抓到你们,你们就完蛋了!” 随后,他们便离开了现场。 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让我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十分危险。如果不是因为去了康斯坦丁的庄园,恐怕我早已成为民权党的牺牲品。现在,我必须尽快找出真相,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第149章 大阴谋 “你看错人了,夜莺。” 我一脸严肃地看着她,语气坚定地说。 “他表面上一套,背地里又是另一套,而我,只是他们扶植的傀儡罢了。” 康斯坦丁不在,他的管家接待的我,此时的夜莺显然不相信我说的话。 “他没有理由去坑害咱们辖区的人啊。” 她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 “他和谢尔盖是父子关系。” 我的声音变得低沉,双手用力按在桌子上。 “你难道忘了谢尔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他养的鸟都吃人肉,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借所谓正义的手段,将我们所有的居民清洗掉!” “这……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夜莺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那个所谓的皇朝复辟党,就是他们家豢养的手下,我亲自审问的,绝对不会有错。” 我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和失望。 “伊万他……” 夜莺欲言又止,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呵,他长了一张正义的脸……真没想到。” 我冷笑一声,心中充满了对伊万的失望和愤恨。 夜莺眼神空洞,迷茫的看着激愤的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似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 过了一会儿,夜莺终于回过神来,颤抖着问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坚定地说道: “我已经策反那些‘复辟党’了,他们会协助我们。” 夜莺点了点头,但眼中仍流露出一丝担忧。 “咱们不好和他们直接动手,毕竟他手里掌控着辖区里所有红军,如果正面冲突,咱们不可能占便宜。”我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但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夜莺附和道。 我们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商议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清晨。 “康斯坦丁去做什么了?” 我向那位女管家问道。 “据说是去火车站交粮食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女管家一边擦拭着桌子,一边回答道。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 “夜莺,看来这里也不太安全了,那帮人一定会对咱们下手,这只是时间问题。” 我忧心忡忡地说道,眉头紧皱着,眼神中透露出不安与忧虑。 夜莺点了点头,表情严肃,她深知情况的严峻性。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开始收拾行李,动作迅速而果断,仿佛已经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 “去哪里?” 我问道,心中一片迷茫。 “不知道,对了,我的夫人、女儿和娜塔莎现在都在叶卡捷琳堡。” 我突然想起这个重要的信息,心中涌起一股思念之情。 “娜塔莎回来了?” 听到娜塔莎的名字,夜莺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欣喜。 “嗯,你一定要记得把这里的事情往上汇报。” 我嘱咐道,语气坚定而决绝。 说罢,我吩咐庄园里的下人套上马车,并将夜莺的行李装载上去。看着马车缓缓驶向火车站,我心中充满了失落感。我意识到,我最后的伙伴也离开了,如今只剩下我一个人面对伊万。 随着马车渐行渐远,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目光变得坚定起来。我知道,现在是时候勇敢地直面敌人了。 康斯坦丁的身影在尘土飞扬的小路上显得有些踉跄,他的步伐沉重,脸上的淤青和伤痕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更加触目惊心。当他看到我时,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急切和无助。 “帕夫柳克陛下……”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在强忍着疼痛。 我迎上前去,目光落在他那伤痕累累的脸上,心中涌起一股怒火。 “政府要咱们纳粮,至少十五车。”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难以置信的绝望。 我皱起了眉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 “十五车?今年收成就不太好,咱们都不够吃,找咱们要这么多!?” 这简直是在掠夺,我心中暗想。 康斯坦丁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指了指自己的老脸。 “他们收了粮食,还打人。” 他的声音低沉,仿佛每一字每一句都在诉说着不公。 我紧握双拳,怒火中烧。 “他们怎么能这样!” 我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几乎要爆发出来。 “您看这给我打的。” 康斯坦丁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我的依赖。 “我去找他们。” 我坚定地说,决心要为我的人民讨回公道。 康斯坦丁急忙拉住我的胳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别,他们有枪。” 他的声音低沉,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和恐惧。 我停下了脚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我知道康斯坦丁说得对,冲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需要一个计划,一个能够保护我的人民,同时又能对抗那些贪婪的政府官员的计划。 我拍了拍康斯坦丁的肩膀,语气坚定而温和。 “我们会找到办法的,康斯坦丁。我保证,我们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我的声音中充满了决心,我知道,这场斗争才刚刚开始。 “叫几个家丁,不要带长枪,拿手枪,不要暴露。” 我小声地对康斯坦丁说道,然后独自一人前往火车站。 到了火车站,我看到了几个红军战士正在忙碌着。他们一见到我,就热情地打招呼: “这不是帕夫柳克大老爷嘛,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我笑着回答道: “哈哈,你们好啊!今天来这里有点事情想跟你们商量一下。” 其中一个红军战士好奇地问: “哦?是什么事情呢?”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直说: “是这样的,关于纳粮的事情,能不能通融通融?” 红军战士们相互看了一眼,有些为难地说: “上面有规定,咱们刚撤下军来,粮食不够养活这么多人。” 我皱起眉头,继续争取道: “那多少要给我们些补偿吧!” 红军战士摇摇头,表示歉意: “抱歉,帕夫柳克同志,为了伟大的事业,这点牺牲也做不到,咱们远东人民未免太小气了吧。”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绝望。然后,我坚定地说道: “那没得商量,今年是歉收年,十五车粮食,我拿不出来。”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带着轻蔑和嘲讽: “帕夫柳克,你是党内的人,擅自称帝,一直就想着你那点刁民,一直与我党作对,你是有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我听出了这个声音,正是伊万。他从屋里走出,脸上挂着轻蔑的笑容。 我愤怒地回应道: “是……故意的。你说的什么玩意儿,我一直为人民着想,难道我有错吗?!” 伊万冷笑一声,上前一步,说道: “你没错,是政策的错,但是你有什么能力与政府作对呢?” 我咬了咬牙,毫不示弱地回答: “二十车粮食,没得商量。” 他再次提高了纳粮的数量,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我瞪大了眼睛,愤怒地质问道: “你……你疯了吗?你要活活饿死我们这几十万人吗?” 然而,伊万只是冷漠地看了我一眼,便转身走开了。留下我站在原地,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助。 第150章 草芥人命 “我猜到你会想方设法地通风报信,所以……” 他一边转身往回走,一边念叨。 “夜莺同志,就暂时住在这儿吧。” “你把夜莺怎么了!?” 我厉声质问。 “放心,我是不会杀她的,那么漂亮的女人,哪个男人会舍得弄死呢?” 伊万冷笑一阵,便离开了。 “王八蛋!” 我怒骂一声,这时候,康斯坦丁的家丁们赶来了。 “把粮食还给我们!” “你们怎么能抢老百姓的血汗!?” 众人群情激愤,一个个臭骂着这些红军。 “喂,吵死了,帕夫柳克,如果你想让夜莺安安全全的,就让他们闭嘴然后滚蛋!” 伊万转过身,指着我们一行人怒吼道。 我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但面对强大的敌人,我只能选择忍气吞声。我瞪着伊万,眼中燃烧着怒火,但我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咱们走!” 我咬着牙说道,声音中透着无奈。 我转过身,带领着一众人缓缓离开。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的重量。 在路上,一个家丁忍不住抱怨道: “老爷,您若是一声令下,兄弟们跟他拼了,咱们说不定还能抢回粮食。” 我叹了口气,安慰道: “你想想,你和他们拼命,被打死了,你的老婆孩子怎么办?就算他们都死了,政府还会派来新的官员,再抢咱们的粮食。” 我知道这些话并不能平息大家的怨气,但我也明白现实的残酷。在这个时代,老百姓们总是处于弱势地位,被压迫、剥削,生活艰难。 然而,我心中的愤怒并没有消失。看着那一车车被抢走的粮食,我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要让那些欺负我们的人付出代价。但现在,我必须忍耐,等待时机。 我骑在马背上,目光凝视前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感。随着马蹄声逐渐靠近府邸,我期待已久的景象终于映入眼帘。然而,眼前所见却令我震惊不已。 一群乌鸦在半空中盘旋,它们的目标似乎是那些躺在地上的孩子。这些孩子面色苍白,毫无生气,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乌鸦们毫不留情地扑向孩子们的尸体,用尖锐的喙撕咬、啃食着他们的血肉。这惨不忍睹的一幕让人毛骨悚然,我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上升起。 再往前看,街道两旁满是流离失所的平民。他们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眼神中透露出绝望与无助。他们纷纷伸出手,朝着我呼喊: \"老爷!救救我们吧......老爷啊!\" 声音此起彼伏,仿佛将我视为救世主。 其中一人颤抖着说: \"老爷,我已经三天没有吃过饭了......\" 这句话如同重锤一般击中了我的心头。我一直以来所追求的所谓\"解放事业\",所谓\"救民于水火之中\",如今却只剩下遍地饿死的人们。 我看到的只有饿死的人,他们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无人问津。乌鸦和野犬在周围游荡,肆意吞噬着他们的身躯。空气中弥漫着腐臭的气息,令人作呕。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地主服装的汉子出现在我面前。他原本肥胖的身体如今已变得消瘦不堪,脸上带着深深的忧虑。他低声说道: \"很多人都给饿死了。老爷,我们的粮食都被政府抢走了。\" 这个消息如同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响,让我陷入了沉思。原来,这些可怜的百姓并非因为懒惰或其他原因而挨饿,而是被贪婪的政府掠夺一空。我不禁想起了之前的经历,那时我曾亲眼目睹过饥饿的孩子们。或许,我应该重新审视自己的信念和行动,去寻找真正能够拯救这些百姓的方法。 起义是不太可能了,人们死的死,逃的逃,饥饿蔓延到全国,已经没有人可以再为我所用。我意识到,现在必须采取极端手段来应对这场危机。 眼下我只得寄希望于海洋了,回到领主府后,我当机立断地向手下下达命令: “立刻组织一支队伍,出海捕捞鲸鱼!” 这个决定或许有些冒险,但却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 渔民们接到命令后,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拉着炮,用狗拉雪橇跑上结冰的海面,寻找着冰面上的洞窟。这些洞窟是鲸鱼呼吸时所留下的,也是它们浮出水面换气的地方。渔民们希望能找到这样的洞窟,等待鲸鱼冒出水面,然后将其捕获。 雪橇犬凭借着敏锐的嗅觉,很快就找到了一处冰窟。众人耐心地守候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鲸鱼的出现。 鱼叉已经被烧得通红,准备狠狠地刺入鲸鱼的心脏,让它瞬间毙命。这是一项危险而艰巨的任务,但大家都知道,如果成功,就能获得大量的食物,缓解辖区的饥荒问题。 漫长的等待过后,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两个小时,终于有一头巨大的抹香鲸的大脑袋缓缓地从冰窟上方冒了出来,然后猛地喷出一大片水花。 捕鲸人们早已准备好了手中的长矛,就在鲸鱼露出脑袋的一瞬间,他们迅速将手中的武器投掷出去,准确无误地刺入鲸鱼的胸膛。 然而,这头鲸鱼并没有因此轻易死去,反而开始奋力挣扎。它拼命想要挣脱那些锋利的长矛,但由于伤口太深,无法逃脱。 \"开炮!给我炸死它!\" 听到命令,几个军人赶紧推来了一门大炮,并将其瞄准了冰下的鲸鱼。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炮弹呼啸而出,准确地击中了冰面下方的鲸鱼。 紧接着,海面上的冰窟窿被炸开了一大块,鲸鱼的尸体也随之漂浮了上来。 就在我们拖着鲸往陆地上走的时候,伊万带着他那一帮士兵跑了过来。 “拿不出二十车粮食,那就拿它来凑吧。” 伊万明显是要抢走我们的鲸鱼。 “这是我们整个辖区救命的粮食,你这是要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呀!” 我对着伊万喊道。 “伊万长官,您不能这样啊。” 旁边的人也纷纷求情。 我直视他的眼睛: “伊万,你的良心上哪去了?” “良心?良心能有几个钱?” 伊万冷漠地笑着,好像那头鲸鱼已经是他的了。 “我们不给!” 我坚决地说道。 “你要我们如何吃饭?” 其他渔民也纷纷附和道。 渔民们和我以前的炮兵和他的士兵推搡起来,伊万没有下令开枪,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别他妈的那么虚伪,伊万,你有种就开枪吧,把我的这些老百姓打死,你还是他妈的红军首长?狗屁!” 我怒不可遏地冲着伊万咆哮道。然而,他却对我视若无睹,连正眼都没瞧我一下。 “把鱼给我拉走。” 他冷漠地发出命令,两边的士兵立刻行动起来,准备抢走鲸鱼。 “我奉劝你,不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我们每天都有人因为饥饿而死去,你这样做,还配做一个长官吗?” 我愤怒地质问着伊万,但他仍然不为所动。 “你太吵了!” 伊万突然向我扑来,与我扭打在一起。辖区的居民们见状,纷纷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把粮食还给我们!”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怒吼声,大家情绪激动,纷纷指责着伊万等人。 面对众怒难犯,伊万不得不松开手。他恶狠狠地瞪着我,咬牙切齿地说道: “好,你们有种,帕夫柳克,你等着被上面责罚吧,还有这群刁民,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 说完,他恶狠狠撂下一句狠话,然后带着他的士兵匆匆离去。 “怎么办,帕夫柳克老爷。” 人们虽然抢回了这一头鲸,但是我们遭到伊万的制裁是迟早的事情,人们忧心忡忡。 “帕夫柳克,我没有看错你。” 这时候,人群里走出来一个疯子,我很久没看到他笑了。 “谢谢夸奖,阿列克谢大哥。” 我笑了笑。 “咱们走一步看一步吧,先吃饱了,把这鲸分了。” 几个汉子拿着砍刀开始切鲸鱼,但是我此时也犯起愁来。 如果伊万把我挤兑下去,那么人们又将会遭到剥削压迫,余量征收制……真他妈的可恶。 伊万的势力越来越大,如果不尽快想办法应对,恐怕会有更多人遭殃。但我现在却毫无头绪,不知道该如何才能阻止他。 我决定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想办法保护自己和村民们。于是,我开始思考如何增强自己的实力,以对抗伊万的威胁。同时,也要寻找其他可能的盟友,共同对抗这个强大的敌人。 第151章 放逐流离 “帕夫柳克,我跟你说过不要招惹我,现在想办法为自己脱罪吧!” 果不其然,红军找到了领主府,而今天,我没有任何人保护,被这些人用黑布口袋套住头抓了出去。 “伊万,这一次你赢了。” 我沉声说道。 “马克西姆首长,人给您带来了,这个人叫帕夫柳克,是曾经的辖区领主,曾经与临时政府同流合污,就在前阵子还称帝了,他参与民权党就是为了给自己留后路,这个人,我觉得不该留着。” 伊万没有搭理我,而是对我身旁一个叫马克西姆的男人诉说我的“罪行”。 “喂,你们凭什么抓人,帕夫柳克老爷是好人!” “你们这些政府的人,都是大奸大恶!不得好死!” 众人纷纷为我脱罪,指责政府不作为。 “安静!” 马克西姆一声怒喝,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人群之中炸响。 尽管我看不到他的面容,但仅仅凭借他那如灰熊般的嗓音和强大的气势,就能够断定这个男人绝对不好招惹。 一时间,所有人都被吓住了,不敢再发出一丝声音。 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风在耳边呼啸着,带来丝丝凉意。 \"马克西姆长官,您也看到了,他是个很会洗脑的家伙,这里的百姓被他骗得围着他转。\" 伊万一脸谄媚地看着马克西姆说道。 \"伊万,你这条狗!\" 人群中传来一声怒喝,紧接着更多的声音响起来: \"伊万!你这个卑鄙的家伙,滚出远东!\" \"我们不欢迎你这样的人!\" 百姓们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海上飓风掀起的浪潮一般,一浪高过一浪。他们愤怒的目光都集中在伊万身上,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都给我闭嘴!\" 马克西姆又一次怒吼,他的声音如同一颗炮弹在空中爆炸,震得我耳膜生疼。 伊万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他继续向马克西姆进谗言: \"马克西姆长官,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请您相信我。\" 马克西姆皱起眉头,冷冷地看着伊万: \"伊万,看来这个帕夫柳克并不像你说的那样。\" \"我说的可都是事实啊!\" 伊万一脸委屈地说道。 \"我对天发誓,没有半句假话,如果我敢说谎,我爹立刻被马车碾死!\" 伊万举起手来,信誓旦旦地说道。 好家伙,这个无耻的混蛋,居然把谢尔盖这个无辜的老人给搬出来替他顶罪了。 \"帕夫柳克,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马克西姆转过头来,眼神如炬般看着我,严肃地开口问道。 我心里一紧,连忙抬起头: “伊万说的,都是事实,可是我在位期间,对待百姓们也是有目共睹。” “对!帕夫柳克老爷绝对不是那种人!” 人群中有人附和道。 “是啊!帕夫柳克老爷一直都很照顾我们,没有他,我们早就饿死街头了!” 另一个声音响起。 一时间,台下众人纷纷为我求情。 “疯了!疯了!你们这帮刁民!” 伊万气得满脸通红,愤怒地吼叫着。 “行了,伊万,恐怕我做掉帕夫柳克,这些人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马克西姆小声地说道。 他顿了顿,拿起讲台上的一张纸,高声念道: “由于帕夫柳克私下称帝,犯下我党严重错误,但鉴于他治理有方,深得民心,绞刑改判流放!” 说完,他拿起小木锤,在一块醒木上敲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今天的公审公判结束,若有疑议,静待二审吧。” 马克西姆宣布道。 听到这个结果,我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感激地看了一眼马克西姆。而台下的人们则欢呼起来,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喜悦和满足。 我点了点头,虽然我看不见马克西姆,但我能感觉到他的决断和公正。我知道,这个判决对我来说,既是惩罚,也是一个新的开始。我将离开这片土地,离开这些善良的百姓,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我心中明白,这个判决是马克西姆在权衡了民心和法律之后做出的。他知道,如果立刻执行绞刑,会引起更大的民愤,这对他的权威和统治都是不利的。他需要平衡,需要在维护法律和保持民心之间找到一条出路。而我,也因为这个平衡,得到了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我被士兵们带离了广场,走向了未知的远方。我的背后,是我曾经统治的土地,我的人民。现在,我将开始一段新的旅程,而这段旅程,将没有回头路。 我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不安。我知道,我将面对的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没有过去束缚的世界。我将在那里找到新的生活,也许,我还能在那里找到救赎。 马车缓缓地驶出了城市,驶向了远方。我听着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声音,心中充满了对新生活的思考。我知道,尽管我被流放到了远东最荒凉的地方,但那里也将是我新生活的起点。我将不再被过去的身份所束缚,我将有机会重新定义自己,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我深吸了一口气,尽管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但我也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我将带着百姓的爱和希望,以及马克西姆的宽恕,勇敢地面对新的挑战。无论未来如何,我都会记住今天,记住那些为我辩护的声音,记住那些温暖的目光。这些记忆将成为我在流放地生存下去的力量。 “到了,你可以离开了,帕夫柳克老爷,想办法活下去吧,这将是你的余生,我想是的。” 几个士兵把我从马车上押下来,然后跳上车,驾车离开了。他们并没有没收我的皮大衣和短管猎枪,也许是因为在这冰天雪地的荒野里,如果没有这些装备,即使不被冻死,也会成为灰熊或老虎的盘中餐。 “保重啦!” 红军士兵们向我挥挥手,然后重新钻进车厢,驾车离去。 我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消失在视线之外。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寒冷的风声在耳边呼啸。我环顾四周,除了厚厚的积雪,还是厚厚的积雪。高大的常青树挂满了白皑皑的雪,仿佛一个个巨大的白色雕塑。这里没有一间破败的小木屋,甚至连一个水袋都没有,我感到无比孤独和无助。 我被判处流放,这个命运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在孤儿院里听到的故事。教士曾经告诉过我们,那些被流放到荒山野岭的坏蛋要么被野兽吃掉,要么被活活冻死。他用这样的故事来告诫我们要做个好人,不要做坏事。可是,我现在即使没有做错什么事,却依然遭受了这样的惩罚。 我叹了口气,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哀。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生存下去,但无论如何,我必须努力尝试。毕竟,活着才有希望,才能找到回家的路。 我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感受着刺骨的寒风穿透我的皮大衣,直抵骨髓。我知道,这是我新生活的开始,一个没有温暖床铺,没有热腾腾的食物,没有熟悉面孔的生活。我必须适应这个环境,必须学会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生存。 我首先检查了我的装备,皮大衣虽然厚重,但在极寒的气候下,它提供的保暖效果有限。短管猎枪是我唯一的武器,它将是我捕猎食物和保护自己不受野兽侵害的关键。我检查了枪膛和弹药,确保它们处于最佳状态。 我开始在雪地上行走,寻找可能的避难所或者任何可以提供遮蔽的地方。我知道,我必须在夜幕降临之前找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否则夜晚的低温可能会要了我的命。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找到了一棵足够大的树,它的枝叶可以为我提供一些遮蔽。我用雪堆砌了一个简易的避风处,然后用树枝和雪块加固了它。我知道这只是一个临时的避难所,但它至少可以让我度过第一个夜晚。 夜幕降临,温度骤降。我蜷缩在我的避难所里,尽量保持体温。我用猎枪的瞄准镜观察着四周,警惕着可能出现的野兽。夜晚的寂静被偶尔传来的狼嚎声打破,让我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 第二天,我醒来时,第一缕阳光透过树梢照射在我的脸上。我感到一丝温暖,也感到一丝希望。我决定开始探索周围的环境,寻找食物和水源。我知道,我必须保持体力,才能继续生存下去。 我在雪地上发现了一些动物的足迹,这让我感到兴奋。我小心翼翼地跟踪这些足迹,希望能够找到它们的主人。不久,我遇到了一只受伤的兔子。我用猎枪结束了它的生命,感谢它将成为我的食物。 我找到了一条小溪,虽然水面上覆盖着一层薄冰,但我还是设法敲碎了冰面,取了一些清水。我用雪擦洗了脸,冰冷的感觉让我清醒了许多。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我逐渐适应了这种艰苦的生活。我学会了如何捕捉更多的猎物,如何更有效地利用我的装备,以及如何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找到生存所需的资源。 我开始在避难所附近种植一些耐寒的植物,希望能够在来年有所收获。我也尝试着制作一些简单的工具,比如用石头和树枝制作的鱼钩,用来捕捉溪流中的鱼。 尽管生活依然艰难,但我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和平静。我不再被过去的身份所束缚,我在这里,我是自己的主人。我开始思考我的人生,我的错误,以及我可以如何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我知道,我的流放生活可能会很长,也可能会很短暂。但无论未来如何,我都会珍惜每一天,珍惜这个让我重新认识自己的机会。我会用我的双手,用我的智慧,用我的坚韧不拔,去创造一个新的生活,去证明我值得这个第二次的机会。 第152章 弱肉强食 流放的这一周时间里,我每天都只能睡在简陋的“帐篷”里,甚至连床都没有,简直比乞丐还不如。幸好我会在树上刻字来判断方向,不然我肯定会迷路。 这天,我像往常一样走在林中,时刻警惕着可能出现的危险。突然,前方飘来了一道烟雾,这让我立刻警觉起来。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处洞窟,里面坐着一群穿着兽皮和囚衣的人。他们似乎心情很好,正围坐在篝火旁烤着鱼,说说笑笑。 我握紧了手中的枪,悄悄地靠近这些人,想听一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河对岸那个村子,真是不错呢,那里的人老实好欺负,咱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这么多渔获。” 其中一个中年汉子得意地说道。 一个年轻人附和道: “就是啊,下次我们可以玩个更大的,把阿库利克家的大女儿西拉抢过来,然后……嘿嘿嘿嘿。” 他露出了一脸猥琐的笑容。 我背靠着一棵常青树,仔细打量着这群人。从他们的谈话中,可以听出他们应该也是被流放到这里的人员。领头的是一个男人,脸上有一道非常明显的刀疤,看起来就像一只巨大的蜈蚣趴在上面。 “喂,你们有没有听到脚步声?” 在一片寂静的荒野中,一个身材肥胖的男子突然开口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其他人立刻紧张起来。 “有狼来了吗?” 有人焦急地问道。 “不,这个声音……像是人的。” 那个胖子一边嚼海豹肉,一边皱起眉头,两只褐色的眼睛不安地转动着。 糟糕,我的心跳瞬间加速,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被发现了。 “喂!出来吧!我们知道你在这里!” 刀疤脸大声呼喊着。 我不禁有些慌张,但还是努力保持镇定。 “是不是你听错了?这里怎么可能会有人呢?” 另一个人质疑道。 “我最近都有好好休息,不可能出差错呀。” 胖子挠了挠头,疑惑地看着四周。 接着,他将手中的海豹肉放在石桌上,站起身来,目光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说不定也是一个流放者,咱们要团结嘛,理应向他提供帮助。” 另一个人提议道。 “喂!那边的兄弟,出来吧。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他们齐声喊道。 我迟疑了一下,缓缓地将手枪塞回裤腰里,然后转身朝着庇护所的方向狂奔而去。 “喂!喂!” 身后传来他们的呼喊声,但我不敢回头,只是拼命奔跑,希望能够尽快回到安全的地方。 我躲在树后,听着那些人的对话,心里清楚,我跟他们一样,都是被遗弃在这个荒凉之地的流放者。在这片土地上,没有法律,没有道德,只有生存。我对他们的行为没有丝毫的同情,也没有阻止他们的冲动。我只是一个旁观者,一个同样为了生存而挣扎的人。 当那个胖子听到脚步声时,我的心跳加速,但我知道我不能慌。我必须保持冷静,不能让他们发现我的存在。我悄悄地移动,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同时寻找着逃脱的路线。 当他们开始呼喊,试图引我出来时,我知道我不能回应。我不能冒险,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在这里。我必须离开,必须找到食物,为了我自己的生存。 我逃离了那个地方,没有回头,没有犹豫。我跑得飞快,直到我确信他们没有追上来。我找到了我的帐篷,那个简陋的避风港,我在里面喘息,但我知道这还不够安全。 我必须离开,必须找到一个更隐蔽的地方。我收拾了我的帐篷,带上了我所有的东西,然后悄悄地离开了。我选择了一条新的路线,一条更隐蔽的路线,尽量避免留下任何痕迹。 我知道,我不能把他们当人看,因为在这片土地上,人的概念已经变得模糊。我只是一个生存者,一个为了活下去而不断逃亡的人。我不在乎他们要做什么,不在乎他们要伤害谁。我唯一关心的,就是我自己的生存。 夜幕降临,我找到了一个新的藏身之地,一个被岩石遮挡的小洞穴。我点燃了一小堆火,用以取暖和烹饪我今天找到的食物。我吃着简单的食物,思考着我的处境。 我不是什么英雄,我也不是什么正义的使者。我只是一个被流放的人,一个在这个世界的边缘挣扎求生的人。我会继续我的逃亡,继续在这个无情的世界中寻找生存的机会。 我紧紧地裹着兽皮,试图在这寒冷的夜晚中找到一丝温暖。北风如同刀割般刺骨,风雪在洞外肆虐,我几乎能听到雪花撞击岩石的声音。我用石块堵住洞口,希望能抵御这无情的风暴,但内心深处,我知道这不过是徒劳。 我闭上眼睛,回忆起那些在街头流浪的日子,那时候的寒冷同样折磨着我,让我几乎失去了人性。我想念我的妻子格露莎和女儿莉娜,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我轻声念叨着她们的名字,希望她们能够平安无事。 突然,洞外传来了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是那些流放者,他们找到了我。我立刻紧张起来,摸出手枪,指向洞口。我大声警告他们不要靠近,但风雪似乎掩盖了我的警告,他们并没有停下。 “兄弟,兄弟?我们找到你了!” 他们的身影在风雪中显得有些模糊,但仍然清晰可辨。 我心跳加速,紧张地盯着洞口。他们开始移动堵住洞口的石块,一块一块地挪开。风雪随着他们的动作涌入洞内,我几乎能感觉到那刺骨的寒冷。 “别过来!” 我再次大喊,但声音在风雪中显得微不足道。 他们没有理会我的警告,继续推开石块。终于,洞口被完全打开了,风雪和他们的身影一同涌入。他们的身影在风雪中显得模糊,但我能感觉到他们的力量。 “我们不是来伤害你的,兄弟。” 其中一个人大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诚恳。 他们迅速地进入洞内,几个人一起抓住我,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我挣扎着,但寒冷和饥饿已经削弱了我的力量,我无法抵抗他们的拉扯。 “你们要干什么?” 我的声音中带着恐惧和愤怒。 “带你回去,我们有木柴,有食物。” 另一个人回答,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暖。 他们把我从风雪中拖出,我感到自己被他们的力量所包围。我被他们拖着,穿过风雪,回到了他们的山洞。 山洞里,篝火燃烧着,散发出温暖的光芒。他们把我带到火旁,让我坐下。我感到一阵暖意,这是我几天来第一次感受到的温暖。 他们给我递来一些食物,虽然我心中仍有戒备,但饥饿驱使我接过了食物。我狼吞虎咽地吃着,感受着食物带来的能量。 他们围坐在火旁,看着我吃东西。我能感受到他们的目光,但这次,我没有感到威胁,反而感到了一丝安心。也许,在这个无情的世界中,我们这些被流放的人,终究还是需要彼此的。 我吃着食物,心中对格露莎和莉娜的思念更加强烈。我不知道我是否还能再见到她们,但我知道,至少在这一刻,我还活着。而活着,就意味着还有希望。 我坐在篝火旁,感受着火光带来的温暖,手中握着他们递给我的热水杯。水蒸气缓缓上升,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抬头,目光落在刀疤脸的身上,他的眼神中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深邃。 “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救我?” 我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万一我不是个好人呢?” 刀疤脸咧嘴一笑,脸上的疤痕随着他的笑容扭曲,仿佛在诉说着他那不为人知的过去。 “来这里的,都不是好人,呵哈哈哈。” 他的话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鸣,几个汉子也跟着大笑起来,他们的笑容中带着自嘲和无奈。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继续问道: “你是因为什么被流放?” “称帝。” 我简短地回答,语气中没有丝毫的炫耀或悔意。 这句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众人的笑声戛然而止,他们惊讶地瞪大了嘴巴,目光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有实力呀,兄弟。” 一个大汉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敬佩。他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似乎在用这种方式表达他的敬意。 “喂!别碰我。” 我的反应出奇地迅速,几乎是本能地掏出手枪,指向那个大汉。他被我的举动吓到,手一抖,后退了一步,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喂,你这就有点不厚道了,都是一家人,不该这样。” 刀疤脸皱了皱眉,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但更多的是警告。 我没有理会他,只是默默地收起了手枪,继续吃喝。我已经很多天只吃柏树叶了,这些简单的食物对我来说,就像是最美味的佳肴。我大口大口地吃着,几乎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只专注于填饱我那饥饿的肚子。 他们看着我,没有人再说话,山洞里只剩下木柴在火中噼啪作响的声音。我知道,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但我也清楚,在这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我们都有着各自的过去,各自的罪孽。在这里,我们只是一群被流放的罪人,试图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找到一丝生存的希望。 阳光照射在这片被冰雪覆盖的荒原上,刀疤脸的眼神如同北极狼牙一般锐利,他的话语在寒风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量。 “听着,明天我们要去爱斯基摩人的村子,你得跟我们一起去。你手里的枪,是我们最大的筹码。”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狡猾,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果实。 我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犹豫地开口: “我……” “别忘了,是我们在这片无情的风雪中救了你。” 胖子打断了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满,仿佛我欠了他们一个巨大的人情。 我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周围的欢呼声如同冰原上的狼嚎,刺耳而令人不安。我知道,我已经没有退路。 “好吧。” 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坚定。我知道,一旦踏上这条路,就没有回头的余地。 众人的欢呼声更加热烈,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贪婪和兴奋的光芒。然而,我的内心却是五味杂陈,充满了矛盾和不安。 在当时的社会,我们这些俄罗斯人并没有把爱斯基摩人当作平等的人类看待。我们认为他们茹毛饮血,吃的是生海豹肉,喝的是海狗血,我们根本看不起这样的人。这种看法深植于我们的思想中,仿佛是天经地义的真理。 但随着我们接近爱斯基摩人的村子,我开始注意到一些不同的事情。他们的村庄虽然简陋,但却井然有序,他们的脸上虽然刻着风霜,但却充满了坚韧和尊严。 “inuluktaat inuulisaannguqput nangminiirungnasimaqaq?utik ajjigiingmiglu ilitarijaujjutsiaqaq?utiglu pijungnautitauqaq?utik.” (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为首的青年用长矛拦住刀疤,他说的话我们一个字也听不懂。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警惕和好奇,但同时也有一丝不容侵犯的坚定。他的动作虽然粗犷,却透露出一种原始的优雅。 \"新来的,哦,我们就喊你‘熊爪’吧,熊爪,去把挡路的混蛋干掉。\" 这句话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轻蔑和命令的语气。 我举起枪,而那个青年根本不认识这个东西,好奇地挠了挠头。他的目光中充满了疑惑,显然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武器。他的无知在这一刻显得有些可笑,但同时也让人感到一丝悲哀。 \"开枪,打死他!一个爱斯基摩人而已,杀了他又不犯法。\"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击中了我的内心。我攥着手里的枪,想起了之前杀掉的许多人,他们或是我的仇人,或是一些无辜的人。而此刻站在我面前的,何尝不是一个很无辜的人呢? 我考虑了仅仅两秒钟,就扣动了扳机,村子里的爱斯基摩人乱作一团,他们尖叫着乱跑。我的决定是残酷的,但也是必要的。如果我不杀他,其他人会立刻抢走我的枪,到时候我若是与他们闹掰,他们立刻就能威胁我的生命。 我这一枪直接打烂了那青年的脑袋,因为如果我只是打伤他,他也会因感染的病痛折磨而死,还不如给他一个痛快。我的行动虽然残忍,但在这种环境下,这是唯一的选择。 人性黑暗,我不能不黑暗,为了活着,我不能不这样做。同伴们的残忍和爱斯基摩人的绝望在这一刻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悲惨的画面。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生存往往伴随着牺牲和痛苦。 “抢!” 在这片荒凉的冰原上,掠夺者的行径变得愈发疯狂和无情。他们不仅仅是在抢夺食物,更是在享受着对弱者的支配和欺凌。他们的笑声在冰冷的空气中回荡,每一次的嘲笑和打击都像是在庆祝他们的胜利。 “qa?ii?i?ing huzuu haqakux?, ukudigal!” (可恶的入侵者,滚出我们的家园!) 老汉的怒吼在风中颤抖,他的鱼叉在手中挥舞,但在这股野蛮的力量面前,他的抵抗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刀疤的力量和残忍让他在这群人中显得尤为突出。他不仅用那北极熊一般的手掌一巴掌将老汉打倒在地,还用脚狠狠地践踏,每一次的踩踏都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直到老汉不再动弹。 “刀疤,差不多得了,咱们只抢粮食,你想呀,如果把他们都弄死了,谁给咱们提供食物?” 我试图阻止这场暴行,但刀疤只是冷笑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权力的渴望和对弱者的蔑视。他没有停止,反而更加疯狂地攻击,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不满都发泄在这个无助的老汉身上。 “x! angyaaq! tangvaqan tangerrluni!” (西拉!我的女儿,你要带我的女儿去哪!?) 一个中年妇女的哭喊声在寒风中颤抖,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她的女儿被一个年轻小伙扛在肩上,她试图阻止,但小伙只是残忍地骂着。 “苏卡不列的,你这个贱女人,给老子滚开!” 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同情。他抬起脚,狠狠地踹在妇女的脸上,一下又一下,直到她的哭喊声被血和痛苦所淹没,女人渐渐松开了手,无力地捶打着地面。 “切,你还真是‘爷们’呀。” 我的话语中充满了讽刺,但那个小伙只是对我傻笑着,仿佛他的行为是理所当然的。他的同伴们也在嘲笑,他们的笑声在这片冰原上回荡,像是在庆祝他们的“胜利”。 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同情和怜悯早已被遗忘,剩下的只有生存的本能和无尽的黑暗。爱斯基摩人的家园被无情地践踏,他们的尊严和希望被粗暴地夺走。而那些入侵者,他们的行为虽然野蛮,但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他们似乎也只是为了生存而战。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同情和怜悯在这里显得如此奢侈。 第153章 充耳不闻 白恩泽曾经跟我提及过这样一番话: “眼不看,嘴不说,心不想,耳不听。” 如今想来,这种行为与我当下所处之境竟是如此契合。 “哈哈哈哈哈,你这小娘们,给老子安静点!” \"yux ananax qawariyararaq, taqukun qanraxsxintaxsxaqi kirix.\" 被抢来的那个女孩不住地哭喊着,声音凄切而悲凉。然而,我仅仅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心中暗自思忖道:不过就是个爱斯基摩人而已,又并非我的子民,我何苦去理会她的生死存亡呢? “熊爪,快过来一起寻欢作乐呀!” 不知是谁冲着我大声喊道。 我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脸颊上那道深深的爪痕,满心狐疑地问道: “你们是如何知晓我这脸上的伤乃是熊所挠?” “哈哈,咱们可都是打猎十数年之久的老手啦,身上的各种伤口简直数不胜数,自然能够轻易分辨得出究竟是何种野兽留下的痕迹。嘿,瞧瞧这小娘们儿,长得多么水灵啊,要不大家一块儿玩玩呗!” 那人满脸淫笑地说道。 烟雾缭绕中,我坐在山洞的入口,目光穿过昏暗的洞口,望向外面模糊的世界。山洞里的他们,声音粗犷,话题不堪。 “来,兄弟,一起享受,这不过是场游戏。” 他们的声音在洞穴中回荡,但我只是默默地抽着烟,摇了摇头。 “我不感兴趣。” 我淡淡地回应,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一方面,我从未真正将爱斯基摩人视为平等的个体,认为这样的行为只会污染我的血脉,降低我的身份。另一方面,我心中有着妻子和女儿的身影,这样的行径,我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去做。 他们或许觉得我是在装清高,或者是害怕,但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是我内心深处的一道底线。我不会为了满足一时的冲动,去背叛我的家庭,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孩。 我继续抽烟,让烟雾遮掩我的表情,让他们看不到我内心的挣扎。在这个深山洞穴中,我选择了孤独,选择了与他们的丑陋隔绝。我知道,这样的选择,对我来说,是正确的。 两个小时后,那个女孩被粗暴地扔到床位上。只见她浑身赤裸,身上仅仅裹着一张海豹皮,那单薄的身躯微微颤抖着。她那双如墨般漆黑的眸子充满了恐惧,怯生生地望着我,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 “讨厌。” 我沉声骂了一句,冷漠地瞥了她一眼,便不再关注,转身和周围的那些人一同坐了下来。这时,一个身材肥胖的男子开口说道: “熊爪,你来这么久了,还没正式认识一下大家呢!来,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胖子。” 说着,他用手指向旁边一个身形矫健、目光锐利的男子,接着说道: “这位是郊狼。” 然后又指向另一个头顶光秃、面容凶狠的男人,介绍道: “这是秃鹫……” 就这样,他将在场的一众人员依次指给我看,并向我逐一介绍。 “你们好。” 我神色冷淡地回应道。 “哎!既然都认识了,给我们讲讲你的故事呗。” 其中一人兴致勃勃地提议道,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表示对我的过往十分好奇。 “我的故事?” 我皱了皱眉,反问道。 “是啊,你之前不是说过自己是因为称帝被流放了嘛,快给我们详细讲讲。” 有人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我冷笑一声,缓缓说道: “呵,其实都是些屁话罢了。想当年,在沙皇统治时期,我也算作是个贵族。后来世事变迁,我回到了家乡。却不曾想,竟被辖区内的居民们强行披上黄袍,拥立我成为‘远东沙皇’。本来我是要被处以绞刑的,但由于我深得民心,最终判决改为了流放。也正因如此,我才有机会在这里与你们相遇。” 说完这些话之后,我突然间就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整个人都陷入到了一种深深的沉默之中。我的目光变得有些呆滞,思绪也仿佛挣脱了现实的束缚,飘飘忽忽地回到了那段遥远而又充满动荡的岁月里。 在那片记忆的海洋中,无数的画面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有战火纷飞中的厮杀与呐喊,有生死边缘的挣扎与绝望,还有那些曾经陪伴过我的人们的音容笑貌…… 就在这时,一阵突兀的笑声将我从回忆中猛地拽了回来。 “哈哈,像您这样不近女色的好领主真是不多了哈。” 一个略带调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听到这话,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名之火,怒喝道: “屁!我挚爱我的妻子,在这世上,除了她,我不会对任何女人产生欲望,更不会做出那种出格之事。” 说罢,我用力地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然后缓缓地站起身来。 当我站直身子的时候,我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那个名叫西拉的爱斯基摩女孩身上。只见她正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着,眼神中满是恐惧和无助。看到她这副模样,我心中没有丝毫怜悯之情,反而恶狠狠地朝着她啐了一口唾沫,并骂道: “呸!贱种!” 或许是被我的举动吓到了,原本就已经惊恐万分的女孩顿时忍不住再次低声抽泣起来。然而,对于她的哭泣,我却视若无睹。我只是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草,卷好一根点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便头也不回地朝着山洞的出口处走去。 第二天清晨,太阳刚刚升起,柔和的光线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了大地上。其他人纷纷走出洞窟,去执行各自的任务或寻找食物,而我则独自一人留在这里看守洞窟。 我坐在角落里,手中拿着一把猎枪,仔细地擦拭并给它上好油。我的目光不时扫向西拉,这个可怜的女人正蜷缩在另一个角落,眼神空洞无神,身体微微颤抖着。想起昨天她所遭受的暴行,心中不免有些怜悯,但同时也不能放松对她的警惕,毕竟她随时可能会趁机逃跑。 我从身旁拿起一块生鱼,随手扔到了她面前,没好气地说道: “吃啊?你们这些野蛮人不都是只吃生的东西吗?” 然后一脸嫌弃地瞥了她一眼。说完后,我点燃了一根香烟,靠在冰冷的石壁上悠然地抽了起来。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西拉只是稍稍愣了一下神,便像饿极了的野兽一般扑向那块生鱼,双手用力撕扯着鱼肉,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看到这一幕,我忍不住低声咒骂道: “他妈的野娘们!” 然而,她根本听不懂我说的话,只是抬起头傻傻地望着我,那迷茫无助的眼神仿佛在寻求某种安慰。 此时的她或许还不知道,昨天我之所以没有参与那场惨无人道的强暴行动,并不是出于善良或是同情,仅仅是因为我打心眼里瞧不起她这个野蛮人罢了。可如今看来,她八成把我当成了救星,误以为我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呢。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冷笑一声,继续默默地抽着烟,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处置这个麻烦的女人。 两分半钟之后,只见她如风卷残云一般迅速将面前那条鱼吃得干干净净,甚至连鱼刺都未曾剩下一根。末了,她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然后随手拿起一块手帕轻轻擦拭着嘴角残留的血迹。 这时,只听她嘴里嘟囔出一串奇怪的话语: “tan''ggu sga tan tun maqinek tag anigaa?” 那语调怪异而又生涩,仿佛来自异域他乡的神秘咒语。 我眉头一皱,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悦,没好气地回怼道: “说的什么鸟语?简直莫名其妙!”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我的脑海中却突然闪过一个邪恶而有趣的念头。 于是,我故意板起面孔,装出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对着她缓缓开口说道: “cy—cyka6лnrдь.” 同时,还用手指在空中比划着相应的发音动作,仿佛正在给学生传授一门高深莫测的外语知识。 她先是微微一愣,显然被我的举动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便回过神来,鹦鹉学舌般跟着重复道: “cyka6лnrдь?” 听到她准确无误地模仿出了这句话,我脸上的笑容愈发肆意起来,一边坏笑着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颊,一边夸赞道: “对,学得真好。” 看到我如此表现,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她似乎也放松了下来,轻轻呼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微笑。 这时候,洞窟之外,隐隐约约地传来了一两声类似于狗叫的声音。这声音时断时续、若有若无,让我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虑:那真的是狗的叫声吗?带着这份好奇与疑惑,我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半个脑袋,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过去。 只见不远处,几条身形矫健的雪橇犬正迈着轻快的步伐向这边迅速靠近。而在这群雪橇犬身后,紧跟着一个行迹鬼祟的老汉。他身着一套典型的爱斯基摩人的服装,显得有些臃肿却又不失灵动。一只手紧紧握着一根锋利的鱼叉,仿佛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sga?\" 那老汉轻声呼喊着,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片寂静的冰原之上却格外清晰。他的目光不停地扫视着四周,似乎在焦急地寻找着什么。 \"txin qanaax?\" 他继续呼唤着,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急切与渴望。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呼啸而过的寒风以及偶尔响起的几声犬吠。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原来是刀疤一行人狩猎归来。他们个个手提砍刀,腰间还别着简易的鱼叉,身上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当他们看到这样一个陌生的爱斯基摩人出现在洞窟口时,脸上立刻浮现出警惕与敌意。 \"哎!臭老头,赶紧带着你的傻狗滚蛋,真是吵死了。\" 刀疤率先开口,恶狠狠地冲着老汉吼道。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对方,手中的砍刀微微晃动,闪烁着寒光。 老汉见状,急忙开口想要解释些什么: \"angyali tangvaar tang.\" 可谁知,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颗坚硬的石头就如流星般飞射而来。紧接着,又是几颗石头接连而至。原来,刀疤胖子和郊狼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出手,将手中的石块用力掷向了老汉和他的狗群。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老汉只能狼狈地躲闪。而那些原本气势汹汹的雪橇犬们,此刻也被吓得四散逃窜。最终,在刀疤等人的驱赶下,老汉不得不带着他的狗群灰溜溜地离开了洞窟口,消失在了茫茫的冰雪之中。 “苏卡不列!” 随着这声呼喊,西拉的目光急切地投向那些逐渐靠近的身影。看到他们归来,她的心猛地一紧,但仍毫不犹豫地快步迎上去,点头哈腰,满脸谄媚之色,企图凭借刚刚学到的那句“独特语言”来取悦这些残暴无情的施暴者。然而,天真无邪的她又怎能知晓这句看似寻常的话语背后隐藏着何等深意呢? 此时的西拉,竭尽全力将内心深处原本汹涌澎湃的恐惧强行压制下去,努力让自己的面容展现出一副乖巧顺从的模样,仿佛一只温顺的绵羊,希望能够借此赢得这些恶人们的些许欢心与宽容。 刀疤听到西拉说出那句话后,先是微微一愣,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但紧接着,他便像被点中了笑穴一般,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狂笑。那笑声在空气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其他几个人也受到感染,纷纷捧腹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甚至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此情此景,就如同有人毕恭毕敬、小心翼翼地走到你面前,然后用最虔诚的语气说道: “贱人。” 这般滑稽可笑的场景,让人不禁啼笑皆非。 “究竟是谁教会了你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啊?难道是那个叫熊爪的古怪新人吗?哈哈哈哈哈……” 刀疤一边大笑着,一边伸手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泪花,同时用手指向站在一旁的我。其他人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目光瞬间聚焦在了我的身上。 西拉眼见众人笑得如此肆无忌惮,心中顿时充满了惶恐与不安。她那张原本堆满笑容的小脸瞬间变得煞白,惊慌失措地转身躲到了我的身后。而此时此刻的我,虽然也忍不住跟着哈哈大笑起来,但当感觉到西拉紧紧抓住我的手臂时,却毫不留情地用力甩开了她的手,并略带厌烦地嘟囔道: “别拽着我啦,烦不烦呀!” 我冷笑着,看着西拉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心中没有一丝怜悯。她的存在对我来说,不过是一场游戏,一个用来打发时间的玩具。我朝她吐了一口痰,看到她更加惊恐地退缩,我感到一种扭曲的满足。 我对她扮了个鬼脸,故意露出狰狞的笑容,看到她吓得几乎要哭出来,我的心情竟然有些愉悦。这种权力的展示,这种控制他人命运的感觉,让我感到一种异样的兴奋。 我转身回到火堆旁,和刀疤他们一起大笑着,分享着西拉的窘迫。他们对我的恶作剧赞不绝口,说我真是个有趣的家伙。我享受着这种认同感,享受着这种被接纳的感觉。 但我知道,这种温暖只是暂时的,只是我恶作剧玩笑产生的一丝温暖罢了。明天,或者后天,西拉可能又会遭受新的虐待。我对此无能为力,也不想去改变什么。 我继续抽着烟,让烟雾遮掩我的表情,让他们看不到我内心的冷漠。在这个深山洞穴中,我选择了孤独,选择了与他们的丑陋隔绝。我知道,这样的选择,对我来说,是正确的。 夜深了,洞窟内渐渐安静下来。我躺在自己的床位上,闭上眼睛,却无法入睡。我脑海中不断回荡着西拉那恐惧的眼神,那无助的身影。 我翻身坐起,看着西拉蜷缩在角落里,身体微微颤抖。我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烦躁,我走到她面前,冷冷地说: “别哭了,吵死了。” 她被我的声音吓到,立刻停止了哭泣。我看着她那害怕的样子,心中竟然有些烦躁。我转身回到自己的床位,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第二天,阳光透过洞口照进洞窟,我睁开眼睛,看到西拉依然蜷缩在那个角落,眼神空洞无神。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开始准备新的一天。 我走到西拉面前,踢了踢她的脚,说: “起来,去弄点水来。” 她被我踢得一个激灵,立刻爬起来,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看着她那卑微的样子,心中没有一丝同情。她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工具,一个用来取乐的工具。我不在乎她的生死,不在乎她的感受。 我转身走出洞窟,迎接新的一天。阳光照在我的脸上,我深吸一口新鲜空气,让清新的感觉充满我的肺部。我知道自己是个冷酷无情的人,但我不在乎。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善良和同情只会让你变得软弱。而我,绝不会让自己变得软弱。 第154章 疯魔 这些日子以来,我清晰地察觉到自身的理智正逐渐被蚕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怪兽慢慢吞噬着。要知道,曾经的我可是高高在上的“沙皇”啊!然而如今,却一下子从云端跌入谷底,沦为了一名遭人唾弃的流放者。这巨大的落差让我几乎无法承受。 刀疤悠悠转醒,他睡眼惺忪地看着我,发现我手中的香烟一根接着一根,烟雾缭绕间,我那原本就沧桑的面容显得愈发憔悴。他皱起眉头,关切地询问道: “兄弟,到底怎么了?看你这样子可真让人担心呐!” 我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苦笑着回答: “如果你也曾像我一样当过沙皇,体验过那种至高无上的权力与荣耀,然后又陡然跌落至此等凄惨境地,恐怕你也早就疯掉了吧。” 说完,我烦躁地伸手揉了揉那头早已凌乱不堪、许久未曾修剪的头发。此刻的它就像是一团乱麻,毫无头绪可言。而我的胡须更是肆意生长,犹如杂草般密密麻麻地匍匐在下巴上,令我看起来越发潦倒落魄。 “唉……我时常想念我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们。也许就在此时此刻,我的妻子已经顺利产下我们的第二个孩子,或许是个乖巧的女儿,亦或是个活泼的儿子呢。只可惜,我不能陪在她们身边见证这幸福的时刻。” 我喃喃自语着,目光空洞无神,仿佛灵魂已脱离躯体。 听到这里,刀疤轻轻笑了一声,似乎对我的话不以为意。随后,他便自顾自地转身离开了帐篷,留下我独自一人沉浸在痛苦与思念之中。 “熊爪啊,听我的劝,你干脆就把那个女人当成你从前的夫人得了,然后对着她狠狠地发泄一通,这样心里头能舒坦不少呢!” 胖子悠然地坐在那所谓的“壁炉”旁边,嘴里不停地咀嚼着从海豹皮上撕下的肥腻油块,同时还发出一阵阵令人心烦意乱的吧唧嘴声。他脸上挂着得意洋洋的笑容,眼睛眯成一条缝,整个人看上去无比惬意。而周围的其他人也没闲着,有的正拉动着自制的粗糙“手风琴”,演奏出不成曲调却又充满原始韵味的乐音;还有的则握着用海豹骨盆做成的简陋“烟斗”,大口大口地吞云吐雾,仿佛置身于人间仙境一般。 我默默地注视着眼前这看似“其乐融融”的场景,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往昔那些与战友们并肩作战的岁月。曾经,我带领着一支纪律严明、英勇无畏的军队,驰骋沙场,保家卫国。可如今…… “嘿,兄弟们!要不咱们干脆去把那个村子给扫荡一空算了!将村里所有的男人统统杀光,再把他们的女人和小孩儿抢过来据为己有如何?” 不知怎的,这句话竟然从我嘴中脱口而出。连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因为这绝非我平日里会说出口的话语。 “哟呵,熊爪,你这家伙向来都是以洁身自好着称的呀,怎么今儿个突然对女人感兴趣啦?莫不是被海豹油蒙了心?哈哈哈!” 其中一人满脸戏谑地调侃道。紧接着,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哄堂大笑。在这肆无忌惮的笑声里,我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最终竟也跟着他们一起放肆地狂笑起来。此刻,心中的烦闷似乎随着这阵狂笑声一同消散在了这片冰天雪地之中。 “那就走吧!” 胖子一边大声说着,一边随手拿起一块柔软的海豹皮,用力地擦拭着嘴角残留的油渍。只见他动作熟练而迅速,几下便将嘴巴周围清理得干干净净。随后,他又顺手从旁边抓起一支精致的“弩”,紧紧握在手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和兴奋。 “走走走,早就看这群水猴子不顺眼了。” 秃鹰嘟囔着,脸上满是厌恶之情。在我们眼中,这些所谓的爱斯基摩人根本算不上人类,不过是一群令人憎恶的水猴子罢了。他们没有人性,行为野蛮且残忍,比起我们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不断在心中默默安慰着自己,努力说服自己放下那仅存的一点良知。毕竟,如今的我已然成为了一个被流放之人,还有什么资格去坚守那些虚无缥缈的道德准则呢?想到这里,我的心情略微轻松了一些,但内心深处仍有一丝隐隐的不安。 临出发前,我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叫做“西拉”的家伙,然后抬起脚朝着她猛力踹去。然而,她却丝毫不在意,依旧摆出那副欠揍的模样,似乎对我的攻击毫不在乎。这让我怒火中烧,忍不住朝着她啐了一口唾沫,转身跟上了其他同伴,一同向着那群水猴子的部落走去。 当我们终于抵达他们的部落后,眼前的景象还是往常那样。然而就在那个瞬间,我仿佛置身于梦幻般的仙境之中,眼前展现出一幅此生从未目睹过的壮丽景象——极光。那一道道蓝绿色的光带宛如轻盈的丝带,悠然地飘浮在浩瀚无垠的苍穹之上,如梦似幻,美得令人窒息。如此震撼人心的场景让我的内心掀起惊涛骇浪,整个人完全被它的魅力所征服。 “那究竟是什么的玩意儿?” 我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道。 身旁有人回应: “那是极光啊,在这里是挺常见的。” 然而,这一回,那些向来野蛮粗鲁的爱斯基摩人却表现得异常冷静和克制。他们并没有像以往那般冲动行事,反倒是派出了一名身材瘦高的男子前来交涉。只见这名男子缓缓走近我们,他自称为“奥尔加”,随后竟出人意料地高高举起双手,做出一副投降的姿态。 “看在万能的上帝的份上,各位尊贵的老爷,请您们千万手下留情,不要伤害我村里无辜的村民们呐。” 他用略显紧张但又十分流利的俄语向我们哀求道。 听到他的话,在场所有人都不禁感到有些诧异。没想到在这片冰天雪地的世界里,居然还有人能够如此熟练地运用外语与外界沟通。 这时,郊狼开口说道: “嘿,这家伙有点意思,可以先把他留下来。至于其他的男人们嘛,干脆全部击毙算了。” 这话一出,那位名叫奥尔加的青年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浑身颤抖起来。他连忙再次恳求我们: “老爷们呐,求求您们发发慈悲吧。哎!我有一计,要不我亲自引领诸位老爷前往隔壁的村庄,任由您们在那里发泄怒火如何?只求您们饶过我们这些可怜的村民一命。” “这群该死的王八蛋,简直就是毫无人性、丧心病狂啊!只要能保住自己的狗命,其他人死活都与他们无关,哪怕是滥杀无辜也在所不惜!” 刀疤一脸愤怒地朝他吼道,并抬手示意让我好好看看这些人丑恶的嘴脸。我面无表情,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 “哎,可不是嘛,这种人渣留着也是祸害,干脆直接弄死得了!” 我也附和道。 这时,刀疤转过头来,耐着性子对我说: “兄弟,咱洞里正好缺个供大家取乐的小丑呢。我看这人就挺合适的,把他弄回去,兴许能治治你的疯劲儿,给你找点乐子,说不定你的病就能好起来啦,熊爪。” 我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说道: “行,那就先把他带回去再说。” 说着,我伸手从裤裆里摸出那根沉甸甸的双短管霰弹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着对方的鼻子。 那人看到突然出现的“两根铁管”,顿时吓得脸色煞白,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跟我们走!别他妈啰嗦!” 我怒目圆睁,声如洪钟般大声呵斥道。那声音仿佛能穿透厚厚的云层,震得周围的树叶都沙沙作响。 “老……老爷,您可千万别冲动啊……有话好好说……” 他面色惨白,嘴唇哆哆嗦嗦地颤抖着,结结巴巴地哀求着。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下来,浸湿了衣领。然而,尽管他嘴上说着求饶的话语,那双如同灌了铅般沉重的双腿却像筛糠似的不停地抖动着,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还不走?” 见他如此磨蹭,我的耐心瞬间被消磨殆尽。我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枪,狠狠地砸向他的脑袋。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他惨叫一声,双手抱住头,痛苦地蹲了下去。 “快他妈跟我们走!” 我再次发出一声怒吼,这吼声犹如晴天霹雳,响彻云霄。可是,面前那个瑟瑟发抖的身影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愣是不敢挪动哪怕一小步。他蜷缩成一团,身体不停地颤抖着,眼中满是恐惧和绝望。 只见秃鹰和郊狼这一老一少毫不客气地分别抓住他的肩膀和双脚,就这么硬生生地将他给抬回了漆黑深邃的山洞。而负责看守洞穴的人看到眼前这一幕,不禁被吓了一跳,嘴巴张得老大。 “喂,怎么抓了个男人回来?” 看守洞穴的人满脸狐疑地问道。 “他是我们的小丑儿。” 秃鹰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 “哈哈哈哈哈。” 周围的人群爆发出一阵肆无忌惮的狂笑。 奥尔加始终低垂着头颅,仿佛想要找条地缝钻进去似的。随着“砰”的一声闷响,他被无情地扔到了熊熊燃烧的篝火旁边。 “奥尔加,你们爱斯基摩人到底是怎样抓海豹的呀?我可好奇得很呢,快给我们展示展示呗。” 我饶有兴致地凑上前去问道。 “就是这样……” 奥尔加刚要开口解释,便被一声粗暴的呵斥打断: “躺着别动!” “现在你就是那只可怜的海豹,乖乖地让熊爪来抓一抓你。”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奥尔加一脸绝望地侧躺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哦,原来如此,看我的,一矛扎下去!” 我兴奋地拿起一根常青树枝,戏弄般地朝他戳了过去,并得意洋洋地喊道: “哈哈,这下子你这头傻海豹可跑不掉啦!” “然后把他拖上来,哈哈,真她妈的好玩。” 大家笑得前仰后合,整个山洞都回荡着他们那刺耳的笑声。而此时的奥尔加,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这份屈辱与戏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无奈。 “呦呦呦,瞧瞧这令人厌恶至极的水猴子!去死吧!苏卡!” 刀疤怒不可遏地吼道,心中的怒火仿佛能将整个世界点燃。与此同时,他向前迈进一步,毫不留情地用脚重重踩踏在奥尔加的胸口之上。 “胖子,你也过来凑凑热闹呀!” 刀疤朝着身后的胖子喊道。 然而,胖子却摆了摆手,说道: “我就算了吧,要是我一脚过去,等第二天你们醒来的时候,恐怕你们连‘小丑’都保不住喽。” 说罢,还发出一阵略带戏谑的笑声。 听到这话,众人哄堂大笑起来,而此时的奥尔加早已泣不成声,他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兽般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看到如此怯懦胆小的奥尔加,我不禁心生厌烦,觉得这场闹剧也该收场了。于是,我懒洋洋地躺下身来,顺手将手中的枪支塞进了裤裆,并仔细地系好了裤腰带。 这时,一旁的同伴忍不住开口说道: “嘿,兄弟,你为啥非要把那危险玩意儿放在离自己老二这么近的地方?小心一个不小心走火咯!” 我狡黠地嘿嘿一笑,回应道: “我这不是担心有人趁我不备抢走嘛。” 其实,早在之前我就悄悄取出了子弹,倘若真有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妄图偷走我的枪,我绝对能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拔出,给他点颜色瞧瞧。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树叶和积雪的缝隙洒在了大地上。西拉早早地醒来,她轻轻地趴在奥尔加的身旁,手中拿着一些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草药。这些草药是她昨天辛苦采集而来的,据说对治疗伤口有着神奇的功效。 西拉小心翼翼地将草药涂抹在奥尔加的伤口上,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弄疼了他。然而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口哨声响彻了整个树林。 \"嘘~(口哨声)臭水猴子。\" 我嘴里嘟囔着骂道。听到我的声音,西拉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但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 只见她转过头去,对着仍然紧闭双眼的奥尔加用一种陌生的语言询问着什么: \"olga, aama unangax? saku-buret'' qanget''aan?\" 奥尔加似乎还沉浸在睡梦中,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alutiiq:aym''yugix?aanneq''uciyugix?,qaneryugix? cangq''uryugix?.\" 我放完水后,慢悠悠地走回到他们身边。看着眼前这一对\"同病相怜\"的男女,一个邪恶的念头突然涌上心头。 \"嘿嘿,来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老二。\" 话音未落,我便如饿虎扑食一般冲向奥尔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脱下了他的裤子。奥尔加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轻,他猛地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想要提起裤子。 \"哈哈哈!苏卡不列的,你们这群贱人。\" 看到奥尔加那狼狈的模样,我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仿佛是从地狱中传来的,充满了戏谑和嘲讽。 我一边骂着,一边用脚狠狠地踢向奥尔加的身体,看着他在地上痛苦地翻滚,我的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快感。 \"你们这些低贱的水猴子,只配在这无主之地苟延残喘!\" 我大声地吼道,声音在寂静的树林中回荡,惊起了一群又一群的飞鸟。 我和同伴们肆意地欺凌着这些\"水猴子\",我们的脸上充满了疯狂的笑容。我们把他们当作玩具,尽情地折磨着他们,享受着这种残忍的乐趣。 他们不是人,他们是我们的猎物,是我们发泄的工具。我们毫不留情地摧毁着他们的尊严和希望,让他们在痛苦中沉沦。 在这无主之地,我们就是主宰,我们就是法则。没有人能够阻止我们的疯狂,没有人能够逃脱我们的魔掌。 第155章 北极熊 “小丑,快些带我们去你之前承诺过的那个地方!” 刀疤面若寒霜,冷眼凝视着奥尔加,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向他下达命令。而此时的奥尔加,则如同一摊烂泥般无精打采地瘫坐在角落里,眼神空洞无神地望着眼前的这群人。只见我不紧不慢地从腰间解下那把沉甸甸的猎枪,随意地握在手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 “秃鹰,这次由你来负责看管西拉。” 刀疤转头看向光头佬,吩咐道。那光头佬闻言,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令人作呕的色眯眯笑容,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躺在角落处、昏迷不醒的西拉,连连点头应承: “嘿嘿嘿,放心吧老大,这小娘们儿绝对跑不掉。” “熊爪,那么你呢?” 刀疤又将视线移到我的身上。 “我当然也要一起去啦!这些天一直被困在这个该死的洞穴里,都快闲得长出蘑菇来了!” 我一边挠着头,一边大大咧咧地打着哈欠说道。话音未落,便紧跟着众人的脚步一同走出了洞穴。 可怜的奥尔加被数支锋利的长矛和冰冷的弩箭紧紧抵住后背,他深知自己此刻绝无逃脱的可能,只能战战兢兢地凭借着模糊的记忆,努力去寻找那个传说中的爱斯基摩人部落。 “小丑,你最好给老子老实点儿,若是胆敢耍什么花招,哼哼,今晚的晚餐可就不是烤肉这么简单了,说不定能让你尝尝鲜美的牛皮带滋味儿!” 一旁的郊狼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声,同时还不忘解开自己的皮带,旁若无人地在路边畅快淋漓地撒起尿来。 “熊爪,你今天感觉怎么样啊?精神状态还不错吧?” 问话声传来,带着几分关切之意。 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 “呵呵,我现在只想着能痛痛快快地宰杀几只爱斯基摩水猴子来撒撒气。一想到那些下贱的家伙,我的心中就充满了无名的怒火。” 说话间,我的眼神愈发阴冷狠厉,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因这股寒意而凝结。 听到我的话,刀疤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没错,这些该死的东西,随你怎么处置都行!他们就是一群应该被彻底消灭的渣滓!” 他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原野上,显得格外狰狞恐怖。 走在前方带路的奥尔加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得更加厉害,似乎对即将到来的血腥杀戮感到无比恐惧。刀疤见状,狠狠地推了他一把,怒喝道: “小丑,你在那里抖个不停干什么?像个娘们儿似的!” 奥尔加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我……我我我……” 然而,他的话语还未说完,就被刀疤粗暴地打断: “你什么你!别啰嗦了,赶快给老子往前走!” 没过多久,我们远远地望见了几个正在晾晒渔网的爱斯基摩人。那几个猎人坐在一旁,嘴里嚼着生鱼肉,目光毫不避讳地直直朝我们这边打量过来。那种冷漠且带有审视意味的眼神让我感到十分不舒服。 刀疤皱起眉头,恶狠狠地说道: “哼,我最讨厌有人用这样的眼神盯着我看了。” 我在一旁冷冷地附和道: “既然如此,不如干脆把他们的眼珠子全都挖出来好了,也好让他们知道招惹我们的下场!” 说罢,我的手缓缓收紧,紧紧握住了手中那冰冷而沉重的枪支,手指微微弯曲,搭在了扳机之上,做好了随时扣动扳机、展开一场血腥残酷屠杀的准备。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奥尔加突然走上前来,他那张被寒风吹得通红的脸上带着一丝央求之色,轻声说道: “老爷们,请让我上前去和他们交涉一下吧。” 听到他这番话,我不禁皱起眉头,转头看向这个身材瘦高的爱斯基摩人,心中早已对他失去了所有的耐心。我冷冷地回应道: “我们迟早都是要将这些敌人全部消灭掉的,对于一群即将死去的人,还有什么好跟他们交涉的?” 然而,还没等我话音落下,只见奥尔加突然瞪大双眼,张开嘴巴,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了一声奇怪的叫声: “aguung!” 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在空旷的冰原上传开,显得格外刺耳。虽然我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从他的表情和动作可以看出,他这是在向远处的部落传递某种信号。 果不其然,他刚刚喊完这句,原本安静待在部落中的人们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纷纷下意识地转过身来,开始拼命向北边奔跑而去。看到这一幕,刀疤顿时怒不可遏,冲着奥尔加大吼道: “你竟然敢给他们通风报信?啊?”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出粗壮有力的大手,死死地按在了奥尔加的肩膀上,同时另一只手用力揪住他头顶上那凌乱的头发,疼得奥尔加忍不住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 “走,跟我一起过去瞧瞧,看是否还有什么能派得上用场的物件儿。” 我挥了挥手示意道,就在此时,我的目光忽然扫到,原来这些人在仓皇逃窜之际,居然将一名即将临盆的孕妇、几个身患疾病的孩童以及一位看似有些神志不清的老汉给遗弃在了原地。只见那老汉嘴里不停地发出 “ag!ag!” 的怪异叫声,并挥舞着手臂企图把我们赶走。 不得不说,爱斯基摩人的行径实在令人不齿,听闻当面临食物匮乏或是瘟疫肆虐之时,他们竟然会狠下心来对那些年老体弱和患病伤残之人痛下杀手。然而此刻,似乎都不用他们亲自动手了。 “哼,这群毫无人性可言的混账家伙,哈哈哈。” 看着眼前的这番景象,我忍不住笑骂出声来。而那位产妇则无力地瘫倒在一张破旧的毛毯之上,痛苦地呻吟着。 “真他娘的烦人,咱们赶紧搜罗点有用的东西然后走人。” 我一脸不耐烦地嘟囔着。话刚落音,只听得那产妇突然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声,紧接着,孩子便如脱缰之马般猛地从她体内滑落而出。 “哎哟哟,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瞧瞧这个来自乡野的婆娘,她那顽强的生命力简直超乎想象!” 人群中传来阵阵哄笑声和议论声。而此时的我呢,则正一手拿着沉甸甸的粮食,另一只手朝着身旁的同伴比划着并提议道: “嘿,我说兄弟们,你们看看这个地方多好呀!依我之见,倒不如咱们索性将山洞里的所有东西统统搬到这儿来得了。而且,我刚刚留意到这边居然还有好几只雪橇狗,这不正好可以让它们派上用场,帮忙拉动我们的雪橇嘛。” 就在这时,可怜的奥尔加再一次被人反绑住双手双脚。刀疤就像拖着一件毫无价值的货物一样,毫不留情地将奥尔加拉扯到了一个脏兮兮的水坑旁。 “快瞧一瞧呐,这难道不就是你平日里偷偷换气的呼吸口吗?嗯哼?你这条狡猾的海豹!” 刀疤恶狠狠地叫嚷着,说罢,他猛地使出全身力气,一把将奥尔加的脑袋死死地摁进了水坑之中。只见奥尔加在水中拼命地扭动着身躯,四肢胡乱挥舞,试图挣脱刀疤的束缚,但无奈力量悬殊太大。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奥尔加的挣扎逐渐变得无力起来。终于,当他几乎耗尽最后一丝气力时,刀疤这才心满意足地松开手,像拎小鸡似的将奥尔加从水坑中粗暴地拽了出来。 “行了行了,别玩儿啦,刀疤!” 我连忙出声制止。随后,我快步走上前去,迅速解开了那群被拴在一旁的雪橇狗,并手脚麻利地将它们一只只套在了雪橇之上。 “来吧,大伙们!咱们动作得快点啦,赶紧动身前往山洞,把咱们所需要的那些物资统统都搬运过来。好在啊,如今有了这些雪橇,可真是帮了大忙,能给咱们省下好多力气和时间呢!” 说话间,只见几个身强力壮的青年迅速跃上雪橇,他们肩负起将我们所有物资全都拉回来的重任。两架雪橇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着西边的山洞疾驰而去。 这时,人群中有一个声音响起: “这个娘们儿该怎么处理呀?”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刀疤正用下巴指了指那个刚刚生产完的妇女。此时的她看上去极为狼狈,只能用一张破旧的兽皮勉强遮住身体的私密部位。见此情景,我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手起刀落,干净利落地将连接母婴的脐带斩断了。 “哎,这女的就是个累赘,要不干脆把她杀掉得了,免得拖咱们后腿。” 有人提议道。一时间,大家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而我则毫不留情地拎起那刚出生孩子的小腿,将其高高提起。 “嘿,你们看,这个小崽子还挺精神的,活蹦乱跳着呢。” 我的话引得众人一阵哄堂大笑。笑罢,我随手一甩,便将孩子像扔一件物品一样扔到了女人怀里。 “快给他喂奶,听好了,如果胆敢让他饿死了,老子就一刀砍掉你的脑袋!” 我瞪大双眼,恶狠狠地盯着那个女人,每个字都说得咬牙切齿。 “老爷……求求您,千万不要伤害她们啊!” 趴在地上的奥尔加突然猛地吐出一大口海水,那海水混杂着白沫和血丝,看上去触目惊心。紧接着,她艰难地用双手支撑起身体,朝着我们缓缓地爬了过来。 “哼,我真恨不得立刻拿起乌鲁刀,把你那张丑恶的脸皮给扒下来,然后拿去擦我的屁股!” 刀疤恶狠狠地咒骂道。只见他弯腰捡起一把锋利的乌鲁刀,在空中随意挥舞了两下,那寒光闪烁的刀刃瞬间让奥尔加吓得浑身颤抖,连连向后退缩。 此时,一旁的女人早已泣不成声,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不断涌出。而她怀中的孩子更是被吓得哇哇大哭起来,那尖锐的哭声响彻整个房间。然而,就在这时,谁都没有想到,这个看似弱小无助的孩子的哭声竟然会引发如此巨大的麻烦。 木屋外,隐隐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我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只听见有什么东西正不停地抓挠着木屋的墙壁,那声音就像是恶魔在用利爪撕扯着脆弱的纸张一般。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我赶紧抄起身边的一块木头墩子,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透过窗户向外张望。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一头体型巨大无比的白熊正疯狂地抓挠着这间摇摇欲坠的木屋。它那粗壮有力的爪子每一次划过木板,都会留下深深的痕迹,仿佛下一秒就能将整座木屋彻底摧毁。这头白熊时而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低沉而恐怖的吼声,震得周围的树木都瑟瑟发抖。 “不好啦!刀疤,快点儿把门堵住!不然咱们都要成为这头畜生的腹中餐了!” 我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得尖锐刺耳,响彻整个房间。 此时,那头凶猛无比的巨熊正张牙舞爪地朝着我们扑来,口中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怒吼声。随着一声巨响,它那粗壮有力的熊掌猛地拍碎了窗子,将那颗硕大的脑袋硬生生地挤了进来。 “巴林(我靠),这个畜牲要进来了。” 看着眼前这恐怖的一幕,我强作镇定,但内心早已被无尽的恐慌所占据。而身旁那位妇女,则早已经吓得面无人色,浑身颤抖不止,仿佛灵魂都已出窍一般。 说时迟那时快,我迅速抄起手边的一把锋利斧头,使出全身力气,高高举起后重重地朝熊的头部砍去。只听得“哐当”一声,斧头却像是碰到了坚硬无比的岩石一样,竟然直接镶嵌进了熊的头盖骨之中。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不仅没有对熊造成丝毫伤害,反而彻底激怒了它,使其变得愈发狂躁和凶残起来。 “开枪打死它!” 一旁的刀疤一边大声呼喊着,一边手忙脚乱地将奥尔加拉进屋内,并以最快的速度拴上了房门。然而此刻,情况依旧危急万分,因为熊的脑袋依然死死地卡在狭小的窗口处,它拼尽全力地想要挣脱出来,同时不断挥舞着那双足以致命的巨大熊掌。 就在这时,由于熊的剧烈挣扎,原本嵌在其头盖骨中的斧头突然松动掉落下来。我见状赶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顺势捡起斧头,再次毫不留情地狠狠劈向熊的头颅。伴随着一阵痛苦的嘶吼声,鲜血瞬间四溅开来,染红了周围的地面。但即便遭受如此重创,这头顽强的恶熊仍然不肯罢休,它继续疯狂地扭动着身躯,试图冲破窗户闯入屋内。紧接着,它那蒲扇般大小的熊掌猛地伸进了屋里,带起一股强劲的劲风,让人不寒而栗。 我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猎枪,瞄准那只凶猛的北极熊厚实的熊掌,狠狠地扣动了扳机。瞬间,一声巨响打破了苔原的寂静,子弹如闪电般呼啸而出,精准无误地击中了目标。刹那间,血花四溅,犹如一朵绽放于冰雪之中的血色花朵,触目惊心。 然而,眼前的这头北极熊可绝非普通的灰熊可比。若是换成一只灰熊,遭受如此众多的攻击,被利刃砍了这么多下,又被猎枪无情地打穿了熊掌,恐怕早已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逃之夭夭了。但此刻,面前这个顽强的庞然大物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它那双凶狠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透露出无尽的愤怒和杀意。 当我面对着这样一头悍不畏死且勇猛无比的北极熊时,只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块巨石猛然砸落一般,瞬间沉入了无底深渊。一股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深深恐惧,迅速占据了我的整个身心,让我一下子陷入了极度的慌乱之中,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上滚落下来,仿佛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颗接着一颗,很快就浸湿了我的衣衫。而我的双手更是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仿佛风中摇曳的残枝败叶,显得如此无力和脆弱。 此时此刻,我真的不知道接下来究竟应该怎样去应对眼前这个几乎不可能战胜的可怕局面。脑海中犹如一团乱麻,各种思绪相互交织、碰撞,却始终无法理出一个清晰的头绪来。 然而,残酷的现实根本不给我丝毫思考的时间。就在我还沉浸在惊恐与迷茫中的时候,那头凶猛的北极熊已然张开了它那血盆大口,狠狠地咬住了我的枪口。我本能地想要用力将枪从它的口中拽出来,但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足够的力量去与这样一头处于绝望状态下的庞然大物相抗衡。 只见它的双眼之中迸射出令人胆寒的凶光,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仿佛在向我示威,又似乎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心中一横,咬咬牙,用颤抖的左手艰难地拨动了左半边的撞针击锤,然后毫不犹豫地立即扣动了扳机。 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寂静的苔原上空,这头曾经不可一世的苔原霸主终于轰然倒地,永远地倒在了冰冷的枪口之下。 “好啊,熊爪,真不愧是能在熊袭之下侥幸生还的好汉!” 刀疤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说道。听到这话,我从那略显粗糙的木墩子上敏捷地一跃而下,随即俯身仔细检查起手中的枪支。只见那枪管之上沾染着的鲜红的血迹,看上去触目惊心。 我伸出衣袖小心翼翼地擦拭去那些血迹,待得将其清理干净之后,这才发现枪管虽说并未因方才激烈的战斗而发生明显的变形,但表面原本光滑亮丽的漆面却已然脱落不少,露出下面暗灰色的金属质地,仿佛在诉说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遭遇战所带来的创伤。 再看一旁的奥尔加,这个平日里看起来还算健康的汉子,此刻竟在这般折腾与惊吓之下昏厥了过去。看着不省人事的奥尔加,我不禁戏谑地调侃道: “嘿,这家伙还真是个孬种,区区一头熊就把他给吓得屁滚尿流、昏迷不醒啦!” 我的话音刚落,身旁的刀疤竟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说实在的,真没想到在经历如此生死攸关的时刻,他居然还有这份闲情逸致能够笑得出来。 视线转向另一边,那位妇女早已浑身被冷汗浸透,湿漉漉的衣物紧紧贴附在她的身躯之上。此刻的她正蜷缩在温暖的火炉旁,怀抱着年幼的孩子,试图借助炉火的余温来驱散内心的恐惧与身体的寒意。 火光在简陋的壁炉中跳跃,映照着刀疤脸上的疤痕,那些纵横交错的线条似乎在讲述着一段段残酷的历史。我坐在粗糙的木凳上,疲惫地伸展着酸痛的四肢,让刚刚经历的一场生死搏斗的紧张感慢慢消散。那个刚刚生产完的妇女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放在炉火旁的毯子上,然后默默地起身,去外面打水。 刀疤看着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罕见的柔和。他揉了揉脸上的疤痕,似乎在回忆着那段遥远的过去。 “话说,你是因为什么被流放?”我问他,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 他叹了口气,眼神变得深邃,他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说起来你可别嘲笑我,我曾经是沙皇时期一个贵族的手下,在军营担任营长。有一天,我遭遇了刺杀,凶手用刀划破了我的脸。” 他指了指脸上的疤痕, “我就开枪打死了他。”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绪: “后来民权党执政,扒出我‘滥杀无辜’的罪行。但是好在他们的大首长普里戈金是个好人,把枪决改为流放。我们已经流放一年多了。” 我点了点头,感叹道: “是啊,我来这里也快一年了。” 我接过妇女递来的水囊,喝了一口,但那水喝起来有一股腥臭味,我不禁吐了出来。 “你要恶心死我吗?” 我愤怒地将水囊朝她丢了过去。 刀疤摇了摇头,从他的军用水壶里倒出一些清澈的水在我的铁饭盒里: “喝点我的吧,这群未开化的野蛮人,不讲卫生。”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接过饭盒,小口地喝着,感受着清水在喉咙中流淌的甘甜。 屋内的气氛因为刀疤的故事而变得沉重起来。我们都是被命运抛弃的人,在这片荒凉的边疆,挣扎着寻找生存的意义。那个妇女在角落里默默地捡起水囊,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奈。我们之间的隔阂不仅仅是因为文明与野蛮的差距,更是因为生存的压力和心灵的创伤。但在这一刻,我们都是这片冰冷土地上的难民,共同面对着未知的明天。 第156章 空投物资 我和刀疤终于成功地将它翻转身来。接下来,便是剥皮这项艰巨而又繁琐的任务。我们全神贯注地投入其中,手中的乌鲁刀熟练地游走于熊皮与血肉之间。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不知不觉间,整整两个半小时过去了,我们才总算将这头庞然大物彻底处理妥当。 我一边手脚麻利地捆绑着那张厚实的熊皮,嘴里一边小声嘀咕: “真是奇了怪了,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他们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人影呢?” 刀疤喘着粗气,把沉甸甸的熊皮扛在了宽厚结实的肩膀上,然后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朝着屋子缓缓走去。听到我的话,他随口应道: “也许他们在路上碰到什么棘手的麻烦事儿了呗。” 我皱起眉头,略带不屑地说道: “哼!怎么可能?那些爱斯基摩人向来是以胆小怕事出名的啊,难不成这次他们还真有胆子来找咱们的麻烦?” 刀疤显然已经累得够呛,他一屁股坐到火炉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说: “先不管那么多啦,走一步算一步吧。” 此时,那位妇女蹲在离我们稍远的地方,战战兢兢的样子,似乎根本不敢靠近我们半步。 看到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我忍不住笑着调侃道: “嘿!我说你这个臭婆娘,你该不会以为我们会对你做出什么不轨之举吧?” 可惜的是,她说的语言跟我们完全不同,所以对于我的这番笑话,她自然也是一个字都没听懂。 见她毫无反应,我撇撇嘴,自言自语地嘟囔着: “真是个自作多情的野蛮人。” 说着,我还故意冲着她扮了个夸张的鬼脸。这下可不得了,那女人像是受到了极大惊吓一般,猛地尖叫起来。 刀疤无奈地摇摇头,对我说: “行了行了,别再吓唬傻娘们了。熊爪,你也赶紧找个地方安安稳稳地睡一会儿吧。记住,一定要把手枪牢牢地绑在手上,别让她给偷走喽。” 说完,他便闭上眼睛,准备小憩片刻。 汪汪汪! 刀疤刚一躺下,就被一阵狗叫吵醒。 “快看看吧,秃鹰被狗咬了。” 只见那秃鹰一脸痛苦之色,紧紧捂住自己的手臂,嘴里骂骂咧咧地从雪橇上一跃而下。他气急败坏地吼道: “那个该死的阿库利克,竟然指使他家的恶狗来袭击我!而且,他还趁机带走了那个小娘们西拉!” 秃鹰一边愤怒地控诉着,一边颤抖地伸出那只鲜血淋漓的手。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我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曾经听白恩泽讲述过的一段往事。 白恩泽曾告诉我,在他小时候,有一次和一个长工的儿子一同玩耍时,那可怜的孩子竟不幸被路边突然窜出的一条野狗咬中。待大人们闻讯赶来后,他们当机立断将那条恶狗击毙,并迅速挖出狗脑作为药引。据说只有这样处理,伤者才不会轻易患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恐水症。 想到这里,我眼神坚定地指着不远处那群雪橇犬说道: “杀一只狗,把它的脑子挖出来晒干备用。” 听到我的命令,一旁的郊狼没有丝毫犹豫,大步流星地上前解开了拴在雪橇上的一只年老体衰、骨瘦如柴的狗。紧接着,他抄起手中的铁锤,毫不犹豫地朝着那只狗狠狠砸去。只听得一声闷响,那只狗便倒在了血泊之中,当场毙命。 其他的狗群见到这血腥的一幕,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只能呆呆地望着郊狼的举动。而郊狼则面无表情地继续动手,熟练地剥开狗的头颅外壳,小心翼翼地将那颗尚有余温的大脑完整取出,然后轻轻地放置在一块平坦的大石头上开始晾晒。郊狼做完这一切后,我抬起头看了看秃鹰,语气低沉地问道: “也不知这个法子究竟能不能奏效……” 秃鹰紧咬着牙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咱们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我点了点头,心中对这种古老的治疗方法半信半疑,但在这个荒凉的雪地里,我们没有更好的选择。我转身看向郊狼,吩咐道: “把狗脑处理好后,记得用干净的布包起来,别让其他东西污染了。” 郊狼默默地点了点头,继续他的工作。这时,屋内的气氛变得异常沉重,大家的心情都被秃鹰的遭遇和那颗狗脑的命运所牵绊。 夜幕逐渐降临,寒风透过屋子的缝隙吹了进来,让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火炉旁的刀疤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显然是累得睡着了。我则坐在角落里,手握着冰凉的手枪,警惕地盯着屋外的动静。 时间在沉默中缓缓流逝,秃鹰的伤口经过我们粗糙但有效的包扎,血已经渐渐止住。他坐在火堆旁,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担忧。我们知道,尽管表面平静,但他的内心必定波涛汹涌,毕竟这样的伤势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随时都可能带来致命的后果。 “弟兄们,去把东西和干粮安置好。” 我站起身,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对众人吩咐道。我们必须尽快准备好一切,以防万一。 就在这时,南边的天空中突然传来了轰鸣声,我们抬头望去,只见一架巨大的铁鸟在云端翱翔,它的身影在蔚蓝的天空中显得格外突兀。没等我们反应过来,那铁鸟竟然扔下来一个伞状的东西,它在空中缓缓打开,像一朵盛开的花朵,最终稳稳地落在了不远处的雪地上。 “那是什么玩意儿?” 我惊讶地望着飞远的“铁鸟”,心中的震撼难以言表, “这个大家伙竟然不扑翅膀就能飞得这么高?” 刀疤抬起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回忆的光芒, “那叫飞机,上面有人驾驶的,我在军校读书的时候,有幸见过一次。” “好高级的玩意儿。” 我挠了挠头,心中对这种现代科技的产物充满了好奇和敬畏。 “咱们走,看看扔下来的是什么东西。” 我挥了挥手,示意大家跟上。我们踏着厚厚的积雪,朝着那个伞状物体落地的方向走去。 我们很快就找到了那个降落伞包裹着的物体。它被一层厚厚的帆布包裹着,看起来并不大,但拿在手里却有些分量。 我们屏气凝神、轻手轻脚地缓缓揭开那层厚重的帆布,随着帆布一寸寸被挪开,一个由金属打造而成的神秘箱子渐渐展现在眼前。 箱子的表面布满岁月侵蚀的痕迹,但依旧能清晰看到其上精心雕刻的文字: \"Пpeдyпpeждehne! oпachыn гpy3\" (警告!危险品) 看着这几个醒目的字眼,我的心不禁一紧,转头对身旁的伙伴说道: “这东西可得小心些,说不定暗藏玄机呢。” 话虽如此说,可强烈的好奇心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我的心脏,让我无法抗拒它的诱惑。于是乎,我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小心翼翼地将刀尖插入铁箱子上的锁孔里,轻轻一撬。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锁头应声而落。当箱盖彻底打开的那一刹那,一股陈旧的金属气息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竟然是整整齐齐摆放着的几支枪支!其中既有小巧玲珑的手枪,又有威风凛凛的步枪,在它们旁边,还静静地躺着大约几百发黄澄澄的弹药。 我的目光瞬间被一支精致的手枪吸引住,下意识地伸手将其从箱子里摸了出来。沉甸甸的手感让我心中一阵激动,忍不住自言自语道: “看样子他们把东西给送错地方啦。” 说着,便顺手将手枪塞进自己的裤腰里,然后向身后的同伴们招了招手,示意他们也过来挑选趁手的家伙事儿。 然而,除了满脸疤痕的刀疤之外,其他人面对这些陌生的武器都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只见郊狼犹豫地拿起一把枪,握在手中的姿势却如同握着一根普通的木棍一般笨拙。他皱着眉头,眼神充满疑惑与好奇,一边上下打量着手中的枪械,一边嘴里嘟囔着: “咱们平时也就会摆弄摆弄火药枪和猎枪,这种新式玩意儿还真从来没碰过呀。” 尽管他努力尝试去弄明白这枪的构造和使用方法,可一番折腾下来,最终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选择了放弃。 按常理来说,他们理应给咱们空投的是急需的粮食以及各类实用的工具。然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他们的飞行员出现了严重的失误,竟将本应送往前线的大批武器送到了这里。 刀疤满脸兴奋地抚摸着手中那支锃亮的手枪,动作熟练地按下弹匣,然后一枚枚地将子弹压入其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杀意: “哈哈,这下可好了,有了这些家伙什儿,咱们就能狠狠地教训一下那群野蛮的敌人!” 一旁的秃鹰紧紧捂着受伤的肩膀,目光死死地盯着停放在不远处雪橇车上的那些装满武器的铁箱子。尽管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此刻他心中更多的是对即将到来反击的期待。 “兄弟们,别磨蹭了,赶紧过来把枪分一分!” 随着这声呼喊,众人如同饿虎扑食一般迅速围拢上来。每个人都迫不及待地拿起了属于自己的一杆步枪,而胖子、郊狼以及秃鹰则各自挑选了一支手枪。要知道,在我们所处的这个特殊时期,手枪可是稀缺货,数量相当有限。因此,有些人为了能够拥有类似手枪的武器,甚至不惜冒险将步枪或者霰弹枪的枪托和枪管锯短,以此来勉强充当所谓的“手枪”使用。 我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箱子底部摸索着,突然间手指触碰到几个圆滚滚的物体。仔细一看,竟然是几颗手榴弹。不过,这些手榴弹与我之前所见到过的那种常见的木柄手榴弹完全不同。它们通体由坚硬的金属制成,上面还设计有一个醒目的拉环。深知其危险性的我连忙嘱咐众人千万不可随意乱动这些手榴弹,一定要找一处干燥且安全的地方妥善存放起来,以免发生意外。 “有了这些东西,接下来你究竟作何打算呢?” 我目光炯炯地望着刀疤,语气严肃地询问道。 只见刀疤一脸愤恨之色,他咬牙切齿地回答: “那还用说!当然是要给秃鹰报仇啦,咱们这就去把那个叫阿库利克的老家伙给宰了!” 听到这话,我的眉头微微一皱,追问道: “现在就要行动吗?” 说话间,我迅速地把手榴弹塞入裤腰两侧,并熟练地将手枪子弹上膛,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刀疤略微沉吟片刻后,摇了摇头说道: “不,暂时先不急着动手。得等兄弟们都学会怎么使用枪支之后,咱们再一同前往。” 紧接着,他便开始召集起众多兄弟,然后耐心地向他们讲解起步枪的正确使用方法和一些注意事项。 第157章 肉体妥协 “带上小丑儿,一起出发去征讨阿库利克!” 随着刀疤一声令下,原本安静的营地瞬间忙碌起来。负责留守的同伴们纷纷行动起来,熟练地开始套起雪橇来。 我则转身面对即将与我一同出征的众人,面色凝重地叮嘱道: “大家听好了,见到敌人之后才能开枪,千万不要冲动行事,明白了吗?” 他们齐齐点头,表示已经领会我的意思。 而此时,小丑奥尔加却站在一旁一言不发,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我见状,大步走到他身前,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海豹,这次行动可要好好表现啊!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哼哼……我可就把你绑成一只真正的海豹模样,然后直接扔到冰冷刺骨的河水里去!” 我的话语如同寒风一般刮过他的耳畔。 这突如其来的威胁显然吓到了他,只见他浑身一颤,连忙摆手说道: “老爷,您可千万别吓我呀,小的我哪有那个胆子啊!” “少废话!你只需要记住自己的任务就行——给我们做好翻译工作。我可是会一直紧紧地盯着你的,如果发现你有任何不轨之举,后果自负!” 说罢,我将手中的枪抵在了他的额角处。 感受到那冷冰冰的枪管,奥尔加不敢再有丝毫怠慢,赶紧抱紧脑袋,乖乖地蹲在了雪橇的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我甩动鞭子,第一架雪橇顺势滑了出去,紧接着是刀疤的第二架。 雪橇狗飞奔着,在尚未融化完的雪原上画出两道长长的线。 “瞧啊!你们快看,那不就是那座木房子嘛!” 其中一名同伴兴奋地指着远处那座仍在冒着缕缕青烟的木房子大声喊道,即便隔着老远,都能清晰地瞧见住在那儿的人影绰绰。 “嘿!你的老家终于到啦,苏卡不列的小丑海豹!” 我嬉笑着,同时毫不客气地扬起手,狠狠一巴掌拍在了奥尔加的后脑勺上。这突如其来的一下,顿时引得坐在雪橇上的众人哄堂大笑起来。 “赶紧给老子滚下去,去向你的那帮子乡亲们问声好!告诉他们,只要乖乖交出阿库利克,咱们就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但要是胆敢藏匿那个人,可就休怪我的手榴弹不认人啦!” 我恶狠狠地威胁道,话音未落,便飞起一脚将奥尔加踹下了雪橇。 只见奥尔加狼狈不堪地踉跄着向前冲出去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他缓缓回过身来,满脸惊恐地望着我们,而此时,我们所有人手中的枪口无一例外地齐刷刷对准了他那颗瑟瑟发抖的脑袋。 只听奥尔加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串谁也听不懂的鸟语: “aqudax?talqutaalqatx?inalqutaalqatx?in? txinkaangutikux? agiichigaan?” 然而,面对他这番莫名其妙的叫嚷,村落里的人们却没有一个敢贸然走出来回应。整个村庄死一般的寂静,仿佛被一层沉重的恐惧所笼罩。 “olga,naan qanemten amllerkaani, yuumiit,qanruyutektangvaarniangnaqumiitnian''guquqamiit,kunuuraanqanruyutet, angyaaqamtenayagamten,una''amtengraan?” 那个名叫阿库利克的人缓缓地从阴影处走了出来。他看上去大约五十来岁的年纪,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不少痕迹,但依旧可以看出他年轻时五官长得十分端正。然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脸颊两侧那两道长长的、深深的伤疤,犹如两条狰狞的蜈蚣趴在那里,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此刻,他手中并没有拿着任何武器,显得有些赤手空拳。不过,他头上戴着一顶由海豹皮制成的帽子,帽檐遮住了部分额头;身上则穿着一件厚实的北极熊皮衣服,看起来颇为保暖。 这时,奥尔加凑到我耳边轻声说道: “老爷,他的意思是,如果您愿意放过他,那么从今往后,他每天都会送来一个女人供各位老爷享用。” 听到这话,我的眉毛微微一挑,饶有兴致地回应道: “哦?居然还有这等好事?” 说着,我伸手将自己头顶的帽子摘了下来,紧紧地攥在手中,同时目光如炬般死死地盯着面前这个男人。 只见阿库利克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仿佛在心中暗暗想着:哼,小样儿,就凭你们这些毛子佬的德行,我还不清楚吗? 见此情景,我迈步向前走去,一直走到离他只有咫尺之遥的地方才停下脚步。然后,我抬起右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并开口说道: “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挺聪明的,阿库利克。” 面对我的举动和话语,阿库利克却表现得异常镇定。他既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也没有做出多余的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宛如一座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或许,他心里非常清楚,即便彼此之间说了些什么,由于语言不通,对方恐怕也是难以理解其中真正的含义。 “哼,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那我偏偏不会让你称心如意!” 我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冰冷而又轻蔑的笑容。 紧接着,我转过头去,对着身后的一众手下大声吼道: “兄弟们,都给老子听好了!现在立刻分头行动,挨家挨户地给我把那些娘们儿统统找出来!至于找到之后该怎么处置她们嘛……那就全凭你们自己的心情了!哈哈哈哈!”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兴奋的呼喊声: “抢啊!冲啊!” 站在一旁的刀疤更是唯恐天下不乱,他扯着嗓子,像个疯子一样高声起哄道: “大家快动手啊!谁抢到就是谁的!” 刹那间,原本宁静祥和的村庄被这群如狼似虎的流放者搅得鸡犬不宁、乱成一团。人们惊恐万分,四处逃窜,但哪里能逃得过这些恶徒的魔掌? 就在这时,只见阿库利克怒目圆睁,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然而,即便面对如此绝境,他的眼神依然坚定无比,仿佛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只可惜,此时的我根本没有心思去理会他的愤怒与抗议,而是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少他妈在这里跟我废话!我可没那个闲工夫听你瞎嚷嚷!” 说罢,我不经意间抬起头来,目光恰好落在了不远处的一幕场景之上。只见一个年轻力壮的家伙正紧紧拽着一名与阿库利克年纪相仿的妇女,一路拖拽前行。那可怜的女人半边脸颊高高肿起,显然刚刚遭受过一顿毒打。此刻的她已然放弃了挣扎反抗,只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半瘫倒在地上,眼神之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看到这一幕,我不禁笑骂起来: “哟呵,你真是饿了!苏卡不列的家伙。” 听到我的嘲笑,那个青年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然后手上的动作丝毫未停,依旧用力拖着那名妇女朝着停放雪橇的方向走去。 我缓缓地转过头去,刹那间,我的目光与阿库利克那如野兽一般凶狠、仿佛想要将人吞噬掉的眼神交汇在了一起。一股寒意瞬间从脊梁骨上升起,但我脸上露出一丝不屑。 “滚吧!你这个大老爷们儿,别在这里碍眼了。咱们对像你这样的家伙可没什么兴趣。” 我一边说着,一边随意地摆了摆手,就好像驱赶一只讨厌的苍蝇似的。 然而,阿库利克并没有听从我的话离开。他依旧稳稳地站立在原地,双脚如同生了根一样扎进土地里。他那双充满怒火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似乎要用眼神把我给烧穿。看得出,他既不愿意退后一步做出丝毫的让步,因为那样会让他觉得自己像是个懦弱无能的胆小鬼;同时,他又不敢贸然冲上来和我拼命,毕竟他很清楚,只要他敢轻举妄动,我手中紧握的手枪绝对会毫不留情地打穿他的脑袋。 此刻的阿库利克想必已经对我恨之入骨了,而我却依然面带微笑,用一种挑衅的眼神回望着他。就在这时,他突然张开嘴巴,一连串听不懂的话语如连珠炮般向我喷射而来: \"niix?itqanrirluniitniix?it,angyaaqamiit,una''amtengraan,una''amtengraantangvaarni atuunii?\" 只见他口沫四溅,那张原本就因愤怒而涨得通红的脸此时更是犹如熟透的番茄一般。 一直在旁边默默观察着局势发展的奥尔加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他在说:你们这些丧心病狂、令人发指的恶徒啊!你们不但蛮横无理地夺走了我们视若珍宝的妻子和乖巧可爱的女儿们,更是肆无忌惮地将我们赖以为生的救命粮食也抢掠一空!你们如此穷凶极恶,到底还要怎样才能罢休,怎样才肯放过我们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可怜人呐?” 听完奥尔加略显磕绊但还算准确的翻译后,我的嘴角原本扬起的那一抹微笑瞬间微微一僵,不过这种异样仅仅持续了短短一瞬,转瞬间我又重新恢复到起初那般云淡风轻的模样。 此刻,面对着眼前这位名叫阿库利克的老汉那充满愤怒与绝望的指责以及不堪入耳的谩骂声,我的内心深处竟然没有泛起丝毫的愧疚之情。毕竟,在这个残酷无情且遵循着弱肉强食法则的世界当中,力量强大之人永远都掌握着绝对的话语权。 “哼,哦,那咋了?” 我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还发出一声轻蔑至极的冷笑声,目光就这般直直地盯着面前那个因极度愤怒而满脸涨得通红的老汉。 随着我的冷笑和轻蔑的态度,阿库利克的脸色变得更加铁青,他的身体开始颤抖,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几乎是嘶吼着,用阿留申语对我们发出诅咒: “qawasimyuqukangellru,cangerquyartellruktammeniluquyartellruk!” (你们这些魔鬼,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耸了耸肩,不为所动。周围的同伴们已经开始按照我的命令行动,有的在搜刮物资,有的在捆绑妇女,整个村庄陷入了一片混乱和恐慌之中。 突然,阿库利克的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他的手指仍然指着我们,但眼神开始涣散,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发出声音。接着,他的身体像一座崩塌的山一样,缓缓倒下,最终晕倒在雪地上。 “看来这位老兄是气晕过去了。” 我冷冷地说,丝毫没有同情之意。 刀疤和其他人听到了动静,围了过来,看到阿库利克倒地的样子,他们发出了嘲笑声。我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继续执行任务。 不久,我们的雪橇上堆满了从村庄中掠夺来的物资,那些被选中的妇女们被绳子捆绑着,被迫跟随我们离开。村庄里的人们只能无助地看着,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悲伤和绝望。 随着雪橇的启动,我回头看了最后一眼那个倒在地上的阿库利克,他的身影在雪地上显得格外孤独和无助。我心中没有一丝波澜,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强者生存,弱者只能任人宰割。 我们的队伍再次为雪原上划上了一道长长的疤痕,而那个曾经宁静的村庄,如今只剩下了哭泣和破碎。阿库利克的晕倒,成了这场征讨的尾声,而我们带走的,不仅是物资和女人,还有这个部落无尽的仇恨和痛苦。 第158章 绝境倩影 当那雪橇风驰电掣般地向前疾驰着,已经行驶到路程的一半时,变故突生!只见其中一条壮硕的大狗毫无征兆地猛然翻滚倒地,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扬起一片雪尘。紧接着,令人触目惊心的一幕出现了——这条狗张开嘴巴,哇地吐出一口猩红的鲜血,在洁白无瑕的雪地之上溅开一朵血色之花。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狗究竟是怎么了啊?” 刀疤一脸惊愕,率先敏捷地从雪橇上纵身一跃而下。而随着他的动作,我们所乘坐的雪橇也缓缓地、稳稳当当停了下来。 奥尔加赶忙走上前去,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那条狗的鼻子,面色凝重地说道: “不好,这狗怕是肺炸了。” 话音未落,又补充道: “看这样子,很快就要断气了。” 听到这话,刀疤眉头紧皱,毫不犹豫地下达指令: “行了行了,别磨蹭,赶紧把它解下来扔掉。” 说罢,他扭头看向身旁的一个同伴,挥挥手示意其上前执行这个任务。那个同伴应声而动,迅速走到瘫倒在地的狗旁边,蹲下身子将拴住狗的皮绳子解开,然后毫不留情地拎起那只奄奄一息的狗,随手扔在了路边的积雪之中。做完这些之后,整个队伍暂时停止前进,原地开始休整。 此时的我,早已被寒冷冻得浑身发抖,牙齿都忍不住咯咯作响。于是连忙伸手从怀中掏出一直随身携带的水壶,拧开盖子仰头就往嘴里猛灌了一大口伏特加。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一路流淌下去,那种灼热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仿佛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终于让我快要冻僵的身体渐渐暖和过来。 可就在这时,一阵清脆响亮的马蹄声打破了这份短暂的宁静。那声音起初还很微弱,但转瞬之间便越来越清晰,由远及近,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我们所在的方向奔腾而来。 “听这动静,看来是要有新成员加入咱们这支队伍啦!” 人群之中不知是谁率先开了口,语气里满是好奇与期待。其他人闻言也纷纷附和起来,开始交头接耳地议论着这位即将到来的神秘人物。 这时,只见一个身材魁梧、身穿红军制服的大汉从马车中跳了出来。他满脸胡须,脸上洋溢着豪迈的笑容,手中还拎着一支造型奇特的枪支。那支枪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嘿,帕夫里克,这次可得好好感谢我啊,我给你们带来了大大的福利哟!” 大汉爽朗地大笑着,笑声震得周围的树叶都微微颤动起来。 没想到这个刀疤的名字只跟我差了一个字母? 听到这话,大家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了刀疤身上。而此时的刀疤正一脸惊讶地看着大汉,似乎对他口中所谓的“福利”感到十分意外。 “长官,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不过说真的,我们这个大家庭确实非常欢迎新鲜血液的注入呢。快请新人下车吧!” 刀疤很快回过神来,微笑着回应大汉。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马车的后车门缓缓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位相互搀扶着的妇女。她们小心翼翼地下了车,动作显得有些拘谨。 看到这一幕,人群中顿时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难道今天又是哪位兄弟的家属来‘探监’了吗?可这到底是谁的老婆呀?” 然而,面对众人疑惑的目光,所有人都摇了摇头,表示并不认识这两人。 就在这时,其中一位身着厚实衣服的女人忍不住皱起眉头,不满地冲着人群大喊了一嗓子: “谁是你们的老婆!?” 她的声音尖锐而响亮,瞬间打破了现场略显尴尬的气氛。与此同时,只见站在她身旁那位面容姣好、看似较为年轻的少女一直低垂着头颅,犹如受惊的小鹿一般,双手死死揪住自己的衣角,那力道之大仿佛要将衣角撕碎似的。从始至终,这少女都仿若泥塑木雕般,压根就不敢抬起头去瞧一瞧面前的众人。 “苏卡不列的,给我老实点儿!” 只听一声怒喝传来,那位身材魁梧的军官面露凶光,恶狠狠地伸出粗壮有力的大手,用力扯住那个女人如瀑布般的长发,并毫不留情地将其狠狠扔在了布满尘土的地面之上。那女人吃痛,顿时噤若寒蝉不再喊叫,但仍满脸怨毒之色,扭头死死盯着军官,眼神之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这时,郊狼突然从一旁的草丛中冒出头来,眨巴着那双狡黠的眼睛,好奇地询问道: “她们究竟是犯了何罪才会被送到此处啊?” “呵呵,还不是因为组织那些无知的民众瞎起哄,试图阻碍咱们这伟大而崇高的事业嘛。不过念在她们初犯,没直接拉出去枪毙掉就算不错啦!” 军官一边冷笑着回答,一边慢悠悠地从腰间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小刀。 “你……你要干什么!?” 见此情形,那女子瞬间花容失色,惊恐万分地尖叫起来。然而,军官对她的恐惧与哀求置若罔闻,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地割开了她背后捆绑双手的粗绳。 “赶紧滚吧,但愿从今往后你能好好珍惜所剩无几的余生。” 说完这番话后,军官又如法炮制,迅速解开了那个年轻女子身上的捆绳,然后自顾自地纵身一跃,稳稳当当地跳上了停在路边的马车。随着一阵清脆的鞭响和马蹄声响起,马车渐渐消失在了远方的道路尽头。 “我警告你们这些臭男人,别碰老娘!” 那个女人怒目圆睁,柳眉倒竖,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直直地指着我们,口中恶狠狠的话语如连珠炮般迸射而出。 “这娘们性子真是烈呀,熊爪。” 郊狼扭头看向我,挤眉弄眼地调侃道。我闻言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雪地上回荡着。 而此时,站在那位“性子烈”的女人身旁的另一个瘦弱的年轻女子却是噤若寒蝉,低垂着头,目光闪烁不定,似乎极为惧怕我们会突然出手打她一般。 随后,我们押解着这两个女人来到了雪橇前。那年轻女人一眼便瞧见了被遗弃在路边、已然死去多时的雪橇狗。只见她神色一紧,急匆匆地奔向前去,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手伸到狗的鼻子下方,想要探查一下它是否还有气息。 “别摸了,都凉透了,冻得跟石头似的,怎么?难不成你还想吃狗肉吗?” 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坏笑,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身体微微一颤,但并未做出任何反抗的举动,只是抬起头来,眼眶微红,泪水在眼中打转,满脸都是无尽的委屈,可怜巴巴地望着我。 “那个脸上好几道疤的臭男人,我警告你别碰她!” 就在这时,先前那个脾气火爆的女人如同一只被激怒的母狮一般,再次张开了血盆大口,气势汹汹地指着我的鼻子大声呵斥道。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震碎。 我心里清楚得很,她这就是在指名道姓地辱骂我,但我并没有选择还嘴。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丑。她根本不了解眼下的局势,倘若我们愿意,完全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想让她变成什么样就能变成什么样,把她搓圆就搓圆,捏扁就捏扁。 留在雪橇里的几个爱斯基摩妇女看到这一幕,都不禁面面相觑,一个个面露惊恐之色。她们显然对这个脾气火爆的女人感到十分畏惧,谁也不敢轻易出声劝阻。然而,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娘们却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反而愈发嚣张起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绑架?你们这些男人就该统统去死!赶快把她们给放了!” 她怒目圆睁,双手叉腰,嘴里不停地叫骂着,活脱脱一副泼妇骂街的模样。 听到这话,刀疤一脸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冷笑道: “放不了,放走她们,难道你来伺候大爷们呀?” 说罢,周围的男人们纷纷哄堂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空旷的雪地上,显得格外刺耳。他们用轻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那个女人,仿佛在欣赏一件有趣的玩物。 “要么赶紧上车,要么就等着被这刺骨的严寒活活冻死,你们自己好好选一个吧。” 刀疤脸上挂着一抹轻蔑的笑容,嘴里叼着一根刚刚点燃的香烟,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寒风呼啸着吹过,仿佛要将人的灵魂都冻僵。我看了一眼身旁瑟瑟发抖的两个女人,然后伸手扶住那个看起来相对温顺听话一些的女孩,小心翼翼地把她送上了雪橇。可另一个性格泼辣的女子却站在原地,死死地咬着嘴唇,就是不肯挪动一步。 “哼,机会已经给过你了,如果真的被冻死在这里,可别怨我们没提醒你。” 我嘿嘿一声冷笑,双手高高扬起手中的鞭子,作势就要抽打下去,示意雪橇犬出发。 就在这时,那个泼辣的女人突然喊了一句: “等等!” 声音中带着一丝明显的迟疑和犹豫。只见她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像是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一般。 “哦?怎么,改变主意想要上车了吗?那就快点儿吧。” 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略带嘲讽的笑容,随即收起了手中的鞭子。 那女人慢慢地伸出手,轻轻搭在了雪橇的边缘,一只脚也小心翼翼地抬起来,正准备踏进雪橇里。说时迟那时快,我猛地用力一挥鞭子,清脆的响声在空中炸裂开来。那些训练有素的雪橇犬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撒开四爪狂奔而去。 “啊!!!救命啊!” 女人惊恐万分地大声呼喊着,身体因为惯性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但我完全没有停车的打算,任由她就这样一只手紧紧抓着雪橇,整个人几乎悬空挂在那里,随着雪橇一路颠簸前行。 狂风在耳边呼啸,雪花不断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女人的呼救声越来越微弱,但我依旧不为所动,心中甚至还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感。终于,经过一段漫长而又惊心动魄的路程,经过漫长而艰辛的旅程,我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那座神秘的营地。 当那些爱斯基摩女人们从雪橇上下来时,她们的脸上满是惊恐和不安,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疑虑与恐惧,仿佛我们是什么可怕的怪物一般。 “嘿,你们到底在想些什么呢?我们来这儿可不是干坏事的,只是让你们过来帮着打打下手、干点杂活而已。难不成你们还以为我们要在这里开个窑子啊!” 我半开玩笑地说道,并示意一旁的奥尔加将我的话翻译给她们听。听到奥尔加的解释后,爱斯基摩女人们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绑架?” 我反问的语气说道,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道: “你怎么会这么想?” 只见她此刻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了,不禁感到有些难为情,于是轻轻地把头上的兜帽摘了下来,随手挂在了后衣领处。 “我还以为你们这些臭男人是要来......” 她欲言又止,脸色微红。 “强暴你们?别逗了!我们现在连饭都吃不饱,哪还有那个闲心和力气去做那种事情哟。” 我忍不住嘿嘿一笑,随后便自顾自地点燃了一根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我说你这女人,咋对咱男人有这么大的敌意呢?莫不是以前曾经被哪个坏家伙给伤害过?” 说着,我一边漫不经心地用小指抠了抠耳朵,一边又狠狠地吸上一大口烟。在那弥漫着浓浓烟雾的氛围里,我的双眼微微眯起,目光紧紧锁定在眼前这位满脸羞红、如同熟透苹果一般的女子身上。 “我可是已经有家室的人了,所以啊,你大可以对我一百二十个放心。不过呢,对于那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你可就得多长几个心眼儿啦!” 我带着一丝戏谑的口吻,半开玩笑似地向她解释道。 “哼,你们这些男人,一个个都这么讨人厌!” 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眼中满是厌恶之情。随着烟雾逐渐消散开来,我终于得以清晰地瞧见她的面容:一头如阳光般耀眼的金色秀发随意披散着,褐色的眼眸犹如深邃的湖泊,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娇艳欲滴的红唇宛如盛开的玫瑰花瓣,散发着诱人的魅力。这般倾国倾城的容貌,着实令人心动不已。 与她一同前来的那位女孩,则梳着一条深棕色的麻花辫子,乖巧地垂落在肩头。她那张白皙的脸蛋上,还点缀着几颗淡淡的雀斑,更增添了几分俏皮可爱的味道。然而此刻,她却显得格外羞涩,一直低垂着头,不敢与人对视。我不禁心生疑惑,实在难以想象如此腼腆的女孩究竟是因为何事才会遭受到流放之苦。 “哎,我说姑娘们,不知二位如何称呼呀?” 我缓缓地抬起手,正准备礼貌地开口询问,话头却突然被一旁的刀疤给硬生生截断了。 “依我来看呐,这金发妞儿就叫‘辣椒’好了,瞧瞧她那火辣的性子,跟这名字简直绝配!” 刀疤一边说着,一边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另一个女孩,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我皱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没好气地冲着刀疤嚷嚷道: “喂!喊人家本名不行么?非得弄些稀奇古怪的代号来叫。” 心中对他这种粗鲁无礼的打断感到颇为不满。 刀疤摊开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嘴角依然挂着那抹嘲讽的笑容: “那你来决定这个丫头叫什么吧,熊爪。” 丽莎怯懦地抬起头,眼神中闪烁着恐惧与不安,她缓缓开口,还有些结巴: “我……我叫丽莎。” 我微微点头,语气尽量柔和: “行吧丽莎,对了,你是因为什么被送到这里?” 丽莎咬了咬嘴唇,似乎在努力平复情绪,她低声说道: “我是叶连娜小姐的助理……叶莲娜小姐从嘉州留学回来,看到咱们这里的现状,就组织了一次演讲,结果就被抓了,送到了这里。” 我心中猜测,那个叶莲娜大概就是“辣椒”了。 我转身对两人说道: “好吧,你们去选择自己居住的营房,明天一早记得看好家不要乱跑,你们负责组织那些爱斯基摩女人干活儿,我们会留一些人在营地,其余人出去打猎。” 丽莎在一旁小声嘟囔着,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能不能不要伤害那些无辜的生命呀,我……其实我是个素食主义者。” 刀疤瞪了她一眼,语气冷淡: “这里没有你要的素食,你尽可能试着吃些肉,这里适者生存。” 他的一番话,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凝固。 丽莎低下头,眼眶泛红,她哦了一声,默默地转身,低着头去了一间屋子。在她瘦弱的背影上,似乎写着无尽的无奈与悲哀。 第159章 分歧 “起床!都给我起来!” 伴随着这声震耳欲聋的吼叫,清晨的宁静瞬间被打破。那声音犹如惊雷一般,在空气中炸裂开来。刀疤一脸凶相,站在那里威风凛凛,仿佛要用他的气势来树立自己的权威。 那些原本还沉浸在睡梦中的爱斯基摩女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一个激灵,纷纷睁开了双眼。她们脸上带着惊恐与迷茫,不知所措地看着刀疤。 “给我把饭做了!” 刀疤再次大声吼道,他那凶狠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女人,似乎在警告着她们不要有丝毫的违抗。 此时,辣椒和丽莎也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辣椒本来就是个脾气暴躁的主儿,她的起床气更是严重得吓人。听到刀疤的命令后,她一下子火冒三丈,不满地扯着嗓子喊道: “烦不烦呀!你们自己难道没长手吗?要老娘给你们做饭。” 刀疤对于辣椒的反抗并没有感到意外,他冷冷一笑,说道: “我还是那句话,愿意待就待,不愿意就滚蛋,让野兽叼走,冻死在外面可不管我的事儿。弟兄们,准备出门打猎!熊爪,你带一部分人留下来看家。” 说完,我缓缓地走出了房门。阳光有些刺眼,我下意识地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然后清了清嗓子,开始有条不紊地安排起今天的任务。 “秃鹰现在有伤在身,就让他先好好休息吧。奥尔加、丽莎还有辣椒,你们几个去指挥那些女人把鱼收拾好。其余的兄弟们负责周边的警戒工作。等吃过午饭后,所有人跟我一起训练。” 交代完这些之后,我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试图驱赶掉身体里残留的困倦感。 早饭结束之后,刀疤率领着他的那一帮兄弟们,浩浩荡荡地朝着森林深处走去。而我,则悠然自得地坐在一个老旧的树墩之上,目光随意地扫过那些忙碌不停的爱斯基摩女人们。 就在这时,一阵轻柔的呼唤声传入我的耳中: “熊爪哥哥。” 我转过头去,看到来人正是丽莎。她怯生生的模样一如当初我们初次相见时那样,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 “我现在真的好害怕啊,这里实在太冷了。” 丽莎一边说着,一边不由自主地抱紧了自己的双臂,试图抵御这刺骨的寒冷。 我漫不经心地用手抠了抠牙缝,随口应道: “冷就对了嘛,这里可是能够清晰地瞧见美丽绚烂的极光之地,要是不冷反倒奇怪了。” 丽莎微微低下头,小声说道: “我不敢吃那些鱼,它们可都是鲜活的生命......” 听到这话,我不禁皱起眉头,没好气地反驳道: “怎么?难道你信上帝不成?上帝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值得你如此死心塌地地信奉他?” 丽莎急忙摆手解释道: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从心底里对大自然怀有一种深深的敬畏之情,所以不愿意轻易杀生。” 我冷笑一声,继续说道: “那照你这么说,你所咽下肚子的那些植物同样也拥有生命呀!为何你又能吃得下去呢?” 面对我的质问,丽莎一时语塞,眼眶渐渐泛红,显得无比委屈。她轻轻拉扯了一下自己的衣角,似乎想要掩饰内心的不安与无助。 见此情形,我失去了继续劝导她的耐心,不耐烦地说道: “还有啊,我都快要满三十五岁了,别再叫我哥哥啦,得喊叔叔才行。” 说完,便不再理会她,重新将目光投向远处那群忙碌的身影。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壮实、裹着厚重毛皮衣物的爱斯基摩妇女缓缓地走上前来。只见她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透明的瓶子,瓶子里似乎装着什么东西。走近之后,我才发现瓶中有一张折叠起来的泛黄纸张。这位妇女叽里咕噜地对我讲了一大串语言,但很可惜,我完全听不懂她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说完这些后,她便转身默默地离开了。 我满心好奇,随手捡起一块石头,用力地敲向那个瓶子。只听见“砰”的一声脆响,瓶子应声碎裂开来。我轻轻地拾起那张已经有些潮湿的纸条,并小心地将它慢慢展开。纸条上歪歪斜斜地写着一行英文: “lick my ass” 除了那个单词“my”(我的)之外,其他几个字母组合在一起让我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它们代表着什么含义。 于是,我转头看向一旁正在忙碌的丽莎,高声喊道: “喂,丽莎!听说你之前一直和你们家那位大小姐一起在美国留学呢,快过来帮我看看这几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听到我的呼喊声,丽莎停下手中的活计,快步走到我的身边。当她看清纸条上的内容时,原本白皙的脸庞瞬间变得通红如苹果一般。她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哎呀,这可不是什么好话啦,是骂人的话,咱们还是别弄明白了吧。” 可我这人就是好奇心重,不甘心就这样放弃。我拿着纸条又跑到正在专心致志劈柴烧水的辣椒面前,再次问道: “喂,辣椒,你来帮我瞧瞧,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然而,辣椒甚至都没有抬眼看一下纸条,只是自顾自地继续做着手头的事情,嘴里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没意思。” 见她们俩都不愿意告诉我真相,我心里不由得涌起一股无名火,忍不住低声咒骂道: “苏卡不列的。” 随后,感觉无所事事、百无聊赖的我,目光散漫地落在了手中那把冰冷的手枪上,鬼使神差般地开始随意摆弄起来。 “你们为什么会有枪?” 就在这时,一脸好奇的丽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蹲在了我的身旁,睁着那双大眼睛向我询问道。 听到她的问题,我撇了撇嘴,随口回答道: “有了枪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嘛。” 然而,丽莎似乎并不满意这个答案,皱着眉头继续追问: “不是的,我想说的是,在流放之前,我们所有人都会被严格搜身,根本不可能携带任何武器的。” 看着她那认真的模样,我眼珠一转,笑嘻嘻地说道: “嘿嘿,我说这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你信吗?” “啊?” 丽莎显然被我的话惊到了,嘴巴张得大大的。 “真的啦!那是从飞机上面扔下来的,一个巨大的铁箱子。” 我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当时的情景。 “您是说……空投?” 丽莎试探性地问道。 就这样,我和她随意而又轻松地闲聊着,话题时而跳跃,时而深入,每一句话都如同微风轻拂湖面,泛起层层涟漪。时间就在这样的氛围里悄然流逝,仿佛原本漫长而难耐的时光在此刻变得轻快起来。 然而,正当我们沉浸在这片刻的宁静与惬意之中时,一阵嘈杂声却突兀地传来。那声音由远及近,如同一股汹涌的浪潮,打破了此刻的安宁。我警觉地站起身来,目光投向远方。只见不远处的苔原沼泽地上,几个模糊的身影正逐渐清晰可见,并且快速地朝着我们这边逼近。 “所有男人集合!” 意识到情况不妙,我毫不犹豫地高声呼喊。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原野上传出老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听到我的呼喊,众人立刻行动起来。他们迅速地将背上的枪支解下,稳稳地端在身前,眼神锐利且充满警惕,严阵以待即将到来的未知危险。 “那些个爱斯基摩人要回来了。” 我微微眯起眼睛,紧紧盯着那几个越来越近的小黑点,试图从他们的动作和姿态中判断出对方的来意和实力。 “熊爪叔叔,您这是?” 一旁的丽莎满脸疑惑地问道。 “我们也是实在无处可去,迫不得已才强行夺取了这里的一处村落作为暂时的栖身之所。事已至此,已经没什么好解释的了,你赶快回屋子里躲起来。” 我简短地回答道,同时挥手示意她赶紧离开。 话音未落,只听得几声狂吠响起,几条凶猛的爱斯基摩狗如离弦之箭一般向我们猛扑过来。同伴们反应极快,手中的刺刀毫不留情地狠狠刺进这些恶犬的心脏。但即便如此,还是有几个人躲闪不及,被狗咬伤了手。好在大家都戴着手套,那厚厚的皮革起到了一定的防护作用,才没有让这些畜生咬破皮肉,否则一旦受伤,后续的伤口处理将会十分棘手。 一群身材魁梧、满脸凶悍之色的爱斯基摩人发出阵阵怪异而尖锐的叫声,疯狂地挥舞着手中锋利的长矛和寒光闪闪的鱼叉,如同一群饿狼般气势汹汹地朝着我们所在之处猛扑而来。 “大家稳住!保持好战斗阵型!” 我声嘶力竭地大喊道,同时迅速举起手中那把手枪,将黑洞洞的枪口稳稳地对准了冲在最前方的那个身形高大的壮汉。 “准备射击!步枪手们听令,一起开火!” 随着我的命令下达,身旁的众人纷纷紧张地举起了各自手中的长枪,但由于他们只是经过了一些初步的训练和了解,对于枪械的使用还并不熟练,所以很多时候只能勉强捏响扳机,却难以准确命中目标。 “naaggaq russiaat qngqayu, nanvarcimalriq taataayi!” 只见为首的那个大汉双目圆睁,怒目而视,嘴里大声吼叫着一些听不懂的话语,他那张原本就被冻得通红的脸庞此刻更是因为愤怒而变得犹如猪肝色一般,整个人看上去仿佛一头即将暴走的猛兽,不顾一切地想要抢夺我手中的手枪。 然而,正所谓“七步之外枪快,七步之内枪又快又准”,就在那大汉即将冲到近前的一刹那,我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子弹呼啸而出,精准无误地击中了那名壮汉的胸膛。汉子痛苦地捂住胸口处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身体摇晃了几下后,便如同被砍倒的大树一般,缓缓地倒在了冰冷的雪地上。 随着那名壮汉的倒下,爱斯基摩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更加疯狂的怒吼。他们如潮水般涌来,手中的长矛和鱼叉闪烁着寒光,仿佛要将我们撕裂。 我身旁的同伴们紧张地呼吸着,手中的长枪不停地颤抖。但在我的鼓舞下,他们还是努力地保持着战斗阵型,与爱斯基摩人展开了激烈的对抗。 “射击!不要让他们靠近!” 我大声喊道。 一时间,枪声四起,子弹在空中穿梭。爱斯基摩人毫不畏惧,他们用身体挡住子弹,继续向前冲锋。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决绝,仿佛要为死去的同伴报仇。 我的心跳急速加快,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但我紧紧握住手中的手枪,不断地扣动扳机,将一颗颗子弹射向敌人。 同伴们也渐渐适应了战斗的节奏,他们的枪法越来越精准,不断有爱斯基摩人倒在血泊之中。然而,敌人的数量众多,我们的弹药也在逐渐减少,因为大部分子弹被留存在之前的山洞里。 “保留子弹!准备近身搏斗!” 我再次下达命令。 说完,我收起手中的手枪,抽出腰间的双管短枪,瞄准最前面的敌人。我的同伴们也纷纷效仿,拿出砍刀和铁棒与爱斯基摩人展开了近身厮杀。 战斗异常激烈,双方都杀红了眼。爱斯基摩人的长矛和鱼叉刺向我们,我们的砍刀则在他们身上留下一道道伤口。雪地上洒满了鲜血,染红了一片。 在这千钧一发、生死攸关的紧要时刻,我们已然陷入绝境,退无可退,唯有背水一战,以命相搏。 我的手中仅剩下最后唯二的两颗霰弹,伴随着两声震耳欲聋的枪响,两名穷凶极恶的敌人应声倒地。然而就在此时,我猛然间回想起裤袋之中还藏有两枚沉甸甸的手榴弹。 “大家赶快后退,迅速寻找掩体躲避!” 我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听到指令后的同伴们如惊弓之鸟般四散奔逃。而我则毫不犹豫地拉开手榴弹的拉环,用尽全身力气将其朝着那群虎视眈眈的敌人投掷而去。 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刹那间火光冲天,硝烟弥漫。那威力巨大的爆炸使得原本嚣张跋扈的爱斯基摩人群体遭受了灭顶之灾。有的人被纷飞的弹片无情地撕碎成肉块,血肉模糊;有的人则被强烈的冲击波直接炸得粉身碎骨,肢体横飞,现场一片血腥狼藉,惨不忍睹,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天啊!” 随着一声惊恐万分的尖叫,丽莎不知何时从藏身之处冲了出来。她满脸煞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震惊。她顾不上周围的危险,径直跑到我的身边,焦急地上下打量着我,仔细检查是否有受伤的地方。 “你们怎么能够如此残忍?他们也是活生生的人啊!” 丽莎愤怒地质问着我们,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你若不杀他,他必然会毫不留情地取走你的性命。不要忘了,这里可是荒无人烟的无人区,弱肉强食才是生存之道。” 一名同伴面无表情地回应道。 “但他们是无辜的呀,你们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难道内心不会受到谴责吗?你们的良心何在?” 丽莎不甘心地继续追问着。 我直视着她那双饱含泪水的眼眸,语气坚定地说道: “在这里,我们已经没有所谓的良心可言,唯一支撑着我们活下去的信念就是那颗坚定不移的求生意志。” 说这番话的时候,我仿佛觉得那些爱斯基摩人的死是理所当然,毫无怜悯之情。 “啊啊……啊啊啊!” 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云霄,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爱斯基摩人正艰难地想要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他的身上满是尘土和血迹,模样甚是狼狈不堪。幸运的是,由于他所处位置距离爆炸中心相对较远,强烈的爆炸并没有夺走他的生命,但无数飞溅的弹片却无情地划破了他的脖子,鲜血如泉涌般汩汩流出。 “天呐,你一定很疼吧。” 丽莎那双美丽的眼眸此刻饱含着泪水,她迈着颤抖的脚步缓缓走上前去。善良的她心中充满了同情与怜悯,一心只想帮助这个受伤的男人。然而,就在她伸出手试图去检查那男人脖子上的伤口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爱斯基摩人突然眼中闪过一丝凶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无比的乌鲁刀,毫不犹豫地朝着丽莎那张俊俏的脸庞狠狠地划了下去。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丽莎捂住脸颊向后踉跄了几步。一道深深的血痕赫然出现在她白皙的面庞上,鲜血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丽莎!我都说了不要可怜这种王八蛋!” 我怒不可遏地大喊道,同时像离弦之箭一般飞奔过去。眨眼间便冲到了那个可恶的爱斯基摩人面前,抬起脚重重地踩在了他的脖子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爱斯基摩人的颈椎瞬间断裂,他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后,便彻底没了气息。 看着丽莎满脸鲜血的惨状,我又愤怒又担忧。 “你看到这些人的真面目,就不会可怜这种人,咱们是流放者,没有尊严和社会地位,咱们只能这样,明白吗?” 我愤怒地吼道,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悲愤。而此时的丽莎,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任凭鲜血不断地从她脸上滑落,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丽莎呆呆地站在原地,她的眼神空洞而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崩塌。她的手无力地垂着,鲜血仍在不停地从她脸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悔恨,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善良会换来这样的结果。她曾经以为,只要自己心怀同情和怜悯,就能够帮助别人,却没想到这个世界是如此的残酷和无情。 她的脸庞传来阵阵剧痛,那道深深的血痕仿佛在嘲笑她的天真和愚蠢。她的美丽在这一刻被彻底摧毁,她不知道自己以后该如何面对这个世界,如何面对自己。 丽莎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她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她害怕自己的容貌再也无法恢复,害怕别人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她,害怕自己会成为一个被社会遗弃的人。 她的泪水模糊了双眼,与鲜血混合在一起,流淌在她的脸颊上。她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她的世界在这一刻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找到光明。 当我们一行人终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营地时,辣椒第一个冲上前去,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丽莎的脸,眼神里满是心疼与关切。她轻柔地用手指蘸取着药膏,轻轻地涂抹在丽莎脸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上。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 辣椒突然提高了音量,那尖利刺耳的嗓音仿佛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之中。 “哼,这还不都是她自己自找的嘛。要不是她非要固执地试图去救那个该死的爱斯基摩人,又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副惨样儿呢!” 有人愤愤不平地说道,话语中充满了指责与埋怨。 “就是,真是活该!呸!” 另一个人附和道,语气中的不屑与厌恶表露无遗。 听到这些话,辣椒瞬间火冒三丈,她转过身来,怒目圆睁,双手叉腰,大声反驳道: “你们说什么呢!见死不救?你们还有没有良心啊!丽莎是为了救人,她的善良和勇敢你们看不到吗?你们这些自私自利的家伙,只知道在这说风凉话!” “你少在这胡搅蛮缠!” 一个男人也不甘示弱, “那个该死的爱斯基摩人想要杀光我们,我们才杀他,丽莎自己多管闲事,现在受伤了,还连累我们!” “你们这是在推卸责任!” 辣椒怒不可遏, “如果当时是你们遇到危险,难道你们希望别人见死不救吗?” “我们可没那么傻!” 另一个男人冷笑道, “自己的命最重要,谁会像她那样傻!” 辣椒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那几个男人,破口大骂: “你们这群没人性的东西!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吗?丽莎为了救人差点丢了性命,你们不但不心疼,还在这里说风凉话!我告诉你们,今天的事情我跟你们没完!” 营地里的争吵声越来越激烈,辣椒和那几个男人互不相让,谁也不肯妥协。整个营地都被他们的争吵声淹没,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而此时的我,则静静地靠在一旁,默默地抽着烟。看着眼前同伴们之间这场愈演愈烈的争吵,我的脑子里犹如一团乱麻般混乱不堪。一方面,我真心希望丽莎能够通过这次事件吸取到深刻的教训,以后不要再如此莽撞行事;但另一方面,我又无比担忧这件事会给她那颗原本就十分脆弱的心灵带来难以磨灭的创伤...... 第160章 圣诞 俄历一月七日,在这片遥远的远东土地上,天空仿佛被一层厚厚的灰色帷幕所笼罩,已经许久未曾放晴过了。也许正是因为这个特殊的宗教节日——主显节,上天终于展现出了一丝仁慈,那温暖而耀眼的太阳奋力地剥开层层堆积的阴云,将金色的光芒洒向这片寒冷彻骨、人迹罕至的苦寒之地,也毫不吝啬地映照在了我们这群被流放至此的罪人们身上。 “咱们如今身处北极圈以内啊,你觉得严寒老人会来到这儿吗?” 郊狼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挠了挠自己蓬乱如草的头发,满脸疑惑地转头看向身旁刚刚康复不久的秃鹰。此时的秃鹰,好不容易才从那场令人恐惧的恐水病阴影中挣脱出来。幸运的是,那颗神奇的狗脑丸发挥了奇效,让他成功避开了那几乎必死无疑的高死亡率。 “哼,你都已经二十五岁了,居然还心心念念着要礼物?别做梦啦!人家严寒老人只会给那些心地善良的孩子们送去惊喜和祝福,像咱们这种被社会抛弃、流放到此的囚犯,怎么可能有资格得到他的眷顾?” 秃鹰冷哼一声,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团烟雾。就在这时,生性顽皮的郊狼忽然心生一计,打算好好捉弄一番秃鹰。只见他悄悄跑到门外,迅速挖起一个冰冷刺骨的大雪球,蹑手蹑脚地走到秃鹰身后,然后猛地将雪球放置在秃鹰那光秃秃的头顶上。 “哎呀!凉死我了,快给我滚开!” 秃鹰被突如其来的寒意惊得跳了起来,大声叫嚷道。 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之上,两个身材魁梧的大男人正在尽情地嬉戏打闹着。他们像孩子一般欢快地奔跑、追逐,时不时还会互相投掷雪球,笑声回荡在这片寂静的天地间。仿佛时间倒流,他们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不远处,一群身着传统服饰的爱斯基摩妇女正蹲在角落偷偷笑着。她们好奇地看着这两个大男人的幼稚举动,眼中闪烁着一丝温情和笑意。 突然,郊狼发现了她们的笑声,他停下脚步,顺手抓起一个雪球,朝着那群妇女用力扔了过去。雪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她们面前。妇女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得惊叫起来,纷纷起身四散逃窜。毕竟,对于我们这群来自异乡的凶恶罪犯,她们心中始终存有戒心——只因我们曾强行将她们从熟悉的故乡掳走,并迫使她们成为工人。 这时,另一个人开口说道: “郊狼、秃鹰,别闹了!咱们去砍一棵常青树回来吧,然后一起动手把它做成一棵漂亮的圣诞树怎么样?” 说话的人正是我。听到我的提议,郊狼抬起头来,皱起眉头回应道: “熊爪大哥,可是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哪里有什么装饰品可以用来装扮圣诞树啊?” 我大手一挥,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你别想那么多啦,先去把树砍下来再说。” 于是,郊狼和秃鹰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心领神会一般。他们轻轻地拍掉身上那厚厚的积雪,然后挺直腰板,目光坚定地望向不远处那片神秘的树林。尽管此时寒风如凌厉的鞭子般呼啸而过,吹得人脸上生疼,但他们的步伐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显得愈发坚定而有力。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细雪前行,脚下发出阵阵沙沙声,仿佛是这片寂静天地间唯一的声响。秃鹰眼尖得很,他的目光如同老鹰一般锐利,远远地就发现了一棵孤零零矗立在雪地中的小树。二人兴奋地加快脚步来到树下,先是用力地将树上的积雪抖落下来,随后各自抄起手中锋利的砍刀,准备将这棵树砍倒。 正当他们热火朝天地干得起劲时,却全然不知在暗中有一双冰冷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们。那双眼眸隐藏在黑暗之中,透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突然,一阵奇怪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taannaqtungaqanuqtuqtuq?naujaat quljaqtuut inuujait. 只有偶尔的风声在森林上空呼啸而过。就在这片死寂之中,一个身影如同幽灵般从茂密的树丛后缓缓浮现。那是一个熟悉而又令人畏惧的身影——阿库利克,那个在这片土地上出了名的脾气暴躁、性格古怪的爱斯基摩老汉。他的步伐沉重而坚定,每一步都像是在宣告着他的不怀好意。 “是阿库利克!” 秃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的眼神锐利如鹰,一眼就认出了来者。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仿佛一团乌云正缓缓压顶而来。他迅速而熟练地解开背上的步枪,手指轻抚着冰冷的扳机,准备随时应对可能的危机。 与此同时,郊狼的双眼也眯成了一条缝,他的脸上写满了严肃和警惕。他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不请自来的访客,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不放过。他的手中虽然空无一物,但他的气势却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随时准备扑向敌人。 “老王八蛋……” 郊狼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他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直刺阿库利克的双眼。 “识相点就给我滚蛋。” 秃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挑衅,他抬起步枪,瞄准了阿库利克的脑袋。他的一双小眼睛在夜色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而他的双手则藏在袖子里,似乎在暗中摸索着什么。 突然间,阿库利克的手中闪现出一道寒光,那是一支短管燧石手枪。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啪的一声,枪声响彻夜空。秃鹰和郊狼急忙躲闪,燧石枪的激发需要时间,第一枪并没有击中他们,而是打在了坚硬的石头上,溅起了一片火花。 “快走,说不定有埋伏!” 郊狼大喊一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一把拉起秃鹰,两人如同离弦之箭,朝东边的黑暗中狂奔而去。 果不其然,就在他们身后,树丛中突然窜出十几个爱斯基摩人,他们手中挥舞着鱼叉和弓箭,发出一阵乱射乱扔。箭矢和鱼叉如同雨点般落在他们刚刚站立的地方,发出阵阵破空之声。 好在秃鹰和郊狼跑得够快,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最终躲到了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他们背靠着岩石,大口喘着粗气,心脏狂跳不已。他们知道,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只是开始。 “你往北跑,我往南跑,记得绕着树走,千万别乱跑,一定要听明白了啊!” 秃鹰一脸严肃地对着身旁的郊狼大声喊道。 郊狼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清除任务。只见他猛地举起手中的枪,毫不犹豫地朝着前方连开两枪。随着两声清脆的枪响,子弹呼啸而出,瞬间击中了跑在最前面的那个爱斯基摩汉子。那人惨叫一声,便重重地摔倒在了雪地之上,鲜血染红了周围洁白的积雪。 “快点跑!你直接前往营地,把兄弟们都召集起来,然后让他们到绑旗子的地方来找我!” 秃鹰紧紧拉住有些冲动的郊狼,快速向他交代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郊狼一脸担忧地看着秃鹰: “那你怎么办?这些家伙可是心狠手辣,他们真的会杀人的!” “放心吧兄弟,哥跑得可比你快多了,你赶紧回去按照我说的做就行!” 秃鹰拍了拍郊狼的肩膀,给他打气。 此时,那些原本被刚才血腥一幕吓得趴在雪地里不敢抬头的爱斯基摩人,在短暂的惊愕之后,再次发起了猛烈的进攻。他们嘴里呼喊着听不懂的话语,手持各种武器,气势汹汹地朝着秃鹰和郊狼冲了过来。 见此情形,两人不再犹豫,迅速分头行动。郊狼转身向北狂奔而去,而秃鹰则向着南方疾驰。一路上,他们边跑边不停地开枪射击,试图阻止敌人的追击。子弹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与雪花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 爱斯基摩人的追击如狂风骤雨般猛烈而无情!他们那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燃烧殆尽。那些可恶的流放者竟然奸污了他们的妻子和女儿,这无疑是对一个民族尊严的践踏;他们的房舍也被无情地摧毁,曾经温暖的家园如今只剩下一片废墟;还有许多兄弟惨死于流放者的枪口和屠刀之下,鲜血染红了冰冷的雪地。如此血海深仇,让爱斯基摩人对我们这些流放者的怨念如深渊一般深沉且无法消解。 此时的郊狼正一边紧张地回头射击,试图阻止身后穷追不舍的敌人,一边拼尽全身力气朝着营地狂奔而去。每一步都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但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不断向前奔跑。 再看向另一边的秃鹰,情况同样不容乐观。在这里,他根本占不到丝毫便宜,面对来势汹汹的爱斯基摩人,他选择向山上逃窜。众所周知,爱斯基摩人虽然擅长在冰面上活动自如,但他们矮小的身材却成为了登山的阻碍。然而,秃鹰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一边艰难地向上攀爬,一边迅速抓起身旁的石块,狠狠地朝那群紧追不舍的恶徒扔去。石块如同雨点般砸落在他们的脸上和头上,引起一阵又一阵的哀嚎声。但即便如此,爱斯基摩人依然没有放弃追杀,复仇的怒火已经让他们忘却了一切危险。 郊狼一路狂奔,边跑边回头还击着敌人的攻击。但身后追击的敌人也毫不示弱。经过一番激烈的追逐与交战后,郊狼终于气喘吁吁地逃回了营地。一回到营地,他也顾不上休息,便焦急地向我们汇报了所发生的情况。 听完郊狼的报告后,我意识到事态已经非常紧急。没有丝毫犹豫,我立刻开始召集所有能够参与战斗的人员,准备前往营救被困的秃鹰。而剩下的一部分人,则被安排留守在营地里,以防那些狡猾的爱斯基摩女人趁机逃跑。 “大家动作快点!登上雪橇!” 我大声喊道,并转头看向郊狼, “你来带路,指引我们找到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 这时,一旁的胖子迅速拿起水壶,大口灌了一口水,然后清了清嗓子说道: “好嘞,咱们这就出发!” 郊狼喘着粗气回答道: “根据我的观察和推测,他们应该是朝着绑旗的那个方向去了。以往每次流放人的时候,都会让他们在那里下车。” “既然如此,那我们加快速度,赶紧过去!” 我心急如焚地催促着众人。 于是,大伙纷纷跳上雪橇,扬起鞭子驱使着拉橇的犬只奋力前行。一路上,雪橇在雪地上疾驰而过,留下一道道深深的痕迹。就在这时,我们突然发现前方出现了一批之前追杀郊狼的爱斯基摩人。 看到这些敌人,我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 “瞄准目标,开火!” 伴随着一阵密集的枪声响起,那些爱斯基摩人瞬间倒下了一片。解决掉这批余孽之后,我们不敢有片刻耽搁,立即调整方向,准备向着山上进发,展开对秃鹰的营救行动。 当我们抵达山脚下时,一种莫名的不安感瞬间涌上心头。阵阵凉风吹过,仿佛带着一丝诡异的气息。就在这时,隐隐约约从山上飘来了清脆的枪声以及尖锐而又陌生的怪叫声,听起来像是来自爱斯基摩人的呼喊。 “救命!” 这声呼救划破长空,直击我的耳膜。我心里一紧,听出这正是秃鹰的声音。 容不得有半分迟疑,我们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向山顶攀爬而去。终于到达山顶后,眼前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只见秃鹰整个人摇摇欲坠地挂在一棵生长于悬崖边的崖柏树上,他的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抱住树干,丝毫不敢松懈。而更令人揪心的是,他背上还悬挂着那把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步枪。 “熊爪,快救我!” 秃鹰满脸惊恐地朝我们大喊道。 我急忙向前迈了几步,这下总算看清楚了局势。原来,有一个身材高大、面容狰狞的爱斯基摩人正挥舞着手中锋利的斧头,疯狂地朝着那棵本就细弱的柏树砍去,每一下都带着致命的威胁。 看到此情此景,一股怒火从我心底熊熊燃起。 “去死吧!” 伴随着一声怒吼,我犹如一阵疾风般冲了过去,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推在了那个正在砍树的爱斯基摩人的后背之上。只听见他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体失去平衡,径直从陡峭的悬崖上翻滚而下。 其他几个原本围在一旁的爱斯基摩人目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个个都被吓得目瞪口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然而,这种惊愕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他们脸上的恐惧就被无尽的愤怒所取代。 在那个爱斯基摩人被推下悬崖的瞬间,我们的队伍立刻进入了战斗状态。我们没有时间去感受恐惧,只有迅速行动才能救出秃鹰。 “快!保护秃鹰!” 我大声喊道,同时举起手中的步枪,瞄准了那些刚刚回过神来的爱斯基摩人。 我们的团队迅速分散开来,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防线,将秃鹰所在的崖柏树团团围住。爱斯基摩人意识到了我们的意图,他们发出了愤怒的吼叫,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向我们发起了冲锋。 枪声、喊声和脚步声在山间回荡,战斗异常激烈。我们的子弹像雨点一样射向敌人,而爱斯基摩人则用他们的鱼叉和弓箭进行还击。尽管他们勇猛,但我们的火力更为强大,每一次射击都精准地击中目标。 在战斗中,我们不断地调整位置,以保持对秃鹰的保护。我们的犬只也被解开,它们咆哮着冲向敌人,用它们的尖牙和利爪为秃鹰争取着宝贵的时间。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一个爱斯基摩人悄悄地绕到了我们的侧翼,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狡猾和残忍。我立刻调整枪口,一枪将他击倒。我们的团队没有给敌人任何喘息的机会,我们不断地开火,直到最后一个爱斯基摩人倒下。 战斗结束后,我们迅速冲向秃鹰,他仍然紧紧地抱着那棵崖柏树,脸上满是汗水和泥土。我们小心翼翼地将他从悬崖边拉了上来,他的手臂因为长时间的紧张而颤抖不已。 “兄弟,你安全了。” 我轻声说道,将他扶了起来。 秃鹰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感激。他的声音嘶哑,但充满了坚定: “谢谢你们,没有你们,我今天可能就……” “别说了,我们都是兄弟。” 我打断他的话,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们将秃鹰扶回雪橇,然后迅速离开了这个危险的地方。在返回营地的路上,我们的心情复杂。我们知道,这场战斗虽然胜利了,但它也提醒我们,在这个荒凉的土地上,危险无处不在。 当我们回到营地时,天已经亮了。我们围坐在火堆旁,分享着热腾腾的食物和温暖的故事。虽然外面的世界依然寒冷,但我们的心中却充满了温暖和希望。我们知道,只要我们团结一致,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们生存下去的决心。 当我们回到营地时,天已经破晓,东方的天际线泛起了淡淡的红光。尽管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我们不仅救出了秃鹰,还成功击退了爱斯基摩人的攻击。 营地里,其他人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他们清理了积雪,挂起了简易的彩灯和粗糙的装饰品,尽管条件简陋,但每个人都在尽力营造节日的气氛。今天是圣诞节,即使在这个遥远而荒凉的角落,我们也要庆祝这个充满希望和欢乐的节日。 秃鹰坐在火堆旁,他的脸色已经恢复了一些,手中捧着一杯热腾腾的饮料。他看着我们,眼中闪烁着感激和坚定的光芒: “兄弟们,今年这个圣诞节,我将永远铭记。是你们让我知道,无论我们身在何处,只要我们团结一致,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我点了点头,环顾四周,看着每个人脸上的笑容。尽管我们身处逆境,但这个圣诞节,我们选择了希望和团结。我们在这里,远离家乡,但彼此之间的友情和信任,让我们感到温暖。 “是的,秃鹰,” 我回答道, “这个圣诞节,我们不仅救了你,也救了我们自己。我们证明了,无论环境多么艰难,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没有什么能够打败我们。” 随后,我们一起唱起了圣诞颂歌,歌声在寒冷的空气中回荡,带来了一丝温暖和安慰。我们分享着简单的食物,交换着彼此的故事,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感激和希望。 在这个圣诞节,我们不仅庆祝了生命的奇迹,也庆祝了我们之间不屈不挠的精神。我们知道,未来的道路仍然充满挑战,但只要我们像今天这样团结一致,就没有什么是我们克服不了的。 夜幕降临,我们围坐在营地的火堆旁,星空下的圣诞树闪烁着温暖的光芒。我们举杯相庆,为这个特别的圣诞节,为我们的友谊,为我们共同的未来。在这个遥远的北极圈以内,我们的心却比任何时候都要靠近。 然而,正当我们沉浸于胜利的喜悦之中,尽情地欢呼庆祝之时,却未曾察觉到,有一双充满怨毒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们。那目光犹如冰冷的毒蛇一般,令人不寒而栗。原来,那个本应已经死去的阿库利克竟然还活着!他并未如我们所想象的那样彻底消失,而是如同一只阴魂不散的幽魂,始终徘徊在我们周围,伺机而动。仿佛黑暗中的阴影,无论我们走到哪里,都无法摆脱他的纠缠和窥视。 第161章 劝架 随着冰雪的消融,苔原地区逐渐显露出它原本的面貌。然而,这片看似生机勃勃的土地上,却隐藏着无数的危险。我小心翼翼地在泥泞的土地上行走,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谨慎。我的目光投向北方,荒芜的河滩映入眼帘,记忆的闸门也随之缓缓打开。 我回忆起战乱时期的艰辛岁月,那时的我为了生存,不得不做出许多不光彩的事情。我坐在一个破旧的树桩旁,依靠着它,缓缓闭上双眼,沉入梦乡。 “熊爪...呃,叔叔,该吃饭了。” 一阵轻柔的呼唤声将我从沉睡中唤醒。我睁开眼睛,看到丽莎那张熟悉的脸庞。她的眼神不再有往昔的光彩,一道长长的刀疤无情地趴在她脸颊上。 “你看起来似乎瘦了好多啊。” 我关切地问道,然后慢慢站起身,拍打着裤子上的泥土,朝着厨房走去。 厨房里,一股浓郁的食物香气扑鼻而来。桌上摆满了以鱼和海豹肉为主料的菜肴。丽莎,尽管是素食主义者,也不得不破例食用这些肉类食品以求生存。我看到她痛苦地呕吐,知道她的内心充满了矛盾。 “你付出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遭受的伤害也是数都数不清。然而,难道你真没察觉到用酢浆草根泡出来的茶水压根儿就没法让肚子有丝毫饱腹感吗?” 我问道。 丽莎的目光缓缓扫过桌上的肉食,秀眉微微蹙起,流露出一丝不悦之色。“这些东西,我着实吃不下,因为它们每一样曾经可都是活生生、充满生命力的存在呀。”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中满含着不忍与怜惜。 “哦?照这么说来,那酢浆草莫非就不存在生命么?” 我嘴角微扬,带着几分戏谑地反问道。 丽莎娇躯一颤,像是被戳中了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她迅速将头转向一旁,似乎不想让我看到她脸颊上的疤痕。 “依我看,以你这般如花似玉的年纪,也是时候该考虑谈婚论嫁之事了。遥想当年我成婚之时,年龄也才仅仅十七岁而已。” 我悠悠说道,眼神里透露出些许回忆之色。 “哦……” 丽莎轻启薄唇,发出一声轻叹后缓缓说道, “我向来主张婚姻应当由自己做主,自由选择伴侣和决定人生方向,而非受到传统礼教或者他人意志的束缚。因此呢,截至目前为止,我对于成家这件事暂时没有太多的想法。” 说完这些话之后,丽莎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整理思绪,接着她抬起那双美丽而深邃的眼眸,毫不回避地直直望向我,继续娓娓道来: “再者说啊,咱们现今身处这荒凉偏僻、条件艰苦的流放之地,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在这里,生存尚且艰难,又哪有多余的精力和资格去奢谈那婚姻嫁娶之事呢?” 话音刚落,只见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原本明亮的眼神也瞬间黯淡下来,神情显得无比落寞与哀伤,仿佛一朵失去阳光滋润的鲜花般令人心疼。 听到这里,我一边用手托住下巴,仰起头望向湛蓝如宝石般的天空,一边随意地啃了一口手中香气四溢的海豹肉,漫不经心地回应道: “至少我们现在还是自由的呀,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微笑着对丽莎说道,试图缓解一下此刻有些凝重的氛围。 然而,我的这番话似乎并未起到预期的作用。丽莎听完后,脸上依旧不见一丝笑容,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地低下了头去,整个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垮了似的,瞬间没了精神。只见她眉头紧锁,嘴唇轻抿,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呆呆地盯着地面,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那模样就好像是在思考着某个极其重要且难以抉择的问题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我打破了这份沉默,轻声问道: “你今年多大了?” 同时,微微侧过头去,用眼角的余光瞅了一眼身旁的丽莎。 听到我的询问,丽莎先是一愣,随后才如梦初醒般抬起头来,目光与我交汇在了一起。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小声地回答道: “二十五岁。” “哦~原来如此啊!” 我故作惊讶地叫出声来,接着又笑着调侃道, “这可真是巧了呢!你知道吗?咱们这儿有个叫郊狼的小伙子,也是二十五岁,而且到现在都还没有娶妻呢!要我说呀,干脆你们俩就凑合凑合在一起得了。” 说完,我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心想这样应该能逗得丽莎开心一点。 可是没想到,丽莎听了我的话之后,不但没有露出半点笑意,反而脸色变得愈发苍白了。她急忙摇着头,声音颤抖地说道: “不......不要,我......我有点害怕那个郊狼。” 说着,她那双原本清澈动人的眼眸中竟然流露出了一丝恐惧之色。 看到丽莎这般反应,我顿时愣住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过了半晌,我才回过神来,干笑两声,说道: “好吧好吧,算我开玩笑啦!别往心里去哈。” 随后,我迅速吃完手中剩下的海豹肉,将吃剩的骨头随手一扔,丢给了那群围在身边的爱斯基摩雪橇狗。做完这些,我拍了拍手,站起身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走到门口时,我回头看了一眼仍呆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丽莎,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怜惜之情,但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走进房间,并轻轻关上了房门,留下丽莎独自一人在那里继续发着呆。 “熊爪,我可告诉你啊,我又不是那种没了女人就活不下去的人!” 郊狼斜着眼睛,瞅着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我大声说道。 听到这话,我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懒洋洋地回应道: “行啦,我知道,刚才不过就是跟她开个玩笑罢了。” 说完便继续紧闭双眼,不再理会郊狼。 见我这副爱搭不理的模样,郊狼也不以为意,自顾自地唠叨起来: “哎,我说,最近怎么一直都没瞧见刀疤那家伙啊?他人跑哪儿去了?” 我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随口答道: “还能去哪儿?估计这会儿正和那个叫叶莲娜的女人约会呢呗。” 郊狼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咧开嘴笑道: “哟呵,这可真是太出乎意料啦!谁能想到呢,那刀疤竟然还有这样的能耐和情调?就连那么个泼辣得跟母老虎似的娘们儿,都能被他给弄到手,实在是令人大开眼界,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呐!” 说完这句话后,郊狼似乎还沉浸在惊讶之中,不停地咂巴着嘴,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只听那人说道: “好了好了,别再啰嗦了,我困得不行,要去睡会儿觉了。你呀,赶紧先出去吧。” 话音刚落,只见我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郊狼离开房间。并顺手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时间悄然流逝,大约到了下午两点钟的时候,突然间,一阵刺耳的狗吠声打破了原本的宁静。紧接着,传来阵阵嘈杂的吵闹声和打骂声。我好奇地循声望去,发现原来是我们队伍中的一个同伴正对着在这里干活的爱斯基摩女人拳打脚踢,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道: “你这个下贱的东西!能让你陪本大爷睡觉,那可是看得起你,是对你天大的恩赐!哼,不识好歹的家伙,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那男人一边凶狠地挥舞着拳头,用力地砸向可怜的女人,一边破口大骂,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而那个女人则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痛苦地蜷缩在地上,不断地发出求饶的哭喊声。可惜的是,由于语言不通,我根本听不懂她在喊些什么,只是如同看戏一般,冷漠地站在一旁观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时,周围围观的人群开始跟着起哄,他们纷纷叫嚷着: “打得好,使劲打!把她往死里揍!这贱种就是欠收拾!” 更有甚者,还在一旁煽风点火,鼓动打人者下手更狠一些。那些爱斯基摩妇女们见到如此残暴的场景,一个个吓得面色苍白,像受惊的鹌鹑一样,紧紧地低垂着头,甚至不敢抬头看上一眼。 “你凭什么打人!” 伴随着一声怒喝,只见身材娇小却气势汹汹的辣椒从人群之中猛地冲了出来。此刻的她仿佛一只勇敢无畏的母鸡,张开双臂将那个挨打的女人紧紧护在了自己身后,那张原本秀丽的面庞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口中更是发出一阵尖利刺耳的怒吼声。 “滚开!这里没你的事儿!少在这里多管闲事!” 男人恶狠狠地瞪着辣椒,嘴里骂骂咧咧的同时,伸出粗壮有力的手臂,毫不留情地朝着辣椒猛力一推。 “刀疤脸,你好好瞅瞅你手下的这帮兄弟究竟都干了些啥好事儿!你可真是太让我失望透顶了!” 辣椒转头看向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刀疤,眼中满是怒火与指责。要知道,刀疤在这个地方虽说算得上是个能说得上话的人物,但说到底,他们所有人的身份其实都是一样的——一群被社会所抛弃、流放到此地的犯人罢了。平常的时候,或许刀疤讲的话大家多少还能听进去几句;然而一旦碰上像今天这样涉及到私人恩怨的事情,即便是刀疤,恐怕也是难以管束得住众人的。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大家伙儿都赶紧散了吧!” 眼见局面愈发混乱不堪,刀疤皱起眉头,不耐烦地冲着周围围观的人群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尽快散去。 “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这怎么行!” 听到刀疤竟然打算就此息事宁人,辣椒瞬间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死死盯着刀疤,那眼神仿佛在质问他为何如此放纵那些兄弟。 “贱人,这里可没人会纵容你这般撒野!” 那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男子恶狠狠地瞪着辣椒,语气充满了不屑与嘲讽。他那狰狞的面容仿佛能让人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不是我说,你们到底凭什么!刀疤脸你赶紧松开我!” 辣椒怒目圆睁,大声嘶吼着。要刀疤松开试图安抚她激动的情绪而抱住她的双臂。然而,辣椒根本不吃这一套,只见她猛地一甩头,用力挣脱开刀疤的胳膊。 “难道这些人在你们眼中只是可以随意玩弄的奴隶吗?” 辣椒愤怒地质问道,声音因极度的愤怒而有些颤抖。 “叶莲娜,你还是太过天真......”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我突然开口说道。听到自己的本名从我的口中说出,辣椒不禁微微一愣。显然,她没想到我既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辱骂她是贱人,也没有称呼她的代号,而是如此直接地叫出了她的本名。也许,这和我从小所接受的良好家教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那你们也不能这样肆无忌惮地欺负人啊!” 辣椒依旧不依不饶地喊道。 “那咋了?” 我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同时无奈地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脸上露出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 “把她们当祖宗一样供起来吗?你知不知道要是真给了她们所谓的‘自由’,她们将会面临怎样悲惨的境遇!等到她们年老色衰,失去生育能力,连牙齿都掉光的时候,她们的丈夫就会毫不留情地将她们抛弃在寒冷的冰原之上,让她们在饥寒交迫之中慢慢死去。相比之下,我们现在对她们所做的一切,难道不是一种仁慈之举吗?” 说到这里,我的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 叶莲娜瞪大双眼,满脸惊愕地看着我,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些话。 “如果当初我们没有好心收留你,任由那些野蛮的爱斯基摩人将你带走,那么你的命运,我可以断言,绝对不会比她们好到哪里去。” 我冷冷地注视着她,语气坚定得不容置疑。 “你……” 叶莲娜气得浑身发抖,一时间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她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那个正在打人的男子,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随后,她猛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一旁的刀疤见状,急忙伸手想去拉住她,但却被她狠狠地一把甩开,只留下刀疤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不知所措。 “强扭的瓜可不甜啊!你再这么打下去,万一真把她给打死了,那以后还有谁能陪你睡觉呢?” 我皱着眉头,满脸不屑地看向那个正在挥舞拳头的粗壮汉子。只见他听到我的话后,动作猛地一顿,脸上露出一丝羞愧之色,仿佛刚刚的暴行只是一时冲动所致。或许,也只有用这种直接而又尖锐的话语,才能将他内心深处潜藏的那一点点“善良”给唤醒过来吧。 “哼,滚一边去,臭贱人!” 尽管如此,在临走之前,他仍然恶狠狠地朝着地上那个可怜的爱斯基摩女孩啐了一口唾沫,以此来显示自己的余威未消。看着他扬长而去的背影,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快步走到女孩身边,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她扶了起来。 “我说你这小娘们儿,怎么性子就这么倔呢?非要跟那种家伙较劲儿。要是真被人家给抛弃了,说不定小命都难保啦!” 我故意扮出一副怪模怪样的鬼脸,想逗一逗眼前这个姑娘。果然不出所料,她原本那张哭丧着的脸瞬间绽放出了笑容。 “别傻笑了,赶紧滚回屋里去吧。” 看到她心情有所好转,我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她赶快回到属于自己的房间去休息。目送着她一瘸一拐地走进屋子。 第162章 离开 经过昨日那桩事情之后,整个营地仿佛被一层沉重的阴霾所笼罩,一时间变得死气沉沉,毫无生气可言。人们全都沉默不语,往日里的欢声笑语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而那些爱斯基摩女人们,则会时不时地前往奥尔加所在之处,操着属于她们自己的独特语言,与奥尔加低声交流着些什么。 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切,那个惨遭殴打的女孩依旧历历在目。只见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着,看上去似乎正在向奥尔加痛斥流放者们的残暴行径。而那些爱斯基摩女人则静静地围拢在一旁,默不作声地埋头做着针线活。她们熟练地运用着手中的骨针和坚韧的鹿筋,仔细地缝制着一件件由海豹皮制成的衣物。 就在这时,丽莎悄然走进了我的房间,并缓缓地坐到了我的床边。 “熊爪,我心里堆积了好多好多的话,特别想要与你倾诉。” 丽莎轻声说道。 听到她的话语,我强撑着坐起身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行啦,那就赶紧说吧,到底是什么事儿让你如此纠结?” 我有些不耐烦地回应道。 然而,话音刚落,我便又重重地躺回到床上,摆出一副懒散的模样。 “我觉得咱们这些流放者实在是太过火了!她们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呐,怎能做出这般毫无人性之事呢?” 丽莎愤愤不平地说道。 听完她的抱怨,我只是紧闭双眼,冷冷地回答道: “既然都已经被流放到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了,哪里还有什么人性可言?在这里,既没有法律的约束,也不存在所谓的道德标准。什么叫做无人区?无人区就是专门给那些丧失人性之人容身之所罢了。”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怎么连你都这样说啊!” 她满脸懊恼之色,眉头紧紧皱起,嘴唇微微颤抖着。而此时的我,则缓缓抬起了右手。 “到底怎么啦?” 她见状,急忙伸手过来,一把紧紧握住我的那只手。感受到她掌心传来的温热,我摸索着,将自己的手轻轻放在了丽莎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之上。 “难道你已经忘记这道疤究竟是如何得来的了吗?” 我紧闭双眼,实在不愿意看到她此刻哭哭啼啼、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莫名涌起一阵烦躁之感。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四周竟然出奇的安静,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响起她的抽泣声。 “我始终坚信他们都是心地善良之人,他们之所以会做出那样的举动,完全只是下意识的反应罢了。” 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仿佛在努力说服着我。 “下意识地?哼,如果当时他手中的刀子再往下划那么一点点,你的喉咙恐怕早就被割断了!到那时,你又怎能像如今这般安然无恙地坐在我的面前呢?他们是善良的?呵呵,所有人都是善良的?可别忘了,我们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要铲除那些阻碍我们生存的人!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毫不留情地杀掉他们!” 说到最后,我的情绪愈发激动起来,不由自主地抬高了嗓音。 “我……我也没想到。” “你呀,还是太年轻,你有没有看到过战争?” 我的声音提高了,几乎是在质问她。我睁开眼,定定地看着她,那双眼睛里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疑惑和不解。 “没……没有,我自小一直在嘉州读书。” 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羞愧,仿佛她的生活经历成了一种不足。 “你没有经历过战争,你就不知道人性有多么的黑暗。” 我清了清嗓子,试图压抑住内心的激动。我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挤出来的力量。 “你没有看到过成片成片的尸体,地上的鲜血染红河水,没有看到过乌鸦撕扯人的皮肉吃下,怎么能理解我们现在的处境呢?” 我轻笑,那笑声中带着一丝苦涩,是对这个世界残酷现实的无奈嘲讽。 “那就是说,这些你都经历过吗?”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是在寻求确认,又像是在寻找一丝安慰。 “不然呢?我自十三岁就开始杀人,十六岁做了军官,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尸体,血淋淋的尸体。” 我直视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着杀过人的冷酷和决绝,也有着对这个世界深深的不解和疑惑。 “我……我真的不知道这些……” 她不敢看我,那一双杀过人如狼般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着太多的痛苦和挣扎,也有着太多的无奈和绝望。 这一刻,房间里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我们的对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割开了我们心中的伤口,让那些深藏的痛苦和恐惧都暴露在空气中。我们彼此对视,都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是被战争和人性黑暗所折磨的灵魂。 “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你。” 丽莎轻声说道,她那双美丽的眼眸里流露出一丝怜悯,静静地凝视着我。这样的眼神对我来说竟是如此陌生,因为曾经作为领主老爷的那段时光里,人们望向我的目光总是充满敬仰与尊崇,仿佛我就是他们心目中拯救世界的救世主一般。 “我不需要,谢谢你。” 我微微一笑,声音平静得如同无风的湖面。随后,我熟练地将手中的手枪拆解开来,仔细地擦拭着其中的每一粒灰尘,动作娴熟而又专注。 丽莎咬了咬嘴唇,犹豫片刻后鼓起勇气开口道: “我们……不如我们离开这里吧。” 听到这话,我抬起头,略带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反问道: “你要离开,为何来找我?难道其他同伴不行吗?” 丽莎的眼眶微微泛红,她吸了吸鼻子,有些委屈地说: “他们都喊我贱人,只有你喊我丽莎。而且,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从不打骂女人的人,他们那些家伙实在是太过暴力、太过不懂得尊重女性了!” 我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问: “哦?那倘若我不答应呢?” 丽莎顿时慌了神,连忙上前一步拉住我的衣角,哀求道: “那……算我求求你了好不好?我真的在这里待不下去了,那种感觉简直快要让我窒息了!只要能跟你一起走,我愿意为你洗衣做饭,好好照顾你的生活起居......” 还未等她说完,我便不耐烦地打断了她: “行了,让我安静地睡一会儿吧,别再吵吵闹闹的了。” 说完,我重新躺回床上,闭上双眼不再理会她。 就这样,第二天清晨时分,天空依旧被夜色笼罩着,连一丝曙光都未曾透露出来。她轻手轻脚地开始收拾起属于我的那床铺盖,然而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还是将我从睡梦中惊醒。 “干嘛!?” 我略带不满和疑惑地质问道。 “嘘——小点声,千万别让其他人听到。” 她压低声音,紧张兮兮地说,并迅速趴到我的身旁,手脚麻利地捆扎起我的铺盖来。 “咱们走吧,我在来时的路上,偶然发现了一个荒废的猎人小屋,如果朝着南方一直走下去,应该很快就能到达那里。” 她一边忙碌着手中的动作,一边小声向我解释道。 “你先冷静一点好不好,咱们要是擅自脱离团队,接下来可就要过上有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啦,难道等着活活饿死吗?” 我伸手拉住她的胳膊,试图阻止她这种冲动的行为,但她根本不为所动,甚至头也没抬一下,没过多久便将我的行李整理妥当装进包裹。 “我去把狗牵过来,你就在这儿老老实实待着,千万不要乱跑啊。” 丽莎认真地叮嘱完我之后,转身向着拴狗的地方走去。令我感到十分意外的是,平日里那些一有点风吹草动就会汪汪乱叫个不停的雪橇狗们,此刻竟然异常安静乖巧,任由丽莎顺利地将它们一一套好雪橇。 此时,早晨的寒风依然带着些许凉意,无情地吹拂着我们的脸庞。雪橇在地面的泥泞上缓缓滑行,发出轻微的嘎吱声。我们两人加上一群狗,就这样快速地穿梭于茂密的丛林之中。 “熊爪,真的太感谢你能陪我一起了。” 不知何时,她忽然轻声对我说道。可惜的是,困意正浓的我早已侧身靠在一旁沉沉睡去,完全没有听到她这句满怀感激的话语…… 天色渐亮,丛林中的雾气在晨光中缓缓消散。丽莎驾驶着雪橇,穿过一片又一片的树林,直到阳光终于穿透树梢,洒在两人身上。我醒来时,发现自己靠在丽莎的肩膀上,她正专注地望着前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 “醒了?” 丽莎察觉到我的动静,轻声问道。 我点了点头,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心中不禁有些迷茫。但很快,我调整了心态,毕竟,离开那个充满阴霾的营地,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我们现在去哪儿?” 我问。 “前面有个猎人小屋,那里应该可以暂时歇脚。” 丽莎回答。 终于,在穿过一片密集的树林后,一座破旧的猎人小屋出现在我们眼前。小屋周围是一片开阔地,阳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我们停下了雪橇,一起将行李搬进小屋。屋内虽然简陋,但足以遮风避雨。丽莎迅速生起了火堆,火光驱散了屋内的寒气。 “接下来怎么办?” 我坐在火堆旁,问丽莎。 她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 “我们需要找到一种可持续的生活方式。这里虽然荒凉,但资源丰富,你可以继续狩猎,而我可以通过采集和种植来维持生活。只要我们努力,一定能在这里生存下去。” 我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在这个世界上,能找到一个愿意与自己共患难的人,实属不易。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负责狩猎,而丽莎则负责采集和种植。她在小屋附近开垦了一小块土地,种植了一些耐寒的植物,还学会了如何利用丛林中的植物制作食物和草药。虽然生活艰苦,但每当夜晚来临,我们围坐在火堆旁,分享着一天的收获,那种满足感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时间在丛林中悄然流逝,我们仿佛与世隔绝。然而,那个被遗弃的营地,那些曾经的同伴,始终如同一道阴影,挥之不去。我知道,我们终究还是要面对那些过去的。 一天,当我们正在整理采集的植物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丛林的宁静。我抬起头,看到一队人马正朝我们的小屋赶来。丽莎紧张地握住了我的手,我们彼此对视,眼中都闪过一丝不安。 来的,会是谁呢?我们的命运又将如何?丛林中的生活,是否就此画上句号?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第163章 麻匪 丽莎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那声音由远及近,仿佛要冲破耳膜一般。她心中一惊,下意识地认为这可能是政府的马车路过此地。然而,我的耳朵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些不同寻常之处——这个声音里只有杂乱无章的马蹄声响,完全听不到车轮碾压地面时所发出的特有声音。 此时,原本懒洋洋趴在地上的狗群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危险似的,纷纷竖起了耳朵,它们那灵敏的鼻子不停地上下耸动着,努力地闻嗅着空气中弥漫开来的马身上的粪味。 “是政府的人来了吗?” 丽莎有些紧张地小声问道。 “别说话!” 我急忙伸出手,紧紧地捂住了她的嘴巴,生怕她会不小心暴露了我们的位置。 哒哒哒……马蹄声愈发清晰可闻,就好像直接踩在了人的心上一样。我小心翼翼地摸到窗口边,探出半个脑袋向外张望。只见一群身着粗布衣裳、满脸凶相的人正骑在马上,在院子里大声交谈着。 “老古斯塔夫都已经死了好一阵子了,可是这些狗怎么还留在这里呢?真是奇怪啊!” 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皱起眉头说道。 “谁知道呢?也许是过路的爱斯基摩人把它们扔在这里不管了呗。要不咱们干脆把这些狗杀了,正好可以美美地吃上一顿狗肉大餐!” 另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副贪婪的模样。 善良的丽莎听到这番话后,那原本平和的面容瞬间被愤怒与焦急所占据。她那双美丽的眼睛里燃烧起熊熊怒火,胸口剧烈起伏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开来。只见她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子,双手紧紧握拳,似乎已经做好了不顾一切冲出去与那些可恶家伙们理论的准备。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丽莎即将迈开脚步的一刹那,我凭借着多年练就的敏捷身手,如闪电般伸出一只手,牢牢抓住了她的胳膊,并顺势用力一拉,将她死死地按回了座位上。 “你他妈的不要命了是不是?” 尽管我极力压低自己的声音,但其中蕴含的警告意味却犹如一道惊雷,在这狭小的空间内炸响。我的语气严厉而急切,目光紧盯着丽莎,希望她能够明白此时冲动行事将会带来多么严重的后果。 “他们会把狗全都杀掉!” 丽莎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喊道。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随时都有可能夺眶而出。 “一群畜牲而已,他们要杀就杀了呗,你要是落在他们手里,你觉得他们会轻易放过你吗?” 我狠狠地瞪着她,继续用低沉但不容置疑的声音说道。此刻,我的心中同样充满了愤怒,但理智告诉我必须保持冷静,不能让丽莎因为一时冲动而陷入危险之中。 丽莎听完我的话,身体微微一颤,脸上露出绝望的神情。她咬着嘴唇,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然而那晶莹的泪珠还是不听话地顺着脸颊滑落。 “闭嘴!给我安静点,千万别说话!咱们绝对不能出去,清楚了没有?” 我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她,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语气严肃而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深知此刻最为关键的便是让丽莎稳定住情绪,唯有如此,我们才能等到恰当的时机,从而想出应对之策来化解眼前这场危机。 屋外,突然响起一阵凄厉的狗叫声,划破了原本宁静的夜空。紧接着,便听到有几个人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噼里啪啦木材燃烧的声音,他们竟然架起了一堆火,并将一只狗毫不留情地扔到了上面。 “天啊,他们居然杀了最小的罗奇!” 丽莎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悲痛,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那些滚烫的泪珠不断地滴落在我的手心里,仿佛一颗颗烧红的炭粒,灼得我生疼。 “嘘……别发出任何声音……你只要牢牢记住,是那只狗救下了我们就好。” 我一边轻声安慰着她,一边迅速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双眼,生怕她看到外面那惨绝人寰的一幕会受到更大的刺激和伤害。 “谁!?” 突然,一声尖锐的叫喊划破了夜晚的宁静。只见一个身材矮小的麻匪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马刀,双眼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脸上满是紧张与疑惑。 “彼得,你是不是幻听了?哪有什么人啊!别自己吓自己好不好。” 这时,一个满脸横肉、脸上有着一道狰狞刀疤的男子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一边伸手抓起身旁烤架上的一条香气四溢的狗腿,随后熟练地用刀子又切下一条狗腿,递到那个小个子面前。 “来,先填饱肚子再说。吃饱了,就啥事都没啦。”刀疤脸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泛黄的牙齿。 小个子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缓缓伸出手,接过了那条热气腾腾的狗腿。他先是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似乎还在担心着周围可能存在的危险,但随着那美味的肉香在口中散开,他便再也顾不得许多,开始大口大口地咀嚼起来,吃得满嘴流油。 “还好,看样子没有发现我们。” 躲在不远处窗后的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我微微探出一只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心里盘算着等他们吃完这些食物后应该就会离开了吧。然而,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群麻匪并没有如我所料般离去,反而在酒足饭饱之后拉起了手风琴,欢快地跳起了舞。 “哦,马车飞奔,铃儿声清脆……” 伴随着悠扬的琴声和麻匪们粗狂豪放的歌声,整个场面变得热闹非凡。他们扭动着身躯,尽情释放着内心的欢愉,仿佛完全忘记了身处何地以及潜在的威胁。而我,则依旧趴在草丛里,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被他们发现我的踪迹。 “看,远处灯火闪烁光辉。 当我在此刻追随你后面, 烦恼忧虑全都一风吹。 路漫漫, 路漫漫一路明月相随, 是那首歌嘹亮地跟着飞, 古老的歌儿呀, 七弦琴的歌儿呀, 每夜每夜 折磨我难入睡。 哦,多么难忘离别和相会, 也记得往日,岁月难追, 更忘不了你银白的双手, 赶着马车一直往前飞。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古老的歌儿呀, 七弦琴的歌儿呀, 每夜每夜 折磨我难入睡。 任欢乐青春它一去不回, 像手指缝间漏去的水, 让三驾马车飞奔着向前, 载着我们年年岁岁。” 他们欢快地唱着歌,兴奋地跳起舞步,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快乐与喜悦。然而,没过多久,他们的体力逐渐耗尽,欢闹声也渐渐停歇下来。随后,他们纷纷翻身上马,马蹄扬起一阵尘土,只一眨眼的功夫,就迅速消失在了远方,远离了我们藏身的地点。 “没事了,他们已经走远了。” 我轻声说道,同时伸手拉起一直匍匐在地上的丽莎。令我感到惊讶的是,她竟开始在自己的胸口虔诚地划起十字来。 “万能的上帝啊,请您大发慈悲,超度这条无辜的小生灵吧!” 丽莎闭着双眼,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你之前不是说自己不信教的么?怎么这会儿又又是下跪又是祈祷的呢?” 我疑惑地看着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紧张情绪。回想起刚刚那些人的模样,我的心仍然忍不住怦怦直跳。他们每个人的胸口处都鼓鼓囊囊的,很显然藏着武器,要么是手枪,要么就是短管猎枪。而此刻的我,手中仅有一杆老旧的步枪、一把勃朗宁手枪,还有格鲁伯生前送给我的那把短管猎枪。和对方相比,我们的装备实在是相形见绌,如果真的发生冲突,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想到这里,我的额头不禁冒出一层冷汗。 在这个残酷的现实中,罗奇的遭遇无疑更加凄凉。丽莎走到那堆篝火旁,只见地上散落着几根被啃食干净的骨头,那是罗奇最后的痕迹。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悲痛和愤怒,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力感。 我站在一旁,手中的烟已经燃尽,烟蒂在手指间紧握。我看着丽莎,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但她没有哭泣,只是静静地跪在地上,开始将那些骨头小心翼翼地捡起。她的动作缓慢而庄重,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丽莎用一块布将罗奇的遗骸包裹起来,然后站起身,环顾四周,最终选择了一棵老树下作为罗奇的安息之地。她再次挖了一个坑,将包裹好的骨头放入其中,轻轻地掩埋。在这个简单的墓前,丽莎俯下身子,双手合十,默默地祈祷。 我抽出一根新的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吐出。烟雾在空气中散开,我看着丽莎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情感。我知道,对于丽莎来说,这个举动是对罗奇最后的告别,是对生命的一种尊重。 结束后,丽莎慢慢地走回到我身边,她的眼中虽然仍有泪光,但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我轻轻地搂住她,让她靠在我的肩膀上,我们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夜风中,共同承受着这份悲伤。 “它会安息的。” 我轻声说道,虽然话语简单,却是我能给出的最真诚的安慰。 丽莎点了点头,我们一同转身,离开了这个充满悲伤的地方,但罗奇的记忆,将永远留在我们的心中。 第164章 虎口脱险 我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那些家伙不过是装出一副没瞧见我们的模样罢了。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杀个回马枪,像饿狼扑食一般,抢走我们所剩无几的资源,说不定连我们的小命都要一块儿收割掉。 “咱们赶紧撤吧!” 我焦急地对着丽莎喊道。然而,她却依然沉浸在失去罗奇的巨大悲痛里无法自拔,低垂着头,仿佛根本没有听到我的话。 “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这次杀害罗奇仅仅只是向我们发出的一个血腥警告而已啊!” 我紧盯着那坑中罗奇被那帮凶残的麻匪啃噬后剩下的白骨,心头不禁猛地一抖,一股寒意瞬间从脊梁骨上蹿起。 “那……我们能去哪儿呢?” 终于,她缓缓抬起那张挂满泪水的脸庞,声音颤抖地问道,而她的双手仍机械般不停地往坑里填土。 “反正这鬼地方是万万留不得了,依我看呐,这间小屋原先的主人古斯塔夫,八成也是遭了这帮恶人的毒手。” 说罢,我扭头回望了一眼那座破旧不堪的小屋,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幅幅恐怖血腥的画面。 “那行吧,斯诺,过来。” 她轻声回应道,随后转过身去,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起房间来。只见她动作娴熟,先将我们的物资整齐地摆放在雪橇上,然后轻柔地呼唤着领头的雪橇狗,示意它套上雪橇。 看着眼前这一幕,我不禁感到有些惊讶。没想到她竟然早早就给那些爱斯基摩犬都取好了名字。好奇心驱使下,我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些就是它们的名字吗?” 她微微颔首,应声道: “没错,我一直把它们当做自己的亲人、朋友来看待。” 说完,便又继续默默地收拾着东西。然而,让我略感意外的是,对于我带来的砍刀和枪械,她连碰都没有碰一下。 “你是不是很害怕这些东西?” 我再次询问道。她听到我的问题后,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最后才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见此情形,我也不再多问,默默地将枪和刀收起来放好。一切准备就绪后,我俩一同坐上了雪橇。随着一声清脆的鞭响,雪橇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在林间狭窄的小道上疾驰而过,溅起了一阵泥泞。而那些雪橇狗们,则仿佛不知疲倦似的,奋力奔跑着。或许是之前那只罗奇的死亡给它们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让它们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就这样,我们坐在雪橇上,毫无目的地在这片神秘的森林里穿梭前行…… 狗群原本还在欢快地奔跑着,但突然间仿佛察觉到了某种极度危险的气息,它们的脚步戛然而止。领头的那只名叫斯诺的大白狗,它那双原本灵动的眼睛此刻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不安,似乎正面对着一个无法抗衡的巨大威胁。 此时,一阵低沉而诡异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 “有风声,不像是在刮风。” 这声音让我心中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我小心翼翼地朝着树丛后面望去,只见那里一片阴暗,仿佛隐藏着一个未知的恐怖存在。 随着我逐渐靠近,一股刺鼻的骚味扑面而来。这股气味十分独特,既不像熊身上那种浓烈的腥味,也不同于狼所散发出的野性气息。这是一种我从未闻到过的味道,让人毛骨悚然。 “别出声!” 我压低嗓音对身边的丽莎说道。同时,我迅速解下背上的猎枪,并从腰间掏出打火石,点燃了一支熊熊燃烧的火把。众所周知,大多数野兽都惧怕火焰,希望这支火把能成为我们抵御未知危险的一道屏障。 我轻盈地跳下了雪橇,右手紧紧握着一把精致的手枪,左手则紧攥着火把,目光如炬般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每一寸空间。我迅速将身旁的步枪递给丽莎,但让我倍感无奈和气愤的是,她竟然颤抖着双手,根本不敢接过这保命的武器,看到这情形,我气得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黄色的闪电突然从黑暗中疾驰而出,伴随着一阵疾风骤雨般的呼啸声,猛地扑向了其中一条雪橇犬。只见那条可怜的雪橇犬还来不及发出一丝惨叫,便已经落入虎口。 “不好,是老虎!” 我失声惊呼道,同时毫不犹豫地抄起手中熊熊燃烧的火把,狠狠地朝着老虎的背部猛击过去。刹那间,火花四溅,老虎背部的毛发瞬间被烧焦,散发出一股刺鼻的焦糊味。受到攻击的老虎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紧接着,它转过头来,用一双充满愤怒和恐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那一刻,我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竟险些忘记举起手中的手枪自卫。 一旁的丽莎早已被眼前血腥恐怖的场景吓得呆若木鸡,她瞪大双眼,脸色惨白如雪,直勾勾地望着那只被老虎一巴掌拍死的雪橇狗,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着,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就这样,我与这头凶猛的老虎陷入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峙之中。老虎的耳朵紧紧贴在后脑勺上,显然它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而它那如同巨石般巨大的爪子,则牢牢地按压在雪橇狗的尸体上,不时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吱咯吱声。此刻,老虎口中发出的阵阵低沉咆哮声,犹如一辆全速行驶的汽车发动机轰鸣作响,震耳欲聋,响彻整个山谷。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稳稳地扣动扳机,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子弹呼啸而出,但可惜的是,这一枪仅仅击中了那凶猛老虎的腹部。只见老虎吃痛不已,口中发出痛苦的低吼声,同时嘴里不停地向外哈出热气。紧接着,它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锐锋利的獠牙,挥舞起巨大而有力的爪子,张牙舞爪地朝着我猛扑过来,仿佛要将我撕成碎片一般。 面对如此凶险的局面,我不敢有丝毫迟疑,急忙向后退却,脚下步伐凌乱不堪。与此同时,我迅速举起手中燃烧正旺的火把,使出全身力气狠狠地抽打在了老虎的脑袋之上。这一击威力不小,成功地逼迫老虎倒退了好几米之远。然而此刻,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老虎那双原本锐利凶狠的眼睛竟然变得模糊不清,似乎已经失明。失去视力后的老虎愈发狂躁不安,它疯狂地挥动着自己粗壮的爪子,毫无章法地四处乱抓。 一旁的雪橇狗们早已被眼前这惊心动魄的场景吓得魂飞魄散,它们紧紧蜷缩在一起,身体瑟瑟发抖,甚至连平日里嚣张的叫声都不敢再发出来。这些狗虽然看上去很强壮,但对于像老虎这样令人胆寒的恐怖生物,那种深深的恐惧早已经根植于它们远古时期的基因之中,使得它们根本没有勇气冲上前去与之搏斗和撕咬。 突然之间,老虎仰头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怒吼声: “吼!” 其声音响彻云霄,回荡在整个山林之间。由于它的鼻子被火把上的松油味道所干扰,一时间无法准确闻到我的具体位置所在。于是乎,这头陷入暴怒状态的猛虎开始不顾一切地横冲直撞起来,如同一辆失控的巨型战车般在雪地上狂奔不止。 见此情形,我瞅准时机,再次举起手枪瞄准老虎的后脑勺,并毫不犹豫地开枪射击。随着又一声清脆的枪响传来,这一枪精准无误地打掉了老虎的一只耳朵。更要命的是,子弹从老虎的耳洞处径直钻入了它的脑袋内部。遭受如此重创之后,老虎庞大的身躯终于支撑不住,轰然趴倒在地,扬起一片雪花与尘土。没过多久,它便彻底没了气息,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呼……总算是没事儿了。” 看着眼前已然死去的老虎,我长舒了一口气,然后伸手轻轻拍打自己的胸膛,试图让那颗因紧张和恐惧而剧烈跳动的心脏逐渐恢复平静。 “熊……熊爪。” 丽莎惊恐万分,声音颤抖着,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她脸色煞白,手脚慌乱地从雪橇上跳下来,但由于过度紧张和恐惧,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重重地跌倒在地。 她顾不上身体的疼痛,迅速爬起来,目光死死地盯着不远处那头体型巨大、威风凛凛的老虎。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疑惑,结结巴巴地问道: “它……它死了吗?” “死了,这一枪打穿了它的后脑,它就算不死,也绝对会瘫痪。” 我的语气坚定而冷酷,边说边缓缓地收起手中的手枪,眼睛仍然警惕地注视着那头老虎。 然而,就在我刚刚放松警惕的时候,意外发生了。只见那只原本应该已经死去的老虎突然痉挛般地动了一下,庞大的身躯猛地抽搐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们俩都吓了一大跳,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儿。 “他娘的!” 我怒不可遏,大骂一声后,狠狠地朝着老虎用力踢了一脚。随后,我抓住老虎的尾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沉重的躯体拖到了雪橇上。这头老虎虽然已经死亡,但它的尸体足够成为我们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干粮储备。 雪橇继续向前行驶着,车轮在雪地上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只是此时的丽莎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埋葬那条被老虎一巴掌拍死的雪橇狗了,她的脸上满是悲伤和无奈。 “熊爪,我们……” 丽莎欲言又止,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别说了,我累了。” 我打断了她的话,身心俱疲的感觉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说完,我便无力地靠在她的肩膀上,双眼渐渐合拢,意识逐渐模糊,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悠悠转醒时,发现雪橇不知何时已经停在了一处山洞口外。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和雪花飘落的声音。 丽莎小心翼翼地将我们的行李摆放整齐,然后满脸笑容地向我招手示意下车。只见她略显笨拙地开始生火,动作有些生疏,但却十分认真努力。而刚刚所经历的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早已令我感到筋疲力尽、身心俱疲。此时的我,只能勉强半睁着眼睛,有气无力地望着她在那里忙前忙后。 “以后不要再称呼我为熊爪了,我的名字叫做帕夫柳克,今年已经三十四周岁了,而且我还有两个孩子。” 我用略带疲惫的声音对着她缓缓说道。 “嗯……” 听到我的话,她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随后便又立刻投入到手头的忙碌之中去了。 夜晚悄然降临,天空中的极光再一次如梦幻般展现在漆黑的夜幕当中。点点繁星如同璀璨的宝石镶嵌其中,与那蓝绿色的光带相互交织辉映,仿佛一条轻盈飘逸的彩带,悠然地飘荡在远东这片寒冷且艰苦的土地之上。 在这里,曾经发生过数不清的杀戮和死亡事件,也见证了无数次令人心碎的生离死别场景。此刻的我,静静地躺在温暖的篝火旁边,惬意地喝下一口热气腾腾的香茶,品尝着散发着热气的虎肉,渐渐地感觉到身体内流失的体力正在一点点地恢复过来。 丽莎则双手捧着一杯香气四溢的茶水,静静地坐在洞口处,目光痴迷地欣赏着眼前这美轮美奂的景象,情不自禁地发出由衷的赞叹声: “哇!我以前在嘉州可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美丽迷人的景色啊!” “可不是嘛,所以咱们一定要好好地活着呀,如果不幸死去,那就再也无法领略这般美景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从厚厚的被褥里探出一个脑袋,脸上洋溢着淡淡的微笑,温柔地回应着她。 第165章 突发情况 当我的体力逐渐恢复之后,我开始着手处理那个洞口。首先,我四处寻觅合适的石块,并将它们搬运到洞口处,一块接一块地堆砌起来,直到完全将洞口封堵住。接着,我利用周围现有的木板,努力尝试打造一扇“门”。说实话,这扇“门”实在称不上美观或者精致,甚至可以说是极其简陋,但没办法,我本来就并非专业的木匠,光是制作这样一扇简单的“门”,竟然耗费了我整整几个小时的时间。完成之后,我找来一些绳索,小心翼翼地将门固定在了洞口位置,以便于我们日后能够正常地出入这个地方。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丽莎紧张的声音传来: “帕夫柳克,你听,好像又有马蹄声。”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向不远处。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这一次,我终于能够清楚地看到,那是一辆运送流放犯人的马车正缓缓驶来。然而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那位指挥官竟然命令士兵们驱赶着犯人下了车,并强迫他们跪在地上排成一排。 “天呐,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丽莎有些好奇地拽了拽我的衣角。 我连忙摇头说道: “别靠得太近,咱们就在这儿远远地看着就行。” 只见这些犯人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悬挂着一个牌子,不过由于距离较远,上面的字迹显得非常小,我根本无法看清具体的内容。唯一能够注意到的就是排在最前面的三个人,他们脖子上挂着的牌子上画着醒目的红色叉号。 “看样子是要枪毙人啊……” 我小心翼翼地趴在树后面,瞪大双眼紧盯着前方。只见那里跪着三个人,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他们的双腿仿佛失去了支撑力一般,不停地颤抖着,就像风中摇曳的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立即执行枪决!” 随着这声冷酷无情的命令响起,紧接着便是一阵震耳欲聋的枪声。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随后三个人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般直直地倒在了血泊之中。鲜红的血液迅速蔓延开来,形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猩红。 一旁的丽莎目睹了这残忍的一幕,她惊恐万分,下意识地用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似乎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尖叫出声。而其他人,则在解开绳索之后,匆匆爬上了一辆破旧的马车。他们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衣裳,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但我心里清楚,此刻让他们颤抖不已的绝非仅仅只是寒冷,更多的恐怕还是内心深处那无法言说的恐惧。 我们默默地转身往回走去,完全没有理会那些可怜巴巴、正遭受流放之苦的人们。然而,就在此时,一阵突如其来且极不和谐的巨大爆炸声骤然响起,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打破了原本还算平静的氛围。 我心中一惊,赶忙抬起头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那辆原本稳稳行驶的马车此刻已然被炸得底朝天,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周围还弥漫着滚滚浓烟和刺鼻的火药味。而那位趾高气扬的军官以及几名红军战士,则十分狼狈不堪地从车里跳了出来,手忙脚乱地开始检查自己身上是否受了伤。 “肯定是有人事先在这里埋下了地雷!” 有人惊恐地喊道。 我下意识地一把将身旁的丽莎紧紧拉到身后,护在自己怀中,然后小心翼翼地与爆炸现场保持着一定距离,远远地观望着事态的发展。只见其中一名士兵不幸被炸断了一条腿,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脚下的土地。他脸色惨白如雪,痛苦地倒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发出阵阵凄惨的呻吟声。 “喝呀!” 伴随着一声尖锐刺耳的呼啸声,一阵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的马蹄声响彻云霄。眨眼间,几个身穿黑衣、头戴面罩的麻匪如同鬼魅般迅速出现,并以风驰电掣之势将那个军官和几名红军士兵团团围住。 “哈哈,马尔可夫长官,想不到您也会有今天啊?兄弟们,把这个家伙给我绑起来!” 为首的那个麻匪满脸狰狞,脸上一道长长的刀疤格外醒目。他大手一挥,气势汹汹地下达命令。其他几个麻匪闻言立刻一拥而上,毫不留情地抢走了马尔可夫腰间的手枪,随后又拿出粗绳,动作娴熟地将其五花大绑起来。 “这个军官,就是当年审判我的那个,” 我压低了声音,对丽莎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其实对我有恩,在最后时刻,把我的绞刑改成了流放。” 丽莎的眉头微微皱起,她理解我的心情,但眼前的局势让她不得不谨慎。 “那我们要不要上去?” 她轻声询问,目光紧紧盯着那个军官的身影。 “嘘!” 我急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们的藏身之处并不安全,任何一点声响都可能引来致命的后果, “现在不是时候,我们得看看情况。” 就在这时,一个小麻匪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这几个小兵怎么处置?” 他的声音中没有丝毫同情,只有无情的决断。 刀疤脸的回答更是让人心寒,他没有丝毫犹豫: “砍碎了喂狗!”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这些士兵生命的极度轻视。 刀疤仿佛在杀鸡儆猴,对马尔可夫展示他的残忍和权威。接着,空气中便传来了刀剑肢解血肉的声音,那几个被俘的士兵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嚎,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啧啧啧,幸亏咱们没有落在他们手上。” 我蹲在石头后面,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小声对丽莎说道。我能感觉到她也在颤抖,这种场面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他们太残忍了,” 丽莎的声音几乎是在耳语,她的脸色苍白,显然是被刚才的一幕深深震撼, “我们得更加小心,绝对不能被他们抓住。” 我点了点头,深知丽莎的话不无道理。我们只能继续隐藏在暗处,等待这场残酷的闹剧结束。夜色愈发浓重,那些麻匪在完成了他们的暴行之后,开始整理战利品,准备撤离现场。 “我们得找个机会离开这里,一旦他们发现我们的藏身之处,后果不堪设想。” 我低声对丽莎说。 丽莎紧咬着嘴唇,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们决定等待那些麻匪离开后,再悄悄地逃离这里。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些麻匪终于骑上马,带着被绑的马尔可夫消失在夜色中。我和丽莎等到四周彻底安静下来,才小心翼翼地从藏身之处走出。 “往这边走,那边可能会有他们的人巡逻。” 我指了指相反的方向,轻声说道。 我们沿着树林边缘,尽量避开开阔地带,一路小心翼翼地前行。途中,我们听到了几声狼嚎,让人心惊胆战。但相比起刚才那场残酷的杀戮,这些狼嚎似乎并不那么可怕。 不知走了多久,我们终于回到了我们暂时的栖身之地。我重新检查了一遍我们制作的“门”,确保它足够牢固,然后和丽莎一起进入洞穴。 “今晚我们就暂时在这里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得继续寻找离开这里的方法。” 我疲惫地说。 丽莎点了点头,靠在石壁上,闭上眼睛,显然是累坏了。我点燃了一堆篝火,尽管火光微弱,但在这寒冷的夜晚,它给了我们一丝温暖和安慰。 夜深了,我和丽莎轮流守夜,以防万一。在疲惫和紧张的双重折磨下,我终于忍不住打起了瞌睡。在梦中,我回到了过去,那些被流放的岁月,那些痛苦和挣扎,仿佛就在眼前。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丽莎的轻声呼唤惊醒: “帕夫柳克,你听,外面有动静。” 我立刻清醒过来,侧耳倾听。果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似乎有人在靠近我们的藏身之处。我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枪,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而丽莎则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洞口的方向。 接下来的命运,似乎又将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所左右。我们只能默默祈祷,希望能够在这一片混乱中,找到生存的一线希望。 “这里好像有人!” 第166章 困兽 门外,寂静的夜色中,麻匪们的脚步声渐渐清晰,他们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摸了上来。此时,太阳已经西斜,天边挂着一抹淡淡的晚霞,但这一点点的光亮并不能驱散我们心中的恐惧。 我和丽莎拼尽全力,合力推来一块沉重的石头,试图将这扇摇摇欲坠的门堵得严严实实。我们的手已经被石头的粗糙表面磨出了血泡,但恐惧让我们忘记了疼痛,只有生存的欲望在不断驱使着我们。 “马马卡(麻匪黑话:首领),里面好像有人。” 门外,那个年轻的小麻匪的声音轻轻响起,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也是第一次参与这样的行动。 \"Эn, kto-hn6yдь жnвon tam вhytpn?\" (麻匪黑话:嘿,里面有活物吗?) 紧接着,那个刀疤脸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利刃一般划破了夜空。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让人不寒而栗。 我和丽莎对视一眼,我们的心跳在瞬间加速,我们知道,接下来的每一刻都可能决定我们的生死。我们紧紧地贴在门后,大气不敢出,只希望这块石头能够为我们争取到一线生机。 那个一脸凶相、有着狰狞刀疤的男子显然已经失去了最后的耐心。他那低沉而又充满威慑力的嗓音再度传来,而且这一次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更加严厉: “赶紧给老子回答,不然可别怪老子心狠手辣!” 从他的话语之中,毫不掩饰地渗透出一种让人无法质疑的威胁意味。而此刻对于我们来说,能够拖延的时间已然寥寥无几。 我的右手缓缓伸向腰间,紧紧握住藏于那里的手枪,然后轻轻按下了保险装置。我的目光犹如两道利箭一般,死死地盯紧眼前那扇略显单薄的木门。 就在这时,刀疤脸那带着些许焦躁与恼怒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 “别磨蹭了,直接把这个破栅栏给老子踹开!” 随着他一声令下,紧接着便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以及那群麻匪们用力踹门的声响。 “彭!彭!” 每一下撞击声都如同重锤一般砸在我和丽莎的心上,震得人心惊胆战。原本挡在门前的那块大石头也开始一点点地被挪动开来,先是一寸,接着又是两寸。眼看着大门即将被破开,我和丽莎的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儿。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只穿着破旧布鞋的大脚猛地踹碎了栅栏,并顺势伸了进来。几乎没有丝毫犹豫,我迅速解下一直绑在腿上的锋利砍刀,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朝着那只脚砍去。刹那间,鲜血四溅,这一刀结结实实地砍在了对方的骨头上,疼得那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啊呀!” 一声凄厉的惨叫骤然响起,犹如一道惊雷划破长空,直击在场每个人的心弦。 听到同伴那撕心裂肺般的惨呼声,其他的麻匪们顿时如惊弓之鸟一般,一个个面色惨白、神色惶恐,纷纷惊慌失措地向后退去。他们原本嚣张跋扈的气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和慌乱。 “里面有人!” 不知是谁率先喊出了这句话,声音颤抖而尖锐,仿佛要刺破人们脆弱的耳膜。刹那间,外面陷入了一片嘈杂之中,各种惊恐的呼喊声、凌乱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混乱不堪的交响曲。 就在这时,那个满脸横肉、脸上有着一条狰狞刀疤的光头男子小心翼翼地将头伸向这里,想要一探究竟。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举动恰恰落入了我的圈套。说时迟那时快,我如同闪电一般出手,猛地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用力一扯,便将他半个身子硬生生地拽进了屋内。 “如果你再敢乱动一下,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的秃头上立刻就会多出一个血窟窿!” 我手持手枪,死死地抵住他的太阳穴,冰冷的枪口紧贴着他滚烫的皮肤,只要我轻轻扣动扳机,便能让他当场毙命。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面对死亡的威胁,这个男人竟然毫无惧色。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我,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疯狂与狠戾。紧接着,他缓缓转过头来,淫邪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扫过我身后的丽莎。 “嘿嘿嘿,我说兄弟呀,瞧瞧你这小日子过得,简直就是神仙般的滋润!没想到竟然有这般貌若天仙、美若娇花的大美人儿在身旁殷勤伺候着?哈哈哈哈......” 只见那人毫无顾忌地张狂大笑起来,笑声尖锐刺耳,令人心生厌恶。与此同时,他那双贼溜溜的眼睛还不停地上下打量着,眼神之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贪婪之色,甚至还伸出舌头肆无忌惮地舔了舔嘴唇,那副丑陋至极的嘴脸直叫人恶心欲吐。 “哼,你可知晓我究竟是谁?” 他微微仰起头,脸上非但不见半分畏惧之意,反而越发嚣张狂妄起来。哪怕此刻仅有半个身子勉强探进洞内,他却依旧像个疯子一般笑得前俯后仰,仿佛已经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 “告诉你也无妨,我乃是谢尔盖老爷的养子——维克托!怎么样,是不是怕了?哦对了,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帕夫柳克少爷您这一路走来能够顺风顺水,可不都是依仗着您的夫人格露莎?啧啧啧,真可谓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懦夫!” 说话间,他那张原本就狰狞扭曲的面庞更是因为极度的嘲讽而显得愈发可怖,让人望而生畏。 “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孽障!谢尔盖老爷怎会瞎了眼收养了你这种货色?” 我双眼瞪得浑圆,怒火仿佛要从眼眶中喷涌而出一般,声嘶力竭地破口大骂着: “你这该死的家伙!” 与此同时,我的右手如同铁钳一般猛地发力,紧紧地掐住他那粗壮如牛、青筋暴突的脖颈。左手也没有丝毫犹豫,迅速而准确地将那黑洞洞的手枪死死抵住他的太阳穴,并且手上的力道还在不断加重,仿佛想要直接将他的脑袋贯穿。 “给老子进来!” 随着我的怒吼,我单手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硬生生地拖着他那无比沉重的身体,一步一步朝着洞内挪动。进入洞中后,我快速解下自己的裤带,动作熟练地将他的手脚牢牢捆绑起来。 “外面的那些王八蛋们听好了,如果你们还不想死的话,现在就赶紧给老子滚蛋!” 我扯着嗓子大声喊叫着,声音震耳欲聋。话音刚落,门外原本嘈杂不堪的声音瞬间变得小了许多。众多麻匪见势不妙,纷纷趁机仓皇逃窜。然而,有一个身材矮小的麻匪却留了下来。我定睛一看,心中不禁一沉,原来这个家伙正是名叫彼得的麻匪。 他艰难地挤过四散奔逃的人群,手中操起一把锋利的马刀,手起刀落之间,便麻利地将我们的栅栏门砍成了碎片。随后,他抬起头来,用那双充满恶意与凶狠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我们,口中还念念有词。 “马马卡(首领)!” 只见彼得双目圆睁,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口中发出愤怒至极的吼声。同时,他疯狂地挥舞着手中那柄锋利无比、闪烁着寒光的马刀,一步步向我们逼来,每一步都带着浓烈的杀意和决绝。 “杂种!老子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此刻的彼得已然怒发冲冠,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救下自己敬爱的首领。他像一股狂暴的小旋风一般,以风驰电掣之势挥舞着马刀猛地朝我们扑来,气势汹汹,仿佛要将眼前的敌人一举撕碎。 面对这来势汹汹的攻击,我丝毫不惧,侧身一闪轻松躲过,随后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身上。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彼得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小崽子,就凭你这点本事也妄想救人?简直是不自量力!” 我轻蔑地骂道,顺势抬脚死死地踩住了他掉落在地上的马刀。 彼得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不顾一切地伸手去抓那把被我踩住的马刀,试图将其从我的脚下抽出来。可无论他如何用力,我脚下的力道始终稳稳压制着他,让他根本无法得逞。 见此情形,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酷的笑容。紧接着,我再次抬起一脚,用尽全身力气朝着他那张略显稚嫩的脸庞狠狠踢去。刹那间,鲜血四溅,彼得的鼻子里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鲜红的血液唰的一下喷涌而出。 “彼得,你这个小崽子,快跑!别管我!” 就在这时,不远处被捆住手脚的刀疤脸心急如焚地大声吼叫着,他深知以彼得目前的实力绝非我们的对手,只想让这个勇敢但莽撞的孩子尽快逃离这片危险之地。 我怒不可遏,拳头如雨点般不停地落在他的身上。每一拳都蕴含着无尽的愤怒和力量,打得彼得连连后退。但这个倔强的家伙,即使一次次被打倒在地,却依旧顽强地挣扎着站起身来,仿佛不知疲倦一般,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誓要与我拼个你死我活。 “你欺人太甚!” 伴随着一声怒吼,维克托如同一只挣脱束缚的野兽,瞬间暴起。此时的他全然不顾自己身上还紧紧绑缚着粗重的绳索,便不顾一切地向我猛扑过来。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我急忙侧身一闪,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他的冲撞。然而,由于惯性太大,维克托的额头还是狠狠地撞在了旁边坚硬的墙壁上,瞬间鼓起了一个红肿的大包。 “你们两个可真是够义气啊,师徒之间如此情深义重。” 我冷笑着嘲讽道,同时抬起脚,重重地踩在维克托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上。 “帕夫柳克,咱们……咱们快跑吧。” 缩在角落里的丽莎早已被眼前这血腥残暴的场景吓得花容失色,声音颤抖地说道。就在这时,原本倒在地上的彼得竟然再次艰难地站了起来,只见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块鹅卵石。 “去死!” 随着彼得的一声怒喝,那块鹅卵石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直直地朝我的面门飞来。我只觉得脸上突然传来一阵温热,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痛袭来,原来是那块石头准确无误地击中了我的头顶,鲜血顿时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小崽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恼羞成怒的我一把抄起身旁的步枪,毫不犹豫地举起枪托,朝着彼得的后腰用力砸去。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彼得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又一次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遭受这致命一击后,他趴在地上,身体不停抽搐着,无论如何努力,再也无法爬起身来。但即便如此,他仍然死死地盯着我,那双眼睛里充满了仇恨和不甘,仿佛要用目光将我生吞活剥。 “马马卡!” 一声声怒吼从洞口传来,震得整个山洞嗡嗡作响。只见那些麻匪去而复返,一个个面目狰狞,手里高举着火把,将洞口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放了我们马马卡!否则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为首的一名瘦高个儿麻匪怒目圆睁,恶狠狠地冲着我喊道。他那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容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恐怖。 “哼,想让我放人?没门儿!你们要是再敢往前一步,信不信我立刻开枪,大家一起死在这里!” 我毫不畏惧地举起手中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地指向那个领头的瘦高个儿。我的声音冰冷而决绝,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此时,我脸上的鲜血正顺着之前被熊爪挠过的那道深深的疤痕缓缓流淌而下。我甚至感觉不到疼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决不能让这些麻匪得逞!我不知道自己当时的表情究竟有多么狰狞,但想必一定足以令眼前这群穷凶极恶之徒感到胆寒。 “滚!都给老子滚开!谁敢靠近一步,老子立马送他归西!” 我声嘶力竭地吼道,同时用力地踩着脚下的维克托和彼得。这两个家伙已经被我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像两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喘着粗气。 众麻匪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的怒火如火山一般喷涌而出,但他们深知对方实力不容小觑,因此尽管愤怒到了极点,却也不敢轻举妄动,贸然上前一步。此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双方就这么对峙着,彼此之间都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谁也不愿意先做出退让。那紧张的氛围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所有人都笼罩其中,令人感到窒息。 周围一片死寂,唯有风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以及众人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每一个人的神经都紧绷到了极致,仿佛只要有一丝细微的动静,便能引发一场血腥的厮杀。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打破了这份沉寂: “喂,你们在干什么?” 这个声音犹如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大家纷纷循声望去,只见山脚下出现了一群人影,正朝着这边快速走来…… 第167章 陨落的熊 就在这时,一群黑影如鬼魅般迅速出现,定睛一看,来人正是刀疤带领的手下。他们身手矫健、训练有素,眨眼间便将整座山围得如同铁桶一般,水泄不通。 突然,一颗冒着青烟的手榴弹划破夜空,宛如一道夺命流星,不偏不倚地朝着麻匪群直直飞来。刹那间,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火光冲天而起,浓烟滚滚弥漫。这股强大的冲击力让原本还气势汹汹的麻匪们瞬间乱作一团,许多人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就已经被炸得倒地不起,丧失了大部分战斗能力。 爆炸产生的余波犹如惊涛骇浪一般向四周席卷而去,就连我们临时藏身的山洞也未能幸免。只听得一阵轰隆隆的巨响,山洞剧烈摇晃起来,无数石块和泥土从天而降,转眼间就坍塌了一半。原本放置整齐的行李也随之散落一地,七零八落。 在这混乱之中,丽莎却表现出惊人的冷静与勇敢。她不顾自身安危,奋力冲进废墟之中,拼命抢救那些尚未被砸坏的行李。而其他麻匪们眼见大势已去,纷纷举起手中的枪支,表示愿意投降。 此时,刀疤悠然地点燃了一根香烟,深吸一口后,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随手将另一根烟扔向我。我弯腰捡起一个倒在地上的麻匪身旁的火把,凑近火焰,点燃了口中的香烟。 “熊爪,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这么匆匆忙忙地走了?难道是觉得兄弟我招待不周吗?” 刀疤吐出一口烟雾,眯起眼睛看着我问道。 我微微一笑,轻轻弹了弹烟灰,回应道: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我只是厌倦了这种打打杀杀、茹毛饮血的生活罢了。我渴望能够重新回到正常的社会,过上平静安稳的日子。” “政府那里可有传来什么信件么?” 我问道。 “眼下西部正在积极备战呢,形势不容乐观啊!待到开战之时,咱们恐怕会被派遣至前线。” 刀疤显得有些坦然地回答道。 “难道要让咱去充当那毫无意义的炮灰不成?” 我不禁嗤笑出声,随手将手中的烟头狠狠弹落在地上,然后默默地摇了摇头,表示心中的不满与无奈。 “也许通过这次参战,咱们还有机会重返家乡呢。” 刀疤一脸认真地劝说道。 “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你可晓得此地的负责人是谁?” 我活动了一下因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变得有些酸痛的脖颈,又抬手随意抹了一把脸上沾染的血迹。 “你所说的莫非是那位红军长官马克西姆?” 刀疤略作思索后回应道。 “正是此人,你可知晓他如今身在何处?” 我的目光紧紧盯着刀疤。 “这个嘛……我也不太清楚,兴许在你昔日所属的领主府上吧。” 刀疤犹豫片刻后,不太确定地猜测道。 听到这话,我再次缓缓地摇了摇头。 “他在这个王八蛋的地盘。” 我踢了踢趴在地上的维克托。 “他?” 刀疤疑惑地看向我。 “没错,这次运来犯人,你们都听到枪声了吧,他们应该是枪毙了一些政治犯,这帮麻匪就趁机炸毁了红军的马车,同行士兵都让麻匪砍死了,就留了马克西姆一个。” 我简单向刀疤传达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把他拽起来,上马,带路。” 刀疤言简意赅地说了几句后,只见几个麻匪被他们的同伴紧紧押解着,引领着我们朝着他们的营地缓缓前行。 这一路之上,景象可谓触目惊心!在道路两旁的土堆之中,掩埋着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残肢断臂。凭借着那些衣物残留的痕迹,我们不难辨认出这些残躯正是属于那些押送犯人的红军战士。他们所穿着的黄绿色军装如今已残破不堪,沾染着鲜血与泥土,而这里无疑就是麻匪们残忍杀害红军之后草草掩埋尸首的埋尸坑。 当我们来到营地门口时,守门的麻匪一见到自家首领竟沦为阶下囚,顿时惊慌失措,纷纷毫不犹豫地放下手中的武器,表示愿意投降。随后,维克托带领着我们穿过层层障碍,最终进入了一个隐蔽的地下暗门。 暗门之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只见马克西姆被囚禁于此,他的模样惨不忍睹。那张原本英俊的脸庞此刻已是鼻青脸肿,面目全非; 身上更是布满了深深浅浅、纵横交错的鞭痕,仿佛遭受过极其残酷的折磨。他那件洁白如雪的衬衫早已被血水染成了暗红色,但即便如此,他依旧高昂着头颅,艰难地睁着那双因挨打而肿胀不堪的眼睛,目光中透露出不屈与倔强。 当他瞧见我的身影时,脸上先是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神情,紧接着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巴,惊叫道: “帕夫柳克?怎么会是你?” 我走上前去,亲手解开了捆绑住他身体的绳索,并向身旁的两名麻匪下达命令,让他们将马克西姆小心翼翼地搀扶到一把椅子上坐下。那两名麻匪不敢有丝毫违抗之意,唯命是从地照做了起来,显然是害怕我们会将他们的种种恶行公之于众。 待马克西姆坐稳之后,我凝视着他的双眼,平静地说道: “我此次前来并非是要找你们的麻烦,而是想要和你们谈一笔对彼此都有利可图的生意。” “我郑重地警告你,如今可是民权党掌控大局的时候!你若是胆敢提出任何过分的无理要求,哼,我可以向你保证……” 他那充满威胁意味的话语在空中回荡。 而我对他的这番恐吓视若无睹,只是默默地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根香烟。深吸一口后,缓缓吐出烟雾,仿佛这一切都与我无关。 “你根本没有那个资格来和我谈条件,马克西姆长官!别忘了,此刻你的小命正牢牢掌握在我的手中。只要我愿意,随时都能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轻松地结束你的生命。而且,我可没忘记,你还在我府上留下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儿呢。” 说到这里,我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他的反应。 只见他猛地抬起头,脸上露出一副茫然失措的神情,呆呆地望着我。 “你以为自己安排在她身边的那些保姆还有保镖能够保护得了她吗?哈哈,太天真了!实话告诉你吧,他们全都是我的亲信。所以说,小姑娘的一举一动都尽在我的掌控之中。” 此时的我,语气越发冰冷无情。 说完这些话,我微微低下身子,用一种犹如死神降临般恐怖的眼神紧紧锁住眼前这个中年男人的双眼。 “你应该也不希望看到她这么小的年纪就要遭遇不幸吧?” 我继续施加心理压力,试图彻底击垮他的防线。 听到这话,原本还强装镇定的他终于忍不住了,大声怒吼道: “帕夫柳克,你他妈到底想要干什么?” 瞬间,我的脸色变得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紧接着,我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燃烧着的卷烟用力按压在他身上的鞭痕处。令人惊讶的是,这个向来以硬汉形象示人的家伙居然硬生生地咬牙忍住了剧痛,没有发出一声惨叫。 不过,我并没有因此放过他,而是冷冷地说道: “这只是给你一点点小小的教训罢了。记住,以后跟我说话的时候,最好放尊重点儿,不要那么张狂!” 最后的“haxaльhыn ”一词,我刻意拖长了音调,就是要让他清楚地感受到那份潜藏的巨大危险。 “到底该如何处置他呢?” 刀疤一脸狰狞地走上前来,语气凶狠地向我询问道。 我不慌不忙地点燃了一根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后,缓缓吐出烟雾,然后用冷漠的眼神瞥了一眼被绑在椅子上的马克西姆。只见他那原本坚毅无比的双眼此刻正充满怒火地死死瞪着我,仿佛要喷出火来。 “先让这老小子饿上两天,给他身上的伤口擦擦伏特加。” 我轻描淡写地说道,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说罢,我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随后将烟头随意地扔在了地上,用脚踩灭。而此时的马克西姆听到我的话后,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但他依然紧咬着牙关,不肯示弱。 我冷笑一声,转过身去不再看他,朝着地牢门口走去。就在这时,两名麻匪拿着一瓶伏特加走了过来,他们毫不留情地将酒哗哗地倒在了马克西姆满是鞭痕的身上。 “啊呀!” 随着伏特加与伤口接触所带来的剧烈疼痛,这个平日里像钢铁般坚强的汉子终于忍不住大喊出声。 “帕夫柳克!有种你就杀了我吧!不要动我的女儿,帕夫柳克!求求你,给我一个痛快!” 马克西姆的声音随着我离开的脚步越来越微弱,带着无尽的绝望和哀求。 然而,我却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求饶,依旧迈着沉稳的步伐踱出了地牢。走到门口时,我停下脚步,再次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深吸一口后,用力将其弹到地上。瞬间,烟头与地面碰撞产生的火花四溅开来,照亮了黑暗的角落。 不知为何,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我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快感和解气之感。也许是因为终于报了仇,也许是因为看到敌人如此痛苦令我感到满足……总之,这种感觉让我十分享受。 第168章 控制权 “想通了吗?尊贵的马克西姆长官?” 我略带戏谑地看着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男人。 马克西姆缓缓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两颗硬邦邦的土豆,它们甚至还没经过煮熟处理,散发着淡淡的土腥味。然而,此时饥饿难耐的马克西姆已经顾不上这些,只见他像饿狼一般,丝毫不顾及土豆上沾染的泥巴,张开嘴巴便大口啃食起来。 “我在问你问题呢,马克西姆,快回答我!” 见他对我的问话充耳不闻,我有些恼怒地向前跨出两步,用力地踩在了他的一只脚上,并狠狠地碾了两下。 “帕……帕夫柳克……求求你……给我个痛快吧!” 尽管被我如此对待,马克西姆嘴里依然只是重复着那句不知说了多少遍的话语。 怒火瞬间涌上心头,我飞起一脚猛踹在他的肚子上。这一脚力道极大,不仅将他手中的土豆踢飞出去老远,连他整个人都一并翻倒在地。不过,求生的本能让他挣扎着想要爬起身来,但最终只能席地而坐。 “帕夫柳克......我真是服了你了......” 他一脸狼狈地嘟囔着,同时艰难地抬起手,擦拭着嘴角沾染的泥土。只见他挣扎着想再次站起身来,但无奈刚刚我那势大力沉的一脚,威力实在过于凶猛,使得他不管怎么费力尝试,都只能徒劳无功,根本无法顺利站直身子。 “我要我以前的那座城。” 我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冰冷而又无情。与此同时,我那双犹如老鹰爪子般坚硬有力的双手,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肩膀,让他丝毫动弹不得。 “好,我给你......” 他被我强大的气势所震慑,结结巴巴地回应道。 “你要我如何信任你?” 我怒目圆睁,手上的力道猛地加重,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我这就......写......写信。” 他被掐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脸色涨得通红,断断续续地说道。 “好,别给我耍花样,我识字,别想用那些低劣的手段来欺骗我!否则,后果可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我恶狠狠地警告他,眼神中的杀意毫不掩饰。 地牢里的阴冷和潮湿似乎更加重了空气中的紧张气氛。马克西姆艰难地在地面上摸索着,终于找到了一块勉强可以写字的石板和一小块煤炭。他的手指颤抖着,每划一笔都显得异常吃力。我知道,他此刻的每一个动作都在死亡的阴影下进行。 “快点,马克西姆长官,我没有那么多耐心。” 我冷冷地催促着,手中的力道稍微放松了一些,让他能够更好地呼吸,从而完成写信的动作。 马克西姆咬紧牙关,强忍着手臂的酸痛,用煤炭在石板上歪歪扭扭地写下了一些字迹。他的额头渗出了汗珠,不知道是疼痛还是恐惧所致。写完后,他将石头递给了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我接过石头,仔细地审视着上面的字迹。虽然字迹潦草,但足以辨认出他承诺的内容:他将放弃对我所要求的城市的控制权,并保证不再对其进行任何形式的干扰。 “这封信我会让人送出去,但你要明白,如果这是一个骗局,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我警告道,声音在地牢的墙壁间回荡,显得格外阴森。 马克西姆无力地点了点头,他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只剩下求生的本能。 “我明白,帕夫柳克,我保证不会有任何欺诈。”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向地牢的出口走去,留下马克西姆独自一人在黑暗中喘息。我知道,这场游戏还远未结束,但至少目前,我似乎是占据了上风。我回头望了一眼那个曾经威风凛凛的红军长官,现在却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的存在,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快意。 “马克西姆,我们会再见面的,希望到那时,你还能保持今天的这份‘诚实’。” 我冷笑着,消失在了地牢的拐角处,只留下马克西姆在黑暗中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果不其然,数日后,宽阔的大道之上,尘土飞扬,马蹄声、车轮滚动声响彻云霄。只见又有一队车马缓缓驶来,而那领队之人,正是与我有着诸多恩怨纠葛的老对手——伊万。 他们此番前来目的明确,直奔先前埋葬红军尸体之处。这些人手持铁锹等工具,动作麻利地将一具具尸体从泥土中挖出,然后开始仔细地辨认其中是否有马尔科夫的存在。每挖出一具尸体,他们都会认真检查面容和衣物特征,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然而,经过一番漫长而细致的搜寻,逐一确认过所有被挖掘出的尸体后,却始终未能发现马克西姆的身影。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现场的沉寂: “喂,我想你们一定在寻找马克西姆长官吧。” 众人循声望去,说话之人竟是丽莎。伊万自然认得她,见到她竟出现在离城市如此之近的地方,他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满是疑惑和警惕。毕竟,像丽莎这样的女流放犯通常是不敢靠近城市附近区域的。 “你跑来这里究竟想要干什么?” 伊万面色冷峻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怀疑和戒备。不过,尽管他们对丽莎心存疑虑,但也深知不能轻易对一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动手。而我,则正是巧妙地利用了这一点,开始逐步实施我精心策划的阴谋…… “我想我也是时候刑满释放了,你懂的,这漫长的时光啊,一晃眼竟然已经过去半年了!北极圈里那厚厚的积雪,估计都快要融化殆尽啦。而且啊,” 说着,她轻盈地上前一步,如同一只温顺的小鸟般,娇柔地依偎进伊万宽阔温暖的怀抱里。 “在那个荒无人烟、与世隔绝的地方,连一本日历都找不到呢。我每天只能凭着感觉估摸日子,真的好难熬哦。” 她一边喃喃细语,一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伊万结实的胸膛。伊万只觉得一股电流瞬间传遍全身,他的脸庞一下子涨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一般。 “请你自重!” 伊万强装镇定,试图推开这个突然投怀送抱的女子。然而,她却像牛皮糖一样紧紧黏住不放,又迅速地再次凑近过来。伊万心中虽然恼怒不已,但面对这样一个楚楚可怜的姑娘,他实在狠不下心来发脾气。 “伊万长官,求求您别再拿枪对着我啦,人家会害怕的。其实……我知道马克西姆长官在哪里,如果您能收起手中的枪,我就马上带您去找他。” 她双手紧紧抱住伊万的一条胳膊,抬起头,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哀求地望着伊万,那模样简直让人无法拒绝。 “好好好,只要你乖乖带路,我就把枪收起来。” 伊万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妥协了。毕竟找到马克西姆才是当务之急,至于这个行为有些怪异的女犯人,等事情结束后再慢慢处理吧。 几个人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个传说中被麻匪占据的小镇。当他们踏入镇口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人感到有些诧异。只见原本应该凶神恶煞、满脸横肉的麻匪们此刻竟然全都换上了普通平民的衣服,伪装成了寻常百姓的模样。 有的人手持扫帚,认真地清扫着街道;有的人则在自家门前晾晒着五颜六色的衣物;更有一些头上包裹着头巾的妇女,或坐在门口奶孩子,或专注地缝补着手中的衣服。乍一看去,这个小镇充满了宁静祥和的生活气息。 然而,这些看似平常的场景背后,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些粗心大意的家伙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些所谓的“妇女”其实都是拥有黄色皮肤的爱斯基摩女人!要知道,这里可是远离北极圈的远东地区,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爱斯基摩人呢? 就在这时,丽莎轻声说道: “就要到了。” 原来,此时的他们已经成功地将重要人物马克西姆转移到了一座庄园的院子里。他们轻轻地把马克西姆放在一张舒适的躺椅上,还特意调整了一下角度,好让他看起来像是正在悠闲地晒着太阳。 没过多久,一行人就到了那庄园门口,当伊万看到马克西姆的时候,脸上瞬间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仿佛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生父亲一般。他迫不及待地快步迎上前去,嘴里还不停地喊着: “长官?马克西姆长官?” 然而,迎接他的并不是他那马克西姆长官亲切的问候和关怀,而是几支冰冷冷的步枪。这些步枪齐刷刷地从后方的窗户伸了出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毫无防备的伊万…… “缴枪,不杀。” 伴随着这句冰冷而又坚定的话语,我的声音如同一道惊雷般,缓缓地在空气中炸响开来。此时,豪华别墅的大门缓缓开启,我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从里面走了出来,目光直直地锁定在了那个站在对面的老对手身上。 “帕夫柳克,你到底想干什么?” 一旁的伊万满脸惊愕与愤怒地质问道。显然,他完全没有预料到我竟然会使出这样一招釜底抽薪之计。与此同时,原本隐匿于街道两旁、装扮成普通平民的麻匪们纷纷卸下了他们的伪装,迅速端起手中的枪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些红军士兵团团围住,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故,红军士兵们显得有些惊慌失措。短暂的犹豫之后,他们纷纷无奈地放下了手中紧握的枪械,并按照麻匪们的指示,双手抱头乖乖地蹲在了地上。然而,此刻的伊万对我的恨意却愈发浓烈起来,因为作为谢尔盖家族中的一员,他和其他所有的男人一样,心中都燃烧着对我的熊熊怒火。只见他猛地举起手中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径直对准了我。 “来,开枪啊。” 我面无惧色,甚至主动将自己的额头抵住了他的枪口,挑衅似地说道。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紧张的气氛弥漫在整个空间之中。 伊万的手指紧紧地扣住扳机,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尽管他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按下扳机,可那把手枪却像是突然失灵了一般,无论如何都无法发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声响。就在众人疑惑不解之时,真相终于浮出水面——原来,早在之前丽莎凑近伊万并施展“美人计”的时候,便已神不知鬼不觉地巧妙取下了他手枪中的弹匣。 “卑鄙!你们这群无耻之徒!” 伊万怒发冲冠,双眼圆睁,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额头上青筋暴起,如一条条狰狞的蚯蚓。他那原本黢黑的面庞因为极度的愤恨而变得发紫,仿佛一头愤怒至极、即将择人而噬的野兽。 “哼!少废话!” 我面无表情地冷哼一声,冰冷的目光扫过伊万,然后对身边的手下命令道: “把他的脑袋罩住,带走!动作利索点!” 我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如同寒冬腊月的冷风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说罢,我毫不犹豫地转过身,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进了别墅。身后,几个士兵早已将另外几个人捆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其中,伊万更是被一块黑色的布严严实实地蒙住了头部,只露出一个黑乎乎的轮廓。 很快,我们便用刚刚缴获来的一辆破旧马车,装载上所有的行李物品,以及包括伊万在内的两位军官。马鞭在空中挥舞,发出清脆的响声,车轮滚滚向前,扬起一片尘土,朝着南边疾驰而去。 第11章 饥荒 在那个公历1920年的日子里,时间就好像冻住了一样。咱们这些到处漂泊、没个家的人,老黄历早都扔脑后去了。那边儿江对岸的爷们娘们过新年欢天喜地的,跟咱们可没啥关系。 倒不是咱不想沾沾那份喜气和盼头,实在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两腿儿直打颤儿。想当年,帕夫柳克老爷领着大家伙儿宰了条大鲸鱼。寻思着这回能好好吃一顿,解解饿。 谁知道,那大玩意儿身上的肉,吃了没半年就没了。更丧气的是,那些该死的当官的,把咱剩下那点粮食也给没收了,说是要支援前线。他们瞎啊,看不见咱这儿水深火热吗?就这么瞅着咱们饿得够呛! 我爹还天天在街边儿卖他那点儿破酒。说起来也邪门,那些老毛子穷得叮当响,还非得厚着脸皮来赊酒喝。最后咋样?不少人喝多了,直接冻死在大马路上。 在他们眼里,有没有粮食填肚子不那么要紧,但要是没酒,那简直就是要了他们的命啊! 日子就这么熬着,帕夫柳克老爷被流放的消息传得街知巷闻。我爹虽然眼睛看不见,但耳朵灵着呢,听说了这事儿,也只是长叹一声,说: “人啊,有时候真是命里注定的。” 我看着我爹那双空了的眼眶子,心里也不是个滋味。我想,我得撑起这个家,不能让我爹再跟着我受罪。可我一个小年轻,又能干点啥呢?我爹的酒摊子,也因为那些赊账的越来越难以为继。 那天夜里,我躺在爹旁边,听着外面的风声,心里盘算着。我想,咱们不能光指着这个酒摊子了,我得找个稳当的活计,至少得让我爹不用再出去受冻。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决定去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能干的活。我爹虽然看不见,但耳朵尖,他告诉我,听说城西的磨坊缺个帮手,让我去试试。 我一路打听,找到了那个磨坊。磨坊的老板是个实诚人,看我一身腱子肉,人也老实,就让我留下了。虽然磨坊的活儿又脏又累,但至少能挣点钱,还能带点粮食回家。 我白天在磨坊干活,晚上就回家帮我爹收摊。虽然日子还是艰难,但心里有了点底。我告诉我爹,咱们得坚持下去,总有一天,咱们也能过上好日子。我爹听我这么说,虽然看不见,但我能感觉到他脸上的笑容。 就这样,我们爷俩儿相依为命,慢慢地,生活也开始有了点起色。那些醉生梦死的日子,就让它过去吧,咱们得向前看,活着,就有希望。 就在这一天,那个蒙古的大商人,他又出现了。可是这次,他不自己来,他的旁边还有一个神秘的人。这个人在这么冷的天气里,只穿了一件简单的布衣服,他的手里紧紧握着一把精致的日本刀。他的眼睛像饿了的狼一样,露出来一种让人害怕的光,好像只用眼睛就能看穿人的心,让人全身发冷。 “嘿,年轻的同志,我想问问,帕夫柳克老爷现在在哪里呀?” 他说话的汉语不是很标准,但是对我们父子表现得很热情。看起来,他在这个地方找不到其他认识的人,所以见到我们显得特别高兴。 听到这个问题,我立刻回答说: “我听别人说,帕夫柳克老爷被流放了!政府的人根本不想让他们这些‘地主老财’好过,就是想要他们的命,要么让他们冻死、饿死,要么就被熊吃掉。” 阿古德木听了我的话,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全是惊讶的表情,他不相信地说: “什么?我记得他已经主动不要领主的位置了啊!这些人怎么还能这样对他?真是太坏了!” “坏的不止一丁点儿,有点儿粮食都让他们拿走了,说什么‘余粮征集制’,这个什么的东西,曹特姥姥的。” “那你明白帕夫柳克老爷现在去哪里了吗?” 我撇了撇嘴,往北边一扬下巴: “马车把他带走了,去北边的没有人地方。走之前有一个公开的审判会议,那个伊万差点儿让他死。” “伊万是哪个?” “那个政府的小官员,帕夫柳克老爷本以为他是个好鸟,谁知道他是个坑爹的主,差点儿没把老爷给害死了。” 只见他那原本平静的脸庞之上,突然如涟漪般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之色。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胸口,仿佛这样能够平息内心深处涌起的不安情绪一般。随后,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气声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忧虑与无奈。 “没有他的信?” 他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人,急切地想要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然而,得到的回答却令他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没有,他一直在无人区待着,生死未卜啊……” 听到这个消息,一旁的阿古德木微微皱起了眉头,沉默片刻后,他缓缓地捻动起手中那颗泛着温润光泽的绿松石珠子,然后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起来。 看到这一幕,我不禁好奇地问道: “您还信佛呀?” 此时的我正蹲在那巨大的磨盘上,漫不经心地搓弄着大碾盘上残留的谷渣。 阿古德木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苦笑着说道: “先前确实不信,但如今这种情况,也只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毕竟,我们都希望能有个好兆头,盼望着他能平安归来。” 说罢,他又低下头去,继续专注于手中的佛珠和口中的诵经之声。 那个皮肤惨白的东洋人,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沉甸甸的银疙瘩,随手一扔,便丢到了我爹面前。虽说我爹双目失明,但他的听力却异常敏锐,这点小动静自然逃不过他的耳朵。而且,我爹的武功并未被完全废掉,只见他猛地伸手,如鹰爪般迅速而准确地一把攥住了那块银疙瘩。 “你想要什么样的酒啊?” 我爹面无表情地问道。然而,那东洋佬却仿若未闻一般,根本不理睬我爹的问话。他自顾自地打开了一瓶酒,仰起头,咕咚咕咚地猛灌了一大口。刹那间,一股辛辣之气直冲脑门儿,呛得他满脸通红,就像猴屁股似的。紧接着,他开始不停地抓耳挠腮,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辛いですね。これは何ですか。 (好辣呀!这是什么东西?)” 此时,我和阿古德木正静静地站在磨坊门口,目睹着这个东洋鬼子如此滑稽可笑的模样,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们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何を笑っているの?何がおかしいんだ?(你们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那东洋佬听到我们的笑声,顿时恼羞成怒,瞪着一双狭长眼,恶狠狠地朝我们叫嚷起来。他一边叫骂着,一边还用那蹩脚的汉语夹杂着一连串叽里咕噜的东瀛话,试图让我们停止嘲笑。可我们哪里会听他的,依旧笑得肆无忌惮。 “川野君、それはウォッカです。あなたたちの清酒には及ばないです。” 阿古德木向他解释,他此刻干渴的要死,抓起腰间的竹筒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水,这才缓过来劲。 “どんな心配事があるの?” “ここの酒はどんな味がするのか兴味があるだけです。” “得了,你们聊吧,我去赶驴了。” 我撂下这两个外国佬,径直去了马厩,给驴子罩上眼罩,让它推磨。 一直忙到傍晚,我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双肩被粮袋磨出了茧子,可是为了活着,我们不得不工作,驴子一遍遍拉着磨,就像是那人生,一直在忙忙碌碌,知不道何时能歇息。 第12章 劝说 领主广场上,人群的喧嚣声此起彼伏,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虑和不安。马克西姆长官的缺席,让整个小镇都笼罩在一片忧虑之中。 “马克西姆长官怎么还没回来?” 一个中年妇女焦急地询问着身边的人,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说不定是在森林里迷路了,或者是遇到了什么不测。” 一个抽着烟的男人回答,他的眉头紧锁,显得心事重重。 “这下糟了,马克西姆长官不在,这里绝对要大乱。” 妇女叹了口气,担忧地说。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将烟袋在地上敲了敲,吐出一口浓烟: “只要不找我们的事情就好,他们愿意打,那是他们的事,不干咱们的事情。” 就在这时,一个背着挎包的十六七岁的少年急匆匆地跑了回来,他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爸爸!我也要当红军,我要跟随弗拉基米尔同志的脚步……” 男孩大声宣布,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男人的脸色立刻变得阴沉,他站起身来,严厉地瞪着儿子: “闭上你的臭嘴,然后乖乖坐下吃饭。” 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男孩愣住了,他没想到父亲会如此强烈地反对。 “爸爸,我……” “你什么你?打仗不是闹着玩的,当年你爷爷就是在混战里丧生的,你根本不知道战争有多残忍。” 男人打断儿子的话,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痛和愤怒。他走近男孩,目光如炬,仿佛要看穿儿子的内心。 “你以为这是游戏吗?这是拿命去拼,你做好准备了吗?” 男孩被父亲的话震住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 “我知道这不是游戏,但我愿意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正义而战斗。” “那你想死吗?” 父亲眼神复杂,皱起眉头。 “我……我……” 男孩陷入了犹豫。 “不想死的话,你就好好念书,然后继承你爸爸的衣钵,听明白了吗?” 父亲叹了口气,重新卷了一支烟。 男孩的嘴唇颤抖着,他想要反驳,但父亲的眼神让他无法开口。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内心的冲突如同暴风雨般激烈。 “我……我明白了。” 男孩最终低声回答,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失望。 父亲看着儿子低垂的头,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知道,儿子心中的火焰不会那么容易熄灭,但他也清楚,作为一个父亲,他必须保护儿子,哪怕这意味着要打击儿子的梦想。 “吃饭吧。” 父亲的声音柔和了一些,他转身回到餐桌旁,试图缓和紧张的气氛。 男孩默默地坐了下来,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面前的盘子。晚餐的香气不再诱人,他的心中充满了苦涩。他知道,这场争论不会就此结束,但他也明白,现在不是时候。 餐桌上,气氛沉重而沉默。母亲看着这对父子,心中充满了担忧,但她也不敢轻易插嘴。她只能默默地为他们盛上饭菜,希望时间能够平息这场风波。 饭后,男孩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坐在窗边,望着外面领主广场上的人群。夜幕降临,人们的焦虑并未减轻,而他的心情也如同那夜色一般沉重。 他知道,内心的挣扎如同两股相互拉扯的力量。他深知,为了正义和家园,他应该挺身而出,但父亲的期望和意愿如同沉重的锁链,束缚着他的决心。在这个两难的境地中,他的内心世界波澜起伏。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窗外的世界似乎也为他的犹豫不决提供了答案。那个熟悉的身影,戴着那顶历经风霜的八角帽,挎着那个沾满面粉的破旧包,一步一步地走近。那个身影,那个包,仿佛都承载着一段不平凡的故事。 当那个身影越来越近,男孩的瞳孔中映出了他的模样,那是他的朋友,那是他自己——我。 “帕维尔,我来找你教我念书。” 我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沉寂。 帕维尔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释然。他从布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个厚厚的本子,那本子看起来已经翻阅过无数次,边角磨损,却充满了知识的气息。帕维尔此时已经没有了用餐的心情,他放下手中的刀叉,开始耐心地教我认字。 “Эh3n。Э—h—3—n”(恩子) 他一字一顿地指导着我。 “没错,这是你的俄语名字,试着写下来。” 帕维尔鼓励着我。 我握着笔,虽然毛子字对我来说比汉字容易许多,但之前跟着五哥学写字的经历让我对自己的学习能力充满了怀疑。我爹早就不抱希望,打算让我放弃读书,转而继承他的武艺。但在这个瞬间,帕维尔的指导让我感受到了学习的乐趣,我开始一笔一划地书写自己的名字,仿佛也在勾勒着未来的希望。 “你有心事,帕维尔。” 我轻声说道,目光穿透了房间里的昏暗。 “嗯?你怎么知道?” 他显得有些震惊,他的眼神闪烁着,试图隐藏内心的波动。 “我看着你的眼睛,就知道,你们毛子人的眼里藏不住事。” 我嘴角微微上扬,嘴里叼着自己做的小毛笔,抬眼看向帕维尔。 “我…我想去前线,可是我父亲不许我上战场。” 帕维尔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挣扎。 “你要上战场?” 我微微皱眉,有些不解地问道。 我嘿嘿一笑,把笔从嘴里吐出来,轻轻放在桌上。 “你不知道打仗有多么残忍,帕维尔。那是血与火的考验,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承受的。” 我摇摇头,用手摸着自己写的字。 “能怎样呢?安德烈伯伯告诉我,男人的手就是来打天下,我不怕牺牲。” 帕维尔的表情依然严肃,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 “你上去,就是炮灰。那些大人物挥挥手,我们就得去送死。” 我坐直了身子,认真地对他说, “帕维尔,你打的天下,是给那些当官的打,而你的小命只是他们成功路上的铺垫罢了。” 我嗤笑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讽刺。 “你以为他们会记得你的名字吗?” 帕维尔的拳头紧握,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甘和决心。 “我不在乎他们记不记得,我只知道,如果我不去战斗,我会后悔一辈子。我想要的,是能够挺直腰板,告诉后代,我曾为了我们的土地和自由而战。” 他的声音坚定,仿佛已经在心中描绘出了那个画面。 我叹了口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感受到他胸中的热血和冲动。 “勇气可嘉,帕维尔,也许你没有听过我的故事吧。” 我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 帕维尔也坐直了身子,目光如炬地看着我,似乎很期待我的故事,想要从中找到答案或者共鸣。 “我在前些年,杀过一个人。” 我边说边找帕维尔的父亲要了一张卷烟纸和一些烟草,学着我爹的样子搓了一根纸烟,手指间的动作略显生疏。 “他看上去也就二十几岁,但是他跟帕夫柳克老爷有仇,我那会是帕夫柳克老爷的跟包,如果不杀他,他就会伤害帕夫柳克老爷,你知道杀了人是什么感受吗?” 我眼睛凑近他,帕维尔感到一丝害怕,不由自主地往后靠了靠。 “他的脑袋开花了,胳膊,腿里的骨头都断了,他嘶嘶喘着气,那双眼死死地盯着我,我在这之后,生了一个礼拜时间的病。” 我形容着杀戮的惨状,声音中带着无法言说的痛苦和悔恨,试图打消他对战争的渴望。 “你难道还想当红军吗?你爸爸妈妈老了怎么办?他们需要你,家园也需要你。” 我劝导他说,希望他能从另一个角度看待事情。 “可是我……我也有理想啊。” 帕维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的眼神透露出他的内心斗争。 “我想咱们家园不受侵犯,想要大家都吃饱,不受冻,不受欺负。” 我看着他,心中明白,他的理想是如此纯洁和美好,但现实却是如此残酷。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理想是值得追求的,帕维尔,但有时候,守护家园和亲人,也可以有不同的方式。战争不是唯一的答案,也不是最明智的选择。你要三思而后行,不要让一时的冲动决定你的路怎么走。” 我收起挎包,离开了帕维尔的家,天色已晚,我摸黑回到家,翠云已经做好了饭菜。 “哥,你回来了。” 她不再喊我少东家,而是改叫哥了,我有些迷茫,我不知道说这么多,帕维尔听不听得进去,但是我此时也不得管那么多了,我拿起两个馒头,狼吞虎咽地吃下,随后躺在大通铺上睡下了。 我轻轻地勒紧了挎包的带子,让它贴得更紧巴点,好像这么一来,心里头的焦虑就能减轻点。夜色已经全覆盖了下来,帕维尔家的灯光在我后头越来越模糊。我踩着黑灯瞎火的小道,脚步声在静悄悄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心里头想的还是刚才跟帕维尔的那番话。 外头天色是真晚了,星星点点的,像是满天的眼睛在盯着我看。我摸着黑穿过咱家那条胡同,总算是到了家。门儿半开着,屋里头的灯光透出一股子家的暖和劲。翠云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她正忙活着呢。 “哥,你回来了。” 翠云这话里带着点关心,她把手里的家伙事放下,迎了上来。 我寻思着,翠云咋不叫我“少东家”了,改口叫“哥”了。这变化让我心里头起了点小波澜,我是好是歹也说不清,但现在是真的没心思琢磨这个。 我点了点头,尽量让自己语气稳当点儿: “嗯,我回来了。” 翠云那眼神里闪过一丝担心,但她也没多问,直接递给我俩热乎乎的馒头。我接过来,那香味直往鼻子里钻,顿时觉得肚子饿得咕咕叫。我坐在桌边,狼吞虎咽地把馒头吃了,好像这么一吃,啥烦恼都能咽下去。 吃完饭,我累得连洗漱的劲都没了,就简单地把大通铺收拾了一下,躺了下去。身子骨是累得够呛,可脑袋瓜子却清醒得很。我闭上眼,想让自己的心静一静,可帕维尔的影子就是在我脑子里头转悠。 我也不道今晚的话帕维尔听进去没有,将来咱们会走到哪步田地也没个数。但今晚,我是真得歇会,明儿还有一摊子事等着我呢。这样的夜,兴许只有做梦能让我心里头舒坦点。我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沉进梦乡,任由黑夜和寂静将我围了个严实。 第13章 波折 白军气势汹汹地杀来了!此次前来的可不仅仅是谢尔盖所率领的那些残兵败将,还新添了来自全国各地的土匪流氓纠集而成的一伙恶势力。而在这些乌合之众当中,保皇派竟然占据了相当大的一部分比例。只可惜啊,如今沙皇复辟已然毫无指望,毕竟沙皇的一家老小早已被民权党那帮人无情地处决掉了。 尽管外面战火纷飞,但我和父亲却并未受到这场战争太大的波及,依旧每日照常去上班、做着生意。然而,就在这样看似平静的一天里,家中突然遭遇了变故。 那群无法无天的白军,居然肆无忌惮地闯入了我暂时栖身之所——这个曾经安顿过格露莎夫人的地方。他们此行目的明确且贪婪至极,一心只想抢走我们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那点儿可怜卢布。不过好在,我和父亲早有先见之明,提前将钱财藏匿得严严实实。 “啧啧啧,瞧瞧这小娘们儿长得多水灵啊!要是把她卖到窑子里去,指定能换回一笔不菲的价钱呢。” 就在我与父亲于外辛勤奔波、忙碌工作之际,那白军的罪恶魔爪竟悄然无声地伸向了无辜的翠云。 只听得一声凄厉的尖叫: “妈呀!流氓欺负人啦!” 声音响彻云霄,令人毛骨悚然。然而,那白军却全然不顾翠云声嘶力竭的哭喊,犹如恶魔一般死死抓住她,强行拖拽着往门外走去。 此时此刻,四周的邻居们听到动静后,纷纷从各自家中飞奔而出。有人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 “喂!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还有人气愤填膺地质问道: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欺负老百姓?” 一时间,人群中议论之声此起彼伏,但奇怪的是,尽管大家嘴上义愤填膺,却没有一人胆敢挺身而出,向前阻拦。 面对众人的指责与质问,那为首的白军头目恶狠狠地吼道: “都他妈给老子把你们的臭嘴闭上!老子手下的兄弟们现在连军饷都发不下来,今天就用这个女人去换钱!哼,反正她又不是本地人,不过就是个移民罢了。在老子眼里,像她这样的外地人,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如同脚下蝼蚁,想踩死就能踩死!” 说罢,还发出一阵狰狞的狂笑。 当然,那些所谓“正义”的邻居们心中其实也是这般想法。毕竟,在他们看来,我们一家都是外来人员,并非本国居民,甚至连人种都与他们大相径庭。因此,即便内心对这种恶行有所不满,他们也不愿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外人而惹祸上身。 “喂!住手!” 一声怒喝骤然响起,这声音来自于那位名叫帕维尔的年轻人。他可是我在这个小镇上结识的第一位挚友。别看帕维尔看似文弱,手无缚鸡之力,但他心中怀揣着一个伟大的梦想——成为一名英勇无畏的红军战士。此刻,只见他毫不犹豫地向前迈出一大步,试图从那些人手中抢回被称为翠云的女子。 “你她妈的真是疯了,给老子滚开!” 那白军的头领见状,脸色瞬间变得狰狞起来,他扬起手中的手枪,狠狠地朝着帕维尔的脑袋砸去,只听“砰”的一声闷响,沉重的枪柄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帕维尔的头上。 然而,帕维尔并没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重击而退缩半步,尽管鲜血已经顺着额头流淌下来,刺痛感如潮水般袭来,但他依然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拦住这些白军,不让他们带走翠云。 “强抢民女,你们这群混蛋还有没有一点良心,还配称自己是军人吗!?” 帕维尔怒目圆睁,大声地质问道。面对帕维尔义正言辞的指责,白军们自然知道自己理亏,一时间竟有些无言以对。但他们手中有枪,这让他们依旧有恃无恐。 “臭小子,竟敢坏我的好事,信不信老子现在就一枪崩了你!” 那白军头领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那双充满怒火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帕维尔,仿佛要喷出火来。只见他恼羞成怒地再次将那黑洞洞、阴森森的枪口对准了帕维尔,手指也开始缓缓地扣动扳机。刹那间,空气似乎都凝固住了,整个场面的气氛瞬间变得极度紧张起来,仿佛一颗火星就能引爆这一触即发的危险局势。 就在这时,磨坊里恰好传来吃中饭的吆喝声。趁着这个时机,我匆忙赶回家,没想到竟意外目睹了眼前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帕维尔,还不快给我回家去!” 我心急如焚地冲着那个不知天高地厚、行事莽撞的青年大声斥责道。紧接着,我迅速换上了一副谄媚讨好、阿谀奉承的笑脸,小心翼翼地看向那位手握生杀大权的白军头领。 “老总,您大人有大量,想必一定是手头紧,缺些钱花啦。您瞧瞧这样行不行?” 说着,我赶忙伸手探入怀中,哆哆嗦嗦地掏出了一小块银子,然后双手毕恭毕敬地呈到白军头领面前。 那块小小的银子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虽然它并不起眼,但对于此刻身处困境的我们来说,却承载着全部的希望。 白军们见状,先是面无表情地对视了一眼,随后其中一人伸出手,一把夺过了我手中的银子。他们仔细端详了一番后,终于松开了紧紧抓住翠云胳膊的手。 “哼,还算你有点眼色,懂得孝敬老子。咱们走!” 为首的白军领队恶狠狠地瞪了我们一眼,然后大手一挥,带着手下那群如狼似虎的士兵转身扬长而去。直到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我那颗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才总算落回肚子里。 “恩子,你怎么能这样?这可一点都不像平常的你啊!” 帕维尔皱着眉头,满脸的不满和疑惑,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地问道。 听到这话,我的火气一下子就冒了上来,二话不说,抬起脚就朝着帕维尔的屁股狠狠地踹了过去。 “你他娘的是不是疯了!” 我怒目圆睁,大声吼道。 “你难道不清楚他们是想要杀人灭口的吗?” 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指着帕维尔的鼻子继续质问。 帕维尔被我踹得一个踉跄,但还是赶紧站稳身子,一脸委屈又焦急地连忙解释起来: “我知道,但是如果我们不这么做的话,他们就要把翠云带走了呀!” “你管那个女人干嘛!?” 我瞪大了眼睛,死死地揪住他的衣领,嘴里的唾沫星子都飞溅到了他的脸上,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今天这鲁莽的行为,你自己差点就丢了性命!?” 看着帕维尔那副不知悔改、死不悔改的样子,我的火气就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瞬间爆发开来,心中的愤怒如汹涌澎湃的波涛,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我的理智防线。我瞪大双眼,怒视着他,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仿佛要将屋顶都掀翻似的吼道: “如果你还想成为一名红军,那就给老子把这条小命好好地保住!听到了没有!?别整天像个愣头青一样横冲直撞,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吗?这可是真刀真枪的战场,一个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 说完这番话后,我深深地吸了两口气,想要平复一下内心的怒火,但却发现这股怒气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根本无法轻易熄灭。于是,我用力地甩了甩头,试图将脑海中的怒火一并甩掉。然而,无论我怎样努力,那团怒火依旧在心头萦绕不去。 “听着,帕维尔!这个世界远没有你老师教的那样善良和美好。红军队伍里也并非全都是好人,我们所处的环境复杂而残酷,有时候需要一些手段才能生存下去。不要总是过分追求所谓的正义,你太过单纯,就是因为你经历的事情太少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按住帕维尔的肩膀,每说一个字都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希望能让他深刻理解我说的这些话。 帕维尔默默地低下了头,不敢与我对视。从他微微颤抖的身体可以看出,此刻的他正在认真思考着我说的话,并对自己之前的行为进行反思。也许,经过这次谈话之后,他能够真正明白战争的残酷以及生存的不易。 夕阳的余晖洒在这个小镇的街道上,将一切都染上了淡淡的金色。帕维尔站在我面前,他的脸上还残留着之前的惊恐与不安,眼神中却多了一份坚定和成熟。 “恩子,我知道我刚才的行为太冲动了,我不应该不顾一切地冲上去。那样的确太鲁莽,我承认我错了。” 帕维尔的声音低沉,充满了自责。 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你说得对,我太天真了,以为只要有勇气就能改变一切。我没想到自己的行为会给你和翠云带来这么大的危险。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轻举妄动了。” 帕维尔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仿佛是在与自己的过去告别: “至于加入红军的事情,我想我需要重新考虑。现在的情况太复杂了,我需要更多的时间去了解这个世界,去学习如何在这个乱世中生存。所以,我想那件事情就先放一放吧。” 我看着帕维尔,心中的怒火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欣慰。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愿意去反思和成长。 “帕维尔,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这个世界确实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我们需要更多的智慧和谨慎。”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我们都需要学习如何在逆境中保护自己和所爱的人。你今天的决定,我相信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未来无论你选择什么样的道路,我都会支持你。” 我补充道。 帕维尔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感激。我们并肩走回家中,虽然未来的路还很长,但至少我们都在学习如何去面对。 那一夜,我们都没有睡好,但心中的困惑和恐惧似乎都减轻了一些。我们知道,生活还要继续,而这个小镇的故事,也将在我们的努力下,继续书写下去。 第14章 独狼 我的世界一直都很小,小到几乎没有朋友能够走进来。就在这平凡无奇的一天,当阳光洒落在庭院里时,翠云正蹲在水井边,专注地搓洗着衣物。突然,她不经意间抬头,竟发现那破旧的房顶上不知何时蹲着一个神秘的男孩。 这个男孩头戴一张诡异的面具,将大半张脸都遮掩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深邃而冷漠的眼眸。他静静地蹲伏在那里,仿佛与周围的世界隔绝开来,宛如一尊毫无生气的雕像。然而,引人注目的不只是那张面具,还有他头顶那顶宽大的斗笠和腰间别着的一只精致葫芦。看起来,他像是在尽情享受着温暖的日光浴,但又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疏离感。 出于好奇,翠云停下手中的活计,试探性地问道: “你是谁?” 听到声音,我也不禁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那个屋顶上的陌生身影。只见他微微转头,视线与我的交汇在一起,但除了眼神的交流之外,他并没有做出其他太大的动作,甚至连一句话都未曾说出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翠云继续默默地清洗着衣物。终于,等到她洗完所有衣服站起身来时,那个神秘的男孩才缓缓从房顶一跃而下。落地之后,他稳稳地站定,然后用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嗓音开口道: “我是谁,你不必知晓。我没有名字,世人皆称我为独狼。” 说完这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后,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步伐坚定而迅速,眨眼间便消失在了院子门口。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翠云忍不住喃喃自语道: “真是个奇怪的人啊!” 此时的她还在费力地拧干刚刚洗净的衣服,双手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红。而我则使劲揉了揉眼睛,满心期待能再次捕捉到那个神秘人的踪迹。可惜,当我重新睁开双眼时,眼前却只剩下空荡荡的街道,哪里还有他的半点影子?他的速度快如闪电,简直就像一阵呼啸而过的疾风,让人难以捉摸。 他看上去很长时间没有饭吃一样,就好像已经许久未曾品尝过食物的滋味一般。正当翠云精心烹制好一顿丰盛的饭菜后,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个神秘的独狼竟然再度悄无声息地现身于我们房屋的顶端。 “嘿,这位小哥,要不下来一起吃点儿东西吧?” 我朝着上方大声喊道。 只见独狼明显迟疑了一下,他缓缓解下系在腰间的葫芦,轻抿一小口之后,这才纵身一跃从屋顶跳落至地面。 “看您这样子,怕是有好些日子没吃东西了吧?” 翠云关切地询问道。 一旁的翠云赶忙又去取来一副干净的碗筷摆放在桌上。然而此时,我的父亲却伸出他那双历经沧桑、略显干枯的手掌轻轻抚摸了一下我的肩膀,并压低声音对我说道: “孩子,此人恐怕不太好相与呐!虽说爹眼睛看不见,但我能清晰感受到自他身上散发出的浓浓杀气,这股气息无论如何也是遮掩不住的呀。” 独狼默默接过递过来的饭碗,可出人意料的是,他竟随手将筷子放置到一边,紧接着便直接伸手抓向那些还冒着腾腾热气的饭菜,然后毫不犹豫地往嘴里塞去。也许是因为饥饿过度导致思维有些混乱,当他把饭菜送到嘴边的时候,才恍然惊觉自己脸上还戴着那张冰冷的面具呢。 他稍稍犹豫了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最终还是毅然决然地将面具摘了下来。刹那间,一道触目惊心的长长刀疤赫然映入众人眼帘——那疤痕犹如一条狰狞的蜈蚣盘踞在他的脖颈之上,让人不难想象他曾经经历过何等凶险万分的境遇。 此刻的他只顾埋头狼吞虎咽地享用着面前的美食,对于旁人的话语置若罔闻。不论这些饭菜温度有多高、多烫嘴,他都毫无顾忌地一股脑儿全部咽下肚去。待到风卷残云般吃完所有饭菜后,他又端起手中的葫芦,仰头痛饮起来,那模样简直像是久旱逢甘霖一般。至于葫芦里面装着的究竟是清水,亦或是其他不知名的液体,那就不得而知了。 当他喝完葫芦里的东西后,朝着我们微微颔首,表示感谢。然而,对于他的来历,我却一无所知。从外表看,他与我们颇为相似,但近年来远东地区的人流如织,来自华民国、东瀛国、蒙古国以及高丽等地的人们纷至沓来,让我难以分辨他到底来自何方。他操着一口流利的俄语,可我无法确定他是否能听懂汉语,心中不禁担忧起方才父亲与我暗中交流的话语是否已被他洞悉。 此时的他低垂着头,目光呆滞地凝视着脚下的土地,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喂,兄弟。” 见此情形,我忍不住伸手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没想到这一举动竟令他犹如遭受电击一般猛地向后弹开,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我没事……” 他嗫嚅着说道,声音颤抖而微弱,同时那双眼睛充满警惕地扫视着我们三人,仿佛将我们视为潜在的威胁。 “因果……因果……” 他口中不停地念叨着这个词语,神情愈发专注,似乎已经陷入某种强烈的执念当中。起初,由于他发音的缘故,这个词用俄语听起来十分晦涩难懂,我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终于明白过来,原来他所讲述的正是关于佛教中的因果之说。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望着眼前这个举止怪异、言辞神秘的人,我满心狐疑地问道。随着他那一连串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行为与话语不断涌现,我的好奇心就像被点燃的篝火一般,越烧越旺。 只见他低垂着头,身体微微颤抖着,声音也变得低沉而沙哑: “我罪孽深重啊!每当夜深人静之时,那些被我伤害过的灵魂便会萦绕在我的脑海之中,让我不得安宁。如今,我深深地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也许不久之后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说完,他缓缓蹲下身子,双手抱头,像是在默默地忏悔着曾经犯下的罪过。可是,对于他究竟做过何事,我却是一无所知。 “在这兵荒马乱的世道当中,每个人都只是为了能够活下去而已。所谓的罪与非罪,又怎能分得那么清楚呢?” 我一边轻声说着,一边转身走进屋内,从柜子里取出一瓶领主老爷之前的酒,然后回到他面前,将其递了过去。 他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盯着我手中的酒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犹如落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紧接着,他一把接过酒瓶,迫不及待地打开瓶盖,仰头便是一阵猛灌。转眼间,半瓶酒已经下肚。 “呵呵......一切皆已注定,我早就料到会有今天这般下场,这都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是我的报应啊!” 他口中不停地念叨着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整个人显得有些癫狂。看着他这副模样,我不禁怀疑他是不是精神出了问题。 只见那独狼突然间动作迅猛如闪电般从自己的腰间猛地抽出了一柄寒光闪闪的刀。这柄刀的形状极为独特,宛如古波斯人所使用的弯刀,但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它明显比常见的波斯弯刀短小许多。此刻的独狼仿佛陷入了某种可怕的幻觉之中,他面色狰狞,双眼布满血丝,嘴里还不停地喃喃自语着什么,然后便开始不顾一切地朝着空荡荡的空气中疯狂挥舞起手中的弯刀来。 “滚开!都给我滚开!我也是被逼无奈啊!我心里清楚得很,你们都是无辜之人!我何尝不是呢?!” 他一边嘶声力竭地大声喊叫着,一边更加卖力地胡乱劈砍起来。 一旁的翠云被眼前这突如其来且诡异无比的一幕吓得花容失色,她惊恐万分地尖叫一声后,迅速躲到了我的身后,身体瑟瑟发抖,一双美目满是恐惧之色,战战兢兢地盯着面前这个犹如发疯般的男人。 就这样,独狼如同失去理智一般持续不断地挥砍了许久许久,直到最后他像是耗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似的,突然之间哇地一口吐出了一大滩秽物。紧接着,他整个人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浑身颤抖不已地缓缓将手中的弯刀收了回去,然后一头栽倒在旁边的柴堆里,没过多久就响起了阵阵呼噜声,竟然呼呼大睡过去了。 看到此情此景,我不禁心生疑惑和担忧,于是小心翼翼地上前走了一步,轻声呼唤道: “喂,兄弟,你到底怎么啦?醒醒啊!” 然而就在这时,原本沉睡中的独狼却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瞬间睁开双眼,满脸警惕地再次抽出那柄弯刀,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刀尖直直地指向了我。 “别过来!” 他声嘶力竭地吼道,声音仿佛要冲破房顶一般。这突如其来的怒吼让我不由得愣住了,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这般棘手的情形。看着他那张因恐惧和愤怒而扭曲的脸庞,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后,缓缓转过身去,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房间里。 夜幕笼罩着整个院子,一片静谧。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原来是翠云悄悄地来到了我的房间门口。只见她轻轻地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然后二话不说,直接掀开被子就钻进了我的被窝里头。 “你干啥玩意儿?” 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叫出声来。 然而,她并没有回答我,只是一个劲儿地往我怀里钻。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怯生生地开口说道: “少东家,你还记不记得王姨太说的话啦?” 听到这话,我顿时一头雾水,茫然地问道: “我娘说了啥,我咋知不道?” 黑暗中,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从她那微微颤抖的声音可以感觉到她此时的紧张与羞涩。只听她小声嘟囔着: “王姨太说……等你长大了,就把我许配给你。” 听完这句话,我不禁愣住了。由于屋里没有点灯,四周漆黑一片,但我能明显感受到她此刻已经臊得满脸通红。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刚一碰到便如触电般缩了回来——她的脸滚烫得吓人,简直像火烤一样。 “有外人呢,你别闹。” 我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推了她一下,并指了指窗外,示意她注意外面的情况。就在这时,我猛然发现原本睡在柴堆里的那个独狼竟然不见了踪影!而他那把寒光闪闪的弯刀,却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 夜色如水,万籁俱寂。翠云轻解罗裳,缓缓褪去衣物,最后只剩下一件轻薄的肚兜遮羞。她那婀娜多姿的身影在黑夜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而此时的我,呆愣愣地望着她,心中犹如有无数只蚂蚁在疯狂攀爬一般,瘙痒难耐。天啊,如此香艳迷人的场景,怎能不让人心神荡漾、意乱情迷? 哎,他奶奶的!这要是换成其他任何一个正常的男子身处这样的情境之中,恐怕都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和欲望了吧?毕竟面对这般诱人的美人儿,又有谁能够真正做到心如止水呢? 更别提像我这样年纪轻轻的毛头小子了。活到现在这十几年里,我甚至连女人的手都还没有碰过一下啊!如今亲眼目睹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子在眼前宽衣解带,那份震撼与诱惑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才刚刚过去那么一小会儿功夫,屋子外头却又再次传来了阵阵诵经声。我心里一惊,急忙跳下那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门边,伸手扒开那道破旧的门帘,朝外张望起来。只见那个被称为独狼的家伙正端端正正地盘腿坐在地上,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也不知道究竟在吟唱些啥玩意儿。 “少东家,我怕。”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翠云娇柔胆怯的声音。紧接着,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原来是翠云已经跑到了我的身旁,并紧紧拉住了我的胳膊。我扭头看了她一眼,心中满是无奈,只得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将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拴上。 如此一来,原本浓浓的困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俩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再也无法入睡。而那个行为举止异常诡异的独狼,则像是主人一般,堂而皇之地在家中住了下来。 第15章 狼性本恶 “你个不要脸的玩意儿!学会爬少爷床了!?” 父亲的声音在清晨的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那股愤怒和侮辱似乎能穿透薄薄的晨雾。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床上爬起,只见父亲一手摸索着,一手握着一根竹手杖,狠狠地打在翠云的身上。 翠云衣衫不整,头发散乱,跪在地上,泪水挂满了脸颊,她的身体随着父亲的每一次打击而颤抖,哭声断断续续,显得无比凄凉。 “爹,您这是干什么?” 我赶忙跑过去,试图阻止父亲。 “爹,咱们家都混成这样了,您还讲究个啥劲儿呢。” 我试图用理性的声音劝说,但父亲的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怒火。 “哼,别以为爹眼睛看不见,就不知道你俩干的那些猫腻,爹的耳朵好使着呢!” 父亲咆哮着,那副模样像是守护着最后尊严的狮子,尽管他的实力已不如从前,但他的威严不减。 “呸,贱人,就你也想着当少奶奶?” 父亲狠狠地啐了一口,那口唾沫仿佛带着他对这个家衰败命运的无奈和愤怒。 “爹,咱们现在不是啥少爷老爷了,您就把那些老黄历放一放吧。” 我拉起翠云,她的身体颤抖着,我轻声安慰着她,同时扶着父亲坐到院子里。 “我娘确实说过,等我大了,让翠云做我小妾。” 我尽量平静地说,试图让父亲理解,这并非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而是母亲生前的心愿。 “你娘就是个虎娘们儿!” 父亲骂道,但他手中的竹手杖已经垂了下来,愤怒的火焰似乎被我的话稍稍浇灭了一些。他跌坐在石凳上,自顾自地倒了一碗酒,喝起了闷酒。 “爹,今儿个不比往年了,那些老一套的规矩也得改改了。翠云跟着咱们不容易,咱们得互相照顾着点。” 我继续劝着我爹,希望他能消消气。 父亲沉默了片刻,手中的酒碗微微颤抖,他的眼神复杂,既有对过去辉煌的怀念,也有对现实无奈的接受。最终,他长叹一声,放下手中的酒碗,声音略显沙哑地说: “你们……你们自个儿寻思着办吧!” 尽管这话说出来还带着点儿不乐意,但我心坎里头挺明白,这事儿总算是先消停会儿了。 这时候,独狼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院子里头,跟个不言语的石像似的。他就那么一眨不眨地瞅着前头,一句闲嗑儿也不说,身子骨儿也没动弹一下,就那么稳当当地盘着腿儿坐着。 我小心翼翼地扶着我爹慢慢地往屋里头走,想让他歇会儿。翠云呢,悄没声儿地把衣服拾掇利索了,低着个脑袋不言语,直奔着灶坑那儿走去,张罗着做饭。 瞅着这一出,我这心里头压得慌,忍不住冲着独狼嚷嚷起来: “哎,你倒是给句话,你到底是哪个旮瘩的人啊?” 可回应我的只有一片儿静悄悄,独狼跟没听见似的,还是一动不动。过了一小会儿,他才慢慢腾腾地站了起来,大步流星地就往院子外头去了,转眼功夫就没影儿了,混进了闹哄哄的大街。 我扭头一看翠云,瞅她那样儿怪让人心疼的。心里头不是个滋味儿,想安慰她几句,可话到嘴边儿又咽回去了。我寻思着我爹刚才那大火儿,这会儿要再瞅见咱俩黏糊在一块儿,非得把翠云的腿打折了不可。这么一想,我只能长叹了一口气,啥也没说,默默地回了屋。 我缓缓走上街头,只见那熟悉的磨坊大门紧闭,仿佛将所有的生机都锁在了里面。而街道之上,则充斥着一群群耀武扬威的白兵。他们如饿狼一般,肆无忌惮地抢夺着老百姓们赖以生存的财物。殴打声、辱骂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令人毛骨悚然的乐章。 我茫然四顾,心中暗自思忖:独狼究竟跑到何处去了?他又有着怎样的计划和目的呢?然而,脑海中的这些疑问却得不到任何答案,我只能沉默不语,拖着沉重的脚步继续在这混乱不堪的街道上前行。 突然,一阵尖锐的呼喊传入我的耳中。我定睛望去,只见两个面目狰狞的白军正死命地拉扯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的胳膊。那位老人紧紧抱住背后的麻袋,试图守护住自己最后的一点财产,但无奈力量悬殊太大。最终,麻袋还是被无情地抢走,并被随意地扔到了白军的马车上。 “救命啊!你们这群无耻的流氓!放开我!” 另一边,又传来一声凄厉的呼救。循声望去,竟是一位面容姣好、年轻貌美的姑娘被几个白军粗暴地拖进了街角的阴暗处。她拼命挣扎着,泪水与恐惧挂满了那张原本秀丽的脸庞。 面对眼前正在不断上演的这一幕幕令人毛骨悚然的惨状,我宛如一座雕塑般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目光冷漠地凝视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仿佛周围的喧嚣和混乱已经完全被隔绝在了我的世界之外。我的心似乎早已变得麻木不仁,对这世间的苦难不再有丝毫的怜悯之情。 我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地走向街道的尽头。在那里,我看到了他——那个曾经熟悉如今却又陌生的身影。只见他落寞地坐在我爹之前卖酒的摊位前,那破旧的桌椅在风中摇摇欲坠。他伸手随意地抓起一瓶爬满灰尘、布满蛛网的酒瓶,毫不犹豫地将瓶口对准嘴巴,大口大口地猛灌起来,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流淌而下,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瞧见了吗?你的罪孽,比起这些畜生简直不值一提。” 我抬起手臂,颤抖着指向远处那些耀武扬威的白军。他们毫无道德底线可言,眼中只有金钱和欲望。为了满足自己贪婪的私欲,他们肆意地抢夺百姓们的财物,凌辱无辜的女子,甚至毫不留情地大开杀戒。他们如同恶魔一般在这片土地上肆虐横行,尽情释放着内心邪恶的情绪。然而,对于这一切,独狼依旧没有抬眼去看一眼,他只是沉默地继续喝着手中的酒。 “什么因果轮回?什么拯救苍生?全他娘都是放屁!” 我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愤怒,破口大骂起来。可他却依然无动于衷,甚至连头也未曾抬起一下。终于,他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酒瓶,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抓了抓头皮,仿佛想要借此来舒缓心中的烦闷。 “你不懂,你知不知道我以前究竟做了些什么?” 他嘿嘿地笑着,缓缓抬起了头,那双眼眸之中布满了猩红的血丝,犹如一头受伤的困兽一般紧紧地注视着我。 “什么?” 我不由得皱起眉头,将目光投向了他,正好与那双带着几分可怕气息的眼睛对视在了一起。 “我和你一样,同样是来自华民国的人啊。” 此时的他不再说着流利的俄语,取而代之的是听起来稍显生疏的汉语。 “从我呱呱坠地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没有一个温暖的家可以依靠,我只能如同一只荒野中的野兽般野蛮生长。” 说到这里,他低垂着眼帘,将视线转向了一旁。 “我连最基本的温饱问题都无法解决,你能想象到我是以什么东西来果腹充饥的吗?是人肉!哈哈哈哈哈......那种滋味儿,至今回想起来仍让我感到毛骨悚然,真的不愿意再次想起了。” 听到这话,我的胸口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寒之感。 “你……” 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看似疯狂的男人。 “没错,我从来都不曾是什么能够拯救天下苍生的大英雄、救世主,我这一辈子都活在深深的罪孽之中,不停地试图通过各种方式去赎清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只可惜,无论我怎样努力,都已经无法弥补那些过往所造成的伤害了。我深知,待我死后必然会坠入那无尽的地狱深渊之中。” 他一边苦笑着摇着头,一边微微张开嘴巴,露出了一排略显锋利的牙齿。尽管这些牙齿洁白如雪,但此刻看起来却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你难道,还有什么恻隐之心吗?杀过人的人,我一眼就能看到他身上那浓郁得化不开的血气。” 独狼眼神冷漠而锐利,死死地盯着我,仿佛我只是个幼稚无知的孩童。 我迎着他的目光,心中有些慌乱,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说道: “我……我确实杀过人,可我那是为了保护领主!这有什么错?” 独狼冷哼一声,嘲讽道: “你有没有想过,被你杀死的那个人,他难道就心甘情愿去死吗?他也有自己的亲人、朋友,当他命丧黄泉之时,他的家人该有多伤心,会流下多少悲痛欲绝的泪水?嗯?” 听到这话,我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愤怒地吼道: “虚伪!少在这里惺惺作态!” 只觉得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的遮羞布都被他无情地掀开,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独狼却不以为意,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我太了解你现在这种心情了,像这样冠冕堂皇的屁话,我早就听腻了,耳朵都快要生茧子了。” 说着,他漫不经心地搓了搓双手。 接着,他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似乎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之中: “我曾经被一个老和尚捡到,从那时起,他便整日整夜地用这套说辞来教训我,试图让我学会服从,成为他手中温顺听话的工具。然而,我所见到的事实却是,每逢饥荒之年,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家伙们个个吃得肥头大耳。他们虽然没有亲手杀人,但他们的贪婪与自私间接地吃掉了无数无辜百姓,相比之下,我直接吃掉的那些人又算得了什么呢?嘿嘿,所以说,他们根本就没有资格来指责我……对吧……”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犹如缓缓沉入深潭之中的巨石一般,渐渐地低沉下去,每一个字都仿佛承载着沉重无比的悲痛与深深的无奈。那声音里,似乎蕴含着千言万语却又无法言说的苦衷。 “那么你想怎样?” 我忍不住开口问道。 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缓缓说道: “以我的方式活。” 说完,他再次笑了起来,但这次却是一种充满自嘲意味的苦笑。 “哼,我既然都要下地狱去了,干嘛还要管那一套所谓的道德准则呢?” 他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邪恶的神情,那狰狞而恐怖的模样,是我从未曾见到过的。他的双眼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如同被恶魔附身一般。 就在这时,他猛地站起身来,手中紧紧握着那个已经空了一半的酒瓶,气势汹汹地指向不远处正在因为一个女人而大打出手的三个白军,大声吼道: “喂!你们这群懦夫。” 听到这声怒吼,那三个白军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齐齐转过头来,眼神中满是凶狠与凶恶,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独狼。 然而,面对他们那足以让人胆寒的目光,独狼却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相反,他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酒瓶,狠狠地砸在了其中一个士兵的头上。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酒瓶瞬间碎裂开来,无数的玻璃碎片四处飞溅,宛如夜空中绽放的烟花般绚烂。 紧接着,他迅速地捡起一块锋利的瓶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另一个白军的胸口刺去。锋利的瓶口轻易地刺破了对方的衣服,深深地嵌入了肉里,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染红了一片地面。 第三个白军见此情形,脸色大变,他急忙伸手拉动枪栓,想要将这个胆敢挑衅自己的人击毙。可还没等他扣动扳机,独狼的身影便如同一道闪电般疾驰而至。他手中的弯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伴随着“刷”的一声脆响,那名白军握枪的双手竟然齐腕而断,掉落在地上。 白兵甚至连一丝喊叫的机会都未曾拥有,那如闪电般迅疾的刀锋便已无情地划过他的咽喉,瞬间斩断了他的生机。鲜血喷涌而出,溅洒在冰冷的地面上,形成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 那个女人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呆呆地望着独狼。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慌乱地擦拭掉脸颊上残留的泪痕,然后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正准备开口向独狼表达谢意。然而,就在她即将发出声音的那一刹那,一记清脆而响亮的耳光声响彻整个空间。 \"贱人。\" 独狼怒目圆睁,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女人,嘴里恶狠狠地吐出这两个字。此刻的他,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您......您为什么?\" 女人捂着红肿的脸颊,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声音带着无尽的委屈与恐惧。 \"闭嘴!\" 独狼一声怒吼,打断了女人的话语。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女子,脑袋微微倾斜,透露出一种危险的信号。 我站在一旁,被独狼这一连串古怪的行为彻底震惊到了。原本以为这将会是一场英雄救美的经典桥段,却万万没想到最终竟会以这样出乎意料的方式收场。 \"女人......老子已经好久没有去逛过窑子了。\" 独狼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欲望与贪婪,整个人看上去如同陷入癫狂一般。 \"喂,独狼,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试图冲上前去阻止他,但当看到他手中紧握的弯刀时,心中不禁升起一阵寒意,脚步也随之停了下来。毕竟,谁也无法保证这个疯狂的家伙会不会毫不犹豫地用那锋利的刀刃伤害自己。 “朋友,你能够与你的妻子尽情享受男欢女爱之事,为何却不允许我也来好好体验一番呢?你这样做岂不是太过于双标了吗?” 独狼缓缓转过头来,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狰狞笑容,眼神充满挑衅意味地直直望着我。 “好......算我怕了你,我走还不行嘛!” 面对如此恐怖的独狼,我的声音忍不住颤抖起来,同时脚下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想要尽快远离这个可怕的家伙。 当我转身之际,目光不经意间瞥见独狼竟然将那把寒光闪闪的弯刀架在了那个可怜女人纤细的脖颈之处。 “啊!不要!求求您放过我......” 女人惊恐万分地尖叫出声,那凄厉的求饶声瞬间划破了原本死寂的空气。 然而,没过多久,便再次传来了那个女人凄惨无比的叫声,听得人头皮发麻、胆战心惊。曾经,我一直认为独狼是个充满正义感的大英雄,可如今这一幕却让我彻底颠覆了对他的看法。真没想到啊......真是打死我都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我迈着沉重的步子继续往前走,心中一片茫然。此刻的我感觉自己仿佛已经完全无法理解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一路上,我亲眼目睹那些白军士兵们毫无顾忌地强暴妇女,残忍地虐待老人和孩子。而对于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惨状,我的内心竟已没有丝毫波动。走着走着,我突然发现角落里有一只瘦骨嶙峋的狗,正疯狂地撕咬着另一条狗的尸体,它那贪婪嗜血的模样让人看了作呕,连同类的血肉都不放过...... 第16章 抓丁 “哥,你咋地了?” 我刚拖着累巴拉叽的身子走到胡同口儿,就瞅见了翠云在那儿乐呵地冲我招手。那熟悉的身影,还是那么活蹦乱跳的,可我这会儿,愣是笑不出来。 “滚犊子!” 我本就阴沉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更凶了,指着远处庄子的大门,怒气冲冲地喊了一嗓子。 “哥……你还在生我气呢是不?我……我知道我配不上你……” 翠云小跑过来,紧紧抓住我的胳膊,眼圈儿都红了,说话带着点委屈和没法子。 “得了,赶紧回去吧。” 我深吸一口气,使劲儿压了压心里的烦躁,摆了摆手,让她走。翠云看我这副样子,也没敢多废话,低着头转身往大门那儿走了。 “哥,你到底咋的了呀?” 看我半天不说话,翠云又忍不住问了一句。 “回去再说,现在外头到处都是那些凶巴巴的白军,要是被抓着,有你受的。” 我一边急急忙忙地说,一边推着她快步进了院子,然后一个箭步冲过去,赶紧把大门拴得死死的,好像这么着就能把外头的危险都挡住似的。 “你知道那个独狼啥来头不?” 我喘着粗气,脑门上的汗珠子一个劲儿地往下掉。歇了一会儿,我赶紧端起桌上的水碗,咕咚咚灌了几大口,这才觉得舒坦了点儿。 “我哪儿知道啊,他咋的了?” 她瞪着俩大眼睛,一脸懵懂和害怕,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裳角。 “他可是从华民国那疙瘩出来的,那儿原先就是大青国,说起来跟咱们还算是一家子呢。” 我吸了口气,尽量让声音稳当点,但心里头的怕还是有点藏不住。 “那他是不是干啥吓人的事了?” 她一听这话,眼睛瞪得更大了,忙不迭地追问。 “他哪儿还算个人啊,整个一牲口!杀人不眨巴眼,连人肉都吃!这家伙好像天生就喜欢杀人,你能想象不?” 我气得声音都有点哆嗦了。 停顿了一下,我又继续说: “更吓人的是,他一点儿道德底线都没有,就按自己那扭曲变态的性子活着。哼,别看表面上疯疯癫癫的,心里头清楚着呢……反正,他就是个完完全全、没法治的魔鬼!” 就在这时,就听屋里面儿传来一阵儿细微的响动声儿,紧接着,一个身影儿慢慢儿地从里屋儿露了出来。那是我爹,瞅他那样子,步子都踉踉跄跄的,身子还一个劲儿地哆嗦,一只手扶着墙,另一只手在空中瞎摸,费劲儿地往咱们这边儿挪。 “咱们啊,犯不上笑话人家。你们得知道,咱家祖谱往上翻翻,第一位可是鼎鼎大名的白起老爷!想当年,那白老爷杀人的手段,跟切菜似的,杀的人数都数不过来!” 爹一边说着,一边慢吞吞地走到咱们跟前,找个椅子就坐下了。 “爹说得对,儿子懂。不过依我看啊,咱们以后尽量少跟那家伙打交道。那人整个一疯子,我寻思着万一哪天不小心惹着他了,不得被他祸害啊。再说,他那武功比我高多了,听说像他们这样的高手,能敏感地感觉到别人身上的杀气,我以前宰过多少人都能摸个八九不离十!” 我愁眉苦脸地念叨。 “哼,人肉吃多了,自然就能闻出人血味儿。什么独狼独狼的,我看他那心肝儿,比狼还黑!” 爹冷哼一声,抬起手轻轻地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刀疤,好像是想起了啥。 安静了一会儿,爹长叹了口气,又接着说: “娃儿啊,你爹我老了,提不动那沉甸甸的大刀了。但是咱们做人啊,得本分,不能去招惹是非。可万一真摊上事儿了,也别怕,别退缩,你爹我眼睛虽然看不见了,可身子骨还硬朗着呢,你不用太担心。” 听爹这么一说,我心里头暖洋洋的,赶紧伸出双手,紧紧握住爹那双粗糙的大手,狠狠地点了点头: “爹,儿子记下了!” 就在这时候,那座老气横秋的大院门儿,不合时宜地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咚…” 这动静在深更半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好像每一下都敲在心窝子上。这时候都三更半夜了,外头黑灯瞎火的,四下里静悄悄的,左邻右舍都关门睡觉了。这么会儿能有谁来敲门呢? 俗话说,人敲三下,鬼敲四下。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人心里直发毛,害怕得不行,那股子凉意就顺着脊梁骨往脑袋上窜。 “难不成是索命的小鬼找上门儿来了?” 我心里头默默寻思着。战战兢兢地拿起根儿蜡烛,点上,那点儿光在黑暗里晃晃悠悠的,好像随时都能被黑暗吞了。我深吸一口气,慢慢儿地推开了那扇沉甸甸的大门。 门开了一条缝,我小心翼翼地往外瞧。要是个人,兴许还没事儿;但要是没人,那可就真危险了。可等我瞅清楚外头的身影儿,心里头不由得一沉——来的竟然是独狼!他还是那副打扮,戴着那吓人的面具,就露俩眼珠子,那眼珠子在黑暗里闪着邪乎的光,跟妖怪似的。 “你上这儿干啥来了?” 我强装镇定地问。 独狼冷笑一声,说: “自个儿喝酒太没意思,想找点下酒菜。” 听了这话,我心里头一紧,脑袋里头瞬间想出多少吓人的画面。他说的这个下酒菜……不会就是我们一家子吧?想到这儿,我腿都软了,差点儿站不住。 “把心放肚子里吧!我早说过,人肉我是真不想再吃第二回,哈哈哈,这玩意儿有啥好吃的,现在我可是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他满不在乎地说,随手把弯刀上的血在衣袖上擦了擦,然后熟练地插回刀鞘。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头又是一紧,结结巴巴地问: “你……你把那女的咋样了?” 他抬起头,脸上带着坏笑,轻飘飘地说: “哦,她啊,嘿嘿,我当然是先好好‘伺候’了她一番,不过最后还是发了善心,放她走了。” 说完,他还大大方方地一摊手,好像这事儿对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瞅他这样,我心里头还是犯嘀咕,但也不好意思再问,只好点点头说: “得,那你先进屋吧,家里还有两根腊肠,你先将就着吃点。” 我一边说,一边把门儿重新拴好,让他先在院子里石凳上找个地方歇脚。 他随口应了一声,我就转身朝屋里走去。可谁能想到,第二天一大早,我醒过来的时候,独狼已经没影儿了。更奇怪的是,地上连个脚印都没留下,桌上的碗筷还是整整齐齐的,就像根本没人动过一样。 我拖着沉重的步子,慢慢儿地又走上了那条曾经繁华,如今却满目疮痍的街道。远远望去,前面不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个女的,身段儿不错,可吓人的是,她脚底下好像没挨地,跟飘着似的。我心跳一下就快了,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 心里七上八下的,我一步步靠近那个身影。等走近了,终于看清楚了——我的天!那不就是独狼昨晚欺负的那个女人吗?她脸色苍白,眼睛瞪得老大,眼神空洞,脖子上还缠着绳子,显然是受不住屈辱,上吊自杀了。 “独狼啊独狼,你心咋这么毒呢?” 我在心里默默地念叨。同时,我的目光扫过街道两旁,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好多尸体,比之前看到的还多。这些人有的是饿死的,有的是被白军杀的,鲜血把地面都染红了,空气里全是刺鼻的血腥味。 “真他娘的造孽啊!” 我实在忍不住咒骂出声。眼前所见之景,简直如同将这座城市生生拖拽进了阴森可怖的人间地狱一般。往昔那熙攘喧闹、充满生机活力的大街小巷,此刻已全然被死亡与绝望所重重笼罩,令人毛骨悚然,心生寒意。即便如此,我也只能咬紧牙关,强撑着胆子继续艰难地向前迈进,心底唯有一个念想——期盼这场噩梦般的浩劫能够尽早画上句号。 正当我埋头前行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厉喝: “喂,站住!” 与此同时,一只孔武有力的大手猛地按压在了我的肩头之上。 我心下一惊,赶忙回过头去一瞧,却发现站在面前之人竟是先前害得帕夫柳克老爷从马上跌落下来的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家伙。一见到他那张脸,我心中的怒火便如火山喷发般不可遏制地喷涌而出。 “你想干什么?” 我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瞪向对方,没好气地质问道。 只见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嘿嘿,鲍李托金长官觉得你本事不小,特意让我邀请你到我们军中去喝杯茶呢。” 尽管他嘴上说得客客气气,但我又怎会不知晓,他们此举不过就是在强行抓壮丁罢了,跟从前的张作林干得那些勾当毫无二致。 我冷哼一声,毫不犹豫地回绝道: “没兴趣!我家中老父还眼巴巴地等着我回去呢,就此别过吧。” 说罢,我转身便欲离去。 然而,那络腮胡见状却是咧嘴一笑,冷冷地威胁道: “哼,小子,你可莫要后悔今日之所为!” 那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瞪着我,口中喷出的热气仿佛能将人灼伤一般。 我毫无畏惧地回过头去,目光直直地盯着这个气势汹汹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我活到现在,从来没有说过后悔二字。” 我的声音不大,但却透着一种坚定和决绝,让人无法忽视。 络腮胡见状,气得浑身发抖,他大手一挥,怒喝道: “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随着他这声令下,几个白军的士兵如饿虎扑食般冲了上来,他们面露凶光,伸出粗壮的手臂就想要抓住我。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而又充满威慑力的声音骤然响起: “我看是谁,那么大的胆子?” 众人皆是一惊,纷纷循声望去。只见在不远处的中心广场喷泉边上,坐着一个身影。此人正是独狼,此刻的他正悠然自得地握着一个铁制酒壶,仰头灌了一口烈酒。 “独狼……你。” 看到独狼出现,我心中一紧,连忙出声想要劝阻他。然而,独狼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他的动作犹如闪电一般迅猛。只见他手腕一抖,手中的长刀瞬间出鞘,化作一道寒光直刺向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士兵。刹那间,鲜血四溅,那名士兵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已被独狼手中的利刃刺穿了胸膛。 几个士兵手持枪械,紧张地盯着眼前的敌人,但却迟迟不敢扣动扳机。原因无他,此刻他们正呈包围之势将对方困住,如果贸然开枪射击,很有可能会误伤到自己人。 就在这时,独狼那略带嘲讽的声音响起: “这位军爷,您最好还是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吧!” 独狼那双可怕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令人胆寒的凶光,紧接着整个身体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般朝着前方俯冲而去。手中的弯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眨眼间就已经横在了络腮胡的脖颈之上。 “不想让他死的话,都给我往后退!” 独狼恶狠狠地说道,同时一只手迅速地伸向络腮胡腰间的手枪套。 见此情形,那几个士兵顿时慌了神,急忙想要四散开来。然而,一切都太晚了,独狼的动作实在太快,简直快得惊人。只听“砰砰”几声枪响,手枪中的子弹瞬间射向那几名士兵。这几个士兵甚至还没来得及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便纷纷轰然倒地。 “呵呵,这就是你们的命数啊……” 独狼微微眯起双眸,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嘴里喃喃自语道。他的目光冷漠地扫过那满地鲜血和横七竖八倒卧在地的尸体,仿佛眼前这血腥至极的一幕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紧接着,只见他手臂猛地发力,狠狠地向前一推,络腮胡那壮硕的身躯便如同破布娃娃般被轻易地摔倒在一旁。 “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独狼面无表情地看着络腮胡,口中念念有词。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凄厉刺耳的口哨声突然响彻整个大街小巷,打破了短暂的平静。 “不好!那边有人开枪!” 听到枪声后,更多手持武器的白匪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面对如此紧张危急的局面,独狼却没有丝毫犹豫。他紧紧拉住我的胳膊,身形一闪,如鬼魅般两三步就轻松翻过了三四米高的围墙。 这一刻,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神秘莫测的独狼居然会轻功!? 独狼一路毫不松手地拉着我狂奔不止,他的手劲大得惊人,几乎要把我的手腕硬生生扯断。而我们则在高低错落的房檐之上飞速奔走跳跃,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失足坠落。期间,我好几次都差点因为脚下打滑而崴到脚,但好在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最终,在独狼高超的轻功技巧以及敏捷迅速的反应之下,我们成功地摆脱了身后穷追不舍的那些追兵。 第17章 变天 我们如鬼魅般迅速而又谨慎地穿梭于蜿蜒曲折、纵横交错的大街小巷之中。然而,令人心惊胆战的是,这些原本应该宁静祥和的街巷此刻却被密密麻麻的白军所占据。他们就像是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涌来,那气势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掉。 就在这惊心动魄的时刻,我的目光突然被一个身影吸引住了。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个让我倍感熟悉的人——鲍托李金!只见他昂首挺胸地站在那里,腰间挎着一把锋利无比的长刀,那刀身闪烁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仔细一瞧,这不正是领主老爷曾经随身携带的佩刀吗?想当初,领主老爷主动放下手中的实权,竟然连这象征着权威和力量的宝刀也一并交给了眼前这位白军首领。 “鲍托李金长官,真是好久不见了啊!” 我满脸谄媚地冲着他连连点头哈腰,脸上挤出讨好的笑容说道。 鲍托李金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后,缓缓地点了点头,一脸狐疑地问道: “年轻人,我看你有些面熟,咱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呀?” 听到这话,我赶忙伸手挠了挠后脑勺,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解释道: “长官您贵人多忘事,我当时是领主老爷身边的跟班!” 说罢,还向他投去充满敬意的目光。 听完我的话,鲍托李金仿佛恍然大悟一般,重重地点了点头,原本紧绷的表情也稍微松弛了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正当我暗自庆幸之际,只听他突然手指着身旁的独狼,冷冷地说道: “你可以走了,不过这个人,你必须得给我留下来!” 独狼用充满鄙夷和不屑的眼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张狰狞的脸上露出了一口尖锐而惨白的牙齿,仿佛随时都会扑上来将人撕碎一般。 “哼,你居然妄想抓住我?简直是痴人说梦!” 伴随着腾的一声,独狼的身影如同闪电般迅速,只见一道残影闪过,他便轻盈地跃上了高高的墙头。那些士兵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独狼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都别追了!就算追上去又能怎样?凭你们这些家伙根本不可能追上他,一群没用的废物!” 鲍托李金怒不可遏地吼道,同时用力地摘下手上戴着的手套。这时,人们才惊讶地发现,他的双手竟然有好几根手指是残缺不全的。 “看看我的手吧,这都是拜那个该死的独狼所赐!” 鲍托李金伸出自己伤痕累累的手掌,展示给众人看。我定睛一看,只见那几道深深浅浅的咬痕,恰好与独狼口中那几颗锋利无比的尖牙相对应。看到如此惨状,我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 “难道你们之间早就结下仇怨了吗?” 我忍不住好奇地问道。然而,鲍托李金只是冷漠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冷冰冰地抛下一句: “这不关你的事,你没必要知道那么多。” 说完,他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疾驰而去,只留下滚滚烟尘在空中弥漫。 红军前脚刚走,那令人憎恶的白军后脚便气势汹汹地杀了回来。就这样,这里的局势变得混乱不堪,时而被红军掌控,时而又落入白军手中,一年红军,一年白军,百姓们就在这种动荡不安中度日如年。 而我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中。当我踏进家门时,看到父亲正独自一人蹲坐在院子里,用一块石头充当笔,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艰难地书写着什么。由于双目失明,父亲只能凭着失明前所残留的记忆和感觉去摸索着写字。 我好奇地凑近一看,只见地上歪歪斜斜地写着两个大字——“武德”。 “孩子啊,爹已经很久都没有动笔写字了,快过来帮爹瞧瞧,这两个字写得如何呀?” 父亲满怀期待地向我问道。 我望着父亲那张饱经风霜、布满皱纹的脸庞,心中一阵酸楚,不禁微微一笑: “爹,您老就安心歇着吧,别再这样折腾自己啦!” 这时,翠云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新烧好的洗脸水从屋里走了出来,她轻声说道: “哥,一路奔波劳累,你先赶紧洗把脸吧。”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急匆匆的身影如同疾风一般从门外冲了进来。那身影快得让人几乎看不清面容,只感觉一阵劲风拂过。 \"恩子,不好啦!马克西姆首长给人绑回来了!\" 来人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焦急地喊道。他的声音因为奔跑而显得有些颤抖,仿佛带来了什么重大的消息。 与帕维尔一同前来的,还有那位令人闻风丧胆的独狼。他身材高大魁梧,浑身散发着一种冷峻的气息,犹如一头凶猛的野兽,光是站在那里就足以让人不寒而栗。而对于我来说,每次看到他都会心生一丝畏惧。 \"喂,朋友,我能在你家躲上几天吗?\" 独狼面无表情地说道,语气平淡得好像只是在询问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但他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却紧紧地盯着面前的人,似乎想要透过对方的外表看穿其内心深处的想法。 听到这话,帕维尔和独狼两人先是一愣,随后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彼此。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终于,还是帕维尔率先打破了沉默: \"请问……您是谁?\"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显然对眼前这位神秘来客充满了疑惑和警惕。 面对帕维尔的疑问,独狼并没有立刻回答。相反,他依旧用那种审视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仿佛要把他整个人都剖析透彻一般。片刻之后,才冷冷地吐出几个字: \"你不必知道。\" 说完,便自顾自地走进屋内,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不再理会其他人。 我伸出右手,用力地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试图掩盖住内心的不安与尴尬,然后干笑两声,打起圆场来: “大家可都是好朋友啊,哈哈哈……帕维尔,快跟我们说说,那位马克西姆长官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帕维尔看起来有些紧张和慌乱,说话都变得有点儿语无伦次起来: “听、听说好像是被一个叫做帕夫柳克的家伙给绑回来的。那个人据说是从前的一个什么大老爷呢,反正就是那种特别可恶的地主老财!” “你闭嘴!” 我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额头上的青筋也不受控制地暴突而起。对于帕夫柳克老爷,我心中充满了敬意,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对他有丝毫的侮辱之词。 这时,一直待在里屋的独狼突然探出头来,露出半个身子,满脸狐疑地问道: “怎么回事?” 我深吸了两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然后伸手轻轻拍了拍帕维尔的肩膀,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 “好了,以后可别再这么胡说八道了。我对这位帕夫柳克老爷可是非常敬重的。” 帕维尔显然被我的反应吓到了,他战战兢兢地看了我一眼,嗫嚅着说道: “对、对不起,恩子……我不知道会惹您生气。” 帕维尔坐了下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困惑和不解。我叹了口气,开始缓缓地讲述帕夫柳克老爷的故事,希望能让他理解这个复杂的世界。 “帕夫柳克老爷,他不仅仅是一个领主,他更是这片土地上的守护者。他的治理下,远东地区的百姓安居乐业,他对待子民就像对待自己的家人一样。你刚来这里,对过去的事情不了解,这并不奇怪。” 帕维尔皱了皱眉,插话道: “但我听说他是个严厉的人,难道这些都是谣言吗?” 我摇了摇头,解释道: “帕夫柳克老爷确实严厉,但他公正无私。他的严厉是对那些作恶之人的,对于那些本分的老百姓,他总是尽可能地给予帮助和保护。” “那他为什么要对抗马克西姆长官呢?” 帕维尔追问。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 “马克西姆长官,他的野心和残暴是出了名的。他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力,不惜陷害忠良。帕夫柳克老爷就是因为不愿与他同流合污,才会被以莫须有的罪名流放。” 帕维尔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说: “但这并不意味着帕夫柳克老爷就没有怨气,他被冤枉,被流放,这样的屈辱谁能忍受?” 我点了点头,情绪有些激动: “是的,他有怨气,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背叛自己的原则。你提到的红军,他们打着革命的旗号,但其中又有多少人是真正的为了正义而战?马克西姆长官就是其中之一,他的手上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 帕维尔似乎被我的话所触动,他低声说: “我明白了,但你说的马克西姆长官差点把帕夫柳克老爷绞死,这是真的吗?” 我紧握着拳头,回忆起那段黑暗的日子: “是真的,如果不是深得民心,众人求情,帕夫柳克老爷可能就真的没命了。一想到这件事,我就感到一阵寒意。” 我站起身,直视帕维尔的眼睛: “所以,帕维尔,我不希望你和你的家人卷入这场混乱。我不喜欢红军,也不喜欢马克西姆长官,他们的斗争与我们无关。我们只想要平静的生活,你听明白了吗?” 帕维尔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份坚定: “我明白了,我会照你说的做。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会记住的。” 没过多久,热烈欢迎的人群便迅速聚集起来,组成了长长的队伍,将城市中的大街小巷挤得满满当当。只见帕夫柳克老爷身着马克西姆长官那件威风凛凛的袍子,头戴那顶象征着权威的军官帽,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他昂首挺胸、趾高气扬,那副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位真正的红军首长。 \"帕夫柳克老爷回来了!\" 不知是谁率先喊出了这一声,紧接着,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如同一阵汹涌澎湃的浪潮,瞬间席卷了整个城镇。 \"帕夫柳克老爷!欢迎您!\" 人们激动地欢呼着,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彩旗和鲜花,脸上洋溢着无比喜悦的笑容。而我们三个人则站在远处静静地观望着眼前这热闹非凡的场景。 视线转向那辆装饰华丽的马车,马克西姆长官正无精打采地坐在里面。他低垂着头,满脸都是沮丧与失落,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似的,软绵绵地瘫倒在座位上,毫无生气可言。 红军们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紧紧护卫着这支归来的队伍,从繁华喧闹的街头一直走到幽静深邃的巷尾。一路上,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始终未曾停歇,好似永远也不会疲倦。 当得知红军归来的消息后,以鲍托李金为首的那群白军头目顿时慌了神。他们就像是受惊的兔子见到凶猛的老鹰一般,吓得屁滚尿流,匆忙收拾行装,狼狈不堪地逃离了这座城市。 终于,帕夫柳克老爷回到了属于他的领主府邸。他缓缓走进屋内,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些落满厚厚灰尘的古老家具,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感慨和欣慰。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向大地,整个城市沐浴在一片金色之中。然而,人们还来不及享受这份宁静与美好,一个惊人的消息便如旋风般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 原来,一直以来备受瞩目的马克西姆长官竟然宣布辞去官职,并主动放弃了他所担任的辖区军长之位!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所有人都大为震惊。紧接着,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马克西姆长官将自己手中的权力移交给了帕夫柳克老爷。 与此同时,那个声名狼藉、劣迹斑斑的官员伊万,也未能逃脱正义的制裁。就在同一天,契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捕获,并毫不留情地把他送进了辖区监狱。这一系列事件如同一场惊心动魄的戏剧,令市民们目不暇接。 当这些消息传开后,整座城市瞬间沸腾起来。街头巷尾到处洋溢着人们欢快的笑声和激动的呼喊声。大家纷纷走上街头,相互拥抱庆祝,仿佛迎来了一个崭新的时代。经过漫长岁月的苦难折磨,如今终于盼到了辖区的救世主降临,从此可以过上安宁祥和的生活,曾经遭受过的种种不公待遇也都将被彻底抹去。 随着局势的稳定和人心的振奋,红军的招募工作也变得异常顺利。越来越多充满朝气和理想的年轻男女放下手中的笔墨书本,毅然决然地投身军旅生涯,加入到红军队伍当中去。 就在这样一个充满希望和活力的日子里,帕维尔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走进了我家的院子。只见他神情坚定,握紧一只拳头道: \"恩子,我已经深思熟虑过了,我知道这条路充满了危险,但这是我必须走的路。\" 帕维尔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中的矛盾如同潮水般涌动。我知道,帕维尔一直有着一颗热血的心,他渴望为这个国家的未来而战斗,但作为他的朋友,我又怎能不为他担忧。 \"帕维尔,你真的想好了吗?\" 我再次确认,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是的,恩子。\" 帕维尔回答,他的拳头紧握得指节发白。 \"帕夫柳克老爷的队伍里,有我的战友,有我的信仰。在那儿,我可以学习真正的战斗,为了我们的理想而战斗。\" 我点了点头,最终决定尊重他的选择。 \"那么,我支持你。帕夫柳克老爷是个英雄,你能在他麾下学习与战斗,是我的荣幸。\" 我轻轻地碰了碰他的拳头,传递着我的祝福和支持。 \"活着回来,帕维尔。\" 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眼中既有不舍也有担忧。 就在这时,我转过头,无意中瞥见了独狼那双血红的眼睛。他藏在暗处,仿佛一只伺机而动的猛兽,那双眼睛里透露出的不仅仅是警惕,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敌意。我的心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独狼一直是个神秘的人物,他的过去无人知晓,但他的实力和手段让人不得不忌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是在监视我们吗?还是他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计划? 我尽量保持镇定,但内心却掀起了波澜。帕维尔的离去,独狼的出现,这一切似乎都在暗示着,未来的日子里,我们将面临更多的挑战和未知。而这一切,只是一个开始…… 第18章 维克托的阴谋 尽管伊万已经身陷囹圄,但他那位名叫维克托的兄长却成为了笼罩着整个远东城挥之不去的巨大隐患。这座城市的里里外外,到处都潜藏着白军的秘密特工,他们犹如变色龙一般,能够轻而易举地变换自己的身份和外貌。有时候,这些潜伏人员会化身为繁忙海港中的普通工人,默默无闻地装卸货物;有时又摇身一变,成为田间辛勤劳作的农夫,埋头耕种着土地;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连街边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丐,都极有可能是经过精心伪装的潜伏者。 此时此刻,我正孤独地坐在领主广场一个僻静的角落里,心头突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空虚感。曾经不可一世的帕夫柳克老爷总算如愿以偿地重新夺回了本就属于他的尊贵地位,然而令人心寒的是,他似乎早已将我这个昔日与他并肩作战、同生共死的兄弟彻底抛诸脑后。如今的我,宛如一名无家可归的流民,只能依靠手中那根破旧的手杖勉强支撑身体,落寞地坐在冰冷的长椅上,目光呆滞地凝视着不远处那座宏伟而庄严的领主府邸。 “恩泽,是我。” 伴随着这句熟悉而又低沉的话语声响起,我的视线缓缓聚焦到前方。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映入我的眼帘。他头戴一顶精致的黑色礼帽,帽檐微微压低,仿佛刻意隐藏着自己的面容;脖子上紧紧围着一条厚厚的海豹皮围巾,那毛茸茸的质感给人一种温暖且神秘的感觉;身上则穿着一件厚重的皮大衣,衣摆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摆动,仿佛在诉说着主人经历过的风雨沧桑。 “老爷,是您吗?” 我揉了揉眼睛,心中满是疑惑和不敢置信。迟疑片刻后,我才如梦初醒般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略显踉跄地向前迈了一小步。 他听到我的声音,动作优雅地抬起手,慢慢摘下那副黑墨色的眼镜。刹那间,那双犹如深海一般湛蓝的眼眸暴露无遗,深邃而迷人。与此同时,他左侧脸颊上那道标志性的狗熊挠痕也清晰可见。那道疤痕如同蜿蜒曲折的小路,刻在了他原本英俊的面庞上,但此刻,在我眼中却丝毫不影响他的魅力,反而让他更增添了几分历经磨难后的坚毅与沧桑。 看到这张熟悉的面孔,我内心深处涌动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不知为何,就连他脸上那狰狞可怖的疤痕似乎都变得柔和了许多,不再那么令人畏惧。 “嗯,我回来了。” 他轻声回应道,语气平静如水,却又如春风拂面般温暖人心。 我强忍住心中的激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您终于回来了,老爷。这段时间,远东城发生了太多变化,我们都以为您……” 他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 “以为我给野兽吃掉了,或者放弃了这里,是吗?不,恩泽,远东是我的家,我怎能就此放弃。” 他迈步向我走来,每一步都显得坚定而有力。当他走到我面前时,他伸出手,轻轻地放在我的肩膀上,那力道让我感到一种久违的安心。 “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我的老朋友。”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但请相信,这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未来。维克托的阴谋不会得逞,我会确保远东城的安全。” 我抬头看着他,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我们需要您,老爷。白军的特工无处不在,我们需要您的智慧和领导。” 他点了点头,目光坚定: “我会重新组织我们的力量,清除这些隐患。但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恩泽。我们需要重新联络那些忠诚于我们的人,重建我们的网络。”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愿意跟随您,老爷。告诉我,我们应该怎么做。” 他详细地向我说明了接下来的计划,每一个步骤都经过深思熟虑。我听着他的话,心中逐渐充满了信心。曾经那个带领我们走向胜利的领主,他回来了,远东城的光明未来似乎就在眼前。 随着夜幕的降临,领主广场上的灯光逐渐亮起。我们两人,就像是从黑暗中走出的火焰,准备点燃远东城新的希望。而那座宏伟的领主府邸,也将再次成为这座城市的心脏,跳动着不屈的脉搏。 我微笑着向他发出诚挚的邀请,请他莅临我的居所一叙。当他踏入大门时,独狼却像见到了可怕的敌人一般,迅速躲藏了起来,仿佛对那位令人畏惧的帕夫柳克老爷充满了恐惧。 不一会儿,翠云端上来一桌简单而美味的中餐。香气四溢,让人垂涎欲滴。 “我从未品尝过如此独特的食品。” 帕夫柳克老爷好奇地拿起一个雪白松软的馒头,又夹起一块色泽诱人、香气扑鼻的红烧排骨,小心翼翼地放入口中咀嚼品味。 “您要是喜欢,可以常常过来坐坐。对了,有件事一直让我感到疑惑不解,您当初为什么要放走维克托呢?”我注视着他,期待能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听到这个问题,帕夫柳克老爷明显一愣,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你竟然认识那个家伙?” “是啊,自从您被流放之后,他就经常出没于这一带,干些打家劫舍的勾当,搞得人心惶惶。大家提起他都是咬牙切齿。” 我愤愤不平地说道。 帕夫柳克老爷沉默片刻,缓缓放下手中的馒头,目光凝视着远方的天空,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良久,他才长叹一口气,开口解释道: “唉,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啊!其实,维克托的养父谢尔盖老爷与我乃是至交好友,我俩不仅是朋友关系,更是亦师亦友的忘年之交。所以,我实在无法狠下心将谢尔盖老爷的两个儿子全都抓捕入狱,那样对于谢尔盖老爷而言,未免太过残忍了……” “嗯……这也情有可原,他毕竟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我沉吟片刻后,轻轻地说道,心中略微有些无奈和叹息。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望向坐在对面的帕夫柳克老爷。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呵呵,年轻人,你肯定没有看到过维克托凶残的一面吧。” 帕夫柳克老爷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眼神中透着一丝神秘与戏谑。 听到这话,我的心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做什么了?” 我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问道,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帕夫柳克老爷不慌不忙地端起桌上那杯由我父亲精心酿造的甜酒,轻抿一口,然后慢悠悠地说: “他啊,让他的手下们杀死了整整一个排的红军!那些英勇无畏的战士们倒在了他的屠刀之下,死状惨不忍睹。不仅如此,他还丧心病狂地把他们的胳膊、腿全都砍断,让这些可怜人的躯体变得支离破碎。更可恶的是,他竟然放纵自己的猎犬们去撕咬那些已经死去的红军战士,以至于他们的尸体被啃得血肉模糊,几乎不成人形。” 说到这里的时候,帕夫柳克老爷就好像这件事对他来说仅仅是微不足道、稀松平常一般,那张威严的脸庞之上竟然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产生。只见他依旧气定神闲、悠然自得地端起手中精致的酒杯,轻抿一口杯中的甜酒,仿佛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此时,我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和震惊,瞪大双眼,紧紧盯着帕夫柳克老爷,脱口问道: “那您为何不以如此严重的罪名处死他呢?” 话音刚落,那些残忍可怕的暴行瞬间就在我的脑海里不断闪现,一幅又一幅惨绝人寰的画面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让我不寒而栗。 然而,面对我的质问,帕夫柳克老爷却只是微微一笑,淡淡地回答道: “留着他自然有其用处,毕竟他可是帮我钓到了像马克西姆那么大的一条鱼啊!至于‘пocлe пepeпpaвы chectn moct’(过河拆桥)这种事情嘛,我恐怕还真做不来。更何况,他好歹也算得上是我朋友的儿子。” 正在这时,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闻声而起,快步走到门前,伸手轻轻将那扇沉重的庄园大门缓缓推开。门开之后,出现在眼前的竟是两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其中一个男子头发枯黄,像是被烈火灼烧过一般,整个人看上去瘦骨嶙峋;而另一个女子则是蓬头垢面,面容憔悴不堪,仿佛已经许久未曾进食。从他们那饥肠辘辘的眼神以及抽动的鼻翼不难判断,想必正是因为嗅到了我们家中炖排骨所散发出来的诱人香气,才一路寻到此处。 “求求您,给我们一口吃的吧。” 那两个衣衫褴褛、面容憔悴之人跪在地上,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我站在门口,紧紧地盯着他们,心里暗自思忖:如今这兵荒马乱的时候,前来讨饭的人身份难辨,说不定就是白军派来的奸细。然而,当我看到他们那脏兮兮且瘦骨嶙峋、宛如麻杆一般的身躯时,心中的戒备竟不知不觉间慢慢地松懈了下来。 “你们在这里等着。” 我不放心地叮嘱道,然后转身走进屋子,打算去取一些食物给他们充饥。就在这时,原本安静待在里屋的独狼却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般,突然猛地从里面窜到了院子当中。 “他们是奸细!” 独狼怒目圆睁,口中大声吼道。只见他手持一把寒光闪闪的弯刀,毫不犹豫地朝着那两人扑了过去,大有要当场将其斩杀之势。那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慌失措,连忙起身躲避,但由于身体太过虚弱,没跑几步便双双摔倒在地。 “这是什么人?” 帕夫柳克老爷听到外面的动静后,急匆匆地走了出来,皱起眉头问道。显然,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独狼,他感到十分陌生。 “他……算是我的朋友。” 我有些迟疑地回答道,同时心中也暗暗吃惊于独狼为何会如此笃定这两人就是奸细。 “那好,既然是你的朋友,就暂且相信他一次。把这两个人先捆起来,带到屋里好好审问一番。” 帕夫柳克老爷沉默片刻后,果断地下达了命令。于是,我和独狼迅速行动起来,将那两人五花大绑,并毫不留情地扔到了院子的角落里。 独狼的目光如同锐利的刀锋,在那两个乞丐身上来回扫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绝不简单。他的鼻子微微抽动,似乎在空气中寻找着某种特殊的气息。独狼的武功在远东城是出了名的,他的敏锐和力量,让他在多次暗杀和保卫战中都表现得如同战神一般。 “他们的身上,有血腥味。” 独狼冷冷地说,他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情感,仿佛在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我心中一惊,再次打量起这两个乞丐。确实,他们的衣衫虽然破旧,但仔细看去,却隐约有些不自然的血迹。 帕夫柳克老爷闻言,眉头紧锁,他走到独狼身边,低声问道: “你能确定?” 独狼点了点头,没有多言,他的眼神坚定,仿佛已经看透了那两个人的真实身份。 “带他们进来。” 帕夫柳克老爷下令,转身回到了屋内。 我和独狼将那两个乞丐拖进了屋,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独狼将他们扔在了地板上,然后退到了一旁,依然保持着警惕。 帕夫柳克老爷坐在桌边,目光如炬,审视着这两个乞丐。他开口问道: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伪装成乞丐?” 那两个乞丐颤抖着,不敢直视帕夫柳克老爷的目光。终于,那个头发枯黄的男子开了口: “我们……我们只是普通的逃难者,听说远东城还有一线生机,所以……” “逃难者?” 帕夫柳克老爷打断了他的话, “逃难者会有你们这样的身手?独狼是这方面的行家,他不会看错。” 独狼站在一旁,目光如刀,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威慑。 “我……我们……” 那女乞丐结结巴巴地想要辩解,但声音却越来越小。 “不必再装了。” 帕夫柳克老爷冷冷地说, “你们是为谁工作的?白军?还是维克托?” 男乞丐的脸色一变,而女乞丐则咬紧了牙关,两人都沉默不语。 独狼突然出手,他的动作快如闪电,瞬间就制住了男乞丐,手中的弯刀轻轻划过他的喉咙,冷声道: “不说,就死。” 男乞丐的瞳孔放大,他终于崩溃了: “我说!我说!我们是维克托的手下,他派我们来监视您的一举一动。” 女乞丐也放弃了抵抗,泪水从她脏兮兮的脸颊上滑落,她低声抽泣着。 帕夫柳克老爷点了点头,他对独狼的果断和精准感到满意。然后,他转向我: “恩泽,看来我们身边确实有不少隐患。独狼,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近卫,负责我的安全。” 独狼的目光在帕夫柳克老爷和我之间游移,他的脸上没有表现出常人应有的激动或感激。他沉默了片刻,那沉默中似乎蕴含着深深的思索。 终于,独狼开口了,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帕夫柳克老爷,您的请求让我感到荣幸,但我必须诚实地告诉您,我并不属于任何人,也不愿意成为任何人的附庸。” 帕夫柳克老爷的眉头微微一皱,显然没有料到独狼会拒绝他的请求。他看着独狼,试图从那双深邃的眼眸中读出他的真实想法。 “独狼,我是一个需要忠诚和力量的领导者,而你正是这样的人。” 帕夫柳克老爷试图说服他。 独狼摇了摇头: “我理解您的需要,但我习惯了独自行动,自由自在,不受束缚。我可以作为朋友帮助您,但不想成为您的近卫。” 我在一旁看着,心中的惊讶不亚于帕夫柳克老爷。他知道独狼的能力,也清楚他对于他们的重要性。 “独狼,你这是在拒绝一个强大的盟友。” 我忍不住说道。 独狼望向我,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 “我知道,但我更珍惜我的自由。我保证,当你们需要我的时候,我会出现。” 帕夫柳克老爷深深地看了独狼一眼,似乎在衡量他的话。最终,他点了点头,露出一丝释然的微笑: “好吧,独狼,我尊重你的选择。作为朋友,我相信你会履行你的承诺。” 独狼微微点头,表示感激。他转身走向门口,准备离开。但在出门前,他回头对帕夫柳克老爷说: “无论何时,只要您一声令下,我独狼必当全力以赴。” 说完,独狼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屋内三人各自的沉思。虽然独狼拒绝了成为近卫的请求,但他的承诺却让帕夫柳克老爷感到一丝安心。在这个动荡的时代,一个可靠的盟友,哪怕是不受束缚的,也是一份难得的财富。 第19章 有毒之蛊 这两个人站在那里,身形有些佝偻,身上的衣物显得破旧且肮脏不堪,完全没有正规军人那种英姿飒爽、纪律严明的模样。从他们那消瘦得几乎脱相的面容和空洞无神的眼睛可以看出,他们显然已经饥饿了许久。此刻,他们的双手被紧紧地反绑在身后,由于长时间保持这样一个姿势,身体已经开始微微颤抖,但又无法挣脱束缚,只能无奈地相互倚靠在一起,以获得些许支撑。 而另一边,帕夫柳克老爷则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踱着步,每一步都带着一种焦躁不安的情绪。突然,他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熟练地点燃了其中一支。随着烟雾缓缓升起,他那张原本还算平静的脸逐渐变得阴沉起来。 他转过头,将目光投向那两个被绑着的人,冷冷地说道: “自从维克托回来之后,他就一直小心翼翼的,做任何事情之前都会反复思量,说每一句话也都是斟酌再三,生怕犯下一丝一毫的错误。可看看你们两个,如今已经变成这般无用的样子,对我来说似乎已经毫无价值可言。那么,我是不是应该现在就立刻动手解决掉你们呢?” 说着,他猛地变换了表情,原本还残存的一点温和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凶狠至极的面孔。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恶狠狠地死盯着眼前的二人,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去将他们撕碎一般。 “我们只是求财,我们真的没有别的想法啊!求求您放过我们吧!” 女麻匪率先开口,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祈求之意。若是换做一个普通的姑娘,说不定那位心高气傲的帕夫柳克老爷的态度还能稍微柔和那么一点儿。然而眼前这位女麻匪,那张蜡黄如纸的面庞以及高高凸起、仿佛要刺破脸皮的颧骨,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一具从坟墓里爬出来的骷髅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面对如此丑陋可怖的面容,帕夫柳克老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一顾的笑容。只见他慢条斯理地从腰间掏出一把精致而又散发着寒光的手枪,用手指轻轻抚摸着枪身,眼神却始终未曾离开过女麻匪。 就在这时,我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手死死揪住她那凌乱不堪的头发,然后用力将其猛地甩到地上。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女麻匪重重地摔倒在地,扬起一阵尘土。 “哼!你确定自己说的都是真话吗?大半夜的跑到这种地方来,难道不是事先踩好了点儿?还有,你们到底是怎么知道帕夫柳克老爷此时此刻正在此处的?快给老子老实交代!否则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我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瞪着趴在地上的女麻匪,大声呵斥道。 “我有一计。” 一直沉默不语的独狼突然开口说道。只见他那如鹰般锐利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然后缓缓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诸位可知,这城中的麻匪数量定然不少。而眼前这两人虽看似只是不入流的小喽啰,但谁又能断言他们不能成为我们钓出幕后大鱼的关键呢?” 听到这话,我迈步向前走去。靠近那两个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眼神涣散迷离的家伙时,我停下脚步,微微眯起双眼,仔细地打量着他们。接着,我轻轻地吸了一口气,鼻子用力一嗅,瞬间便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那种味道,熟悉得让人心惊!没错,就是隔壁家刘书生烧大烟时所散发出来的气味。想当年,刘书生也曾是个才华横溢的秀才,只可惜随着大青国的灭亡,他那曾经引以为傲的名分也就此失去了效用。自那时起,心灰意冷的他便整日沉溺于大烟之中,试图借此来消解内心的愁苦。然而,日复一日的吸食却让他越陷越深,最终竟连祖上留下的偌大一座宅院都给败光了。 想到此处,我的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怒火。 “你们竟然还敢他妈的抽大烟?” 我怒喝一声,伸手猛地揪住那个男麻匪的脖领子,毫不留情地将他一把甩到了地上,两个人此刻就如同被人狠狠地踩了一脚的蛆虫一般,在地上痛苦地扭动着身体。 “你们这两个败类,不仅偷鸡摸狗,还敢沾染这害人的东西!” 我指着他们,愤怒地斥责。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因为我的怒火而变得焦灼起来。 帕夫柳克老爷走了过来,俯视着地上的两人,冷笑道: “原来你们不仅是废物,还是一群吸毒的废物。看来,你们的价值比我想象的还要低。” 独狼接着说: “既然他们抽得起大烟,那么肯定有上家。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让他们带我们去找背后的主谋。” 我点了点头,对地上的两人说: “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带我们去见你们的上家,或许还能留你们一条命。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女麻匪挣扎着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她结结巴巴地说: “我们……我们愿意带路,只要您能放我们一条生路。” 男麻匪也连忙点头,表示愿意配合。 帕夫柳克老爷挥了挥手,示意我们将他们解开。在独狼的监视下,我们小心翼翼地跟在这两个麻匪身后,穿过漆黑的夜色,向着他们的藏身之处前进。 一路上,我的心始终紧绷着,警惕着四周可能出现的任何危险。独狼则保持着冷静,他的目光如同猎豹般锐利,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终于,我们来到了一处破旧的院落前。女麻匪指着里面,小声说: “就是这里,我们的上家就在里面。” 帕夫柳克老爷面色凝重地向我们打了个手势,示意大家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能弄出一点儿声响来。紧接着,我们如同鬼魅一般,轻手轻脚、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那个神秘的院子。 此时,整个院子都被一层昏黄而幽暗的灯光所笼罩着,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就在这朦朦胧胧之中,突然有一个黑影如同幽灵般闪现在我们眼前。 \"就是他!\" 女麻匪压低声音,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害怕。 借着微弱的光线,我定睛一看,只见那是一个身材略显矮胖的身影。他嘴里叼着一根烟斗,悠然自得地吞云吐雾着。然而,由于光线实在太过昏暗,我甚至还来不及看清楚这个家伙的面容长相,他便如同瞬间蒸发了一般,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更准确地说,他仿佛一下子就没入到了地平线以下去了。 见此情形,帕夫柳克老爷当机立断,迅速蹲下身来,用手指轻轻敲击着脚下的一块地砖。只听得一阵清脆悦耳的响声传来,很显然,这块地砖下面是空的。 “喂,老板,别这么紧张嘛!我们就是来买点烟膏而已啦。” 帕夫柳克老爷说罢,他还轻轻地用手指叩击了几下脚下的地砖。 就在这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地砖缓缓打开,露出一条幽暗深邃的通道。然而,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一个年轻小伙子便从里面冒了出来。 “不好意思啊各位爷,今儿个真不巧,我们这儿已经没货可卖了,您几位要不改天再来?” 那年轻人战战兢兢地说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 可惜他话还没说完,一旁的独狼突然如闪电般出手,猛地一把攥住了他的嘴巴。独狼的手劲极大,仿佛铁钳一般紧紧夹住了年轻人的双唇,然后毫不费力地将其拎了起来。 “小子,给老子闭嘴!你最好保持绝对的安静,否则有你好受的!” 独狼恶狠狠地警告道,同时将手中锋利的弯刀横在了年轻人纤细的脖颈之上。刹那间,一股寒意顺着刀锋传遍了年轻人全身,令他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此刻,独狼那双血红的眼睛犹如饿狼一般,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可怜的家伙,似乎只要对方稍有异动,他便会毫不犹豫地挥刀而下。 见此情形,我深吸一口气,当机立断地纵身一跃,率先跳进了地道之中。紧接着,独狼也挟持着那个吓得几乎要尿裤子的年轻人跟了进来。而留在上面的帕夫柳克老爷,则负责看管好那两个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的麻匪和毒贩。 在那条幽深而静谧的暗道里,四周一片漆黑,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几乎看不到一丝亮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闷压抑的气息,让人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除了偶尔传来如同蚊蝇振翅般细微的低语声外,还有那股令人作呕的烧鸦片烟的怪异味道,刺鼻且浓烈。 “你去右边,我到左边,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独狼压低声音,悄悄地对我嘱咐道。说罢,只见他那双锐利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光芒,透露出一种坚定与果敢。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伸手握住腰间那把锋利的匕首,将它缓缓拔了出来。冰冷的刀刃在微弱的光线映照下,反射出一丝寒光。 “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我同样轻声回应道,然后猫着腰,蹑手蹑脚地朝着右侧暗门的方向摸索过去。每走一步都格外谨慎,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动了里面的人。 再看独狼,只见他身形一闪,动作敏捷得犹如一只猎豹。我不知道他究竟使用了何种巧妙的方法,竟然如此轻而易举地就穿过了左侧的暗门,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之中。唯一能够看到的,便是左侧那一道狭窄而漆黑的门缝,宛如一张张开的黑色大口,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就在这时,从里面传出了一阵低沉的谈话声: “自从红军掌权之后,咱们这生意可是越来越难做喽……” 紧接着,又响起了几声清脆的擦火柴声,想必是他们正在点燃鸦片烟。 时间仿佛凝固在了这一刻,周遭的一切都变得异常安静,静得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似乎都能清晰听见。而我的心脏,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一般,跳动的节奏愈发剧烈,以至于我甚至能够真切地听到它在胸腔内疯狂搏动所发出的声响。 我小心翼翼地抬起脚,轻缓地挪动着步伐,每走一步都犹如踩在薄冰之上,生怕会发出一丁点儿细微的响动。待靠近门边后,我缓缓俯下身去,将眼睛紧紧贴在门缝处,试图窥探门后的景象。接着,我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轻轻地插入门缝之中,然后小心翼翼地撬动起来,不一会儿便成功地撬出了一条狭窄的缝隙。 透过这条细小的缝隙向里望去,只见屋内有三四个男女正横七竖八地躺在几张破旧的木板床上,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杆长长的烟枪,嘴里不时吐出一团团白色的烟雾。仔细看去,这几个人个个都是面黄肌瘦、形容枯槁,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们吹倒似的。而在那张满是污渍和划痕的木桌上,赫然摆放着几株已经成熟的罂粟花果实,它们就那样静静地躺着,散发着一股诡异而又迷人的香气。 此刻,屋内一片漆黑,那几个人显然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于是,我深吸一口气,侧身贴着墙壁慢慢向前移动,一步、两步......每迈出一步,我的心都会不由自主地颤抖一下。终于,我来到了距离他们仅有几步之遥的地方。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浓烈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那是鸦片燃烧时所散发出的独特味道。这股气味钻进鼻腔之后,立刻引起了一阵强烈的不适感,让我忍不住想要呕吐。但我强忍着恶心,紧紧地攥住手中的匕首,同时蹲下身来,捡起地上的一粒石子,朝着其中一个人的方向扔了过去。 只听得“啪嗒”一声脆响,石子准确无误地击中了目标。顿时,原本寂静无声的房间内响起了一道惊呼声: “谁?!” 紧接着,另一个声音传来: “你不会幻听了吧?” 随后又是第三道声音响起: “这么晚了,怎么可能还有人?” 最后,有人带着恐惧的语气说道: “不会是契卡们找上来了吧?” 随之而来的,是仿佛能将时间冻结的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停下了手中正在进行的动作。他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充满了警惕和紧张,每个人都竖着耳朵,试图捕捉任何一丝可疑的声响或动静,想要找出这突如其来的静谧背后隐藏着的危险所在。 漫长而令人窒息的等待过后,终于,一阵可怕的打砸声打破了这片死寂。那声音就像来自地狱的咆哮,震耳欲聋且让人毛骨悚然。我心里清楚,一定是独狼成功得手了,但此刻的当务之急是要先解决掉眼前这群如附骨之疽般难缠的该死毒虫。 就在这时,一名毒虫突然从阴影处窜出,他身形敏捷却又显得无比瘦弱,宛如一只灵动的灵缇犬。然而还没等他逃出多远,那细长的脖子便不偏不倚地正好兜进了我紧握着的锋利匕首里。只听“噗嗤”一声,发黑的浓稠鲜血瞬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沿着匕首汹涌而下,哗的一声溅落在我的胳膊上。那股浓烈的腥臭味道扑鼻而来,让我胃里不禁一阵翻江倒海。 “王八蛋们,你们的死期到了!” 我怒目圆睁,口中爆发出一声怒吼。与此同时,我猛地抽出插在那毒虫脖子里的匕首,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狠狠插进了那为首的毒虫后腰。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惨嚎出声,整个人像被抽走了脊梁骨一般,轰然倒地后开始不停地抽搐着。 接下来的场面如同修罗场一般残酷。那个倒地的毒虫在地上翻滚,他的惨叫声在狭窄的地下空间中回荡,惊醒了其他沉溺于鸦片梦境中的人。他们慌乱地四处张望,试图找到声音的来源,但黑暗中的他们就像是待宰的羔羊,完全不知道危险来自何方。 我趁机闪躲到一旁,利用阴影作为掩护,准备再次出手。独狼那边也传来了打斗声,显然他已经和另一侧的敌人交上了手。我们的行动虽然隐蔽,但此刻已经暴露,只能速战速决。 一名毒虫举起了手中的烟枪,胡乱地挥舞着,试图攻击他想象中的敌人。我抓住机会,一个箭步上前,手中的匕首划出一道寒光,准确地切开了他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他双手捂着脖子,发出咯咯的声音,然后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帕夫柳克老爷也带着那两个被吓得半死的麻匪加入了战斗。他们虽然胆小,但在生死关头,也只得硬着头皮上。女麻匪捡起地上的石块,狠狠地砸向一个正在寻找逃跑路线的毒虫,而男麻匪则用尽全力抱住了一个毒虫的腿,让他无法逃脱。 战斗很快结束了,地上的尸体和血迹见证了这场短暂的交锋。我和独狼在黑暗中相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决绝和疲惫。我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真正的幕后黑手尚未现身。 “这边!” 独狼低声说道,他指了指一扇隐藏在角落的小门。我们小心翼翼地推开它,发现后面是一条更深的通道,通道的尽头隐约有着微弱的光亮。 我们沿着通道前进,最终来到了一个宽敞的房间,这里显然是他们的藏身之处。房间中央,一个矮胖的男人正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桌前,他的手中把玩着一盒鸦片,脸上带着贪婪的笑容。他就是那些毒虫的上家,是这个毒品网络的关键人物。 “终于找到你了,” 我冷冷地说, “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男人抬起头,看到我们时,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试图站起来逃跑,但独狼已经迅速上前,将他制服在地。 “你们是谁?你们想干什么?” 男人颤抖着声音问道。 “我们是来结束这一切的。” 帕夫柳克老爷走进房间,他的目光如刀一般锐利, “你的罪行,将会受到法律的严惩。” 我们将男人捆绑起来,准备将他交给契卡。随着他的落网,这个城市的毒品网络将会受到重创。虽然这场战斗结束了,但我们知道,只要还有需求和利润,这样的犯罪就不会完全消失。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尽我们所能,保护这座城市免受毒品的侵害。 第20章 陈的悲剧 终于,众人翘首以盼的结果浮出水面。这一次,将由声名显赫、威震一方的帕夫柳克老爷亲自出马,审问那个令人深恶痛绝的大毒枭。然而,这个大毒枭不过是庞大远东贩毒组织的冰山一角罢了。其背后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和众多的同伙如同一颗毒瘤般蔓延至全国各个角落。 面对帕夫柳克老爷的严厉审讯,大毒枭心里跟明镜似的,他深知一旦自己全盘托出,那么自身对于贩毒组织而言便再无任何利用价值可言。于是乎,无论遭受怎样残酷的折磨,哪怕是被无情的鞭子抽打至皮开肉绽,他始终紧紧咬着牙关,不肯吐露半个字。 至于此次行动中有幸存活下来的那些小毒贩们,则各自面临着法律的严惩。他们分别被判处了长达五到十年不等的有期徒刑,这样的判决无疑彰显了正义的力量以及对毒品犯罪零容忍的态度。 值得一提的是,那两名参与其中的麻匪,鉴于其所犯情节相对较轻,经过综合考量后决定给予从宽处理,最终仅被判处了为期三年的有期徒刑。 尽管这场禁毒风暴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但这座看似平静祥和的城市之下,依旧隐匿着无尽的罪恶与黑暗。就在当天下午,海港边赫然出现了数艘巨型货船。这些船上装载着堆积如山的马铃薯,乍一看似乎并无异样。但谁又能拍胸脯保证,在那些装满马铃薯的箱子之中,不会暗藏着致命的毒品呢? 一群身着便衣的契卡队员步伐矫健地上了船,他们神情严肃,目光锐利,手中牵着训练有素的警犬。这次行动不同以往,不仅人数众多,而且还带来了嗅觉极其灵敏的警犬,显然是要对这艘船进行彻底的检查。 警犬们一踏上甲板,就开始兴奋地四处嗅探起来。它们那敏锐的鼻子如同雷达一般,迅速捕捉着空气中任何可疑的气味。没过多久,其中一只名为珂鲁的警犬突然停住脚步,对着一堆货物狂吠不止。它用嘴熟练地叼起一颗看似普通的马铃薯,然后用力一咬,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马铃薯被咬开,里面赫然露出了几颗罂粟果实! 见此情形,契卡队员们立刻警觉起来,他们毫不迟疑地将整艘船上的人员全部控制住,并反绑了他们的双手,把所有人都扣押在了船上。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就在傍晚时分,平静的海面突然掀起一阵波澜。 只见远处一艘巨大的轮船以极快的速度疾驰而来,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直直地撞向了被扣押的船只。随着一声巨响,两艘船猛烈地碰撞在一起,船身剧烈摇晃,仿佛随时都会倾覆。紧接着,一大群手持卡宾枪的海匪从大船上冲了下来,他们面露凶光,气势汹汹地朝着这边逼近。 海匪们一边冲锋,一边端起卡宾枪疯狂地扫射。密集的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打得船上木屑四溅、火花飞舞。契卡队员们深知此次遇到了强敌,情况危急万分。他们不敢贸然迎战,只能匆忙躲进船舱内寻找掩护。 而那些可怜的毒贩们此时却无处可逃,瞬间成为了海匪们攻击的活靶子。一颗颗子弹无情地穿透他们的身体,鲜血四溅,惨不忍睹。原本以为已经落网的毒贩们,此刻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血泊之中,变成了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场面令人触目惊心。 红军正在执行任务途中,突然听闻远处海港传来阵阵激烈的枪声。他们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毫不犹豫地朝着海港方向急速前进,准备给予支援。 此时,海上的战斗正愈演愈烈,并逐渐向陆地蔓延开来。海匪们装备精良,手中所持的卡宾枪皆是来自美国制造,火力凶猛异常。然而,与这些海匪相比,红军的军备则要优越得多。尽管如此,面对穷凶极恶、训练有素的敌人,红军战士们不敢掉以轻心。 原本平静有序的海港区瞬间陷入一片混乱之中。码头工人们惊慌失措,拼命四散奔逃,但终究难以躲避海匪们密集如雨的子弹射击。没过多久,双方的战线便一路延伸至一座早已废弃不用的火车站。 结巴陈当时正在那辆破旧不堪的火车车厢里休息,当他听到外面震耳欲聋的枪声时,顿时睡意全无,心急如焚地摇醒身旁熟睡中的妻子。紧接着,他一个箭步跳下火车,其众多徒弟见势也纷纷紧跟其后,一同向着不远处的邮局狂奔而去。 这场毫无征兆、突如其来的激烈战斗如狂风暴雨般迅速席卷了大半个城市,刺耳的枪声此起彼伏,响彻每一个角落。时间仿佛凝固,而每过去一秒钟,就会有又一人不幸中弹,惨叫着轰然倒地。鲜血四溅,染红了街道,战况之惨烈简直令人不忍直视,触目惊心。 整个城市犹如被一层厚重得几乎化不开的硝烟所笼罩,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火药味和死亡的气息。这股浓烟不仅模糊了人们的视线,更让每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咽喉,使人倍感窒息与绝望。 此时,结巴陈正瞪大眼睛,惊恐地望着越来越近的那群穷凶极恶的海匪们。他的心像是被重锤猛击的战鼓一般,疯狂跳动,震得胸膛嗡嗡作响。他颤抖着双手,极其小心谨慎地从怀中缓缓摸出那把手枪——实际上,那不过是把莫辛纳甘步枪经过粗暴改造后锯短而成的产物罢了。 终于,一个长得嘴歪眼斜、面目狰狞的海匪端着黑洞洞的长枪,晃晃悠悠地来到了邮局门口。结巴陈那个身材高挑的毛子媳妇则满脸惊慌失措,紧紧蜷缩在丈夫身后,身体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只见结巴陈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举起手中那把看似不太靠谱的“手枪”,瞄准前方,然后果断地扣动了扳机。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个嘴歪眼斜的海匪猝不及防,应声倒地。然而,这声枪响也瞬间吸引来了附近三五个同样凶残的海匪。他们像幽灵一般,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朝着邮局的方向摸索而来…… 哒哒哒!砰砰砰!密集而激烈的枪声如爆豆般响个不停,震耳欲聋。邮局附近的守军在这枪林弹雨之中苦苦支撑,但终究寡不敌众,伤亡惨重,所剩无几。 此时,穷凶极恶的海匪们已经突破了防线,冲进了邮局内。他们四处搜寻着残存的抵抗力量,很快就发现了躲在角落里、已经弹尽粮绝的结巴陈和他身怀六甲的妻子。 “几位爷,求求你们别为难我老婆,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陈满脸惊恐地哀求着,声音颤抖不已。 “dirty chinaman(肮脏的中国人), who cares about you?(谁在乎你?)” 为首的那个一脸横肉的海匪恶狠狠地咒骂着,同时举起手中的枪托,用力砸在了陈的后背上。 陈被打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但他还是强忍着疼痛,从怀里掏出一把金灿灿的黄金,递到海匪面前,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我可以给您钱,您看,这些都是纯金的……只求您能放我们一条生路。” 然而,贪婪的海匪根本不为所动,他们一把夺过陈手里的金子,塞进自己的口袋里。其中一个海匪咧嘴一笑,操着一口蹩脚的俄语对陈说: “这些钱就算是你的买命钱了,识相的话赶紧滚蛋吧!” 陈闻言,心中一阵狂喜,赶忙拉起妻子准备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可就在他们转身的瞬间,那几个丧心病狂的海匪却突然改变了主意。他们淫笑着朝陈的妻子围拢过去,开始对这位手无寸铁且怀有身孕的女子实施了惨无人道的侵犯...... 整个邮局内回荡着陈妻子凄惨的哭喊声和海匪们狰狞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陈的妻子流产了,陈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海匪们疯狂地抢夺,杀戮,奸淫,残忍程度甚至超过了以前那些白军。 领主府内,帕夫柳克老爷组织着最后的抵抗。 结巴陈的眼中充满了泪水,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力。他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妻子,听着她的哭泣声,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肉里。但在这个时刻,他知道,他不能倒下,他必须为妻子和孩子报仇。 邮局外的枪声越来越密集,红军的增援似乎已经逼近。海匪们的行为已经彻底激怒了这座城市,连天空中的乌云都仿佛感受到了这股压抑的愤怒,开始翻滚聚集。 帕夫柳克老爷在领主府内指挥着最后的抵抗,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我们不能让这些畜生摧毁我们的家园!所有人都给我顶住,红军马上就到!” 在邮局内,陈的妻子已经失去了意识,而那些海匪们却还在肆虐。陈悄悄捡起地上的卡宾枪,他的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他瞄准了那些正在施暴的海匪,一颗颗子弹穿透了他们的身体,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你们这些魔鬼,去死吧!” 陈的声音嘶哑而充满仇恨。 海匪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打得措手不及,他们开始反击,子弹如雨点般朝陈飞来。陈利用邮局的柜台作为掩护,不断地射击,直到累倒在地…… 就在这时,红军的增援终于赶到。他们以猛烈的火力压制了海匪,迅速清除了邮局内的敌人。陈倒在地上,他的身上布满了伤痕,但他还活着,他的眼中依然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帕夫柳克老爷带领着士兵们走出了领主府,他们与红军汇合,共同清扫着城市中的残敌。海匪们在红军的强大攻势下节节败退,最终被全部消灭。 战斗结束后,城市重新恢复了平静,但每个人的心中都留下了难以愈合的创伤。帕夫柳克老爷站在废墟之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和悲痛。他知道,这场战斗虽然胜利了,但这座城市和人民所经历的痛苦,需要更长的时间来愈合。 陈被送到了医院,他的妻子也在接受治疗。他们的孩子没能保住,但陈的妻子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在病床前,陈紧紧握着妻子的手,他们的眼中都含着泪水,但他们的脸上却写满了坚强。 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让这座城市的人们更加珍惜和平,也更加坚定了对抗罪恶的决心。而帕夫柳克老爷,他的名字也因此在人们心中变得更加崇高。 海匪们如潮水般涌上轮船,他们手忙脚乱、惊慌失措地向东逃窜而去。这场战斗虽然以我方的胜利告终,但那却是一场悲壮的胜利。望着远去的轮船,我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毫无喜悦之情可言。 结巴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绵绵地跌坐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他颤抖着双手,从口袋里摸出烟丝和火折子,缓缓地点燃了烟锅。一缕缕青烟袅袅升起,仿佛是他心中无尽的愁绪。 他抬起头,眼神迷茫而空洞地望向阴沉沉的天空,嘴里喃喃自语道: “老天爷啊,您为何要如此待我?我承认,曾经我确实做过土匪,也绑过票。可那些都是迫不得已啊!我从来不曾欺负过无辜之人呐!我千里迢迢来到这远东之地,无非就是想要寻得一处安身立命之所,过上平静安稳的日子罢了。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到底是为什么呀!” 就在这时,原本阴沉的天空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豆大的雨点毫不留情地砸向大地。雨水疯狂地冲刷着陈那张满是血迹和污渍的脸庞,仿佛想要洗去他所有的痛苦与悲伤。 站在一旁的陈妻早已泣不成声,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她泪眼朦胧地看着眼前这个瘫坐在地、精神近乎崩溃的丈夫,心中犹如刀绞一般难受。因为就在刚才那场激烈的战斗中,他们夫妻二人共同孕育的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被那群丧心病狂的海匪残忍地害死了…… 第21章 苦难 远东地区的人民深陷重重苦难之中,他们先是遭遇了可怕的饥荒,粮食极度匮乏,人们饿得面黄肌瘦、骨瘦如柴;紧接着又面临着频繁的兵乱,战火纷飞让百姓们流离失所,家破人亡;更糟糕的是,匪乱四起,土匪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给本已困苦不堪的生活雪上加霜。然而,最令人痛心疾首的还是那源源不断涌入的鸦片,它像恶魔一般侵蚀着人们的身心,让这座曾经充满生机与活力的城市逐渐褪去了原有的色彩。 在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没有人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或许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窗户时,我们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已经永远地失去了挚爱的亲人;又或许,我们根本没有机会再次醒来,就此长眠不醒,与这个世界永别...... 那个名叫陈的男人,不知从何时起,竟不再结巴了。可奇怪的是,他好像忘却了如何用汉语表达自己,整个人沉默不语,仿佛将所有的言语都深埋在了心底。如今的他,只是日复一日地默默待在磨坊里,背着那一袋又一袋沉重的口袋。他原本就有些佝偻的身躯,因为长时间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变得越发弯曲,看上去简直不堪重负。而我,在此之前对他一无所知,如果不是那次偶然间跟随帕夫柳克老爷路过曾经工作过的那家磨坊,恐怕这辈子都不会与他产生任何交集。 那天,阳光正好,微风拂面。帕夫柳克老爷心情愉悦地朝着正在忙碌的陈挥了挥手,并亲切地问候道: “陈掌柜,早上好啊!” 然而,陈却像是心中有愧于老爷似的,始终低垂着头,不敢正视老爷的目光。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嗫嚅着回应了一句: “老爷您好。”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便迅速转过头去,继续埋头背起那些装满货物的口袋,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白,你觉得咱们城中还有没有白军的残留?” 帕夫柳克老爷站在高处,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突然开口向身旁的人问道。 我恭敬地回答道: “老爷,依小的所见,如今城中应已所剩无几。自从战争爆发以来,人民饱受战乱之苦,纷纷拖家带口搬离此地。照此情形发展下去,用不了多长时间,这座城恐怕就会彻底沦为一座无人问津的空城。” 帕夫柳克老爷缓缓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喃喃自语道: “是啊,净说些大实话,确实不会太久了……” 就在这静谧得如同被时间遗忘的时刻,原本安静祥和的磨坊里毫无征兆地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刹那间,嘈杂声打破了长久以来的宁静,令人猝不及防。众人纷纷侧目望去,只见一个黑影如疾风般从磨坊内连滚带爬地冲了出来。待视线清晰后,大家惊愕地发现,那个狼狈不堪的身影竟然呈现出小孩般的模样。 然而,当人们定下心神仔细端详时,却又觉得此人并非传统观念中的纯真孩童。虽然身形娇小,但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和举止动作都透露出一种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原来,只是因为个头格外矮小,才让人乍一眼误以为是个孩子。 “喂,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小偷!快给我停下!” 伴随着一声暴喝,磨坊主气势汹汹地从后面紧追不舍。他的步伐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扬起一片尘土。只见他右手紧紧攥着一杆自制的猎枪,那粗糙的木质枪柄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此刻的磨坊主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眼前这个小个子盗贼生吞活剥,方能解心头之恨。 面对身后穷追不舍的磨坊主,那小个子丝毫不敢怠慢,只顾拼命地向前狂奔。尽管背上驮着沉甸甸的一口袋粮食,压得他有些步履蹒跚,但求生的本能促使他咬紧牙关,使出浑身力气向着远方逃窜而去。 “喂,你若是胆敢再往前迈出一步,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磨坊主一边追赶,一边扯开嗓门大声怒吼道。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田野上空回荡,惊起一群栖息在枝头的鸟儿扑棱棱飞向天际。 此时,一旁的结巴陈默默地站在那里,他左手稳稳地扶住巨大的磨盘,右手则不时挥动着鞭子驱赶那头慢悠悠走着的毛驴。汗水顺着他黝黑的脸颊滑落,滴落在脚下干燥的土地上,瞬间消失不见。他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重复着这看似永无止境的劳作,对周围发生的一切视若无睹。 我们如同其他旁观者一般,静静地观望着眼前这场毫无头绪、荒诞不经的追逐赛。之所以如此淡定从容,只因为此事和我们毫无瓜葛。 不多时,磨坊主气喘吁吁地拎着猎枪匆匆赶回。从他那懊恼且沮丧的神情便可轻易看出,此番追捕行动以失败告终,那名狡猾的小偷成功逃脱了他的手掌心。此刻,磨坊主脸上的愤怒、无奈以及失望等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人一眼便能洞悉一切。 而周遭围观的群众们则表现得异常冷漠,他们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幕,没有任何人开口发表言论或表达同情。仿佛无论是谁正在经历苦难,都与自身毫不相干似的。 见此情形,我忍不住轻轻拉扯了一下手中牵马的缰绳,然后转向身旁的帕夫柳克老爷,诚恳地劝道: “帕夫柳克老爷,依我之见,咱们实在不该再继续坚守这片土地了。” 然而,面对我的劝说,帕夫柳克老爷并未显露出丝毫怒意或者哀伤之情。他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用一种超乎寻常的平静口吻回应道: “年轻人啊,你终究还是太过年轻,有所不知。这里可是生我养我的家乡故土啊,要我就这样狠下心来将其舍弃,谈何容易?只怕是难上加难呐......” 说罢,帕夫柳克老爷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人群,凝视着远方那片熟悉的土地,眼神之中流露出深深的眷恋与不舍。 在尘土飞扬的道路边,一个衣衫褴褛的饥民蜷缩在角落,他的眼睛深陷在眼窝中,只剩下两个黑洞。他的手颤抖着伸向路过的行人,声音沙哑地哀求: “行行好,给点吃的吧。” 但行人们都匆匆而过,没有人愿意停下脚步。他的肚子像是被掏空了一般,发出低沉的哀鸣,而他的世界,只剩下饥饿带来的无尽痛苦。 在不远处的田野里,一位妇女弯着腰,手中的锄头一下又一下地刨着坚硬的土地。她的背上已经湿透,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入泥土中。她的双手布满了老茧,每挥动一次锄头,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的孩子在家中饿得哭泣,而她只能在这片土地上拼尽全力,希望能换回一家人的温饱。 在城市的废墟中,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树桩上,他的右腿被炮弹炸断,只剩下短短的一截。他的眼神空洞,望着远方,似乎在回忆那段战火纷飞的岁月。每当夜晚降临,他都会从噩梦中惊醒,耳边回荡着炮弹的轰鸣和战友的哀嚎。他的生活已经面目全非,只剩下无尽的疼痛和无法愈合的创伤。他手中的拐杖,是他与这个世界抗争的唯一武器。 “啊!我的孩子,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 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划破长空,远远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有一个神色慌张的妇女,她紧紧地怀抱着一名面色苍白如纸的孩童,正满脸泪痕地向路过的行人焦急地求助着。 然而,此时此刻,周围的人们自身难保,每个人都被恐惧和绝望所笼罩,又怎么会有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帮助这对可怜的母子呢?大家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便自顾自地继续逃命。 “帕夫柳克老爷……我求求您发发慈悲,帮帮我们母子俩吧!” 女人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顾一切地冲到了帕夫柳克老爷面前,双膝跪地,泣不成声地苦苦哀求着。她那原本美丽的脸庞此刻已布满泪水与尘土,显得无比狼狈。 可是,面对这个可怜母亲的祈求,帕夫柳克老爷也是爱莫能助。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翻身下马,缓缓蹲下身子,看着那个已经停止呼吸、毫无生气的小男孩,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悲哀。他伸出粗糙的大手,轻轻揉了揉自己那张长满胡茬的脸颊,长叹一声说道: “唉,很遗憾,孩子已经走了……” 说完,他站起身来,默默转身离去,留下那悲痛欲绝的母亲依然跪在原地,哭声回荡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久久不散...... 庄严肃穆的教堂内,低沉而又悲伤的送葬歌声再一次缓缓响起,犹如一把无情的利刃,狠狠地刺进了那位本已穷困潦倒的母亲的心窝,令她瞬间如坠冰窟,寒冷彻骨。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目光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她的丈夫可能早已命丧于凶残的白军之手,而如今,就连唯一的儿子也离开了她。这个世界对于她来说,似乎再也没有了一丝温暖和希望,只有无尽的黑暗与绝望。 在教堂的角落里,一个略显消瘦的身影悄然浮现。那是帕夫柳克老爷的老朋友——阿列克谢。与以往相比,他看上去愈发清瘦,但却剪去了那头杂乱无章、黄褐色的长胡子,整个人显得精神了些许。此刻,他正悠然自得地坐在那里,手中端着一杯美酒,嘴里咀嚼着一块块晒得干巴巴的肉。尽管那些肉块看起来并不起眼,但想必也是他好不容易才得来的食物。至于究竟是什么动物的肉,旁人无从知晓。 “看到没,老弟,这就是残酷的现实啊!你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我所目睹的悲惨景象可远不止眼前这些。” 阿列克谢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帕夫柳克老爷静静地听着好友的诉说,他的目光落在阿列克谢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老兄,这段时间真是苦了你了……” 天空再次阴沉下来,厚重的乌云如墨般翻滚涌动,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那些虔诚的教徒们会说,这是上帝扳起了一张阴沉的脸,似乎预示着即将降临的惩罚。 我静静地站在那里,凝视着眼前刚被埋入坟墓的那个孩童。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在老家度过的那段时光。 在一个贫穷潦倒的家中,住着一个穷困潦倒的男人。他有着众多的孩子,但无一例外地都被他狠心卖掉了。唯有一个年幼的孩子留了下来,整天像跟屁虫一样围绕在我和同龄孩子的身边,嘴里不停地喊着: “恩子哥……恩子哥……” 说实话,从心底里,我对这个小家伙充满了鄙夷和不屑。因为他爹是个无可救药的烂赌鬼,整日沉迷于赌博之中无法自拔;不仅如此,那人还染上了抽大烟的恶习。这样的家庭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孩子,能有什么出息?说不定哪一天,就连他也会被无情地卖掉。 然而,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我们没能等到那一天的到来,那个可怜的孩子竟然突然猝死了。按照那些毛子们的说法,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所信奉的所谓上帝发怒了,所以才会将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残忍地带走。 当得知孩子离世的那一刻,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击中了他娘的心,刹那间,整个世界仿佛都崩塌了。无尽的悲伤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将她彻底淹没。她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下,哭声凄惨而悲凉,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痛苦和绝望都通过这哭声释放出来。每一声哭泣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子,深深地刺痛着周围人的心。 然而,就在这时,那个毫无人性的爹却突然冲了过来。他面目狰狞,眼中闪烁着愤怒与怨恨的火光。只见他毫不留情地伸出那双粗壮有力的手,死死揪住他娘的头发,用力往后拉扯。可怜的女人被拽得几乎无法站稳,但她仍不顾一切地想要挣脱束缚,扑向孩子的尸体。 男人见状,更是怒不可遏,嘴里不停地恶狠狠地咒骂着: “都是你这个贱娘们儿,克死了我的儿子!真他妈该死!” 他的声音如同魔鬼的咆哮,响彻整个房间,令人毛骨悚然。同时,他一边疯狂地叫嚷着,一边挥舞起自己的拳头,如雨点般重重地砸落在女人那瘦弱不堪的身躯上。每一记拳头都带着巨大的力量,打得女人浑身颤抖,痛苦地呻吟着。 面对如此残暴的对待,女人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她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任由男人发泄着心中的怒火。终于,夜幕降临的时候,身心俱疲、万念俱灰的女人选择了结束自己悲惨的生命——她用一根绳子在房梁上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思绪渐渐飘远,我缓缓回过神来,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此刻正跪在教堂里的那个女人。她低垂着头,双手合十放在胸前,虔诚地为身处天堂的儿子默默祈祷着。她的眼神充满了哀伤和思念,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向上帝诉说着内心深处对儿子深深的牵挂和祝福,祈求上天能让他的来生不再遭受这样的苦难。 第169章 车上遭遇 白恩泽那番意味深长的话语,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我的心头,令我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之中。那个可怜孩子的葬礼结束后,整个世界仿佛都变得黯淡无光,而我则带着白恩泽默默地离开了这座曾经承载着无数梦想与野心的城市。 也许,真如白恩泽所言,我不应该再如此执拗地追求权力与地位,不应再痴迷于抢夺领土。于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我做出了一个决定——释放一直被软禁在领主府中的马克西姆,并委托他代为管理我所管辖的区域。 可如今再度登上高位的马克西姆却已不再有昔日的意气风发、威风凛凛。因为他深知,他那宝贝女儿正被我紧紧地掌控在手中,所以谅他即便有天大的胆子,也绝对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对我有所不利。 随后,我们匆匆忙忙地整理好了简单的行囊,便马不停蹄地登上了开往叶卡捷琳堡的列车。当火车缓缓启动,车窗外那广袤无垠的西伯利亚平原逐渐映入眼帘时,我的思绪就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又一次不受控制地飞驰远去。 遥想当年,我初次踏上这远东大地之时,尚还只是个嗷嗷待哺的婴孩。对于自己真正的故乡——基普,更是毫无半点印象可言。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如今的我早已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经历了太多的风雨沧桑…… “帕夫柳克……先生,您为何一直盯着外面看呢?” 白恩泽小心翼翼地开口发问。其实,他心中有所迟疑,只因如今身处这倡导民主平等的社会之中,若再像从前那般尊称对方一声“老爷”,似乎就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了。听到问话,我缓缓转过头来,目光扫过那乱糟糟一片的车厢内部。 “呵呵,确实如你所说,这车厢里面着实没什么值得一看的东西。” 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后随意地伸手拿起身旁的一份报纸。展开报纸,入眼的依旧是那些索然无味的新闻资讯,还有关于红军与白军之间无休止争斗的相关报道。说实话,我翻阅这份报纸,大概也仅仅是为了消磨一下这漫长而又枯燥的时光吧。 在颠簸前行的车上,几名红军士兵神色严肃、步伐匆匆地来回巡逻着,他们警觉的目光不断扫视着车厢内的每一个角落。尽管如此,仍有一名面容憔悴的妇女心急如焚地四处奔走,焦急地询问着自己钱包的下落。 “求求您了,好心人啊!这可是我给丈夫治病用的救命钱呐,好几千卢布就这么不翼而飞啦!” 妇女声泪俱下地哭诉着,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嘈杂喧闹的车厢里显得格外凄惨和无助。然而,此时车上的混乱状况使得众人自顾不暇,根本无法有效地帮助她解决眼前的难题。 “请您先稍安勿躁,女士。等车到站后我们再想办法处理这件事,请您一定要保持冷静。” 面对情绪几近失控的妇女,一名红军士兵无奈之下只能先尽力安抚她激动的情绪。可就在这时,白恩泽的目光突然被一个行为异常的身影吸引住了。只见一个身材瘦削、长着一双蓝色眼睛并且头戴毛线帽子的年轻男子正蹑手蹑脚、鬼鬼祟祟地将手伸向一个靠在座位上昏昏欲睡的白发老人。 那位老人体态肥胖,头上还戴着一顶精致的礼帽。起初,这名瘦青年小心翼翼地摸索着老人外套外侧的口袋,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当他发现外侧口袋空空如也之后,便毫不犹豫地将罪恶之手伸向了老人另一侧的口袋。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青年即将得手之际,白凭借着敏锐的观察力和迅捷的反应速度,如闪电般出手紧紧按住了这个可恶的扒手。 “哼!别以为能逃得过我的法眼,那几千卢布,肯定就是你偷走的吧!” 白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瞪着眼前这个惊慌失措的青年,同时死死地攥住他妄图挣脱的手腕,让他丝毫没有逃脱的机会。然而,面对白的质问和阻拦,青年满脸惶恐,他匆忙与我对视了一眼后,便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猛地甩开白的手,抛下那个妇女的钱包,然后不顾一切地一头扎进了拥挤不堪的人群之中。 列车上突然爆发出一阵如雷般热烈的掌声,打破了原本平静的氛围。只见那个女人满脸感激之色,深深地向着白恩泽鞠了一躬以表谢意。而我仅仅只是淡淡地瞥了那里一眼后,便又收回目光,沉默不语。 这时,白恩泽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他满含关切之情地轻声问道: “您怎么了?是不是身体有些不舒服呢?” 听到这话,我微微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抹苦笑。随后,我缓缓开口说道: “你啊,还是像从前那般热心肠而且心地善良,恩泽。” 语罢,我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用火柴点燃后轻轻吸了一口,然后将烟灰随意地弹向了车窗外。 白恩泽微微一笑,回应道: “是啊,我们汉人的天性就是如此,善良早已融入骨髓之中,这可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 说着,他走到我身边坐下,与我一同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 “这次行程恐怕不会太顺利,我们也许得在车上坐上很长一段时间。如今的叶卡捷琳堡局势混乱不堪,到处都隐藏着白军的探子。” 我一边抽着烟,一边忧心忡忡地说道。就这样,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气氛显得有些沉闷。就在此时,一个年幼的孩童被我腰间那闪烁着寒光的左轮手枪所吸引,他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充满好奇地指着我腰上的手枪套问道: “叔叔,这个东西是什么呀?” 小男孩好奇地指着我腰间的手枪,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这叫手枪,叔叔拿它来保护大家,打击坏人。” 我蹲下身子,耐心地解释道。 我小心地拧开弹匣,倒出子弹,然后熟练地关上保险,动作干净利落。 “当心点,别夹到手。” 我提醒着小男孩,声音里带着一丝温和,不想让孩子感到害怕。 男孩两只手紧紧抱着那把转轮枪,模仿着电影里的动作,往窗外比划着,仿佛自己就是那个除暴安良的英雄。他的脸上洋溢着童真和向往。 “叔叔,我也想打坏人,我也想有一支枪。” 男孩把枪递还给我,抬起头,眼神坚定地望着我,仿佛在表达他的决心。 “哦?那你得知道,拥有了枪,就有可能面临危险,甚至要献出生命的代价,这样你还会想要一把枪吗?” 我严肃地看着他,希望他能明白这个道理。 男孩身边的妇女赶忙捂住孩子的耳朵,她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和恐惧。她穿着朴素,是一位典型的家庭主妇,善良而慈爱。 “上帝,求您别让他听到这样的声音。” 她小声祈祷着,同时还在胸口划着十字,希望孩子能远离暴力和战争的阴影。 我目睹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但与此同时,内心深处却莫名地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异样情绪。这种感觉犹如潮水般在心头涌动,时而轻柔,时而强烈。 很显然,所谓的上帝并不会保佑她。毕竟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压根就不存在什么真正的上帝。而我——那个愿意挺身而出保护她的红军军官,此刻却发出了如同“恶魔的声音”一般令人胆寒的话语。看到此情此景,我不禁无奈地自嘲一笑。 “您这么说,难不成想让他一辈子都活在您的庇护之下吗?” 白恩泽一脸没好气地对着那个女人说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责备和不满,仿佛对于女人过度保护孩子的行为感到无法理解。 “两位官爷啊,我实在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接触到如此血腥暴力的东西。求求您们二位行行好,还是赶紧把这些收起来吧!” 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满脸不悦地用手指向我的手枪套,眼神中流露出明显的恐惧与抗拒。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动作利落地将手枪塞回了大衣里面。随着夜幕的降临,列车缓缓停靠在了俄木斯克的车站。车上的人们包括列车长经过一番商议后,最终决定在这座城市稍作休整。然而,那些穷凶极恶的白军显然并不打算轻易放过这列火车…… 列车缓缓驶入黑暗之中,随着一阵轻微的机械声,车厢内的灯光骤然熄灭。就在这一片漆黑里,几个身影鬼鬼祟祟地摸了上来。他们脚步轻得如同鬼魅一般。手中明晃晃的手电筒划破了黑暗,直直地照射在那些正沉浸于梦乡中的旅客脸上。 “你们都给我起来!动作快点儿!” 一声粗暴的怒吼响彻整个车厢,为首的白军军官高高举起手枪,毫不犹豫地朝着车顶连放了两枪。清脆的枪声打破了夜的寂静,也让原本安静沉睡的人们瞬间惊醒过来,惊恐万分。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值班车厢里,几位红军士兵听到动静后立刻行动起来。他们心急如焚,匆匆忙忙地朝事发地点赶来。然而,令他们始料未及的是,这群狡猾无比的白军竟然抢先一步,将无辜的旅客当作了人质。 “你们谁敢开枪,这个家伙的小命可就难保啦!” 白军军官面露狰狞,恶狠狠地威胁道。只见他紧紧勒住一名人质的脖子,将手枪抵在了那人的太阳穴上。 “同志!同志救我啊!” 人质们吓得脸色惨白,纷纷发出绝望的求救声。其中,有个男子更是被白军的军官死死劫持住。他拼命挣扎着,试图挣脱那犹如铁钳般的束缚,但一切都是徒劳。 “军爷,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我家里还有妻子和孩子需要照顾呢,您行行好……” 那名男子一边苦苦哀求,一边拼命挣扎。 然而,白军军官却不为所动,反而恼羞成怒地吼道: “闭嘴!再啰嗦一句,老子现在就让你脑袋开花!” 说罢,他抬起拳头,使出全身力气狠狠砸在了男子的头上。男子顿时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 紧接着,白军军官毫不留情地拖拽着那名已经无力反抗的男子,一步步朝着火车头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他都不忘回头向追来的红军士兵投去挑衅的目光。而此时的红军士兵们心急如焚,却又不敢贸然行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人挟持着人质渐行渐远…… 随着白军军官的威胁,车厢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旅客们惊恐地缩在角落,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红军士兵们紧握着武器,却因人质的安全而无法采取行动。 突然,一名白军士兵在检查人质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名之前偷钱包的瘦削青年。他眼睛一亮,似乎找到了逃脱的契机。他示意同伙,打算利用这名青年作为突破口。 “你,出来!” 白军士兵指着青年,命令道。 青年颤抖着站起来,他知道自己成了替罪羊。在白军士兵的推搡下,他被迫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就在这时,一名红军士兵试图悄悄接近,希望能找到解救人质的机会。然而,他的行动被白军军官发现了。军官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子弹击中了红军士兵的胸口。红军士兵应声倒下,鲜血染红了车厢的地板。旅客们惊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白军军官冷笑一声,继续挟持着人质向火车头方向前进。途中,他们遇到了另一组红军士兵的阻拦。双方在狭窄的车厢内展开了激烈的交火。子弹横飞,无辜的旅客在混乱中倒下,有的重伤,有的永远停止了呼吸。 在这场混战中,我让白恩泽趁机靠近了白军军官,准备寻找机会解救人质,毕竟他的功夫比我好。突然,那名被挟持的男子拼尽全力,一脚踢向了白军军官的手腕。手枪瞬间脱手,白恩泽毫不犹豫地扑上去,将白军军官制服。 其他红军士兵见状,纷纷冲上前,将剩余的白军士兵制服。经过一番激战,白军试图劫持火车的阴谋最终被挫败。然而,这场战斗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几名红军士兵和旅客不幸丧生。 “帕夫柳克先生,这个家伙怎么处置?” 白用力押着被捕的白军军官,大声向站在一旁的人询问道。 听到“帕夫柳克”这个名字,在场的几个红军士兵都不禁将目光定在了我身上,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 “帕夫柳克?” 他们异口同声地重复着这个名字,似乎对其有着特殊的记忆或联想。 我心头一紧,但还是强作镇定地连忙解释: “我姓帕夫柳克,各位同志不必紧张。” 然而,就在这时,一列火车缓缓驶来,车门打开,走下一群军官。其中一人的面容让我瞬间如坠冰窖——那竟是一张无比熟悉的面孔! 此人正是当年在叶夫尼根辖区被攻破、叶夫尼根被杀后的一名副官。当初只听说他逃往了西部,未曾想今日竟会在此处重逢。 那名军官盯着我看了片刻,突然露出一丝冷笑,说道: “我的老熟人啊?瞧你脸上刚好是四道疤。” 面对他的质问,我感到一阵慌乱,但仍努力保持冷静,尴尬地笑着回答道: “哦,这伤疤是我曾经当猎人时,在捕熊的过程中受的伤。” 说罢,我不自觉地摸了摸脸颊上的疤痕,心中却犹如打起了一面响鼓,忐忑不安。毕竟,年轻时候的自己树敌众多,如今这些旧账说不定就要找上门来了。 “哼,别狡辩了!你就是那个臭名昭着的帕夫柳克,而非仅仅只是姓帕夫柳克而已。在沙皇时期,你可是亲手杀害了叶夫尼根老爷,这笔血债难道就能这么轻易抹去不成?” 副官步步紧逼,言辞愈发凌厉。 “那……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如今时代已经不同,何必如此耿耿于怀呢?” 我一边擦着额头上渗出的冷汗,一边试图缓和气氛。但内心深处清楚得很,这次恐怕难以善终了。 第170章 意外之险 “你杀的人难道还少吗?我可清楚得很呢,还记得那时候,明明就是你的那些士兵失手误伤了我们这边的人,但你却昧着良心将这罪名诬陷到尼古拉辖区头上,从而引发了我们两个辖区之间那场旷日持久的争斗。而你呢,则躲在背后悠然自得地坐享其成、收获渔人之利,我说的可有半分差错?” 军官满脸怒容,双眼死死地瞪着我,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 面对他的指责与怒火,我只是冷冷一笑,同样毫不示弱地回视过去, “哼,你又有何资格在这里谈论此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过也是那帮贵族的走狗罢了!” 听到我的话,军官顿时气得暴跳如雷,他一边怒吼道: “来人呐,快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给我抓起来!” 一边向身后的手下们挥手示意。眼看着一群士兵就要冲上来将我拿下,我却是丝毫不显慌乱,慢悠悠地从怀中掏出了自己的党证。 “你已经犯下了两个严重的错误,朋友。其一便是揪着过往的旧事不放;其二嘛,更是不该挑起咱们内部的纷争和斗争。怎么,难不成你还要一错再错下去吗?” 我目光平静地看着眼前几近失控的军官,语重心长地说道。 然而此时的军官已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完全听不进我的劝告。只见他突然猛力举起手中紧握的枪支,黑洞洞的枪口直直指向我,咬牙切齿地吼道: “好啊,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那今天老子就直接送你归西!” 但就在他举枪的瞬间,我的动作更快一筹。几乎是眨眼之间,我便已抢先一步用自己的手枪顶住了他的额头。 “来吧,有种咱们就一起死!反正我这条命早就豁出去了。” 此时此刻,我的面容沉静如水,毫无惧意可言,不仅如此,我的嘴角竟然还缓缓地上扬着,勾勒出一抹充满嘲讽意味的笑容。只因我心中明了得很,越是处于这般危急的时刻,就越发不能显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胆怯之意。唯有保持这份无畏与镇定,方可将对方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心理防线一举击溃。 “哼,好啊,帕夫柳克,算你有种,所有人给我撤!立刻把这辆车上的全部武装统统解除掉!” 那位军官怒目圆睁,声嘶力竭地吼叫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我顶着他额头的那支枪口又稍稍加了几分力道。 那些红军士兵目睹此景,一个个都呆立当场,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之举。虽说他们并非隶属于这名军官麾下,但他们的军阶相较于这位军官而言可要低得多了。即便明知这命令并非出自本心,可一旦下达,他们也只得乖乖服从。 “你们究竟是打算听从他的指挥呢?还是选择听命于我?想必诸位对我帕夫柳克也有所耳闻吧?我到底是怎样的为人处世风格,相信大家心底跟明镜儿似的。现今,我要求你们马上返回值班室去,待到次日清晨,照常守护列车顺利发车!” 此时,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双方之间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火药味,仿佛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便会引发一场激烈的厮杀。只见我们两人怒目而视,手中紧握着武器,肌肉紧绷,似乎下一秒就要将对方狠狠地撕裂成碎片。 一旁的乘客们早已被吓得睡意全无,一个个如同受惊的鹌鹑般蜷缩在座位上,瞪大了眼睛,惊恐地注视着这场即将爆发的闹剧。其中一名虔诚的信教女士更是双手合十,紧闭双眼,口中轻声念叨着: “上帝啊,请保佑我和我的孩子能够平平安安度过此劫吧!” 我转过头去,看向身旁的白恩泽,用左手朝着那个已经被控制住的白军军官指了指,压低声音问道: “恩泽,先别管其他的,赶紧处理眼前的事情。告诉我,这个可恶的家伙刚刚到底杀害了多少无辜之人?” 白恩泽面露难色,有些悻然地回答道: “先生,具体的数字我也不太清楚。” 听到他的话,我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怒火,但还是强压了下去。 “哼,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再深究了!不管怎样,绝对不能让这种丧心病狂的恶徒逍遥法外!必须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 说罢,我的脖子像是突然被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一般,猛地向上抬起,头颅高高扬起,双眼犹如两道闪电般,再次将那凌厉至极的目光狠狠地投向对面站得笔直的红军军官身上。我的眼神充满了坚定和决绝,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就这样直直地与他对视着,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眸看穿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那么,再见吧,叶夫尼根老爷的副官同志。” 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语气中满是戏谑地向他道别。而那位红军军官则只是冷哼了一声,他那冷峻的面庞看不出任何表情变化,但从他紧握着手中枪支的动作可以看出,此刻他心中也并不平静。只见他缓缓地将枪收了起来,然后转身朝着身后的士兵们挥了挥手,带领他们离开了这个地方。 就在这时,一旁的白恩泽如同一只敏捷的猎豹一般冲上前去,一把揪住了那个已经瘫倒在地、毫无反抗之力的白军军官的衣领,像拎小鸡似的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紧接着,白恩泽毫不犹豫地大步走到一张破旧的木桌前,用力一甩,直接将白军军官的脑袋重重地按在了桌面上。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只听见“啪”的一声清脆枪响划破长空,一颗子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透了白军军官的头部,瞬间鲜血四溅,脑浆迸射而出。 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场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原本嘈杂的车厢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哦,上帝啊!” 不知是谁率先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打破了这片死一般的寂静。随后,各种惊呼声、哭喊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太可怕了,太残忍了。” 人们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生怕自己会沾上哪怕一滴鲜血。那些带着小孩的妇女更是脸色煞白,她们迅速用手紧紧捂住孩子们的眼睛,不让这些幼小的心灵过早地承受如此恐怖的画面。 “好了,恩泽,动作利索点,赶紧把这个已经断气的家伙从车上弄下去。大家都打起精神来,抓紧时间好生歇息一番,毕竟明天咱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赶呢。” 我一脸严肃地发号施令道。不知何时起,我已然成为了这辆列车的核心人物,即便眼下没有任何援军能够施以援手,但凭借自身的经验与智慧,我依然坚信自己完全有能力掌控好列车的行进路线以及保障全车人的生命财产安全。 夜色依旧深沉,黎明前的黑暗笼罩着大地。然而,就在这天色尚未破晓之际,车辆便已轰然启动。随着发动机的阵阵轰鸣,那刺耳的汽笛声划破长空,紧接着便是车轨相互撞击时所发出的清脆叮咣声响彻云霄。这些嘈杂之音犹如一阵惊雷,无情地将那些尚沉浸于甜美梦乡中的旅人们骤然惊醒。 铁路看上去似乎并无异样,一路延伸向远方,宛如一条蜿蜒的巨龙伏卧在地。然而,谁能料到,当时间悄然推移至正午时分,正当列车平稳地行驶在前往新西伯利亚的途中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却毫无征兆地降临了——只见前方不远处的一段铁轨之上,竟赫然绑缚着数名活生生的人! “立刻停车!” 刹那间,来自四面八方的怒吼声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令人震耳欲聋。旋即,一大群面露狰狞、穷凶极恶的白军如同鬼魅一般猛扑而来。 “赶快把车门牢牢锁住,务必确保所有旅客的人身安全!” 面对这突发状况,红军士兵们临危不乱,迅速反应过来并紧急组织起有效的反击行动。一时间,密集如雨的枪弹猛烈地击打在坚硬的车皮之上,迸发出一连串令人心悸的乒乓之声,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激烈的交火声所吞噬。 “该死的白鬼子杀过来啦!大家赶紧趴下找掩护,千万不要乱动!” 我紧紧皱起眉头,心中暗自咒骂。这一路走来,实在是波折不断,居然接连遭遇到如此众多的白军突然袭击,真可谓是险象环生啊! 列车在紧急制动下发出刺耳的尖啸,车轮与铁轨的摩擦产生出耀眼的光芒和火花。车厢内,红军士兵们迅速各就各位,他们沉着冷静地瞄准窗外,准备迎击突如其来的攻击。车外的白军如同狂风暴雨般冲向列车,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狂热和残忍。 “准备战斗!” 一名红军排长大声命令,他的声音在车厢内回荡。 旅客们惊恐地蜷缩在座位下,有的紧紧抱着孩子,有的则在跪在地上默默祈祷。红军士兵们则展现出了他们的训练有素,他们迅速从车厢两侧的窗口向外射击,试图压制住白军的攻势。 枪声、爆炸声和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战争的悲歌。子弹穿过车厢,有的击中了目标,有的则擦肩而过,留下一个个弹孔。白军虽然凶猛,但红军的防守同样坚固。他们利用列车的结构和有限的掩体,有效地还击。 “手榴弹!” 一名红军士兵大喊,随后几枚手榴弹被扔出窗外,落在白军人群中爆炸,瞬间造成了混乱和伤亡。 白军并未因此退缩,他们中有的人开始攀爬列车,试图从上方进攻。红军士兵们立刻调整战术,有的继续射击,有的则准备近战。一名红军士兵用刺刀挑开了攀爬者的手,将他甩下车去。 “不要让他们靠近列车!” 指挥官再次下令,他的声音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战斗持续了数分钟,双方都付出了代价。但红军的坚韧不拔终于开始显现效果,白军的攻势逐渐减弱。突然,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白军开始撤退。 “他们要跑了!” 一名红军士兵兴奋地喊道。 红军士兵们趁机加大火力,试图给撤退的白军造成更大的损失。不久,白军的身影消失在了远方,只留下了一地的尸体和伤员。 “我们赢了!” 车厢内传来了一阵短暂的欢呼。 但红军士兵们并未放松警惕,他们知道,这只是漫长旅程中的一个小插曲,真正的考验还远未结束。列车在短暂的停留后,再次缓缓启动,继续它前往新西伯利亚的旅程。车厢内,士兵们开始清理战场,救治伤员,而旅客们则心有余悸地望着窗外,祈祷着这场战争的结束。 “恩泽,快跟我下车!咱们去把那些人解救下来。” 我一边说着,一边动作利落地打开了车厢门,随后敏捷地下到地面,转身向着身后的白恩泽招手示意。只见白恩泽迅速跟上我的步伐,与我一同朝着车头部分大步走去。与此同时,有好几名红军士兵也主动地分散开来,警觉地守护在我的周围,形成一道严密的保护圈。 当我们终于来到车头附近时,一眼便看到了那几个被五花大绑、狼狈不堪地困在轨道上的身影。我定了定神,稳稳地站定在这些人的面前,提高音量开口问道: “喂,你们究竟为何会被捆绑在此处?” 听到我的问话,其中一人抬起头来,满脸悲愤之色,声音颤抖地回答道: “我们……我们被那个心狠手辣的马尔科夫老爷给发现了!他已经残忍地绞死了好几位同志,而现在,他正打算用这列车将我们直接碾死啊!” 我心头一紧,眉头皱起,追问道: “照你这么说,难道新西伯利亚辖区内的白军数量远不止眼前所见的这些吗?” 那人用力地点点头,语气沉重地道: “没错!他们一直以来都专门针对我们民权党的人下手,手段极其凶残恶劣!” 得到这样的答复后,我略作思考,然后果断下令道: “好了,既然如此,可以确定他们确实是友军无疑。恩泽,赶快过去把他们身上的绳子割断吧。” 然而就在这时,只听其中一名女子带着些许绝望和无奈地说道: “同志,没用的……白军不仅用绳子捆住了我们,还把我们的身体用铁链紧紧锁住,并固定在了车轨之上啊。” 说罢,她艰难地侧过身子,向我们展示出其背后那粗重的铁链,此刻那铁链正如一条狰狞的巨蟒一般,死死地缠绕在她的身躯上,与冰冷的铁轨紧密相连,令人触目惊心。 第171章 中转站 我们不得不使用管钳费力地撬开锁在铁轨上的那些人们。因为列车已经无法继续前行。就在这紧张的时刻,红军战士们动作迅速地换上了平民的衣物,并小心翼翼地将重要的证件缝合在外套的内层。 我和白恩泽也夹杂在拥挤的人流之中缓缓向前移动。然而,没走多远,一群凶神恶煞的白军士兵突然出现,爬上了火车。 只见一名看似为首的军官模样的男子高声喝问道: “谁是列车长?” 话音刚落,列车长便挺身而出,诚惶诚恐地应声道: “是我,长官。” 那名军官斜睨着列车长,脸上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紧接着大声命令道: “你们可是从赤化区过来的,来人啊,给我对这些人进行例行检查,一个都不许放过,必须仔仔细细地搜查!” 听到这个命令,躲藏在人群中的红军战士们不禁心头一紧,神色间透露出些许慌张。有的红军战士把证件匆匆忙忙地缝进了衣服里,但由于时间紧迫,针脚显得极为粗糙;还有些战士则因为情况紧急,干脆将证件直接丢弃在了半路上;而我的那份党员证件,则被我提前藏在了白恩泽随身携带的行李包内。 “恩泽,快把那东西卷起来。” 我压低声音急促地对白恩泽吩咐道。 白恩泽心领神会,立刻动手将那张薄薄的党证卷成了一个小巧的纸筒。见此情形,我连忙抓过一把烟草塞进了纸筒里。 做好这一切后,我故作镇定地向身旁的一位旅客大方地问道: “请问您身上带有火柴吗?” 那位旅客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询问搞得有些措手不及,但他还是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随即掏出一盒火柴递给了我。我接过火柴,轻轻划燃了一根,然后递给白恩泽,让他点燃了那卷藏有党证的烟草。 火光映照在白恩泽的脸上,他的表情平静如水,仿佛这只是日常生活中的一幕。然而,他的手却微微颤抖,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烟雾缭绕中,党证在火舌的舔舐下逐渐化为灰烬。 与此同时,白军士兵开始逐一检查人群。他们粗暴地翻看着每个人的行李,搜查着每一件衣物。红军战士们尽力保持镇定,但紧张的气氛仍然在人群中弥漫。 终于,一名士兵走到了我和白恩泽面前。他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着我们,然后开始翻看我们的行李。 士兵首先检查了我的行李,接着又转向白恩泽。他一把抓起行李包,将里面的物品一件件倒出来。我屏住呼吸,心跳加速,生怕他发现什么端倪。 然而,当士兵看到那盒已经空了一半的火柴时,他的注意力似乎被吸引了过去。他拿起火柴,疑惑地看着我们: “你们刚才在抽烟?” 我故作轻松地回答: “是啊,长官,赶了这么久的路,抽根烟解解乏。” 说着,我递给士兵一根烟,示意他一起抽。 士兵愣了一下,接过了烟,然后摆摆手,示意我们离开。我和白恩泽对视一眼,暗暗松了一口气。在紧张的氛围中,我们成功地瞒过了敌人的搜查。 “喂!你们快看那边,那些人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们不是早就应该被处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突然,一声尖锐的喊叫打破了周围的平静。只见一名机敏而又狡猾的白军士兵满脸惊恐地指着不远处一群身影,大声嚷嚷起来。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人们发现那竟是一群所谓的“红化分子”。这些人的身上伤痕累累,显然遭受过残酷的折磨,但他们依然坚定地站立着,目光炯炯有神。 “好啊,你这该死的家伙,居然敢私自藏匿敌犯!” 白军长官听闻此事后,顿时怒火中烧。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列车长面前,伸手一把揪住对方的脖领子,紧接着左右开弓,啪啪两声清脆的耳光响彻整个车厢。 列车长被打得晕头转向,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我……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是谁啊,长官。只是刚才开车的时候,看到他们被绑在了铁轨上挡住了去路,所以我才下令停车将他们移开的呀……” “够了!少在这里狡辩,你这个愚蠢至极的东西!等解决完这群敌犯之后,再来好好收拾你!” 白军军官根本不听列车长的辩解,他转过头去,对着身后的一众手下怒吼道, “弟兄们!都别磨蹭了,赶紧给老子上啊!把这帮可恶至极的敌犯一个不剩地统统干掉!”随着这声怒吼响起,只见那指挥官挥舞着手中的长刀,指向对面那群被称为“红化分子”的人们。 众白军士兵眼见长官下达命令,一个个如狼似虎般地冲上前去,瞬间就将那些“红化分子”团团围住。他们动作迅速而熟练,不一会儿便用粗实的麻绳将这些人捆绑得结结实实。 “啧啧啧,真是没想到啊,看来咱们之前冒险出手相救完全就是多此一举嘛。” 我压低声音,对着身旁的白恩泽轻声嘀咕道。 “嘘,这不关咱们的事儿。只要能顺利买到中转站的车票,咱们很快就能见到小少爷了。其他事情不必理会太多。” 白恩泽目不斜视地回应着我,目光始终紧盯着前方的局势发展。 就在这时,人群之中突然传来一声高喊: “我是冤枉的呀!我根本就不是什么‘红化分子’!求求各位好汉饶命啊!我可以把你们想要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诉你们,只求能放过我一条生路!” “哼!闭上你那张臭嘴!现在才来求饶?早干嘛去了?” 那位白军军官闻言,脸色一沉,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长枪,狠狠地朝着那个人砸去,只听“砰”的一声闷响,枪托重重地落在了那人的身上。 然而,这并没有让那人就此住口。他忍着剧痛,继续嘶声力竭地喊叫着: “他们中间确实有真正的红军!还有民权党的党员呢!我真的没说谎啊……” “够了!再敢胡言乱语,小心老子立刻要了你的狗命!” 白军军官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再次扬起手中的武器作势欲打。 此时,那个大声喊冤的人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带着哭腔哀求道: “我还没有娶媳妇呢,我可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掉啊!求求您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与之形成天壤之别的是,周遭那些同样被五花大绑起来的人们,此时无一不是面色铁青,双目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眼前这个临阵变节、胆小如鼠的无耻叛徒给生吞活剥一般。 \"那你倒是讲讲看,在这里头究竟哪一个才是红军,嗯?又有谁是民权党步耳氏威科的家伙?\" 白军军官满脸狰狞地揪起那个人的衣领,像拖着一条濒死的野狗一样,毫不留情地将其狠狠摔到一旁。 只见那个叛徒在地上狼狈不堪地打着滚儿,好不容易才勉强撑起身子,战战兢兢地用手指向原本一直热心相助于他们的红军战士们,结结巴巴地说道: \"那......那边的那个,还有旁边的那个!他们偷偷把士兵证藏在了衣服里面,这可是我亲眼瞧见的!\" 听到这话,那几个被指认出来的红军战士顿时气得浑身发抖。而那个叛徒则趁着众人分神之际,又开始拼命挣扎扭动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嚷嚷着: \"长官大人,我说的可都是千真万确的实话呀!您一定要相信我呀!\" \"哼,既然如此,那就过去摸摸他们的衣服,看看是不是真有什么士兵证,如果让老子发现你胆敢撒半句谎,信不信老子当场就把你的舌头给割下来喂狗!\" 军官一脸凶相地指着那个叛徒的鼻尖,声嘶力竭地怒吼道。 “这可如何是好?难道就这么坐以待毙吗?大不了咱们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伪装成旅客的红军战士们压低声音,交头接耳地议论着,其中已有几个人悄悄地朝着值班车厢摸去,准备取回藏匿在那里的枪支。 “先等一等!大家别急,你们看看我这里,啥东西都没有。” 说话间,只见其中一人迅速解开自己的上衣,将衣服敞开,果然如他所说,里面空空如也。原来,他们的士兵证都被小心地藏在了各自的军服里,而那些军服以及枪支,则统统被隐藏在了值班车厢之中。 就在这时,我也不动声色地将手伸向腰间的手枪位置。回想起刚才遭遇白军搜查时的惊险一幕,好在我机智应对,趁乱将手枪藏到了桌子底下,并贴上了一块不起眼的防水胶布,才侥幸逃过一劫。 “哎呀,依我之见,大家没必要如此惊慌失措嘛。” 在众人七嘴八舌、莫衷一是之时,白军的那位军官似乎开始有所动摇。然而,还未等局势缓和下来,只听一声怒喝: “来人呐!给我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立刻干掉,然后将这些敌对分子通通处决掉!”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而急促的枪声从远方传了过来。那声音划破长空,打破了原本平静的氛围。 定睛一看,原来是之前驻守在前方关隘口的白军守军正急匆匆地赶来。他们身后紧跟着一群全副武装的红军士兵。这些士兵疯了一样追着白军一阵扫射,仿佛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 “快撤退!红军杀过来了!” 为首的白军惊恐万分地大声喊叫着。听到这个命令,车上的白军官兵们顿时慌作一团。他们再也顾不得去处决所谓的红军俘虏或者执行其他任务,纷纷争先恐后地跳下火车,如惊弓之鸟般朝着城里狼狈逃窜。 刹那间,双方展开了一场异常激烈的交战。此次前来进攻的红军人数众多,而且手中握着一种造型奇特、带有弹鼓的短枪。后来经过打听,我才知道这种武器叫做波波沙冲锋枪,它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连续发射出大量子弹,火力非常强大。 见此情形,我和白恩泽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地决定趁着混乱悄悄溜走。于是,我们迅速背起沉重的行李,将手枪小心翼翼地揣进上衣口袋里,然后像两只敏捷的兔子一样,撒开腿就往中转站狂奔而去。 当我们气喘吁吁地赶到中转站时,发现这里已经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名旅客。显然,大部分人都被刚才激烈的战斗吓得四散而逃了。更令人惊讶的是,这趟列车竟然连一名守军都没有留下。 我们来不及多想,赶紧找到一个无人的空座位,一屁股坐了下去。随着一声汽笛长鸣,火车缓缓启动,向着叶卡捷琳堡疾驰而去…… 火车缓缓启动,车厢内空荡荡的,只有零星的几位旅客,他们或是恐惧地蜷缩在座位角落,或是紧张地盯着窗外,生怕再有变故发生。我和白恩泽坐在车厢的一角,尽量保持低调,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随着列车的行进,窗外的景色飞快地后退,战争的痕迹逐渐被抛在身后。然而,我们的心情却无法像景色那样轻松。我们知道,虽然暂时逃脱了白军的追捕,但前方的路途依然充满未知和危险。 车厢内的气氛异常压抑,除了偶尔的汽笛声和铁轨的哐当声,几乎听不到其他声音。 就在这时,车厢门被猛地推开,一名红军士兵走了进来,他的身上还带着硝烟的气息。他环顾四周,然后径直向我们走来。我的心跳瞬间加速,不知道这名士兵的来意。 “你们是从新西伯利亚逃出来的同志吗?” 士兵低声问道。 我和白恩泽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你们做得很好,现在我们控制了这趟列车。但是,前方的路线可能会有敌人的封锁,我们需要做好准备。” 士兵简要地说明了情况。 我们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士兵又继续巡视车厢,检查是否有遗漏的同志或是敌人的潜伏。 火车在夜色中穿行,车厢内的灯光昏暗,每个人的脸上都映照着紧张和期待。我闭上眼睛,试图让疲惫的身体得到片刻的休息。但心中的忧虑如同列车外的黑暗,无边无际。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急促的刹车声惊醒。睁开眼,只见列车正在缓缓减速。我紧张地望向窗外,只见远处有灯光闪烁,似乎是又一个车站。 “同志们,准备下车,我们到了叶卡捷琳堡。” 红军士兵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 我们迅速收拾好行李,准备跟随其他旅客下车。叶卡捷琳堡,这个乌拉尔山脉中的大城市,将会是我们新的战场。在这里,我们将继续为革命的事业而战斗,直到最后的胜利。 第172章 平安的夜 “帕夫柳克同志,请详细说说看,您的党证究竟是怎样丢失的呢?” 红军政委稳稳地坐在办公室那略显陈旧却擦拭得十分干净的木头桌子后面,他身后的墙壁上庄重地悬挂着伟大的弗拉基米尔同志以及同样令人敬仰的马思克同志的画像。 此时的我,正局促不安地站在这位神情严肃的红军政委面前,脸上的表情简直比刚刚吃下了一大坨屎还要难看。犹豫再三后,我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说道: “非常抱歉,政委同志,当时情况实在太危急了,在新西伯利亚中转站的时候,我们所乘坐的列车不幸遭遇了凶残的白军。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不被敌人抓住,万般无奈之下,我只能忍痛将宝贵的党证烧毁掉了。” 听完我的解释,政委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然后缓缓说道: “嗯……这种情况下,我完全能够理解你的做法。放心吧,准备给你补发一张新的党证,这不过是件小事情罢了。要知道,你的生命才是最为重要的,而党证嘛,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张破旧的纸张而已。只要你能始终坚定信念、一心向着咱们伟大的革命事业奋勇前进,有没有那张党证其实都不重要。” 说着,政委拿起钢笔,在崭新的党证上郑重其事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并抬起头来看着我温和地说: “好啦,现在轮到你来签下你的大名了。” 我如获至宝般双手接过党证,签上自己的名字,把它收在衣袋里。 “感谢您的理解。” 离开市政府,我叫了一辆马车,这里与我们不同,没有那么多珍贵的资源,马车就已经是一种奢华的座驾了。 我看着妻子写给我的信件: pnnckar coцnaлnctnчeckar Фeдepatnвharcoвetckar pecпy6лnka ypaльckar o6лactь Гopoд cвepдлoвck Лehnhcknn panoh yлnцa kpachыn pa6oчnn Пoceлok №5 Дom №3 kвaptnpa №12 我将地址读给车夫,一路向着幸福而去。每靠近那“家”一步,我的心跳就愈发激烈,仿佛要冲破胸腔。 终于到了那个我从未来过的“家”门口,我深吸一口气,敲响房门。当门打开,迎接我的是那些熟悉的仆从们。 “欢迎您归来,帕夫柳克老爷,快请进。” 他们的声音中透着亲切与尊敬。 我走进房间,目光扫过那些家里带来的器具,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格露莎闻声从主卧走出,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喜悦。 看着一年多未见的妻子,我心中一阵酸楚。她的面容略显憔悴,原本瘦弱的身体因相思而更加消瘦。她那不敢相信的眼神,让我感到无比心疼。 “格露莎,是我。” 我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在这一刻,我深切地体会到了家的重要和思念的力量。这个从未踏足过的地方,因为有了她,变得如此温馨。而她的憔悴与消瘦,更是让我明白她对我的深情。我暗暗发誓,从今往后,要好好陪伴她,守护我们的家,不再让她承受相思之苦。 她像一只归巢的小鸟般猛地扑进了我的怀中,那柔软的身躯与我紧紧相拥。我下意识地用力抱紧了她,仿佛只要一松手,她就会如同幻影一般在下一秒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这短暂而珍贵的时刻里,脑海中那些关于红军和白军之间无休止的明争暗斗、被流放到无人区所经历的苦寒饥饿以及无数次生命遭受严重威胁的记忆,都在一瞬间烟消云散,变得不再重要。此刻,我的世界里只有她温暖的体温和轻柔的呼吸。 我幻想时间能够停下脚步,让这美好的一刻无限延长,哪怕只是再多一秒也好。 她微微抬起头,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凝视着我,然后轻轻地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我脸上那条狰狞可怖的伤疤。她的指尖划过那道伤痕,带来一阵酥麻的感觉,仿佛那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接着,她又握住了我的手,仔细摩挲着我手掌上因长期劳作而生成的厚厚老茧,每一次触碰都像是一种治愈的魔法,让我过往所受的伤痛都在这一刹那间完全消散。 我的女儿莉娜像一只欢快的小鹿一般跑了出来,那娇小的身躯充满着活力与喜悦。只见她张开双臂,如同展翅欲飞的小鸟,嘴里还甜甜地喊着: “爸爸抱抱!” 我满心欢喜地一把将她抱入怀中,感受着她柔软的身体和温暖的体温。接着,我抱着心爱的女儿兴奋地转起圈来,一圈、两圈……仿佛整个世界都围绕着我们父女俩旋转。 此刻的我完全沉浸在了这无比幸福的氛围里,脚步不由自主地迈向了主卧。当我踏入房间时,目光恰好落在了那张宽大而舒适的床上。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安静地躺在那里,宛如沉睡中的天使。那便是我的小儿子——刚刚降临到这个世界不久的小家伙。 尽管他的脸庞还带着新生儿特有的稚嫩,但就在我凝视他的时候,竟从那微微皱起的眉间捕捉到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刚毅之气。这时,妻子轻声说道: “帕夫柳克,轻一点,别吵醒他。” 听到这话,我小心翼翼地靠近床边,生怕发出一丁点声响惊扰了宝贝儿子的美梦。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端详自己的二儿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因为很多复杂的因素,我错过了他人生中许多重要的时刻——他的诞生、受洗以及取名仪式,这些本应是作为父亲的我亲身参与并见证的。想到这里,一种深深的愧疚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缓缓地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触碰着儿子粉嫩的小手。没想到,他像是有感应似的,一下子紧紧地攥住了我的手指。那小小的手掌竟然有着十足的力道,掰得我的关节隐隐作痛。然而,这种疼痛却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甜蜜和满足,因为它传递出了儿子对我的依赖和信任。 我紧紧地握着儿子的手,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温柔和责任感。这一刻,我深刻地感受到了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不仅仅是为了这个新生的生命,也是为了我的妻子和女儿,为了我们这个家。我知道,从今往后,我必须更加坚强,为了他们,为了这个国家正在进行的伟大革命。 格露莎走到我的身边,轻轻地把手放在我的背上,她的眼神充满了理解和支持。我们两人一起注视着床上的小生命,我们的儿子,他的存在让我们这个小家庭更加完整。 “帕夫柳克,你回来真是太好了。” 格露莎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孩子们都很想你,尤其是莉娜,她每天都会问起你。” 我转身抱住了格露莎,我们的心跳在这一刻同步,我轻声回答: “我知道,我也很想你们。但请相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为了孩子们能够生活在一个更加美好的世界里。” 我们相拥了一会儿,直到莉娜再次拉扯我的衣角,要求我给她讲故事。我笑着蹲下身,将她抱在膝上,开始讲述我在前线的一些经历,当然,是那些适合孩子听的部分。 夜晚渐渐降临,家里温暖的灯光驱散了外界的寒冷和战火带来的阴影。我们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享用着简单的晚餐,笑声和谈话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最美的家庭旋律。 饭后,我帮助格露莎收拾餐具,莉娜则在一旁逗弄着她的小弟弟。这样的时光简单而珍贵,我知道,这样的和平不会持续太久,白军的威胁依然存在,革命的道路仍然充满艰难。 当我准备去检查一下门窗是否锁好时,格露莎拉住了我,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担忧: “帕夫柳克,你还会离开吗?” 我沉默了片刻,然后坚定地回答: “我不知道,但无论我在哪里,我都会想着你们,为了你们而战斗。如果必要,我会再次拿起武器,保护我们的家园。” “对了,娜塔莎究竟上哪儿去了?” 就在这时,我突然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到了娜塔莎身上。只见格露莎缓缓地抬起头来,双手轻轻捧起我的脸颊,温柔地说道: “她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啊,一直都在一个叫做鲍里斯的黑帮头目手底下做事呢,每天都要忙到很晚才能回来。” 说完,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接着,格露莎的目光落在了我的头发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与好奇: “亲爱的,你的头发有多久没剪啦?我瞧着呀,现在的你竟有些像咱们刚刚相识那会儿呢!哈哈哈哈……那时的你才不过十三岁而已,却已经如此勇敢无畏了。真不知道咱们未来的孩子丹尼尔长大后,会不会也跟他的父亲一样英勇呢?” 听到“丹尼尔”这个名字,我不禁微微一愣,随即笑着问道: “怎么?你们竟然已经把孩子的名字都给取好了吗?而且还叫丹尼尔?这可是个有着特殊含义的名字啊——‘上帝的审判’。不知道这个名字又是向哪位神父求得的呢?” 说罢,我的嘴角微微上扬,脸上的笑容如春花绽放般愈发灿烂起来。那笑容仿佛能驱散周围所有的阴霾,让整个房间都明亮了几分。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又不合时宜的敲门声突然传入我们的耳朵里。这阵敲门声打破了原本宁静祥和的氛围,让人心中不禁一紧。 “夫人,是我。” 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赫然正是娜塔莎。 我快步走到门前,伸手打开门。娜塔莎站在门口,当她看到我时,先是微微一愣,显然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见到我。随后,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赶忙将身上穿着的礼服用力拉了拉,试图遮住衬衣上的血迹。但尽管她动作迅速,我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一抹刺眼的红色。 “你怎么了?” 我皱起眉头,关切地问道。眼中满是担忧之色,紧紧盯着娜塔莎的脸庞,想要从她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娜塔莎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后说道: “我没事,只是最近帮派里出了点麻烦事。有个不长眼的家伙惹到了不该惹的人物,结果被打得很惨。我刚才给他取子弹的时候不小心蹭上了些血迹。” 她尽量用轻松的语气描述着事情的经过,但眼神中的一丝疲惫却无法掩饰。 “咱们可是好久不见了啊,娜塔莎。” 我感慨地说道,目光落在她略显憔悴的面容上。 “是啊!时间过得可真快。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了,还像以前一样叫您帕夫柳克老爷,或者像现在一样喊您帕夫柳克同志可以吗?” 娜塔莎微笑着问道,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当然可以,我现在也已经习惯别人这样喊我了。” 我点点头回答道。 就这样,我们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间,娜塔莎起身朝着洗衣房走去,不一会儿便换好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走了出来。 “时间已经不早啦,您也赶紧洗漱休息吧!” 她柔声细语地提醒道。 听到这话,我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知晓。然后转过身,迈着略显疲惫的步伐朝着盥洗室走去。进入盥洗室后,我打开水龙头,让温热的水流冲洗掉一天的疲惫与尘埃。我仔细地刷牙、洗脸,感受着清新的气息逐渐充满整个身体。 洗漱完毕,我轻轻地走出盥洗室,脚步放得很轻,生怕吵醒已经入睡的家人。接着,我来到了莉娜温馨可爱的儿童房前,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和孩子特有的甜香味道,让人感到无比舒适和安心。 我走到莉娜的小床边坐下,轻声说道: “宝贝儿,今天想听什么故事呀?” 只见莉娜眨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兴奋地说: “爸爸,我要听您被流放时期的故事。” 于是,我开始讲述那段难忘的经历。 “当时啊,有一头体型巨大的白熊出现在我的面前。那头熊可真大呀,足足有五六百斤重呢!它张牙舞爪地向我扑过来,嘴里还发出低沉的吼声,好像随时都准备咬人的样子。” 说到这里,我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莉娜的反应。 果然,莉娜的脸上露出一丝害怕的神情,她不由自主地往自己的小床里面缩了缩,紧张地问道: “爸爸,那它咬伤您了吗?” 我笑着摸了摸莉娜的头,安慰她说: “别担心,宝贝儿。那头熊虽然看起来凶猛,但实际上它笨得要命。就在它快要扑到我身上的时候,爸爸迅速举起手中的猎枪,‘砰’的一声,子弹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它的要害部位。那头大白熊瞬间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起来过。后来,我们把它的皮剥下来做成了毯子,还拔掉了它锋利的牙齿留作纪念。你瞧!” 说着,我从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几颗尖锐的北极熊牙递给莉娜。 莉娜接过牙齿,好奇地摆弄着,眼睛里闪烁着对父亲的崇拜光芒。她用小手轻轻抚摸着那些牙齿,仿佛能够感受到当时那场激烈的战斗场景。 夜幕悄然降临,如同一层神秘而厚重的黑纱,轻轻地覆盖在了古老而美丽的叶卡捷琳堡之上。繁星点点闪烁于浩瀚夜空之中,宛如璀璨宝石镶嵌其中。柔和的月光洒下,给这座城市披上一层银白的轻纱,使得一切都显得那么朦胧而迷人。 就在这样一个宁静而祥和的夜晚里,我与亲爱的家人们围坐在一起,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时光。房间内弥漫着温暖的气息,明亮的灯光照亮了我们每个人的脸庞,映出幸福的笑容。 我们谈笑风生,分享着彼此生活中的点滴趣事。孩子们欢快地嬉戏打闹着,笑声如同悦耳的铃铛声回荡在整个房间。大人们则轻声细语地交流着工作、学习以及家庭琐事,时而发出会心的笑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只有亲情的暖流在我们心间缓缓流淌。这个温馨的夜晚将成为我们心中永恒的美好回忆,无论岁月如何变迁,这份温暖永远不会消逝。 第173章 穷孩子 次日清晨,灿烂的阳光如同碎金一般洋洋洒洒地落在了叶卡捷琳堡这座充满历史韵味和文化底蕴的古老城市之中。那温暖而柔和的光芒透过斑驳的树叶缝隙,轻轻地抚摸着大街小巷里的每一寸土地。 伴随着清脆悠扬的教堂钟声缓缓响起,宛如一首优美动听的晨曲,唤醒了沉睡中的人们。他们纷纷睁开惺忪的睡眼,迎接这崭新一天的到来。 此时的大街上早已热闹非凡,熙熙攘攘的人群来来往往,好不热闹。街边的商贩们也都忙碌起来,迅速地支起摊位,将琳琅满目的商品摆放得整整齐齐。一声声响亮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独特的市井交响乐。 然而,与这喧闹繁华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原本生活一直很有规律的娜塔莎此刻却依然蜷缩在舒适的被窝里,做着香甜的美梦。或许是因为她如今从事的这份工作太过辛苦劳累,无情地剥夺了她享受白日时光的自由权利,使得她不得不颠倒日夜,把所有的活动安排到夜晚进行。 莉娜背着她那可爱的小书包,蹦蹦跳跳地踏上了去往当地教堂小学的路。阳光洒在她身上,映照出她与当地孩子明显的差异。我目送着她,心中满是担忧,她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街道上的孩子们或光着脚丫,或穿着破旧的衣裳。 莉娜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格外显眼,我忍不住跟随在她身后,直到她走到教堂门口。她坐在小木椅上,那乖巧的样子让我稍微放宽了心。这时,我的目光落在门口蹲着的两个男孩身上。 他们光着脚丫,蹲坐在冰凉的台阶上,手中的石头笔在粗糙的地面上划过,仿佛在书写着他们的梦想。尽管他们面黄肌瘦,但眼中闪烁着对知识的渴望,脖子伸得老长,试图捕捉教室里传出的每一个声音。 突然,一个穿着小礼服的高年级孩子走了过来,他满脸傲慢,毫不留情地踩在其中一个穷孩子的手上。那白石笔瞬间被碾得粉碎,仿佛孩子们的希望也随之破碎。 “一边儿去,连学费都交不上,你们不配听课。” 高年级孩子的声音冷酷无情,那两个穷孩子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痛苦,但他们并未离去,依旧倔强地坐在那里,渴望着知识的滋养。 “亚历山大!你怎么能这样?你凭什么踩我的笔!这可是我们在垃圾堆里翻找了好久才好不容易找到的唯一一支啊!” 那个衣衫褴褛的穷孩子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瞪大了双眼,愤怒地盯着眼前这个衣着光鲜、趾高气昂的富家子弟——亚历山大,并用力地推了对方一把。 被推得一个踉跄的亚历山大气急败坏地吼道: “嘿!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穷酸乡巴佬,居然还敢还手?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周围一下子多出了几个高年级的孩子,他们嘻嘻哈哈地围拢过来,显然把这场冲突当成了一场有趣的闹剧。 “就是啊,你们这些连学费都交不起的乡巴佬,赶紧给我滚出去!我们学校可不欢迎你们这种穷鬼!” 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高年级孩子也跟着附和道,其他孩子则纷纷起哄,一时间各种指责和嘲笑声此起彼伏。 面对众人的声讨,个子稍高一些的光头孩子紧紧地将相对矮小的同伴护在了身后,他张开双臂,努力阻挡着那些试图逼近他们的学生,同时大声辩解道: “我们……我们并没有走进教室里面去啊!我们也没有占用属于你们的地方,我们只不过是想在窗外听听老师讲课罢了,为什么要赶我们走?” 然而,他的这番解释并没有得到大家的理解和同情,反而引来了更多的冷言冷语。 “喂,你们不要在教室门前吵,我们还要上课!” 声音中带着一丝严肃,一位穿着朴素修女制服的老师走了出来。她的面容温和,但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亚历山大·伊万诺维奇,那个趾高气扬的富家子弟,昂着头,眼神中满是轻蔑。他指着老师的鼻子,语气嚣张地说: “索菲娅,别忘了这所教堂是我爸爸资助盖的,你们这帮穷光蛋就该认清自己的地位,滚回去!” 索菲娅修女被他的粗鲁和无礼气得脸色苍白,眼眶泛红,但她强忍着泪水,只是悻悻地走开,轻轻地把教室门关了起来。她的动作虽然轻柔,但那关门声在两个穷孩子的心中却如雷鸣般沉重。 “还有你们俩,赶紧滚,没看到教室门都关上了吗?你们还听什么?” 亚历山大继续骂着,他的声音冷酷而尖锐,完全不顾那两个孩子的感受。 那扇门原本轻轻开着一个小缝,是善良的索菲娅为了让这两个交不起学费的穷孩子也能听到知识的甘露而特地留的。但现在,门关上了,那一线希望也随之消失。两个孩子的眼中闪过失望,但他们没有反抗,只是默默地站起来,准备离开。他们的背影瘦弱而孤单,仿佛被这个世界遗弃了。 我悄无声息地跟上那两个小孩,只见他们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满脸沮丧地缓缓蹲下身子,停在了波光粼粼的小河边。他们沉默不语,只是机械般地捡起脚边那些形状各异、大小不一的石头,然后用力将其扔向河面,打起水漂来。 “米哈伊尔,咱们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亚历山大赶出了,每次咱们才刚听那么一会儿,就会被他毫不留情地驱赶出门外。” 小光头一边愤愤不平地抱怨着,一边使劲把手中的石头丢进河里,溅起一大片水花。 “唉,有什么办法呢?谁叫咱们家里穷得叮当响,根本拿不出学费。我的爸爸现在还在大牢里蹲着,妈妈一个人拉扯我们兄弟几个长大,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连一分钱都攒不下来。” 另一个孩子无奈地摇了摇头,顺手折下一根树枝,心不在焉地在潮湿的泥地上胡乱画着圆圈。 就在这时,我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从藏身的柳树后面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 听到脚步声,原本安静坐着的两个孩子瞬间如受惊的兔子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站起身子。他们瞪大双眼,眼神既迷茫又充满警觉,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突如其来的陌生身影。 “您……您是谁呀?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您呢。” 两个小孩几乎同时开口, 我微微一笑,轻轻抖落身上沾染的尘土,然后缓缓说道: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帕夫柳克,来自远东。别担心,我不是坏人。我看到你们如此渴望知识却因贫困无法上学,心生怜悯,所以特地前来,表示我有能力帮助你们继续读书,但前提是你们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听到这里,其中一个名叫米哈伊尔的小男孩微微低下头,目光游移不定,他小声嘟囔着: “看您这一身华丽的装扮,就知道您肯定是个有钱的大人物。可像我们这样一贫如洗的穷孩子,又能帮到您什么忙呢?我觉得还是不要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了,免得最后失望更大。” 说着,便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另一个孩子急忙伸手拉住米哈伊尔,急切地说道: “等等,米哈伊尔!这位先生既然愿意帮助咱们读书,那就听听他到底需要我们做什么呗。也许并不是什么难事呢,如果真的是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米哈伊尔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猛地站住了脚步,缓缓地回过了头来。他那双原本灵动的眼睛此刻却充满了迷茫之色,直勾勾地盯着我,仿佛想要从我身上看出些什么端倪来。 “你们需要做的事情其实非常简单,那就是负责护送那位叫做莉娜的小女孩安全地上学、放学,确保不会有任何人胆敢欺负她。” 我郑重其事地对着他们说道。 听到我的话,两个孩子先是一愣,随后脸上便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激动得几乎无法自持。其中一个孩子甚至兴奋得跳了起来,高声喊道: “真的吗?这简直太棒了,我们终于能够上学啦!” 另一个孩子也紧紧地握着拳头,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看到他们如此开心,我的心情也不禁愉悦起来。于是,我微笑着带着他们一同走上街头,为他们精心挑选并购买了崭新的石笔以及写字石板。这些文具对于即将踏入校园的孩子们来说,就如同战士手中的武器一样重要。 当夜幕悄然降临的时候,我独自一人来到了那座庄严而又肃穆的教堂前。这座教堂不仅是人们心灵的寄托之所,同时也是当地一所小小的教育机构所在地。怀着一丝忐忑的心情,我走进了教堂内,并找到了相关负责人进行沟通交流。 经过一番交谈之后,我得知这个小学校的收费标准相当低廉,仅仅只需要 5 银卢布而已。之所以会给出这样优惠的价格,完全是因为校长在了解到那两个孩子家庭条件十分困难的情况后,特意给予的照顾和帮助。 “仁慈的先生,请允许我代表所有受到您恩泽的人向上帝祈祷,愿万能的主保佑您一生平安幸福。” 校长满含感激之情地在胸前虔诚地划着十字,然后深深地向我鞠了一躬,表示自己由衷的敬意。 面对校长的这番举动,我连忙摆手示意道: “您实在是太过客气了。” 说完,我转身引领着那两个满心欢喜的孩子,走进了宽敞明亮的教室,开始了他们期待已久的学习生涯。 放学后,阳光斜照在校园的小径上,两个男孩迈着匆匆的步伐紧紧跟在莉娜的身后。他们的身影在地面上被拉长。这阵仗恰好吸引来了趾高气昂、大摇大摆走着的亚历山大。 只见亚历山大一脸不屑地嘲笑道: “呦,瞧瞧你们这狼狈样儿,又上哪儿偷钱去啦?米哈伊尔,我看你呀,还真是跟你那不争气的老爹一个德行,都是偷东西的臭老鼠!” 他的话语充满了讽刺与轻蔑,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愤怒。 听到这话,米哈伊尔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紧紧地攥起了拳头,手臂上青筋暴起。因为对于米哈伊尔来说,任何人都不能侮辱他的父亲。 “你给我闭嘴!” 他怒目圆睁,对着亚历山大怒吼道。 站在一旁的莉娜看到这情形,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恐惧。就在这时,那个光头孩子毫不犹豫地将莉娜一把拉到了自己的身后,用小小的身躯挡住了她。而另一边,怒火已经完全燃烧起来的米哈伊尔则像一头失控的野兽一般,径直朝着比他高出好几个头的亚历山大大步冲了过去,并猛地扑在了对方身上。刹那间,两人就扭打成一团,难解难分。 “喂,你们快别打了!” 旁边围观的孩子们见状,有人焦急地呼喊着想要劝阻这场激烈的争斗;也有人则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兴奋地指指点点,大声叫嚷着。而此时的莉娜,则整个人紧紧贴靠在小光头的背后,身体微微颤抖着,根本不敢抬头去看眼前那令人胆战心惊的一幕。 这场突如其来的扭打在孩子们的叫喊声中变得更加激烈。亚历山大虽然个子高大,但米哈伊尔却充满了不屈的勇气。两人的身影在尘土中翻滚,拳脚相加。 终于,教堂的钟声响起,那悠扬的声音穿透了喧嚣,让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亚历山大和米哈伊尔气喘吁吁地分开,彼此都带着愤怒和疲惫的眼神。 小光头趁机上前,把米哈伊尔拉回到莉娜身边,他的声音坚定而清晰: “够了,这里是教堂,不是打架的地方。” 亚历山大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似乎也被钟声震慑,他瞪了米哈伊尔一眼,然后转身离去,嘴里还嘟囔着不满。 周围的孩子们也逐渐散去,有的还在窃窃私语,有的则是对米哈伊尔投去同情或敬佩的目光。莉娜从小光头背后探出头,轻声对米哈伊尔说: “谢谢你,米哈伊尔。” 米哈伊尔的眼神柔和了一些,他摸了摸自己的拳头,低声回应: “我爸爸不是那样的人,我不会让他们这样说的。” 三人缓缓地朝着我家所在的公寓方向行进,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只有轻微的脚步声回荡在寂静的街道上。而我,则静静地坐在家门口,嘴里叼着一根香烟,默默地注视着远方,耐心地等待着女儿归来。 过了一会儿,他们终于走到了我的面前。这时,我注意到米哈伊尔额头上有几处淤青,便开口问道: “小伙子,你这脸上怎么还挂彩啦?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 一边说,我一边用手指了指他受伤的地方。 米哈伊尔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低声回答道: “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一点个人恩怨罢了。” 听到这话,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卢布纸币,递给他和旁边的同伴,说道: “来,孩子们,拿着这些钱去给自己买双新鞋子吧。” 然而,让我意外的是,他们并没有伸手接过那些钞票。 其中一个孩子连忙摆手拒绝: “叔叔,您一直资助我们读书,对我们已经够好了,这份恩情我们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呢!所以这些钱我们真的不能收。” 说完,他看了一眼身旁的米哈伊尔,两人相视一笑后,肩并着肩转身离去。 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瘦弱,而且被拉得长长的,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希望与梦想。看着这一幕,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第174章 流氓 即便是这座历经岁月沧桑、承载着厚重历史底蕴的古老大城市,也难以逃脱犯罪与饥饿那如影随形的阴霾。它们宛如一片挥之不去的乌云,沉甸甸地压在城市的上空,让每一个生活于此的人都感到窒息般的压抑。无论是繁华喧嚣的闹市街头,还是幽静僻远的小巷深处,处处都潜藏着未知的危险,仿佛随时随地都会有罪恶之手从黑暗中伸出,将无辜之人拖入无底深渊。 而娜塔莎,这位身世坎坷的女子,同样深陷于这片混沌之中。早在 1907 年前后,命运的丝线便牵引着她与当地声名狼藉的地头蛇鲍里斯相遇相识。正是这个男人,给予了娜塔莎第二次生命的契机。然而,这所谓的新生究竟是福是祸,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夜幕渐渐降临,整个城市被一层神秘的黑纱所笼罩。娜塔莎缓缓站起身来,走向梳妆台开始梳洗打扮。她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一丝决然,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日复一日的生活节奏。片刻之后,她收拾妥当,转身离开我们共同居住的地方。 “你当心点。” 看着她即将远去的背影,我忍不住出言提醒道。娜塔莎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我的关心,然后迅速披上那件略显单薄的外套,毫不犹豫地踏出房门。尽管此时尚未进入深秋时节,但夜晚的凉风依然刺骨冰凉。毕竟,此地并非遥远的远东地区,这里的冬季总是来得格外早一些。 寒冷的街道上,一群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的乞讨者们紧紧地挤作一团。他们在路边的一个破旧油桶中生起了篝火,试图借助那微弱的火光和些许温暖抵御严寒。 就在这时,一队表情严肃、步伐整齐的警察或契卡出现在街头。他们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这些可怜人,脸上充满了厌恶与不耐烦。 \"我的脚动不了了。\"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乞丐颤抖着声音说道,同时用双手不停地揉搓着已经麻木得失去知觉的双腿。 \"你们这群不知羞耻的家伙,别在这里影响市容!赶紧给我滚开,一个个都臭烘烘的,真让人恶心!别他妈让我再警告你们第二次!\" 一名身材魁梧的警察怒目圆睁,大声咆哮道。说着,他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那个燃烧中的篝火油桶。 油桶瞬间倒地,里面的火焰四溅开来,吓得周围的人们纷纷四散躲避。 \"官爷,求求您了......这是我今天好不容易乞讨来的一点钱。\" 老乞丐战战兢兢地从怀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卢布,小心翼翼地递到警察面前,眼神中满是哀求,希望能够用这点微薄的钱财换取在此处短暂停留的权利。 然而,那位警察却丝毫不为所动。他冷冷地看了一眼老乞丐手中的钞票,然后猛地抄起手中的警棍,毫不犹豫地朝着老乞丐的腿部狠狠砸去。 只听 \"砰\" 的一声闷响,老乞丐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他痛苦地捂着受伤的腿,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敢有丝毫反抗,只能强忍着剧痛,一瘸一拐地向着远处逃去。其他的乞讨者见状,也都惊恐万分,纷纷匆忙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我见到此情此景,内心并没有太多的波动,似乎这样的场景已经司空见惯了。毕竟不管处于哪一个时代,总有那么一些警察会使用暴力手段来解决问题,这又有什么稀奇的呢? 此时的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好不热闹!道路两旁时不时能看到有人在街头卖艺。其中有一人尤为引人注目,只见他手持着一瓶明显兑了大量水的伏特加酒,正卖力地表演着喷火技艺,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在空中舞动,引得周围围观的人群阵阵喝彩。而表演结束后,这人便开始向四周的观众讨要钱财。 突然,那个街头卖艺者一把拉住了我,满脸谄媚地说道: “这位老爷,您既然观看了小的表演,难道不打算赏赐小的一点儿吗?” 然而事实上,我不过是在路过时用眼角余光斜瞥了一下而已,甚至连脚步都未曾停留。而且真正围在那里看得津津有味的大多都是些游手好闲的汉子,他们自己的口袋恐怕比脸还干净,连半个卢布都拿不出来。 面对他的纠缠,我耐着性子,尽量保持礼貌地解释道: “不好意思,我现在真的有急事要去处理,实在没办法给你打赏。” 可谁知,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竟然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地哀求起来: “求求您啦,大家生活都不容易,您就行行好,多多少少给我们这些穷苦之人施舍一些吧。”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他那双脏兮兮的手在拉扯间碰到了我身上那件干净整洁的礼服,一股浓烈刺鼻的酒味瞬间传入鼻中。刹那间,我的怒火一下子就被点燃了,再也无法压抑住心中的不满和愤怒。 我原本寻思着让白恩泽过来好好地收拾一下这个家伙,给他点颜色瞧瞧,谁知道这小子昨晚打牌打到大半夜,这会儿正躺在他那住处呼呼大睡呢!没办法,看来这回只能靠我自己亲自出马了。 “喂!你把我的礼服给弄脏了!” 我怒不可遏地吼道,并使出全身力气狠狠地甩开那个杂技演员的脏手。 “求求您啦,好心的老爷,就赏赐小的一个卢布吧......” 那杂技演员满脸谄媚,话还没说完,只见我的右手如同变魔术一般迅速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锃亮的手枪。 “哼,现在你看到了我的‘表演’,是不是也得付我一个卢布啊?朋友,做人可别太贪心!” 我手握着手枪,直勾勾地指着他,眼中寒光四射,透露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凌厉气势。 “对、对不起......尊敬的先生,我们这儿随时都欢迎您过来看表演,嘿嘿......” 那杂耍家的声音颤抖着,仿佛一只在暴风雨中无处躲藏的小兽。他不断地鞠躬,头低得几乎要碰到他那双破旧的鞋尖,满脸的汗水在街灯的照耀下闪烁着,显然是恐惧到了极点。 我刚想迈开步子,离开这个尴尬的场面,却感觉到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一帮身上纹着东正教十字架的青年围住了我,他们的出现如同夜色中的一道裂痕,让人不寒而栗。他们穿着宽松的汗衫,衣衫下隐约可见结实的肌肉线条,腿上绑着寒光闪闪的匕首,一个个光头或寸头,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加掩饰的凶狠。 “您为什么拒绝支付观看演出的费用呢?” 为首的红头发青年冷冷地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点燃了一支烟,火光在夜色中跳跃,映照出他脸上的一道疤痕,显得更加狰狞。 我不禁感到有些好笑,这种强买强卖的把戏,我见的多了。 “我又没有看演出,凭什么要给钱?” 我反问,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红头发青年似乎对我的态度感到意外,他眯起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吐出,烟雾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如同他接下来的话语一般让人感到压抑。 “你瞥了一眼,就算是看了,给钱吧。” 他边说着,边转动脖子,发出咔咔的声响,就像是一台老旧的机器在预热,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他的同伴们也跟着起哄,有的摩拳擦掌,有的冷笑连连,他们的目光像是一群饿狼,紧紧地锁定着我,仿佛我已经成了他们嘴边的猎物。我知道,今晚的麻烦,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解决了。 “年轻人,不要太气盛!” 伴随着这句低沉而又略带警告意味的话语,我的目光紧紧锁定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与此同时,我的右手缓缓地伸向怀中,做出一副准备掏枪的架势。 “不气盛那还能叫年轻人吗?” 对面那个红发男孩毫不示弱,只见他猛地一下拔出绑在腿上的匕首,锋利的刀刃在这漆黑的夜晚闪烁着令人胆寒的白光。 这时,站在一旁的光头小伙也凑起了热闹,他悠然地点燃了一支烟,嘴里吐出一团烟雾后,满脸嘲弄地笑着说道: “大叔,您这手在怀里捣鼓啥呢?有本事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跟我们老大光明正大打一架呗!” 说罢,又是一阵刺耳的嘲笑声传来。 面对他们的挑衅,我只是微微一笑,然后从容地将手从怀里抽了出来。如他们所愿,我的手中空无一物。毕竟,以我这一生所历经的无数次战场洗礼而言,弹片、子弹造成的伤痛都未能让我退缩分毫,又怎会惧怕这么一支微不足道的小小匕首呢? 再看那红毛,只见他的进攻方式甚是古怪。他不停地左右晃动身体,手中的匕首时不时地刺出,看似凌厉无比,但在我眼中,他的这些动作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全身上下皆是破绽。 只见他双目圆睁,怒吼一声后猛地挥刀而出,那凌厉的气势仿佛要将空气撕裂一般。然而,在我的眼中,他的动作却显得如此笨拙和迟缓,与扎伊夫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想当初,连扎伊夫那般迅疾如风的刀子攻击我都能够轻易地躲避过去,更何况是眼前这个只有三脚猫功夫的家伙呢? “太慢了!” 我嘴角微微上扬,轻描淡写地吐出两个字。话音未落,身形一闪,轻而易举地避开了他的攻击。他见一招落空,心中自是不甘,立刻转身使出一记扫腿,妄图趁我不备给我来个突然袭击。但这点小伎俩怎能逃过我的法眼?我只是伸出一只手,如同铁钳一般牢牢地捉住了他袭来的脚。 “现在,你可动弹不得了吧?” 我脸上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嘲讽地说道。此时的他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已是恼羞成怒。而我则趁机仔细打量着他,发现他不仅呼吸紊乱、节奏不均,而且在出招时完全不懂得观察对手的反应和破绽,所使用的功夫也不过是一些不成体系的野路子罢了。 就在这时,我松开了手,失去支撑的他顿时一个踉跄,狼狈不堪地跌倒在地。然而,这家伙还真是倔强得可以,只见他迅速从地上爬起,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嘴里大喊道: “哼!这次不算,咱们再来打过一场!” 说罢,手持刀子如饿虎扑食般朝我的后背直直地扎了过来。 面对他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我甚至连头都懒得回一下。只听得“铛”的一声脆响,我转身飞起左脚,准确无误地踢中了他手中的刀子,使其脱手飞出老远。紧接着,我的右脚顺势狠狠地踢在了他的脑袋上。可怜的他犹如被重锤击中一般,身体直直地向后飞去,最终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还是回去好好练练吧。” 我居高临下地望着躺在地上呻吟不止的青年,淡淡地说道。随后,我拍了拍手,潇洒地转身离去,留下那个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家伙独自在原地发呆。 “巴林!(俄语:我靠!)这家伙难道真的是来自波兰的间谍不成?” 那个满头红发、一脸痞气的男孩,一边用手使劲儿地抹了一把正在往外渗血的嘴角,一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这个身手不凡的人。 “他的功夫简直强到离谱啊!” 男孩身旁的其他小混混们此刻全都呆若木鸡,一个个瞠目结舌,完全被刚才那一幕给震惊住了。他们望着倒在地上呻吟不止的老大,心中虽然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贸然上去给他报仇。 “苏卡不列的,你们这群蠢货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动手把他给我捉住啊!” 红发男孩终于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气急败坏地冲着自己的小弟们大吼了一声。听到老大的命令后,其余几个男孩如梦初醒般纷纷回过神来,然后咬牙切齿地朝着目标人物猛扑过去。 “喂,你这家伙今天肯定是逃不掉了,少不了要挨我们一顿狠狠的毒打!” 这些小混混们一边气势汹汹地叫嚷着,一边迅速地抄起手中的木棍和短刀,如饿狼一般凶猛地向我冲了过来。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个清脆而又凌厉的女声: “住手!谁允许你们这样为难他的?” 这声音犹如一道惊雷在空中炸响,瞬间震慑住了在场所有的人。原本喧闹嘈杂的场面顿时变得鸦雀无声,那些正准备大打出手的男孩们也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僵在了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过了好一会儿,其中一个胆子稍大些的小混混才战战兢兢地开口说道: “他……他看演出不给钱。” 直到此时,我才有机会仔细看清这位不速之客究竟是谁。只见一位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金发女子正快步向前走来,此人正是娜塔莎。 她步伐坚定,身着黑色风衣的身影在昏暗的巷子里显得格外醒目。娜塔莎径直走到那位红发青年身边,蹲下身子,她的眼神中透露出职业性的冷静。她仔细检查着青年的伤势,手指轻触那些青紫的痕迹,眉头微微皱起。 检查完毕,她缓缓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眼睛直视着我,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您怎么能下如此重的手呢?他们虽然不成器,但终究是我的徒弟。”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 “怎么是你?” 我脱口而出,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娜塔莎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风衣,淡淡地回答: “这些孩子是我带的徒弟,他们负责这片区域的保护费收取。虽然手段有些不当,但这也是他们生存的方式。”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这样啊。” 我缓缓走上前,红发男孩看到我靠近,眼中闪过恐惧,赶忙躲到了娜塔莎的身后。 我笑了笑,戏谑地说: “喂,你不是男人吗?怎么现在往女人身后躲了?” 我的笑声在巷子里回荡,小混混们羞愧地低下头,不敢看我。娜塔莎瞪了他们一眼,语气严厉: “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连面对错误的勇气都没有。” 她转过头,对我露出了一个尊敬的微笑: “您别介意,这些孩子还需要磨练。我会好好教训他们的。” 我看着娜塔莎,心中不禁感叹,即使她已经成为了黑手党的一员,对我依旧保持着那份敬意。我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过于严厉: “他们还年轻,总会有犯错的时候。只要知错能改,就是好的。” 娜塔莎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柔和,她点了点头,对徒弟们说道: “你们听到了吗?你们这样下去,还怎样为咱们鲍里斯集团出力?帕夫柳克先生今天给你们的教训,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铭记于心。” 红发青年和他的同伴们纷纷低声应诺,虽然声音不大,但能听出他们心中的决心。我知道,今天的这一幕,将会成为他们成长道路上的一次重要教训。 我转身准备离开,巷子口的车灯照亮了我的去路。回头望了一眼,娜塔莎正站在那里,她的身影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坚定。 “娜塔莎,好好带他们。” 我留下这句话,便消失在夜色中。 巷子里,娜塔莎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我,直到我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外。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身面对着徒弟们,声音恢复了往常的严厉与坚定: “从明天开始,我会亲自训练你们,不会再让你们丢人现眼。” 小混混们齐刷刷地站直了身体,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决心。他们知道,在娜塔莎的带领下,他们将会变得更强,也许有一天,他们也能成为像她一样的人物,随着夜色的加深,巷子里的灯光逐渐熄灭。 娜塔莎的话语在巷子里回荡,徒弟们一个个低垂着头,脸上既有羞愧也有敬畏。他们知道,鲍里斯集团的名声是靠实力和信誉积累起来的,而他们今天的表现,无疑是对集团荣誉的一次玷污。 “我们听到了,娜塔莎小姐。” 红发青年鼓起勇气,代表同伴们回答,他的声音虽然还有些颤抖,但眼神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恐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新的决心。 娜塔莎满意地点了点头,她的眼神再次变得严厉,但严厉中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怀: “记住,你们不仅仅是在为自己而战,还是在为鲍里斯集团而战。帕夫柳克先生今天没有对你们下重手,是因为他看到了你们潜在的潜力。但不要以为这次可以轻易过关,接下来的训练,我会加倍严格。” 小混混们齐声应诺,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期待。他们知道,娜塔莎的严厉是为了他们好,是为了让他们能够在黑手党的世界中生存下去。 娜塔莎最后环视了一圈,确保自己的话已经深入人心,然后挥了挥手: “回去吧,好好休息。明天开始,我们要更加努力,不允许再有今天的耻辱。” 随着她的命令,徒弟们纷纷散去,巷子里恢复了宁静。娜塔莎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暗发誓,她将会用自己的方式,将这些年轻人塑造成鲍里斯集团的骄傲。而今天的一切,将成为他们成长道路上不可磨灭的记忆。 第175章 尴尬之事 在这个宁静的清晨,阳光柔和地洒在小镇的街道上,莉娜像往常一样背着书包前往学校。然而,与往日不同的是,那个总是跟在身后、活蹦乱跳的小光头今天却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只有米哈伊尔静静地陪伴在她身旁。 莉娜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米哈伊尔,小光头怎么啦?今天居然没有和我们一起上学,难道是生病了吗?” 米哈伊尔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缓缓说道: “我也不太清楚。上个礼拜日的时候,他突然流了好多血,然后整个人看起来都特别虚弱,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来过学校了。” 听到这里,莉娜的心猛地一紧,她能够想象到米哈伊尔此刻内心的焦虑和不安。毕竟,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亲密无间,如今突然病了,这种感觉肯定不好受。米哈伊尔继续低声嘟囔着: “对于我们这些穷人家的孩子来说,如果生了病,就只能默默地等待,盼望着身体能够自己好起来……” 说完,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沮丧。 看着米哈伊尔如此难过,莉娜连忙安慰道: “要不然让我爸爸送他去医院看看吧?说不定医生可以治好他的病呢!” 米哈伊尔听后,急忙摇了摇头,拒绝道: “不行啊,莉娜。去医院看病可是要花钱的,而我们已经接受了你父亲帕夫柳克叔叔对我们读书的资助,实在不好意思再麻烦他了。” 说罢,他垂下脑袋,无精打采地用那双自制的简易小鞋子踢着路边的石子,仿佛那些石子就是他心中无法言说的烦恼。 在一座古老而庄严的教堂外,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面上。教堂的看门大叔缓缓地摇动着那座巨大的摆钟,清脆的钟声悠悠回荡在空中。随着钟声响起,一群孩子纷纷涌入教堂内,他们即将开始新一天的课程。 教室里,米哈伊尔静静地坐在角落,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同桌莉娜面前摆放整齐的纸张和铅笔上。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羡慕之情。那些精致的文具对于家境贫寒的他来说,简直就是遥不可及的奢侈品。他深知家里的经济状况不允许他拥有这样的物品,所以在课余时间,他总是不辞辛劳地四处奔波——捡烟头、卖报纸,只为了能够攒够钱,买上属于自己的文具。 与此同时,那个被大家称为小光头的孩子正独自一人蜷缩在一个无人知晓的角落里,默默地抽泣着。泪水顺着他脸颊滑落,滴落在破旧的衣衫上。他从未经历过如此刻骨铭心的痛苦,内心充满了恐惧和无助,甚至觉得自己可能撑不过这一关,随时都会死去。 下课铃声终于响起,打破了课堂上的宁静。莉娜收拾好书包后,转头看向身旁的米哈伊尔,轻声说道: “我们一起去看看小光头吧?” 米哈伊尔点了点头,两人一同走出教室,沿着蜿蜒曲折的河边小路前行。一路上,他们谁也没有说话,但彼此心中都牵挂着那个躲在角落里哭泣的身影。 走了许久,他们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小木屋前。米哈伊尔上前轻轻推开房门,然后对着屋内喊道: “喂,索菲娅,大小姐来看你了。” 听到声音,躺在床上的小光头微微动了一下身子,却并未起身。莉娜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她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被大家叫做小光头的孩子居然有着一个如此女性化的名字——索菲娅。平日里,无论是老师还是同学们,都习惯称呼她为小光头,以至于莉娜一直误以为她是个男孩子。 “我这就去喊我爸爸过来!你看你都流了这么多血啦,一定非常疼吧!” 莉娜一脸焦急地说道,说完便转过身准备跑去寻找我的身影。 “别去啊,大小姐!咱们这些穷人家孩子的事情,还是别去打扰帕夫柳克叔叔了,他平时那么忙……” 索菲娅赶忙伸手紧紧拉住莉娜的胳膊,眼神里满是恳求之意。 莉娜见索菲娅如此坚持,尽管心中十分担忧,但也不好再强行离开,只得无奈地回过头来,四处张望一番后,走到旁边一个小木桩前缓缓坐了下来。 “那好吧……可如果你实在觉得疼痛难忍的话,一定要记得去市政厅找我爸爸,他就在那里上班。” 莉娜一边轻声叮嘱着,一边关切地注视着索菲娅身上的伤口。 而此时,正在办公室里埋头给文件签字的我突然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哎呀,是谁在念叨我呢?” 我揉了揉发酸的鼻子,自言自语道。随后摇了摇头,不再多想,又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那一摞厚厚的文件上,继续认真地处理起来。 阳光洒落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米哈伊尔和莉娜并肩缓缓前行着。两人各自怀揣着满心的思绪,沉默不语。莉娜那明亮的大眼睛里闪烁着焦虑与期盼,她一心只想着能够尽快寻到自己那位被她视为“无所不能”的父亲,也就是我。而走在一旁的米哈伊尔,则时不时地将目光投向莉娜脚上那双锃亮的小皮鞋,以及她身上那件由裁缝铺精心缝制而成、显得格外漂亮的衣服。他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羡慕之情。 忽然,莉娜停下脚步,快步跑到前方一个岗哨所前。只见她轻盈地趴在窗台之上,充满期待地向站岗的红军士兵问道: “叔叔,请问您有没有见到过我的爸爸呀?他就在这附近工作呢。” 然而,那位严肃认真的士兵只是微微皱了皱眉,语气坚定且不容置疑地回答道:“小姑娘,别在这里捣乱,这里可不是小孩子玩耍的地方,这里非常危险!” 听到这话,莉娜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此刻的她感到无比失落,因为除了我之外,似乎已经找不到任何人能给予她帮助了。妈妈正忙着在家中照料年幼的弟弟,根本无暇分身;姑姑娜塔莎也正在家中休息,同样无法前来帮忙。 此刻,她脑海中浮现出的唯一希望便是我从家乡带来的汉族叔叔。于是,她与米哈伊尔就这样毫无头绪地漫步于街头巷尾。突然,在路过一家小店时,透过那小小的橱窗,他们瞧见了那位叔叔正和朋友们围坐在一起打牌。 只见棋牌室内烟雾弥漫,仿佛一层轻纱笼罩其中。那些人一边大口喝酒,一边吞云吐雾,不时爆发出阵阵欢快的笑声。然而,对于年幼的孩子们而言,这样的环境显然不宜久留。 莉娜犹豫再三后,终于鼓起勇气怯生生地开了口: “白……白先生,能不能麻烦您帮帮我?我的朋友生病了,可我爸爸还没有下班呢……” 站在一旁的米哈伊尔,则显得格外胆怯,甚至连将脑袋伸进那道窄窄的门缝的胆量都没有。 白闻言,抬起头瞥了一眼门口的两个孩子,漫不经心地说道: “哦?是吗?那就带我过去瞧瞧吧。这些流浪小孩啊,平日里总是不太注意个人卫生,生点小病也是在所难免的。” 当听到“流浪小孩”这几个字的时候,米哈伊尔的头瞬间低得更深了。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那双破旧不堪、沾满污渍的鞋子,再对比一下莉娜脚上那双精致漂亮的小皮鞋,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自卑感。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简直无地自容。于是,米哈伊尔默默地转过身,耷拉着脑袋,缓缓地走在前面给白带路。 “前面就是了。” 米哈伊尔伸手指着不远处那座破旧的小木屋,声音略微低沉地说道。 白闻言快步走上前去,伸手猛地一推小木屋的门,由于用力过猛,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那原本就摇摇欲坠的门框竟然剧烈摇晃起来,仿佛随时都可能散架一般。 “老天爷啊,这里可真是够破败的!” 白一边抱怨着,一边抬起头打量起屋内的环境。只见房梁之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蜘蛛网,看上去已经许久没有人打扫过了。 白皱了皱眉头,继续往里走去,来到床边后,他毫不犹豫地掀开了索菲娅身上盖着的被子。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大吃一惊——床上一片血迹斑斑,看起来触目惊心。 “这......这像是来月事了?怎么男孩子也会来月事吗?” 白满脸疑惑地自言自语道。 站在一旁的米哈伊尔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他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叔...叔叔,她其实是女孩。之前她头上长了好多虱子,有个好心的人帮她把头发都剃光了,所以您才会误以为她是男孩。事情就是这样子的......” 说着,米哈伊尔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似乎那血腥的味道让他感到十分不适。 “哦,原来是这样啊。” 白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转身对身后的孩子们吩咐道, “你们快去弄些草木灰过来,再找一块干净的布。在我们老家,如果遇到这种情况,都是这么处理的。” 孩子们听了白的话,一个个面面相觑,显然他们并不知道所谓的“月事”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看到白一脸严肃的表情,他们还是赶紧按照他的要求行动起来。 莉娜和米哈伊尔虽然满心疑惑,但仍然按照白的吩咐迅速行动。他们跑向附近的树林,挖了一些草木灰,又从莉娜家里拿了一块干净的布。当他们回到小木屋时,白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把草木灰铺在布上,然后让她躺平,把布垫在她身下。” 白指挥着孩子们,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权威。 莉娜和米哈伊尔手忙脚乱地照做,索菲娅则羞涩地闭上了眼睛,她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显然对于这种私密的事情感到非常尴尬。白看着孩子们笨拙的动作,忍不住摇了摇头,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好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等。这种事情,也是没办法。等一下我会去找一些热水和干净的衣服给她换上。” 白解释道,虽然他的语气仍然有些生硬,但眼神中已经多了一丝温柔。 米哈伊尔听着白的解释,心中的恐惧逐渐消退,但他仍然为索菲娅感到担忧: “那...索菲娅会好吗?她不会再流血了吧?” “会的,过阵子会好的,别碰生冷,不要喝凉水。” 白回答,然后转身走出了小木屋,去准备所需的东西。 莉娜和米哈伊尔对白的话虽然不完全理解,但他们能感受到他的关心和尽力。他们按照白的指示,小心翼翼地将铺有草木灰的布垫在索菲娅的身下,尽量让她舒服一些。索菲娅虽然害羞,但也感受到了朋友们的温暖和关怀。 白回来时,手里拿着一盆热水和一套干净的衣服。他轻声说道: “索菲娅,我给你找来了些热水和衣服,你稍微清洗一下,换上干净的衣服,会感觉好一些。” 他说话的语气尽量温和,以免让索菲娅感到更加尴尬。 米哈伊尔帮忙将热水放在床边,然后退到一旁,留给索菲娅一些私人空间。莉娜则留下来帮助索菲娅,她轻声安慰着: “索菲娅,我在这里,我会帮你的。” 索菲娅慢慢地坐起来,她的脸上依然是那一抹淡淡的红晕,但她已经不再那么紧张了。在莉娜的帮助下,她小心翼翼地清洗了自己,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白则在屋外等待,不时地往里张望,确保一切都顺利进行。 等索菲娅整理好后,白走了进来,他看到索菲娅的精神状态好了一些,便说道: “索菲娅,你现在的样子好多了。记得,这段时间要好好休息,不要做重活,也不要沾凉水。这些都是老家的说法,虽然有些迷信,但总归是为你好。” 索菲娅点了点头,她的声音轻柔但坚定: “谢谢白叔叔,我会记住的。” 莉娜和米哈伊尔也松了一口气,他们知道索菲娅现在需要的是休息和照顾。他们决定每天放学后都来看望索菲娅,帮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直到她完全康复。 在这个宁静的小镇上,虽然生活简朴,但人与人之间的温情和关怀让这个小小的木屋充满了温暖。索菲娅的经历,也让这些孩子们在成长的道路上,学会了更多的同理心和责任感。 第176章 戒严期间 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行走在下班回家的道路上,心中还在回味着一天繁忙工作中的点点滴滴。然而,就在我不经意间,一个身影突然从街角的阴影处闪现出来,挡住了我的去路。定睛一看,不出所料,正是那潜伏已久的白军间谍。 这座城市犹如一锅大杂烩,形形色色的人们操着各不相同的语言,身着各式各样的服饰,熙熙攘攘、鱼龙混杂。而我,由于身上穿着军内的工作装,显得格外引人注目。此刻,我已别无选择,唯有硬着头皮去应对眼前这棘手的局面。 只见为首的那个家伙是个满脸癞疮的秃头佬,他阴沉着脸,举起手中那把黑洞洞的手枪,恶狠狠地指着我,嘴里还叫嚣道: “你是新来的官员?” 这家伙那枯黄稀疏的头发就像一根根杂草般胡乱地插在他那谢顶的脑门上,配上那张满是癞疮的丑脸,活脱脱就是一只令人恶心的癞蛤蟆。更要命的是,他那双泛着绿光的蓝色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宛如饿狼一般凶狠,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我生吞活剥。 面对此情此景,我强压心头的恐惧,故意装出一副唯唯诺诺、任人欺凌的模样,结结巴巴地回应道: “我……我是亲戚介绍过来的,就是想在这里谋份差事,混口饭吃而已。” 那癞头佬显然不相信我的话,他一步步朝我逼近,伸出手来,作势要抓住我。见此情形,我急忙往后退了几步,同时提高嗓门喊道: “哎,你干什么?我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工作人员罢了,又不是什么当官的,你是不是搞错啦?” 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跳愈发剧烈,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仍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企图用这番说辞蒙混过关。 “喂,癞头蛤蟆,你他妈的在干什么?” 一声粗野的叫骂声传来,循声望去,只见几个流里流气、满脸横肉的家伙正气势汹汹地朝这边走来。这几个人我之前倒是见过,他们正是娜塔莎手底下带的那帮不成器的徒弟。 此时,癞头佬面色一沉,迅速将手中的枪高高举起,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地瞄准了那几个嚣张跋扈的流氓。然而,这些流氓却丝毫没有露出畏惧之色,反而一脸不屑地冷笑着。就在这时,只听得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定睛一看,原来另一端又有一群手持木棍和砍刀的流氓正缓缓逼近。 “小子,你身为堂堂红军官员,居然敢跟这些流氓勾结在一起!简直就是给红军抹黑!” 听到这话,我面带微笑,不动声色地向前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一把夺过了癞头佬手中紧握的枪。 “哎呀,谁能想到会不会被你这种图谋不轨的家伙暗算呢?” 流氓们围了上来。 “你是白匪,比流氓讨厌一百倍一万倍,小伙子们,给我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原本如乌合之众般的流氓们,此刻竟如同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的军人一般,迅速而又有条不紊地排成一列整齐的队伍。只见他们每个人都面露凶光,摩拳擦掌,仿佛要将心中积压已久的怒火全部倾泻出来。紧接着,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走到那可怜的癞头佬面前,毫不留情地抬起粗壮有力的手臂,对准他那颗满是癞疮的脑袋狠狠地暴揍下去。每一拳都带着十足的劲道和满腔的愤恨,只听得一声声沉闷的击打声不断响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短短几分钟内,那原本还试图挣扎反抗的癞头佬就已经支撑不住了。他那肥胖的身躯最终无力地趴倒在地,犹如一滩烂泥般一动不动。此刻的他,只剩下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的呼吸进出着身体,看上去已然奄奄一息。 恰在此时,一直隐藏在黑暗角落里的娜塔莎缓缓走了出来。她的身影在黯淡的月光下显得格外修长而神秘。娜塔莎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我的身旁,轻声说道: “我特意安排了这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在暗中默默守护着您。” 说罢,她微笑着朝我伸出一只手。 我感激地握住了她伸来的手: “多谢你了,娜塔莎。若不是有你们的保护,恐怕今天我就要遭遇不测了。” 我们的双手紧紧相握,一股温暖的力量瞬间传递开来。 然而,此时此刻正处于宵禁期间。一队队红军士兵手持手电筒,迈着整齐的步伐在街上巡逻着。没过多久,他们便发现了倒在血泊中的癞头佬。尽管这家伙命大,遭受如此重击之后竟然还尚存一丝气息,但终究也是伤势严重。于是,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小心翼翼地将他抬往辖区内的医院进行救治。 第二天清晨,当我前往政府办事的时候,恰巧听到一群士兵正在热烈地讨论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其中一名士兵皱着眉头说道: “那个癞头看起来像是个波兰人,听说是隶属于某个军阀麾下的爪牙。如今咱们这座城市里的波兰移民实在是太多了......” 另一名士兵则愤愤不平地附和道: “可不是嘛!这帮趾高气昂的贵族老爷们,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不过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们会团结起来,将他们统统赶出这片土地!” 周围的士兵们闻言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一时间群情激昂,议论之声此起彼伏。 然而就在那个看似平静的时刻,谁也没有察觉到,就在不远处那片茂密的草丛之中,隐藏着一双双狡黠而警惕的眼睛。这些人来自于波兰的地下组织,他们如同幽灵一般潜伏在此处,静静地聆听着我们所说的每一句话、所做的每一件事。 当时的我们沉浸在自己的交谈和事务当中,丝毫未曾留意到周围环境中的异样。阳光洒落在草地上,微风轻轻拂过,但这宁静祥和的表象之下却暗藏着汹涌的波涛。 一直到夜幕降临,当整个世界被黑暗笼罩之时,一桩突如其来的事件打破了这份虚假的安宁——又一名军官遭遇刺杀!这一次,震惊与恐慌如潮水般迅速蔓延开来。人们开始意识到事情远非想象得那么简单,那些原本被视为普通“移民”的群体背后似乎隐藏着巨大的阴谋和危险。于是乎,我们不得不重新审视并高度重视起这帮神秘莫测的“移民”来。 3aпncka o cmeptn mы глy6oko ckop6nm o tom, чto6ы o6ъrвntь, чto вephыn вonh coвetckon pecпy6лnkn, toвapnщ nвah hnkoлaeвnч pomahoв, пoгn6 в xoдe гeponчeckon 6opь6ы. toвapnщ pomahoв вce cвoю жn3hь пocвrtnл 3aщnte peвoлюцnohhыx 3aвoeвahnn n o6ecпeчehnю гocyдapctвehhon 6e3oпachoctn, eгo yxoд — эto oгpomhar пotepr длr hac. eгo myжectвo n myдpoctь heoдhokpatho пpnhлn cлaвhыe пo6eды в 6orx 3a 3aщnty kpachoгo 3hamehn, n eгo nmr haвekn 6yдet выceчeho ha пamrthnke coвetckon nctopnn. mы выpaжaem haшn camыe nckpehhne co6oлe3hoвahnr eгo cemьe n вcem, kto eгo лю6nл. yвaжaemыn toвapnщ pomahoв, eгo heпokoлe6nmыn n xpa6pыn дyx, пoдo6ho heyгmomy фakeлy, 6yдet вeчho c hamn, ocвeщar haш пytь впepeд. eгo oгpomhoe camoпoжeptвoвahne, пoдo6ho camon rpkon 3вe3дe ha hoчhom he6e,ret rpko n haвekn 3aпeчatлetьcr в haшnx cepдцax, he 3ateprвшncь в пotoke вpemehn. Пamrtь o hem he ympet! Пyctь eгo nmr жnвet вeчho! coвetckar pnr, 2 cehtr6pr 1919 гoдa. (讣告 我们深感悲痛地宣布,忠诚的苏维埃共和国战士,伊万·尼古拉耶维奇·罗曼诺夫同志,在一场英勇的斗争中不幸牺牲。罗曼诺夫同志一生致力于保卫革命成果,维护国家安全,他的离去是我们巨大的损失。 他的勇敢和智慧在保卫红色旗帜的战斗中屡立奇功,他的名字将永远镌刻在苏维埃历史的丰碑上。我们向他的家人和所有爱他的人致以最深切的慰问。 尊敬的罗曼诺夫同志,他那坚如磐石、英勇无畏的精神如同永不熄灭的火炬一般,将永远与我们并肩同行,照亮我们前进的道路。他所做出的巨大牺牲,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熠熠生辉,永远铭刻在我们的心底,绝不会被时间的洪流所冲蚀和遗忘。 永垂不朽!愿他的英名与世长存! 苏维俄国 1919 年 9 月 2 日) 当我的目光落在眼前这封字迹斑驳的信件上时,一股无法遏制的愤怒在我心头悄然燃起,仿佛有无形的火焰在胸膛里熊熊燃烧。这绝不仅仅只是一封普通的信笺,它承载着太多不为人知的阴谋和算计。 很显然,他们并非在虚张声势或者随意玩笑,而是经过精心策划,步步为营。他们正像贪婪的恶狼一样,一点一点地蚕食和瓦解着我们的力量,妄图将这片土地彻底变为他们波兰的殖民地。昔日繁华热闹的街道如今变得冷冷清清,人们紧闭家门,不敢轻易外出。弥漫的大雾如同一层厚重的帷幕,缓缓降下,将整个城市紧紧包裹起来。每一团朦胧的雾霭背后,似乎都潜藏着波兰间谍那狰狞可怖的毒手,让人毛骨悚然。 市政厅内,一场接一场的紧急会议接连召开,与会者们面色凝重,眉头紧锁,激烈地商讨着应对之策。而坚守岗位的红军战士们则不辞辛劳,日夜轮班站岗放哨,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紧张的气氛犹如沉甸甸的乌云,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整个叶卡捷琳堡都沉浸在一片令人窒息的阴霾之中。 在这片阴霾的笼罩下,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紧张和危机。街道上,巡逻的红军队伍步伐坚定,他们的目光锐利,扫视着每一个可能藏有敌人的暗角。铁丝网和路障被迅速架设,封锁了主要路口,任何试图进出城市的车辆和行人都要经过严格的审查。 夜晚,城市的灯火被严格管制,大部分地区陷入了一片黑暗。只有巡逻队的手电筒光束在夜色中穿梭,仿佛是寻找猎物的猎手。偶尔,远处传来几声犬吠,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和低沉的命令声,让人心跳加速,不敢有丝毫懈怠。 市民们的生活也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戒严打乱。市场上的物资开始紧张,人们纷纷囤积食物和必需品,担心未来的日子会更加艰难。学校被迫停课,孩子们在家中的窗前,好奇而又恐惧地看着外面的一切。 政府通过广播和传单,不断向市民传达着戒严的消息,呼吁大家保持冷静,配合红军的行动。然而,谣言和恐慌还是在人群中迅速传播,有人说波兰白军即将发动大规模进攻,有人说间谍已经渗透到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在这场无声的战争中,每个人都成了潜在的战士。邻居们开始互相监视,任何可疑的举动都可能招致举报。街道上的气氛愈发紧张,人们行色匆匆,不敢交谈,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招来无妄之灾。 市政厅的会议室里,灯火通明,昼夜不息。决策者们知道,这场斗争不仅关乎城市的安危,更是一场保卫苏维埃政权的前哨战。他们必须尽快找出潜伏在暗处的敌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在这场与时间赛跑的较量中,每一个红军战士都紧绷着神经,全城戒严的紧张气氛让这座城市变成了一座孤岛,孤立无援,却必须坚守到底。因为在这场战斗中,失败意味着的不是简单的城池失守,而是整个革命事业的倒退。叶卡捷琳堡,这座见证了无数历史变迁的城市,此刻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考验。 随着戒严的持续,叶卡捷琳堡的日常生活逐渐被军事化管理所取代。天刚蒙蒙亮,红军的号角声便在空中回荡,唤醒了沉睡中的城市。士兵们开始了新一天的巡逻和搜查,而市民们则在严格的宵禁规定下,小心翼翼地开启一天的工作。 街道上,宣传车不断地播放着激励人心的口号和警告,提醒市民保持警惕,共同抵御外敌。商铺的门紧闭,只有少数几家被允许在严格监管下营业,供应基本的生活物资。人们排着长长的队伍,等待着领取配给的面包和牛奶,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忧虑和不安。 在这紧张的气氛中,红军的情报部门加紧了工作。他们深入调查,搜集线索,试图揭开波兰白军间谍网络的真面目。夜幕下,一场场秘密的审讯在隐蔽的地点进行,一些可疑分子被逐一排查。 突然,一天深夜,一阵急促的枪声划破了夜的宁静。红军在一处偏僻的仓库中发现了一个秘密的间谍窝点,双方发生了激烈的交火。枪声和爆炸声持续了整整一夜,直到天亮时分,红军才宣布彻底清除了这个威胁。 然而,这场胜利并没有让城市放松警惕。相反,它更加证明了敌人的狡猾和顽固。红军指挥部意识到,这场斗争远未结束,他们必须更加谨慎,更加坚决。 在这场漫长的戒严中,市民们的精神逐渐变得坚韧。他们开始自发组织起来,协助红军进行巡逻和物资分配,共同守护这座城市。邻里之间的关系因为共同的危机而变得更加紧密,人们不再只是邻居,而是彼此生命安全的守护者。 时间在戒严的紧张气氛中缓缓流逝,叶卡捷琳堡如同一位坚韧的战士,虽历经磨难,却始终未曾低下头。全城上下的团结和坚持,终于让这场危机逐渐过去。当戒严最终解除的那一天,阳光重新照耀在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人们走上街头,欢呼庆祝,仿佛重获新生。 而那些在暗夜中战斗过的红军战士们,他们的名字或许无人知晓,但他们的英勇和牺牲,将永远铭记在叶卡捷琳堡的历史之中,成为这座城市不屈不挠精神的象征。 第177章 波兰女人 人常说: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果不其然,白恩泽在前往探望索菲亚的途中,一个不小心竟然摔进了河里! 当时,莉娜和米哈伊尔这两个孩子正好路过,见到此景,连忙使出浑身解数将他从河中拖拽上岸。而这天的白恩泽是喝过酒的,双腿沉重得仿佛被灌满了铅块一般,使不出半分力气来。此刻的他就那么无力地躺在岸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清新宜人的空气。 过了好一会儿,白恩泽才稍微缓过来一些劲儿,他看着身旁一脸关切的两个孩子,喃喃自语道: “孩子们,咱们这到底是在干啥呢?” 莉娜眨巴着大眼睛,脆生生地回答道: “当然是要去索菲娅姐姐家啦!” 听到这话,白恩泽先是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摇起头来,嘴里嘟囔着: “不,我知道,可我好像又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干点啥了。原本呐,我跟我的父亲只是一心想要寻觅到一处能够安身立命的地方,好好地活下去就行。但是如今……唉!” 或许是那股酒劲儿彻底涌上了脑袋,只见白恩泽咬着牙,艰难地挣扎着坐起身来。而后,他伸出两只手,紧紧地撑住地面,试图站起身来。然而,就在他刚刚站直身子的瞬间,只觉得眼前突然一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哇”的一声便吐了个昏天黑地。 “卧槽,这洋酒真是太难喝了!” 白恩泽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但随即意识到身边还有两个纯真无邪的孩子,于是赶忙改用汉语咒骂了一句。毕竟他心里清楚,这俩孩子心思单纯,如果当着他们的面用俄语骂人,说不定会给他们幼小的心灵带来不好的影响。 三人继续迈着步伐缓缓前行,突然间,一个身着褴褛衣衫、蓬头垢面的女人毫无征兆地现身于木屋门口。乍一看去,她的姿态既像在埋头苦干,又仿佛正在行窃之事。 不过,这种疑虑很快便被打消了。因为众人环顾四周后发现,此地实在是贫瘠荒凉得很,根本没有任何值得偷窃之物。 此时,索菲娅正静静地端坐在床沿之上,目光空洞无神,宛如失去灵魂一般。她直勾勾地盯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那模样仿佛是在无声地向大家传递着一个信息——我并不知晓此人究竟是谁。 “你到底是什么人?” 白恩泽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当仁不让地抢先一步开口问道。然而,令人诧异的是,那女人嘴里吐出的一连串话语对于在场之人而言犹如天方夜谭,全然无法理解其含义。 只听得她用一种怪异而陌生的语言说道: “jestem uchod?c? z polski, nazywam si? zofia.” 莉娜听到这话后,赶忙压低声音悄悄提醒身旁的同伴们道: “这是波兰语,而且我父亲曾经告诉过我,波兰人统统都不是好人!” 尽管如此,那个波兰女人显然对俄语一窍不通,她依旧呆呆地伫立在原地,脸上露出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神情。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白恩泽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像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一般,稳稳地立在了两个瑟瑟发抖的孩子身前。只见他神情冷峻,双眼紧盯着前方那个怪女人,仿佛要将她看穿似的。与此同时,他的右手悄然伸到背后,小心翼翼地摸索着,终于,一把手枪被他紧紧握在了手中。 紧接着,他熟练地用左手拉动枪栓,给手枪上膛,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泥带水。随着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起,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到了极点。 而此时,对面的佐菲娅仍在急切地辩解着: “jestem tutaj, aby znale?? m??a.” 然而,在场的众人却无一能够听懂她所说的话语,只觉得她的声音愈发显得诡异和令人不安。 “离孩子们远点!” 白恩泽怒目圆睁,一声怒吼如同惊雷般炸响在空中。伴随着吼声,他猛地扣动扳机,朝着那怪女人的脚下就是一枪。 砰! 枪声震耳欲聋,火花四溅。那怪女人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吓破了胆,发出一阵惊恐的尖叫声,随后便如受惊的兔子一般,迅速蜷缩到了一旁。 “nie zabijaj mnie.” 她颤抖着嘴唇,嘴里念叨着这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身体不停地哆嗦着,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瞬间吸引了周围正在巡逻的红军战士们的注意。只见几个训练有素的士兵迅速反应过来,如疾风般朝着枪声传来的方向疾驰而去,眨眼间便将现场团团围住。 “发生什么事了?” 其中一名士兵高声喝问道。 白恩泽面无表情地举起手中的手枪,冰冷的枪口直直指向一旁的佐菲娅,语气生硬地回答道: “这里发现一个偷渡者。” 听到这话,红军战士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到佐菲娅身上。此时,他们的领队冷哼一声,挥手示意身旁的战友上前给佐菲娅戴上手铐,并说道: “偷渡者,哼!把她铐起来带走。感谢您及时发现并报告情况,这位先生。” 说罢,红军领队开始上下仔细打量起眼前的白恩泽来。 “您看着眼生啊,请问您是……” 领队好奇地询问道。 白恩泽不慌不忙地回应道: “我是帕夫柳克处长的仆人,专门负责保护他的女儿。” 说着,他利落地将手枪的弹匣退出,接着拉动枪机匣让子弹全部退膛而出,随后又极为熟练地关闭了枪支的保险装置。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显然是对枪械操作十分熟悉。 “原来如此,光从您这用枪的娴熟手法就不难看出。” 红军领队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就在这时,原本安静站在一旁的那个波兰女人趁众人不备,猛地站起身来,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不顾一切地朝着远方狂奔而去。 “快,抓住她!” 领队声嘶力竭地大喊一声,三五个士兵听闻后迅速解下背在身上的步枪,动作敏捷而熟练。 “再跑我可就开枪了!” 其中一名士兵大声威胁道,同时将枪口对准了那个正在拼命奔跑的身影。 白恩泽见状,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他边跑边朝着身边的几个士兵喊道: “她是个波兰人,听不懂咱们的俄语!” 然而,这几名士兵却只是面面相觑,一脸茫然。要知道,他们不过是些没多少文化的大老粗罢了,别说是外国语言了,就连自己国家那复杂的三十三个西里尔字母都未必能认得全、写得好呢,又怎么可能会去学什么波兰语这种稀奇古怪的语言? 尽管如此,几个人还是没有放弃追赶。只见前方那个女人因为惊慌失措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向感,竟然不顾一切地跳下了不远处的一条河流。只可惜,此时她的双手还被紧紧地铐在一起,使得她根本无法像正常人那样在水中游动。 “pomocy!(救命)” 女人在河中奋力挣扎着,不停地用波兰语呼喊求救。冰冷刺骨的河水不断涌入她的口鼻,让她感到呼吸愈发困难。 就在这时,几个士兵好不容易找来了一根长长的树枝,然后齐心协力地将其伸向在水中苦苦挣扎的女人,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终于把她从河里给拽了上来。 上岸后的女人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然而,红军领队却对她的惨状视若无睹,甚至连一句话都懒得说,直接抬起脚狠狠地踹在了她的鼻子上。刹那间,一股鲜血喷涌而出,混合着河水沿着她苍白的脸颊缓缓流淌而下。 “该死的贱人!” 领队怒发冲冠,咬牙切齿地骂道,他那双铜铃般的眼睛此刻瞪得浑圆,里面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眼前之人烧成灰烬一般。同时,他脸上的肌肉因为极度的愤怒而扭曲变形,显得格外狰狞可怖,眼神之中更是充满了深深的厌恶与鄙夷。 紧接着,只见领队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般猛地伸手拽住她的衣领,毫不留情地用力一扯。那女子被这突如其来的蛮力拉扯得身形不稳,踉踉跄跄间险些摔倒在地。然而还未等她站稳脚跟,领队又以一种极其粗暴的方式将她像扔垃圾一样重重地甩到了马背之上。随后,他迅速取出一根粗麻绳,动作熟练且粗鲁地将她捆绑起来,丝毫没有顾及她可能会受到的伤害。 “走,先带回去好好审问一番,一定要搞清楚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领队一边下达命令,一边翻身上马,率领众人扬尘而去。 我远远望见红军部队似乎有了新的发现,于是连忙快步迎上前去。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满脸疑惑地问道。 “我们抓到了一个波兰人,正打算带回去仔细审问一下。” 领队简短地回答道,说话间已经翻身下马,并随手解开了绑缚在那女子身上的绳索。 那女人刚一获得自由,便迫不及待地张开嘴巴叽里咕噜说了一通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波兰语。那语速极快、语调怪异的话语就如同魔音贯耳一般,听得我心烦意乱,焦躁不安。 很快,一行人来到了审讯室。早已等候在此的敌工科翻译员开始向那名女子询问相关信息。经过一番艰难的交流之后,终于弄明白了这个女人的身份背景。 原来,此人名叫佐菲娅,今年二十九岁,乃是一名波兰籍的加里宁格勒人。据她所述,此番前来此地只为寻找自己失踪已久的丈夫。而她口中那个失踪的男人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生意人罢了。 “好了,暂时先把她带下去吧,务必要严加看管,毕竟谁也不能保证她所言属实,更无法确定她到底是不是个好人。” 我略作思索后,摆了摆手示意道。随即,两名身强力壮的士兵应声而出,押解着佐菲娅缓缓离开了审讯室。 \"prosz?, pu?? mnie wolno, jestemotliw? kobiet?, nie zrobi?abym niczego z?ego.\" 那可怜的女人不停地苦苦哀求,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声音颤抖而凄惨,可是这两个冷酷无情的士兵却完全不为所动,他们粗壮有力的手紧紧抓住女人纤细的胳膊,毫不留情地拖拽着她向前走去。 “别叫了!给老子安静点!” 其中一个士兵怒吼道,他满脸凶相,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令人胆寒的戾气。一边说着,还一边用力揪住女人的头发,将她的头往后拉扯,唾沫星子四处飞溅,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出来一般。 “你知道吗?你们波兰的这些可恶的白军间谍,前不久杀了我们的一个重要官员!” 另一个士兵也跟着大声呵斥起来,他咬牙切齿,脸上肌肉因愤怒而扭曲变形。 然而,任凭这两个士兵如何咆哮责骂,那个女人始终只是一个劲儿地哭泣喊叫,嘴里发出一些让人难以理解的音节。原来,由于语言不通,她根本无法听懂对方在说什么,只能用这种本能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恐惧与无助。 就在此时,白恩泽缓缓走进了索菲娅所谓的“家”。他一脸关切地看着索菲娅,轻声问道: “最近感觉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索菲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转过身去,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向厨房准备拿取食物来招待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没过多久,只见她双手端着一个木案板缓缓走了出来。 托盘上面摆放着一些她好不容易从各处讨要来的面包以及几个糖块。白恩泽见状,连忙起身帮忙接过托盘,并将其轻轻地放置在桌子中央。随后,他招呼着那两个孩子一起围坐在桌旁。 孩子们兴奋不已,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盯着眼前的食物,仿佛看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贝一般。白恩泽则细心地将面包分成小块,递给每个孩子一块。尽管这些面包看起来有些硬邦邦的,但对于长期处于饥饿状态下的孩子们来说,这无疑是一顿丰盛无比的大餐。 大家纷纷拿起面包放入口中咀嚼起来,虽然口感略显粗糙,但每一口都饱含着幸福的味道。就连平时最为调皮捣蛋的那个小男孩米哈伊尔此刻也安静下来,专心享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美味。方糖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孩子们偶尔会小心翼翼地掰下一小块放入嘴里,感受着那甜蜜滋味在舌尖慢慢散开。 在这个温馨的时刻里,他们似乎忘记了外界的喧嚣与纷争,忘记了生活中的种种困难与危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唯有彼此陪伴所带来的那份宁静与安心才是最真实、最美好的存在。 第177章 棋局 “马马卡,我有一件重要之事想要恳求您帮忙。” 在那座宏伟而庄严的鲍里斯庄园内,一个身着笔挺正装、面容略显焦虑的男子快步走上前来,并深深地鞠了一躬。 此时的鲍里斯则悠然自得地坐在一张华丽的扶手椅上,嘴里叼着一根粗大的雪茄,烟雾缭绕间,他那双锐利的眼睛饶有兴致地紧盯着眼前这个神情紧张的男人。 “哦?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竟然需要我这把老骨头亲自出马啊?” 鲍里斯缓缓吐出一口烟圈,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和疑惑。 男子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吞咽了一下口水后说道: “我尊敬的马马卡,我的妻子不幸被红军给逮捕了,如今正被关押在那令人胆寒的羁押所当中。我深知咱们向来都与新政党之间存在诸多矛盾,但……” 还没等男子说完,鲍里斯突然冷笑一声打断道: “难道你想让我这样一个年逾古稀之人去替你冒险送死不成?” 话音刚落,男子身体猛地一颤,脸色变得煞白如纸。 紧接着,鲍里斯将目光转向站在一旁始终沉默不语的娜塔莎,开口问道: “娜塔莎,对于此事,不知你有何看法呢?” 娜塔莎心中暗自一紧,但表面上却依然竭力保持着沉着冷静。她深吸一口气,然后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依我之见,目前正值戒严时期,如果我们贸然选择与红军正面抗衡,恐怕将会给我们带来难以估量的负面影响。” 说这番话时,娜塔莎的眼神有意无意地避开了那个求助的男子,因为她实在不愿意在众多成员面前轻易表露自己真实的立场。 听完娜塔莎的意见,鲍里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认可。稍作思考之后,他挥挥手示意道: “那就暂且如此决定吧,这件事情暂时搁置下来。至于你嘛,还是先回去耐心等待我的消息吧。” 言罢,鲍里斯站起身来,率先离开了这间气氛凝重的会议室。其他与会人员见状也纷纷起身离去,只留下那个满脸愁容的男子呆呆地伫立在原地,久久没有挪动脚步。 当天下午,阳光正好透过窗户洒在了我的办公桌上,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这份宁静。我疑惑地拿起听筒,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 “帕夫柳克同志,我想我们应该谈一谈山区的事情了。” 对方开门见山地说道。 听到这个声音,我的心头微微一震,因为我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是娜塔莎的老板——鲍里斯。鲍里斯可不是个普通的老头,他可是叶卡捷琳堡西半边城市地下世界的沙皇!在这座城市里,他拥有着令人畏惧的权力和影响力。 而我如今所拥有的职位,也多亏了他的提携和帮助。想到这里,我不禁暗自庆幸自己能够得到他的赏识。然而,与此同时,一股无形的压力也涌上了心头。 要知道,马克西姆的女儿此时正被软禁在鲍里斯的山庄之中。当初,我在遥远的远东地区,正是凭借着这件事成功夺取了马克西姆的军长职位以及议员权利。不过,我之所以敢如此大胆行事,也是因为有鲍里斯在背后撑腰。通过借助他的力量来完成这些勾当,事后我可以轻而易举地将自己与这些事情撇得干干净净。 回想起格鲁伯曾经对年轻时候的我说过的话: “想要做大官,就得学会心狠手辣。” 这句话一直深深地烙印在我的心中,并成为了我在官场摸爬滚打的座右铭。 短暂的沉默之后,我用尽可能礼貌的语气回复了鲍里斯几句,然后便匆匆挂断了电话。紧接着,我叫来了几个最为信任的心腹手下,简单交代了一下情况,随后便一同踏上了前往鲍里斯山庄的路途。一路上,我的心情异常复杂,不知道等待着我的将会是怎样的一场风暴…… “我和那些波兰贵族的交易,向来都是小心翼翼,不仅仅是煤矿那么简单。” 鲍里斯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墙壁,直达人心, “军火、珠宝、名贵的赛马,每一笔交易都是精心策划,如同艺术品般精致。但现在,国内和波兰的关系如此紧张,这让我非常头痛。” 戒严的阴影笼罩着整个城市,街道上巡逻的士兵增多,紧张的气氛几乎让人窒息。鲍里斯的心腹,一个精瘦的男子,小心翼翼地举起手,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 “现在处于戒严期间,这是没法避免的,但我有办法。我可以试着改火车站的签证,确保货物安全运出。” 我坐在一旁,手中的烟头在黑暗中忽明忽灭,我弹了弹烟灰,目光如炬地凝视着那名年轻的红军士兵达里扬,冷冷地问道: “那若是上面来查,你怎么办?” 达里扬,一个二十四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眼神坚定。他站在那里,仿佛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岳,回答道: “请长官放心,我保证这件事不会出岔子。万一上头领导来查,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我对达里扬的了解不多,只知道他隶属于红军驻叶卡捷琳堡第四旅。在此之前,我从未见过他有什么特别的表现,但此刻,他的勇气和决心让我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 地下世界的黑暗无边无际,充满了阴谋和背叛,而红军内部或许也同样暗流涌动。在这里,没有人会因为所谓的友情而做出选择,每个人都是为了利益而活,为了生存而战。鲍里斯和我,以及达里扬,我们都是这场游戏中的一员,无论愿意与否,都必须继续下去。 我直视着达里扬的眼睛,他的眼神中闪烁着青春的火焰,但也流露出一种未经世事的稚嫩。我轻轻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叹息。这个时代,年轻人冲动的行为往往会带来不可预知的后果。 “年轻人,不要太冲动。” 我语重心长地对他说, “或许我们还有其他办法可以解决问题,不必急于一时。” 我熟练地卷了一根烟,递给他,试图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达里扬接过烟,却轻轻摇了摇头,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歉意: “谢谢您,我不会抽烟。” 我伸出的手在空中僵住了,我抬眼看着他,心中不禁笑了笑。这个时代的年轻人,总是有些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哈哈哈,那就这样吧。” 我打破了尴尬的沉默,转向鲍里斯,他的山庄是这个地区最繁华的娱乐场所, “鲍里斯老板,祝您的山庄生意兴隆,我们先告辞了。” “等一下,” 鲍里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追上来,拉住了我的胳膊, “我还有一件私事想和您商量。” 我们走到了更衣间,鲍里斯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低声问道: “你们红军最近是不是抓了一个波兰女人?叫佐菲娅。” 我皱了皱眉,回忆起最近的情况: “有这件事,怎么了?” “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她吧。” 鲍里斯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 “她绝对不是白军的人,她的丈夫是我们这的一员,是个忠诚的同志。” 我沉默了片刻,思考着这件事的利害关系。在这个动荡的时代,任何一个小小的决定都可能引发连锁反应。 “我尽力而为。” 我终于开口, “但是,如果放不出来,我也没办法。毕竟我国和波兰现在处于紧张状态,我们必须留心间谍行动。” 我轻轻地拍了拍鲍里斯那宽阔而坚实的肩膀,希望能传递给他一丝温暖与慰藉。随后,我转过身来,带领着队伍缓缓地离开了这座宁静的山庄。 一路上,气氛显得格外凝重,达里扬始终沉默不语。他静静地跟随着队伍前行,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被一层迷雾所笼罩,其中似乎充盈着无尽的疑惑和深沉的思考。 终于,我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 “达里扬,从离开山庄开始,你就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听到我的问话,达里扬微微抬起头,犹豫了一下后说道: “长官,我……我一直在想关于鲍里斯先生的那些事。您也知道,他们和波兰人有所牵连,这让我感到非常担忧。我害怕这种关系会给我们红军带来不利的影响。” 听完达里扬的话,我不禁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我忽然大笑起来,笑声打破了周围的沉寂。 “哈哈哈哈!达里扬,先别想得那么严重。不过话说回来,明天咱们还得再去一趟那个山庄。这次去,我需要拿到一份卡特琳娜小姐亲手写给她父亲的信件,然后将它寄往远东。估计要等上一周左右的时间才能够收到对方的回信吧。” 就这样,我一边自言自语般地念叨着计划,一边带着大家继续前进。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回到了熟悉的单位。 当晚,我的亲信们围坐在市政府的餐厅中,气氛热烈而欢快。他们的笑声和谈话声此起彼伏,德国啤酒在杯中泛起泡沫,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轻松与快乐。唯有达里扬,他独自坐在角落里,静静地享用晚餐,仿佛与周遭的喧嚣隔绝。他不抽烟,不喝酒,甚至很少吃肉,这种自律在这个放荡不羁的群体中显得格外格格不入。我注意到了这个年轻人,他的与众不同引起了我的兴趣。明天,或许我能揭开他的一些秘密。 次日,天刚蒙蒙亮,我在前往办公室的路上意外遇到了衣着整洁的达里扬。我们一同乘坐租来的马车,沿着曲折的山路,向着西边的山区进发。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马车上,而达里扬的脸上依旧没有太多表情,他的沉默如同冰层,让人难以洞察其内心。 抵达鲍里斯山庄时,秋叶在清晨的微风中缓缓飘落。我们踏着落叶的沙沙声,步入了山庄的二楼。卡特琳娜的身影出现在阳台上,她正全神贯注地绘画,直到我们的到来打破了她的宁静。 “卡特琳娜小姐,帕夫柳克先生来看您了。” 仆人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卡特琳娜的身体微微一颤,手中的画笔不自觉地滑落,掉进了水桶中,发出一声轻响。她缓缓转身,眼神中带着恐惧和无奈,看向我和达里扬。她优雅地站起身,向我们鞠了一躬,尽管动作优雅,却难以掩饰她的不情愿。 “请进,帕夫柳克叔叔。” 她的声音轻柔,却透露出一丝颤抖。 我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嚣张的气息一览无余。 “呦呵,这个地方真是宽敞,香气扑鼻,比我那女儿的娃娃房强多了。” 我环顾四周,语气中带着讥讽。 卡特琳娜的脸上闪过一丝强烈的反抗,她的眼中闪烁着不易察觉的愤怒的火花,但很快,她将这些情绪深埋心底。她清楚,自己被软禁在这座山庄,都是因为我——我将她送到这里,就是为了控制她的父亲,让他成为我的棋子。 这个年仅十六岁的女孩,已经学会了在强权面前保持沉默。而达里扬,他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卡特琳娜,那种隐秘的关注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他内心的秘密。 “帕夫柳克叔叔,请问您有何贵干?” 卡特琳娜礼貌地询问,同时将额前的碎发轻轻拢到耳后,她的动作虽然镇定,但眼神却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哦,卡特琳娜小姐,你爸爸很挂念你,想了解一下你的近况。” 我微笑着回答,从达里扬手中接过信封,递给了她。 “这是他给你的信,达里扬亲自带来的。” 达里扬上前一步,双手递过信封,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但很快被他掩饰起来。卡特琳娜接过信件,她的手指轻轻颤抖,仿佛手中握着的是一件无价之宝。她小心翼翼地将信封藏在了书架的一本书的缝隙之间,仿佛这样就能保护它的安全。 “谢谢您,帕夫柳克叔叔。” 她的声音轻柔,但语气中透露出一种疏离。 “小意思,不过,卡特琳娜小姐,你今天要写的东西必须由我亲自监督。” 我故意强调了“亲自”二字,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知道的,我担心会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我随手拽过一张木椅子,坐在了她身旁,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卡特琳娜的身体微微僵硬,她显然不喜欢这种被监视的感觉,但她还是顺从地用钢笔吸了一管墨水,开始在纸上书写。她的笔迹流畅,但力度却透露出她的不情愿。 她写得很慢,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信封里最终装满了三张纸。在这过程中,我不断地审视着她,试图从她的表情和动作中寻找任何可能的破绽。而卡特琳娜则尽量保持镇定,她的每一次停顿,每一次笔尖的颤动,都像是在与我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达里扬则站在一旁,他的沉默如同他的存在一样隐晦,但我知道,他的眼睛没有错过任何细节。在这场勾心斗角的游戏中,每个人都在小心翼翼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第178章 事情败露 卡特琳娜的闺房里琳琅满目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藏书,这些书籍仿佛是她内心世界的一扇扇窗户。在众多藏书中,有那么一本显眼的《简·爱》静静地躺在那里,散发着独特的魅力。每次看到这个书名,我都不禁心生疑惑,总觉得英国人真是奇怪,怎么会给一本书取这样一个名字呢? 这本《简·爱》所讲述的故事,是关于一个出身贫寒的英国小姑娘历经磨难最终获得幸福的历程。在我看来,也许那个小姑娘只是单纯地幸运罢了。毕竟,像我这样的男人,若想要取得如今这般成就,唯有不断地杀敌,用敌人的累累白骨铺就通往成功的道路。 或许,男人与女人之间真的存在着某种本质上的差异吧。卡特琳娜对这本书爱不释手,但显而易见的是,她不喜欢我。 “我特意抄录了一本,这是俄文版的,帕夫柳克叔叔,您可以带回去慢慢阅读。” 卡特琳娜僵硬地微笑着说道,同时将手中的本子递给了我。 我接过她递过来的本子,轻轻翻开,发现里面竟然还夹着许多精美的花草标本,它们宛如沉睡中的精灵,安静而又美丽。随后,我小心翼翼地将那本原装英文版的《简·爱》放回了书架原来的位置。 “我们走吧,达里扬。” 我转过头,对着身后的心腹喊道。于是,带着卡特琳娜的回信,我们一同离开了这座名为鲍里斯山庄的地方。 “长官,哪个小姑娘看上去怎么那么面熟,嘶…对了,她有点像之前的马克西姆军长。” “你问那么多干嘛?”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神中涌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 “对不起,长官,是我多嘴了。” 达里扬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的信件。 “把信给我吧,反正也要寄出去的。” 达里扬将手中的信递给我。 而此时的我,进入了下一步的谋划。 我模拟卡特琳娜的字迹,给马克西姆寄去了一份厚礼,卡特琳娜原封写的内容是: 亲爱的爸爸, 这是来自叶卡捷琳堡的卡捷琳娜。今天我特别想念您,想跟您谈谈您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爸爸,您在遥远的远东小镇,而我在这边的叶卡捷琳堡。虽然我们相隔数千公里,但我的思念和情感始终与您同在。我非常想念您那充满笑容的面庞、温暖的拥抱以及我们长久的交谈。 您一直是我学习的榜样,力量的源泉和依靠。我现在所取得的一切成就,都是您爱心、支持和教诲的结果。您教会了我坚强、自信,面对困难不轻易放弃。 我记得小时候,您在睡前给我讲故事,您的故事总是最好的。您的建议总是帮助我在生活中找到正确的道路。您是我第一位朋友、导师和保护者。 爸爸,我想让您知道,我非常珍视和爱您。您的信件和电话总能让我感到高兴,让我的心灵充满温暖。我梦想着有一天我们能再次相聚,像以前一样共度时光。 请一定照顾好自己,保持健康,不要为我担心。我也很幸福、健康,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和您在一起。 爱您的卡捷琳娜 带着爱和温柔。 1919年9月16日 而这是我写的内容: 亲爱的爸爸, 您好,我最亲爱的父亲, 我是您的卡特琳娜,从叶卡捷琳堡给您写信。在这个动荡的时代,我的心时刻都在担忧着您的安危。 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必须立即告知您。我最近得知了一些关于我们家族的秘密,这些信息可能会对我们的未来产生重大影响。为了您的安全,我必须请您采取行动。 我被告知,有一个叫夜莺夫人的女人在南边的一个村落等您。她掌握着一些对我们至关重要的情况,只有您亲自前往才能得知。我深知这是一个冒险的请求,但相信我,这是出于对我们家族最好的考虑。 请您按照以下指示行动: 立即准备行囊,选择一条不引人注目的路线前往南边的村落。 在村子里,询问夜莺夫人的住所,她会知道您是谁。 无论如何,请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您的真实身份和此行的目的。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突然,但请相信这是我经过深思熟虑的决定。夜莺夫人是唯一能够帮助我们的人,她的信息可能会改变一切。 请您务必小心,爸爸。我期待着您平安归来,并希望我们能尽快团聚,分享这一切。 保护自己,爸爸。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永远爱您的, 卡特琳娜 1919.9.16 天晓得这封信被我篡改,马克西姆一旦落入夜莺手中,我想他就算长了翅膀也难飞走了。夜莺的手段就连我也难破解,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微笑,都是为了这一刻的到来。马克西姆,你那么信任你的女儿,却没想到这封信会是你命运的转折点。 不是自己的东西,别他妈惦记……我心里暗暗骂道。马克西姆,你拥有的一切,权力、地位、财富,都是我渴望已久的。你自以为高高在上,却不知道,有人在暗中默默布局,等待着时机将你拉下马。 马克西姆,你的死期不远了。我几乎可以想象到你读到这封信时的困惑和不安,你可能会犹豫,可能会怀疑,但你的好奇心和对你女儿的信任最终会驱使你走向那个致命的约会。你将踏上一条不归路,而我,将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赢得最终的胜利。 我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你走在通往南边村落的小路上的情景,你的步伐坚定,却不知道每一步都在接近你的末日。夜莺夫人会以最甜蜜的谎言迎接你,而我会以最冷酷的微笑看着你坠入深渊。 这个世界,马克西姆,是残酷的。而我在这个游戏中,已经学会了如何玩弄人心。你的陨落,将是我崛起的垫脚石。别了,马克西姆,愿你在另一个世界找到你想要的平静。 我站在窗前,望着外面昏暗的天色,心中涌起一丝莫名的快感。马克西姆,你曾是我头顶上的乌云,现在,我将把你变成过去式。你的权力,你的地位,都将属于我。而你的女儿,卡特琳娜,她将永远不知道真相,不知道她的父亲是如何在夜莺的手里中走向终结。 我拿起笔,再次检查了我伪造的信件,确保每一笔每一划都尽可能地模仿卡特琳娜的笔迹。这封信,将是马克西姆的催命符。我轻轻吹干墨迹,将它放入信封,封上火漆,然后交给了我最信任的通讯员。 \"达里扬,这封信必须亲自交到马克西姆军长手中,不得有误。\" 我对着我的心腹下达命令。 \"是,长官。\" 达里扬接过信,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他知道这封信的重要性,也知道它的分量。 我转过身,再次望向窗外。夜色渐浓,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仿佛即将到来的风暴只是一场幻觉。但我知道,当马克西姆踏上前往南边村落的旅程时,这场风暴将会真正开始。 这所有的一切都将会呈现出一种极致的完美状态,就如同被精心打磨过的钻石一般,毫无破绽、无懈可击!马克西姆啊,属于你的辉煌时代已然落幕,而属于我的璀璨篇章,正在徐徐拉开帷幕。 此刻,我的心情无比愉悦,仿佛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心间。于是,我决定前往享受一顿美妙的下午茶时光。要知道,像那些传统的英国绅士和淑女们一样,品味着香醇的茶点,翻阅一本引人入胜的小说来消磨这悠闲的午后,实在是再惬意不过的事情了。特别是卡特琳娜赠予我的那本小说,听闻它充满了扣人心弦的情节与精彩绝伦的故事转折。 正当我沉浸于美好的遐想之中时,一个声音突然打破了这份宁静: “长......长官,请问您是否对信件的内容做了改动?” 听到这话,我猛地抬起头,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锁定在了说话者——达里扬的身上。只见他神色紧张,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嗯?你怀疑我?” 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严与压迫感。 面对我的质问,达里扬瞬间慌了神,连忙摆手解释道: “没...没有,长官,一定是我看错了,请您原谅我的冒失。” 见他如此惶恐,我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一些,但心中仍存有疑虑。接着,我又问道: “那封信送到邮局了吗?” 达里扬赶忙回答说: “送到了,长官。只是当时情况有些匆忙,所以我现在也不是十分确定有没有遗漏什么重要环节。” 听完他的话,我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好了,你先下去吧。”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的心情变得有些复杂起来。说实话,对于这个达里扬,我始终无法完全信任。总觉得他似乎察觉到了某些不为人知的端倪,但愿这只是我的多虑罢了。 当天夜幕降临之后,邮局早已结束营业并关上大门多时。然而,一种强烈的不安驱使着我再次踏入这片安静的空间,去仔细检查那封用火漆密封好的信件。果不其然,当我将目光投向它时,发现火漆已被人巧妙地揭开过,信件内原本整齐排列的页数此刻变得杂乱无章。而更令我惊讶的是,这里面竟然多出来整整六张纸。 经过一番思索,我意识到一定是达里扬耍了某种手段,成功地将卡特琳娜亲手书写的那些信件也偷偷塞了进来。时间紧迫,容不得丝毫耽搁,我迅速点亮油灯,毫不犹豫地将她所写的内容付之一炬。看着火焰吞噬掉每一行文字,直至化为灰烬,我心中的一块巨石才算稍稍落地。接着,我重新整理好剩余的纸张,并小心翼翼地对信件进行封装,反复确认没有任何疏漏之处后,这才放心地准备离开。 就在我即将踏出邮局大门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眼前。定睛一看,原来是达里扬正鬼鬼祟祟地站在门口,身子微微前倾,脑袋努力朝着邮局内部窥探。很显然,以他目前的权限根本无权在关门之后进入邮局。 “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休息?在这里探头探脑地干什么呢?” 我停下脚步,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直视着面前这位年轻的男子。 只见达里扬显得有些慌乱,他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我……我只是想寄一份信件而已。” 说话间,我敏锐地捕捉到他背后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拿过来给我看看。” 我语气平静,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这只是我的一封普通家书罢了,您……” 达里扬一边试图解释,一边下意识地将身后的信件往更隐蔽的地方挪动。 “拿来我看!” 见他如此磨蹭,我的声音不自觉地凌厉了起来。 他见我目光如刀,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但仍旧坚定地选择了将信纸揉成团,迅速塞进口中。他的动作快得让我几乎来不及反应,但那绝望而又坚定的眼神,分明是在向我挑衅。 “你要造反吗?” 我愤怒地低吼,一手掐住他的脖子,力度之大让他瞬间呼吸困难。 他挣扎着,脸色由苍白转为通红,再变成青紫,眼中闪烁着恐惧与决绝。在窒息的边缘,他艰难地将那一团纸咽下,喉结艰难地滚动,仿佛咽下的是他的尊严和家族的秘密。 “你若是怀疑我,完全可以关我禁闭,这封家书...它包含着我们家族太多的矛盾和秘密,我不能让它落入你手。” 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我瞪着他,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哦?你以为你骗得过我?” 我冷笑,挥手示意两名士兵将他带走。 “吐出来。” 我在禁闭室外冷冷地命令,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他倔强地瞪着我,嘴角挂着一丝嘲讽,仿佛在说,你休想。 “上手段。” 我不再与他废话,一挥手,两名士兵立刻上前,挥动拳头,狠狠地砸在他的腹部。他的身体瞬间弓成了一只虾,痛苦地扭曲着。 “那封信的顺序是你打乱的吧,火漆也给拆开了,你以为我不知道?” 我逼近他,声音冷酷而残忍。 他痛苦地趴在审讯椅上,汗水混合着泪水,却仍旧咬紧牙关: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没碰那封信。” 他的嘴硬让我更加愤怒,我转身,冷冷地吩咐: “去,拿蓖麻来。” 不一会儿,手下便取来了蓖麻油。我冷眼旁观,看着他们撬开达里扬的嘴,将那恶臭的液体灌了下去。 “呕……” 很快,一阵剧烈的呕吐声响起,一封带血丝的揉皱的信封被吐了出来,上面还沾染着他的唾液和胃液。我冷冷地看着他,心中没有一丝同情,只有对背叛的愤怒和冷意。 尊敬的马克西姆上校,原师长: 马克西姆上校您好, 特此通知您,情况有所变化,现在您的安全存在威胁。我们的情报来源报告,攻击的目标是您。请务必小心,并采取一切必要的预防措施。 此外,我还想告知,之前寄送给您的那封信件包含错误信息。我们无法确认该信件中提供的信息的准确性。请您保持批判性思维,不要轻信信中的所有内容。 请您尽快与我们联系,以便讨论后续行动并确保您的安全。您的福祉和生命始终在我们的保护之下。 此致, 敬礼。 “没想到你是马克西姆的狗。” 我的声音冷冽如冰,充满了不屑与愤怒。我把那张浸透了血迹的信件狠狠地摔到达里扬的脸上,纸张与血迹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忍的弧线,随后粘附在他的皮肤上。 “你在这里的同伙绝对不会少,我想我现在有必要砍掉你的十根手指,你供出来一个,我就少砍一根,怎么样?” 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残忍的戏谑,手中的刀刃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 达里扬的脸上没有恐惧,只有决绝。 “我反正都要死了,你给我个痛快。” 他视死如归地看着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坚定。 “你跟你那军长一样,是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主。” 我冷笑着,一把按住他的手,准备开始这场残酷的审讯。 “等一等!” 就在这时,门被猛地推开,卡特琳娜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她的胳膊上血流如注,显然是被子弹打穿了,看来她是不顾一切地私自逃出了鲍里斯山庄。 “是我要救我爸爸的,跟他没关系,你要杀就杀我好了,让夜莺夫人放了我爸爸!” 卡特琳娜的声音颤抖,但她的眼神中却充满了坚定与无畏。 “天真,真她妈的天真。” 我冷哼一声,眼神中透露出对她的嘲讽。 “有时候你们应该审视一下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说不定你爸爸死了,我就可以不软禁你了呢?亲爱的卡特琳娜大小姐。” 我看着眼前的女孩,她的勇气让我不禁笑出了声。讲真,我现在真的很想把他们俩全都杀死,一次性解决所有的麻烦。但是,我又想看看他们知道马克西姆死讯时的痛苦表情,那种绝望和崩溃,一定比死亡更加折磨人。我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刀,决定先让他们多活一会儿,享受这最后的绝望前的平静。 第179章 新上司 卡特琳娜的脸上满是泪痕,她的眼睛红肿,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每一次跳动都是对她情感的折磨。她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她的身体因为极度的情绪波动而不停地颤抖。 “我求您,不要杀我爸爸,他没有做错什么!我爸爸他是无心的,都怪伊万·谢尔盖耶维奇那个混蛋!是他害了你,不要杀我爸爸……不要。” 卡特琳娜的哀求声中夹杂着哭腔,她的手紧紧捂着流血的伤口,仿佛那疼痛能够让她保持清醒,继续为她父亲的生命辩护。 我冷漠地看着她,心中的怒火和仇恨如同燃烧的煤炭,炙热而无法触碰。我冷笑一声,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 “你爸爸差点吊死我,你难道不知道吗?他给我整整一年零六个月的监期,把我困在一座白色的‘大监狱’里,随时都有可能被老虎或者是北极熊吃掉,呵呵,他该死,罪该万死。” 我狠狠将墨水砸在地上,墨水瓶破裂的瞬间,就像是我心中最后一丝怜悯的破碎。 达里扬艰难地开口,他的声音微弱而沙哑,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用尽他最后的力气。 “帕夫柳克…长官,马克西姆军长他是受人蛊惑……他没有恶意要害你……”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悲哀,他的身体因为痛苦而扭曲,但他的眼神却坚定地望着我,试图用最后的诚意来打动我。 我冷笑着,目光在卡特琳娜和达里扬之间游移,他们的绝望和哀求在我心中激不起一丝波澜。我看着他们,就像看着两只蝼蚁在挣扎,而我,是掌握他们生死的天神。 “那?是我错了吗?” 我嘲讽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不屑和讽刺。我知道,他们的命运早已在我心中被判处了死刑,而我的复仇,才刚刚开始。 我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目光如寒刃般直直地盯着眼前这两个人。他们之前还信誓旦旦、死鸭子嘴硬,但此刻却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狼狈不堪。 我的眼神愈发冰冷: “如果今天我轻易放过了他,你们又会将我视作何等人呢?不过是一个芝麻大小的辖区市长罢了?或者只是一个无关紧要、喜好争斗的莽夫?亦或是其他可以随意揉捏的角色?恐怕你们早就盘算好了要给我安插一个子虚乌有的罪名,然后将我置于死地吧!” 说着,我缓缓低下了头,视线落在了此时已然虚脱昏厥过去的卡特琳娜身上。只见她面色苍白如纸,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 这时,卡特琳娜用微弱到几乎难以听清的声音说道: “只要您愿意放了我爸爸,无论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然而,她的话音未落便已气若游丝,再也无力哭泣。 听到这话,我不禁嗤笑一声: “真是个天大的笑话!我能让你干什么?此时此刻,我满心只想杀了你,每当想到你身体里流淌着那个混蛋的血液时,我心中的怒火就无法平息......” 话至此处,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试图让自己尽快恢复冷静。 我嘴角的那抹冷笑逐渐扩大,眼神中的寒意更深了,仿佛能够将人的灵魂冻结。我缓缓站起身,每一步都像是在宣判他们的死刑。清算的时刻来临了,而我,将是那个无情的执行者。 “如果今天我轻易放过了他,那么我之前的痛苦和屈辱又算什么?” 我冷冷地问道,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我俯视着卡特琳娜,她的虚弱和无助在我眼中不过是她父亲罪行的另一种体现。 “你以为你的牺牲能够换取他的生命吗?你以为你的血泪能够洗清他的罪恶吗?” 我嘲讽地说着,每一字每一句都像刀子一样刺在她的心上。她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但她已经没有力气反抗,只能任由绝望的泪水滑落。 我转向达里扬,他的眼神中虽然还有一丝坚定,但身体却因为恐惧和痛苦而无法动弹。 “你也是个愚蠢的追随者,你以为你的忠诚能够救他吗?你以为你的辩解能够改变什么?” 我无情地揭露着他的徒劳。 清算的残忍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我不再言语,而是缓缓地举起手中的武器,准备给予他们最后的审判。我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犹豫,只有冷酷的决绝。我知道,这一刻,我将彻底沦为复仇的化身,而他们的生命,将是我复仇路上的祭品。 “你们将会为你们的罪行付出代价,而我会是那个让你们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人。” “瓦西里·彼得罗维奇同志来了!” 通报声在房间内回荡,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门口。瓦西里·彼得罗维奇,这位经验丰富的光头男人,步履沉稳地走了进来。他的年纪虽大,但那双蓝眼睛依旧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皮肤因长期的风吹日晒而显得黝黑,身材干瘦却透着坚毅。 “帕夫柳克同志,您这是做什么?把刀放下,有什么事坐下来……” 瓦西里·彼得罗维奇的声音平静而有力,他试图缓和紧张的气氛。我手中的刀仍在颤抖,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冲破胸膛。 “你让我如何冷静!?反正马克西姆在一周内必死无疑,他们留着,只能是祸患。” 我大吼,情绪激动,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吞噬一切。瓦西里司令员看着我这样,默默摇了摇头,他的眼神中既有责备也有理解。 “年轻人,你不要太冲动了,这样做,对你没好处……”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长辈的关怀,试图让我从愤怒中清醒过来。 “是…若是此事发生在您身上,您会如此冷静吗?” 我转过身,眼睛死死盯着对方,挑战般地问道。 瓦西里·彼得罗维奇微微一笑,那是一种经历过无数风浪后的从容。 “也许吧,但是,现在正处于与波兰关系紧张时期,你搞内斗,不怕敌人抓到破绽吗?” 他的考虑完善而理性,我在他面前,像是个不懂事的小孩,被他的智慧所折服。 我深吸一口气,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刀。瓦西里·彼得罗维奇的话让我意识到,个人的复仇不能置于国家利益之上。 “好……我听您的,托卡列夫,把他们两个送回山庄去,严加看管。” 我下令,声音中仍带着一丝不甘。托卡列夫迅速行动,他示意手下将卡特琳娜和达里扬带出房间。 瓦西里·彼得罗维奇走到我身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他的动作充满了鼓励。 “帕夫柳克,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记住,一个真正的领导者,不仅要有力量,更要有智慧。” 我点了点头,心中的愤怒逐渐被冷静所取代。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将不仅仅是一个冲动的复仇者,而是一个需要为国家大局考虑的军人。 夜色如墨,刺客的身影在狭窄的街巷中迅速消失,只留下瓦西里·彼得罗维奇司令员重伤倒地的身影和警卫们惊慌失措的呼喊。消息如同野火般迅速传开,全城戒严,红军士兵们紧急出动,街道上充斥着紧张和混乱。 “快,封锁所有出口!不要让刺客逃了!” “通知所有部队,立即进行搜捕!” “快,保护司令员!” 命令声、责骂声、惊慌失措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混乱的画面。红军士兵们匆忙地穿梭在每一条街道,敲开每一扇门,搜查每一个可能的藏身之处。 而我,作为主角,却是最后一个得知这一消息的军官。当时,我正在执行一项例行巡逻任务,对于发生的这一切一无所知。直到一名气喘吁吁的传令兵找到我,我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帕夫柳克同志,司令员遭遇刺杀,全城已经戒严!” 传令兵的声音中带着恐慌。 我心中一震,立刻带领手下的士兵加入了搜捕行动。街道上,红军士兵们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不安,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司令员的担忧和对刺客的憎恨。 “怎么能让刺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逃跑!” 一名士兵愤愤地说。 “我们必须找到他,为司令员报仇!” 另一名士兵紧握着拳头。 我带领着队伍,仔细搜查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可疑的线索。然而,刺客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任何踪迹。城中的百姓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动,纷纷关紧门窗,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紧张和恐惧之中。 “帕夫柳克同志,我们在城西发现了一些线索,可能是刺客留下的。” 一名侦察兵报告道。 我立即带队前往,心中充满了对刺客的愤怒和对司令员的担忧。当我们到达现场时,只见地上有一些破碎的布料和脚印,显然是刺客在逃跑过程中留下的。 “他往城外跑了,追!” 我下令,带领士兵们沿着脚印追踪。 这场追捕持续了数小时,但我们始终未能抓住刺客。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我们的心情却越来越沉重。刺客的逃脱,不仅是对我们个人的羞辱,更是对整个红军的挑衅。 回到城中,我看到了司令员被送往医院的消息。他的伤势严重,但医生们表示,他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时期。这个消息多少让我们松了一口气,但心中的愤怒和耻辱感仍然难以平息。 我知道,这场事件不会就这样结束,刺客的阴影将一直笼罩在我们的心头,直到我们找到他,为司令员,为红军,为这座城市的和平,讨回一个公道。 “托卡列夫,去喊我们院里的那个汉族人,他名字叫白恩泽。” 我语气平静,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向手下吩咐道。 托卡列夫,他和达里扬一样,都是我们队伍中的佼佼者,满腔热血,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但两人各有特色,托卡列夫身上洋溢着学院派的严谨与智慧,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大学生;而达里扬则有着军人的刚毅与果敢,军校的磨砺让他与马克西姆结下了深厚的师徒情谊。当我洞悉这一切,心中不禁豁然开朗,明白了达里扬为何会对马克西姆如此忠诚。 不一会儿,托卡列夫便带着白恩泽出现在我面前,他的效率让我满意地点了点头。 “长官,人找来了。” 托卡列夫的报告声,简洁而有力。 白恩泽站在他身旁,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礼貌地问道: “先生,找我有什么吩咐吗?” 我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严肃: “你不要成天沉溺于酒精和牌桌了,那样可不利于身心健康。我这里有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就在这里看着司令员的病房,确保不让任何形迹可疑之人靠近。” 说着,我抬起手,指向了不远处那扇紧闭的房门,那里是我们司令员的临时病房,也是我们此刻最重要的守护之地。 白恩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认真,他挺直了腰板,爽快地回应: “知道了,先生,您去忙吧,这里就交给我了。” 我对他点了点头,心中暗自庆幸,有这样一群可靠的部下,即使在这动荡的时代,也能让人感受到一丝温暖和希望。安排好这一切,我转身离去,心中却开始牵挂起远方的家人,他们是否也在这纷飞的战火中,期待着我的归来。 夜色如墨,将整个世界包裹在它的宁静之中。我独自坐在指挥所的昏暗角落,一天的繁忙与紧张终于告一段落。我的眼神深邃,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藏匿着无数的思绪和秘密。 我轻轻地放下手中的笔,那是刚刚用来记录明天作战计划的。我的动作沉稳而有序,没有透露出任何内心的波动。尽管达里扬和马克西姆之间的深仇大恨如同暗流涌动,但我却像是一块历经风雨的坚石,表面平静,内里却刻着岁月的痕迹。 我站起身,缓步走到窗前,外面的世界静谧而祥和,与白天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我凝视着夜空,那些遥远的星辰似乎在诉说着古老的智慧。我深吸一口气,让夜晚的清凉洗净一天的疲惫。 “每一个结束,都是新的开始。” 我低声呢喃,声音平静而有力,仿佛是在对自己,也是在对着这片大地上的生灵说。 我转身回到桌前,开始整理明天的部署。我的脸上没有显露出一丝对内部矛盾的关注,我的眼神依旧深邃,如同深不见底的湖水,让人无法窥探其真实想法。 熄灭桌上的油灯,我让自己沉浸在黑暗中,这是我为数不多的放松时刻。在这片黑暗中,我可以放下指挥官的盔甲,让思绪自由飘荡。但即使是这样,我也从未让内心的警惕松懈。 我闭上眼睛,让身体和心灵得到短暂的休息。在这短暂的宁静中,我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明日,我将再次以指挥官的身份醒来,带领我的队伍迎接新的挑战。而那些深藏的秘密和仇恨,将继续在我深邃的眼神中潜行,不为外人所知。 第180章 人质 “帕夫柳克,你知道你究竟做错了些什么吗?” 瓦西里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用虚弱却不失威严的声音向我发问。 听到这话,我的心猛地一沉,但还是强装镇定地回答道: “您是说,马克西姆的那件事么?哈哈,这件事情咱们要不先暂且搁置一下……” 然而,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就被瓦西里无情地打断了。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在审问达里扬的时候,你完全没有抓住问题的关键所在!” 瓦西里的语气愈发严厉起来,让我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 我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么请问,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呢?” 只见瓦西里皱紧眉头,缓缓说道: “他和马克西姆这对师徒与波兰贵族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你可还记得马克西姆为何会被调任到遥远的远东地区吗?那是因为他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错——私自给那些波兰贵族办理签证,使得他们能够堂而皇之地进入叶卡捷琳堡。” 听闻此言,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心中暗自思忖着其中的利害关系。接着,我又追问道: “如此说来,难道他除了擅自使用私法之外,还有其他违反纪律的行径不成?” 这时,瓦西里微微颔首,表示肯定: “没错,就是这样。那个名叫伊万的人,其实我以前也曾打过交道。想当初红军内部一片混乱之际,就连他这种出身贵族家庭的纨绔子弟都趁机混入了队伍之中。” 说到这里,瓦西里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愤恨之色。 “您放心吧,长官,马克西姆已经是个死人了,至于达里扬,我会用尽一切手段从他嘴里撬出情报。” 我语气坚定,眼中闪过一丝冷酷。检查完医院的每个角落,确保没有敌军的埋伏,我紧了紧身上的大衣,踏上了归途。 寒风凛冽,我们这个国家,冬天的严寒几乎占据了大部分时间,夏天短暂得如同昙花一现,仅有的一两个月温暖时光总是让人怀念。我踩在薄薄的雪地上,脚步轻盈而谨慎,警惕着四周可能出现的白军伏击。 “帕夫柳克叔叔!” 一声清脆的呼唤打破了寂静,我抬头看去,是米哈伊尔欢快地跑了过来。 “学校放了寒假,我们来您家里劈柴吧,您一直无私地供我们读书,我们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米哈伊尔的眼中充满了感激。 一旁的索菲娅也跟着点了点头,她的头皮上长出了柔软的新发,那是时间治愈伤痕的痕迹。我微笑着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好孩子,你们先进屋暖和暖和。外面的风大,别冻着了。” 我轻轻地推开房门,然后满脸笑容地向门外的孩子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快些进屋来。 “哎呀呀,这又是谁家的孩子啊?怎么搞得这么脏呢?” 格露莎正悠然自得地坐在椅子上品尝着香茗,当她看到我身后跟着的那两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家伙时,不禁感到有些诧异。 只见这两个孩子低垂着头,目光紧紧盯着自己脚下那双所谓的“鞋”。那其实根本不能称之为鞋子,只不过是几块破旧的棉布胡乱拼凑在一起,勉强套在了双脚之上,远远看去倒有几分像是鞋子而已。 “阿姨,我们俩身上太脏了,会把您家的地板弄脏的......” 两个孩子怯生生地站在原地,局促不安地互相搓动着双手,丝毫不敢向前迈出一步。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莉娜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她神情略显拘谨,小心翼翼地对着母亲解释道: “妈妈,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啦。而且爸爸他一直都在资助他们上学呢!” 听到女儿这番话,原本还有些迟疑的格露莎顿时心就软了下来。她连忙站起身来,微笑着朝门口的两个孩子招了招手,亲切地说: “原来是这样啊!既然你们都已经到家门口了,那就别再傻站在外面啦,赶紧进来坐一会儿吧!” 两个孩子畏缩着走进温暖的房间,他们的眼神透露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重。壁炉的火光跳跃着,映照在他们苍白而消瘦的小脸上,给那两双大眼睛添上了点点亮光。米哈伊尔和索菲娅默默地蹲在壁炉旁,似乎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温暖了。 “米哈伊尔,你爸爸回来了吗?” 我询问道。 米哈伊尔紧咬着下唇,他的小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 “没有,我们家交不起赎金,要两万卢布。”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在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提到父亲,他的肩膀不由自主地垮了下来,头垂得更低,仿佛那是一个无法承受的重量。 索菲娅看着米哈伊尔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同情和理解。她伸出细弱的手臂,轻轻摸了摸米哈伊尔的后背,那动作温柔而坚定,仿佛在无声地说: “别怕,还有我。” “孩子们,你们还没吃饭吧。” 格露莎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沉默。她从厨房拿来了一盘刚烤好的小蛋糕和两杯热茶,放在孩子们面前。 米哈伊尔和索菲娅看着眼前的茶点,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他们小心翼翼地把脏兮兮的小手在破旧的衣衫上擦了擦,才敢接过那散发着诱人香气、热气腾腾的小蛋糕。他们的动作谨慎而缓慢,仿佛害怕一不小心就会打破这美好的梦境。 “谢谢阿姨。”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说,声音虽小,却充满了感激。 就在这时,婴儿床里的丹尼尔醒了。他睁大眼睛,好奇而又警惕地注视着这两个脏兮兮的外来者。他的小脸上没有常见的婴儿的懵懂,反而有一种超乎年龄的成熟。 米哈伊尔和索菲娅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丹尼尔吸引住了。他们静静地凝视着他,眼眸深处悄然闪过一丝艳羡与无可奈何。那小小的孩子安静地坐在婴儿床上,散发着纯真无邪的气息。然而,他们却迟迟不敢将自己的双手伸向那张温暖的小床,仿佛害怕自己手上沾染的污渍会亵渎了那个纯净无瑕的小生命。 他们的眼神中弥漫着一种无法用言语确切表达的哀伤,这种哀伤如同一股深沉的暗流,在眼底涌动。因为他们都是失去了父亲庇护的孩子,在人生的道路上孤独前行,没有可以依靠的坚实臂膀。 我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自从十岁那年起,我的父亲便离我而去,抛下我独自一人,远渡重洋前往美国。从此,我只能在这个残酷且幽暗的社会里艰难求生、奋力挣扎。这一刻,我深深地感受到了与米哈伊尔和索菲娅之间那份心有灵犀的共鸣。我们同样是被命运遗弃的孤舟,在茫茫人海中漂泊无依。 “帕夫柳克,你快瞧!外面似乎有车灯闪烁呢。” 格露莎一脸紧张地提醒道,要知道现在可是宵禁时刻,怎么会有车辆在路上行驶呢?而且这辆车显然不是军队的货车。 就在大家疑惑之际,只见那辆车快速驶近院子,随后从车窗抛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接着便毫不犹豫地扬长而去。娜塔莎迅速下车,她一声不吭,动作麻利地将那个麻袋拖到了旁边一根粗壮的柱子后面。 “唉,我心里清楚,就这样私自把人质带回家里来实在不妥当,可眼下我真的无处可去了呀。”娜塔莎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无奈地说道。此时,大家才发现,这个麻袋里面装着的竟是一个男人。他满脸鲜血,伤痕累累,看上去惨不忍睹,但好在还有微弱的气息。 孩子们目睹此景,都被吓得目瞪口呆,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格露莎急忙伸手捂住了莉娜的双眼,生怕她幼小的心灵受到这血腥场景的惊吓和伤害。而正当我准备转身去捂住丹尼尔的眼睛时,却惊讶地发现,小家伙居然自己扒着婴儿床的栏杆站了起来,用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眼神直直地盯着那个受伤的男人。 “格露莎,快!赶紧把小丹尼尔抱进屋里去!” 眼见着形势急转直下,变得愈发不妙起来,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额头上也不禁冒出了一层细汗。我一边手忙脚乱地应付着眼前的状况,一边扯着嗓子高声呼喊起正在屋内忙碌的妻子来,希望她能尽快赶来帮我一同处理这个棘手的问题。 “这人是谁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望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男子,我不由得紧紧皱起了眉头,满心狐疑地向身旁的同伴询问道。只见那男子身着一套整洁的西装,此刻却已沾满了尘土和血迹,狼狈不堪。 “他是政府里的一个会计,无意间查到了我们组织内部交易的重要记录。本来今晚组织的人已经成功将他擒获,但由于正值宵禁期间,大张旗鼓地带回山庄太过引人注目,所以暂时先藏匿在咱们家里躲一会儿。” 娜塔莎压低声音,快速而简洁地向我解释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听到这番话,我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反应了过来。看着躺在地上生死未卜的男子,心中暗自思忖:没想到我们这个看似普通的家庭,竟然还隐藏着如此复杂危险的一面,真可谓是黑白两道都有涉足啊!想到此处,我不禁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 “哈哈哈哈……咱们家可真是够厉害的,居然能够周旋于黑白之间,游刃有余啊!” 我试图用这爽朗的笑声来缓解当前紧张压抑的气氛,然而笑声过后,四周依旧弥漫着令人不安的凝重气息。 “帕夫柳克,你小声点,别把孩子们吓坏了。” 格露莎轻声责备我,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担忧。她知道,这样的笑声背后,是我对现状的无奈和苦涩。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转向娜塔莎说: “好吧,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就得想办法解决。这个人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让他养伤。” 娜塔莎点了点头,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决断的光芒: “我有个想法,我们可以把他藏在地下室,那里平时没人去,应该不会被发现。” 我们迅速行动起来,将受伤的男子小心翼翼地转移到了地下室。格露莎则负责安抚孩子们,告诉他们一切都会好起来,让他们不要害怕。 在地下室,我们为男子简单地处理了伤口,并用仅有的药品为他消毒。他的呼吸逐渐平稳,但仍然没有清醒的迹象。 “娜塔莎,你确定他不会出卖我们吗?一旦他醒来,我们该怎么办?” 我低声问道,心中充满了忧虑。 “我会看着他的,如果他有任何异动,我会知道怎么处理。” 娜塔莎的回答坚定而冷酷,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我点了点头,虽然心中仍有不安,但我知道,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相信娜塔莎。 夜深了,孩子们在格露莎的照顾下已经睡去,而我则和娜塔莎轮流守在地下室,确保受伤的男子不会出现意外。 时间在寂静中缓缓流逝,我不禁想起了自己的过去,那些在战火和动荡中挣扎的日子。我不希望这样的生活影响到孩子们,他们应该有更好的未来。 “帕夫柳克,你累了吗?去休息一下吧,我来守夜。” 娜塔莎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摇了摇头: “不了,我睡不着。再说了,你也辛苦一天了,应该休息的是你。” 娜塔莎没有再坚持,我们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地下室,各自想着心事,直到天边逐渐泛起了鱼肚白。 新的一天开始了,我们的生活还将继续。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我知道,只要我们团结一致,总能找到出路。这个家,这些孩子,还有我们所有人,都需要彼此的支撑和守护。在这个动荡的时代,我们只能依靠自己,为了生存,为了希望。 第181章 最后挣扎 “帕……帕夫柳克军长……” 黑暗的角落里,那颤抖而微弱的声音如同幽灵般幽幽响起,带着一股来自地狱深处的寒意和绝望。这声音在这寂静的阁楼里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你认识我?” 我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刀,审视着眼前这个满脸惊恐、衣衫褴褛的人质。他看上去像是被恐惧和绝望折磨得已经失去了人形,只剩下了一个摇摇欲坠的躯壳。 “帕夫柳克军长,求求您救救我!” 那人质像是看到了救星,拼尽全力朝着帕夫柳克爬过来,他的手在肮脏的地板上留下了一道道血迹,眼中满是绝望与祈求。 此时,阁楼里的气氛愈发沉闷,仿佛连空气都变得黏稠起来。昏暗的灯光在风中摇曳,时明时暗,与人质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庞交织在一起,显得诡异而恐怖。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却无法驱散这满屋的阴霾。 我站在一旁,心情异常沉重,内心充满了纠结。这个人绝对不能留下活口!他竟然认出了我,如果放他活着离开这里,无疑是对我自己的死刑宣判。像他这样的小人,一旦脱离束缚,必定会将我的秘密泄露出去,到时候,我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想到此处,我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手枪,手指轻轻搭在了扳机上。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念头突然闪过脑海——或许可以先探听一下这家伙到底掌握了多少关于我的秘密。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波澜,然后装出一副和善可亲的模样看向他: “你叫什么名字?我好像只在会计室里遇见过你吧。”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而温和,希望能让他放松警惕,说出更多的事情。 “我……我叫阿纳托利。” 人质艰难地喘着粗气,每说一个字都伴随着一阵痛苦的呻吟。显然,之前遭受的殴打已经令他遍体鳞伤,身体虚弱到了极点。 “那你知道瓦西里司令是什么来头吗?” 我沉声问道,因为折腾了一天,我也没什么力气和他闲谈。 “瓦西里长官……他和你一样也是远东来的,只不过……” 阿纳托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 “他一直在帮我,好像我的那些仇人都不曾是他自己的手下一样。” 我抽着烟,眼神犀利如鹰。 “或许他是你的亲戚呢?” 阿纳托利忍痛说道。 我冷笑一声,没有回答他。他说的简直是危言耸听,远东的瓦西里我认识的也只有曾经的城北一家,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被我亲手杀死了。 “你在这里不要跑,只要不跑,我就能保证你的安全,但是你要是跑了,那你绝对会被追杀,红军,白军,以及这里的地下组织。” 我戳了戳他的胸口,语气中带着警告的意味。 “娜塔莎,盯着他。” 我吩咐一旁的娜塔莎看着阁楼门口,然后转身下楼去休息了。留下阿纳托利在黑暗中瑟瑟发抖,他的命运已经注定,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而我,则需要好好思考接下来的每一步棋,以确保自己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能够继续生存下去。 次日清晨,娜塔莎驾驶着汽车带着阿纳托利离开了,我不放心她,也坐上了车。 “刚好,我想见一见鲍里斯了。” 娜塔莎在,我没再抽烟,因为她不喜欢那个味道。 “军长,您这是要把我带去哪儿啊?我可是对组织绝对忠诚啊!” “少废话,如果不想死,就乖乖闭上你的臭嘴。” 我掏出手枪,顶住他的额角,他眼神闪过一丝慌乱。 车子驾驶到山庄门口,门厅的保镖走上前来。 “暗号。” “霜降。” 车子成功放行,我们大摇大摆地进入山庄。 “帕夫柳克军长,您可是我们组织里的重要人物啊!您怎么能见死不救呢?难道说,您已经背弃了我们的组织,转投那黑暗邪恶的势力去了不成?!” 阿纳托利一边奋力地扭动着自己的身躯,那模样就好似一条拼命挣扎的蛆虫一般,令人心生厌恶。 面对阿纳托利的质问,我面无表情地冷哼一声: “少在这里给我啰嗦!” 话音未落,我已然举起手中的手枪握把,毫不留情地朝着他那颗肮脏的脑袋狠狠地砸了下去。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阿纳托利顿时发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叫。 然而,即便遭受如此重击,阿纳托利依旧不肯罢休,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 “帕夫柳克军长……求求您饶了我吧……” 此时的他,早已被恐惧和绝望所笼罩,整个人蜷缩在车内,瑟瑟发抖,仿佛置身于万丈深渊之中,寒冷刺骨。 “哼,你也别妄想我会放过你。实话告诉你吧,我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至于你嘛,心里应该很清楚之前都干了些什么好事。火车站的那些账本可都是出自你的手笔,里面的猫腻我一清二楚。” 我的语气冰冷得如同腊月的寒风,没有丝毫温度可言。 听到这里,阿纳托利彻底崩溃了,他瞪大双眼,满脸惊恐地望着我,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突然,只见他发了疯似的用尽全力撞开车门,然后不顾一切地从车上滚落了下去。 见此情形,娜塔莎迅速停下车子,并迈步下车走到阿纳托利身旁。她抬起脚,重重地踩在了阿纳托利的脑袋上,冷笑道: “哈哈,你这个蠢货!这里可是鲍里斯山庄,四周全是我们的人,你觉得凭你一己之力能够逃得出去吗?” 娜塔莎的动作流畅而熟练,她的手指在冰冷的金属上滑动,手枪在她的手中迅速上膛,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阿纳托利的生命即将在她的一念之间结束,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最终闭上了眼睛,似乎接受了即将到来的命运。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一句坚定而充满仇恨的声音打破了山庄的宁静: “就是这里,这座山庄,达里扬同志和卡特琳娜小姐就被关在这里!” 这声音如同石破天惊,让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转移。 周围的树丛中突然窜出一个个身影,他们身穿红军制服,脸上写满了决绝和愤怒。为首的一个大胡子兵,眼神锐利如鹰,一眼就认出了我,他的声音中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 “帕夫柳克!是你,你这个篡位者!”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两道闪电在夜空中碰撞,激发出无形的火花。我冷笑一声,眼中寒光闪烁,手悄悄地向腰间的手枪摸去。 “怎么,想为你的主子报仇吗?” 我的话语中充满了挑衅和不屑。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大胡子兵的目光紧紧锁定着我,我敢肯定,他的直觉告诉他,我身后藏着致命的武器。 “帕夫柳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要彻底取代马克西姆军长!” 他深吸一口气,冲我大声喊道,声音在山庄上空回荡。 我心中的杀意更甚,我知道,这场对峙不仅仅是力量的较量,更是心理的博弈。我必须在对方有任何动作之前,先发制人。我的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准备在这场生死较量中,率先出击。 那一秒,时间仿佛停滞,我迅速而熟练地举起手枪,瞄准了为首的大胡子。枪声响起,伴随着熟悉的的后坐力,子弹准确地贯穿了他的胸膛。大胡子士兵的身体在瞬间失去了支撑,重重地倒在了血泊中,血液迅速染红了周围的土地。 “帕夫柳克!看来你是要把我们赶尽杀绝啊!” 一名红军士兵在混乱中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恐惧。 “马克西姆死定了,你们还负隅顽抗,是没有意义的。” 我冷冷地回应,试图用言语瓦解他们的斗志。 然而,那名带头的士兵却毫不领情,他举起手里的步枪,双眼通红,对我充满了仇恨。 “都是你们,都是你帕夫柳克!你这条毒蛇!” 他声嘶力竭地喊道,然后瞄准我,扣动了扳机。 子弹呼啸而过,擦着我的头顶十公分飞过,我甚至能感受到那股炙热的气流。他的射击显然缺乏准头,这让我更加确信他们并非专业的战士。 “朋友们,把客人请出去吧。” 我冷笑着下达了命令。鲍里斯山庄的鲍里斯党徒们早已严阵以待,他们训练有素,不像红军士兵那样慌乱。 战斗随即爆发,山庄的党徒们有组织地还击,枪声、爆炸声和惨叫声此起彼伏。红军士兵们被压制得无法抬头,他们节节败退,只能退守到第二道围墙之外。 “马克西姆势力的消亡是必然的。” 我冷漠地观察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没有丝毫波动。 “大家不要恋战,把他们打退就好!” 娜塔莎在一旁冷静地指挥着,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战斗愈发激烈,山庄的党徒们如同猛虎下山,他们利用地形优势,将红军士兵们逼入绝境。子弹无情地穿过肉体,鲜血四处飞溅,场面异常血腥残忍。红军士兵们一个个倒下,他们的士气越来越低落。 最终,在鲍里斯党徒们的猛烈攻势下,红军士兵们再也支撑不住,开始丢下武器,举手投降。战斗结束了,红军遭到了彻底的失败,他们的抵抗被无情地粉碎。 娜塔莎和我站在山庄的废墟之上,看着被俘虏的红军士兵,这场胜利虽然残酷,但也宣告了一个时代的结束。鲍里斯山庄的权威得以巩固,而我也在这场权力斗争中,更加稳固了自己的地位。 “帕夫柳克,可恶的杂种!你……你最好下地狱去!” 被捆绑在树旁的士兵挣扎着,愤怒的唾沫飞溅,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我的仇恨和诅咒。 “就属你叫的最欢,你是马克西姆最忠诚的狗,我就喜欢逗狗玩。” 我冷笑着走向他,捡起一块山上的土块,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土块碎裂,泥土四散,他的脸上顿时呈现出一片狼藉,五味杂陈,土头土脸。 “你!欺人太甚!” 士兵痛苦地扭曲着脸,试图摆脱身上的束缚。 “马克西姆不能不死,” 我俯下身,贴近他的耳边,声音冷酷而充满恨意, “实话跟你说吧,在他住进我领主府的那一刻,我就想过要他的命。我他妈还记得,他把我的头蒙上黑布,要绞死我的那天上午。” 我说着,手指狠狠地掐住他的脸颊,力度之大,让他的脸立刻变形。 “那个王八蛋,我永远忘不了他,我知道他是因为怕激起民愤才没杀死我,他巴不得我死。” 我的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强,那个士兵猛地一挣,头部用力一撞,我的鼻子瞬间传来一阵剧痛,鲜血涌出。 “该死的……” 我后退一步,捂着鼻子,仇恨占据了我的头脑。 怒火中烧的我,毫不留情地挥出一拳,接着是第二拳,第三拳……每一拳都带着我对马克西姆的深深恨意,似乎面前的人就是马克西姆本人。 “马克西姆长官万岁!” 他尽管嘴角溢血,门牙被打断,却仍然顽强地高呼,声音中带着不屈和忠诚。 “去死吧!” 我愤怒至极,狠狠地砸下最后一拳,这一拳打得他眼前一黑,身体无力地倒在一旁,晕死过去。周围的士兵们面面相觑,恐惧和沉默笼罩了他们,没有人敢出声,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在夜空中回荡。 我站在那名晕死的士兵身旁,胸膛起伏,气息粗重。我的拳头上的鲜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与尘土混合,形成了一幅残酷的画面。我转身看向其他被俘虏的红军士兵,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恐惧,不敢直视我。 “这就是反抗我的下场!” 我大声宣布,声音在山庄内回荡,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清楚地听到我的警告。 娜塔莎走到我身边,轻轻地说: “先生,我们该处理这些俘虏了。” 我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把他们关进地牢,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靠近。” 我对娜塔莎下令,然后转身朝山庄内部走去。 山庄的大厅内,鲍里斯正等着我的到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忧虑,见到我进来,立刻迎了上来。 “帕夫柳克同志,您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抹去鼻子上的血迹。 “没事,只是一点小伤。情况如何?” 鲍里斯叹了口气: “红军的这次袭击出乎我们的意料,但他们已经被我们彻底击败了。只是,我担心这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不用担心,”我安慰他,“这些红军,只不过是拥护马克西姆政权的狂热分子罢了,不足为怪。” 鲍里斯点了点头,但他的眉头仍然紧锁。 “我希望您是对的,帕夫柳克同志。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把手中的货物交易出去,现在已经戒严几乎一个月了。” 我拍了拍鲍里斯的肩膀,示意他放心。 “我要亲自查看地牢,确保那些俘虏不会给我们带来任何麻烦。” 在地牢里,我被潮湿和阴冷包围。士兵们将俘虏们一一关进牢房,他们的哭喊声和求饶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我走过每一间牢房,目光冷冽,不为所动。 当我走到阿纳托利的牢房前时,他正蜷缩在角落里,身上的血迹已经干了,脸上的恐惧却丝毫未减。他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帕夫柳克军长,求您放了我吧。” 他的声音嘶哑,几乎是在哀求。 我冷冷地看着他,没有回应。这个男人知道太多秘密,他不能活在这个世界上。我转身离开,留下阿纳托利在黑暗中绝望地低泣。 那一夜,山庄的灯火通明,巡逻的士兵们加强了警戒。我知道,这场胜利只是暂时的宁静,未来的路还充满了未知和危险。但我帕夫柳克,将会是这片土地上的最终统治者,任何试图阻挡我的人,都将被无情地踩在脚下。 第182章 追杀 马克西姆完全不像我最初设想得那般容易应对。当他踏入康斯坦丁庄园时,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夜莺狙击镜反射出的微弱光芒。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兵对于如此恐怖的存在早已形成了一种本能的反应,几乎在瞬间便毫不犹豫地转身逃离了康斯坦丁庄园,并一头扎进了茂密的树林之中寻求掩护。 然而,等待着他的困境远不止于此。此刻的他不仅需要躲避红军可能展开的追剿与清算行动,还要时刻提防来自白军的追捕以及那些四处流窜的土匪们的突然袭击。甚至就连这片林子中的野兽似乎也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这只落单的猎物。 手握着信件的马克西姆口中不停喃喃自语: “我的女儿啊,你这次可是真真切切地将我给坑苦了......” 走投无路之下,他最终只能选择躲藏在一个山洞之内。但当他进入洞中之后,眼前所呈现的景象却令这位经历过无数战火洗礼的老军人都不禁大惊失色。只见洞内赫然摆放着两副穿着衣服的骷髅骨架,而在地上则随意丢弃着几把猎枪和燧发枪。 这两人当然就是先前被我亲手击毙的那位猎人以及那个中年男子——他们都是隶属于白军的成员。 “噢,万能的主啊!从前的我从不相信您的存在,但此时此刻,请您务必宽恕我的罪过,并赐予我庇佑吧!” 这位向来秉持无神论观点的男人在此刻也不得不放下所有的骄傲与固执,开始虔诚地向着天空默默祈祷起来。 “我想你不属于这里。” 在这片幽静深邃的林子深处,一根粗壮的树枝上,竟然端坐着一个身影。此人一身僧衣加身,但那僧衣已略显破旧且沾染了不少尘土。他手上戴着一串残缺不全的佛珠,头发凌乱地垂落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见他手中紧握着一个葫芦,不时仰头灌进一口酒液。 “你……你是谁?” 不远处传来一声充满疑惑和惊惧的询问。那个男人闻声缓缓转过头来,动作缓慢得仿佛时间都为之停滞。随着他头部的转动,戴在脸上的金属面具也逐渐被摘了下来。面具上的漏网中,还残留着几滴晶莹的酒水,它们顺势滴落而下,精准无误地洒在了马克西姆的额头之上,带来一阵冰凉之感。 “你有欲望,却不敢让自己满足。” 就在这时,原本静谧的林子里突然涌现出越来越多的黑影。这些黑影手持各种武器,有的握着长长的手杖,有的高举沉重的铁锤,还有的挥舞着锋利的砍刀。而可怜的马克西姆,则毫无防备地被团团包围在了正中央,四周都是虎视眈眈的敌人。 “马克西姆·莫佐罗夫,这是你的名字,对吗?” 此刻,马克西姆终于得以看清坐在树上之人的面容。原来,这个神秘人是一个黄种人,他的脖子上有着一道极深的刀疤,宛如一只狰狞可怖的巨大蜈蚣,牢牢地盘踞在那里。 “你到底是谁?” 面对眼前这一连串匪夷所思的状况,马克西姆再也无法按捺住内心的恐慌与不安,再次高声喝问起来。 “我是谁并不重要。” 树上的男子语气平静如水,仿佛周围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一般, “我存在于这世上的唯一目的,便是了结世间所有的因果。” 只见马克西姆面色冷峻地从腰间缓缓掏出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地指向那棵大树上的独狼。而此时的独狼却仿若未觉一般,依旧漫不经心地擦拭着手中那柄寒光闪闪的弯刀,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 “你赶快让他们走开!” 马克西姆怒目圆睁,对着独狼大声吼道。 “如果我说不呢?” 独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话音未落,只见他身形一闪,以一种快如闪电般的惊人速度瞬间跳到了另一棵树上。与此同时,那些原本隐藏在暗处的人也如同鬼魅一般迅速向马克西姆靠拢过来。 这些人一个个面无表情,行动整齐划一,宛如训练有素的杀手。站在树冠之上的马克西姆见状,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命令: “动手,把他打晕然后带走!” 就在这时,人群之中突然冲出一名老者。只见他将手中的手杖高高举起,然后纵身一跃,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马克西姆的头部狠狠地砸了下去。只听得一声沉闷的响声传来——“吭......” 遭受重击的马克西姆顿感一阵天旋地转,双眼直冒金星。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便已经软绵绵地晕倒在了地上。 看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马克西姆,独狼冷笑一声说道: “这家伙的脑袋能值不少钱。” 说完之后,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的人将马克西姆抬走。那些人依旧沉默不语,动作迅速而又熟练地抬起马克西姆,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可怜至极的马克西姆啊!他刚刚才好不容易从虎口脱险,没想到紧接着又落入了狼窝之中。此刻身处独狼营地的他,周围的人们全都操着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语言在交谈着。他的双手被紧紧捆绑着,丝毫也动弹不得。 “喂,给我水喝,我口渴极了!” 马克西姆用俄语大声喊道。 然而,令人感到绝望的是,这些人根本就听不懂他所说的话。其中有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注意到他已经苏醒过来,便毫不犹豫地抄起一根粗壮的木棒,对着他狠狠地砸了下去。 于是乎,每当马克西姆艰难地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时候,迎接他的总是无情的棍棒重击,然后再次陷入黑暗的昏厥状态。如此反复循环,他的身体遭受了一次又一次沉重的打击,直至变得伤痕累累、气息奄奄。 “你们到底想要怎样?我从来都不曾招惹过你们这群恶魔啊!” 马克西姆满心绝望地拼命挣扎着,由于伤势过重,他的口中只能含糊不清地吐出几个字来。 此时,独狼那张冷峻的脸庞在皎洁的月光映照之下显得格外阴森恐怖。只见他嘴角挂着一抹邪恶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说道: “明天,我猜你就得乖乖回到那个康斯坦丁庄园去咯。相信我,那将会成为你人生当中最为绝望的一天。” 说罢,他悠然自得地拿起一块磨刀石,开始慢条斯理地磨起手中那柄锋利无比的弯刀。随着他一下下地打磨,弯刀与磨刀石相互摩擦所产生的刺耳沙沙声响彻整个营地,仿佛预示着一场血腥风暴即将来临。 “你……你现在就杀了我吧!” 马克西姆满脸绝望地对着面前凶神恶煞般的独狼吼道。 独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杀了你?那我的五万卢布岂不是打水漂了?” 说完,他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两个如雕塑一般站立的守卫,冷冷地盯着已经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马克西姆。 就在这时,紧闭的大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紧接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出现在门口。只见他高声喊道: “放我进去,我要见独狼!” 这个年轻人身上穿着一套略显破旧的红军制服,但头上并没有戴着军帽。他的双手空空如也,看起来似乎并未携带任何武器。然而,由于语言不通,在场的众人只能茫然地望着这个行为举止颇为怪异的家伙,每个人的脸上都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十分凝重的神情。 突然,只听得一声怒吼响起: “呀!” 原来是一个身形矫健的少年挥舞着一根长长的铁管朝那个陌生男子猛冲过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男子飞起一脚,犹如闪电一般迅速而有力,直接将少年狠狠地踹倒在地。与此同时,另一名手持砍刀的少年趁机从他身后偷袭而来,锋利的刀刃在他背上瞬间划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刹那间,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有人入侵!” 不知是谁用生硬的汉语高喊了一句。听到这句话后,原本还处于惊愕状态的人们立刻回过神来,纷纷抄起手中各种各样的武器,如潮水般汹涌而出,眨眼之间便将那个受了伤的青年团团围住。 面对眼前这群气势汹汹的敌人,青年毫无惧色。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夺过那名持刀人的砍刀,并顺势将其横在了刚刚被自己踹倒在地的少年脖子上。同时,他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 “都给我滚开!” 夜色中,紧张的气息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泥土的味道。那个身穿红军制服的青年,虽然背上血流如注,但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不容侵犯的坚毅。他手中的砍刀,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寒光,紧紧贴在少年的颈部,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放下武器,否则他死!” 青年的声音坚定而冷酷,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每一个与他目光相交的人都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 人群中,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忍不住了,他挥舞着铁锤,怒吼着冲向青年。青年眼角一瞥,只见他手腕一转,砍刀划过一道弧光,瞬间切开了魁梧男人的衣襟,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魁梧男人吃痛,脚步一顿,青年趁机一脚踢在他的腹部,将他踹出几米远。 紧接着,另一个手持长棍的人从侧面悄悄接近,意图偷袭。青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不等那人靠近,他已经转身,砍刀带着破空之声,直劈而下。长棍应声而断,木屑飞溅,青年再次占据上风。 “一起上!” 人群中有人喊道,剩下的几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决定同时发动攻击。他们从不同的方向围攻,有的挥舞着短刀,有的举起了木棒,有的则直接用拳头。 青年身形敏捷,他在人群中穿梭,砍刀舞得如同风车一般,每一次挥舞都逼退了一个敌人。一时间,刀光剑影,拳风腿影,打斗声和痛呼声此起彼伏。 一个敌人趁机从背后抱住了青年,青年用力一挣,反手一肘击中那人的面部,鲜血飞溅。另一个敌人趁机用猎枪瞄准了青年,但青年的反应更快,他猛地踢起地上的尘土,瞬间模糊了敌人的视线,接着一个箭步冲上前,一刀砍瘪了猎枪的枪管。 场面陷入了混乱,青年如同猛虎下山,每一次出手都精准而有力。他的动作没有丝毫多余,每一个转身,每一个跳跃,都充满了力量和美感。他的对手们一个个倒下,有的捂着伤口呻吟,有的已经昏厥过去。 最终,只剩下那个最初被踹倒的少年,他爬起来,望着眼前这个如同战神一般的青年,眼中充满了恐惧。青年没有再动手,他只是冷冷地盯着少年,直到少年丢下手中的武器,转身逃入了树林。 战斗结束了,青年站在原地,喘着粗气,他的背上伤口仍在流血,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他环顾四周,那些原本凶神恶煞的敌人如今都躺在地上,这场以一敌多的战斗,他赢了。但他知道,这场战斗只是开始,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他转向被捆绑的马克西姆,准备解救这个同样身处困境的老上司。 “马克西姆军长,您在吗?”青年焦急地呼喊着,一边四处张望着寻找马克西姆的身影。他脚步匆匆,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担忧。当他来到一扇紧闭的房门前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手推开了门。 然而,就在房门被打开的瞬间,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出现在眼前。映入眼帘的不是期待中的马克西姆军长,而是独狼那张戴着沾满鲜血痕迹的金属面具的脸。面具后的眼睛透露出冷酷与残忍,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 “呵呵呵……你还真如传闻中一般忠诚啊。” 独狼冷笑着说道,他的笑声阴森而恐怖,如同深夜里野狼的长嚎,又好似乌鸦那凄厉的啼叫声,让人不寒而栗。 只见独狼缓缓地将手搭在了腰间弯刀的刀柄之上,动作看似随意,但却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威压。 “你这个丧心病狂、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定要亲手灭了你,为民除害!” 青年怒目圆睁,一声怒吼响彻整个房间。话音未落,他便举起手中的长刀,朝着独狼猛力劈去。 可是,青年显然低估了独狼那深不可测且极其可怕的实力。面对这来势汹汹的一击,独狼只是微微侧身,轻松躲过了刀锋。 独狼的动作快如闪电,他轻描淡写地躲过了青年的刀锋,随即反手一击,弯刀带着寒光直取青年的咽喉。青年急忙后退,但独狼的攻击如同潮水般连绵不绝,让他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 \"你的勇气可嘉,但勇气并不能战胜一切。\" 独狼的声音冷冽,他的眼神透过血迹斑斑的金属面具,透露出嗜血的光芒。 青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的刀法虽然犀利,但在独狼面前,却显得如此稚嫩。在一次激烈的交锋中,独狼的弯刀猛地砍在青年的胳膊上,骨头断裂的声音在空气中回响。青年痛得咬牙切齿,但他知道,此时若是表现出任何软弱,都将招致致命的后果。 追击就此展开。独狼并没有因为一击得手而放缓攻势,反而更加凶猛地追击着受伤的青年。青年强忍着剧痛,用尽全力奔跑,但独狼的速度更快,他的弯刀一次又一次地逼近青年的身体。 他们在庄园的小径上展开了一场生死追逐。青年的步伐越来越沉重,他的胳膊无力地垂下,血液顺着手指滴落。独狼则如同猎食的猛兽,享受着追捕猎物的快感。 \"你逃不掉的!\" 独狼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更加恐怖。 青年知道自己不能停下,他必须找到逃脱的机会。在这场残酷的追击战中,他不仅要对抗独狼的刀锋,还要对抗自己体内的疼痛和恐惧。他的目标是找到马克西姆,把他救下。 青年在夜色中狂奔,他的呼吸粗重,心跳如鼓。独狼的脚步声如同死神的催促,始终紧随其后。庄园的花园和树林在夜色中显得扭曲而诡异,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景象。 就在青年即将力竭之际,他看到了前方的一处池塘。他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跳入了冰冷的池水中。水花四溅,青年迅速潜入水底,尽可能地隐蔽自己的踪迹。 独狼赶到池塘边,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水面。片刻的沉默后,他冷笑一声,似乎在嘲笑着青年的徒劳。他站在池塘边,静静地等待着,就像一只耐心狩猎的狼。 水下,青年紧紧闭着眼睛,他的肺火烧般地渴望空气。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但仍然强忍着不露出水面。时间仿佛静止,每一秒都是煎熬。 终于,独狼失去了耐心,他转身走向别处,准备继续搜寻。就在他离开的瞬间,青年猛地冲出水面,大口喘息着新鲜空气。他的动作虽然轻柔,但在这寂静的夜晚,还是引起了独狼的注意。 独狼迅速回头,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他看到青年湿漉漉的头颅在月光下闪着光,立刻朝池塘冲去。但青年已经爬上了对岸,他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再次没命地奔跑。 这一次,青年选择了更加曲折的小路,他穿梭在树林和灌木丛中,试图摆脱独狼的追踪。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马克西姆,完成他的使命。 经过一番艰难的逃亡,青年终于来到了庄园的一个隐蔽角落。他看到了一个地下通道的入口,这是他之前在庄园工作时无意中发现的。他没有犹豫,立刻钻进了通道。 独狼赶到时,只看到了关闭的通道门。他的愤怒达到了顶点,但他知道,地下通道错综复杂,盲目追踪只会浪费时间。他决定暂时放弃,等待更好的时机。 在地下通道中,青年终于可以暂时休息。他知道自己虽然逃脱了独狼的追杀,但危险并未真正解除…… 第183章 计划粉碎 “马克西姆,该上路了。” 独狼的声音冷冽如冰,不带任何情感。他的眼神深邃而冷漠,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在这个阴暗的清晨,他的存在就像是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 独狼的面具遮住了他大部分的面容,只露出一双寒光闪烁的眼睛。他戴上面具的动作熟练而迅速,仿佛这个动作他已经重复了无数次。接着,他用衣袖轻轻擦拭着弯刀的刀刃,尽管刀上并没有血迹,但这个动作似乎是他的一种仪式,一种对武器的尊重。 马克西姆的衣领在独狼的手中紧握,他无力地垂着头,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独狼几乎是在拖着他前进,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沿途的鸟鸣声在他们的接近下逐渐消失,连风都似乎在躲避独狼身上散发出的浓重杀气。 康斯坦丁庄园的气氛与外面的宁静形成了鲜明对比。红军们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操练,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口号声此起彼伏。独狼将马克西姆重重地扔在庄园的院子里,马克西姆的身子在坚硬的地面上弹了一下,终于忍受不住痛苦,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你们要的人,我找到了。” 独狼说,声音平静而坚定。 夜莺此刻从楼上缓步走下。她踩着高跟鞋,步履轻盈地走到独狼面前,轻轻撩动了一下额前的秀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赞赏。 “辛苦你了,这位江湖兄弟。” 夜莺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敬意,她知道独狼的行事风格,也清楚他的实力。 “报酬呢?” 独狼的话语简单直接,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得到他应得的报酬。 夜莺微微一笑,从身后取出一只精致的公文包,递给了独狼。 “这里是你的报酬,一如既往的丰厚。你的效率和能力,总是让人印象深刻。” 独狼接过公文包,打开看了一眼,确认无误后,便将公文包揣入怀中。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然后转身准备离开。在这个充满阴谋和暗流的世界里,独狼始终保持着他的孤独和神秘,就像他的名字一样,他是一只独来独往的狼。 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缓缓地回到营地,当目光触及到那满地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时,心中竟未泛起丝毫的涟漪,更别提有半分同情之意。这些曾经鲜活的生命如今已化作冰冷的躯壳,散落在这片土地之上,但对他而言,仿佛只是一堆毫无意义的障碍物罢了。 \"狼爷!\" 伴随着两声惊呼,乔家的二姐妹如惊弓之鸟般匆匆赶来。她们瞪大双眼,满脸惊恐地望着眼前这惨不忍睹的景象,一时间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狼爷,他们......\" 其中稍显年幼的妹妹颤抖着嘴唇,声音细若蚊蝇,似乎想要询问些什么,却又因过度恐惧而难以成言。 \"死了,统统都是被那个该死的马克西姆的余孽给残害致死的!\"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话语中充满了愤恨与不甘。 听到这话,乔家小妹更是被吓得花容失色,娇小的身子不由自主地直往姐姐芳娥身后躲藏起来,仿佛那里才是唯一能给予她些许安全感的避风港。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独狼猛地灌下一大口烈酒,酒水顺着嘴角流淌而下,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襟。此刻,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眸中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凶光,宛如一头饥饿已久、正欲择人而噬的恶狼。 “那我......我去把他们埋了......” 乔芳娥面色苍白地走上前来,脚步有些踉跄,双手紧紧拖着一具尸体,仿佛这死人有着千斤重一般。她艰难地迈动步伐,试图寻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将其掩埋。 就在这时,独狼如鬼魅般出现在乔芳娥身前。只见他大手一挥,轻易地便从乔芳娥手中夺过了那死人。紧接着,他又如法炮制,几下子就将其他几个死人也扔到一起,并迅速地堆叠成了一个小小的山丘状。 做完这些后,独狼不知从何处掏出一瓶烈酒,打开瓶盖,将酒水肆意地洒在了那些尸体之上。然后,他仰头猛灌了一大口酒,含在口中,对着手中的火把用力一喷。刹那间,火光冲天而起,熊熊烈焰瞬间将那堆尸体吞没。 “妈妈的,这帮废物,死了也是活该!” 独狼一边喝酒,一边恶狠狠地咒骂道。他的眼神凶狠而暴戾,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撕成碎片。 站在一旁的乔芳娥被独狼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轻,她怯生生地说道: “狼爷,您别生气。” 然而,话音未落,独狼那犹如饿狼一般的眼睛猛地瞪向了她。仅仅只是这么一眼,就让乔芳娥浑身一颤,再也不敢多说半个字,只能战战兢兢地低下头去。 “进屋来,难道你们想被冻死吗!” 独狼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他的眼神在黑暗中闪烁着冷光。 乔芳娥和乔小川互相搀扶着,畏畏缩缩地跟着独狼进了屋。屋内的温度比外面温暖了许多,但独狼的气场却让这个空间显得更加寒冷。 “你们还真敢进来,你们就不怕我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吗?” 独狼的话让两姐妹的心猛地一紧,她们知道这位独狼的脾气喜怒无常,谁也猜不透他的下一步。 芳娥的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色,她下意识地拉住了小川的手,准备退出去。然而,独狼的下一句话让她们停在了原地。 “你她妈的是婢女吗!?让你进来就进来,让你出去就出去,那你上老子被窝里来,给老子暖暖床!” 独狼的怒吼在狭小的屋内回荡,让两姐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乔芳娥的脸上闪过一丝屈辱,但她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为了妹妹,为了生存,她只能忍受。她缓缓地脱下了外套,小心翼翼地躺在炕上,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小川则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机械地转过身去,盯着火炉子。她的眼神空洞,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在她的记忆中,姐姐一直是她的保护者,为了她,姐姐可以做任何事情。她知道姐姐的牺牲,也知道自己的无能为力,这种认知让她感到痛苦和麻木。 火炉上的火焰跳跃着,照亮了小川的脸庞,她的眼中没有泪水,只有一种超越了年龄的成熟和冷漠。她强迫自己不去听身后的声音,不去想那些让她心痛的画面。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她们只能依靠彼此,尽可能地活下去。 独狼看着芳娥的顺从,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他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并不光彩,但他的生活本就没有多少光彩可言。在这个乱世中,他早已失去了人性的温柔,只剩下生存的本能和对权力的追逐。 夜,在独狼的愤怒和芳娥的屈辱中小心地流逝着。而小川,则在火光中静静地守护着姐姐,守护着她们那脆弱的希望。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大地上,整个城市仿佛从沉睡中苏醒过来,一切看似都如往常般平静而又寻常。然而,在这表面的宁静之下,一场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位于康斯坦丁庄园的地下室里,阴暗潮湿且弥漫着一股腐臭气味,马克西姆正被囚禁于此。他面容憔悴,身上的衣物早已破烂不堪,但那双眼睛依然闪烁着坚毅和不屈的光芒。尽管身陷囹圄,他心中的信念却从未动摇过一分一毫。 与此同时,那些曾经忠心耿耿追随着马克西姆的散兵游勇们并没有坐以待毙。他们分散在城市的各个角落,秘密地行动着,试图寻找关于马克西姆的线索。其中一部分人在城内暗中组建起了地下党组织,小心翼翼地四处打听着马克西姆的下落。 在一偏僻的街道旁,有一家毫不起眼的小餐馆。这里便是他们的一处重要“情报站”。此时,一个胳膊受伤、鲜血染红衣袖的青年跌跌撞撞地冲进了餐馆内。他正是之前与独狼交锋时不幸被砍伤的那个人。 “同志们,不好了!马克西姆军长被敌人清算抓捕了……如今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冒险前往康斯坦丁庄园营救马克西姆长官,要么就此放弃救援,大家各自散去保命要紧。” 这个青年气喘吁吁地说道。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红发披肩的士兵猛地一拍桌子,霍然站起身来,大声吼道: “谢廖沙!你怎么能说出这种丧气话?难道你想背叛马克西姆长官不成?!” 其他士兵听闻此言,顿时群情激愤,纷纷将充满敌意的目光投向了那个叫做谢廖沙的青年。 “闭上你的臭嘴!休要在此蛊惑人心!” 有人怒喝道。 “没错!马克西姆长官平日里待我们不薄,这些都是有目共睹的事实。谁要是敢临阵脱逃,就是叛徒!” 另一个人气得满脸通红,拳头紧握。 一时间,小小的餐馆内乱作一团,叫骂声、斥责声响成一片,场面变得愈发混乱不堪。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一个身着粗糙布料制成衣服的人正与另外一个看上去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汉子围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桌前,开怀畅饮着劣质烈酒。没错,这两个人正是我往昔的部下兼好友——扎伊夫和阿列克谢。 只听扎伊夫突然开口道: “嘿,兄弟,你知道那个叫马克西姆的家伙吧?可不就是流放帕夫柳克老爷的那个人嘛!” 说完,他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口酒。 一旁的阿列克谢闻言,恶狠狠地咒骂起来: “哼,这个人啊,早他妈就该去死了!” 话音未落,他仰头又灌下了一大口酒,然后猛地站起身来,顺手操起身边的一把木制椅子,摇摇晃晃地装成一副醉醺醺的模样,径直朝着不远处的那家小餐馆冲了进去。 刚一进门,阿列克谢便扯开嗓子大声咆哮道: “你们这群混蛋,吵死老子啦!”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将手中那把椅子高高举起,然后以泰山压卵之势狠狠地砸在了一个红发青年的脑袋上。刹那间,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传来,那红发青年顿时头破血流,猩红的鲜血如决堤的洪水一般从伤口处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他的脸颊和衣领。 而此时跟在后面的扎伊夫也毫不示弱,只见他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根锈迹斑斑的铁管,二话不说便对着餐馆内其余那些人疯狂地抽打过去。一时间,棍影翻飞,惨叫连连,那群人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完全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你们是谁?上来就打人,没看到我们在开会吗?” 谢廖沙的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他的声音在会议室中回荡,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但他的质问还未得到回应,突然,一个酒瓶如同挥舞的利剑,狠狠地拍在了他的头上。玻璃碎片在空中飞舞,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破裂声,会议室的紧张气氛瞬间达到了顶点。谢廖沙的怒吼被这一击打断,他的身体摇晃了几下,但坚强的意志让他没有倒下。 这帮不速之客显然不是来和平解决问题的。在场的人见状,纷纷惊慌失措地站起身,快速地向门口移动,试图逃离这场突如其来的暴力。谢廖沙虽然头痛欲裂,但他还是不忘在离开前,对着那帮人大声咒骂: “我记住你们了!这笔账,以后一定会算清楚!” 扎伊夫和阿列克谢,作为这次冲突的主角,此刻也感到了疲惫。他们坐在一张还算完好的桌子旁,喘着粗气,开始吃起他们的剩饭剩菜。两人的脸上都带着战斗后的痕迹,但眼中却有着一种战斗后的满足感。 就在他们试图稍作休息时,那个勇敢但不幸的服务员走了上来,他的声音微微颤抖: “两位先生,您打坏了我们这的餐具和桌椅,请赔付一下,一共是两万卢布。” 扎伊夫斜了一眼服务员,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对阿列克谢说: “你来付,阿列克谢。” 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调侃的轻松: “因为我从不打女人。” 服务员被扎伊夫的话吓得后退了一步,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巨大的酒瓶已经如同雷霆万钧般砸在了她的头上。服务员应声倒地,失去了意识。 扎伊夫哈哈大笑,拍拍阿列克谢的肩膀: “痛快,咱们走。” 两个人互相搭着肩膀,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餐厅,留下了一片狼藉和目瞪口呆的旁观者。他们的背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而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也成为了这个夜晚无法忘却的记忆。 第184章 雪夜潜伏的复仇阴影 在那个动荡的年代,康斯坦丁庄园的马克西姆的突然失踪事件,无疑给原本就紧张的氛围又添上了一抹阴影。夜幕降临,康斯坦丁庄园的地下室显得格外阴森,马克西姆的逃脱,让红军指挥部如临大敌。 为了捉拿马克西姆,红军在辖区内的每个路口都设立了哨卡,严密盘查过往行人。巡逻队穿梭在街头巷尾,警惕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居民们闭门不出,街道上空荡荡的,只有偶尔传来的犬吠声,让人感受到一丝丝生活的气息。 在这样的环境下,孩子们的天性受到了极大的压抑。那天,一个小男孩忍不住哭闹着要到外面玩耍,妈妈心疼又无奈,只能狠狠心打了孩子一下,试图让他明白当前的严峻形势。 “听话,现在外面很危险,要是你再不听话,契卡叔叔可真的会来抓你。” 妈妈的声音里带着颤抖,她知道契卡组织的手段。 契卡组织成员如同幽灵般潜伏在各个公共设施,他们的目光锐利如鹰,一旦发现可疑人员,便会迅速出手将其逮捕。谢廖沙和马克西姆的通缉令几乎贴满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那醒目的头像和巨额奖金,让每个人都对他们充满了警惕。 在这座城市里,医院、公园、广场、领主府、邮局、港口、火车站等重要场所,都布满了荷枪实弹的士兵。他们严阵以待,不敢有丝毫懈怠。每个进入这些场所的人,都要接受严格的检查。人们的生活受到了极大影响,但为了捉拿马克西姆,这一切似乎都是值得的。 在这片紧张的氛围中,人们期待着马克西姆早日落网,生活能恢复往日的平静。而马克西姆,这个曾经的家贼,如今成了全民公敌,他的命运将何去何从,谁也无法预料。 独狼和结巴陈的汉族人组织也开始了行动,他们负责南部领地的任何角落,然而在这紧急的时候,翠云的肚子有了动静。这无疑给原本就紧张的局面增添了几分慌乱。组织里的成员们都知道,翠云的丈夫在外执行任务,此刻无法赶回,所有的重担都落在了陈家和其他组织成员的肩上。 当晚,白清廉拄着竹手杖去找了陈,希望能找到解决的办法。陈家只有两个女人,还都没生过孩子,也没接过生,面对翠云的分娩,她们显得无比焦虑。无奈之下,只能扒了些草木灰铺在翠云身下,这是当时民间流传的一种应急措施,据说能够吸收血污,防止感染。 当时的人封建迷信,相信分娩过程中充满了各种未知的危险,尤其是鬼魅邪灵可能会趁机作乱。因此,陈家的女人们点起了艾草,让烟雾弥漫整个房间,相信这样可以驱除邪灵,保护产妇和新生儿的安全。她们还取出了家中的铜镜,放在翠云的床边,迷信地说铜镜能够反射邪气,保护产妇不受侵害。 白清廉在屋外,按照古老的习俗,用红布包裹了一枚铜钱,挂在门口,希望能够吸引好运,驱散霉运。他还让陈家的女人在屋内不停地说话,哪怕是闲聊,也绝不能让气氛沉寂下来,因为人们相信,寂静会吸引不祥之物的注意。 就在这样的迷信和习俗中,翠云在痛苦中挣扎,每一次宫缩都让她汗水淋漓。陈家的女人们虽然害怕,但仍然尽力按照传统的方法帮助翠云。她们知道,这个时候,她们就是翠云唯一的依靠,而那些迷信的做法,至少能给予她们一些心理上的安慰。 随着夜色越来越深,翠云的哭声和呻吟声在白家的小屋里回荡,而外头的组织成员们也在焦急地等待着,希望翠云能够平安度过这个难关。 “陈掌柜,外面好像来人了!” 声音急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是店小二小李子,他的脸色苍白,显然是被外面的动静吓得不轻。 这时候,偏房里传来芳娥焦急的呼救,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助和恐慌。 “孩子不知咋了,生下来也不哭,小脸憋得发紫!” 她的手在空中乱抓,像是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众人瞬间乱了阵脚,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时,白清廉,这位平日里温和的老人,此刻却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决断力。他赶忙冲进房里,虽然他的眼睛看不见,但他的心却比任何人都要明亮。他焦急地从小川手里接过孩子,双手颤抖,却异常坚定。 “老天爷,我老白家的根可不能断了呀!” 白清廉的声音带着哭腔,透露出他对这个新生命的深深眷恋和对家族未来的担忧。 就在这时,院外边传来两声枪响,如同平地惊雷,震得人心惶惶。啪!啪!枪声落下,孩子嘴里的羊水咳得一声呛了出来,随即哇一声哭了出来。那哭声,像是打破了某种魔咒,让所有人的心都为之一震。 “坏了,外头有人打枪呢!” 小川的声音里满是惊恐,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缩到了一边,抱着头,像是想要逃避这个残酷的现实。 “谁呀!是马克西姆他们那帮逆贼吗?” 众人议论纷纷,恐慌的情绪在空气中蔓延。芳娥吓得脸色更加苍白,她躲进了产房的角落,双手紧紧抓住床单,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白清廉没有时间去管外面的混乱,他把小孙子轻轻放在儿媳妇旁边,然后用他那本就一身毛病的身躯挡在前面。他的身体虽然瘦弱,但此刻却像是一座山,坚定地守护着他的家人。他的脸上写满了决绝,即使是面对死亡的威胁,他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的家人。 这时候,院门被猛地推开,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被粗鲁地扔进了院儿里,他的脸上全是血迹,还被砍断了一根胳膊,那只断臂耷拉着挂在胸前,鲜血染红了地面的尘土。他的呻吟声在夜空中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独狼大步流星地进来,他的身影在火把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魁梧,一脚狠狠地踩在那男人的胸前,那汉子痛苦地吐出一口血,混着泥土和唾沫。这时候,独狼才意识到几乎所有汉族人都在这个院子里,他们的注意力都被产房里的情况吸引了。 “刚才你们在做什么?外面有人来了,你们听不见吗?!” 独狼的声音如同雷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怒火,把手上沾血的弯刀在衣角擦了擦,愤怒地看着众人。 小李子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地向前迈了一步,卑微地向独狼解释着: “狼爷,是白家儿媳妇生了。” 他的声音低沉,生怕惹怒了这个易怒的汉子。 “我差点他妈的叫这个狗日的打死,你们真行!” 独狼手中的弯刀指向所有人,刀尖上的寒光在火光下闪烁,让人不敢直视。大家都不敢抬头,生怕一个眼神就会惹怒这个可怕的男人——他的武功在组织中是出了名的高强。 白清廉站在产房门口,虽然看不见,但他的耳朵却捕捉到了院中的异动,他的眉头紧锁,嘴唇紧抿,表现出一种无声的抗议。芳娥和小川则紧紧靠在一起,像是两只受惊的小鸟,他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惧和不安。而那个刚出生的婴儿,似乎也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停止了哭泣,只是偶尔发出几声抽泣。 院中的气氛如同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独狼的怒火让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知道,在这个男人面前,任何解释都是多余的,只能默默承受他的愤怒。 \"狼爷,这次的混乱是我们引起的,我老头子在这里向您赔个不是。\" 白清廉摸索着向前,每一步都显得有些吃力,当他站定在独狼面前时,他深深地鞠了一躬,那弯曲的身体像是承载了所有的歉意。 独狼紧握着刀柄,步履沉重地走到白清廉面前。他的目光在接触到这位双目失明的老人时,眼中的冷厉之色逐渐淡去。他看着白清廉,那颗坚硬的心似乎被这位老人的谦卑所触动。 \"够了,白老爹,这种场面上的事就不必太在意了。\" 独狼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以后都给我警醒点,各自做好分内的事,没必要的事情就不要掺和。都散了吧,记得轮班值守,不可懈怠。\" 独狼的话音刚落,陈家的门徒和家丁们纷纷低声应诺,随后迅速散去,只留下乔芳娥和小川这两姐妹在产妇身边忙碌着。 \"狼爷,谢谢您的宽宏大量。\" 白清廉的姿态依旧谦卑,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独狼的感激和尊敬。 独狼没有多余的回应,他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转身,扛着刀,大步流星地消失在夜色中,留下了一个沉默而坚定的背影。 白清廉轻轻地掀开新生儿的襁褓,虽然他的双眼无法看见,但他的手却温柔地触碰到了孩子的腿间。 \"哈哈,翠云,是个带把的,是带把的……”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东北人的豪爽,但又不失温和。 翠云躺在床上,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她轻轻地嗔怪道: \"爹,您轻点,孩子还小呢。\" 她的声音虽低,却满含着母爱的温柔。 \"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 白清廉笑着收回了手,他的心情显然非常好, \"翠云,你可是我们白家的大功臣啊,这小子,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 这是十年来,白清廉最开心的一天,他的笑声在偏房里回荡,那种喜悦是如此纯粹,如此深沉。他虽然看不见,但他的心却能感受到这份新生命的到来给白家带来的希望和欢乐。 \"我们白家后继有人咯!\" 白清廉再次轻声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慨和满足。这个新生命的到来,不仅仅是对翠云的肯定,更是对白家未来的美好期许。 然而墙头上,红发男子维克多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沉。他的眼中不仅仅透露着凶恶,还有一种难以掩饰的悲痛和愤怒。他的同伴,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就在他的眼前倒下,生命在瞬间消逝,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独狼、白家和陈家的“黄猴子”所为。 维克多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但他却感觉不到疼痛。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这些中国人的仇恨,他们在他看来,是入侵者,是破坏他们平静生活的罪魁祸首。 “独狼,白家,陈家……你们这些黄猴子,恶心的狗!”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怨毒,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他知道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白清廉的警觉性极高,而且周围可能还有其他人的埋伏。维克多虽然狂怒,但并不愚蠢。他明白,如果现在出手,不仅无法报仇,还可能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 “你们给我等着!” 他低声咆哮,声音中带着冰冷的誓言。维克多转身离开,每一步都像是在为死去的同伴送行,也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复仇铺路。 在他的心中,已经开始策划着如何让独狼、白家和陈家付出代价。他想象着他们恐惧的表情,想象着他们跪地求饶的场景,这些念头像毒药一样腐蚀着他的心,让他变得更加冷酷和残忍。 维克多知道,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他会耐心地等待,寻找最佳的机会,就像潜伏在暗处的猎豹,等待着猎物的松懈。他的复仇将是一场地狱般的折磨,他要用他们的血,来洗净他同伴的死亡。 他消失在夜色中,但他的仇恨和誓言却像是一股不散的阴云,笼罩在这片土地上,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雪花依旧飘落,无声地覆盖了维克多留下的足迹,也掩盖了小镇上所有的秘密和阴谋。白家的院落里,独狼已经离去,只留下白清廉和家人们在微弱的灯光下守护着彼此。他们不知道,在这宁静的雪夜,一场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在小镇的另一头,维克多回到了他的藏身之处,那是一个废弃的仓库,阴暗而潮湿。他的同伴们围坐在微弱的火堆旁,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疲惫和愤怒。维克多的归来,让原本沉重的气氛更加紧张。 \"维克多,我们要怎么做?\" 一个声音打破了沉默,那是他的副手,一个同样经历过无数战斗的硬汉。 维克多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我们要等,等到他们最松懈的时候,等到这场该死的雪让他们忘记警惕。\"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然后,我们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为我们的兄弟,为我们所失去的一切。\" 他开始布置计划,每一个细节都经过深思熟虑。他们要利用这场雪,要在雪停之前行动,要在天亮之前结束一切。维克多的计划是残酷的,但他知道,这是唯一能让他们心中仇恨得到平息的方式。 与此同时,白家的院落里,白清廉坐在堂屋的中央,他的耳朵捕捉着外面的每一个细微声响。他知道,敌人不会就此罢休,他们会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发动攻击。白清廉虽然失去了双眼,但他的心灵却比任何人都要明亮。 \"芳娥,小川,你们要小心。\" 白清廉轻声说道, \"这场雪,可能会掩盖很多危险。\" 两姐妹相互对视,她们知道,这场雪夜,将是她们和白家命运的转折点。她们紧握着手中的武器,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发生的任何事情。 雪,依旧在下,而小镇上的每一个人,都在这场大雪中等待着,等待着那个决定性的时刻。维克多的复仇,白家的守护,以及这场雪夜的秘密,都将随着雪花的飘落,逐渐揭开序幕。而谁将成为这场对决的胜者,只有时间能给出答案。 第185章 刀锋背后的阴影 “又是你们,真以为我看不到你们吗?” 独狼的声音冷冽如冰,他的目光如同锐利的刀锋,透过黑暗直刺那些藏匿于墙头之上的人。他们如同被猎人盯上的猎物,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 独狼的刀法在江湖上早已闻名,传闻中他的刀快如闪电,准如星辰,无人能及。而他的藏枪之术更是让人防不胜防,即使是最老练的江湖人士,也不敢轻易触其锋芒。 谢廖沙紧张地抹去额头的汗水,他的呼吸急促,仿佛刚从一场激烈的追逐中逃脱。他深知独狼的可怕,心中既惊又惧。 “咱们不如先去白家,他们家刚生了孩子,白家的男人早就跟帕夫柳克那个王八蛋一块跑了,都是老弱妇孺,我感觉那个瞎老头很好对付。” 维克多的话虽然说得轻巧,但眼中却难掩一丝犹豫。 “这样似乎不好吧……” 谢廖沙皱着眉头,他虽然害怕独狼,但内心深处仍有一丝良知未曾泯灭, “他们已经够惨了,我们再去打扰,岂不是雪上加霜?” 维克多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但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我们必须找到办法,解决这个独狼。” 两人低声商议着对策,而墙头的独狼却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横亘在他们前进的道路上。夜风拂过,带来一丝寒意,也带来了未知的危险与挑战。 在那个寒冷的雪夜,月色苍白,寒风如刀。维克多派遣的杀手悄无声息地翻进了独狼的院子,但他的动作再怎么轻盈,也无法逃过独狼敏锐的感知。 独狼眼中寒光一闪,瞬间发现了潜入者。杀手见状,心中一紧,赶忙把手伸进怀里,意图拔出手枪。然而,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拍。 就在杀手即将摸到枪把的那一刻,独狼猛地挥出一刀,刀光如电,瞬间将杀手的手臂砍断。鲜血喷涌而出,洒在雪地上,显得格外刺眼。 “啊!” 杀手的惨叫声划破了夜的宁静,他痛苦地倒在地上,身体蜷缩成一团。独狼却毫不留情,继续挥舞着刀,一刀一刀地砍在杀手身上,仿佛在切割一块块腐肉。 打斗场面异常惨烈,独狼的动作迅猛而精准,每一刀都带着死亡的气息。杀手在地上翻滚、挣扎,却无法逃脱死亡的命运。最终,他的尸体被砍得支离破碎,如同被丢弃的垃圾。 其他几个同伙目睹了这一幕,吓得脸色苍白,大气都不敢出。谢廖沙和维克多也被独狼的残忍手段所震慑,慌忙逃离了那个充满血腥味的院子。 “这下好了,咱们去硬碰硬,白白折了一个弟兄!” 维克多愤怒地咆哮着,一拳狠狠打在谢廖沙的脸上。 谢廖沙被打得一个踉跄,嘴角溢出鲜血。他捂着受伤的胳膊,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没想到他那么强,我哪里知道……” “那也只是你想!你忘了他怎么砍断你的胳膊了吗?!” 维克多瞪着血红的双眼,愤怒地指责谢廖沙。 谢廖沙低下头,看着绑着石膏的胳膊,心中充满了悔恨和恐惧。他们没想到,独狼竟然如此强悍,这场刺杀行动,无疑是一次失败的赌博。而他们,还将面临独狼更为疯狂的报复。 “现在怎么办,咱们不如把那个瞎老头和他的儿媳妇和孙子控制起来,我敢说独狼肯定不会见死不救。” 维克多声音低沉,他的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似乎已经酝酿出了一个计划。 听维克多这么说,谢廖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情愿,但是他不敢不听维克多的话了。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无奈与不甘: “那就照你说的办吧。” 两人穿上厚重的衣物,戴上帽子,准备踏出家门。他们知道,接下来的行动将会改变他们的命运,也可能会改变那个瞎老头和他的家人的命运。但是,他们已经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他们踏着厚厚的积雪,来到了白家。那是一座简陋却温馨的小屋,屋外的两个女人正在扫雪。看到维克多和谢廖沙突然闯入,她们不禁吓了一跳,乔芳娥急忙上前,试图阻止这两个不速之客。 “两位大爷,里面的女人刚生了孩子,您这样打扰不合适吧。” 乔芳娥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她希望这两个男人能够发发善心,不要打扰这个刚刚迎来新生命的家庭。然而,维克多并没有因此而动容,他冷笑着,猛扑上去,将芳娥捆绑起来。小川目睹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恐惧,她想要逃跑,却被维克多轻易地绊倒。 “谢廖沙,你他妈还愣着干什么!?” 维克多对谢廖沙的迟疑感到愤怒,他大声地命令着。谢廖沙无奈地上前,将小川也捆绑起来。两个无辜的女子被扔进了库房,她们的哭泣声在寒风中飘荡,让人心生怜悯。 而此时,白清廉已经醒来。他虽然眼睛看不见,但他的心却比任何人都要明亮。他感受到了家中异常的气氛,摸索着找到了一把砍柴刀,紧紧地握在手中。他要保护自己的孙子和儿媳妇,即使面对再强大的敌人,他也不会退缩。 这场关乎生存与道义的较量才刚刚开始。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每个人的命运都像是一根脆弱的稻草,随风摇摆。而白清廉,这个瞎眼的老头,却要用他坚定的信念和勇气,去对抗那些来自黑暗的力夜幕降临,白清廉站在昏暗的屋内,他的耳朵捕捉着每一个细微的声响。尽管他看不见,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危险正在逼近。 突然,门被猛地撞开,维克多和谢廖沙冲了进来。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凶光,手中紧握着冰冷的刀刃。白清廉紧握着砍柴刀,他的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老家伙,把刀放下,我们不想伤害你。” 维克多冷笑着说,但他的语气中却透露出一丝紧张。 白清廉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座雕像。他的沉默激怒了维克多,他猛地冲向白清廉,手中的刀刃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就在这时,白清廉动了。他的动作迅速而准确,砍柴刀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响声。维克多没想到这个瞎眼的老头竟然如此敏捷,他匆忙后退,险些被刀锋划伤。 谢廖沙见状,也加入了战斗。他挥舞着刀,试图找到白清廉的破绽。但白清廉似乎能预知他们的每一个动作,他的砍柴刀总是能准确地挡住他们的攻击。 战斗激烈而紧张,刀光剑影在屋内闪烁。白清廉虽然看不见,但他的动作却异常精准,每一次挥刀都充满了力量。维克多和谢廖沙开始感到压力,他们没想到这个瞎眼的老头竟然如此难以对付。 就在这时,白清廉突然改变了战术。他不再防守,而是主动出击。他的砍柴刀如同闪电般挥舞,每一次都直取要害。维克多和谢廖沙被迫连连后退,他们没想到这个瞎眼的老头竟然如此强悍。 “老家伙,你找死!” 维克多愤怒地吼道,他挥舞着刀,试图找到白清廉的破绽。但白清廉的动作太快,他根本无法捕捉到。 就在这时,白清廉突然停了下来。他的耳朵捕捉到了一丝细微的声响。他猛地转身,砍柴刀划破空气,直取背后的谢廖沙。 谢廖沙没想到白清廉会突然转身,他匆忙后退,但已经来不及了。砍柴刀划过他的手臂,鲜血喷涌而出。他痛苦地惨叫一声,手中的刀掉落在地。 维克多见状,心中一惊,他知道他们已经失去了优势。他不敢再逗留,急忙拉着谢廖沙逃离了现场。 白清廉站在原地,他的呼吸沉重,手中的砍柴刀还在微微颤抖。他知道,这场战斗只是暂时的胜利,维克多和谢廖沙绝不会就此罢休。但他也明白,他不能退缩,他必须保护自己的家人,即使这意味着他要面对更多的危险。 夜风呼啸,白清廉静静地站在黑暗中,他的身影显得孤独而坚定。他知道,这场战斗还远未结束,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他都会勇敢地面对。 “别过来了!你们这群恶魔!再靠近一步,休怪我的刀子无情!” 白清廉双目圆睁,怒发冲冠,口中发出如雷般的怒吼声。与此同时,他手中的砍柴刀在空中挥舞得虎虎生风,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 此时正值清晨时分,太阳刚刚从东方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路上,给这原本宁静祥和的场景增添了一抹诡异和紧张的气氛。只见两个身形狼狈的青年正相互搀扶着拼命逃亡,他们的脚步踉跄不稳,仿佛随时都会摔倒在地。其中一个名叫谢廖沙的青年情况尤为糟糕,他的一条胳膊已经受伤,鲜血不断地从伤口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袖。然而,即便如此,他仍然强忍着剧痛,用另一只打着石膏的胳膊紧紧捂住那流血不止的伤口,边跑边不甘地大声吼叫: “啊!我不甘心!” 跟在他身旁的维克多见状,连忙伸出手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安慰道: “兄弟,冷静些!咱们现在虽然处境艰难,但还有机会扭转局面。只要马克西姆长官还在咱们手里,咱们就还有机会!”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回过头去,目光警惕地扫视了一番身后那幽深而寂静的道路,确认没有人追上来之后,才如释重负般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紧绷的神经也随之稍稍放松下来。 “唉,这世道啊……”他不禁轻声叹息道,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感慨。 两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终于回到了那个隐蔽的基地。这个基地位于一片茂密的树丛之中,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难以发现它的存在。由于担心暴露行踪引来敌人,他们甚至不敢点燃篝火取暖,只能默默地忍受着夜晚的严寒。食物方面,也只有那些硬得像石头一样的面包可以充饥,至于饮用水,则是靠收集融化后的雪水来解决。 此时的马克西姆状况十分糟糕,他侧躺在一块破旧的熊皮毯子上,身体虚弱到连翻身这样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完成。只见他面色苍白如纸,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整个人看上去毫无生气。 谢廖沙则用布条紧紧地包扎着自己受伤的胳膊,寒冷的气温竟使得伤口处的疼痛得到了些许缓解,但刺骨的寒意仍不断侵蚀着他的身体。维克多则忙着清点人数,然而当他数完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绝望和哀伤——原本他们这支队伍足有数百人之多,可如今因为各种原因,人员不是走散就是被俘获,还有许多不幸牺牲在了战斗中,最终只剩下区区十二个人了。 “本来咱们可是有着好几百号人的啊!看看现在,走散的走散、被抓的被抓,死的死……竟然就只剩下我们这十二个可怜虫了。” 维克多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长长地叹了口气,仿佛心中所有的苦闷与忧愁都随着这声叹息宣泄而出。 “要我说,不然咱们投靠白军吧!” 突然间,人群中有一个人提出了这个令人震惊的建议。这声音犹如一道惊雷,在原本安静的氛围中炸响。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另一个人气愤地反驳道。 然而,那个提议者并没有退缩,反而继续大声嚷道: “你们这样坚持下去,只会是白费力气!红军早就把咱们抛弃了,他们根本不在乎我们的死活!” 听到这话,男人们都陷入了沉默。唯有维克多怒不可遏,他猛地冲上前去,一把拽住那人的脖领子,咬牙切齿地吼道: “你这家伙,怎么能说出这种丧气话来!” 就在这时,激烈的争吵声惊醒了正在熟睡中的马克西姆。他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身来,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眉头紧紧皱起。 待了解清楚事情的原委后,马克西姆神情严肃而坚定地对着众人说道: “你们要是敢投靠白军,那就先杀了我!我的这条命可是步耳士威科给的,我的心永远向着革命!难道仅仅因为一个小小的帕夫柳克篡权事件,我们就要轻易地放弃为之奋斗已久的革命事业吗?不,绝对不行!”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禁为之一震。 然而,眼前的局势却令人感到无比绝望和沉重。只见那位提议者满脸怒容,情绪激动地朝着马克西姆大声吼道: “可是您看看现在的状况啊!您自己都已经身负重伤,连行动都变得困难重重。再瞧瞧咱们的物资储备,那简直快要见底啦!兄弟们不是战死沙场,就是落荒而逃,所剩无几。在这样的绝境之下,您还让我们如何苦苦支撑下去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怒吼,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不满和愤恨都发泄出来。 面对提议者如此愤怒的指责与质问,马克西姆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哀伤。他缓缓开口说道: “好吧,如果你们真的不愿意继续跟随我,那就算了吧,我也不会强求大家。毕竟每个人都有权做出自己的选择。” 说完这番话后,马克西姆显得有些落寞,他静静地坐在那里,不再言语。 经过一番激烈的争论之后,最终十二个人的商议结果出来了。其中有六个人毅然决然地表示愿意为马克西姆坚守到底,哪怕前路布满荆棘、生死未卜。而剩下的那些人,则有的选择投靠白军,希望能在对方阵营中寻得一线生机;还有一部分则决定向市政府的红军投降,以换取自身的安全和平静。 就这样,分道扬镳的时刻来临了。那六个坚定地站在马克西姆身旁的人,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他们的目光充满了决绝和勇气。而另外一些人的身影,则渐渐消失在了远方。 此刻,对于留下来的这六个人来说,他们即将迎来生命中的最后一段旅程,或许也是最为艰难的一程。但无论结局如何,他们都已下定决心,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扞卫那份信念和尊严…… 第186章 暗夜密谋:白军间谍入侵 六个人,围坐在微弱的火堆旁,寒风凛冽,他们的脸上写满了不安、绝望和无助。三把火枪,三把步枪,两支短枪,这些武器是他们最后的依靠,但现在,子弹所剩无几,粮食用度也将尽。在这片荒凉的战场上,他们面临着绝望的处境。 马克西姆躺在简陋的毯子上,他的伤口因为没有药物治疗而愈发严重。他艰难地喘着气,眼神中透露出对未来的忧虑。他望向身边的战友,声音沙哑地说: “咱们可能要死在一起了……你们还年轻,为了这样的结局,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谢廖沙站起身,坚定地走到马克西姆身边,语气坚定地说: “长官,我们相信自己是正义的,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正义。我们不如给总部写信,揭发帕夫柳克的阴谋!至少,我们不能让他们的罪行得逞。” 马克西姆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我和瓦西里司令的恩怨,早已深如海。我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你们对革命忠诚,对自己负责,这就足够了。我已经很开心了。” 他摩挲着手中的配枪,仿佛在跟一个老朋友告别: “老伙计,咱们再战斗一回吧!即使弹尽粮绝,我们也要战斗到最后一刻。” 话音刚落,马克西姆剧烈地咳嗽起来,维克多和谢廖沙赶忙扶着他躺下,关切地说: “您别累着了,马克西姆长官。保存体力,我们还有希望。” 在这片寂静的夜空下,六个人的心紧紧相连,他们面对着弹尽粮绝的困境,却依然坚守着信念,准备迎接最后的战斗。 夜莺已经连续好几个夜晚都未曾合上双眼了,此刻的她正无比疲倦地趴在领主府那张宽大的桌子上,双手还在不停地忙碌着处理手头那堆积如山的工作。她怎么也想不到,仅仅只是担任一个辖区的头领居然会如此劳累不堪。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过去,那个时候她和我一同竞争领主这个位置。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夜莺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感叹:那时的自己可真是太过天真幼稚,竟天真地认为凭借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轻松胜任这份看似艰巨实则繁重异常的任务。然而,当真正坐上这个位置之后,她方才深切地感受到其中所蕴含的巨大压力究竟有多重。 放眼望去,整个远东地区仿佛被一层厚厚的积雪所封存起来一般,显得格外寂静与寒冷。那些士兵们则像机器一样,一轮接着一轮地轮流换班站岗放哨;而工人们呢,则日复一日、机械般地重复着相同的劳作,一切似乎都未曾发生过任何改变。 清晨的微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静谧的办公室里。夜莺趴在办公桌上,她的呼吸均匀而深沉,显然已经陷入了沉睡。亚历山大老同志和奥丽嘉轻手轻脚地走进办公室,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亚历山大从衣架上取下一条厚实的大衣,两人小心翼翼地帮夜莺盖上,生怕惊扰了她的梦境。 房间里的气氛宁静而祥和,除了夜莺轻轻的鼾声,就只有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枯萎的绿植在阳台上沉睡,仿佛它们也在享受这难得的宁静时光。阳台后面,一切看似平静,但谁也没有注意到,那片枯黄的绿植后面,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危机。 白军间谍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从楼下的后花园攀爬而上,她的动作熟练而敏捷,很快就来到了二楼的阳台。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阳台门,潜入办公室,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她看到夜莺毫无防备地睡着,心中暗喜,迅速从后腰摸出了一把手枪。这把手枪与众不同,枪口装着从美国进口的消音器,它在昏暗的室内闪着冷冽的光泽。 间谍缓缓举起手枪,瞄准了夜莺的头部。她的手指轻轻扣向扳机,就在这一刹那,门外突然传来了轻盈的脚步声。一个女佣推开门,端着咖啡,准备送进办公室。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高度紧张的特工猛地一惊,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意识到自己的行踪可能已经暴露,特工迅速挟持了夜莺,用枪口抵住她的太阳穴,厉声命令女佣不许发出声音。女佣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面无人色,手中的咖啡杯滑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破碎声。她颤抖着,无法控制地哭喊出声。 特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没有丝毫犹豫,迅速转身,一枪击中了女佣。女佣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倒在地上,鲜血缓缓地从她的身体下蔓延开来。办公室内的宁静被彻底打破,一场血腥的阴谋正在悄然展开。 夜莺被特工的动作惊醒,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恐惧和震惊交织在她的脸上。她试图挣扎,但特工的枪口紧紧抵在她的太阳穴上,让她不敢轻举妄动。办公室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危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危机上。 亚历山大和奥丽嘉被女佣的哭喊声吸引,他们迅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亚历山大眼中闪过一丝决断,他低声对奥丽嘉说: “我们必须行动,不能让夜莺有事。” 奥丽嘉紧张地点了点头,她悄悄地靠近了墙边,试图寻找可以用来反击的武器。她的手在触碰到一个花瓶时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准备随时掷出。 特工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夜莺身上,她冷冷地说: “夜莺,你的时代结束了。你的同志们很快就会跟你团聚。” 夜莺的脸上闪过一丝决绝,她紧咬着嘴唇,眼中却流露出坚定的光芒。 就在特工准备扣动扳机的瞬间,亚历山大猛地掷出了手中的花瓶。特工的反应极快,她本能地转身开枪,花瓶在空中碎裂,但她的子弹也偏离了目标。这一瞬间,奥丽嘉趁机扑向特工,两人滚倒在地,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夜莺趁机挣脱了特工的控制,滚到了一边,迅速抓起自己的手枪。她瞄准了特工,但看到奥丽嘉和特工扭打在一起,她无法开枪。她大声呼喊: “奥丽嘉,快闪开!” 奥丽嘉在听到夜莺的呼喊后,使出全身力气将特工推向一边。特工失去了平衡,夜莺抓住机会,连续开了几枪。特工的身体在枪声中倒下,再也不动了。 办公室内再次恢复了宁静,但这次的宁静却是建立在刚刚发生的血腥冲突之上。夜莺、亚历山大和奥丽嘉相互扶持着站起来,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夜莺走到女佣的身边,轻轻合上了她的眼睛,心中充满了悲伤和愧疚。 “我们要加强这里的戒严,” 夜莺声音坚定地说, “并继续我们的战斗。” 亚历山大和奥丽嘉对视一眼,彼此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决绝与坚定。他们深知,虽然他们刚刚侥幸逃脱了死神的魔爪,但危险仍然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这些天来,白军间谍的入侵事件如同瘟疫般蔓延,让整个辖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与不安。 商店里,突然传来的尖叫和混乱打破了日常的宁静,一名伪装成顾客的白军间谍在人群中突然拔刀,刀光闪烁间,血花飞溅,无辜的市民成了他们发泄恐惧和仇恨的牺牲品。恐慌的市民四散奔逃,而间谍则趁着混乱,如同幽灵般消失在街角的阴影中。 在海港,一名看似醉汉的白军间谍,在夜幕的掩护下,将一名无辜的工人推下了高高的板桥。落冰声和求救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而间谍则冷笑着,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夜色。 邮局的邮差在递送邮件的途中,被一支看似普通的烟卷夺去了生命。那烟卷中浸透了致命的毒药,每一口吸入的都是死亡的气息。这样的暗杀手段,让人防不胜防,恐惧在人们心中蔓延。 火车站的货物频繁遭到破坏,重要的物资被暗中破坏,铁路线被切断,交通一度陷入瘫痪。这些破坏行动不仅造成了物质上的损失,更在人们心中种下了怀疑和恐惧的种子。 甚至在南部辖区的康斯坦丁庄园,那座曾经繁华如今却荒废的火车站附近,也出现了白军的身影。他们像幽灵一样在废墟间游荡,策划着下一次的破坏和暗杀。庄园的守卫们神经紧绷,日夜巡逻,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落入敌人的陷阱。 亚历山大和奥丽嘉知道,他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他们必须采取行动,加强戒严,提高警惕,对所有可疑人员进行严格的审查。同时,他们也要发动群众,建立起一套有效的情报网络,让那些潜伏在暗处的敌人无处藏身。 在这场无声的战争中,每一刻都是生死攸关的考验。亚历山大和奥丽嘉,以及他们忠诚的同志们,必须挺身而出,保护他们的家园,扞卫他们的信仰。夜幕降临,但他们心中的火焰从未熄灭,他们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 在这片荒凉的战场上,六个人的生存斗争愈发艰难。子弹所剩无几,粮食用度也将尽,饥饿和绝望逼得他们不得不冒险外出寻找食物。马克西姆的伤势让他无法行动,于是谢廖沙和维克多决定趁着夜色,悄悄离开藏身之地,寻找可能的补给。 他们小心翼翼地穿过废墟和荒地,终于在一处偏僻的角落发现了一个小摊贩。摊贩的货物看起来丰富,有面包、肉类和一些干果,这对于饥饿的他们来说无疑是天降甘霖。然而,他们并未察觉到,这个摊贩实际上是白军间谍假扮的,目的是诱捕那些落单的红军高官等人或者制造混乱。 谢廖沙和维克多兴奋地走向摊贩,准备用他们最后的一点卢布交换食物。就在这时,摊贩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迅速亮出了藏在货物下的手枪,指向了两人。 “你们就是那些躲藏的红军余孽吧?” 摊贩冷笑着说,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残忍和得意。 谢廖沙和维克多瞬间明白了自己陷入了陷阱,但为时已晚。他们被白军间谍制服,被迫带领着间谍回到了他们的藏身之处。马克西姆和其他同志们正在焦急地等待,突然看到谢廖沙和维克多被押解回来,顿时明白了一切。 “我们被暗算了!” 马克西姆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 白军间谍迅速控制了局面,六个人以及马克西姆被逼到了墙角。间谍们嘲笑他们的无助,准备将他们一举拿下。就在这危急时刻,马克西姆突然高唱起国际歌,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充满了不屈的信念。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马克西姆挣扎地站起身,和六个人手一起拉手,肩并肩,他们的的声音渐渐合拢,他们齐声高唱,歌声在夜空中回荡,仿佛是在向这个世界宣告他们的抗争。 正是这悲壮的歌声,如同黑夜中的灯塔,吸引了巡逻的红军。红军士兵们听到了国际歌的旋律,那是他们心中的战歌,是革命精神的象征。他们毫不犹豫,迅速向声音的方向靠近,子弹上膛,准备投入战斗。 “是该死的红军!” 白军首领刀疤脸咬牙切齿,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凶狠。他刚想下令处决那六人,但红军的枪声已经响起,打乱了他的计划。 子弹如同暴雨般倾泻而来,白军被红军的突然袭击打得措手不及。刀疤脸的胳膊被子弹打穿,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袖,他痛苦地嚎叫着,只得举手投降。其他白军士兵则是立刻寻找附近的掩体,将自己隐藏起来,一边开枪还击,一边寻找撤退的机会。 战斗瞬间爆发,枪声、爆炸声和喊杀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残酷的战争交响乐。红军士兵们展现出了他们的英勇和训练有素,他们利用地形优势,巧妙地逼近白军的位置。 红军的医护人员在枪林弹雨中勇敢地冲上前线,将受伤的刀疤脸拖到后方。他们的白色战地服在硝烟中显得格外醒目,但他们毫不畏惧,救治伤员的同时,也投入了战斗。 战斗愈发激烈,红军的火力网愈发密集,白军开始出现崩溃的迹象。他们的子弹越来越少,士气也越来越低落。在红军的强大压力下,白军终于无法坚持,开始狼狈地撤退。 “撤退!快撤退!别管我了!” 刀疤脸忍着剧痛,大声命令着。白军士兵们放弃了阵地,向西边的席林城逃去,他们的背影在夜色中迅速消失。 红军士兵们紧追不舍,他们的怒火和斗志被彻底点燃。这场战斗不仅是对敌人的打击,更是对革命信念的扞卫。最终,白军的抵抗被彻底粉碎,他们留下了伤员和尸体,狼狈地逃离了战场。 就在那个月黑风高之夜,六个人连同身负重伤、意识模糊的马克西姆一起被迅速地送回到了所属辖区。时间紧迫,不容耽搁半分,马克西姆与另一名伤者谢廖沙立刻就被医护人员紧急送往了医院。然而,谁也没有料到,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黑影竟会在这个夜晚悄然现身于医院那寂静的病房之中。 这黑影仿佛来自幽冥地府,它无声无息地穿梭在走廊之间,所过之处只留下一片阴森寒意。当它终于来到马克西姆所在的病房门口时,那扇紧闭着的门似乎对它毫无阻碍。只见黑影轻轻一推,房门便缓缓打开,发出一阵轻微而又诡异的“嘎吱”声…… 第187章 血色黎明·革命序曲 黑影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接近了注射了吗啡、陷入昏沉睡眠的马克西姆。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斑驳地洒在病房的角落,却无法照亮那黑影的真容。黑影的口中露出锋利如刀的牙齿,在夜色中闪着寒光,他阴森森地笑着,声音里充满了嘲弄与恶意。 “马克西姆军长,闻名遐迩的战场英雄,真是令人意想不到,你也会有如此落魄的一天!” 黑影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仿佛猫在玩弄即将到手的猎物。 他手中的弯刀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月光照在刀刃上,反射出冰冷的银色光芒。然而,就在这死寂的夜里,马克西姆的意识并未完全沉睡。多年前战场上,他被白军的子弹击穿胸膛,那剧痛与濒死的感觉,与现在的沉闷和昏沉形成了鲜明对比。他努力与吗啡的药效抗争,缓缓地,如同破茧的蝴蝶,睁开了双眼。 马克西姆的目光穿过黑暗,定睛看着眼前的黑影,声音微弱却坚定: “你是谁?为何潜入此处?” 黑影的笑声在静谧的病房中回荡,那笑声尖锐刺耳,充满了疯狂与残忍。 “我是独狼,没有名字的独狼。我行走在黑暗中,猎杀那些自诩为强者的人。嘿嘿嘿嘿嘿……” 独狼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冷酷而凶残,仿佛一头发现了猎物的饿狼。 “我是一只吃人的狼,而你,今晚将成为我的美餐!” 话音未落,独狼猛地举起手中的弯刀,狠狠地劈向马克西姆。刀光闪过,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病床上的白色床单。马克西姆的身体微微颤动,却感觉不到应有的痛楚,只有一股深深的寒意从伤口蔓延至全身。他的视线开始模糊,生命正一点点地从他的身体中流逝。 “终究……还是逃不过这一劫吗?” 马克西姆在心中默念,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遗憾,但更多的是对战斗生涯的回顾与无悔。他的呼吸渐渐微弱,而独狼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享受着猎杀的快感。 就在独狼准备再次举起弯刀,结束马克西姆生命的时候,一声怒吼打破了病房的宁静。身受重伤,只剩一条胳膊可以动的谢廖沙,不知从哪里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从审讯室挣脱了枷锁,跌跌撞撞地冲进了病房。 谢廖沙的眼中充满了血丝,他的脸上混合着愤怒与绝望,他的身体虽然残破,但他的意志却如同钢铁般坚定。他毫不犹豫地扑向独狼,用自己的身体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刀。刀刃刺穿了谢廖沙的身体,鲜血四溅,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痛苦,他的眼中只有对马克西姆军长的无尽忠诚。 “不!你不能伤害他!” 谢廖沙的声音嘶哑而坚定,他的身体已经开始摇摇欲坠,意识也渐渐模糊,但他仍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试图保护马克西姆。 独狼冷笑一声,猛地抽回弯刀,谢廖沙的身体如同破布般倒下,他的眼神开始涣散,但他依然努力地想要爬向马克西姆,想要保护他到最后。然而,他的努力终究是徒劳的,他的身体不断挣扎,但仍是徒劳。 马克西姆看着谢廖沙倒下的身影,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悲痛和不舍。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的眼睛缓缓闭上,这位曾经威震四方的军长,就这样在敌人的刀下失去了生命。 独狼冷笑着,眼神中透露出对生命的蔑视,他嘲讽地对谢廖沙说: “看看你,一条残废的狗,还想保护你的主人?你的忠诚不过是一场笑话。” 谢廖沙的眼神中没有恐惧,只有坚定不移的信念,他咬着牙,声音嘶哑地回应: “我是马克西姆军长的战士,即使只剩最后一口气,我也会保护他。” 独狼不屑地挥了挥手中的弯刀,鲜血在刀刃上滴落,他冷酷地说: “你的勇气可嘉,但愚蠢至极。马克西姆已经死了,你的忠诚只会跟着他一起埋葬。” 谢廖沙的身体颤抖着,但他依然试图站起来,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你不懂,独狼。忠诚不是交易,不是用生命来衡量的。我会用我的行动证明,马克西姆军长没有白白牺牲。” 独狼看着谢廖沙挣扎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那就让我来结束你的痛苦,让你去追随你的军长。” 谢廖沙在这一刻,仿佛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回响: “不!我还有未完成的使命!马克西姆军长,你的仇,我会报!” 就在独狼准备再次动手的时候,谢廖沙突然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他猛地扑向独狼,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 “为了马克西姆同志!为了革命!” 独狼被谢廖沙的突然袭击吓了一跳,但他迅速反应过来,一刀刺穿了谢廖沙的身体。谢廖沙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但他依然紧紧地盯着独狼,声音虽弱,却充满了力量: “我会回来……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独狼冷漠地看着谢廖沙挣扎中的身体,他冷哼一声: “你的威胁,我记住了。但在这片土地上,没有人能够威胁到我。” 谢廖沙的眼睛缓缓闭上,他的身体无力地倒下,但在他的心中,复仇的火焰已经点燃,他的忠诚和仇恨将化为一种新的力量,引导他走向复仇之路。而独狼的残忍,只是加剧了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的猛烈。 次日清晨,夜色尚未完全退去,夜莺便来到了马克西姆的病房。她看到躺在血泊中的马克西姆,尸体显得异常苍白,与鲜红的血液形成鲜明对比。夜莺的脸上挤出了几滴泪水,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她的内心却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她轻轻地为马克西姆盖上白布,动作看似温柔,实则急切地想要结束这一切。 回到办公室后,夜莺立刻拿出纸笔,给我写下了一封信,信中简短地通知了马克西姆的死讯,并暗示了接下来的行动计划。她的笔迹坚定而有力,没有丝毫犹豫。 与此同时,远东辖区的局势紧张,从远东到叶卡捷琳堡的距离使得消息传递变得缓慢,但现在最紧迫的任务是处理马克西姆的“余孽”。奄奄一息的谢廖沙被紧急送往医院,他的生命像是一缕即将熄灭的烛火。在手术台上,他一边痛苦地呻吟,一边念着马克西姆的名字,声音中充满了自责和愧疚。 “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您……” 谢廖沙的声音微弱,但他的情感却异常强烈。 夜莺站在手术室外,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她的脸上没有一丝动容。她记得马克西姆过去的行为如何引起众怒,如何让市民们对他恨之入骨。 消息传开后,市民们得知马克西姆的死讯,大多数人感到的是一种解脱和复仇的快感。只有少数几个马克西姆的追随者,他们怀着愤怒和悲痛,跑到领主府门口抗议。 “还我们军长!” 他们高喊着,情绪激动。 “杀人偿命!” 他们的声音在寒风中回荡。 “你们不得好死!” 他们的眼中闪烁着泪水和怒火。 那些人一边高举着写有“马克西姆冤死”的木牌,一边大声呐喊,这一幕很快引起了远东原住民的不满和愤怒。 “叶卡捷琳堡来的狗!” 原住民们大声斥责。 “滚出远东!” 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敌意。 “帕夫柳克老爷不会放过你们这些叛徒!” 他们挥舞着拳头,情绪高涨。领主府门口的对峙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爆炸开来。双方的情绪如同失控的洪水,唇枪舌剑迅速演变成激烈的肢体冲突。马克西姆的追随者们虽然心怀怒火,但在数量和力量上远远不是原住民的对手。他们像被风暴席卷的落叶,纷纷被打得东倒西歪,鼻青脸肿,惨叫声此起彼伏。 场面变得愈发混乱不堪,拳脚相加,棍棒交击,愤怒的叫骂声和痛苦的哀嚎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首暴力的交响曲。一些追随者被击中要害,直接倒在地上,无力地翻滚,嘴角溢出鲜血,而他们的抗议标语和木牌也被踩得粉碎。 周围的市民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吓傻了眼,有的慌忙躲避,有的则加入了战团,使得冲突进一步升级。石块、酒瓶甚至垃圾被当作武器投掷,街道上到处是破碎的玻璃和散落的杂物。领主府的大门在冲击中摇摇欲坠,红军守卫们试图平息混乱,却如同杯水车薪,难以遏制这股狂暴的势头。 远东辖区的平静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暴动彻底撕碎,马克西姆的死只是导火索,点燃了长久以来积压在人们心中的不满和仇恨。这场冲突不仅仅是肉体上的较量,更是两个群体间深层次矛盾的大爆发,预示着更广阔、更深远的社会动荡即将来临。 红军急忙制止这场暴乱,他们朝天开枪,试图吓退这帮人。 “喂,你们这帮畜牲,滚回家去!” 他们用橡胶棍鞭打这帮暴徒,但是明眼人都能看明白,他们在偏向远东人民,棍子都打在马克西姆曾经在叶卡捷琳堡带来的追随者身上。 “我打死你们!滚出远东!” 叶卡捷琳堡的移民们孤立无援,被打得抱头鼠窜,但是这突发一幕却彻底点燃了移民们的怒火。 手术完成后的谢廖沙被押载在囚车上,他无力地举起一块纱布,被鲜血染红的纱布。 “为了革命!为了革命!” 他不顾胸膛撕裂的伤口,拼命大喊,躲在角落里看热闹的移民瞬间点燃了斗志,他们站了出来,无论军警和远东人的棍棒有多坚硬,他们革命的信念是铁打的。 “为了革命!谢廖沙万岁!” 这帮人组成一堵人墙,挡在囚车前,双方僵持不下,夜莺在领主府的阳台上用望远镜看到这一幕,不禁长叹一声。 随着日头逐渐升高,阳光照耀在这片被鲜血染红的土地上,远东辖区的动荡似乎暂时达到了高潮。夜莺站在领主府的阳台上,望着下面的人群,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她知道,这场冲突只是序幕,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她转身回到办公室,深吸一口气,写下了一份命令,要求红军加强对辖区的控制,同时秘密地派遣信使,向叶卡捷琳堡汇报情况,寻求进一步的支持。夜莺明白,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将不得不面对更多的挑战和选择。 人群中的口号声依旧响彻云霄,谢廖沙的呼声激发了更多人的斗志。而在这一片混乱之中,马克西姆的死亡,成了点燃远东辖区革命的火种。这场斗争,不仅是对马克西姆的复仇,更是对整个体制的挑战。 夜莺的命令迅速被执行,红军在街道上加强了巡逻,试图以铁腕手段恢复秩序。但他们的行动只是火上浇油,激发了更多移民的反抗情绪。远东辖区的居民们开始组织起来,他们在家中秘密集会,讨论对策,准备迎接可能到来的更大规模的冲突。 夜莺站在办公室的窗前,望着外面的混乱,她的心情异常沉重。她知道,自己的每一个决定都将影响这片土地的未来。她曾经只是个旁观者,但现在,她被迫成为了这场风暴的中心。她必须找到一条既能平息民怨又能维护领主府权威的道路。 与此同时,谢廖沙的呼声在移民中传开,他的形象被塑造成了反抗压迫的英雄。他的每一次呐喊,都成为了移民们心中的战斗口号。他们开始在街头巷尾传颂他的事迹,将他的名字刻在了远东辖区反抗的旗帜上。 天边的夕阳渐渐西沉,夜幕即将再次降临。远东辖区的夜晚,将不再平静。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紧张和不安。夜莺知道,她必须做出选择,而这个选择,将会改变所有人的命运。 这一切只是这场波澜壮阔历史剧的第一幕,接下来的曲目,将更加惊心动魄,更加考验着每一个人的智慧和勇气。远东辖区的未来,充满了未知,但有一件事是确定的——这场斗争,才刚刚开始。 第187章 儿童绑架案 “托卡列夫,那个白军的刺客,查的怎么样了?” 我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迫。托卡列夫的任务是追踪那个潜藏在暗处的危险分子。 托卡列夫站在一旁,他的身姿笔直,但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他清了清嗓子,有些拘谨地开口回答: “报告帕夫柳克军长,那个人名字叫米哈乌,是个波兰人。他的行动极为隐秘,早就在城里埋好了眼线。据我们的线报,他打算在叶卡捷琳堡大乱的时候刺杀瓦西里司令员。不过,他现在具体的位置,我还不清楚。” 我端起咖啡,轻轻啜了一口,抬头看着托卡列夫,眼神中透露出深思。米哈乌,一个波兰人的名字,在这个动荡的时代,他的存在无疑是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 “哦?米哈乌……你下去吧,晚点再来找我。” 我平静地说,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托卡列夫敬了一个礼,转身离开了我的办公室。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这个米哈乌究竟是个怎样的对手。 随着办公室门的关闭,我重新将注意力转向了桌上的地形图和文件。二月二十六日,白军突然对城北发动了猛烈炮击,我们的防线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伤亡近百人。这些文件,每一张都记录着那场战斗的惨烈和损失,它们像一座座小山,堆叠在我的桌上。 我长出一口气,感到十分的迷茫。战局的变化如同这春天的天气,阴晴不定,难以预测。我必须找到米哈乌,阻止他的阴谋,同时也要巩固我们的防线,准备迎接可能到来的更大挑战。沉思中,我闭上眼睛,大脑开始迅速地构思下一步的行动计划。时间紧迫,每一刻的犹豫都可能导致不可挽回的损失。 在这片被战火蹂躏的土地上,残忍和死亡是唯一的统治者。我站在观望台上,目睹着一场人类悲剧的现场直播。战事的残酷性在这片战场上得到了最赤裸裸的展现,每一幕都是对人性的无情践踏。 战壕中,那些稚嫩的面孔被恐惧和绝望所扭曲。新兵们,他们的声音还未完全变调,却在机枪的轰鸣声中变得嘶哑。他们颤抖的手指扣动扳机,每一次射击都是对生命尊严的最后一次扞卫。子弹穿过空气,带走的是同龄人的生命,留下的则是深不见底的创伤。 帕维尔,那个曾经教白恩泽认字的少年,如今在这地狱般的战场上,他的眼神空洞,面容被炮火熏得黢黑。他的步枪上沾满了同伴的鲜血,他的脚下是战友的残肢断臂。他不再是那个纯真的孩子,战争将他硬生生地拖入了残酷的世界。 炮弹的爆炸声如同死神的嘲笑,每一次炸响,都有士兵的身体被无情撕裂。黑泥和鲜血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作呕的黏稠液体,覆盖在这些孩子们的身体上,让他们看起来如同刚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白军的机枪如同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生命。子弹穿透肉体,带走的是一个个家庭的希望,留下的是一片片无法愈合的伤口。那些未能及时躲藏的士兵,他们的头骨被子弹打穿,脑浆和鲜血飞溅,场面惨烈得让人不敢直视。 一个士兵,就在我的注视下,被子弹击中头部,他的头颅瞬间炸裂,如同破碎的西瓜,红的、白的洒落一地。他的身体在战壕里抽搐,四肢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他的惨叫声在炮火声中显得微不足道,最终,他的生命在痛苦的挣扎中消逝,鲜血流尽,尸体冷却。 我收起望远镜,眼前的景象让我感到窒息。战争的残忍超乎想象,它不仅夺走了生命,更摧毁了人性中最美好的一切。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和血腥味。这场战争,是一场没有人能够逃脱的噩梦,它将恐惧和痛苦深深地刻在了每一个参与者心中。 我又一次沉重地踏上这片被鲜血浸染得猩红发黑的泥泞土地,满目疮痍、血腥弥漫的景象令我的呼吸都为之凝滞。极目远眺,远处的战场犹如一片修罗地狱,硝烟滚滚,喊杀声、枪炮声响彻云霄。 随着冲锋口令如惊雷般炸响,那一刻仿佛是死神挥舞着镰刀发出的索命通知书。 \"冲上去!不要让我看到你们有丝毫退缩!\" 指挥官面色狰狞,他高高扬起手中寒光闪闪的军刀,朝着藏身于战壕中的士兵们声嘶力竭地怒吼道。士兵们闻声而动,迅速将锋利的刺刀安装在步枪前端,口中高喊着激昂的口号,如同汹涌澎湃的怒潮一般义无反顾地冲向那令人胆寒的战场。 \"杀呀!\" 他们的呐喊声震耳欲聋,响彻天际。他们勇往直前,毫不畏惧死亡的威胁。前方的战士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但后续的同伴毫不犹豫地捡起牺牲战友遗落的枪支,踏着同伴的血迹继续奋勇冲锋。 而那位身先士卒的指挥官,此刻也毅然决然地摘下头顶上象征着荣誉与责任的军帽,紧紧握着自己的军刀,如同一头猛虎般带头冲入了敌阵。 这场惨烈至极的白刃战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双方的弹药都已消耗殆尽。此时此刻,生与死只在一线之间,每一刻都是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 我静静地站在原地,凝视着眼前这群年轻勇敢的战士们与敌人展开殊死搏斗,心中不禁涌起无尽的感慨和回忆。那些曾经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岁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一幕幕战火纷飞、血肉横飞的场景在我的脑海中不断闪现。 战争结束的那一刻,并没有想象中的欢呼庆祝,只有沉默和深深的绝望。白军的撤退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来得快去得也快,留下的是满目疮痍和心灵的创伤。士兵们的脸上,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对战争的无奈和对未来的迷茫。 “帕夫柳克先生?” 声音从人群中传来,打断了我的沉思。我转过身,看到一个年轻的身影从疲惫的士兵中走出。他手中的步枪显得沉重,背上的另一支枪则是他在这场战争中幸存下来的见证。 “你是?” 我问道,努力在记忆中寻找这个年轻人的面孔。 “我是帕维尔,您应该不记得我了吧。”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脸上的灰尘和血迹掩盖了他的真实年龄。 “我听白提起过你,就是那个教他认字的汉族男人,你很勇敢,很坚强。” 我认出了他,这个在战火中成长的年轻人,他的故事我已经从白恩泽那里听说过了。 我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身体在颤抖,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坚毅。他的军装上,弹片的划痕和刺刀的撕裂痕迹交织在一起,每一道伤口都是他勇敢的证明。 “这都是些皮外伤,不碍事的。” 帕维尔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的谦逊和坚韧让我感到一丝温暖。 我哈哈一笑,笑声中带着一丝悲凉。这场战争,夺走了太多人的青春和生命,而帕维尔这样的年轻人,却在这残酷的环境中找到了生存的力量。 “爸爸!” 莉娜的声音在紧张的气氛中显得格外突兀,我心中一紧,立刻转向声音的来源。在这片被战争阴云笼罩的土地上,她的出现如同阳光穿透乌云,让人既感到温暖又担忧。 我看着莉娜,她的小脸上满是惊恐,那双大眼睛里映照着周围的混乱和恐惧。她的裙子在风中轻轻摆动,尽管沾染了尘埃,却依旧掩盖不住她的天真无邪。 我快步走向她,将她抱起,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心中的焦急却难以掩饰。 “莉娜,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我抱着她,快速地穿过废墟和战壕,回到了相对安全的住所。一路上,她紧紧地抓住我的制服,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直到我们关上了家门,我才轻轻地把她放下。 “这里太危险了,你怎么会跑到这里……” 我焦急地问,同时检查她是否受伤。 莉娜的眼神中透露出担忧和恐惧,她小声地说: “学校停课了,我们……我听到这里有轰隆声,我怕你受伤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知道她是真的担心我。 我蹲下身,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变得严肃: “战场是极其危险的地方,你这么小,又是女孩,如果出了事,我该怎么救你?”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但心中的忧虑却如潮水般涌出。 莉娜的嘴唇颤抖着,眼泪在她的眼眶中打转: “但是我也怕爸爸你会……”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低声的抽泣。 我心中涌起一股柔情,我拍了拍她的头,轻声安慰: “不要哭,爸爸会没事的,爸爸从小就在战场上长大,知道怎么保护自己。” 我抱紧她,希望能给她一些安全感。 莉娜紧紧地抱住我,她的哭泣渐渐平息。我知道,在这个动荡的时代,我能给她的保护有限。 当天下午,莉娜和自己的玩伴米哈伊尔和索菲娅在小广场上玩耍,孩子们无忧无虑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米哈伊尔突然感到一阵尿意,他看了看四周,然后跑进了附近的一条胡同里去撒尿。他一边系着裤腰带,一边哼着小曲,完全不知道广场上即将发生的事情。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悄悄接近了莉娜和索菲娅。他手里拿着一把糖果,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但眼神中却隐藏着狡黠和贪婪。 “小姑娘,来呀,给你糖。” 他躲在树后,招呼索菲娅和莉娜过来。由于米哈伊尔不在,他看准了这个时机。 莉娜拉住索菲娅的胳膊,小声提醒: “我妈妈说了,不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并不像他看起来那么友好。 男人的脸色突然一变,目露凶光。 “臭丫头,你以为你是谁?!像你这样有钱人家的小孩最不好伺候了,哼。”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愤怒。 紧接着,他转向索菲娅,换上了一副温柔的腔调。 “小妹妹,跟哥哥回家吧,啊,哥哥家里还有很多糖。” 他伸出手,试图拉住索菲娅。 索菲娅从小就没有家人,她在街边乞讨为生,对于这样的诱惑,她没有太多的防备。 “莉娜,你和米哈伊尔就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 索菲娅说完,便跟着那个男人走了。 莉娜被男子突如其来的怒骂吓得愣在原地,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这样凶狠地对待过。她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解,小手紧紧握成拳头。 就在这时,米哈伊尔从胡同里跑回来,他的脸上还带着一丝轻松。 “莉娜,怎么了?索菲娅上哪去了?” 他一边系着裤腰带,一边往这边跑。 莉娜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她的声音带着颤抖: “她……她被陌生人带走了。” 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小脸上写满了无助和恐惧。 米哈伊尔的心脏猛地一跳,他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的眼神变得坚定,他知道,他必须立刻行动,去救回他的朋友索菲娅。 米哈伊尔虽然年纪小,但他的机智和勇敢远超同龄人。在确认索菲娅被绑架后,他立刻意识到这不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而是一个危险的阴谋。他知道,单凭自己的力量是无法对抗手持武器的成年间谍的,于是他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去报告契卡。 契卡,即苏联的国家安全机构,是当时的秘密警察力量,专门负责打击敌对分子和间谍活动。米哈伊尔飞快地跑向最近的契卡办公室,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救出索菲娅。 到达契卡办公室后,米哈伊尔气喘吁吁地向值班人员报告了情况。他的话语中透露出的紧迫感和对朋友的担忧,让值班人员立刻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们迅速行动起来,组织了一支搜捕队伍,准备追踪米哈乌。 与此同时,米哈乌正带着索菲娅穿过城镇的废墟,他的计划是利用这个无辜的女孩来要挟我。他以为自己抓到的是军长的女儿,却没想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索菲娅虽然害怕,但她的眼睛始终留意着周围的环境,希望能找到逃跑的机会。 契卡的搜捕队伍很快就在城镇的某个角落发现了米哈乌的踪迹。他们小心翼翼地跟踪着,不敢发出任何声响,以免惊动这个危险的间谍。米哈乌显然对这座城镇的地形非常熟悉,他专挑偏僻的小巷和废墟地带行走,试图摆脱可能的追踪。 然而,契卡的人员并不是那么容易被甩掉的。他们凭借着专业的训练和敏锐的直觉,逐渐缩小了与米哈乌的距离。在一处废弃的仓库外,契卡人员终于包围了米哈乌。 米哈乌意识到自己被包围了,他的脸上露出了狡猾的笑容。他紧紧抓住索菲娅,将她作为人质,威胁契卡人员不要靠近。 “退后!你们再靠近一步,我就杀了她!” 米哈乌大声喊道,手中的枪紧紧抵在索菲娅的太阳穴上。 契卡人员知道,他们不能冒险,必须确保人质的安全。他们暂停了行动,开始与米哈乌进行谈判,试图找到解救索菲娅的机会。 莉娜的声音划破了紧张的氛围,她小小的身躯紧紧贴在我身边,手指紧紧抓住我的衣角。在她纯真的世界里,爸爸是她的守护者,是她的英雄,无论遇到什么困难,爸爸都能解决。她带着哭腔,急切地向我说出了索菲娅的遭遇。 我跟着莉娜来到那座废弃的仓库,脚步坚定而沉重。我推开仓库的大门,冷冽的目光直射向米哈乌。他正用枪指着索菲娅的头,脸上的嘲讽和残忍的笑意让我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 “哼,帕夫柳克,你不想你的女儿被一枪打死吧!” 米哈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他以为手中的筹码足以让他逃脱。 “现在立刻马上让我离开!给我找一匹马,不然我就杀了你女儿。”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威胁,但他的眼神却泄露了他的紧张。 我淡定地看着他,心中却是一片冷静。我知道他手中的女孩并不是我的女儿,但那并不意味着我可以坐视不管。我冷冷地回应: “你就是波兰来的那个间谍吧,你放了她,我给你留个全尸,你要是杀了她,我让你变成马蜂窝。” 我手中的枪紧握,金属的冷硬透过皮肤传递到我的骨髓,我的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随时准备扣下。我的目光如同寒冰,直视米哈乌的眼睛,试图找到他意志的弱点。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帕夫柳克?你的女儿就在我手上,你难道不担心她的安全?” 米哈乌的声音开始颤抖,他的手也不自觉地抖动起来。 \"什么女儿不女儿的,她就算是个普通百姓的孩子,我也得救,我是这里的军长,你之前干过什么勾当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你差点杀了瓦西里中将,到时候,我可都要找你结算的。\" 我的语气坚定而严肃,眼中闪过一丝不容置疑的光芒。我对眼前的这个人了如指掌,他的过去种种,我都有所耳闻,但此刻,所有的恩怨都必须放在一边。 我笑了笑,笑声中带着一丝玩味,也带着一丝无奈。这个世界上,误会总是无处不在。一个契卡成员,显然是误会了索菲娅与我的关系,以为她真的是我的女儿,便毫不犹豫地牵来了一匹马。 “你干什么?霍德尔科夫。” 我的声音中带着惊讶,也带着一丝责备。我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举动。 霍德尔科夫没有回答,只是坚定地把马牵到了我的面前。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似乎已经做好了承担一切后果的准备。 “咱们……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您女儿出事……”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手上的动作却异常坚定。他显然是真心想要帮助索菲娅。 我有些生气,但现在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局势紧急,每一秒都可能决定生死。就在这时,米哈乌果断地骑上马,动作迅速而熟练。他一把抱起索菲娅,她的身体轻如羽毛,但在他的怀中却显得异常沉重…… 第188章 恶贼落网 米哈乌的面孔,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刻刀,无情地在我记忆的画布上刻画出深深的痕迹。他那双冷酷的眼睛,仿佛能穿透人心,透露出狡猾与残忍。他的每一次微笑,都像是隐藏着锋利的刀刃,随时准备着刺向无辜者的心脏。尤其是那次,他竟然不惜利用幼儿脆弱的生命作为要挟红军的卑劣手段,那幅画面,至今仍让我心有余悸。 此时,我看着米哈伊尔,他那原本阳光灿烂的脸上布满了阴霾,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迷茫和痛苦。他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夜晚,格露莎被军阀无情抓走的时刻,我也曾像他一样,感到无比的无助和绝望。 米哈伊尔低垂着头,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捻着衣角,仿佛在寻找一丝支撑他坚持下去的力量。终于,在长时间的沉默之后,他鼓足了勇气,声音虽小却坚定地说出了他的请求。 “帕夫柳克叔叔,我想要一把枪,我要打死那个坏人!”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决绝。 我转过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我看到了他的愤怒,他的无助,还有他那不灭的希望。 “哦?那你会开枪吗?你能确保那一枪能精准地打中坏人,而不是索菲娅吗?” 我问道,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沉重。 他被我的问题问住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他挠了挠头,嘴角微微抽动,显然是在思考着一个他从未考虑过的问题。然后,他倔强地挺直了腰杆,那双坚定的眼睛直视着我,仿佛在用他的决心告诉我,他不会轻易放弃。 “我一定要救索菲娅!” 他紧紧地咬着牙关,双眼闪烁着坚毅的光芒,再次重复这句话的时候,尽管声音不大,但其中蕴含的力量却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像誓言一样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看着眼前这个身材瘦小的孩子,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心里明白,他内心深处所蕴藏的那份勇气与决心,远远超出了他实际年龄所应承受的范围。 然而,我并不是有意要去打击他那颗炽热的心。毕竟,那些白军间谍们阴险狡诈,他们的手段绝非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子可以应对自如的。想到这里,我不禁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 “索菲娅这件事情啊,真的是非常复杂棘手。那个狡猾的家伙早就认定索菲娅是我的女儿了,所以目前来说,他应该还不至于会轻易对她痛下杀手。” 说话间,我稍稍抬眼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小男孩。只见他原本紧绷的小脸瞬间变得更加苍白,额头上也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紧张和不安。他嘴唇微微颤抖着,结结巴巴地问道: “那......那我到底应该怎么做呢?”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沉稳而镇定: “你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时刻紧跟契卡组织的步伐。以我对白军间谍的了解,恐怕你的模样已经被他牢牢记住了。所以说,他很有可能随时随地都会找机会向你出手。因此,无论何时何地,都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米哈伊尔凝重地看着我,他默默点点头,离开了山顶的库房。 回到军营,众人都在吸烟打牌,嬉笑,但是看到我进来,那些家伙赶紧把扑克收了起来。 “帕夫柳克军长好!” “同志们,本来这件事情是要交给契卡解决的,但是经过我的考虑,感觉那些家伙办事还是效率太低了,现在跟我出发,把那名间谍揪出来!” 我的话语在队伍中激起了一阵热烈的响应,士兵们纷纷抄起手中的武器,准备执行命令。然而,在这股高涨的士气中,我注意到了几副不那么热心的面孔。他们的犹豫和抗拒,像是一股逆流,在队伍中显得格外显眼。 我决定直接面对这个问题,于是穿过人群,走到那名面露难色的士兵面前。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尽可能温和的语气问道: “怎么了,同志,你们似乎有些心事,能和我分享一下吗?” 士兵的眼神闪烁,他低头沉默了片刻,然后才开口: “军长,那只是个流浪的孩子,我们不明白您为何对她如此上心。” 我微微摇头,试图用我的信念去感染他们: “在这片苏威艾的国土上,每个生命都是平等的,都有生存的权利。如果那个孩子需要帮助,我们就有责任伸出援手。你们就把她当作是我的女儿,我们红军的家人。” 士兵摇了摇头,显得有些固执: “我们不是不理解,只是担心这样会分散我们的注意力,搞砸我们的任务。” 我理解他们的担忧,但我也知道,我们的行动必须符合我们红军的宗旨。我长叹一口气,决定不再强求,而是转向那些已经准备好行动的士兵,说道: “好吧,我尊重你们的决定。我们的使命不仅是完成任务。” 我带着其余的部下离开了,留下那几个犹豫的士兵在原地思考。我们的任务是紧迫的,必须在日落前抵达东火车站附近,寻找米哈乌的踪迹。 我们的观察手急促地指向人群中,米哈乌的身影在拥挤的车站里时隐时现,他怀里的索菲娅面色惨白,双眼惊恐地望着四周。她的嘴被布条紧紧捆住,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那声音像是刀子一样割在每个人的心上。 “他娘的,这个波兰狗!” 观察手怒骂着,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周围的士兵们迅速聚拢过来,他们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搜寻着任何可疑的动向。就在这时,一个身穿普通衣物的女人从米哈乌手中接过了索菲娅,匆匆向火车方向走去。 “不好!快开枪!” 一个激动的士兵忍不住扣动了扳机,枪声在车站内回响,惊得周围的旅客们尖叫着四散逃窜。几个潜伏的间谍趁机发起了攻击,他们像猛兽一样扑向我们的士兵,双方在人群中展开了激烈的肉搏。 我穿着灰色大衣,头戴英式礼帽,脸上戴着墨镜以遮盖疤痕,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普通的旅客。我小心翼翼地穿过混乱的人群,一步,两步,我越来越接近那个女人。 “你要干什么?流氓!?竟然对一个带孩子的女人动手动脚!” 那女人尖声斥责,唾沫横飞,但我无暇回应,眼看着她就要带着索菲娅登上火车。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猛地伸手扯住了她的后领。女人的尖叫几乎要穿透我的耳膜,但我紧紧抓住不放。与此同时,米哈乌也动了,他和我几乎同时掏出了手枪。 “啊!” 车站里的旅客们再次发出惊恐的尖叫,他们像是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纷纷向四面八方逃散。在这种混乱的局面中,带走一个人质无疑是最佳时机。 米哈乌的眼睛在墨镜后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似乎在嘲笑着这场混乱。我心中一紧,我知道,接下来的每一秒都至关重要,不仅是为了索菲娅的生命,也是为了我们所有人的安全。 米哈乌面无表情地举起手中那黑洞洞的手枪,冰冷的枪口直直地指向了索菲娅。他的眼神如同一头饿狼般凶狠而冷酷,仿佛要将眼前这个女孩吞噬殆尽。 \"您的女儿,难道比我们伟大的革命事业还要重要吗?\" 米哈乌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声音低沉得如同来自地狱深渊。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阴冷至极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与此同时,他紧握着枪柄的手微微用力,使得那把手枪散发出一丝令人胆寒的气息。这股气息就像是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整个空间,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冷冷地盯着米哈乌,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我可不是那种会因为个人情感而妥协的人。我从不掩饰自己的冷酷,尤其是在敌人面前。 “米哈乌,你搞错了,索菲娅与我无关。” 我淡淡地说,声音中没有一丝波动, “她不是我的女儿,她的死活与我何干?你威胁错人了。” 米哈乌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困惑,他显然没有预料到我会如此冷漠。他的戒备心因为这个意外的反应而有所放松,这正是我需要的时机。 就在他迟疑的瞬间,我猛地向前冲去,一头撞向劫持索菲娅的那个女人。她被我撞得一个踉跄,手中的索菲娅瞬间失去了支撑。我趁机一把将索菲娅拉到一旁,将她推给了附近的士兵。 “快掩护!” 我厉声命令,然后转身直面米哈乌。 米哈乌的反应极快,他立刻朝我扑来,一拳狠狠地挥向我的面门。我头一偏,躲过了他的攻击,同时抬起膝盖,猛地顶向他的腹部。米哈乌闷哼一声,但并未倒下,他的另一只手已经握成了拳头,向我太阳穴砸来。 我迅速闪避,同时挥出一记重拳,击中了他的肋下。米哈乌痛得弯下了腰,但我并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紧接着又是一记上勾拳,打得他嘴角溢出血丝。 米哈乌怒吼着,用尽全身力气将我推开,我们两个都倒退了几步。他眼中闪烁着狂怒的光芒,像一头受伤的野兽。我们再次向对方冲去,拳拳到肉,招招见血。 我感觉到自己的肋骨在米哈乌的重击下疼痛欲裂,但我咬紧牙关,不顾一切地还击。我的拳头如同暴雨般落在他的身上,他的脸颊、胸口、腹部,无一幸免。 米哈乌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的拳风凌厉,几次差点让我失去平衡。我们在这片混乱的火车站台上,上演了一场生死搏斗。周围的士兵和旅客都远远地避开,不敢靠近这场残酷的打斗。 最终,在一次错身而过的瞬间,我抓住了米哈乌的手腕,用力一扭,同时用腿勾住他的脚踝,将他狠狠地摔在地上。米哈乌的的身体重重地撞击着冰冷的地面,他试图挣扎起身,但我迅速压了上去,一拳又一拳地打在他的脸上,直到他不再动弹。 我站起身来,喘着粗气,身上的疼痛让我知道这场战斗的惨烈。但当我看到索菲娅安全无恙地被士兵保护着,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我冷冷地俯视着米哈乌,低声说道: “游戏结束,你的阴谋落败了!” 米哈乌躺在地上,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他的眼神开始涣散,但仍然透着一丝不甘。他的手无力地垂在身旁,手中的枪早已不知去向。我站在他身旁,胸膛剧烈地起伏,汗水混合着血迹,我的脸上也挂了彩,但我的眼中只有胜利的坚定。 “你的残忍和无耻,终将得到应有的惩罚。” 我俯身对他说,声音虽低,却充满了力量。 周围的士兵们围了上来,他们将米哈乌捆绑起来,同时也有人去检查索菲娅的情况。索菲娅虽然受到了惊吓,但好在没有受伤,她被士兵们温柔地安抚着。 我转身面向我的部队,尽管疲惫,但我的声音依然坚定: “同志们,我们今天的胜利,不仅仅是对抗了一个敌人的阴谋,更是扞卫了我们的信念和正义。记住,无论面对多么强大的敌人,我们都不会退缩,因为我们是红军,我们的背后是人民,是我们的家园。” 士兵们齐声应诺,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对胜利的喜悦和对未来的希望。米哈乌被带走时,他的目光最后一次扫过我,那其中充满了怨恨和不甘,但我只是冷冷地回视,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随后,我对部下们下达了新的命令: “清理现场,救治伤员,我们要确保每一个人的安全。同时,加强警戒,防止白军间谍的再次袭击。” 夜幕降临,东火车站的混乱逐渐平息。索菲娅被安置在安全的地方,而米哈乌则被押送到审讯室,等待着他的将是正义的审判。 我站在车站的月台上,望着远方,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样的战斗能够早日结束,希望苏威艾的每一个角落都能迎来和平的曙光。但我也知道,直到那一天真正到来,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更多的战斗要打。 第189章 崩塌的信仰 该来的终究还是不可避免地降临了,位于叶卡捷琳堡的守军基地在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晚遭受了猛烈到令人胆寒的炮击。刹那间,火光冲天,硝烟弥漫,整个基地陷入一片混乱和恐慌之中。 摆在我们面前的道路仅有两条:要么选择与那如狼似虎、穷凶极恶的白军血战到底,拼个鱼死网破;要么索性放弃抵抗,开启城门落荒而逃。然而,无论哪条路都充满了未知的艰险与生死未卜的变数。 士兵们心中对战争的厌倦之情犹如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愈演愈烈。就在事发当晚,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两名士兵竟然相互举枪射杀对方后自尽身亡!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本已紧绷到极致的神经彻底断裂,恐惧和绝望像瘟疫一样迅速蔓延开来。 年轻的帕维尔实在无法承受这种压抑至极的氛围,在黎明破晓前的微光中,他如同幽灵般悄悄地摸索到了昔日好友白恩泽的居所。 “嘿!你这家伙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你不是曾经信誓旦旦地说要成为一名伟大的红军将士吗?怎么如今却跑到这个乌烟瘴气、充斥着抽烟、喝酒以及赌博的地方来了?” 白恩泽带着一丝戏谑的口吻调侃道。 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向来烟酒不沾的帕维尔竟毫不犹豫地向他伸出手索要了一支香烟,并神情烦闷地猛吸了一口。随着烟雾缓缓吐出,他的声音仿佛也被包裹在了其中: “有人自杀了……我有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也许咱们所有人都活不过这周了。” 帕维尔一边说着,一边重重地坐在台阶上,然后机械般地一口接着一口狠狠地吸着手中的香烟,仿佛那是他唯一能够暂时忘却现实痛苦的救命稻草。一旁的白恩泽则显得有些满不在乎,只是随意地用手摸了摸自己那头乱糟糟如鸡窝一般的头发。 “依我看,你干脆别再回部队去了,赶紧逃命吧!毕竟你还如此年轻,把性命丢在这里可太不值得。” 白恩泽看似轻描淡写地说道,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 帕维尔听罢,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又变得坚定。他将烟头狠狠地踩灭,仿佛在那一刻,他踩碎了自己的恐惧和犹豫。 “逃?往哪里逃?” 帕维尔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异常坚定, “我逃不掉,也从未想过逃。我是红军的战士,我的职责是保卫我们的国家和人民。即使前路再艰难,我也要战斗到底。” 白恩泽看着帕维尔,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他知道,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虽然身体瘦弱,但内心却比任何人都要坚强。 “那好吧,既然你决定了,我也不会劝你改变主意。” 白恩泽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递给帕维尔, “这把枪,你拿着。在这个混乱的时代,它能给你带来一些安全感。” 帕维尔接过手枪,紧紧握在手中,他能感受到枪身的冰冷,却也能感受到来自好友的温暖。 “谢谢你,白。” 帕维尔真诚地说道, “我会记住这份友谊,如果有一天我能活着从战场上回来,我一定会报答你。” 白恩泽笑了笑,拍拍帕维尔的肩膀: “说什么傻话呢,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不言谢。只希望你能够平安归来,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喝酒,一起谈谈这些年的风风雨雨。” 天边逐渐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来临。帕维尔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装,深吸一口气,准备返回基地。 “我走了,白。你也保重。” 帕维尔说罢,转身大步离去。 白恩泽目送着帕维尔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个勇敢的年轻人能够在这场残酷的战争中幸存下来。 而帕维尔,带着坚定的信念和朋友的祝福,重新踏上了战场。他知道,等待他的将是无尽的挑战和生死考验,但他也相信,只要心中有信仰,就一定能找到光明。 叶卡捷琳堡的夜晚,原本是星辰璀璨,如今却被战争的硝烟遮蔽。街巷中,火光冲天,爆炸声此起彼伏,城中几乎所有能拿起武器的男子都投入了这场关乎生死的战斗。我,作为督战队的一员,站在一处破败的钟楼上,冷眼旁观这场人间炼狱。 年轻士兵们,他们的脸上还带着稚气,却在命令的驱使下,义无反顾地冲向白军的防线。子弹如同暴风雨般袭来,他们像是被风暴撕扯的落叶,一个个倒下,鲜血染红了雪地。那些在生存本能驱使下转身逃跑的士兵,没有逃脱死亡的追逐。督战队就站在他们的背后,如同死神般无情,对于逃兵,只有一颗冰冷的子弹。 我沉默地观察着,心中没有波澜,只有对战争无尽的厌倦。我看到了督战队员们的眼神,那里没有同情,只有对任务的坚定执行。他们放过了一些受伤严重、已经无法战斗的士兵,但对于那些只是因为恐惧而逃亡的人,他们毫不留情。 在我曾经的辖区,这样的督战队是不存在的。战场上,虽然总有胆怯之人,但处理方式通常是将其送回前线,而不是直接处决。如今,这里的每一幕都超出了我的想象,但我没有开口,因为我知道,在这场战争中,同情是一种奢侈。 “喂!都给我冲上去!不许后退,当心子弹不长眼!” 督战队长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他的指挥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死亡的弧线。他的眼神,如同猎食者般冷酷,扫视着每一个士兵,确保他们明白后退的代价。 我继续观察,心中明白,这场战斗的残酷远超以往。督战队的存在,虽然维持了战场的纪律,但也让每一个士兵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不仅仅来自敌人。这是一个无情的世界,而我,只是这场无情戏码中的一名无声的演员。 随着战斗的持续,叶卡捷琳堡的守军基地变成了一片修罗场。炮击的轰鸣声和枪械的射击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恐怖的交响乐。在这场残酷的战争中,连最无情的督战队长也难以承受眼前的惨状。 战场上,红军和白军的尸体越来越多,它们像一座座小山一样堆积在街道上、建筑物旁。血水和泥土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片黏稠的泥沼,每一步踏出都伴随着令人作呕的吸吮声。督战队长站在高处,他的目光穿过硝烟,看到了这一幕幕地狱般的景象。 突然,他的胃部一阵剧烈的痉挛,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咙。他试图压制住这种不适,但终究无法抵挡。在一阵剧烈的干呕之后,他终于忍不住呕吐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在战场上失去控制,即使是面对死亡,他也从未如此失态。 周围的士兵们看到这一幕,心中的恐惧和绝望更加深重。他们开始怀疑,连督战队长都无法忍受的战斗,他们又如何能够坚持下去。但命令如山,他们只能机械地继续射击,继续冲锋,继续倒下。 战场上,不再有战术可言,只剩下原始的杀戮。双方士兵在极度疲劳和恐惧中,已经忘记了战斗的初衷,只剩下生存的本能。他们像野兽一样咆哮着,用尽最后的力气挥舞着手中的武器。 就在这时,一队红军士兵在一名勇敢的军官带领下,发起了最后的冲锋。他们不顾一切地冲向白军的阵地,用身体挡住了敌人的火力。这场自杀式的攻击让白军也感到了震惊,他们的防线开始出现裂痕。 督战队长擦去嘴角的污渍,眼中重新燃起了火焰。他拔出腰间的手枪,大声呼喊着: “为了祖国,为了革命,冲啊!” 他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激励着那些还在战斗的士兵们。 红军和白军的尸体越来越多,战场上已经分不清原本的街道和建筑。在这场血与火的较量中,生命变得无比脆弱。但即使在这样的绝望中,红军的士兵们仍然没有放弃,他们的信念和勇气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照亮了这片黑暗的战场。 随着战斗的蔓延,战火从基地烧到了城市的街道和巷子。狭窄的街巷成为了新的战场,每一扇门后,每一堵墙边,都可能隐藏着致命的威胁。 巷战中,士兵们贴着墙壁小心翼翼地前进,他们的脚步在湿滑的石板上轻轻作响。子弹在狭窄的空间中穿梭,墙壁上留下了一道道弹痕。红军和白军在这里遭遇,他们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理智,只有杀戮的欲望。 妇女和儿童被这突如其来的战火吓得无处可逃。他们躲在家中的地下室里,听着外面的枪声和尖叫,心中充满了恐惧。一位老妇人抱着她的孙子,用颤抖的手捂住他的耳朵,试图让他不要听到那些可怕的声音。 在一条小巷中,一位年迈的老人正试图关闭自己店铺的门,他的脸上布满了泪水。他的店铺已经被战火摧毁,他的一生积蓄化为乌有。他看着那些年轻的士兵们,他们的脸上还带着稚气,却不得不在这场残酷的战争中成为刽子手或牺牲品。 妇女孩童的尖叫声在空气中回荡,她们看着亲人被战火吞噬,却无能为力。一名小女孩紧紧抓住她母亲的裙子,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的母亲试图安慰她,但自己的声音也在颤抖。 双方的士兵在这片混乱中已经杀红了眼。他们不再考虑战术,只是机械地扣动扳机,不断地向前推进。一名红军士兵在转角处与一名白军士兵面对面相遇,他们的枪口几乎碰到了一起。在一阵激烈的交火后,两人都倒在了血泊中。 街道上的尸体越来越多,伤员们在痛苦地哀嚎,但没有人能够停下来帮助他们。一名受伤的红军士兵试图爬向安全的地方,但他的动作太慢,最终被一名白军士兵无情地射杀。 在这场无情的巷战中,连最坚硬的心也在颤抖。士兵们开始怀疑,他们究竟为何而战,为了什么要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但在这片杀戮的海洋中,没有人能够给出答案,只有无尽的痛苦和死亡。 帕维尔站在叶卡捷琳堡的街头,他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战争的残酷让他感到恐惧,他的信仰在血与火中逐渐崩塌。 夜幕降临,天空中的星星仿佛在嘲笑着世间的罪恶。帕维尔想起了父亲的话:“战争只会带来痛苦,不要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然而,当时的他并未将这句话放在心上,义无反顾地投身战场。 此刻,帕维尔心中充满了悔恨。他想起了家乡的安宁,想起了家人的笑容。而如今,这一切都被战争摧毁。 “啊!我要回家!我受够了!” 帕维尔的呐喊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他的心已经无法承受战争的重量,只想逃离这个人间炼狱。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从废墟中疯跑出来,那是一个穿着白军军服的年轻士兵,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看起来不过十几岁。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慌,手里紧紧握着一把枪,但显然对它并不熟悉。 他看到帕维尔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愣住了,随即本能地举起枪,试图瞄准帕维尔。他的动作笨拙而慌乱,手指在扳机上乱扣,却因为紧张而忘记了正确的操作步骤。突然,枪栓卡壳,导致炸膛,一股可怕的冲击力瞬间撕裂了他半张脸。 “啊!” 男孩的惨叫声在空气中撕扯,鲜血从他的伤口中喷涌而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这一幕惊醒了发愣的帕维尔,他的身体本能地做出了反应。他迅速拉开枪栓,指着倒在地上痛苦挣扎的白军士兵,声音颤抖: “你……你……” 帕维尔语无伦次,他的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但手指却像是有了自己的意志,不由自主地扣动了扳机。枪声响起,那名年轻的士兵的生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枪响之后,帕维尔也被后坐力震倒在地,他的身体重重地撞在冰冷的地面上。他的眼前开始模糊,幻觉如同潮水般涌来。 “妈的,这是……” 帕维尔喃喃自语,他的手指轻轻触摸着空气中不存在的森林,耳边似乎响起了鸟鸣和蜂嗡,还有溪流潺潺的声音。他仿佛回到了家乡,那个没有战争的地方。 在这个幻觉中,帕维尔突然想起了白恩泽,他的朋友,那个一直陪伴着他的好兄弟。他送给帕维尔的那把手枪,如今就别在他的腰间。帕维尔下意识地掏出那把手枪,他的手指熟练地给枪上膛,但他的眼神却变得迷离和空洞。 “白,你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的战争……” 帕维尔的声音低沉,他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悲伤和悔恨。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回头,战争已经将他变成了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怪物。在幻觉与现实之间,帕维尔的内心挣扎着,试图寻找一丝人性的光芒。 第190章 逃亡之路 战争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这个问题像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帕维尔的心头,让他感到无比压抑和困惑。 眼前的景象宛如人间地狱一般,满地都是破碎的瓦砾、扭曲的金属和烧焦的木头。硝烟弥漫在空中,呛得人喘不过气来。四周回荡着妇女们凄厉的哭喊声和孩子们惊恐的抽泣声,仿佛是对这场残酷战争最绝望的控诉。 帕维尔呆呆地站在这片废墟之中,手里紧紧握着那支冰冷的步枪。他的双脚深陷在混杂着鲜血与尘土的泥泞里,每迈出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目光所及之处,一名刚刚被他击毙的白军新兵横躺在地上,生命的气息早已从那具年轻的躯体中流逝殆尽。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土地,缓缓汇聚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泊,而那具尸体则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得僵硬和冰冷。 \"我......我这是为了革命......为了布尔什维克政权!\" 帕维尔喃喃自语道,试图用这样的话语来给自己洗脑,驱散内心不断涌起的恐惧和罪恶感。然而,这些言辞在此刻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如同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般,机械地端起手中的步枪,然后迈着踉跄的步伐向前冲去。耳边传来的炮声震耳欲聋,但他似乎已经完全感受不到外界的声音,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和这场永无止境的杀戮。 “冲啊!杀呀!” 巷战的声音在狭窄的街巷中回荡,白军和红军在每一条转角、每一堵墙后展开了激烈的交火。帕维尔眼中闪烁着战斗的狂热,他的手中紧握着武器,不断地朝着敌人射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都去死吧!” 帕维尔的笑声在枪声中显得格外刺耳,他的情绪已经失控,他的行为不再是为了战斗,而是陷入了疯狂。 白恩泽亲眼目睹了帕维尔的转变,心中充满了担忧。他知道,如果不及时阻止,帕维尔可能会在这场巷战中丧命。 “帕维尔!你疯了吗?!” 白恩泽冒着生命危险,穿过战火,终于来到了帕维尔的身边。他一把抓住帕维尔的手臂,试图将他拉回现实。 “白,不要拦着我……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帕维尔挣扎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血丝,手中的枪还在不停地射击。 “帕维尔,停下来!你这样会死的!” 白恩泽大声呼喊,试图盖过枪声和帕维尔的狂笑。 “你给我清醒点!” 白恩泽用力打了帕维尔一拳,这一拳让帕维尔瞬间愣住,手中的枪也停了下来。帕维尔看着他,眼神中开始闪过一丝迷茫。 “帕维尔,我们是朋友,我不能看着你这样送死!” 白恩泽紧紧抓住帕维尔的肩膀,语气中充满了恳切, “这不是你,这不是战士的样子!你冷静点,我们一起找到出路,活着离开这里!” 帕维尔喘着粗气,白恩泽的话像一盆冷水,让他从疯狂的状态中逐渐清醒。他看了看四周,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已经超出了战斗的范畴,他开始感到害怕和后悔。 “白……我,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帕维尔的声音仿佛从幽深的谷底传来一般低沉而压抑,伴随着轻微的颤音,就像风中摇曳不定的烛火。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起来,像是一座即将崩塌的山岳,随时可能轰然倒下。 \"走!跟着我!\" 白恩泽焦急地喊道,同时用尽全力拽住这个已然失控的朋友,拼命将他拖向地下赌馆的入口。 \"我......我要战斗,我为了革命......\" 帕维尔嘴里喃喃自语着,眼神迷茫却又坚定,仿佛陷入了某种狂热的执念之中无法自拔。 \"放他们的狗屁革命!\" 白恩泽怒不可遏地吼道,声音如同惊雷在空中炸响。他瞪大双眼,额头上青筋暴起,心中的怒火如火山喷发般喷涌而出。 \"你被洗脑了!知不知道!?\" 白恩泽一边继续拉扯着帕维尔前进,一边大声斥责着他。然而,此时的帕维尔似乎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任何劝告,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关于革命的话语。 终于,两人冲进了地下赌馆。只见这里面人头攒动,但大多数都是些老弱妇孺,她们面容憔悴、神色惊恐。还有少量几个赌徒,此刻也都蜷缩着身子抱头蹲在地上,有的低声抽泣着,有的则相互依偎在一起寻求些许慰藉。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肥胖、满脸横肉的老妇人突然站了出来。她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指着白恩泽骂道: \"喂,你这个臭当兵的,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躲到这儿来啦!?\" 面对老妇人的挑衅与辱骂,白恩泽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二话不说,大步流星地冲上前去,扬起手狠狠地给了那个老女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的一声脆响过后,整个地下赌馆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惊呆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这边。 \"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废话,老子立刻让你滚出去当炮灰!\" 白恩泽恶狠狠地瞪着那个老妇人,语气冰冷得让人不寒而栗。此时此刻,他绝对不容许任何人对自己的朋友出言不逊。 老妇人被这一巴掌打得一个踉跄,她捂着红肿的脸颊,眼中闪过恐惧和愤怒。周围的难民们纷纷低下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空气中的紧张气氛几乎凝固。白恩泽的举动虽然粗暴,但也暂时镇住了场中的混乱,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和帕维尔的身上。 “白恩泽,你……你这是做什么?” 帕维尔终于从自己的狂热中回过神来,他看着白恩泽,眼中满是震惊。 “做什么?我在保护你,帕维尔!” 白恩泽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的目光在赌馆内扫视一圈,迅速招呼其他马仔和荷官行动起来。他们合力将沉重的赌桌、椅子和柜子一一挪到地下室门口,堆叠成一道临时的防线,以阻挡可能尾随而来的敌人。 “快!动作快点!我们没有时间浪费!” 白恩泽大声指挥,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和决断。 “白先生,其实……这里有一个密道,为了逃生开设的,只不过……” 赌馆的老板娘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惶恐,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犹豫是否应该透露这个秘密。 “不过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白恩泽的耐心有限,他瞪着老板娘,急切地追问。 “我丈夫上个月去了墨司柯,我们也不知道在哪里,而且这个地道……我也不知道通向哪里。” 老板娘吞吞吐吐地说完,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 白恩泽感觉好气又好笑,他摇了摇头,心中暗骂老板娘的无能,但形势危急,他没有时间责备。他找来一根棍子,开始在墙壁上敲敲打打,试图找到那个隐藏的通道入口。 “这边!这边声音不一样!” 一个马仔突然兴奋地叫道,他用力敲击着一块看似普通的墙壁,发出空洞的回响。 白恩泽和其他人立刻围了上来,他们用力推拉那面墙壁,渐渐地,一个暗道的轮廓在尘土中显现出来。帕维尔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他抓住白恩泽的胳膊,激动地说: “我们找到了!我们有机会活下去!”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从门口传来,柜子堆成的防线被猛烈的撞击摇摇欲坠。敌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形势千钧一发。 “快!进去!” 白恩泽大喊,他率先钻进了暗道,其他人也紧随其后。老板娘最后一个进入,她点燃了一支火把,将暗道的入口重新掩盖,只留下了一丝微弱的光线指引着他们前进。 他们在黑暗中摸索前行,耳边是战争的咆哮和墙壁的颤抖。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和危险,但在这个时刻,他们没有退路,只有勇往直前。白恩泽和帕维尔领头,他们的友谊在生死考验中变得更加坚固,而身后的一群人,也在绝望中找到了一线生机。 帕维尔把腰间的手枪递给白恩泽,两人的眼神在短暂的交流中充满了决绝和信任。他们作为前锋,肩并肩,中间是手无寸铁的难民,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期待。后面则是一众拿着刀棍或者土枪的看场人员,他们的眼神坚定,准备为了生存而战。 “白领队,我们能到哪去呢?” 一个小马仔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别说话,我听到外面的动静了!” 白恩泽低声喝止,他的耳朵贴近墙壁,试图分辨外面的声音。他的手在黑暗中摸索着,竟然摸到了一架木梯子,它的出现仿佛是命运的垂怜。 众人顺着梯子爬上,星空如同无尽的希望,映射在众人眼前。他们呼吸着夜晚的空气,感受着自由的气息。 “我们出来了!” 一些难民不由得笑出了声,但是很快,他们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 不远处,一阵炊烟飘过,原来是一小队的白军,他们露营在郊外,火光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刺眼。白恩泽迅速清点了一下队伍里的枪支和能战斗的人员,不由得摇摇头,形势比他想象的还要严峻。 “斯拉瓦,亚历山大,你们两个枪法最好,去他们的东侧和北侧,潜伏起来,准备支援。” 白恩泽的声音冷静而坚定,“帕维尔,你还有几颗手榴弹?” 帕维尔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弹药袋,三枚手榴弹只剩了两枚。他抬起头,目光坚定: “我还有两颗。” “足够了,看准时机扔出去。” 白恩泽拍拍帕维尔的肩膀,他们的计划简单而危险,但这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夜色中,斯拉瓦和亚历山大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暗中,他们的身影与夜色融为一体。帕维尔紧握手榴弹,心跳在胸腔中剧烈地跳动。白恩泽握紧手枪,目光紧锁着前方的白军营地。 就在这时,一阵冷风吹过,夜幕下的逃亡者们,准备用自己的勇气和智慧,书写一场生死搏斗的篇章。 帕维尔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手榴弹,他的眼神在夜色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计算着距离,等待着最佳的时机。突然,他站起身,用力挥动手臂,将第一颗手榴弹朝着白军的营地投去。 手榴弹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营地中心,然而,它却没有爆炸。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白军士兵们愣住了,不明所以地看着那个落在他们中间的金属物体。帕维尔的心沉了下去,他意识到这颗手榴弹竟然是一颗哑弹。 但就在这短暂的沉默之后,混乱还是如约而至。一名白军士兵惊慌失措地踢开了手榴弹,其他人也纷纷跳起,四处逃散,以为是某种新型武器的袭击。营地的秩序瞬间崩溃,士兵们像是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 “快开枪!” 白恩泽低吼一声,他和帕维尔同时开火,子弹如雨点般朝着混乱的白军士兵射去。马仔们也紧随其后,他们手中的土枪和刀棍此刻成为了生命的扞卫者。火光在夜空中闪烁,枪声和喊叫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残酷的战争画面。 帕维尔在心中默数着,然后投出了第二颗手榴弹。这一次,手榴弹在落地后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火光冲天,碎片四散,几名白军士兵被直接炸飞,其余的则更加恐慌,失去了抵抗的勇气。 马仔们趁机冲锋,他们如猛虎般冲入营地,与白军士兵展开了肉搏战。刀光剑影中,鲜血飞溅,生命的火花在黑暗中绽放。白恩泽紧跟在帕维尔身后,他的手枪不断响起,每一次射击都是对命运的抗争。 战斗很快结束了,白军士兵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几个也投降了。帕维尔、白恩泽和马仔们站在营地的废墟上,喘着粗气,他们的脸上沾满了泥土和敌人的鲜血。他们相互对视,眼中既有战斗后的疲惫,也有劫后余生的喜悦。 “我们做到了,” 白恩泽声音沙哑地说, “但我们还不能停下,我们必须继续前进。” 帕维尔点了点头,他们知道,尽管这场战斗胜利了,但他们的逃亡之路还远未结束。他们整理了一下队伍,带着伤员和难民,再次踏上了通往自由的道路。而这场战斗,只是他们传奇故事中的一个章节。 第191章 一退再退 在那个动荡的年代,战火无情地蔓延到了叶卡捷琳堡,而我却对白恩泽和帕维尔的撤离一无所知。城中的战斗愈发激烈,督战队的士兵们也在生死关头做出了选择,他们撕下标志,义无反顾地加入了保卫家园的战斗。在这危急时刻,一部分士兵拼死掩护我们一家人撤离,目的地是位于山顶的鲍里斯山庄。 汽车在颠簸的山路上行驶,格露莎紧紧捂着丹尼尔的眼睛,她的手微微颤抖,却尽力保持镇定。丹尼尔年幼的心灵怎能承受这战争的残酷?而莉娜则紧紧拉着我的手,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我知道,在这个时候,我是她们唯一的依靠。 车子开到半山腰时,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响声,紧接着便熄火了。整个队伍陷入了紧张的氛围,我们深知,如果此时下车,很可能被白军的士兵发现。但形势逼人,我们别无选择,只能摸黑爬上山去。 夜色如墨,寒风凛冽。我们一家人互相搀扶着,小心翼翼地沿着山路向上攀爬。脚下的石子滑落,发出沙沙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我不时回头张望,生怕有敌人追上来。格露莎和莉娜紧紧跟在我身后,她们的脸色苍白,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坚定。 山路崎岖,我们一家人在黑暗中摸索前行。途中,我不小心摔了一跤,膝盖传来剧痛。我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继续前行。莉娜见状,赶紧过来搀扶我,她的眼神中满是关切。我知道,我们不能停下,必须尽快到达鲍里斯山庄。 经过一番艰难的攀爬,我们终于看到了山顶的灯火。鲍里斯山庄就在不远处,那里是我们的避风港。当我们踏上山庄的土地时,紧张的氛围终于有所缓解。然而,战争仍在继续,我们不知道未来还会面临怎样的挑战,但此刻,我们一家人紧紧相依,共同面对这纷乱的世界。 在鲍里斯山庄的门口,鲍里斯本人亲自迎接了我们。他的脸上带着疲惫的微笑,但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温暖。我紧紧握住他的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感谢你,鲍里斯,在这个艰难的时刻收留我们。” 我声音有些颤抖地说。 鲍里斯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别客气,我们都是同胞,共同抵御外敌是应该的。快进来吧,孩子们都冻坏了。” 我们跟随鲍里斯进入了山庄,暖炉的火光让整个房间显得温馨而宁静。在安顿好家人后,鲍里斯邀请我到书房谈话。 “这场战争,真的让人心力交瘁。” 我坐在鲍里斯的书房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鲍里斯眼神凝重地点了点头,他说: “是的,战争带给我们的只有破坏和痛苦。我看着这片土地上的生灵涂炭,心中无比痛惜。我们原本应该共同建设家园,而不是互相残杀。” “我也有同感。” 我回应道, “每一次听到城中的炮火声,我的心都会揪紧。我不明白,为什么人类总是无法避免战争,为什么不能和平共处。” 鲍里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 “这是因为人性的贪婪和权力的诱惑。有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牺牲他人的生命。但我们必须相信,和平终将到来,只要我们坚持正义,不放弃希望。” “我很担心,鲍里斯。” 我坦诚地说, “我担心我保护不了我的家人,不敢想象他们在战争中受到伤害。” “你的担忧是正常的,任何一个有责任感的父亲都会这样。” 鲍里斯安慰我, “但你要相信,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能度过难关。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你的家人,让他们远离战火。” 我们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书房里只有壁炉中木柴燃烧的噼啪声。战争的阴影笼罩着我们,但我们的心中都怀着对和平的渴望。 “我们会尽我们所能,保护你们的安全。” 鲍里斯最后说道,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充满了力量。 我点了点头,心中涌起一股信念: “是的,为了我们的家人,为了我们的家园,我们必须这么做。” 可是白军不会就这样放过我们,他们已经在山脚下布满了天罗地网,他们不敢轻易上山,因为鲍里斯的武装有很多暗哨,盯梢着整座山,白军士兵们试探性靠近,却不幸踩到了地雷。 “啊!” 惨叫传来,整座山都被这可怕的声音震撼。 白军不敢再靠近,他们一点点排着雷,生怕下一个轮到自己,此刻,全城的红军几乎都撤走了,只有少部分在保护一些机密,没有来得及离开这里。 他们把文件烧毁,没来得及烧毁的就吞到肚里,但是白军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们? 白军的行刑人员草草念完了判决书,随后将这些革命者吊死,用军刀划开肚子,取出那信件,上面沾染着革命的热血。 在山脚下的密林中,白军的行动悄然进行,他们的眼神冷酷,手中的武器闪着寒光。他们知道,鲍里斯山庄不是一个容易攻克的据点,但他们的命令不容违抗。夜幕下,一声惨叫划破了山林的宁静,那是白军士兵不幸踩中地雷的悲鸣。 “啊!” 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充满了恐惧和痛苦,让每个人的心都不由自主地紧缩。白军士兵们瞬间僵在原地,不敢再轻易前进。他们知道,这座山上布满了鲍里斯的武装力量设下的陷阱。 白军开始小心翼翼地排雷,他们的动作缓慢而谨慎,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而在这紧张的气氛中,红军的英勇与白军的残忍形成了鲜明对比。 在城市的另一端,红军的撤退行动正在进行。那些未能及时撤离的革命者,为了保护机密,不惜一切代价。他们点燃了文件,火光映照着他们坚定的面庞。对于那些无法烧毁的文件,他们选择了吞入腹中,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最后的防线。 白军的行刑队很快找到了这些坚守的革命者。在昏暗的晨光中,行刑人员冷漠地念着判决书,声音中没有一丝情感。革命者们被粗暴地推到早已准备好的绞刑架下,他们的眼神中没有恐惧,只有对信仰的坚定。 行刑开始了,绳索套上了他们的脖子,脚下的板凳被踢开,他们的身体在空中挣扎。白军的军刀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寒光,刀锋无情地划开了他们的肚子。鲜血如注,染红了土地,那些吞下的信件,被沾染着革命者热血的手取出。 场面残忍至极,白军的士兵们面无表情,仿佛他们早已习惯了这种暴行。而那些英勇的革命者,即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没有向敌人泄露任何信息。他们的牺牲,是对战争残酷性的无声控诉,也是对和平信念的坚定守护。 白军的残忍行径,不仅没有摧毁革命者的意志,反而更加激发了红军和山庄守卫者的抵抗决心。在这场不对称的战斗中,英勇与残忍的对立,成为了战争最残酷的注脚。 鲍里斯山庄的灯火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明亮,但它们也像是在提醒我们,这宁静的避风港只是战争中的一个短暂喘息。白军的行动虽然受阻,但他们的威胁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 在山庄内部,鲍里斯和我紧急召集了所有能够战斗的人员,包括他的武装守卫和一些愿意拿起武器的平民。我们深知,一旦白军突破防线,我们将面临怎样的命运。我们必须做好准备,保卫山庄,保卫我们的家人。 “我们必须加强警戒,白军不会就此放弃。” 鲍里斯在会议室中严肃地说, “我们要利用山庄的地形优势,设置更多的陷阱和防线。” 我看着地图上标注的地雷位置和暗哨点,心中估算着我们的防御能力。我们必须更加谨慎,每一颗子弹都要用在刀刃上。 外面的风越发猛烈,吹得山庄的窗户砰砰作响。格露莎和莉娜在厨房帮忙准备食物,孩子们则被安置在地下室,以避免可能的危险。每个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着准备。 突然,一声尖锐的哨声划破了山庄的宁静,那是暗哨发出的警告。白军开始行动了,他们或许是在尝试一个新的方向,或者是在准备一次大规模的进攻。 “敌人动了!” 一名守卫急匆匆地跑进会议室报告。 鲍里斯立刻站起身,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 “全体人员,各就各位!不要让敌人靠近山庄一步!” 我们迅速奔向各自的岗位,紧张的氛围在山庄中弥漫。我知道,接下来的每一刻都可能决定我们的生死。 在山庄的围墙后,我们可以听到白军士兵在树木间穿梭的声音,他们的脚步虽然轻,但在寂静的夜晚却异常清晰。我们的心跳加速,手中的武器紧握,等待着可能的交火。 时间仿佛凝固,每一秒都是煎熬。突然,一道火光在夜空中亮起,那是白军发射的信号弹。紧接着,密集的枪声响起,白军开始了他们的进攻。 “开火!” 鲍里斯的声音在枪声中响起。 山庄的守卫们立即还击,子弹如同暴雨般朝白军倾泻而去。战斗开始了,山庄的每一寸土地都成为了战场。 我紧握着枪,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保护我的家人,保护这片我们最后的避风港。战争的紧迫感如同实体一般压迫着我们的神经,但我们的决心也同样坚定,我们知道,只有坚持,才有希望。 啪啪啪!枪声如炒豆般密集地响起,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火光在山顶的天空中闪烁,将整个山坡都映照得如同白昼。白军在这片陡峭的山坡上艰难地前行,他们的身影在火光中若隐若现,仿佛是一群被惊扰的幽灵。 子弹在空中交错,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仿佛要撕裂这漆黑的夜空。白军士兵们在山坡上奔跑、躲避、射击,他们的呼喊声和枪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混乱的交响乐。有的士兵被击中,倒在血泊中;有的则被爆炸的冲击波掀翻在地,痛苦地呻吟着。 山坡上的土地被鲜血染红,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和血腥气息。白军的队伍被打乱,他们失去了指挥,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而鲍里斯帮派成员则趁机发动了猛烈的攻击,他们的火力压制让白军无法喘息。 在这混乱的枪战中,生命变得如此脆弱。每一颗子弹都可能夺走一个人的生命,每一次爆炸都可能带来无尽的伤痛。山坡上的战斗还在继续,混乱和血腥充斥着每一个角落,让人感受到战争的残酷和无情。 “山庄后面有我们挖的通道,我们今晚就从那里离开。” 鲍里斯的心情异常沉重,他那原本应该狂妄的脸上此刻布满了阴霾,胜利的喜悦早已烟消云散。他的目光凝视着自己一手打理的山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惋惜和不舍。 尽管打了胜仗,但他却无法感受到丝毫的喜悦。这座庄严的山庄,是他多年来的心血,如今却要面临着被舍弃的命运。他心疼地看着每一处熟悉的角落,仿佛能看到曾经在这里发生的点点滴滴。 他知道,这场胜利只是暂时的,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等待着他们。而这条通道,虽然是他们的退路,却也意味着他们将失去这座山庄,失去他们曾经的荣耀和尊严。 鲍里斯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他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但他明白,在这残酷的世界里,有时候为了生存,必须做出艰难的选择。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转身离去,带着满心的沉重和无奈。 随着战斗的结束,山庄的灯火渐渐熄灭,只留下黑暗中的轮廓。鲍里斯带领着我们,悄然进入了那条秘密通道。身后,山庄的影子在月光下显得孤独而凄凉。我们踏上了未知的逃亡之路,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活下去,为了未来的希望。而山庄的命运,如同我们的命运一样,被战争的阴影笼罩,留下了无尽的悬念。 第192章 新住所 在这片被战火蹂躏的土地上,叶卡捷琳堡的陷落只是无数悲剧中的一幕。我们虽然失去了曾经的家园,但庆幸的是,我们的生命得以延续。鲍里斯的家丁们的身影在晨曦中显得格外可靠。 队伍中的每个人,脸上都刻满了疲惫与坚毅。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不确定和对生存的渴望。我回头望去,逃亡的人群中,卡特琳娜的身影尤为显眼。 曾经的贵族小姐,如今却被锁链束缚。卡特琳娜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我的仇恨,那是一种几乎能刺穿人心的目光。她的头发失去了往日的光泽,乱蓬蓬地披散在肩上,仿佛在诉说着她的不幸。她的衣裳,曾经华丽的服饰,如今变得脏破不堪,与她苍白的脸色形成了鲜明对比。她的仇恨我理解,因为我下令结束了她父亲的生命,让她从天堂跌落到地狱。 而达里扬,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子,如今也被锁链铐住,他的眼神空洞,失去了往日的光芒。他机械地跟着队伍,仿佛行尸走肉,我想他或许在后悔对我的背叛。 我们的步伐沉重而缓慢,逃亡的路途漫长而艰辛。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落,大家终于可以暂时停下脚步,稍作休息。他们从破旧的背包中取出仅剩的食物:干硬的面包、风干的腊肠,以及那罐腌制得酸涩的黄瓜。这些简单的食物,在此时此刻,成了我们维持生命的宝贵物资。 大家围坐在一起,狼吞虎咽地吃着,没有人说话,只有咀嚼食物的声音和偶尔传来的叹息。 在逃亡队伍的边缘,卡特琳娜静静地等待着时机,她的眼神在人群中游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她的动作轻柔而谨慎,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她手中小心地摸索着铁链的末端。她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但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她的心跳加速,手中的铁链似乎也随着她的脉搏跳动。卡特琳娜的内心戏复杂而激烈: “他夺走了我的一切,我不能再让他活下去。这是我的复仇,即使代价是我的生命。”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那是对命运的挑战,也是对过去的告别。 她缓缓地站起身,假装是要调整被锁链束缚的姿势,实际上却在无声无息中缩短了与我之间的距离。她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她的手指轻轻滑过铁链的环扣,寻找着一个可以迅速收紧的节点。 就在我转身检查行囊的那一刻,卡特琳娜迅速出手,她的动作快如闪电,铁链在空中划过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弧线,瞬间绕过我的脖子。她的力度控制得恰到好处,铁链紧紧地贴着我的皮肤,却并未收紧到让我立即察觉的地步。 卡特琳娜的内心在颤抖,她的手却在坚定地执行着任务: “就是现在,这是为了父亲,为了所有因他而遭受苦难的人。”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绝望的勇气,她的手指开始缓缓用力,铁链逐渐收紧。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米哈伊尔的小手无意中触碰到了卡特琳娜的胳膊,这一小小的干扰让她动作一顿,铁链的收紧速度慢了下来。就是这短暂的停顿,让一切险些暴露。卡特琳娜的心中涌起一股失望,但她知道,她的机会已经失去了。她只能暂时收手,等待下一个可能永远不会再来的机会。 “呀!” 她拼命嘶吼,她猛扑了过来,但是这时候,米哈伊尔猛地扔出手里的酸黄瓜罐,砸在她的头上。 “你是谁!?为什么要害帕夫柳克叔叔?!” 米哈伊尔大声质问,同时捡起一片瓦罐碎片,指向卡特琳娜。 卡特琳娜忍不住内心的悲伤和头上的痛苦,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你们杀了我吧!” 她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姑娘,她原本生活在温馨的小家里,有她的爸爸马克西姆,给她提供着优越的生活,但是现在一切都没了,这档子事换作谁都难以控制失控的情绪。 一个家丁走上前来,狠狠踢了她一脚,随后把她押到了后面,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只是个无辜的女孩,是我和她爸爸有仇,才落得今天这步田地。 “呀!” 卡特琳娜的嘶吼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她像一头受伤的野兽,猛地向我扑来,铁链在空中发出刺耳的哗啦声。她的眼睛里燃烧着复仇的火焰,那一瞬间,她忘记了一切,只想让那个夺走她父亲生命的人付出代价。 就在这危急关头,米哈伊尔毫不犹豫地扔出了手中的酸黄瓜罐。罐子准确地砸在了卡特琳娜的头上,发出一声闷响。卡特琳娜的动作瞬间停滞,她的身体摇晃了几下,最终蹲在地上,双手抱头,痛苦地呻吟着。 “你是谁!?为什么要害帕夫柳克叔叔?!” 米哈伊尔的声音中带着愤怒和困惑,他的小手紧紧握着捡起的一片瓦罐碎片,颤抖地指向卡特琳娜。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凶光,这个年纪的孩子本不该见证这样的暴力和仇恨。 卡特琳娜的内心崩溃了,她的悲伤和头上的痛楚让她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她蹲在地上,泪水混合着泥土沾满了她的脸颊,她的身体因为抽泣而颤抖。 “你们杀了我吧!” 她的声音嘶哑,充满了绝望。她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姑娘,她的世界本该是充满欢笑和梦想,而不是复仇和逃亡。 一个家丁走上前来,面露凶光,狠狠地踢了卡特琳娜一脚。她瘦弱的身体在地上滚了几圈,痛苦地蜷缩成一团。随后,家丁无情地把她押到了队伍的最后面,她的哭声在空气中回荡,让人心生不忍。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只是个无辜的女孩,是战争的残酷和我与她父亲之间的仇恨,将她拖入了这场无尽的痛苦。 莉娜的娇小身影紧紧缩在米哈伊尔的背后,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惊恐。在这个年纪,她所见过的最激烈的争斗不过是孩子们之间的打闹,眼前的暴力场景对她来说无疑是世界末日的降临。我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用我那双曾握过无数次枪械的手,尽可能温柔地安抚她。 “不用害怕,爸爸在,爸爸能保护好你。”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坚定,尽管我的内心也同样波澜起伏。 “爸爸……刚才那个大姐姐想杀了你。” 莉娜的声音颤抖着,她的恐惧让我心中一阵抽痛。我是个军人,杀人对我来说并不是新鲜事,但从未在我的女儿面前暴露过这种残酷。 米哈伊尔则显得异常镇定,他的小脸上写满了与他年龄不符的坚毅。 “你放心吧,莉娜,我拼了命也要保护帕夫柳克叔叔。”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和勇气,让我对这个孩子刮目相看。 我看着米哈伊尔,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我是个铁石心肠的军人,战场上从未手软,但在这个孩子面前,我却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动和责任。 再回头看向卡特琳娜,我摇了摇头,目光冷硬,试图用这一举动告诉她,她的行为只会带来更多的悲剧。我在心里暗暗发誓,如果她再敢有任何危险的举动,我将不得不狠下心来,哪怕她是如此年轻貌美,我也必须做出军人该有的决断。 想到这里,我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杀了她,不能当着孩子们的面……我在心里反复咀嚼这个念头,这是我从未面对过的困境。我杀人无数,但那些都是在战场上的敌人,而眼前这个女孩,她只是一个被仇恨和绝望驱使的无辜者。 我脑子胡乱地想着,心中天人交战。我知道,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我将不得不背负另一份沉重的记忆,这份记忆可能会比战场上任何一次杀戮都要沉重。但我也明白,为了保护莉娜,为了保护所有人,我必须做出选择,哪怕这个选择会让我永远活在自责和悔恨之中。 队伍在崎岖的山路上蜿蜒前行,冷冽的空气中弥漫着战争的硝烟味。红军士兵们坚毅的面孔上,映射出无数战斗留下的痕迹,他们用经验丰富的眼神扫视着四周,确保路线的安全。沉重的步伐在雪地上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而家丁们则紧张地跟随着,他们中不少人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逃亡。 康斯坦丁的家丁们虽然平时养尊处优,但在这关键时刻,他们展现出了不同寻常的坚韧。老弱妇孺和那些被俘虏的敌军士兵则显得有些狼狈,他们相互搀扶着,尽力跟上队伍的步伐。在这逃生的队伍中,每个人的心都紧绷着,担忧着未知的未来。 我骑在马上,不时回头张望,心中那份对娜塔莎的担忧如同野草般疯长。她那利落的身影、冷静的眼神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我回想起她小时候那无助的样子,是我将她从绝望中拯救出来,培养成了一名出色的死侍。现在,她就像我的亲妹妹一样,是我无法割舍的家人。 “娜塔莎,你到底在哪里?” 我心中暗自默念着她的名字。 鲍里斯先生跟在我身后,虽然年岁已高,但他的步伐依旧稳健。他的老花眼在逃亡的匆忙中遗忘了眼镜,但这并没有减慢他的速度。 “鲍里斯先生。” 我轻声呼唤,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他停下脚步,用手挠了挠那头花白的头发,眯起眼睛努力想看清楚我的表情。 “怎么了,帕夫柳克同志?”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那个女杀手,有她的消息吗?” 鲍里斯思索了片刻,然后回答: “您是说娜塔莎吧。她在我们离开前就已经带着她的门徒们离开了,走的不是同一条路。”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一种释然的感觉涌上心头。 “谢谢您,鲍里斯先生。” 我由衷地向他道谢。 他微笑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 “怎么,您和她是很要好的朋友吗?” 我点了点头,感慨地说: “是的,她曾经是我的部下,也是我非常珍视的家人。” 我们继续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随着时间的推移,队伍终于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山村。这里的房屋简陋却温馨,透露出鲍里斯故乡的宁静与祥和。 “这里就是我的家了,帕夫柳克同志。” 鲍里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豪和感慨。 我环顾四周,这山村虽然不大,但在战火纷飞的年代,能找到一个暂时的避风港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事情了。 我们踏进那个古老而宏伟的庄园,高耸的石墙和沉重的木门让孩子们感到既好奇又紧张。阳光透过树梢的缝隙,斑驳地洒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营造出一种与世隔绝的氛围。 “妈妈!” 莉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恐,她迅速跑向格露莎,紧紧抱住她的腿。格露莎轻轻拍着莉娜的背,试图安抚她。庄园的管家,一位皱纹密布、面容严肃的老太婆,与孩子们记忆中温柔和蔼的瓦妮莎管家形成了鲜明对比。她的眼神似乎能穿透人心,让孩子们感到不安。 米哈伊尔则显得镇定自若,他鼓起勇气,主动走上前去,礼貌地问候: “劳驾您了。” 老管家的脸上虽然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但米哈伊尔的勇敢似乎打动了她。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意,粗糙的手指轻轻摸了摸米哈伊尔的头,然后开始带领他参观庄园,详细地介绍着每一处住所和需要注意的事项。 “不要玩壁炉里的炭火,” 老管家严肃地提醒, “火不是什么玩具,它有可能给你一巴掌。” 米哈伊尔认真地点了点头,将这些话记在心里。 与此同时,卡特琳娜和达里扬则被带到了庄园深处的新地牢。我冷冷地看了卡特琳娜一眼,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夜晚的庄园,静谧中带着一丝神秘,让人无法预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经过一夜的休息,莉娜在清晨的阳光中跑进了我们的卧室,她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光芒,迫不及待地想要分享她的梦: “我梦到小丹尼尔长大了,我们回了老家,到处都是花和野醋栗。我们一起提着篮子,在田野间奔跑,摘取那些酸甜的醋栗和鲜艳的越橘。” 她的描述让大家的思绪飘回了那个充满欢乐和温暖的地方。 格露莎温柔地拥抱着莉娜,轻声说道: “明天一定会更好的,宝贝。” 虽然未来充满未知,但在这个陌生的庄园里,我们至少还有彼此的陪伴和希望。 第193章 凶险的路 娜塔莎的眼神坚定而充满恐惧,她的长发在奔跑中散乱,汗水混合着泥土,在她的脸上划出一道道痕迹。她曾是那群门徒的精神支柱,如今却也不得不面对生死存亡的考验。剩下的二十多个门徒,他们的眼中充满了对生的渴望,对死的恐惧。 夜幕降临,沼泽地上的雾气越来越浓,娜塔莎和门徒们在这片泥泞的战场上艰难前行。他们耳边不断回荡着白军士兵的叫嚣声和枪声,仿佛死神的催命符。 “娜塔莎,我们还能坚持多久?” 一名年轻的门徒喘着粗气问道。 “只要还有一口气,我们就不能放弃!” 娜塔莎咬着牙,鼓励着大家。 在这片沼泽地里,他们不仅要与敌人周旋,还要与恶劣的环境抗争。有的门徒因为体力不支,摔倒在了泥潭中,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越陷越深。 “别管我!你们快走!” 一名受伤的门徒大声喊道,眼中满是决绝。 娜塔莎犹豫了一下,但理智告诉她,不能回头。她只能含泪继续带领大家向前奔跑。 白军士兵们越来越近,他们的叫嚣声如同魔咒,让人心生绝望。那个军官的眼神中透露出贪婪和淫邪,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娜塔莎被捕获后的惨状。 “这个女人是我们的!谁敢抢,就是跟我作对!” 军官挥舞着手中的枪,威胁着同伴。 娜塔莎和门徒们拼尽全力,终于来到了沼泽地的边缘。眼前是一片森林,只要穿过森林,就能暂时摆脱敌人的追捕。然而,他们也知道,这片森林同样危机四伏。 “坚持住!我们就要逃出来了!” 娜塔莎鼓舞着大家。 就在这时,一颗炮弹在不远处爆炸,泥水四溅,娜塔莎和门徒们被冲击波震得东倒西歪。但他们没有放弃,继续向前奔跑,只为那一线生机。 在这场生死追逐中,娜塔莎和她的门徒们展现出了惊人的毅力和勇气。他们深知,只有活下去,才能继续为信仰而战。而那片黑暗的森林,或许就是他们新的希望所在。 枪声在夜空中回荡,如同恶魔的嘲笑,不断有人在这无情的打击下倒下,生命的火花在黑暗中瞬间熄灭。娜塔莎和她的门徒们在这条泥泞的山路上,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他们的脚步沉重,呼吸急促,但恐惧和求生的本能驱使他们不断向前。 山路的崎岖让他们的逃亡之路更加艰难,崖壁上的攀行考验着他们的体力和意志。体力不支的门徒们一个接一个地落在后面,他们的身影在黑暗中被白军的子弹无情地击倒,惨叫声在山谷中回响,却无法激起敌人的同情。 娜塔莎领着剩下的门徒,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白匪军似乎并不急于结束这场猫鼠游戏,他们的枪声和嘲笑声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刺耳。 突然,娜塔莎停下了脚步,她的动作让追兵们一愣,他们以为这个女人终于放弃了抵抗。白匪们停下脚步,警惕地观察着,不敢轻易上前。 门徒们累得几乎要崩溃,他们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无法再前进一步。娜塔莎虽然站着,但她的呼吸同样急促,汗水浸湿了她的衣背。她回过头,用尽最后的力气,做出了一个手枪的手势。 “砰!”一声枪响打破了夜的宁静,一名白匪应声倒下。所有人都惊讶了,因为娜塔莎的子弹明明已经打光了,这突如其来的枪声究竟来自何方? 就在这时,四面八方的草丛中,一根又一根枪管悄悄探出,如同潜伏的猎人,等待着最佳的时机。枪声瞬间响起,密集的火力如同暴雨般朝白匪军倾泻而下。 白匪们惊慌失措,他们意识到自己中了埋伏,但撤退已经太晚。他们试图还击,却发现自己的火力完全被压制。一个接一个的白匪在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下倒下,原本的猎手变成了猎物,而娜塔莎和她的门徒们则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救援中,看到了生的希望。 在娜塔莎和门徒们的眼中,希望的火花在黑暗中闪烁,他们未曾想到,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竟然会有援手从天而降。随着白匪军的混乱和撤退,娜塔莎敏锐地把握住了形势,意识到这是逃离险境的最佳时机。 “快!趁着他们混乱,我们趁机穿过森林!”娜塔莎大声指挥,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为门徒们注入了新的力量。 门徒们挣扎着起身,尽管体力已经耗尽,但求生的本能让他们再次迈开了步伐。他们互相搀扶,跌跌撞撞地向森林深处逃去。 背后的枪声渐渐稀疏,娜塔莎回头一瞥,只见鲍里斯老爷的家丁们正在有序地处理战场。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但明白现在不是表达感激的时候。 夜色愈发浓重,森林如同一位沉默的守护者,见证了这一幕生死逃亡。娜塔莎和门徒们在这片漆黑的森林中谨慎前行,每一步都充满了警惕,生怕触发任何可能的陷阱。 “我们还要走多久才能安全?” 一名门徒喘着粗气,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和不安。 “快跑,看见火光就到家了。” 娜塔莎坚定地回答,尽管她也不清楚前方的路还有多远,但她知道,作为领袖,她必须保持坚定。 就在他们即将穿越森林之际,前方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娜塔莎立即示意大家停下,她紧握手枪,警惕地注视着前方。 渐渐地,几个身影从黑暗中显现,原来是鲍里斯老爷的家丁们。他们脸上带着疲惫的微笑,显然是来接应娜塔莎和她的门徒们的。 “你们现在安全了,各位。” 一名家丁说道,语气中透露出对娜塔莎等人的敬意。 娜塔莎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她知道,他们终于暂时摆脱了危险。她转身看向门徒们,尽管大家筋疲力尽,但眼中都闪烁着新生的光芒。 “我们做到了,” 娜塔莎轻声说, “我们活下来了。” 门徒们相互拥抱,有的低声哭泣,有的跪地祈祷,感谢命运的眷顾。娜塔莎站在他们中间,虽然身体疲惫,但她的意志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梢,斑驳地洒在这片森林的地面上,给这片经历了夜晚血战的土地带来了一丝温暖。娜塔莎和门徒们在一处隐蔽的林间空地上休息,他们的身体和精神都得到了短暂的恢复。然而,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森林的宁静,白军的搜索队再次摸了上来。他们显然没有放弃追捕,趁着天亮视线好转,开始了新一轮的搜索。 “快起来!白军来了!”娜塔莎警觉地站起身,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紧迫感。 门徒们迅速从地上爬起,他们的脸上还带着疲惫和恐惧,但求生的本能让他们立刻进入了战斗状态。鲍里斯老爷的家丁们也做好了准备,他们知道,这一次的战斗可能更加残酷。 “我们必须分散开来,不能让他们一网打尽!” 娜塔莎迅速下达命令,她的眼神坚定,指挥若定。 门徒们分成几个小组,沿着不同的方向逃散,鲍里斯老爷的家丁们在前面开路,尽可能地为他们争取时间。枪声再次响起,白军的子弹穿梭在林间,树木的枝叶被击得七零八落。 娜塔莎带领着一个小队,她的手枪里没有了子弹,她必须继续奔跑以保证自己能够活下来。他们在密集的树林中穿梭,尽可能地利用地形来躲避敌人的视线。 “这边!” 娜塔莎指向一片浓密的灌木丛,那里有一条小溪,可以掩盖他们的踪迹。 他们沿着溪流跑了一段距离,水花四溅,湿透了他们的衣物,但这也帮助他们掩盖了行踪。白军的叫嚣声越来越远,似乎是被其他小组引开了。 “我们不能停,继续前进!” 娜塔莎鼓励着大家,尽管她的心中也同样充满了担忧。 就在他们以为已经暂时摆脱了追兵的时候,一颗子弹突然擦着娜塔莎的耳边飞过,她本能地扑倒在地。白军的一个小队竟然绕到了他们的前方。 “隐蔽!” 娜塔莎大声喊道,她和门徒们迅速躲进了附近的树丛中。 一场短暂的交火后,白军因为不确定娜塔莎等人的确切位置,不敢贸然深入森林,只能暂时撤退。娜塔莎和门徒们抓住这个机会,再次起身,继续他们的逃亡之路。 “我们不能再依赖这片森林了,我们必须找到更安全的地方。” 娜塔莎深知,他们必须尽快离开这片危险区域。 他们一路向北,朝着边境的方向前进。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但娜塔莎和她的门徒们已经习惯了在逆境中寻找希望。他们知道,只要坚持下去,自由的光芒终将照亮他们的道路。 娜塔莎的呼吸粗重而急促,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用尽全身的力气。她的心跳猛烈地撞击着胸腔,血液在耳边轰鸣,仿佛要将她的意志击溃。她手中的水壶,那个曾经属于夜莺的珍贵信物,现在成为了她的负担,也是她坚持下去的力量。水壶的掉漆表面,每一道痕迹都承载着无数次的摩挲,那是夜莺的手,也是娜塔莎的心,它们共同在这小小的物件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她手中的汗导致水壶有些湿滑,几次险些掉下来,她赶忙把水壶的肩带背在肩上。 砰! 突如其来的枪声划破了森林的宁静,娜塔莎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击着她的身体,水壶被打穿,水和鲜血混合着溅出,浸湿了她的手。她痛得咬牙切齿,牙齿几乎要咬碎,但她的意志力如同钢铁般坚韧,让她没有停下脚步。 “嘶…” 娜塔莎的喉咙里挤出了痛苦的声响,她的脸色瞬间苍白,但她没有时间理会伤口,她的双腿像是在自动奔跑,每一步都带着决绝。她的大脑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为了夜莺,为了家人,为了家。 她感觉到自己的速度在减慢,体力在急剧下降,但她的眼中只有前方,只有生的希望。她知道,一旦停下,就意味着放弃,意味着死亡,这是她绝对不能接受的。 “呼…” 娜塔莎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的视野开始模糊,树木和草丛在她的眼前变成了模糊的影子。但她仍然能看到远处摇曳的火光,那是鲍里斯家的家丁和士兵们手中的火把,它们在黑暗中跳跃着,像是在为她指引着生的方向。 “那是娜塔莎小姐!快!娜塔莎小姐,往这边跑!” 家丁的呼喊声穿透了夜空,传到了娜塔莎的耳中,她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力量,那是求生的渴望,是对同志们的信任,是对自由的向往。 娜塔莎彻底失去了力气,她的脚步变得踉跄,每一次踏步都像是在与地面做着最后的抗争。她的身体几乎是在向前倾倒,完全是靠着坚定的意志在支撑。她的手指紧紧握住被子弹打穿的水壶,尽管已经没有了水,但它依然是她的护身符。 “我…不能…放弃…” 娜塔莎的嘴唇苍白,她低声自语,声音微弱,但充满了决心。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那是她灵魂深处的火焰,无论多少困难,都不会熄灭。 就在她即将倒下的时候,一双强壮的手臂及时接住了她。是鲍里斯家的家丁,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和敬意,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娜塔莎坚韧不拔的钦佩。 “娜塔莎小姐,你安全了,我们在这里。” 家丁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娜塔莎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的身体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在同志们的臂弯中放松了下来。她的眼中滑落了一滴泪水,那是解脱的泪水,是感激的泪水,是经历了生死考验后的泪水。她知道,尽管逃亡还未结束,但至少在这一刻,她是安全的。她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新的力量,她知道,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她就将继续战斗下去。 第194章 黑拳 一周之后,经过悉心照料和休养,娜塔莎的伤势终于有了明显的好转。当时那颗子弹呼啸而来,如果不是水壶恰好挡住了它前进的路径,从而减轻了子弹的冲击力和阻力,恐怕娜塔莎此刻早已凶多吉少,即便如此,她还是幸运地逃过了一劫,并没有受到太过严重的伤害。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紧接着,两个家丁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了进来。只见他们神色焦虑,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禀报。其中一人压低声音说道: “先生,我们按照您的吩咐四处寻找,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但始终都没有发现白先生的任何踪迹。”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我连忙朝着两人挥了挥手,并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们千万不要发出声响,以免惊扰到床上还十分虚弱的娜塔莎。 娜塔莎缓缓睁开双眼,看到站在床边的我,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她用微弱而沙哑的声音问道: “是您吗?帕夫柳克先生?” 我微微点头,表示肯定,然后快步走到床边坐下,伸手轻轻地握住了她那只略显苍白的手。感受到我的温暖,娜塔莎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感动。 “您……怎么会在这里呢?” 娜塔莎有些吃力地继续问道。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地回答道: “白军突然发起猛烈的攻击,整座城市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如果我们不赶紧逃离这里,一旦被他们抓住,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说完,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涌起一股无尽的忧愁。 数日的失眠让我的眼眶深陷,眼神中布满了血丝,而娜塔莎的憔悴模样更是让我心中的焦虑如同一团乱麻。我知道,我需要休息,但心中的牵挂让我无法安宁。在这个动荡的时代,每个人的命运都如同悬在刀尖上。 “娜塔莎,你放心,我会找到办法的。” 我对她轻声说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她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了对我的信任。 在这个偏僻的村落里,地下赌场是暗流涌动的所在。我穿过狭窄的巷子,推开一扇不起眼的木门,进入了那个烟雾缭绕的世界。赌场内的灯光昏暗,各种嘈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氛围。 我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四周是形形色色的赌徒,他们的脸上写满了贪婪、绝望和短暂的欢愉。我观察了一会,终于下定决心,走向一群正在打牌的赌徒。 “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汉族人?”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心中的急切难以掩饰。 “汉族人?什么是汉族人?” 一个满脸横肉的赌徒疑惑地望着我。 我描述着他的特征,心中却不禁感到一丝无奈。在这个地方,汉族人确实罕见,我的询问似乎显得有些多余。 “没,我们见到的都是些本地人,没见过有你说的那种人。” 赌徒们纷纷摇头,继续他们的牌局。 我正准备离开,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对了,最近有地下拳赛,你要押钱吗?这位老板,看你样子不像是差钱的主。” 我回头一看,是那个叼着烟的赌徒,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我摇了摇头,回答道: “我就算了吧,我还有孩子,我担心这点微薄的资金都给花掉。” 我知道,赌博是个无底洞,一旦陷入,便难以自拔。我还有娜塔莎和孩子需要照顾,我不能冒险。我转身离开,心中却更加坚定了要找到那个汉族人的决心。在这个乱世中,每个人都在寻找自己的生机,而我,也不例外。 几日后的夜晚,地下拳赛的恶臭和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我站在人群中,心沉如铅。我最不情愿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白恩泽,我苦苦寻找的朋友,竟然成了擂台上的角斗士。 “白!白!” 我尽力呼喊,但声音在喧嚣中消散。 白恩泽似乎并未听见,他的世界里只有即将到来的战斗。他戴上牙套,手臂上缠满了粗布条,准备迎接一场生死较量。 “来呀!” 他大喝一声,如同猛兽般冲向那个高他半个头的对手。 对手被白恩泽的几记重拳打得踉跄,但那大汉只是一拳,便让白恩泽如同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为了生存,为了钱,白恩泽不得不与这个高壮的对手拼死一战。 他靠在边绳上,擦去嘴角的血迹,眼神冷静地观察着对手。这场拳赛,没有同情,只有残忍的肉搏。 “白!你在做什么?这会要了你的命!” 我无法抑制自己的担忧,大声喊道。 白恩泽回头看了我一眼,那一瞬间的震惊很快被冷静所取代。他知道,任何分心都可能导致致命的后果。 “白!你他妈给我活下来!” 我吼道,随即闭嘴,不再多言。我知道,现在他需要的不是情感的外泄,而是集中精神,应对眼前的危机。 擂台上,白恩泽展现出了他的战斗智慧。他巧妙地避开了对手的致命一击,利用对手的惯性将其摔倒。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力量与技巧,他在生死边缘游走,却总能化险为夷。这场拳赛,不仅是力量的较量,更是智慧与勇气的考验。白恩泽用他的坚韧和智慧,在这个残酷的舞台上,证明了自己的生存能力。 随着比赛的进行,白恩泽的对手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他的攻击变得越发凶猛,每一拳都带着置人于死地的决心。但白恩泽,这个曾经在战场上磨练过的汉子,展现出了惊人的战斗技巧和耐力。他像一只狡猾的猎豹,在危险中寻找着机会。 擂台上,两人的身影快速移动,拳影翻飞,观众的呐喊声此起彼伏。白恩泽在一次躲避中,巧妙地利用对手的攻势,以一记迅猛的回旋踢击中了对方的下巴。对手的头猛地后仰,瞬间失去了平衡。 就在这一刹那,白恩泽抓住了机会,他的拳头如同暴雨般击打在对手的腹部和头部。对手的身体像一截枯木,被白恩泽的连环重拳打得摇摇欲坠。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比赛即将结束的时候,对手却猛地挥出一拳,直奔白恩泽的面门。 白恩泽侧身一躲,那一拳擦过他的脸颊,他感到了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知道,这场战斗不能再拖下去。在一次快速的近身战中,白恩泽突然改变了战术,他的拳头不再是简单的直拳,而是带着弧度的勾拳,准确地击中了对手的肋下。 这一击,力道十足,对手的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他张开嘴,想要喘息,却发现自己无法呼吸。白恩泽并没有停手,他紧接着又是一记上勾拳,重重地打在了对手的下巴上。这一拳,如同雷霆万钧,对手的身体像被击中的风筝,高高飞起,然后重重地落在了擂台上,再无动静。 全场静默,所有人都被这一幕震惊了。白恩泽站在擂台上,喘着粗气,他的眼神中既有疲惫也有解脱。他刚刚的那一击,已经超出了比赛的范畴,那是生死之间的抉择。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他没有后悔,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法则就是这样残酷。 裁判走上擂台,检查了对手的情况,然后宣布比赛结束。白恩泽赢了,但他并没有欢呼,也没有庆祝,他只是默默地走下擂台,眼神中透露出对这个乱世的无尽厌倦。他知道,这场胜利只是暂时的喘息,未来的路,依旧充满了未知和危险。 我快步走向前,眼神中满是担忧,双手稳稳地搀扶着这个疲惫至极的年轻人。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显然是经历了极大的压力和恐惧。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跑到这里来了?” 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他艰难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助: “我……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我需要钱,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 他的呼吸急促,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抹去脸上的血迹。那血迹显得格外刺眼,让我心中一紧。 在不远处的赌馆另一边,白恩泽他们组织的对手正虎视眈眈。那个男人,一脸凶狠,手中的红酒杯在他用力之下瞬间破碎,鲜血与红酒混合,流淌在他的手上,显得格外残忍。 “做掉他,这种人留不得,我的钱,全都被他几拳头打没了。” 他的声音冷冽,不带一丝感情。 旁边的仆人战战兢兢地拿出手帕,想要擦去他手上的污渍,却被他一巴掌扇开,血酒四溅,仆人满脸惊恐。 “滚!” 男人的一声怒吼,让整个赌馆的气氛更加紧张。 赌局结束后,那个男人径直朝我走来,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你就是那个汉族人的后台吧,这些钱,我买他的命。” 他递过来一叠厚厚的卢布钞票。 我后退一步,强压心中的怒火: “你要干什么?我不是他的老板,我只是他的朋友,你这么做太过分了。” 我表面上装作惊慌失措,实际上手已经悄悄摸向了背后的手枪。 “朋友?哈哈,好一个朋友。” 他冷笑着,一口浓烟从口中喷出,将雪茄烟头朝我脸上扔来。 我眼疾手快,一脚踢飞了那个烟头,眼神坚定地看着他: “你惹错人了!” 我迅速拔出手枪,枪口直指他的鼻尖。 “你可要想清楚,站在你面前的,是整个叶卡捷琳堡最大的赌馆老板。” 他先是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果断。但他很快恢复镇定,并放出狠话,他以为我不过是在虚张声势。就在这时,白恩泽及时拉住了我,阻止了我即将扣动扳机的手。 “冷静点,这里不是解决恩怨的地方。” 白恩泽低声说道。 我瞪了那个男人一眼,缓缓放下手中的枪。但我知道,这笔账,迟早要算。 夜幕降临,赌场的喧嚣渐渐远去,街道上空荡荡的,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在回响。我领着白恩泽和其他几名同伴,穿过昏暗的巷子,回到了鲍里斯庄园。这里是我们暂时的避风港,也是我们计划下一步行动的地方。 帕维尔在门口迎接我们,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和拘谨。他简单地打过招呼后,便匆匆离开了,似乎有什么心事。白恩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显得疲惫不堪。娜塔莎轻手轻脚地走过来,用温水浸湿的布为他擦拭着身上的伤口。白恩泽的鼻梁已经变得更加扁平,这是他在地下黑拳馆战斗的证明。 “你瞧瞧,你没少受伤吧。” 娜塔莎轻声责备,眼中满是担忧。 “我也没办法,我们需要卢布。” 白恩泽的回答带着一丝无奈,他的眼神坚定,透露出对生活的执着。 白恩泽的倔强我早已知晓,他不愿意低头乞讨,也不屑于做那些看似轻松的小儿科工作,因此选择了地下黑拳馆这条更为艰难的道路。 “你回到我身边,就不需要那么多卢布了,我有足够多的军饷发给你们。” 我试图说服他,希望他能放弃那种危险的生活方式。 “您太客气了,帕夫柳克先生。” 白恩泽礼貌地回应,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我们是一家人,白,我认为你不该再去打这种拳击了。” 我继续劝说道。 白恩泽沉思了一会,最终点了点头,默默离开了房间。他的背影显得有些孤独,但我知道,他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个决定。 就在这时,帕维尔垂头丧气地走进了院子,他的脸上写满了困惑和不安。 “军长,我听达里扬同志说,您是篡位者,您杀了马克西姆军长。” 帕维尔的声音颤抖,他似乎在努力寻找真相。 “你什么时候看见我杀马克西姆了?” 我反问道,语气平静,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锐利。 帕维尔无言以对,他确实没有亲眼目睹那一切。马克西姆的死成了一个谜团,而我,只是这个复杂链条中的一环。我没有亲手杀死马克西姆,但我知道,他的死与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呵呵,不要瞎打听,他们在骗你。” 我轻笑着拍拍帕维尔的背,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帕维尔点了点头,虽然眼神中仍有疑惑,但他还是听从了我的话,下去休息了。我站在院子里,望着夜空,心中暗自思考着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在这个充满阴谋和背叛的世界里,保持清醒和坚定是生存下去的唯一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