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站了出去,他就不会再退缩。
“我不会改变心意。如果打我两拳能让你好受点,那你动手。”陆沅走至倪名决面前,“我只说一句,不管未来我和谁在一起,娶谁当老婆,我永远认你这个大舅哥。”
这情节,这氛围,这语境,完全可以扔进电影放到大屏幕上去。
当然,弄清楚真相以后,走向不可避免地变得啼笑皆非。
“你、以、为、我、和、明、灼、在、一、起、了……?”就连用来发表疑问,陆沅都好不容易才把这几个字给说出口,“在你眼里,我们哥俩之间的感情就这么廉价?”
倪名决没说话,摊在沙发上仰着头看着没开电源的水晶吊顶灯,越回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他大概是鬼迷心窍被猪油蒙蔽了心眼。
此事遭到陆沅的疯狂嘲笑。
笑到后来,陆沅想到件非常严肃的事情,笑不动了,颇为担忧:“不会影响到你考高考了吧?”
“为什么会影响我高考?”倪名决嗤笑一声,“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难道心情不好我就算不清一加一等于几了吗?这世上哪有什么考不考砸,考砸就是基本功没打扎实,实战翻车的自我安慰而已。”
陆沅:“……”
你说学神讲起话来到底有多气人?
“不过傅明灼可能受了影响。”倪名决云淡风轻地说,“她要是考砸了,我大不了陪她復读一年。”
陆沅:“……?”
说好的这世上没有考砸一说呢?
双标玩的挺熘啊臭弟弟。
第二天,倪名决从早上点开始尝试着联繫傅明灼,一直到中午十二点,傅明灼始终没有开机。
他去了她家找她。
阿姨来开的门。
“明灼吗?”阿姨答得很笼统,“明灼和哥哥姐姐一起出远门了。”
“她去了哪里?”倪名决追问。
“我也不太清楚。”
再详细的,阿姨就什么都不肯说了,只有模稜两可的敷衍。
接下去的几天,傅明灼始终关机,家里也没有人。
倪名决陷入一筹莫展的境遇。
大家的关心和问候,全部石沉大海。
到第五天的时候,倪名决实在等不了了,傅明灼绝对没有出去旅游不开手机的道理。
他想到个突破口——傅晨阳,不过他没有傅晨阳的联繫方式,所以大费周章地在嘉蓝学校门口等到了小姑娘。
傅晨阳在叫学长和小姑父之间犹豫一小下,选择了后者,反正傅明灼不在,怎么哄人开心怎么来,百无禁忌。
倪名决此刻无暇顾忌什么称唿不称唿:“晨阳,你最近有和你小姑姑联繫吗?”
傅晨阳歪着头想了一会:“高考那两天联繫过,我问她考得怎么样,后来就没有了。”她和傅明灼毕竟不是小时候那会了,现在大家长大了,有各自的朋友圈,当然不会像小时候那样天天黏在一起,有的时候就算十天半个月不联繫也是常事。
“那她去哪里旅游了你知道吗?”
“我小姑姑去旅游了?”傅晨阳诧异地睁大了眼睛,“她没有告诉过我,她和谁去的?和我小叔叔小婶婶吗?”
倪名决说:“应该是。”
“不会吧?”傅晨阳有点不相信,“可是小姑姑没有告诉我,以前每次她出去玩之前都会提前告诉我的。”
傅明灼的这次出行,处处透着非比寻常。
三天后,傅晨阳给倪名决打来电话,神神秘秘地压着嗓子:“小姑父,我偷偷告诉你,但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们家里还压着这个消息没有对外公开呢。”
“嗯,你说。”
“我小姑姑肯定在医院,我小爷爷出事了——”傅晨阳顿了顿,科普自己口中“小爷爷”的身份,“我小爷爷就是小姑姑的爸爸。”
倪名决:“哪个医院?”
傅晨阳说:“这个……我不知道。”
倪名决:“你可以帮我问问吗?”
“恐怕不行。”傅晨阳有点不好意思,弱弱地说,“因为我是偷听到的,我以前大嘴巴泄露过小姑姑的身世秘密,所以我家里人肯定不敢随便告诉我,怕我又说出去,要是传出去让我太奶奶知道了,她会禁受不住打击的。”
日子一天天过,不再有工作日和周末的分别,傅明灼失去了时间概念。
l国近月以来战火频发,恐怖组织猖獗,傅唯所在的城市大体还算安全,但那天突然有恐怖组织突袭,为救几名难民儿童,傅唯被一枚流//弹击中,伤势危急,生死未卜。
高考结束以后,傅明灼不顾电话里家人们的强烈反对,在宴随的陪同下前往l国看望父亲。
“我远远看,不会让爸爸醒来看到我不高兴。”
“灼灼,哥哥不是这个意思。”傅行此几天没合眼了,本就是心力交瘁,傅明灼这一席话更是令他愁烦。
但确实,傅明灼说的是实话。
父女俩见面,对谁都不利。
他不想傅明灼伤心,只说了另一个重要原因:“这里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