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邦直点头:“说不准哪天宋书记在里面承认收了你送的钱,给你提了官,你这个乌纱帽就完了。”
花局长脸色难看地双眼发直:“我也担心这个,宋书记在里面一想立功赎罪,咱们就赔进去了,这可真说不准。君臣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东西。”
汪邦说:“宋书记怎么办是他的事,咱们可要对得起人家,咱们嘴严一些,也许宋书记还能逢凶化吉,咱们一定要帮他。”
长花局想了想说:“这时侯谁还管得了谁?纪委真找到头上就实话实说吧。你瞧瞧宛丰鑫、方贵生、薛云芝都被两规几个月了,到头来还得说实话,说不定还要交法院判几年,何苦呢?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东西,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吧。”
汪邦不屑地说:“你真孬种,你以为坦白了就能宽大了?人家要查你买官的钱从哪来的?当了官你又贪了多少?受多少贿?你的不明财产的来源,你逃得了吗?”
两人的情绪越来越坏,酒也没喝多少,满肚子的害怕。汪邦嘱咐:“一但出事,你千万不能咬别人,宋书记对你不薄。”
花局长眼睛发直地盯着盘里任人撕扯的鸡:“当然,我绝不能咬宋书记,那样做我还算人吗?我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这个我懂,大不了我弃官从商去。我也认倒霉了,这个局长连本钱还没赚回来呢。不像你,钱不成问题,当官只为过官瘾。”
两人出了饭馆慢慢在路边溜达,走不远看见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算卦老头盯着他俩拉生意:“两位老板一看就是福相,有福有禄,算一卦吧。”
花局长在卦摊前停下说:“嘿嘿,你好眼力,你能算什么?算得准吗?”
“两位老板想算什么?”算卦老头的两只眼的溜溜地在他俩身上打量。
花局长说:“你先算算我是干什么的,算不准我不给钱。”
算卦老头眼尖,早就看见他手里的烟牌子是“中华”,一盒烟值一袋白面钱,这年月只有白抽烟的人才抽这种烟。他装模作样地问过生辰八字,撒了一把铜钱,又掐着指头算算说:“老板本身就是大老板,钱财不上百万也沾边,神通广大,官运亨通。”
花局长笑了对汪邦说:“他算得是你吧?”他感兴趣地蹲下来问:“你能算官运?”
“算得出来,先生本来就是官,管人不少,卦上都反映出来了。”老头眨着狡猾的眼晴。
花局长说:“你算算我现在是个什么官?”
算卦老头看看他的脸:“额头宽戴凤冠,嘴巴大吃天下,油桶肚,宰相肚里可撑船。老板最低是个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