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者兵与天下冷冷的看着前面,有两个神情呆滞的男人坐在地上。这两个人的警服已经被换掉了,临时让村民找了干净的衬衣衬裤穿上,一身的臭味,旁边凳子上放着水和食物。这两个人脸色发青,目光无神,颧骨似乎突起,眼眶收缩,只剩下小眼珠,整个脸型极不自然,变的吓人。他俩好像没看见圣者兵和天下,嘴角抽动着,似哭似笑,流出许多口水,身体也不规则的抽搐,有时缓慢的晃动胳膊,像是动物一样。
圣者兵一直盯着他俩,并不说话,那两个民警就摇摇晃晃的坐在地上,像一对弱智的成年人。天下拿着一台小巧的摄像机式的仪器,通过仪器,可以通过色温清楚的看到那两个人身体内器官的情况。天下说:“这两个人并没有明显的疾病症状,心跳,血压,体温都很正常,体内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物质,他俩会不会是脑部受损,失去了思维能力?”
圣者兵冷冷的说:“也许是神经系统紊乱。昨晚我们经过勘测,取得的样本都正常,附近并没有特别的辐射和污染。蟾蜍样本上也没有发现特别的病菌。”
天下说:“没有辐射和病毒,那究竟是什么使蟾蜍和附近的其它生物产生了畸变?”
圣者兵说:“不仅是简单的变异,你没有发现,这些生物都变向了另一个极端?”他接着说:“温顺的蟾蜍变的凶猛,凶猛的狗变的胆怯,人也变了。”
天下看着那两个人,见那两个人动作诡异,说:“我感觉他俩不是人了。”
圣者兵目光深邃,用小麻醉枪对着那两人射了两枪,那两个人立刻倒地,昏迷过去。圣者兵打开小皮包,里面装着几台精密的仪器,可对人体情况进行详细的检查。
圣者兵沉默不语,看着检查结果。天下突然问:“我们为什么不让那三名记者离开?他们在这里采访也许会干扰我们,而且对他们来说也不安全。”
圣者兵目光如冰,冷冷的说:“他们还有利用的价值。”
苏小玉、大韩、小潘和李富贵离开诊所,刚上车,却见老黄跑过来。老黄瞪了一眼李富贵,说:“你先躲开,我有话跟苏记者讲。”李富贵连忙下车,走到远处。老黄见四下无人,气喘吁吁的说:“小苏,我想起个事儿,村里除了两名民警中邪,还有一个女村民也中了邪,现在就在家里,不过没人看管,因为现在我们的人手都在这儿守着。你们赶快去拍,也许能拍到点东西,不过千万别说我让你们去的,影响不好。”
苏小玉笑着说:“我明白,谢谢你黄大哥。”
老黄憨笑道:“没啥,我都说了,不能让你们白来河西村一趟。”他挥了挥手,说:“那女村民叫王春花,就离这儿不远,我先回去了,有事找我。”
老黄又吩咐李富贵招待好苏小玉三人,就走了。李富贵上了车,说:“苏记者,咱们去哪儿?”
苏小玉说:“李先生,我们去王春花家,你能带路吧?”
李富贵一听,神色一变,说:“……啊,好。”
苏小玉看见李富贵神情的变化,说:“怎么了,李先生,你不认得路?”
李富贵摇头说:“不,我认识路,这就带你们去。”
众人乘坐面包车没走多远,就到了一家大院前,李富贵说:“就是这儿。”苏小玉等人带着器材走到大院前,见黑色高大的铁门紧闭,虽然是白天,也有一种阴森的感觉。
大铁门虽然紧闭,但并没有锁,李富贵推开铁门,探着头向里喊道:“刘大妈,我是李富贵,电视台记者来采访了。”
大院里十分安静,仿佛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清,苏小玉等人走到屋子前,听到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
苏小玉转头看了看其他人,李富贵说:“苏记者,我先进去看看,你们稍等。”他进了屋,屋里的哭声小了一些,李富贵说:“刘大妈,电视台记者来了,特意来看春花,就在外面呢。”随后一个老头跟着李富贵走出来,那老头一脸愁容,身材瘦小,十分憔悴,看见苏小玉以及大韩的镜头,紧张的点了点头,勉强笑了笑,笑得比哭还难看。李富贵分别介绍:“这是王春花的父亲,这几位是电视台的记者。”
苏小玉点头说:“您好,王大伯,我是‘第一媒体’‘第一揭秘’的记者,我叫苏小玉,我们是特意来采访您女儿的。”
王大伯点了点头,挥手说:“各位请……请进,请进!”
苏小玉等人跟着王大伯进屋,看到一个妇女正在伤心哭泣,李富贵对苏小玉说:“这是王春花的母亲,刘大妈。”
苏小玉等人一进屋,就看到炕头坐着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孩,这女孩约20岁,长的十分水灵,但是神色十分怪异:女孩面色铁青,不知为什么,她的脸型有点变形,颧骨突出,眼睛变小,只露出乌黑的眼珠,不像是人的感觉,十分诡异。女孩靠在墙边,浑身发抖,她看到苏小玉等人进来,身体抖得更加厉害,好像非常恐惧。
苏小玉等人见王春花竟是这模样,暗自吃惊,苏小玉给大韩一个眼色,大韩会意,用镜头仔细拍摄王春花。这时刘大妈又哭闹起来,突然跪在地上,抱住苏小玉的腿,哭喊:“……呜呜……电视台的记者……求求你们救救我家春花吧……要是能救了春花,我愿意做牛做马,一辈子伺候你们……救救我家春花吧……我们全家忘不了你们的大恩……”
苏小玉赶忙扶起刘大妈,说:“大妈,您先起来,有话慢慢说。[]”苏小玉见到刘大妈爱女之心如此真挚感人,可怜天下父母心,她鼻子一酸,眼圈也红了。
刘大妈仍然大哭:“……记者同志啊……你们就发发慈悲,救救我家春花吧……求求你们了……不然我还怎么活啊……”
王大伯突然发火,拍了一下木柜,怒斥:“哭哭哭!你这婆娘都哭好几天了!一天就知道哭!”他接着说:“哭有什么用!?女儿变成这样,你也不想想办法!”
苏小玉劝道:“大伯,大妈也是伤心过度,您不要生气。您跟我们说说春花的情况,我们也许能帮上忙,想想办法救她。”
王大伯一听,也不发火了,刘大妈也不哭了,说:“真……真的?谢谢你们的大恩大德……”
王大伯说:“……记……记者我……我要说啥?”
苏小玉微笑说:“大伯,您别急,我来问您,您回答就行了。”她接着说:“春花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王大伯叹了口气,说:“唉,四天前春花连同村里另外五个人一起失踪了,村里人连夜找了很多地方,四处都找遍了,也没找到,我们就害怕春花出了啥事,但是谁也想不到,大家回来的时候,有人看到春花自己坐在村边,就变成这样了!”
大韩冷冷的说:“他们一同失踪,她单独又回来,那五个村民一直没回来,这不对劲。”他问道:“那五个村民都是做什么的?你女儿怎么会跟她们一起失踪?”
刘大妈说:“其实不是五个,当时应该是七个人,还有俩民警呢。他们七人是去寻找丁二柱的,结果第二天人们就发现丁二柱死了,那两个民警也跟春花一样中邪,痴痴呆呆,剩下的那五个人没了踪影,到现在也没找到。”刘大妈瞪了一眼李富贵,说:“那天我家春花并不是跟那七个人寻找丁二柱去了,春花那天是去找富贵的,然后就没了,谁知道再找到她,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呜呜呜……”刘大妈说到这里,又哭起来。
小潘一愣,转头问李富贵:“小哥,她是去找你了?”
李富贵低下头,扶了扶眼镜,说:“是。”
苏小玉说:“李先生,你能说说当天的情况吗?”
李富贵低着头,很悲伤的说:“刘大妈说了,那天中午春花是来找我的,可惜我当时没在家,她没找到我。如果我看到她了,跟她在一起,春花就不会出这事儿了。”说到这里,李富贵更加悲伤,语气越来越惭愧:“都怪我!是我不好!没有保护春花!”
小潘说:“哦,这么说那天她并没有找到你,你也没看到她。小哥,她究竟出了什么事,跟你也没关系的,她后来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了。”
李富贵自责的说:“不,都怪我,如果那天春花跟我在一起,我绝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王大伯拍了拍李富贵的肩膀,说:“富贵,这事你也别放在心上,这不能怨你,谁也没怪你。”
苏小玉说:“大妈,大伯,春花中邪的症状跟那两个民警是一样的吗?”
刘大妈说:“我看了,一样,一样,都差不多。记者同志,你们是不是有办法救春花?”
苏小玉凝神说:“这么说来,那天春花没有找到李先生,很可能是遇到寻找丁二柱那伙人了。”她接着说:“然后发生了某些事情,以至于春花和两名民警中邪,那五个人失踪。”
小潘叹气说:“唉,八个人里五人失踪了,剩下三个还中了邪,神志不清,也没有一个目击者。那天他们究竟去了哪里,遇到了什么事,谁也不知道啊。”
大韩皱着眉头,也没有头绪,冷冷的说:“为什么她失踪后又独自回来了?”
刘大妈哭道:“……呜呜呜……春花回来后,邻居一开始挺热心,帮这帮那的,完了就害怕,说春花是鬼王给放回来的,身上有邪气,是不详之兆。有的邻居都搬走了……”
王大伯气愤的说:“他娘的,还有人说我家闺女让鬼王霸占了,已经不是黄花闺女了,是妖女!老子把他打跑了!”
李富贵也说:“胡说,这都是胡说!”
苏小玉说:“大伯,春花回来后一句话也没说过吗?”
王大伯说:“没有,问她什么都不说,她就坐着一直发抖。”
苏小玉说:“我可以问问她吗?”
刘大妈抹了抹泪水:“……记者同志……你问吧,她要是能说话就好了,呜呜……”
苏小玉来到王春花身前,却见王春花身体抖得更加厉害,不停的后退,紧靠在墙上。苏小玉轻声说:“春花妹妹,我是苏小玉,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王春花脸色阴沉,目光中充满了恐惧,直勾勾的看着前方,身体剧烈抖动,大韩等人都看出王春花极度的恐惧,好像非常害怕众人,而且王春花给人的感觉并不像人。
苏小玉见王春花恐惧的样子,向后退了退,轻声说:“春花妹妹,你不要害怕,没人会伤害你。”她接着说:“你能不能告诉我,你遇见什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王春花闭着嘴,抖动的更加厉害,一句话也不说,她转头看到李富贵,目光突然一变,李富贵也一怔,众人也吃了一惊,心想难道王春花恢复神志,认得李富贵?王春花看着李富贵,又转过头,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不停的颤抖。
苏小玉见问不出什么,很失望,转身问:“大伯,你们找到春花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
王大伯说:“没,记者同志,你们也没办法了吗?”
苏小玉安慰说:“大伯,你放心,我们会想办法治好春花的。”
小潘问:“哎,大伯,春花变成这样,你们没请个‘明白人’给‘看看’?”
王大伯说:“找了,我们村里二叔来看过春花,二叔最明白这些事,他做法也没用,二叔说春花被兔精附体了,那妖精法力挺厉害,二叔也驱不走。”他指了指墙上挂着的挂件,说:“你们看,这都是二叔让挂在屋里的,说能镇住邪气。”
小潘说:“兔精?”
王大伯说:“二叔确实厉害,他说的挺准。因为谁也不知道,我家闺女现在总想吃草。”
李富贵说:“潘记者,你们节目既然也拍过驱鬼,就没有记住什么方法吗?”
小潘不好意思的笑道:“小哥,不瞒你说,我们见过很多驱鬼的事情,比如画符啊,念咒啊,桃木剑啊,喷狗血啊,挂中国结,烧纸人什么的,可我们一样也没学会,也不懂那些咒语什么的。”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接着说:“试试我这个护身符怎么样,应该很灵验的,看看能不能驱邪。”
小潘掏出玉佛链,对着王春花摇了摇,王春花依然是那个样子,没什么变化。苏小玉又询问了一些情况,没有什么收获,于是安慰了王大伯和刘大妈,结束了采访。
苏小玉等人出了屋子,就听见屋里刘大妈跟王大伯哭闹道:“就怨你这老鬼!非要把闺女嫁给李富贵那臭小子!不然能出这事吗?你说要是嫁给丁大柱或者丁二柱,咱们家不就过上好日子了吗?!”
王大伯低声说:“富贵有啥不好?那孩子在城里念过书,有学问,人也老实听话,丁家那两个小子都是混子,就知道吃喝嫖赌,把女儿嫁给他们就是推进火坑了。”
刘大妈说:“那小子念书有啥用,他爸妈供他一辈子得到啥了?李富贵那小子要是有点能耐,现在还能回到这山沟沟里混这么多年?他人穷胆小,一事无成,没出息,一天到晚被人欺负,你看村里哪家人看得起他?咱们闺女要是嫁给他还能抬得起头吗?人家丁家孩子跟村长是亲戚,干什么都吃香,李富贵那小子跟丁家能比吗?丁家人来提亲,都让你拒绝了。我看你就是看过几本书,就认准读书人了。”
王大伯说:“你别看富贵现在没什么,以后肯定出人头地,飞黄腾达。再说,咱们女儿全村里就看上富贵了,就想跟他好,这有什么办法。刚才咱女儿好像还认得了富贵。”
刘大妈哭道:“那有什么用,现在闺女变成这样,你高兴了!要是早点嫁给丁家孩子,谁还敢欺负咱们,春花能变成这样吗?!呜呜呜……”
苏小玉等人走出大院,转头看了看李富贵,众人刚刚都听到刘大妈哭骂李富贵,很尴尬,李富贵脸色很难看,好像很生气又不敢发火。苏小玉三人听了王大伯和刘大妈的对话,大概明白了王春花和李富贵的关系。小潘说:“……李……小哥,那王春花跟你是恋爱关系啊?”
李富贵叹气说:“……不是……王大伯对我很好,春花妹子也看上我了,可是……我始终把春花当亲妹妹看,我并不想娶她。”
苏小玉三人一愣,大韩冷冷的问:“王春花看上你了,你没看上她?”
李富贵扶了扶眼镜,点头说:“春花和我青梅竹马,一直对我好,我明白她的心,但是……但是我……”
苏小玉三人立刻想到李富贵说过的他曾经有个女朋友,看来不论是什么情况,李富贵心中仍记得那个女人,而无法接受王春花。如此看来,李富贵是个痴情的人,王春花是单恋着李富贵。
李富贵一脸愧疚的说:“所以,是我害了春花。春花如果早点嫁给丁家,那天如果没有来找我,就都不会变成这样了。”
小潘说:“小哥,你别这么说,都是意外。”他接着说:“这村子确实怪。”
苏小玉等人出了大院,小潘说:“玉姐,这次我们没白来,这河西村的事儿值得调查。”
大韩说:“看来这里的事情不简单,弄不好是大案,事情会闹得很大,我们跟踪这案子,观众爱看,节目收视率一定很高。”
苏小玉点了点头,说:“我会给老总打电话,让他多给我们争取权限进行采访。”她接着说:“你们认为王春花究竟是怎么了?河西村为什么会出这么多怪事?”
小潘说:“我感觉王春花得精神病了,她像被洗脑了一样。”
大韩说:“我看这里的事情不简单,两个民警和王春花都变成了这样,有会传染的精神病吗?我看不是精神病,比精神病更复杂,王春花现在根本没有思维能力,给人的感觉不像是人。他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改变了他们的大脑,造成硬性的创伤。”
小潘一惊,说:“韩哥,你要是这么说,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超自然力量,或者真的有鬼。这偏僻荒村哪有你说的那种东西?还能是高科技吗?而且,这三个人是在不同地点被发现的,两个民警与丁二柱尸体在一起,王春花回到了村子里,你怎么解释?那两个是警察,怎么会轻易出事呢?”
苏小玉点头说:“如果有什么人或者组织在村里制造了这些怪事,那河西村的村民一定会有察觉的。可村民们说从没发现过可疑的人在村子周围出没,这里都是淳朴的村民,又怎么会弄出事情呢。而且,人的大脑可以被损伤,那蟾蜍呢?我觉得蟾蜍完全是变得凶猛了,村里的狗是完全变的胆小了,这不像是传染病。”
小潘说:“所以,玉姐,我觉得这次真的是闹鬼了,不光是人中邪,就连动物都中邪了。”
大韩说:“不管怎么回事,我们跟着警方,就一定有料。”
苏小玉等人并没有上车,沿着街巷向前走,李富贵突然说:“……各……各位……我有……有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讲……”
小潘说:“小哥,你说。”
李富贵说:“这事我也不好讲,是封建迷信,不可信,不过……跟村子里发生的事情好像有关系……刚才听到各位的分析,我才想说一下。”
小潘说:“哎,小哥你就说吧,也许是线索呢。”
李富贵说:“这事我也是听村里人说的,第一,是与河西村重建有关,第二,就是丁二柱死之前做了什么有关。”
小潘说:“哦,小哥,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李富贵说:“这都是村里的风言风语,我也是道听途说。咱们村子当年重建的时候,村长请来风水先生选地方,要把新村建在这里。但是村里有些老人不同意,说原来的风水地气好,不能动,如果动了村子恐怕会破坏了风水,遭致恶报,不仅不能兴旺村子,更会贻害村人。但是请来的风水先生有名气,大部分人都愿意信他的,村子里决定搬到这里建新村。”
小潘说:“还有这种事情?”
李富贵说:“这不是我说的,村里人一直有这两种观点。新村刚建成的时候,一切都好,风调雨顺,也就没人说些什么了,认为新村选了个好地方。但是最近半年来村子里渐渐出了些怪事,比如狗和家畜什么的都变怪了,老人们又提出当年的意见,说搬动村子坏了风水,报应来了。”他接着说:“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村里总有怪事发生,弄得人心惶惶,都说这里的地脉断了,镇不住邪气,二叔更是说……地下的妖魔鬼怪都……都跑出来了!”
大韩冷冷的说:“什么地下的妖魔鬼怪?”
李富贵说:“二叔说村子下面镇着妖魔鬼怪,但是村子位置动了,就镇不住了。”
小潘说:“村子下面有什么妖魔鬼怪?”
李富贵说:“这个我也不清楚了,二叔说的,应该是咱们村子以前的传说吧,关于咱们村子的历史,只有些老人家知道。”
小潘说:“那丁二柱呢?他与村子里的事有什么关系?”
李富贵说:“潘记者,你们来村里采访,听说丁二柱被鬼咬死了,但是没听说丁二柱是在哪儿死的吧?”
小潘看了看苏小玉和大韩,说:“这真没人说过,我们问了,村民也是含糊其辞,没说清楚。”
李富贵点头说:“因为丁二柱是村长的亲戚,所以没人敢说。”他认真的说:“另外,丁二柱这个事情也确实太邪了。”
大韩冷冷的问:“丁二柱怎么了?”
李富贵说:“村里人发现丁二柱的地方,正是咱们村的老祖坟。老村的西边是坟地,村里的人去世后都葬在那里,很多家族的祖坟也都在那里。据说我们村很早以前有一位做大官的,葬在坟地的中心,相当于我们村子的老祖坟,到现在还有座古墓。丁二柱的尸体就在那里被发现的,当时在场的村民还看到丁二柱尸体旁有铁锹,就是说丁二柱死之前正在掘我们村的祖坟!”
小潘看了看大韩,惊讶的说:“这可真是奇怪了,还有这种事?他为什么要挖坟?”
李富贵说:“不知道,谁也不知道丁二柱的目的。他不只是挖坟,是掘祖坟,人们发现他的尸体后就说坟里的恶鬼跑出来,把他吃了。”他接着说:“村里的老人说,原来搬动了老村,已经改变了风水格局,要遭致报应,现在丁二柱又冒犯了神灵,挖了祖坟,没有了老祖宗的保护,导致地下的妖魔鬼怪跑出来祸害人间。”
大韩说:“对于乡下人来说,风水确实是件大事,这是条线索。村子里还有谁明白这些事吗?”
李富贵说:“村里二叔最明白这些事情,他是村里的‘先生’,据说是祖传的,当年我们村搬迁他也是最反对。”他问道:“韩记者,你也明白风水学说?”
大韩摇头说:“不太明白,我们专做这节目,这些事情就是耳熟能详。”他接着说:“二叔住在哪儿?小玉,我们去采访他。”
苏小玉点头说:“好,我们去采访一下,在警方那边调查出结果之前我们只能查找这些线索了。”
小潘笑道:“我觉得我们这次不是拍灵异事件,而是作为侦探来破案。”
李富贵说:“二叔住在老村,他一直不愿意搬过来,我带各位去。”
苏小玉等人上了面包车,准备离开,突然见一个村民跑过来,招手喊道:“李富贵!李富贵!”李富贵探出头,语气十分的客气,像是怕得罪那人:“嗯,吴大哥,我在这,咋了?”
那村民气喘吁吁,指着李富贵,气呼呼的说:“他娘的,你小子乱跑什么?害的老子找了一圈,快!吴村长找你干活呢!你小子快回去!”
李富贵不停点头,跳下车,转身对苏小玉说:“各位,真抱歉,我要回去给警察同志们弄午饭,最近的后勤工作都是我负责的,我得回去了。”
“什么负责不负责的,就是让你跑腿干活,端茶倒水,你娘的自己说的好听!”那村民怒骂:“你赶紧回去,村长都急了,你不在,那么多累活臭活谁干?!”
大韩说:“小李,这位相亲,上车吧,我把你们送回去吧。”
李富贵摆手说:“不用了,才几条街,我马上就能回去。”他接着说:“各位先忙吧,有什么事情再找我。二叔住在旧村东边,他个头挺矮,关于村子的事儿,你们可以问他。”李富贵说完,转身急冲冲的向医务室跑去。那村民见李富贵走了,用力吐了口痰,骂道:“废物,还让老子跑腿找一趟。”他转头看了看苏小玉等人,立刻一脸堆笑,不停的点头说:“……嘿嘿……记者好……”
大韩看到那村民色迷迷的盯着苏小玉,开车离开,向西边行驶。面包车沿着村外街道绕过新村,到了新村头,三人望向前方,一片荒草地之后,是一座荒芜的村子,毫无生机。
大韩驾车驶过草地,进了老村子,他减慢车速,缓缓在老村里穿行。苏小玉三人看到两旁的老屋东倒西歪,一片灰色,一片凄凉。老村安静无声,家家户户都没人住,院子里野草丛生,屋子里黑洞洞的,看起来很阴森。没有李富贵带路,苏小玉三人也不知道二叔住在哪里,老村的路坎坷不平,苏小玉让大韩停车,三人扛着摄像机步行,先拍摄了老村景象,然后寻找二叔。
苏小玉三人在老村东边走了一会儿,看到几户院落还是有人住的,但是零零星星,住户不是年纪大就是很穷的样子。那些村民脸色发青,站在院子里盯着苏小玉三人,神情冰冷,有的人手里还拿着棒子。苏小玉三人被那些村民盯着,感觉很不自在,街路上野草长得老高,地面坑洼不平,比较难走,苏小玉看见一个中年男子站在一棵老树下,衣着破旧。苏小玉想打听二叔的住处,走过去说:“这位大哥你好,请问二叔家该怎么走?”
那中年男子皮肤黝黑,却目光呆滞,用手指了指前面,结结巴巴的说:“……走……走……走……”
苏小玉见那男子的怪异模样,吓了一跳,本想进行采访,但只好点头说:“……谢谢!”
苏小玉三人沿着中年男子指的路线往前走,小潘低声说:“玉姐,我看刚才那个男的像个痴呆一样,傻乎乎的,怪吓人的。”
苏小玉说:“小潘,别这么说人家,看样子也许是心智不全。李富贵说了,住在老村的人大都是老人或比较穷的人,也许这人生病治不好也住在这里呢。”
这时村子里挂起一阵大风,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小潘说:“这老村子真阴森,怎么还有人愿意住这里呢。”他回头看了看那个中年人,只见那中年人还站在树下,伸着胳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三个,十分的诡异。小潘不禁打了个冷战。
苏小玉三人继续往前走,突然见一旁野草丛里有东西窜动,撞得草丛直晃。大韩连忙拍摄,小潘说:“那是啥?不会是蛇吧?”
苏小玉三人停下脚步,看着草丛,却见里面钻出几只鸡。小潘纳闷的说:“怪了,这几只鸡躲在草丛里干啥?也不出个声。”
那几只鸡盯着苏小玉三人,竟然一动不动,蓄势待发。大韩拉了拉苏小玉胳膊,说:“不对劲,咱们还是回车里,这几只鸡的感觉很像那些蛤蟆。”大韩刚刚说完,几只鸡突然蹿跳起来,扑向苏小玉三人,小潘吓的往后一退,那几只鸡非常凶猛,扑闪着翅膀,就用尖嘴啄人,鸡爪抓人。大韩将苏小玉护在身后,用胳膊和腿赶开鸡,小潘的脚一不小心踩进了沟里,坐在地上,几只鸡扑上来,小潘用手臂轮开鸡,觉得脸上、胳膊和大腿一阵麻热,已经被鸡啄开了几个口子。
苏小玉三人突然被鸡围攻,一时间手忙脚乱,这时,旁边冲过来一人,拿着根木棍,对着那几只鸡砸去,其中一只鸡脑袋被木棍砸中,断了脖子,耷拉着脑袋身体居然还在乱蹦。另外几只鸡也被木棍轮了几下,匆匆钻进草丛中逃走。
几只鸡被赶走了,苏小玉三人颇为狼狈,转身一看,面前站着一个矮个老头,嘴里正咒骂不停。苏小玉深深吸了几口气,对老头说:“大伯,谢谢您帮我们赶走了鸡。”老头正盯着那只断了脖子的鸡,竟然还在乱蹦,还没死,老头骂道:“……娘的!虐畜!还敢出来祸害人间,看我不打死你!”他抡起木棍,重重砸了死鸡数下,将那鸡打得血肉模糊,终于不动了。
苏小玉三人见此情景,也十分惊骇,感觉背后直冒凉气,一动不敢动,只见老头喘着粗气,渐渐停下手。苏小玉看到大韩和小潘的身上都被鸡啄伤了,小潘的腿、手臂和额头上都是血,皮开肉绽,伤口竟不轻。苏小玉掏出纸巾,帮大韩和小潘擦拭血迹,小潘很疼,说:“哎呦,这些鸡都疯了?怎么咬人!这村子真是见鬼了!哎呦……”苏小玉看着大韩,问:“韩哥,你怎么样?”大韩检查了摄像机,摇头说:“我没事,就是破了点皮,还好,刚才的都拍下来了。”苏小玉这时发现自己的手背也被鸡爪抓破了。
苏小玉三人惊魂未定,没想到这荒村中的几只鸡竟然如此凶猛,把他们啄伤,比那些大蛤蟆还要可怕。如果不是老者及时出现,恐怕三人要伤得更重。老者见死鸡一动不动了,抬起头,额头上青筋暴起,冷冷的说:“你们三个赶快离开这里!村子里要爆发鬼怪了!”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