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公子,走得没有牵挂,姐姐不要再如此,不然九泉下的容公子不会瞑目的。」说着话轻轻的拍拍红锦背:「伤心就哭出来,心里有什么话也说出来,不要这样忍着只是流泪,姐姐定会在日后大病一场。」
红锦摇头再摇头,她不知道怎么说:她和容连城的事情和谁也说不清楚的,只有她和容连城明白;恩怨情仇四个字,容连城和她相识到现在居然占全了,想想就让她痛得几欲晕倒。
此时变成血人的唐伟诚已经距红锦不远了,李四也握紧了手中的长剑盯着一直立在那里没有动过的几个人。
恪亲王的人已经不多了,余下的也就有二十人左右,唐家的人已经全部倒在地上。
唐伟诚看到红锦伤心的样子,沉声低吼:「挡路者,死。」握紧长剑沖向前面拦路之人。
拦住唐伟诚的这次是个高手,身手要比他杀掉的那个开口之人还要高,他无奈的看着双眼通红的唐伟诚:「唐公子,不是我们想拦你,也不是我们不怕死,只是、只是我们也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哪一个都拖家带口,得罪之处唐公子原谅一二吧。」
唐伟诚没有说话,但是他显然听进去##为他再出剑时不再是杀招只求伤敌、重创敌人:他###心切红锦,也不会杀出一条血路来的。
恪亲王的人也没有什么斗志了,看得出来唐伟诚等人有心放他们一
条生路,重伤失去武功可能以后生活会艰苦些,可是却能和家人团聚且安全无忧,也并非不是一件好事儿。
所以接下来唐伟诚几乎是出剑就会挑倒一人,很快就行到了李四的身边;看看只有四五个人他对李四道:「交给你们了。」他便闪身奔去看红锦。
红锦此时依然很激动,还在坚持为容连城擦脸上的血迹,嘴里喃喃的说道:「母亲,是我对不起你。」她还有什么脸再去给容夫人扫墓?
香月只能在一旁陪着红锦落泪,不论她说什么红锦也听不进去。
「凤大姑娘,」唐伟诚听完鸣月简单的叙说后缓缓的蹲下来:「容兄果然就是容兄,他不愧是我们的朋友、知已、兄弟。」
红锦转过头来看向唐伟诚,看到血人一样的他心头一颤神智才清醒一些,想起了他们一行人的处境来:「唐兄,你受伤了?」容连城已经走了,她不想再看到身边的任何一个人离开。
唐伟诚轻轻的摇头:「这是敌人的血,吓到你了吧?」他起身把外袍解下来远远扔出去,里面他穿着轻甲,只不过轻甲上也有不少的血,他想解甲时却被阻止了。
「不可,唐兄。我也不怕。」
红锦扶着香月的手站了起来:「现在我们的敌人还不知道有没有留下埋伏,不到解甲的时候。」她上前仔细看过唐伟诚的轻甲:「唐兄,你还是受伤了。」
唐伟诚道:「轻伤,不要紧。大姑娘,你要节哀。」
红锦看向他忽然道:「我想以未亡人的身份送他最后一程。」这话带着几分问询的意思。
唐伟诚点头:「我想容兄定会高兴的。」他不是小鸡肚肠的人。
几句话的功夫恪亲王的人已经全倒在了地上,张三先奔了过来:「大姑娘,你没有事儿就好就好。」他看看容连城,郑重的对着他行了一礼:「容兄,我张三敬你是条汉子。」
红锦泪水又流了下来,还了张三一礼。
众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偌大的院子里只风声而已。
一场恶战,唐伟诚这边也不是没有伤亡的,不说其它人就是张三李四两个身上都有几道伤口;刚刚还生龙活虎和人拼命的他们,现在都感觉到疲累不堪或依或靠的静立。
唐伟诚看到红锦恢復过来放下心来:「大姑娘,保重身体。」今天的事情虽然开始的时候有些不顺,不过有惊无险,最终他们还是把唐家和恪亲王留在唐府的人都杀掉了;至于花明轩那里他们并不担心,因为十八里坡等着恪亲王等人是朝廷的军队。
红锦其实说不清楚自己心中的感受,虽然她说是以未亡人的身份送容连城,但是容连城如果活着,她和他可能吗?她自己不知道答案。
看着容连城如同熟睡带着一丝笑意的脸,她流着泪水转开头:连城,谢谢你。她叫过鸣香来:「你的身体中毒不太好早些回府吧,正好回去让人去给容二公子送个信儿,就说、就说容大公子已经西去,请他到我们府上共商容大公子的身后事。」
连城,我也只能为你做这些了,虽然明知道没有什么用,但……;她轻轻把手帕盖在了容连城的脸上:你放心,以后连璧就是我的亲弟弟。
「连城,我们回家了。」红锦强抑悲痛说完,起身道:「把容公子抬到我的马车上。」
唐伟诚那边正和人话别,伴在他身旁的人是王五;而和唐伟诚一起来的人把手中的东西交给王五:「已经用过一次了,不过因为唐公子对我们有恩,所以再给你们留下一次。」
王五伸手接过,躬身谢过那些人口称师叔;此时的红锦没有注意到这边,不然她就会发现王五手中接过来的,正是她借出的、原本王五给她的那柄小小的刀子。
「冷师弟还没有来,我们也不等他了,唐公子,小五儿;」为首一人又对李四等人点头:「小四、小三你们都好好的保重;青山不改绿水常流,我们他日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