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每次宁氏总会送来伤药给她,对外也只说她身子不好,那手上的伤当然只能是她自己不小心弄伤的。也是因为那一次,宁氏不让金绮等人再伤红锦的手—— 她的禁令原本只有一条,就是不准伤红锦的脸。
红锦想起那些不堪的往事,盯着金绮的眸子喷出的都是怒火:「我记起来了,你是不是也记起来了?」
金绮吓得摇头想退后,想逃走:「大姐姐,我不会了,我不敢了。」她不再记得报仇的事情,眼下她只想远远的离开红锦,因为在她的眼中红锦就如同魔鬼一样可怕。
红锦并没有立时去拦她,等到金绮起身全力想跑时,她才上前一
脚踏住了金绮的裙子;金绮便直直扑倒在地上,痛得她连叫也叫不出来了。
蛇首怒道:「够了,凤大姑娘没有想到你如此恶毒,她倒底是你的妹妹。」说着就想上前去扶金绮,却被唐伟诚拦住了去路。
红锦抬头看她:「我恶毒?如果现在是我不小心被撞下亭子.摔得颈断腰折性命垂危就不是我恶毒了对不对?我如果要做个好人,就要柔弱不堪、就只会流泪求饶,就只能被你们活活的逼死——就不恶毒了,是不是?」
「我恶毒?随你怎么说,不过我告诉
##话.我现在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可都是金绮教我的,###她曾经不止一次,不,是成百上千次的用在我身上,而我今天只不过是第一次用在她身上,我便恶毒了。好吧,我恶毒,而且我还会继续恶毒下去。」
说完红锦弯下腰,看跌得满脸是血的金绮笑语:「我记得儿时,你曾经踩我的裙子让我跌倒地上,宁氏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还记得你是如何作答的吗?我可记得清清楚楚,一个字也没有忘掉,你说,我想看看是地面硬,还是我的鼻子硬。」
金绮痛得唿吸都困难,根本说不上一句话来,只是拼命的摇头,再摇头,所求就是希望红锦能饶过她:后悔,她是真得后悔在红锦身上所做的事情,因为每一件都要在她身上亲歷,她恨不得当初什么都没有对红锦做过,那么她今天也就不会再受罪了。
红锦看着她的鼻子:「依我看呢,你的鼻子;」再看看青石板上掉落的牙齿:「还有你的牙齿都不如青石板结实呢。」
金绮哭着退后,再退后,想远远的逃离红锦:为什么凤红锦如此可怕,为什么她不再是原来那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凤红锦了,现在的凤红锦根本就是个恶魔!如果是原来的凤红锦,一把就能推下亭子来,也就永绝后患了。
现在她只后悔一直以来对红锦做过的所有恶毒的事情,她喃喃的道:「我错了,我真得错了。」她都求饶了,为什么世人眼中的好人凤红锦却不肯就此饶过她?就算是给她一个痛快也好啊。
红锦一步一步紧逼上去:「你是自己上去,还是由我把你在我身上所做的一切都还在你身上后,再拎你上去?」她的眼眼里金无感情,冰冷一片表明她绝不是在说笑。
金绮向后缩、再向后缩,这两样她都不想做:「饶过我,饶过我,我再也不敢了;对,我告诉你唐夫人要做的事情好不好?你饶过我吧,大姐姐。」
蛇首一掌击向唐伟诚:「住口!三姑娘,你乱说话应该知道后果的。」她一直不曾离开,就是怕金绮会乱说话。
唐伟诚挥掌迎上去:「你还是老实站在这里。」他可不是摆设;对于红锦忽然间好像想起过去,他是高兴大于奇怪的,而对红锦现在所做的一切,他是默许并支持的。因为,虽然他没有看到过红锦被人欺辱,可是他曾看到过红锦手土的伤。
红锦并不理会蛇首,就算掌风到了她的颈后她也没有回头:有唐伟诚在,她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盯着金绮她一步又一步逼过去:「看来,我们还是要好好的聊一聊过去的事情,接下来聊哪一件呢?是用针在手臂上刺花儿,还是把脚趾甲硬生生的拔出来,看看它倒底能不能再长出来——我的是能,只是我不知道妹妹是不是也能重新长出来,不如我们现在就试一试?」
金绮吓得抱起头来:「不,不,明天唐夫人等人要害你们,要活捉你凤红锦!我什么都告诉你了,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她大哭起来了,悔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知道红锦这是要她报应临身,可是她真得没有勇气遍尝她在红锦身上做过的一切,也没有胆子再自亭上被推下去;她忍不住哭叫起来宁氏来:「母亲,救我,救我。」不知道为什么,她并没有叫唐伟鹏来救她,虽然他和宁氏都是死去的人。
红锦听到金绮的话后脾步微微一顿,然后对金绮道:「爬上去!」
她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但是却并不详细;唐夫人要害她一事根本不需要金绮来告诉她,而明天金绮成亲的事情目的是知道了,可是唐夫人要如何做呢?
如果能知道唐夫人的布置是最好的,所以现在唐伟诚逼得蛇首根本过不来,就是想让红锦能好好的逼问金绮。
金绮连连摇头,可是红锦步步紧逼,她还是一点一点被逼到了亭子上;红锦到了亭子上反倒柔和了三分:不能把狗儿逼急了,因为现在亭子上只有她和金绮两个人。
福至心灵的金绮把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而唐伟诚也和蛇首步上了亭子;金绮终于松了一口气,她以为红锦已经放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