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连士却在此时道:「大哥,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为全家人招来祸事,累伤重的母亲不能安养,你都不请呆吗?」什么叫作剜心之言,这就是了。
容连城原本就已经满心都是痛、都是恨,恨自己的无能招来满门之祸,再听到弟弟的话哪里还受得住,双膝一软就跪倒在地上:「母亲,都是儿子的错!」说完叩头不止,悔恨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如果此时他自尽能保一家人他早就做了,只是他现在根本不能死;如果他死了,就要让病父、幼弟去收拾残局,面对各种各样的非难。求一死而不得,容连城的心情根本就描述不出来。
容夫人听到容连城的话,再看到儿子跪倒在地上,心头一急唿吸就急促起来;红锦连忙给她顺气急道:「母亲,就算是天要塌下来又能如何?!倒底,我们一家人会在一起,事在人为,人定能胜天的。」
她虽然不是容夫人的女儿,却是深知容夫人的性子:遇到愈强大的压力她反而愈不会束手认输,定会放手一博且只准自己赢。
容夫人听到红锦的话后定定的看了半晌红锦:「你就是我的女儿。」她嘆息的合上眼睛:「有你和连城,我放心了。」现在以她的身体是什么也做不了得,倒不如安心的调养不要让红锦和儿子担心她,这才是她现在能做的、也是必须要做得。
她知道自己在,红锦和连城的心倒底能安稳一些:家中的事情出得越大「她越要静心、全心的调养才对,不能为容连士等人的言语所动。
养气的功夫容夫人不能算极好,但也能过得去;所以容夫人决定听而不见,努力让自己能睡过去。
红锦听到容
###手,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母亲,一切都会过去的,##都会好起来,我保证。「她郑重之极。
看向地上长跪不起的容连城,红锦心中有着极大的无奈:她不是不气恼的,当初她得到冷炎的提醒,曾经提醒过容连城不是一次.深说、浅说都说过、甚至也因此夫妻赌气—— 可是没有想到容连城当真只是嘴上说说,根本就没有认真去做事,不然何来今日横祸?
容连城是家中长子,容家未来的家主,但是做事却根本没有把容家上下放在心上,只是按着他自己的性子去:家主岂有任性的权利?!他不知道他的一言一行关乎着容家上百口人的性命嘛。
长吸一口气,容连城就是有天大的错,现在也不能问、不能说:不只是因为二夫人和容连士在,而且眼下时间太紧最需要就是解救容家上下的法子。
」连城,我先照顾着母亲吃药,你带着二姨和三弟去外面先议一
议,过一会儿我就出去,咱们商量个能行之有效的法子。「红锦还是想支开二夫人和容连士问容夫人两句话。
容连士和二夫人没有说话,容连城却依然是长跪不起:」母亲,儿不孝、儿有罪。「
红锦的眼底深处闪过了一丝怒气,此时此地容连城知道他在做什么吗?后悔在此时根本顶不了什么用,相比而言,他此时完全的放弃不想法子救一家人的性命,比起他原本的刚愎自用、一意孤行更可恶。
错了,就要弥补,因为祸事是他容连城招来的;亡羊补牢,未为晚也,就算他最终没有能力挽狂澜,但至少他做为容家的长子、未来的家主尽了他的全力!
红锦对容连城的失望可以说是极大的,但是他是她的夹夫,她不得不维护他的脸面:」连城,事情迫在眉婕我们先想法子再说其它,而且母亲也需要吃药休息了。「说完,红锦也不等他答话,给一旁的默涵使了个眼色。
默涵上前去扶容连城:」大少爷。「她知道定要把二夫人和三少爷引出夫人的房间才成:」三少爷,二夫人,请。「
二夫人尖锐的声音响起:」议个法子?现在还有什么法子可想?「
容连城听得更是心如刀割,是他害了全家人:他病卧在床的双亲,还有容家上上下下百余口的僕从,及各个铺子、田庄的人——所有的人都是无辜的,包括他那还没有出生的孩子。
」都是我的错!「容连城哽咽着根本说不清楚话,他扬手给了自己几个耳光,打得嘴角出血而不自知,因为他实在是悔得不知道怎么才好。
」说个认错的话就要我们搭上性命,哪有这样的……「二夫人却还在尖叫。
红锦看看床上的容夫人,气得瞪过去:」二姨。「她一句话就让二
夫人闭上了嘴,因为刚刚红锦那一掌她现在还在痛。
容连士的不满的瞪了二夫人一眼,到她应该说话的时候她哑了,不得已他只能开口道:」能有什么法子,大寻你、你真是……「说完长嘆一声不再说话。
容连城听到耳中就如巨锤砸在胸口,他几乎听到了容家所有的人都在指着他的鼻子说:都是你害得,都是你害得!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他的身形也晃了晃。
默涵大急:」大少爷!「连忙用手指在他的穴位上用力按了几按,才顺过来容连城一口气。就算是顺过了气来,容连城的脸也没有血色,唇上都没有几分红润,他是真得无脸见人。
容夫人出事的时候,他认为那已经是世上最痛、最悔的感觉.现在他才知道,和眼下相比当时他的感受还真是没有什么:上百条的性命再,他根本不敢面对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