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了容大姑娘后,姜厨娘便让语梅几次透过话来,想给红锦请安;红锦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不过并没有急于一时。
「姑娘,姜厨娘的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你听出了什么来?」若蝶托腮:「我想了又想,那些话太平常了些。」
「你一向是仔细的,这次倒是大意了;」红锦微笑:「想想我爱吃东西,再想想妻厨娘的话,你就会明白的。」
「姑娘,她——!」若蝶一脸的不敢相信:「她想做什么?」
「不知道,也许是想图谋整个容家?」话虽然是红锦说的,但是红锦自己也不相信,因为容连城兄弟三人都好端端的,容家再有银钱能给容大姑娘的绝对有限,更不要说是整个容家了。
「大厨房里有姜厨娘,多注意一些应该不会让她得手;」红锦看向手中的茶:「不过小心在意并不能解决问题,总要想个法子让她自食恶果才好。」
若蝶笑了:「这很容易,只要姜厨娘肯帮忙,我发现容大姑娘和……」说完眨了眨眼,听得红锦也笑起来:「好吧,你看着来。」
「姑娘,只是你的饮食起居要多多的注意了,有个万一就会是大事儿。」若蝶很担心的道。
红锦点头:「这是自然。走吧,我们去织锦行走一走,出来时说要去织锦行的,不去被人知道就会生疑的。」
时间一晃过去十天,容连城的伤势终于大好。而巧不巧的容老爷却不知道吃什么吃坏了肚子.容家生意上的事情不论大小都由容连城来打理了。
因为容老爷是在六夫人那里留宿吃坏了肚子,所以六夫人被容夫人狠狠的训斥了一顿,六夫人的委屈无人可诉,只能回到房里独自落泪:她亲手给容老爷做小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的食材当然要新鲜的,就是用得水当然也是极为洁净的,从来容老爷就没有吃坏过肚子,天知道这一次是怎么回事儿。
织锦行的生意很好,红锦自然就会很忙;而且她也正在筹备着浩宇等人回来后的事情:她可是对浩宇说过,要用那些瓷器和茶叶换些什么东西回来——外邦的好东西到天朝自然也是好东西,但是外邦中某些不起眼的东西,到天朝后说不定更能成为好东西。
因此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她并没有清闲一些反而越来越忙了;她和容
连城每天的早饭是肯定一起的,但是晚饭却并不一定:很多时候容连城有应酬,红锦带着身子等着他回来,等着等着就伏在桌子上睡着了。
容老爷闹肚子的事情红锦当然感觉奇怪,但是容夫人并不是一个容易相欺的人,所以她这个儿媳妇在容夫人没有相询前,也不好主动向容夫人献策;她也只能暗暗的查一查,此事是不是和容大姑娘有关。
在忙碌中度日的红锦完全忘记了冷炎的存在,直到他主动出现在红锦面前。
红锦看着行礼的冷炎还真有些不好意思:母亲的故人她虽然收下了,可是却没有再问过他一句,也没有安排他做事——对于很多人来说没有差事就是放逐。
冷炎一看就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儿,他这么些日子有没有埋怨自己这个新主子呢?红锦看看那张冰冷的脸:「你在府中还习惯?前些日原想给你安排些差事的,只是想你刚到这里,还是先熟悉熟悉比较好。」
红锦待他还是极为客气的。
冷炎三十左右的年岁,一身的功夫比起唐伟诚及他身边的人只强不差,红锦知道他是有大本事的人,如果不是念唐氏之恩不会屈居人下的,所以不把他当作婢僕。
「姑娘;」他是以唐家旧人的身份自居,所以对红锦称姑娘而不称少奶奶:「我有事情要禀知。」然后就在那里立着,就好像没有听到红锦的话一般,自顾自的说他想要说得话。
他不喜欢说话,所以开口的时候不会有一句废话;他这句话并没有说完,应该还有一句话:不知道姑娘是不是有时间?但是他认为如此已经很明白了,所以能省下就都省下了;至于回答红锦的话,他认为红锦说得就是废话,自然不肯回答了。
客套、礼节等等,他根本不悄一顾,因为会让他说很多废话的。
看着这个如此个性的人,红锦只能咳了两下:「那就请随我来。」她虽然很不习惯冷炎这人,但是却知道能让他开口绝不是小事儿。
比如他被忽视的事情,红锦很肯定他不会拿那个来烦她:没有原因,只是她的直觉。
冷炎一个字也没有,只是等着红锦移步他好跟上去;若蝶看着这个大木头摇头:怎么会有这种人?他知道什么叫做主子、什么叫做尊卑上下吗?
红锦带着冷炎到了厅上后,冷炎看了看厅上的人:「姑娘,留下信得过的人。」他其实只想对红锦说的,但他再不把礼教当回事儿,可是也知道不便和红锦单独在一间房里。
若蝶看他一眼,摆摆手让屋里的小丫头出去了;而语梅不用吩咐就立到了廊下守着,不让人接近偏厅。
人出去后冷炎并没有给红锦开口的机会,张口就道:「凤城的方人豪来过新城,和他见面的人是孙、陈两家的长公子;而前几天容大姑爷晚上出去,在青楼也是和孙、陈两家的长公子在一起。」
「不过,他们身边也有高手,所以我没能靠近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前面的解释他还是想了想认为不算是废话才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