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情要如何才能解释明白?如何能让红锦清楚他对翠绢真得没有那个心思呢?他说出来,红锦会相信吗?
容连城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红锦原本还抱着一线希望,可是在看到容连城的神色后,她的心当真得沉到了谷底:如果此事只是翠绢一人的痴心妄想,她不会在意的。她在意的不是翠绢如何,而是容连城倒底做过什么。
「翠绢今儿在园子里遇上我,问我讨要这个项坠,说是那天我在园子里遇上你前,她也在园子里游玩,可是不慎把这项坠给遗失了。」
红锦平平的把话说得更详细一些,然后静静的等着容连城解释。
其实容连城如果和翠绢在园子里偶遇也没有什么,但是看容连城的样子,当天的事情并不是偶遇,而翠绢今天是有的放矢,所说得话并不是假的。
红锦的手脚冰凉,可是神色却越发的平静,她端正的坐着并没有催促容连城,取了热茶来暖暖手:她的手脚凉,可是心更凉;热茶就算能暖得了手,可是什么才能暖得了红锦的心?
容连城终于醒过味来,看到红锦的神色后他知道事情大了,眼前的红锦已经和今天出去前的完全不一样。
「锦儿。」他轻轻的唤了一声,后面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红锦看着手中的茶,热气裊裊升起扑到了她的脸上,可是却没有让她生出温暖的感觉来:「翠绢要和我回来取走项坠,路上说话时她提到了项坠遗失之后,容公子为她另外打造了一支钗;嗯,我看那钗的花样很不错,就和——」她把自己的玉雪花托到了手上:「钗头的花样就和这个一模一样呢。」
「不可能!」容连城听得惊怒异常:「她的那钗早已经……」话到这里戛然而止,他一脸惊恐的看向红锦,正好迎上红锦平静的目光。
「夫君怎么不说下去了?」红锦的声音更加的平静,只是平静里带着一丝冰意:「她的那钗应该在容家才对。」
容连城慌忙坐起:「锦儿,你听我说。」他在红锦的眼中看到了绝望与陌生。
「我在听;」红锦静静的答道,那热茶虽然还在腾腾的冒着热气,可是她的手不但没有暖过来,连身子都已经冰凉:「我一直在等你说,夫君。」
翠绢不称容连城为姐夫,她称他为容公子,其用意不言自明。而红锦此时不再称他为连城,而是称为夫君,其心意容连城也是极清楚的。
红锦的心中是什么样的没有人知道,可是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她还能如此平静的坐着,如此平静的对容连城说:我在等你说。
她可不就是在等他说,如果翠绢今天没有说出来,她可能等上一辈子容连城也不会说;现在,容连城不得不说了,可是说与不说又怎么样呢?
红锦在意容连城说、还是不说呢,她自己也不清楚。
102章 你相信吗?(加更祝爱的红花亲生日快乐)
红锦说话的时候没有看容连城一眼,只是盯着手中的## 感觉着心底一阵又一阵的巨痛,面上却是古井无波,眼中更是没有一滴泪水。
她痛到极点却没有想和容连城大吵大闹、或是指着容连城鼻子大骂的冲动;她现在脑子里什么也没有想,就如同她所说的她在等容连城说话,除了等脑子里就是一片混沌。
太冷了,真得太冷了。
红锦开口唤茜雪进来:「给我一杯滚烫的茶。」也许是茶水已经凉了。
看到红锦双手捧着茶盏,并不是托着茶船,茜雪没有多说什么,不大一会儿就送上来一个大大的杯子,没有茶船只有一个茶盏。
红锦接过热茶来之后,手里感觉到了热度,可是那热只在杯盏和她的手之间,不要说暖和她的身子,就是她的手都没有暖到。
茜雪看看红锦,再看看容连城终究在心底轻轻一嘆转身出去了:她只是丫头,有太多的事情她都没有说话的余地;其实她想说的也只有一句话,想告诉容连城——我们姑娘已经受了太多的苦,姑爷您不要再伤害她了。
容连城直到茜雪出去之后,才张开了嘴巴,声音干涩异常:「锦儿,我说我和二妹妹没有什么,你相信吗?」
你相信吗?红锦听到之后盯着手里的杯子呆了呆,然后嘴角向上挑起,眼也弯了起来:她笑了。是的,她真得笑了,因为红锦认为这话实在是好笑的很。
红锦的脸都被热气遮住,没有人能看得到她的神色变化,但是她的笑容连城还是听到了;她喃喃的道:「我相信吗?你说呢,夫君。」她真得不知道答案,或许如此问她的容连城知道答案。
容连城被红锦反问的说不出话来,他看看妻子:「锦儿,就算你不相信,但是我和二妹妹的确没有什么。」
「嗯。」红锦轻轻的应了一声,然后端坐不动。
「真得没有什么。 」
「嗯。」
「锦儿,你相信我,我没有骗你,我和二妹妹真得没有什么。」
容连城要急了。
红锦依然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不追问、不指责,可是却让容连城的脖子也粗了,脸也红,「唿吸也变得急促了。
容连城伸手想去抓红锦的手,红锦没有避开,连看也没有看他一
眼;但是在他接触到红锦指上的凉意时,忽然把手收了回来:红锦的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