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几位夫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新少奶奶说打就打、说杀就杀,最吓人的是她连眉头都不皱一皱,这哪里像前些日子那个温婉不作声的人?她们当真是小瞧了人,幸亏这一次的事情没有牵连到她们身上,不然铁定也会被新少奶奶送官的。
容大夫人看了一眼儿子长长一嘆:「你去祠堂里跪上一夜,好好想想自己哪里做错了!就算你想要为我们容家开枝散叶,也不能弄些不三不四的人进家门;以后,没有你媳妇和我的允许,休要提什么纳妾之事。」
容连杰叩头起身去祠堂,并没有回头看一眼棋儿;容老爷和容夫人又安慰了一番容大夫人,由容夫人亲自送她回去了。
容老爷让其它人散了,单独留下了红锦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没有问完?」
红锦抬头看了一眼容老爷:「是的。」
「为什么不问?」容老爷问得淡淡的,并没有说红锦有所怀疑是对还是错。
024 牵手
「无凭无据不好开口。」红锦敬重他,不过并不怕他:「我让人打棋儿时并不是无凭无据,我看到了她手上的镯子,那么好的东西不应该出现在她这个丫头身上——上个月还没有,而嫂嫂最近并没有什么大事需要赏给她那么好的东西;我才断定她有问题,不打她是不会招的;但是后来的事情我只是猜测,所以媳妇不好再让人打她,打了只会落人话柄而已。」
「嗯,你做得很好;」容老爷点头微笑:「那个丫头和你无怨无仇,依我看她下药的时机应该只是碰巧罢了。今天的事情你处置的很好,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们容家的妻室,向来不需柔弱,你在凤家怎么做事在我们家你也怎么做事,我和夫人看着只会欢喜。」
「今天你也累了,眼看着天都快亮了,你也下去歇着吧。」容老爷没有问红锦为什么会怀疑棋儿有没说出来的隐情。
红锦并没有强辩,躬身之后告退了:容老爷再好也只是她的公爹,而且还是新任的公爹,她不能多讲什么,不然反而让容老爷对她有不好的印象。
她当然没有放弃,留棋儿在府中并没有直接打发出去,就是想利用这两天撬开棋儿的嘴巴:她要知道是谁要害她;她不能留一条毒蛇在背后,要揪出那人来才能安心。
刁氏回到房里叫来珠姑娘:「那是一个狠的,决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千金小姐,我们行事要千万小心才成。」有这个想法的,在容家不止一个刁氏。
珠姑娘问清楚事情的经过之后,嘆道:「只看织锦行她也不是简单的人,姑母,她真得不好应对。」
「你这是什么话,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看看老爷,人人都说精明还是被人哄得团团转?就是那只母老虎也拿我没有法子,凡事不得让我三分?」刁氏的眼睛几乎要瞪出来:「我不说过好多次,只要你能握住男人的心就会什么都不怕的。」
珠姑娘想到容连城的冷淡心下一酸:她现在就是握不住男人的心,所以才犯愁啊。
「你不懂的,现在他和那丫头刚刚成亲没有多久,看连杰不就是,他和蕊少奶奶也是恩爱非常,恨不得把蕊少奶奶捧到手里了,但是现在又如何?还不是弄出了一个丫头来,还差一点害死了蕊少奶奶。」刁氏安慰珠姑娘:「你不要急,需要耐心的等,一定会有机会的。」
珠姑娘看着刁氏没有言语,心里很酸涩,不过想到要放弃容连城的话,她的心更酸涩:她是离不开城哥哥的,而她所求也不过是在城哥哥身边有一席之地,想来嫂嫂不会很在意吧?就算她再利害,可是男人家谁不是三妻四妾的。
珠姑娘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收拾停当给红锦送来了莲子粥:「嫂嫂昨天晚上睡得晚,吃点莲子粥最好;只是不知道我弄得粥合不合嫂嫂的口味。」
红锦让她坐下:「妹妹真是有心,妹妹的手艺当然没有话说,只是我和夫君已经用过早饭——妹妹的心思我们领了。」
珠姑娘脸上的微笑一窒,她实在没有想到红锦和容连城用过早饭了:她一大早起来,亲自下厨劳累半晌,又赶养梳洗匆匆赶来居然人家用过饭了。
「嫂嫂好早。」她实在是说不出其它的话来。
容连城在一旁坐着并没有开口,他和红锦起得早,因为红锦天天要练功,他便天天作陪:他们夫妻是容家最早用饭的人了。
红锦微笑:「我是个习惯早起的,也没有什么。还有,妹妹以后不要如此麻烦,实在是让我们心里过意不去;家中大厨房小厨房里不少厨娘,我们有什么需要吩咐下去就可以,妹妹还是多歇一歇、调养身体的好。」
珠姑娘看一眼容连城喃喃的道:「那又那我就告辞了,嫂嫂和城哥哥忙吧。」她不知道自己怎么留下来,所以只有告辞了。
她出了红锦的院子回头看看,心下实在是分不清是她运气不好,还是红锦如此厉害:连她示好的机会也不给。
容连城看珠姑娘走了叫兰初:「厨下的莲子汤好了吗?熬夜伤心,要记得让你们姑娘多喝几碗。」他伸了一个懒腰:「如果还没有好,我就先去忙中午回来再用不迟。」
「好了,好了,这不是端上来了嘛。」兰初把莲子汤放好:「昨天晚上大少爷去祠堂,杰少爷还好吧?」
「没有什么,不过就是罚跪而已,我们自小到大不知道跪过多少次了;」容连城笑道:「爬树还要跪半个时辰呢,他不过就是跪得久一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