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晚上,红锦睡得很熟很熟,她好像做了梦,唇边一直含着
笑意,只是醒来后的她却并不记得梦中的情景。
早上起来神清气爽,红锦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抱怨:「备什么不叫
醒我?」「姑娘近日难得睡得如此安稳,婢子哪里忍心叫姑娘。」茜雪笑着把床帐挂起。么,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红锦闻言脸一下子红了,却不好意思说茜雪什
只得吩咐她取衣服来自己穿上起来梳洗。
刚用过早饭,凤德文便打发人来叫红锦去大厅议事一一这倒真是怪事儿。
红锦匆匆漱过口起身到了大厅,厅上还是昨天早那些人;四娘看到
她便招手让她过去坐,她们娘俩并不避讳让人知道她们是一伙的。
凤德文今天看到红锦倒笑了一下,这可真是难得;红锦看向弟弟浩
宇,她不知道今天凤德文是不是吃错药了。
浩宇轻轻摇头,他正自奇怪呢,父亲可从来没有待他如此好过,这
让他坐在椅子上浑身上下都不自在。红锦看了看四娘,心下警惕起来:父亲不会无端示好,怕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吧?
她看向凤德文身边的胡氏,正好迎上胡氏的目光:胡氏目光里全是笑意。胡氏看着红锦笑得很开心,还对着红锦点了点头,完全不记得昨天被红锦气到的样子:她今天不会也是吃错了药吧?红锦心中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一零八章 胡氏蚀米(粉红票90)
凤德文和胡氏倒底想做什么?红锦姐弟,还有四娘都很想知道。
红锦并没有主动开口,她端坐在那里等凤德文这个一家之主说话:他有什么打算总会说出来的。
凤德文扫了一眼厅上的众人,咳了一声道:「『奉神衣』盛会就要到了,我们凤家要早做准备;这两天我和大掌柜的先议了议,认为凤家这么多年来没有在盛会占一席之地,和我们没有织纺有关……」
他一开口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堆,都是一些人尽皆知的事情;红锦并不着急,支着耳朵认真的听着他往下说,早晚会说他的想法来。
「现在说要准备参加盛会有些太过勉强了,我们凤家现如今……」
凤德文说到这里摇了摇头,然后长嘆一声道:「不过也不是没有机会,只要我们能有力压全城的丝绸织物,便能重振家风。」
这一点,红锦还是认同的;虽然并不是唯一的法子,无疑是比较省力的法子:只要在盛会上取得了大家的认可,那么凤家商行的织物就会再次声名鹊起,到时自然不愁没有生意。
只不过要做到凭眼下的凤家,可并不容易。
凤德文咳了一声儿:「织物呢,说白了无非就是三个方面,一个是染色,一个花样,再一个就是织功;只要原料好,这三样都能做好,赢了这场盛会并不难。」
织物就这三个方面?红锦看了一眼凤德文,不能说他的话完全错误,只能说是他的话有些不全面吧?她依然没有作声,听凤德文继续下去。
然后凤德文便说了一些凤家兴衰人人有责的话,希望尤其是在红锦和浩宇的身上等等。
一阵凉风在后背吹过,红锦看着凤德文眯起了眼睛:他难不成想把这次的盛会交给自己和弟弟?这不太可能。
凤德文咳了一声儿:「锦儿、宇儿,家中现在离不开你们五娘,而其它人却不懂这些;你们的弟弟妹妹还小,眼下能帮父亲作此事情的也只有你们姐弟了。」
他看了一眼红锦:「虽然锦儿你是女孩子,不过聪明的紧,且现在打理着我们家的不少的铺子,此事也正是你锻鍊的好机会;浩宇是家中长子,此事更是不容推脱。」他还没有说什么事情,先把红锦和浩宇的退路封上了。
红锦眉头动了动,看向凤德文等他的下文,还是保持着沉默。
「我呢去寻好的染料,浩宇去寻最好的织机,红锦就去京城找新的花样儿吧,二十天之内不管事情办得怎么样,一定要回到府中;到时我们决定今年的盛事我们凤家要如何做。」
凤德文说完之后抚了抚掌站起来:「好了,现在就回去准备.今天下午我们便各自出发;记住,一定要快。」说完他看向红锦和浩宇:「你们听清楚了?」
浩宇没有说话,他看向了红锦:他不明白父亲此举是什么意思。
红锦看向凤德文:「就算我们都办到了,就能保证我们的织物一定能在盛会中脱颖而出?」
「当然!」凤德文正色看向红锦:「如果你不相信,可以看看近十
年来的盛会取胜的织物。」他一摆手便有人把织物送了上来。
织物都是一尺见方的样片儿,一片压一片的摆放在桌面上;每一
片布都註明了是何家所出,曾在那一年的盛会得了什么样的盛誉红锦和浩宇上前细细的看了起来,发现十年里方家是年年的头筹!
他们家的丝绸的确是色彩该艷丽的光彩夺目,该沉稳的光华内敛却并不灰暗;而论到织物的花样,他们家年年都是推陈出新,与众不同的。
说到织功,方家的织物在十年里看得出来织法的变化:几乎三四
年里便有一次变化。
但是观凤家的织物,除了质底细密之外还真是一无长处,年年都是一个样儿。
红锦和浩宇对视一眼,心中明白凤德文这一次说得并没有错.凤家的织物的确应该有所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