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美好?什么叫做幸福?季氏在那一刻深深的体会到了;只不过,当她准备要好好享受时,却发现一切都是虚假的——她怎么能承受得了?!
没有得到时,她当然不会在意,也会一直耐心的等下去,和凤德文、宁氏比一比谁活得更久一些;但是眼下她在得到之后又失去了:她当时知道凤德文已经死掉、宁氏也必死无疑时有多么的高兴,现在就有多么的难以承受。
她真得很想哭,非常想哭。
可是现在必须要笑,如果她想活下去,如果她还想在凤家生活的好一些,她就必须要笑;所以她勉强自己笑了,只是得笑得有难看她自己并不知道。
凤德文看到自己的二夫人如此有些诧异,冷冷哼了一声儿:」还不和容老爷、容夫人见个礼?「当然了,家事要私下处置,他现在并不想多过问。
季氏如同提线木偶一样,过去给容老爷、容夫人见礼,只是动作怎么看着都僵硬的让人不舒服。
红锦看了一眼蓝罗,微笑着对季氏道:」二娘,父亲能回来太好了;那些你一直放在心底想说的话,现在可以当面告诉父亲了,你很高兴吧?对了,还有夫人,二娘都来了还不请夫人出来,二娘现在太过激动,有些话怕是要夫人代二娘说才可以。「
季氏听到此话吓得几乎失了魂,可是凤德文就在面前,还有容老爷、容夫人她根本不能开口求恳,只能以眼睛苦苦相求。
翠绢此时也走过来给凤德文、容老爷、容夫人见礼;她并没有理会生母的事情,见过礼之后很安份的坐到蓝罗身边,一副乖巧到不行的样子。
她如此倒也算不得凉薄,大家族中的女孩儿们有得是和生母不亲近,和嫡母十分关厚的事情。
不过红锦却知道翠绢如此做的目的:她如此就表明,不论季氏做了什么都同她无关。事实上,之前的事情她根本不在这花厅上,要说事情和她有关也太牵强了。
红锦并没有理会季氏的目光,她可从来没有少欺辱自已姐弟;而且这样好的机会放过,老天以后都不会帮她的:自己平白放过仇人,给人机会再来害自己,那不是自找罪受嘛。
不管是季氏、宁氏还是五娘,她们在看到凤德文之后一定会想法子遮掩她们曾说过得那些真心话;红锦自然不会让她们如愿。
一直没有说过话的女子此时扯了扯凤德文的袖子,轻轻舟唤了一声儿:」老爷。「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厅上的众人都听到了耳中。
四娘只是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那妇人,然后轻轻摇头并没有再理会;而五娘则一下子抬起头,下死眼盯了一下那妇人,看向凤德文时想到自已今天曾说过的话,气势一下子没有了,重新低下了头。
二娘闻言扫了一眼妇人,眼中闪过了恼、恨、嫉妒等等;不过她一
样也是低下了头,没有敢说什么。
人人异到这一句老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红锦终于可以确定了,这妇人就是自己父亲的第六房妾侍,凤家六
夫人了:当然,还要给祖宗上过香,给各房的夫人敬过茶才算。
不过第一关却是宁氏,如果宁氏还被凤德文承认其的正室地位。
红锦在心底笑了,因为今天的戏份很足很足啊,自己老爹还带了一位新夫人回来;想到老父妻妾们的真心话,她的笑意都到了眼中。
」还不去请你们夫人出来?要客人们等到几时?「凤德文听到妇人的轻唤后,先温和的看了一眼那妇人意示安抚,然后便又再次催促丫头去请宁氏。
红锦道:」请夫人出来吧,夫人想必也有很多事情要向父亲说的。「
那丫头急急的带着人进去西暖阁,不大一会儿便把宁氏抬了出来:她们并没有给宁氏松绑,自然也没有告诉宁氏凤德文已经回府了。
宁氏看到凤德文时的吃惊便不用说了,不过她震惊之后冲口而出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你还活着?!「
凤德文原本脸色涨得如同猪肝一样:自己的妻子居然被绑了起来,在容家人面前这算什么?他狠狠的瞪了一眼红锦,直觉认为此事应该和女儿有关。
因为红锦受了伤,而且宁氏的丫头婆子好像很有些畏惧红锦.所以凤德文才会想到红锦身上;他只想到了他的面子,并没有想到红锦的伤——好端端的,红锦能把宁氏绑起来吗?
他原本还在想法子怎么应对,没有想到宁氏冲口而出的是这样一句话,这让他的心底不舒服起来;他虽然不甚精明,不过也不是傻子。
凤家一直没有人派过人去救他的事情,他当然是知道的;只是他认为现在当着容家人的面儿,不是处置此事的时候罢了;当然了,主要是因为他认为那个跑出来的长随八成也没有逃出匪人的毒手。
他冷冷一哼,便听到身旁的女儿红锦道:」夫人,你很失望吧?
你把父亲长随送来的消息瞒下,对父亲的生死不闻不问,只是一心图谋凤家的家业;可是老天有眼,让父亲回来呢,夫人不想对父亲说说那被你瞒下的信吗?「
红锦就是要挑起事端,只要她说出这么一点来便足够了,宁氏不会放过季氏和五娘:虽然宁氏最恨她,可是此时让宁氏一人担下对凤德文无爱无义的名声来,她是绝对不干的。
凤德文异到红锦的话后再次瞪向红锦:」你是说,有人到府中送信?「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