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雪把事情字头到尾说了一遍,就算是处置马氏的事情,她也一併说得详细;听说之后,不管是宁氏、四娘石氏还是五娘齐氏的脸色都变得有些发白,而屋里的丫头都屏声息气,看也不敢看红锦一眼。
在春雪的话音落下之后,屋里静得一丝声音也没有。
石氏和齐氏是被马氏所想的恶毒法子吓到了,而宁氏心中却把马氏骂了一个狗血淋头:笨蛋!一碗药灌下去事情便成了,她便要弄这些么蛾子——只要把红锦弄成个傻子,有什么气不能出?
宁氏根本不知道马氏还有这些小心思,不然她是不会同意的;虽然她也明白马氏的心思,如果红锦傻掉了,再折磨红锦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马氏轻重不分种下这样的恶果,自然一切要由马氏自己吃。
宁氏打定主意之后看向红锦:「原来是马氏这个刁奴!只是她一向在我面前老实有加,怎么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八成是受了什么人的唆使,不知锦儿可问出来没有。」
红锦冷笑:「夫人这话真是好笑,此事还用得着问吗?现在问问这屋里的人,还有哪个不知道马氏是受什么人指使的?」
满屋的丫头婆子俱都低下了头,不敢看厅上的各位主子一眼,生怕被人误会她是猜到内情的人。
红锦用手在屋里指了一圈:「看看她们,明眼人哪个不知道她们都知道了,只是因为惧怕那指使的人,所以才人人都噤声的。」
宁氏长嘆了一口气才稳住了自己:「锦儿,到底是何人指使马氏做这等恶事,你说给我听。」她并没有理会红锦那些话的其他意思。
五娘和四娘都笑了:「姐姐,那马氏可是姐姐的心腹人啊。」
宁氏看向她们:「她哪里算得上我的心腹人,她不过是我的陪嫁罢了,这些年她在府中管的琐事多,少有在我跟前伺候的时候;不过她一直都是老实的人,能做出这等恶事来还真是奇怪啊。」
红锦盯着宁氏:「马氏马大娘的眼中,可只有夫人一个主子,她所做的事情当然出于夫人的吩咐。」
容连城也看向宁氏:「凤夫人,此事还请给我们容家一个说法。」
宁氏真恨不得把红锦的嘴堵上,她看向容连城道:「不用容公子说,我也要好好的为锦儿出这口气的;来人,把马氏这个刁奴带上来。」
她很聪明的不再和红锦纠缠,要直接问马氏。
红锦等的就是她这一句话,要的就是她把马氏带上来;还是那句话,她凤红锦今天是来算帐的。
马氏被带了上来,看着比红锦伤得还要重三分的马氏,宁氏的心里打了一个哆嗦:凤红锦还真下得去手。
在她的喝问下,马氏只说一切是自己所为,并没有什么指使;宁氏还惺惺作态的让人打了马氏,不过马氏到最后也是死死咬住是自己一人所为——如果不是如此,红锦等人也不会直接回府,而是直接弄着马氏去官府了。
马氏虽然没有一点硬骨头,可是你就是用针板逼问她,她也只说一切是她自己所为,同夫人没有关系。
车夫带上来再问,他倒是说马氏所说,这一切都是宁氏吩咐的;可是马氏把话接过去,说那些话是她说的,指使为了能让车夫这些人为她所用而已。
宁氏眼底闪过了一丝笑意,看着马氏轻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她的心终于放下了。
红锦早在回府之前,便已经知道凭马氏想捉住宁氏的把柄不可能,也就是说要为自己喝弟弟是、已经生母唐氏报仇,现在还做不到。
虽然无凭无据不能拿宁氏如何,但是红锦并不想就此放过宁氏,她今天一定要出一口恶气:要狠狠的打掉宁氏的威风,还要进一步的夺权!
是的夺权,如果她和浩宇在凤家有权,那么红锦也就不会如此容易就被马氏得了手去:究其根本,还是在凤家他们姐弟没有一分权柄。
依靠五娘和四娘并不是良策,而且也不是长久之计;并且也到了为浩宇接掌凤家打基础的时候。
红锦看着宁氏:「夫人相信马氏这恶奴的话?」
宁氏想了想道:「锦儿,这恶奴太过狠毒,此人居然矇骗了我这么多年,如此的奸猾,她的话我当然不信。」
红锦讥讽的笑了:「不相信马氏恶奴的话是夫人聪慧,不会被马氏这恶奴骗到;只是夫人你这样问话,马氏这恶奴自然是不会说出实话来的。」
「夫人,这种恶奴就要这样问话才成;」红锦看向兰初:「你,给夫人看看我们的法子,可要好好的伺候马大娘,报答她今天对我的高恩厚德。」她说完这番话,用目光环视了一圈屋里的人。
宁氏还没有开口,兰初已经走到马大娘跟前,举起了针板来对着马大娘道:「你还是说实话的好!」话音刚落针板就对着马大娘的肩膀落了下去。
兰初轮圆了拍下去的,那针板上的针尖在阳光下闪着晶亮的寒光,看得屋里的丫头婆子自眼中痛到了心底,每个人的心都被那针尖上的寒光耀得缩成了一团。
「啪」一声响,针板结结实实的落在了马氏的肩膀上;屋里的丫头婆子们都闭上了眼睛,就连宁氏和四娘、五娘都合上了眼,不敢看那血淋淋的一幕。
不用看每个人用想的就吓得全身轻颤了。
马氏惨叫了一声儿,不过她的肩膀上并没有出现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