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睿刚吼完,脑门梆叽又被拍了。
「小睿睿,你怎么一点不懂我的良苦用心呢?」李宛箬伸手捏了捏林修睿肉唿唿的脸颊,「你瞅瞅你这肉,和我在一起不会自卑吗?」
林修睿:「……」我谢谢您嘞,我一点也不自卑。
胖吃你家大米了吗?!
我胖我骄傲!
但这话,他可不敢就直接怼回去,生怕李宛箬这个蛇蝎女人再使出什么法子折磨他。
李宛箬的视线一转,投向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殷呖呖,唇角上扬起一道完美的弧度,「呖呖呀。」
殷呖呖打了个寒颤,「啊?」
「你有点不乖哦,明明知道睿睿在瘦身。」李宛箬縴手一挑,勾起她的下巴,「再犯的话,当心我告诉鹤安弟弟,你偷偷私会别的男子。」
「……」果然是个狠人。
殷呖呖看向可怜巴巴望着她的林修睿,「林少爷,告辞!」
她拱拱手,起身见着继续上菜的小二,「小二,打包送到殷家。」
然后丢下银子匆匆跑路了。
没办法,李宛箬真的是太可怕了。
等她快走到镖局门口的时候,遇见了许多天不见的赵笑笑。
「老大,你还去斗蝈蝈吗?」
赵笑笑一句话让殷呖呖想到了自己那只死掉的肥蝈蝈,后来易鹤安赔给她的那只,她那日没有要,现在有些悔不当初。
但是,她不可能去找易鹤安的,昨晚被迷迷煳煳套话后,她很无地自容。
怎么能是她先说喜欢他的呢?!
赵笑笑继续说:「老大,斗蝈蝈大会已经开始两天了,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殷呖呖看着眼底含有期待的赵笑笑,她挠了挠头,「我,我知道了,明天吧。」
「好。」赵笑笑眼底一喜。
有人欢喜有人愁,赵笑笑是欢喜的,殷呖呖是惆怅的,因为去斗蝈蝈,就意味着她得去找易鹤安要蝈蝈。
她已经好久没有翻易家的墙了,算起来,现在好像是易鹤安一直在翻她家的墙。
殷呖呖打算今晚重拾翻墙旧业。
她猫着腰靠近透着光亮的窗户,抬手敲了敲,然后侷促地站在外面等着窗开,等了半天,没有声响。
她抬手又敲了敲。
依旧没有声响。
她的眉心蹙了起来,将耳朵贴过去,只听到屋里时不时响起一道蝈蝈的叫声,并没有其余的动静,莫非易鹤安睡着了?
那岂不是天助我也!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蝈蝈偷走了!
殷呖呖兴奋地搓搓手,随后蹑手蹑脚地将窗户打开,翻身进去,落地也踮着脚尖,悄无声息。
「哗。」
就在她竖起耳朵听蝈蝈在哪里的时候,突然一道水声让她僵在原地,随后又是几道水声,还有脚步声。
脚步声戛然而止的时候,她浑身一个激灵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仅披着一件长衫,还是半敞着的易鹤安,他浑身泛着薄薄的热气,湿漉漉的墨发发梢滴答落水。
视线下移,她的眼眸疏忽瞪得老大。
不等她反应,易鹤安从呆愣中回神,一个箭步到她跟前,将她的头仰了起来。
这次没有流鼻血的殷呖呖:「……」
易鹤安按着她的额头,按了一会儿,见她没有异样,松口气的同时也松开手。
殷呖呖忙转身捂住眼睛,两天时间里,她都相当于把易鹤安看光了。
她红着脸,「你变态啊,不穿衣服!」
「我变态?殷呖呖,你洗澡穿衣服洗的?而且,是你大半夜闯我房里来的。」易鹤安觉得殷呖呖简直不讲理。
自知理亏的殷呖呖说话都有点期期艾艾,「我,我不管,你赶紧把衣服穿好!」
易鹤安低头瞅了眼自己现在的状态,昨晚不要脸如斯的他,白皙的脸上瞬时飞上两抹红晕。
他清咳了一声,而后捂着脸的殷呖呖就听见窸窸窣窣穿衣声。
「我穿好了。」他说。
她侧过身,小心翼翼地挪开手指,迅速瞄了一眼,看见易鹤安果真穿戴整齐后,她才放下手。
两人相视,气氛有些尴尬,要不是自己还唿吸着,殷呖呖甚至怀疑空气是不是都凝固了。
她抿唇憋了半天,「你这人明明在屋里怎么没声呢?」
易鹤安:「??」所以怪他?
当然他是不可能说些刺激的话把如今难得翻墙的猫儿给吓跑的。
于是答:「我刚沐浴,想事情想得入神,所以没有声音。」
「成,成吧。」殷呖呖依旧磕磕巴巴的。
说完两人又陷入沉默。
殷呖呖别扭地扯了扯衣角,「我来问你要蝈蝈的。」
易鹤安眼眸忽地一眯,「我把蝈蝈给你,然后你和赵笑笑去斗蝈蝈?」
殷呖呖:「??」他怎么知道?
「易鹤安,你监视我?」她失声地道,接着越想越觉得诡异,怎么回回有人到她家门口都能撞见易鹤安?
「碰巧而已。」易鹤安其实也很不懂,为什么每次都让他撞见极为不快的场景。
他极其怀疑是上天的警示。
刚才沐浴的时候就是在想,他在的时候尚且如此,他要是去了京城,还不知有多少觊觎他家猫儿的人。
那晚的情书,想想就令他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