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殷家也没钱啊?」殷呖呖叫起来,「我们家又不是国库!」
林老爹瞅了眼赵译,赵译咳了一声漠然地转头,一阵沉默,林老爹灵光一闪地拍手,「易家有钱。」
四人齐齐对视,林老爹立马出门,「我去要问老师要钱。」
殷呖呖:「??」她听到个什么词儿?老师?还是老爷?
过了一会儿,兴沖沖地林老爹如丧考妣地回来,在众人的注视下,他嚅动了下唇瓣,「易家不给。」
「易老狗不给?!他知不知道如今事态的严重!」殷老爹气得就要拔刀去易家,赵译的脸色也瞬时冷下来。
「不是老,不是易老爷,是易夫人。」林老爹搓搓手,拽住殷老爹。
「易夫人?」殷老爹诧异。
林老爹踌躇不决,「也不是不给,是易夫人说不能白给。」
「易家想如何?」赵译微微眯起狭长的眼眸,淡淡的语气里透露着一丝不悦。
林老爹看了眼殷呖呖,朝殷老爹笑得谄媚。
「易,易家这群王八羔子!」殷老爹当时就血涌天灵感,险些昏过去,「我……我杀了他们!」
赵译也紧紧地攥着手,「易夫人当真如此说?」
「不错。」林老爹看向赵译,稍稍低下头。
「山匪那边能拖延多久?」赵译算着三千两黄金,如此大一笔数目,调动的话,需要多少时间。
「越快解决越好,拖延不得,单是红鲤镇便有千双眼睛。」林老爹稍稍拱手,他对赵译的态度,让殷呖呖狐疑不定。「况且,此是不止山匪劫人简单,望公子慎重。」
赵译袖下的手攥得便愈发紧了,唇角溢出一声冷笑,「易家果真厉害,短短二十年,富可敌国啊。」
带着再也压抑不住的不虞,还有一丝杀意。
殷老爹突然抬头,看向殷呖呖,「你去问易家要,五千两,看她给不给!」
喝茶群众殷呖呖抓着瓜子的手一松,瓜子哗啦洒了一地,「五……五千两?不是,我问易家要,凭啥是我去要,要是不给,我……」
「你就去要,看他给不给。不给!呵,要是不给,五千两黄金都不给,易家就做他的青天白日梦去吧!」
「??」这话听得怪怪的,她试探地问,「那……那我去了?」
「等等。」殷老爹颤着手,「你记得把我的话,原模原样转给易老狗。」
「好。」殷呖呖点头,就要走。
「等等。」殷老爹颤着肩。
「爹,您有话一次性说完呗?」
「让爹再看看你一眼。」
「……」她对上老爹痛心疾首的眼神,心底更觉得怪异,怎么感觉自己去易家讨钱是壮士一去兮不復还呢?
尤其是当她将话原模原样的转述给易老爹,易老爹还没说什么,一旁听着的、在她眼里端庄贤淑的易夫人,几步上前,拽住她的手。
「你爹真这么说?」
「对,对的吧?」
「管家还愣着做什么,快将钱拿来。」易夫人说时迟那时快冲林管家一喊,再看向殷呖呖,目光柔和成一滩水,「五千两黄金够不够?不够,再要啊。」
「??」殷呖呖看向默不作声的易老爹。
「老头子?」易夫人尾音拉长。
易老爹立马表态:「我觉得吧,五千两肯定不够啊,他们怎么要这么少呢,真是的,什么山匪啊,再加五千两吧。」
易夫人满意地点头,拉着殷呖呖的手,笑得欢喜,「要银票啊,还是现银啊?」
在殷家开始就一脸懵的殷呖呖磕磕巴巴地:「现银吧,银票,他,他们不要。」
「那你先去,我叫人一会儿给你抬去,这些箱黄金有点重,你别累着。」
殷呖呖想说,谁会嫌钱重啊,但对上易夫人满含关切的眼神,「那,那好吧。」
等殷呖呖前脚一出易家,后脚端庄的易夫人兴奋地揪起易老爹的衣襟,「老头子,快,我们出门择良辰吉日。」
易老爹:「……」
「你不乐意?」
「不是,我就是在想哪家的山匪,怎么这么会做人呢,你说。」
易夫人懒懒地瞅易老爹一眼,「呵,好好表现,等事成,就再不饿你肚子了。」
「?!」听得易老爹一拍大腿,「这山匪,你说说,早该来了,怎么回事!」
殷呖呖回殷家传达了易家愿意多加五千两的事,屋里氛围不像她想得那么高兴,害得她一个人儿跟傻子似的拍了半天掌。
殷老爹不看她,赵译低眉不知沉思什么,林老爹眼神一言难尽。
就是没人搭理她,太尴尬,她笑容都要挂不住了,最后摆摆手,「那个,我,我去看看易家装好钱没有。」
她走得没了影儿,殷老爹一大老爷们蹲在地上,肩膀抽抽地,「呜呜,我的闺女。」
「殷将……」林老爹咳了一声,「殷镖头,你爱国之心如日月昭昭天地可鑑,我等感动。观之,我老师确实已了无当年的风骨,尽显商人的奸诈,居然趁人之危!」
「你闭嘴!」殷老爹眼泪汪汪地看向林老爹,「我知道,你和他一伙的!」
林老爹:「……」这事儿还真不是一伙儿的。
奈何他和沉浸在丧女之痛的殷老爹解释不通,看向赵译,作揖,「殿下,臣恳请殿下即日启程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