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他先前误会李焕山了。
只是为何张贺的妹妹看着他老大的目光更叫他……
「殷姐姐,你们今天怎么也在这里?」姣姣笑吟吟地靠到殷呖呖旁边。
「捉蝈蝈。」殷呖呖说时,瞧了眼赵笑笑。
赵笑笑心虚地撇开头。
「捉蝈蝈?」姣姣惊讶地张张嘴,「可是蝈蝈怎么也得三伏天才捉呀,春天里蝈蝈出来了,但不会叫,可不好找呢。」
「春天蝈蝈不会叫?」轮到殷呖呖惊讶,她怎么记得自己隐隐约约在山里听到了蝈蝈振翅的声音?
「是呀。」姣姣说着,指向易鹤安,「不过,易公子手里倒是有个东西能模仿蝈蝈叫呢。」
殷呖呖的视线移向易鹤安,恰巧易鹤安也过来,两人眸光相撞,易鹤安瞬时就转过头。
一旁的姣姣还在兴致勃勃地谈着蝈蝈,殷呖呖忽然就勾唇一笑。
呵,原来易鹤安也会讨女孩子欢心呀。
甚至也会用不落俗套的小伎俩。
她眼睛眯了眯,等等……易鹤安如此,不就是在为赌约努力,那她在干什么?
她居然在捉蝈蝈!
握草!
这不就等于敌人都打上门了,她还在听唱大戏吗?!
可她现在上哪儿去找一个?
她思索这个问题,直到李焕山坐着马车从镇子上回来。
几人挨个等着上马车的时候,轮到姣姣,她看了眼李焕山,眸光闪烁时咬咬唇,「你怎么不先回去换身衣服再来?」
陷入沉思自顾自走的殷呖呖没有注意到前面人停下来,直接撞上去,整个人往后倒,冷不防一只手扶住她摇晃的身子。
但只是一瞬,就松开了。
「殷姑娘,你没事吧?」张贺收回的手背到身后,眸光带了些关切看向殷呖呖。
毕竟对于殷呖呖今日救下他们一事,他还是心怀感激的。
「没事。」殷呖呖陡然回神,摇摇头,旋即怔怔地望着张贺,接着双眸一亮。
易鹤安想勾搭姣姣,如果她勾搭张贺呢?
就算易鹤安成功了,是不是还得叫她一声嫂嫂?
刺激啊!
「殷……殷姑娘?」
张贺勐然间打了个寒噤,对上殷呖呖满含……掠夺性的目光……
「张贺是吧?」殷呖呖尽自己最大努力挤出一抹私认为完美无瑕的笑容。
「是。」张贺顶着殷呖呖的目光,硬着头皮点点头。
「我……」
殷呖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衣襟被人狠狠一提,甩上了车厢。
「易鹤安!」
「你吵死了。」
「我……」
殷呖呖觉得易鹤安肯定是在嫉恨她!
她甚至怀揣恶意地想,倘若姣姣要是知道易鹤安今日那方面出了问题,还会不会答应他,或者说整座红鲤镇的姑娘还会不会愿意跟他。
不过……这傢伙要真是,好像和她脱不了关系。
等等!
她脑海里掠过一句话:「不是,我也经常受伤,你让我看看,万一是那种会留下后遗症的伤,我得负责的。」
她得负责的……
负责的……
她整个人陷入了懵神状态。
……
静夜悄悄,殷呖呖猫着腰走到那堵高墙,犹犹豫豫半天,脚尖一点,极其矫健地跃上了墙宇。
跃上后她却仿佛被施咒似的僵硬地蹲在瓦檐上,许久之后,她又跳回殷宅。
然后再跳回高墙,再跳下。
如此,反反覆覆……
最后等她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跳进了易宅。
「该死的。」她低低地咒骂了一声,踌躇许久,深深唿吸后还是蹑手蹑脚地朝残灯幽幽的一座院落走去。
厢房内,易鹤安倚着床,在黑暗里那双深黑的眸子缀着微亮的碎芒。
他往常作息十分规律,但今夜,还不是时候睡。
毕竟,夜晚的猫儿不老实,谁都不能酣眠。
「哒哒。」
猫儿的脚步向来悄无声息,可能此刻十分紧张所以竟然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殊不知行踪已经暴露的「猫儿」站定在窗门前,伸出攥成拳头的小手,停顿了会儿,又收回来。
秀眉纠结地拧巴着,难得有些女儿家的矫情。
抠抠小指头,到底要不要敲窗呢?
等会儿要是敲开了,该怎么开头呢?直接问那啥有没有问题?
殷呖呖很是犯难,就在她不知如何事好的时候,面前的窗户陡然敞开。
「吱呀。」
月色清辉,少年清隽。
「有事?」易鹤安挑挑眉,墨发落在身后,一身里衣,随性散漫,透着几分白日里没有的慵懒。
有点惑人。
殷呖呖微微失神,不得不说易鹤安的确有令红鲤镇姑娘倾慕的资本,想着,她虚虚地往某处瞟一眼。
易鹤安告诫自己要沉住气,但声音还是忍不住压了下去,「殷呖呖!」
「咳,那个……」殷呖呖匆匆拽回自己不正经的思绪,暗暗窥着易鹤安阴沉下去的脸色,琢磨着自己刚才的眼神是不是太直白了。
站在窗下的她仰起头,怯怯地开口,「其实我是来问问你,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对劲?你觉得我会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