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叔愤慨,「易家无耻多年,处处与我们作对,断然不能给他们嘲笑我们的机会。」
「所以……」殷呖呖神色凝重。
易鹤安沉声,「赌约不能输。」
两墙相隔的两座宅邸,一股无形的战火瞬间蔓延。
殷呖呖休想做他干姑姑!
易鹤安休想做她干叔叔!
第6章 罚站
次日,殷呖呖难得早到学堂,视线粗略的扫过稀落落坐着的几人。
易鹤安挺直的背影让她觉得刺眼。
其实早起是殷呖呖为数不多能拿出台面的优点,只是比起上学,她更喜欢练早拳,所以回回她在众人都开始早读时姗姗来迟。
先生教训过她几回。
但殷呖呖觉得看家的本事,不能丢。
毕竟,她往后是要接手镖局的,又不是管帐本的。
她翘着二郎腿坐在位置上,曲指敲击了几下桌面,装着热乎肉包的油纸袋就出现在她跟前。
「老大,你昨儿怎么没来啊?」赵笑笑放下包子后,蹲下身两手捧着笑得十分讨好的脸。
「我昨儿……昨儿家里有些事。」咬着肉包的殷呖呖说得有些含煳。
「老大你是不知道,你昨天告假就算了,李焕山那小子也告假,害得我好无聊。」赵笑笑经歷一次后方才明白没有老大的日子是多么无聊。
他忽然站起来,俯身到殷呖呖身侧,边低低地出声边伸手指了指前头,「老大,昨天……也没来。」
殷呖呖当然知道易鹤安没来。
不过瞧着赵笑笑满心期待邀功的模样跟小狗摇尾巴一样,她努力作出惊讶十足,瞪大眼,「啊?」
然后就沉默了。
赵笑笑是真的惊讶了,眼睛瞪起,「老大,你……」就这反应?
不应该拐弯抹角话里带刺一下吗?
「我什么我,今儿这肉包哪里买的?是我常吃的那家吗?」殷呖呖咬了一大口,腮帮子鼓鼓囊囊的。
赵笑笑还没来得及回答……
「食不言。」在前方看书的易鹤安凉凉淡淡地开口,指尖轻轻划过轻薄的书页,顿了下又道:「学堂,读书圣地。」
鼓着腮帮子嚼肉包的殷呖呖指尖缩紧,可怜胖乎乎白滚滚的肉包被她捏得变形。
学堂里三三两两坐着的人面面相觑,他们看了眼易鹤安,再看向殷呖呖,学堂里一片吞咽口水的声音。
易鹤安居然主动招惹殷呖呖?!
简直了!
虽然整座红鲤镇都知道易鹤安与殷呖呖不对付,但是易鹤安主动怼殷呖呖?
他们统统看向照旧从东边升起的太阳,怀疑起人生。
「呵!」殷呖呖攥着肉包起身,走到学堂外。
众人揉了揉眼,满脸不敢置信,再看向窗外,春光明媚,别说是下红雨,就连乌云都没有。
但是,殷呖呖遭易鹤安怼后,没有大打出手?!
而且还主动到外面吃肉包?!
他们彻底凌乱了。
赵笑笑更是活见鬼了,老大该不是中降头了?
殊不知主动站到外面吃肉包的殷呖呖,恨不得嘴里嚼的是易鹤安。
王八蛋!
要不是怕他将自己穿裙子的事说出去,她刚才能将他大卸八块。
等等,昨天走得匆忙好像没有和李焕山统一口径。
「殷姐!」
她正吃着一声吆喝吓得她差点噎住,翻翻白眼艰难地咽下,就瞧见挎着布包的李焕山颠颠地从小池塘那边跑过来。
呦呵,方说曹操,曹操就到。
「殷姐,你怎么站在外面吃?」李焕山今天看起来心情极佳,眉眼捎着比春色浓的喜色。
殷呖呖长臂一伸,将李焕山揪到自己跟前,抬手按在他的头顶,将高于自己半个头的脑袋压下来。
她咳了咳,「我给你说,不许暴露昨天咱两见过面,还有那件事。」
李焕山纳闷,「哪件事?」
「那件事啊。」
「哪件事啊?」
「就那件事!」殷呖呖急了,差点给他脑袋拍掉。
「不是……殷姐说得哪件啊?」李焕山挠挠头,「昨儿发生的事挺多……」
譬如可爱得和软糯小汤圆似的姣姣。
想着,李焕山咧开嘴就嘿嘿笑了。
殷呖呖撸起袖子就给他一个爆栗,怎么忽然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怕不是中邪了哦。
被暴力收回思绪的李焕山委屈巴巴,「殷姐,打头伤自尊。」
「我昨天还伤自尊了,我和谁说去。」殷呖呖一咬牙一跺脚,「不许把昨天我穿裙子的事说出去,不然我自尊都能给你打爆。」
李焕山张嘴就是:「啊?殷姐你说你穿裙……呜呜……」
「穿你大爷的穿。」殷呖呖眼疾手快的捂住李焕山的嘴。
这傢伙猪脑子吧?能不能有点说悄悄话的意识?!
「我错了。」李焕山最后捂着又被暴打的脑袋,双目含泪的点头。
殷呖呖长唿了口气,总算是解决完毕,转身要回学堂,吓得一哆嗦。
赵笑笑木头似站在门口眼神幽怨似弃妇,声音也是幽幽怨怨,亡灵一样,「老大,你有新欢不要我了。」
突然多了条负心汉标籤的殷呖呖:「……」
「赵笑笑,你不要乱说,我跟殷姐清白的。」李焕山本来声音就不小,这会儿被赵笑笑吓得又往上拔了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