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棠与百里卿梧都是往声音的地方看去。
只见慕容井迟带着一丝痞笑,冷然道:「苏曼歌,你要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要是小爷我告诉你爹,你苏家人跑来慕容府邸,你爹是不是得给我慕容家一个交代?」
「你这般无耻和那些市井流.氓有什么区别?」苏曼歌眼神蕴着一抹复杂。
慕容井迟挑眉,「小爷我就是无耻,你怎么着吧。」
「你!」苏曼歌脸色一黑,冷笑,「很好,希望有朝一日你不来求着我们苏家。」
慕容井迟轻笑,想着这些年慕容家与苏家为不同的主子,本就有嫌隙的两家。
更是因为各为其主矛盾闹的更是大,想他父亲还在世时,苏曼歌的爹就多番挑衅。
这几年该是父亲逝世的原因,苏家也沉寂下来。
若是让苏曼歌的爹知晓她前往慕容家,定然会大闹一场。
不过如今为了燕七体内的蛊虫,慕容井迟不得不用苏家家主为要挟,让苏曼歌助他一臂之力。
「不知道有没有求到你苏曼歌的时候,但是,今日你必须拿出欧阳家的五毒簪和元婴金丹。」
「只要燕七体内的蛊虫引出,身体痊癒,你要怎么报復周夷年,我与燕七都不会管半分。」
「慕容井迟,我再告诉你一次,那是欧阳家的东西,我怎么会有?」苏曼歌一脸的高深莫测,「还有,别来和谈条件。」
她的愧疚是因为百里卿梧而起,虽然她算不上多么坏的人,但也算不得什么好人。
当年若不是燕玦阻拦,周夷年哪会活到现在?
周夷年虐她千万遍,真以为她会还对周夷年心心念念?
好马还不吃回头草,更何况还是根烂草。
如今燕玦出现这么个情况,她没有背后捅刀子就不错了,还想元婴金丹?
开什么玩笑?
慕容井迟眼中有些怒火,余光看着百里卿梧过来,深沉的脸色变了变,笑着说道:「七姑娘。」
「曼歌,可是出了什么事情?」百里卿梧直接看着苏曼歌问道。
苏曼歌其实知晓百里卿梧此番前来药王谷是一定要燕玦痊癒的,就颤颤的说着,「慕容井迟也太那啥了,明明要我手里的东西,还如此无礼。」
慕容井迟有些复杂的看着苏曼歌与百里卿梧相处的模式。
是苏曼歌有把柄握在百里卿梧的手中了?
百里棠上前说道:「既然来此的目的都是为了裕亲王痊癒,苏姑娘,就当给百里家一个面子。」
苏曼歌闻言,目光在百里棠的脸上停留了一会,肃然的看嚮慕容井迟,「什么时候开始。」
「立刻。」慕容井迟的目光在百里棠的面容停留了一眼。
他怎么感觉苏曼歌好像都很给百里两兄妹面子?
百里卿梧神色微微一变,「可有让我帮忙的地方?」
「有,你看着无忧便可。」苏曼歌说着,挽着百里卿梧的手臂,往燕玦居住的院子走去。
「卿梧,金蚕蛊是极寒之物,除了无忧我们都不可触碰,等下你看着无忧。」
百里卿梧想着羌雪面色结着薄冰的样子,轻轻点头。
——
待慕容井迟几日来到院落的时候,看到则是燕玦父子俩做在院落中的石桌旁。
两人还是在看着什么书籍。
百里卿梧看着这一幕微微晃神,并没有言语。
燕玦微微抬眸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个垂眸的女子,眉间有着淡淡的惆怅。
然后目光看嚮慕容井迟,「有事?」
无忧扯了扯燕玦的衣角,软软糯糯的说道:「父王,慕容叔叔刚刚和曼歌姨商量怎么把你体内的蛊虫引出。」
燕玦闻言,瞳眸泛起凝重,没有言语。
苏曼歌看着燕玦神色自若的模样,轻笑,「时候不早了,那就开始吧。」
说着,苏曼歌看向无忧,就连眼神都柔和了许多,「无忧,把你豆豆拿出来,你父王体内的那只虫子可是好东西。」
「豆豆一定会非常喜欢的。」
无忧半信半疑的看着苏曼歌,「父王因着蛊虫痛苦不堪,怎么会是好东西啊。」
「活死人体内养着的虫子当然是剧毒无比,豆豆不是专吃毒物吗?」
果然,无忧听苏曼歌这么一说,眼中全是笑意,立即拿出小黑瓶,软软糯糯的说道:「不过豆豆都这么重了,要是再吃我该给它换瓶子了。」
「时候不早了,开始吧。」慕容井迟与苏曼歌相视一眼,说道。
燕玦起身,视线仍旧落在百里卿梧的脸上,然后,说道:「我要如何做?」
——
所谓子母蛊和金蚕蛊,前者活在无尽的黑暗和血肉之躯中。
而后者则是吞噬大量毒物为生,且,贼喜干净。
如若沾染一些污垢或者脏东西,变化发怒让所沾染它的东西都成为干净冰凉的东西。
是以,金蚕蛊独来独往,因着剧毒无比,其它一类的蛊虫便显得弱了许多。
闽地人供奉金蚕蛊不仅仅是因为到必要时的救星。
还有统治所有蛊虫的能力。
若是有朝一日能那些在敌人体内的蛊虫不受愿主人的命令。
金蚕蛊能召回。
此刻,燕玦已经昏迷过去,眉间中心插着一根有些略粗的银针。
结实的胸膛裸露、着,从肩膀两侧都有银针插、着。
慕容井迟以及苏曼歌脸色都非常的肃然,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接触闽地之物。
苏曼歌手中的如手指大小锋利的小刀,她看着燕玦左手腕上有些疤痕,说道:「这就是蛊虫进入他体内的伤口?」
「对。」慕容井迟说着眉间紧蹙着,他内心很惶恐,他不能让燕七有事。
不光北疆的子民等着他,还有几十万大军等着他。
慕容井迟的声音落下,只见苏曼歌手中的利刃往燕玦手腕疤痕划去。
嗤,的一声。
鲜血扑面而来。
「父王。」无忧满是担心的看着那一幕。
齐越更是不敢看去,百里卿梧淡淡的看着这一幕,手紧紧的握着无忧的手,蹲下身来,说道:「无忧,他不会有事的。」
「可是,娘,父王流了这么多血。」
苏曼歌立即从锦囊中掏出一粒药丸,往燕玦的嘴里餵去,然后,说道:「无忧,金蚕蛊!」
无忧立即上前,手中的金色虫子也好似嗅到了血腥味,
那双绿油油的眼睛显得特别有精神,原本软软的身体,突然变得紧緻。
就连姜无忧看着金蚕蛊的变化都不由的眼睛睁大。
「它嗅到了蛊虫的味道,看来它是好久没有吃蛊虫了。」苏曼歌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无忧手中的虫子。
就在所有人都在惊骇时。
无忧手中的金色虫子似化作一团金色影子,瞬间移至正是在燕玦的左手腕上。
那原本流出的鲜血瞬间凝固。
清晰可见燕玦左手腕从伤口开始在渐渐的结冰。
而隐藏在燕玦心口处的蛊虫却是欢腾的蠕动着,燕玦轻嘶一声。
「娘,父王很难受。」小无忧紧紧的抓着百里卿梧的手。
百里卿梧也是紧张的看着燕玦,紧紧的握着无忧的手,「别怕,很快就会好的。」
苏曼歌脸色凝重的看着燕玦心口上正是蠕动的东西。
「慕容井迟,燕玦体内的是子蛊,我们必须要将那妖女体内的母蛊同时引出才行。」
「不然,子蛊会因着金蚕蛊,会直接让燕玦痛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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