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欣珂微微吐了口气，几秒后道：“程远，也是……程安语的父亲。”


    “……”


    贝瑶捏紧手心，面色上看起来依然平静，“他是我妈妈的辩护律师，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


    “我听到他和我妈妈吵架，只要我父亲背了这个锅，我们家，每天都能得到一笔钱，包括那笔代付的赔偿金。”


    他们家里那时候还富裕过一段时间，只是源于一场荒唐的替罪。


    他们家也受到了许多人的冷眼，许国山也被撤销驾照没了工作，他们家靠那十几万，很快就挥霍完。


    后来就是程远忽然换了联系方式，撕毁了协议，再也没有给许国山一笔钱。


    许国山一直以来靠着牺牲人生得来的报酬养家，长时间找不到工作，又需要钱，他饶是再想去洗清罪名，也没有人会相信他了。


    那段时间许国山常常和她妈妈吵架，也从这时候许欣珂才知道他们家忽然‘富’起来的真相。


    程远所做的一切是有预谋的，让许国山慢慢信任他，最后再将许国山弄得像个苟延残喘的废物，永远翻不了身。


    贝瑶听到这，又一次刷新了对程远的认知。


    她不明白，如果真的是程远干的，他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能对自己的旧情人下这样的狠手？


    自己撞死人，再去道貌岸然的认领母亲的尸体，替她辩护……


    许欣珂没注意到贝瑶越来越白的脸色，自顾自说：“程远甚至借着这个案子，当时还出了好就的风头，直接被帝都某律所聘请。我想也是从这一刻，他就算好了我父亲的事情，等着时机一步步的甩掉。”顿了顿，她继续开口“我听说，死者好像还是他的的前女友，那你和程安语的父亲……”


    说到这里，许欣珂莫名想到之前拍戏时，贝瑶和程安语之间奇怪的氛围。


    贝瑶在这时候抬起眼帘，杏眸里了无生气，有些空洞，“你说得都是真的吗？”


    “我没有必要编造这种故事。”许欣珂认真道。


    “行。”


    “你调查这件事是想为阿姨翻案吗。”


    贝瑶没回答，看着她不说话。


    “实不相瞒，我也想为我父亲洗刷罪名。”


    “可是你们当初也收了程远那么多钱，就不算包庇罪？”


    “那也比害死一条人命的罪名要好的多。”许欣珂说，别过眼，“我也想给我妈妈一个交代。”


    说到这里，贝瑶看了眼时间，“你该去赶飞机了。”


    许欣珂瞥了眼手机，经纪人已经发消息催了。


    她只好拿起包，忍不住说：“迟导，如果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我希望可以一起。”


    “等我都确认后再说吧。”贝瑶轻声回答，并没有给她什么明确的答案。


    “行。”许欣珂站起身，最后看了她一眼，这才离开。


    包厢里，只剩下贝瑶一个人。


    她久久没起身，坐在桌前一动也不动，脑海里不断的闪过每个人告诉她的话。


    是程远。


    是程远……


    贝瑶手指掐着掌心，死死咬着唇，最后再也忍不住将手旁的东西全都推到地上，趴在桌子上，埋头愤然的嘶吼尖叫。


    她耳边甚至还回荡着母亲小时候哄她的话：‘你爸爸是个很优秀很好的人。’


    好到直接送她去死？


    贝瑶又哭又想笑，哭她有个这样的魔鬼爹，笑她妈妈还傻给人留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