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鱼滚烫的心瞬间冷了下来:「也对,你说我阿娘既然还活着,为什么这么久了不来找我?」她想着想着脸都白了:「她会不会已经落到皇上手里了?」
晏归澜搂住她的肩:「岳母是被皇上所害,岳父在岳母死后不久便娶了定安长公主,她纵然活过来,沈府她是不能回的,你寄住的晏府皇上也盯的极紧,她更不能上门寻你,否则就是自投罗网。」他沉吟片刻:「当然,岳母应当也没有被皇上发现,不然皇上早就以此要挟了,何必大费周章?」
沈嘉鱼心里又冷又热,她返身坐回原处:「你说得对,我现在谁也不能告诉,若是不小心传出去了,阿娘的处境更加危险。」她又犹豫道:「皇长子可信吗?他再不受宠,也是皇上的亲儿子…」
晏归澜想到皇长子那奇异的眼神,心下颇是诡异…他岳母年轻时是名动天下的美人,如今也三十三四也风姿不减,但终归大了皇长子二十岁,这…他沉吟片刻:「应当不假。」
沈嘉鱼松了口气,心里的欢喜又升腾起来,晏归澜瞧她神色不对,担心她情急之下冲动做出什么,伸手握住她的手:「如今局势正乱,岳母自然不敢轻易现身,京城人口稠密,你我一时也不知岳母在何处,不过她藏的越严密越是好事。你别想太多,我派去的人已经在京里撒网打听了,很快就会有结果。」
他又逗着她转了话头:「咱们玩个好玩的。」
沈嘉鱼心里还存着这事,随口敷衍:「什么好玩的?」
晏归澜把她软嫩的手掌展开:「我写四字,你猜是哪个成语。」
沈嘉鱼心不在焉地把手伸给他:「你写吧。」
他唇角一挑,忽的把她打横抱起来抛在床上,沈嘉鱼吓了一跳:「你,你不是要玩游戏吗,怎么又干那档子事儿了!」
「嘘。」他一指点在她唇上,似笑非笑:「什么叫那档子事?粗俗。」
如今秋老虎正烈,沈嘉鱼只穿着单薄的衣裙,他三两下挑开,在玉白的肌肤上轻咬了口,又爱不释手地摩挲着:「这就开始了,好好猜。」
他说完拿了一枝全新的狼毫笔,不沾滴墨,用笔锋沿着她脖颈一点点下滑,竟拿着狼毫在她身上勾画起来。
沈嘉鱼早就听闻过他书法出众,但是她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亲身』体会,这可是真真正正地亲身体会啊!她表情都不对了:「你,你干什么!」
「猜四字成语啊。」晏归澜仍旧不紧不慢地写着字:「若是猜错了,我可是要罚的。」
狼毫比一般的毛笔硬一些,但又不会扎的人生疼,沈嘉鱼感觉到他行云流水地在自己身上勾画,那狼毫笔有意无意地掠过几处特别的地方,她身子都不由得轻颤起来,哪里还顾得上想他写的是什么成语!
不知过了多久,晏归澜才终于收回手:「写好了,给你三次机会来猜。」
沈嘉鱼哪里能猜出来?干脆闭上眼装死,他不轻不重地在她小屁股上拍了下:「若是不说,我可就直接罚了。」
沈嘉鱼见装死不成,只得睁开眼,瞎猜道:「福如东海?」
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敲了敲她脑袋:「让你猜成语又不是让你祝寿。」
沈嘉鱼只得继续瞎编:「那…驾鹤西去。」
晏归澜:「…我怎么会在你身上写这么不吉利的词?」
沈嘉鱼绞尽脑汁,忽然福至心灵:「龙精虎勐!」一定是这个了!
「有些近了。」他低低笑了声,贴在她耳边道:「外强中干。」
这词明显是嘲讽她…她一下怒了,挑刺:「和龙精虎勐哪里近了?!」
晏归澜悠然道:「龙精虎勐里外都颇是威勐能耐,外强中干只强在表面,也算是对了一半吧。」
还能这么解释的…沈嘉鱼认输了,心怀侥倖地看他一眼:「那…惩罚能不能也减一半?」
「好啊。」晏归澜轻笑了声,没等她松口气,就道:「本来是要七次的,现在减到四次好了。「
沈嘉鱼:「呸!」
她为了捍卫自己的腰子,眼睛东瞄西瞄地转了话头:「说正事说正事,皇上今天还提到我阿娘了呢,话里话外我总觉着他在暗示什么。」
晏归澜握住她的手:「哦?」
沈嘉鱼原本被撩拨浮动的心思也沉了下来,把皇上的话复述了一遍,晏归澜讥诮一笑:「例行试探而已,不用理他,不过他这般试探,也恰巧说明了岳母不在他手上。」他又问道:「皇上还说什么了?」
沈嘉鱼想到皇上今儿的话,神色有些复杂,她犹豫片刻,抬眸问道:「世子,你是否有御极之心?」
当今皇上虽说阴狠毒辣毛病多多,但在女色上却称得上克制了,可即使如此,他的后宫佳丽也没断过,晏归澜如果一朝问鼎,哪怕只是为了制衡之道,三宫六院肯定也少不了。她只要一想到他可能要去搂抱亲吻别的女人,心里就难受得紧。
晏归澜撩起垂落的黑髮,撑起身子看着她:「为何问这个?」
第86章
自古以来想要御极问鼎的能臣不知有多少,可真正登极成功的也就史书上的寥寥几个,这事儿有多艰险可想而知。沈嘉鱼一边烦心以后的三宫六院,一边又心生惭愧,他都要干这等要命的大事了,自己居然还纠结着妻妾的问题,实在是太没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