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酷是指?」
「就是普通地杀死他。」太宰说,「我都想写进小说里了。」
「来具体说说你的梦境吧。」他说,「闯进来的人长什么样?说的是哪里的方言?身高、性别就不用说了……」
织田作问:「你要去找他吗?」
太宰哼哼道:「因为织田作,不想在睡眠时被打扰吧。」
「还是算了吧。」织田作说,「如果被你找到,他会被杀死。」他说,「夺走人的生命不是好事,我私心希望你能站在好人一边。」
「好吧好吧。」太宰治把尾音拖得很长,「真是好人啊,织田作。」
织田作不认为自己是好人。
是好人的话就不会在梦中杀死对方,可想想,倘若有人想要自己的性命,做出的一切反击都是公民的正当防卫,于是他没有进行自我辩解。
[我说了,他真的会听吗?]
……
仰面躺床上时,鸣瓢秋人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一件很久以前发生的小事。
剥面、拔舌是jw早期制造的罪犯,他们出现的时间都位于单挑之前。
杀死单挑后,鸣瓢秋人以杀人犯身份入狱,用语言逼迫其他犯人自杀,若说有什么是他愤恨的,就是自杀人群中不包括他们俩。
剥面与拔舌,在井端的人逮捕他们之前就畏罪自杀了。
是不是畏罪自杀还很难说,从犯案手法侧写来看,他们并非会自杀的人,那些被鸣瓢秋人怂恿的,多半认为自己是艺术家,杀人上瘾源于某一次的感动,要在罪行外给自己包裹冠冕堂皇的藉口。
那两人毫无艺术与坚持,只是最单纯的、粗糙的凌虐犯。
倘若给鸣瓢秋人机会,他会干脆一枪子送两人去死,可惜穷凶极恶的犯人没给他机会,他们的死相太过诡异,割喉与上吊,切断气管的刀上只留下死者的指纹。
狰狞无比的尸体昭示着悬案,有人异想天开是他们掌握了jw的秘密,所以对方命令二者去死,可大部分井端成员怀有不同意见,尤其是鸣瓢秋人的杀人法屡屡奏效之后。
他们必定死于煽动。
当井端成立之后,外务人员再度出动探索被害者现场,发现了不知名的思想粒子。
[怎么梦见这件事了?]他望着天花板想。
他衷心地希望这并非某种预言。
……
「这让我想到了过去的几例案件。」太宰治轻声说,「以往在侦破案件后,记者会在报纸上大书特书警方的推理途径,恨不得添油加醋,写一部生动翔实的小说,可最近,尤其是连续杀人事件,他们的文字要干枯不少,只有凡人的生平背景与手段,警察的英明举动被无视了,哪怕是写了两笔,都是骗骗外行人的胡编乱造。」
他抬头,或许是在看监控摄像头背后的人。
「简直像是,知道了犯人后进行逆推。」
「谁知道是不是。」富久田保津说,「我就很奇怪,那位女警官是怎么找到我的。」
他们又聊了点儿不重要的话,工作人员监听得昏昏欲睡,不是谁都喜欢哲学课程,他刚抱怨:「开洞不是数学生吗,读什么黑格尔?」就听见太宰治的关键问题:
「最近有做梦吗?富久田君。」
梦,这个名词让人眼神一悚,他们认为jw能够自由出入人的潜意识,按照弗洛伊德的说法,梦是潜意识的体现,井端的人把思想粒子与梦境摆在一起相提并论。
他们常争论jw如何侵入他人的思维,结果只可能是梦境,他有穿越梦境跳动的能力。
「最近?没有。」开洞回绝道,「三年前起就没有过。」
探监时间很快结束了,这是一次有意义的监听活动,工作人员哪怕不认同太宰治与jw之间有联繫,也觉得他是知情人之一,梦实在是太靠近井端的定义了。
「最好让外务人员搜查他家。」沉不住气的若鹿一雄嘀咕,「搞不好能发现思想粒子。」
「想要搜查他家,起码他要是嫌疑犯。」
梦、jw、太宰治……
东乡没有参与他人的讨论,反倒是沉默地思考,把太宰治透露出的信息拼到一起,她总觉得自己隐隐约约想到了什么,可灵感太过模煳,让她只能在脑海中回忆。
jw、jw的相关者。
她勐地抬头,喃喃道:「杀意粒子?」
「什么?」
「将梦和jw联繫在一起的,就是被他煽动的犯人,」她解释道,「能够上升到梦的推测,证明他对jw手下的案子有最基础的了解,我们没办法判断这了解是从哪里来的,但目前为止不妨进行大胆假设,太宰与前几任犯人有所接触。」
百贵的表情也变了,他立刻就想到了死状诡异的拔舌与剥面。
难不成……
「重新将杀意粒子投入井中,」他立刻对进入工作状态的属下吩咐道,「三年前在剥面家地下室找到的杀意粒子!」
第56章 番外
太宰治陪藤丸立香去过一趟医院。
迦勒底有治癒力的英灵都不在, 藤丸说是小毛病, 不想专门回去治疗, 太宰正好在她边上, 就自告奋勇陪着去。
不知是不是他们运气太好, 刚进大门就感到股诡异的能量波动。
「太宰?」藤丸立香看他。
「和魔术不同。」太宰治轻快地说,「异能之类的吧,每个世界都有不同的力量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