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晏心里一动。
罗老当年战功赫赫,他手下的兵九成九都是骁勇善战的。
像这种硬骨头,十有八九都是罗老来啃的。
他立刻找到罗父,问他当年罗老参与的战役。
罗父也记不大清楚了,只是隐约记得几次,唯有有一次格外惊险。
据说罗老带的那个团,在完成任务之后,整只团队都被圈在一个大院里。
过了小半年,才被放出来。
那会儿他年岁还不大,大人也都刻意的含煳,他也就忘了。
这会儿一听罗晏问起,他便说起了这事。
「那您能记得是什么时候吗?」
罗父回想了下,「差不多跟皓皓那么大吧。」
罗晏在心里换算了下,估摸着应该就是那次。
不过大人这么隐秘,想来也不会在孩子面前说什么。
看来只能想法去问爷爷当年的部下了。
罗晏心里想着,很自然的把话题带开。
罗父只当他是从哪儿听了罗老的事,特地过来问他。
回到屋里,罗晏开始思索,应该找谁打听这事。
其实最好的是爷爷当年的副手,如今坐在他退下来时的位置上的那位。
只是想到爷爷过身之时,他半个面都未露,那念头只在脑海里如流星划过,便直接抛开了。
反覆思量,最终决定还是去找聂兰。
聂兰跟罗老是一辈人,交往的朋友虽说有些不同,但也有相同的。
他身为晚辈,家中长辈又不在了,没有什么依仗。
人家犯不着跟他回忆那些尘封起来的事情。
但聂兰不同。
对着她,那些老人或许愿意说上两句。
聂兰听了罗晏所言,点了点头。
「我想想找谁,」她见罗晏还殷殷望着自己,就笑了,「放心,一准帮你打听到。」
她那笑里带着些许的戏嚯。
「为了你这个朋友,你可是来了好几趟了。」
「是谁家的孩子?」
「是从芽国来的,在家里还住过一阵子,大家处得像家人一样。」
聂兰思忖里下,想起早前见罗娇时,还只提起的干妈,笑意微收。
「像一家人,终究不是一家的,分寸上要掌握好。」
罗晏赶忙点头。
聂兰这才绽放出笑容。
「你要有事就去忙,我得了信便告诉你。」
这是送客了。
罗晏立刻站起来往外去。
出了门,他不由开始反省。
莫不是自己真的超出朋友的分寸了?
想了片刻,他笑了笑。
他于心无愧,且也从不曾生出什么心思。
不论旁人怎么想,只要林苗信他,便足矣。
只是想是这么想,等到回家,罗晏瞅着林苗对着化妆镜擦完脸,过来躺下时,忍不住道:「我这阵子因为侯甜甜的事,跑前跑后,你不会介意吧?」
林苗掀开被子的手顿了下。
说不介意,那是假的。
毕竟她爱着罗晏,自然希望他所有的关注都在自己和孩子们身上。
但她也知道,侯甜甜此时就好似处在恶魔深渊之中。
若他们都不去拉一把,那她就真的完了。
而自己,只怕终生都会后悔。
「你且放心去做,」林苗微笑,「我相信你。」
罗晏心头一松,欣慰的抱紧她。
「我对她真的没有任何想法,等到这事结束,我就会给她彻底拉开距离。」
「我相信你有分寸,」林苗笑得依旧温和。
她不是不知道,从打两人谈过之后,罗晏就刻意迴避侯甜甜。
不论是採样还是拿药,或者是帮她注射药物,都是由卫宁出面。
这当中固然有避人耳目的意思,但更多的是,罗晏不希望她因此不开心。
林苗是个感恩的人,从来都是他投之以木桃,她报之以琼瑶。
如此才是为人处事的道理。
罗晏心情激盪,他抱着林苗,用力的亲了口。
林苗初时还想早些睡了,但她终究拒绝不了丈夫的热情。
于是耳鬓厮磨到半夜,这才歇了。
隔天,罗晏跟打了鸡血一样,早早送完儿子,便去找滕强。
据他所言,看中了几只股,有心大笔购入,却又担心资料不实,想要实地考察一下。
滕强这阵子也是看出来了。
罗晏是个非常谨慎的人。
虽说玩得是投机,却也是以数据开道,经验和歷年涨幅为辅来确定买下哪知股。
也因此,他买定的股,多数都是涨的,只有少数几个,隐有跌势,他便在赚得手续费时,快速抛出。
滕强撺掇罗晏玩这个,可不是想让他赚钱的。
眼见他钱包越来越鼓,他这个心也好像被打进了水一样,每天胀痛到他睡不着觉。
要不是林岳阳那边紧张还算顺利,他都要抽身,再想其他法子了。
他还以为想把罗晏弄得破产这事还得有得磨。
不想机会突然就来了。
滕强心里高兴得不成,面上还做出不情愿的样子。
「就算去了也未必能考察清楚吧,还不如多看些资料。」
「资料和新闻很有可能是公司故意夸大的,」罗晏道:「这只股我定了好长时间,据我估计,若是全部属实,买进之后,起码能赚五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