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酒保殷殷道来,还挺新鲜。
等到饮品端上来,她极有兴致的喝了好些。
眼见她转眼就喝了大半杯,罗晏看似不动声色,实则已经命令酒保只给林苗调味道差不多的果汁。
酒保明了罗晏的担忧,下一杯便半点酒精都不加。
林岳阳则是陪着侯甜甜喝了两杯之后,便与罗晏说起了这一趟旅行的见闻。
见罗晏耐心的听着,便不摺痕迹的转向股票。
罗晏垂着眼,听着他说起一些地方时偶尔夹杂着的一些关于他正研究的几家股票所在的公司,似乎全然没有察觉林岳阳的话外之音。
如此的愚钝,让林岳阳很不耐烦。
他有些烦躁的喝了一大口只加了一块冰的威士忌。
林苗拿起酒瓶,极其自然的帮他添上。
侯甜甜浅浅的啜着,垂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反而是林苗看向了她。
「在想什么呢?」
林苗靠近她,低声问。
侯甜甜轻轻嘆了口气,同样低声道:「我有些后悔。」
若是不回去,在罗晏和林苗的保护下,她也就不会与林岳阳相遇了。
林苗眼眸微闪,问她怎么会这么想。
侯甜甜摇了摇头,再次嘆了口气,眼眸里闪现着极为少见的忧伤。
林苗看在眼里,心里一紧。
这样的神情,就算当年跟林清远分手时也没有呢。
林苗有心再试探,但侯甜甜自说那一句之后,嘴巴就跟蚌壳一样,再不肯提及了。
林苗心里就跟钻进了几只奶猫,抓得她几乎要坐不住。
好容易挨到罗晏说要走,她看向侯甜甜。
「我走了。」
侯甜甜抬起眼,望着她,眼睛里有歉疚和哀求。
林苗眼睛一下子瞪大。
她这是怎么了?
罗晏并未留意,只带着林苗往回走。
离开酒店,卫宁几个便从暗处闪出来。
确定两人身上没带什么不该带的东西出来,林苗才道:「侯甜甜有点不对劲。」
她脸色凝重,看起来十分忧心。
罗晏本来还想说确实,但见她如此,便道:「怎么这么说。」
林苗便把侯甜甜的表现和她的感觉讲了,又道:「当初她和林清远好成那样,她说分手,转头就一刀两断。」
「她那么好强,就算有难处,说就是了,又何必遮遮掩掩?」
罗晏垂眼想了片刻,而后看向林苗。
见林苗的眼睛里有着一丝难过。
想起自己去南边追线索的时候,曾经跟她说过自己的推测。
为了控制那些人,幕后主使可能通过某种手段控制住了那群兇徒。
「我会去查,」罗晏安抚的摸了摸她脑袋。
卫宁几个赶忙别开头,跟两人拉开距离。
林苗靠近他几分,低声道:「甜甜不是个为了爱放弃朋友的人。「
「今天林岳阳表现得多明显,可她一个字都没说。」
「这不像她。」
罗晏微微点头。
也正是因为这这样,他有点心寒。
走得时候,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林苗转而看罗晏,见他极为冷淡的打开车门,护着自己上车,又忍不住多看两眼。
「怎么了?」
罗晏侧头问她。
林苗摇头,想了想又道:「你生气了。」
「有点,」罗晏声音一如既往的淡。
只是即便他表现得再淡,也还是瞒不过林苗。
她握住罗晏的手,温声道:「我瞧着她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还跟我说后悔了。」
她低声道:「当初她跟林清远闹成那样,我劝她,她反而跟我说齐大非偶,两人不是一路。」
林苗可以肯定的说,侯甜甜对林清远,那是真的付出了感情的。
绝对没掺半点假。
可就是那样,她都能甩手丢了。
「或许这个格外不同吧,也或者是当初没牵扯到朋友。」
「所以看不出来。」
罗晏冷冷淡淡的道。
林苗却不贊同的摇头。
「你忘了当初咱们在芽国那会儿?」
「咱们与她也不过是点头的交情,即便她那会儿有心跟自家人打擂台,可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明知道危险,还帮着咱们扛了好些天。」
「这是救命的恩情,就算她真的纵容林岳阳做什么,可这不是没做吗?」
「而且她刚才真的是想向我救助来的,」林苗能感觉出来。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又生生忍住了。
罗晏一直垂着头,听着林苗慷慨激昂的教训。
末了,他脸古怪的扭曲了下,才看向驾驶座。
卫宁当机立断,靠边停了,然后带着副驾的人出来。
车里变得安静非常。
林苗噘着嘴,不肯搭理罗晏。
罗晏苦笑。
怕她这会儿心里不定怎么骂自己没良心呢。
「年前她走的那会儿,我也不知道她哪根儿筋打错了,好似对我有了点什么。」
罗晏的声音有些低,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的清晰。
林苗垂着眼,眼睫快速眨动两下。
罗晏轻轻吸了口气,「我刻意避了两次,她大约是察觉了,便提出会芽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