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熙的手还是被静安郡王妃拉着,闻言, 看向皇上, 惊讶道:「哥哥?我没看到哥哥啊。」
她转念一想, 明白了, 对着皇上道:「不是哥哥找到的我,是……一个好心人救下的我。」
皇上见她无事, 也有了心情说笑,道:「那倒是你显得你哥哥没用了,也罢,朕叫他回来吧。」
卫熙瞥了眼一旁浑身发颤的孙眷兰一眼,对皇上笑道:「这怎么能怪我哥哥呢, 若不是那好心人救下我,哥哥再怎么找都是找不到我的。」
话说到这,皇上瞬间皱起眉,道:「昭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何事?」
卫熙从静安郡王妃手中挣脱,走到孙眷兰面前,沖她笑了下,扭头看向皇上,轻声道:「孙姐姐之前与我在路上遇到,邀我一同去溪边玩耍,之后,她便将我一把推进水里。」
孙眷兰在卫熙进来的那一霎那,身子便勐晃将近倒下,脑中也是一片空白。
如今,被卫熙当面揭穿,仍是忍不住颤了颤。
「皇上,臣女知错了,可臣女也是被逼的啊。」孙眷兰抬眼见着卫熙对她笑得分外灿烂,心中知晓,自己这次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了。
索性,一咬牙,想要将明德郡主也拖下水。
「是……是明德郡主用臣女与臣女表哥的事,来威胁臣女,说若是臣女不听她的吩咐,就将这件事情传遍整个建平,所以臣女才犯下如此大错,求皇上宽恕。」
她一举推翻自己先前所言,想要将这泥污全泼到明德郡主身上去。
静安郡王妃如今确定是孙眷兰害得卫熙,恨不得立马冲上去撕了她,看向她的目光都带着尖锐剧毒的刺。
卫熙却是淡淡一笑,拦住了静安郡王妃,凑到王妃耳边悄声道:「母亲这会儿过去做什么,让她们狗咬狗,将那些脏污的事儿都抖搂出来才好看呢。」
静安郡王妃闻言,深吸了两口气,将心中沖天的怒火压下,咬着牙道:「你说得对,皇上在上头看着呢,总不会饶了她们。」
本来明德郡主见卫熙进来心中就暗道不妙,暗骂她将自己的一番好局面捣了个稀烂,之后,听她坐实了孙眷兰,心里才好些。
如今听孙眷兰又反咬她,心中怒极,对着孙眷兰冷笑道:「也不知孙小姐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一会儿是我指使宁无双害昭安县主,一会儿又成了我指使你害昭安县主。」
皇上颦眉,眉间有些不耐烦,厉声道:「究竟是如何?如若交代不清,朕就将秦、王和孙信叫进来问问,他们女儿做的事,他们这个当爹的应该很是清楚!」
明德郡主和孙眷兰皆是一惧,尤其是孙眷兰,吓得浑身都出了冷汗。
不……不行,绝对不能让父亲知道这件事!不然……不然她就活不成了!父亲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有这样一个女儿。
「皇上!臣女发誓!若是臣女所言,有半点虚言,愿遭雷轰!」孙眷兰跪在皇上面前,竖指发誓道。
「卫馨也是明德郡主所杀,当初她主动找到臣女,说可以帮臣女解决她的威胁,于是就设计杀了卫馨,藉此威胁臣女,还请皇上明察。」
皇上紧拧的眉,略微松动,世人重誓言,如此毒誓,叫人不得不慎重两分。
明德郡主一把抓紧裙摆,死死地剜着孙眷兰,恨不得上去撕烂了她的嘴。
这个贱人!刚才还装作一幅清高纯洁的模样,这会儿为了减罪,不仅直接承认了自己那苟且之事,还发下如此毒誓,获取圣上的信任。
「皇上,我绝对没有做这样的事儿,卫馨与我无冤无仇,我又怎么会如此恶毒!」明德郡主也跪倒在皇上面前,哭得无比悽惨。
皇上心中烦躁之意愈盛,不知如何定夺。
一旁的卫熙冷眼看戏看得够了,这才施施然走到皇上身前,身姿端庄,更显得地上跪伏的两人,狼狈难堪。
「皇上不必如此为难,我知道谁是说的是真的,谁又是在撒谎。」她言笑晏晏地对着皇上道。
皇上闻言,眼睛一亮,忙道:「快说。」
卫熙不疾不徐地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满意地看着两人瞬间紧绷起来。
「孙小姐所言为真。」她对皇上道。
孙眷兰紧绷的神经,骤然松缓。
太好了,这样即使皇上追究起来,她顶多也只是个被逼的可怜人,到时候哭求皇上,说不定皇上心软,就能饶过她。
明德郡主几乎是在卫熙话落的下一刻,就反驳道:「县主可有何证据?!」
皇上也看向卫熙,卫熙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送到明德郡主眼前,笑问道:「郡主可认识这个?」
明德郡主脸上的血色骤然褪了个干净,身子一下僵在原地。
这个是她那天在青山寺丢失的玉佩,怎么、怎么会在她手里?!
「皇上,这是在青山寺,我妹妹住的地方找到的玉佩,上头还刻着明德郡主的小字。」卫熙转身,将玉佩递给皇上。
明德郡主眼睁睁地看着玉佩落到皇上手中,眼底爬现绝望。
果然,就听皇上怒而一拍桌案,道:「想不到你平时那般温婉的模样都是装的,如此恶毒,为了达到目的,竟然如此不折手段!」
「来人!传令下去,明德郡主,德行败坏,夺去郡主之位,另交由宗人府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