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景明不在意他的态度，「所以说，这人啊，还是要站好队。有的人，没出事呢，怎么都好说；一出事，人影没有一个。啧啧。」
贵瑾听他说话感觉还挺转移注意力的，虽然不开口，但眼睛看着他，鼓励他接着说。
姜景明受到鼓舞，更来劲了，「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啊。依我看，你这次也算无妄之灾，还是尽早划清界限的好。」
他是在有意无意地把这件事算在贵翼头上，意思是贵翼得罪了人，连累了他。
「兄弟也不想下手这么重，可谁让我们奈何不了贵军门呢？只能找找他底下人的茬了。顾处长，以后注意点啊。」
贵瑾身后终于停了，他强撑着一口气，想要站起来。
奈何他这少爷身子实在没受过这种苦，这一动作，站是站起来了，但也吐了一口血出来。沾染在白衬衣上面，配着他的脸，既狼狈，又有几分悽美之感。
勉强站起来，姜景明拍拍他肩，「顾处长，保重。」
贵瑾连挥开他的力气都没有。
他挨完打，张惊鸿也出现了，「哟，这下手有些重啊，顾处长，见谅啊。」
贵瑾扯出一个笑，「不敢当。」
「快扶着顾处长啊！」
贵瑾摆摆手，「不需要，顾某好歹也是军人出身，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他尽量步子大点，表现的不受影响一点，撑着面子。
军装外套搭在肩上，他实在是没力气折腾着穿上了，一出军法处的大门，见到李璟，他算是松了一口气。
李璟被他胸前的血渍惊了一下，立刻和另外一个亲兵上前一起搀着他，「怎么打这么重？」
李璟是在军中见过不少挨军棍的，鲜少有打得吐血的。更别说，他刚刚扫了一眼，那军裤上也有血迹！
他有些着急，「打多少？」
贵瑾低声有气无力道，「20。」
李璟声音一下子提高了，「20？20打成这样？」
他略一思考就知道这其中的猫腻，破口大骂，「军法处这帮子混蛋！我草/他娘的！就这么点事至于吗？！」
他一向是斯文形象，还是第一次这么暴躁，贵瑾忍不住笑笑，「小点声，呆会把你拉进去也打一顿。」
李璟的愤怒很难安抚，「我才不管呢！不让人说话了？这帮小人！」
贵瑾问，「有烟吗？」
李璟，「什么时候了还抽菸？！」
贵瑾笑笑，「镇痛么。」
李璟没办法，拿一根给他，贵瑾叼着，吊儿郎当的样子，活像个兵痞。尤其他一歪头，把烟凑近李璟的火上，更像了。
带着贵瑾回到情报处，让他在沙发上趴着，其实李璟倒是想送他回贵翼府邸，但现在盯着他的人太多了，难保军法处这帮子小人不会以上班时间偷懒为由，再找点什么事。贵瑾现在可禁不起一点折腾了。
还是别给人把柄了。
看着贵瑾军裤上血渍斑斑，李璟一阵心疼，「我给你上点药？」
这贵瑾哪里好意思？「不用了，我……」
李璟见他裤子上的血迹越晕越大，没耐心了，强硬道，「我给你脱，还是我叫人进来按着你，给你脱，你自己选。」
贵瑾无奈，「你这是以下犯上啊。」
李璟没心思废话，「少废话，快选。」
贵瑾侧了侧身子，李璟，「不配合是吧？」
贵瑾崩溃，「我和你就没点默契！脱！我这不是方便你脱吗？」
李璟没心思和他斗嘴，解了他腰带，轻轻褪了下来，贵瑾没出声，他倒忍不住嘶了一声。
这是皮开肉绽吧？
他忍不住又骂，「我艹，这帮畜生，不是人，不就嫖个娼吗？至于打成这样？分明就是在借题发挥公报私仇！别落我们手里。妈的。」
贵瑾默默想：我这还没嫖成呢。
李璟因为无处下手，越发焦躁，「不然我们找几个兄弟套他们麻袋吧？这仇我忍不了。」
贵瑾翻了个白眼，「你别对着我屁股说成吗？它会思考啊还是能回答你？」
李璟终于狠下心，拿细布轻轻给他擦了血迹，又蘸了酒精慢慢消毒。一边回答他，「你说你干出这种事，你不就是用屁股思考的吗？啊？」
贵瑾第一次挨这么重的打，也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细緻地处理伤处。这满心的不自在感，就别提了。而且李璟一边给他处理一边骂他！
「以后你就使劲作！一回生二回熟，军法处也没那么可怕嘛，对吧？」
贵瑾嘿嘿一笑，「没那么可怕倒是真的，多来几次我说不定把这军法处发展成咱情报处分部了呢！」
这把李璟给气得，下手顿时就重了起来。
贵瑾惨叫一声。
李璟气道，「你不吹能不能死？叫什么叫？刚从军法处出来的时候不挺硬汉的吗？这点痛算什么？」
贵瑾无论何时都有一种自娱自乐的精神，听了李璟的话，他不由自主地哼起了，「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李璟深吸一口气，以免被他气疯。「不疼是吧？那我就放心了。」
把药膏在手心化开，揉面团似的揉他屁股。什么怕弄疼他啊，怕他面子上挂不住啊，统统浮云。
贵瑾忍不住低声和他商量，「你轻点，轻点成不？我说你更年期是不提前了？为什么忽然这么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