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好是下午三点左右,日头最毒的时候,所以,村里的人都在家里休息。
苗母从进村开始,就大声的嚷嚷,一下子就把平静的村子都吵醒了,都跟着跑到冉家看热闹了。
「闭嘴。」冉初初午休的时间不长,她正在厨房给大家熬消暑的甜汤,一听到动静,就跑了出来,质问道,「你是谁?跑到我家来闹什么?」
看到院子里除了一个很熟悉的苗金花以外,还有一个年约五十多岁,满脸皱纹,一脸尖酸刻薄的样子妇女,正吐沫横飞的大声嚷嚷。
「死丫头,赶紧让你家大人给我出来。」苗母一看到有人出来了,便沖她大声嚷嚷道,「我倒是想要问问你们这一家黑心鬼,坏人姻缘,怕不怕遭雷噼。」
冉初初看到站在那个女人身边的苗金花,心里稍稍一想,就能猜到,这个女人,或许跟卢友生有关。
「这位大婶,麻烦你把话说清楚一点。」冉初初冷冷的看着她说道,「你这无缘无故的跑到我家来大吵大闹,又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的话,那就怪我把你当成上门闹事的人,直接赶出去了啊。」
苗母一听这话,立马就横眉倒竖指着她怒吼道,「你还敢把我给赶出去?」
「我告诉你,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我……我就闹得你们全家都不得安宁。」
冉初初看到她半天都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她便懒得跟她瞎掰扯了。
对于这种不讲理的人,冉初初一般都是用粗暴的手段去处理,毕竟,这可是她跟冉家其他人斗智斗勇多年的经验所得。
「菜头,帮姐姐送客。」
「旺旺……」一条金黄色的金毛,突然跳了出来,沖她们吠了起来。
「啊……」苗母看到突然冒出来的一条大狗,沖她们呲牙咧嘴,一副随时扑过来咬上一口的模样,吓得她们忍不住尖叫起来。
苗母更是吓得直接就躲在了苗金花的身后,推搡着她挡在她的面前。
「你……我警告你,最好让那只畜生给我滚,不然……」不然了个半天,都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初初,咱们有什么话好好说,这畜生不懂事,万一咬伤人了怎么办?」苗金花硬着头皮说道,「你还是先把它给拴起来,好吗?」
她虽然在冉家做了没几天,但是,她也听说一起干活的婶子说过冉家不少的事情,尤其是这条狗的光辉事迹,她也听过不少。
一想到,它曾经咬断过别人的小腿,她的心就忍不住发抖。
「苗婶子,我可是记得,你已经不是我们冉家的员工了,你今天带一个陌生人上门来闹,你是不是得给我一个交代?」
「什么交代?什么陌生人?」苗母一听这话,立马就气愤的蹦跶出来了,「我是金花她妈,我今天过来,是要你们给我闺女一个交代的。」
「不知道我们要给苗婶子什么交代呢?」冉初初不解的问,「自打苗婶子到我家来干活以后,自问我们一家都没有亏待过她。」
「就算她疏忽职守,害得我们家损失不轻,我们也没有怪过她,反倒是她闹脾气不干了,你说,到底是谁要给谁交代?」
「这些破事,你就别跟我扯了。」苗母大手一挥,直接说道,「我现在就问你,是不是你们一家子,逼卢友生跟我家闺女离婚?」
「不就是偷了你们家几只鸡吗?赔给你们就是了,你们至于闹得我闺女跟女婿离婚吗?」
说着说着,她就嚎了起来,「各位父老乡亲,你们替我闺女评评理。」
「这俗话说的好,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这冉家真的太欺负人了,竟然威胁我们说,如果我女婿不跟我家闺女离婚的话,他们就要把我儿子金龙告到相关部门去。」
「这不是想要逼我的女儿去死嘛,如果我闺女真的离婚了,我……我就那根绳子,吊死在你们家的大门。」
「老天爷啊,这样的黑心鬼,怎么就没人把他们给收了呢……」
听了她的哭嚎,冉初初真的忍不住冷笑了。
这样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套路,她这些年也经歷过不少了,以为她闹这么一闹,她的如意算盘就能敲响?真是做梦。
「苗婶子,你当着大家的面,跟大伙说说我,我冉家是怎么逼你们夫妻离婚的?」冉初初也不理会她的哭嚎,只是扭头询问苗金花,「如果你们今天不说出个所以然来,那就别怪我到时候不留半点情面了。」
苗金花本来就不太同意苗母去冉家闹的,毕竟,如果事情闹大了,到时候收不了场的话,她跟卢友生连迴旋的余地都没有了。
可是,如今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份上,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知道,山上丢鸡的事情,都是因为我疏忽大意造成的,可是,我都已经没脸再在这里继续呆下去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友生跟我说,如果我们不离婚的话,你就要告到相关部门去,把金龙给抓走。」
「你明知道,金龙是我们苗家唯一的男丁,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抓走?你这不是逼我们离婚,逼我去死吗?」
一想到她以后无依无靠,想到离婚的女人,会被身边的街坊邻居戳着嵴梁骨指指点点,她就忍不住悲从中来,低声痛哭了起来。
听了她的话,冉初初真的忍不住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