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禹把高义叫到身边,指着这行字:“这个,改一下。”
高义一脸懵比。
只听说过大咖临时改剧本的,没听说客串的改……好吧,他是投资商爸爸,他说了算。
听了一堆“撕开衣襟有伤风化”“可能不会过审”等语句后,高义一脸凌乱地通知季秋池,把这个动作改成拉手。
还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的季秋池心里暗松口气,面上却半点也没表露出来,乖巧地应了声好,就放下剧本,准备和江夜禹走位了。
江夜禹没有台词,只是坐在那里色眯眯地看着眼前的季秋池,然后色胆包天地上去拉他手,再之后就是被外头的骚乱惊到,迅速被护卫们簇拥着撤走。
很简单的一个镜头,可能在正剧里剪出来只有几秒,但是二人都很认真。
走位的时候,江夜禹只熟悉了坐姿,还有怎么在季秋池走位到他身边的时候伸手,一直都没真的抓到他手,只是在他宽袍大袖上虚虚碰一下这样。
季秋池也没觉得奇怪,不过是拉个手,实在不需要现在就使劲——他手上也擦着粉呢,现在就被碰掉也不太好。
可是高义却不满意:“哎江总,要拉手的。”
他后头还有一句话没敢说出口。
俩大男人搞得跟封建社会的男女授受不亲似的干啥呢?这么忸怩,一点都不大方。不就拉个手?他就不信江夜禹对生意场上的朋友不握手的。更何况,还有些夜间的活动呢?男人么,逢场作戏,摸个把小手,不是很常见的事吗?
拉手这个动作,他应该经常做,很熟练才对。
江夜禹是不知道高义心里的想法,若是知道,他可能会当场打爆他狗头。
但是总导演发话了,怕走位时不试手,一会儿正式开机时演得不像,他这个大boss,也只能真的上手去抓。
季秋池又一次走位到他身前的时候,江夜禹出手如电,很快抓到了他的手腕,下意识地将人往自己怀里一带,季秋池没想到他这么大劲儿,被带得一个趔趄,直接栽进了江夜禹怀里。
这算是失败了的动作。
这是部权谋大戏,里面不会出现禁忌内容,王爷对于戏子的调戏,也不过是晃了那么一下,体现出这个朝廷的腐朽和糜烂,还有反衬戏子地位卑微却心性高洁,并不敢真往大尺度方向上拍。
不然高义刚才也不会同意江夜禹这个外行改戏的请求。
像是拉扯,还能解释为欺负、打架,栽到怀里这就妥妥的出格了。
季秋池没用人扶,很快借着江夜禹手掌的支撑站了起来,主动对大家道歉:“抱歉,我没站住。”
在台上要站得稳,是他们舞蹈练的童子功,按理说江夜禹上手拉住他,他不该没有准备,倒得这么干脆的。
反正是试戏,几人见他道歉,也没太在意。
江夜禹心里却涌起惊涛骇浪。
刚才季秋池栽下来的时候,因为位置原因,他的头脸碰到了他的胸口往下的位置,现在的他看起来一脸正经,其实下面已经硬了。
也不知道季秋池感觉到没有。
他强自镇定,干咳一声:“不是你的问题,是我太用力了。”想了想觉得这句话很糟糕,补充了一句,“我下次轻点。”
说完忍不住抚额:更糟糕了怎么办。
季秋池却像是没听出另外一层含义一样,笑了笑:“我们再试一次。”
这一次,江夜禹拉他的劲儿轻了些,季秋池只踉跄了一步,就站住了,并对他怒目而视:“王爷,自重!”
江夜禹一呆。
他知道季秋池好看,平时清新可爱,上起浓妆妖魅横生,却没想到他生起气来,一脸怒容,都这么美。
“好!”
没等他失态太久,高义叫了一声,招唿大家准备实拍。
江夜禹略调整了一下坐姿,把一条腿撑起来像个山大王一样斜倚着。
没办法,刚才他本来有点下去了,结果被季秋池一瞪,又硬了。担心宽大的戏服也遮不住双腿间不正常的隆起,他站不能站,坐不能坐,只能摆出这种姿势。
高义皱皱眉,觉得江夜禹怎么换了姿势,跟试戏的时候不一样,实拍时会有变化的。想了想他是投资商爸爸,实在不敢多嘴,只能当作没看见。
季秋池去补了补妆,把刚才在江夜禹怀中蹭掉的淡色口脂给涂上,休整了一下,正式开拍。
他从台上走下来谢幕,直走到江夜禹身边,镜头给到了近处,江夜禹快速伸出手来,却没把人再往怀里带,而是握住他美手,不让人走,还搔了搔他手心。
季秋池手上一阵麻痒难当,咬着牙说出王爷自重这句台词,而后忽然侧首,似是倾听外间的动静,随后奋力一挣,脱出江夜禹的掌控,快步离去。
与此同时,一群饰演侍卫的群演硬是把江夜禹从榻上拖起来,簇拥着他往另一个方向跑走。
季秋池上次的时候,就因为精湛的演戏和精准的走位,常常是一条过,没想到江夜禹这个首次触电的商业大佬表现也很稳当。
高义在监视器前回看了几遍,确定没有问题了,才抬头说:“不错,过了。哎,江总呢?”
毛特助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代为答道:“江总一会儿还有个会议,先走了。至于戏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