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谢��并没有过分执着往下, 对于送到嘴边的，也很乐意接受。只要是苏灼之，哪一个部分，他都喜欢。于是，他握住下巴上的手，低头亲吻手心。苏灼之没想到，自己一不小心送羊入虎口, 手心的酥痒让他的脸变得更红，指尖也透着粉，难耐地蜷起, 像蚌壳一样妄图合拢, 抵御外来的侵袭。可惜他和谢��的力气悬殊, 颤抖着, 还是被亲了一下, 又一下。谢��漆黑的眼底透着不正常的兴奋，似得到了期盼已久的珍宝，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苏灼之甚至怀疑，谢��想把他浑身上下亲个遍，任何一处都不放过。心里不由得更加惶然害怕。他咬了咬唇，忍耐着想要自救，挺直脊背，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势，压着发抖的声线，故作镇定说：“你……你不是说我做魔尊，你要听我的命令吗？我现在，命你停下。”开口前，他心里忐忑，并未抱多大希望，但没想到说完后，谢��还真听话地停了下来，抬眼安静地看着他。感觉很微妙。像一只在等他下命令的大狗狗。苏灼之抿唇，犹豫了一会，试探着想从谢��怀里下来，但才一动，有这个倾向，腰上的手就一紧，将他又按了回去，牢牢桎梏。“这就是你的听从命令？”苏灼之扭头看他，忍不住刺了一句，“你们做魔尊的，难道还有什么特殊规矩，必须坐前魔尊腿上？”谢��弯唇一笑，被他这话愉悦到了，但被瞪了之后，神情收敛，咳了一声，勉强正经问：“少爷想去哪？你身份尊贵，别自己走累着，我抱你去。”说完，他还真把苏灼之拦腰抱起，轻轻松松，阔步向殿外走。苏灼之身体失重一悬，下意识伸手搂紧谢��的脖子，以稳住自己。他鼓起腮帮子，气呼呼抱怨：“你根本不听我的！”谢��煞有其事道：“这是为了体现少爷的权势地位，理当被好好伺候。”谢��一笑起来，周身的阴沉偏执淡去，让苏灼之也放松了些，有点回到从前主仆关系的感觉，蹬腿挣扎，端着少爷架子，要求他放手。动作间，纤细伶仃的脚踝从衣袂下露出，白得晃眼。谢��看了过去，定定凝视。苏灼之一僵，慌忙压下自己的腿，还遮掩地往下扯了扯衣料，不情愿地妥协：“……你抱吧。”总好过舔。苏灼之自我说服，不用他走路，还省力气偷懒。以前谢��也没少这样抱过他，没什么奇怪的。见谢��还盯着他的脚，苏灼之伸手掰回他的脸，让他看前面，转移话题说：“你怎么还叫我少爷，应该是尊上。”谢��却说：“我更喜欢这么叫，我的少爷。”其实叫什么，苏灼之并不是很在意，也习惯了听谢��叫他少爷，只是随意找个话题而已。他当然知道，自己不可能真当魔尊，他也没兴趣。谢��抱着他到了寝殿。一应摆设布置，给人强烈的熟悉亲切感，令苏灼之错愕。因为这里跟苏府的玉澜堂几乎一模一样。“怎么……”他张唇刚要问些什么，却蓦地发现，谢��正抱他往屋后浴池的方向走。“你要干嘛？”苏灼之警惕。谢��淡然：“伺候您沐浴。”语气波澜不惊，理所当然，仿佛这事是他一直以来都在做的。可苏灼之一向不喜欢被人看着沐浴，都是自己洗的。他抬眼看到谢��一脸跃跃欲试的兴奋，像是期待做这件事很久了的样子，整个人都发麻了。“我不需要！”苏灼之急得脸红。谢��有些讶异，“可你身上很多尘土，你最爱干净了不是吗？一点脏污都受不了。”他还很清楚地记得，当初刚到苏府时，苏灼之只是踹了他两脚，就让小厮来进来擦脚。苏灼之当然是想沐浴的，但那也要看怎么洗。穿过门时，他一把抓住门框，像极了不愿洗澡的猫猫，坚决说：“我要一个人洗。”谢��伸手就覆在他的手背上，插入指缝，十指扣住，不容抗拒地拉下来。眼看就要被带走，苏灼之不管不顾，仰头就朝谢��的脸凑去。谢��看他主动靠近，仿佛要亲上自己，身体顿时僵住，不受控制。但砰一声。不是吻，而是苏灼之用头撞上了他的下巴。然后，还趁他晃神的瞬间，灵活地一跃而下，站在了地面上。苏灼之甩开他的手，谢��回神，立即又握住，脸色也冷了下来，双眸漆黑，哑声压抑质问：“你玩弄我？”苏灼之不明所以反驳：“我哪里玩弄你了？是你不听我说话，我最讨厌这样了。”谢��听到讨厌这两个字音，倏地沉默下来，刚燃起的怒焰也哑火了。他不想从他嘴里听到这种话。苏灼之打量了他片刻，觉得他似乎有了点理智，能暂时听人说话了，才道：“我自己去，你不准跟来。”刚说完，他又想起了什么，补充一句。“魔气也一样。”谢��掀起眼帘，“你都知道了？”不止知道，他还看见了。苏灼之的视线落在谢��周身疯狂翻涌的黑雾上。从他到魔宫起，魔气就一直处于这种亢奋过度的状态，十分骇人。但在被苏灼之注视时，黑雾又倏地疯狂扭动，几乎把自己卷成打结的麻花。苏灼之：“……”他无视了，转身走进去，把门关上。然后，身体一软，背贴着门板滑倒下去，跌坐在地上。吓死了。他也只是一时情急，没想那么多就撞了上去。撞完就后悔了，生怕谢��发疯杀了他，却没想到，谢��莫名其妙又听他的话了。因为什么？谢��喜欢挨揍？还是他的气势一时唬住谢��了？不对，谢��好像有点怕他生气。苏灼之像是掉进毛线团里的猫猫，一团混乱，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钻不出来。他捋不明白，谢��对他的奇怪态度。他有些头疼，也嫌弃身上脏兮兮的衣袍，还是选择先脱下衣袍沐浴。整个人泡在温热的水里，享受地眯了眯眼，再扭头看向门，烦闷地叹了口气，身体下沉，让下巴和嘴唇也浸入水中，一嘟嘴，一串透明的水泡咕噜噜冒出水面。磨磨蹭蹭了半天，不想出去。但门被敲响，传来谢��的声音。“少爷，还没洗好吗？”苏灼之回：“快了快了。”为免谢��硬闯进来，他不得不起身，从浴池里走出来。然后，才想起来，他没有干净的寝衣穿……他看向地上的脏衣袍，有些嫌弃。用清洁术，继续穿？这时，谢��像是看穿了他的烦恼。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苏灼之手忙脚乱跑过去，飞快躲到门后。谢��将一套衣裳递了进来。苏灼之伸手去接。一截皓白纤瘦的手臂，映入谢��的眼帘，顺着过去，就是不着寸缕的苏灼之，仅仅隔着一扇门。他只要强行用力一推门，就能把人揽入怀中，毫无障碍地贴紧。谢��喉头滑动，闭了闭眼，竭尽全力才压下了妄图钻入屋内的魔气。苏灼之很快穿好了，但袖子衣摆都长了一大截，显而易见的尺寸不合。这是谢��的衣服？他打开门走了出去，张唇刚要问，却先看到地上一团黑雾，乖乖巧巧，看起来一直在等他。莫名像是一只吐着舌头，乖乖蹲着等主人沐浴完出来的大狗狗。苏灼之脚步一顿，往旁边一看，谢��也在门侧蹲着，一双大长腿折起，缩成一团，看着有点可怜的样子。“……”苏灼之心里一跳，沉默良久，都不知该开口说什么好。是谢��先开口打破了安静，“终于沐浴完了？”苏灼之点头，“嗯。”谢��起身上前，又把人抱了起来，面无表情，走向内屋的拔步床。魔气缠绕上来，小心翼翼地碰了下苏灼之赤着的脚。苏灼之一缩，揪住谢��的衣襟，说：“别让它碰我。”谢��：“我控制不了它。”苏灼之微愣，不敢置信：“怎么可能，这是你的魔气。”谢��垂眸看他，低哑道：“魔气就是我的欲念外露，它做的正是我想的，我怎么可能拦？”苏灼之有些迷茫，还未回过神来，就被扔到了床榻上。被衾都是上好的锦缎，柔软丝滑，摔落在上面也一点都不疼。但太突然了，苏灼之有些晕乎乎的，乌发散落在身下，和雪白的皮肤形成强烈的对比，宽松的寝衣也凌乱不堪。他想起身，手一动，不小心碰到了什么硬物，带起一阵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下意识扭头看去，谢��却倏地俯身下来，越过他，小臂肌肉起伏，传来几道断裂声，然后不知将什么扔了出去。苏灼之好奇探头想看，但被谢��的一只大手按住，强行压回到床上。那是在抓苏灼之回来前，特意打造的锁链，自然不能让他看见。不过，也有能用的。谢��握住他的脚踝，他的脚不大，单手就能掌控住，细窄修长，白里透粉，再戴上一条细细的金色脚链，有种难以言喻的欲感，让人想做些什么。苏灼之躺在床上，看不清谢��晦暗的神情，但隐隐有种可怕的压迫感，让他不由自主地后退，瑟缩了一下，像一尾湿漉漉的小鱼，从谢��手心逃离。但很快，又被谢��抓了回去箍住，指腹摩挲，蹭过脚背，带起一阵痒意，令他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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