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这么问,梁悦有些茫然,「什么?」
朝清握着她的手神色隽永,「如果你只可以拥有一样东西,你要什么?」
梁悦仔细想了想,反问道:「师父你呢?」
「从前我只想修道长生飞升仙界。」朝清笑了笑,「后来遇见了你,我就想能不能飞升也不那么重要了,只要与你厮守便好。」
于是梁悦羞涩的笑了起来,她轻轻靠在朝清怀里,「我和师父一样,也想与师父长相厮守。」
说完她又道:「只是我这伤怕是好不了了,师父你什么时候去崑崙?快点把楚思带回来吧。」
朝清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僵了一下,梁悦没有看见他的表情。
黑黢黢的荒郊野外,楚思坐在一张又软又舒服的床上,眼角抽搐的看着一位仙风道骨的俊男正在烤一只不知名的鸟。
冬易蹲在地上烤鸟,一边烤一边道:「小思,你也太着急了,此事怎可操之过急?」
楚思感觉心里堵得慌,「别叫我小思。」听起来像个跑腿的。
「那叫什么?」冬易认真的思索了一下,「思妹?」
楚思手一抖,冬易为难道:「毕竟还未成亲,也不好叫你娘子,可总得有个称唿吧?」
楚思:「叫名字不行吗?」
冬易摇头,「显得太生分。」
楚思手上一个用力,捏的那只美洲栗鼠惨叫一声,「吱吱!」
她长出口气,道:「那就叫小楚,不准叫小思更不准叫思妹。」
冬易好似有些不满,但还是乖乖点头,「好吧,小楚。」
楚思:「……」这听起来好像她的上司在叫她……
她决定转移话题,「为什么不杀我?你不就是要杀我的吗?」
「唉,都说了不可操之过急。」冬易很有耐心的解释道:「你也知道,我是修杀戮道的,找你是为了杀妻证道。杀妻杀妻你总得先成为我的妻,我才算是杀妻吧?现在杀你,算怎么回事?」
楚思竟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那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早就想好了。」冬易将手里的鸟翻了一面,一边往上洒佐料一边道:「我带你回崑崙,然后广邀亲朋好友来参加我们的合籍大典。对了,小楚你有没有什么亲朋好友要邀请的?」
楚思心说我的亲朋好友刚被你打了一顿,转念又想,冬易哪儿来的亲朋好友?他还没有杀友证道?难不成他是想趁着结婚这个机会,把想杀的人都聚在一起,然后一次性杀光?
按照书中对他的描写,他很有可能干得出来这种事来。
他的亲朋好友死不死和楚思关系不大,楚思只是性子比较急,她不想再等下去了。她将美洲栗鼠往旁边一扔,在床上往他那边爬了两下,对冬易道:「不用这么麻烦,我这个人最烦那些繁文缛节,不如我们就在这里成亲吧。」
「这里?」冬易往四周看了看,「可这里什么也没有啊。」
「怎么没有?」楚思指着天,「有明月做媒,我们这就成亲吧?要拜堂吗?」
冬易抬起头来,天空一片乌云罩顶,将月亮挡的严严实实。楚思有点尴尬,干咳一声道:「那就天地作证,更好!」
被扔到一旁的美洲栗鼠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连忙蹑爪蹑腿的往外爬。一只无情的大手按住了它的后颈肉,冬易将美洲栗鼠重新扔进了楚思怀里,然后摇头道:「不可,这是我第一次成亲,万万不可如此草率。」
楚思那个急哟,一把揪住了栗鼠的尾巴乱扯一通,「哪里草率了?连床都有了,草率什么?」
冬易看了一眼那床,又看了一眼床上的楚思,脸上渐渐染上了胭脂色。将手中烤的喷香的鸟递给楚思,「姑娘家不要说这种话,吃吧,尝尝我的手艺。」
楚思伸出右手一脸正直,「不,我不吃,珍爱生命,拒吃野味。」
最后楚思还是吃了那只鸟,因为她现在只想让自己的棺材板反光。不吃不知道,一吃吓一跳。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大佬是怎么练出这一手独步天下的厨艺的?
楚思吃了一口之后震惊的看着冬易,冬易笑眯眯的问:「好吃吗?」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的楚思,「……好吃。」
「那你就乖乖随我回崑崙,我天天做给你吃。」
好像哪里不对,小说里的冬易是这个样子的吗?
看楚思吃的香,冬易似乎很开心,饶有兴致的用手指弹了弹栗鼠的尾巴,看着栗鼠的毛都炸了,他问道:「你这灵鼠叫什么?」
楚思:「不知道。」
「不知道?」冬易赞赏点头,「好有趣的名字。」
美洲栗鼠痛苦的闭上了它小小的眼睛,你才叫不知道!你全家都叫不知道!
楚思对一只老鼠的名字不感兴趣,管他是叫不知道还是不知火舞都无所谓。要不是看在这只栗鼠十分上道的在梁悦脸上撒了泡尿,她才不会让它跟着自己呢。
这只名叫不知道的美洲栗鼠要是知道了楚思心里的想法,它一定会非常恨自己。恨不得当场将自己给阉了,然后踩着那个东西怒骂:「叫你犯贱叫你犯贱……」
崑崙在极北之地,与罗浮的青山秀水不同,这里的山都很高耸陡峭,一些高山上终年积雪。
楚思还记得书中关于崑崙的剧情,女主去了崑崙,只见遍地枯骨。宗门上下被屠戮殆尽,在皑皑白骨的尽头,坐着一个孤独的男人。男人睁开眼睛,女主仿佛看到了修罗地狱,那是女主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杀戮道修士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