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安静得一如既往，程敏睁着眼睛躺在平冷得地上，禁锢铁链如一支支森严的军队般将她包围起来。


    她的眼神如死水般寂灭，仿佛这如军队般的铁链一点一点吸走了她的求生欲望。


    她有些无力地别在地上，耳边只听得见自己微弱的呼吸声。


    “敏敏。”这时，一阵冷风吹过，耳边响起了夕音的声音。


    程敏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在细微的烛火荡漾中的四周，第一次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间透风的密室，里面看不见外面，却刚好做到了通风的条件。


    这里生活用具一应俱全，如果她没有被锁链关起来，她必定会认为这里是崎月师叔给她新派的住所。


    夕音顶着哭红的眼睛看着她，声音里还能听到一丝哭腔。


    “敏敏……”她欲言又止，可以看得出她有多难过，以及那些话有多难说出口。


    特别当她看见程敏无力的眼神之时，眼泪再一次滚了下来。


    “敏敏，我说了很久，解释了很多遍，可他们还是不相信我，还把你关了起来，我恳求了崎月师叔好久，师叔才答应我进来照顾您。”


    眼泪落下的瞬间，夕音偏开头，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


    “发，生……”程敏见状，有些干裂的唇瓣动了动，想问她发生了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刚经历了极刑一样。


    她有些惊讶地动了动唇瓣，不敢相信刚才粗糙的声音是自己的。


    “没什么，敏敏，没什么的，”夕音抬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得更大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们一定是抓错人了。”


    事已至此，程敏这才记起了在她出去之前的事，那天她们玩得很开心，但……之后的事，她记不起来了。


    她皱紧了眉，沉静的黑眸渐渐恢复了生气。


    “哇，你不知道当时有多可怕，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夕音看着她，忽然发生哭了起来。


    程敏见状，抬起白皙的手拍了拍她的脑袋。


    “……”夕音感受到头顶温柔的拍打，一下子愣住了，也忘记哭了，只呆呆地看着她，红通通的眼角还挂着泪珠。


    程敏笑呵呵的，第一次温柔得像个孩子，整个人身上仿佛踱了一层金光。


    夕音呆呆地看着，一条鼻涕挂了下来也没反应。


    “啧。”程敏拿起石桌上的帕子，递给她，“擦擦。”


    夕音闻言，这才惊觉而起，飞快地接过帕子，转过身把鼻涕擦掉了。


    她能这么丢脸……


    夕音红着脸，坐在她身边，十分安静。


    之后她才在夕音支支吾吾的话语中知道发生了什么。


    脑海中的那一幕，那个温柔可人的师姐在那天被杀害，而她是唯一一个与她接触过的人，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她，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破绽都不曾得到。


    即使是当时三位师尊封锁了东海所有的出口，但历经三天三夜，他们仍是没有找到凶手。


    但是从各种蛛丝马迹中他们发现所有蛛丝马迹最后都指向她。


    更何况她姓程！


    虽然本身这个姓氏没什么影响，但在各种蛛丝马迹的背后，她成了唯一的嫌疑人。


    他们说在事发当晚，她还偷偷潜回去过，以记恨师姐给的烤肉太少为由杀了师姐。


    这定论着实可笑。


    程敏安静垂着眸，看着细嫩的手腕上，粗大的铁链，唇边扬着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