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凌风翘着嘴角，眸光却掩藏在阴翳之下。


    他的姐姐谋事周全、计划详密，但是这一环套一环的计划里，没有他的位置。


    有时候他真的很羡慕萧怀羽，能享受姐姐身边的一切，包括她的秘密。


    虽然他与姐姐没有血缘关系，但姐弟名分在，明明他也应该是她亲密之人。


    可是……


    似乎姐弟关系限制住了他们之间的情感，他不想永远躲在她的羽翼之下，他也可以与她并肩作战，共同保守她的秘密。


    半个时辰后，许哲远回来了。


    “与公主殿下的预测无二，在院内遭受黑衣人袭击的同时，院外也遭受偷袭，对方并不正面进攻，而是伪装成刺杀的阵势，一小波一小波地靠近，拖延啸风卫的动作。”


    “啸风卫按照之前的吩咐，严密防守别苑的同时，与黑衣人周旋，将第二批企图攻入院内支援的黑衣人尽数拦截。”


    “别苑外截杀黑衣人一千，别苑内清理尸首六百余具，击杀黑衣人百余人。”


    “没有活口。”


    许哲远一句一句往外报着情况，云归暖面上虽是平静，总觉得太阳穴上有跟筋一跳一跳的令人心绪烦躁。


    她心底一阵一阵的凉意涌上来。


    这一仗，当真是险。


    但凡走错半步，她和萧怀羽只能做一对鬼夫妻了。


    “现在别苑安全了吗？如果没事了，我们先回去歇息吧，紧绷了几天，又忙碌一宿，大家都累坏了。”


    回到房间，关上门，云归暖背抵着房门，眸子幽幽地盯着萧怀羽。


    “怎么了暖暖，为何这般看着我？”


    云归暖眸光上上下下扫了好几遍萧怀羽，似一口气憋了许久一般，长长呼出一口，而后一头扎进萧怀羽的怀里。


    萧怀羽一怔，双臂微微张开，下意识想抱住她，怕身上的血污脏了她的衣衫。


    “我身上脏，一股子血腥味，不怕熏着。”


    “谁身上没沾几滴血！萧怀羽快抱抱我，快点！”


    云归暖一边喊着，边收紧手臂狠狠圈住萧怀羽的腰。


    萧怀羽手环在云归暖肩上，轻轻拍打，嗓音柔和哄着她，“今晚吓坏了吧，抱歉，把你一人丢在危险之中。”


    “我怕的是这些吗？”


    “你不害怕，并不意味着可以忽视你所经历的事情和你的情绪，历经险恶……就算不是普通人，遇到这些事，也难免心绪波动，我也是……”


    “萧怀羽。”


    云归暖仰头，攀上萧怀羽的双臂。


    “是不是不论今晚发生什么，你都打算杀死合隐，不惜任何代价？”


    “我……”


    “如果我的目的达成是以牺牲你为代价的话，我宁可推迟目的达成的时间。”云归暖的手不觉攥紧萧怀羽的衣服，原本不平整的衣衫上，多出几道深长的褶皱，“我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但我也绝不会让身边的人受到伤害，特别是最亲密的人。”


    “就像你爱护我那样。”


    “打败一个合隐，后面还有一个更难缠的冬鬼，我答应你我会保护好自己，你也答应我，不要再想着丢下我一个人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