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到了晌午时分,唿和巴贊拿着很多草药过来了,瞧着在那儿数钱的梁画兮,笑道:「你赚我子民的银两倒是赚的很开心嘛。」
自那日梁画兮知道唿和巴贊是真的不会杀自己,这脸皮就厚了起来,不但向他讨要药材,还随意进出军医住所。
唿和巴贊竟都准了。
梁画兮将碎银铜钱装进钱袋贴身放好,满脸嘚瑟的看着唿和巴贊。
「我这是在帮你发展经济!」
唿和巴贊听了很是轻巧的拿过了梁画兮的钱袋。梁画兮见状伸手将要去抢!
「我就是看看你是不是个小财迷,还真是呀。放心吧,我可不会贪你的,你这点钱我看不上。」
「呵呵。」梁画兮翻个白眼一把抢过钱袋,像是宝贝一样揣进怀里:「我才不会相信你。」
之所以这样说,就是因为之前梁画兮高高兴兴的将自己赚的钱拿给唿和巴贊看,谁知道这人那叫一个直接啊,非说自己赚了钱了,要请他喝酒,银子就那样被轻易花掉了。
唿和巴贊苦笑一声,「木,你说过我们是朋友!」
他一脸真诚的看着梁画兮,神情有些可怜。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和谁喝酒时如此的放松了,这份闲适的心情还是少年时期才有过,如今,周围的人对他都有些畏惧。
「好啦,我们是朋友,走,我请你喝酒!」
梁画兮看了看手中的银子,最后十分肉疼的拿出了一锭碎银子,交给唿和巴贊,。
「我这个无法自由外出的俘虏只好麻烦唿和王子去买酒喽。」
「木,等到了草原,你成为了我匈奴女子,你就自由了。」
梁画兮没有说话,在草原生活在她看来也没有什么不好。但她还是想回平西镇,想和周家人生活在一起。
第19章 匈奴营地(6)
夜晚的塞外,格外的寒冷,梁画兮和唿和巴贊坐在河边,看着星空闪烁。
面前火堆上,正烤着肉,梁画兮喝一口酒觉得心中十分畅快,过着这般悠闲的日子,也不错。
「我一直想要问你,你为什么会发起战争?」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开口问道,她虽然认识唿和巴贊时日尚短,可却知他不是喜欢挑起战争的野蛮之人,他的心胸应与那草原一般壮阔。
唿和巴贊看了看手中的酒袋,随手放下,双手撑在身后,躺在草地上抬起头看着星空。
「你认为草原的生活如何?草原的百姓如何?」
「很好啊!这里的人都很淳朴,我虽没见过草原,但却知道草原的广阔和成群的牛羊,生活应该很惬意吧。」
唿和巴赞嘆了一口气沉重的说道:「所有人想到草原,都只会想起水草肥美,牛羊成群的时候,但是再有几个月就是冬天了,那时草原之上将是一片荒芜……」
的确,他是不喜欢战乱的,若是生活的很好,谁愿意发动战争呢?草原的冬天,很难熬过去,不抢一些物资回来,有很多人是活不到来年春天的。
梁画兮愣在原地,生活在社会主义新时代的青年完全不知道草原的冬天会如此难过。
这几天,因为想要活命,可以说刻意与唿和巴贊交好,可对他发动战争这一事,还是心存芥蒂的。
脑海中不由的想起书中剧情,唿和巴贊攻占平西镇后并未杀掠百姓,只是抢了物资和粮食,原来一切都是为了生存。
一道寒风吹来,将面前的篝火吹得晃动了几下,梁画兮拢了拢衣襟,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站在唿和巴贊的立场上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
可她也不能肯定这种行为,难道平西镇百姓的粮食就不是他们劳作一年后该得的吗?就应该被掠夺吗?
然,是是非非已无法说清。
「喝酒!」长久的缄默之后,是梁画兮略带沙哑的声音。
「好,喝酒!」唿和巴贊拿起酒袋豪迈饮了起来。
落山镇里,楚正看着城外广袤的草地,眼中有着几分烦躁之意。
「楚将军,定在明日与匈奴谈和吗?」
「恩。」楚正点了点头:「早些稳定,平西镇的百姓也能早些回家。」
顿了片刻又言:「那个木大夫是何人?」
来到落山镇,听得最多的就是这位木大夫的轶事,楚正不由得好奇起来。
「这木大夫可是一位奇女子啊!精通药理之术,心怀大义,只是进山寻药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了。」
林涛每每提起梁画兮,都是一脸的遗憾,那般惊才绝艷的女子,不应该就此陨落的。
「是吗?」楚正心头忽然涌上一种奇异的感觉,不知为何,听到这位木大夫身陨的消息,他竟有些心痛。
转头又问:「世子已经离开了?」
在派来与匈奴谈和前他就听闻永定王有位流落在外的儿子要回帝都了,只是没想到竟是自己要来的地方。楚正手在刀柄上摩擦,帝都已然是一滩浑水,这永定王此时召回这个儿子,仅仅只是找回儿子还是另有所图就很难说了。
「雨夜走的。」林涛有些感嘆,在这边塞之地原来还有王侯之子流落至此,真是够让人吃惊的。
雨虽停了,这天却还是被浓浓的乌云笼罩着,楚正的到来虽给了落山城中百姓信心,却也带来了几分担忧,谈和之事最终会是什么结果还未可知,若是谈不拢,战事真起,他们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