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严重吧?」邢文问。
穆琛挨过退烧针躺在床上,人安安静静睡着,脸色看着比平时还要白。
邢文一想到是自己把人赶下车吹冷风的,就觉得心里不大过意得去。
「不严重,感冒发烧很正常,尽管放心就好。」老医生说。
「但他烧晕过去了。」邢文现在已经开始思考穆琛会不会烧傻。
「嗯…体质弱嘛。」老医生起身,「缺乏锻鍊,平时应该多做运动。」
邢文这才稍微放心,认同地点了个头,弱狐狸看着确实身子不大坚实,之前逃粉丝跑两下就喘上了。
「啊,床上运动不算的。」老医生笑。
「……」邢文像给噎着了,好半晌才说:「知道。」
这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开黄腔呢。
邢文勉强笑着把老医生送走,回房里看了穆琛一眼,给他掖了掖被子,抬手熄灯。
房间陷入一片漆黑,邢文转身要出去,衣角突然被一只手给拉住了。
穆琛侧躺着,拉着他没松手。
「你干嘛?」邢文回头看他。
「疼死了。」穆琛声音都是沙哑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猜猜穆琛哪里疼!
第14章
穆琛头还晕着,行动艰难地手往后边摸了摸。
「啊,」邢文瞭然地点了个头,「刚医生过来,给你打退烧针了。」
在熄了灯的漆黑房间里,穆琛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十分怪异。
「你…」穆琛好半晌才开口,「我裤子…你看了?」
邢文原本还觉得没什么,但就沖穆琛这个又惊又俱的反应,他还是没忍住笑出来了。
「嗯,我扒的。」邢文说,「你纹身挺少女的。」
「那是胎记!」穆琛当即就爆炸了,「你他妈把纹身纹在屁…上啊!」
邢文笑得不行:「我哪儿知道胎记能长成心形啊。」
「胎记长成狗头的都有!」穆琛吼完了就开始咳嗽,整个人咳得坐了起来。
「……」邢文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对:「那个胎记,你没给我看过?」
他俩是一对新婚夫夫,怎么说应该早看了个干净……
「…没有。」穆琛默默躺回去,脸往另一边微侧,「你忘了吗,你特喜欢…正面上…我。」
邢文身形一僵,穆琛内心则是崩溃的,但他选择接着往下编:「看着脸…嗯特别有感觉,而且就是那个…特别有…深度。」
穆琛说到这儿为了增加说服力,将脸转了过来,结果俩人都能从对方眼里读到一抹尴尬。
「...换个话题吧。」邢文说。
「嗯。」穆琛应了一声,将右手手背搭在额头上,沉默了。
「还烧不烧?」邢文视线扫过穆琛那挺有稜角的胳膊肘,「今天对不起,把你赶下车了。我血糖低的时候脾气特别爆,初中的时候…还把人课桌从三楼掀下去过。」
是,从那以后学校人都特怕他。
「那我该庆幸你没亲手把我扔下车。」穆琛笑了,将身子侧向他这边,「你饿不饿?我快饿死了。」
今晚他俩原本是打算开车出去吃的,结果一吵一折腾就误饭点了。
邢文想了想,说「你等会儿」,径直出去了。
他下楼去不过半小时,就端了两碗热腾腾的粥上来,推开门的时候穆琛正好趴着玩手机,兴许是屁股疼。
房里灯没开,手机屏幕的光照得穆琛脸发亮。
「不怕瞎眼啊?」邢文抬手将房里小灯摸亮。
「都嫁给你了。」穆琛将手机往枕头底下一塞,坐起来,「煮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普通的瘦肉粥。」邢文在底下已经拿冷水放凉过,直接给穆琛端过去。
穆琛没接,看了他一眼。
「干嘛?我在这儿花钱装个机械臂也不会餵你。」邢文说。
「没有,」穆琛接过了,「我在想你挺适合当老公的。」
「啊?」邢文差点儿就把另一碗掀了。
穆琛端着碗笑起来,粥在碗里颠了颠。邢文反应过来对方是开玩笑,拉过椅子坐下了。
瘦肉粥煮得挺清淡,但味儿很鲜香,热度刚刚好的状态喝下肚有种让人愉悦的饱足感。
邢文喝了几口看穆琛一眼,穆琛端着碗一勺勺地喝,垂着眼特安静,连汤匙碰碗的声儿都没有。
跟当老闆的穆琛一个样,吃喝都不说话,浑身上下一种富贵人家的气质。
但难以掩盖他饿慌了的事实,没五分钟,邢文眼看着穆琛将粥喝见了底,搁下汤匙一扫他。
「没了,」邢文接过空碗,「我这儿还两口…」
「家里已经这么困难了吗。」穆琛渴望的视线默默从邢文碗里那「两口」移开。
邢文估摸了一下,他来这个世界已经一周,除了老爸老妈来住的那天,他确实没见过穆琛吃什么…
破案了,就是这人把家里冰箱给掏空的。
「对了,」邢文将剩的两口粥喝掉,将空碗汤匙收拾到一起,「巴萨的工作,我决定试试。」
穆琛看着他,挺意外的,「我以为你要推掉了。」
「既然改变不了事实,只能适应。」邢文说,「就是拍出来恐怕得让大家失望了,可能得提前多花点儿功夫准备,找合适的相机、镜头、构图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