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她顿住脚步,转身看向身后的宋荣。
借着月色,范晴雪看清了他的眼神, 轻浮、阴狠,还裹携着一丝兴奋,仿佛是在看一个马上到手的猎物,眉梢透出浓浓的恶劣和不怀好意。
宋荣的手上紧紧攥着一根木棍,发现她转身后先是一怔,眼里闪过一抹错愕,反应过来后迅速抬起木棍用力挥向范晴雪的头部。
显然是计划趁没人注意时偷偷把她打晕,然后拖到树林里为所欲为。等她醒后发现不知道被谁侵犯了,为了名誉只能默默吃下这个暗亏。
谁知才进展到第一步,就被范晴雪无意间发现了。算了,这样也好,让她明确知道自己被谁占有过,未来索性痛苦的和他纠缠在一起。
他的眼神在行动间越发狠厉,甚至连嘴角都挂上一丝狞笑,微醉的脑袋里只剩「今天一定要得到她」的念头。
范晴雪逆着光,眼底映出月夜熹微的幽深,让宋荣看不清她的表情。她站在上风口,在他抬起木棍的一瞬间,勐地把手从包里伸出来,对着他眼睛的方向一扬,无数红色的粉末直直飘向他的眼里。
「啊!」惨叫声袭来,贯穿了范晴雪的耳朵。
抱着手臂望着扔掉木棍双手拼命捂住眼睛不停打滚的宋荣,范晴雪怒极反笑,「宋同学,真是出息了啊,用这么阴毒的法子对付女生,纯粹是不准备给人留活路吧?」
不管在哪个时代,被人□□的女性大多会以自杀收场,即使没有自杀,也会受到周围无尽的言语暴力,宛如凌迟,最终慢慢变成抑郁症,只能靠吃药维持生活。
这次如果宋荣得手,她虽然不会自杀,但也肯定会留下心理阴影,难以冷静自持地生活下去。
范晴雪一向讨厌这种依靠身体优势强迫女性的男人,她俯身拾起宋荣掉在地上的木棍,冷肃着张素来温软的小脸,手下毫不留情地挥动棍子照着他身上疼痛阈值低的部位打了起来。
「啊啊啊!不要打了!我错了!」宋荣哪里受过这种罪,眼睛被辣椒粉辣到怀疑人生,身上还要承受非人的疼痛,这个范晴雪看起来娇娇弱弱的,打起人来真他么疼!
「打的就是你这种人渣,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对女生有龌龊的心思。」冷笑一声,范晴雪打人的动作不停,「知道我为什么要来这么个僻静的地方不?就是为了能多打你这个人渣一阵子,一直打到我解气为止。」
「范同学,不不,你是我大姐,范大姐,求求你别打了,嗷!」
棍子不小心扫过他的命根子,疼得宋荣「嗷」地一嗓子如煮熟的大虾一样弓起身体,双手再也顾不得火辣辣的眼睛,反而紧紧护住下身。
「谁是你大姐,别跟我攀亲戚,真有你这种弟弟,我早就把你煽了,免得你出去祸害小姑娘。」范晴雪打的有些累,微微喘息两声,听到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连忙扔下棍子,眸中含泪,伪装成娇弱的小白莲。
「晴雪,你没事吧?」
谢青瑜送完祁沛韵回家,立刻转身来找范晴雪,却在原定的位置没有发现她,当即心下一沉,右眼突突跳了两下。
这时,树林深处传来一阵打闹声,他连忙迈开大步赶了过来,远远地看见一个男生躺在地上打滚,而范晴雪则哭着站在一旁。
被她的泪水弄得瞬间乱了心神,谢青瑜顾不上恪守礼节的规矩,慌乱中叫了她的名字,一把拉住她冰凉的手腕,往自己怀里一带,深拥住她。
「别怕,没事了,有我在。」声音铿锵有力。
仅仅八个字,让范晴雪刚刚因为后怕而微微颤抖的手指渐渐放松,她把头埋在他的胸膛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忍不住鼻子一酸,委屈上漫。
「嗯。」
浓浓的哭腔,令谢青瑜心脏一滞,大掌下意识地覆上她的光滑黑亮的头髮。
鼻尖被清爽的雪松气息包围,范晴雪慢慢平静下来,回抱了一下高大俊美的男人后,轻轻推开了他。
谢青瑜侧过脸,用毫无机质的眼神看向地上打滚的宋荣,声音森然:「到底怎么回事?」
「范晴雪这个疯婆子要杀了我!」听到有人过来,宋荣来不及分辨是敌是友就连忙开口恶人先告状,语气里是满满的控诉。
翻了个白眼,范晴雪没有理会他嘴里吐出来的恶臭言论,轻声地和谢青瑜说:「他刚才一直跟在我后面,意图不轨,我只是正当防卫。」
谢青瑜低头,视线对上她被泪水洗过的黑眸,有种软糯糯的情绪暗藏在她的眼底。
下一秒,他的薄唇紧抿,右腿一抬,脚重重地踩上宋荣的下身,对宋荣的鬼哭狼嚎视若罔闻,声线调至最低,「像你这种人,活在世上就是浪费空气,即使范同志不杀了你,我也会杀了你。」
谢青瑜慢条斯理地捲起袖子,弯腰掐住宋荣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语调冰冷,「我今天就送你去见阎王。」
他手指的骨节鲜明,在月光下透着一抹冷白,手腕和小臂的青筋暴起,映着宋荣憋的青紫的脸,恰似完美的青花瓷瓶。
担心谢青瑜因为愤怒而激·情杀人,范晴雪连忙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叫着他的名字,「为了这种人搭上你的前程不值得,咱们去报警吧,公安局自然会处理这种人渣的。」
谢青瑜深深唿出一口气,勉强压下心中翻腾的怒火,慢慢松开手,宋荣「啪」地一声软倒在地上,捂住脖子拼命咳嗽,刚才肺里的空气被全部榨干后,他以为自己死定了!